アカイイト(紅線) 日本同人小說 「溫暖的夜晚」 「那麼小羽。星期一見囉-!」 「嗯,再見囉-」  然後就在回家路上,和陽子在我家公寓前面道別了。我和平常一樣,一邊很有精神地揮一揮手並目送著跑步離去的背影。  從在經觀塚所度過,很短、密度卻很高的幾天裡,我回到了這個沒什麼特別的日常之中。  雖然那些不平常的日子,痛苦的心情、和恐懼的心情都讓人感覺得到是一輩子分量而造訪了我,不過對我而言並不是該避諱的東西。好好地結束就一切完好,這麼說來,其實我也是如此地平安嘛。  光陰似箭,在那之後的幾個月就像諺語那樣匆忙度過,想說暫時穩定下來了,也已經十二月。師走之前太過忙碌,只是看著日期也沒有了這個實感。 「嗚-,好冷……」  雖然如此,呼氣的白色感和顯現出來的手指冰冷感是冬季特有的東西,不管同不同意,一年的結束這個事實身體也感受到了。  目送完陽子的話,也沒有理由待在好像會受到風寒的寒冷屋外。我一邊將公寓階梯踏得“鏘鏘”作響一邊上樓,到達了自己的家前面。  ……在這扇門的另一邊,雖然已經沒有會對我說「歡迎回來」的媽媽。 「我回來了,柚明姊姊」 「歡迎回來,小桂」  但是,有從經觀塚一起回來的,柚明姊姊在。           ◆ 「外面很冷對吧?」 「嗯,手指之類的已經紅通通了耶」  脫下鞋子,首先前往的是神壇前面。 「我回來了,媽媽」  告知那個遺照之後,和已經用作為日本冬季必備品中的必備品被爐保暖的柚明姊姊以面對面的樣子,暫時把換衣服挪到後面,我也坐下來往被窩裡鑽了進去。 「呼啊-,好溫暖-」  已經沒有知覺的手指頭,一點一點地滲透進了熱度。這個喜悅感是冬天寒冷感的相反。 「──呵呵」  這時候我的臉怎麼看都緩和下來了吧。看著我的柚明姊姊溫柔地微笑了。  因為是公寓,很可惜的並不是有坑的暖桌。但是上方通常會準備好如定律的一小籠橘子。  柚明姊姊剛剛好正在盯著參考書看。  既然說是兩個人生活,也就是生活費也大致上會增加一倍的情況,光用現在的儲蓄要維持到我就業是有點勉強……這麼說來不行。  柚明姊姊的戶籍復活的時候,委婉地問出了這樣的事情,小葛竟然好像正是那個若杉的關係者,告訴我們有在適當的地方準備好了一個就職的通路。當然,雖然是好像確實有接受採用測驗。 『我家是很徹底的實力主義啦,這種情況將會沒有學歷經歷等關係而被雇用。可是啊,如因如此將會讓採用測驗變高困難度的啦』  因為這樣,預備在春天的柚明姊姊正在努力。有時候也會一邊幫忙朔夜的記者工作一邊作社會學習的,照這樣下去,明年會不會能夠平安突破呢,我心想。  在我回來以前似乎都埋首於念書的柚明姊姊,好像總算是察覺到現在已經正在變成晚餐的時間了,開始收拾筆記以及參考書。 「再不做晚餐的準備就不行嘛。小桂,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  從被爐裡離開,將圍裙拿在手上。有十年間的空白也不在意,像這種家庭式的動作,然後當然料理本身的手藝也很到家。 「嗯-……都開始變冷了嘛,也許火鍋之類的也好」  與被爐並列的必備品。冬季餐桌的定律,火鍋料理。雖然是兩人份的,量感而言有點冷清也說不定。 「對呀。材料也有嘛,就來做個雞肉火鍋吧」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那,能請妳切豆腐嗎? 但是小桂要先換衣服才行嘛」 「好-」  依依不捨地甩開了被爐的溫暖感,我從簞笥裡拿出替換衣物。今天已經是穿上毛衣就差不多剛剛好的寒冷。 「啊,小桂。順便嘛,洗澡的準備也能麻煩妳嗎?」 「嗯,我知道了」 「因為再來就放熱水進去而已」  一邊將手從毛衣的袖子鑽著鑽著通過去,我前往脫衣間。  雖然我的家沒有寬到那個程度,但很慶幸的是,基本上浴室也是很完善的。  將熱水注入浴缸而轉了水龍頭。  “嚓-”地發出水聲並且有熱水噴灑降下……才、怪。 「柚明姊-姊-! 不好了!不好了-!」  從水龍頭跑出來的並非透明的熱水,而是大量含有茶紅色生繡的水。生繡的水碰到底部而飄散開,漸漸弄髒浴缸。──看起來,或許相當驚悚。  被我呼喚而跑了過來的柚明姊姊也看到這個景象,變成看起來很困擾的表情。 「……今天的泡澡好像不行了耶」  我也是相同意見。進了這種狀態的浴缸反而會髒掉的事情不會錯的。 「廚房那邊呢?」 「沒什麼問題啊」  我是不知道配水管是怎樣設置的啦,不過看來跑來我們房間的東西是在更加分歧之後的狹小範圍有了問題的吧。這個程度的話,或許變成這種情況的也就只有這裡。  連變淡的感覺都沒有,關掉帶有生繡的水,我們總之是決定要聯絡房東了。 柚「自來水公司,似乎要到明天耶」 桂「都這種時間了嘛~」  放了鮭魚肉塊與金針菇的雞肉火鍋,標準地用柑橘醋醬享用的晚餐。這個味道,不知為何很像媽媽的料理。柚明姊姊學習料理的人,考慮到是我的奶奶的話,大概不會是想太多吧。  柚明姊姊的親手料理雖然跟平常一樣美味,不過跟這個是另一種讓我的心情暗淡的東西。再說,因為在水道管沒有被修理之下,沒辦法使用浴室。順便一提,發生了問題的,果然似乎只有我們的洗澡間。  這個對年輕的女孩子而言並不是能非常輕易忽視的問題。這件事柚明姊姊好像也一樣,無意間有時候會出現很像嘆氣的呼氣。 柚「……今天沒辦法泡澡了耶」 桂「對呀,在附近也有澡堂的話就好了啊」  啊。 桂「有啊,好像是。澡堂」  太過大意了。這麼說來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有過突然斷水的情況,那時候好像利用了近處的澡堂。  地點在──嗯,還記得。應該也沒有那麼遠。 「那麼,今晚就在那裡享用泡澡吧」           ◆ 「大人,兩位」 「好。七百二十圓喔」  將剛剛好七百二十圓交給櫃台的阿姨,跟柚明姊姊兩人通過女澡堂的紅色門簾。微微地,發出浴室獨特的香味。 「哇啊,空空的─」  不自覺說了出來之後,有點在意起櫃台那邊──不要緊,好像沒有聽到。 「因為來得有點早。再說,外面都這麼冷的話嘛」  的確是。我們也是,家中浴室沒有壞掉就沒必要想到來這裡了吧。  總而言之看得到的範圍內籃子裡看不到其他客人的衣物,這樣意思就是指也沒有現在正泡在浴缸裡的人,這樣非常值得慶幸。果然,在面前要裸體,就算是同性對象也很害羞的。毫無關係的人就更加是。 桂「好像,想起楊桐旅館了耶」 柚「對呀。可是,這邊的有點比較寬闊吧」  像脫衣間的是到哪裡都沒什麼差別也說不定啦,但就因為這樣,這個場地的氣氛突然讓記憶重新回想起楊桐旅館的溫泉。  找到適合的籃子,將脫下的厚重大衣仔細地折疊好放進去。攜帶物只有洗髮精類加替換衣物和毛巾,貴重品之類沒帶過來,所以沒有必要使用投幣式置物櫃。  我把綁頭髮的橡皮筋鬆開之後,打算要脫掉毛衣, 「…………」  稍微撤回一點點前言。比毫無關係的人更加地,在柚明姊姊的面前脫衣服是相當不好意思的。理由不是很明白。這麼說來,察覺到讓她擦身體而敞開浴衣時也是這樣的感覺。  不過那時候只是讓她看背部,這次要進浴缸,所以當然是全裸。這個差別是很明顯的,只是想像而已也很不好意思,也許我的臉也明明是泡進浴缸之前卻像是腦充血紅通通的吧,這麼說一開始為什麼如此地下意識呢,好、一口氣脫掉的話── 「小桂,我就先過去了」  突然一看,柚明姊姊已經迅速脫完了衣服,腳步往洗澡間走進去了。也說不定是在替我設想。可能搞不好被看到臉紅紅的了。 「嗚、嗯」  我仍然是以游泳的時候替換泳裝的要領,用毛巾包裹住身體,一邊遮著一邊脫下衣服。  ……突然間跑了過來,這一抹的空虛感是什麼?  嘩啦──────  洗澡間如預料中的空蕩蕩,是我們兩個人的獨佔狀態。  算是澡堂定律的一面牆上的富士山畫,覺得跟在露天澡堂看到的星空有另一種趣味。  吸進四處瀰漫的熱水香氣後,充滿在浴缸裡的明明就只算是熱水,卻變成和來到溫泉時同樣的心境。是因為幾乎不會來戶外浴室吧。  我們在適當的水龍頭前面坐好,首先要做的是洗身體。浸泡到浴缸裡是在洗好身體之後,要遵守公共浴室的禮儀。 「像這樣跟小桂一起洗澡,十年沒有了耶」 「就是啊。在經觀塚的溫泉,太忙了結果是沒有一起去泡的」  我也已經是高中生,就算是已經開始一起住了,要在家裡的狹窄浴室一起泡澡也是會不好意思,不可以。這麼一來,就要回溯到柚明姊姊變成支柱大人之前的十年前了。大概是我讀幼稚園這個部分的時候。 「這麼說來,洗頭的時候已經不需要洗頭帽了嘛」 「……柚明姊姊,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耶」 「呵呵」  我的不滿被用微笑輕鬆地閃避掉了。  雖然有想要的部分,總而言之還是從頭髮開始洗吧。讓水龍頭流完剛開始的冷水之後,一邊以手指確認溫度,並調節熱水的量成適合的溫度。  轉換成沖澡方式。一邊沾濕頭髮一邊將我從家裡帶過來的洗髮精拿到手上。頭髮是女人的生命,我留得很長,所以對洗髮精也是相當拘泥的。  柚明姊姊一邊將熱水存積在桶子裡,並將海綿起了泡沫。凝視著那個姿態出現總覺得好像會變成奇怪心情的預感,我以不被察覺的樣子轉身背對。  洗頭髮是很麻煩的。我也大致上要耗費十分鐘以上來洗的,果然像是頭髮長的凜,有時候也會耗費將近一小時來洗嗎。  因為這樣子,我將沾在頭髮的泡沫沖洗完畢而在塗護髮霜的時候,柚明姊姊早就已經從身體到頭髮都清洗完畢了。  還是把頭髮留短吧──也不是沒想過。不過這個頭髮是我的驕傲沒有錯,所以也沒有一時過於迷糊,話說也有被柚明姊姊委婉地阻止過吧,所以也沒有說出口啊。  大致上耗費了時間之後,總算是開始將沐浴用香皂放上海綿起泡沫。 「小桂。我來幫妳清洗背部吧?」 「不、不用啦不用啦。我已經不是那種小孩子了嘛」  變成第二次的台詞。畢竟是沒有年幼到讓人這樣子照顧的程度,有類似這樣子的自負。 「跟什麼小孩子沒有關係,到背部可是不能完全清洗到的吧?」  ……這個啊,是沒錯啦。但是,不過。 「吶,背對著我」  柚明姊姊單純是好意,而且我也覺得非常喜歡這個好意。  這麼一來,就變得不會出現反抗的想法了,所以我將背部交給了柚明姊姊。 桂「前面就自己來洗了喔,再怎麼說」 柚「好的,我知道啊」  敞開包裹住的毛巾後,沒有沖到淋浴的背部稍微打了一下冷顫。  與用海綿擦拭手臂幾乎同時,背部擺上了另一個海綿。  是以前幫我擦拭背部時有抓好了使力度嗎,使在背上的力道不會太強、不會太弱,很舒服。 「這個位置可不可以呢」 「嗯,剛剛好喔」  撫摸背部的海綿和泡沫之中,偶爾柚明姊姊的手指會有碰到的時候,呼氣以不存在一樣的感覺往脖子吹撫過去,明白這個觸感吸引了我的神經。在十年以上的過去,有好幾次像這樣子讓人清洗背部的情形是還記得啦,但總覺得很害羞。哎唷,今天是第幾次的羞怯了啊。 「小桂?」 「咦? 啊啊,沒什麼事。沒什麼事唷」  忽然察覺到,我拿著海綿的手停下來了。以不被察覺敲起早鐘的跳動,假裝平靜開始“浠涮浠涮”地清洗身體。  終於身體也清洗完畢,用蓮蓬頭連泡沫一起將一天的汙垢乾乾淨淨地沖掉了。  ──突然間,臨機一動。 「柚明姊姊,我來幫妳洗背唷」 「咦?」  這件事應該是預料外的吧,柚明姊姊以看起來很意外的表情──不,還是背對她的狀態,所以表情是看不到的啦。 「因為我已經清洗完畢了──」 「背部呢,因為手碰不了,可是不能完全清洗到的吧?」  像說個不停地連續說。  我轉一圈往身後回過頭。在那裡的,是個像是有一點在害羞的──會這樣想是自我意識過剩嗎──柚明姊姊。……這個表情的下方不想去關注。向前方看著的我。 「偶爾也讓我照顧一下吧?」 「……那麼……麻煩妳了喔。小桂」 「哇啊……」  不讓人聽到這個感嘆,我緊緊咬住嘴唇讓聲音不會跑出來。  眼前的柚明姊姊,皮膚看起來像絲綢一樣地光滑,沾上熱水暖和起來後染起了極淡的櫻花色。如果沒有在臉紅,這樣就肯定是會像乳性石鹼那樣白皙。這樣廉潔的東西,讓我來碰反而是感覺很浪費。  柔順的潤滑肩膀也好、很纖細的腰部也好,怎麼看都很奢華,卻不可思議地讓人感到包容力,是多虧個性也說不定。可能單純的,是我有好幾次被這個人緊緊抱住,所以看起來是這樣的。 「啊,洗了喔」  也不是說在做著特別怪異的事,卻奇怪地變成虧心的感覺,我一邊用充滿泡沫的海綿擦拭肩甲骨附近。 「──啊」 「會、會很癢嗎?」 「有一點、嘛」  一邊假定剛才柚明姊姊的使力度,並將力量使在手腕再次擦拭。大致上是這樣的感覺吧。 「差不多是這樣嗎」 「是的,現在的剛剛好喔」  以不要太強也不要太弱的樣子一邊保持使出力量的狀況,並繼續清洗白皙圓潤的皮膚。……這個,相當令人心煩。           ◆  泡進浴缸裡將一天的汙垢與疲勞沖洗乾淨,到了看得到客人零星出現的時段之後,我們就決定要離開洗澡間了。  擦拭身體、替換衣物,現在正在讓柚明姊姊吹乾頭髮。  一邊讓吹風機的暖風吹著、一邊仔細地用梳子為我梳理。柚明姊姊理所當然是移到背後,所以對直視過柔嫩肌膚以來視線變得沒有辦法確實地相對的我有一點覺得慶幸。  想要將意識支開的話就越是更加會烙印在記憶裡的壞循環。也不想要一直是這種情形。基本上,說到很害羞或者是很熱烈的話,在經觀塚發生的那些種種就非常── 「…………」  回想起來了。 「小桂,結束了喔……小桂?」 「欸? 妳、妳妳說什麼?」 「怎麼了呢? ……臉很紅耶,腦充血了嗎?」 「呃、嗯。只是有點腦充血。沒什麼事啦」  恐怕旁觀者來看也是感覺很明顯地在動搖吧,還沒保持好冷靜感的一部份意識客觀看待了。 桂「不說了,快點回去吧。外面也很冷的,在身體冷卻以前」 柚「也對。去買個代替暖暖包的罐裝咖啡或什麼吧」  並非自動販賣機的罐裝咖啡,而是買了兩瓶保特瓶裝的溫暖茶水,之後我們走到澡堂的外面。 「哇,好冷」  呼氣是全白的。氣溫跟過來之前應該是沒有很大的改變,可是體溫勉強以熱水上升的部分,卻能感到相對的寒冷吧。從拿在手上的茶水慢慢地傳達過來的熱度很可靠。 「我們走吧,小桂」  忽、然。 「啊……」  柚明姊姊的纖手重疊上我的手掌,就那樣將手指交叉起來。  我出乎意料坦率地,將還殘留著彼此溫度的手指用力抓住,緊緊地握著。明明是沒什麼特別的一個日常動作,察覺到這個是手牽著手卻稍稍耗費了時間。  要怎麼說呢……這個,感覺到不太好。也揣測不出來為什麼、有什麼會那樣呢,但是現在手上感覺到的柚明姊姊肌膚的觸感,和先前沾濕的肌膚印象開始互相交織,在我的體內正想要變質成不得了的東西,我很清楚。  但是我並沒有想到要放開柚明姊姊的手。  比起左手的茶水,在右手感覺到的柚明姊姊的手這邊更加、更加溫暖。  步行的時候,暫時持續著無言。沒有不融洽,但是很難忍受。這樣的沉默。將一直不太理解的羞澀感覺甩開來一看,柚明姊姊很難得地將視線從我這轉移開了。搞不好是我的心情傳染給她了。 「柚明姊姊」 「什麼?」 「很冷吧」 「對呀。下次也來編織圍巾吧」 「柚明姊姊的讓我來編織喔」 「編織方式,妳知道嗎?」 「抱歉,教教我」  像在掩飾一樣,沒有停止下來的對話。 柚「家裡有設定好暖氣定時器嗎」 桂「大概沒設定,因為最後出來的是我……嗚嗚,討厭啊。一定跟外面幾乎沒差別的很冰冷啦」 「被窩應該也冰冰的了吧」 「一起睡看看會很溫暖吧」 「……對呀。應該會很溫暖啊」  ──呃,稍等一下。剛剛,好像有不得了的話說溜嘴了。 「那個,柚明姊姊?」 「什-麼?」  不行。前面的不可以問。根據回答順序會── 「一起、呃、這個……可以嗎?」  來不及制止理性了。對我的提問,柚明姊姊她。  視線相對了。姊姊的臉頰像腦充血一樣紅通通的。我想我照映在這個人眼裡的臉一定也沒什麼不同。實際上,不只是臉,全身都像著火一樣熾熱。 「──小桂的話」  這個回答,我覺得是犯規。  現在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呢。視線無法移開。笑一笑就好了嗎,害臊就好了嗎,還是說。  ……今晚好像睡不著了。 「羽藤家這樣的早上」 冬天也將要到一半的時候。在經觀塚這裡有近年幾乎很少會看到的大雪來襲,昨天為止應該都很舒適的氣溫一口氣接近到0,簡直像變化成了酷寒之地。 我平常也不算是會賴床的人,很難得晚了起床時間也是這個緣故也說不定。 「外面好厲害喔-」 將額頭緊貼在窗戶上,天真無邪地一邊閃爍著瞳孔,小桂看起來很高興地低語。 因為是跟像男孩子一樣的(其實這就是男孩子用的)桂這名字很相稱的活潑孩子,出生後第一次看到的雪就在眼前,很想去玩也是沒辦法的吧,我這麼想。 「對啊。雪屋好像可以做好幾間了」 「? 雪屋是什麼?」 「是指雪做的房子喔。……晚點再去拜託舅舅幫忙做吧」 「嗯!」 對那個「我也想要住在雪做的房子」不言而喻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舅舅很抱歉,但是因在這個家數量很少的男性這個緣故,請他想辦法努力一下吧。 應該一定會承擔下來的──不像是會斷然拒絕女兒的請求的那種人嘛。 「柚明姊姊,快一點快一點」 似乎是聽到雪做的家而忽然產生了興趣,小桂發出了像在催促的聲音。 羽藤家的家訓是「盡可能家裡每個人都一起吃飯吧」有這樣的事情。這是笑子想出來的,是從我來到這個家以前就一直被延續下來的習慣。 時間要絕對嚴守。萬一有遲到了的情況,那個人就會沒飯能吃了。 現在的我只是完成簡單的洗臉、將摺疊好的被子放進了櫥櫃裡而已。 也就是還是睡衣的模樣──再怎樣也沒有神經大條到以這種模樣走出到別人面前的程度。 但是,也不能夠說因我個人的問題讓小桂的早餐被取消掉。 「我的事就別管了,麻煩妳先過去」 「為什麼? 柚明姊姊不要去嗎?」 「替換衣服好像是會耗費一些時間的。所以能請妳向舅媽如此傳話嗎?」 沒有早餐在精神上也是很痛苦的,不過心想忍耐吧,等到中午總是會有的。 本來說起來,我太疏忽而睡過頭了就是最不對的嘛。 「不要,跟姊姊一起比較好」 「求求妳小桂」 「嗚~……」 跑到了旁邊來,緊緊地將上衣下擺揪起來,她的動作真的是非常可愛。 眉毛變八字形、嘴巴變ㄟ字形。雖然沒有好好地看這個表情的時間是非常可惜的。 「嗯?」 「……嗯,我知道了」 溫柔地撫摸了她的頭後,小桂以勉勉強強說了的感覺對我點點頭。 回想起來以前,笑子和舅媽以外的人抱起來就會開始哭的小桂。對那個她現在像這樣,很仰慕我的這個事實湧現出了喜悅感。 然後心想自己不知不覺開始重複撫摸的手差不多該停止了吧,剎那間, 「那,我就來幫忙柚明姊姊替換衣服喔!」 小桂以天真無邪的笑容如此大喊。 「……咦?」 突然間被拉扯了上衣的下擺,上半身變成像是往她那邊向下彎身的狀態。 以時間來講是10秒也不到就發生的事。不可以對突然的事情思考起來的我,毫不猶豫地凝視她往第一個鈕扣伸過來的圓滾滾手掌,回復了自我。 「小、小桂?」 「好,來脫脫了-喔-」 也很諷刺的,這個是我在幫忙小桂替換衣服的時候總是會說出來的台詞。 小桂開始一個人就可以脫衣服穿衣服是最近不久的情形。連光把鈕扣從洞裡拿出來這樣的動作都還是多少需要些時間吧。 就這樣把替換衣服交給了她的話,晚了吃早餐的時間就是確定的了。 怎麼辦──應該阻止呢,或是應該不阻止。混亂起來的頭腦拚命地思考。 以不熟練的手勢拚了命想要為我幫上忙的這個心情我是很高興啦。 「那個啊小桂,這個、替換衣服的話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不行啦-」 被用力地拉了拉,漸漸地我變成像是在塌塌米上正座的姿勢。 「嗚~」 拚命地和第一個鈕扣戰鬥著的小桂往大腿上面攀爬了起來。 對很舒適的重量和小孩子特有的高體溫,思考忍不住停止下來了。 原本就在讓小桂脫掉睡衣的這種總覺得搞不太清楚的發展。 而且睡衣之下什麼都沒有穿在身上,所以被脫掉的話最後就──全裸。 對於天真無邪地在為我幫忙的她,總覺得奇怪地在意起來了的自己。 像是不要被發現慢慢地通紅起來的臉頰,仔細地讓視線追隨她的手頭。 「嗚~嗚~」 第一個鈕扣一直解不開。 嗯嗯,也有種對我而言就這樣不被解開比較好的感覺出現,但是現在還被以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求得協助的話,就不可能有辦法無視了。 而且小桂是女孩子。什麼感到害臊的必要到底是在哪裡呢。 確實是有了以這個超近距離被看著肌膚的一種不好意思感覺,不過倒不如我自己來脫的話,這種難以忍耐的時間也應該不知不覺就會結束了────如此,一邊說給自己聽,並將手重疊在她的手上,讓第一個鈕扣解開了。 「乖小孩、乖小孩啊──」 「呵呵,謝謝妳」 啊-,這也是我平常都會講的台詞之一。 小桂一邊很開心地浮現笑容,並啪嗒啪嗒地撫摸我的頭。 以自己的體溫保持暖度的睡衣裡面,冰冷的戶外空氣毫不留情地跑了進來,充滿心中的幸福感覺下,就這樣第二個、第三個鈕扣都解開之後,突然發現到。 我還沒有準備好替換衣物。 「抱歉啊,小桂。能請妳後退一下嗎?」 「…………」 「……小桂?」 探視看看在大腿上完全不打算要動的她的臉。 在一-直凝視著一處的小桂視線前方──就只有我而已。 該不會,心想,若無其事地試著將上衣邊緣關閉起來也已經太遲了。 她的手自然地觸碰上肌膚,像是要確認在那裡有的東西而軟綿綿地觸動。 然後。 「比媽媽的還大耶-」 如此,小桂滿臉浮現了無論何時都像雨過天晴的藍天一樣的笑容這樣說。 「……那、那個啊。這個,這樣的事情說太大聲是……」 一邊委婉地制止她那持續動著帶有圓感的可愛手掌,並像是不被發現變得比剛才還通紅的臉頰,展露出自然的笑容。 「這個……能不能請妳把手放開呢?」 「軟軟的耶-」 「那個啊小桂,很……那個、很不好意思所以……」 「軟綿綿的耶-」 浮現看起來很幸福的笑容,以像在觸摸果凍一樣的手勢持續觸碰的小桂。 一面是被年紀都小一輪的女孩子坐在大腿、被在上面脫掉衣服、被觸摸肌膚,這個年紀小一輪的女孩子天真無邪地反過來抑制我的手,繼續不停地觸摸。 ──啊啊,如果第三者目擊了這個畫面的話,到底會怎麼想呢。 「不……不行啦,小桂」 「那個啊,媽媽也是軟綿綿的喔」 「稍等一、下……呀」 「但是柚明姊姊的比較軟綿綿吧」 「……呃……呼、啊、已經……不、行……」 ── ──── ────── ──因為這樣,結果我和小桂都沒來得及吃早餐。 「果然早上的食物要好好攝取才行嘛」 最後兩人份的食物似乎都收納到昨晚就過來寄宿的朔夜肚子裡了。 對“這個身體的哪裡能容納完那個量呢”覺得很神奇的我以滿足的笑容轉過來。 「柚明,妳不趁現在吃多一點的話,將來就不會變大了喔」 「……比起成長期結束了的我,小桂比較需要擔心」 「沒有那樣的關係啦。會變大的傢伙什麼時候都會變大的啦」 說“自己也是這樣的啊”,附加說明,朔夜粗魯地撫摸坐在旁邊的小桂。 會是討厭頭髮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嗎,她皺起眉頭並且開了口。 「柚明姊姊比媽媽還要大喔」 「? 這什麼意思啊?」 「小、小桂。那個要當秘密……」 回想起在房間的一舉一動,一個人臉紅起來的我和不知為何很驕傲的小桂。 對朔夜很驚訝的表情將視線移下,突然浮現了像察覺到什麼一樣的表情。 「朔夜阿姨也很大耶-」 「小桂!」 「……哈哈-,原來如此」 大聲地責備也時候已晚了。 奸笑似地讓嘴角上揚,朔夜有什麼含意的視線轉了過來。 「是喔。桂,柚明比真弓還要大很多對吧?」 「嗯」 ──也不想要思考什麼那個視線到底是在注視著哪裡的。 將因羞恥感而低頭的我丟一邊,小桂和朔夜熱烈地討論了起來。 「啊、哈、哈! 哎呀,的確啊,那麼柚明的應該比較大啦。會輸給那個真弓的根本大概就桂了嘛。而且將來來講也搞不好連桂都」 「連桂都──怎麼樣呢?」 突然間,從豪爽地笑著的朔夜身後,一隻手拿著菜刀的舅媽出現了。 「欸,朔夜。連桂都……什麼啊?」 「……啊-」 應該察覺到了就算是以背部對著也能從舅媽那感到這個殺氣吧。 確實現在正慢慢向死亡接近一步的她,有一條冷汗從太陽穴流下來。 「說出來妳就會生氣吧?」 「我想就算不說也會生氣啊。像這個樣子」 「……媽媽好可怕……」 看著無意味地將光芒閃閃反射出來的菜刀,小桂像嚇到了一樣地貼近過來。 啊啊,讓舅媽有這種狀態的原因妳也算在內喔──不能這樣說。 然後原因的一方,我竟然也承擔著,這種令人恐懼的事情我並不想思考。 「其實是因為柚明和桂說妳的很小啦」 「我、我沒有說!」 「喂,桂。比起真弓,柚明的大多了對吧-?」 「……嗯,比起媽媽,柚明姊姊的比較大耶?」 「小桂!!」 像完全消除我的聲音一樣,離開了舅媽手中的菜刀往餐桌深深地插下去。 嚓──也不對。咚──才對。拿什麼插了下去的那種低沉聲音讓喧鬧靜下來。 「妳們想要說的事情我完-全明白了」 「舅媽,那個,我什麼都……」 「柚明平常是怎麼樣看我的也完全明白了」 產生了非常令人恐懼的誤會。 「是嗎……桂跟朔夜感情很好就是這樣的原因嗎?」 而且好像也產生了別的誤會。 「……妳們三個,都做好取消午餐的覺悟了嘛?」 「咦-,為什麼?」 跟說“不要不要”一直抱怨的她成反比,老實地低下頭的我和朔夜。 不過確實是,對於發育期的小桂,這樣終究是不會太殘酷嗎。 可是在被稱譽為當代最強斬妖的舅媽銳利眼神之前,什麼也說不了。 對不起,小桂──下次會買小桂喜歡的點心回來送妳的。 「因為對柚明和朔夜……將來而言也不如桂的嘛,我啊。妳們三個,都不想要吃這種人生失敗組的人類所做的飯對吧?」 「應該誰都沒有說到那個地方吧」 「言外之味的話,跟說出來都一樣啦」 被閃爍光芒的藍色瞳孔盯著的朔夜在這時沉默了下來。 雖說是觀月人民的殘存著,但認真互相砍殺的話大概還是不相上下的吧。 「……真是的……原則上桂是我的小孩,所以要變大也……」 一邊目送從餐桌上將菜刀拔起來,碎碎唸地走回去的舅媽背影, 「欸、欸,我也會像柚明姊姊這樣變大嗎?」 看著這樣子天真無邪地發問的她,我和朔夜同時輕輕地嘆了口氣。 跟充滿了陰暗沉重空氣的室內不一樣,在窗戶外,這片猛烈風雪之中,有著被小桂請求而拚了命在製作雪屋的舅舅和白花的身姿。 ──BGM:ホンニャカモンマカ 「柚明的嚐味」 「柚明姊姊~,有什麼要幫忙的事嗎?」 「那麼麻煩妳剝一下馬鈴薯的皮」 「好-」 得到許可後,桂穿上圍裙站在柚明旁邊。 當然圍裙是一對的。 也算是很僵硬的手勢,但在柚明的教導之下,桂在那之後的菜刀用法也變得很熟練了。 說到底也只有那樣,在柚明看來還是不能放心的狀況,也算是有無人能比的手藝程度。 就這樣,兩個人一起持續作業的情形幾分後,桂不經意地將視線轉向旁邊的柚明。 在那裡,有著她被從窗戶照射進來的夕陽光芒洗禮的身影,視線被這個感覺很虛幻的美感奪走了…… 「好痛」 好像算是定律的樣子,切到了手指。 「小桂!還好吧?」 明明只是切到手指,柚明的慌張模樣卻很誇張。 「啊哇哇哇哇,OK繃在哪裡啊……」 柚明急忙抓起桂的手之後,將受了傷的手指含到嘴裡。 「咦?姊、姊姊!?」 對突發的事,桂幾乎亂掉了。但是,看了柚明的臉,這次就產生了奇怪的心情。看了舔著傷口的舌頭溫暖觸感、和連妖豔感都能感到的這個表情後,身體就從正中央開始熱了起來。 舔了桂手指腫脹的位置一會,柚明將嘴巴從手離開後, 「小桂,晚餐的準備稍微晚點可以嗎?」 以像是背部在打冷顫的表情如此低語,將桂擁抱著。 「這是指……」 不再繼續說任何話,思考迴路快要短路的桂就這樣把身體交給了柚明。 桂正以徹底累壞的模樣憑靠在餐桌上。 結果,柚明將做晚餐的作業延後了大概一小時。 只是回想起這段時間,身體就發熱起來。但,再加上空腹身體根本更不能動。說到柚明那邊的話 「小桂,晚餐的準備完成了耶?」 根本是很有活力。皮膚是很光滑的,甚至還在哼著歌的這種絕佳狀態。這個差別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桂嘆了口氣。 「哎呀,小桂吃不下嗎?」 準備全部完成,之後就只剩下吃了,但桂沒有動。不對,動不了。 「嗚嗚,很想吃但是累壞了動不了」 桂徹底地累垮了。 「真是沒辦法耶」 柚明坐到桂的身後,讓桂的上半身向自己倚靠著。 「咦?姊姊,妳做什麼呢……呃」 「啊~」 然後,毫不猶豫就從身後把用筷子夾著的小菜移過去。 「姊…姊姊……」 接著,桂的臉通紅到應該不能再增加的程度。 好害羞。害羞得不得了。但,簡直是為解燃眉之急,桂張開了嘴巴。就這樣任由柚明擺佈,被餵著食物的桂,但 「哎呀,味噌湯要怎麼辦呢」 「晚點再喝就可以了」 如此,再怎麼說,連湯匙都被拿到了這裡的話,好像就會丟臉到死掉,決定是斷然拒絕了。但是,柚明在對付桂是很拿手的。 「啊,那麼就這樣做吧」 柚明把味噌湯含一點在嘴裡後,對上桂的嘴。也就是 「嗯~~~~!??!!」 柚明就是想到要用嘴對嘴來餵。 而且還敏捷地連舌頭都伸了進來。 (嗚嗚,好像一輩子都敵不過柚明姊姊了) 在心裡面像瀑布一樣流著眼淚的桂,但“算了,這樣就好了啦”也很清楚自己正這樣想,所以考慮得太深還是作罷了。因為說來說去,現在的情況的確就是充滿著幸福。 「散步道」  嘿嘿嘿嘿…今天是只有跟柚明姊姊兩個人在散步喔。 「小桂,讓我看一下脖子。…有點殘留著傷痕耶。是小望嗎?」 「啊哈…果然很顯眼…嗎?」 「小桂,稍微忍耐一下喔。」  這麼說完,柚明姊姊將嘴唇碰上我的脖子。  感覺到輕飄飄又很柔軟的觸感、與溫和的暖度從那裡擴散開來,我輕輕地呼出了氣。  似乎是像平常那樣,以《力量》為我將微微地殘留的傷痕消除掉。  “這樣做的話,柚明姊姊會累的,算了啦”,總是會這麼說,卻聽不進去啊。雖然感覺很舒服,所以我也不禁跟著走了……嗚嗚,柚明姊姊對不起。 「這樣就可以了。小桂也是女孩子,所以盡量別做那種會弄傷身體的事情。護身符我會幫妳輸入力量的。」 「抱歉喔……。我呢,不想要造成柚明姊姊的負擔。不過,好像反而讓人擔心了嘛。」  順便一提,現在護身符不在身上。小望就是所謂的看家中。  柚明姊姊有幫我把血的氣息消除掉了,所以沒有關於這個的擔憂。柚明姊姊也是贄之血的持有者,所以應付方式也很完善的,最重要的是小望很討厭和柚明姊姊一起出門。  覺得兩人的不融洽,如果想想目前為止的本末,說無可奈何也是無可奈何的,不過我想一定不會是打從內心討厭的。剛好跟朔夜和烏月一樣的,這種感覺。  一方面也有小望自己在討厭的這種說法,但是,怎麼說呢,是柚明姊姊的包容力嗎,像『大人的從容』這種東西小望好像是不看在眼裡的。  小望應該是遠遠比較年長的,果然個性是會被外表影響的嗎。這麼說來,朔夜的話要怎麼說呢……嗚,活了好幾百年的人的感覺,有點難以想像。 「小桂?」 「咦?啊,沒什麼事喔,嗯,沒什麼事。」 突然察覺,柚明姊姊正在盯著我的臉。不可以,一開始想事情,平常的習慣就……。這麼說來,柚明姊姊的臉是太靠近了。 「呵呵,又是平常的習慣嘛?」 呃,都被看透了。羞恥感在倍增耶,柚明大姊姊。不禁連思考也用小葛語調。 「欸,小桂。妳覺得吸血是怎麼一回事呢?」 「咦?」  突然間柚明姊姊變成認真的表情。呃-,怎麼一回事是指怎麼一回事?  我被柚明姊姊認真的表情壓迫著,察覺隨意地回答是不可以的,雖然柚明姊姊的目的、提問的意味、然後連這個回答都用我的迷你強化型桂頭腦堅持去高速推算了── 「贄之血的力量提供、不是只有這樣、嗎?」  進行檢討的要素也太過少數了,我很明白誤答了,並且把不怎麼樣的回答當成提示,向柚明姊姊請求模範解答。 「是更加基本的事情。也就是這個、那個啊、這個…」  好像相當難以啟齒…難不成,是不好的事情嗎。經觀塚的時候是緊急情況啦,可是現在不同。讓柚明姊姊輸入力量之後,小望也沒有硬要吸血的必要嘛。雖然小望說吸血比較好而每次都任性要求。 「小桂知不知道德古拉伯爵呢?」  嗚-,從外角攻過來了嗎。話說我大概知道德古拉啦,跟那種的混在一起就覺得太過頭了耶。 「起源似乎是這個吸血鬼的故事,不過吸血的這個行為從以前就、…那、那個,有性愛的暗示這種說法。也就是,被吸血的這種情況,跟把身體交給那個對象的情況是一樣的喔。小望好像不知道,不過朔夜真的是除了必要的時候就沒有要求過血了吧?」 「…咦?性、性…是、咦?咦?」  柚明姊姊一邊有點臉紅起來、一邊感覺難以啟齒地如此告知的內容,對現任少女的我刺激有些太過強烈,突然間沒辦法理解。  這麼說來,是不曾被柚明姊姊和朔夜要求過血。在替我著想,這樣的應該也有吧,但是也有其他的理由,也就是說吸血跟做色色的事情是同樣的情況,所以該不會柚明姊姊喝了我的血之後臉紅起來就是…。  呃-呃-…血一下子上升起來。臉開始發熱,思考歸結不起來,總覺得天旋地轉的──。 「小桂?喂,還好吧?小桂!?」  柚明姊姊呼喚我的聲音漸漸地遠離,最後就聽不見了。 「……在迴轉的世界──不放開握著的手──不迷失在昏暗的道路──持續前進──到達了這裡──往黑夜變亮的地方───?」  怎麼回事呢,很溫柔的歌聲。出現非常令人懷念的感覺…。  我在任性的時候媽媽常常會唱出來的歌,和溫柔地撫摸我的頭髮的手掌感觸傳達過來,我慢慢地清醒起來。  是在公園的長椅上嗎,身體有點疼痛,但是多虧柚明姊姊的膝枕,感覺不會很差。 「──媽媽……。」  不過我一定是睡昏頭了吧。意識明明就很清楚,卻只有想像從我的口中在通不過思考的過濾口之下,直接變成單字跳了出來。 「…舅媽也是,常常都會唱這首歌嘛。對不起,讓妳回想起來了嗎。」  柚明姊姊以大概是再也不會了的這種溫柔表情擦拭了我的眼角。  柚明姊姊什麼都不說也有察覺到我的狀態,『發現了嗎?』不問這種十分明顯的事,就這樣輕輕地將我抱進了懷裡。  啊啊,我一定是露出了可憐的表情吧。腦充血並仰臥平躺之下,這樣就是雙重可憐了。不行,我在柚明姊姊的面前變得如此無防備了── 「啊哈哈…嗯,我沒事的,不用擔心。再怎麼說也抱歉啊,時間還可以嗎?」  四周已經完全變暗了。是不知道以這樣子多久時間了,但是把難得和柚明姊姊的時間睡掉了,這樣應該是做了多麼可惜的一件事吧。 「對啊,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欸,柚明姊姊。關於剛剛的事…。」 「咦?」 「柚明姊姊也是贄之血的血脈,所以、這個。」 「對啊,我會小心的。但是,我比較擔心小桂。就算暫且不說吸血的意味,連傷痕也遺留下來的話,就會沒辦法嫁人了耶?」 「我才不會去嫁人呢,所以沒關係啦。我要跟柚明姊姊永遠在一起嘛。」  我唯一一個的骨肉親人,像姊姊又像媽媽,有這些卻又哪一個都不是,對我而言比什麼都更重要的人。我很想要先確認那個虛幻的存在、想緊緊抓住,一放開握著的手就摟住手腕,將身體靠過去。我失去了媽媽之後,一直認為已經失去了的真實溫度就在那裡。啊-,好想要像這樣再一下子啊──我是有這麼想啦。 「喂、喂,桂!在旁邊聽到的是怎樣啊!這簡直是愛的告白嘛!」  ──這樣子的,就是叫做…定律嘛。  讓嬌小的她穿上了相當大號的,我的便服,小望正在那裡威武站著。 那麼呢,是有說要以那件和服實體化並出門行動,不過,這樣出現嗎…。靈體出不來的時候,對柚明姊姊的對抗意識就完全跑出來,或許蠻可愛的。 桂「啊,妳過來迎接我們啦。嘿嘿,謝謝。」 望「咦?嗯-,不用客氣…才不是!不會太晚了嗎!以為現在是什麼時間啊!?」 桂「啊呀-,小望心情很差…。是怎麼了呢?」 柚「呵呵,小桂妳不知道嘛。嘻嘻…罪孽深重的小桂。」  柚明姊姊只是像鈴噹一樣笑著,眺望我和小望的情形。  我們呢,像被抓住我的反對側手臂的小望拉著走一樣,踏上回家的路。  一邊細細體會只是有一點吵鬧、又很平常、很平靜的溫馨日常幸福─── 「朔夜在隔壁房間」 「小桂…絕對不可以動喔。絕對…」 像在教導年幼的小孩子一樣的,溫柔聲音。 是最喜歡的柚明姊姊。 「嗚、嗯」 心臟用力地跳動。 緊緊地,縮起身體。 將眼睛緊緊地閉上。 搞不好身體有點在發抖。 像在預警接下來要進行的事一樣,身體做出了反應。 「小桂,妳這麼緊張就很難做了啊」 姊姊好像很困擾的聲音。 「也、也對嘛。放輕鬆~。放輕鬆~」 不可以讓姊姊困擾。 將充滿在全身的力量去掉。 嘶、哈~。 調整好呼吸。 啊,可能有一點冷靜下來了。 「對,將力量放鬆。交給我就可以了」 溫柔地撫摸頭髮,並且在耳邊低聲細語。 「嗯…」 這次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照這樣一切都交給柚明姊姊就可以了。 「那麼,小桂。要進去囉…」 從柚明姊姊那傳達過來的體溫,是稍微能夠安心啦… 還是很恐怖。 「要溫柔…一點喔」 「好的」 聲音有一點在發抖。 這麼說來… 「柚明姊姊也在緊張嗎?」 尤其是指尖在發抖。 抖抖抖抖…像老人一樣。 「是啊,有點在緊張耶。但是不要緊…不要緊…不要緊…」 不要緊講得太多次了。 是在說給自己聽嗎。 「不要緊…會順利進行…不會失敗的…絕對…」 還、還在繼續。 「呼…」 是自我暗示成功了嗎,用力地、呼出了冷靜下來的氣。 「那,小桂…」 「嗯…」 又再次將眼睛閉上。 今天第三次。 呃, 「嗯…!」 明白了有異物進來。 「痛…」 身體抖一下並緊縮。 有點用力地摩擦了內部。 「對不起。但是小桂…相當窄耶」 「是這樣嗎…」 有點陣陣發痛。 這個是,撫摸裡面好幾次後,像是要掏出來一樣地被抽出。 「嗚-,柚明姊姊…很痛耶」 還是在陣陣發痛。 「沒有那麼深,所以沒事啦。來,我們繼續吧」 「咦,還要再來嗎?」 雖然總覺得,恐怖感比之前更多。 「當然囉。不要緊,這次我會溫柔地、慢慢地來」 這句話,可以相信對吧? …不過,就只能夠相信了嗎。 這次,從比較淺的部分開始撫摸。 嗯,像這樣子的話沒問題。 「怎樣?小桂。舒服嗎?」 「呃、嗯。好像有一點癢癢的」 但是這樣很舒服。 摩擦著,在比較淺的部分來來去去。 偶爾也會滑進去有點裡面的地方。 這樣,讓背部打起了寒顫。 「嗚嗚-…」 縮緊了肩膀。 「小桂,再深一點也可以嗎?」 「啊…嗚、嗯」 心想大概拒絕不了吧,聽話地接受了。 嗯~,感覺上最近對柚明姊姊撒嬌過頭了耶。 「嗯…噫…」 果然裡面很痛。           ◆ 桂和柚明從剛剛就在做什麼啊? 雖然因興趣至上而將耳朵貼在拉門上聽… 畢竟是有點罪惡感。 不,那些傢伙感情有這麼好的話,我是會撒手不管啦… 稍微考慮一下喔,那麼。 這個時候,意識的一角挑起了另一邊的言詞片斷。 「小桂…濕的…」 「…膜……破了…治…」 ……… …… … 稍等一下,妳們~! 我覺得那傢伙會不會太過火了啊! “卡”,將拉門打開來。 「妳、妳們,這件事再怎麼…說…?」 奇怪? 「朔、朔夜?」 「呃,柚明姊姊,不要嚇得手打滑了!就說耳膜會破掉了!」 「小、小桂!不要緊,就像剛剛說的,就算耳膜破了,也會用我的能力治癒的!…或許…一定」 「或許、是什麼呢?!一定、是什麼呢?!」 …呃-,什麼啊?也就是在掏耳朵而已…嗎? 「濕的…是指?」 「咦?『小桂的耳垢是不會潮濕的類型耶』我是有這麼說啊…朔夜,臉色很差耶?」 「真的耶。還好吧?朔夜?」 不,什麼都沒有啦。 嗯,不要緊。 我也沒有在期待過喔。 啊哈哈,意識開始遠去了。 笑子,妳的孫子們很厲害耶。 啊哈哈哈哈… 在塌塌米上用力地磕了頭。 (卡啦:其實我覺得這篇↓的柚明有點"糟糕"…不過既然桂好像不討厭,那就是好柚明啦~ ) 「朔夜洩氣」 「小桂。差不多該準備晚餐了,所以浴室那邊麻煩妳喔」 「好-」 「我回來了-。今天也好累好累啊」 「歡迎回來,朔夜。現在是正在做晚餐的準備啦,」 「洗澡水現在加熱好了喔,哇啊!?」 「桂-!」 「呀!!」 「呃!?真是的,妳發出這什麼聲音啊?」 「這樣會嚇到耶!因為朔夜突然跑來抱起來嘛!」 「呵呵呵,朔夜從以前就是這樣了啊。我還是學生的時候也是,總是會從後面抱起來的嘛?」 「妳、妳說什麼啊柚明!」 「哼-,朔夜是什麼人都會抱起來啊…?」 「喂、喂,桂!是誤會啦」 「還是說,妳是喜歡柚明姊姊的嗎?」 「…」 「啊-,臉紅起來了-。不過現在可是我和柚明姊姊比較相愛喔-」 「呵呵,對啊」 「嗚…(嗚嗚,是怎樣啊。這種心情是…。是該說桂被柚明搶走了呢、還是柚明被桂搶走了呢…。啊-,真是!既然這樣就把兩個人一起好好地享用吧)」 「喂,朔夜?妳又有什麼陰謀了吧?」 「嗚呼呼呼呼呼。喝-啊-!!」 「呀-!?」×2 - - - - - - - - - - - - - - - -  請暫時等一下… - - - - - - - - - - - - - - - - 「…啊,桂!不要那樣子揉啦,呃!?柚明!妳在摸哪裡啊!?…嗯-,…嗯-,可以放過我了吧…」 「朔夜從剛剛就一直在做惡夢耶…。是不是做得有點過火呢?」 「這種程度竟然就失去意識,朔夜也意外地沒什麼了不起嘛」 「…(這麼說來,我覺得柚明姊姊很厲害)」 「吶,小桂。今晚也兩個人一起享受吧?」 「嗚-,希望妳能手下留情…」 (卡啦:這篇其實是"2"。記得以前曾找到大王遊戲1,但現在卻怎麼也找不到… ) 「大王遊戲」 ──恰啦恰啦恰啦…。 一起「…預備~起!!」──啪!! 葛「──耶~!!我來當大王嘛…。那麼那麼…。」 ──咕嚕…。 葛「──7號的人,要向大家透露三圍!!」 桂「啊啊~!!7號,是我啦~!!怎、怎麼會,好害羞喔…」 朔夜「喂、喂,桂,快點說出來啦?」 烏月「緊張緊張…」 桂「嗚嗚…。從上面、吧,80:56:83…」 一起「…噫~~~~~…」 桂「──什、什麼,怎麼了嗎…?」 葛「──桂大姊姊,沒有虛報嗎…」 ──嚇!! 桂「哈、哈哈哈,小葛,妳在說什麼啊?因為我在之前才剛量過啊…」 朔夜「──我是看到76耶…再怎麼看會有80也…」 陽子「…不不,我之前有對在保健室睡覺的小羽…」 柚明「──我覺得不是78嗎…之前在浴室看到的感…」 桂「──好!!這個話題已經中止、中止!!進行下一個遊戲吧~?」 ──恰啦恰啦恰啦恰啦…。 一起「…預備~起!!!」 .{路線分歧點:請選您喜歡的項目…} .《柚明路線》↓馬上往下 .《白花路線》↓跳過大約60行 .《柚明路線》 朔夜「──好耶~!!大王又是我了嘛!!」 烏月「又是朔夜了嗎…」 桂「朔夜,老是出很色~的命令…」 朔夜「──嘿嘿嘿,那麼就回應大家的期望…。來試試看特別H的吧~!!3號和…8號…『要在5秒間,進行熱烈的親吻』!!!啊、哈、哈!!!」 柚明「──3號!!哎呀哎呀,是我啊…」 朔夜「──喔!!柚明嗎!!嘿嘿嘿,好羨慕啊~。喂,抽到8號的幸福者是誰咧!?」 一起「嘰哩呱啦…嘰哩呱啦…嘰哩呱啦…」 ──忸怩忸怩忸怩…。 桂「…我、我是8號、喔…」 柚明「──是、是小桂嗎!!」 桂「嗯…沒錯喔…」 桂.柚明「噫~~~…」 柚明「…呵呵,總覺得,害羞起來了耶…。都是表姊妹…竟然要親嘴…」 桂「…嘿嘿…就是啊…」 柚明「…算了,這個是遊戲嘛…對吧…?」 桂「嗚、嗯…」 柚明「…。那,小桂?要開始囉…?」 桂「柚、柚明…」 ──啾…。 ←周圍有百合花…。 朔夜「呀…。這、這個是…」 陽子「嗚嗚…。小羽那個看起來很幸福的表情…」 葛「…總、總覺得,有像是在偷窺一樣的心情耶…」 烏月「呣嗚嗚…」 桂「…嗚………呼……」 柚明「…呼……!!」 ──這、這個是!!多麼柔軟啊!!簡直就像果凍嘛…。 朔夜「一~、二~、三~、四~、五!!」 桂「──噗哈!!哈-、哈-…」 柚明「…抱、抱歉啊,小桂!!很、很討厭對吧?」 桂「…呣呣,沒有那回事喔…倒不如…噗…。──柚、柚明…?」 柚明「──咦!?什、什麼,小桂!?!?」 ──小聲…。 桂「──這、這次,好想要來個不是遊戲的真實親吻啊…」    (;???) (;???) (;???) (;???) (;???) (;???) (;???) (;???) (;???) (;???) (;???) ──星星的光芒~?遙遠的過去~(省略) ──啾~~~…。燃燒燃燒…。 桂「嗚…呼…。柚明姊姊……」 柚明「…小桂…嗚呵呵…」        ↑已經是只有兩人的世界… 朔夜「…那-麼,我們這些干擾者,是不是要解散了呢…嗚嗚…。」 陽子「──小、小羽~!!已經沒有讓我擠進去的餘地了嗎~!?」 望「──嗚~!!不甘心~!!讓那種女人對桂…」 葛「全敗、了…」 烏月「──敗者就只有離開而已…嗚!!」 …祝永遠幸福~!! ──完── 《白花路線》 白花:──嗯,什、什麼啊!?那個、有一根稍微凸出來的竹筷…奇怪地在意起來耶…。怎麼辦呢?跟著這個直覺看看吧!?──哎呀,算了啦!!啪!! 白花「…什麼啊,8號嗎…。真普通啊…。」 朔夜「──好耶~!!大王又是我了嘛!!」 烏月「又是朔夜了嗎…」 桂「朔夜,老是出很色~的命令…」 朔夜「──嘿嘿嘿,那麼就回應大家的期望…。來試試看特別H的吧~!!3號和…8號…『要在5秒間,進行熱烈的親吻』!!!啊、哈、哈!!!」 白花「──8號!!不就是我嗎。哈哈,真沒辦法啊…」 ──幸、幸好有相信自己的感覺~!!!…那、那麼呢,3號到底是!?柚、柚姊嗎!?還是說,小葛嗎、小望嗎…。難、難不成,就是桂…。 一起「嘰哩呱啦…嘰哩呱啦…。」 朔夜「──嗯?喂,怎麼了咧?3號到底是誰抽到的啊。乖乖地出來,出來噗啾~!!一下吧!!」 一起「嘰哩呱啦…嘰哩呱啦…。」 桂「──我是9號耶…」 葛「我是6號…」 烏月「…是5號嘛…」 望「我是7喔…」 柚明「我的是1號…」 陽子「我是10號…」 朔夜「…我就是大王了嘛…剩下的是誰咧?」 望「──見影!!妳抽到幾號呢!?」 ──見、見影嗎!!這個也不錯啊…。 見影「……是2……」 葛「──哈!!尾花,你抽到幾號呢!?」 ──尾、尾花,參加了啊…。 尾花「…哈哈…──咻。(4號)」 望「…哎唷~!!那麼,到底是誰呢──哈!!!」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主「……………我3號…………噗……」 白花「──!!!????」 一起「…………………………」 主「…哈哈哈,什麼啊,這個、不就是害羞嗎…」 白花「……………」 主「……那麼,開、開始囉…?」 白花「………………要怎樣隨便你了……」 ──啾…。 ←周圍有薔薇花…。 主「…嗚………呼……」 白花「…呼……!!」 ──這、這個是!!多麼腥臭啊!!簡直就是腐爛的內臟嘛…。 朔夜「………。一、一~、二~、三~──」 ──卡!! 主「──贄、贄之血~~~~!!!!!!」 ──卡啪!! 白花「呀啊啊啊啊啊…!!」 一起「………………………」 ──!!完!!── 「遺憾」  這個是,我和柚明姊姊一起去買晚餐的材料時發生的事。在將要日落的商店街步行著的途中,我突然看一下隔壁後。那裡有個像在凝視某個遠處一樣,露出有點寂寞的眼神的姊姊。  ……是怎麼了呢。我不禁開始擔心而和她說話。 「欸,怎麼了呢,柚明姊姊?擔憂的事?」  察覺到我的提問,姊姊剛才為止的表情馬上消失,一邊輕輕地微笑並回答。 「呣呣,沒什麼特別的事啦。…只是,對十年這樣的年月可是很長的,重新有了實感而已」  聽了這句話,突然間回想起今年夏天──在經觀塚發生的種種事件。一想到這些,我的心這時候就變得充滿對於這個人的抱歉感。然後對另一個人,我的雙胞胎哥哥──白花也是。是不是這些都顯現在表情上了呢,看著我的姊姊說出了一句「小桂沒有必要感到煩惱喔」之後,又繼續說話。 「當然,那個時候變成接手者也是我自己的意志,這麼做的話,就能夠有辦法守護小桂和那片土地的平穩了。所以這件事本身到現在也沒有後悔過啊。……但是」  到這裡,柚明姊姊暫且停止了說話。 「…但是?」  我像鸚鵡學語的重複,催促後續。接著姊姊又一邊露出看起來很寂寞的眼神 「但是,就只有一個遺憾啊」  然後,這麼說了。聽了這句話的我,我又再次心情低落了。像是在安慰這樣的我,姊姊說。 「哎呀,真的可以不放在心上喔。我並不是想要讓小桂露出那種表情,而變成『支柱大人』的啊」 「嗚嗚…。但是果然都說出遺憾這種話了,所以這是件重要的事情吧?」 「對呀…。雖然確實對我而言是件重要的事情。但是現在都像這樣過著身為『人』的日常了,小桂也在身邊。所以這樣就足夠囉」 「…嗯」  她能夠這麼說,我是覺得非常慶幸啦,但是果然不管怎樣都很介意。  在這裡,我決定將肯定不能說是很好的頭腦迴轉,試著去思考了。遺憾會是什麼呢?例如沒辦法看到喜歡的電視節目這種事……這種事我是不會啦,僅限姊姊就不會那樣了吧。同樣的,沒辦法吃到喜歡的食物……像這樣的也果然是除外。雖然對我而言是個大問題。  到這裡就稍微認真一點想想看吧。首先,既然是十年前,當然的,我還很小。一方面柚明姊姊已經就是和眼前的模樣相同了,所以當時應該是高中生的。穿上制服的模樣不太清楚,但是也還記得,這件事沒有搞錯。這樣的話……。  思考到這裡為止的時候,我想到了一個假設。對了,因為姊姊也就是年輕的女高中生。因為這種情況會談過一次及二次戀愛,是完全不奇怪的。這樣的話,遺憾的事情難道說不是關於很喜歡的男孩子嗎。會讓柚明姊姊喜歡上的話,一定是相當帥氣、很會讀書、個性又很好…。啊-,總之就是很棒的男孩子沒有錯。例如早上兩個人一起去上學、或者是中午感情很好地享用便當然後…等等,姊姊和對象山田久志同學(假名.學生會長)在一起感覺很快樂的畫面,自己擅自在想像的時候。……怎麼搞的。突然間心中好像變得空空的,襲來了這種奇怪的寂寞感。 「……桂。小桂啊」 「…!哇哇、什、什麼,姊姊?」  被柚明姊姊的聲音拉回到現實的我,慌張地做回答。  不可以、不可以。不經意集中在思考事情的話,就會看不到周遭的情況,這是我的壞習慣。總而言之,把現在感到的奇怪寂寞感通通塞到內心深處,傾聽姊姊說的話。 「沒有,因為突然沉默下來了。我在想是怎麼了呢」 「什、什麼都沒有喔。呃-這個,稍微考慮了事情而已…」 「是嗎?」  …這麼一來總覺得和剛才是相反的立場。總而言之,關於姊姊的『遺憾』,一個人想東想西的也不是辦法。很在意的話,這時是問問本人比較直截了當吧。如此判斷的我正打算要開口的時候,剛才自己想像的──姊姊和沒見過的男孩子感情很好的畫面──突然間浮現腦海,那股寂寞感又回到心中了。在心裡面努力要將那些事硬是趕出去,所以重新搭上話。 「所以呢,姊姊。剛才說到的遺憾啊,結果是怎樣的事情呢?」 「…咦?」  姊姊一瞬間浮現了好像很猶豫的表情。所以我急忙附註了。 「啊…!不、不是很想說的話,不用勉強告訴我也是沒關係啦,啊哈哈…」 「也不是這樣的原因啊,但是要自己說出來會不會有點丟臉呢」  察覺到如此說了的姊姊,臉頰看起來感覺變得有點紅。難不成,自己的設想真的是猜中了嗎。果然在變成『支柱大人』之前,有著什麼對於我所不知道的什麼人的感情嗎。我感覺到那樣的不安時,隔了一些時間後,姊姊向我回答了。 「…那個啊,就是沒能夠和小桂走過相同的時間。就是只有這個很可惜。因為,小桂在我不在身邊的時候,長得這麼大了,而我卻就只知道十年前為止的、和現在的小桂。因為在這之間也應該肯定有了各種事情的,可是我卻已經沒有知道那些事的辦法…沒有相同的回憶」  聽了這些話的我,感到內心突然變輕了,然後同時也感到了喜悅感。所以說了這樣的話。 「既然這樣,做出大概能填捕這十年間的……呣呣,做出能夠變成比這更多的今後回憶就好了啊!」  接著,做出好像有點在考慮的動作之後, 「…呵呵,對啊。這個是好主意耶」  一邊溫柔地微笑,並同意了。此時我為了製作新的回憶的計劃第一步,首先做出這樣的提案。 「那,首先是今天的晚餐,我也會幫忙的,要一起煮喔」 「嗯-…。我是認為這件事還是先不要比較好啦…」  …難不成我的提案突然被撤銷了? 「哇,這樣很過分耶,柚明姊姊…。我會好好地加油嘛?」 「嘻。對不起啊,開玩笑啦。那就聽妳說的話,請妳來幫忙吧」 「…嗯!」  我們一邊進行這樣的對話、一邊走去黃昏的商店街。 「好-,這麼決定的話,就必須快點完成購買東西了吧!」 「…呀!小桂!?」  不管嚇到的姊姊,我拉了她柔軟的手,一邊鑽過人群並朝著店家跑過去。  對了。回憶這種東西今後再去盡量做出來就好了。就算是目前為止沒能夠在一起的十年份,也一定馬上能拿回來。因為,對我們來說,今後也還是有一大堆的時間啊。  ──突然發現,剛剛感到的奇怪寂寞感已經完全消失到哪去了。 (卡啦:無題嘛……為了讓大家清楚內容大概,所以打出了關鍵字←就是用原網站所打的那些) 「無題:跳動/啪躂!/全身濕透了耶」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心裡總覺得跟凜好像啊。 「小羽在嗎-?」 「啊,陽子…怎麼了呢?」 小羽以慌張的樣子跑來到玄關前面。 我無視小羽那樣的疑問,以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踏上玄關前端。 拿著重要物品的手一直藏在身後。 「陽子,那個啊,現在有點…」 小羽很客氣地將右手伸出前方,意思是要阻止我。 「嗯?小羽這隻手是怎樣。房間裡到底是有藏著多麼糟糕的東西呢-?」 「才、才不是呢。這個…因為現在房間有點髒…」 「哼-」 小羽的謊話馬上被看穿。因為表現在臉上。小羽一有什麼心虛的事情,視線就不會對人。 「那,我這陽子來幫妳整理一下吧!」 「咦咦」 「喂,怎樣?這個反應。竟然連那個夏天的最終夜都只有兩人度過的我也不可以進去房間裡……啊啊,對小羽而言,和我的關係就只是危險遊戲嘛…」 「啊-,暑假的最後一天,是陽子說因為作業做不完,所以一起熬夜了不是嗎」 小羽惱羞成怒。因為真是太可愛了。就是這種模樣才會想要捉弄她、才會好玩,這件事本人好像根本就沒察覺到。 我讓裝哭的臉突然改變「嘻嘻嘻」的笑了後, 「啊-,好-了啦、好-了啦,總之給妳」 「哎呀。小桂,朋友嗎?」 跟很溫柔又很穩重、有一點留著可愛感的這個聲音一起出現的,是個有著和剪得很齊的藍色頭髮相同顏色的溫柔眼睛的女人。 是氣質嗎,臉的輪廓跟凜有一點像。 「柚明姊姊!」 「姊姊?」 「啊,嗯。這個…」 小羽她,一點一點地說出什麼她算是表姊大姊姊的事情、夏天在經觀塚重逢的事情。 在這之間,朝著被叫作柚明姊姊的那個人稍微瞄了瞄,看起來很害羞地笑了。 啊,怎麼搞的,這種感覺。 「……因為這樣子,柚明姊姊變得無依無靠而開始在照顧我的生活了」 「哼-…」 感覺很無趣地說了之後,隨意走上柚明的面前。 「呃-…??」 如果這樣的話,不就是在仔細觀察小羽要嫁的對象嗎。 不去管感到困擾的柚明,我像是在舔著地從腳尖到頭頂上看過去。 照小羽說的應該是26歲,可是實際上,我剛開始也覺得是年長的氣質啦,但是…仔細看的話,總覺得很年輕。 說是年輕,應該說感覺同年齡? 「喂,陽子~怎樣?」 「…是嗎,是叫做陽子嗎。我有從小羽那聽說過喔。感情是非常好的嘛」 「嗯-對啊,因為小羽的身體,沒有不瞭解的地方啊?」 「她太誇張了啦,姊姊!」 小羽在旁邊滿臉通紅起來否定掉。旁邊的柚明就說了, 「呵呵,我好嫉妒啊」 以這一句話輕鬆地無視掉了。 嗚-,不能小看。我在心裡面偷偷地生著氣時,柚明就浮現輕飄飄的笑容,以像人造品一樣的纖細白皙手指撫摸了我的頭。 「今後跟她感情也要很好喔」 微微地感覺到冰冷指尖的觸感,感覺很舒服。好奇怪啊。這次是怎樣啊。 抬起頭來徑直地看柚明後,被她的藍色瞳孔回看了。 像會被吸進去一樣深邃的,藍色。 重新一看,好像快要變透明的白色皮膚上,確實映照著那個顏色。 怦咚,心臟跳了一下。 ……啊啊,我明白了。果然她和凜是不同的。 「小羽。我回去了」 「啊,對不起。我怎麼不禁…」 應該是覺得我心情不好吧。柚明急忙收回了手。 「不是,我是想起來有一點事情,再見!」 「陽子,但是…」 「算-了、算-了。走囉」 如此說完,逃到了門的另一面。 逃掉了嘛,我啊。 因為看著那個人的話,總覺得好像會變得很奇怪。 「我是做什麼啊」 在門前深呼吸。抬頭仰望天空,被白與灰色填滿了。 哈-,呼出氣便看得見白色,好像是更加讓天上的雲層變厚。 偶然將視線落在手上時。 「真的是在做什麼啊,我…」 帶過來給小羽,要分贈的十三石饅頭紙袋,看起來很空虛地垂吊著。 ※※※ 「果然撫摸了頭髮是不可以的嘛」 柚明姊姊她,從陽子回去時的狀態,反省了“果然是讓她心情不好了吧”。 「嗯-……。但是,陽子也不會是會為那種程度而生起氣來的人啊……我的話,如果能夠讓柚明姊姊撫摸頭髮,倒不如是會很高興的啊」 呃,我真是的,在說什麼啊~! 「妳在說什麼,小桂」 結果,也被姊姊這樣講了。但是,姊姊看起來很高興。 視線偶然相對時,被她慢慢地抱了過去,所以我隨這個動作將臉埋進了姊姊的胸口。 「小桂…」 「柚明姊姊,我們、繼續吧…」 雖然因為陽子過來而中斷了。 柚明姊姊浮現看起來有點猶豫的表情後,點了點頭。 我指了脖子的傷口之後。 「小桂…這個,真的可以嗎?」 「…嗯」 姊姊暫且將身體放開後,慢慢地將她端正的臉移到了我的脖子位置。 舔著皮膚只是破得相當淺、血也幾乎沒有出來的那道傷口。 「嗯…」 太癢了,身體發起抖。 「對不起,小桂。非常痛嗎?」 「嗯,不要緊。只是有點癢癢的……不說了,拜託妳」 對,這個是儀式。 「留下柚明姊姊的痕跡…」 我以只有姊姊和我聽得到的聲音說了。 柚明姊姊還是支柱大人的時候,被吸過血,那道傷口也馬上會被治癒。雖然這個對女孩子而言──不要在身體上留下傷口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感覺到寂寞了。 感覺到在經觀塚四天裡的回憶、和還是支柱大人的姊姊的回憶,好像都消失了。 所以,我呢,我們呢───────。 ※※※ 我稍微在門前考慮之後,還是覺得要交給小羽再回去。 因為,我會過來的原因就是這個嘛。 但是…小羽她,有柚明在,所以才不要讓我進房間裡面嗎?總覺得不能夠接受耶。 雖然心想要和小羽一起吃,算了,能夠讓兩個人吃就很好了嘛。回到家裡的話,小羽和我的分也還有的。 就這樣,我將手放上門把了。 「小羽-,我…」 “我完全忘記要給妳饅頭了”應該會如此接著說的話,因為突然跑進耳朵裡的對話而中斷了。 「……嗯…」 「啊……柚明姊……」 「小桂,對不起,很痛嗎?」 「…嗯、呣呣。不要緊…繼續」 「哈…」 「嗯嗚……」 「……呵呵,小桂可能果然很甜吧」 「……嘿嘿…」 是小羽、和柚明的聲音。 什麼…?那兩人,在做什麼呢…? 這麼說來,好像到現在才想起來小羽不斷地用左手把脖子遮著。 有著非隱藏不可的什麼東西。 然後那個是────。 啪躂! 被發現到了嗎,沒有考慮這種事的餘地。 「嗚!!? …難不成!?那個啊,這個是……」 察覺到好像聽得見小羽的那個聲音,但是我沒有回過頭。 十三石饅頭的紙袋掉下去,小羽的聲音完全聽不見了。 暫且跑著、跑著,好幾次都差點要撞到人。 該說“到底是怎麼了”吧。根本就不像我。 來到這裡的話就已經不會追過來了吧,跑到這樣的地方,我總算是停住了。 「……哈、啊…」 心臟的跳動好像怦咚怦咚地傳達到了耳膜。胸口會這麼痛苦是奔跑的關係? 小羽。 柚明。 像反映了我的內心一樣,天空猛烈地哭出來。 終於呼吸調整好後,凝視腳前,搖晃地開始走。潮濕的觸感,覺得很討厭。 這樣下去的話,應該會受到風寒吧,想要快點回到家。 「陽子同學…?」 「咦…」 突然將雨傘伸過來的那個人,就是凜。 「真是的…全身濕透了耶。發生了什麼事呢?」 「……凜!!」 我緊摟住凜而哭出來。一邊哭著並將發生什麼事、有什麼感覺全部講出來。凜對這樣的我只是一直附和,溫柔地摸撫我的頭。 好溫暖。但是,不一樣。 和柚明。 和那個發出甜甜花香的那個人。 和那個人相比的話,凜的手溫度太過溫暖了。 ─────陽子同學。妳到底是在嫉妒哪一邊呢───── 總算是停止了哭泣的時候,雖然凜悄悄地低語了。 我並沒有回答她。 (卡啦:這篇就是要參考我先前補上的那篇「みんなでおしゃべり?」了!連結(麻煩自己到第44樓 orz)→アカイイト(紅線)–絆の記憶+髪長姫、いつかのひかり、みんなでおしゃべり?) 「座談會的柚明」  紅線座談會當中,話題不知何時談到理想類型的男性這件事。  雖然這麼說,也仍然算不上是有那個程度的興趣。  總而言之,只有關於小桂所想的男性類型是稍微有興趣的吧。 「嗯-,繫髮髻的模樣、穿和服、並且也很適合閃閃發亮的服裝,然後是……相聲很拿手的人!」  呵呵,小桂真是的。這樣的地方也真的很令人憐愛。  就是說嘛。對小桂來講,什麼理想的男性,只要是在電視及電影很活躍、義理人情深厚的正義伙伴就夠了。啊,其他機靈地披露小故事的有趣感的人也是必要的吧。  但是,小桂的身邊真正必要的,是能夠對她比誰都更疼愛、憐愛……像我這樣的人。竟然有這種想法,是不是有點自戀得太嚴重呢?  一邊想著那種事情。也必須為了問題被轉向我的時候,事先準備好讓小桂能夠安心的回答才可以嘛。  這邊果然大概是用小桂的爸爸比較好嗎。  已經想不出來名字了,但是跟別人說了這個卻沒有想起來的人,是不是有點可惜呢。  因為這也是一直光是想著小桂的事情。  這麼說來,眼前也是有白花在啦,但是讓他誤會就不可以了嘛。  結果,其他每個人都像並沒有興趣一樣地回答。  但是,讓我在意的,是一瞬間,看得到小桂的表情像是有點悲傷的陰影。  難不成,不會的,那種事情。  除了我,在這裡面有會讓小桂心痛的那種人? 那個人的回答是?  細心地將座談會的一問一答回想起來。  好像小桂回答了,大約在這隨後……,小葛的回答? 『──我的情況反正也會是政治結婚的情形吧,所以沒什麼類型──』  我明白了!  對,就是這麼回事。  這雖然是以稱為座談會的名義公開,但結果是要互相奪取小桂的心。  小葛比較早察覺這件事,所以用會引起小桂憐憫的那種回答。  對啊。在這裡,對於理想類型的男性這個問題的回答,是不可以讓小桂放心的嘛。  差點就要造成很大的誤會了耶。  對於這個疑問,要強烈引起小桂的關心,並且,必須用會讓小桂擔心的那種回答才可以。  如此思考的話,其他每個人沒興趣的那種粗略回答,也好像能解釋了嘛。  對。在這裡作為理想類型的假定,提出像小桂的爸爸這種回答的話,小桂的反應是? 『不虧是柚明,好有眼光啊。我也能夠安心了喔』  不行。  這個疑問是不能讓小桂放心的。真是反效果啊!  倒不如,讓小桂打從心裡擔心── 『不行啦,柚明,那種人,我會擔心柚明耶。那種人和柚明──這種事,我都不想想像了耶。這樣的話,乾脆我和柚明』  是這樣吧,小桂!!  對,這個是正解!!!!  這樣的話,我就能夠準備適合的對象了! 「柚姊呢?」 「我? ……對啊-,說實話也可以嗎?」  小桂正在看。  對我裝模作樣的言詞,小桂漂亮地被捉住了。  好好地聽喔,小桂。  要知道姊姊是多麼沒有看男人的眼光、要在心裡煩惱我的事喔,小桂。 「在我的人生一起度過最漫長時刻的那個人,有一點在意啊……」  小桂的眼神浮現不安。  對不起,小桂。我就連這樣子也想要妳的心啊。  想要讓小桂強烈在意啊。  原諒這樣的我喔,小桂。  因為以妳的一句話,我就連這種回答也能夠消失得一乾二淨。 「主……」  啊啊,小桂。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不對,更加、更加的,像憐憫一樣的、像放不下心一樣的、像很擔心一樣的看著我,小桂。  妳最重要的姊姊是這麼地沒有看男人的、不對,沒有男人或女人的關係,妳要認為是沒有看人的眼光也不要緊。  因為我唯一一個想要放進眼裡的人,是小桂,只有妳。  結果,簡直像小桂失去了言詞一樣。  對不起,小桂。但是,現在控制著妳內心的是對我的思念、對我的愛。  這個對我而言是非常高興的。  小桂,再來妳對我說一句『不行』就可以了。  以這一句話,我就能夠給予妳心安感和我熱烈的感情了。  不過,是比想像中的打擊還要強烈嗎。  座談會就這樣,也沒有從小桂那得到期待中的言詞就結束了。  接著隔天。  小桂對我發出聲音。  呵呵。都讓妳思考煩惱了一晚,對不起啊,小桂。 「那個啊,柚明姊姊……」 「什-麼,小桂」 「柚明姊姊,如果真的很在意主,心中很想要一直在一起的話嘛,我就拜託白花,說柚明姊姊要再次變回支柱的接手──」 「啊啊,……血紅的疼痛!」 「咦!? 怎麼了嗎? 還好吧!? 柚明姊姊!?」 「咦咦,對不起啊,小桂。不知為何,要去將昨天座談會時的情形回想起來時,就有簡直像被蛇的眼睛凝視一樣的記憶、和血紅的疼痛……」 「真的嗎!? ──那麼,該不會昨天理想類型的男性也……」 「有那種問題嗎? 但是,我是不會去回答的。因為幾乎思考不了那種事情,我都一直一直只想到小桂的事情而已嘛」 「……柚明姊姊!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樣的事就說了過分的話」 「沒關係啦,小桂,連小桂都能瞭解我的心情的話,我只要這樣就夠了」  ──── 「就算那樣也很過分吧,主那東西。該不會是小望嗎、見影嗎?」 「小桂,我覺得不太需要去考慮得太深、不用像在追根究底也沒關係的。因為什麼座談會的,結果就是進行既有趣又奇怪的話題、無關緊要的閒聊的那種東西」 「好善良啊,柚明姊姊」 「因為連小桂都能待在身邊的話,我只要這樣就足夠了」 「呵呵,柚明姊姊。最-喜歡妳!」 「謝謝妳。我也是,最喜歡小桂喔」 「嘿嘿……,兩情相悅耶」 「對啊,就是呀。我非常高興喔」  這時候的主 「糟了。糟了。支柱女糟了。真的糟了。(略」 (卡啦:以"劇情結構"(應該是劇情結構吧)來講,我是最喜歡這篇的!很希望官方能夠採用這篇的發展說……←拜託!紅線早就結束了好不好!現在官方重心在アオイシロ啦!) 「回歸」 「小桂。我呢,這次決定要去摩洛哥了。」 晚餐之後。 兩人一起看著電視的時候,柚明姊姊看著我說了。 咦?摩洛哥?呃-好像是…在非洲北方的國家嘛。 但是。 「柚明姊姊,怎麼突然這樣?」 「也不能說是這麼地突然喔。…要到能這樣下定決心,也是有耗費時間啊。」 「咦…?」 下定決心是…? 我覺得確實去非洲旅行是比較稀奇的情形啦,但是柚明姊姊的眼神,好像是非常認真的。 是不是有著什麼非去不可的特別理由呢。 「但是,不什麼要去摩洛哥呢?而且,照剛剛的說法,柚明姊姊是打算要…一個人去嘛?」 「是的,是打算那樣喔。」 怎麼搞的。 出現有點討厭的預感,是想太多嗎。 「是那樣啊。妳不會帶我過去嘛…」 「我很遺憾…而且,小桂妳還有學校吧?」 「…嗯…」 結果這一天,沒辦法從柚明姊姊那問出來要去摩洛哥的原因。 …不過,很在意。 柚明姊姊會隱瞞我的事情,是到現在都沒有過的…對了,去問朔夜看看吧。 要是旅行經驗也很豐富的朔夜,關於摩洛哥搞不好知道些什麼。 隔天。 從學校回來了的我,拿出手機來。 很幸運的,柚明姊姊還沒有回來。 嘟嚕嚕嚕嚕---「喂喂,朔夜?」 「對對…這個聲音是,桂啊?」 「嗯,好久不見了。現在打電話也可以嗎?」 「是啊,不要緊喔。…所以,是怎麼了咧?」 「其實啊…」 「…原來如此啊。情形我大致上瞭解了。」 說明完狀況後,朔夜的聲音變得有點低沉。 「所以,桂。」 「嗯,有什麼看法嗎?」 「…柚明那傢伙,還在日本對吧?」 「嗯,還在啊。雖然今天還沒有回來…」 「是嗎,那就是說還來得及嘛。」 「咦?來得及…朔夜,這個,是怎麼回事?」 「…桂,妳真的不知道嗎?」 朔夜感覺有點驚訝的聲音。 即使如此,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辦法。 「…是的。」 「……」 「…朔夜?」 「…不,什麼都沒有喔。哎呀,我也是沒有想到柚明竟然會做到那種程度啊…有點看輕她了。」 「朔夜…」 「桂,這件事情可不可以交給我啊?」 「咦?給朔夜?」 「嗯。要說是能交給我就有救了嗎---不過桂,是為了妳啊。」 「…嗯。我是不太清楚,但是明白了。」 就這樣,結果關於這件事,就決定是交給朔夜了。 但是,說是交給她,朔夜是打算怎麼做呢。 剛才是還搞不清楚就回答她了啦… 這麼說來,和朔夜談話的時候,好像聽得到一點像是雜訊的聲音。 這支手機也差不多要換掉了嗎…? 「說不定是急了點,不過決定明天出發了。」 和比起平常還晚些時間回到家的柚明姊姊,現在吃晚餐中。 「是這樣啊…真的是很急耶。」 「是的。是不是叫做『打鐵趁熱』呢?」 「……」 還是直接向本人問問看吧。 就算假如不願意回答我,搞不好也能從中知道些什麼。 「欸,柚明姊姊。這個…為什麼要去摩洛哥呢?」 「……」 「我是非常在意啦。…再這樣下去,晚上也會睡不著,搞不好會死掉耶?」 「小桂,不要說那種話。…也對,妳都那樣說的話---」 這時候。 --叮咚 門鈴響了。 「桂,好久不見啊。」 「朔夜也是。…妳過來了啊。」 「是、是啊…因為工作才來到附近嘛,是想說過來看一下啦。」 呃-,朔夜,這個是眼神交流嗎? 啊…是嗎。對柚明姊姊,打了電話的事情是秘密嘛。 若無其事地偷看柚明姊姊的樣子…嗯,跟平常沒差別。 「朔夜,好久不見了。」 「柚明,這不是看起來都沒變嗎。怎麼樣,工作方面?」 「是的,託妳的福,很順利地在進行。」 「嗯,妳的話就沒問題啦。從以前頭腦就很好了嘛。」 「雖然也沒有到那個程度啦…」 然後,照這個情形暫且持續客套話。 朔夜,真的是沒問題嗎… 在想著這種事情的時候。 「…嗯……」 啪躂 突然,柚明姊姊趴到桌上了。 「柚明姊姊!?」 「桂,妳不需要擔心喔。」 「朔夜…」 「柚明只是在睡覺啦。不至於太嚴重喔。」 根據朔夜的說明,這個似乎是安眠藥的作用。 是趁著柚明姊姊不注意,朔夜把藥粉放進了茶水裡的。 就連沒什麼去加入話題的我,都完全沒有察覺到的,所以很了不起也說不定。 「可是,我並不覺得這麼有效喔。嗯,雖然在中途起來了,也是很困擾的啊。」 「咦,中途是…?」 「還用說嗎,桂。柚明的行李在哪裡啊?」 和朔夜一起進去柚明姊姊的房間後,大型的旅行用包包就馬上出現在眼裡。 「這個啊…好,桂,要開了喔。」 「嗯…」 其實是有點沒興致的,但是這種情況下,沒有辦法。 對不起,柚明姊姊。 --卡恰 然後,在那裡出現的東西是。 「呃…『秘湯.摩洛哥溫泉』…?」 「……」 「朔夜,這個是溫泉旅館的簡介…對吧?」 「…啊-,什麼啊,難道是我搞了很大的錯嗎!?」 「咦?是這樣嗎?」 「……算了,柚明也沒有要去很遠的地方,不是很好嗎,桂。」 「嗯,就是啊。」 總覺得不是很明白朔夜的反應,但是總而言之,柚明姊姊好像不會去外國。我鬆了口氣。 「真是的,柚明還是柚明嘛…」 雖然朔夜她,在那之後也暫且還是個曖昧不明的狀態。 隔天。 柚明姊姊一大早就從家裡出發了。 「那麼我要去了喔,小桂。」 「嗯,請慢走。」 「…呵呵…我好期待啊…」 總覺得柚明姊姊臉紅紅的。 一邊一直凝視著我的臉……是怎麼了呢,態度有點奇怪。 「咦?妳指什麼…?」 「啊,沒、沒事啦…什麼都沒有啊。再見。」 就這樣像逃走一樣地跑出去了。 「那麼呢,開始吧。」 今天是可燃垃圾日。 煮飯和洗衣物都是交給柚明姊姊做的,但是丟垃圾是我的工作。 「好,再來是…」 回收好客廳和我的房間的垃圾後,再來就剩柚明姊姊房間的垃圾。 卡恰 侵入昨晚進去過的房間。 「呃-,是這個嘛。」 回收塑膠袋…然後,這時候,看到了袋子裡有看過的東西。 「這個是…昨天看到的、呃…」 好像就是『秘湯.摩洛哥溫泉』的簡介。 …咦? 聯想到什麼了。 …對了。丟掉接下來要去旅行的場所的簡介,很奇怪。地址和地圖都有記載著,所以我覺得正常來講算是至少在到達目的地之前不會丟掉的東西。 「難不成…」 出現討厭的預感。 果然柚明姊姊是。 …總而言之聯絡朔夜看看吧。 「…桂,看來我們好像都被她耍了耶。」 「怎麼辦,朔夜。」 這時候, --噗、噗噗 手機出現雜訊。又來了…到底是什麼聲音啊。 「喂喂,朔夜?」 「啊啊,我有在聽喔。」 「太好了。所以呢…」 「…沒辦法。就這一招,我是很不想要使用的啦。現在要爭取每一秒,為解救燃眉之急啊。」 「咦?要怎麼做呢?」 「桂,…葛的聯絡處妳知道吧?」 幾小時後。 在我的公寓前面,一輛車停了下來。後方座席的門立刻就打開,葛走了出來。 「桂大姊姊,讓妳久等了。」 「抱歉啊,小葛。」 「不會不會,要是為了桂大姊姊,我這若杉葛…」 這時候,我察覺到站在小葛身後的人物。 「好久不見啊,桂。」 「…烏月?烏月也過來了啊!」 真的是很久沒見到的烏月,果然還是個漂亮的人。 總覺得好像比之前更增加了一層風格。今天也帶上了算是愛刀的維斗。 「看起來很有精神,太好了。…因為葛大人說桂有緊急事件,所以我硬是要求同行了喔。…難不成,很困擾嗎?」 「呣呣,烏月在的話就很安全了。謝謝妳,小葛。」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瞭解大致上的內容了。」 「抱歉啊,小葛。我很不會說明…」 「不會不會,妳不用擔心。…那麼各位,我們出發吧。」 「咦?」 出發是,要去哪裡啊…這麼思考的時候 「…桂,是要去機場喔。因為如果柚明打算過去,就只有那裡了啊。」 烏月為我解開了疑惑。 坐小葛她們的車,一路往機場。 途中,我們互相報告近況等等。 …不知不覺就到達了。 「…柚明姊姊,不知道在哪裡耶。」 「啊,這樣的話沒問題的喔。請稍等一下。」 小葛一邊如此說,並將手機拿了出來。 我是不太明白,但該不會是已經有準備了什麼吧。 「…我是葛。…是的,沒有錯。麻煩了喔。」 「小葛,沒問題嗎?」 「是的,桂大姊姊完全不需要擔心喔。5分鐘後,柚明好像就會被帶到這裡來了。」 「咦咦?該不會,小葛…」 「嗯,因為我做得到的大概就這些了。」 大概就這些…我是覺得相當厲害了耶。 葛杉財閥的力量,似乎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 「哈-…」 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過了一陣子,我們所處的停車場中— 有我、小葛、烏月、還有,提早結束掉工作跑過來的朔夜,接著是…柚明姊姊。 「…柚明,總而言之,能不能說明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呢。」 眼神有點嚴厲的朔夜。 就算是為這件事讓工作有多大的犧牲,也不用變得那麼不高興… 這時候。 柚明姊姊的回答是很意外的。 「能跟妳們說的事情,一個也沒有。」 「柚明…!」 「稍、稍等一下啦,朔夜,柚明姊姊就只是打算要去外國啊。…是這樣吧,柚明姊姊?」 「小桂…呵呵…妳什麼都不知道耶…」 「咦咦!?柚明姊姊,怎麼一回事?」 「…桂大姊姊」 「小葛?」 「其實,我們這邊有請人稍微調查一些事…桂大姊姊的手機裡,有被安裝了竊聽器!」 「咦?怎麼會…」 --叮 對了。這麼說的話,在和朔夜講話時聽得到的雜訊。 那個該不會--- 「呵呵、看來,妳好像發現到了耶。」 在眼前微笑著的柚明姊姊,看起來簡直就像別人一樣。 「…柚明,是不是已經沒辦法推託了吧!?」 「哎呀,朔夜。所以是打算怎樣對我呢?」 「嗚…」 這時候。 「…烏月,準備好了嗎?」 小葛對烏月說了。 準備是…底底是打算要做什麼呢。 「是的,葛大人。…這種情況,沒有辦法了嘛。」 如此說完,烏月所拿出來的就是---維斗了。維斗---降魔的大刀。 不會吧。 「喂、喂烏月!?」 「桂,妳不能退開一下嗎。」 「怎麼行!竟然要斬掉柚明姊姊,不可以啦!」 怎麼行---再怎麼樣也不能允許那種事。 怎麼辦,怎麼辦--- 「桂大姊姊,請妳放心。」 「小葛!?」 「烏月她,從那時候又進行更多修行,有學習了『某個技能』喔。」 「咦?」 「…桂,這個是我自己創作出來的奧義…」 烏月一邊這麼說、一邊架起維斗。 這個架勢,並不是我曾經有看過的上段架勢— 「它的名字也叫做『死反』。」然後再前方的是。 「ON.MAKA.SHIRIEI.JIRIBEI.SOWAKA!」 卡---維斗的刀身,發出藍光了。 那道光,被讓朔夜架住了雙臂的柚明姊姊吸進去了--- 「小桂,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柚明姊姊。」 今天也是,我們一起吃飯。 外面的---混亂的世界,也不會跑到這個空間裡面,而且這段時間也不想讓任何人打擾。 柚明姊姊她,完全變回了原本的那個---在我復蘇的記憶之中的柚明姊姊了。 這個是多虧了烏月。 『死反(MakaruGaeshi)』就是,像『斬妖』那樣只將那個人類之中的鬼---隱藏的部分斬得乾乾淨淨,將維斗大刀所釋放出來的能量,分到那個人類體內的技能---根據烏月的說明,好像就是這麼一回事了嘛。 對,柚明姊姊歷經的10年間,成為支柱的接手者,在經觀塚的森林最深處,什麼人也遇不到,然後哪裡也沒辦法去。 這些是為了封印主---為了保護失去了爸爸的我和媽媽,就只是為了這些。 然後回到了我們的世界。我是覺得這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不過---柚明姊姊她,有一段時間好像失去了什麼。那個什麼,是什麼呢,很難去說明清楚。 不過,我很明白。 因為我也是在這10年間,一直在失去了記憶的昏暗大海中,然後每當拚命鼓起勇氣,就有原因不明的頭痛出現一直緊緊架住身體。 柚明姊姊在小時候雙親死去,被收養到我的家,然後成為支柱大人,10年間---一直忍耐下來的什麼,在回復正常的時候破裂了吧。 我是還有媽媽在。困惑的時候,朔夜也總是會過來幫我,而且現在想想,陽子也一直都有在扶持我。 所以---這次,輪到我來扶持柚明姊姊了。 也已經什麼都不需要擔心了,不用犧牲自己也可以了。 …不要緊的,柚明姊姊。 我會,一直在妳身邊的--- 「回想,夏天的開始」 我的父母死了。 不,正確來講是被殺了…。 確實有從媽媽那聽過,我們的…羽藤家的秘密。 從以前就傳說了,流在我的身體,特別的血,這個好像會把當不了人的東西引過來…。 「…要小心一點喔,柚明,因為妳的血特別濃…」 這個是媽媽的口頭禪。 還是小孩子的我,不太能理解它的意義…。 總是很曖昧地點了頭。 因為這樣做的話,媽媽就能夠放下心了…。 「我回來了-」 和感情好的朋友去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在玄關擺好脫下的鞋子。 「媽-媽?」 平常的話,媽媽都會回應的聲音沒出現。 今天是禮拜天,所以爸爸也應該會在家裡的啊…。 休息室和廚房都去找過了,但還是誰都不在。 「兩人一起買東西嗎…」 我的自言自語,在走廊迴響。 平常什麼都不覺得,但鴉雀無聲的家有點毛骨悚然…。 身體輕輕地抖了一下後,我決定要朝著自己的房間去,這時候…, 「…柚…明…」 「………?」 聽到了細微的聲音。 環視周圍。 「媽媽?」 「柚…明」 這次很清楚地聽到了。 我往發出聲音的方向接近。 踏出步伐的地板聲,聽得見討人厭的巨響。 不知為何不明白真面目的不安掠過胸口,心臟的跳動越來越激烈。 正在眼前的門扇,是平常用來當作倉庫的房間。 聽得到聲音的確實是在這裡。 「媽媽,妳在嗎?」 只有再一次,發出聲音…可是回答沒有出現。 我下定決心,慢慢地打開了門扇…。 風在流動。 被正往西方落下的夕陽照射,房間裡面染上了暗紅色。 太刺眼而忍不住瞇細了眼睛。 鼻子…感到奇怪的味道。 怎麼搞的…這個…這個是…這個味道是…,………血………? 眼睛習慣後,在房間的中央,看見了以貼近的模樣坐著的兩個人影。 「媽媽?爸爸?」 接近那兩人,因逆光而不太能看到臉和身體。 「怎麼了嗎?在睡覺嗎?」 搖晃了媽媽的肩膀時,衣服很潮濕。 外面在放晴,並沒有在下什麼雨。 在臉前方將手掌張開…。 是深紅色的,不是夕陽的顏色,是鮮豔的紅色。 明白那個就是媽媽的血時…背部就僵住了。 「媽媽!」 我的言詞就像是信號一樣,媽媽的身體倒了過來,我急忙接起來。 溫暖的身體,但是,為什麼,怎麼會…這樣的東西…,在她的背部…開了巨大的洞。 「嗚啊啊…媽媽…媽-媽!」 我的身體,漸漸染上了紅色…。 房間所看得到的暗紅色,並不是只因為夕陽。 周圍被填滿了,血…血…血…血…血…。 感覺令人窒息的血味,將我包圍住。 「啊…啊…啊…,爸…爸爸!…」 現在才將視線移向還是坐著的爸爸。 「噫!」 以空虛的眼神一直盯著地板看的爸爸…。 從他的脖子後面…白色的…骨頭…突出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那之後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了。 好像是察覺到我的慘叫聲,附近的人跑到家裡來,叫警察過來了。 那時候,已經失去了意識的我,好像就那樣被移送到醫院,兩個禮拜以上都持續在睡覺。 「小妹妹,什麼樣的事情都可以啊。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事,不能夠告訴我嗎?」 「………………」 醫院的白色病床上。 已經被問過幾次相同的事了呢。 「………我不…知道………」 嘆了口氣的警察人員。 就算拚命要想起來,浮現在腦海的…也只有深紅的血色…。 身體開了洞的媽媽…和脖子被折斷的爸爸…凝視著我,在說著什麼事…。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像咒語一樣地被重複著兩人的幻聽,沒有從我的耳邊離開。 「回去…」 「咦?」 「請…回去,我…已經不想要…想起來了…」 「可是啊-,小妹妹…」 「你啊,給我有點分寸啦…」 突然跑了進來的女人聲音。 「對才剛失去雙親的小孩子,竟然想要追根究底地問,你不覺得身為人是個錯誤嗎!」 以很猛烈的氣勢走進病房的,是個曾經見過的面孔。 「朔…夜?」 「好久不見啊,柚明」 在經觀塚的家,曾經遇過好幾次,笑子外婆和真弓舅媽的朋友…。 「為什麼…在這裡…」 「還用說嗎?是來帶妳回去的啦」 「先等一下,妳是誰啊?」 警察人員急忙加入對話。 「我是淺間朔夜,這孩子親屬認識的人啊,因為得到身分擔保的許可,所以就來啦」 「那種事情我沒聽說過啊…」 「那你就去確認一下啊,我又不會逃掉嘛」 以懷疑的表情,從病房走出去的警察人員。 變成只有兩個人時,朔夜突然跑來抱住了我。 「啊啊…妳很害怕吧…柚明,發生了那種事情,但是…可以放心了喔,妳呢…我們一定會保護」 「朔…夜,…我……我……」 …好溫暖…。 像一直緊緊拉著的線被剪斷一樣,眼淚從我的眼睛滿溢出來了。 「嗚、嗚嗚、嗚啊啊啊啊!」 平常感情很好的,媽媽和爸爸…。 想要剪一剪我的頭髮,卻失敗了的媽媽。 變成了妹妹頭的我,好像是相當生氣…。 但是撫摸那樣的我的頭髮,柚明不管什麼髮型都很可愛喔,這樣對我說的爸爸…。 我很喜歡的兩個人,已經不在了…。 已經…不在了………。 「為…什麼,為什麼~~~!」 停止不了的眼淚,漸漸沾濕了朔夜的衣服。 「盡量地哭吧…眼淚…會把身體裡不好的東西流到外面…,所以盡情地哭…這樣的話…就會變比較輕鬆了…」 朔夜溫柔的聲音…在耳中感覺很好地迴響。 我就這樣子,往深邃的睡眠之中下沉…。 醒過來的時候,我正在車子裡面。 四周已經完全暗下,被月光照射的外面,一望無際的田園風景擴展著。 「柚明,起來了嗎?」 透過後照鏡,朔夜看著這邊。 「對,那個…這裡是哪裡呢?」 「經觀塚啊」 「經觀塚…」 好像…是笑子外婆的家所在的地方…。 目前為止來過的次數都數得出來,但確實到處有曾經看過的地方。 為什麼…會在經觀塚呢。 「朔夜,我…接下來會怎麼樣呢?」 最大的疑問,在醫院時,是有說過要來帶我回去的…。 「咦?啊啊,抱歉、抱歉。對重要的妳,還沒有好好地說明嘛」 咳嗽了一下後,朔夜以認真的語氣開始說。 「首先柚明,妳已經是被收留到笑子的家了」 「外婆的家是,那間宅第?」 「對啊,然後笑子也…已經不年輕…有一天會沒辦法照顧妳…」 朔夜的聲音,有一瞬間變得很悲傷。 「所以,也考慮到今後的情況,真弓有說想要把妳收為養女啊」 「真弓舅媽要…把我…」 「不過關於這個,也要想到妳的心情嘛,也不是說要馬上就這樣那樣做啦…」 暫時保持著沉默…。 被收留到外婆的家裡這種事情,當然就會是從目前所居住的地方遷移。 那間房子…已經不想再回去了。 不過要離開生下來後,就一直成長過來的地方,還是很不安。 「總而言之,現在是要好好地休息、整理好心情吧。妳很懂事,所以很在意周遭,在醫院也不太有休息到吧?」 看來這個人是沒有說謊的樣子。 「好…要麻煩照顧了…」 「對對,小孩坦率是最好的,吶,到了喔」 從車子下來後,很懷念的景色蔓延開來。 出來樹木隧道,在前方的,是外婆的宅第。 光芒從窗戶透出,聽得見人的說話聲。 「我回來了-,笑子,回來囉-!」 跟在朔夜的後面,踏上玄關。 然後,聽見了從裡面跑出來的聲音…。 「柚明!」 出現的,就是笑子外婆了。 讓人開始想懷疑真的是自己的外婆嗎,她的面貌很年輕,充滿著活力。 然後我想說些什麼之前,就過來緊緊抱住我了。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啊…,我細心一點的話…,那種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嘛…」 「外婆…」 第一次看到外婆的眼淚…。 有個為了我而哭泣的人。 我還有個,可以叫做家人的人在…這個是,唯一…很高興的。 「笑子,真弓她們呢?」 終於放開了我的外婆,一邊擦拭眼睛並回答。 「那些孩子們的話,剛才有打電話說正在千羽黨的本家啊,看來其他的斬妖,好像也有一起行動耶…」 朔夜的表情歪曲。 「和那些傢伙合作嗎…千羽還真認同了啊…,老實說,我正想要自己出馬耶…」 「被盯上的是贄之血,所以這個時候,不需要介意芝麻小事…,不要亂來的話是沒關係,不過,因為真弓…露出了像夜叉一樣的表情…」 「不會有什麼敵得過真弓的鬼啦…,不過好像有喝了不少血,所以也是不可以大意啦…」 千羽黨…?斬妖…?贄之血…? 接連出現我所不知道的單字,讓頭腦混亂起來。 「哎呀,這可不是在妳面前能講的事情耶…」 朔夜急忙看著我。 「…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想知道…非知道不可…。 「媽媽有跟我說過了,說我們身上…流著特別的血…,說這個會…吸引一些不太好的東西過來…」 之前不明白怎麼回事…不過…如果這是真的…難不成…。 (…要小心一點喔,柚明,因為妳的血特別濃…) 媽媽說的話復蘇在腦海裡。 「…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媽媽和…爸爸才…」 腳在發抖…喉嚨漸漸變得很乾燥。 「朔夜請回答我!贄之血是什麼呢?鬼是指什麼呢?媽媽和爸爸是被我、被我害的才會死掉嗎!?」 「柚明!請振作一點!」 啪! 乾乾的聲音,在玄關迴響。 被打了的臉頰很痛…。 「外…婆」 「柚明,請好好地聽」 外婆抓住我的肩膀。 「的確,我們羽藤一族是有流著特別的血啊…,雖然我是想過妳再長大一點的話…再由我來說的…」 「那個是…贄之血?」 「對…但是啊柚明,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妳害的喔…,應該被責怪的,是沒有察覺到守護的力量在減弱的我…」 「真的…不是我害…的嗎?」 「當然囉,因為外婆啊…到現在都沒有對自己的小孩和孫子說過謊,這是最得意的」 外婆正抓著肩膀的手,溫柔地撫摸我的頭。 「妳也是…有一天會非知道不可,贄之血及…襲擊它的鬼的存在…,但是…現在請先休息。因為突然要承擔…是太過沉重的事情…」 不可思議的溫度將身體環繞起來。 意識變淺的我,最後看到的…,是在外婆周圍飛來飛去的,美麗藍色蝴蝶………。 刺眼讓眼睛睜開。 沒見過的天花板…,這裡…到底是…。 思考到這裡的時候,回想起昨天的事了。 是嗎…,這裡是外婆的家。 是不是就那樣睡著了呢…。 總覺得最近的我,好像老是在睡。 「喂,桂,給我住手啦…就說我不會流什麼奶…,啊啊,欸,白花也別哭了…你是男孩子吧?」 在隔壁房間聽得見朔夜的聲音。 從被窩站起來,打開拉門。 「朔夜?」 跟昨天一模一樣的朔夜正在那裡。 唯一一個不同的,就是她的雙手正抱著兩個小寶寶。 「朔夜,這些孩子…是誰呢?」 對我的疑問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是誰…妳不知道啊?是真弓她們的孩子啦…」 「真弓舅媽的…孩子?」 第一次聽到。 看了我這樣的表情,朔夜對驚訝的表情搖了搖頭。 「給我稍等一下啦,真弓她們…沒有讓妳家裡知道嗎?真是的,那兩個人…,物以類聚,在重要的地方都少根筋嘛…」 一邊逗弄纏在一起的小寶寶,朔夜繼續說。 「就是那樣,所以交出生證明的時候,就搞錯了這些孩子的名字啦…」 不理表情驚訝的朔夜,小寶寶指著彼此的臉,互相嘲笑。 這麼說來這些孩子,長相一模一樣。 「發現到了嗎?這些傢伙是雙胞胎喔」 「好厲害…像雙胞胎我是第一次看到…,名字…搞錯了是嗎?」 「就是那樣了」 將雙抱胎抱起來,提到我的視線高度。 「這邊眼睛有點下垂的是桂…女孩子啦,然後這邊是白花…男孩子嘛,其實名字是相反的,不過是真弓在公所弄錯的啊」 「是、是這樣嗎…」 覺得正常是不會弄錯的,不虧是真弓舅媽…。 小桂以看起來很奇特的表情向我伸出手。 「咦…是怎麼了呢…」 「因為柚明和真弓很像嘛,會不會是搞錯了啊?」 怎麼會…我明明還是小孩子…。 以圓滾滾的眼睛一直凝視著我的臉的小桂,…好、好可愛。 「那個…我可以抱抱看嗎?」 「嗯,可以啊。吶…」 從朔夜那小心地將小桂接過來。 預料外地重…,盡可能不要掉下去,變換手的位置,緊緊地擁抱著。 然後,小桂好像是很高興,對著我…開心地微笑了。 這個笑容…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吧。 「咦…,這不是越來越有感覺了嗎,妳好像會變成好媽媽喔」 「朔夜,請不要說奇怪的話」 「還真是失禮啦」 無視捉弄人的朔夜,再次看著小桂。 眼睛確實是比白花還下垂一點的感覺,不過這樣更增加了一層可愛感…,忍不住往軟綿綿的臉頰摩擦了臉。 「哎呀呀,跟柚明感情比較好了耶…,不過我也不是不瞭解那個心情啦」 朔夜盤腿坐在地上,放開了白花。 「今天早上…真弓她們那有了聯絡啊,好像今天之內會做好決定並回來喔…」 「…是…嗎…」 這個是代表什麼呢,我還搞不清楚…。 「笑子好像也做好覺悟了,真弓回來的話…應該會回答妳所有的疑問吧…」 抱著小桂的手使出力量。 「是的…,我也…有做好覺悟了」 就算聽了,也不知道能夠理解到哪裡…,不過比起什麼都不知道,應該是更好的。 如此決定的時候…,小桂的手撫摸了我的頭。 天真無邪的笑容,讓內心的緊張解開了。 …是露出有點可怕的表情嗎…。 像是要讓自己放心,我繼續逗著小桂…。 「柚明…,好久不見了…」 「是的…真弓舅媽」 那一天的深夜,真弓舅媽一個人回來了。 外婆也來到休息室裡,和朔夜小聲地在說著什麼。 白花在隔壁房間熟睡中…,不知為何不願意離開我這裡的小桂,正在我的手腕手靜靜地打呼。 「哎呀哎呀,桂真是的…已經喜歡上姊姊了嗎…」 「怎麼會…什麼姊姊的,還太早了啦…真弓舅媽」 這麼說了時,舅媽的眼睛,一瞬間…閃了道光。 「哎呀討厭啦,柚明。從今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所以要叫真弓喔,…舅媽是多餘的,可以吧?」 「好、好的…我明白了,真…弓」 剛剛…感到像是殺氣的東西,會是錯覺嗎…。 「那麼呢…,能打擾一下嗎?」 和外婆講完話的朔夜,往這邊轉過身來。 「首先,真弓…妳啊,丈夫是怎麼了咧?」 對朔夜的質問露出困擾表情的真弓。 「那個嘛朔夜,我們…斬了鬼之後,悄悄地去向千羽黨道謝了喔,說感謝協助找尋,這麼一來就運氣差的被我爸爸看到了」 「……所以呢?」 「吶,那個人是很強勢固執的個性…所以就那樣被捉住…,知道柚明來了之後,只有我急忙逃過來」 聽了這些事的外婆,好像看清局勢的樣子。 朔夜也開始頭痛了嗎,用手指按著太陽穴。 「不過和女兒私奔了的對象,不知羞恥地來到家裡了,所以也很明白對方的心情,不過為什麼那孩子會…這樣…運氣不好呢…」 外婆嘆了口氣。 「總而言之要進行話題囉…,柚明」 「好的…」 從頭痛恢復過來的朔夜,將表情變嚴肅看著我。 「雖然我覺得妳已經察覺到了…,這次襲擊妳的家人的傢伙…不是人類」 「不是人…的東西」 「對啊,細一點的稱呼是有很多,不過我們總歸那些傢伙…稱之為鬼…」 「…鬼…」 「從在某個土地身為神被祭祀的那種存在,到毫不分辨地襲擊人的低級存在,它的種類各式各樣啊,但是那樣的他們…有一個共通的東西」 真弓看著外婆。 「只要喝,就能夠讓自己的力量增高好幾倍…,身為鬼,想要到垂涎欲滴的東西,…被稱為贄之血的特別之血。…柚明,那個…在妳的體內也有流著啊」 「那麼…媽媽她們被襲擊是…」 外婆點頭。 「被襲擊血了嘛…,事先讓那孩子帶著的…隱藏血的氣息的護身物,它的力量明明在減弱…我也有察覺到的話…」 「外婆…」 從那之後,聽到很多的事。 真弓的工作…、朔夜的真面目…、被隱藏在贄之血的力量…。 被在宅第附近的神木裡的…主的存在。 然後小桂、和白花…。 那兩個人身上,似乎流著比我更加濃厚的贄之血。 簡直像神話故事一樣的種種事情…。 不過那些是現實的事情,我本身正在親身體驗。 在最後,外婆對我說了。 「柚明,我來教妳血的力量使用方法。這樣的話…就算守護的力量沒了,也可以隱藏自己的血,當然,在這裡的期間很安全,但是因為這個是…妳在這之後,要活下去…一定必要的東西」 這個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不是只為了自己…,小桂她們也有流著和我一樣的血…,也就是…在我手腕之中的小小生命…哪天被鬼襲擊也不會奇怪。 因為我變成大姊姊了…我想要守護這些孩子…,而且比起什麼都…,………失去家人,我絕對不要再有了………。 季節循環,歲月增長。 經觀塚生活完全都適應了的我,在城裡的小型國中就學了。 一開始朔夜很反對,但是看到我學會力量,才勉強接受了。 真弓她們呢,一如往常在各地跑來跑去…不太會回到家裡。 不過小桂她們,像跟那種事情沒關係一樣的長大了,現在是淘氣的年齡。 普通的日常…,我所渴望的安穩日子。 不過,這不是只有快樂的事。 …笑子外婆的死…。 「就算看起來很年輕,也果然是贏不過年紀的嘛…。但是我…現在非常幸福喔,因為讓最喜歡的孩子和孫子目送而死去嘛,沒有這麼…高興的事情啊………」 這就是外婆…最後說的話。 在喪禮上,和朔夜她們一起安撫哭個不停的小桂是很不得了的。 然後,…我看到了。 那天晚上…庭院的角落,肩膀顫抖並哭泣著的…朔夜的背影…。 從外婆還年輕很多的時候,就是最好的朋友。 重要的人,總是留下自己一個人就去世了。 那是有多痛苦的事情呢,我也沒辦法想像…。 「朔夜…」 「…什麼啊…柚明嗎,哈哈,我也…淚線變得很脆弱了嘛…,像笑子說的那樣…贏不了年紀的嘛…」 我什麼都沒說,擁抱住朔夜。 「喂、喂…是怎麼了咧?」 「以前,朔夜有對我說過嘛。說眼淚…會把身體裡不好的東西流到外面…,所以,盡情地哭泣…就會變得愉快一些喔,因為我…就是那樣了…」 「…妳啊,不要講得太得意啦…」 苦笑的朔夜,輕輕敲打我的頭。 「但是…謝謝妳…柚明,那麼再一下就好了…讓我繼續…這個樣子…」 將臉埋進我的胸口的朔夜,就那樣靜靜地繼續哭泣…。 這時候,我立下一個誓言。 把我的雙親奪走了的贄之血…,不過讓外婆教導使用方法的現在,這個血正在守護著我。 所以這次…由我來保護大家吧,讓重要的人們…能總是有笑容的樣子,為了這個的話,就算付出我這條命也不會後侮。 夏季的某一天。 現在想想…那是我和小桂在相同時間生活的,最後一個夏天。 順利從國中畢業的我,正在離經觀塚有點遠的鎮上高中以電車通學。 現在是暑假,所以學校放假。 從森林的樹木中響起陣陣蟬嗚,風鈴隨風搖曳而奏出涼爽的音色。 在庭院外走廊上睡午覺的我,耳裡聽見了踏著地板接近過來的聲音。 這個腳步聲是…, 「柚明姊姊-!」 果然是小桂。 「咦-?姊姊在睡覺嗎…」 微微地睜開眼睛後,看見了正在探視我的臉的小桂。 要不要來惡作劇一下呢…。 如此心想的我,感覺很故意地發出打呼聲。 「柚明姊姊…起來啦-,姊姊啊-」 對就算喊了也不起來的我,小桂的眼睛漸漸地濕潤起來。 「咦…姊姊…都不要起來耶…,姊姊-…」 啊啊…好可愛呀…小桂,一邊心想不可以,又繼續裝睡的我…快變壞習慣了…,這時候…另一個腳步聲接近過來了。 「怎麼了咧,桂,發出快哭出來的聲音」 「啊,朔夜…姊姊她不要起來了…」 朔夜…什麼時候來到家裡的呢? 總是太過神出鬼沒。 「柚明不起來?…哈哈-,原來如此…這樣很困擾耶」 嗚!?難不成…裝睡被看穿了嗎? 「桂…我來教妳讓姊姊起來的好方法,耳朵過來」 「咦咦,什-麼?」 好像小聲地在對小桂講悄悄話的朔夜…,出現討厭的預感,但如果現在起來,不知道會被說什麼…。 「嗯,知道了…我試試看喔!」 再次往這邊過來的小桂,然後…突然用雙手壓住我的臉…? 「嗯~~~啾?」 「……………!!?」 我急忙跳了起來。 留在嘴唇的些微觸感…。 「小桂,妳怎麼這樣!」 「啊,是真的!姊姊起來了-!」 看起來很高興地過來抱住我的小桂。 「嗚、哈哈哈,好奇怪啊」 「朔…夜?」 瞪著在外走廊捧腹大笑的朔夜。 「小孩子的親吻而已,幹麻這麼慌張咧,還是說生起氣來的原因是,妳對桂…」 「那有那種事情!」 「臉紅通通的在說就省事啦,啊-好奇怪…」 真是的,這個人…。 「哎呀哎呀,妳們三個好像很高興耶」 毫無聲響,就連氣息也沒有…真弓從裡面出現身影。 應該是在哄白花睡覺的,但是好像告一段落了。 「小桂真的是很喜歡姊姊耶…,總覺得好嫉妒啊」 「連真弓都…請不要捉弄我」 低下通紅起來的臉。 但是這好像在火上加油一樣,小桂說出了不得了的話。 「嗯,我…最喜歡柚明姊姊了喔!長大的時候,要娶姊姊當新娘子!」 朔夜把正在喝的茶水噴出來了。 「小、小桂!」 「哎呀,桂真是大膽啊」 「稍等一下啊!剛剛的可不能隨便聽聽耶!」 夏季的藍天…將大家的笑聲吸了進去…。 時間,如果就這樣停住就好了啊…。 是想了那種事情的處罰嗎…這個夏天,我的時間確實停住了。 被解開來的神木封印、被操縱的雙胞胎、小桂的慘叫聲…。 「我來…當支柱的接手者」 為了重要的人,就算要從那個人的記憶裡…將我消除掉也行。 一定會守護的,因為那一天如此發誓了。 ………小桂,再見………。 從那之後,已經流逝了十年以上的時間…。 成為支柱大人的現在也是,我的意識還清楚地留著。 太陽下山了,不知第幾次的夏季夜晚。 從神木看得見的風景,那些…和那一天幾乎沒改變。 簡直時間像和我一起…停止了一樣。 (嗚………!) 突然襲來的痛楚,讓胸口一瞬間感到像窒息的錯覺。 又來了…。 最近…算是一點點而已,但確實變得越來越強…主的鼓動。 為什麼…?明明不是因為我的力量在減弱…。 和主有關係的那些雙胞胎鬼也是,氣息斷絕很久了。 那麼為什麼…主的力量會是這麼地不平靜呢。 簡直像在尋求著什麼一樣…。 …尋求? 鬼所尋求的東西…,那個是…不會吧…! 「柚明姊姊!」 感覺到聽得見,重要的人的聲音…。 (小桂她…正在接近經觀塚…?) 怎麼會…不行啊…小桂。 不可以過來這裡! 突然,鈴噹的聲音響起了。 (………!?) 「貴安…支柱的接手者」 紅色霧氣,在離神木有點遠的地方捲起旋渦…漸漸變成人的外形。 顯現出來的,是雙胞胎鬼…。 (妳們是…,為什麼…氣息明明完全消失了) 「就是那樣啊…,所以要復活就花了相當多時間啦…,但是啊,是不是很剛好呢…,感覺很美味的氣息都來到附近了嘛…」 雙胞胎之一露出冷笑。 「那時候也好、這次也好,真的是都會幫上忙的孩子耶…」 (…我不准許!) 我剎那間讓身體實體化。 「如果打算對小桂出手…我就是妳們的對手」 「喔喔好怕…」 像捉弄人一樣地遠離我的雙胞胎。 那個表情,充滿著閒情。 「姊姊大人…打招呼大概這樣就好了吧…,決勝負什麼時候都行的」 另一個雙胞胎,以和服袖子遮住一半的臉…詭異地笑。 「而且,沒有什麼必要著急。贄之血還…什麼都沒發現到的樣子啊…」 「這也是沒錯啊…,那我們還有要做的事,所以下次再見吧…,支柱的接手者」 雙胞胎的身影像霧氣一樣消失掉。 「請等一下!」 我將集聚的力量作成蝴蝶形狀放出,但…它空虛地劃過空氣。 「啊,對了對了…有件忘記說的事情啊」 「「…向主大人問好…」」 跟那句台詞同時,雙胞胎的身影和氣息消失了…。 「小桂…」 我暫時在神木前面發著呆。 該怎麼辦才好呢…。 小桂被盯上了。 …那麼…, …我要…, …什麼該怎麼辦的,一開始就決定好了! 將自己的身體變成無數的藍色蝴蝶,往夜空飛躍上去。 眼下蔓延經觀塚的風景。 聚集了我許多的回憶…重要的街市。 這裡的某處,有著小桂。 將意識集中在血的反應,並且回想起第一次和小桂相遇的那天的情景。 那張天真無邪的笑容…救過了自己多少次呢…。 (小桂…對我、呣呣…沒有那種關係) 外婆、真弓、朔夜…請借給我力量。 往些微有了血的反應的地方,我衝向夜空。 …往重要的人所在處…往想守護的人所在處…。 快點,比風還要快…。 (妳等我…小桂,我現在就去!) 「小小幸福」 從只被打開一半的窗戶照進來的夕陽,將房間裡面──將世界染上紅色。 不,與其說是紅色,黃色也混在裡面,所以橙色會比較適合吧。 朝著那片橙色,合上眼瞼。 剎那間變白之後,浮現又紅又暗的顏色。 通過了皮膚和血管的『紅色』 贄之血的『紅色』 …右手手腕出現刺痛感。 明明現在應該已經痊癒了,卻襲來陣陣的疼痛感觸。 因為是那一天,將重要的人性命保住的傷痕,也就不討厭這個痛楚。 要是能夠在我身邊。 不過… 「嗯…」 睜開合起來的眼睛。橙色的世界,變成了更加一層暗色。 變得很涼爽的風吹來,抖了一下身體,關上窗戶。 就在這時候,太陽也又下沉了一點。 「差不多了吧?」 轉過頭,確認時鐘。 然後,從玄關那邊發出了轉動門把的聲音。 看來似乎是同居者回家了。 高興地跳著前往玄關。 「歡迎回來,柚明姊姊」 握住柚明姊姊的雙手,把購物袋的一邊接過來,微笑。 「是的,我回來了。小桂」 溫柔地回了我微笑。           ◆ 紅蘿蔔~白蘿蔔~… 一個個地從購物袋被拿出的,晚餐材料。 每個看起來鮮度都不錯,好食材。 果然料理拿手的人就是很會挑選吧。 那些是柚明姊姊要料理的,所以絕對會做出很美味的食物。 每天都讓我吃到好食物…所以最近也有點開始在意起體重。 然後… 正在做蔬菜分類的我,被柚明姊姊凝視著。 嗯~怎麼了啊。該不會正在挑選我、之類的? …不是這樣嗎。 「那個…柚明姊姊?」 將頭歪一邊。 「嗯。讓小桂一個人看家,會不會很寂寞呢,這樣」 「真是,我不是那麼小的小孩了啦」 「呵呵」 「嗚嗚,柚明姊姊…」 雖然確實是,有點孤單的心情… 為掩飾害臊而轉移話題。 「這、這個白蘿蔔,我可以切吧?」 「對啊。妳要幫忙嗎?小桂」 點頭說“嗯”。似乎順利地轉移了話題。 好,這裡就必須展現不是小孩子、幫得上忙的地方了。 那麼、呢,與白蘿蔔、菜刀、砧板正對面。 首先是切成一塊塊的,吧。 咚咚咚。 咚、嘶卡、咚。 「小桂…」 「沒、沒問題、沒問題…」 只是這樣就借用柚明姊姊的手是不行的。 咚咚。 呼。總算是平安成功。 接著是削成帶狀… 削成帶狀(桂剥き)…感覺很討厭的字樣。呃、奇怪?總覺得似曾相識。 是叫做既視現象、還是叫做既看現象呢。 一邊如此心想,也一邊將一個切塊拿在手上,開始削皮。 咻咻。 那麼,接下來會怎樣呢。 咻咻。 總覺得快想起來了… 咻咻。 然後,握著白蘿蔔那邊的手突然滑掉… 啊,就是這樣。 切下去。 切到手指了。           ◆ 「小桂!」 「哈哈哈,切到了。但是沒事、沒事喔」 都已經是受了傷、都流出血來了。 只是這樣沒什麼不得了。 「但是小桂…」 柚明姊姊,把切傷的那一邊手握住,凝視染上紅色的手指… 心臟跳動了。 我…是正在期待嗎。 怦咚 期待手指…會被移到口中。 怦咚 … 染上紅色的手指… 並沒有被含進口中。 是很明白的事情。 真是,因為柚明姊姊不需要贄之血了。 我明明很明白的。 「小桂,總之首先要止血…小桂?」 眼淚滿溢出來。 因為不能夠像期待的那樣就哭出來,是很可悲的事情啊。 不過,沒能停止住。 「小桂,有那麼痛嗎?」 不對。並不是那樣。 傷口,連同心臟的跳動,發痛。 跟這個反邊的右手腕,也連同心情的動搖,疼痛。 『因為是那一天,將重要的人性命保住的傷痕』 『也就不討厭這個痛楚』 『要是能夠在我身邊』 『不過…』 『不過…已經,沒辦法實際感受含有那個小小幸福的痛楚了』 如果是支柱大人的『柚明』,就能夠給予力量,但是人類的『柚明姊姊』就… 做不到這件事。 我… 「對不起啊,柚明姊姊…我只會添麻煩,什麼都不能為妳做…想幫忙也沒辦法很順利啊…就連贄之血,也已經沒用處了嘛」 力量變得使不出腳上,在那個地方坐了下去。 從手指頭滴出一滴血。 「小桂…」 蹲下來,視線相對。 「沒關係啊,小桂。我也是,沒辦法馬上治好小桂的傷了嘛」 如此說著,含住了手指。 應該也不是好吃的東西,仍暫時持續含著。 「而且啊,只要像這樣有著身體、能一起生活就很幸福了。吶,抬起頭來」 「柚明…姊姊…」 手帕溫柔地將我變得濕答答的臉擦拭過去。 「嗯…」 「我也不曾想過要讓小桂困擾啊,什麼都不為我做也沒關係喔」 以面對面的這個樣子,身體被拉去,變成被抱過去的姿勢。 將臉埋到溫暖的肩膀上。 背部被輕輕“碰碰”拍打,呼吸平靜下來了。 以前一定也有像這樣被安撫吧。 那隻手移動到頭的地方,這次撫摸了頭髮。           ◆ 「但是…」 發生的事情,充滿在心中,呼吸很困難。 咳嗽了一次。 「但是我。為了柚明姊姊…」 就只能夠說到這裡了。 「是嗎」 說著,柚明姊姊離開了身體。 面對面,視線相合。 也許我的眼睛是紅通通的兔子。 「那,麻煩妳閉上眼睛」 「嗯…」 也是有點不好意思,將眼瞼蓋下。 出現陣陣刺痛的感覺。 沉重眼皮的裡面,果然是暗紅色。 黑暗之中,變得很敏感“會被做什麼呢”,我的耳邊有溫暖的呼吸碰上。 「很痛的話就抱歉了」 下個瞬間,柔軟的東西碰上了脖子。 …嘴唇。 之前,曾經有讓人從脖子吸血,但是跟那個有點不同。 並沒有硬硬的牙齒觸感。 就只是一直吸著那邊的皮膚的動作。 但是相同用力被吸過去。 「再一會兒而已…忍耐一下」 「…呃、嗯」 是回答嗎、還是呼吸呢,沒辦法分辨。 只是一直被這樣,一直將脖子露出去… 「好,已經可以了」 是花了大約多少時間呢,總覺得輕飄飄地抓不到感覺。 臉和脖子很熱。 「我去…洗臉喔」 從熾熱感清醒過來就跑到洗手間。 結果,照在鏡子裡的我,滿臉通紅的… 「啊…」 照到脖子時,出現了紅色、顯眼的兩個印記。 用手輕輕地撫摸。 這不是能輕易隱藏的位置。 「小桂」 從背後的廚房被呼叫了。 「明天是假日嘛?」 再一次觸摸印記。 「嗯。明天就一整天在家裡吧」 細細的脖子上,有紅色蝴蝶在飛舞。 (卡啦:這篇的原名是「バレンタインチョコ?パニック」,我總覺得跟「ストロベリー.パニック」很像……所以譯名就模仿了台灣代理的名字!) 「情人節巧克力.狂熱」 ───情人節1週前 於某個書店─── 女學生A「欸,那個不是千羽烏月嗎?」 女學生B「咦!? 哪裡哪裡? 啊,真的」 女學生A「千羽烏月竟然會繞過來書店,真是難得啊」 女學生B「在找什麼書呢? 嗯-、咦!? 情人節特集專區!?「 女學生A「咦咦!!? …………啊,好像不是。 走去其他專區了」 女學生B「就、就是說嘛。 千羽烏月怎麼會嘛」 女學生A「嗯嗯? 啊,這個不是新刊嗎?」 女學生B「啊,這麼說來好像是今天發售!」 烏月「………………………………」 那一剎那,烏月的眼睛閃出銳光。 現在櫃台前面沒有排隊的客人。先前都還在看著這裡的兩個學生視線移開了。 目標『必勝! 絕對不會失敗的情人節巧克力作法 ~能告訴意中人的暗戀~』就在那裡。 拿起書本,穿過窄小通道之間,站在櫃台前面,從錢包拿出錢。 實際鍛練出來的肉體,幾乎不到一秒就進行了那個動作。 烏月「不用找錢」 店長「咦!? 啊、好的! 謝謝惠顧!!」 突然收下了一萬圓紙幣的書店店長,搞不清楚狀況的瞪大眼睛呆呆地站在那裡。 ───情人節3天前 於羽藤家─── 廣告「再不久就到情人節了! ○○百貨正在實行情人節特別拍賣!!」 望「欸,桂。 這個地方一直在宣傳的什麼『情人節』是在指什麼呢?」 桂「這個嘛。在2月14日的情人節呢,有著女孩子要給喜歡的人巧克力的慣例喔」 望「哼───。 那,桂。 妳是打算要給誰那個什麼『巧克力』呢?」 桂「咦咦!? 呃-,那個是……。 ………………不會告訴別人嗎?」 望「不會說的啦。 所以請快點告訴我吧」 桂(唏蘇唏蘇唏蘇) 就在這旁邊。在隔了一扇門的地方豎耳傾聽的一個人。也不需要說,就是羽藤柚明這個人。 柚明(誰!? 小桂要給巧克力的對象到底是誰呢!!?) ───情人節前夜(深夜) 於羽藤家前面─── 烏月(呃-,有了。 這就是桂所住的公寓嗎) 烏月(咦? 標記有點不一樣。 ……好像這間公司是若杉集團的) 烏月「(嗯? 當不了人的東西的氣息……) 是誰! 出來!」 朔夜「呿。 被發現了嗎。 真沒辦法啊。 嗯,呃,烏月啊」 烏月「咦!? 朔夜!? 為什麼在這裡?」 朔夜「我會在桂的家前面不奇怪吧? 妳才是為什麼在這裡,而且是這種深夜?」 烏月「呃-,這個是……這個……沒什麼…………」 烏月「…………哈! 對、對啦! 我是要斬鬼!」 朔夜「咦,到現在才說出那種話嘛。 好啦。 我接受了啦」 兩人一起互相瞪視,進入臨戰姿勢。大氣凍結。吹來一陣風。樹葉舞動。 那片樹葉碰到地面之前,黑影跑進了兩人之間。 烏月&朔夜「!!?」 葛「妳們兩個到此為止」 葛「妳們兩個今天是來送巧克力給桂大姊姊的吧?」 朔夜「什!? 不會吧,烏月,妳也!!?」 烏月「不,我本身並沒有………………。 葛大人有了什麼誤解就…………」 葛「反正妳們兩個都在心想趁現在先送,讓桂大姊姊頭一個打開之類的吧……」 葛「不可以那樣。交出巧克力要在桂大姊姊上學,坐上自己的座上那時候才開始」 朔夜「妳說什麼!?」 葛「為了求得公平,我如此決定了。現在開始3小時左右以前,當成緊急案件藉由議會,已經通過了」 烏月「………………葛大人,這個終究是玩笑話嘛?」 葛「我是認真的。 守不了規則的人,我會使出最大戰力來排除掉」 葛「而且,假如現在送出巧克力、第一個交出了巧克力,仍然是沒辦法從桂大姊姊那收到巧克力唷?」 烏月「!! 從桂那收到」 朔夜「巧克力 !!?」 葛「對。應該怎麼樣,第一個將巧克力送給桂大姊姊呢。 然後應該怎麼樣從桂大姊姊那收到巧克力呢」 葛「這個就是大混戰」 烏月「!! 大」 朔夜「混戰 !!」 葛「到2月14日之後5秒。 4、3、2、1、0。」 葛「現在在這裡,葛杉葛。以這個名字宣言『情人節巧克力爭奪戰』的開始!!」 戰爭的火苗被點燃了。 會第一個將巧克力交給桂的到底是誰呢? 再者從桂那收到巧克力的又會是誰呢!? 以下下集待續     ……不了,很麻煩,所以就這樣繼續。 ───情人節當天 於羽藤家─── 桂「柚明姊姊早安? 呃奇怪,柚明姊姊?」 望「好像不在耶。 是不是出去了? 這麼說來,再不快點去學校就會遲到喔」 桂「嗯……。 柚明姊姊去哪裡了呢……? 那,呃-,我過去了-!」 ───羽藤家櫥櫃之中── 柚明「嗚嗚嗚嗚嗚-!(泣)」(譯:小桂請慢走-!(泣)) ───羽藤家前─── 桂「奇怪? 好像很混亂? 平常人有這麼多?」 在家前面穿著制服的學生有很多。…………發現到感覺眼鏡&太陽眼睛比率很高的樣子。 望「哼──……」 望的眼睛發出紅光。『遠視的力量』 將她眼睛附近一帶的全體影像浮現出來。 掃過周圍半徑500m左右,看起來相同的一群人出現了。並且,在這外面排列了交通停止的看板。 半徑內的紅綠燈已經全部停止,其中看起來全副武裝的人物也有多數。 望「原來如此啊。 這個是…………………………因為今天不就是『情人節』什麼的嗎?」 桂「…………我覺得不是那種日子」 ───通學路.十字路口前─── 陽子「凜,早」 凜「奈良同學,早安。」 陽子「凜,今天是,妳知道嘛?」 凜「這是當然的啊。 一年一度。 只有這天我們是敵人」 陽子「對。 哪邊輸了都沒有意見! 光明正大決勝負吧!」 凜「這是我希望的啊」 陽子「呵。 但是就今年不會輸的喔! 因為用我的特製巧克力,小羽的心會迷得神魂顛倒」 凜「我也不會輸的。 拿出所有本事所做的,用這個特製巧克力收下羽藤同學的心」 如此說著,凜從提包拿出巧克力的瞬間。從空中揮舞出一道光。 光準確地貫穿巧克力。愣住了的兩個人。從手中掉下來的巧克力燃燒溶化掉,一點痕跡也沒有。 陽子&凜「!!?」 陽子「這、這個難不成! 是那個若杉小孩的傑作!? 沒想到竟然會連衛星導航兵器都用……」 ───某個地下研究設備─── 科學家A「確認目標的破壞。 奇跡地沒有人受傷害的樣子」 科學家B「好耶! 成功了!」 科學家C「太好了啊。 這樣不用殺人就可以解決了耶。 嗚嗚」 科學家D「吶,別哭啦。 已經沒事了喔。 已經沒有問題了嘛!」 科學家E「兒子! 這樣就能再見到兒子了!」 科學家F「啊啊神明。 非常感謝您。 非常感謝您」 報告者「葛大人,目標的破壞成功。 東鄉凜因為這樣被強制淘汰」 葛「辛苦了。 要警戒奈良陽子,外面好像已經不會出現巧克力了,所以今天的破壞任務就這樣結束」 報告者「明白了。 我接著過去監視任務那邊」 ───再次通學路.十字路口前─── 凜「巧克力被……。為了羽藤同學而做的我的巧克力被……」 陽子「呃-,凜? 吶,那個,不要太過失落……」 凜「………………(笑)」 陽子「咦,什麼?」 凜「我去重新製作」 陽子「咦咦!?」 凜「我現在就去重新製作了。 拜託敵人這種事情很氣人,但是麻煩妳先去向羽藤同學傳話了」 陽子「咦!? 是可以啦……呃,等等,凜,當真!!?」 陽子發問的時候,凜已經變成像豆子的大小了。 ───某個通學路─── 一方面這時候的桂, 桂「………………嗚嗚,紅綠燈變不了綠色啦(泣)」 望「………………對啊」 被擋住了進路 ───再次羽藤家櫥櫃之中─── 柚明(想不到,鄰居竟然就是若杉的手下,太大意了) 柚明「……嗯嗯 …………嗯 ………………喝啊!!」 柚明「哈-哈-。 可惡混帳若杉! 竟然把我關在這種地方!!」 柚明「等等我,小桂! 姊姊現在就去了喔!」 柚明,逃脫成功 ────教室─── 葛(桂大姊姊真是慢啊。 通過D點的報告應該也已經差不多可以過來了啊……) 葛「我是葛。桂大姊姊的現況已經怎樣了呢?」 報告者「是。 那裡怎樣都出差錯,全部的紅綠燈都以紅色固定住了……」 葛「是指桂大姊姊一直因紅色紅綠燈在等著?」 報告者「好像就是那樣子」 葛「………………立刻把紅綠燈變綠色」 報告者「是。 立刻就!」 葛「然後,羽藤柚明和淺間朔夜。這兩個人的阻礙很完善了吧?」 報告者「當然的。 這一點沒有疏忽掉」 ───三次通學路.十字路口前─── 陽子「小羽,早-」 桂「陽子,早。 咦? 凜呢?」 陽子「啊───。 呃-,說有急事,今天會有點晚來」 桂「……是這樣啊。 急事是什麼呢?」 陽子(嗚,再不趁著還沒有被追問得太深前改變話題……) 陽子「這、這麼說來,怎麼了呢? 小羽,只有今天特別晚來耶?」 桂「這麼嘛。 紅綠燈好像都是紅的,一~~~直沒有改變啊」 陽子「哈哈。 原來如此啊。 所以,小羽才會停下腳步。 嗯瞭解。 ……紅綠燈會一直是紅色的原因也是」 桂「咦咦!? 連紅綠燈是紅色的原因都!? 陽子,難道是天才!?」 陽子「還好啦?」 桂「啊,對了陽子,這個」 陽子「! 暫停! 小羽,現在拿出那個是不行的」 桂「咦,為什麼?」 陽子「要是都承認敗北了,乾脆連小羽的巧克力也! 我是這樣想的也說不定」 桂「咦?」 陽子「總而言之! 反正到安全的教室以前就不行! 因為悠關性命!」 桂「性命???」 望(『情人節』……是有多危險的儀式呢!!?) ───再次某個通學路─── 學生A「羽藤柚明大人,這裡請務必返回」 柚明「!?」 學生B「這是葛大人的命令」 學生C「沒辦法接受的情況,使用實力也就很抱歉了」 柚明「嗚! 小桂明明就在等的說!」 學生D「我們也希望盡可能不傷害人。 請務必返回」 柚明突然察覺到的時候,前後左右全部,被完全黑色的學生們包圍住了。 可是,這時候從背後聽見了呼喊聲。將人山人海突破而衝進來的白色影子。 朔夜「可惡! 礙事啦!!」 柚明「朔夜!?」 朔夜「喔! 柚明,這不是很巧嗎。 沒事吧?」 柚明「我沒有事。 比起這個,小桂她! 小桂她!」 朔夜「妳說什麼!? 桂她!?」 朔夜「不是在這種地方耗時間的時候啦! 柚明! 走了喔! 衝吧!」 柚明「好!」 ───教室─── 桂「啊,小葛,早」 葛「桂大姊姊,早安。 來來,請就位」 陽子(原來如此。 就是指坐上座位之後決勝負嘛) 桂「嗯」 女學生A「欸! 看那個! 中庭! 有誰倒在地上!」 女學生B「咦!? 真的耶! 到底是誰?」 桂「咦? 什麼什麼? 怎麼了嗎?」 桂「…………咦? 難道是,烏月!?」 葛「怎麼會! 不會吧!?」 ───中庭─── 桂「烏月!」 烏月「哎呀,好久不見啊,桂」 桂「烏月! 怎麼了嗎!? 變得這麼狼狽!」 烏月「不要緊。 只是剛好累了而已。 不說了,這個給桂」 桂「咦!? 什麼!?」 烏月「巧克力啊。 剛好作出來了。 …………做得太多,所以心想也給桂一個如何呢」 桂「烏月,該不會,因為今天是情人節!?」 淺月「…………能夠收下來嗎?」 桂「當然囉! 烏月」 烏月「這樣就太好了」 桂「對了! 也給烏月這個,我給的情人節巧克力!」 烏月「謝謝妳桂。 想不到竟然能從桂這收到巧克力。 ……我累了,要睡一下了」 桂「怎麼會! 烏月! 烏月!」 烏月(啊啊。 在桂的手臂中…… 幸福…………)  葛「不是應該有給千羽烏月身為斬妖師的工作嗎?」  報告者「那件事,看來,似乎已經結束工作了」  葛「怎麼會!? 已經!?」  報告者「根據報告,說實在是感覺活躍得太過厲害,渡邊黨的斬妖師嚇得腿軟了」  葛「…………是這樣嗎」  葛「啊啊!? 是什麼時候,桂大姊姊給的巧克力!?」  葛「…………把千羽烏月當目標使用SOL」  報告者「咦咦!? 怎麼行! 您打算殺人嗎!?」  葛「沒事的。 我不記得有做過只是那樣就死掉的這種鍛練方式」  報告者「怎麼行! 就說不可以了! 會燒死的耶!」  葛「那麼,做點增減。 …………對,以大概三分熟」  報告者「請不要胡說八道!!」 桂「小望! 拜託妳! 救一下烏月!」 望「為什麼我要救什麼斬妖師」 桂「拜託妳! 如果我的血可以,晚點要多少都會給妳的!」 望「妳都那麼說的話,我也可以幫妳啦。 ……不過,這個人看起來好像很幸福耶」 望「在這裡使用力量會有點糟糕耶。 沒有哪個不會被別人看見的地方嗎?」 桂「我知道了。 到保健室! …………嗚嗚,怎麼辦,一個人運不了」 陽子「小羽! 擔架拿過來囉! 要運到保健室嘛! 快點!」 桂「! 陽子!」  葛「…………火速」 ───校門口十字路口─── 朔夜「可惡! 一個接一個沒有極限熱鬧得要死! 柚明,妳還好吧?」 柚明「哈啊、哈啊。 不用管我了,小桂她」 朔夜「妳說什麼,再這樣下去……」 隊長「斬妖隊! 前進!」 朔夜「什麼啊!? 連斬妖都安排出來了嗎!? 可惡,到底要怎樣!?」 副隊長「隊長! 不好了! 從北方有一大群壓制過來了!」 隊長「從北方? 到底是什麼!?」  凜「把為了羽藤同學做的我的巧克力燒掉的是妳們對吧?」  凜「…………絕對,不能原諒」  凜「所有人! 前進! 突擊!」 朔夜「嘿,看來,好像有好風吹過來了耶。 機會來了,要走囉柚明!」 柚明「好!」 ───教室─── 報告者「葛大人! 有緊急的報告!」 葛「…………這次是什麼呢?」 報告者「最終防衛線被突破了」 葛「你說什麼!? 不是有說過準備沒疏忽掉嗎?」 報告者「那個,因為好像有『一班』在行動。 而且是全力的」 葛「像被那種程度的誤算破壞的布陣! 已經不用了!」 ───校門口─── 朔夜「托妳們的福啊。 得救了耶」 凜「怎麼會,不需要道謝啊。 再說,快點把羽藤同學!」 朔夜「對啊! 桂的教室在!?」 凜「羽藤同學的教室和我一樣……」 柚明「不是,錯了啊! 這種感覺,小桂現在正在朝保健室過去喔!」 凜「咦!? 靠直覺就知道所在處了嗎!?」 朔夜「柚明,妳這傢伙啊…… 真的是很了不起耶……」 ───保健室─── 烏月(Zzz…… 桂…… 啊…… Zzz……) 望「這樣就好了」 桂「呼-。 太好了啊。 一時間還在想會怎樣」 陽子「呃-,小羽,剛剛是什麼? 魔術? 還是說超能力?」 陽子「難不成,小羽,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學會了什麼?」 桂&望「啊」 桂「忘記陽子正在看了……」 陽子「什麼啊那個! 是怎麼回事!? 我的存在是什麼? 空氣或什麼嗎!? 還是說二酸化碳素!!?」 陽子「啊啊! 小羽! 小羽! 不是我所知道的小羽!」 陽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和不認識的女人認識,然後學會了不知道的什麼對吧!?」 陽子「小羽! 我已經,變成用溫室效用把小羽包起來的奈良陽子了喔…………」 桂「陽子,我不太懂妳說的話耶」 陽子「我也不懂小羽了! 現在的小羽是金的小羽嗎? 還是銀的小羽呢?」 桂「說是哪一邊的話,我比較喜歡銀吧。 也不是這樣的嘛,呃-,這個嘛」 這時候,門突然打開,柚明她們進來了 柚明「小桂! 還好吧!? 沒受傷嗎!?」 凜「羽藤同學! 還好嗎!?」 朔夜「桂,沒事嗎!?」 桂「咦!? 柚明姊姊!? 凜就不用說了,連朔夜也!?」 凜「咦? 羽藤同學,好像有受傷了啊」 桂「嗯。 沒有受什麼傷啊」 朔夜「嗯? 桂,難不成什麼都沒有嗎?」 桂「嗯。 什麼都沒有啊 ??? 有什麼事嗎?」 凜「問有什麼,就因為羽藤同學發生什麼大麻煩……」 朔夜「我也以為是爭取每秒的事態……」 凜「話說回來,又為什麼會變成那種情形?」 朔夜「呃-,好像是剛開始的、巧克力事件……」 凜「對。 所以我也生起氣了,可是在途中……」 朔夜「對。在途中柚明她……」 柚明「小桂~~! 太好了!!! 妳沒有事嘛!!!!」 桂「哇哇、柚明姊姊!? 妳抱得太用力我會難過啊」 柚明「聽說妳受重傷後,姊姊很擔心耶!!?」 凜「…………什麼受重傷」 朔夜「…………誰都沒有說」 桂「啊,對了! 柚明姊姊,這個情人節巧克力」 柚明「咦!? 給我!!?」 桂「嗯。 給柚明姊姊。 大家的分也有喔?」 柚明「啊、就、就是嘛。 大家的分也有啊…………」 凜「奈良同學,看來今年收到巧克力好像也是同時的嘛」 陽子「呵呵、今年也是同時的話嘛。 凜,我佩服妳的強運啊。 ……也就是說」 凜「以大小決勝負對吧」 立刻,比較彼此的巧克力的兩人。形狀、大小相同。可是厚度的差別,竟然有1cm。 凜「看來好像是我贏了嘛」 陽子「為、為何───!!? Why! 為什麼啦!? 是代表我對小羽的心意沒能傳達嗎!!?」 桂「咦? 為什麼呢? 我是確實作成一模一樣的啊? ???」 柚明「…………因為小桂料理不在行」 朔夜「桂,妳啊,把巧克力倒進模型的時候,量當然要適度吧」 望「而且啊,厚度竟然差這麼多,某種意味的手藝嘛」 桂「嗚嗚,覺得大家的視線好可怕啊」 桂「啊! 小葛,剛剛好在這裡! 小葛也要不要巧克力?」 葛「咦? 我嗎? 我只是過來看烏月的狀況,並沒有那樣」 桂「這個嘛,我沒有想到烏月和朔夜會來,所以雖然是多做的,但變成了失敗的奇怪形狀啊」 桂「妳會收下嗎?」 葛「……是的,那是當然的,要是有桂大姊姊的巧克力,就算是砂糖跟鹽搞錯了也都會高興地吃掉!」 桂「啊-,小葛好過分。 就算是我,也不會搞錯砂糖和鹽啦──」 陽子(…………烹飪實習的時候,我吃到那個了) 凜(奈良同學! 那件事應該約定好要當成沒發生過了的!) 葛「那麼,也由我來給桂大姊姊情人節巧克力」 柚明「啊,小桂,我也要給」 朔夜「吶桂,我給的餞別禮」 陽子「好、給小羽我愛的告白!」 凜「我也是,要將巧克力交給妳喔」 桂「咦? 咦? 我吃不了那麼多啦~~」 望(哎呀哎呀) ───於羽藤家─── 柚明「那,小桂,我馬上就開始進行晚餐的準備喔」 桂「啊、柚明姊姊! 稍等一下!」 柚明「? 什麼事」 桂「這個嘛,雖然對大家很抱歉。 這個給柚明姊姊」 柚明「巧克力? 我已經收過了啊?」 桂「那個嘛,我每天都讓柚明姊姊照顧,所以把做得特別好的那個留了下來」 柚明(啊啊、小桂!! 確實,小桂都有看在眼裡啊!!!) 桂「我是想在早上給的,不過因為柚明姊姊出門不在家……」 柚明「小桂~~~!!! 謝謝妳!!!!!」 桂「哇哇哇、柚明姊姊,很難過啦」 ───某個房間─── ???「………………」 守候先前桂她們的情形之一人。凝視著監視螢幕No.17的那個身影,也不用說,就是若杉葛這個人。 葛「可惡混帳柚明! 竟然從我這搶走桂大姊姊的本命(?)巧克力!!」 葛一邊這麼說,並看起來很後悔地咬牙切齒。尾花在她旁邊一臉睡意地捲曲身體。 將手機拿出來後,打電話到某處的葛。 葛「………………是我。希望把桂大姊姊獲得作戰的預算用目前為止的倍數」 ???「咦咦!? 又要增加嗎! 而且是倍數!?」 葛「………………就是啊。 我明白了。 取消掉」 ???「就、就是說嘛。 畢竟再怎麼說也不會是倍數的嘛。 哈哈……」 葛「是的,不要倍數。 ……以三倍」 ???「三、三倍!!?」 葛「有什麼意見?」 ???「沒、沒有,也不是那麼無理」 葛「那麼就這樣了。 呵呵。 桂大姊姊請等等喔。 明年就一定會!」 ~~~ 終 ~~~ 望「這麼說來,桂? 妳沒有忘記,要多少都會讓我喝血的這個約定嘛?」 桂「咦?」 ~~~ 完 ~~~ 「無題:不要說/從正面盯著/互相點頭」  那個人,今天也突然過來了。 「打擾您了」  看似在滑動的,長長黑髮。穿在身上的,是和她的頭髮同樣漆黑的學生服。  全身被黑色包圍的那個身影,甚至感覺會不會在天空迎接黃昏時限的時候,就那樣溶解消失掉呢。不過,像是在夜晚的黑暗中,月亮的光輝不會間斷的,白皙端正的五官和帶有強烈意志光芒的眼神,她本身絕對不願意沉浸到黑暗的彼岸吧。  她的姓名是千羽烏月。  必須將不能在這個世間的鬼斬除,在黑暗世界持續戰鬥的千羽黨斬妖師。 「歡迎,烏月」  前往迎接烏月的,卻不是她原本打算來見的人物。  羽藤柚明。先前,在經觀塚這個地方和烏月相遇了的少女。  烏月會特地造訪這間木造公寓之一房,是因為有事有找非柚明而是一起在生活的她的表妹──羽藤桂,這件事柚明也很清楚。柚明催促烏月到房裡面等待,烏月也乖乖聽她的。 「對不起啊,烏月。難得妳來了,可是小桂,現在正好出門了」 「不會。我才是,非常抱歉沒有事先聯絡妳們」 「也請妳不要介意。是烏月的話,不論何時都很歡迎的」  浮現微笑,柚明將要給烏月的椅墊擺放在地板。烏月以感覺很順暢的動作在椅墊上正座。 「我現在就去泡茶。請稍等一下喔」 「好。請不必介意」  等待片刻。  柚明所親手泡的茶水,和茶點一同並列在烏月前方的餐桌上。 「雖然是粗茶」 「非常感謝」  道過謝之後,烏月將杯子中的茶水含入口中。在涼爽的秋風已經開始吹撫的現今時期,流過喉嚨的茶水熱度感覺也很舒服。同樣在啜飲茶水的柚明模樣,跑進了烏月的視野。  ──很漂亮的人,烏月再次如此想。  在肩膀部分剪齊的頭髮很柔順,白皙透明的肌膚,簡直像是在夜晚天空發亮的月光。充滿溫和光芒的瞳孔,深到好像會連烏月所背負著的宿命都覆蓋起來的程度,然後,現在也將不知是否會破碎散開、消失掉的這種神秘感隱藏起來。  若將她比喻為月亮,那麼既明亮、表情又豐富,擁有將周遭人們照映出來的那種溫暖感的表妹,桂,要稱為太陽也可以吧。  太陽和月亮。要代表各個方面有鮮明對比的兩人,搞不好是很適合的言詞。 「桂今天去哪裡?」 「和朋友一起去買東西,她有這麼說。也說在季節變化的時期需要很多東西」 「喔。桂她──柚明也是,兩位都無恙的樣子是最好的」 「烏月也很健康的樣子,太好了啊。因為受了什麼傷的話,小桂也會擔心的吧」 「不必擔心。對我來說,擔當千羽黨斬妖師責任的人。沒有可能這麼輕易遭受意外」  烏月將視線稍微往側面落下。視線的前端,有用布袋包著的長型物體。冠上維斗這個名稱的,那是千羽黨歷代斬妖師拿在手上揮舞的降魔大刀。被分派身為斬妖師的任務,接下維斗時開始,烏月也又和前代斬妖師一樣,過來以她的手將多數的鬼降伏。  烏月和柚明她們相遇也是,因為帶著身為斬妖師的使命,造訪了那片經觀塚之地。 「烏月……」  有著人的身分,並且身為斬妖師持續與不能在這個世間的鬼戰鬥,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呢,柚明很清楚。因為自己也是,為了封印古代的惡神,取代為不能當人的身分──和烏月一樣也曾經身為黑暗世界的居民生存著。  到現在才取回人類的模樣,和曾經分離開來的表妹桂一起生活著,但說不定哪天柚明她們和鬼互相牽連的日子會來到。柚明和桂,羽藤一族所流著的贄之血,能給予所有不能當人的東西強大力量的血脈。由於襲取贄之血的鬼下手,柚明與桂失去重要的家人。剩下兩個表姊妹,但尋求贄之血的鬼下手而再次拆散開來,這也說不定可能會發生。  烏月會一直持續戰鬥,是為了保護像柚明她們那樣沒力量的人們。  因為很清楚那件事,每當想到烏月的事,柚明的胸口就會變得像被糾緊。因為她自己也是,由於鬼下手──失去最愛的哥哥,仍然是賭上性命將自身付出在鬥爭中,對於擔憂現在也像這樣沒有對抗鬼的辦法的桂情形而過來造訪的烏月,什麼報答的事都做不到。 「……請別露出那種表情」  對像擔憂烏月的情形一樣,浮現不安表情的柚明,烏月稍微放鬆表情。 「斬掉仇恨人類的鬼。這是身為斬妖師的,我的使用。因為我揮舞大刀,柚明及桂──生活在白天世界的人們能夠安心生活的話,我的生命就不會可惜。直到我生命毀滅的那天,一隻也好,把更多的鬼,用這隻手──」 「不要說那種話」  以不曾有過的強烈語氣,柚明擋掉烏月說的話。 「──什麼自己的生命不可惜,不要說那種話。因為妳死掉的話,小桂會傷心的……因為重要的人消失不見的事情,是比什麼都要難過的」  以嚴厲的眼神盯著烏月看的柚明嘴唇,微微地在顫抖。 「…………」  這時候,忽然──這個人很像,烏月這麼想。  教授被鬼附身的少年千羽妙見流,最後保護那個少年而被身為妹妹的自己斬掉的哥哥。  他的身體寄宿著鬼的靈魂,並且自身也是不能當人的存在,所以解救心愛的家人的少年。  只是為了心愛的表妹,不曾厭倦自身的存在持續消逝的羽藤柚明這位女性,跟在那個經觀塚事件消失掉了的人們很像。然後想要解救柚明,一直將流在自己身上的贄之血獻上的桂也是──  為了不要失去重要的人,賭上性命。  不過,為了這個,自己本身消失不見了,讓被留下來的人心中,打開了很大的洞。  就算要填補被打開的洞,也只是讓其他某處產生不同洞穴而已。  重要的人,消失不見了──  這種悲傷的心情,不想讓桂再有一次。  柚明說的話,總之也就是有她們把烏月當成是重要的人的證據。  可是,如果萬一,發生了桂遭遇危機的狀態的話,那時候果然柚明也是會賭上自己的一切來拯救桂吧。如果是遙遠的過去,為了保護桂而捨棄身為人類的自己的柚明。  那種事情,不能夠再發生一次。  因為失去著重要的人們,並且也再次開始能夠兩人一起生活的她們的日子,沒任何人有權利威脅。 「──我明白了」  這次,換成是烏月從正面盯著柚明的臉看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像柚明所說的那樣……但會將為了隨時能見到兩位、不讓桂傷心的事放在心上,並且執行斬妖的任務」  自己有著從不能當人的鬼那守護兩人的一個力量。因為自己揮舞大刀而能以笑容生活的人們確實存在。只要沒忘記這件事,自己從今以後也就能夠繼續戰鬥。  因為自己的身後,柚明和桂,她們不論何時都會支持的。 「……說出了自私的話,對不起。我明明就沒有像烏月這樣將自身置於危險中戰鬥」 「不會,請不要介意。要是做得到的話,我也不會想讓桂擔心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鬼的行動會危害無辜的人們。我將會在身為千羽黨斬妖師的影子之下守護兩位。所以請柚明,要在這個白天世界扶持桂」 「是的,當然。我們也是,不論何時都會待著烏月的」 「是。很感謝妳」  從正對面凝視彼此的臉,柚明和烏月互相點頭。 「那麼,來」  然後,慢慢地朝著對方伸出了小姆指的,是柚明這邊。 「為了不要忘記剛才說了的事,為了好好地做約定,來勾勾小指吧」 「嗯嗯──我明白了」  烏月也是,和柚明一樣將自己的小姆指伸向對方那邊。  兩人白皙、纖細的手指互相勾住,牢牢纏上。像是彼此所流著的血的鼓動,透過手指傳達過去。透過那個觸感,兩人對彼此的存在確實有了強烈的實感。 「希望烏月不論何時都能過來見小桂」 「希望柚明不管何時都能待在桂身邊」  兩人的意志,藉由言語的形式編織起來。形成出來的言語以名即咒成為力量,透過牽繫著的小姆指將彼此連結起來。  約定。  兩人的約定。  為了不要再次失去重要的人。為了永久守護著重要的人。  希望即使彼此分離開來,這個約定也絕對不會被違背。 「──我回來了~!……呃,烏烏烏烏烏烏月!?騙人,我都不知道今天竟然會來耶!?」 「哎呀,桂。歡迎回來,打擾妳了啊」 「歡迎回來,小桂。出門玩得開心嗎?」 「嗯!趁著陽子在煩惱要吃哪個鯛魚燒,凜同學事先拜託說占卜有失準萬事無絕對,只有神才知道的輪盤鯛魚燒來了,結果吃了那個的陽子說天地創造神──呃,不是這樣!哎呀呀,總之歡迎妳烏月!哇啊~,怎麼辦。今天會來的話,買些什麼見面禮回來就好了啊」 「謝謝妳,桂。妳有那個心意就夠了喔」 「嗚嗚~,真的很抱歉啊,烏月。妳都在很忙的時候特地過來了」 「不會,桂能夠很有精神,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喔」 柚「呵呵呵……對啊。啊,烏月,再來一杯茶如何?」 「啊啊,不好意思。我不客氣了」 「……咦?總覺得,今天的烏月和柚明姊姊,和平常不太一樣耶?」 「是這樣嗎。跟平常並沒有不同對吧,烏月」 「是的。就像柚明所說的那樣」 「嗯~,是這樣嗎。總覺得有點、要說、變得比以前更要好這樣嗎……」 「比起那種事。小桂,不要一直站在那個地方,快點來這邊坐著」 「啊,嗯,言行太粗俗,真對不起。──啊,對了,欸欸,烏月。小葛好嗎?」 「對。身為若杉的一員,目前很有活力地在工作。據我所得知的,在前幾天的董事會議也──」  在一朵雲也沒有的天空另一邊,有閃耀地照亮了世界的太陽身影。  不久夜晚來到。不過,世界現在還是充滿著耀眼的陽光。  那樣的話,直到時限到訪時,剛剛所說的那個剎那,任何人都沒辦法去阻止它的光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