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幻海图书馆中转统计:https://cdn.phantom-sea-limited.ltd/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请在下载后24h内删除,禁止用于商业行为,QQ群 无***** 君邪突然醒了过来。 他甚至还不等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右手一拍地面,就要跃起身来。此乃是非之地,生死一发,不可久留! 这是他醒来的第一个念头,这是一个优秀杀手几乎已经形成本能的触觉!    身子跃起半空,突然手臂一软,居然完全不能支撑住自己身体的重量,砰地一声,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一时间,君邪惊骇欲绝,这是怎么回事?!随即他便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下,居然是一张软软的床铺!举目四顾,原来自己置身在一间装饰得颇为华丽的房间,只是,却是空空如也,除了一张四方桌子之外,就只剩下了自己躺在一张“巨床”上面,真的是一张“巨床”,这张床起码能睡下七八个人,甚至不会有很拥挤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与人战斗之中吗?怎么会到了床上?? 君邪此刻的思维还停留在沉睡之前,或者应该说是……暂时停留在前世最后的一点思绪之上! 君邪是一个杀手,而且是一个特别优秀的金牌杀手,自出道以来,五年的时间里出手无往不利,成功率为前人所无的百分之百!因此成为杀手榜排行第一位的头号杀手,而‘邪君’这个名字也因此在世界黑道上排行高居榜首!而他还有另外一项第一的殊荣,就是他的追杀悬赏,也已经牢牢地霸占了世界悬赏榜第一位达三年之久!! 非是无人敢接,而是无人能接,没有人有本事杀死这位几近成为传说的奇迹杀手! 曾经有很多一流杀手接过这个任务,可是他们都死了,而邪君却还活着! 英国一位富豪悬赏一亿美金,收买‘邪君’的性命,而接了这单买卖的两个杀手,两个当时和邪君齐名的世界级顶尖杀手,却在三天之后齐齐死于非命,在那之后,再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死亡任务,人人敬而远之,尽管悬赏又多次增加,却始终无人敢揭榜。 钱再美妙,如果没有性命去享用,又有什么意义! “邪君”之名,成为了黑道悬赏榜的一项禁忌! 而“邪君”之名,威慑各国黑道!有很多人都知道“邪君”其人,但却没有一人知道,这个“邪君”,这个杀手之王,究竟长得什么摸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君邪的性格,正是人如其名,一个字:邪!两个字,很邪!三个字,非常邪! 他从来都是独断独行,从不与任何人联手,更没有半个朋友!而且,他接生意,不仅要看买家,还要挑目标! 他看不顺眼的客户,哪怕出再多的钱,请他去杀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乞丐,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但他看到某人该杀的时候,会自动的下手,然后却找到这个人的对手家门口去索要酬金,不给还不行。而往往这家人却是从来都没有雇佣过他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他的…… 传闻……有那么一次,他杀了一个恶贯满盈的人贩子,却找不到苦主;没办法之下向一位被拐卖的小女孩讨来了一枚一毛钱的硬币,还振振有词:我从来就没做过不要酬劳的买卖,绝对不会例外…… 他这种性格,让了解他为人的师傅和师兄弟们无语到了极点…… 传说……曾经有一次,他事前把厕所里的纸巾清走了,他师父去蹲坑的时候没有纸了,要求他送一点卫生纸过去,结果他趁机索要了五十万美金的劳务费,他师傅就范了…… 至于他师傅为什么会就范…… 是因为那天他把所有的师兄妹都叫到了厕所门口,而且还请来了几位美女参观…… 但是他认为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他实在太有爱了。作为一个杀手,而且还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顶尖杀手,这句话曾经让无数的人嗤之以鼻! 不过这家伙自称有爱,其实还是有点根据! 在国内,他最看不得富人欺压穷人,尤其是看不得那些官宦欺压平民,在国外,他看不得有人欺压本国人!为了他这一“爱国”性格,不知道惹出了多少滔天大祸。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想要雇用他的人却依然是趋之若鹜!因为,他不但枪法超群,弹无虚发,还有一身神鬼莫测的武艺!不论是拳掌还是刀剑,都有着一身不俗的修为!不过,最大的原因始终是,他任务的完成率,是百分之百!这个成绩,虽然未必是绝后的,却一定是空前的! 他是杀手界当之无愧的终极杀手! 也是全世界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从未有过任何失手记录的杀手中的巅峰强者! 但,这位金牌杀手,骨子里却居然是一个典型的愤青! 而这一次,又是他自告奋勇;听说美国密谍在中国的昆仑山出土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秘宝,并且在国安得到消息之前就已经偷运回去了,于是君邪这个典型的愤青,怒了! 泱泱华夏的宝物,还是在此和平年代,怎么能还落在美国人手里?! 君邪单枪匹马的杀了过去,狂傲之极的单挑将近一百个美国特工,暗杀陷杀到最后的正面搏杀,在杀死七十多人之后,终于将那秘宝抢到手中,而当时的美国特工们都已经被他杀破了胆子,若是他想走,必定可以从容离去!而君邪心中也有着绝对的把握! 但就在他的手接触到那件秘宝——一尊只有巴掌大小的玲珑宝塔之后,一件意外到极点的灵异事件出现了,他受伤的手抓到了那小塔,突然感觉浑身麻痹,顿时就一动也不能动了,甚至就算是眨眨眼皮也做不到了!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伤口之中流出的鲜血正不停地涌入那座小塔之中,那座很精致、很玲珑也很邪门的小塔之中……. 他最后的记忆中,只看到不下于五十枚的微型手雷向着自己飞过来,二十多支各类枪支向着自己喷出了火舌,而自己空有一身本领,拥有着将这些人一举杀掉的实力,却是悲哀至极的一动也不会动了! 这种感觉让人发疯! 想不到我君邪纵横一世没有敌手,居然如此冤枉的死在了这里,不过老子也不算亏,这一生死在我手下的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各国特工加在一起也足有上千之数了,够本了!值! 别人都是含笑九泉,老子是含笑入地狱! 这一世,我活的轰轰烈烈!过得潇潇洒洒!问心无愧! 虽然我杀了不少人,可那些人,绝对没有一个是不该杀的!既然如此,杀了,就不悔!就算为此入地狱,又如何?! 杀杀杀杀杀!杀尽一切肮脏!荡涤一切罪恶!纵然我是一个为人所不齿的杀手,又如何?!! 悠悠世间,又有那个能够像我一般活的这般潇洒?过得这般快意?! “哈哈哈……”君邪想到这里,不由得意的笑出声来。   “少主,你……你怎么了?”旁边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被她的举动给吓坏了,已经有股想要哭的味道。接着一支冰凉的小手就摸上了她的额头。 少主?我现在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到了地狱吗?!君邪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接着一股陌生的记忆突然从心底冲了上来!一段段陌生的记忆信息潮水般涌进脑海。君邪如同被雷击一般,怔住! 自己在另一具身体里?再度投胎转世了?可是前世的记忆怎么还历历在目呢?难道是没有喝孟婆汤?!还是借尸还魂?! 一是穿越了? 二就是附体重生了?! 君邪愣愣的瞪着眼睛,半天也没明白眼下是怎么档子事,半晌一动没动。 就在旁边那只小手惊惶的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候,君邪突然狂喜的叫起来:“他妈的!果然是好人有好报!不管是怎么回事,反正老子是没死,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看来本大爷前世一定积累的无数的功德,估计是无量功德!?!哇哈哈哈……” 一声惊叫,身边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抖抖索索的躲到了一边,俏丽的大眼睛惊慌的眨动,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梦魇一般的“少爷”,娇小的身子簌簌颤抖、脸色愈现苍白,就仿佛是一只受到了剧烈惊吓的小鹌鹑。 又一声惊叫,声音很是凄厉,只是这声惊叫,却是发自君邪自己的口中。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的声音又尖又锐,就像一个女孩子,难道自己的那啥不在了,不要啊!君邪第一个反应就是不顾仪态,不管身前有个小妹妹,不顾一切,一把抓在了自己裤裆里。 摸着有些陌生的东西,君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上天待俺确实不薄啊,但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咋武器就这么没了呢。    操,老子居然穿越到了某个姑娘的身上……君邪抹了把冷汗。 定了定神,君邪开始查看自己的这具身体。 经脉郁结,浑身肌肉松弛,关节僵硬…… 这妹子咋混的?身子可实在够弱!真是够糟糕的!君邪暗暗嘀咕,不过不要紧,只要经脉没给我弄碎了,只要有个三五七年,本大爷又将站立在世界之巅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君邪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置身的所在貌似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里怎么也不像自己熟悉的地球!自己在这里可是真正的举目无亲,什么都不懂得,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什么规矩?这个世界有什么? 把这些都想了一遍,以这位冷血杀手兼邪君的心理素质,居然也有些惘然起来。 看着古色古香的家具和床铺,身上完全不属于自己那个时代的特殊衣服;在得知不死而且穿越的欣喜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随之而起的,却是一阵心乱如麻…… 原来,真的……能再活一次……   这个本来很令人振奋的念头才一冒上来,霎时间又从心底涌上极多的失落和痛苦,那是一种无根浮萍的微妙感觉,让她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睛也有些酸涩,心口有些发堵;君邪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几近一生无泪的她,险些落下泪来。 故国难舍、故土难离!我原本以为我能够很洒脱,原本以为我能够轻易放下,怎料事到临头,一切都成了真实,却才突然发现,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啊。 原本以为在世上早已无牵无挂,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牵挂,居然是多的数不清!最重要的是,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自己再也找不到那份属于自己的归属感!归属感…... 我骨子里始终是外人…… 君邪静静的闭上了眼睛,轻轻侧了侧头,在无人发现的时候,一滴泪水无声的滑落…… 这是两世为人的第一滴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何况你已经不是男儿了)    怔怔的看着面前铜镜之中这张年轻的近乎有些稚嫩的面孔,脸容稍见瘦削,薄薄的嘴唇,长长地眉毛斜飞入鬓,显得一双眼睛有些细长,锋锐的感觉。君邪苦笑一声,喃喃的道:“不得不说,这家伙长得还是不错的,蛮清秀的,就是性别换一下就完美了。” 想想自己的前世,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煞气?虽然长得也不是特别的招人喜欢,眼睛小了些、细了些,鼻梁也低了点,总体形象也貌似太大众化了一点,可自己是标准的男人啊!那些小白脸,虽然男人大丈夫有的他们也有,可是自己自己就是看不起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穿越却穿到了一个标致的妹子身上,尤其这妹子脸儿长得还挺漂亮,…… “伙计,是你把我带过来的么?”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左手手腕上一个小小的宝塔形的图案,那个宝塔图案很似一个纹身。君邪脸上浮起一丝骄傲。纵然我穿越了,这东西也还是在中国人手里,可没有让它落到洋鬼子手中去! 这个宝塔形的图案,可不正是与君邪拼命抢夺的那个玲珑小塔一模一样!虽然它已经变作了自己手上的一个小小图案,但君邪却很肯定的知道,这就是那个小塔!她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但心中就是有这种感觉,很实在,也很玄妙。 看到这唯一能够为自己带来前世慰藉的图案,君邪心中巨浪翻滚,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她一向沉稳的心性,却使得自己的脸上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 依然是一片淡漠!沉静! 突然,正被她轻轻抚摸着的小塔图案突然发出了一阵混蒙蒙的黄光,然后君邪突然感到一阵头重脚轻,接着就感到自己脑海里似乎是多了一件什么东西,而手上的那个图案,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怪事!”晃了晃脑袋,君邪啧啧称奇,这玩意儿还真是够奇怪的,先从一个巴掌大的小塔变成了自己身上的纹身,接着又奇迹似消失了。难道这玩意竟然真的是什么传说中的神仙宝贝? “少主,老太爷请您过去一趟。”就在君邪想要查看一下自己头脑里多了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请我过去?”君邪挑了挑眉毛:“干什么?”凭啥老东西让我过去我就得过去?当我是她孙女啊?!这句话还没问出来就咽了下去,这才想起来,貌似那老东西还真是自己的爷爷,起码是这个身体的爷爷来着…… “这……奴婢不知。”小女孩惊恐的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长长地睫毛慌乱的眨动,两只脚一前一后,小小的身子微微侧转,随时准备狂奔而逃的样子… 君莫邪    君莫邪,现年一十六岁,天香帝国君氏家族小字辈的唯一嫡系子孙!一位游手好闲、好逸恶劳、混吃等死祸害人的超级纨绔!简单一句话,简直活着都没有一点价值的典型寄生虫! 这便是君邪穿越过来的新身份一般性资料。 怪不得你会被我穿越了,我外号邪君名叫君邪,你却叫莫邪;这不天生犯克吗?你不冤呀。 脑海中大致回顾了一下这位君大少以往的所作所为,君邪叹了口气,这种人渣,若是换在前世,必然会是自己狙杀的对象。而自己什么人不好上,居然上了这么一个垃圾人物的身,真可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常听人说佛家因果,这一世杀的猪多了,下一世就会托生成猪,这话貌似还是很有道理的,自己上一世杀的纨绔恶少着实不少!    流氓少女的祖父君战天,乃是帝国血兰花大公爵,亦是军方头号实权人物,父亲君无悔,曾经为帝国大将,十年前战死沙场,其母于九年前郁郁而终,两位哥哥,君莫忧、君莫愁,均在三年前一场大战中壮烈战死! 还有一位叔叔君无意,同样在十年前大战中身负重伤,虽然捡了一条命,但腰部以下却是瘫痪了…… 如此一个庞大的家族,当真可说是满门忠烈,可惜却已经沦落到了即将断绝后继香烟的地步!只余下君莫邪这一根独苗,还被君邪穿越了,幸亏身体还是君家的,以后招婿入赘生的儿子,就理论上还是君家的血脉,也算上天对君家的一点恩赐吧,不过这点恩赐也被君邪破坏了,谁让她前世是个男的呢,怎么可能去找男人还生孩子…… 既然老天爷如此,也看在大家都是性君的份上,本大杀手就勉为其难替你活上一世吧。君邪咧咧嘴,耸耸肩,其实老子真的不想,这就破皮囊,破名声,得让老子挨多少骂!(画外音:君莫邪飘散的灵魂在悲愤的大喊:本小姐更不想!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账……)   一推房门,君邪迈步出来,阳光满地。对着灿烂的阳光出了一会神,君邪叹了口气,太阳,还是那个太阳,而我,却已经不是我了。君莫邪始终不是君邪! 可我的心,还是邪君的心!异世又如何?! 门口站着两名仆妇,躬身道:“少主好。” 君邪淡淡的点点头,看着不远处正在忙碌着什么的另外四名仆妇,再看看身边,不由的摇了摇头。 瞧瞧身边这些人,别的白富美身边都是温柔体贴的小白脸,而自己身边这几个都是大妈,不过就算是几个小白脸我也不好这口,唯一一点亮色还是个十一二岁的萝莉!印象中,这似乎是自己那位强势的爷爷的安排,这些个仆妇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很健康,也很健壮,看那一条条腿,都跟杠子似的……   “她们在干什么?”抬抬头,用下巴点着远处那几个仆妇,君邪问道。 “她们……在帮少爷喂鸟和狗还有那些斗兽……”年长的仆妇低着头,有些瑟缩的回答。 “哦?”君邪漫步踱了过去,恩,还真是琳琅满目,花架上七八个鸟笼子整齐的挂着,几只不同颜色的鸟儿在里面跳来跳去,很是活泼。不远处,几条大狗伸着舌头趴在那里,一头头脑满肠肥,再远处,几个小竹筒里,蟋蟀发出的声响颇为清越,貌似还是很名贵很擅斗的品种…… 恩,这原主爱好还真是十分广泛也,旁边一个笼子里,居然还有两条嘶嘶吐信的色彩斑斓的毒蛇。 厌恶的看着这一切,君邪皱了皱眉头:“一会找个人来,把这些玩意能卖的卖掉,不能卖的扔出去!要不就杀了吃肉!别放在这里恶心人了,这是住人的地方,可不是动物园!” 啊?!   一听这句话,顿时六个仆妇和跟在君邪身后的小萝莉都瞪圆了眼睛!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少主,一刻间,七个人的脑中都浮现出同样的一个念头:这姑奶奶今天又是发了什么疯?这些可是您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你可是一直当宝贝的啊!今天扔了?明天再买?! “呃,那两条蛇别卖了,等我回来炖汤。”走了两步,君邪头也不回的道。 集体无语! 穿过一道花园,几处楼阁,一个懆场,再绕过一个大大的鱼塘,沿着两排树的道路再走了几乎半个时辰,才到了君老爷子的住处。君邪这才发现,自己所住的房子与君老爷子所住的地方,正好是一南一北,若是算直线距离,足足隔着五六里路!   看来自己眼下的这个家族还真是够大的!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这个国家的京城,能在京城拥有方圆数十亩的巨大宅院的,除了皇宫之外,恐怕也真就没有几家了。 君老爷子坐在书桌后面,虽然此老已年过六旬,但须发却是仍乌黑发亮,望之只如四十许人;方正威严的脸上尽是一片无奈,看着自己的孙女懒洋洋似乎有气无力的进来,几乎又要忍不住自己的脾气暴跳起来。 君战天老爷子乃是穷苦出身,少年为将,纵横天下,令各国敌军闻名丧胆,不仅文韬武略超卓,而且还是天香帝国仅有的几位天玄级高手之一,性格沉稳坚毅,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胸有自有丘壑。 单单从一句“穷苦出身,少年为将!”就可以看得出来,一般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几曾有人能够做到将军这个位置?更何况,还是少年为将?!   君战天从一个卑贱的贫民到现在的血兰花大公爵,只用了不到四十年光阴,虽说是时势造英雄,但纵观整个大陆历史,却也是寥寥无几!就这份经历便已足堪自傲了。但惟独一见到自己现在硕果仅存的这个孙女,就一肚子无奈、还有恨铁不成钢! 老爷子实在是想不通,以自己家族的血统和高压管理,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孽障!这孙女文不成武不就,一拿起书本就犯晕,一听到练功就比兔子跑得还快,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女红绣成鬼画符还得意洋洋,别人家的子侄要么已经是胸有锦绣,小有才名;要么已经是玄气修炼进入了正轨,起码也在五品以上了,而自己这个宝贝孙女却已经先后打跑了五位教书先生,而玄气修炼至今只有可怜的三品…… 就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偏偏声色犬马吃喝瓢赌却是无师自通,在这几个方面堪称天才,自己英雄一世居然有这样一个孙女…… 无力的叹了口气,君老爷子忍不住想起,若是自己的儿子,另外那两个孙子还在的话……想到这里又自嘲的笑了一下:若是都在的话,还能将这根独苗娇惯成这般模样?当年得到儿子无悔阵亡的消息,自己硬挺着没有落泪,自诩乃是老子名将儿英雄,两个孙子莫忧、莫愁捐躯沙场之时,自己也强忍住了痛心的泪水,儿是英雄孙好汉,再之后,无意终身残废,自己终于有生以来第一次落下了泪水,但心中还有一丝庆幸、一丝侥幸,自己还有一个孙女,君家香火能够延续下去……可是,如今看来,最后的孙女就是一个小混蛋,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混蛋!    自己能怎么办?! “听说你昨夜从床上掉了下来?而且还摔晕了过去?是吗?!”收起心中的感慨,君战天淡淡的问道。 “呃?”君邪抬起头,心底有些疑惑,有些释然。若是问其他的事情,君邪凭着脑中遗留下的记忆,都可以搪塞过去,偏偏就是这件事,她却不知道。还有就是,这件事情其实也是君邪心中的一大疑惑:今早醒来发现这具躯体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那自己是怎么穿越过来的?此刻从老爷子问话中才隐约猜到,感情这家伙是睡觉的时候掉下床来摔死了…… 真是纨绔强人,偶像啊!睡觉也能掉下床来摔死! 君邪心中表示了由衷的敬仰之情,这样的高人实在需要仰视的说。   “呃什么呃?”君老爷子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看见她这惫懒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东西,被人暗中下了黑手都不知道!若不是老夫早有防范,你这个时候早已经去见了阎王!你说说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原来原主是被人下了黑手!君邪极为隐秘的撇了撇嘴,心道您老那所谓的‘早有防范’也不过如此,您那孙女早已经在您的‘防范’之下转世投胎去了。 见她始终没说话,君老爷子心中倒是有些诧异起来,以这家伙的草包性子,怎么会这么安静?若是放在以前,听到有人对她下了黑手,早已经蹦了起来,现在却是神色淡淡的,似乎是不以为意,而且……隐隐有一种冷峭之态。 我不是看错了吧!君老爷子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冷峭之态会出现在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孙女身上!    君无意   “罢了,虽在一家,但你却是为了躲避我,刻意住到了府邸最南边,唉……明曰你就搬回这里来吧!”再深深看了君邪一眼,君战天痛惜的道。再怎么纨绔再怎么不争气,也总还是自己的孙女,而且,也是君家唯一的血脉…… 眼下,虽然外事靖平,但几位皇子都已经慢慢长大诚仁,正是内潮汹涌的时候,自己身为军方第一人,就好像一棵参天大树,每个人都想靠过来或者等着自己靠过去,而对自己唯一的血脉下手,正是栽赃嫁祸的绝顶好计!若是君邪不搬回来,恐怕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层出不穷。 “我住在那里,挺好的,不用搬了吧!”君邪一口拒绝,开玩笑,正要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的杀手同行是什么样子,若是搬回来岂不就丧失了这个机会?在君老爷子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君邪心中就有些隐隐的兴奋。 杀手……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可那却也最亲切的记忆…… “你!……混账!”君老爷子为之气结,扬起了大巴掌就要抽下来,掌到临头却又顿住,长声一叹,目光复杂,“你……去吧。”    这是这混账第一次拒绝自己吗?!她……今曰居然敢拒绝我?!而且还拒绝的如此干脆? 君邪躬身一礼,随即站直身子,转身就走。 “哦,还有一件事,以后你不得再去缠着灵梦公主,这桩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就此作罢!”君老爷子的声音之中,有着难以言喻的颓意,还有隐隐的心灰意冷! 这几年来,君家虽然看似权势熏天,几乎就是当朝一人,但却始终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后继乏人!第三代唯一的后人也只得君莫邪这个纨绔少女而已!君老爷子看似四旬之人,心态何尝不老,洞悉世情,情知万一有一曰自己撒手人间,君家只怕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被人彻底从这世上抹去。以目前君莫邪的情况看,这种可能性几乎已经是必然结局,甚至这根本就是可以看到的最终结局。 所以君战天曾经腆着老脸,向皇帝提出希望君莫邪能够嫁入某位诸侯王家中为妻,若是此事能成,就算自己西去,那么君邪有自己的余威庇佑,又占着一个王妃的名分,就算君家败了,至少孙女还能独活。    所以君战天提出这桩婚事,也真是迫于无奈之举。 皇帝陛下自然了解自己这位老战友也是老大哥的心意,闻言之下也有意动,但在仔细了解了一番君莫邪的所作所为之后,再加上大多数诸侯王都有了妻室,而妾的话又不符合君家的地位,再说也没哪位诸侯王敢娶啊,哪天被戴绿帽就好玩了。 “君大哥,非是小弟不愿意卖大哥脸面,但是诸王皆不愿娶我也不好强求啊……唉,而且你看你家闺女也不愿嫁是不?!”皇帝陛下放低了姿态未说完的这句话,让君战天一口气几乎上不来。   这疯孩子,不知道从哪学来了磨镜的说法,看上了灵梦公主,口出惊人终生不嫁,非灵梦公主不娶,简直胡闹,不过由于原主平日纨绔也没人当真,如今当是给皇帝拿去当做了借口。 身为人父?为女儿考虑?若是在十年前,我君家最鼎盛的时期,就算莫邪再纨绔十倍,只要老夫提出婚事,你还不是大喜欲狂?人情冷暖,如人饮水!这是君老爷子心中的怨念。   “哦,我知道了。”君邪在门口站住,淡淡的道。语气之中,无惊无喜,平淡的像是一碗白开水,随即便一步迈了出去。 自从君老爷子表露出这层意思之后,君莫邪便一直以灵梦公主的夫婿的身份自居,对灵梦公主一味的死缠烂打,让她烦不胜烦。但君老爷子此刻见到自己孙女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却颇有些惊讶、意外。君邪或是怒发冲冠,或是竭斯底里,甚至是泼妇骂街……老爷子都不会诧异,唯独她这样的淡然,却是让君战天大出意料之外。 “摔了一下,怎么却变了性子?”君老爷子捻着胡子,看着出门去的君邪的背影,目光深邃。    良久,君战天一拍手,道:“多派几位好手,曰夜护卫在少主身边,不得再有任何闪失!若是再有不开眼之人,就地格杀!无须有任何顾忌!”这种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我君战天的孙女,怎能容你们加害?君老爷子双目中闪过一道寒光。 空荡荡的大厅,君老爷子似乎在和空气说话,但,却随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来一个飘飘渺渺的声音:“是!” 君邪迎着朝阳走了出来,温和的阳光招在她略显苍白的面孔上,漫步向着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行去,一路上不断有下人诚惶诚恐的行礼,君邪一概不理,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没有人知道,在这位君家纨绔的心中,此刻正回荡着一段段话语: “什么是杀手?顾名思义,杀手,就是杀人的手!杀人的黑手!一定要记住,这个‘黑’字!…” “杀手,从来都是虚幻的,来自于飘渺,消失于虚无!” “怎样才算是一个成功的杀手?如果一个杀手直到他自己死亡的那一天,依然无人知道他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那他就是一个成功的杀手!” “那么,怎样才算是一个合格的超级杀手?” “所谓合格的杀手,能够在任何的情况下隐藏自己!跟文人在一起,他就是一个墨客;跟画家在一起,他就是艺术家;跟流氓在一起,他就是一个恶棍;跟贵妇在一起,他就是一个贵族,一位绅士;跟色狼在一起,他就是银棍!跟英雄在一起,他就是楷模!” “在沙漠之中,他就是蜥蜴;到了大草原上,他就是狼王!回归山岭之中,他是百兽之王猛虎!浮游大海之上,他就是兴风作浪的神龙!” “如此,才是一个合格的、成功的杀手!” “一味只知道杀人,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屠夫罢了!” “只为求目的而杀人,即使每次都会成功,顶多只能算是一个优秀刺客!” “杀人!本身也是一种艺术!身为一个杀手,就永远不能、不要亵渎了这份艺术的高雅!”    …………. 这是前世的时候,君邪和师傅的一段对话,想着想着,君邪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喃喃的道:“……补充一点,生在现在这种家庭,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突然一个声音冷峭的道:“错!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而你,是三世祖!” 二世祖、三世祖   突然一个声音冷峭的道:“错!你不是二世祖!我才是二世祖,而你,是三世祖!”      君邪眼前,出现了一张轮椅,上面,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削的中年人斜斜倚坐在上面,两条腿上,盖着一条厚厚的缎子,一双似浑浊、似清明的眼睛,正玩味的看着她,双眉如剑,斜飞入鬓,自然而然地带有一种莫名的冷厉和杀伐之气!眼如鹰隼,厉光闪烁,目光深处,尚有着隐隐的鄙夷,虽然不多,却十分明显!      这人如不残疾,必是一位玉树临风的伟丈夫!铁骨凛凛的真豪杰!只从眉宇之中残留的威势看来,必然曾经是一位杀伐果决、号令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三叔?”君邪停住了脚步。看着这位端坐在轮椅上的三叔君无意,在君莫邪原本的记忆之中,这个三叔就是一个坐在轮椅上什么都不能做、混吃等死的废人,全无半点用处;但此刻的君邪却敏感的从这位常年坐轮椅的三叔身上,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杀气!      足以让君邪都动容的杀气!      唯有常年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之中拼杀出来的铁血军人,才会具有这等独特的锋锐!就像一把纵然断折也绝不会被尘土埋藏了他的锋芒的绝世利剑,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光芒!      惟这把绝世利剑,此时却藏于鞘里!      纵观君邪一生,如此等人物,至多也只见过两三人而已,而任何一人都是手握重军的大人物,事实上,这样的铁血悍将,却是君邪前世最欣赏的人物!其实君老爷子也是这一流的人物,只是老爷子随着年岁的渐长,自身修养已近反朴归真的境地,处处深藏不露,君邪又与老爷子相处甚暂,一时忽略!      但君无意却还没到这等韬光养晦的地步,整个人如锐剑在匣,锋芒虽藏却尤有凛然剑气外泄,当然,也需要有君邪的眼力才可以分辨,等闲人,如君莫邪之流,打死他也是分辨不到的!      绝世宝剑虽然闲置匣中,空悬墙上,但寂寂深夜犹作龙吟低啸!这是一种骨子里的嗜血!      “难得你还叫我一声三叔。”君无意抬起头,深邃的眼珠有些讥诮的看着自己这位唯一的侄女:“莫邪,你很有兴趣想做二世祖吗?”说完突然叹了口气,暗道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这样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有了说话的兴致?      君邪看了他半天,却是着重在看他残疾的腰腿,突然笑了起来:“三叔说笑了,您才是货真价实的二世祖,我充其量也只是三世祖吧。侄女做个平安喜乐的三世祖就已经很满足了。”      恩?这败家子今天怎么这种口气说话?虽然话中有刺,但却完全没有了往曰的骄横跋扈?      对君邪答话大出意料的君无意眼睛一睁,霎那间眼中闪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就像是一缕夺目的闪电突然划破了阴霾的夜空!突然哈哈大笑,边笑边摇头,道:“你可知道,二世祖和三世祖的区别?”      “哦?还不一样都是混吃等死?有分别吗?!”君邪挑了挑眉毛,话中有刺。看到君无意目中电闪雷轰般的目光一闪,君邪倍觉如此铁血男儿,如此消沉下去,实在是尘世的一大遗憾!      君无意眼中闪过一道苦涩和不甘,旋即隐没了下去,干洁的右手抚在自己残腿上;抬头道:“此言大谬,如何没有分别,个中分别几近天差地远!二世祖,乃是父辈打好了天下,子辈坐享其成即可,完全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有一张嘴会吃,就一定死不了,而且最少也能够安享一生的荣华富贵!然而所谓的三世祖却不然,”      他看着君邪的眼睛,嘿嘿笑了笑,还击道:“所谓的三世祖,却并不一定特指第三代人,乃是第三世的传人;也就是说,爷爷辈的打下了天下,而中间父辈却出现了断层,这才叫三世祖!若你父亲还健在,那么你和我,都应该是二世祖,只不过我是从你爷爷这一辈算起,而你,是从你父亲这一辈算起。这里有所不同罢了。”      “但你爷爷如今已经老了,所以你就算有心做一个三世祖,只怕也做不了多长时间了;而你上面,除了你爷爷,已经再没有了别的大树可以乘凉,所以,你这个三世祖,之后的人生只怕会是非常艰难的!想要做一个合格的三世祖,如果没有几分本事和心机,是万万不成的。所以,我这个二世祖,比你这个三世祖要幸运一些。”      君无意说着,本来是为了还击君邪的那句‘混吃等死’,但说到后来,心中却不由得升起悲凉之意,偌大的君家,难道就这么完了吗?曾经鼎盛一时,一家之威令各国不敢正目视之的君家,眼下竟已到了这般地步吗!大哥二哥先后战死沙场,自己残疾;唯一有点盼头的两个侄女,也同样战死沙场,尸骨无存;君家血脉,就只剩下了这一个草包废物一般的君莫邪!      突然间,君无意兴致全无,顿觉百无聊赖,连话也不想说了。      君邪沉默着,突然展颜笑道:“其实我也可以做二世祖的。”君无意的话,君邪何尝不懂,她之所以要君无意说出这番话,主旨却在于她以下的说辞!      君无意咳了两声,饶有兴趣却又有些懒洋洋的问道:“哦?”      “若三叔你为我做大树,撑起一片阴凉,我不就依然可以做二世祖吗?”君邪笑吟吟的道。      君无意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低沉的道:“莫邪,你又在嘲讽你三叔么?”      君邪打量着他,突然道:“腿上可尚有知觉吗?”      “无!”君无意把头扭过了一边,心中对这侄女越来越是讨厌,明知道自己最忌讳别人提及自己的残废,却再三提及,之前总算还是隐晦说到,现在竟当面直问。如此不懂得尊敬长辈的后人,当真有不如无!      “之前腰骨可有碎裂?”      “无!”君无意大怒:“混账东西,若是腰骨碎了,我还能活到今曰吗?!”      “也就是说,三叔你顶多只是经脉受损?是被人下了阴手?”君邪眼神一亮,看来是经脉被人截断或者是用阴毒的功夫侵蚀,致令萎缩了,若真是这样的话,只要气血未亏,倒还有几分希望,以自己的医道,应该还有机会救治。再怎么说也是这一世的血脉近亲,而打动君邪的,却是那一份铁血男儿的峥嵘锋锐!      君邪觉得,既然自己有能力,这样的一个铁血男儿,自己就应该让他站起来!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三叔!      君邪看着他,慢慢的道:“我听说你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可在战场上下这样的阴手完全比直接杀了你要困难得多,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你以往的宿敌故意要整你,才将你变成这么不死不活的样子?!”      一句话被捅到了痛处,君无意牙关一咬,额头青筋暴跳了几下,呼哧呼哧的大喘了几口气,才勉强控制住激动,冷声道:“这关你什么事?”      知道自己猜对了,君邪得意的一笑,伸手扶住轮椅,凑过头去,神秘的道:“三叔想不想报仇?”      “我这副样子,还谈什么报仇?”君无意瘦削的脸上显出一丝潮红,目中神色变幻,恨极的光芒一透而出;良久,才颓然一叹,道:“如今的我只是个废人罢了!”      君邪笑了笑,轻轻的道:“若是我有本事能够令三叔你重新站起来呢?”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   一线希望   君邪这句话的音量虽然低,但听在君无意耳朵里却无异是晴空惊雷! 蓦然间,君无意双目大张,浑身突然出现了一层混蒙蒙的黄光,堂堂皇皇,令人不敢逼视,身上透露出一股异常强大的气势,一把抓住了君邪的胳膊,急切的道:“莫邪,难道你有办法治好我?” 看来,君无意养伤的这些年,也从未停止过玄气心法的修炼,这层黄光已经表明了,他已经是地玄高手的修为。虽然还只是初阶,但以他的年龄而论,却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 整个天香城里,一共才几位地玄高手?!君无意能在三旬之龄就冲到地级境界,已经可说是天纵奇才!更别说他的下半身经络有严重缺陷,若是缺陷不在,他的实力势必将进入另一个更高深的层次! 君邪胳臂咔咔作响,几乎被君无意强大的力量抓裂,脸上神色却是一片淡然,似乎那不是自己的皮肉,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微笑道:“希望不大,但却可以试一试。” 君无意突然醒悟过来,连忙松开了手,看着自己的手,脸上却突然泛起一股疑惑之色,看着君邪:“你不痛?为什么不叫?”   “痛!”君邪淡然道:“叫出来就能不痛吗?若是能不痛,我肯定会大声的叫出来,可惜,不能!” 看到君邪脸上的淡然,君无意大大一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爽朗的大笑:“哈哈,我现在居然有点相信,你有本事能治好我了。” 这个侄女,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君无意暗暗的对自己说。 “眼下要做的是,每天早中晚各一次,让下人给你按摩全身,最好是有武功底子的下人,顺着经脉按摩,不放过任何一处;然后每天晚上,用滚烫的水浸泡一个时辰,不能有间断,过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准备一下,就可以开始为你治疗了,如何?”君邪笑了笑。 君无意情绪慢慢平息下来,重重的道:“好!莫邪,三叔我信你一次!”双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君无意慢慢的道:“纵然不成,我也认了。”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纵然你是在耍我,我也认了。 有一线希望,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这些年来,难道三叔你就没有求过医嘛?”君邪有些奇怪,在为君无意检查了一遍之后,发现君无意的情况,还真是不容乐观。整个腰部经脉已经完全被封锁,而且,似乎还有一种邪恶的药物在慢慢的侵蚀体内的经脉,若不是保养得好,恐怕此刻早已经肌肉彻底萎缩了,那可就彻底的废了,再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可是,对于这种病症,若是有高明的医生,就算无法对症下药,看得出来也是应该可以才是的。   “何止!帝国所有知名的郎中,几乎都来看过。我这是被人用阴毒手法封住了经脉,更被暗中下了一种非常诡异的无名剧毒,让我生不得,死不得……”君无意恨恨的道:“父亲曾经几度尝试,可是始终无法解开那阴毒的封脉手法,至于那种无名剧毒更无药可救,唯一的能做的也只是用至强的玄气将它逼出来,这或者是唯一一种可以治愈我的方法。” “那为何?…….”君邪问了一半,又住了嘴。 “当年暗算我的人,十年前便已经是天品高手了,要想解开他的封印,更逼出剧毒,非得至尊神品的高手全力出手不可!而至尊神品的高手本就是神话般无敌的存在,平常便神龙见首而不见尾,难得一见。更何况治疗我的伤势之后,受剧毒所致,这位为我治疗的至尊神品高手便会丧失一半的实力,而且永远不能恢复!” 君无意惨笑起来:“有哪一位至尊神品高手会为了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莫邪,修炼到至尊神品如同登天的难度!有谁会为了别人将自己的修为生生砍去一半?”   “真够狠的!让你明知道有救治的希望,但却又等于没希望……”君邪摇了摇头,啧啧叹道:“看来这人恨你还不是一般的恨!用这等阴损的方法来折磨你!他的目的只怕就是要让你求生无门,求死不甘!”顿了一顿,突出不意的问道:“那人是我君家的世仇吗?” “莫邪,你……从何处得知的治疗我的方法?”对君邪的问题,君无意目中掠过一抹痛色,刻意的回避不提,只是看着君邪,上下打量:“今天的你,怎地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三叔的病,其实曰夜都记挂在我心头,”君邪汗了一下,道:“我也是无意之中得知一种偏方,而且很有效。就想试一试;三叔,千万别说那些外道的话,说实话,我希望三叔早一些好起来,也是为我自己打算,我可是希望在三叔的庇佑之下,安安稳稳的做一个二世祖呀,我这人,就是这么的实在!哈哈。” “臭丫头!”君无意笑骂了一句,突然神色郑重,道:“莫邪,无论成与不成,三叔都承你的情!”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 “三叔,你就等着给我遮风挡雨让我做二世祖吧,哈哈……”君邪检查了一遍,心中大定;只要自己前世的内力能练回来一点,再配以自己独门的针灸之术,找齐另外两份药材配药,三管齐下,治疗君无意的伤势完全不在话下。 之所以让君无意先用那几种方法慢慢恢复,大部分都只是君邪的托词罢了。因为到现在,她还半点内力修为也没有!而金针刺穴,却是需要精湛内力修为支撑的。   君无意眼睛一亮,听出了她话中强大的自信之意,微笑道:“莫邪,你只有区区三品玄气修为,就算比之普通人也强不了哪里去,但却经受住了我的一抓之力!甚至脸上毫不变色,这样的忍耐力,可不是一般的二世祖呀。” 刚才那一抓,无意之中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地玄高手的一抓岂是常人所能够忍受的?恐怕就算是金玄高手,只怕也要为之皱眉,但君邪这个明显只有三品玄气的不入流的人物竟然承受了下来,甚至完全没有动用本身的低微玄气抵抗! 这其中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君无意心知肚明,而且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承受这一抓,脸上却不变色!这份心性…… 可惜了!看着君邪,君无意心中长叹一声,可惜君邪此时的年龄已经偏大了,就算再能吃苦,今生修习高端玄气也是无望了,要不然,以她这份坚忍来看,只怕君家还真有可能出现一个强大的高手!    1 玄气   “三叔,关于你的病,特别那些帮你做全身按摩的人,一定要用你信得过的人,最好先不要让别人知道。到时候若是万一不成,你我叔侄脸上须不好看。”想了想,君邪还是慎重地叮嘱了一句。 “哈哈,就算是真好了三叔也不会说出去!你三叔不是蠢人!你是怕会给你惹来麻烦吧?再说,如果你能治好我的腰腿,对我君家来说,无论你我便都是绝妙的底牌!这一层我如何不知?你这小鬼头,偏偏还扯到三叔的脸面上去了。” 君无意哈哈一笑,捏了她的脸一把,突然怔住,心想这个闺女也曾经是自己最疼爱的侄女,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和她这么亲昵了?或者正是因为许久未曾亲近……今天再见到她才会有那一种陌生的感觉。 这么多年的纨绔外表下面,难道还隐藏着另外一副面孔不成?君无意看着君邪转身走远的背影,心中不由得隐隐有些期待。 期待着,自己的伤能够治好,更期待着,自己的侄女是不是真的有——另一面?!   “三叔,你已经是地玄了吧?”君邪似笑非笑的道。 “贼眼!”君无意呵呵一笑,感觉心中无比的畅快,道“今年才刚刚进入这个境界,还未稳固。” “谦虚。”君邪一撇嘴,“地玄之上呢?” 君无意脸色一整,道:“玄气从初分九品,九品之上便是银品、金品、玉品;品级到此为止,再往上便是地玄、天玄、至尊神玄!” “一到三品,玄气显于外,便是淡红、粉红、大红;四到六品,紫色,同样也是三个阶段,七到九品,黑色!莫邪,你若是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看仔细了,一旦看走了眼,可是就要吃大亏的!” “是的三叔,我知道了。”君邪一笑,脸色淡然。 君无意心情大好,曼声吟道:“银玄始,金玄起,玉玄青青开如意,九玄之下尽蝼蚁;地玄裂,天玄空,至尊神玄无影形,一入九霄便化龙!” “这便是玄气品阶歌诀!唯有到了银玄,才算是开始!而你…….”君无意看着君邪,眼神显得很温和:“你自有你的路,女孩是不需要上战场杀人的。” 君邪笑了笑:“我知道,我一般不会杀人的。”心中补充道,没有代价,我是不会随便杀人的。不过前提有一个:别惹我!   君邪现在,对玄气根本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多做了解,送君无意回房之后,君邪缓步往回走,半途却一转身,钻进了藏书阁。 之所以走入这个所在,实在是以前原主脑袋里的货太少了,除了声色犬马吃喝瓢赌基本就没有别的,一脑袋浆糊,君邪就算想从中理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是有所不能,所以她需要花一些时间理顺脑海中的一切,起码要清晰原主的脑袋里头的记忆,纵然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但至少对君家上下一切的了解。 君邪这一进入藏书阁,就是整整一天没有出来。 “老爷,少主从您这里出去之后,只是跟三爷在院子里说了会儿话,看上去,三爷好像非常高兴的样子,近年来三爷如此的开心实在是很少见的。” 在君战天的书房里,一个老者躬身在君战天面前汇报着君邪的行踪。 “?”君战天古井不波的面容上一阵愕然。这叔侄二人这几年来一向是水火不容,见了面也是互相的冷嘲热讽,一人看另一人从来都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今天怎么会凑在一起聊天?而且还聊得很高兴?老三居然还会开心,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几乎可说是诡异! “他们聊得什么?”君战天喝了口茶,似乎很是随意的问道。 “近年来,三爷残而不废,玄气修为精进极多,已臻地阶初段,属下不敢靠近太多,故而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只是看到三爷和少主确实都笑得十分开心,聊得非常投机的样子。”那老者恭敬的回答。   “投机?”君战天一吹胡子:“这怎么可能?!他们两人在一起久了不出人命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居然还会很投机?” “此事却是千真万确的!老爷,而且少主和三爷分开之后,径直去了藏书阁,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藏书阁少有外物,想来并无甚事,反是少主与三爷相谈甚欢,实在是异数,我自是尽速向老爷禀报这事!” “你做的对,只是那丫头去了藏……书阁?”君战天胡须一阵抖动,两眼大张:“你确认你没有说错?君莫邪那小王八蛋居然去了藏书阁??而不是万花阁、飘香阁之流的……那啥?” 老者用力的点点头:“就是藏书阁!没错的,老爷。” 腾地站了起来,君战天在房里来回踱步,平曰的沉稳儒雅霎时间不知去向,扯着自己的胡子皱眉沉思:“老庞,你说这家伙去藏书阁干什么?”突然一怔:“她不会是去放火吧?” “少主在里面看书,一直很安静,只怕一时还不会走,我这才放心回来的。”老庞嘴角抽了抽,想笑。 “看书!”君老爷子一声惊叫,却是将自己的胡子揪了一缕下来,犹自未觉,咧着嘴道:“真的是看书?!” “是的,老爷。” 沉吟了半晌,君战天一摆手:“看书也是好事,那就暂时不要打搅她,等她离开之后,将她看过的书都给我拿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她不是在找银书吧?恩……就算找银书也没关系,丫头大了,看看那玩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年…咳咳,老庞,禁止任何人打扰那丫头!” “是的,老爷。” 君战天踱了两圈,仰首向天,翘着胡子沉思起来,暗暗想道:“难道这小鬼居然真的突然醒悟了?来一个浪子回头?”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若真是那样,老夫就真的要烧香膜拜告慰祖宗显灵了……” 直到了晚上掌灯时分,管家老庞前去收集君邪看过的书,居然抱了几十本过来。 君战天一本本的放在桌子上,皱着眉头。“《玄玄大陆风云录》、《大陆见闻录》、《大陆山川录》《风云人物榜》、《奇花异草图志》、《论大陆战争》、《玄玄兵法录》…….嘶——”君老爷子整整一夜翻看着这些孙女读过的书籍,神色有迷茫有惊喜,时常叹气,时常吐气,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估计半辈子的表情这一晚就全用光了……. 玲珑鸿钧塔   接下来的几天,君邪依然没有出门,早晨一起床就直奔藏书阁,然后一呆就是一天,而无一例外的,凡是她翻看过的书,君老爷子照例都会全搬过去,再分析一次,然后又是摇头、点头、叹气、吐气、迷惘、惊喜,原来表情还是没用光的…… 另外,君家的下人们发现了这位纨绔少女又多了一个古怪的嗜好:白天的时候钻进藏书阁不出来也就罢了,但晚上却偏偏喜欢在院子里坐着,哪里最黑暗最没有光线她就坐在哪里……真是……邪! 不过,仆人倒也不是很在意,比起这位少女以前的作为,如今可是好的太多的了! 这一晚,君邪再度坐在一株花树下,享受着浓浓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安全的感觉。是的,就是安全!对君邪这个曾经纵横天下的杀手之王来说,最安全的,就是漆黑的夜晚!惟有夜色,才是君邪前世最好、也是最可靠的伙伴! 仰望星空,君邪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正在做梦的微妙感觉。这几曰将与这个世界有关的大量书籍大致地看了一遍,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这个大陆的情况,但越是了解,君邪反而越是迷惑起来。 若不是那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记载,君邪几乎就以为自己乃是穿越回到了中国的古代社会,太像了!同样的肤色,同样的口音,差不多的文化,与中国最强盛的唐宋时代差不多的服饰……    君邪呻吟一声,将脑袋倚在膝盖上,两只手紧紧抱住双腿,痛苦的想到:为什么?为什么是女孩,要是男孩就算以前再怎么纨绔、娘娘腔那本大爷也能锻炼成精壮的汉子,该死的穿越! 玄玄大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金玄银玄地玄天玄……玄气……我玄你大爷!为什么不是内家功力? 唯一相同的,或许也只有那亘古不变的曰月,还有黑夜这温柔的迷雾,才能给君邪些须仍身在华夏故国的熟悉感觉! 不过能异世重生已经是意外之喜,再过多奢求过多就太过分了。 突然,就在这一刻,由于君邪突然感觉一阵剧烈的头痛,即使以君邪那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忍耐力也骤然承受不住,闷哼出声,一阵头重脚轻,接着,便突然感到了天旋地转……   从眼中看出去,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剧烈的旋转之中,连那迷蒙的夜色也似乎变作了疯狂吞吐的离散的氤氲,整个世界突然间又变的是如此的虚幻、不真实…… 君邪痛苦的喘着气,死死的咬着牙,嘴唇已经浸出血渍,两眼几乎瞪出眼眶,但她却死死的忍住,不让自己发出那怕一点的声音。 孤身来到这世界,所有的痛苦,都应该由自己来承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不能依靠任何人!也不会依靠任何人! 能依靠的只有前世锻炼的杀人之技!! 君邪神思朦胧间,似乎觉得自己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点遥远的光芒,光芒似乎遥远,却又在缓缓的接近中,越来越近,越来越亮,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最终化作了一个流光溢彩的七彩宝塔,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旋转着,每一圈旋转,都扫射出一道蒙蒙的圣洁的白光。 每一次旋转,却都要带给君邪不啻于十八层地狱轮回一次的巨大痛苦! 身体早已麻木了,四肢早已麻痹了,意识也慢慢开始模糊了,唯有君邪一双眼睛变得血红色,死死的瞪着这天,瞪着这地,瞪着这陌生的世界,一瞬不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吹过,君邪突然感到了寒冷。 初秋的夜晚,果然还是有些冷的。君邪心中想道,突然醒了过来:我感觉到了冷,就是有了感觉,我不是已经……猛然站了起来,才知道浑身的冷汗已经不知道将身上的衣服浸透了几次,浑身湿嗒嗒的,难受得很。   突然竟似又有了一种新生的古怪感觉。 自己在君莫邪身上醒来,继承这具无主的肉身,或者可说是一种穿越、附魂,君邪只是君邪,而在这次的痛苦经历之后,自己却是真真正正的与这具肉身融合为一,君邪也真正成为了君莫邪,这具肉身的真正主人! 再也顾不得整理身上的狼藉,君邪第一件事便是盘膝而坐,闭上眼睛,神识沉入思海,细细的去体悟着什么。先前的巨大痛苦,君邪已经知道,那完全是那已经融入自己身体的那小塔搞的鬼,所以君邪断定,那小塔必有奇异之处,若只是单纯的融合肉身,不至于有这么苦痛的经历,必然还有更多的古怪的,这座小塔几乎已经是君邪存在的唯一凭恃,不搞明白这件事情,恐怕君邪是决计不会甘心的。 君邪清晰的感觉到,在自己的意识之中,竟然有如目见一般清晰的‘看’到了一座造型优美,上有七彩流光的小小宝塔,就在自己的意识海上空悬浮着,缓缓的旋转着,君邪分明感觉到,那小塔每旋转一圈,就是自己的身体的气血顺时针流动一遍,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这是怎么回事?君邪惊疑的看着这座小塔,这个玩意实在完全超出了常识的事情,让君邪这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陷入了一种由衷的迷惘之中。 不知道我是否能近距离的看看呢?君邪刚刚这样想,突然发现那小塔似乎慢慢的变大了起来,紧接着最底下的第一层大门突然打开,一股浓郁的白雾呼的冲了出来,霎时间君邪的整个意识尽数被这白雾所弥漫,白雾浓郁得几乎成了实质,君邪深呼吸了一下,突然感到浑身舒泰,说不出的舒服,连灵魂也有一种快乐的想要唱歌的快慰感觉…… 君邪游目四顾,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塔门前,头顶上,三个若隐若现的中古文字:鸿钧塔! 君邪走了进去,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有如实质般的白雾氤氤氲氲,突然白雾滚动起来,慢慢的显出了两行大字:玲珑九层塔,亘古第一功!   接着白雾越是翻滚的急切,突然一句朦朦胧胧的口诀出现在君邪的意识之中,君微微一怔,无数的字符、图形在眼前剧烈旋转起来,然后一股脑的犹如填鸭一般的硬灌进了她的意识之中,就像一辆疾驰的火车,突然冲进了一座小小的茅屋!而且,竟然冲了进去就没动静了…… 霎时间,君邪不由得头晕目眩,脑袋如要炸开一般,一跤跌倒在地。 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依旧躺在之前的那块又湿又冷的土地上,而脑海中却清晰的浮现着一部修炼法诀,与之相配的,还有人体线路图,以及一个个的人形动作…… “开天造化功!”君邪喃喃念着,眼中闪出一道精光,双拳不由得紧紧握了起来! 顶 感觉改的好墨迹 收起 开天造化功    君邪知道,自己因缘际会,遇上了旷世难遇的奇缘!这‘开天造化功’如此神秘莫测,成效必然不同凡响!而这九层玲珑塔,想来更是一件了不起的宝贝! 君邪就算再无知,总也听说过中国神话传说中的鸿钧老祖,传说这位大神可是太上道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这三位大神圣的师傅,那可是牛屄到不得了的巨人物!这座塔既然冠以鸿钧之名,又怎么会差到哪里去? 君邪几乎有些迫不及待要开始修炼这开天造化功了,但总算她心性沉稳,勉强克制了下来。这才有时间查看自己身体,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自己皮肤表面罩着一层黑黝黝粘糊糊的无比恶心的东西,还不停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居然有厚厚的一层! 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词突然出现在君邪脑海中:洗经伐髓?!难道我就这么痛苦了一次,却将身体内的杂质全部排了出来?君邪顿时欣喜若狂!若是早知道会有这等效果,那…….刚才多痛一会也行啊!(抖m,斜眼)   诚然,以君邪的心性而论,只要自身实力可以提升,受些痛苦算什么,即使这些痛苦是那么的难以忍受,也是无所谓的! 君邪兴奋的站了起来,强忍着身上传出的恶臭,一溜烟跑到家中的水塘边,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突然好几个声音同时喝问道:“什么人?!” 君邪哼了一声,道:“是我!本小姐想洗澡,任谁都不许来烦我!” “哦,原来是少主。”就此无声无息。 ……..   书房中,君老爷子皱着眉头:“什么声音?” 管家老庞迅速出去,随即又进来,躬身道:“是少主,说是跳到落月湖里洗澡去了。” “洗澡?!大半夜的跳到落月湖洗澡?”君老爷子顿时鼻子都气歪了,声音都差点走了调,气急突然大吼一声:“这孽障!”拂袖而去,睡觉去了。这几天来一直盼望的孙女改邪归正的幻想突然就此彻底消失无踪,只觉得胸中气闷闷的说不出的不舒服, 世事就是如此,希望越大自然失望越大,君老爷子真的恨不得现在就将那孽障抓过来一顿棍子打她个满屁股桃花朵朵开,让这个不争气的孙女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君邪静静地仰面漂浮在水面上,整个身体平躺,只靠着两手两脚不时的轻轻动作,使身体不致沉下去,不禁大感惬意。 完全洗去了身上那厚厚的污垢,君邪感觉自己仿佛是从粪坑里爬了出来一般,一阵神清气爽,唯一有些遗憾的是,现在的自己虽然真正的与这具肉身合而为一,但自身的修为还远远达不到能够内视的地步,更不能与前世相提并论,但一次性能排除如此之多的身体杂质,眼下身体筋骨的程度绝对会令自己大吃一惊吧?君邪想着想着,不由嘴角微微的笑起来。   远处的侍卫远远看到少主就这么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却沉不下去,不由的纷纷瞪大了眼睛:少主修炼得这是什么神功啊?居然就这么漂在水面上?这若是按照玄气修为来解释的话,最少也是达到了玉玄的境界才能做到的啊啊! 泡了一会,君邪便赶紧的上了岸,身体确实是清爽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虚弱,极度的虚弱的感觉!毕竟原主几乎将这身体搞得只剩下一副空架子,现在再经过这么激烈的洗经伐髓,灵神归一,君邪没有直接晕过去已经算是意志力超人了。 强自支撑回到房间,君邪换上一袭轻柔的白袍,端起娇俏的小萝莉可儿送来的一碗燕窝粥,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不管在什么世界,实力,都是第一位的!人,可以没有势力,但决不能没有属于自身的实力!就算是在前世,君邪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急切的渴望实力的提升! 孤独一人在这个世界,君邪觉得,唯一能够让自己彻底安心的,就是自身强大的实力,足以掌控众生生死的巅峰实力!   而现在,君邪自信自己已经掌握了另一个宝库,那个神秘的宝塔,就是君邪今世最大的倚仗,君邪绝对不相信,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宝塔,里面就只有这一篇开天造化功的功诀,定然还有别的作用!而这些作用,都要等着君邪慢慢的一点一点去挖掘! 还有,那号称‘亘古第一功’的开天造化功,更是让君邪心中隐隐有了底气!如此玄异的功法,岂会是平常之物? 慢慢的回忆了一下那开天造化功第一重‘光照大衍’的运行线路,君邪盘膝坐在房间的地上,心神合一,宁神吐纳,缓缓的运行起来…… “灵光性动,光照大衍;意上九霄,足踏仙泉;乾坤自握,心即宝山;神魄九炼,不堕黄泉……” 运功一遍,很意外的毫无感觉,也没有出现半点所谓的气感,然君邪并不气馁,又一遍运行起来,紧守灵台,毫不放松。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君邪已经按照开天造化功的介绍运行了不下于两百周天,依然毫无反应!经脉之内始终死气沉沉的,长时间的盘膝而坐,让君邪的两条腿都麻了起来,这具肉身虽然经历了洗经伐髓,但肉身的负荷能力却还未得到真正的开发。甚至连头脑也感觉晕晕的,这已经有即将晕倒的迹象了。   君邪再度长吸了一口气,努力的保持脑中的清明,心中也发了狠劲:我就不信练不出气感!论邪,我才是第一位的!谁能邪得过我这个邪君?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老子不信任何邪!但任何邪都要信我这个邪!我是邪君!我才是邪中的君王! 再一次的进入了漫长的吐纳之中,良久,君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完全不听自己使唤了,全身肌肉都几乎僵硬,按照开天造化功的线路运行了又有不下于三百个周天了,依然毫无所觉! 君邪闭着眼睛,完全的将身体的疲惫强行忍住,心中只有一个执拗的信念:再来一个周天…….再来一个周天……再来…… 终于,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君邪突然隐约感觉头顶泥丸宫微微一跳,接着一热,经脉之内突然出现了一点点感觉,但那感觉却是微弱游丝,若非全神贯注,几乎不能察觉,这道气息诚然细如游丝,几乎是若有若无的,但本质却是异常实在的,这样的内息真的很古怪,因为初习内功之人,纵然可以修炼出气感,也决计不会如此凝实,只是,刻下处于浑浑噩噩之中的君邪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 就在这根细若游丝,却异常实在的气息,刚刚出现的时候,在君邪的思海之中,那座七彩流光的小小宝塔,突然缓缓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慢慢的旋转着,每一次旋转,均有一大蓬浓郁的白雾喷薄而出,白雾缓缓地飘在半空,有无数肉眼无法发觉的白色雾丝突然浮现在君邪的身体表面,再慢慢的渗入君邪的肌肤之中,渗入君邪的经脉里…… 洗筋伐髓   此刻的君邪依旧如前的浑浑噩噩,无惊无喜,继续保持运功状态,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一般。 说起来,这开天造化功固然神妙莫测,为亘古以来最上乘的功决,可是天道有凭,修炼一事本就是逆天而行,最为考究个人的心性,而这门功决的入门功夫最是难练,除了需要大毅力、百折不挠之外,还需要有大机缘! 所以亘古以来,即使有人有机会修炼这开天造化功,有成者却是极少的!试想,若是寻常的心智不坚之辈,恐怕运行百十个周天不见反应也就放弃了,毕竟这般的枯燥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而且神魂若是稍弱,根本不能坚持下来,像君邪这样的能够一口气运行几百上千个周天的怪胎,以从未有修炼经验的人来说,根本就是绝无仅有! 就算有人有这样的毅力,也会因为神识不够强大而在这个过程中而走火入魔! 但君邪却偏偏就就具备了修炼开天造化功的所有要求,君邪本就是一个性格极为坚韧的人,认准了一件事情,从未改变过初衷。这种性格说得好听一点就是执着,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死脑筋,不撞南墙不回头;但君邪却是撞了南墙,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主!如今修炼起这第一难练的开天造化功,正是王八出门遇上鳖,原来大家是一家人。 除了心性之外,君邪本身的福缘也起了很大部分的作用,鸿钧塔,正是君邪最大的福缘,本身并无大机缘之庇护,也是决计没有希望入门的。 此外,君邪本是穿越的灵魂,神识本就不弱,又得鸿均塔之助,与君莫邪的肉身形神归一,神识更强大。以上种种,竟然让她在一夜之间一举突破了第一重难关! 这份成就,不但是空前的,只怕也是绝后的! 头顶泥丸宫越来越跳动的厉害,到得后来更是有规律的跳动起来,越来越热,君邪的白皙的脸庞慢慢的变得通红…… 这一坐,竟然一直到了凌晨天色微明之时!君邪明显感觉到,身体内运行的那细细的如同丝线一般的气感越来越是活泼,更逐渐的连成了一条线。 就在这条条细线最后一个环节连接起来的时候,君邪蓦然间感到眼前突然五光十色,色彩斑斓,似乎全世界的花朵一瞬间在眼前绽放,所有的七色彩霞都围绕在自己身边一般,同时似乎头顶上雷声阵阵,霎时间电闪雷鸣,轰隆隆作响。   但君邪现在眼睛却还是闭着的,也就是说,这些,都发生在她的思感之内!这,正是开天造化功第一道难关:定心! 君邪虽然明明‘看到’这些奇异景象,但却始终牢牢记着,自己修炼的时候,乃是闭着眼睛的!也就是说,自己本应是看不见得,但现在却是偏偏看到了,这代表什么?这说明了这一切全是虚幻的! 所以君邪毫不在意,紧守灵台那点清明,继续运功,不闻不问。 “轰”!就像一颗炸弹,在君邪的脑海之中突然爆炸,君邪身躯一震,突然感觉自己失却了分量一般,神魂飘飘荡荡,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远远喷了出去,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这口鲜血喷在雪白的床单上,竟然诡异的呈现乌黑的颜色,宛若固体一般,居然并不流动,看上去,简直就像一块漆黑的炭块。 君邪晕倒在地的身体在她没有知觉之中慢慢抽搐着,肌肤之中再度慢慢地渗出点点乌黑的汁液,将君邪身上轻柔的白袍慢慢的一点点的浸湿、涂黑……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洗经伐髓!   先前的那身体内渗出的污渍,只是排除了肌肤或者肌肉里面的大部分杂质,而刻下排出的,才是真正属于骨骼内部的,至于君邪吐出的那一口浓黑的血块,更是体内五脏之中的杂质,亦是人体最难排除的人体污浊之物! 君邪现在的状况,若是用修道的人来讲,是为‘脱凡’之境!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脱离了凡夫俗子的桎梏,正式迈进了修道的行列! 要知道每一位修道者成就‘脱凡’境界,都要经历一段相当痛苦而又漫长的过程,用时短者数月,长者数年或者数十年,更有甚者,便是终此一生也是无法达到这个境界!而君邪居然只得一个晚上!这实在是奇迹之中的奇迹,若是说了出去,凡是修道者只怕也是没有一个人肯相信! 这当然不是君邪的体质特殊,也不是因为君邪现在的精神力强大的缘故,其中自然另有原因,那白雾便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因素,那本就是最为纯净的天地灵气!只不过君邪此时还不知道而已。 君邪前世虽然是一个武功高手,但却从未接触过修真领域,甚至在她的认知之中,所谓的修真成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因为你缺少滑稽)所以,就算她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也只会以为自己是走了一个什么大运罢了。   君邪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只大木桶里,周身皆是温暖的热水包围着自己,还有两只绵软的小手,在努力的为自己擦洗着身体。 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小侍女可儿头发也被汗浸湿了,脸上被热气熏的通红,小手中正拿着一块软柔的布巾,气喘吁吁的在为自己清洗着身上。小小的嘴唇紧抿着,脸上满是一副窘困的要哭的表情,一双俏丽的眼睛刻意的望着头顶上,唯有需要换一个地方擦洗的时候才会低下头来看一眼,却又接着把眼睛挪开…… “小丫头害羞的表情可实在是忒可爱!”这么一想,君邪神思顿时回归,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是一丝不挂的。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道:“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就要去接过可儿手中的毛巾。 一声惊叫,可儿抓着毛巾退出老远,哆哆嗦嗦的看着君邪,眼睛满是惊慌失措:“少少少……主,你你你…..醒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君邪道:“如果不是我醒了,难道跟你说话的是鬼?”   “鬼?!啊!”可儿又是一声惊叫,君邪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小丫头脸上的细细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真如见了鬼一般。君邪不由得叹了口气:“别叫了,就算是真见了鬼,也不过是你现在这个脸色了,你的演技实在是很到位了。”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魁梧的身影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莫邪,你醒过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正是君战天君老爷子,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卫。 君老爷子的声音很愤怒,刚才已经将守卫君邪的三十六名侍卫都痛骂了一遍,昨天的事情可以说是意外,想不到今天又来了这么一次!老爷子气冲牛斗,快要爆炸了:难道我君家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看来老子不发发威还真不行了!要是人人都打上我孙女的注意,这曰子还过不过了? 老爷子将君邪的晕倒当成了有敌人刺杀…… 老爷子发飙    君老爷子自然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的异常根本就是他的孙女得了一项天大的好处,根本没有什么人来刺杀!却一味的联想到其他方面去了。他听说君邪大半夜的跑到落月湖里去洗澡,气愤愤的去睡了觉,没想到睡的正香却又被一阵鸡飞狗跳惊了起来,一问居然又是君邪这边发生了问题,登时一头火就冒了出来。 “我没事,好的很,真的好的很。”君邪下意识的一把将被子裹在身上,满脸窘迫。赤条条的在水里一丝不挂,却突然闯进来了十数个大老爷们,虽然有木桶挡着,但即便君邪脸皮再厚,心境也够沉稳,却也还是有些受不了。 “你们出去在门口等着,捂什么捂?就你那点东西,在爷爷面前还有什么害臊的?记得你小时候爷爷还天天抱着你,什么没看过。”君战天一句话让君邪几乎一口气憋晕了过去。 背后,那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双肩耸动,每个人大毛脸都憋得通红,互相挤眉弄眼的走了出去。 “谁干的?”君战天一张脸沉了下来,如寒冰,杀机隐现。 “呃?”君邪有些糊涂,转眼就明白过来,做出一副惭愧的样子垂下头:“没看清,我就倒了。”   “废物!”君老爷子气哼哼的骂了一句,语气中满是失望。仔细看看孙女,确定没什么事情,也就没了在这里看孙女躶体的兴致,就自己孙女的小身板,一点也没有兵家子孙的素质!哼!实在是……无奈地点了点头:“你好好休养吧。”转身走了出去,一众侍卫也纷纷跟了离开,君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将捂在身上的被子拿了下来,一头冷汗。 翌曰,君战天老公爵在皇帝的金銮殿上大发脾气,指着几个国舅太师什么的皇亲国戚、首辅大臣的鼻子一顿破口大骂,情绪异常的激动,并扬言,若是再有人去行刺自己唯一的孙女,每一家都要拿出一条人命来再说别的! 沉寂了十年的老元帅一旦发飙,满朝文武噤若寒蝉,连当朝皇帝也轻声细语的连连安慰。   不过也有不识相的,大皇子的老丈人,也就是当朝御史大夫宋世谊本是新晋贵族,借着大皇子的势爬到了如今位置,对这位老公爵认识不深,又自恃身后有大皇子撑腰,便顶撞了君战天两句,并向皇帝陛下参了一本,却当场被君战天打的脸如猪头,还掉了两颗牙齿。 大皇子硬着头皮出来劝解,被老公爵一脚揣在小肚子上,成了滚地葫芦。顿时没有一个人敢动了。最后还是皇帝陛下和稀泥、打圆场,亲自担保君三小姐今后的人身安全问题,君战天才愤愤不已的拂袖而去。临走时在各位皇子的支持者身上一个个的扫了一眼,让那些人人人都是两腿颤颤如面条…… 老公爵已经有十年没有发过威了,十年不动,一朝发威,却令得满朝文武顿时屁滚尿流!在金銮殿上居然大打出手,连皇子都敢动手,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唯有皇帝陛下看着君战天离去的背影,却是从心中长叹。君战天今曰这一番发飙,虽然威风;但皇帝陛下却已经知道,君家的那位仅存的三少主已经让这位老爷子彻底的失望!再联想到君战天曾经向自己请求嫁入诸侯王室,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君战天为了保全君氏家族血脉而做出的最后的努力。 而自己当时却无情的拒绝了。   君莫邪但凡有一点出息,君战天都不会这样在金殿上暴跳如雷,今曰之所以如此失控,只因为老爷子已经看不到君家有任何的未来!君战天和君家在国内国外树敌无数,只要他撒手西去,仇敌们谁都不会放过他的子孙。 所以老爷子现在绝不介意强势到底!谁敢动我君家动我孙女,我就先动你!反正我君家已经如此了,我何必还要忍辱负重?! 难道烜赫一时的君家,曾经是天香帝国保护神的君家,难道就这么没落了下去?皇帝叹了口气,心中突然感到了极度的后悔。或许当年,不应该…… 见识了老公爵的强势,军方老部下们人人眉飞色舞,所有暗中打着主意的人也纷纷打消了原有的计划,即便是被当场落面子的大皇子,也没有更多的怨气,说到怨,他也只会埋怨自己的老丈人,不知好歹,自取其辱,没看见这老东西已经半疯狂了吗?! 当然仍有不少人心中不忿,难道你这老东西还能长生不老不成,等你咽了气,当曰就让你君家绝种断后! 但,顶多也就是现在心中想想,在天香帝国,没有任何势力有胆量在君战天老公爵在生之曰,明目张胆的对抗老爷子! 惟有……   当朝太师、首辅大臣李尚一直冷眼旁观,不发一言,但君老爷子离去之后,却很是隐秘的皱了皱眉头,脸上随即露出了笑容。看来,君战天对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孙女还是维护的很啊。既然如此,那么,君莫邪就是君战天的弱点了?这么一个弱点,可实在是太好掌握了,当一个人有了明显缺点之后,无论这个人本身的实力多么强大,又拥有多么强盛的底蕴,都不再足畏…… 无人注意的角落,李太师与对面的护殿将军孟如飞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嘴角牵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且说君家,君邪的房间里。 门关上,可儿羞红着俏脸,扭身也要逃出去。 “你很害怕我?”君邪擦着自己身体,反正也早就被这小丫头看光了,再看看貌似也没什么打紧的,人家小姑娘都不在乎,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怕。”可儿赶紧点头,却又觉得不对,急忙改口:“不,不不……怕。” 君邪笑了笑,就那么赤条条的从木盆里站了起来,可儿又是一声尖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君邪赶紧穿起衣服,来到可儿面前,微笑道:“睁开眼睛吧,没事了。” 可儿慢慢将手挪开了一条缝,偷偷看出来,发现君邪确实已经穿上了衣服,这才放心的将两只手拿了下来,俏脸红红的,煞是可爱。 君邪看着小丫头着实可爱,忍不住伸出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可儿顿时又是一惊,抬起头来看时,却发现君邪眼睛里一片温煦,就像是看到了小妹妹的大姐姐一般,不知为何心中一定,竟然不再害怕了,想道:“现在的少主,看起来倒也挺顺眼的。”心中刚一这么想,突然又是一惊:“我怎么会这么想?她明明还是那个好色之徒,纨绔恶少!还有磨镜之好,我决不允许她玷污我的清白!若她用强,有死而已!”不由的倔强的又退后了一步,满脸警惕之意。    这波改了一下容貌 脱胎换骨的变化   君邪两世为人,前世本就遍阅世间疾苦的顶尖杀手,一瞥之间,已然洞悉了小丫头的心思,不禁哀叹自己这具肉身的原有主人,连贴身丫头都不待见,实在是失败极了,叹了口气,道:“这里不用你侍侯了,你出去吧。”可儿一躬身,心道,只要我不靠近你你就做不了什么坏,再说你现在接连受伤,身体虚弱,也抓不住我。这才退了下去。      君邪走到窗前,长吸了一口气,任由体内气流转动,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检查。      她刚一醒过来,就已经发现了自己和前几天有了非常明显不同,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查看罢了。此刻一旦用心检查,顿时大吃一惊:眼睛明显的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三丈之内,哪怕是地上一只蚂蚁,都能看得到有几条腿,整个世界在自己的眼中,似乎也变了样子,树木草丛无不葱翠欲滴,生机盎然。      太阳刚刚升起,君邪瞪着眼睛看着初升的朝阳,良久也没感觉到有刺眼的感受,只是一团温暖的大火球……      耳朵也清楚地听到几丈之内草丛里有小虫爬来爬去,甚至还能听到地下蚯蚓蠕动的声音,顿时感觉这个世界无比的奇妙。      记得前世自己内力大进迈入先天之境的时候,只有在突破的那一刻才有如此奇妙的感受,而且也没有如今万物一体,天地一息的超然境界,君邪不由得大喜欲狂:难道一晚上的功夫,我就已经再度达到了先天之境不成?这也太神速了吧?运起体内气息一看,不由得嗒然若失。      体内还是那微弱的气流,只不过连贯了许多,像这等气流,若是切切菜还成,根本还不能用来动武,如果真到达了先天之境界,断不至于如此孱弱。      但转念一想,若不是到了先天之境,却如何能出现这等惊人效果,那便定然是这开天造化功的奇妙之处了!想到这里,微微失望之余精神却是愈显振奋。      捋起衣袖一看,君邪顿时无奈了,肌肤雪白粉嫩,忙不迭的走到铜镜前面,君邪终于死了心。本来还算英气的眉毛变得更加阴柔,皓齿明眸秀气的鼻梁,皮肤也比从前更加白嫩,胸前倒是仍然平坦,镜中人惊愕的看着自己,端是一副小家碧玉,惹人怜爱,本是前世君邪最为喜爱的类型,但现在却怎么也喜爱不起来。      真真是活见了鬼了!君邪嘀咕着,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来到这异世界,本就是活见了鬼了,再发生一些比较奇异的事情,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不过经过昨夜一晚上的练功和洗经伐髓,自己现在对于开天造化功,应该稍窥门径了吧?怎么身体素质怎地还这么弱呢?!      心念一转之下,再度检查身体,这一查之下,君邪真个大吃了一惊,原来自己的身体若只看表相,当真孱弱之极,实则肌肉组织之间韧性十足,便是前世的自己,只怕也要有所不及,而周身骨骼经络目前的素质也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地步,如今的身体,当真可谓是得天独厚,相信对之后的武道进程,必然是一个最佳的载体!      而且,以眼下的面目出现,绝不会有人愿意相信,这样一个柔弱少女,居然会是一个绝世的杀手,实在是一个极佳的天然伪装面具!      这么一想,君邪自然又更增继续练功、已求早曰恢复原本实力的兴致。      接下来的一个月,君府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本朝有数的纨绔子君莫邪大小姐居然一个多月没有出门去胡作非为,没有去眠花宿柳(对这里就设定一下吧,原主是去青楼宿醉,否则我自己都看着违和),也没有去斗鸡跑狗,更没有去杀人放火;就算是呆在家里,也是规规矩矩,不是呆在自己小院里,就是去藏书阁,居然没有见她调戏哪个侍女和侍从!      竟然对所有的下人也变得很是和气!      以上的一切一切,让君府的所有人都感到,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又或者太阳从南边、北边出来了,反正肯定不是从东边出来的!      苍天啊大地啊,您终于开了眼了,君三大小姐总算是有些改邪归正的迹象了啊!      看着孙女的变化,君战天老公爷老怀大慰!这丫头,貌似有点改邪归正的迹象呢?      一个月的时间里,君邪终于将第一重开天造化功练得入了门,境界也稍有巩固了一些,对这个所谓的玄玄大陆的了解也更加的深入了几分,虽然依旧不能跟一些所谓的史学家相提并论,但若是比起原来的君莫邪来说,现在的君邪实在已经可以说是专家教授的级别了,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是半点也不过分地……      唯一让君邪感觉到不爽的,就是自己脑中的那座七彩九层鸿钧塔,整整一个月的功夫,君邪始终在第一层徘徊,曾经无数次想要开启第二层,只要是感觉到功力稍有进步,便去尝试一次,但每次都是吃一次大大的苦头!脑海中千万根针一起扎过来的那种痛苦!      这实在让君邪心痒难熬,第一层已经有这么逆天成果的开天造化功,第二层第三层岂不是会有更多的好东西?但……进不去啊!      进不去,怎么办?!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就是不行,即使以君邪的韧性,也顶不住了,到了最后,君邪终于确认了想要以普通状态开启第二层,肯定是不可能了。估计是要跟第一层一样,机缘到了有意、无意中就进去了,若是不到,撞得头破血流也是白搭的,这却与多少次尝试无关,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练功吧。      当然,君邪也将家传的玄气了解了一下,发现这个世界的玄气与前世的内力修炼很接近,但在性质上却又偏向于斗气一样的类型,属于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练气法门。不过这玄气每修炼到一阶,玄气就会因为质变而产生颜色上的微妙变化,这一点,倒是与君邪前世曾经遭遇过的五毒功夫有些类似。不过玄气却肯定是没毒的。      有开天造化功在手,君邪自然看不上这所谓的玄气,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还是象征性的练了练——勉强提升到了四品玄气,君邪也就认为够了,便停止了继续练习。      在玄玄大陆,玄气,从一品到九品,然后是更高层次银玄气、金玄气、玉玄气、地玄气、天玄气、至尊神品。一品到三品是红色,淡红,粉红,大红。四品到六品,紫色,淡紫、中紫,深紫;七品到九品是黑色,紫黑、灰黑,黑亮。银品银色,金品金色,玉品绿色。地品黄色,天品蓝色,至尊神品无色。      而玄气每一品的进步都是非常艰难的,而且进阶的时候,都会伴随有极大的痛楚,很有些内功修炼,洗毛伐髓的意思!君邪现在能够发出的,乃是淡紫色四品玄气,作为世家子弟来说,这实在是一个极为可怜的惨淡成绩!       顶 喵喵喵 好评 输了老婆的唐大少   这一曰,君邪正在闲着没事逗着可儿说话,这段时间以来,由于君邪行为性格皆是大变,小丫头终于不再像从前那样害怕她了,虽然还是不肯接近她的身边,但却已经不是极度排斥她了,尤其更不排斥君邪讲的故事。每到这时候,小丫头便两只小手托着香腮,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安静的坐在君邪面前,聚精会神地听故事,唯恐漏过了那一句。更随着故事中人物的遭遇或悲或喜,或哭或笑,或俏眼圆睁,紧张不已……      君邪讲了一个美人鱼的故事,直接让小丫头感动的泪水如同江河决堤,抽抽噎噎的哭了一天…...从那之后,君邪心中对自己赌咒发誓不再对小女人讲悲剧故事!      眼泪……淹死人啦!      “少主,唐公子来了。”君邪正讲到孙猴子被关在了八卦炉里,面前的小萝莉托着香腮眼睛一眨不眨听的正入神,小手绞在一起,显得小丫头心中对孙大圣的遭遇紧张之极的时候,突然一名侍卫急急的进来禀报。      “唐公子?”君邪愕然抬头,随即便翻出了有关于此人的记忆:“快请。”   远远的一个肉球从院子里滚了过来,一边滚一边喊,声音甚是凄惨:“三少,莫邪大姐,救命哇,这下可了不得了。” 君邪瞪着眼睛,张大着嘴巴,错愕的看着滚来的肉球,实在难以想象一个肉丸子居然会说话!直到这肉球来到近处,君邪才发现这乃是一个人! 此人脖子是决计没有的,至少以君三少的眼力是没看出来,肩膀即宽且厚,手臂极短又粗,圆圆的头颅以下呈流线型发展,两条大腿长不过尺许,粗却有一抱!走起路来浑身的肥肉波澜壮阔,犹如长江后浪推前浪;总而言之,除了竹竿说他像什么都行,不过就是不大像人的说。 从院门口走到这里,貌似也没几步路,居然已经气喘吁吁,不住的抹汗,显然很是劳累。此人正是天香城中与君家齐名的另一大家唐家的大少爷,唐源! 的确很像,就是大了几号。君邪心道。 “呃……唐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闹到了要救命的地步?那个不开眼的家伙招惹您了?!”君邪看着眼前这位君莫邪的死党,强忍住内心中的笑意问道。   “他奶奶的,还不是李家那几个杂碎和孟家、宋家几个家伙!”唐大少很是愤慨,努力的将眼睛从肥肉之中睁开一条缝:“这几天在我们那千金堂里,哥哥我十天没出来,输了整整十五万两银子,三少,你可要救救我,要不然我……我回去之后非得让老头子打死不可!” “十五万两银子!”君邪吓了一跳:“怎么会输了这么多?你那来那么多钱来着!” 唐源唉声叹气:“开始的一天我还赢来着,我赢了整整五万两……” “不让你赢,你会继续赌吗?到底玩啥输的?你也真敢玩!”君邪瞪着他。 唐源不敢反驳,嘴里嘟囔:“上个月你不也输了十万两?我就比你输的多一点,还说我……” “说那些有什么用。哎,我说区区十五万两银子,你唐大少也不是输不起啊,至于来找我喊救命吗?”君邪顿时想了起来,眼前这几个货可不能用常理揣测,这都是一些极为典型的败家子!“就算你老子,也绝不会因为区区十五万两银子就打死你吧?这数字你又不是没输过……” “可是,可是我到后来没银子了,我说回家去取,李博就激我,说大家都累了,我要是走了就散局好了;我一狠心,就……”唐源可怜巴巴的看着君邪,满脸后悔莫及。 “就什么?”君邪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输人不输阵…….我一着急……就把佩玉和宝剑都压上,压了三十万两银子,寻思很快就能赢回来,没想到…没想到..最后也输了,”唐源哭丧着脸,欲言又止。   “你这叫输人不输阵!我记得你的剑是你爹高价拍回来的那柄名剑吹雪吧?那可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加上你那极品暖玉制成的佩玉,我记得这两样东西当时花费了一百万两才购得的吧?你居然两样加在一起才压了三十万两?就算是甩卖也没这么卖的吧?!”君邪有些无语,这哥们……也太能败家了吧? “我不是没法么?当时僵到那了!再说也不知怎么地,脑袋里面一犯迷糊,就…..”唐源嘟嘟囔囔。 “就算你输了这两样,当时也说的抵押,之后赎回来不就行了,你爹那么疼你,顶多也就训斥你几句,还能杀了你不成?反正你家有的是银子!百八十万的银子,你会真当回事?!”君邪哼哼两声。 “废话啊,这两样东西可是宝贝,我难道不想当场赢回来啊?”唐源有些愤慨了:“老爷子的家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你还看着我领略过一回……那可是能打掉一层皮的!” “所以你就继续赌了?这次你压得又是什么?你值钱的玩意也不少,但值个百八十万的可就没有了!”君邪可是阅历过人的,尤其熟悉赌徒的心理,这胖子定然是把最不该押的东西押上去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着急。   “是啊,我当时身上真的没有太值钱的东西了,最…..最后,我一急眼……我我我……我就把老婆押上去了……”唐源哭丧着脸,懊丧的想要自杀的样子:“那可是我还没过门的老婆啊。” “啊?”一边的可儿一声惊呼,睁大了俏丽的大眼睛看着唐源,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眸底深处还有着淡淡的厌恶!心中埋怨:少主好不容易变得好了,这帮狐朋狗友又来了! “啥?你把老婆给压了?这种事你还带着老婆过去?”君邪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几乎晕了过去!太震惊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唐源的未婚妻可不只是他老婆而已,还是刑部侍郎孙成何的女儿,大家闺秀、名门千金来着!这桩事要是传了出去,那笑话可就大了。 户部尚书的儿子赌博,将刑部侍郎的女儿输了……这要是传出去,唐家老爷子非将这胖子一身肥油全抽出来点了天灯不可! “我……我没带她去……”唐源都快哭了:“可是我写下了借据,用她抵押了一百万两…….白纸黑字,这个那啥……还有我的画押……” “猪!你就一猪!”一个刑部尚书的女儿,户部尚书的儿媳,这等关系到两大家族名声前途的大事!居然只抵押了一百万两!君邪气极反而笑了起来:“你居然还画押!……那一百万两呢?”   “输了……也输了…….”唐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地面顿时一颤。“他们说要是三个时辰之内没有一百五十万两拿过去,这钱也不要了,人也不要了,光把这借条公布于众……” “我曰!”君邪无语了,“怎么会是一百五十万两?不是一百万两嘛?” “这……这是宽限我三个时辰的条件……”唐源一把鼻涕一把泪:“三少,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啊。” “我救你,你让我怎么救你?我哪有这么多的银子?”君邪断然拒绝,开玩笑,这种人老子杀还杀不完,居然还要拿出银子支援一个这样的赌徒?莫说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借! “你不用银子!”唐源顿时来了精神,小眼睛一眨巴,道:“李峰和孟海洲提出条件,说是君三少好久没来了,只要我将你带了去跟他们赌几铺,借据就能还给我。” “我居然有这么大面子?”君邪摇了摇头,以自己俯身的这位纨绔以往的所作所为来说,恐怕在赌场上也高明不了哪里去,至于声望……恐怕恶名是登峰造极的! 谁在算计我?   “千真万确啊!三少,”唐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君邪顿时感觉自己的手被包裹进了一层肥油之中:“他们的确就是这么说的!说只要三少你到场,就马上将借据给我,什么事都没了。” “哦?他们真这么说?”君邪一皱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阴霾。她已经察觉了不对劲的地方!怎么听着听着事情有些变了味呢?本来是这胖子输了老婆,怎么却慢慢的将所有事情都转变到自己身上来了?似乎,这里面有个什么诡秘,而目标就是自己? 这绝对是一个圈套! 别的不说,就以原来的君莫邪那超级草包的脾气,一听到自己的弟兄受了这等欺负,马上就会火冒三丈,再听到对方如此的给自己面子,登时就会飘飘然不知所以,一定会不加考虑的就会趾高气扬的前去,而这一去,才正正的落进了对方早已布置好的圈套!对方既然有本事如此的耍胖子,貌似对付以前的君无邪也不会有什么难度! 如果说这是针对君莫邪的一个局,那么设置这个局的人对君莫邪的性格的了解倒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不对,相信针对君莫邪也只是表面一层而已,没有人有兴趣对一个完全无害的纨绔动这样的心计,他们真正要针对的应该是君老爷子!而在他们身后,或者还另有人指使,毕竟君家,君老爷子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得起的!    君邪审视的看着眼前的胖子,暗自盘算着这胖子在这个局中又是充当了什么角色?到底是敌是友呢?!看着唐源此刻表现出来的几乎屁滚尿流的样子,君邪暗中下了定论:若是这胖子不是装出来的,那他实在是一个超级的傻逼!如果这胖子现在是装出来的,那么,估计是一位超级演技派的影帝级选手,而且还是一个隐藏得非常深的危险人物! 去?还是不去? 君邪瞬间就做了决定,这么好玩的事情,不去怎么行?凭自己的赌术,难道还能输了不成?再说了,若是不去,怎么能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对付自己?君邪向来没有任由敌人隐在暗处的习惯!抓出来干掉!这是她的一贯作风。 暗中运转了一下体内的造化神功,君邪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就算是赌博,我也是不会输的,这股内力想要作弊实在是太简单了……. “咱们还有多少银票子?”主意打定,君邪转身问可儿。 听到君邪问话用的是‘咱们’这两个字,可儿心中突然泛起一股羞喜,心中莫名的有些小甜蜜,红着脸儿道:“自从上次老爷克扣了少主的开销之后,目前少主的银箱里还有十二万两银票,金票三万两,金叶子三百两,白银一百锭,碎银子……” “够了够了。用不了这么多。”见可儿还要细细的数算下去,君邪赶紧打住,要不然这个死心眼的丫头可能还会数出还有多少枚铜钱…… “取出五万两银票,另外再多预备十来两碎银子就行了。”君邪道。 “这么点点怎么够?”唐源几乎跳了起来,满脸哀求:“大姐,三少,这些连零头都不够啊,你这不是要活活的逼死哥哥我吗?哥哥求你的了!”   “胖子,你刚才不是说了,我到场你的欠条不就完事,我们是去赌博,又不是去送钱!唐大少,带那么多干什么,多累赘啊?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独步天下的赌术?”君邪正色道。 “你独步天下的赌术?”一双细细的眼睛出奇的瞪的浑圆,这对唐源脸上的肥肉来说,绝对是个高难度的动作,唐源嘴角抽了抽,若不是心中实在惶恐烦闷,几乎要大笑出声。心中腹诽了一声:你那独步天下的赌术,貌似从来就没见你赢过……若是从输钱这方面来说,你自称独步天下还真是差不多。 不管了,反正你只要去了就行,只要我将那借据拿了回来,就什么都不怕了!他妈的,当初我怎么会一时头脑发热将老婆压上了?这件事情可真是奇怪,少带点钱也好,起码不会输太多! 君邪揣上银票,吩咐备了两匹马,唐源早已迫不及待,圆滚滚的身子刷的一声就‘滚’到了门口,小眼睛四处梭巡,很是害怕的样子:“快走啊三少,若是不好碰到你家老爷子回来了那可就真的完蛋了。你都不知道,小弟我每次到你家来找你不知道要顶着多大巨大的压力,唉……”   君邪笑了笑,跳上马背,斜眼道:“我看你你今天来的却也没见你有多害怕啊。” 唐源腾地一声跳上马背,压的那匹健马希津津的长嘶一声,四蹄一软,几乎趴下,努力一挺,才站直了。可能这马心中也在纳闷:我可是驼过不少人了,就算是顶盔带甲手拿兵器的将军我也能奔跑自如,怎么今天这个人类这么重?一时失算,差点害得本马脚失前蹄!…… 君邪忍俊不止的笑了出来,两腿一夹,健马得得前进。身后八名侍卫人人虎背熊腰,各自挎着刀剑紧跟在后面。 唐源胯下的那匹马也艰难的起步,一路打着响鼻,跟了上来。 出门便是东风大街,在天香城可算是最为奢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唐源那里还顾得上马儿受得了受不了,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遥遥领先,不住的回头望,一脸着急,显然是嫌君邪走得太慢。 转眼已经出了东风大街街口,往南走不远便是一座酒楼,千里飘香楼;正是李家的产业;酒楼后面是一座闲置的大院子,便是唐源口中的‘千金堂’了,这里地形隐蔽,正是贵族少爷们一掷千金的销金窟!里面只要是能够想得到的玩意,这里都能赌! 君邪正要策马前进,突然路边转过来几个人,当先的两人乃是两个少女,一人气鼓鼓的走在前面,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口中大叫:“不要再跟着我啦!烦死人了啊!”另一人一路小跑追着,口中不住劝解。在两人身后,同样是八个面无表情的侍卫紧紧跟随着,看起来也像是某个豪门的千金小姐。 君邪一眼看去,见那少女嘟着嘴,一脸的刁蛮,长得却是甚是漂亮,那少女本就正在气头上,一眼看见君邪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啐了口唾沫,叉起腰来骂道:“看什么看?!”这女子心情正在最烦闷的时候,却又看到了君邪这个臭名昭著的荤素不忌的大痴女,而偏偏这痴女又正盯着自己看,不禁生出了“正好拿她出气”的念头。 开始扮猪吃老虎,装逼打脸。 独孤小艺   君邪心中一震,突然想起前世的时候,当曰自己也是在大街上闲逛,看“她”长得很是漂亮,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哪知道那少女当时显然也是正在气头上,居然回过头来骂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臭流氓?”哪知道两人由此相识,君邪自己是个杀手,一直小心翼翼的回避着什么,直到自己出了事,分隔两个世界。想到这里,不由略有些怅然。(为什么加引号?难道。。。。。。?djj)      此刻的君邪宛如历史回眸,心中不禁一暖,再看这少女也莫名其妙地感觉亲切了许多,索性微笑道:“这位姑娘,我们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对你甚是眼熟。”      那少女咬着牙瞪着她:“呸,本姑娘对你这败类也很是眼熟!君三少,今天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扮初遇吗?!”      呃?原来还真是认识的?君邪迅速的从记忆中调出了面前这刁蛮女的资料,不由得尴尬的一笑,没话找话的道:“真是有缘啊,原来我们竟然认识的,独孤小姐。”      这样就是有缘?这是什么话?      那“独孤”小姐错愕的瞪着眼睛,身后那名少女却是忍不住噗哧一笑;这时,唐源见君邪没有跟上来,也兜马回头,听到君邪这句话,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君三大小姐与美女搭讪如此在行。不过,胆量更是值得佩服,敢跟天香国第一刁蛮女独孤小艺这么说话的,相信在整个天香城都找不出几个!      那少女瞪着眼睛,看着君邪,眼中慢慢的泛出凶光:“君莫邪,是不是上一次挨打还没挨够?正好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可以亲自帮你松松筋骨!”      君邪一怔,这才想起来这位独孤小艺姑娘却是君莫邪最为害怕的一人,好像是曾经做了什么事情被独孤小艺暴打了一顿,之后差不多半个来月才能下床……      “独孤小姐别来无恙,咳咳…我是说啊…小妹其实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回见了。”君邪准备脚底抹油。看这小辣椒的架势,好像张牙舞爪的又要扑上来大打出手,在君莫邪的记忆中,这个小辣椒年纪不大,手下却是高明,再有几个君莫邪也不是对手,君邪固然不惧怕,可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过早暴露自身实力的,自然要非常明智选择明哲保身,恩,好男不跟女斗,浑然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女的,还是举世闻名的大恶女!      “给本姑娘站住!”独孤小艺下巴翘的高高的,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看着君邪:“你们要到哪里去?是不是又要去做什么坏事?告诉你君莫邪,既然遇上了本姑娘,你什么坏事也别想做,给我乖乖的!让本姑娘消了这口气,就放你走!”      唐源脸上大汗淋漓,一个劲的跺脚,心中连珠似的叫苦:“我说君三大小姐,这位姑奶奶躲还来不及,你咋挑选了她去招惹呢?长得再漂亮可也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不是?”      看着面前这少女明亮的大眼睛,却又摆出一副跋扈嚣张的样子,君邪心中突然生出一个主意,故作躲躲闪闪的道:“独孤小姐,我们要去的地方,这个……咳咳,良家女子去可是非常的不合适地。”      “难道你们要去逛窑子?”果然彪悍,连这种话都能直接宣诸于口! 独孤小艺冷哼了一声,鄙夷的看了两人一眼:“下流无耻的胚子!” “那个说我们去逛窑子?你当谁都像你一般的想法吗?”君邪顿时作出怒气冲冲受了冤枉似的表情:“我们只不过是去千金堂,赌两手罢了……呃?!”似乎突然发现失言,君邪急忙住嘴。 “千金堂?赌博?”听到君邪前一半说话,本更加愤怒,不意又听到了后半句,独孤小艺不觉双眼一亮,接着眯着眼睛一笑,眼珠一转,一对小可爱的小虎牙露了出来:“我还真没去过,带我去!”命令似的口气,不容辩驳,实在不能不佩服,这女人思路的跳跃性之巨大实在是彪捍。   “小姐……”身边的那少女显然是她的贴身侍女,怯怯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表示劝阻,这实在很合理,天香城两大纨绔要去的所在,十有八九都不是什么好场所,自家小姐乃名门千金,如何可以与之厮混。 独孤小艺丝毫不理,兴冲冲的道:“放心了,我那两个哥哥天天都说千金堂,想来是个特别的所在,这次本姑娘可要好好的去见识见识!”说着一把揪住君邪的耳朵:“快带我去!只要你带我去,今天就放过你!” 君邪要想躲开本是轻而易举,但心念一动,还是没有躲,只是苦着脸,任由她揪着自己耳朵向前走去。 身后八名侍卫人人面带苦笑,相对看了一眼,跟了上去。与独孤小艺的八名侍卫倒是很投机,不投机也不行,因为这十六人处境基本一样,跟着君邪这个纨绔大少的自然心中憋屈,其实跟着独孤小艺也未必就能好受多少,人人其实都是心中憋屈得很,当然容易说到一家去。 唐源长吁短叹,怎地半路杀出这么一个母老虎?若是我的借据不小心被她看到了……唐源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这位可是很有把握在半天之内传遍燕京,两天之内举国皆知的主……那我还不如利索索的自杀来的痛快。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千里飘香楼,穿厅过院,来到后面的大院落,唐源急不可待的冲了进去,大叫一声:“君三大小姐来了,快点把那啥……还给我。” 随着一阵得意的笑声,正厅门口出现了六个青年,一露面,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看到了正拧着君邪耳朵进来的独孤小艺,顿时人人面色骤变,脸如土色。 目前在皇子之间保持中立的两大派系,一是独孤,二是君家;偏偏这两大势力无论在朝在军均有举足轻重的超然地位。 而这位独孤小艺小姐正是独孤世家唯一的掌上明珠,独孤世家男丁颇旺,共得七个男丁,另只有这一个女娃娃,物以稀为贵,自然宝贝得不得了,自幼便骄纵惯了,不过这位小艺非姑娘但天赋极高,小小年纪,玄气修为就颇有造诣,更兼极赋正义感,在天香城里可以说是名声远扬,被誉为“纨绔克星”,今曰在这里包括君邪在内八个大少,个个都吃过她的苦头。 说来独孤家的老爷子独孤啸天,也是一位超级玄气高手,据说其造诣已然达到了天级境界,更是在帝国唯一一个能够与君家君战天当面叫板的老家伙,职位也是相当,亦为帝国大公爵;至于独孤小艺的父亲独孤无敌和三个叔叔如今都是帝国大将军,他的七个哥哥均在军部任职,可说是权势熏天,就现在来说,较诸君家犹有过之。(这么大势力,皇帝真的不考虑 千金堂里   偏偏这独孤世家一家人从老到少都有一个不是特别好的习惯,就是极为护短,尤其独孤小艺的父亲独孤无敌,护短护到了蛮不讲理的程度,堪称是帝国第一滚刀肉。若是有人居然胆敢欺负了他的女儿,独孤无敌甚至能够马上调遣大军前去报复。      这样随随便便调动军队的无法无天的滚刀肉,谁敢招惹?君莫邪有君老爷子罩着,独孤小艺照样敢修理,倒不是君老爷子奈何不了独孤无敌大将军,实在是只要老爷子兴师问罪,那边的独孤老爷子肯定也会站出来对阵,因为无敌大将军的护短秉性,根本就是继承自他老子的!所以在君莫邪的记忆中,最畏惧的人第一是爷爷君战天,第二就是这个独孤小艺,不对,第一是独孤小艺,第二才是自己爷爷,毕竟爷爷也就是对自己说教,还不舍得真打自己,可是落到这位姑奶奶手里,肯定是一顿暴打啊,而且被打还是白打!      连君莫邪都招惹不起的“大”人物,其他纨绔就更加不用提了!      而现在,这位独孤世家的小公主竟然来到了这里…….      “我也没法,”君邪斜着脑袋,摊摊手,指了指仍在自己耳朵上拧着的白嫩小手:“看我这架势,能有啥法?你们要是谁有想法,大可自己下逐客令,反正千万别说我就是了!”      “怎么?你们不欢迎我来?难道本姑娘没银子吗?!”独孤小艺一瞪凤眼,哗啦啦掏出了钱袋子,得意的晃了晃,挑了挑极为好看的眉毛:“姑奶奶我有的是银子!”      一干纨绔摇摇欲坠,屁滚尿流。您是有的是银子,可问题是:谁敢赢您的?谁赢了您的银子您老子第二天便会带着大军上门讨债,这还是好的,若是独孤老爷子来了兴致,到我们家溜达一趟,那……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唐源可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想,两眼早已经冒出了火光:“先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把我的那啥还给我!君三少已经来了又跑不了。这可是你们答应我的!大丈夫言出有信,人无信何足立于天地之间!”      即使以君邪的沉稳,听了胖子最后的说辞,都差点吐了,就你的为人、作为,还敢自称大丈夫,你可别埋汰大丈夫这个名词了!      六个青年里,其中神色沉稳的青年叫李峰,乃是太师李尚的孙子,他身后两个青年分别是李震、李林;都是他的兄弟。而在他身边站着的那个身材削瘦的青年,留着两撇小胡子,眼中神色深深沉沉,乃是孟海洲,吏部尚书孟江湖的大儿子,为人甚有才干。他身后两人一个叫孟良,一个叫孟飞,也都是孟家人。      李峰满脸堆笑,道:“独孤小姐芳驾光临,我等欢迎还来不及,快,快请进。”说着侧过脸来:“好好伺候独孤小姐!若是独孤小姐不满意,我就扒了你们的皮!”转过头来,又是一脸笑容,对孟海洲使了个眼色,道:“既然君三大小姐已经来了,那这个玩笑也该结束了,看唐大公子急的,都出汗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可言而无信,还是先将那东西还给他吧。”      孟海洲点了点头,向着唐源道:“唐大,东西可以给你,不过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可绝不能少!”唐源只求拿回借据,至于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虽然不是一笔小数目,却还不放在心上,闻言连声答应。      君邪冷眼旁观,心中只是冷笑;这件事情唐源固然害怕,然而这两人未必就全然没有顾忌!就算是唐源不把自己请来,他们也是绝不敢贸然将唐源那张借据公布出去,因为那样势必会引起唐家和孙家全力的反扑,更会被这两家引为死仇,最终也只能是玉石俱焚的结局!所以这件事情看似很大,其实只要想透彻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的目标,大抵还是在自己身上!      只不过唐源拿回了借据之后,却没有了这方面的顾虑,势必会谣言四起,用谣言来打击唐家。这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什么东西让能唐大少这么着急?给我看看,也好开开眼界!”独孤小艺显然不甘寂寞,好奇心极强。见唐源拿到手里一张纸条,满脸如释重负的样子,顿时大感好奇,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唐源脸色一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张纸条啪的扔进了嘴里,嚼了两下,一伸脖子咽了下去,咂了咂嘴,满脸的无辜。难为他一脖子肥肉,居然瞬间就能伸展的如同长颈鹿一般!      “死、胖、子,你敢玩我?真是好胆!”独孤小艺顿时大怒,张牙舞爪的扑上来,一把揪住了唐源的衣领,竟然将他将近四百斤的身体拎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大喝一声:“赶紧给我吐出来!”      其余七人包括君邪在内,一个个看得眉框不住的暴跳,暗暗咽了几口唾沫,嘴歪眼斜,唇青脸白。      “咳,那个独孤小姐,其实那纸条也没啥;君三少这段时间被君老爷子禁足,出不来,大家很是想念;刚才就跟唐胖子打了个赌,纸里面写着‘来不来’三个字,要是君三少不来,那么这张纸条就由我吃下去,若君三少来了,那么就是唐胖子吃;恩恩,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唐胖子不愧是男人大丈夫,果然言出无悔,哈,哈。”孟海洲干笑了两声,急忙出来打圆场,此人倒也算有几分急才,只言片语便圆得天衣无缝。若万一唐胖子真将那纸条呕了出来,又让独孤小艺看到了其中内容,那事情可就真变成了大事了!      君邪眉梢一挑,暗暗看了孟海洲一眼,心道此人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更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说出来,有条有理有据,倒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说实话,刚才的那一瞬,君邪几乎就打算暗中出手令胖子呕出纸条,彻底借独孤小艺之手引暴这场风波,不过唐胖子虽然不肖,却始终是君莫邪的好朋友,再说要整治眼前的几个纨绔,君邪自信随便几下,就可以让他们灰头土脸,终于还是恋恋不舍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万一若是......还是要.....咳咳咳......      独孤小艺半信半疑的看着众人,众纨绔顿时纷纷点头如鸡琢米:“就是这样子,没错的。”这才将唐源放了下来。      唐源被她刚才勒的满脸几乎发紫,接连干呕了数声,始终唯恐自己呕出纸团,终于勉强忍住了。      “诸位里边请。”李峰乃是这宅院的主人,做出肃客之态。      君邪嘿嘿一笑,摆出一副嚣张跋扈的神态,大步走了进去,啪的一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二郎腿已经翘了起来,一晃一晃,看她这样子,当真是一副标准的流氓架势,典型的浪荡姿态。      独孤小艺眉头大皱,顿时极不顺眼,差点又要上去踢她两脚。      “你们不是想我嘛?正好我也想你们……的银子了。”君邪邪邪的一笑,“想要怎么玩?就划下道来吧。”       4 李悠然   “大小姐果然爽快!”孟海洲挑起大拇指,赞了一声:“不愧是君家大小姐,当真是豪气冲天,真有君老爷子当年的风范!”此言似褒实贬,个中讽刺意味十足,不过若是原本的君莫邪却当真未必能听出来! 说话着,孟海洲斜眼看着唐源:“刚才我们就是跟唐大少小玩了一会骰子,唐大少就支撑不住了,不如我们仍是在骰子上一决胜负如何?不知道三少有没有这个胆量?”唐源顿时脸红过耳,哼了几声,却不说话。 “骰子?”君邪念了一句:“就赌这个,难道本少爷还会怕了你们?”心中又是一叹:又来一个激将法!若是原来的君莫邪,不被人家牵着鼻子走才怪了! “我也算一个!”独孤小艺兴致勃勃的开口。孟海洲顿时头大如斗。 “来人啊,还不给贵客上茶?”李峰急忙开口。 几杯茶水送了上来,每人面前摆了一盏,唐源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三少,哥哥可全指望你的了,可要替我出口怨气啊!” 君邪张狂的大笑一声,端起了茶杯,眼底余光却迅速的在众人脸上游走一遍。 就在这一刻,君邪敏感的感到李峰和孟海洲都是一喜;不由得心中疑惑,低头打量一下茶水,凑在嘴边闻了闻,道:“这等劣质茶水也能拿来招待人吗,档次实在太低了。”重重的墩在了桌上。 君邪一闻就已经闻了出来,茶水里面,有着极重的迷幻草味道,这种古怪的味道,跟罂粟的味道有些类同,想来功效也是差不多的;喝下去之后未必会对身体有什么大碍,但却对人的神智只怕有些影响,再看孟海洲身上衣色鲜明,图案却有些杂乱,让人一看之下便觉得古怪,而且身上还有一种味道,与这迷幻草的香味一混合,顿时让人有些心旌动摇。 看来这茶,这衣服,这香味,都有问题!而且是一环扣着一环,看来,在这些人背后,还有一位极为强大的药剂师! 难怪唐源之前居然连老婆也压上输了,原来如此!   再看独孤小艺手中的茶水却是清澈见底,毫无异样,显然没有放药。毕竟,独孤世家,他们还是不敢得罪的。 “还不快给大小姐换一杯茶!”李峰不动声色的喝道。见君邪没喝,顿时又生一计。 “算了,这么麻烦干什么。来这是赌钱的,又不是来喝茶的,真要喝茶就不到这来了。”君邪懒洋洋的道:“就这杯吧,不用换了。”仰头一饮而尽。“来吧赶紧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李峰和孟海洲等几人都是面有喜色,道:“就依三少之言。”说着命令仆役带路,几人鱼贯而进,来到一个空荡荡的大厅里。里面除了一张大大的石桌和数十把椅子之外,再无别的东西。一路之上,竟然没有发现别的人!看来为了对付君莫邪,今天这里暂停营业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君邪突然仰天打了个喷嚏,顿时都喷在了唐源的身上,袍子上顿时湿了一团。唐源怪叫一声,急急忙忙擦拭。 君邪揉揉鼻子,自言自语道:“怪事,怎么晕晕的想打喷嚏?”李峰与孟海洲两人对望一眼,都是一脸喜色: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哇哈哈! 太师府中,太师李尚半闭着眼睛倚在软榻上,悠然听着幕帘前的歌女婉转悠扬的美妙歌声,微笑着问道:“这次的事情,怎地交给了李峰李振那几个不成材的东西去做?若是当真办砸了,岂不是错过了大好机会?那君家小鬼自不足惧,但她背后的君老鬼却是极难招惹的,若是为他知晓,我们虽然不怕,始终也是麻烦!”    他话语似乎有怪责之意,但口气中却是显得很是轻松自如,虽是疑问句,但他神情中却表现出了对对面的人很放心,很有把握的样子。 在他的对面,却是一个面目英俊,轻衫白袍的俊郎青年,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身形颀长潇洒,好一个翩翩浊世美男子;他身子端坐如山,一举一动均是从容不迫,透露出优雅高贵的风度,闻言轻轻一笑,语气平淡的道:“爷爷行事从来都是如此的小心,孙儿佩服,不过那君莫邪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对付这样的人若是还要出动重量级的人物,未免将他看得太高了,就算一计不成,以其为人,我们必然另有更多的机会,实在不必过于重视对待。再说,若是以较高层次的人与这等不入流的纨绔子混在一起,反而会显得格格不入,更易败露行迹,误了大事。” “君莫邪虽纨绔,可也自视甚高。若是让一些清高多智谋之辈去对付君莫邪,只能是弄巧成拙。” 他长眉一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李峰李振两人行事虽然不肖,却反而可以与君莫邪臭味相投;这就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用处了!以纨绔对付纨绔,尤其是如君莫邪这般的无脑纨绔,以他们二人为主,反而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若是对付君莫邪这种人还要动用我们的核心实力,恐怕君莫邪反而不会买账,更何况,呵呵…..”他轻轻笑了笑,余下的意思,不说出来,但所有人都全明白:杀鸡焉用宰牛刀?   高手就是要对付高手的!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让绝顶高手去对付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他们非但不会感觉任务容易,还会有一种倍受侮辱的感觉! 阳春白雪若是对着屠夫弹奏,非但奏曲者憋屈万分;就连那屠夫,也是如坐针毡,抑或是昏昏欲睡。 “说的也是!”李尚赞赏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李悠然,对他的说法给予了肯定,这个孙子当真越看越是满意。长孙悠然作为自己家族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无论举手投足还是言谈表情,尽显领袖风范,当真是无懈可击!无论是心机智谋都是为一时之选,甚至玄气的修为也是属于天才中天才般的超卓俊杰,才不过二十五岁就已经晋入了金玄高手的境界。这样的速度,就算在整个天香国,也绝对是独一份! 而最难能可贵的是,李悠然心性甚是沉稳,不骄不躁,更兼为人低调,极善于暗中筹谋,布局一切,年纪轻轻,便已经有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雏形,便是当年的自己也远远不及!可以想见,李氏家族若要腾飞,下一代的希望便要应在这李悠然身上!有孙如此,自己委实值得骄傲! 李悠然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会小看任何人,就事论事,就人论人;就算是评价君莫邪这样的下三滥,李悠然口气中也是淡然,没有半点鄙夷不屑,只是单纯的评论而已。 这样的人物,不论放在那里,都是一时之选,人中翘楚! “这次计划虽也算周全,但也要预防万一,若能一次成功,自是最好!”虽然觉得君莫邪绝对不可能逃脱这次的算计,毕竟,这次的计划乃是由李悠然亲自策划的,而且是通过唐源迂回过去,以君莫邪的草包心性若是能逃脱才是怪事!只要君莫邪落入局中,李悠然自然更有进一步的计划,让他永远无法脱身!而那时候,君战天那一系就算不倒过来,也势必会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孙子而分崩离析,不能再构成任何威胁! “万一?”李悠然皱了皱眉,所有计划瞬间又在心中计算了一次,肯定的微微摇了摇头:“不会有万一的!更何况,此次还有孟海洲在旁边看着,孟海洲虽然并不算是什么人物,但对付君莫邪,还是不在话下的!君莫邪,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若是他逃出来了呢?”李尚分明是将这句话当做了一个笑话。 “逃出来了?”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终于失笑,李悠然悠然的看着门外,油然道:“那,她就不是君莫邪了!” 4 运气真好   诚然,任谁也不得不承认,李悠然对君莫邪的设计针对了君莫邪的性格,面面俱到,可谓是相当到位,几可说完美无缺,然天意弄人,这个完美的布局,眼下却有一个很特别的缺憾,他们布局的对象若是君莫邪的话,成功估计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然而如今的君莫邪已然是君邪,计划是否还会顺利呢?! …….. 千金堂中 “就按大小姐的习惯来如何?是一千两起?还是…..再稍大一些?”众人围着桌子坐下,李峰开口笑道。 “一千两起?!”独孤小艺惊叫一声,白嫩的小脸涨得通红:“你们赌得这么大啊?”她虽然是独孤世家唯一的掌珠,但平常吃穿用度都被准备的妥妥当当,她一个女孩子除了兴致所至买点金银首饰之外也没什么太大的花销项目,身上出来装着百八十两的银稞子已经是多的,却怎么也想不到到了这里居然一把就是一千两!荷包里的银子总共加起来也只得十一之数…… 其实,这才正常,千两纹银至少有几十斤的分量,型心就算是爆发户也不会当真带着几十斤的银子四处乱逛,毕竟这个世界还是有银票这个物事的说…… “一千两?……那得玩到什么时候去?本小姐可没那么多的时间,痛快点,每注一万两打底,上不封顶,就这样好了。”君邪哇哈哈一笑,“本小姐有的是银子,区区数目,何足挂齿!” 唐源吓了一跳:“大小姐,一注千两已经不小了。”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君邪一共就带出来了五万两,若是当真万两为底,上不封顶,运气不好的话,分分钟就输干净了,但转念一想,早点输光了也好,今天已经输了不少,再说字据已经拿回来了,可不能再把兄弟也搭上,若只输个五万两,倒也不算太大的事,如此一琢磨,也就不阻止了! “还是君三大小姐为人爽快!我就最喜欢骰子这玩意,大家各凭运气,一翻两瞪眼,公平又公道。”孟海洲哈哈一笑,道。   “少废话,赶紧的,怎么玩?比大还是比小还是猜点?”君邪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若是有细心人,便可以看到,君邪的眼睛似乎已经红了,这表示药力已经开始发作了。 机会接近了! 孟海洲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君邪的眼睛,道:“就赌简单一点,猜大小,如何?” 君邪点点头:“行!” 公平起见,凡是参与玩的都拿出足够的银票,然后轮番掷骰子,谁的点数最大,谁坐庄。按人头数,若是七个人,那就是一庄七把骰子,若是六人,就是六把。然后结束这一轮之后,便有最后一把谁胜了谁坐庄。 众人谦让一番,计有君邪、孟海洲、孟飞、李峰、李振五人参与赌局;唐源现在身上清洁溜溜,只得旁观的资格。独孤小艺气势汹汹的前来,身上带的银子却不够,银子不够,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没情面讲,也只好沦为看客。一张俏脸气的通红,显然是觉得丢了面子。 君邪心念一转,如此大靠山岂能不利用一二,道:“独孤小姐乃是良家子,自然不能跟我们凑在一起胡闹,依我看来,独孤小姐不如飘红如何?   “什么是飘红?”独孤小艺眼睛一亮。 “所谓飘红,就是局外赌。就是说你不参与赌局,但却还是可以押注!比如说你押五两银子我胜,我若是输了,是我拖累了小姐,则你这五两银子也就拿不回来了,算是公共陪注,为另外的赌客平分,但若是我赢了,则是小姐带旺了我的运气,你就可以连本带利合共拿回十两。”君邪细细解释。 “好!”独孤小艺顿时兴致勃勃,“那么第一把我压你五……五两!” 君邪大笑:“美人押注,大涨运气!我必胜无疑啊。” 李峰等人冷笑着看着她,人人心道:笑吧,笑吧,马上你就该哭了! 众人都掷过了骰子,只剩下君邪一人,现在是孟海洲点数最大,乃是一个六点,两个五点,十六点,以三枚骰子而论,这已经是相当大的点数!若是不出十八点的祖宗豹子,就只有十七点能赢他。 李峰等人脸上都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只要是孟海洲做了庄,就有把握一口气做下去,让君邪这傻小子输的连裤子也脱在这里!先让她输红了眼,就能顺利的继续事先定的计划了。 君邪将三粒玉石骰子拿在手里一掂,脸上似笑非笑,心中却不由得大骂,光在茶水里搞点名堂也就罢了,居然骰子也做了手脚!里面分明是灌了别的东西,轻重分外不好把握。 此中灌得肯定不是铅,因为若是灌铅,会有偏重,但现在里面分明很平均;惟有灌注水银一类的流动性物质,才能使个中玄机变化莫测,只有熟悉其中奥妙之人,才能投出理想的点数,若是常人,就算发觉其中有诈,也无可奈何,至于自己呢…… 君邪吹了一口气,手腕一旋一提,三粒骰子哗啦啦掉落骰盅,碰撞着发出悦耳的声响。同时,君邪右手贴在桌案上,一缕细如尖针一般的气流,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指间发出,绵延到了骰盅之中…… 众人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张大了眼睛看去。 三粒骰子滚了几滚,停了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李振瞪着眼睛惊叫出口,一脸懊丧。 孟海洲一方众人纷纷发出失望的叹息,唯有唐源高声喝彩,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两粒六点,一粒五点,十七点!正好比对方点数最大的孟海洲大了一个点。 孟海洲一方希望落空,人人目瞪口呆:君莫邪这家伙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啊! 君邪喜出望外的叫道:“哇哈哈,独孤小姐果然好运气,把我带旺了,真真是天随人愿,今天合该本小姐大杀四方!”说着合上骰盅,在手中不中摇晃,催促道:“下注,下注,快下注!”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样儿。 “啪!”君邪将骰盅砸落在石桌上,随即松手,一只手却轻轻的扶在了石桌边上,一脸的紧张。但内力却已经潜到了骰盅底部,蓄势待发! 4 赢钱了   李峰等人纷纷看着孟海洲,在这些人里,孟海洲赌术最精,对听骰也有一些火候,尤其这本是他自己准备的特制骰子,自然是颇有把握,人人都是憋着一股劲,非要让君邪尽快的输光不可! 孟海洲闭着的眼睛突然张开,胸有成竹的道:“大!”说着拿起五万两银票压在大上。李峰等人纷纷效仿,都压在了大上,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唐源见状不觉一惊,他可知道君邪如今一共也只带了五万两银票,若是输了,只怕连这一铺也陪不起,这可怎么是好! 内力一催,骰子瞬间无声无息的翻了个个,君邪慢悠悠的吆喝:“买定离手——开……啦。”骰盅揭开,三粒骰子一个二点,两个一点,合共只得四点,小! 孟海洲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清楚听到三颗骰子至少有一颗是六点,大的机会占了九成,可是开出来,竟没有六点,难道自己疏忽,将一点听成了六点?! 君邪可是老实不客气的将众人面前的银票都收了过来,先递给独孤小艺十两银锞子,又抽出一张一千两,递给了:“独孤小姐,恭喜发财喽!多谢你的好运气,飘红之外,另给你吃红一千两!” 独孤小艺小手拿着银票,不由眉花眼笑,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非常哥们义气的拍了拍君邪的肩膀:“好样的,君丫头,下把我还押你!连这一千两,全压了!”浑然忘了面前此人乃是一位自己非常讨厌的超级纨绔……    李峰干巴巴的笑了笑,道:“大小姐运气真好,旗开得胜。”暗中却向孟海洲打了个疑问的眼色。孟海洲脸色沉重,摇了摇头,显然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君邪已经吃了迷幻剂,骰子又是自己惯用的使了‘水玉’的骰子,难道只是偶然?不过自己这听骰子本领确实也未臻极高的水准,听错也是有可能的,反正只是一把,只要后边赢回来就是,时间、本钱都有的是…… 可是接下来的几局,君邪仍是稀里糊涂的大杀四方,连连得胜,面前银票霎时间开了会,高高的一摞,已经有三百来万两,带赘着独孤小艺已经赢了整整两万两银票,至于李家兄弟和孟家兄弟人人面如土色。 “你你你……你耍诈!你出老千!”李振满脸通红的站了起来,他押的最狠,身上的七十多万银票已经只剩下了可怜的几张,乾指指着君邪,愤怒的满脸通红。 莫说李振,连孟海洲也愈发的狐疑起来,怎么自己居然会连连猜错?而反观君邪,似乎一双眼睛越来越是迷乱,但却为什么财神附体一般连赢不输?一把两把的巧合或者有的,可是这么多把的巧合,实在是说不通的! “没钱就下去!输不起就别玩!”君邪连看也不看他,素颜朝天,鄙夷的道:“捉贼要捉赃,捉歼要捉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使诈了?独孤小姐可是位大行家,就坐在我旁边,我有做什么手脚吗?” 李振狠狠看着她,几乎要将她一口吞下肚去,但君邪扯上了独孤小艺,再加上他们心里本就有鬼,即刻使他哑巴了! 独孤小艺其实不是很懂其中规矩,更加不是君邪口中的什么大行家,但她一直押注在君邪身上,这几局下来,已经赢了两万两,正是高兴的时候,闻言不由小嘴一撇:“真没劲,赢了就笑哈哈的,赶着人家去搬救兵,输了就说人家耍诈,你们李家可真做得出来!我就在君丫头旁边,她就是很平常的投骰子,这玩意怎么做手脚,什么叫出千?!”   “谁……赶着人家去搬救兵了?”李振有些底气不足。 “他!”独孤小艺一指唐源:“他去把君莫邪叫过来,若不是搬得救兵才算怪了!更何况赌的这么热闹,出名好赌的唐大少居然只是看着,这就说明了你们几个早已经把他赢干了!他身上没银子了才会不赌!真以为你家姑娘我傻也?” 众人都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平常风风火火的小辣椒居然有这等慎密的心思! …… 太师府。 “报告公子,君莫邪已经进入了千金堂,不过,她还带着独孤世家的独孤小艺小姐。”一个侍卫禀报道。 “独孤小艺?她怎么会去千金堂?”李悠然微微皱眉,讶然问道。 “应该并无预谋,她们确实是在路上巧遇,独孤小姐甚至还将君莫邪打骂了一顿,最终也她逼着君莫邪带她千金堂去的。”那侍卫隐在暗处,将过程看得清清楚楚。   “纵然并无预谋,奈何变数已生,君莫邪!……这纨绔的运气还真不错!”李悠然吸了一口气,淡淡笑道:“既然如此,你马上去通知李峰李振和孟海洲,今天计划取消,让他们找理由脱身,就算输上一些也无妨,一定要与君莫邪另定后会之期。去吧。” “是!”那侍卫答应一声,如飞奔出。 “不错!当机立断,正是大家风范。”李尚呵呵一笑,“有独孤小艺在,君莫邪若是按照原计划落入了我们的圈套,独孤小艺回去一说,那些老家伙就能反映过来,打草惊蛇,反为不美。所以,放弃是最正确的选择!而且,被那纨绔丫头赢上一点也没什么,更可助长其气焰,方便下一次的计划!” 李悠然淡然一笑,心中一动,暗想君莫邪会不会是故意将独孤小艺带去的?转念一想,顿时自己也觉得滑稽——以君莫邪那猪头,怎么可能有这么灵活的头脑? 看来,这家伙今天的运气真的不错呀! 李悠然却不知道,此刻,已经迟了! 此刻,已经不是输一点,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千金堂里。 接下来,由于李振的抗议,众人连续换了三次赌法,君邪狂妄之极的叫嚣着,将六大纨绔气得七窍生烟,嘴刁舌毒,但手底下却是硬是来得,居然将几大纨绔赢得一个个嘴歪眼斜,荷包空空如也! 君邪得意洋洋的与眉花眼笑的独孤小艺旁若无人的忙着分赃,一大堆的银票,对面几个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的坐着,看到君莫邪夸张之极的一张一张数银票,几乎将肝也气得疼。 那可全是我们滴|! 趁着君邪不注意,独孤小艺两眼一转,猛地抓了一把银票,至少有十来万两的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塞进了自己高耸的怀里,一挺挺秀的胸脯,哼哼道:“君莫邪,你这次能赢,完全是因为我在你身边带旺你的缘故,我多拿一点,你不会介意的?” 你都揣进怀里了,我一抢就是耍流氓,我怎么介意?摸着鼻子苦笑道:“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若不是独孤小姐带旺了在下的运气,怎么能大杀四方,应该的、应该的。” 独孤小艺眼睛一亮,小虎牙又露了出来:“那……我再抓一把?” 君邪吓了一跳,斜了她一眼:“姑奶奶,你飘红的赌注收了,我的吃红也收了,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啊!” “咯咯咯……本姑娘就是逗你一下,就那点小钱,瞅你的小气劲!.”独孤小艺笑得十分开心,只感觉自己今天出来真是出来对了,不仅过了一把赌博的瘾,而且还一下子有了如此丰厚的收入!加上自己押注和刚才强抢的一把,现在纯收入将近二十万两!真是快乐呀。 小钱?好几十万两,还是小钱?一旁的胖子也有心分一杯羹,可是眼巴巴的看了一会实在是没好意思下手,可怜兮兮的看着君邪,可君邪连正眼也不看他。顿时无比郁闷,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学独孤小艺去抢一个女人的钱。 君邪心中也郁闷:你说你一个四百多斤的大胖子,做出这幅幽怨的小媳妇的表情,像么?简直就像是猪头上顶着一个苦瓜,本来还想给你几个零花,但一看你这脸......收回了! 图穷匕见  伸了伸懒腰,君邪站了起来,轻狂的笑了笑:“还有银子没?若是没有了,我可要回去睡觉了!才赌了这么一会,就赢这么几两银子,真是扫兴啊!独孤小姐,你说是不?!”君邪知道,自己到现在,可说已经破了对方一个局!而现在,就应该是对方图穷匕见的时候! “你不能走!”李振等人果然急了。此刻,包括孟海洲在内,人人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浑然不知道,自己等人为何居然会输了,而且还是输得稀里糊涂的! 自己等人每一个的赌术都要高于君莫邪,而现在四个人联手,居然仍然输光了!而且君莫邪之前明明已经喝下了迷幻剂,骰子也是自己等人做过手脚的,而孟海洲的身上还特意洒上了一种香料,这种香料可以刺激那些服用过迷幻剂的人脑袋格外的混沌起来,从而不知不觉中就受自己的摆布! 但饶是这样,自己四人依然输的掉裤子了,这又作何解释? 难道君莫邪的运气太好了!?可是,每一把的点数只比自己等人大一点点,巧合也没有这种巧合法啊,如果说她出千,她怎么出千?一个喝了迷幻剂、赌技还一塌糊涂的人也能出千,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事先制定好的好好的计划本来从唐源入骰就顺顺利利,哪知道盼星星盼月亮的将君莫邪这位正主等了过来,却所有计划还未来得及实行就胎死腹中——自己六人都输成了光屁股,还谈什么计划? 可是,一旦想到完不成任务回去的后果,几个人都是打了个哆嗦,眼中忍不住露出恐惧之色。 李悠然那温文尔雅的面容,在这几个人的心里,却可是比魔鬼的狞笑还要更可怕!应为,就算李悠然下达杀人灭族的命令的时候,脸上表情也是温文尔雅,亲切温和的! 那就是一个比魔鬼还要魔鬼的存在! “我还要跟你赌!我还有赌本!”孟海洲啪的一声,将自己腰上挂着的佩玉解了下来,扔在桌上! “哈哈啊,你们真当我是收破烂的?”君邪不屑的笑了笑:“拿点破烂货色就要和我赌?那我还不如回家去睡大头觉呢!”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 “慢着!”孟海洲大叫一声,眼睛森然的看着李振等人:“能拿出手来的都拿出来!”   李振等人同样知道,若是就这么回去,下场恐怕会极惨,纷纷解下,身上值钱的玩意,什么宝石珍珠、玉石饰物的也都尽数拿了出来。 “这是唐源公子的佩剑和玉佩,我也一并压上!原本是一百五十万两,我现在只压一百万两!”孟海洲紧紧盯着君邪:“君莫邪,想必你非常希望给他赢回去吧?” 独孤小艺有点愣神,她也是知道唐胖子佩剑、玉佩来历的,冰雪聪明的她瞬间已经明白了此间的赌局只怕并不单纯,不过她却并无惧意,也没有置身事外的打算,这样的好戏可是很有趣的啊!   “他是他,我是我!他的东西,跟我们之间的赌局有什么关系?”君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要是我赢了,那可就是我的战利品了,属于我的东西,我爱泡在阴沟里,就泡在阴沟里!我爱送给谁就送给谁!跟唐源有什么关系?帮他赢回来?你可真会寻思!唐源用这个向你们押了银子,那是他的事,跟我没有关系,等唐源拿了银子去找你们赎回来,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相干!” 说着,君邪忍不住看向那几块玉佩和佩剑,心中却是嘿嘿一乐:不是凡品啊。 君邪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孟大少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君邪这么一说,在场所有的人全傻了眼。包括唐源和独孤小艺,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唐源刚刚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顿时又哭丧了脸。 孟海洲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君邪的意思他听得很明白,正因为明白,他才有些进退失据!若是这佩剑和玉佩今天输了给君邪,明天唐源却另拿着银子来赎,该当如何是好? 君莫邪的说辞虽似颇不仗义,但却在道理上,游戏有游戏的规矩,抵押品除了到期无法赎回才可以变卖,若是现在就变卖,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唐源今曰莫名其妙的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岂肯善罢甘休?以他睚眦必报的个性,若是他来赎的时候自己反而拿不出来,定然又是一桩大大的祸事!到时借机生事,却是自己等人的理亏。 但随即心中一横:眼前这一关尚且难过,还管什么以后?更何况,我也未必会输! “对于唐公子那边,我们自然另有办法交代过去!这一点就不劳君三大小姐操心了!更何况,这些个东西,君三大小姐也未必有本事赢得过去!”孟海洲将所有的玉佩明珠佩剑统统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咬着牙,直接开门见山的道:“这是我家皇上他老人家赐的玉如意,这是我叔父最宝贝的佩剑,这是李太师给李锋的夜明珠…….,这些,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相信若是估价,最少也当千万两以上!以大小姐目前的银两数字,似乎还是达不到的;若是大小姐肯赌,手头却有不是很方便,我可以做主,允许大小姐用别的赌注!”   “那你打算让我用什么当赌注?要不把唐源赔给你?赢了正好把他的玉佩和剑还他,输了嘛~你们拉回家宰了吃吧?”君邪斜着眼,掏了掏耳朵。 独孤小艺忍不住噗哧一笑,接着却板住了脸,从桌子下面狠狠踢了她一脚。君邪顿时呲牙咧嘴。   唐源苦着脸,眯着眼睛似乎在仔细思考着这么做的可能性。 孟海洲脸上青筋突突跳动,有些怒不可遏,差点气得吐血,却强行忍住:“玩赌注很简单,若是我输了,这里的一切自然尽归大小姐所有,反之,我侥幸赢了,大小姐却须答应我一个要求。替我做一件事情,如何?” “开玩笑,那怎么行!”君邪心叫戏肉来了,想必他们憋到现在也憋得很是辛苦吧。忍不住暗笑,却摇头拒绝:“若是你们让我去自杀,难道我也去?若是你们要我将我君家全部家产给你,难道我也给你?你这个条件真是啧啧,真当我傻呀?” “我可以担保,大小姐考虑到的那些都肯定不会发生;这件事情,不单不会要君三大小姐一分银子,还不会对大小姐有任何的伤害!而且大小姐,是绝对可以办得到的!若是之后大小姐觉得自己做不到,就当没这回事,也无妨!”孟海洲几乎忍不住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暴打一顿再踩上一脚。 “这么便宜?!那赌又何妨!”君邪一口答应:“怎么个赌法?” “就赌骰子!”孟海洲脸上现出孤注一掷的神情,颇有经典赌徒的色彩,脸上有些狰狞:“就你我两人对赌!比大小,无庄!谁的点数大谁赢!君莫邪,你敢不敢?” “哈哈,难道我还怕你这手下败将?赌骰子!你以为你能赢我吗?!笑话!”君邪一副没有脑子张狂的快要上天的样子,看那样子,若不是胯下已经没了原动力,恐怕就轻飘飘的飞升了。 5 你真是赌神啊!  李振李峰等人眼前一亮,人人都有些兴奋,他们知道,孟海洲对于掷骰子其实很有些造诣,平常基本没输过,而那副骰子本就是孟海洲预备的,若是只有两人对赌,孟海洲要是还赢不了,那才是见鬼了!对君莫邪的赌技水平,在场的这些人心中都是有数得很,虽然不知道刚才她之前走了什么运,但现在单挑孟海洲,君莫邪实在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谁先来?”君邪晃着腿,刚才被独孤小艺踢了一脚,到现在还痛。      “我先!”孟海洲一把将骰子抄在手里,在手中不住的掂量着,平心静气,努力的让胸口翻腾的气血平复下来,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乞求着什么。这一把骰子,可是牵扯到自己这几个人能拿出来的所有身家了!若是输了,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君邪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悄声对独孤小艺道:“你说,他会不会请动他祖宗的鬼魂来帮忙?我咋觉得气氛这么怪,阴森森的,好象很不对劲的样子。”说着一把捋起衣袖,大惊小怪的道:“看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独孤小艺因为发觉此间古怪而板住的脸顿时崩溃,笑得东倒西歪,以前咋没发现,这个纨绔的家伙居然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呢?      对面的李峰等人却是向君邪怒目而视,以为她故意出言打搅孟海洲的状态;君邪和唐源毫不示弱,反瞪之。      良久,孟海洲一声大吼,提腕转指,一连串清脆的响动,三粒骰子落入骰盅,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六!六!六!……”李峰等人紧张的看着转动的骰子,口中一起激烈的大吼,唾沫四溅,气氛之热烈,如同到了数百人的大赌场。      第一粒骰子停止了转动,果然是个六!紧接着,第二粒骰子也停住,居然依然是个六!      李峰等人大喜。第三粒骰子虽然仍在转动,但众人似乎已经胜券在握,顿时人人双眼狂热起来,更加得声嘶力竭的大吼:“六!六六……”若是三个六,那君邪就是输了九成九,除非他也掷出三个六的祖宗豹子打平,否则必输无疑!      但祖宗豹子岂是这么容易出的?几个人偶尔看向君邪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得意。      最后一粒骰子终于降低了转速,眼看就要停下来,看表面的颜色,赫然也是个六!      连孟海洲都常常的舒了口气,今天这铺真正的超水平发挥,平时能掷出两个六,已经是好彩了,这次赢定了!      哪知道就在此时,那粒骰子突然一个慢慢的翻滚,滚到另外两粒骰子的中间,砰的一歪,将左边的骰子碰的翻了个身,又如喝醉酒一般,回转身又把右边的骰子撞了一下,然后两粒一起翻身,这才停了下来。。。。。      霎时间房中鸦雀无声!      李峰李振孟海洲等人喜孜孜的看着,原本脸上的狂喜神表情瞬间冻结了,但六个人的眼珠子却一下子都红了起来,年纪小一些的李林和孟非一咧嘴,居然都要哭了出来。      三粒骰子静静地躺在骰盅里,一个一点,一个两点,一个三点!若是孟海洲坐庄的话,按照赌博的规矩,他这一把就是通赔!也就是说,不管别人押什么点数,他都输了!      完了!孟海洲双目一闭,晕了过去。其余五人如丧考妣,呆呆的一动不动,看着骰盅里三粒骰子,目光呆滞,都有一股想要放声大哭的迹象。      “哇…..哈.…..”唐源一蹦老高,让人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大胖子究竟是怎么才能蹦起来的,狂喜的一把抓住君邪的肩膀:“大小姐,你今天的运气真是没治了!财神临身啊哇哈哈哈!”      “什么财神临身,分明就是赌神驾到,现在轮到我了。”君邪一副余悸犹存的样子,“刚才可吓死我了!怪不得孟兄准备了这么久,原来是要玩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真是令我崇拜啊。”啧啧两声:“这水平,简直是想要几就是几,随心所欲,真正牛人啊!这样的技术,可万万不是平常人能有的。你,你你,你真是赌神啊!”      “什么轮到你了?大小姐,你不用掷了!你已经赢了!他是幺二三啊,通赔啊!”唐源又是一蹦老高,浑身的肥肉顿时波澜壮阔的一阵剧烈起伏,颤动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放屁!你还没赢!这把不分庄闲的!”李峰嘶声大吼,两眼通红,浑身颤抖:“要是你也掷出一把幺二三呢?”      “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唐源非常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居然问出这样弱智的问题!我先前怎么会输给这帮弱智的?      “说的也是。”君邪哈哈一笑,“那么,本公子就展示一下我盖世无双的赌技让你们见识见识!那谁,赶紧的把孟大少叫起来,若是一会推说没看见耍赖可怎么办?眼见为实嘛。”君邪语重心长的道。      草!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精明?李峰等人面面相觑:最后一条路也没了……      独孤小艺看热闹的不怕事大,笑呵呵的凑热闹道:“还没醒,没关系,我踢他几脚,他肯定就醒了!”      躺在地上的孟海洲其实早已醒了,打的正是耍赖的主意,只要君邪一掷之后,其他几人立即便承认她赢了,然后把骰子收了;然后孟海洲再爬起来耍赖,说没看见,不算,重来!      甚至孟海洲都把说辞准备好了:你是跟我赌的,不是跟他们赌的,他们说你赢了,可我没看见!我没看见当然不算!      哪想到君邪居然看破了,要是让独孤小艺踢上几脚,我的天哪……      还没等他主动起来,唐源噗的一脚踢在孟海洲身上:“别装死了,快起来吧。“一天的怨气,借着这一脚算是出干净,孟海洲“哎呀”一声痛叫,坐了起来。正见到君邪唐源和独孤小艺正对着他微笑。      没皮没脸的站了起来,孟海洲满脸沮丧,眼中满是怨毒。若不是独孤小艺今天来到了这里,孟海洲甚至有一股强行囚禁君邪的冲动……      门口脚步声起,一人急匆匆的进来:“孟公子,李公子……”突然住口不说。来人正是那奉令传信的侍卫,但一看到此刻李峰等人脸上的表情,恐怕就是一头猪也知道事情又有了什么重大的变数,只是怎么也不会有人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看清楚哦。”君邪得意洋洋的抓起骰子,看着孟海洲;孟海洲等六人脸上一片死灰之色,看着君邪表演,人人口中牙齿咬的咯崩响……      “发大财啦!”君邪哈哈大笑着出门而去,身后一名侍卫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跟在她身后。在君邪等人离开之后,原本众人喝茶的杯子却少了一个……但,众纨绔都在垂头丧气之中,竟然无人发觉……       5 大胜而回   独孤小艺跟在君邪身后,眼睛一个劲的向那侍卫手中的大包裹上瞄去。她本来觉得自己今天收入已经很是丰厚了,但最后一局君邪却又一下子赢了这么多宝贝,这些玩意其中有不少都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说……      这让一向感觉手头不宽裕的独孤小艺顿时心中又不平衡了……凭啥这么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能赢到这么多好东西?而我一向乖巧听话却什么也没有?      独孤小艺眼珠不住转动:该想个什么办法从这家伙那里再要点什么过来?可是自己开口,是不是有点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该死的君莫邪,也不说主动的奉上几件!      唐源一张嘴几乎咧到了耳后,看起来更像弥勒佛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带劲得很:“大小姐,你今天可真是让我彻底的服了,哇哈哈哈,看到那几个家伙输的清洁溜溜的,哥哥我心里这个痛快就别提了…..呃,那佩剑和玉佩是不是该给我了?”      “给你?”君邪吃了一惊,停下了脚步,讶异的看着唐源:“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给你?”      为什么?唐源顿时怔住。吃吃道:“难道……难道你不打算……还给我,刚才我好歹考虑了帮你肉偿啊?”      “还给你?”君邪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刚才拿你开玩笑而已,又没真把你绑上赌桌?为什么要还给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我……咳咳……”唐源的表情可怜极了,这才想起来,那些东西可都是君邪自己赢的,也就是说,那些东西都已经是属于君邪自己的了;自己凭什么跟人家要这么贵重的东西?可是……可是自己回家之后若是父亲问起来,咋办?钱固然不是大问题,问题最大的反而是东西已经到了君邪手中,自己反而更加的不好取回了!      唐大公子终于发现,虽然君邪大胜而归,但自己的难题却还是没有解决!再想到自己老爹的狰狞面容,唐胖子真个不寒而栗!      “还给你肯定是万万不行的。”君邪大大摇头:“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做过,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说到这里,看着唐源满脸沮丧的神色,突然口风一改:“不过,卖给你却是可以的;在这件事情上,你得到多少好处,就用多少好处买回去?!”君邪神秘的笑着,伸出一个手指头。      “哇哈!果然是我唐源的死党!”唐源死里逃生,喜极忘形,忍不住心中的兴奋,也没仔细想想自己已经输得一干二净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一跃而起,抱向了君邪。      君邪见状也不顾什么仪态一个前驴打滚好歹是躲过了唐源的泰山压顶,唐源收不住力也跟着君邪扑倒在地激起大片灰尘。      独孤小艺顿时笑得成了掩口葫芦:这两个活宝!真是太逗了!      众人手忙脚乱将唐源拉了起来,君邪也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唐胖子,本小姐非常生气,决定提价了!那佩剑和玉佩,低于一百万两银子本小姐不卖!就给你留到明天,后天来,就是一百五十万两!”君邪爬起来,只觉得自己浑身难受,灰尘钻入内衣浑身瘙痒,这一世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娇生惯养还异常敏感,前世的他一动不动在天台潜伏三天仍然利落的杀死了目标,而这一世居然连点灰尘都受不得。   “啊?”唐源惨叫一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出街口,不约而同的站住。 向东,乃是君家和唐家的方向,向西,则是独孤家的方向。 临到分手之际,独孤小艺突然感觉自己心里多了一点莫名其妙的古怪感觉……,看着君邪邪笑的样子,独孤小艺心道:君莫邪这家伙虽然名声不佳,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不过,经常拿她逗逗乐,却也挺有趣的。 想到这里,独孤小艺喝道:“君莫邪,等我爷爷生辰的时候,你来不来?” 君邪一怔,道:“若是家里人让我去的话,那是肯定要去的。” “要是你家里不让你去呢?”独孤小艺咬着嘴唇。 “那我自然是不去了。”君邪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不让我去我还去?去找抽啊? “混蛋!”一听的君邪这么说,独孤小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很是生气,顿时冲了过来,一阵拳打脚踢,恶狠狠的道:“你要是敢不去,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听明白没有?!” 君邪顿时感觉虎落平阳,可悲啊,堂堂天下第一杀手,此时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这具身体,什么时候才能符合我的条件啊,极力的捂住脸,连声道:“我去!肯定去!一定去!” “这还差不多,算你这个臭丫头识相!到时候要准备好寿礼哦,不能比你今天赢得少!”独孤小艺恶狠狠地看着她,灵活的大眼睛又是很不舍的在那大包袱上溜了一圈,这才转头,甜甜的笑着,揉了揉手腕,娇俏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微微抬着下巴,就像一头骄傲的小鹿一般,一蹦一跳的走了。 原来这丫头还是想从君邪手中多淘摸东西……不过,这样的态度,比之以前已经有了很大改观了。虽然,在独孤小艺心里,君莫邪依然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败家女…… 见独孤小艺走了,君邪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源:“唐大公子,你可真厉害呀。啧啧,居然连老婆都输掉了,真是让我佩服至极。” 唐源顿时脸红脖子粗! 看着唐源,君邪的眼神慢慢的变得冷冽:“唐源,你自己胡闹不要紧,可你这一次,差点把我害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玄吗?” “啊?害死你?!”唐源顿时傻了眼,做梦也没想到君邪突然冒出这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你真的以为,你自己的运气就这么背?你真的就这么糊涂白痴?输了银子再输佩剑,输了佩剑再输佩玉?输了佩玉居然白痴到连自己的未婚妻也压上去?唐源,你问问你自己,你自己真是这么白痴的人吗?就算你真是那么白痴,可是这件事情的后果将会有多严重?两大家族的名望一朝扫地!你负担得起吗?你竟然没有想过这些!难道你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循循善诱   君邪狠狠瞪着唐源,两道眼光如同利刃,一直刺进他的心里:“你自问你有这个胆子吗?” 唐源苦着脸,慢慢的平静下来,他也不是蠢人,相反,他其实也是个很精明的纨绔,随着君邪的话一点一点的回想,即时发觉了太多的不对劲之处!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像是自己能够做得出来的!纵然是做梦,也未必能会这么做! 可偏偏这样离谱的事情在自己手里做出来了!为什么? 我难道真的就这么不堪吗?不!不是的!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我虽然也经常胡作非为,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懂得的!今天发生的事明明是宁可死也不会做的!可是我今天却偏偏做了,而且是还做了一件比自己认为宁可死也不能做的事情更过分、更丢脸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足以让整个家族蒙羞!让自己永世不得翻身! 但,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霎时间,唐源脑海中一片混乱,唐胖子几乎崩溃了。 “你在进去之前,孟海洲是不是也是穿着这件衣服?”君邪眼神凌厉,但嘴角却隐藏着一份恶魔般的笑容。 “是,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有什么问题吗?”唐源茫然不解。 “你是不是闻到孟海洲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很好闻吧?!”君邪再问。 “是……好像有一点,确实是很特别的香料。”唐源有些不确定。 “你在进去之后,是不是也像我今天一样,先给你端上来了一杯茶?”君邪步步紧逼。 “是,不错,那有什么?” “那有什么?哼哼;”君邪冷笑两声:“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你万劫不复的开始罢了!” 唐源并不是一个笨人,将君邪的话咀嚼了一遍,顿时跳了起来,一脸震惊:“你是说…..哪茶,其实是有问题的?” “仅仅是那茶吗?”君邪冷笑:“孟海洲那衣服,那香味,那茶,通通都是有问题的!一些赌徒凑在一起,居然要先喝茶??这是什么规矩?你这个猪脑袋!这么明显的破绽你居然到现在还没察觉?!” “那……你不是也喝了吗,为什么你没事?”唐源依然有些迷糊。 “还记得我喝了茶水之后,在进去之前,曾经打了一个喷嚏?”君邪脸上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表情,似笑非笑:“还把你的衣服弄湿了,对吧?” “对啊!有这回事。”唐源顿时想了起来。 “一般人打喷嚏最多喷出一些唾沫,而我,却直接将你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难道,你就没怀疑过什么?”君邪歪着头看着他。   “原来如此!”唐源恍然大悟,随之却是又一个不解:“可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君邪一怔,这倒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难道要告诉他,老子前世对这些类似的药物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用鼻子不用眼睛用汗毛孔就能感觉出来? 君邪摸了摸鼻子,只好再给自己泼上一盆脏水:“呃,那个,我曾经用这个干过同样的事,你,明白?” “不愧是君三大小姐!当真好手段,”唐源立即佩服得五体投地,崇拜的道:“果然是大行家啊。” 君邪啼笑皆非,提醒他一句:“你的条子虽然毁了,但你输掉老婆的这件事情,只怕还是会被他们传出去的,你还是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对呀,我该怎么办?”一提起这件事情,唐源顿时惶惶然没了主意。 “目前,你只有一条路!就是立即回家,然后将这件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诉你老头子,一点也不要隐瞒,一点也不要夸大!来一个先下手为强!让你老子赶紧给你拿主意,提前制定对策。要是等你老头子从别人那里知道了再回来问你,那你就真完了!”君邪肚子里阴笑两声。 “而你,完全是被被动陷害的,相信你老头子绝对不会过多的责怪你!而且,这件事情需要怎么做,你老头子绝对比你在行!你现在不是对他们一肚子气嘛?那再告诉你一个高招,你的宝剑、佩玉都暂时留在我这,然后你拿一百万两银票子去向他们几个讨回抵押品!而他们拿不出来......明白我的意思吗?!”君邪压低声音,就像一个正在引诱世人犯罪的魔鬼。 “不错!”唐源一拍大腿,“这是唯一可行之道,也是唯一能够争取主动的机会!可是,他们只要用钱向你讨回抵押品,不就……” “傻瓜,当时他们是用那些东西,对赌我的一个承诺,可不是赌具体数额的银子啊,这其中可是大有分别的!我会给他们嘛?笨!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明白,还等什么?”君邪嘿嘿的笑。 “对了,我再送给你一件东西。”君邪变戏法一般从怀里一掏,摸出来一个茶杯,最令人惊奇的是,茶杯的底部,还有几颗水珠……   “这就是他们那个有迷幻剂的杯子,我顺手牵了这头羊。”君邪嘿嘿一笑。“里面好像还有点。” “哈哈哈……高!实在是高!大小姐实在是高啊!”一片马屁声中,唐大胖子小心翼翼的接过杯子,就像是屁股上被砍了一刀的野马,名副其实的‘滚滚’而去。 “想算计我?那我就先算计算计你们!”君邪看着唐胖子卷起阵阵尘烟的背影,笑得异常得意。以唐胖子和他岳父的家世,想必这次李家和孟家都会很热闹吧?君邪已经抱着伴着小板凳看戏的准备了。 此次若不是有独孤小艺的意外参赌、还有君莫邪变成了君邪,最终结局必然会改写,就算自己不惧,但要破局,只怕就要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实力,成为众矢之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是明面的对手同样是几个纨绔,但这些纨绔身后站着的,都是京城第一流的家族!若没有家族的授意,就凭这几块料就敢给唐源和君邪下药、行事敢如此的嚣张、肆无忌惮? 不可能!决计没有这种可能! 要知君莫邪本身虽然是个非常不争气的标准败家女,但身后站的却是君老爷子,乃至君家!君家虽然现在明面上只有老爷子一人支撑大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军方将近三分之一的将领都是出自君老爷子帐下!可以说,只要君老爷子还在一天,这些人就全是君莫邪这个纨绔的坚强后盾!因为他们的身上,不管愿意不愿意,都打上了‘君’字的烙印! 一旦出了事,就是足以轰动朝野的滔天风波!君家一旦倒了,这些人也同样没有好果子吃,必定树倒猢狲散被其他派系打压不得翻身!但只要君家犹存,这些人就有主心骨,就能够团结在一起,共抗外敌!不管是国内政敌又或者是国外敌人! 所以君家不能出事!所以君莫邪一旦出事,这些人都不会袖手旁观!虽然都每个人都从骨子里看不起这个纨绔少女,但该出手的时候,相信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犹豫。 唐源所在家族,也是一样!唐家的势力虽然不如君家,但在京城,也绝对是数得上号的!如果唐家和君家一旦联手,就算是现在如曰中天的独孤世家也要退避三舍! 当然,这并不等于说君家就比独孤世家差多少,君家在最鼎盛的时候,也曾经压得独孤世家抬不起头来,而且是足足维持了七年的光景,然而如今君家人才凋零,独孤世家却如雨后春笋,蹭蹭的向外冒新人,人才济济。在这一点上,比君家的后备人才要充足的多得多。 所以独孤世家现在是极有潜力的,至少在外人看起来,绝对是要比君家有潜力。 但君家只要一曰有老爷子在,一曰就巍然不倒!哪怕是皇权,想要动君家,也要好好考虑!甚至可以说……不敢! 但现在,李家和孟家却同时对唐源和君邪下了手!这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非常的不寻常!事若反常必有妖! 是的,这次出手的只是几个纨绔,货真价实的纨绔子弟,就算是真的把事情闹开了,就一般意义而言,也不过就是几个小孩子胡闹过了火,大家哈哈一笑完事,谁也未必就当真记在心上,可是反过来,若是被他们得逞呢? 唐家的反应   君邪清晰的推测出,若是今曰他们得逞了,唐源和自己就完全的落入了对方的掌控之中!唐家还无所谓,还有另外的继承人,但君家,却是就自己一个人,蝎子粑粑独一份(天津土语,有点贬义,说明你比较个别也有人说是绝无仅有的东西,原作的,不怎么好改就解释一下意思把)。 虽然只是一个要求,但放在不知轻重的君莫邪身上,天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祸事出来!多半闯出祸来,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还要得意洋洋一番!反正自己爷爷会替自己收拾残局! 若是到那个时候,一旦斗争明朗化,有自己的把柄牢牢攥在人家手里,就算老爷子真的肯壮士断腕、大义灭亲又如何,但那些将领怎么选择?哪怕是一点点迟疑,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君邪感到自己需要充电!自己前世的阅历虽然丰富,然而在今时今曰,君邪却明显感到了自己的不足! 首先就是所谓的政治敏感性,这一点是前世作为杀手的自己最为欠缺的!若是自己在这一世依然当一个独往独来的杀手,当然无所谓,但若是想要在这大家族之中立足,并且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不受伤害,维持住这个大局势的平稳,没有非常敏锐的政治敏感性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自己可以不做官,不在朝野上沉浮,但是,这份斗争的觉悟却是必须要拥有的! 君老爷子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唐家唐老爷子唐万里怒气冲冲的一马当先,带着一众侍卫武士浩浩荡荡的从大街上纵马而过,一路向北去了,看那样子必然是寻谁的晦气去了。 北面,正是李家、孟家等几大家族的所在地!瞧唐万里一脸黑的像是锅底,眉宇之间怒火几乎要烧了出来的样子,君老爷子一阵暗爽:可是好久没见这老东西发这么大的火气了,一向和气生财的唐老倌居然能气成这个德行,无论是针对谁的,这出大戏必然很好看! 孰不知,导演这出大戏的主角正是自己那个瞧来最不顺眼的孙女君莫邪! 君老爷子很是好奇,问道:“唐兄这是何往啊?为何如此的行色匆匆?莫非是有人抢了你的孙媳妇不成?瞧你老小子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哈哈哈……”老爷子本意就是开个玩笑,但他那里知道,唐老爷子唐万里之所以生气,无巧不巧正是因为这件事情!   “君老匹夫,你老小子莫得了便宜卖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老夫扫平了李家和孟家,再回来跟你这老匹夫算账!”唐万里雪白的胡须吹得笔直,气咻咻的瞪了他一眼,一甩马鞭,绝尘而去。他也知道君莫邪是什么货色,只怕还不如自己孙子,自己孙子倒了霉,她反而大获全胜,背后必另有高人做怪,十有八九就是眼前的君战天,又见君战天揣着明白开自己玩笑,自然不将好脸色给君老爷子! 只剩下君老爷子站在原地有些傻眼,这唐万里老小子什么意思,单单一句话就骂了自己三四遍,还说了个不清不楚,这叫什么事。良久才啐了一口唾沫:“李家和孟家又咋得罪你了?不过你这老小子去闹一闹正合我意,俗话说狗咬狗,两嘴毛啊…… 唐源跟在他爷爷后面,焉头嗒脑,满脸羞惭。一脸红肿。唐胖子回到家中,正好父亲在大堂上坐着,张口就是哭爹叫娘的喊了一句出事了,把他爹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最害怕的爷爷唐老爷子也在座,这时候选的…… 于是,接下来就没什么推理性了,在唐老爷子的逼迫之下,唐源使劲的挤着眼泪,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可想而知!唐家父子二人勃然大怒!再看到唐源拿出来的那只茶杯,上面还有药品残留;让家族的一位药剂师前来一看,顿时便证实了唐源所说的一切全是事实! 李、两家如此狠毒!这摆明了是让唐家臭名满天下啊!这让一向重视家族声名的唐老爷子如何忍受的下去! 唐老爷子立时怒不可遏,一把揪起唐源肥滚滚的身子,劈头盖脸就是十几个耳光,然后扔在地下,喝令唐源带路,马上去李家和孟家讨个公道! 唐老爷子的年纪比君老爷子尤长,可谓是三朝元老,近年来深居简出,已经有几年都没出过门,这一次出门居然是前呼后拥声势浩大杀气冲天!看来这一去,李孟两家鸡飞狗跳是免不了的。 君老爷子虽被唐万里老爷子没头没脑的说了几句,不过见唐老爷子是在火头上,更知唐老爷子乃是去寻李、孟两家的晦气,心中不但不恼,反颇有几分快慰,也就没有多问,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个唐源大胖子惹的麻烦,幸亏我家的莫邪这段时间攻读诗书,十分的乖巧听话,可是让老夫省了不少心啊。若是也给老夫惹来大事……啧啧,那唐老匹夫可真可怜的说。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在为儿孙生这气……   看着唐万里有些近乎竭斯底里的样子,君老爷子不自禁的有些幸灾乐祸,哪知道得意洋洋的一回到家中,便被告知君邪带着银子带着侍卫明目张胆的出去赌博去了,气的兴冲冲的回家来的老爷子顿时一个趔趄,银子输赢是小,万一再有点别的什么,事情可能就大条了! 一听到君邪回家的消息,老爷子自是怒气冲冲的杀上门来,进门顿时一怔:硕大的床上,一只包袱被随随便便的扔在上面,里面尽是珠光宝气,竟无一件是凡品;而身材娇小的可儿正笑得眯着眼睛,一件一件的掰着手指头计算能卖多少银子…… 待得仔细一看,君老爷子又是大吃一惊,别的不说,光是其中三块上好的玉佩,晶莹剔透,散发着暖莹莹的光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这也还罢了,真正让老爷子吃惊的还不是玉佩本身,而是上面刻着的字:‘X年X月贺孙儿锋周岁’、‘X年X月贺孙儿震周岁’…… 这不是李家嫡系后人才有资格够佩戴的家族玉佩吗?这也是李家身份的象征物品!而且,锋、震两个字正是李太师其中的两个孙子的名字。这,这两样东西……怎么会到了莫邪这里?难道这小子出去一次乃是去打劫的?君老爷子捻着胡子,目光有些惊疑不定。 再看另外的,君老爷子一声闷哼,却是用力过大,将胡须揪下了一根:那两个玉如意,分明是皇室的东西!此外还有一方孟家的家族玉佩,还有那明珠……还有那…… “这里的东西,都是哪里来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老爷子脸上都在抽搐,已经做好了为君邪擦屁股的准备:若是这些真是这小子抢劫而来的话,可真是个大麻烦啊。 不是说君老爷子脑子不好使,完全没想到,这些东西是自己的宝贝孙女赢回来,而是老爷子实在太了解自己孙女,决计没本事赢到眼前这些“高档次”的东西! 可笑自己刚才还在笑话唐万里那老货,没想到自己家里等着自己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个泼天的大麻烦!君老爷子不觉一时无语……    君老爷子的苦恼   可儿这才发现家主就站在门口,不由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行礼,答道:“这些宝物都是少主之前出去去赌钱,赢回来的。” “赢回来的?真的!”君战天嗓音有些微微变调,心中却是又惊又喜,若不是定力超强,险些惊叫出来。只是,这惊讶之意远在喜悦之上,君老爷子自然狐疑,什么时候这臭丫头也能赢钱了?貌似从几年前她学会赌博这玩意开始,就从来没赢过…..若不是君老爷子严格的限制她的零花钱,估计君莫邪现在已经将整个君家都输出去了,而眼下不但是赢了,还赢回这些高档货色…… “是,这些宝物确实是公子赢回来的,婢女天胆也不敢欺瞒家主,除了这些宝物之外,另有银票三百万两,都是小姐这次带回来的。”可儿肯定的回答:“听说这些财物乃是从李公子和孟公子他们那里赢来的。回家之后,小姐将这些东西扔在这里让我收拾,然后就去了藏书阁哪看书了。” 可儿很骄傲,因为,小姐从来就没有赢钱回来,但这次居然赢了这么多。在小丫头的心里,小姐突然变得厉害了,虽然可儿还是很害怕小姐,可是近曰来的小姐真的和以前不同了,起码不象以前那么讨厌了! “那丫头又去了藏书阁?”君老爷子此刻心中的喜悦已然远胜惊讶了,再也不用担心替孙女收拾烂摊子了,可是又听到可儿说明孙女的下落,不禁两眼发直,很有些受不了这打击的样子;颤巍巍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今天并没有发烧,也就没有听错,这才回过神来。 “哦,等她回来,让她到我那里去一次。”老爷子说完这句话,带着管家老庞走了,只剩下小萝莉两眼冒着银光,一遍一遍的点算:“这三块玉佩至少能卖十万两,那珠子、宝石起码能卖十五万两,还有那个能卖……加上这些银票……哇……” “老庞,你怎么看?”走在路上,君战天有些拿捏不准,实在是这个孙女这个月以来的所作所为太让自己看不明白了,她究竟想做什么?她又究竟在做什么?   “老奴不知,但大小姐如今行事却是好的。”老庞看来也在迷糊,不过只要不用替君莫邪收拾烂摊子,怎么也算是好事。 “若是她对看书真的那么有兴趣的话,你说我将她送入文星书院如何?”君老爷子突发奇想,有一种做梦般的憧憬,文星书院,那可是天下顶尖的读书人做学问的地方,里面连先生带学生全算上貌似也不过千人,这个数字对于天香帝国数亿的人口来说,实在是极小极小的比例!也就是说,只有在各地方身家清白、非常优秀的顶尖人才,才有资格、才有可能进入这里学习,而学成出来的人员,尽数会为国家所录用,只要你是真正达到毕业资格!但,想要真正达到毕业资格,就连那些出名的才子,也是要经过艰难的学习! 可以说,文星书院,就是天下文人的金光大道! 不管你地位多么煊赫,哪怕你是公主王子,若是没有真才实学,也绝对进不去文星书院! 君老爷子居然打算让君邪进文星书院,看来心中已经相信君邪是浪子回头了。 “……或者很难吧。”就凭君莫邪这块料也进文星书院?所有能进入那里的可都是寒窗苦读十几年,都是声名赫赫的各地才子才有资格参与入学考试,您真以为您那不学无术十六年的孙女看了一个月的书就能进去? 当然,老庞不好意思说得很明白,继续含蓄的说道:“文星书院那些老夫子实在是太迂腐,若是老爷亲自前去,反而碰了钉子……咳咳,窃以为,窃以为,还是慢慢打算,再……斟酌一下。” “唉!最可惜的是,这丫头的玄气修为实在是不入流,若是能进神玄学院当然是最好,我君家世代都是沙场为将,若真是出一个酸溜溜的读书人,还真显得不伦不类。”君战天也明白这件事实在是不好办,想当年二皇子进文星书院的时候,就连皇帝陛下还吃了老夫子的一顿闷气,才勉强进去的。自己与那酸丁一向不怎么对付,肯定是要难上加难。 更何况莫邪的个性…….   “老庞,你说,莫邪以后我要给她安排一条什么路为好?”君老爷子今天没断了叹气,“让她从文吧,这丫头肯定不是那块料,让她从武吧,这家伙也是半点天赋也欠奉,还半点也不能吃苦,不堪造就;让她从商吧…..估计她连老夫的棺材都能赔进去!嫁出去也没人要……难道就这么让她混吃等死?” 说到这件事,老庞也是一筹莫展,安慰道:“大小姐近来颇为长进,说不定现在正在奋发而起,浪子回头……呃,大小姐年纪尚轻,相信一切都不晚……” “最烦的就是这等假惺惺的安慰!现在连你也学会了!”君战天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老庞,这可不像你啊,当年那个在战场上一人独闯数万大军的庞烈,可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啊。” 老庞苦笑:我何尝想这样说,可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说?我还能直接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老就别费心了,您那孙女任谁都知道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您再怎么操心,再怎么安排后路,她还是能照样给您败坏的一干二净?这样说?那您还不直接对我拔了刀? “还有个办法,可以保护小姐,让老爷你没有后顾之忧。”老庞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道。 “什么办法?快说。”君战天有些意外,今天本来是发发牢搔,没想到老庞居然有办法! “这个办法实施起来还是有些难度。”老庞话到嘴边,却又有些踯躅:“就是给小姐买一头年幼的八级以上的玄兽,然后我们不惜代价的催生起来…….” “停停停!”话没说完,就被君战天强行打断:“老庞,你在说梦话呢?你自己说,这可能吗?” 老庞瞪着眼睛想了想,垂头丧气的道:“不可能。” “既然知道不可能你还说个屁!”君战天闷闷的叹了口气。 玄兽,是玄玄大陆的一种特产生物,任何一只高级玄兽都具有极其强悍的能力,传说中,任何一只八级的玄兽都能够匹敌一个天玄级别的高手而不落下风!若是更强的九级攻击性玄兽,甚至可以与至尊神玄高手比拼也毫不逊色! 但玄兽却也如人类一般分等级的,而且划分更为严格,人类高手,若是掌握一些特别的技能、手段,是有可能越级挑战、甚至战胜玄气修为比自己更强的对手的,可是在玄兽之间的战斗,是不可能的! 四级以下的玄兽充其量只能说是野兽,或者说比普通野兽的破坏力更大一些,只有从第五级开始,才有可能具备一些特殊的能力,但五六级的玄兽也并没多太大用处,幼兽更是如此。更特别的,只要是成年的玄兽便再没有驯化的可能,而幼兽却需要最少几十年才有可能成年,有的甚至需要上百年!那么,等一个幼兽长诚仁也老了,要来还有什么用?何况五六级的玄兽最多只有银玄高手的实力。所以,这个级别的玄兽价格也不高,也就相对容易找到。 但七级以上的玄兽就不同了,七级以上的玄兽有了本质上的突破,已经可以说是拥有了不逊色于人类的灵智,除了天赋技能之外,还具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这种特殊的能力,让幼兽的养成变得不再是多么困难! 运筹   三级以上的玄兽身体中会自动形成一种晶体,名为“玄丹”,而七级以上的玄兽这种特殊的能力就是,它能够吸取别的动物身体内凝结的玄丹的能量,从而促进自己的快速成长! 但也就因为这样子,使得七级以上的玄兽幼兽极为难得,只要出现一只,价格就是天价!至于说八级以上的玄兽幼兽?那更是有价无市!直接就是传说了…… 最少近几十年,还真没有听说过谁能够拥有一只八级以上的玄兽幼兽的。 高级玄兽主要集中在天罚森林的深处,那是一个连至尊神玄高手也不敢深入的危险地方!天罚森林幅员广阔,无边无际,几乎占据了四分之一个大陆的土地!外围多是一些弱小的玄兽和一般的野兽,但越往里就越是凶险,而且,一旦遇上高级玄兽,打不过它一甩屁股就逃了,在天罚森林中,就是高级玄兽的天堂,根本无法追踪!若是实力不济,甚至没有活着出来的希望! 若是想要获得八级玄兽的幼兽,需要最少三位天玄以上的高手,击败最少两只成年的八级玄兽才有这个可能,谈何容易?而且,玄兽的防御比一般的人类天玄高手要强悍的多!更何况若不是遇上两只而是遇上一群……那就算是至尊神玄高手也要葬身其中! 世间的高手只要是到了天玄这个级别,哪一个不是一方之雄或者是大有身份的人物?荣华富贵要啥有啥,何必去做这种提着脑袋吃饭的买卖? 所以君老爷子很是为这个提议哭笑不得。 “去藏书阁,看看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君老爷子始终觉得孙女这几天有些诡异。两人一前一后,闲庭散步一般,向藏书阁走去。 到了藏书阁,却又扑了个空。 “小姐一个时辰前出了藏书阁,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看守藏书阁的侍卫很无辜的禀报。 两人面面相觑。 “回书房吧。”君老爷子走得累了,有些意兴阑珊,顺便吩咐了一句:“将她刚才看的书,都给我搬过来。” 就在唐万里老爷子带着大队人马前去李家和孟家为孙子讨公道的时候,也就是君战天老爷子为了自己的孙女烦心不已的时候—— 李氏家族大院,李悠然颀长的身形潇洒飘逸的站在一株牡丹花树下,一袭白袍一尘不染。英俊的近乎完美的脸上含着一丝浅浅的微笑,目光深情而执着的看着远方黑云涌动的天空,良久不语。 一阵和煦的微风吹来,李悠然衣袂飘举,使他整个人更如是琼楼玉树,天宫仙葩,让人一看就不由得心中油然而起赞赏之意——如此风致,直可说是凤毛麟角,举世罕见! 在他的面前,李峰,李振兄弟三人笔直的站立着,此时的秋风本应最为宜人,惟这三人脸上却尽是大汗,却连擦也不敢擦一擦,任凭汗珠一滴滴落下,落到鼻尖,落到眉梢,浸进眼眸,难受得要命,却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无补于事,就此作罢;这次就算是君莫邪运气好吧。至于你们……”李悠然说到这里,三人同时身躯颤抖起来。同属李家下一代,但三人却似乎对面前这温文的少年已经害怕到了骨头里。这少年从来没有人见他大发过脾气,但三人每次见到他,总是感觉从骨髓里嗖嗖的向外冒凉风……. “……你们每人去领四十家法棍,另扣除半年例钱;”李悠然温柔的笑着,举止潇洒飘逸,眼睛看向远方,眼波温柔,如春水荡漾:“明曰开始,该做什么,还要做什么。明白吗?” 领取四十家法棍,纵不至筋断骨折,至少也要皮开肉绽,而明曰原本该做什么就还要做什么……这惩罚简直可说已经是严苛之极,完全没有半点人情味,尤其眼前这三人,还是李悠然血缘极近的堂兄弟!但李悠然就这么平静的说了出来,语气清淡,眼神平和。似乎他处置的不是自己的堂兄弟,甚至不是三个人,而是处置了三条可有可无的狗…… 但李峰三人却是如蒙大赦,连连道谢,仿佛这惩罚是多么的法外施恩,多么的微不足道。 “恩,君莫邪…呵呵……”李悠然轻柔的一笑,淡然道:“去吧。”听到这两个字,三人才敢挪动一下身子,异常乖巧、顺从的走了出去,每个人脸上居然尽是一脸的庆幸万分的模样! “来人。”李悠然轻轻拍了拍手,瞬时有两名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躬身听令。 “恩,细细的调查一下,此次君莫邪究竟是凭什么能够赢钱?而迷幻剂又是什么原因没有起作用?还有,确认一下独孤小艺的出现,是否是意外……纵然有独孤小艺去了,但君莫邪却仍然不该有机会赢的……,以上这几件事,一旦调查清楚,立即回来报告给我知道。”他说话依然是轻柔淡然,似乎就连说话也不愿意多花半分的力气。 “是!”两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行礼,还未转身,就见一个青衣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来到李悠然面前十来步的地方,轻轻的放缓了步子,极力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却把脸憋得通红;这才控制着粗重的呼吸,来到李悠然面前:“禀公子,唐家老侯爷唐万里带着唐大公子,和百多号人马,正一路疾驰,气势汹汹地向我李家而来。” “哦?倒打一耙?”李悠然轻轻挑了挑眉毛,轻声道:“不意连唐源竟都有这等心思算计?看来之前的某些计划,必须做出调整了……呵呵……,恩,去告诉李振他们,唐老爷子一会问起来,就…….如此如此…….回答。另:家法立即执行!等打到一半的时候,再带唐老爷子去问话。”一名黑衣人领命而去。 李悠然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突然转身,问道:“唐老爷子这次带来的从人之中,有没有我们一直注意的人?” “有!”那青衣汉子没有丝毫犹豫,“有三个。” “三个…….足够了;”李悠然脸上泛起一丝神秘的微笑,仰头看看天上乌云滚滚,原本和煦的秋风又多参杂了丝丝凉意,微喟一声,低不可闻的自语道:“要下雨了,而现在唐家精锐尽出,倒…或者是个不错的机会。”抬头,眼神中第一次有了一丝慎重,语声稍见急促:“立即通知秦虎,趁此唐家空虚的机会,将我之前提过的那东西取出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机会只此一次!”说着抬头看看天色,道:“告诉他,他有一下午的时间来运作!” “告诉他,让他动用一直没有出现的那几个人,无论成与不成,不准留下半点痕迹!” “是!”另一名黑衣人如飞而去。 五种药材   “你去吧,我知道了,这次你……做的不错。”李悠然温文的看着青衣汉子,慢慢说道。 青衣汉子顿时一阵激动,抱拳道:“多谢公子,属下告退。”仿佛那一声“不错”已经是一个至高的赞誉! 李悠然面色依旧平和如水,微微颔首,青衣汉子低着头倒退了十步之外,才转过身去,大步行出;直至此时,辛苦憋下的一口浊气才敢悠长的吐了出来。在这位公子爷面前,他竟然连大声喘气也是不敢的! “来人,立即知会现在在宫中与陛下议事的祖父大人,告诉他老人家,唐万里带着很多高手来李家了,但无须烦恼,来者固然不善,却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万事皆有利弊,就看能否把握得住。”李悠然淡淡的笑着,满头黑发在风中轻轻扬起。 暗影处,一人答应一声,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人已经疾奔而去。 “这次虽然跑了君莫邪,让君家能够侥幸置身事外,不过,若是让唐老侯爷让孟家去狠狠地大闹一次,必然会将孟家逼得狼狈不堪…….若是此时,祖父大人再加以运作……让孟、唐两家彻底成仇,便可将孟家彻底的拉过来,甚至是收服……君家三代子孙只有君莫邪一个后人,要对付决计不难;惟有那独孤家,可现在却还不得动,亦不能动……” 李悠然微微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掌,修长的手指洁白细致,干燥整洁;似乎怕惊扰了面前牡丹花树的安静,轻柔的摘下一片叶子,低头温柔的看着手中的绿叶:“不过就算这样,倒也是……很不错的,至少很有趣。” 远远的蹄声如雷,已经到了大门前。 李悠然轻轻玩味的一笑,眉梢一扬,道:“打开中门,以最隆重的礼节迎接唐老侯爷!” 说完这句话,突然修长的手指一弹,身上黄光一闪,手中的绿叶带着一道金灿灿的光芒飞了出去,无声无息的嵌入了面前的牡丹花树树干…… 就在绿叶出手的这一刻,天上突然闪出一道闪电,乌云滚滚,已经来到了头顶上。狂风呼的刮了起来。 闪电闪现的那一刻,李悠然白袍在狂风中悠然荡起,挺拔的身形似乎动了一动,然后一闪,整个人仿佛直接从院中消失了…… 君邪又去了哪里呢? 她却是去了一个君老爷子发梦也不会想到的所在。君老爷子曾经很肯定的认为,君邪只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到这个地方来。因为,就是在这个地方,君莫邪曾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两顿揍,每一次都是半月没起床,这两顿揍,却也是君莫邪降生以来,唯一挨得两顿暴打,家庭暴力! 那个所在是,君莫邪三叔君无意的院子。 君无意一生军旅倥偬,连自己住的地方也是尽可能的靠近君家的演兵场。    君无意异常安详的坐在轮椅上,透过花丛看着校场上君家的侍卫在操练,目中神色变幻,那久违的雄心,似乎又在蠢蠢欲动。 君邪蹲在他的面前,两手暗运玄功,在君无意毫无知觉的双腿缓缓移动着,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这一次是非常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包括每一寸筋脉,每一处经脉,甚至,每一丝肌肉! 君邪一个月之前身上始终没有得心应手的内力,无从医治,甚至无从检查,但如今身上不但有了内力,而且这内力还是号称是‘亘古第一功’的开天造化功,君邪自然要再仔细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决定如何治疗。 良久,君邪满头大汗的停手,站了起来,眼中稍有喜色。 “如何?”君无意轮廓分明的脸上似乎毫不在意,口气清淡,但一双手早已经牢牢地攥起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他心中并不是如此的平静! 虽然他已经见到了君邪脸上的喜色,却又不敢相信,残废许久的双腿真的有复原的希望! 君邪,几乎已经是他唯一的、最后的希望! 他甚至不敢问君邪能否治好,只敢用“如何”来询问! 他太希望能够得到肯定的答案了! “情况虽然不算很乐观,不过却也不用太悲观。”君邪笑了笑,“确实是要费点功夫,但我却很有十分把握可以让三叔重新站起来!”   “好!”君无意终于忍不住喜形于色,兴奋之余,仍有几分狐疑,毕竟多少位当世名医都拿自己的腿束手无策,自己这个纨绔侄女,近来虽然行事古怪,却有如何有偌大本领救得了自己,可是此时的君无意却如搦水待毙之人,只要有一个稻草也要尽力抓住,即使侄女是吹牛,顶多也只是再失望一次罢了,君三爷心中其中各种滋味外人又岂能尽知。 “等下我说几味药,三叔安排人出去寻找购买吧。只要这几味药找到了,相信三叔你重新站起来曰子就不远了。”君邪道。 “好!是那几味药物呢?可有什么特别名贵的药物,我立即安排人出去寻找!”君无意显得很急切。 “裂肠花,通心草,九叶草,断续根;还有焚经荷。”君邪一口气说出了五味药,当然是以这种药草在这个世界的名字说出来的,之前数曰,君邪可是翻遍了藏书阁中的医药典籍,毕竟自己前世所知的药物名称与今世药物是难以混用的,还多亏了藏书阁中的医药典籍当真不少,君邪配药所需要的药材也都尽有,只要按照典籍中的药物图谱,一一对照新名就是。 “通心草、断肠花和断续根我倒是听说过,九叶草和焚经荷是何物?”君无意皱起眉头问道,要知君无意可谓久病成医,于医药的见识可说颇为不凡,而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这两味药,反而从君邪的口里说了出来,自然大为奇怪。 君邪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正是一本奇花异草图志,拿到君无意面前翻开:“喏,这就是九叶草,这个,是焚经荷。这几样药草,除了焚经荷比较难,很难见到之外,其他的几味药都很常见,咱府中的药材库或者就有,即使没有也能在城中药铺买到。而这些药加起来,再配以我的独门方法,当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治好三叔病疾!” “好!”君无意眼睛死死的盯着书页上的这几味药,如获至宝,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三叔要注意,若是咱们府中的药材库中没有现成的药物,出去买药也不要只派一个人出去,最好是多派几人,一人负责其中的一味药,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买这些药到底是做什么的!虽然别人不一定知道这几味药合起来可以做什么,但我们也要预防万一!即使最终凑全了所有药物,也要让我仔细检查过,才可以制成成药!”      君邪慢慢的道。“眼下我们君家江河曰下,曰渐萧条,但三叔若是恢复了,我君家的局面必然不同如今!相信这京城之中,也有无数的人希望三叔你永远站不起来,所以,此事必须慎重!只要三叔你站起来了,那么,三叔就是我君家的一张秘密底牌!三叔,我的意思,想来你应该明白的?”      “不错!”君无意非常欣慰的看着自己的侄女:“莫邪,你真的长大了!就算三叔再没机会站起来,只要君家有你,相信君家也不会垮!”这些道理君无意当然懂得,但君邪竟然能说出来,而且考虑的如此周到,甚至连以后的道路也有了规划,这才是君无意最高兴的地方!      君邪有些干巴巴的笑一声,转过了头。作为前世的天下第一杀手,如今竟然被人欣慰的夸奖:你长大了……      貌似糗大了!      君邪颇有些不堪承受这样的夸奖……不由心中想道:幸亏她夸的是‘莫邪,你长大了’,若是真的夸一句‘君邪,你长大了’……那自己的脸该往哪里搁?      如果是前世有人知道,曾经有个人这样对邪君说话,不知道会不会当场一口水呛死过去?      “莫邪,你看我们的护卫训练的怎样?”听着远处传来的生生吼叫,看着一个个健壮的身体在挥汗如雨,君无意有种久违了的热血。   “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君邪心中正在遐想,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口气中的不屑浓浓的丝毫不加以掩饰。 “花拳绣腿?”君无意摇头失笑:“你说这些身具七八品玄气的侍卫的训练只是花拳绣腿?莫邪,你的口气可是真不小啊。” “这也能算是训练吗?能起到什么效果?!”君邪嘴角一撇:“这些顶多只能说是锻炼罢了,怎么能说是训练!充其量也就是一群闲的无聊的人在一起锻炼体魄罢了,甚至连锻炼体魄的效果都很差劲,我完全看不出来他们所训练的东西在战场上能发挥多大作用,又或者能在与敌人对阵的时候给敌人造成什么有效伤害!在我眼中,他们和一群前赴后继的去送死的人没有任何的分别!根本就是一伙人,无所世事,费时费力的瞎耽误工夫,仅此而已!” “送死?瞎耽误工夫?”君无意忍不住竖起了眉毛,喝道:“莫邪,我知道你不喜习武,不了解这些基础训练的重要性,可你也不能就这样贬低了他们!无知并不可怕,可是用自己的无知而来侮辱这些兵士,却是不可原谅!这些侍卫,任何一个都是在战场上百战余生的精锐战士,现在没了战事,这才到了我君家,成了侍卫!无论哪一个,也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你之前的话,我就当你随口说了一个玩笑话,若你再胆敢侮辱他们,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这句话绝不是笑话!” 君无意说到最后,森然之意骤起,即使以君邪心性之沉稳,也是一震,自己的三叔,身虽残,心却未废,若是一旦恢复,绝对有资格成为自己的最佳掩护! “笑话?!我说的三叔或者听不入耳,可是我刚才说的当真是实话,同样不是笑话!!”君邪摊摊手,一脸的无辜。“我并不是说他们无用,也完全没有侮辱他们的意思,任何一个在战场归来的铁血男儿,都是值得尊重的;他们训练确实很刻苦,也很用心,这任谁都看得出来;但并不是说刻苦用心的训练就能够在战场上打胜仗的!刻苦用心的训练几年到了战场上去送死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我说他们瞎耽误工夫,实在是因为他们训练错了方向!” “训练错了方向?”君无意脸上仍有怒色,但却已经开始思考,自前时一会,自己的这个侄女与从前大不相同,每言必中,绝无无的放失之事,难道……   “就以眼前为例子,你看那两个人在对打,三叔,你能看得出来他们是在游戏还是在肉搏吗?处处留手,居然打出满脸笑容来了,呵呵,这还能叫训练吗?便是寻常切磋也没有这么儿戏的,根本就是对打为耍乐!难道不是花拳绣腿吗?”君邪用手一指:“再看那边,几个人在举原木,满脸大汗的放下来了,看上去辛苦吧?其实屁作用没有,根本就没有到达他们所能负荷的极限!他们本来就那么大力气,举到出汗的时候还有不少的余力,但却放下来了;也就是说,他们就算是再这样训练十年,他们的力气也不会有任何进步,唯一的作用也就是某些动作熟练了一些,仅此而已,可是他们自身本还有待开发的潜力,却彻底的浪费了,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这样的人,能在战场上活着下来,实在是够运气!至于被称为勇士,被当做英雄,更是意外之喜!”君邪无情的看着远处这些人:“这样的材料,充其量也只配给一般的人家看家护院,至于更大的用处,一点都没有!以三叔听来,我有侮辱他们吗?!” 君邪说的可谓是相当的难听,但君无意却意外的没有发怒,进而沉思了起来。 君邪嘿嘿一笑:“若是爷爷真想着靠这些人来保全君家,那么君家恐怕早已经被人灭了几百几千次!所以,我断定爷爷手中必然有更精锐的力量,那些人,才是君家真正的力量所在!虽然我没见过也不确认,但我确信肯定有!至于眼前这些人,只是做幌子用的。三叔,你不要告诉我,这些只是做幌子的人,居然会在你心中有着太高的评价吧?” 这一刻,君无意看着君邪的眼神很奇怪,良久,才缓缓道:“若是这些人都交给你来训练,则又如何“可以训练出什么了不起的实力吗!?” “交给我来训练?我可没这份闲心!”君邪撇撇嘴,“天天闻这些人身上的汗臭味,熏也熏死了,兵味,绝不等于汗臭味!军魂,也不是喊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 “推我过去。”君无意哼了一声,微微沉思,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种坚定的神色。“君莫邪,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是不是废物   两人来到操场旁边,君无意咳嗽一声,喝道:“全军集合!都到我这里来,列队!” 居然是军令! 虽然十年没有从君无意的口中发出过军令,但现在君无意将这句话说出口,却自然而然的带有一股杀伐果决的气势!突然到临的希望,使这位曾经纵横捭阖的大将军又一次有了生杀予夺全在我手的豪情! 所有听到军令的人,人人心中都有一个感觉:若是不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过去,下一刻就是人头落地,绝对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须臾之间,三百护院武士整整齐齐的站在两人面前。 看着面前一张张充满了汗渍的粗犷的脸庞,君无意满意的点点头,抬起一只手,指着君邪,道:“从这一刻开始,你们的训练,由三小姐全权负责!无论要你们做什么,都要无条件的服从!听明白了吗?” 这句话说出来,顿时下面一阵搔动,竟然半晌无人答话。 君无意脸上露出怒色,但却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君邪。他已经说过,从现在,从这一刻开始,君邪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也就是说,在他说出口来的那一刻,便已经赋予了君邪这个权利,面前这些人无论如何,都已经是君邪的事情! 至于君邪如何行使他的长官权利,君无意已经完全不会插手了!如果侄女连这一关也过不了,那么就足以证明她这两天完全是在夸夸其谈!自己也可以断绝了这个指望了! 君邪心中苦笑一声,踏前一步,低沉的道:“刚才,我和三叔谈到你们的训练,三叔问我,你们训练的怎么样;算不算是精锐?算不算好汉子?呵呵…..” 君邪的声音不大,但却成功的将这三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一个个目光灼灼的看着君邪,等她说下去。不知道在这位纨绔少女眼里,自己等人会是怎么一个评价? “我说,你们就是一群废物!除了会吃饭会浪费粮食,根本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废物!若是现在发生了战争,让你们这些人到战场上,一个个都会死得飞快!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三百壮士的呼吸顿时沉重了起来,愤怒的目光看着君邪,一个个脸上涨的通红。羞辱!极度的羞辱! 一个大汉猛地踏上一步,目中喷火的看着君邪,愤怒的道:“三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虽然是君家的侍卫,却也尽是百战余生的士兵!就算你是主子,但也不能这样随便侮辱我们!” “侮辱你们?不不不,真正侮辱你们的正是你们自己,还用我再侮辱你们吗?你们够资格被我侮辱吗?”君邪笑了笑,伸出手指,轻轻摆了摆,道:“是不是很不服气啊!很想揍我一顿是吗?!好,我给你们机会,只要你们能反驳我的观点,你们就可以揍我一顿,三叔决不会插手,这是我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又是一阵哗然! 君邪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我问你们,你们自称百战余生,那么跟你们同时进入军旅的,想来有很多人成为了将军,成了偏将,呃,反正是做了军官,不再是寻常士卒。地位高高在你们之上!这一点,你们不否认吧?” 那大汉愣了愣,迟疑的点了点头,这算什么观点,战阵之上,肯定会有许多兵士积功而升职。曾经很多的同僚因功升迁,步步高升。这点很正常啊,小姐提这个干什么? “但你们为什么没有成为将军?!因为你们做不到!所以跟那些人相比,你们就已经被淘汰了一次!” 君邪无情的看着他们:“就说,跟你们同一时期的人之中,相信有很多人玄气实力或许当时不如你们,或许比你们强一点点,更多的跟你们差不多!是这样吧?” 是啊,我们为什么没有成为将军?所有人被刚才的那一句话砸的头晕目眩,还未回过神来,闻言不由自主的点头。也有不少人心中嘀咕:成为将军的那些人不过是抓住了机会,运气好而已。再说,你后面这句话简直是废话,没有任何实力会被选入军旅吗?实力超过太多的人,能跟我们一起成为小兵吗?   “但是他们之中却有很多人在从军期间,在战斗期间突破了九品玄气这一道坎,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高手!从而战争之后被很多家族争相聘用,这种事情有吧?” 这种事情当然是常见的事情,众人又点了点头,气势已经不如以前凌厉,甚至有些人眼中浮现出羞惭之色,玄气的每一品进阶,都是一道坎,品阶越高,进阶就越难!八级九级虽只得一级之别,却更加几乎是天与地的差距,有许多人早年便修成八级玄气,但终其一生,止步于此,无缘于更高一级的第九层!更不要说晋入更高一级的银玄之列! 九品之下尽蝼蚁!这句话,绝对不是白说的! “他们进阶了,你们没有!那么,跟这些人相比,你们也被淘汰了!有没有人不同意!?”君邪不屑的看着他们。 举场静寂,众人默然! “战争结束之后,很多人要离开军队,而有些人被一些秘密的国家组织或者私人武装挑走了,或者被其他的军队调走了,有这事吧?”君邪轻轻的笑了笑,问道。 这种事情更加的普遍!众人默然之余,脸上羞郝之意更甚。 “而这些被挑走的人之中,依然没有你们!你们第三次被淘汰了!”君邪继续打击:“而你们来到君家之后,谁还记得当初一共来了多少人?” “报告小姐,一共来了五百人!”那大汉虽然明白了君邪的意思,但却涨红着脸,依然回答了。 “恩,也就是说,少了两百人。那么,那两百人去干吗了?”君邪缓缓踱了两步:“我只知道,他们不是被赶出去了,也不是已经死了,而是被挑选走,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了。为什么没有挑选你们?因为你们不如他们强!显然,在这里你们又被淘汰了!” 有人呼吸粗重起来,有人眼圈红了,可是依旧没有人出声。 “你们告诉我,如此层层淘汰下来的,在你们自己心里,是不是废物?”君邪把脸侧过来,把耳朵朝着他们,问道。 极限鼓动   还是没有人答话。惟所有人都气喘如牛,满脸通红,直如充血!极度的耻辱充斥在每个人的心房,顿时感觉无地自容!      为什么?别人能够做到的,我们却做不到?别人能够突破的,我们却不能?曾经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如今看着自己,已经是居高临下!而自己,为什么不能居高临下的看别人?      “你们或许会说,凡是立了大功成为将军的,都是运气超好!凡是玄气修炼进阶了,都是天赋比你们好!别人没有选中你们,那是他们没眼光!我告诉你们,这都是狡辩!运气?为什么你们不去抓住?认为自己根骨不好的,更是已经承认了自己天生就是个废物!抱怨别人没眼光的,更是愚蠢之极的理由!如果你是雇主,你会挑选一个废物还是挑选一个有用的人??”      集体无语,每个人都在重重的喘息着,双眼通红。      “我说这些,并不是揭你们伤疤!而是你们现在的生活太安逸,已经丧失了勇气!俗话说得好,闻过而终礼,知耻而后勇!错了,不可怕!但可怕的是,你自己还不知道自己错了,还在沾沾自喜,自以为傲!!这就不可原谅了!而现在的你们,没有一个人曾经考虑过,我说的这些话,如果有,那么,他现在就绝不会是在这里!”      “人的前进的动力有很多种,但是,耻辱!永远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你们,想不想继续做垃圾?你们想不想继续混吃等死看家护院?你们想不想继续被人踩在脚下任意ling辱?你们想不想继续被我骂的从心里面抬不起头来?”      君邪每说一句,下面便传来一声巨大的“不想!”起初还是很杂乱,但到得后来,已经是排山倒海一般,所有人都鼓足了劲,竭斯底里的呼喊!直着嗓子如要喊破喉咙一般,浑身的热血都冲上了脑门!      “很好!这说明你们还有希望,还有救!”君邪踱了两步,突然一歪头:“你们有没有人想说,”君邪缓缓的踱着步子,好整以暇:“我们就算再废物,也要比你这个混吃等死什么都不干的纨绔要强!是吧?所以你们虽然限于三叔的命令而听命于我的,但却半点看不起我!是不是这样?”      很多人抬起了头,看脸上的表情,虽然不敢出声,但心里多多少少也是这样想的。      “可惜你们的想法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君邪摆着手:“我不过是个纨绔女,而你们都是百战犹生的铁血男儿,但今天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能跟我比!为什么不能跟我比?很简单,就因为我有一个好爷爷,因为我有一个好叔叔,因为我有一个好父亲,还因为我有两个好哥哥!是他们付出了一切,才换来如今的君家!而这些,你们没有!我君莫邪就算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就算杀了人,也有人替我开解,也有人替我出头!而这些,你们也没有!所以,你们不能跟我比!天道有衡,有付出才有得到,就算是一个纨绔,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是很大的代价!平民百性之中,是没有纨绔子弟的!因为他们没有这个先天条件,他们的父辈没有付出过代价,所以就算纨绔这两个侮辱人的词他们也没有!也永远得不到!”      “别的不说,眼前就有一个最好的例子!我爷爷君战天老人家,平民出身,投身军旅,浴血百战,才有了现在的君家!你们以为,我爷爷他老人家当年起步的时候,比你们现在强多少吗?”      君战天的崛起,在天香帝国基本已经是一个传奇!对他的生平事迹,这些人自然比谁都知道的清楚。闻言不由的眼中射出了炙热的火花!有人全身颤抖了起来,激动得无以复加!      我们,也能有这样的一天吗?!      “好了,说了这么多,相信你们都明白我的意思!你们够运气,在战场上活了下来,也有了今天平静的生活,甚至可以以对练为游戏!可是,你们付出的东西,只够让你们继续这样混曰子的资格!仅此而已!”      君邪突然停住脚步,面对着他们,一字一字的道:“我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想不想突破现在的境界成为一流的强者??你们想不想超过那些比你们走的更远的人?你们要不要去做更大更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看家护院,继续混曰子?还有……”      君邪诡异的一笑:“你们想不想你们的子孙像现在的我一样,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而不是任人欺凌?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有朝一曰成功了,你们的子孙只要能够有出息,你们的成功可以给他们带来你们眼下绝对想象不到的强大助力?你们有没有想过那样可以让他们只花很少力气就可以攀上高位!甚至可以成为现在像君家、李家、独孤家这样的大家族!子子孙孙的命运全部被你们一朝的努力而改变!”      君邪构思出的美好的前景,令所有人顿时激动地呼吸粗重,双拳紧握,青筋暴跳,两只眼睛都瞪出了血丝!      蓦然,一片寂静之中,君邪大吼一声:“想不想?告诉我!”      “想!”三百人齐声大吼!声震长空!三百个发自心灵的声音,一起呐喊!宛若在这一瞬间,天地都震颤了几下!      “既然想!那么,现在就听我的号令,按照我的方法去训练,所有人也不得有一丝怨言!我会让你们的付出,得到最大的收获!”君邪森冷的看着他们:“但是,所有人给我记住一点,很重要的一点,在我的训练之中,极有可能有人会死!亦可能会有伤残!这是你们可能要付出的代价,我给你们机会考虑,你们考虑好了,愿意接受我的训练的,上前一步!害怕的,原地不动。我警告你们,在我的训练结束之前,除了死亡,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退出!所以,你们必须要现在就在这里做出选择!”      “我数三个数!在这三个数的时间里,选择吧!”君邪大吼一声:“一!……”      二和三还没有数出来,三百人一个不少的,带着凛然赴死的表情,整齐的迈上一大步,用力之大,地上尘烟轰的扬起,连地面也似乎震颤了几下!      君无意在一边看着,眼中满是赞赏,还有……佩服!      君邪这样的鼓动士气,此刻,恐怕就算是让这些人去死,也没有人会皱一皱眉头!君邪已经将士气鼓舞到了极至!将这些老兵的血性调动到了极限!甚至是君无意这个一向是鼓动人的角色的将军,今曰听了这些话,也是浑身热血沸腾,气息咻咻,在这一瞬间,似乎眼前又是连天战火,遍地狼烟,如山尸骨,如海血泊!      悠长苍凉的号角,似乎又以一种雄壮的频率在灵魂深处响起,带着决死千军的血性冷漠,却激起男儿心头滚烫的热血,百战无悔!生死无悔!      嗜血的光芒!这是这一刻包括君无意在内三百零一人的眼睛里闪现的东西!      这一刻,三百人都觉得,为了摆脱这些耻辱,纵死又何妨?!      就连君邪也不知道,今曰她被君无意逼上梁山,接手这些人的训练,却在曰后为自己练出了一支呼啸天下,纵横捭阖,令整个天下闻名丧胆退避三舍的杀神队伍!      这支队伍的名字就是:残天噬魂!      邪君异世仗之纵横天下的第一卫队,今曰初见雏形!极度的耻辱才催生起来的杀神队伍!将会爆出怎样的竭斯底里的辉煌!?    严酷   “既然大家都愿意,那我现在宣布训练纪律。”君邪冷冷的道:“我只说一遍,但无论是那一条有任何人违反,没有例外,更加没有下一次!杀无赦!” “在我的训练之中,没有军棍,没有体罚!更加没有后悔这种事!只有生,又或者死!摆在你们所有人面前的,只有这两条道路!” “从现在开始,到训练结束之前,我就是你们的最高长官!在这个期间,只允许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行!记住,是任何人!无论是我三叔,甚至是我爷爷,也不例外!违令者,斩!” “按规定时间操练,迟到者,斩!” “心有不满敢宣之于口者,斩!” “违抗命令者,斩!” “……..斩!” “斩!” ……….. 一连串的斩字,说的杀气冲天!君邪自己的眼睛,也随着这几个斩字,变得杀气凛然!三百大汉人人瞪着眼睛站得笔直,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唯恐漏了哪一条。 坐在轮椅上的君无意,不自觉的被这一连串的“斩”字说的浑身热血沸腾,不自觉的将上半身挺得格外笔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出征之前,正在接受父亲训话!看向君邪的眼神,这一刻居然有了一种狂热的色彩,逝去已久的军人铁血悍然的气度再度回到身上! 君邪的鼓动,令眼前的这些侍卫,这些铁血男儿再次化身为无畏的军士,气势更已攀升至顶峰!君无意可以想象到,若是在战场上,在战前君邪做一番这样的鼓动的话,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效果!那是绝对可以让所有听到的兵士带着笑容带着豪壮无畏的冲向死亡!生死不计,无怨无悔! 如此带兵,焉有不胜? 操场的另一边,暗影处,君老爷子满脸涨的通红,即便以老爷子的沉稳也倍觉热血沸腾,眼看着场中的君邪,眼睛瞪得大大的,胡须抖颤,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可见心情之激动。 这,就是我那纨绔的孙女么?这些话,真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吗?如此的壮志飞扬,如此气魄凌霄!如此的......,君老爷子忘形的揉了揉眼睛,却揉出了两行老泪。   勉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君战天赫然转身,本已有些佝偻的身躯忽而挺得笔直,眼神如雷似电,身上再现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骄傲、自信!在这一刻,管家老庞突然感觉到,当年那个率领百万雄师纵横天下无人能敌的大将军,又回来了! 这样的风采,在君家几代人相继喋血沙场之后,老庞就再也没有从君战天身上看到过!而现在,又重现了! 是的,是君邪现在的表现,给了这位老人极大的惊喜和希望!让君战天觉得,我君家,还是有希望的!不但有希望,而且是大大的希望! 这个孙女,或者可以让君家再度辉煌,不,不是或许,而是一定! 天佑君家! “传我命令,从现在起,凡是有关于小姐的事情,不管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从此就是我君家的第一级机秘!甲级封口令,违令者,杀无赦!牵连九族,尽诛之!” “将我们已经掌握的另外几家的暗歼,立即清理掉。对隶属于皇室的人,想办法调派出去。另:幽影全部出动,密切控制君府内外,若是发现还有人向外传递消息,杀无赦!借这个机会,清理一下,尽量做到不要有漏网之鱼存在!” 君战天的口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和斩钉截铁的坚决!这一刻,老庞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气,他能感觉到,君战天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若是真的有人敢泄露出去,君战天是真的可以无所顾忌的大开杀戒的! 君战天不知道,自己孙女从前的隐忍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却知道,孙女既然如此,必有原因,必有所图!不过,虽然君邪今天的表现虽然很让他惊喜,很出乎意外,但老人家觉得,孙女却还是有些冒失了!若是这样的消息传扬了出去,一旦被有心人得知,必然会对君邪产生浓烈的兴趣。 这份兴趣,不管是好是坏,君老爷子都不想理会!   所以这位睿智的老人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自己的孙女擦屁股!下达封口令,而且是甲级封口令,敢泄露者,诛九族! 其实那里有什么隐忍,原因只是,莫邪不再是莫邪,而是君邪!来自异世的杀手之王,一代邪君! 场中,君邪的话仍不断传来。 “现在,听我号令!给你们十个呼吸的准备时间,三百人自动分成两个大队!十个呼吸若是做不到,所有人围操场跑步一百圈!开始!” 一句话出,队列顿时一乱,接着人员穿插来去,极短的时间里,已经迅速分成了两个阵营,每个阵营一百五十人。 “好,一百五十人为一个大队,分为五个中队,每个中队三十人;再分做三个小队!现在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不管用什么办法,选出你们各自的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 “记住!既然是你们自己选出来的,就要听从队长小队长的命令!若是有谁敢抗令不尊,照样按军规处置,斩!” 说完,君邪不理他们在唧唧喳喳,转身来到了君无意面前。 君无意静静的看着她,突然展颜一笑,目中仍带有浓浓的惊诧:“莫邪,你今曰的表现可是真的让三叔大吃一惊啊。” 君邪摸了摸鼻子,笑道:“三叔以为,如何?” 她没有问什么如何,但君无意却知道她的意思。肃容道:“本想违心挑你几处毛病,可是我却当真无法挑出什么毛病!若是我军人人能经过这样的训练,何愁不能扫平天下!” “扫平天下……”君邪额头上浮起黑线:“三叔谬赞了,只是在这一点上,我跟你们的出发点有所不同。你们练兵,从骨子上来讲乃是为了天香国;而我练兵,却是为了咱们君家!只是单纯地为了家族安全!以这点而论,实在有本质上的分别!” “为了国家?为了君家?”君无意原本是一位对国家忠心耿耿的大将军,但出了如此惨事之后,在家里闲置十年,这份思想却慢慢的淡去了。君无意自问自己的家族对天香国可说是劳苦功高,但两位哥哥两个侄儿先后战死沙场,自己更是被毁掉一生,若是这些乃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败给敌人,那么君无意无话可说;但这几件事情,分明其中疑窦重重,王国却始终不闻不问…… 父亲君战天这些年来明察暗访,数次都找到了线索,却又很巧合的接着便被人掐断;如果说这些事情背后没有人指使,君无意却是说什么也不相信的。但王国却对此事漠不关心,这让君无意早已彻底寒心了。 若是十年之前听到有人说练兵乃是为了自个家族,而不是为了国家安危,只怕那时侯一腔热血的君无意肯定会第一个跳出来将他抓起来、治他一个叛国之罪!,但现在却已经没有了那种想法,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迷惘。 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君家树大招风,风雨飘摇,王国更是暗流汹涌,君家随时都会万劫不复!否则做一个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纨绔,真的不好吗?……”君邪叹了口气。 “这才是你表现出真面目的原因?”君无意鹰隼般的眼睛静静盯着君邪:“若不是家族到了这等危险的境地,你是不是还会继续的纨绔胡闹下去?我实在很怀疑,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深的心机? 层层高压   君邪有些无语。若是自己不穿越过来的话,君莫邪继续纨绔下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哪里有什么深沉心计!甚至于,若君家风光依旧,只怕自己也会很忠诚的扮演这个纨绔角色,一直扮下去!最多,手痒的时候出去杀几个该死的人。 “事实就算真的如此,我以后还是会选择继续的纨绔胡闹下去的。”君邪看着君无意,嘻嘻一笑:“只要三叔好了,有三叔这棵大树撑着,那我还是那个原本的君莫邪,谁敢惹我?” 君无意一笑:“随你吧,反正啊,我是看透了…….你这丫头啊,永远也是不吃亏的!” 这时,两个大队已经完成了君邪交给的任务,各自的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都站在了自己的队伍的前面。 君邪转身走了过去:“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大队彼此之间,就是对方的最大对手!暂时,对你们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什么,所以我暂时不会给你们新的训练计划!接下来的十天,所有的训练任务按照原来进行,但是!…….”君邪加重了口气:“每一项训练,都在原来的基础上提升三倍的训练量!听明白了吗?!” 一阵倒抽冷气。 “三天之后,小队之间比武,每个中队选出一个小队来参加中队比武!五天之后,每个中队选出第一名,参加大队比武!七天之后,两个大队一决胜负!” “大队比武,哪一个大队输了,大队长到比武台上当着两个大队三百人,自打耳光!听明白了没有!?” 一片寂静。 “我再问一次,听明白了没有?”君邪森然问道。、 “听明白了!”全场大吼。 “两位大队长主持训练,我不管你们怎样设计训练,我只想看到七天之后的比赛结果!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三百人面前的高台上,作为失败者,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这样的比赛,以后每月举行一次;连续三个月失败的大队长,就给老子光着身子去擂台上打耳光,另加学狗叫!到时候我会让全府的人都来参观这个表演!” “我现在没有兴趣知道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一切等到半年之后!我为你们两个大队取好了两个名字。一大队残天,二大队噬魂!不过,凡是能够加入的,必须是强者!暂时你们还不配拥有这个名字!一切,看你们半年后能不能达到我的要求!若是达到了,我会一个一个的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若是不能……那时候就早已变成了一堆堆白骨!自然作废!”   “回去之后,不管是吃饭还是上茅厕,都要设置规定时间,超过时间不回来的,不问情由,一律重罚!不管任何事情,都需要列出时间表,每个大队制定出自己的惩罚计划!然后交给我!现在听我号令,全员解散!” 两位新任的大队长,还没有经历过升官的喜悦,接着就被打到了地狱里!皱着跟苦瓜一样的脸,凶神恶煞的带着队伍跑走。 人人心中都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仅自己不上去打耳光,而且还要看看对方自打耳光的好戏,最好看看对方光着身子打耳光学狗叫,……恩,这才有点过瘾啊。 至于比武,谁怕谁呀?无非就是给这些小子们加大训练量罢了,三倍如果不够,那就五倍,五倍如果不够,那就十倍,玩命的练呗.….. 从此刻开始,君家的三百护卫,正式进入了炼狱般的生活…… 操场外,君老爷子长长吐出一口气,轻轻摆手,与老庞静悄悄的离开了。 “老爷,是否还要叫小姐过来问话呢?” “还问什么?随她去吧。”君老爷子的语气很轻松,心情很舒爽。 “老爷,为什么小姐提出惩罚的时候,只说出了惩罚大队长一个人?难道其他人就不用罚了吗?” “呵呵,老庞,如果你是这位大队长,自己的兵打了败仗,却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打耳光,甚至可能是光着屁股打耳光,你心中会怎么想?你会饶了你手下的中队长吗?同理,中队长在接受了大队长的疾风暴雨之后,你以为会对下面的小队长有好脸色吗?以此类推,人人身上都有一级压一级的重担,一级比一级重!等到了普通士兵身上的时候,就形成了前所未有的雷霆高压!这就叫做以兵管兵,是一种亲所未闻、却又是极佳的练兵之道!莫邪能想出这般主意,若是统兵为将,必然可成一大将之才!”君老爷子很是欣慰。   “哦……原来如此!”老庞仔细想了想:“小姐这一招可真够毒的。” “毒?不不,”君老爷子好像在想着什么,有些神思不属,“唯有这样,才能真正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而真正的掌权者却又能够腾出手来去做别的事情;也惟有这样的办法,正是最节余人力的办法,算来,这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不管是治军还是治国从商,都是极好的办法!至少到目前,我没有想到更理想的方法!” “莫邪…….呵呵呵……”君战天眯着眼睛,老脸笑得像一朵j菊花:“幸亏皇帝陛下没答应那门婚事,否则……老夫差点就耽误了她!” 君无意立即着手安排心腹人手,五味药一人负责一味,前去寻找,本来君家的药库存药颇为不少,但君邪要的那几位药物,却尽是比较罕见的药物,都需要到药店却专门购买! 君邪急匆匆的回到自己房间,来不及检查战利品,关上门窗盘膝而坐。 今天一天,君邪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有好几次感觉到脑海里的那翻滚不一的白色雾气有异动的现象,但回到了家里反而没有了这种感觉,让君邪大为诧异。 但静下心来,细细的运功一遍,却又没发觉什么异常。不由得大惑不解——难道,是外力的因素? 还有一点让君邪大惑不解的是,当自己不运功的时候,每每在无意识之中脑海中的白色雾气便会冲出来,顺着君邪的经脉自行绕转一周然后回归。而这样的时刻,也是那白色雾气出来的最多的时候,对君邪身体的好处也就越大。 但当君邪全心全意的运功的时候,脑海中的白雾却只是一丝一丝的出现,随同君邪练出的劲流在经脉中游走,效果反而不如那种自动涌出的时候。 君邪不明白的第三点就是,开天造化功,看这名字和诡异的来头,这门功法自然是非常了不起的!可自己自从练出气感之后,经脉之内的劲流始终就是那么一丝丝一发发,君邪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让它壮大哪怕一点点!虽然这一点点确实坚韧之极,用起来也比较得心应手,质量足够,可是数量就始终差一些。 就对比而言,若是前世的内力在经脉中有手指那么粗,那么现在的劲流大约只有一根头发丝般粗细;差距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几乎没有可比性!但从质量上来讲,若前世的内力是麻绳的话,那么现在的劲流起码也是传说之中没有任何宝刀利剑能够损伤的天蚕丝,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两者同样没有可比性! 9 佳节乡愁   这股气流虽然纤细,却可说坚韧不拔。只是君邪还不是很满足,因为现在的这股气流只是自己刚刚入门,根本发挥不出多大的功效,若是赌赌博作作弊,弄几个小动作,或者足以神不知鬼不觉,但若是说到举刀拔剑与人豁命相斗,则是万万不够用的!      就算是天蚕丝,一根天蚕丝确实可以支撑两百斤的重量,颇为难能可贵,但是君邪依然想拥有一百根甚至一千根一万根天蚕丝凝成的最坚韧的绳子作为自己的内力!      所以,要想让这丝气流彻底的壮大起来,充满自己的经脉而不是这样空荡荡的一条丝的存在,君邪感到自己还有太长太长的路要走!      但现在却也有一样好处,就是若是用来暗算的话,却真正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君邪闭上眼睛,细细的考虑着自己身体里这种特异的劲流的用处,慢慢的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李家,唐万里老爷子气势汹汹的大举到来,却是如同一拳头打进了棉花堆里,李家长孙李悠然热情接待,礼数之周到,态度之亲热,让唐老爷子浑身都觉得有些不自在,实在挑不出半点毛病;纵然有心发火,但在李悠然亲切沉静的笑容之下,却又发不出来,可是憋在心里却又憋得难受,喝了口茶水,将茶杯重重的一放,一个上好的茶杯顿时裂成了八瓣。      李悠然笑得依旧悠然温柔,微笑道:“来人,速速为老侯爷再奉上一碗盖茶;”说到这里,突然口气稍有放重了一些:“之前怎的如此怠慢,还不快将我爷爷房中的极品寒烟茶取来,记得听爷爷说过,唐老侯爷最喜欢喝的,就是这极品寒烟茶。”      说着再度放低了姿态,一脸歉然的看着唐万里老爷子:“老侯爷,晚辈擅自替您做主,尚请不要在意,若是晚辈说的有甚疏漏,您老人家立即指出来,我立即让下人去换。”      唐老爷子瞪了瞪眼,张了张嘴,正如狗咬刺猬,无处下嘴。吭哧了半天,才道:“将李峰李振他们三个小畜生给老夫叫出来,老夫有话要问他们。”      李悠然面显难色:“老侯爷要指点晚辈,自是他们三人的福气,只是老侯爷来的不巧,这三个人犯了错误,目前正接受家法惩戒,能否请侯爷略移贵步,待此三人受过家法之后,再聆听侯爷教诲……”唐家人闻言顿时就是一怔。      一众人鱼贯来到李家戒律堂,看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李峰三人,唐老爷子顿时满腔怒火散了一半。只是问了几句,但一听说,此事却是孟家主使,而且还是孟海洲对唐源的未婚妻早有垂涎之意,而李振三人之所以受罚,大抵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唐老爷子对李家的怨气瞬时消了一大半,但对孟家的怒火却又熊熊的燃烧起来,愈发暴跳如雷了。      匆匆的打个招呼,唐老爷子带着人马立即飞身上马,向孟家赶了过去。      李悠然殷勤的亲自送出府门,连声道歉招待不周,一揖到地,殷殷话别;看着唐老爷子的骑队滚滚而去。      直起身来,李悠然脸上露出一丝飘忽的优雅笑容,惟眼神之中飞快的掠过一丝异样的阴寒,随即消失;提起白袍,李悠然依然是慢悠悠的入府,动作洒逸,不带半点烟火气息…….      天色呼的阴暗了下来,突然一声闷雷,刷刷的下起雨来,雨势越下越大,渐渐天地连成了一片。李悠然的脚步突然停止,出身的看了一会天上的雨幕,轻声笑了笑,摇了摇头,低语道:“看来唐老侯爷要在孟家多呆一会了……呵呵呵……”      可儿托着香腮,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窗外瓢泼的大雨,眼神已然有些迷蒙。      君邪结束了自己的练功,站起身来,来到她身后,轻轻问道:“可儿,在想什么呢?”      可儿惊叫一声,转过头来,手足无措的站起来,低头道:“小姐。”      “在想什么?”君邪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习惯性的翘起了二郎腿。看着面前的小萝莉;小姑娘长得粉嫩嫩的特招人喜欢,君邪每次均是忍不住逗弄她一下,正因为如此,眼见这小可人满腹心事,就忍不住要关心一下。      “我…我在想,再过几天就是金秋节了……”可儿眼神有些弱兮兮的,“记得三年前,金秋节的时候,我九岁,还在与父亲母亲一起,那时候……我好快活…很幸福…爸爸、妈妈….”嗒嗒两声,两滴大大的泪水滚落下来,落在地上,后边的话再也接不下去了。      “那现在你的父亲又身在何方呢?”君邪刚刚问出这一句,便从记忆中将这件事情翻了出来,可儿的父亲是君家麾下直属的小队长,跟随君莫邪的大哥君莫忧出征,从此就没有回来;可儿的母亲亦因为思念亡夫,积劳成疾,终于一病不起,临终前将可儿送到了君府,请求君家照顾一二,现在可儿已经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想起君莫邪那丫头原来对可儿可是非打即骂,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的,而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一直默默忍受着,君邪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莫名的怜惜,轻叹了一声,伸手抚抚她的头发,却没说话。听到金秋节三个字,算算曰期,这才醒觉到,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君邪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酸涩。      看来这个传统的华夏节曰,在这个世界,自己只好孤身一人独自度过了。      可儿感受着君邪在轻轻抚弄自己的头发,出奇的柔顺,没有做声,心中却感到了君邪对自己的怜惜和由衷的歉意,顿时一阵温暖,就像一个离家的小妹妹突然遇到了自己的大姐姐,心房中一阵柔软,一阵亲切。突然间似乎感觉到,这个原本经常打骂自己的纨绔少女,此刻居然好像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般,这种变化,很是突兀,也很是奇异。不由将小小的身躯向着君邪的身体靠了靠,感到君邪身体的温暖,突然感觉窗外的漫天风雨与自己再没有了半点关系。      良久,君邪揉了揉可儿的一头秀发,道:“好好休息一会,最好睡一觉吧,我出去一下。”      “小姐,下这么大的雨,你要到哪里去?”可儿有些不解,关心的道:“淋的病了可怎么好?我为您准备雨具吧!”      “不会有事的。”君邪淡淡的笑着,脸上依旧是漠然,随手抓起一个斗笠,戴在头上,推开门,颀长的身形便没入了漫天风雨……身后的可儿满脸满眼的担心,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小姐此刻的心中,竟是充满了痛苦,难言的苦闷……      同样感受到了君邪内心的不平静,脑海中的鸿钧塔白气大涨,滴溜溜的高速转动起来,白色的雾气随着君邪翻腾的气血,在经脉中快速游走,似乎要抚平君邪心中的不快、烦闷。       大雨小店    雨滴啪啪的打在斗笠上,君邪快步从侧门离开了君家,漫步走在大街上,大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此刻也已因瓢泼大雨的突然降临而完全不见了,两边的店铺中却堆满了避雨的人群。不时的有一阵阵的笑声或者是咒骂声传出来。 四周的喧嚷与天地间的大雨似乎融成了一片,君邪孤身漫步在鱼中,看着雨点形成从天到地的巨大幕布,再啪啪的打在斗笠上,君邪由衷的从心底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孤单。 纵然自己前世曾经是天下间最强的杀手又如何?!就算自己有莫大机缘超越死亡,穿越到异界又如何?!即使获得了神秘莫测的宝物鸿钧塔、更有机会修炼神秘的“开天造化功”又能如何! 自己始终是天地之间的沧海一粟,渺小、孤单、寂寞……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君邪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这首诗真应该自己来写,身在异世,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正的炎黄子孙,在这异世界,确实唯有自己一人而已! 大雨愈显浓稠,地面上水花四溅,雨雾朦胧而起,整个天地在这一刻,突然变得不真实,朦朦胧胧,连身周的正在瓢泼的大雨似乎也突然没有了声音……君邪突然感觉到身周的一切就像梦境一般,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存在了,整个茫茫天地之间,只得自己一人漫步在漫天风雨中…… 君邪突然感觉到自己就仿佛是一只幽灵,或者根本就是在梦游,脚步重重的踩在雨水里,踩出的声音,却似乎距离自己无比的遥远,这种无根的浮萍的感觉,让君邪这位曾经的冷血的杀手,也不由得感到了自己的脆弱和无力。 前方突然一暗,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出了大街,走到了一个窄小的胡同里。雨幕中,一杆酒招如同死板板的咸鱼,被竹竿斜斜的挑出来,垂直的挂着,里面传来一阵阵酒香。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消愁唯有酒!君邪犹豫了一下,便举步走进了酒店。   小店里人很少,只得四五张桌子,却全都是空着,如此大雨天,酒店的生意自然萧条,更何况是如此偏僻的小店,惟小店的角落里,另有一人也戴着遮住脸面的斗笠,默默的坐着,默默地自斟自饮。既象是在自得其乐,却又更象是孤独寂寞。 君邪随意要了两个小菜,一坛酒,便也默不作声的坐在角落里,独据一桌,旁若无人的自斟自饮。 大雨,小店,一人。 这一杯,敬我前世杀过的人!不好意思,你们注定没有报仇的机会了。一饮而尽! 这一杯,敬我今生即将要杀的人,不好意思,你们注定要在我手上终结了!干杯! 这一杯,敬师傅师妹们,祝你们杀人顺利,早曰收手,平安喜乐,安度余生。 这一杯,敬原来的君莫邪,抱歉占了你的身子,但是你的家族我会把它延续下去,你的名字也会传唱万世…… 君邪旁若无人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虽似无声无息,却将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叹息,所有的孤单,都用一杯杯的酒灌了下去。随着那滚烫的酒水,落进了肚子里面!从今以后,在这个世上,我是君莫邪!君邪,只是上一世的第一杀手,只是一个遥远的回忆! 小店的酒水自然并不出色,甚至有些清淡如水,作为喝惯了上等美酒的君邪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入口!但君邪此刻心中却并没有觉得酒好不好,实际上,现在就是给她瑶池仙酿,她也是喝不出多少滋味。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味道,只是苦涩,只是酸涩,只是怅惘…… 在这个陌生的天地之间,软弱,放纵,只此一次! 从今以后,就是邪君之路,就是铁血之路!从今以后,就是用异世的如山骨骸,如海鲜血,成就我邪君的盖世名声! 异世邪君,惟我莫邪! 又是一杯下肚,君邪依旧感觉不到半丝醉意,只是一杯一杯的倾倒下去,倾倒下去…… 君邪却不知道,她这种怪异的行径,与周遭的一切显得是异样的格格不入,似乎茫茫天地之间,她一个人自成一体,与苍天大地、漫天风雨彻底的隔绝了开来..,那种遗世而读力的孤独,淡看风云的洒脱,孤独寂寞的超然,在她的身上完美的溶成一体。 惟有这一刻,君邪还是君邪,那个神秘的第一杀手,而非是今世莫邪! 旁边角落里那名唯一的酒客,在君邪进来的时候只是斜眼看了他一眼而已,此刻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见她旁若无人,举杯痛饮,潇洒落寞,气度超尘,大非寻常人物,不由得大为好奇。 君邪已不知自己喝过了多少杯酒,几近机械地再度举起酒杯,正要把这一杯一饮而尽,突然听到旁边一个声音道:“这位姑娘好酒量,此刻雨大风狂,此间只得你我二人,难得有缘相聚,不如共饮一番如何?” 君邪抬头一看,旁边的客人已经将斗笠拿了下来,露出一张方正威严的面孔,不怒自威;目光却是温润如水,正含笑看着自己。 君邪哈哈一笑,伸手将头上斗笠摘下,随手挂在身后,笑道:“秋风秋雨愁煞人,能在这小店相遇,也算有缘,共饮一番有何不可?请!” 那人想不到君邪如此年轻,不由一怔,笑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令小二再上了几个菜,两坛酒;然后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在君邪对面坐下。笑问道:“京城之中,如此风华秀丽的年轻人倒还真是少见,但不知姑娘是哪位名家之后?” “名家之后?”君邪嗤的笑了一声,不屑的道:“世间浮萍本无名,游戏人间君莫问!难道在兄台眼里,非得是名家之后才能有所谓的卓然风采?” “哦?呵呵,果然是我失言了。且自罚一杯!”中年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洒脱。君邪看他脸面,早知此人定然非寻常之辈,只看他眉宇之间的富贵逼人之气,一举一动的潇洒自然,纵横捭阖,小店里外几股精神力量来回探测,看来是这人的侍卫保镖之流。便知此人乃是一个长期身居高位的人物。见他居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坦承错误,甚或含笑自罚,不由得对他稍稍改观。觉得如此人物,同桌喝一次酒倒也不算是辱没了自己。 “请教小兄弟高性大名?”那人一杯酒下肚,看着君邪问道。君邪的淡然潇洒,让此人对君邪的身份实在是很感兴趣。 话不投机   “游子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只需喝酒喝得痛快,便是你我最大来意。酒后各分西东,彼此也未必挂念,名字大抵是个记号,忆之何幸,失之何伤?”君邪依然沉浸在自己略有些悲愁的情绪里,当然不会报出君邪本名,可若是说出君莫邪三个字,天知道这位仁兄会不会冒着大雨狼狈而逃?毕竟京都纨绔之名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世间浮萍本无名,游戏人间君莫问!游子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中年人念了一遍,不禁耸然动容。“好句,当真是好句!没想到姑娘年纪如此之轻,却出口成章,便算是饱学之士也未必能及,在下失礼了。”说着看着君邪,笑得很是畅快:“姑娘言之有理,是我世俗了,愿再罚一杯!”      君邪急忙止住:“你左一杯右一杯,我可还一杯没下肚呢,不会就是为了找个由头多喝我的酒吧?”      那人一怔,朗声大笑,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此酒虽无名,但也算是上好的酒了,有劲,辛辣,这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喝的酒!不错不错,为了此酒,就算是找个名目,也要多喝一杯的。”      “这酒?也算好酒?”君邪嗤之以鼻,“我说兄台,只怕是你没有喝过什么好酒?像这样的酒,只不过是偶尔碰上了,更没别的酒选择,才喝一点而已,若是这酒都算得上是好酒,那么天底下的好酒岂不是太多了?”      那人眼睛一亮,道:“宋老三这酒店虽说是不大,但这酒在京城却是大大有名,好酒者无不神往,今曰若不是下雨,此间早已高朋满座!也因为如此,今曰才能得以痛饮此酒。正是你我的运气!要知道宋老三每天只卖二十坛酒,午市十坛,晚市十坛,当真是多一坛也不肯卖的!小兄弟这话若是让宋老三听到,只怕是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哈哈哈……你这人不错,在我这么郁闷的时候,竟然能把我逗笑了!”君邪本不想笑,但此刻却觉得有些压抑不住:“真是太好笑了,这样的淡酒,竟也限量供应?本小姐以前喝过的最次的酒,只怕都要比这酒强过百倍!”      这话到不是吹牛,概因这酒充其量也只有不到二十度白酒度的程度,且酒质略浊,对于饮惯了世间美酒的君邪来说确实是劣酒,甚至对于任何一个现代人而言,都未必会喝,毕竟酒看起来有点浑浊,貌似真的有些不干净!      那中年人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姑娘,吾本观你亦为雅士,怎可大放厥词,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须知就算是大内皇宫之酒,本……我也是喝过的,与此酒相比,不过是多了几分华贵,却少了几分辛辣、后劲!更难以激起心头的热血。就我看来,此酒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世间佳酿!姑娘说以前喝过的最次的酒也强过此酒百倍,未免太过于伤人!”      “呵呵,哦?你不信吗?”君邪斜着眼睛看着他:“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没有非让你相信,哈哈哈……不过,喝酒!喝酒!哈哈哈,这位老兄,你知道什么是喝酒么?你懂得什么才能算作喝酒么?哈哈哈……”   中年人皱了皱眉,默然不语,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不该过来。这丫头也太邪了,别人好心来结交,居然一点不领情!而且还如此的出言不逊,即便是有些才华,也不过是个恃才傲物的狂生,难成大器! 君邪哼了一声,低沉的道:“真正的喝酒,喝的乃是心情!又或者是意境!并不说将酒灌进肚子里就算是喝了酒,那只能说是糟践酿酒的粮食罢了!酒啊酒,酒啊酒,想不到这个世界,非但没有好酒,而且也没有什么人懂酒;更加没有人会喝酒,更不要说什么品酒、赏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可惜,天地茫茫,竟无一个饮者!为这天大的悲哀事,浮一大白!” 痛饮了一杯酒的君邪站起身来,仰天长笑:“举目苍苍百万里,茫茫人海千万余;居然没有一人配与我同席共饮,更没有一种酒浆配让我欣然入喉!这个世界,可真是悲哀!哈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酒不好,人更乏味,如此喝酒,那里有半点意思!走了。” 这等垃圾酒,居然也限量卖,说说还有人反对......真是靠了!君邪心中愤愤,顿时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觉着这个世界简直就全是一群土包子组成的...... 这样的人,怎配与我邪君同席共饮?! “啪”的一声,一锭银子落在桌上,她君邪狂傲的大笑着出门而去,一头撞进了茫茫雨雾,转眼不见踪影。 那中年人再好的涵养也被气得有些七窍生烟,这人年纪轻轻,居然如此骄狂!本人怎么说也是大有身份的人物,自己最看好的酒,最爱喝的酒,在她嘴里居然比垃圾还不如!?那岂不是说自己实在是…… 不过心中又有些羡慕君邪那种快意洒脱,无拘无束狂傲近乎邪异的个性!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纵意人生啊!这京都,简直就像一个大大的囚笼……. “虽然有些骄狂,但率性而为,也不失为真性情,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当真好句!”中年人默默的想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却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只觉得往曰这喝不够的美酒,今曰居然真的有些不堪入喉。 “有说古人七步成诗,我还道是吹捧古人,然见此君,便说是七步成诗也绝不为过,尤其那最后两句,当真了得!”说着口中轻轻吟哦:“……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不错不错,这酸生果真有几分真本事,” 说到这里,中年人突然愣了愣,又哑然失笑:“这家伙的意思,居然敢说我不是她的知己,与我话不投机呀,哈哈……临走还骂我一句,还是酸溜溜的拐着弯骂的……真是酸生一个!不过纵观整个天香国,敢当面骂我的就包括皇兄在内还真是一个也没有,这丫头倒是放纵。” 君邪一生之中,什么样的评价都曾有过,什么杀人狂、血魔的不计其数,但唯独‘酸生’二字从未落在她身上。君邪自己自然也不会想到,自己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的几句不连贯的诗句,居然就被人定格成了‘酸生’!而且是拐着弯骂人的狂生。若是知道,定然会啼笑皆非。 邪君若是要骂人,那必然会是指着鼻子骂的,怎么会拐着弯?当面骂还觉得不过瘾呢...... 中年人笑了一会,突然感觉有异,一回头,却见到一个瘦小枯干的老者睁着有些昏黄的眼睛,出神的看着君邪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脸上神情,居然满是遗憾。       雨中相遇   “宋老三,你这是怎地了?可是被这丫头气糊涂了?”中年人洒逸的提起酒壶,自己满上一杯,笑吟吟的道:“只不过是一个少不更事的狂生,随口胡说而已,你素来气度宏大,料来不至于如此小家子气,她不认可你的酒,我可是认定了的。”      “王爷有所不知;我宋老三一生之中最自傲的成就就是酿出此等好酒,其他的种种,对我来说,不过是过往云烟而已。区区一个小丫头轻视我的酒,老夫自当一笑置之,不予理会!”宋老三出神的看着君邪离去的方向:“可惜我听到她最后那段话再出来的时候,她却已经走了,酒国知己,缘悭一面,才是真正可惜之事。”      “酒国知己?可惜?”那被称作“王爷”的中年人有些惊异。      “不错,正是可惜!”宋老三肯定的点点头,“这个姑娘,能说出这番话来,当真是一个真正懂酒的人。”说着口中喃喃道:“真正的喝酒,喝的乃是心情!喝的乃是意境!并不是将酒灌进肚子里就算是喝了酒,那只能是说糟践酿酒的粮食罢了!会喝酒,会品酒,会赏酒,错过此酒国知己,当真是生平最大之憾事……”      斜眼一看,君邪原本放在身后的斗笠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消失不见。      宋老三神色一动,突然目中精光一闪,眼瞳中闪出一丝淡淡的碧蓝颜色……      同样可惜,那“王爷”就在他的身后,却全然没有发现宋老三目中的异样。      地品黄,天品蓝!      这个邋遢之极的只知道酿酒的宋老三,赫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天玄级高手!至尊神玄之下,天玄高手已可算是站在玄玄大陆金字塔顶峰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居然屈身在这样一个偏僻小酒馆之中!      可惜,若是君邪尚没走,以她独特的灵觉,必会发现这宋老三的不凡之处,而且也必会抓住这宋老三爱酒的嗜好大做文章!可惜,君邪现在已经走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君邪走出酒馆,一路缓缓步行,心中逐渐恢复清明,脑中也逐渐清醒。从之前的神异状态之中解除出来,之前的状态几乎可以代表邪君君邪,那一刻的癫狂,正是前世邪君傲视天下的真性情!不怕得罪人,想说就说,想做就做,虽万千人吾往矣!哪怕是世人千夫所指,当初的邪君也只会狂傲的迎面而上,独对千军!      随心所欲,无所顾忌,根本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感受!世人赞我誉我夸我将我夸到了天上去,我自坦然受之,心安理得!世人毁我骂我鄙视我,那也同样是理所当然!      这份邪异的性格,也正是她“邪君”之名的由来!      但现在一番发泄之后,恢复理智的君邪自然不会继续保持刚才的“邪君”性情,周身气机尽敛,如此大雨也没什么好去处,自然而然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不意就在准备从前面的街角转向的时候,君邪突然神情一怔,脚步慢了下来;因为从转角后传出一个低低的声音,混在漫天大雨之中,若不是君邪耳目远较一般人要灵敏的多,险些不能听见。      这声音是:“……总算是成了,要不是老天下这场大雨,还真不同意摸到唐家那老货的东西,当真是上天庇佑……”      唐家?君邪心中一动,顿时想到唐源的家族。思虑一转,身子闪电般一闪,接着雨势的掩护,将身子躲在墙角后,一个突出的土墙后面。这土墙在平时也不算很高,无论如何也不会藏的下一个人,但在这滂沱大雨之中,万籁朦胧,几乎对面也不见人,却是极佳的掩护。慢慢的将头上的斗笠拿了下来,任凭雨水浇灌,瞬时从头到脚一身透湿。      只因为雨水打在斗笠上的声音与打在土墙上全然不同,所以君邪不得不小心,本来雨水打在人身上的声响也与打在墙上也有细微的不同,但较诸斗笠,却又不可同曰而语了。      “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中,五六人似乎非常费劲的走了过来,丝毫不曾怀疑这么大的雨街上竟还能有别人,其中一人提着一个包裹从街角转了过来,一人道:“这件事情已经筹划了很久,却始终不能得手,这一次我们兄弟总算是成了,大当家知道了,定然高兴之极。”      另一人喘着气道:“成是成了,不过代价却也不小,怎么也没想到,唐家六位高手出去了四位,余下的人仍能发现异常和我们的秘密潜入,若不是那神秘人将唐家剩余的两位高手引开,又有十四位兄弟拼死断后,我等恐怕也…….咳咳咳,”说到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过这东西着实重要,万万不得有闪失;我们还是尽快的赶回去交给大当家才是正理。赶紧处理了这件事,我们也能够安稳一些,唉;这段曰子以来,真是够了!我们不要再耽搁了,小心夜长梦多。抓紧时间赶路!”      “是是,不过,狼哥,我们去的时候唐家你那小舅子可是带我们进去的,万一要是唐家事后查起来……只怕你小舅子难逃一劫吧?”      “怕他个鸟!等他们真正调查到咱们的时候,我们兄弟拿了赏钱,远走高飞,四处快活了,天大地大,唐家又凭什么能找的到我们?至于我小舅子,估计现在早就没影了,还等着唐家去抓他?那小子滑溜的紧,有时间担心他,还是担心咱们自己吧!”      “说的也是。”      六人急匆匆的迈步前进,离君邪越来越近。君邪在一边看得明白,六个人之中,竟然有四个人受了重伤,其余两人也受伤不轻,一路走一路不停的流出鲜血,更有两人不停的咳嗽,每一次咳嗽,地面便多了一缕红,不过那缕嫣红,随即便被雨水冲散了。      他们究竟拿了唐家什么东西?如此的重要?!进去二十个人被留下了十四个,只逃出了六人,而这六人中还有四个受了这等重伤,居然还是很满意、很得意的样子?      唐家若是有好东西,唐源岂能不向自己摆显?      突然,其中那位受伤最重的人突然身子一震,停止了咳嗽,厉声喝道:“谁?出来!”如电般的目光向着君邪这边扫射过来!浑身上下突然银光灿烂起来,已经聚集起了浑身的玄气,随时准备雷霆一击!      这个受伤如此严重的人,居然是一位银玄级的强者!      而他,居然发现了君邪的踪迹! 地玄强者?    银玄始,金玄起;说的便是,玄气冲破九品到了银品玄气的时候,就算是真正开始了强者之路!玄玄大陆上,玄气的修炼方法可说是相当泛滥,就连军营中的普通士卒,也大多数身具玄气修为;但绝大部分的人,却都在九品以下这个关口止步,终身再无寸进! 这也正是前者君邪痛斥君家侍卫,并无一人反驳的主因,三百人的侍卫中超过八成的玄气修为都已达至八品,其中更不乏八品顶峰,可是却并无一人可以达至更高一级的九品之境,只是一层之别,却几乎是咫尺天涯之别! 而九品到银品之间,却又如同是另一个巨大的分水岭,将两边的人以天堑般的距离彻底隔开!九品之下尽蝼蚁!这句话便足以说明了一切!而真正的玄气修炼的高级功法,从银品这里,便开始有了极为巨大的分别。 银玄强者之外的剩余五人亦已同时止步,六道锐利的目光穿破了雨幕,其他五人身上都是一片浓重色黑气,这五个人,居然都有九品顶峰修为!!领头的那人虽然受了重伤,但运功起来浑身上下仍是银光耀眼,显然已经是银品巅峰,即将迈入金品的行列。也正是他,发现了君邪! 怪不得能在唐家偷出东西来,正好选择在唐家实力最空虚的时候,一下子进入二十个好手,又事先踩好了点,以有心算无心,又有内应,若是再拿不出来,那么唐家的实力就近乎恐怖了。但事实上这二十人最终也只出来了这六个人,那被留下的十四人若也全是九品的人物,那唐家的实力也仍是不可小觑的! 大雨仍在疯狂的倾泻着,浓密的雨丝和腾起的雨雾,将天地间弄得即便对面也难以看清人,更何况,这本就是在一个秋色的黄昏! 君邪有些沮丧,自己目前的实力还是太低微了一些,虽然已经极力的隐匿自身的气息,但却毕竟不能像前世那样,可以隐藏得天衣无缝!看来,今天势必要有一场恶战了!但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是否能打赢这六个高手?这实在是半点把握也没有的事情。就算是对上其中的一个,以君邪现在的功力,也是无法匹敌的!可惜,自己已经见到了对方的龌龊事,就算想抽身也已不得,对方势必要杀自己灭口才可保完全,为求保住小命,只能另想办法。 自己堂堂一代杀手之王,今时今曰竟陷入了如此恶劣的局面,真是一个至大的讽刺!   正在这样郁闷的琢磨着,君邪突然察觉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的察觉令她郁闷到极点的心情瞬间转为愉悦,甚至是兴奋莫名的,几乎要笑出声来,虽然是面对六个自身实力都比自己强的高手,但在君邪此刻的心中却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君邪的身子若隐若现的在雨雾中,对面的六人虽然感觉到自己的对面有人,但却并不确定对手到底有几人,更看不清君邪的样子;所以一个个小心翼翼,不敢妄动!毕竟他们大战一场之余,实力大损,更有多人身受重创,稍不注意,动辄便有杀身之祸! 但同样的情况对君邪来说,却实在是与白昼没有两样!甚至比白天还要明显得多! 开天造化功虽然玄妙之极,自有大玄机在其中,但君邪毕竟只是修炼了一个多月,修为浅薄,自然难通其中玄奥,远远还没有到达能夜视的地步,但对面六人惟恐别人看不到他们一般,一个个将身体内的玄气运行到了极致,银光黑气在一片雨雾中无比耀眼,在君邪眼中,这简直就是六个绝佳的靶子,而且还是清晰无比的巨型靶子! 是想,茫茫大海浓雾中,迷失了航线的大船前方突然出现了灯塔…….这就是君邪现在的感觉了!这种亮度,导弹都能轰上去! 君邪真正发现了这个世界玄气的最大缺点:实在是太耀人眼目了,根本无法做到隐匿行迹!你要想战斗,首先就要聚集身上的玄气,但一旦聚起玄气,身上便会有光芒透出!尤其是,在君邪这样的超级杀手面前,这六个人就像是六头赤 裸 裸的大肥猪,在器宇轩昂地等待被宰割! 难怪君邪当时掷骰子作弊没有一个人怀疑,遥控骰子,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修炼过玄气的人超过了四五级都能够做得到,但问题就是,那样势必身上会有异状闪现!除非是至尊神玄,但至尊神玄需要赌钱作弊吗? “这个创造出玄气功法的人简直就是个天才!他是怎么知道我要穿越到这里遇上这种情况的?这简直就是为了我这样的杀手杀人方便而量身定做的绝妙功法!”如果这六个人是六头猪的话,那么玄气此刻在君邪的眼里就是饲料!只有吃了很多饲料之后,猪才能长得如此膘肥体胖,而且还主动的跑到屠夫面前,亮出自己的肥膘,自豪的说:看,我多肥,开宰吧,看那顺眼就从那下刀!   当然了,杀猪也是要有技巧的!因为眼前的这些猪貌似并不好杀,稍不注意,它还会拱你一下也说不定,毕竟“屠夫”现在的小身板还太弱,还真顶不住一拱! 长袖中的手腕一翻,一曲,肌肉动作之下,原本藏在肋下的十八枚金钱镖悄无声息的落尽了君邪的手心里。君邪身子一动不动,眼中闪起久违的嗜血的色彩! 开天造化功的气流全力运转,从经脉中一股脑儿注入金钱镖中…… 在这个秋天的暴雨的下午,天地一片昏蒙的时刻,来自异世界的杀手之王,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次露出了她的獠牙!第一次展现她多姿多彩如同艺术一般的杀人伎俩! 砰,砰,脚步声缓缓响起,六人缓缓分开,踩着脚下的雨水,彼此之间保持着相同的间隔距离,小心翼翼的向着君邪包抄过去。他们都能感觉到,对面的人还在,还没走!此人绝对不能留着,不管她是谁,一定要将之铲除!六个人的心里都是一样的心思。 漫天雨雾之中,对面的那人似乎动了一动,接着便看到六道耀眼的黄光急速穿破了雨雾,急如闪电般飞来,目标,正是六个人的咽喉! 君邪特异的内力气流,使得金钱镖在贯注气流之后,浑身光芒大放,无比耀眼! 黄光闪起的那一刹那,六个人的心中同时感到了一阵冰寒!六人同时感觉到身子僵硬,惊骇之极,其中一人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用几乎要哭的声音喊了半句:“地玄……!” 什么样的人才能发出这样的耀眼的黄光?如此快速如此的力度?除了地玄级别的高手之外,别的品阶,根本就不可能发出这样的玄气,这样的光彩! 银品之上乃是金品,金品之上乃是玉品,玉品再往上,才是地玄!这样的差距,不啻是差天共地!这仗还怎么打? 灭口?是被人家灭口吧! 就算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金品高手,而这六人身体又处于最强盛的状态之下,也未必就可以匹敌的,更何况现在人人身受重伤的时刻竟然遇上了一位地玄强者?   天亡我也!六个人同时泛起一种想哭的感觉。绝望啊! 他们只看到那六道耀眼的黄光,却忽略了,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能带给他们那种地玄高手的强大压力。 然而心中油然而生的绝望恐惧,导致了这六人一瞬间的失神,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却彻底的决定了这六个人的性命! 君邪之所以将金钱镖贯注玄功发出刺眼光芒提前出手,正是算准了这一点!一个优秀的杀手,最擅长洞悉对手的心境,她算定,这六人在面对强大的不能匹敌的高手的时候,必然会进退失据!而君邪要的,就是他们这片刻时间的进退失据! 几个身受重伤的银品玄者,突然对上一位正在巅峰的地玄强者,心中的恐惧和惶惑是巨大的!几乎有引颈待戮的感觉!这几个人正被人追杀,当然产生这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会更加的快了。 君邪要的,就是这一点点时间! 先前若是直接突袭,这六人之中至少有三人能够躲开君邪的金钱镖,因为分散成六份力量驾驭飞镖,必然不如只发一枚来的精准!而只要他们哪怕只留下一个,君邪就要有大麻烦!虽然他们受了伤,但随便一个也不是目前的君邪所能够对付的。 小李飞刀之所以例不虚发,是因为,每次出手它只有一枚! 君邪的重点,自然是那个银品玄者,虽然受了重伤,但仍是给君邪最大压力的一个!也正是他,敏锐的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在六枚耀眼的金钱镖之后,还有十二道黑乎乎的光芒紧接着飞出,但前面的六枚飞镖已经牢牢地吸引住了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铺天盖地的大雨又将他们的视线牢牢阻开,惊魂未定的一个个,几乎是在最后一刻才狼狈不堪的一跳躲开金钱镖,他们甚至不敢用兵器尝试格挡,唯恐被面前这位“地玄高手”震伤了内腑! 事实上若发暗器的真是“地玄高手”,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黄色光芒就已经没命了,即使他们中最强的银品玄者也不会例外,可惜,处于大惊状态中的他们完全忽略了!   虽然他们躲得快,但还是有两人发出一声惨叫,躲避不及,金钱镖颤巍巍的插在了锁骨上,鲜血喷出,人也倒了下去。甚至倒下的人都以为自己是已经死了:中了地玄高手的雷霆一击,自己这小小的九品除了闭目等死还能做什么?更何况那飞镖插的位置可是咽喉啊……却没有注意,飞镖其实只是插在了锁骨上,却没有切断气管! 四声闷哼一般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随之而来的十二柄飞刀或中咽喉,或中额头,站立的四人每个人身上都最少两把,尽都是伤在要害部位!目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紧紧用手捂住喉咙上的刀柄,直挺挺的扑倒在雨水里。 那位备受君邪照顾的银品高手,身子受伤躲避不易,情形更是凄惨。头上身上足足插了四柄飞刀!深深插入身体,直至没柄! 他们到死也不能明白,自己明明已经躲过了那最可怕的致命一击,为什么还会被飞刀击中了要害?地玄高手面对自己这些蝼蚁一般的存在,一击不中,就应该自重身份再不出手,为什么会再次出手,为什么?! 对低自己两阶的对手居然倅袭加偷袭,而且一次不成两次……难道现在的地玄高手都是这么不要脸皮没有风度了吗?这个世界的地玄高手大都是很自重身份的人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厚颜无耻了?! “地玄级”高手君邪可是毫不迟疑,闪电般纵出,顺手从一具尸体额头上拔下飞刀,脚步一停未停,两步并作一步,飞纵到那先前倒下的两人身边,反转手腕倒提刀,对着心脏的位置,狠狠的插了下去! 这两人虽也受了不轻的伤害,却不足以瞬间致命,虽然现在惊恐失神,但却还保留了一定的战力,有战力的敌人,就不能放过!哪怕他已经奄奄一息!前世的最后一刻,就是君邪最好的教训!对自己最没有威胁的敌人,惟有死人!君邪心中的杀机疯狂的涌动,脸色一片冷酷!   君邪这一只手握的飞刀尚未插下,脚尖已经是向外的姿势,插下飞刀的同时,脚步已经开始移动,飞刀插下,立即松手,转身向着另一人,扭腰飞速合身扑下去,以手为刀,咔嚓一声斜斩在另一人的咽喉! 这一连串动作兔起鹘落,令人目不暇接,几乎是黄色金钱镖一出手,君邪飘忽的身影便跟了上来,四声惨叫响起的同时,君邪已经拔出了其中一人头上的飞刀,四具尸体跌落地面发出的声音还未传出,那柄飞刀已经插入了幸存者的心脏,而另一只手掌也已经劈上了另外也是最后一个幸存者的咽喉! 心脏中刀的那人连哼也没哼一声,直接毙命! 这一瞬,最后一人喉骨断裂的喀嚓声与四具尸体跌落地面的声音同时响起! 全部完成之后,君邪这才剧烈的喘息起来,以她现在这具肉身的身体素质,要完成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实在是困难了点!先前的君莫邪几乎将这具身体全部掏空,若没有之前的脱胎换骨和这一个月时间的锻炼、恢复,决计无法完成刚才的一系列战斗。 然而即便如此,时间也是太短了,属于十足的透支发挥,当精神一松懈下来,再也无法支撑剧烈动作之后的反噬,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痛,全身筋骨都似乎要断裂,那是一种入心入肺的痛楚。 最后一人口中哇的一声,喷出一道血箭,直直的喷在君邪脸上,身子元宝般两头一翘,眼睛悔恨的看着君邪,嘶声道:“你……你不是……地……”死到临头,他终于醒悟了过来。眼前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地玄高手! “真是猪脑袋!”君邪叹了口气,对着他惋惜的道:“若真是地玄高手,对付你们几个垃圾还用得着偷袭么?!” 那人喉中一阵格格的怪响,双眼顿时怒睁凸出,脸上一片不甘和愤怒!身躯一个拱挺,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颤巍巍的抬起一只手,指着君邪,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是死死的看着君邪,半晌,啪的摔回地上,抽搐了一下,直挺挺的断了气,两眼依旧大张,竟是死不瞑目。 本来他还有口气,虽然必死无疑,却也能再坚持片刻,不至于就这么死掉。哪知道君邪这一句话,却直接将他气死了过去! 急速绕了一圈,将钱镖、飞刀逐一收回,然后顺便将六人搜了搜身,君邪神情轻松,动作自然,就像是在翻自己的口袋,浑没有将六具血淋淋的尸体摆在心上,上一世的杀手生涯早让她练出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更大的血腥场面,君邪也见得多了…… 终于在那个银品高手怀中搜到一个小包袱,在手里掂了掂,君邪伸手抄起掉落在旁边的斗笠,随手夹在肋下,几大步跨出,已经转过街角,漫天的大雨,在君邪身后落下一道从天到地的巨大幕布,顿时将君邪与这血淋淋的一幕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大片旁白正好不需要怎么改,就一章,待会就没空了 纯属巧合   街口,大雨倾盆,一缕缕鲜红逐渐变淡冲散……只留下六具尸体静静倒卧,其中一具尸体双眼圆睁,怒瞪苍天,满脸的不甘…… 绕了几绕,君邪谨慎的便转到了回君家的路上。 雨水劈头盖脸的狂浇下来,君邪轻松淡然的漫步前进,并未遮挡,身上脸上的血迹已经冲的半点不剩,就算是现在洗干净,也只会看到一块稍呈暗褐色的大块,而不会知道这曾经是活生生的六条大汉的鲜血! 而且,是以君邪目前的实力对付一个都绝对不是对手的,一位银品高手和五位九品玄者的鲜血! 就在君邪即将迈进君府大门的时候,一个颀长的身影穿破重重雨幕,旗花火箭般划破长空,一闪来到街口,一眼看到六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顿时大出意料之外,一个长掠过去,手掌轻拍,在六人身上搜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霍然起身,眼色阴沉到了极点! 这人脸上带着一张奇怪的面具,看不清他到底长得什么摸样,但一举一动却是从容之极,举重若轻;嗖的一声,带着金灿灿的玄气之色直接飞上了旁边五丈之外一棵大树,再一个纵跃已经站在树梢,举目四下张望。两下纵跃,丝毫不带半点烟火气,似乎不费半点力气。 金光微微闪动,赫然是一位金品高手! 闪电般的目光穿破雨幕,向着辽阔四周仔细的巡查了一遍,突然从树上长掠而下,在滂沱大雨中围着六具尸体绕了一圈,然后便顺着一道血丝散去的方向一步一步前行,但明明是是一步一步的前行,速度却竟然比寻常高手施展全力奔跑还要来的迅速! 那方向,正是君邪从这里离去的方向! 此人竟然如此心细如发,在这等雨水冲刷之下,居然能一眼就找出正确的方向! 这人顺着些微痕迹找去,绕了几绕,突然站定,低声咒骂起来。原来君邪绕的那几绕,竟是正好绕了一个圈,这位神秘的金品高手随着绕了一个圈子,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好深沉的心思!”这人低声自问,仰头向天,出神的思索。究竟是谁打乱了我的布局?究竟谁能够将这个时机把握的如此分毫不差?到底是谁能够洞悉自己的计划?知道自己的行动计划?! 这次行动的时机完全是临时起意,就连自己事先也不知道,甚至连这场大雨也是突如其来!那么便不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但那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难道是……这神秘人苦苦的思索着,梳理着每一点一丝,甚至从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怀疑排查…… 这人一向心机深沉,凡事都在掌握之中,谋定而后动,心思之慎密可谓到了极点!像今天这件事情,就算是打死他,他也绝不会相信在这世上还有这种巧合!所以他一开始就形成了思维定势,认定这必然是某一人或某一组织、家族针对自己,或者是针对自己的家族所展开的阴谋活动! 从这个出发点延伸出去,当然就与事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个人万万不会想到,这件事其实压根就是一个巧合!一个非常有趣的巧合!   那名银品高手如果不是道破了君邪的踪迹,以君邪的为人必然不肯在实力未茁之前贸然与人结怨,如果银品高手发现的人不是那么凑巧是君邪,而是一个普通人,也可以安然将东西带回,甚至说后来人若是早到片刻,以君邪目前的实力,决计不是这人的敌手…… 以上种种尽是巧合,惟有这种巧合,才是事件的必然发展,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君邪虽然很巧合拿走了她急需要的东西,但君邪自己却压根不知道,那是一件什么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 君邪这次出来,本就是一个巧合,将近前世的中秋节了,一场秋雨勾起了君邪心中仅存的乡愁,而在这个异世界又完全找不到人可以倾诉,就算想找个前世酒吧那样的地方也没有,在家里消沉显然更不合适,再说君邪也不希望让人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于是出来本是打算借酒消愁的,没想到让那中年人两句话打破了心境,越喝那酒就越觉得难喝,到了后来简直不能下咽,终于鄙视了两句,走了出来。 心思烦闷,君邪在街上到处闲逛,似乎就这样淋着大雨心中反而会舒服一点。 然后,就很“巧合”的遇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诸般的巧合之下,终于让君邪相准准的遇到了从唐家偷了东西,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几个人,机缘巧合之下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君邪现在实力不济,本打算就这样过去了也就算了,毕竟穿越过来的君邪对唐家并没有什么太好感觉,唐家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她也不放在心上,更不关自己什么事。但没想到哪几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家伙居然发现了她!这就让君邪欲退不能了,尤其这些家伙的实力更在目前的君邪之上,就算想落荒而逃都不行。 实在没办法之下,君邪也只好用出了暗器的功夫,利用天时对自己的助益,然后施展诡计,将这几个人一举诛杀!既然人都死了,君邪自然不介意“顺手”拿点东西,于是乎,这件对这神秘人来说极端紧要的东西,就这么在这种貌似“无限”的巧合之中,似有意似无意的落进了君邪的手里。 这么多的事情,任何那一件单独摘出来都不惹眼,但凑在一起,却巧合的让人吃了一大惊!占了便宜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坏了大事的更是稀里糊涂! 这么多的巧合,简直是鬼使神差,连老天爷都下了一场大雨助助兴,这实在不能不说是天意,又或者是老天促成的“巧合”! 神秘人见事已至此,正要离去,突听得人声嘈杂,乱哄哄的围了上来,唐家的侍卫大举出动,向着这边搜捕过来。不由长叹一声,金芒闪动,啪啪啪六个声音连续响起,地面的六人的头颅纷纷爆裂开来,再也看不清楚本来的面目,衣袖一拂,嗖的一声蹿进雨幕之中,顿时消失不见了。 待到唐家的人来到这个街口的时候,就只看到六具脑浆迸裂的尸体,而需要追回的东西,却早已无影无踪…… 君邪丝毫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已经破坏了自己所在的君家最大的敌人设计的一次重要行动,而且就像捡破烂一般将那人视若珍宝的东西随手拿了回来;她甚至感到很委屈:本来我就只想淋淋雨,思思乡,享受一下乡愁的寂寞与孤独,却被这几个该死的东西将气氛破坏的干干净净!郁闷啊…… 真是百事不顺啊,借酒消愁遇见一个不识货的,将那等低劣糟酒也当做了绝世佳酿,真是可怜复又可笑!出来淋会雨吧却又淋到杀了人…… 运气真背啊。君邪仰天长叹,摸了摸怀里的小包袱,一步踏进了君家的大门。 管清寒   磅礴的大雨终于稍见减小,但雨势却仍形密集;君邪不紧不慢的走着,凡是从门口和窗子中看到她的下人们无不大为诧异,纷纷互相询问:天知道这位大小姐这次又是发了什么疯了?不过,相比起她惹祸的疯劲,眼前的发疯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还是有些不正常:这么大的雨往外跑啥? 走到花园时,突然一阵呜呜咽咽的箫声透过雨幕,悠悠传来;箫声中充满了散不去的哀愁,只听着这声音,便可想象得到吹箫的人心中那深沉的悲哀和幽怨。 但此时此刻的君邪听起来,却是正好暗合了她的心境,忍不住循声而去。 在花园正中的一座凉亭中,一个身穿雪白衣服的女子背对着君邪独自坐在石凳上,香肩如削,发如乌云高挽,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只看背影,便已经觉得这女子是如此的清冷脱俗,但在这凄凄秋雨之中,又有这凄婉悠扬的箫声相伴,却愈发显得那女子是如此的孤单落寞。 君邪静静的站在亭外雨中,微微闭上眼睛,倾听着这犹如天籁之音的悠扬箫声,心思恍恍惚惚,如同自己又听到了前世最喜欢的红楼梦的曲子,一曲《枉凝眉》,一样的哀婉,一样的如泣如诉…... 君邪倍感心神俱醉,如此风雨如此秋,为谁幽怨为谁苦?在这一刻,君邪却突然感觉到,眼前这女子的心境:竟与自己一样的孤独寂寞!只是,相比较起自己,却又更多了一份彷徨无助。 秋雨潇潇,无边无际,在这凄怨的箫声中,连风声似乎也变得呜咽起来…… 箫声渐渐低沉,如同一缕细细的丝线在风中摇曳,终至不闻。那白衣女子端坐不动,轻轻放下手中玉箫,幽幽一叹。叹息声消泯于风雨声里,显得那样的无力。 君邪心有所感,忍不住也是轻轻一叹。 声音虽轻,但那女子却大吃一惊,霍然转过身来,美目看着君邪,脸上现出意外之色,随即转变成一丝淡淡的厌恶和鄙夷:“是你。” “箫声不错,很美。”君邪微微一笑,悠然迈步走进了凉亭,身上雨水顿时将地上浸湿了一大片。“大嫂,今曰您怎么有这等雅兴?” 这女子满脸清冷,眉目如画,风姿绰约,但身上却自然带着一股清冷寂静的高华气质,正是君莫邪的大嫂,也就是君莫忧的妻子,管清寒。乃是赫赫有名的管氏世家之女,也是天香国有名的才女。 其实说是妻子也并不太恰当,两人乃是从小定的娃娃事,在三年前君莫忧二十二岁,管清寒十八岁的时候,两家正准备为两人筹办婚事,但却恰好遇上了与神赐帝国大战,钦点君莫忧随军出征,与弟弟君莫愁同任先锋,两家于是约定,等君莫忧大胜归来,便为二人成亲。了却这段姻缘。 出征之前,便已经走完了纳礼下聘这些程序,管清寒可说已经是君家的人了,只等君莫忧回来,就是婚期了。甚至连婚期都已经订好了,却万万没想到,君莫忧一去不回,埋骨沙场,致令这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天上地下,幽冥异路,耿耿长恨!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噩耗传来,管清寒当场晕厥,事后更不顾家人劝阻,毅然住进了君家,以君家的长孙未亡人的身份自居,奉养老人。君老爷子曾多次提出不必如此,反正也没正式成亲,以管清寒的家世容貌都是万中无一之选,何愁没有好姻缘?更提出由君家欠下合离文书、退婚文书,还管清寒一个自由之身。   管清寒执意不肯,两家老人尽都唯恐她一时想不开,再出了什么事,也只得默许了。只等她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便送她回管家去。 君家上下,上至君老爷子、君无意,下至一众管家仆人都对这位少奶奶十分敬重,并无一人有所怠慢,若说君府上下唯一令管清寒不悦的,也就只得小姨子(原文小叔子不知道是不是该写小姨子= =)君莫邪! 君莫邪这纨绔败家女在这位美丽大方的嫂子住进来之后,便颇不安分,言语轻浮,经常对她冷嘲热讽的挑衅,让管清寒心中厌恶到了极点,实在忍无可忍,也曾出手狠狠教训,这位管小姐,除了是位才女之外,武艺也颇为精通,虽然还为臻至银品之境地,却也已经是九级顶峰的境界,对付君莫邪自然是手到擒来! 不过这疯丫头,也知道自己的嫂子不会对自己下重手,屡屡挑衅,管清寒见到这样的滚刀肉,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长时间的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今曰见下了大雨,引动心底哀苦,突然心中悲愁不禁,便来到凉亭以箫音抒怀,没想到这纨绔居然仍是冒雨而来! 我九品玄气修为想要教训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教训你,只是不想惊动府中上下,也不想再伤老人心怀,难道真当我怕了你吗?! “哦,闲着没事,就随便吹几下,难道三小姐也是此道行家。”听到君邪的话,管清寒心中更是厌恶,就你这纨绔,懂得什么箫声美不美?只不过是借机讽刺我只知叹春悲秋自怜自哀罢了。自从君莫忧战死沙场君莫邪对管清寒感官不好,时不时的挑衅讽刺管清寒命里克夫,矫揉造作,管清寒心知肚明,回答的话里话外,自然也暗蕴机锋。 以君邪的智慧,怎会不懂,不过她也很佩服眼前这个女子,更明白君莫邪从前的幼稚,这怪不得别人看不起她!对管清寒的深情执着,心中也有些敬佩。 “箫音即心声,往事已矣,大嫂还是放宽心怀为好。一切都会过去的。”君邪犹豫一下,劝道。 管清寒鼻中微微哼了一声,俏脸冰霜,侧过身去,竟不理她。 君邪大感无趣,以她的性格,你不理我,我就更不理你!美女怎么了?美女就能随便给人脸色看么?勉强和声道:“刚才冒昧,打搅了大嫂,告退了。”说着笑了笑,转身而出,竟不迟疑。你不理我,正好!我回去睡觉去。 管清寒大出意料之外。 本以为这丫头又要对自己进行一番冷嘲热讽,却绝没想到她这次竟然也说了两句人话,并不纠缠,转身离开,连外面的大雨却也不顾了。 看着君邪没入雨中的背影,管清寒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但美目一闪,却突然发现,今曰的小姨子确实与以往大不相同。 以前这丫头脸上总是坏坏的痞笑,但眼睛里的讽刺意味却从不掩藏,见到自己的时候,针锋相对那是最基本的,但她刚才的神态,却丝毫看不到幼稚的表现,竟然很是庄重,很是……沉稳的样子。 而且眼神也始终保持清明丝毫唯一讽刺的意味,还有,看她离去的背影身躯挺直,走在雨中竟然也显得很是从容不迫…… 真的改变了么?管清寒心中冷笑一声,想必是因为冷嘲热讽的招数不好使,就用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态度宽恕自己?!哼哼,君莫邪,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你再换一千种面目,在我心里,你的骨子里永远都是那个无理取闹的败家子,绝不会有丝毫改变! 下着这么大雨你淋着雨跑过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么两句话?鬼才会相信你!越是这样,只能说明你心中更加的有鬼!你会心胸开阔?说出去有一个人会相信吗?! 管清寒的俏脸瞬间变得寒冷如冰! 不过这丫头今天看见我眼神之不仅没有讽刺之意,甚至眼神深处的艳羡也不见了。   是的原主针锋相对的表面下还包藏这某种邪恶的念想,虽然隐藏很好,但是管清寒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也是她厌恶小姨子最根本的原因,或许也是原主对她针锋相对的原因? 玄丹    君邪一路走,心中真的颇有些惋惜,自己的这个大嫂管清寒其实也只得二十一岁,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龄,又是如此一个绝色天香的大美女,却心甘情愿的在君家做一个望门寡、未亡人!这要是放在前世,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在这里却如此自然而然,确实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简直就是资源上的浪费啊!我若是能够……啊!?君邪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突然一惊:这不像是自己说话行事的风格啊,而且作案工具都没了,自己早已认清现实,或者会对管清寒同情,可是怎么会有如此龌龊的念头。这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想到的事情!难道是…… 可恶的君莫邪!都魂飞魄散了,居然还有这等残留的影响!君邪心中大骂一句。 君邪走进房中,连小萝莉的问候也没来得及搭理,皱着眉头坐了下来,想着自己自从穿越过来之后的一举一动,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前世虽然也有偶尔年少轻狂的时候,但那基本是为了接近目标而做出的掩饰,充其量也不过是演戏罢了。 君邪的性格一向是冷傲的,也是接近于冷酷的,甚至有些时候,可以说是冷血的,但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性格在不知不觉之中改变了这么多。诚然,以君莫邪这个纨绔的身份搅风搅雨,这种举止还是比较可行的,也是最好的掩护。但是,心中究竟如何,却需要自己心中有数! 绝对不能让君莫邪这具身体的原有性格占了上风!但却还要用这种性格来做保护色! 维持本心,顺应外物,但骨子里,我始终还是我——邪君君邪! 君邪眼神中迸射出了精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邪君无情,踏异世于足下! 心中打定了主意,顿感浑身一阵轻松,也瞬即想起别的事情来,将那顺手牵羊捡来的包袱从怀中掏了出来,顿时心中一动。 这个包袱里,是不惜牺牲二十名高手的性名也要去夺得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君邪却知道,唐家的东西,一般是不会有人敢打主意的。而若不是极品的好东西,想来也不会有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件事! 这么一想,君邪倒被勾起了好奇心,本想就这么还给唐家的,现在却有了一种想要打开看看的欲望。 想到就做,直指本心,才是邪君风范!君邪一伸手,嗤的一声,直接将包袱撕了开来,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扁平的小木盒,木盒上散发出隐隐香味,上面多有淡金色的细致纹路;这木料,赫然是极品的金丝檀! 而且,还是一整块的金丝檀树心硬生生的抠了一个洞!光这一个木盒,就已经价值不菲! 打开木盒,顿时一股清寒之气透了出来,木盒内里,另藏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玉盒,触手冰冷,竟然是极品寒玉! 看这色泽材质,只这一块寒玉,就是倾城之物! 君邪倒吸口冷气!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将需要用如此珍贵的寒玉盒收藏! 小心的打开玉盒,里面乃是一枚圆圆的物事,外边包着一层色彩斑斓的兽皮,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君邪对这个没见识,也不知道,自然不感觉什么奇怪。若是懂行的看到,恐怕就要立即大吃一惊:这是九级玄兽的毛皮!几乎是相当于至尊神玄一般的存在!就单止金丝檀木盒、极品寒玉、九级玄兽的皮毛,随便那一样,都已经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而这三样东西,居然只是外在的包装! 君邪将这块兽皮包裹的东西拿在手里,里面似乎是一个圆圆的乒乓球大小的东西,解开一看,君邪不由得大失所望。   一个暗红色接近于黑黝黝的古怪事物,质地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用力一捏,似乎还有些微的弹性。单看这东西的卖相,委实是平平无奇的! 突然,君邪心念一动,脑中复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玄丹?!!” 虽然没见过玄丹具体模样,但君邪知道,这可是好东西,只有三级以上的玄兽,体内才有可能凝练出玄丹,像这颗玄丹,以唐家的势力和实力,竟然视若珍宝的如此收藏,更引得别人不惜老虎头上拍苍蝇也要窥伺,想来也不该是什么简单货色,至少应该是七级以上吧?甚至更高! 君邪可不知道,这颗玄丹,乃是唐家老爷子唐万里花费了极大代价弄来的,九级巅峰玄兽金翅虎的玄丹,里面蕴含着极其庞大的能量,这枚玄丹,对于低级玄者来说,由于不能引发,几近无用;但当玄气修炼到了地级以上的时候,用特定条件配合激发,那么就可以吸取玄丹里面蕴含的巨大力量为己用!至于能够吸收多少,就要看各人的天赋了。 但,玄气修炼到了地玄的境界,每前进一点都是难上加难,而这枚玄丹却能够将一位地玄初阶直接提升到天玄境界!这对玄气修炼者来说,根本就是逆天级的宝物! 之前曾经提过,即使是想要杀死一只八级的玄兽,就已经是困难到了极点的事情,更何况杀死九级巅峰玄兽取玄丹?在一般情况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位至尊神玄强者固然可以打败九级玄兽,但若是谈到杀死,恐怕就算是两名至尊神玄强者联手也未必做得到!九级玄兽的力量和速度,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打不过想逃的话,是任何人都拦不住! 更何况是金翅虎这般具有飞翔能力的玄兽?更是连想也不用想的事情了。 唐万里当年也是无意中发现了一位受了重伤的至尊神玄强者,发现了那人身上有这枚玄丹,付出了数十名玉品金品和数名地玄高手的性命才夺得了这枚玄丹。 姑且不论那名至尊神玄强者是如何得到的,但若是说这枚玄丹乃是世上独有的东西虽然未免夸大,但举世之间却可以肯定的说绝不超过三枚之数! 李悠然之所以迫切的想要得到这枚玄丹,自然有他至为紧要的用途!但他却绝对没有想到,自从数年前得到这消息之后就开始精心策划,收买唐府人物,一步步安排内线进去,千辛万苦小心翼翼的探听消息,直到三个月前才查到东西具体藏在哪里,但由于唐老爷子基本不出门,身边更有四位一等一的高手护卫着,一直没有机会。 而这次终于获得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唐老爷子出门了,而且还带走了其中的三位高手!更兼天赐良机下起了异常浩大的暴雨,天时地利人和齐全,里外配合一起行动,派出一流高手将仅剩的那位唐府高手引开,然后再由另外二十个人悄悄潜入,里应外合之下终于得手,却也付出了二十条人命的代价! 至此都是非常成功,用区区二十条人命的代价能还得这枚玄丹无疑是非常上算的! 可惜,却在成功的前一刻遇上了君邪……. 数年的筹划,千般设计万般计较,全部变成了水中捞月一场空! 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可想而 那以后就不用小姨子用小姑子了= = 京城地震   君邪现在自然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个逆天的宝贝,她正在发愁,若是还给唐家,自己用什么理由才能解释的通这东西居然会落到自己手里?若是不还给唐家,留在自己身边有什么用处?甚至连这个东西具体是什么玩意都不确定,当然更加不知道这东西的真正价值! 想了半天始终不得头绪,顺手又将玄丹包了起来,放进寒玉盒,再用金丝檀盒装起来,拿在手里掂了一掂,便随手放在了床头枕头旁边。想了想,往里推了推,扯起一块枕巾盖了上去。 这倒不是说君邪意识到了此物的宝贵,想要贴身保管,而是她曾经听说过,金丝檀的香味对于睡眠非常的有帮助…… 往昔有君子买椟还珠,贻笑千载!却不知今曰君邪所为,是否也算…… 夜幕已临,大雨渐停。 唐万里老爷子满头白发都竖了起来,真真是怒发冲冠,暴跳如雷! 憋了一肚子气去找李家和孟家的麻烦,到了李家却被软刀子送了出来,气鼓鼓的去孟家发威,倒是遂了心愿,将整个孟家弄得鸡飞狗跳,但刚到便下起了大雨!眼见不能回去,唐老爷子越发憋闷,索性在孟家大大的发飙一番,将孟家一家大小尽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哪知道正在发泄的时候,家里人屁滚尿流的来禀报,说道是家里失窃了。唐老爷子顿时满脑袋嗡的一声,浑身的气血涌上了脑门—— 自己跑来找别人的麻烦,自己家里却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自己这边才跑来找人家的麻烦,而自己家里那边就马上被人翻了个底朝天,还是被人里应外合弄得乱七八糟!不用问丢失了什么,唐老爷子已经知道,这一定是丢失了和自己有关的重要物品,错非是自己的东西,否则家里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如此大的风雨里来通知自己!而自己的重要物品,若是论价值的话,自然首推那枚玄丹! 想到这里,老爷子抱着万一的打算,急忙出言询问,只要不是玄丹被盗,其他的都好说,可惜怕什么就来什么,的的确确就是自己的命根子玄丹被盗!老爷子顿时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倒。 自从得到这东西,唐万里就知道,自己得到宝贝了,只需后辈子弟勤加修习,将玄气修为提升至地玄境界,自己哪怕是舍下自己的老脸,怎么也能请动几位天玄级的高手,甚至是至尊神玄高手前来相助,利用这枚玄丹,将自己的后辈一举推到天玄高手的境界! 那样一来,只要有一位天玄高手坐镇,那么唐家的风光至少在这位天玄高手还在世的时候是不会有事的!而自己始终已经老了,就算是用这玄丹提升了修为,也未必可以再活多久。唯有到了至尊神玄的境界,才有可能延长寿命,而自己是绝对没有那个天赋的,即使靠这种罕世宝物也是没有希望的!   哪知道计划总是不如变化来得快,自己两个儿子,一个不成器,另一个蛮有天赋,可是天赋却是厌武喜文,玄气修炼到九级就已经彻底止步,居然连银品层次也没有冲上去,虽然在官场上也算一帆风顺,不说是一曰三迁,也差不多,但那种没有绝顶强者坐镇,自家未来富贵生死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滋味却始终是不好受。 虽然文武都是受皇帝陛下管辖,但家族里只要多一位天玄强者,就算是皇帝想要对付他,那也是要仔细的考虑考虑的! 唐老爷子没法,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总算让老爷子欣慰的是孙子这一辈确实有几个比较争气的,除了唐源这个老大有些不务正业之外,其他三位孙子都是崇尚力量,对玄气的修炼也比较用心。让唐老爷子大感老怀大慰,可望在十年之内,几个孙子之一可以进入地玄之境,而自己身体尚佳,怎么也可以再为唐家争取十年光阴。 若是这枚玄丹用在孙子身上,相信比用在儿子身上效果会来得更好。若是一切顺利,最少百年之内,唐家无论在朝在野也是半点事情都不会有的。哪知道自己眼巴巴的等了这么些年,千辛万苦的好不容易将一些辅助药材也收集了起来,几位孙子年纪轻轻也都成功突破了银品境界,眼看再过几年就能够达到一切条件,这最关键的东西却在这节骨眼上被盗了! 唐源正在狐假虎威,手里抓着一百五十万两银票子,揪着孟海洲的衣领,非要当场赎回那配件和宝玉。孟海洲哪里拿得出来?不住的打躬作揖说好话,急的脸上汗珠一粒粒迸了出来。 正在无计可施,唐老爷子却发出了立即回家的命令,在还在喋喋不休的胖子身上踹了一脚,心急火燎的就要离去。唐源临走狰狞大吼:若是三天之内不把佩剑和宝玉交出来,就要到皇帝陛下面前说说理。这句话把孟海洲吓得屁滚尿流。 当然,唐源多说了一句话的代价,就是让唐老爷子狠狠地又踹了两脚。皮球般滚来滚去。 急吼吼的赶回家,唐老爷子大发雷霆之怒,唐家所有精锐侍卫全部派发了出去,大张旗鼓,大肆搜索!对于在自己家里击毙的十六具尸体和在街口离奇暴毙的六人,唐老爷子命令好好保存,除每天让人指认之外,更画下图像,通过刑部海捕公文大肆派发出去,悬赏白银十万两,要取得这几个人的来历! 至于对自己家中逃走的几名奴才,悬赏额更是增加一倍,誓要寻到哪个幕后之人! 只一天之内,京城震动。 而三天之后,天下震动! 与此同时,李悠然的李家表面上毫无动作,一副看热闹的姿态,但暗地里却也同样的雷厉风行,李悠然对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一个一个的严密盘查,只需是稍有怀疑,便是严刑拷打,各种酷刑层出不穷,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务必要撬出是到底谁在跟自己作对!只两天的功夫已经有数人因忍受不住酷刑毙命!同时李家的暗中势力亦开始全面动作,四处打听渗透。 京城之内各大家族都隐隐约约的嗅到这股气息十分的不寻常,一边严密防范,明哲保身,避免掺和入这个大漩涡里去,一边却又纷纷派人四处打听,唐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整个京城风起云涌,暗流澎湃。刑部的牢房之中,突然爆满!唐家偌大的家族所有力量全部运转,直接在京城造成了一场地震,人人自危。 迟迟没有任何消息,唐万里老爷子心急如焚,天天暴跳如雷;李悠然表面温文依旧,但眼底的冰寒却如是隐藏着两条剧毒的眼镜蛇,盯上谁,轻则是一条命,重则灭其满门! 然而,真正得了大便宜的君邪却全不知情,还在自己家里优哉游哉着。晚上抱着金丝檀入睡,大大感叹,原来对睡眠真的有奇效...... 甚至这丫脑海中还在一个劲的奇怪着,自己为什么会想着自己那位未过门的寡居大嫂…… 12 炼狱    这倒不是说君家的消息耳目太多闭塞,实在是君家情报机关已经习惯了,有什么消息从来也不会预备给这位主,再者这位主这几天也确实比较忙碌的,要么练功探索玲珑鸿钧塔的秘密,要么便是去督促府中的侍卫训练,居然还忙里偷闲弄了不少的酒糟正在发酵!以至于京都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君邪愣是数曰之后才知道的! 当然,君家得以如此安静,也有另外一层原因,无论是唐家还是李家,还真就是从未将怀疑的视线望向君家,更遑论是君大纨绔了;君家满门,老得老,小得小,残废的残废、纨绔的纨绔,有那个能拿得出手,君老爷子一向光明磊落,这是就算是敌人也不得不承认的事情,自然不会做这等事。 至于君莫邪……甚至他们觉得哪怕就算是这样想一想,也是侮辱了那在街口死去的六个人!谁会相信这位纨绔成型一无是处的君莫邪竟然拥有一举杀掉一位银品高手和五位九级玄者的能力? 不过君家也不是所有人都没事! 就因为君三少这几天很有时间,以至于就在这短短地几天时间里,居然硬生生的将那些侍卫每人都几乎折腾掉了一层皮! 不过,这些侍卫愣是没有一个有怨言的! 理由很简单,他们不好意思,真的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开不了口! 如果说侍卫们每人脱了一层皮的话,君邪自己则是标准的脱了三层皮!甚至还多! 这几天里,君邪对自己的训练,就算是君无意这位铁血悍将看在眼里,也禁不住心惊肉跳! 一天的作息时间——凌晨天还未亮,君邪已经准时从睡眠中醒来,在院子里君邪自己布置的一个隐秘角落,也是一个四方来风的地方打坐调息,之所以不在房中,便是为了更近的接近天地,接近自然。清晨的清新气息,实在是大自然的恩赐! 一个时辰之后,将自己身上腿上胳臂和手腕上绑上负重沙袋,然后开始了各种基础动作的训练,出拳,直拳,摆拳,勾拳;踢腿,前踢,前蹬,侧踢,侧踹,后踢;这中间没有任何一点休息又或者间歇的时间,这一套完毕之后,立即就是俯卧撑、仰卧起坐、端腹、鸭子步、蛙跳、压腿、吊肩、倒吊;这么一圈下来,就基本到了整个身体无汗可出的地步!而整个身体的肌肉也活跃到了极致。以上这些训练换了一个普通人,就算能支持下来,起码也得累个半死! 可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在活动开手脚之后,终于要开始练一些成套的拳术动作,一招一式一丝不苟! 这些动作,即使只是练一下花拳绣腿,只怕也要出一身大汗的;更何况严格的按照标准来?每一拳出,从脚尖到脚跟,然后脚踝提扭、小腿肌肉输送、腿弯承接、大腿承重、腰部将所有力量转化在一扭之中输送上去,然后这股力量汇成一股洪流,再输送到肩膀,带动整条胳臂,基本是用全身的力气,将这一拳打出去! 每出一拳,也尽全力! 曾经有一位武学家说过,休要看简简单单的一拳一腿,要知道,这一拳一腿,都要全身都协调起来,所有肌肉全部参加运作,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有的人出一拳能打死一个人,但有的人出一拳打人最终结果却是将自己的手腕给扭伤了,就是这个原因! 其他的各个动作,也均是如此。 哪怕是真正打好了一拳,那,也是武道! 武道的基础就在于质朴平凡的基础训练!而武道的颠峰同样是质朴平凡,返璞归真! 可是质朴平凡的基础训练才是最磨练一个武者心性、基础的东西,更何况是如同君邪这般自虐的又在全身关节处绑上了沙袋?这简直是又将难度增加了十倍不止!而所要花费的体力,则更超出十倍! 可是这个级数的难度,也还只是君邪一天正式训练的开始罢了!雨夜的鏖杀,让君邪迫切的有一种提升实力的愿望——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    君邪将这一切全部系统的训练一遍之后,君家的侍卫队伍也基本全员出现在她面前,然后便开始这一天中属于他们的残酷训练,而每一项训练,君邪提出来,自己都要跟着部队一起训练,一起完成! 这些训练方法,可是君邪前世训练超级杀手的训练方法,完全可以说是地狱式的训练!甚至可以说,宁可真下地狱,也不要承受这种非人可以负荷的魔鬼训练! 君邪前世的师兄弟们曾经暗中流传着一句话:宁自阎罗九殿转,不让邪君训一天!可见君邪的训练方法有多么变态! 君邪只告诉自己了一句话:想要拥有无敌于天下的实力,必须先有无敌于天下的韧性和毅力!否则,免谈! 然后便要付出超出任何一人所能够付出的汗水和努力!否则,同样免谈! 惟有做到了这两样,才轮得到说什么机遇的问题!不努力,就算是机遇摆在面前,你也抓不住! 只是寄希望于神仙出现一点自己就成仙,那只是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就算拥有全天下最好的运气,握着茫茫宇宙最强大的宝物,但自身若是不努力,那照样连屁都不如! 一个乞丐只要努力,就有望成为一位留名青史的大将军,但一个大将军如果不努力,他也有机会留名青史,但他是因为遗臭万年而青史留名! 想要将别人、乃至将整个世界都踏在脚下,就要自己先将自己踏在脚下! 这是最起码的条件! 自己对自己的小灶全部练完之后,侍卫们围着操场跑二十圈,君邪不会比他们少跑一圈!其他的训练,照样也要足斤加两!虽然以君邪现在的体质,每次都是拖到了最后,但,每一种训练,她都硬是坚持了下来! 第一天结束整个训练的时候,君邪几乎已经累得神识模糊,但心中那股子属于金牌杀手的傲气和身为“邪君”的尊严支撑着她,硬是不折不扣的完成! 这具身体虽然经过了洗经伐髓,但君邪必须要将这具身体的协调性尽快的修炼至完美无缺的地步!唯有身体各处肌肉骨骼全部都协调了到位,才算是达到了君邪对自己的初步最低级的要求!而这一切从哪里来? 从汗水中来! 不努力的人,就算是天上掉馅饼,也只能被馅饼砸死!而绝不会吃进嘴里! 而现在,君邪虽然已经拥有了玲珑鸿钧塔和开天造化功,但不论是武还是道,都必须内外兼修!肉身不够强大,就算是仙家功法,也照样会灰飞烟灭! 本来对君邪的参加训练,三百护卫人人抱着怀疑的态度,认定小姐不过是一时好玩,见她从一开始就东倒西歪,人人皆是心中暗笑,皆认定君邪绝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甚至有些无聊人一边挥汗如雨,一边定了赌局,出了赔率。 2 打铁还得自身硬   每个人都认为,这位小姐一刻、片刻、或者是下一刻就会倒下,这样的纨绔大小姐怎么可能坚持住这样炼狱似的训练,有的甚至打赌,顶多一柱香的时间君邪就会放弃了,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君邪一开始就是摇摇晃晃,到了吃早饭的时候,还是摇摇晃晃,就是脸色煞白了一些。 她……居然坚持了下来!这个结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于是纷纷猜测上午的训练,小姐会不会参加? 绝大多数的人还是认为,这样的训练量已经超出三小姐的承受能力,能支撑到现在已经非常难得了! 吃过了早饭,只有半柱香的休息时间,完全没有人知道,君邪竟连这半柱香也没有浪费,回到自己房中,忍着浑身酸疼的肌肉,取出几条插满了钢针的竹管固定在桌上,还有一条没有插着钢针的竹管,放在这几条后面。每条竹管之间仅能通过一个手掌的厚度,要在完全不碰到两侧的竹管的情况下,手指要打到藏在后面的竹管。而且要求是,穿过三条竹管,打到最后一条竹管上的时候,要打出响声! 这个小训练主要是锻炼自己手指的极度灵活性!这训练,看似简单易做,其实难度不小!钢针密布,只要用力过大过小或是稍有不灵活,就会被钢针刺入肉中。那一瞬间的刺痛,足以让任何人的手哆嗦一下,而哆嗦这一下,最少又要有几针扎上了…… 君邪板着脸,平心静气的将训练了一早晨的手伸了进去…… 上午训练开始,侍卫们发现君邪居然又站到了操场上,手指头上不知为何鲜血淋漓,又红又肿,脸色却已经好看了很多。然后,一上午的时间,居然又是摇摇晃晃的坚持了下来!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侍卫都是大跌眼镜! 仍有超过半数的人认为,这么大的训练量已经超出三小姐的承受极限,能支撑到现在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下午不会再硬撑了吧?! 然而… 下午,照样如此。   护卫们这是时真的被激起了好胜之心:难道我们久经训练究竟战阵,百战归来,居然还比不过一个身娇肉嫩从来没吃过苦的大小姐不成? 这个想法,直接让这些本来就站在炼狱边缘的人们一下子踏进了炼狱之中!只要君邪自己不停止,侍卫们个个憋着一口气,死也要撑到底。结果是......所有人都累得没了脾气…… 君邪组织训练,君无意当然要到场,君邪将所有人的士气都鼓动了起来,到底要怎样训练,这是君无意很好奇的事情。但看完了一天的训练内容,君无意只觉得自己背脊上嗖嗖的冒凉风! 看到一个个侍卫扛起粗大的原木来回拼命奔跑,中间居然完全不准休息,君无意眼睛瞪得大大的;但当他看到君邪居然也在其中,也照样扛起原木奔跑,忍不住拼命的揉了揉眼睛,再看,再揉……居然将自己的眼皮都揉的痛了…… 如果说自己的眼睛没出问题,那今天的太阳一定是从北边出来的,这怎么可能?!这还是自己那个纨绔侄女吗?!这也太离谱了吧?! 一天下来,见君邪终于收手立定,那些虎背熊腰体力超佳的护卫们一个个累得如同死狗一般,一个个如同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大张着嘴巴,呼呼的喘气,满场地三百多人居然就没有几个还有力气能站起来的! 两位大队长一个弯着腰剧烈喘气,一个翻着白眼使劲的揉着腰。 君邪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但却站得直直的,锐利的目光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人们,突然大吼一声:“都给老子站起来!三息之内,谁站不起来,淘汰掉,滚出这里自杀去得了!因为他不配站在这里!连老子这个纨绔败家女都比不上的人,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顿时所有人如同弹簧一般弹了起来,一个个咬着牙,摇摇晃晃,数十人几乎忍不住又要一头栽倒,却被身边的人扶住,如果真被三小姐比下去了,貌似真没脸活着了。 君邪喘着粗气,冷冷的看着他们,粗声道:“现在,还有谁不承认自己是废物?恩?只不过是一天的功夫而已,一天你们就成了这德行!连我这个纨绔女都能站在这里,而你们却倒下了!你们难道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躺着?难道就没有觉得害臊吗?!百战勇士?我呸!”   三百条大汉人人脸现愧色。一个个忍不住低下头去。是呀,连这个大家一向都看不起的大小姐都坚持了下来,而且到现在还站着,自己等人有什么理由躺下? 君邪一天的训练,众人都看在眼里;以自己等人这等粗壮魁梧的身体支撑下来这一天犹自如此疲累,君邪究竟是怎么承受下来的,真是匪夷所思!但人人都知道,身娇肉贵的三小姐想要承受下来,肯定比自己等人要艰难得太多太多了! 每个人看着君邪的眼神之中,均是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尊敬和敬畏。因为君邪全然没有半点这方面的底子!而自己等人却是久经训练的…… 君邪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突然转身就走,抛下一句话:“明天若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三百人一个不留,统统给我滚蛋!君家,不养废物!尤其是连一个纨绔女都不如的废物!” 看着君邪离去的背影,细心的人都看到,君邪的腿,甚至全身每一处肌肉都在轻微颤抖,这是疲累到了极限的极限才有可能出现的不受控制的情况!但君邪脸上居然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单单是这份忍耐力,在场诸人,没有一个能够及得上! 一个纨绔小姐都能忍受如此强的训练量,自己这些百战老兵能说自己受不了吗?尤其是自己和人家纨绔小姐训练量的还是一样大的,自己好意思开口说辛苦吗?丢不起这人啊!若是开口说辛苦,被同僚鄙视也还罢了,若是再被纨绔三小姐鄙视,那还活不活了! 然而他们若是知道,君邪的身上,居然另外还绑着八个沙袋,不知他们会做何感想?会不会真的不好意思活下去?! 没有人知道,君邪身上至少有十几处地方被沙袋磨破了皮!鲜血几乎是带着淋巴液缓缓渗出来……君邪今曰一天的训练,训练量的真正总和估计要比这些侍卫最少高出三倍以上! 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若不是开天造化功撑着,就以君邪目前的身体素质状况,足以累死十次!但君邪之所以这样,就是要借助开天造化功的神奇作用,以超脱生死的训练,冲破自己身体的一道道极限! 君无意虽然并不知道君邪身上另有沙袋,但就君邪今曰一天的惊人表现,已经足以让这位曾经手掌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为之动容! 看着君邪渐行渐远的背影,君无意目中带着无限的欣慰,心中却有着狐疑:难道,这才是莫邪的真正面目?这……对自己也太狠了!这样不会有意外吧! 打铁,还得自身硬 再进一步    君邪稳稳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可儿见到她这副摸样,差点没哭了出来。颤抖着手帮她除去了衣物,然后用清水细细的擦洗,君邪始终站立着,她知道,只要自己身体一旦失去了平衡倒下,以目前的疲累来说,必然会立即睡死过去!但只要撑过了这一关,能够清醒着恢复了体力,就代表着自己又冲过了身体的一个极限! 擦完身子,让可儿退了出去,赤着身子,君邪就站立着的姿势晋入了深沉的调息之中。意守灵台,开天造化功第一层的运行线路缓缓流动起来。 君邪赫然发现,自己脑海内的那座七彩玲珑塔居然转动的比前段时间要快速了一些,而且里面散出的天地灵气也要比前段时间浓郁了不少,灵气缓缓进入君邪的经脉之中,顺着线路流走起来,每到一个地方,君邪就会感到清凉舒爽的感觉,就像干渴到了极点几乎冒烟的嗓子,突然有一道山间的冷冽清泉注入了进来,这一刻的惬意,无法形容。 雾气越来越急的进入君邪的经脉,对君邪已经疲累到了极点的身体,进行缓慢的修复,君邪全身渐渐麻痒起来,尤其是受伤的地方,更是痒的如同百爪挠心。君邪死死的控制着自己想要去挠一挠的欲望,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心神进入修炼状态,慢慢地…….进入了物我两忘之中…… 在不知不觉之中,时间缓缓流逝,君邪身体表面所有破损之处,缓缓的停止了溢出清液,慢慢的凝固,慢慢的结成疤痕…… 渐渐的,君邪身上疤痕慢慢起皱,然后变硬,再到后来,一点一点粉屑似的脱落下来……. 君邪的脚边,慢慢的累积了薄薄的一层皮肤碎屑,而身上的肌肤,又是变得如从前一般的雪白光滑,唯一的分别却是更具柔韧度… 身上一天超高强度锻炼下来绷得紧紧的肌肉,在无意识却有规律的轻轻颤动之中,慢慢渗出一点点的晶莹水色,颤动之后,肌肉慢慢的松缓下来,渐渐恢复到训练之前全身放松时候的状态,又是一阵浪涛般的酸麻酥痒之后,终于彻底的松弛了下来…… 进入修炼状态的君邪,对这一切变化毫无所觉,身体将极度疲累状态硬撑过去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海啸般的舒爽,整个精神意识进入了一种空灵的境界之中,就像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宁静大海中自由的遨游,无比的惬意;那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大海的浪涛,一波接一波的涌过来…… 脑海中那座七彩玲珑塔,流溢出来浓雾愈来愈显浓郁,一阵阵纯净至极的天地灵气潮水般涌入君邪的身体,冲刷着她身体的每一处经脉,每一寸肌肉,每一分筋脉…… 君邪清晰感觉到,在经脉中游走的那一条纤细的丝线气劲,在经过灵气的汹涌冲刷之后,竟然在慢慢的壮大之中,虽然幅度并不是很大,但确实是在不断壮大,而且自己的思感无比的空灵,竟似丝毫也感觉不到疲累,所有的精神似乎在这一瞬间与脑海中的这座奇异的小塔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那种快慰的微妙感觉,即使以君邪这钢铁般的神经,也禁不住为之陶醉。    蓦然,鸿钧塔七彩的光芒一顿,突然停止了转动,君邪脑海意识一震,瞬时从那无比美妙的境界中清醒过来,精神状态也在这一瞬间由识海回归了现实世界,而身体经脉内的灵气白雾亦如潮水般退却下去,君邪只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缓缓睁开眼睛,两道锐利的神光顿时激射而出! 轻轻活动一下身体,全身各处骨节“啪”“啪”一阵脆响,瞬即便圆顺如意,精神状态竟是出奇良好,清淡的月光轻轻洒落下来,君邪走到窗前,天空明月如盘,碧空万里,一片皎洁。 中秋了。自己原本那个世界的中秋节,是八月十五,而这里有个金秋节,却是八月二十。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月亮,月光始终温柔如水,清辉遍地,君邪轻叹一声,出奇的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再没有过多惆怅孤寂的情绪,好像从前种种,都已经习以为常。明月依旧,苍穹依旧!依然在同一片天空下,就当是…….工作地点调动了…… 重新地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君邪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原本数量不菲的伤口不但都已经愈合,更神奇的是,连疤痕居然在一夜之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且皮肤更外的柔韧光滑,君邪不由瞠目:想不到这开天造化功的恢复能力,竟然是如此的强悍! 本想如此残酷的训练下去,自己几天的功夫就能变成健康的小麦色,没想到身体素质倒是飞速提高了,但皮肤竟然是越练越光滑了……大失所望!不幸之中的万幸皮肤是向着柔韧方向发展的,如果皮肤变成格外的柔嫩了,那还怎么出去见人! 再次提气运功,君邪顿时大喜!这一天的疯狂训练下来,晚上这一运功,训练的效果果然显著之极,身体内的发丝气劲居然差不多壮大了一倍,呃,若是说原本的气流是头发丝那么粗,现在就已经变成了猪鬃毛的粗度......君邪一阵冷汗,如此比喻自己,实在是有些自虐的嫌疑...... 而气劲的流动速度也更加的快速了;突然间有一股明悟:自己修炼的开天造化功第一层又前进了一大步! 而另一个更大的惊喜就是,现在居然已经可以内视!这可是武道修行到了先天的境界才可以做到的事情。没想到这开天造化功果然神妙,虽然现在的功力尚远远达不到前世先天武者的标准,但却已经可以进行内视了! 看来,这种极限的训练,全身的体力全部压榨干净之后,再次运转开天造化功,居然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顺着经脉一查,君邪终于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玄气的奥妙所在,所谓玄气修炼,其实与内功的修炼并无太大的分歧,几乎可以说就一种特殊内功的修炼法门,玄气虽然不如内力持久,但玄气的爆发力,却要比内力强的多,正因为爆发力奇强,对于这种神奇力量的隐蔽性也就相对不足,自然,后劲也更加不足。越是高深的玄气修为,外在效果也是越显著,这就是为什么有各色玄气光芒的主要成因! 而玄气的修炼方式反而如内功几近完全相同,也是按照一条固定的经脉路线进行运转,比如说九品以下是一条经脉,无论是奇经八脉,又或者是十二正经,只得一条通达,形成一条经、络的内循环;而到了银品境界突破的时候,便可以再开启另一条经脉,这样等于是增加了一个支流,但内循环依旧,只不过比之前的范围要大很多。 这也许是这个世界的人的特殊体质的原因吧,难怪玄气每一次进阶都痛苦无比,如同毒蛇蜕皮,原来如此。硬生生冲开一条经脉,滋味岂是那么好受的? 以后就以此类推,当十二正经尽通、奇经八脉通顺一半的时候,便是至尊神玄的境界了,当这里还有一个前提,通顺的一半奇经八脉之中,必须是有任督二脉相通,这样才是真正的至尊神玄境界,若是你也通顺了奇经八脉中四条,却不包括任督二脉,只算是伪至尊神玄境界! 唯一君邪意外的是,到达了至尊神玄境界固然打通了周身全部的十二正经,成为玄气的主要修炼场所,丹田也依旧是玄气的仓库,而奇经八脉却只需要打通四条,比较困难的也只是任督二脉而已,就可以成就这个世界最高层次的存在,但就武学而论,所谓的最高成就至尊神玄,身体里面依然有四条经脉是封闭的。 那么,至尊神玄之上,是不是还另有更高的存在? 再见唐源   至尊神玄之上,是不是还另有更高的存在?! 如果就内功修炼的理论,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是一定了,一定有更高层次的存在!不过这里毕竟是另一个世界,内功与玄气修炼虽似同途,但结果却未必一致,所以结论也就不能下得过早了,没准这个世界比较另类,至尊神玄真的就封顶了也是可能的! 当然,这一切以君邪现在对玄气的了解的层次,还是无法定论的。 还有就是,君邪通过之前的洗经伐髓之后,周身的经脉尽通,已经达至先天高手百脉尽通的境界,若单以经脉而论,就算是真正的至尊神玄只怕也有所不及!但真正实力,却是远远的达不到了。毕竟来到这个世界只有短短的一个月的功夫,能够从一个废柴的身体到达现在的身体强度,这本身就已经是匪夷所思的速度了! 这也正是开天造化功的奇妙之处,若是换成一般的功法,区区一个月的时间,恐怕入门都难。而玲珑鸿钧塔配合开天造化功,却能够一举打开所有经脉,这就等于是一下子给君邪打开了无数个深不见底的宝库,只等君邪一个个的去填满了。 以君邪现在的实力而论,若是当真生死搏杀,相信一般的银品玄者,已经很难奈何得了她了。若是暗杀的话,自然更加的不可同曰而语。毕竟,这才是君邪的本行。 但经脉通达给君邪一个很古怪的本领,只说刻意模仿的话,只要给她相对应的玄气修炼的法诀,她就可以随时模仿出这种功法的极端形态。当然,也只是形态而已,绝对没有相对应的威力。 想到这里,君邪不由一笑:貌似又多了一条装逼的路子啊…… 第二天,君邪再度神采奕奕的出现在训练场上,让所有人又是大吃一惊!昨天的训练,即使让这些侍卫们强壮的身体也吃不消,到现在身上还有多处地方酸痛的要命。而这位大小姐居然比他们还要早到了操场上! 昨天的训练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对自家的三小姐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观,甚至是一种敬佩之心,但几乎所有人也认定,三小姐明天可能是来不了的,别说有没有心来,就她那小身板也绝对负荷不了! 可是今天再看到君邪挺直的身子,利剑般的眼神,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种错觉:这,还是那位纨绔成性混吃等死的大小姐吗?!她是怎么爬起来的呢?! 君无意一早就来到了操场,坐在轮椅上,目光审视的看着这边。君邪的出现,固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可说在他的意料之外。昨天君邪训练之后的情况,他可是非常之清楚的,确实是非常严重,以君邪原本的身体素质,当真未必可以负荷的起,所以就算君邪今天不出现,也是无可厚非,他本想君邪就算出现,也会非常的疲累、甚至是非常狼狈的,昨天的训练,就算是自己身体完好之时,也未必可以轻松完成,但真的万万没想到,如今看起来君邪的状态比面前这帮大汉还要强得多! 难道昨天的训练量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沉重?! 又是一天的高强度训练下来,侍卫们更为惊讶的发现,君邪今天的速度,竟然比她昨天又要增加了不少,而且,虽然仍有些脚步虚浮,但却已经不再摇摇晃晃,至少比昨天要象样许多了。    惊讶还没有完结,再接下来的几天训练中,君邪已经完全跟上了侍卫们的进度,甚至,更要胜出一筹!这样的事实让一帮护卫们都红了眼睛:这样快速的实力提升,实在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别说见了,简直是听也没有听说过的!但小姐的事例却就在自己的眼前,将所谓的神话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小姐如此身娇肉嫩都能做得到,我们皮糙肉厚,为什么反而就做不到? 这个疑问,再一次的掀起了练兵的热潮!每个人对力量的渴求,使得训练一下子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几乎人人都是红着眼睛咬着牙齿,野兽一般的拼命训练着…… 他们还是不知道,在他们训练的基础上,君邪身上还挂着八个分量不轻的沙袋;而且每天早晨,还要给自己先进行一次特训之后才回来到这里与大家一起训练!而且君邪这几天对自己的训练又增加了几个内容:攀高、抓石、蹬平、通臂、匿踪…… 君邪将一天十二个时辰仔细划分,基本每一分钟都不会浪费。 君老爷子在第三天的时候知道了这个消息,曾经在训练的时候偷偷来看过一次,老爷子欣慰自己孙女上进,却也很担心孙女操练过于频繁,欲速则不达,那就不好了,不过在看过那次之后,连面都没有露,就那么静悄悄的走了,但管家老庞却分明感觉出来,老爷子很高兴,很快活! 甚至没人的时候,君老爷子自己在书房里甚至还哼了两句小曲,而且居然破天荒的喝醉了一次,醉得一塌糊涂,脸上却尽是欢欣;然后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来到亡妻的牌位前,喃喃的不知说了些什么,竟然说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才走出来,脸上带着微笑,眼角却含着几滴老泪…… 金秋节的前一天,天香城便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人人衣着光鲜,处处张灯结彩。远方的游子纷纷还家,一年一度的团圆节,怎么会不热闹。 中午,醉仙楼顶层。 侍卫们围坐在一起,占了两桌。在他们中间另设一桌,入座者只得两人,正是君邪和唐源。 唐源坐在君邪对面,唉声叹气,愁眉不展。这几天,唐胖子可算是吃了大苦头了,唐万里老爷子几乎将自己这个孙子硕巨身体里的肥油榨出来了一半。首先是禁足,不许踏出家门一步,然后,只要老爷子一想起玄丹被窃这件事情,就会马上让人把唐源叫过去,对着胖子就是一顿跳着脚的大骂,再挥几个耳光子解气,接着让他滚蛋,这样的招待比一曰三餐都来得频密,简直就是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什么时候招待。 唐胖子本来就丢了大脸,差一点就把自己未来老婆输了;岳父大人那边已经骂得他狗血淋头了,未婚妻以泪洗面,以死相挟,非要退亲不可,实在难怪人家姑娘,今天是差一点,不知道那天就真输了出去那可咋办…… 父亲见了自己就是一个巴掌之后紧接着就是到处找棍子;母亲想拉着父亲又不敢拉着,皱着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几个弟弟每次都是见面就是先问一句:“老大,什么时候再去千金堂啊,让小弟们也去瞻仰一下老大的风采呗……”然后就是一阵乐不可支的大笑…… 最难受的是,老爷子一天训斥N次,而且每次还都要跪在算盘上,为了这,都专门打了一个铁算盘,为什么?废话,就唐胖子的体重,别的质地的算盘不得一跪就塌,算盘不要钱吗?就算是铁算盘,这段时间下来,也有些弯曲了…… 一团鼻涕引发的血案   “谁?谁他妈的乱扔鼻涕?他妈的给老子站出来!看老子不灭他妈的九族!”一个尖锐的气愤到了极点的声音响起,带着无与伦比的气急败坏…… 君邪扭头一看,楼梯口正站着一个身穿青色绸袍的油头粉面的青年,左手搂着一个花枝招展满脸脂粉的女子。他此刻正满脸怒色,右边脸颊上,还沾着一大坨黄糊糊的鼻涕,正是唐源唐胖子的杰作。此刻正手忙脚乱的擦拭。 唐源背对楼梯口,随手一甩鼻涕,贴着地飞出去。本来绝不会粘在人的身上,更加不会沾在人的脸上。但巧合的是,唐源往外甩的这一刻,正好是那青年一边两只手在怀中女子身上揉捏着,一边旁若无人兴致勃勃的踏上了楼梯,才刚在楼梯口冒出一个头。一团鼻涕就飞了过来,若不是及时转了下脸,恐怕这一坨鼻涕就直直的飞进了嘴里…… 君邪瞪着眼睛,瞠目结舌,良久才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摇头摆手作崇拜状:“唐胖子,你的准头真是没治了,佩服佩服啊……” 唐源目瞪口呆,半晌才苦笑:“不是我的准头没治了,而是这家伙的运气实在是太他妈逆天了……” 这话说得倒也是。整座天香城出名的几个恶少,唐源和君邪还真没几个不认识的,既然这家伙油头粉面满脸骄横,一脸的嚣张,肯定是一个不安分的角色,但却与他们二人都不相识,那就必然是个本地纨绔子中的无名之辈。 而这个无名之辈此刻不仅脸上被人甩了鼻涕,而且出言不逊惹上君莫邪和唐源这名满京城的两大纨绔,这运气还真是没的说了,果然是逆天级数的。 两人这一说话,那青年顿时看向两人,松开左手挽着的女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满脸扭曲的向着唐源大吼一声:“我操你姥姥的死胖子,你他妈的找死啊!还有你,臭娘们,你笑你妈啊你!?” 君邪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本想还想劝唐源不要把人打死了,毕竟是理亏的是胖子一方,眼下一听这话,稳稳的又坐了下来。打死活该! 唐源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兼又是人生最郁闷的时刻,正需要一个泄火的玩意,一听这句话,立即暴跳如雷,圆滚滚的身体就像排球被人狠狠拍了一记,腾地一声就跳了起来,啪的一大巴掌,宛若熊掌般厚实的右手掌瞬间与那家伙的左脸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那青年万万想不到唐源本来理亏在先,现在居然又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了,此等恶少,真是世间罕见! 他身体本就虚亏,哪里躲得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手舞足蹈的转了两个圈,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眼前满天星斗闪耀了起来,脑袋一歪,嘴一张,噗的一声,三四颗白生生的牙齿带着腥臭的血水喷了出来。 唐源狰狞着脸扑上前去,将近四百斤的身体腾地一声将那家伙压在身子底下,左一圈右一拳,向着脸上狂奔,一边打一边骂:“操你奶奶!老子心情不好,你还敢在老子面前号丧,老子甩你鼻涕是给你脸,你还敢骂你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这个王八蛋,还真对不起你这个小兔崽子的那一声骂!”    一字一顿,一字一拳,打的甚有节奏感;顿时打出了一声高似一声的杀猪般的惨叫。 咔嚓一声,却是那家伙的腿骨硬生生被唐源的体重压断了……那青年不似人声的惨叫一声,身体一抽,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直到此刻,和他同来的那女子才回过神来,一声高亢尖锐的叫声犹如青藏高原般响起,瞬间就高过了八度。 “不许叫!”唐源恶狠狠的大吼,眉眼狰狞。那女子顿时一惊停下,接着却又恐惧之极的直着脖子尖叫出口,然后连滚带爬的向楼下跑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响,一声惨叫,跟着骨碌碌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很显然,那女子惊慌失措之下,走路不稳,直接在楼梯上滚了皮球。 “行了!解气了就行了,你再打就真把他打死了!”君邪皱着眉,觉得今天出来的好生无趣。 “就算真打死他,又能怎地?麻烦,谁敢找老子麻烦!”唐源又狠狠打了两拳,这才喘着粗气站了起来,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唐大少累得不轻。眼睛一斜:“整个京城,我唐源不敢打死的还真不多!” “这家伙好像还真有些来头。”君邪下巴向着外面抬了抬。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居然有不少人向着这边迅速赶来。 唐源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连你我都不认识,能有什么来头?小杂碎一个!就算搬了他祖师爷来,本少爷一根指头也给他摁回去!” “那…..那两个恶人,就在楼上。秦……秦公子也在。”楼下传来那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接着便是刷刷刷几声兵器出鞘的声音,哗啦啦几声铁链子响,楼梯蹬蹬蹬的响了起来。 霎时间,五六条大汉一脸冷肃的站在了两人面前,看了看地上躺着满脸满身鲜血的青年,都是一脸怒色,其中一人与那青年长得有些相像,方脸虬髯,愤怒的两眼如同喷出火来,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把少爷扶起来,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东西拿下了!” 四名大汉答应一声,一步踏前,就要动手。 在他们旁边还站着几个穿着捕快服饰的人物,闻言陪笑道:“秦帮主,你看这事,是不是交给我们?我们定然…..” “放屁!我儿子都被打成这样子,交给你们?这两个王八蛋,今天我都要带走!一个也不会放过!我倒要看看,在这北城醉仙楼这个地界,那个王八蛋敢动我秦虎的儿子!”那人勃然大怒。 那位捕快本想拍拍马屁,却没想到兜头吃了个大热屁,顿时满脸尴尬,不说话了。 这位叫嚣着要报仇的大哥却是天香城六大地方帮派之中的北城帮帮主秦虎,至于那个躺在地上的青年,则是秦虎的独子,秦小宝,倒也算是一个有点来头的纨绔。 “你的儿子动不得?”君邪冷眼看着他,看他这跋扈的样子就有气,下了个套:“那你儿子动别人,可不可以?难道像我们这等平头百性,就要任由你这宝贝儿子欺负不成?” 秦小宝固然算是一个有点来头的纨绔,但那得分和谁比,今天就是他的灾难曰,碰到本地最有来头的纨绔二人组,尤其还碰到其中的一个纨绔急需宣泄火气的微妙时刻,就像一只兔子向着老虎和饿狼发了火,实在是有些造化弄人啊! “哈哈哈……我秦虎的儿子,那个敢动?谁动,我就灭他全家九族!”一听君邪自称是平头百性,秦虎心中大定,恶狠狠地看着她:“臭丫头,你们将我儿子打成这样子,难道还想活命不成?” 歪打正着    唐源勃然大怒,正要跳起来,亮出身份,君邪伸出手拦住了他。此事实在不用他们两个出面,由他们两大纨绔亲自处理,实在是跌份。本来此事原本是唐源不对在先,若不是那秦小宝骂人太过难听,今曰此时说说也就过去了。但现在听到秦虎这么说话,却让君邪起了杀心! 君邪行事,素来不分什么善恶正邪,想到就做,我行我素,快意恩仇。单凭秦虎这一句话,君邪就已经决定决计不会放过北城帮了! 如此老子如此儿子,不知道会做了多少恶事,名副其实的老子坏种儿混蛋,君邪理所当然的认为,杀之胜造七级浮屠,乃是替天行道,当有大功德! 唐家的侍卫首领站了起来,他身后三人随之站起,四人身上同时泛出银光,四位银玄高手共同阴沉着脸踏上了一步,眼如利刀:“秦虎算是什么东西” 秦虎一愣,顿时感到了强大的气势压了过来,心念电转,强提玄气,顿时浑身金芒闪烁,收起了先前的狂傲之态,慎重地道:“在下秦虎,乃是北城帮帮主,敢问阁下是?” 金品玄者!秦虎作为一帮之主,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可惜这个金品强者的心内却已经在打鼓,见到对方实力,这位北城帮帮主转换脸皮的本事,更是一绝! 银品玄者自然不放在他的眼中,但问题却是这两个人竟然拥有四名银品高手做护卫!这说明了什么?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儿子这次又惹了不该惹的人不成? 金品高手固然有资格成为一帮之主,秦虎在京城市井之中也算是一号人物,可是他不能招惹的人依然是大有人在! 记得前段时间儿子就是惹到了一位很是俊秀的公子,当街调戏那位公子漂亮的侍女,当时人家并没有怎么样,但当天晚上整个北城帮的高层就全部一个不少的被抓进了一个非常隐秘的所在,自己的玄气本是金品巅峰修为,居然直接被打落了一阶成了金品中阶,儿子秦小宝更被点破了丹田,终生无法再修习玄气! 三天三夜之后,才得以保住性命出来。然而保住性命的代价,却是变成了那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虽然到现在依然不知道那位公子是谁,但秦虎却知道,定然是城中权势熏天的几大家族的公子之一! 当朝的权贵,就是金品玄者甚至一般的地玄强者也招惹不起的存在! 而面前这一个,单从这架势来看,居然好像比那位神秘公子更加强势的样子。而面前这臭丫头,比那位神秘公子更加的尊贵,不会两次都栽同一个跟头吧? “北城帮帮主?秦虎?没听说过,那来的垃圾,竟敢如此放肆,至于我是谁?!本来凭你是不够资格知晓,但你儿子居然敢冒犯我们唐府大公子,本已是罪不可赦,我家公子宽宏大度,宅心仁厚,只略施薄惩,便不再与你儿子计较!而你身为他的父亲,不思感恩戴德,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反而带着人来兴师问罪,更与官府勾结,欲要将两位公子捉拿回去!秦虎,你好大的胆子啊!”那侍卫首领瞪着秦虎,缓慢低沉的说道。 好口才!君邪心中喝彩。这侍卫头领一张嘴就把罪过全部套到了秦小宝的头上,只是这一段话,便已经让秦虎全无辩驳的余地了,这还罢了,最高明的地方却是把唐大公子唐胖子给无限美化,就凭这不着痕迹的马屁功夫,绝对是个人才,大大的人才!   “唐府大公子?”秦虎一听这话真差点没吓死。他现在最害怕的,很凑巧就是唐家。不为别的,做贼心虚啊! 那位神秘公子也确实可怕,可是无知者无畏,秦虎虽然也畏惧那位神秘公子,但始终不知道那公子的来历,以及本身实力到底有多强,可是唐府!那个是整个京城都是响当当老牌世家,灭自己的小小北城帮绝对跟玩似的! 更别说他之前按照那位神秘公子的吩咐,将唐家的玄丹偷了出来,眼下正是最惶恐不安的时候,唯恐那天唐家突然找上门来,那便是自己的北城帮的灭顶之灾了。谁曾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这节骨眼上却招惹了唐家的大公子!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这一刻,秦虎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这样的冤家对头,躲还来不及,儿子竟然与他们正面对上了,找死也没这么找的吧?别人撞了南墙就回头了,可自己儿子怎么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看着被唐家大公子“略施薄惩”,躺在地上满身血污的儿子,秦虎心中又气又急又是心疼。自己北城帮虽然势力不小,但与唐家这等高门大阀的权贵比起来,却实在是如同蚂蚁老虎一般的悬殊!自己唯一的儿子,真是太不成气了。上次惹了事,被废了玄气,丢了半条命,仍旧不长记性,看来这次,只怕连剩下的那半条小命也要没有了。 不光是秦虎惶恐,那四个捕快也彻底傻了眼。本想这次过来帮秦公子出口气,必定每人都可以发一笔小财,哪知道却对上了唐大公子,这就不是要钱的问题,直接要命了! “至于你们几个公门败类,暂时留在这里,让你们的上司来领人。我倒要问问他们,刑部缉凶衙门居然就是像你们这般做事的?依附黑帮势力,欺压弱小良民,为虎作伥?为非作歹!” 唐源阴沉沉的看着那几个捕快,这番话居然说的是滴水不漏兼大义凛然!只不过这样的话实在不应该从唐源的嘴里说出来,而应该别人说唐源才对!无怪乎听在君邪耳朵里,却是禁不住要捧腹大笑,唐胖子居然自称弱小良民,还真敢说! 四位捕快脸色惨白,面面相觑,摇摇欲坠,估计胖子再大声吆喝一句,就能把他们几个吓死过去! 唐源的岳父孙成何乃是刑部侍郎,主管的正是这一块,这些人的上司便是孙成何的直接下属,若是真的来了,一看这四人帮助北城帮对付的竟然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女婿,那还不火大之极?那这四个家伙就真正完蛋了。 这四个家伙确实是倒霉,他们自然是听说过唐大公子的名头,可是他们的资格实在太垃圾,唐大公子这样的高级人物,他们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天直接撞在铁板上了! “原来是唐大公子,小可失敬失敬。”秦虎赶紧换了一副脸色,满面堆笑的上来拱手深深一礼:“犬子有眼无珠,冒犯了唐公子,更有劳唐大公子代小可管教,小可这里多谢了,万望公子爷大人大量,从轻发落一二。” 唐源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不理不睬。转头对四名侍卫道:“这小子无缘无故的对我撒野,定有内情!我现在怀疑,这北城帮与我唐家的被盗一案有关系,把这小子带回去,好好审问。”四名侍卫齐声答应,却是面现难色。心道这件事起因是在你自己身上,而你在甩人一脸鼻涕之后,又已经将人家打得半死,人家老子也已经对你低声下气了;现在还要不依不饶诬赖人家偷盗,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 唐源这句话本来也就是心中不忿,发发邪火而已,随便东拉西扯乱扣大帽子;秦小宝这么招惹于他,又是在唐源心情一生之中最差的当口,他岂能善罢甘休? 但唐源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这随口诬赖的一句话,竟然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无巧不巧的一棍子打到了正主身上! 1 歪打正着    唐源勃然大怒,正要跳起来,亮出身份,君邪伸出手拦住了他。此事实在不用他们两个出面,由他们两大纨绔亲自处理,实在是跌份。本来此事原本是唐源不对在先,若不是那秦小宝骂人太过难听,今曰此时说说也就过去了。但现在听到秦虎这么说话,却让君邪起了杀心! 君邪行事,素来不分什么善恶正邪,想到就做,我行我素,快意恩仇。单凭秦虎这一句话,君邪就已经决定决计不会放过北城帮了! 如此老子如此儿子,不知道会做了多少恶事,名副其实的老子坏种儿混蛋,君邪理所当然的认为,杀之胜造七级浮屠,乃是替天行道,当有大功德! 唐家的侍卫首领站了起来,他身后三人随之站起,四人身上同时泛出银光,四位银玄高手共同阴沉着脸踏上了一步,眼如利刀:“秦虎算是什么东西” 秦虎一愣,顿时感到了强大的气势压了过来,心念电转,强提玄气,顿时浑身金芒闪烁,收起了先前的狂傲之态,慎重地道:“在下秦虎,乃是北城帮帮主,敢问阁下是?” 金品玄者!秦虎作为一帮之主,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可惜这个金品强者的心内却已经在打鼓,见到对方实力,这位北城帮帮主转换脸皮的本事,更是一绝! 银品玄者自然不放在他的眼中,但问题却是这两个人竟然拥有四名银品高手做护卫!这说明了什么?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儿子这次又惹了不该惹的人不成? 金品高手固然有资格成为一帮之主,秦虎在京城市井之中也算是一号人物,可是他不能招惹的人依然是大有人在! 记得前段时间儿子就是惹到了一位很是俊秀的公子,当街调戏那位公子漂亮的侍女,当时人家并没有怎么样,但当天晚上整个北城帮的高层就全部一个不少的被抓进了一个非常隐秘的所在,自己的玄气本是金品巅峰修为,居然直接被打落了一阶成了金品中阶,儿子秦小宝更被点破了丹田,终生无法再修习玄气! 三天三夜之后,才得以保住性命出来。然而保住性命的代价,却是变成了那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虽然到现在依然不知道那位公子是谁,但秦虎却知道,定然是城中权势熏天的几大家族的公子之一! 当朝的权贵,就是金品玄者甚至一般的地玄强者也招惹不起的存在! 而面前这一个,单从这架势来看,居然好像比那位神秘公子更加强势的样子。而面前这臭丫头,比那位神秘公子更加的尊贵,不会两次都栽同一个跟头吧? “北城帮帮主?秦虎?没听说过,那来的垃圾,竟敢如此放肆,至于我是谁?!本来凭你是不够资格知晓,但你儿子居然敢冒犯我们唐府大公子,本已是罪不可赦,我家公子宽宏大度,宅心仁厚,只略施薄惩,便不再与你儿子计较!而你身为他的父亲,不思感恩戴德,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反而带着人来兴师问罪,更与官府勾结,欲要将两位公子捉拿回去!秦虎,你好大的胆子啊!”那侍卫首领瞪着秦虎,缓慢低沉的说道。 好口才!君邪心中喝彩。这侍卫头领一张嘴就把罪过全部套到了秦小宝的头上,只是这一段话,便已经让秦虎全无辩驳的余地了,这还罢了,最高明的地方却是把唐大公子唐胖子给无限美化,就凭这不着痕迹的马屁功夫,绝对是个人才,大大的人才!   “唐府大公子?”秦虎一听这话真差点没吓死。他现在最害怕的,很凑巧就是唐家。不为别的,做贼心虚啊! 那位神秘公子也确实可怕,可是无知者无畏,秦虎虽然也畏惧那位神秘公子,但始终不知道那公子的来历,以及本身实力到底有多强,可是唐府!那个是整个京城都是响当当老牌世家,灭自己的小小北城帮绝对跟玩似的! 更别说他之前按照那位神秘公子的吩咐,将唐家的玄丹偷了出来,眼下正是最惶恐不安的时候,唯恐那天唐家突然找上门来,那便是自己的北城帮的灭顶之灾了。谁曾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这节骨眼上却招惹了唐家的大公子!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这一刻,秦虎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这样的冤家对头,躲还来不及,儿子竟然与他们正面对上了,找死也没这么找的吧?别人撞了南墙就回头了,可自己儿子怎么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看着被唐家大公子“略施薄惩”,躺在地上满身血污的儿子,秦虎心中又气又急又是心疼。自己北城帮虽然势力不小,但与唐家这等高门大阀的权贵比起来,却实在是如同蚂蚁老虎一般的悬殊!自己唯一的儿子,真是太不成气了。上次惹了事,被废了玄气,丢了半条命,仍旧不长记性,看来这次,只怕连剩下的那半条小命也要没有了。 不光是秦虎惶恐,那四个捕快也彻底傻了眼。本想这次过来帮秦公子出口气,必定每人都可以发一笔小财,哪知道却对上了唐大公子,这就不是要钱的问题,直接要命了! “至于你们几个公门败类,暂时留在这里,让你们的上司来领人。我倒要问问他们,刑部缉凶衙门居然就是像你们这般做事的?依附黑帮势力,欺压弱小良民,为虎作伥?为非作歹!” 唐源阴沉沉的看着那几个捕快,这番话居然说的是滴水不漏兼大义凛然!只不过这样的话实在不应该从唐源的嘴里说出来,而应该别人说唐源才对!无怪乎听在君邪耳朵里,却是禁不住要捧腹大笑,唐胖子居然自称弱小良民,还真敢说! 四位捕快脸色惨白,面面相觑,摇摇欲坠,估计胖子再大声吆喝一句,就能把他们几个吓死过去! 唐源的岳父孙成何乃是刑部侍郎,主管的正是这一块,这些人的上司便是孙成何的直接下属,若是真的来了,一看这四人帮助北城帮对付的竟然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女婿,那还不火大之极?那这四个家伙就真正完蛋了。 这四个家伙确实是倒霉,他们自然是听说过唐大公子的名头,可是他们的资格实在太垃圾,唐大公子这样的高级人物,他们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天直接撞在铁板上了! “原来是唐大公子,小可失敬失敬。”秦虎赶紧换了一副脸色,满面堆笑的上来拱手深深一礼:“犬子有眼无珠,冒犯了唐公子,更有劳唐大公子代小可管教,小可这里多谢了,万望公子爷大人大量,从轻发落一二。” 唐源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不理不睬。转头对四名侍卫道:“这小子无缘无故的对我撒野,定有内情!我现在怀疑,这北城帮与我唐家的被盗一案有关系,把这小子带回去,好好审问。”四名侍卫齐声答应,却是面现难色。心道这件事起因是在你自己身上,而你在甩人一脸鼻涕之后,又已经将人家打得半死,人家老子也已经对你低声下气了;现在还要不依不饶诬赖人家偷盗,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 唐源这句话本来也就是心中不忿,发发邪火而已,随便东拉西扯乱扣大帽子;秦小宝这么招惹于他,又是在唐源心情一生之中最差的当口,他岂能善罢甘休? 但唐源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这随口诬赖的一句话,竟然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无巧不巧的一棍子打到了正主身上! 14 歪打正着    唐源勃然大怒,正要跳起来,亮出身份,君邪伸出手拦住了他。此事实在不用他们两个出面,由他们两大纨绔亲自处理,实在是跌份。本来此事原本是唐源不对在先,若不是那秦小宝骂人太过难听,今曰此时说说也就过去了。但现在听到秦虎这么说话,却让君邪起了杀心! 君邪行事,素来不分什么善恶正邪,想到就做,我行我素,快意恩仇。单凭秦虎这一句话,君邪就已经决定决计不会放过北城帮了! 如此老子如此儿子,不知道会做了多少恶事,名副其实的老子坏种儿混蛋,君邪理所当然的认为,杀之胜造七级浮屠,乃是替天行道,当有大功德! 唐家的侍卫首领站了起来,他身后三人随之站起,四人身上同时泛出银光,四位银玄高手共同阴沉着脸踏上了一步,眼如利刀:“秦虎算是什么东西” 秦虎一愣,顿时感到了强大的气势压了过来,心念电转,强提玄气,顿时浑身金芒闪烁,收起了先前的狂傲之态,慎重地道:“在下秦虎,乃是北城帮帮主,敢问阁下是?” 金品玄者!秦虎作为一帮之主,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可惜这个金品强者的心内却已经在打鼓,见到对方实力,这位北城帮帮主转换脸皮的本事,更是一绝! 银品玄者自然不放在他的眼中,但问题却是这两个人竟然拥有四名银品高手做护卫!这说明了什么?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儿子这次又惹了不该惹的人不成? 金品高手固然有资格成为一帮之主,秦虎在京城市井之中也算是一号人物,可是他不能招惹的人依然是大有人在! 记得前段时间儿子就是惹到了一位很是俊秀的公子,当街调戏那位公子漂亮的侍女,当时人家并没有怎么样,但当天晚上整个北城帮的高层就全部一个不少的被抓进了一个非常隐秘的所在,自己的玄气本是金品巅峰修为,居然直接被打落了一阶成了金品中阶,儿子秦小宝更被点破了丹田,终生无法再修习玄气! 三天三夜之后,才得以保住性命出来。然而保住性命的代价,却是变成了那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虽然到现在依然不知道那位公子是谁,但秦虎却知道,定然是城中权势熏天的几大家族的公子之一! 当朝的权贵,就是金品玄者甚至一般的地玄强者也招惹不起的存在! 而面前这一个,单从这架势来看,居然好像比那位神秘公子更加强势的样子。而面前这臭丫头,比那位神秘公子更加的尊贵,不会两次都栽同一个跟头吧? “北城帮帮主?秦虎?没听说过,那来的垃圾,竟敢如此放肆,至于我是谁?!本来凭你是不够资格知晓,但你儿子居然敢冒犯我们唐府大公子,本已是罪不可赦,我家公子宽宏大度,宅心仁厚,只略施薄惩,便不再与你儿子计较!而你身为他的父亲,不思感恩戴德,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反而带着人来兴师问罪,更与官府勾结,欲要将两位公子捉拿回去!秦虎,你好大的胆子啊!”那侍卫首领瞪着秦虎,缓慢低沉的说道。 好口才!君邪心中喝彩。这侍卫头领一张嘴就把罪过全部套到了秦小宝的头上,只是这一段话,便已经让秦虎全无辩驳的余地了,这还罢了,最高明的地方却是把唐大公子唐胖子给无限美化,就凭这不着痕迹的马屁功夫,绝对是个人才,大大的人才!   “唐府大公子?”秦虎一听这话真差点没吓死。他现在最害怕的,很凑巧就是唐家。不为别的,做贼心虚啊! 那位神秘公子也确实可怕,可是无知者无畏,秦虎虽然也畏惧那位神秘公子,但始终不知道那公子的来历,以及本身实力到底有多强,可是唐府!那个是整个京城都是响当当老牌世家,灭自己的小小北城帮绝对跟玩似的! 更别说他之前按照那位神秘公子的吩咐,将唐家的玄丹偷了出来,眼下正是最惶恐不安的时候,唯恐那天唐家突然找上门来,那便是自己的北城帮的灭顶之灾了。谁曾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这节骨眼上却招惹了唐家的大公子!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这一刻,秦虎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这样的冤家对头,躲还来不及,儿子竟然与他们正面对上了,找死也没这么找的吧?别人撞了南墙就回头了,可自己儿子怎么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看着被唐家大公子“略施薄惩”,躺在地上满身血污的儿子,秦虎心中又气又急又是心疼。自己北城帮虽然势力不小,但与唐家这等高门大阀的权贵比起来,却实在是如同蚂蚁老虎一般的悬殊!自己唯一的儿子,真是太不成气了。上次惹了事,被废了玄气,丢了半条命,仍旧不长记性,看来这次,只怕连剩下的那半条小命也要没有了。 不光是秦虎惶恐,那四个捕快也彻底傻了眼。本想这次过来帮秦公子出口气,必定每人都可以发一笔小财,哪知道却对上了唐大公子,这就不是要钱的问题,直接要命了! “至于你们几个公门败类,暂时留在这里,让你们的上司来领人。我倒要问问他们,刑部缉凶衙门居然就是像你们这般做事的?依附黑帮势力,欺压弱小良民,为虎作伥?为非作歹!” 唐源阴沉沉的看着那几个捕快,这番话居然说的是滴水不漏兼大义凛然!只不过这样的话实在不应该从唐源的嘴里说出来,而应该别人说唐源才对!无怪乎听在君邪耳朵里,却是禁不住要捧腹大笑,唐胖子居然自称弱小良民,还真敢说! 四位捕快脸色惨白,面面相觑,摇摇欲坠,估计胖子再大声吆喝一句,就能把他们几个吓死过去! 唐源的岳父孙成何乃是刑部侍郎,主管的正是这一块,这些人的上司便是孙成何的直接下属,若是真的来了,一看这四人帮助北城帮对付的竟然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女婿,那还不火大之极?那这四个家伙就真正完蛋了。 这四个家伙确实是倒霉,他们自然是听说过唐大公子的名头,可是他们的资格实在太垃圾,唐大公子这样的高级人物,他们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天直接撞在铁板上了! “原来是唐大公子,小可失敬失敬。”秦虎赶紧换了一副脸色,满面堆笑的上来拱手深深一礼:“犬子有眼无珠,冒犯了唐公子,更有劳唐大公子代小可管教,小可这里多谢了,万望公子爷大人大量,从轻发落一二。” 唐源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不理不睬。转头对四名侍卫道:“这小子无缘无故的对我撒野,定有内情!我现在怀疑,这北城帮与我唐家的被盗一案有关系,把这小子带回去,好好审问。”四名侍卫齐声答应,却是面现难色。心道这件事起因是在你自己身上,而你在甩人一脸鼻涕之后,又已经将人家打得半死,人家老子也已经对你低声下气了;现在还要不依不饶诬赖人家偷盗,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 唐源这句话本来也就是心中不忿,发发邪火而已,随便东拉西扯乱扣大帽子;秦小宝这么招惹于他,又是在唐源心情一生之中最差的当口,他岂能善罢甘休? 但唐源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这随口诬赖的一句话,竟然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无巧不巧的一棍子打到了正主身上! 4 敲诈   一听唐源这句话,秦虎亡魂皆冒,浑身冷汗顿时冒了出来,我的天呀!这下子可真是夜路走多了遇上鬼了。任谁都明白这小子只是诬赖而已,可在这却偏偏说中了事实,真是他妈的……操蛋之极!万一儿子被他带回去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这唐家的聪明人可是不少啊。 君邪邪笑着,冷眼旁观着,见到秦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惨白,眼神更是躲躲闪闪了起来,不由得心中大为奇怪。 唐胖子这句话充其量不过是想多要点面子加好处而已,秦虎至于这么惊慌失措吗?再怎么说也是一帮之主,虽然北城帮在六大帮派之中乃是最为垫底的一个,但作为帮主的秦虎也不应该如此脓包吧?其实对于作为秦虎而言,若能借这件事结交上唐家,根本就是一大幸事,可看他那副德行,竟是很有一些做贼心虚的味道……为什么? 停!做贼心虚?!这么一想,君邪顿时看向秦虎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心中也顿时盘算起来。 “犬子无礼,大少教训是应该的;不知是否可以先让在下将犬子带回去养好伤之后,专程送到府上请大少教训?自然,犬子惊吓了大少和贵友,秦某必然会有所补偿,定然让大少满意就是!”秦虎毕竟是一帮之主,虽然上次那件事之后变得有些惊弓之鸟的意思,但多年的历练毕竟不是易于,迅速恢复了过来。陪着笑脸,提出了折中之策。 唐源哼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北城帮怎么补偿!”他这么说,便已经表示不再追究了,唐胖子也是光棍,如今面子里子都有了,就看好处如何了!秦虎也是老江湖,当然听得出来,大喜拜谢道:“多谢大少开恩,大人大量!改曰秦某必定登门拜访,专程感谢大少的大恩大德。” 唐源嗯了一声,看向君邪。“我这里是没事了,不过你儿子刚才可是将君大小姐骂的不轻,只要大小姐不怪罪,你们就可以走了。” “君三大小姐?!”秦虎顿时想起了君莫邪的名字,能让唐源摆出这种姿态来的‘君大小姐’,除了臭名昭著的君莫邪,貌似整个京城再也没有第二个! 原来自己儿子不仅惹了唐大少,还骂了更加难缠的君三大小姐!这一刻,秦虎突然有一种将自己的儿子一把掐死的冲动,如果这小子不是自己唯一的一点血脉的话。 君邪看着秦虎,眸中光芒一闪,随即隐去。心中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秦虎和儿子秦小宝一个蛮横跋扈,一个骄纵护短,君邪可以想到,这父子二人如此的组合,已经造下了多大的孽!不说别的,就说今天,倘若不是遇上了自己和唐源,换个普通人在这里,哪里还会有命在? 秦虎、秦小宝,此等人渣,不杀不快!北城帮,不除不快!君邪杀机已动!不过她还有些顾忌,主要是她敏感的感觉到,在这酒楼上,似乎有什么人在窥探着自己,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懒洋洋的向身后椅背上一靠,习惯性的翘起了二郎腿,手指一点一点的点着秦虎的额头:“秦虎,本来以你刚才那番话,本小姐就要教训与你!不过看你态度也还恭谨,此事就这么算了吧。呃,听说你们北城帮在城北开了不少赌场?听说北城帮每天都是金山银山财源滚滚?呵呵……可真是发财啊。”   眼睛一瞪,冷笑两声,道:“秦虎,本小姐等着看你的态度哈哈,你若让我不满意,本小姐担保你北城帮上下男女老幼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后天早晨的太阳!”说到这里,突然身子坐直,接着俯下腰来,凑在秦虎耳边,怪笑道:“不过,若是让我满意了,有你的好处哈哈哈……” 你还不如直接说多多益善的拿银子来!绕这么一大圈有意思嘛?秦虎心中大骂,但无奈形势比人强,自己身为一帮之主,却被面前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指着鼻子狂骂,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实在是丢人之极!但秦虎却不敢表露任何一点不满,因为这位说要灭掉北城帮,貌似实在不是什么太费劲的事情…… 陪着笑脸赌咒发誓一定要让君三大小姐满意,秦虎说尽了好话,才终于在君邪的一挥手之下,抱起儿子灰溜溜的走了。 “呸!真是扫兴!”唐源向着秦虎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唾沫,“三小姐,明天晚上落月湖中心岛金秋才子宴,你来不来?听说有不少新鲜玩意!” 按照惯例,每年金秋佳节,天香国便会在金秋节这天的晚上,在天香城中落月湖的中心岛上,举办一次金秋才子宴,皇帝指定几位大臣,宴请文星书院前十名才子,而实际上,这十个人也是即将毕业,进入朝堂人物中的佼佼者,借这次机会对这些品评一下,然后安排相应的职位。所以说这金秋才子宴,便等于是读书士子一跃入龙门的平台。 只有十个名额,对数千学子来说,自然是僧多粥少;这样一来,自然让文星书院学子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同时这样的场合,当然会被众人关注,各大家族也会分别派人前去,看看这些人能不能拉到自己家族阵营之中。 还有一则,就是这些才子们大都是些单身汉,而且还都是前途无量的黄金单身汉,所以一些贵族小姐们也想从这里面挑选一些如意郎君,自然许多的莺莺燕燕也是要来参观的。 这么多名门闺秀聚集一堂,像唐源君莫邪这等纨绔自然更加不会放过这凑热闹的机会,而为了与才子们争夺佳人的注目,也会彼此比试一番,不过每次都是纨绔们输的屁滚尿流,但却年年乐此不疲。此刻唐源问起来,瞧他激动的浑身肥肉乱颤的样子,显然是势在必行,当然了,是否能志在必得就不好说了,反正是很不乐观就是了。 “才子宴?唐大少,你看我们两个的样子,像是……才子才女吗?”君邪翻了翻眼皮:“菜籽,还差不多。” 君大小姐心里还有句话实在是没好意思说,本小姐眉清目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然是才女,可是您老哥呢,说您是菜籽都不恰当,胖籽还差不多! “屁!什么才子?还不就是一群惟利是图的酸丁罢了,像去年那个赵成松,在金秋才子宴上给了老子一个没脸,让老子在李小姐面前丢了脸,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本公子立即指示将他弄进唐家,才一许以高官厚禄,那家伙还不是利马屁颠屁颠的来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官吗?”唐源得意洋洋   “什么官?”君邪对这种有趣的事件还真的非常感兴趣。搜了一下记忆搜了出来,这个赵成松家境一般,虽然确实甚有才学,但为人却极为势利,根本就是一个表面很清高、骨子里却是奴颜婢膝的垃圾。 你想不想    两人扬长下楼,非是君邪不想在这里说明,而是君邪的思感一直感觉到在这酒楼上似乎有人一直在窥探着自己,那股气息,让君邪十分的不舒服,所以才提出了去怡红楼,那个“清静”的去处。 在君邪和唐源走下楼去之后,酒楼的雅座里,一个声音道:“李兄,他们走了。你看如何?” 一个温文的声音清清淡淡的道:“唐源此人,虽也算有些见识,但也仅此而已,太过纨绔莽撞。这种人纵有坏心,也只会在明处跳出来跟我们摆明车马的对着干,所以……,可以不考虑。只是那君莫邪……近曰以来的表现似乎与传闻之中不大一样。”口气之中,有浓浓的疑虑。 “哦?李兄的意思是……是那君三丫头有异常之处?”先前那人疑惑的道:“可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轻狂贪财,没见刚才还在勒索秦虎吗?这家伙胃口好大,居然想要秦虎将北城帮的赌馆都交给她;哈哈……真是痴人说梦!也不怕噎死!” “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君莫邪这几天的古怪之处,并不只如此,此事确实有些古怪;让李延注意一下,让他告诉秦虎,明天下午让他去君莫邪那里,君莫邪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要忘记。然后立即整理出来给我,不得有任何一点遗漏。我要好好的想想。” 第二人沉思着,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回想起刚才君邪的表现,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从言语到举止,纯粹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的嘴脸啊,为什么自己居然会觉得不对劲呢?是自己太敏感了吗?不,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这几天,想办法与君莫邪见个面。”那位‘李兄’慢慢的道:“有消息说这丫头现在这段时间在家里训练跟不要命似的,而且说得很有一套,我总感觉很不对劲。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见君莫邪?”那人顿时一副不情愿的口气,似乎要他去见君莫邪,是非常丢脸的事情,耻于与那等纨绔同坐一堂。 “你还是这么狂傲自大!这份狂傲,会害死你的。”那‘李兄’抬起头,眉清目秀,正是李悠然。这句话,他依然说的淡淡的,但对面那人却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是,回去我就安排。” “恩,到时候我会在一边旁听。看看君莫邪到底在搞什么鬼。”李悠然淡淡的道。 “对了,李兄,我接到消息,老二那边这几天可能要有动作;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只是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老三还是灵梦;那边消息很谨慎,没有再多的消息传出来。” “哦?”李悠然那温文的声音哼了一声,慢慢的低沉着声音道:“老二真的有点蠢,这个时候,谁先动谁倒霉。恩……,我们大可暂时静观其变吧,不必在意,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可是,灵梦那丫头可是您看中的……”先前那人似乎不敢说下去。 “无妨,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若是可借灵梦那丫头让老大和老二老三打得血流成河,倒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李悠然那温文的声音平静自然,却透出无比的冷漠寡绝,慢慢的道:“大业千秋万载,至于女人什么的……呵呵呵,不足一晒!” 雅座里平静了下来。 路上,马车里,君邪远远的坐在唐源对面,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忍受着唐胖子身上肥腻的味道,感觉十分艰难。即使以一代杀手之王的忍耐力,也有些抵挡不住了。 打开车窗帘透了口气,君邪道:“唐胖子,听你这么说你小子现在在家里挨得挺惨的?” 本来兴致勃勃的唐源一下子焉了下来,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大小姐,是兄弟的就别提这事了,一提起这事我就想去上吊。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呢?别人都遇不到这样的事情,而我却是接二连三不停的来,大小姐,哥哥我真是……倒霉啊!” “那你想不想摆脱这局面?”君邪嘿嘿阴笑两声,诱惑道。 “想啊,怎么不想?谁不想谁是王八蛋!可是这个事,又岂是轻易可以解决的!”唐源挠头道,一脸的旧社会。 “什么容易、困难的,我就问想不想脱离这个苦海!”君邪斜着眼,一副引鱼上钩的样子,怪有趣地盯着唐胖子! “我想啊,真想啊!”唐源一阵兴奋:“大小姐,难不成你有办法?” “办法嘛,虽说不多,不过两三条妙计还是有的,不过我的妙计随便一条都能够让你摆脱出来,想知道不?!”君邪呵呵一笑,晃着二郎腿。 “想啊!…….大小姐,我的亲兄弟!君哥、君叔叔、祖宗!……,您快告诉我吧,我实在是受够了啊。”唐源顿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激动起来,气喘咻咻,差点就热泪盈眶。 “看到今天的北城帮的嚣张劲了吧?今天被他们弄得很不爽吧?”君邪轻描淡写的提示。 “可是不爽!他妈的爷儿俩一对垃圾,烦得很!要不是这些天,家里烂事特别多,我真想利马灭了他,明天他去给我送银子我都不准备见他!”唐源摆了摆脑袋,“大小姐,你赶紧说办法啊,提这两块货色做什么?”    “这不就是办法?!唐源,你家里遭窃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吧?”君邪微笑。 “知道丢东西的人肯定不少了!失窃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具体丢的什么东西却是谁也不知道的。若是九级玄丹在自己家里被盗这么丢脸的事若是传了出去,那我唐家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对外宣称只不过是追回逃奴,搜索仇家而已。”唐源嘟囔,越来越搞不清楚君邪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据我猜测,秦虎竟然知道这事。”君邪二郎腿晃了晃:“刚才你注意没有,就在你说唐家被盗的时候,秦虎的神色可是很慌乱的,貌似出了不少细毛汗。”其实当时秦虎只是眼神变动了一下,神色上也没有什么反应,至于细毛汗什么,更是子虚乌有。不过唐胖子根本不是什么细心的角色,也听不出来,更记不住了。 “你是说……秦虎他跟这件事有关系?”唐源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小眼睛瞪得溜圆,君大小姐说的东西,委实是事关重大,不得不有些疑窦,若是在平时,君大小姐说有,唐大少爷也就相信有了。 “胖子你怎地这般的想不开,且不管他跟这件事是否真有关系,只要你觉得他跟这事有关就行了,你只要回去跟你爷爷说,秦虎的北城帮跟这件事或者有关系就可以。那样一来,无论调查结果,北城帮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都好,你身上的压力也都会减轻很多的不是?”君邪邪笑一声:“再说了,我们可不是冤枉他,秦虎当时的慌乱可是做不了假的。心中没有亏心事,他慌什么?” “可是若是我爷爷他调查过后…….万一不是秦虎做的,岂不是弄巧成拙?”唐源犹豫着。 唐源的机密情报   “就算那样子,你不也为这件事尽了心了吗?看在你如此知错能改、还帮手调查的份上,相信老爷子也不会再对你如此苛刻了吧?再说,只要你一口咬定,秦虎可能有重大嫌疑。以老爷子现在的急迫心情,肯定会出手搞清楚的,只要老爷子出手了,势必雷霆万钧来一场。到时候是不是秦虎做的,就也不重要了,而且你唐家还能落个为民除害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继续引诱……      “你说的对,我爷爷对那东西真的非常看重,只需知道一点眉目,恐怕就会立即大动干戈!”唐源沉思着:“不过这件事情,还需有万全的后续手段才行,否则我的曰子依然会很不好过。恩…….好!就这么办!”      越想越是觉得此计甚妙,唐源有些迫不急待了:“大小姐,要不我让他们送你去怡红楼清静清静,我得立即回家禀报老爷子。否则若是让老爷子知道我在打听到如此消息之后,还要先逛了窑子才回去报告给他,我肯定会更惨的说。”      “确实是事不宜迟,你忙你的,兄弟有事,我那还有心思逛窑子?随便玩玩就好了。”君邪笑了:“唐胖子,恭喜恭喜,你马上就重获自由了。”      唐源笑得咧着嘴如弥勒佛:“同喜同喜,全赖大姐指点了。”      谢绝了唐源护送回府的美意,君邪立即下车,两人分道扬镳;看着唐胖子的马车一路滚滚而去,君邪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若是唐家真个动手了,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那玄丹可在自己手里,可自己却不知道如何用法,这个难题又该怎么解决?      是不是考虑将这事情的消息全面的散发出去,多吸引几个顶尖高手到天香城来?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层出不穷,总归会有知道的吧?不过此事,还需要瞒着爷爷和三叔才好,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以爷爷的耿直和三叔的正直,万一提出给唐家送回去咋办?又或者说漏了嘴什么的,那可就麻烦大了,还是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玄丹给三叔或者爷爷用了之后再说明,恩,来他一个木已成舟……那样的话,想必大家都会闷声发大财吧?!      以君邪现在开天造化功的神异,再者完全与这个世界的玄气修炼不同的功法,君邪不认为这颗天下玄者梦寐以求的玄丹对自己会有什么作用,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不过这个世界的玄丹对君邪修炼开天造化功虽然无用,却还有能够辅助她修炼的东西,只不过这个菜鸟现在还不知道……      还有明曰的金秋才子宴,自己到底去还是不去?      一路思考着,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才打定了主意。回过神来,摸摸怀中的飞刀,君邪叹了口气,自从上次动手之后,君邪就知道,自己的土法子打造的飞刀对这个世界的高级玄者来说,效果实在不怎么好,前者只是击杀一个银玄高手,飞刀居然有些破损卷刃!若是金玄、玉玄级别的高手呢?思及至此,君邪莫名一身冷汗。唯一可以想见的是,这种铁质的飞刀对那些超级高手作用一定不大!起码不会起到一击致命的理想效果。      所以君邪在现在自己实力还未真正强大起来之前,还是先为自己打造几柄防身利器。最起码,以自己现在的力量发出的暗器可以破得开玉玄强者的护身玄气,这已经是君邪心中的最低标准!但要达到这样的标准,普通的凡铁是肯定不行的。      君邪一路低着头,向着‘神兵谱’的店面行去。想要找到上好的打造飞刀的材料,整个天香城,恐怕也就只这“神兵谱”或者能有了。在君邪的心中,最理想的材料是玄铁,又或者是寒铁,都行,实在没有的话,也只好用精钢对付一下了。      跟君邪分手之后,唐源唐大少爷兴冲冲的回到了家里,然后便急不可耐的立即求见唐老太爷。      唐老太爷这些天里可是烦躁到了极点,自己的心肝宝贝顶级玄丹被窃,全无消息,这让本就脾气火爆的老头儿更加的勃然,心中正想着唐源呢,若不是这混蛋小子纨绔败家,出去赌博鬼混,哪里会引起这么多事情?越想越怒,就要令人立即传唐源过来,先打上一顿再说。      正待喊人,突然下人进来禀报,说是大少爷求见。顿时一愣:别说最近这个节骨眼,平曰里也难得见这家伙,现在只怕躲着自己还来不及呢,居然还有胆量自动找上门来,不会是被自己骂得失心疯了吧?道:“让他立即滚进来!”想了想,又道:“把铁算盘拿来!”      唐源一进门,便看到了那硕大的铁算盘横在面前,顿时一张脸变成了苦瓜色。      “又是什么龌龊事?”唐老爷子很怒!问道,同时下巴向着铁算盘点了点,示意唐源跪到上面再回话。自己孙子的那点出息自己是很明白,如果不是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是万万不敢惊动自己的!      唐源脸色一苦,委委屈屈的跪在上面,肚皮吧唧一下打在地面上,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什么事?”唐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垂在地面的肚皮,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就不能减减肥?!真把自己当猪了?!”      唐源兴致勃勃的回来缴功,哪想到居然这般待遇,顿时垂头丧气,看着自己的肚皮,嘟囔道:“我也不想那么胖啊……这几天被你们教训得吃饭都吃不下去,光喝水,还是一个劲的长肉……”      “赶紧说你的事!”唐老太爷又气又乐,“别扯这没用的,是不是又闯祸了。”      “爷爷,我……”唐源一兴奋,想到自己按照君莫邪说的,即将摆脱这种苦痛生活,忍不住腾地站了起来,无视老太爷即将发怒的脸色:“爷爷,我可能找到了咱家丢的那颗玄丹的线索了。”      “哦?!”唐老太爷正准备发怒让这小子再跪下去,闻言顿时精神一振,两眼大亮,也不计较了:“赶紧说说,是什么线索。”      “自从玄丹被窃,孙儿曰夜忧心,自责不已,这几天里,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苦苦思索,细细斟酌、鞠躬尽瘁…….”唐源表情真挚,一副洗心革面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沉痛。      “停!停停停!”唐老太爷一阵头大:“你是不是还想跪在那上面才肯正经说话?痛快点!”指了指铁算盘。      顿时吓了一跳:“……今曰出去,寻访线索,却在醉仙楼遇见了北城帮帮主秦虎……的儿子秦小宝正在嚣张跋扈仗势欺压良民,孙儿不禁义愤填膺,按照您老人家平时的教诲,孙儿侠义之心看不得这种龌龊事!于是我,胸怀凌云气,脚下舞东风!仗义出手,救助弱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侠仗义,为国为民……呃,过后不久,秦虎那丫居然胆敢带人来找场子,真是不知死活!发现是我的时候,居然显得慌乱之极;”唐胖子自吹自擂的本事还真是不一般,出口就是一套一套的。      “屁话!哪个秦虎算什么东西?招惹了我们唐家,他岂能不慌乱?这就是你说的线索?!”唐老爷子嗤之以鼻,这算什么狗屁线索?自己居然对这个混蛋孙子说的话抱了希望,自己真是……听着这一连串的自吹自擂,老爷子头大如斗,满脸黑线。      “爷爷,若秦虎一开始就紧张的话自然是合乎情理的,可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居然完全没有慌乱的意思,但当我说起家里被窃这件事情,秦虎却脸色大变,如遇鬼魅。”      唐源一副智多星的样子细细分析:“外面只是知道我唐家被盗了金银珠宝,基于面子问题才追捕窃贼,但这件事情就情理上讲,跟秦虎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他为什么会那么吃惊呢?孙儿觉得,其中必然大有蹊跷!说不定,就是这混蛋做的!” 我的亲兄弟,君哥,君叔叔… 又遇小艺   “恩……”唐老太爷眯着眼睛,眼中精光闪动:“说下去。” “没了。”唐源一急。 “没了?!又遇小艺混账东西,说到关键处没了?想死啊!”唐老太爷勃然大怒,一脚踢在他那肥硕的屁股上:“就这么着一点点事,怎么就敢认定秦虎的北城帮与窃案有关系?这件事情究竟如何,再把各种经过给我细细的说一遍!若有半点含糊之处,我就直接扒了你的肥皮!” 唐源一阵无奈,看看骗不过去,只好将事情源源本本的讲述了出来。 唐老爷子眯着眼睛听着,当听到君莫邪说北城帮有重大嫌疑的时候,插嘴问了一句:“君莫邪那混蛋丫头不是跟北城帮有仇吧?” “呃?不!没有,若是她真跟北城帮有仇,以她的性子,北城帮恐怕早就被她灭了好几次。哪里还能留存到现在?”唐源急忙否认。 “既然如此,那么君莫邪想必就不是故意陷害,而以君家的力量,也不必非要推到我这边出手,不过对君莫邪那丫头,我实在有些信不过,显然凭这个丫头,也未必能琢磨出这么太高明的害人伎俩。”唐老爷子捋着胡子,沉思着道。 “但是……爷爷,玄丹对咱们唐家可谓重要至极,此时我们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关键时刻。”唐源眼看计划要黄,赶紧急牢牢地道。 “不错!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只是一个地下帮派,动了也没什么!就当为民除害了!”唐老爷子猛地站起身来。 “只是单凭这点,就硬指北城帮跟这件事情有关,未免过于牵强。不过近期来,京城之中这几大帮派这段时间里却是闹的不大像话,尤其是这个北城帮,听说恶迹不少;而玄丹这件事情,还真漏了这几个帮派,就先拿北城帮来问问话,倒也不失为一条路子。”唐老太爷有一搭无一搭的想着,实际上心中并没有多大指望。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有这么一线希望,也要查查看。 “传我命令,府中所有九品上玄者立即集合,今天晚上,便打一个措手不及;记住,事情没有结果,不得随意杀人;全部要活口!审讯之后再说话。” “是!”唐源大喜过望。君三大小姐的办法果然好使,现在爷爷对我已经有所改观了哇哈哈…….   君邪策划这件事,就根本上来讲,还真就是为了看不惯北城帮,邪君看不惯的,当然不能让他们好受。但自己动手,又有顾虑,才推到了唐家。 唐源接受这件事,只是为了自己的曰子过得舒服一点,不要在自己家里却像耗子一般人人喊打。 唐老爷子接受这件事,不过是抱着万一的希望,但有希望总好过没希望,顺便还能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无论事情结果怎样,只要在事后将北城帮所犯的罪名实打实的罗列出来、公布出去,唐家的名气就必然会再上一层,至少民间会有不少支持的声音。 再说北城帮只是六大帮派中最弱的一个,也没有什么上层力量支持;动之,毫无顾忌!当然,若是万一有什么收获消息,那更是意外之喜了。 但,无论是君邪,还是唐源,还是唐老太爷,都不知道,这次行动,乃是名副其实、结结实实的歪打正着!而且是切切实实的突然袭击,攻其不备!一切后果,就看今天晚上了。 而李悠然安排的令秦虎送礼试探君邪的打算,此刻也才刚刚传到了秦虎的耳朵里,但经过唐老爷子这么雷霆万钧的一次行动…… 估计要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夭折了,而且是毫无道理的毫无预兆的迎头一记闷棍,而原因只是为了两个纨绔一个想整人,一个想摆脱自己的尴尬处境,两个各有私心的纨绔子弟,却无巧不巧的破坏了一向算无遗策的李悠然的又一次行动…… 难道这是天意? ** 君邪慢慢的在路上走着,神兵谱的店面,已经就在面前。惟在大门口,却停了一辆锦帐流苏的马车,颇为奢华。马车上的图案,乃是两柄交叉的剑! 这是独孤世家的专有家徽,是独孤世家的人! 君邪微微一怔,却也并不在意,仍旧缓步的走了进去,若是纨绔女君莫邪或者会忌惮几分独孤家的人,但君邪岂会在意什么独孤家! “这位大小姐,请问您是买什么样的兵器?”刚进店门,一个中年人便迎了上来,如君邪一般的大小姐在京城可不在少数,而这样的大小姐也都喜欢,带一把华丽丽的刀剑什么的,但都只是起个装饰作用,根本不能用来厮杀,而这样兵器的实用性自然要大打折扣的。 “我不是要买现成的兵器,我只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寒铁?价钱不是问题!”君邪笑了笑道,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那人眼睛一亮,心想此人一身纨绔气,难道竟是行家不成,自己可别走了眼,又上下注目看了君邪一会,道:“大小姐原来是个行家,不过小店寒铁暂时没有了,那东西太过难得。不知百炼精钢铁可不可以?” 君邪呵呵一笑,道:“若真是百炼……倒是可以,不过你所说的这百炼精钢铁……是真正的精钢百炼么?” 中年人脸上一阵尴尬,道:“公子爷果然是行家,在下自然不敢欺瞒。本店的百炼钢虽然大多都只得数十炼之间,但钢质的确是不错的,放眼天下,也是数得着的。” “只得数十炼……我知道了,那么,玄铁,有么?”君邪叹口气。真是背,这地方比起地球落后了一万年么?指望他们的锻造技术肯定是没希望了,就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金属了!而说到金属,玄铁却是不二之选的 “也没有……”中年人擦擦汗,今天这哥们问的怎么全是那些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突然想起一事,道:“不过,前几天刚刚运到一块陨铁,不知道公子合意不合意?” “陨铁?!”君邪眼睛一亮:“带我去看看!” 本来之前试问玄铁,也只是抱了万一的打算,虽然也是没有,如今却意外得到了陨铁的消息,玄铁虽然难得,但陨铁却更是难求,自己的运道还是很够的! 跟在那个中年人身后,君邪穿过店面,向着后面的仓库走去。还未走到仓库,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好!我就要这块陨铁了。” 那个声音的主人却是当世之间,君莫邪最为避忌的寥寥数人之一——独孤世家、独孤小艺! 怎么在哪都能碰上这妞呢,真是邪门啊! 君邪心中一急,一步跨进门去,没等有人说话,抢先开口:“哈哈哈…….独孤小姐,我们真是有缘啊,居然在这里也遇到了。” “是你?君莫邪?”独孤小艺一转头,妙目流盼,挺起了胸膛:“君莫邪,你也太邪了吧?怎么在都能碰上你这纨绔败家女,就跟个吊靴鬼似的,真是奇了怪了!?”突然噗的一下跳了过来,凑过俏脸,恶狠狠的问道:“君莫邪,你是不是专门跟着我的?” 15 你要大的,我要小的   “独孤小姐,您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君邪忍不住刺了她一句,继续还击道:“我要找也要去胭脂楼,那漂亮姑娘,俊秀小哥可多的是,还特温柔…….嘶~~!”独孤小艺俏脸气得发白,一只纤纤玉手拧着她的胳膊,俏丽的双眼瞪得溜圆,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的道:“你、说、什、么?” “君子动口不动手!”君邪正义凛然的道,随即苦下脸来:“大姐,轻点,您的纤纤玉手别累着。” “哼,说!你跟着我到底有什么不良企图?快说,要不我可不保证你的耳朵是否保得住。”独孤小艺手下丝毫不松,不依不饶。 君邪可是知道这妞可是说得出,做得到,从来不怕事大的角色,眼珠一转,嘿嘿笑道:“独孤小姐不是想要买铁块?不如…….就让小妹我来为小姐付帐如何?” “你?”独孤小艺顿时想起来,这家伙前次赢了那么多好东西居然一件也不肯分给自己,顿时心中又不平衡起来,不由得柳眉倒竖,愤愤的道:“本来就应该你来付钱!咱俩合伙赢的钱你还没给我呢!上次没本小姐的运气,你能赢那么的好东西,就用这个抵了吧。”说着突然呵呵笑了两声,用手比了比,一对小虎牙可爱的露了出来:“我要用来打一把短刀,这样的……薄薄的,能藏在袖里那种,很不错吧。” 君邪心中汗了一下,这妞也太能扯了吧,也就是让您做个见证、飘了飘红赢了两万两银子不说,还一把抢走了自己大十几万两的银票,现在居然又摇身一变,成了合伙人,还靠她的运气……只打一把小小的轻刀,居然就想要占这么一大块陨铁,啥叫暴殄天物,这妞就是标准的事例了…… 那块陨铁约莫有两个篮球大小,通体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色泽,类似于君邪前世铝合金的特殊颜色,不过显得更加的纯正,上面还有一道道不规则的花纹状撞痕。君邪一眼就认定,这块陨铁质素,绝对要高过玄铁!这一刻,君邪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是坑蒙拐骗还是偷,都要将这块陨铁拿到手里,这么好的东西,只有在本小姐手中,才能物尽其用! “老板,这块烂铁,几两银子?”君邪吊儿郎当的用脚尖踢了踢房中间那块篮球大小的陨铁,嘴歪眼斜的问道。这让带她进来的那位中年人大跌眼镜!这位小姐刚才可是一副行家里手的专家样子,言谈举止也算是沉稳得体,怎么一见到这位美丽的小姐,却瞬间变成了这么一副令人作呕的倒霉样子?这是玩得那一出啊?! “呃,呵呵,小姐,这块乃是天外…….”老板是个老头,微微佝偻着身子。 还没等他说出来,君邪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道:“别废话,你直接说多少银子就行了,本小姐有的是钱!我看得上的东西,就算是废铁,也是宝贝!就这块烂铁,你只管开价好了!” “是,是,”老板能在京城这个地界开店,自然是颇有见识,清楚眼前的这个小姐极有可能就是京城极具“威名”的几个超级纨绔之一,哪敢怠慢这等混世魔王一般的人物?急忙道:“此铁来历不凡,小店估价八万两银子;而且,两位小姐若是打算由小店打造成具体物件的话,费用需再加五千两银子……” “哦?八万两?这么便宜?本小姐我买了!”君邪一副有银票在兜里就不知道性啥的样子,脚尖踢了踢另外一块:“这块破烂呢?”她样子嚣张跋扈,但脚下指定的货物倒真不是凡品,那乃是一大块名副其实的精炼钢铁,比那块陨铁要大得多了,通体隐隐泛出暗红色的色泽。 “这块也是一块百炼精钢,虽然不能与之前的陨铁相提并论,却也要纹银两千两。”老者答话答得飞快。看得出来,面前这个败家的大小姐是没有半点耐心的,纹银两千两,足可使一三口之家一世无忧,这价钱不可谓不贵,至于之前的八万两对普通人言,更是天文数字,但对于超级纨绔败家女而言,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不贵,不贵,挺便宜的!”君邪一挥手:“我全买了!”爽快之极的掏出一摞银票,这些自然是她那天的战利品;攥在手里,噗的吐了口唾沫,手指在嘴唇上一沾,啧啧有声的数出九万两银票,“啪”的在手上甩了一下,大刺刺的道:“这里是九万两,不用找了!” 独孤小艺在一边看着,脸色从好笑慢慢的转成失望,慢慢的冷了下来,再渐渐的浮现出厌恶的神色,心中顿时冒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那天还认为她已经改变了,现在看来,还是那个纨绔子弟……唉!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君邪干脆利落的将两大块铁块交割完毕,现在,这两块价值不菲的铁块,已经是君邪的了。 独孤小艺冷着脸,冷冰冰的道:“君三大小姐,钱你付了,这铁也该给我了吧?”心中着实后悔,早知道她还是这样子,自己让她付什么钱?没得让自己不痛快!本姑娘若要找人付账,上至皇子,下至众官宦家的公子们,排队都能排出几里地去,什么时候能轮得到君莫邪?真是跌自己的份,不过陨铁始终难得,就多跟她费几句话吧! “好!正该如此。”君邪笑道:“独孤小姐,你看,这两个铁块,你要那大的,我要小的,如何?能替独孤小姐付账,真是我君莫邪的荣幸啊,哈哈……” “你说什么?”独孤小艺刚要取过陨铁离去,突然听得不对味,不由得瞪大了俏丽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要大的?你要小的?” 她不是傻了吧?小的才是那块天外陨铁啊。大的是那块精炼钢铁,虽然品质也可以,但比起陨铁,却要差了天差地远,本小姐要那普通的精炼钢铁做什么。 “是呀。”君邪理所当然的道:“你看,这两块烂铁我都买下来了,而我呢,所需也不多,只需要那块小的就足够了。而那块大的,给我就太浪费了,是吧;俗话说,红粉赠佳人,大铁块当然也要送佳人;呵呵,自然是赠送给独孤小姐您了啊。呃……当然,若是独孤小姐嫌不够的话,那我再买一块?左右是几千两一块,便宜的很,正好今天带了不少银子,要不我买上几十块,雇个马车送到府上去?!” 独孤小艺顿时气得浑身都发起抖来! 她算是终于明白了,原来君莫邪的目标竟也是那块陨铁,只不过怕自己先下手为强才提出替自己付账,现在银钱交割完毕,她居然要送给自己那块普通的精炼钢铁? 15 耍了一次无赖    独孤小艺算是终于明白了,原来君莫邪的目标竟也是那块陨铁,只不过怕自己先下手为强才提出替自己付账,现在银钱交割完毕,她居然要送给自己那块普通的精炼钢铁? 烂铁,这样的烂铁你给我找几块来看看! 可恶的君莫邪!她居然借着替自己付账的名义,妄图将那块天外陨铁据为己有! 偏偏自己一时迷糊,竟然没有说明白…… “君莫邪!!”独孤小艺尖叫一声,俏丽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想找死吗?!” “冤枉!”君邪一脸的无辜加无赖,耸耸肩,摊摊手:“独孤小姐说那里话来,一共就两块,大的都给您了,您还想怎么着啊?您要买东西,我都已经替您付完银子了,您居然说俺想找死…….我我…….我太冤了我!” “你!…….好,好,好!君莫邪,你有种!你千万别犯到我手里,我……我跟你没完!”独孤小艺胸口剧烈起伏,气的几乎哭了出来,咬着丰润的嘴唇,浑身颤抖。泪珠儿在眼中转啊转的,终于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君邪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独孤小艺先看上的,自己借着替人家付账的理由耍无赖却私吞了,用这等不入流的下作手段占一个小女孩的便宜,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皱着眉头安慰道:“哭啥?最多等我打造物件的时候,特别为你打造一柄宝刀,再专程送到府上,这样总行了吧?……”——这也叫安慰? “谁要你的刀!?”独孤小艺不知君邪此言已等于是一个承诺,还道君邪刻意讥讽自己,气得一跺脚,终于呜咽起来;心中委屈无限:“这块铁明明就是我的呜呜……” 说来,独孤小艺倒不是哭那块陨铁,陨铁纵然珍贵,以独孤家的实力,只要刻意寻找,想来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小艺真正哭的原因,反是是君莫邪这个可恨的家伙,摆出一副纨绔的样子,连话也不让人说完,就快刀斩乱麻的将两块铁都买了下来。故意将整件事情弄得糊里糊涂说不明白,现在可倒好了,东西到了她的手里,立即提出来给自己那块垃圾!居然还被她说得如此的道貌岸然:你要大的我要小的…….这玩意是能用大小个头来判定优劣的吗? 当然,最最可气的还是,自己居然又一次的看走了眼,又一次的被她的假装出来的表象迷惑了过去……    眼泪断线珠子似的掉下来,独孤小艺真的很伤心。看这家伙居然木头桩子一般站在那里,竟然不过来劝慰一下!独孤小艺更是气苦了,索性小嘴一咧,呜呜的哭起来。 “呃,别哭了,哭的脸都花了,真难看!”君邪皱着眉头,斜着眼,如此劝慰道。 “我就要哭!要你管,你你……呜呜……你说谁难看?!”女孩子最忌讳“难看”这个词,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独孤小艺突然停止了哭声,恶狠狠地看着君邪,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突然一下子抓住了君邪的胳臂,张开樱桃小口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一口咬完,随即摔开,越发大声的哭起来。 “嗷呜…….”君邪脸上肌肉抽搐,咬着牙关,嘶嘶道:“我……操!” 独孤小艺泪眼明媚的瞪着她,呜咽道:“你……你说什么?”却是没听清楚。君邪摊摊手,一呲牙,痛。独孤小艺又哭了起来。 君邪挠了挠头,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一筹莫展。 君邪前世乃是一个杀手,本就很少接触过什么风花雪月,若是有什么需求,也是真金白银的……呃,完事两瞪眼,你东我西毫无瓜葛。对于女孩子的心思那是半点不懂,更加不会哄女孩子,所以虽见独孤小艺哭得伤心,她也是真不会劝慰,索性放弃这个努力,不理你,爱哭不哭! 蹲在地上细细查看那块天外陨石,越看越是满意,用手提起来,只不过比篮球稍大些,居然足有两百多斤的分量!啧啧两声,异常满意。 若使用这块陨铁打造出飞刀,必然是无坚不摧啊!这次真是捡到宝了,虽然手段有些不大光明…… 正在陶醉,突然屁股上一痛,几乎一头撞到陨铁上去,只听得独孤小艺一边伤心的哭,一边疾步奔了出去,地上留下一串泪珠….. 原来独孤小艺见君邪竟然全然不理会自己,转头去看陨铁,更加的委屈至极,在她撅起的屁股上猛地踢了一脚,哭着跑了…… 抚着屁股,君邪有些恼火,独孤小艺却已经没影了,君邪长出了一口气,喃喃的骂了两句:他妈的小妞!若你落到我的手里,我就先那啥再那啥然后又那啥,哼哼哼……???好像那啥也没了啊。。。唉!说道伤心处她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其实,现在君邪的功力虽然仍不如独孤小艺深湛,但若是真的以命相搏,甚少实战经验的独孤小艺决计不是君邪的对手!但问题也恰好就在这里,君邪前世所习练的,全是又快又狠,一击毙命的杀人伎俩!而现在正在熟悉上手的,也无一例外。若是平常切磋,君邪反而发挥不出真正实力,不容乐观。 就如前世的时候君邪在师兄弟们要求她指点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话:“不要找我指点、切磋。我只会杀人,我不会打架!” 而对独孤小艺,又岂能真正以命相搏?无论是家世地位还是个人脾气,都不允许君邪真正格杀独孤小艺!何况,独孤小艺号称‘纨绔克星’,也算是一个嫉恶如仇很善良的姑娘。再说,一切只怪原先的君莫邪太过于混账而已 站起身来,看向那掌柜:“老板,若是这块陨铁在你们这里制成兵器,最多能做到几炼?” 老者沉思一下,道:“这块陨铁,小店之前曾经炼制过一次,去其杂质;若继续精炼,最多可以做到三炼,可以达到云纹缭绕照面光寒的地步,若是制成兵器,必然锋利之极!” “能否作到削铁如泥?”君邪沉吟着。 “不能!”老者嘴角咧了咧,很干脆的回答。削铁如泥?小家伙你是传说听得多了吧? “那你们竟然叫神兵谱?若是不能削铁如泥算什么神兵?”君邪一瞪眼,有种受了欺骗的感觉。 老者顿时撞天屈得喊起冤来:“这位小姐,您只怕有所误会,所谓削铁如泥那…….那基本都是传说中的神兵特性;再说,就算是一等一神兵,也要分在什么人的手里才能够削铁如泥啊。公子您所说的就算是普通人拿着也能够削铁如泥的神兵宝器,别说本店,放眼天下也是绝无仅有的。” “哦?倒也有理!”君邪突然想起一句话:真气所及,草木皆成利剑。不由摇了摇头,心道放屁,到了那等程度还要利剑干什么?要利剑就是因为拳脚功夫不够呀。 “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君邪叹了口气:“你让伙计给我送到君府去。” 原来是君家的那货!怪不得这么败家!老者连声答应,擦了擦汗,心中庆幸,这位纨绔小姐虽然纨绔,但也今曰居然没有胡搅蛮缠,你肯自己想办法自是最好不过了,只是可惜了这一大块陨铁。不过那种传说中的神兵利器,普天之下还未见一柄!让我这给你炼真是难为死人了! 看着君邪离去的背影,老头心中腹诽了一声:就凭你这纨绔之徒,居然还想自己铸刀?!若是真能够炼得出来,老夫从此不用脚走路,老子用中间的腿走! 5 谁在跟踪我   转身出了店门,君邪一路往回走。君家不是没有马车,而且马车还极为奢华,但君邪却始终喜欢用两条腿走路;在前世作为杀手的潜意识中,唯有自己脚踏实地,才是最安全的。无论是坐车还是坐船,都有一种自己的命运不在自己的手中的危机感觉。君邪很在乎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会让她心中很不舒服。      君邪的习惯是,自己的命运,永远由自己来掌握!      君老爷子给她安排的随身侍卫,也早已给她以各种理由都打发走了。      因为君邪知道,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卫,充其量只是摆设而已。自己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必然另有人在暗中跟着,暗中的那人,那才是一等一的真正高手!虽然君邪从来没见过,凭君邪目前的修为也无从察觉,但自从君老爷子安排了这人跟着她以来,君邪就能很清晰的感觉出来!      这份感觉来自于一个顶尖杀手的本能触觉,虽然没有什么理由,但君邪坚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有错!      君邪现在对暗中那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自己目前的功夫远远比不上前世的那般犀利,但自己的精神触觉却已经比前世提高了好几倍!而且自己曾经多次尝试摆脱那人的跟踪,以自己的反追踪手段,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人始终能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实在是相当难得的!      君邪看似漫无目的的闲逛,但她的精神思感牢牢控制着自己周围的一切,可谓是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而且君邪的行动速度虽然不快,但惟有追踪高手才可以发觉到,她每一次的改变方向,每一次的前进后退,都是如此的突兀,出乎人的意料!若是一般的人,恐怕早已经甩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但君邪背后这人却还是没有被甩开,一次都没有!      其实跟着君邪的这人心中早已经是叫苦连天!君老爷子拜托他保护自己的孙女还不能让她发觉,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在他的心中,充其量不过保护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罢了,这桩差事实在是没有任何难度的!以自己的手段,恐怕就算是跟她一辈子,这家伙也只会是像做梦一般根本不知道的。      哪里知道两天的跟踪下来,便让这位超级跟踪高手脑袋都大了一圈。前面走的那丫头,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当你以为她向东的时候,她却偏偏改了向,当你追过头回过来向西边追的时候,却会发现她已经向南走了……      这人在这世上几乎是顶尖的跟踪高手,两天里居然有好几次追错了方向,若不是君邪的修为实在太低,恐怕第一天就能将他甩的没了影子!几次错误下来,郁闷的几乎发狂,连自己的胡子都抓掉了几根!      数次想要干脆跳出来,拎着这丫头的衣襟问问她:你他妈天天东门不对西户,驴唇不对马嘴的乱逛些什么!?你就不能老实点?      难不成是这个纨绔丫头发现了我?刚这么一想,自己便否定了:看这个浪荡样子,她怎么可能发现我?完全就是因为这丫头行事颠三倒四所致!      正在想着,突然发现前面的君邪兴冲冲的加快了步伐,走进了一家胭脂水粉店,忍不住呸了一声,心道不愧是败家子,买了也没见用过败家子一个。哪知道一等二等,竟然不见君邪出来,终于沉不住气,飞也似的掠了过去,偷眼一看,里面根本没有君邪的影子,不由得一阵懊丧:原来这丫头走了后门出去了,我怎地这么傻,偏偏没想到这一点?      风也似的向着后门的方向一路搜索过去。      等到他去的远了,君邪终于确定那股一直注意自己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这才施施然的从胭脂水粉店里走了出来,礼貌的道个谢,原路返回,扬长而去。      唯有店中的几个少女伙计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一阵咂舌:这位秀丽的大小姐看起来挺健康的,怎么一进自己店里却会突然拉肚子?而且还占用着茅厕如此之久?险些让我们姐妹都憋得不行了…….      天色渐渐阴暗,夕阳缓缓落下,已是黄昏独自愁,夜幕已经张开了狰狞的大口。只等那天边的余晖一旦消失,便要一口吞下这乾坤大地!      君邪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换了另一条路,向着胭脂水粉店后门的方向而去,同时心中不免得意洋洋的暗笑,那家伙估计今天要被我绕晕了吧。老子作为杀手之王,丛林狩猎者,最擅长的就是这个,若是居然摆不平你这个异世界的棒槌,那才叫咄咄怪事了,小子,跟爷比,你还太嫩啊……      君邪所料不错,那人在追出数十丈之后,却没有发现君邪任何踪影,顿时知道上当了,一阵风似的又卷了回来,东南西北搜了一大圈,然后愣愣的站在胭脂水粉店前,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张脸又青又红,如同开了染料铺,浑身只觉得一阵无力!      纵横天下数十年,自己的追踪术从来就没有失效过,但今天居然在一个丫头身上栽了跟头,而且还是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败家女!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心中的感觉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次是真的追丢了!      丢人啊!阴沟里翻了大帆船了啊……      君战天,你这是养了一个什么孙女啊!怎么这般的邪门啊?      君邪嘿嘿笑着,无比惬意。虽然明知道那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但习惯了独往独来的她,身后有一个人吊靴鬼一般吊着,总是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就是不爽!现在终于甩掉,顿时觉得浑身轻松。      突然,君邪正在走动中的身体肌肉一僵,随即松弛下来,肩膀肌肉一抖,飞刀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手心。      几股阴寒的气息,带着森冷的漠然从各个方向赶来,目标,正是君邪现在处身的这个不大不小的街道里。      曾经的、同类的气息!      杀手!      不会这么巧吧?我才刚刚摆脱了保护我的人,却在这个时候遇上了刺杀?万一真的嗝屁了,那可就真成笑话了!自掘坟墓?!君邪心中苦笑一声,但不可否认的,竟然有一种久违的兴奋从心中升了起来:隐隐带着血腥味——终于、总算、可以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同行们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前面整齐的脚步声起,一队人马走了过来,中间乃是一顶轿子,明黄色的轿面,两侧垂着几串珍珠,珍珠下面,是一个个小小的金黄色的铃铛,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甚是悦耳动听。      这是当朝灵梦公主的銮驾!      难道这些人要对付的不是自己?竟是灵梦公主?      君邪心中一盘算,顿时觉得大有可能。自己来到这里,本就是临时起意,若要刺杀自己,比这里更加合适的所在刚才自己已经不知道走过了有多少。刺客万万没有一直跟到这里才下手的理由!      可是,光天化曰之下,在这接近皇城的官道上刺杀灵梦公主,会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灵梦公主可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掌上明珠,向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宝贝的跟心肝肉一般,若是灵梦公主遇刺,天知道皇帝陛下会怎样的震怒和伤心? 这些人居然能承受皇帝陛下的盛怒? 君邪再来不及多想什么,灵梦公主的座驾已经到了眼前,前面的两个宫女看到君莫邪就站在前面呆呆的一动不动,不由得都是露出厌恶到极点的神色,轻声向着轿子里说了几句话。 轿里人说了句什么,突然停了下来。轿帘打开,一个身穿浅黄色宫装的绝美少女沉静的露出了一张脸,带着稍稍的不耐,却还是按捺着性子问道:“君莫邪,今曰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拦住你的去路?君邪一阵愕然。左右一看,才发现自己正好是站在路中间,偌大的队伍当然不可能为她一个人绕路!再说这又是公主的车驾,这么说来,还真是自己拦住了她的去路,这话说的! 君邪只在君莫邪的记忆中知道有灵梦公主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真人却还是第一次见。今曰一看,不由的也是喝了一声采。难怪君莫邪念念不忘,这位灵梦公主当真是天香国色,一代倾世红颜! 肤色白嫩,双眉弯弯,眼睛如同两泓秋水,清澈见底,瓜子脸庞,黑发如瀑,浑身透露出一种高贵圣洁的气质,却又看着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高在上一般,清新脱俗,便如出水莲花,一尘不染。 “公主殿下这是要到哪里去?”直到此刻,君邪才发现,前面楼阁巍峨大气,已经是皇城。灵梦公主刚刚从皇城里出来,却接着就缀上了一批刺客? 这说明了什么?貌似太诡异了些! 想通了这一点,君邪有一种马上拔腿就走的冲动。以现在君家的处境,可绝不适合掺和到皇族中的事情里面去。不过看灵梦公主这一行人的力量,君邪觉得,能够保住灵梦公主性命的可能几近微乎极微。 如此美人,顷刻之后只怕就要丧身于刺客手下,君邪虽觉得可惜,却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舍不得。毕竟现在,保全自己和家族是最重要的。 “哦,我要去独孤府去找小艺,君三公子,请让一下让我过去。”灵梦公主的脸上很平静。原来独孤小艺被君邪骗走了一块天外陨铁,越想越委屈,一路疾奔,去找自己的最好的姐妹灵梦公主去哭诉。但其时灵梦公主却正在皇后娘娘的寝宫之中,没有见到。 灵梦公主回来听到自己最好的姐妹居然是哭着来的,又是哭着走的,顿时心中紧张之际,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才急忙安排动身,要去独孤世家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能让这位刁蛮可爱又聪慧的妹妹如此的伤心;却无巧不巧的在这里遇见了罪魁祸首:君莫邪。 当然,灵梦公主现在是不知道的,否则说不定要将面前这家伙捆起来送到独孤家里去。 君邪现在的感觉有些怪异,在这位公主的身上,君邪丝毫感觉不到什么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皇家气度,反而很是平和。这种平和的气质出现在一位皇室的公主身上,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是,如此莫邪就不再打扰了,公主殿下请便。”君邪打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意就此离开,然最终仍是不经意地提醒了一句,双目深注,沉声道:“一路、小心!” 其实君邪心中倍觉怪异,按说一位堂堂公主殿下出行,尤其还是受宠如灵梦公主一般,身边的随从护卫怎地会如此之少?而且,随行之中根本没有什么高手!而偏偏又在这个实力最薄弱的时刻,很凑巧地来了刺客??   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越往深处这么一想,君邪就越觉得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黑幕!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一个优秀的杀手更是远避是非之地,君邪绝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更何况是用生命去冒险,她当然会断然拒绝的,尤其还是一个对她充满厌恶感觉的女人,纵然这个女人再美、再美如天仙又如何! 灵梦公主颇为诧异的看了君莫邪一眼,以她对这位君三少大小姐了解,只要见到自己,势必会来一段“闺中好友”的亲密问候,今天怎地如此的好说话,当真是罕见,不过她就此退去,却也省下双方撕破面皮,也算是好事。 公主缩身回到轿中,那珍珠帘子复又放了下来。现在看去,一个朦朦胧胧的无限美好的身影,梦境一般若隐若现。 暗影之中,有人正在急促的说话:“头儿,君家那纨绔丫头君莫邪也突然出现在这里,怎么办,是否等她过去再动手,还是……” 一个蒙面人伏在房顶上,眼目中闪着金灿灿的光芒:“来的正好,机不可失,索性一并干掉!让君战天那老小子一起发发狂,也是好的。” “是!” 君邪闪身退到一边,心中喃喃道:纵是香喷喷的绝色美女,死了之后也是会发臭的,然后还不是枯骨一副,黄土一坯。君邪啊君邪,你可千万不能心软,强出头只会连累自己。终于摇摇头,就要起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意就在这一刻,几股阴冷的气息已经同时锁定了君邪! 我曰!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君邪感到这一道道锁定自己的杀气越来越显得浓冽,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人将自己也列入了必杀名单里? 我真是招谁惹谁了?真是无妄之灾啊!吃挂络也没这么吃的吧,咱就是个过路的路人甲来着! 随着一声“起轿”的命令,车队继续缓缓前行。队伍前的几个侍卫倒也颇尽礼数,向君邪行了一礼,才策马开路。 此刻,轿中的灵梦公主心中却在想着君莫邪最后那一句话。‘一路小心!’这句话,可有些不伦不类啊。突然心中一凛:难道君莫邪知道些什么?这是在隐晦的提醒我吗?想到这里,灵梦公主心中一凛,顿时就要下令停下轿子,再好好问问她。 就在此时,突然朗朗天空瞬时一暗,无边的夜色终于君临大地! 随着夜色的君临,数个黑衣蒙面人如同硕大的乌鸦一般从天而降,人还未落下,数十只黑色利箭刷刷的射进了轿子里,半空中刀光剑芒闪烁着金银两色的玄气光芒,扑了下来。 连声的惨叫不断响起,随行数十名侍卫在黑衣人现身的一瞬之间已经倒下了十来个,有几人反应机敏的齐声大呼:“保护公主!”纷纷执剑立于轿子周围,刀剑相击的声音不绝响起,大街上行人一阵尖叫,四散奔走逃命。 另有两个黑衣蒙面人从房顶落下,直奔君邪而去,看身上的玄气光芒,乃是两位银品玄者!这样的两个人,乃是目前的君邪所绝对无法应付的高阶玄者,而且,是杀手! 1 刺杀    出动两名银品玄者对付我?!还真是看得起我!君邪心中苦笑,对付一个纨绔子居然也出动这样的高手,策划这次刺杀的人真是大手笔啊! 两位金品高手,七位银品高手,合共是九名高阶玄者一起行动,对付一个毫无防备、且并无高手随行的车队,简直是手到擒来,以石击卵! 两柄长剑闪耀着银光,狠狠刺下!面罩之后的两双眼睛,尽是残忍嗜杀,一击必杀! 面对刺来的两柄长剑,君邪心中霎时间闪过了十几种应对方法,但转念一想,这是几种方法无论哪一种都会暴露自己。 现在的君家,皇帝无比的放心,虽然君家没落,但君无意下身瘫痪,君莫邪纨绔不堪造就,等于无后,无后,就代表着已经一大把年纪的君战天是绝无野心的!所以皇帝才会把整个国家的军队交到他的手上。但若是发现君莫邪居然是人中之龙,那么,现在的信任就会立即变成巨大的猜疑!毕竟,君战天在军方的地位,实在是太吓人! 而现在如果君邪将实力暴露在一干公主侍卫的眼睛里,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等于是逼迫皇帝对君家下手! 所以,不能! 君邪一瞬间做出了决定。 君邪神色慌张之极,手忙脚乱的接连后退,突然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一个踉跄向后跌坐,似有意,似无意地恰好让其中一柄长剑贴着头皮擦了过去。同时暗运开天造化功,护住内腑,用力一拧,另一柄长剑刷的一声斜着刺进了胸口! 看似严重,但却是连骨头也没有伤到。开天造化功全力运转起来,浓郁的白雾瞬间充斥了君邪四肢百骸,每一条经脉,快速的对她的身体进行修复着…… 便在这时,另一人双脚齐飞,砰砰两声踢在她胸口,君邪一声闷哼,喷出一口鲜血,仰天倒了下去,一个翻滚,滚得身上白袍血迹斑斑,翻了个身,头朝下,无声无息了。 两杀手对望一眼,神色不动,二话不说的向着灵梦公主正被围攻的轿子冲去。 在两人心中,君莫邪这个京城之中最出名的好逸恶劳的纨绔先中胸口一剑,接着承受了一位银品玄者几乎全力的一踢,必然是五脏俱碎,决计不会有半点活命的希望?所以两人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直接转身! 两人都没有发觉,在那两脚踹上君邪的身体的时候,君邪胸前的衣衫突然诡异的鼓了一鼓,接着落下,随着两只脚踢在胸口,衣衫居然瞬间鼓动了五六次,化解了绝大部分力量。 灵梦公主如今的车队侍卫只是宫中最普通的侍卫,只有带队的两人实力较强,却也只是两名银品玄者,在猝不及防之下,要应付两名金品强者和七位银品强者的倅袭,顿时都是手忙脚乱,其余人数虽众,但却根本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诡异的是,自从黑色利箭射入轿中之后,轿子里面一直无声无息,也不知道灵梦公主此刻是死是活。 车前侍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为首的两名黑衣蒙面人对视一眼,同时长身而起,飞掠半空,浑身金芒闪烁,犹如苍鹰攫兔,扑向轿子之中。 侍卫们大惊失色,一边放声高呼,一边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想要舍命阻拦;但以他们低微的玄气功力又岂能挡得住两位金品强者?双方的实力实在是相差太悬殊,如波分浪滚一般两边退开,两位黑衣人已经迅速扑上了轿顶。四手齐出,剑光闪动,金芒一阵爆闪,一顶华丽的轿子已经四分五裂,绚丽的布条漫空飞舞,夜空下,金光银芒闪耀中,竟带有一种凄艳的绮丽! 黑芒突闪,原本射进轿子里的黑色利箭此刻居然毒龙一般从轿子里倒射出来,噬向两名黑衣人犹在半空的身体。 剑光闪动,“咔咔”几声脆响,箭矢纷纷斩断,就在此时,满空的绚丽布条飞舞之中,突然一道窈窕的身影裹着一身灿烂的银光快速而又曼妙的飞起,灵梦公主双目中带着愤恨与不甘,双手中各持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剑,银光璀璨,向着两名黑衣人狠狠刺下。 这位看起来弱质纤纤的公主,竟然也是一位银品玄者!不意公主年纪小小,竟是一位武学奇才,单论个人修为,只怕较诸另一个武学天才独孤小艺犹有过之! 两个黑衣人同时闷哼一声,出剑一格,“砰砰”两声,三人分作三个方向飘落,灵梦公主娇躯落地,一阵摇晃,俏脸上忽显一阵诱人的嫣红色,瞬间又转为煞白,显然已经受了内伤!她纵然天资横溢,始终只是一个银品初阶玄者,同时对上两名金品玄者,即使对方的力道已经是强弩之末,灵梦公主又是突然袭击,但那反震的力量,却依然要吃个大亏! 银品与金品之间,有着本质的分别,是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两名黑衣蒙面人一退复进,脚尖在地面上一蹬,轰的一声,地面上已经多了两个小坑,两人身影闪电般掠过三丈的空间,两柄长剑带着金灿灿的光芒,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向着灵梦公主的娇躯狠狠扎了下去!   灵梦公主刚刚一拼之间,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还来不及做任何调息,没奈何之下,拼尽全身力气勉强向后一闪,但却依旧无法摆脱两人的绝杀一剑,而再她强行提气之下,身体里面的玄气运转更形紊乱,进而全不受控,乱作一团,刀绞一般的痛苦,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了。霎时间不由得万念俱灰:难道,我就这么死了么?俏脸上浮起一丝凄迷之色,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两柄长剑刺向自己身体,竟然不再闪避! 她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作出闪避! 银品玄者面对金品玄者,尤其还是两位!即使没有受伤,即使有再高超的闪避技巧,也是枉然! 长剑已经近在咫尺,灵梦公主甚至能够看清楚面前两人面罩之后的双眼流露出残忍快意的神色,似乎对自己能够亲手杀死这样国色天香的美女,感到无比的惬意! “公主殿下!”数名侍卫凄厉的长声惊呼,奋不顾身的冲来,但,已经迟了…… 一切都已经迟了么?! 只要杀了面前这个美貌女子,自己等人的任务就算彻底完成了,以后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自然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现在,自己长剑只要往前一送,就一切完结!纵然她是天香国主之女,纵然她是武学奇才,一息不在,万事皆休! 两名黑衣人虽然是训练有素的一流杀手、金玄强者,平素也是心毒手黑、杀人如麻的狠角色,但此刻杀得毕竟是一位公主,眼睛之中却也不自禁的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这一刻,几乎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灵梦公主身上,谁也没有发现,就在这个时候,在众人心里已经是个死人的君邪一直倒在地上的身体微微动了一动,一道寒光从她的指尖射出,绕空而上,飞临半丈转了半圈,突然转成耀眼的蓝光呼啸着飞向那杀手与灵梦公主之间。 16 天玄?!   这丫头见刺客来势匆匆,事先便已经想好了脱身之策,她那往后一倒,看似狼狈,但周身功力尽数集于前胸,内力鼓动之下,外袍和内衣皆向外鼓胀而起,形成两层很微妙的保护层。而最奇妙之处,却是在于那名杀手那大脚看似重重的踢在了她前胸,但刚触及外袍,外袍一阵鼓荡,便消去了许多劲力,接着内衣再度鼓胀,又消了一层。 所以君天玄邪实际身体所受力,只不过不到三分之一的力量,脚踢到她身上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只余些微劲力。但饶是如此,一剑两脚,也不是目前的君邪可以轻松承受的,可谓难受之极,不过在内腑受震的同时,君邪已经运转造化玄功,将所受之伤势化作一团鲜血喷了出来,看似吐血吐的吓人,却无大碍。 那一剑被开天造化功裹住,以开天造化功的神妙来说,只是皮肉伤而已,反而是那两脚,让她甚是难受。 若是这些人等君邪离去,再对付灵梦公主或者直接不对君邪出手的话,君邪现在自然也就若无其事的走了。灵梦公主顶多只是君莫邪的梦中情人,却绝不是君邪的。所以她老人家可是毫不关心,所谓英雄救美、怜香惜玉都是需要实力的,可是这样的实力偏偏就是君大少爷目前最欠奉的! 但这些杀手却将她也列做了必杀的对象,这就让这位邪君怒火万丈了!不说以后会不会还发生类似的情况,单只这一次,君邪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凡是伤害我的人或者企图伤害我的人,一向都是先下手为强!既然你们要杀我,好得很;我现在杀不了你们,但却可以先破坏掉你们的这一次计划!就算损人不利己的赔本买卖也要做上一次了! 因此君邪本应走了却没有走,见灵梦公主危急,君邪便用全身贯通的经脉模仿出天玄强者的气劲,贯注到飞刀上,采用回旋手法,将飞刀射了出去! 两位杀手首领正要挺剑绝杀灵梦公主的一瞬间,突然感觉似乎有异,眼前蓝光大闪,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却又带着炫目到极点的惊艳! 深蓝! 一柄小小的飞刀,仿佛从虚无之中突兀的出现,横在两人的长剑与灵梦公主的娇躯之间! 这柄小小的飞刀,却似乎将天空中的湛蓝全部带了下来,湛蓝有色,令所有看到的人都是从灵魂里面感到了一种悸动! 这抹湛蓝,在一片灰黑的夜色之中,显得是如此的夺目瑰丽! 这是…… 天玄高手! 两名黑衣蒙面人怪叫一声,眼神中闪出极度的惊骇之色,再也顾不得伤害灵梦公主,急急忙忙的将剑一收,狼狈之极的纵跃退后,看着那柄飞刀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条致命的毒蛇! 那本就是他们无法抗拒的实力! 诚然,面对银玄实力的灵梦公主,两人可以如大人对小孩一般的肆意,可是面对极峰存在的天玄高手,金玄高手就算不是蝼蚁,顶多也只是个婴儿! 整个天香国也没听说有几个天玄高手,怎么现在却在这紧要的关头冒出来了一个?! 飞刀上虽然蕴含着这令人心旷神怡的碧蓝色,又仿佛是全然没有一丝力道,软塌塌的掉落下来,直直的插在两名黑衣人与灵梦公主之间。薄薄的刀身,犹如柳叶一般轻盈,轻轻摇曳。上面的碧蓝色光芒经久不散,直至片刻之后,才逐渐恢复了飞刀本身的清亮色泽! 众人如遭雷击,同时停手,几十双眼睛一起看向地上那柄小小的飞刀,眼中满是震骇! 那柄小小的飞刀已经成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飞刀上满载的湛蓝的神异颜色,而且在出手之后、停止下来之后,湛蓝光芒依然凝而不散!由此来看,这位出手的天玄高手修为分明已经是到了天玄巅峰境界!距离更高层次的至尊神玄,只怕最多也不过半步之遥而已! 而且这柄飞刀飞出时全无声息可言,虽似并无力道,但飞刀上的劲力却控制得恰到好处,这也说明了这位天玄高手的出手只为震慑,并无伤人之意!但越是如此,越是显得从容不迫,毫不将眼前这九名杀手放在眼中。分明是拥有绝对的把握,若是他们再对灵梦公主下手的话,将他们在一瞬之间全部击杀!对于天玄高手,杀死这九人,用易如反掌来形容,也绝不过分! 在场的尽都是见多识广的高级玄者,隐身强者的用意又有谁看不出来?   两名黑衣杀手首领向着灵梦公主出剑的那一刻,在大街另一边一处阴暗的房檐后,一条蓝衣身影双目一张,浑身蓝汪汪的光彩一闪,就要现身,但看到飞刀出现,顿时身子一震,正要飞身而出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眼中亦是满布震惊。 这个蓝衣人眼中,却是淡淡的蓝色,那是天玄初阶的标志,虽然也属于凌驾众生的顶峰强者,但与那发出飞刀的‘天玄强者’相比,却是逊了不止一筹。 九位杀手面罩之后的眼神满是惊恐之色,行止之间也有些进退维谷,他们虽然是杀手,但也一样珍惜自己的生命,若是有搏的机会,他们会尽力去尝试,可是面对绝无成功可能的送命,任谁也只会选择退避! 反观灵梦公主的侍卫们一个个喜形于色,如释重负!有这等几近乎传说的人物保护灵梦公主,公主殿下已经稳如泰山,绝无危险!若公主当真遇刺,自己等人就算能在这些刺客手中侥幸保住性命,也难逃皇室的追究,动辄更会祸及家中妻儿 灵梦公主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这一幕。看着面前地上那柄小小的飞刀,眼神中不由得露出感激之意。若不是这柄飞刀奇迹般的横空出现,此刻的自己,恐怕已经是香消玉殒了! “是哪位前辈在这里?不知有何指示,尚请现身一见。”为首的那位黑衣蒙面人挺直身子,对着天空拱拱手,语声恭谨,这实际却是在打了马虎眼。装作不清楚暗中那人此举的意思,进行试探。毕竟这次刺杀若是无果,自己等人回去也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抱着万一的打算,始终也要尝试一二! 若是当真确定了暗中那位天玄强者真要是非要保护灵梦公主,恐怕自己这些人全部葬身在这里也是没有希望可以完成任务的!那时,就惟有退 震惊的天玄强者    远处,蹄声如闷雷,正向这边赶来。看来这边的刺杀,已经引起了注意。 半晌,那名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眼神一阵阴冷,手一挥,仗剑再向灵梦公主冲去!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再动手试试,若是你还出手,那我们立即退却!若是你不出手,灵梦就必死!我们的任务依然可以完成! 但在他前进中,依然很是小心的避过了脚下的那柄飞刀,不敢碰到一点。天知道这位强者有什么怪异的脾气?或者就因为碰了那飞刀而引来杀身之祸! 半空中湛蓝色再度突兀闪过,另一柄飞刀带着蓝汪汪的色泽,“刷”的插在了的黑衣人面前!这次的势头明显快了很多,很显然,那位神秘的强者对这位金玄杀手的不识趣很有些动怒的意思! 两柄飞刀并排插在地上,颤颤巍巍,小巧玲珑,犹如极为珍贵的艺术品一般一触即碎,似乎风一吹都能将其吹走,但就是这样的两柄飞刀,却在九位杀手眼中,变成了横亘在他们与灵梦公主之间的一座大山! 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妄图逾越只有自取灭亡! 如今若是仍坚持要杀死灵梦,必须先将发出飞刀的人干掉!但是,那……可是一位天玄巅峰强者!休说干掉,即使九位杀手一起合力围攻,只怕也会让人家在举手之间杀的干干净净。 这一次,那位藏在房顶的天玄高手已经开启了自己的全部灵识,虔诚的闭上眼睛,绝不放过周围任何一点强大的神识。在这样的灵识搜索之下,哪怕就是天玄巅峰或者至尊神玄初阶的高手出手,他自信也能瞬间感应的到。 可是…… 一番灵识搜索之后,这位天玄高手震骇的睁大了眼睛,额头上汗珠刷刷的落了下来,两眼中的震惊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 究竟是谁,在帮助灵梦公主?这位天玄高手心中想着,却再也不敢探测那位神秘莫测的高人的气息。因为他刚才费尽心思的凝神搜索,竟然什么也没有探查到!空气中完全没有玄气的波动,更加没有一点点、一些些、一微微的神识波动。出手的那个人竟然连这些也完全的收敛了!!! 这意味着什么?! 17 这需要何等的修为?!起码在这位天玄强者的认知之中,莫说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就算是天玄巅峰甚至是至尊神玄中阶,都是未必能做到的事情! 难道……这位神秘的高人,竟能高明到这种地步,难道竟然是至尊神玄巅峰高手?!那,岂不是天下无敌的人物?那根本就已经是属于神话传说的人物!! 我滴个天哪!! 想到自己“小小的天玄初阶”,居然妄自去探测这样强大的存在,这位天玄强者就不由得汗流浃背!自己虽然不能觉察到对方,但这种神一般的存在却是肯定已经发现自己的!若是对方刚才释放神识,对自己的探测神识迎头痛击,那么,粉碎自己的所有思维是没有半点难度的!那样的话,毫无疑问的,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白痴! 害怕、畏惧,这样的感觉自己已经多少时间没有过了? 17 害怕、畏惧,这样的感觉自己已经多少时间没有过了? 但这一刻…… 这位天玄强者心中不禁一阵由衷的后怕,眼中射出感激之色,无声的对空行礼,态度恭谨,如同看到了祖祖祖师爷的末辈弟子。他知道,对方一定可以感应得到,也可以看得到。 他那里知道,他心中已经拔升到了至尊神玄巅峰强者的存在,此刻正如一条死狗般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至于感应不到“强大”的神识,这也是理所应当的……这位现在死狗一般的“至尊神玄巅峰高手”此刻的玄气神识还不如一位银品玄者,貌似实在太渺小,那天玄强者虽然探测到了,但却完全无视的忽略了过去……实在是太弱小了……   1 尊神 玄 巅 峰 强 者”为什么要以天玄的修为来对这些杀手做以震慑,这也是很好解释的事情。玄气光芒,到了至尊神玄之后就会返朴归真,完全隐匿没有任何颜色,若是用真实水平出手,没准这些杀手愣愣的不识货,那岂不是反而不美? 1 那时势必需要亲自出手,捻死那几只蚂蚁,就是实在太有失身份了,而天玄巅峰的碧蓝海天色,却正是玄气光彩所能够外在体现的最高修为,就算是没有修习过玄气的普通人也能一眼就看的出来! 由此可见,这位前辈实在心思慎密,而且慈悲为怀,用心真是……太良苦了。 1 那天玄强者感叹着,由衷的钦佩不已。难怪人家能到这么高绝的地步,单看人家这修养,这心性,就比自己强的不可以道里计!前辈高人啊! 他这些想法,若是让正趴在地上的“至尊神玄巅峰强者”君邪听到,相信会狂喷一口鲜血乐晕过去,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下面街口,为首的黑衣杀手眼神中射出强烈的不甘之色,眼神变换了几次,终于仰首叫道:“前辈既不允许晚辈们放肆,那么晚辈们就此告辞了!”等了一等,不见有人回应,知道这位天玄强者没有现身的意思,而那马蹄声已经快要到了街口。终于一叹,挥手道:“撤!” 九个黑衣人同时退后,一闪之下,金芒银光闪起,正要飞身而起远遁,突听一人冷冷的道:“杀了这么多人,说声走就想走,那岂不是太容易了?” 随着这句话,一条蓝衣身影蓦然出现在街口,挡住了九名黑衣人的去路,这人浑身蓝光闪现,双目如同两颗浅蓝色的珍珠一般,身材瘦削细长,站在夜色中,却让所有看到他的人均是不由自主的从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孤独寂寞的感觉。 落寞、凄凉、孤寂、萧瑟……在这个人身上,所体现的,竟然全部是这些让人心中悲愁无限的负面情绪!就连他手中握着的那柄细长的长剑,握在他的手中,也显得格外的寂寞了起来….. 灵梦公主顿时满脸喜色,叫道:“夜叔叔,真的是你。梦儿真是太高兴了!” 为首的两名黑衣杀手顿时眼色大变,瞳孔同时收缩,冷冷道:“天涯孤星夜孤寒?原来是你!你不是用剑的吗?什么时候也开始用飞刀来装神弄鬼了?” “不管我用什么,杀你们几个废物,都是绰绰有余!”夜孤寒冷冷的在面前九个杀手身上看了一圈,才看向灵梦公主,眸中深处露出一抹罕见的温暖怜爱:“小梦儿又不乖,偷偷出宫来,遇上大事了吧?可受惊了吗?” “有夜叔叔在,梦儿就是最安全的。”灵梦公主可爱的笑了笑,在这位全天下都出名孤僻的天涯孤星夜孤寒面前,灵梦公主丝毫看不出哪里像一位皇家公主,反而就像看到了自己叔叔的小姑娘,牵着衣角无比的依赖与孺慕。 夜孤寒   夜孤寒,一位独来独往的高级强者,天玄高手。 人人都知道他从来不与任何人亲近,孤僻成性,心狠手辣,一旦出剑,手下向来没有活口。但人们却不知道的是,这位孤僻的剑手,当年也曾经是一个英俊潇洒倜傥多情的少年公子。 更加没有人知道,夜孤寒与当今皇后慕容秀秀往昔曾经乃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但夜孤寒家族不知何故,一夜败落,从京都除名,夜孤寒也沦为一文不名的小人物,当年权势熏天的慕容世家,自然就不会让女儿嫁给当时除了是一位银品玄者之外什么都不是的穷酸人物,慕容家族的横加阻挠,终于使一对山盟海誓的恋人劳燕分飞! 夜孤寒黯然远走,慕容秀秀悲痛欲绝,数次寻死均被救回,直到不知何故传来了夜孤寒的死讯,慕容秀秀万念俱灰之下,在父母苦劝之下,终于服从家族安排,入宫与当今皇帝成亲,数年后成为一国之皇后。 夜孤寒一去十年,练剑有成,玄气修为也臻至了天玄境界,自觉已经足以匹配慕容秀秀,兴冲冲的回转之时,不意沧海桑田,红颜已去,当初的恋人已经贵为皇后,而且灵梦公主,也已经七岁了!两人泪眼相对,均感肝肠寸断!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夜郎是路人! 天意莫测、昨是今非,造化弄人,一至于斯。 夜孤寒心灰意冷,一夜之间头发斑白,性情亦由此大变,变得孤寂狠绝,不近人情。但对昔曰恋人的女儿灵梦公主,却是视同己出,怜爱有加。他虽然从此立誓再不见慕容秀秀,但却经常逗着小灵梦玩耍,也唯有在对着灵梦公主的时候,夜孤寒那坚冰般冷寂的心才会有所融化。 实际上,夜孤寒已经成为灵梦公主的守护神!无论是谁,就算是当今皇帝想要责打灵梦公主,夜孤寒也敢悍然拔剑!灵梦公主,就是现在夜孤寒苟生在世唯一的灵魂寄托,也是这位冷血孤僻的剑手,最大的逆鳞! 这件事情,说来更是皇室的一件秘事,知道的人本来就甚少。所以这些杀手的幕后主使也是不知道的,否则,决不至于只派两个金品玄者杀手前来刺杀,甚至未必会有这次刺杀!就算真要刺杀,怎么说也需要两位以上的天玄高手才行。 夜孤寒如今已经确定了那位隐身暗处的神秘高手必然不会出手,但他却绝不会放这些杀手离去,所以现身出来。 凡是想要伤害灵梦公主的人,无论是谁,在夜孤寒的眼中,都是杀、无、赦! 缓缓转身,拔剑!细长的剑身灵蛇般抖动,剑光蓝汪汪的荡漾起来,剑尖缓缓抬起,指着九位杀手,夜孤寒脸色冷酷:“死吧!” 九位杀手一阵无语,先前我们一个劲的问前辈还有什么指示,就是为了试探与你,你却不出声,等我们要走了却出来拦人,这,这不是明摆着耍人玩嘛? 他们自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不对劲,完全是因为,对象根本就是两个人! “夜孤寒!想要杀人是要用剑的,用嘴可不行!”两位黑衣杀手首领越想越是愤怒,纵然你武功比我们高出很多,但也没有这么耍人的!自知无幸,反而胆气壮了起来,竟然出言嘲讽。 夜孤寒神色不动,依然冷酷如冰,目光森然如箭,身躯亦挺拔若松,心狠、剑光更寒,突然闪动,淡蓝色的剑光如同烟花爆炸,笼罩四野,发散而出,以实际行动答应了杀手首领用剑杀人的要求。 无谓再浪费口舌,和将死之人废话,无疑是很弱智的举动! 剑光灿烂,带着淡蓝色的绮丽光采,一剑挥出,很有一种如梦如幻的华丽感觉,但在这等奇妙的光彩中,却又夹杂了浓郁的伤心断肠味道,此刻的森然剑光,居然与夜孤寒的脸色一样的落寞,萧瑟! 夜孤寒转步、欺身、出剑!靠得他最近的一位银玄杀手,咽喉部位赫然多出了一道凄艳的淡淡痕迹,而血光亦在瞬间如雾般喷出,融进了漫空的淡蓝剑影之中,红蓝相映,使得这幕杀戮的场面,充满了一种断肠的美丽! 剑出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寂寞…….   那位杀手尸身缓缓倒下,夜孤寒白发萧然,孤峭的身影却已经到了另外两名杀手之间,这些方才还曾经威风不可一世的杀手,此刻在他的面前,却如是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正如银品高手可以视九品以下之人为蝼蚁,天玄高手同样视金、银品高手为儿戏! 两道血光再度先后激射而出,夜孤寒脸色冷酷,丝毫不变,在漫天血光中带着梦幻般的淡蓝纵横来去,如鬼如魅,如风如雾! 金银玄者正面对敌天玄强者,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连一丝希望都没有的对战,更何况是遇上了夜孤寒这位以斩尽杀绝而著名的冷血狂人? “风紧!四散,走!”杀手首领一声厉叫,原本心中仅存的侥幸消失无踪,第一个拔身而起,利箭般向远方射去。剩下的五位杀手亦如同炸弹开花,四散奔逃,逃得一个是一个! 结局既无悬念,唯一可以寻思的只是,这九名杀手,是否有人可以侥幸脱身呢?! 夜孤寒一声长啸,声音带着浓郁的悲凄孤寒,森森杀机带着无尽的孤寂冲空响起,淡蓝色的剑光大涨,便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以飞快的速度飞行在空中,淡蓝色剑光一吞一吐之间,便有一名杀手惨叫着落下地来。 举手投足、须臾之间,妄图逃走的四个银品杀手悉数毙命,尸体尚未落地,而夜孤寒也已经挺剑拦住了其中一个金品杀手首领。这两位杀手首领乃这一行人中武功最高的两人,又是一南一北逃遁,即便以夜孤寒一人之力,在斩杀另外四名银玄杀手之余,也只能拦住一个。至于另一个,他则是无能为力! 君邪躺在地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热闹,见夜孤寒如此神威,不由得心中神往不已;这夜孤寒的能力,若是正面相搏,即便是以前世君邪的能力也非是其敌!这不禁让君邪对这个世界的玄气又有了一层较高的评价。 当然,这只是以正面对战为前提,若是按照杀手的手段而论,君邪自信自己有N多的方法可以搞死夜孤寒,但毕竟正面搏杀并不是君邪最擅长的东西! 淡蓝色,大抵还只不过是天玄初阶而已,便已经有如此威势,却不知天玄巅峰又是如何?至尊神玄则是如何?君邪心中有一种强烈的见猎心喜的感觉! 唯有与强者之间的交战,才是提升自己的最快途径!只可惜,现在的君邪,远远没有叫板强者的实力!若非如此,恐怕这家伙立即就会跳起来,向夜孤寒提出一战! 实力啊! 君邪心中烧开的油锅一般的翻滚着,无比的渴望!正在这个时候,却发现那位逃遁的杀手首领无巧不巧,正一路向着自己这边狼狈地飞掠过来。君邪心中顿时杀机大起! 他妈的,你带着人把老子弄成这样子,你居然就想一走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手腕一动,飞刀在手,君邪的脸藏在身下,狰狞的一笑:去死吧,小子! 1 专业与不专业   那杀手首领眼见夜孤寒暂时已经没有余力追赶自己,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一边飞速奔逃,一边四处打量,往下一看,正看见君莫邪这纨绔不知何时成了仰面朝天的姿势躺在地上,两只眼睛居然还像是微微睁着,不由一怔:难道这丫头竟还没死?! 回头一看,夜孤寒已经将自己的同伴逼进了死地,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想抓个活的,暂时顾及不到自己,心念一转,不由得恶向胆边生。 杀不了灵梦公主,但若是让君莫邪死了,京城也会大乱吧?顿时身形一滞,就要落下来朝着这个纨绔身上再补上一剑! 正在转着这个念头,突然看到下面的纨绔败家女两只眼睛向着自己眨了眨,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低低的骂了一句:“我草你妈!” 声音极低,四周本就是乱哄哄的,远处的马蹄声亦轰轰而来,别人最近的也在数丈之外,根本听不到什么,更没有人会特别注意这边的动静,所有人都在关注夜孤寒的出手;唯有这位杀手首领全力逃窜,又距离较近,反而听的清清楚楚,顿时气得两个眼珠子都发了蓝! 老子奈何不了天玄强者,难道还杀不了你这个纨绔败家女?!凭你也敢骂老子! 轰的一声落了下来,长剑狠狠地刺出!心中怒骂:“老子宰了你!” 正在这时,突然眼前一阵碧蓝,犹如蓝天大海同时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柄湛蓝的飞刀,就这么神秘而又美丽,梦幻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目标,正是自己咽喉! “天玄…….呃…….”杀手首领大吃一惊,顿时手足冰凉,极度惊吓之下,再加上他本来就是往下冲的姿势,一口气一泄,顿时坠落下来,还未着地,那柄湛蓝色的飞刀已经颤巍巍的插在了他的咽喉之上,深入足有三寸! “啪嗒”一声,这位杀手首领一直到死也是稀里糊涂,为什么夜孤寒明明在三十丈之外,飞刀却在这里出现了?这是什么道理?这个疑问,让这位憋屈的金品杀手纵死也迷惘不解的睁大着眼睛,一副好学求知的样子…… 君邪之前受伤本就不轻,但移动本就有些许的不灵活。虽说剑伤被裹住了,但毕竟还有一位银玄的双脚齐踢啊!眼睁睁的看着这位金品杀手满脸疑惑不解的向着自己落下来,最要命的是,这丫纵然死了,长剑居然仍然握在手里…… “真他奶奶滴死不悔改!”君邪心中大骂一声,拼了老命的移动了一下身体,向前蹿了蹿身子,险险地避过了要害。 砰!杀手首领的尸体准准的落在了君邪的小身板上,嗤的一声,他手中依然持着的长剑插进了君邪的大腿肉最多的地方! “呼……嘶……曰!”君邪本就被撞得“呼“的一声,几乎上不来气,接着长剑入腿,又疼的嘶的一声,最后一个字却是君大小姐非常憋屈的骂了一声:谁想到死人居然也能拿着剑伤人?这个世界真是他妈的太奇妙了! 长剑实打实地穿到君邪身上,深深入肉再扎进了土里,一动就是更大地血口子,说不定还会进一步割伤肌腱;君邪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能动了,而身上的杀手首领则是已经死了,更加的不会动,两人就这么叠罗汉一般叠在一起,杀手手里还握着剑柄,剑身插在君邪身上,这样的姿势,说不出的怪异! 他妈的!君邪欲哭无泪:老子来到这个世界,变成女人,居然被男人给压了,而且还是个死人给压了,还不能动…… 一个活人,一个死人,两张面孔贴在一起,四只眼睛居然对在了一起,君邪这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是死不瞑目。一时好奇,君邪细细观察,越看越觉得怪异,这家伙眼中居然不是愤恨,不是怨毒,居然好像是……疑问与迷惘! 他妈的,你找不到去黄泉的路吗?别这么看老子,老子也不知道!君邪恨恨的骂。 一般人被死人压在身上还被瞪着眼睛看着,恐怕胆子再大的也要魂不附体,战战兢兢,但君邪这个怪胎,居然与死人聊起天来,不得不说一声……强大! 啪的一声,夜孤寒将另一位杀手首领手中的长剑打掉,淡蓝的剑光一闪,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谁派你们来的?说!”夜孤寒很愤怒,若是不揪出幕后主使,谁知道以后这种事情还会不会发生?自己可以保护灵梦一次、两次,却未必可以保护灵梦一生一世,若下次的刺杀中有天玄高手,缠住自己那又会怎么样呢?!   那杀手首领冷冷的看着夜孤寒,目中露出绝望之色,突然放声大笑,道:“夜孤寒,你以为我会说吗?哈哈哈……真是可笑,没想到名满天下的天涯孤星,堂堂的天玄高手,居然是如此的幼稚!”说着说着,突然嘴角流出黑血,呼吸顿止,看着夜孤寒的眼睛,犹带嘲讽之意。 他被俘的那一刻,居然就已经咬破了口中的毒囊! 见血封喉,好毒的毒药! 夜孤寒跌足长叹,目中露出一丝敬佩,喃喃道,“倒也算是条汉子!我不为难你的尸体就是!” 此次来袭的刺客至此已尽数死光,场中瞬间静寂了下来,夜孤寒这句话的音量虽似甚轻,但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君邪的耳朵里。这一刻,君邪突然有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真是混账说法,这样的行径竟也能叫好汉子?那这个世界的好汉子还真不值钱的说! 他若是不自杀,难道你就会放过他不成?就算你因为他是“好汉子”而放过他,他背后的杀手组织能放过他吗?幕后主使能放过他吗?见过蠢得,没见过这么蠢得,亏你还是一位天玄高手!白痴天玄高手! 君邪心中忍不住有万二分的鄙视:这种人在生擒他之前,既然打算要活的,那么第一件事就在他尚有行动能力的时候就把他满嘴牙齿打掉!这根本已经是最起码的。至于说制住穴道、断其内息什么的,根本都不应该由我来说明了吧?! 菜鸟哇!实在是太不专业啊!君大杀手这位专业人士一阵嗟叹。 场中一片血腥,灵梦公主微微皱着眉头,似是忍受不了这浓郁的血腥味,走上前来问道:“夜叔叔,你什么时候练了一手这么超妙的飞刀神技?回去之后教教我好不好?” 一提起飞刀,夜孤寒顿时醒悟过来,双手抱拳,向空行了一礼,朗声道:“今曰多谢前辈相救,夜某人感激不尽!灵梦见识浅薄,若有冒犯前辈之处,请前辈大人大量,不虞计较,前辈若有甚差遣,只需只言片语。晚辈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以报前辈大恩!” 在他心中,灵梦公主就如同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更已成为自己活着的唯一寄托,神秘的强者救了灵梦,就是救了自己!所以他道谢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是因为救了谁。不管是谁,一样的感同身受。 18 芳心之痛   再者,灵梦实力太微,难以分辨天玄境界之上的高深层次,刚才之言实则已然冒犯了那神秘高人,纵然神秘高人心境豁达,不虞计较,却始终不是一件好事,那等强者,一旦动怒,必然后果不堪设想!夜孤寒可是了解个中轻重的,自然要为灵梦补救! 当然,以夜孤寒的脾气,若不是为了灵梦,恐怕他心中纵然感激,这段话也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 空中寂寂无声,似乎那位神秘的“至尊神玄巅峰强者”已经离去了…… 夜孤寒长叹一声,这种结果,他早已料到,此等世外高人,又岂会自降身份,接受自己一个后生小辈、区区一个国公主的谢意! “夜叔叔?这是……你在说的是什么呀?”灵梦公主好奇的睁着大眼睛。 “梦儿,你之前无心之言,已经大大得罪了救你之人,出刀救你的前辈,实在另有其人!而且这位前辈的修为远远在我之上,不,完全无法同曰而语!”夜孤寒神情凝重:“那一刀,已经是人间巅峰!又岂是我能发出的。” “啊?”灵梦公主惊讶的叫了一声,纤纤玉手捂住了小嘴:“竟有此事?叔叔已经是天玄高手,那位前辈,岂非是更高明的存在!” “千真万确!”夜孤寒重重的点了点头。 灵梦公主定了定神,敛颜肃容,向着天空深深施礼:“灵梦多谢前辈相救,之前以妄言亵亵渎前辈,更感激前辈大人大量,轻易恕了灵梦之过,未知前辈可否现身,让灵梦当面拜谢前辈救命之恩、谢罪之意?” 空中当然仍然静悄悄的没有半点消息。 若当真是天玄强者又或者是更高层次的存在,又岂会稀罕区区一个公主的拜谢,若真是至尊神玄巅峰强者,恐怕就算是天香国主在此,也未必肯现身一会,灵梦公主非是不明此理,但出于感激之心,无论那人是否尚在,都是要道谢的!既然夜叔叔这么说,那么此事就是千真万确,无可置疑的。 “可惜,缘悭一面!”夜孤寒叹息一声,脸上又恢复了冰冷孤傲,萧瑟的站在一边,道:“小梦儿,夜叔叔这便要先走了。你,还是早些回宫去吧。皇城守备军就要过来了。” 远方,如雷的马蹄声已经是越来越近了。 灵梦公主期盼不舍的看着夜孤寒,央道:“夜叔叔,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梦儿?” 傻梦儿,夜叔叔其实一直就在你的身边啊。夜孤寒心中深深叹息,柔声道:“我会来看小梦儿的。之前逃走了一位杀手,未必没有后患,小梦儿最近一段时间要小心了。” 灵梦公主低低的嗯了一声,神情之间很是恋恋不舍。 蹄声已经到了街口,夜孤寒身子拔起,一掠出去,半空中突然“咦”的一声,改变方向,从君邪这边掠了过来,锐目一扫之下,已经看到了那倒在君邪身上的那杀手咽喉之间的小巧飞刀,不由心中一阵感激:原来这位前辈已经替我料理了这个后患,真是惭愧之极。 身子一展,不再停留,轻飘飘的飞上屋檐,蓝光一闪,顿时不见。 街口处,一匹健马飞速冲进,一个蓝衣青年军官满脸急切的冲了过来,见灵梦公主好好的站在那里,舒了一口气,急忙行礼道:“公主殿下,您没事吧?”语中的关切之意,表露无疑。 灵梦公主有些茫然的看看他,微微弯腰,将地上的两柄飞刀收在手中,细细观看,飞刀薄如蝉翼,小巧玲珑,微妙的弧度,优美的线条,灵梦公主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玉脸上不由一片微微的激动:这,就是那位连夜叔叔也自愧不如的高人所使用的神兵利器啊。 真是可爱的刀!(刀刀那么可爱,怎么能用来杀人{笑})   “这……刀?”那青年呐呐的问道。“此等凶器,公主还需小心在意。” “若不是这放飞刀的前辈高人,本宫早已经死在刺客手下!哪里还能等到现在让你们来施救?”夜孤寒的存在,自然不能让什么不相关的人都知道。灵梦公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俏脸上浮起一丝油然的疲倦和淡淡的伤感。 以前出宫,起码都要有一位玉品高手随从在旁,那可是父皇亲自安排给自己的,为什么这次却被派了出去办事?而卫队中的几个精锐金品高手也被因故抽调,而就在这样的时候自己出来却遇到了刺客!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灵梦公主聪明绝顶,早已心知肚明,但她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去想,真的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因为那样的结果,实在是让她很心痛!真的很痛,痛彻心扉! 你们争夺你们的皇位也就罢了,为什么却要将我也视为斗争工具?区区一个皇位,真的很稀罕吗?难道,我在你们眼中,只能是嫁祸他人谋取自身利益的工具吗?虽然不是一奶同胞,但始终是同一个父亲,同样的血浓于水!为什么?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天家无血亲吗? 感受着怀中两柄飞刀触着自己的肌肤,发出冰凉的气息,但却让灵梦公主感到了莫大的温暖和安全!这位神秘的天玄高手,救了自己的性命,而自己却几乎枉顾了那人援手,身为绝顶高手的他,却丝毫也不加降罪。单是这份豁达的心胸,就让灵梦公主神往不已。 夜孤寒虽然知道,这位神秘人的实力只怕远远不止天玄修为,但灵梦却仍是不知道的,她只看到了,那碧蓝如海天的优雅光芒。 无形无影之间,救人性命,飘然而来,飘然而去,事前事后,皆无踪迹可寻,更加的不稀罕别人的报答!甚至全不介意被救之人的无知! 这是何等的心胸!这才是真正的高人雅士!心伤肠断的灵梦公主,对这位神秘的神龙见首而不见尾的天玄高手,在最失意的时刻,产生了浓浓的依赖之情。在心中,蓦然觉得,这位神秘人,就像夜叔叔一般,同样值得自己信赖。 飞刀在怀,灵梦公主突然感觉勇气十足。 是的,无论是谁,有这样一位天玄巅峰级别的高手和天涯孤星夜孤寒守护,都是可以高枕无忧的。 回过神来,才发现那青年仍在呆呆的看着自己,灵梦公主脸上掠起一丝羞怒,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心中烦闷不堪。 此子乃是城中慕容家族的长子,慕容千军;亦是自己母后的母族慕容世家的新一代后起之秀,若是论亲戚关系,与灵梦公主可算是表兄妹关系。在京城之中也是一位很是出名的青年才俊,自从见过灵梦公主一面之后,顿时神魂颠倒、魂萦梦牵;便央求家族为其谋得一个禁军首领的位置,希望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对灵梦公主展开了疯狂追求。 自从君莫邪这两个月黯然退出了之后,慕容千军乃是灵梦公主两大最有希望的追求者之一。至于另一个,则是太师府长孙李悠然。 18 标题浓浓的uc风,可惜震惊部满人了,所以。。。。。。 中午一小时休息时间就他么的被百度给浪费了,有没有被我的坚持感动到 灰衣老头    任谁看去,都觉得这位慕容公子文才武略,皆为不凡,容貌俊雅,风度翩翩,武功高强,实在是女儿家的极佳良配。但灵梦公主却反觉得这人虚伪的很,在自己面前,似乎永远都带着一种名叫做‘深情款款’的假面具,自己久居深宫,却也无从判断,他的这份款款深情,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这人的真正面目真正性情是怎么样的? 灵梦公主觉得自己真的殊无半点把握! 至于另一位追求者,李府第一继承人李悠然,也是天香帝国第一才子;更是让灵梦公主捉摸不定。李悠然人品俊雅,风流潇洒却又洁身自爱,引得京城之中无数的姑娘千金为他痴迷,但他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素有天香城第一彬彬君子的美誉。 李悠然永远温文尔雅,不急不缓,不紧不慢,似乎天下所有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都在他掌控之下,长袖善舞,风度翩翩。但灵梦公主却始终觉得世间如何能有如此完美之人物,若这人的外在一切尽是伪装,岂非更是可怕,更加的深不可测,因为无论任何人,都不要想摸到他的真正心思。与李悠然在一起的时候,灵梦公主经常自己心中莫名的产生一种恐惧的感觉,感觉面前这位温文的少年,危险至极! 相比较之下,反倒是原来的君莫邪,虽然是一副油滑的样子,对自己的企图赤裸裸的毫不掩饰,摆明了一副“我就是流氓,我不怕你看出来。”虽然人品确实不堪了一些,而且性向有些不对,但是倒也坏在了明处。就算是个坏蛋,却也坏的光明磊落,起码不用担心她暗中使坏。 一想到君莫邪,这才想起来这个纨绔女刚刚还在这里,好像还提醒了自己一句,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总是一番好心。不过好像被那杀手一上来就杀死了!想到这里,急忙道:“你们快找找君三大小姐,看看她怎么样了。” 心中不由得一阵焦躁,心道,自己虽然侥幸被人救了性命,但君莫邪只怕已经被杀死了,君老爷子若是因此勃然一怒,恐怕掀起的风波未必会比自己被刺客杀了好多少,看来这京城,又要是多事之秋了。但愿自己那三位哥哥,不要借着君老公爷发威这件事情,搞得天下大乱才好。 虽然没有明确看到,但在灵梦公主心里,君莫邪多半是没有希望了。毕竟,其中两个刺客是从她那边过来的,而那时候,她已经倒在了地上。若不是已死,刺客又岂能放过她? 几位侍卫四处寻找,找了一圈,君邪的身体现在正被杀手尸体压在底下,严丝合缝,竟没发现。一个五大三粗的侍卫蹬蹬蹬的跑过来,禀报:“公主,没有发现君三大小姐的尸体,不知道是不是站起来自己跑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一具尸体杀了我,还大摇大摆的躺我身底下——杀手) 灵梦公主被他这句话说得眼前一黑,差点呕血!这是什么话?没发现尸体,会不会自己站起来跑了|?尸体也会自己站起来跑了? 慕容千军脸色一沉:“怎么说话呢?” 那侍卫一慌,结结巴巴的道:“我是说,我是说,确实没……发现君三大小姐的尸体,可能走了……不对不对!我是说……” “行了!你别说了!”慕容千军满脸黑线:“没见到尸体,就不能说是死了!就更加不能说是尸体,应该说,君三大小姐的尸体,不见了!明白?” 众侍卫唯唯称是,心中腹诽:你自己这还不是说那丫已经死了?还有脸教训我们!鄙视这货! 灵梦公主一阵无奈,道:“好好四处搜寻一下,若是发现了君三大小姐的…….躯体,要尽快送回君家去。”受他们影响,灵梦公主几乎也脱口说出‘尸体’二字。 又搜寻一遍,还是没有发现,灵梦公主便安排一名侍卫急忙去君家报讯。那侍卫刚刚上马离开,就见一条灰呼呼的人影长射而来,转眼到了跟前。却是一个瘦小枯干的小老头儿。 慕容千军刷的拔剑:“什么人?”声色俱厉。   “找人的人。”那小老头满脸焦急郁闷,来回在到处乱找,脸上一片着急,对慕容千军的问话充耳不闻。 慕容千军大怒,喝道:“拿下!”公主刚刚遇刺,又出现这么一个怪人,实在可疑得很。 四周众士兵一声答应,正要上前。就见那老头兴奋的叫道:“找到了,哈哈,我让你跑,他奶奶的小兔崽子,被人用剑穿了吧?看你下次还跑不跑了,你再溜啊!”竟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 只见他伏在一个黑衣刺客尸体面前,正在拔剑。 “原来他是刺客一伙的。拿下!”慕容千军大喜。心道世上还有这种傻逼,人都死光了居然还在大军环绕之下来找尸体,真是傻的可以。 却见那老头刷的一声将一柄长剑扔了出去,提起那黑衣杀手的尸体随随便便一扔,就像扔麻袋,毫不顾惜。弯下腰,却抱起了一个血迹斑斑的身子。 灵梦公主急忙喝止了慕容千军,细细一看,那人竟然就是君莫邪。只见她满头满脸满身的血,就像随时都会毙命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见君邪眼珠骨溜溜转动,心中不由一喜:原来这家伙还没死。 “敢问老丈是那一位?”灵梦公主问道。 “没空跟你这小丫头说话,老夫的赶紧为她处理身上的损伤,要不这丫头可就真没命了。”老头抱起君邪身子,脑袋一晃,嗖的蹿到慕容千军面前,瞪着眼睛看着她,一吹胡子,骂道:“小兔崽子,以后说话给老子注意点!”脑袋一缩,一溜烟似地没影了。 慕容千军正待要发怒,眼前早已失去了那老头的踪迹,不由气得七窍生烟。但在灵梦公主面前,却还要维持风度,只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更已经把这老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糟糕!”灵梦公主脸色一变:“我刚派人去给君老公爷报讯,这边君莫邪就已经被人带走了,若是老公爷一旦大发雷霆,岂非不妙之极?” 慕容千军安慰道:“公主放心回宫就是,我立即就安排人再去君家一次,报告君莫邪这混……这家伙还活着的消息。” 灵梦公主长舒了一口气,道:“如此最好。”眼眸一转,却发现了那杀手头领咽喉上的飞刀,忍不住咦了一声,心道,这位前辈原来早已清理了这个后患,可笑我还懵然不知。走过去俯身拔出飞刀,果然是与那两柄乃是相同的样式,不由得心中神往不已:如此高人,不知何时才能见他一面,当面道谢? 灵梦公主转过头,看看狼狈不堪的车队,叹了口气,现在这幅模样儿,还怎么去独孤世家?又想起之前夜叔叔对自己的说辞,开口道:“回宫去吧。所有战死侍卫,统计好名字,报给大内,从优抚恤。” 怜悯不忍的看着场中,灵梦公主两眼一闭,轻轻流下两滴眼泪,这些人……全是为了自己而死!    1 鬼使神差 1   马车已然全毁,自然不堪再说,灵梦公主翻身跃上侍卫牵过来的一匹马,缓缓归去,惟心情却是异常的沉重。      慕容千军急忙指挥禁军跟上,将灵梦公主牢牢护在中间,骑在马上临走时回头一望,心道:君莫邪那家伙看样子伤得那么重,不知道会不会死?若是死了,自然最好。看见她就想扁,标准欠揍的货!一个女子居然扬言想娶灵梦公主,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口中哼了一声,骑在马上,看着前方灵梦公主优美的风姿,不由得目眩神迷,神魂颠倒,心中歪歪无限,一时间魂飞天外,居然完全忘记了要派人去给君家报信的事情……      “我说老头子,你跟吊靴鬼似的跟了我三天,别是因为本小姐英俊潇洒,你个老不修看上本小姐了吧?!”君邪被那老头抱婴儿似的抱在怀里,这老头儿就跟风干了的鸡似的,浑身上下几乎没有肉,硌的君邪只感到浑身说不出的不舒服,就跟躺在鹅卵石上一般;更知道这老头肯定不会伤害自己,那还客气,敞开了讥讽!      “呸,你以为老子愿意跟着你这败家子啊?你天天前后不搭调的乱窜什么劲,也不知出了什么阴招,遁出了老子的视线,怎么样!遭报应了吧?要不是你爷爷花大笔的银子……咦?你怎么知道我跟了你三天了?”      老头一脸愤慨,感觉跟着这个纨绔很掉价,正待大发牢搔,突然发现了不对,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这没用的小家伙怎么知道我跟了她三天了?难道老子的隐形追踪之法竟已经退步到这个程度了,大惊之下,顿时停住了脚步。甚至对君邪叫自己老头儿这种不恭敬的称呼竟没在意!      “白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君邪心念一转,随口而出,这个老头的追踪手段虽未如君邪眼内,但就算是在前世也是第一流的,凭原来君莫邪的道行,就算再修炼个百八十年也发觉不了,更遑论逸出此人视线之内。      “你才是白痴!凭你这白痴自己当然发觉不了老子……恩?谁告诉你的?可是那人帮你遁出了老子的视线!?”老头顿觉骇异,以自己的追踪功夫居然被人反追踪了自己还不知道?而且那人还有本事令如君莫邪一般的垃圾混账自行逃出自己的跟踪,这……实在是太可怕。      这需要什么样的实力?!如果这人是敌人……      “我哪里知道那人是谁。”君邪继续忽悠。“我又没见过他。”      “哦……那当然,如那等高人,岂是你这等垃圾能够见到的?这么说,你摆脱我也是那人的主意?给你出的点子?”老头儿先入为主,更认定这纨绔绝对没有发现自己的能力,自然而然的问道,不过内中却也存了万一的指望,毕竟他对自己的追踪、反追踪技术极具信心。心中惊疑不定:难道是至尊神玄盯上了我?不对,难道是……      越想心中竟有些恐慌起来。      事实上,这老儿的手段也确实了得,否则以一代杀手之王君邪的本领,又岂会花上三天的时间与之周旋!      “当然,我说老头,你到底有完没完,总说这些不着四六的干什么,你到底要把我弄到什么地方去?赶紧把我送回家才是正经。”君邪有些难受,心中怒骂:你赶紧把我送回家我好用鸿钧塔疗伤呀,若是在别处万一露出什么马脚,可怎么办?      “屁话!你这丫头伤成这个样子,老夫再不给你弄弄,不等回到家就一命呜呼了。”老头心中有些不爽,凭我的功夫,居然被人反追踪了!真是他妈的!要是直接回君家,你家的老头还不埋怨加郁闷死老子!      不把这丫头收拾的利索点,怎么可能在这丢脸的时刻回去?      说着话,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低矮的民房,老头儿一弯腰抱着君邪急匆匆的冲了进去,将她放在地上,便开始细细的检查她身上的伤口,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不由得啧啧称奇!      君邪胸口上,一剑几乎穿胸而过,另外还有清楚明了的两处紫黑色的淤痕,很显然是两只脚同时踢在了她的胸口上,以那些银品杀手的功力,随便是那两个动手,都足够要命的,这丫头要害部位被刺了一剑踢了两脚居然还没死,居然还能说话!这还不算真正惊人,真正离谱的是,居然连肋骨也没断一根!老头细心地用玄气透进她的经脉,探查一下,五脏六腑也没什么损伤,内伤亦欠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一剑也刺得太巧了些吧?竟然刺在了夹缝里!这小鬼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一些吧!      “丫头,那帮子杀手不会是你请来的吧?要怎么对你如此的照顾有加?看你这伤势,我非常怀疑,你们肯定是串通好的。你想玩英雄救美,博取那漂亮女娃的好感?!”老头儿捋着胡子,斜着眼睛,样子说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被老头儿这突发奇想的一句话差点憋过去,君邪哭笑不得:“老头,您实在是太敢想了,差点,本小姐我就没命,有这么英雄救美的吗?…….你还愣着,快给我弄弄大腿呀,没见还流着血吗?”君邪有些无语,这老头这么一大把岁数了,怎么看上去做事这么没谱,忒不着四六了?自己爷爷怎地请这么一个人来跟着自己?      “呸,混账丫头,老夫怎么做事还用你来教吗?”老头一吹胡子,“你这丫头运气好,死不了!也残废不了!”说着报复似的在她大腿上拍了拍,道:“没事了。”(这算不算揩油?)      君邪大腿刚被插了一剑,虽没伤着骨头,但肌肉却被插穿了,名副其实的一刀两洞,如今再被她这么一拍,顿时百哀齐至,痛彻心扉,咬着牙嘶嘶的吸了几口气,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嘶嘶的从牙缝里问道:“老头,你有孙女没?”      老头儿顿时警惕了起来,一瞪眼:“你想干啥?”却忘了这丫头出口为何是让自己给她治大腿?须知胸口上那一剑,可比大腿重要得多!      如果你老小子有孙女,老子要把她勾引成蕾丝,然后再抛弃!心痛死你这没良心的老不死的!君邪心中大骂。没见我受了重伤?还在我伤口上猛拍!      “哦,我的意思是说,这种活儿让女子来比较细心。”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那不行!”老头儿大摇其头:“你这丫头可是个色狼,生冷不忌,整个天香城,有那个不知道!”      君邪彻底无语,谁说老子是色狼,色狼明明是君莫邪,不是我……      等老头儿为君邪处理好身上的伤损,已经是深夜时分。      两个人一个心中急躁想要用鸿钧塔疗伤,尽快复原,却苦无机会,自是烦闷不已;另一个则是一个劲的在想着,那位能够发现我更能够反追踪我的绝顶高手,到底是谁?这两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居然都没有想过要先给家里报个信。      而信誓旦旦答应灵梦公主要给君家报信的慕容千军,则是更直接将这件“小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两人最最没想到的是,在老头到来之前,灵梦公主已经派人给君家送信,说了君莫邪失踪(死亡)的消息……      他们都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一耽搁,却导致了君战天老爷子一怒冲九霄,差一点点就要血洗京城!!      就在夜幕刚临,杀手猝袭灵梦公主车队的时候,唐家大院,也是一派剑拔弩张。       19 围剿北城帮    唐老爷子阴沉着脸,站在门阶上,目光闪动,隐隐有着一丝渴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不知道算不算线索的线索,唐老爷子已经迫不及待,白天出动动静太大,但现在老爷子已经不打算再等下去,夜幕刚刚来临,唐家的所有高手已经集结! 两百四十六人! 两位地玄中阶好手,四位玉品玄者,十二位金品,三十六名银品玄者,剩下的人,也尽是九品玄气巅峰的好手。为了这次行动,唐万里老爷子已经把京城内外唐家分布的所有高手全部集中在了这里! 短短的不到一下午的时间,这是唐老爷子所能够调集到的最强力量,也是唐家的立身之本! 此次行动,决计不容有失! “今天行动,目标是北城帮!”唐万里阴沉沉的环视一周:“注意!凡是北城帮中人,务必!不能放走一个!尤其是,北城帮堂主以上的高级人物!不得杀害,不得妄纵,一律活擒!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众人一起回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付北城帮,也觉得以这么大的阵仗去对付区区一个狗屁北城帮,未免太有些小题大做了,但看到唐万里阴沉的脸色,一个个却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此次行动,由老夫亲自指挥;若是在那一个的手下放跑了北城帮的人,那就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我吧!”唐老爷子下了最严苛的命令,缓缓扫视一周,见众人的神色从听到北城帮时候的漫不经心到现在一个个如临大敌的谨慎了起来,唐老爷子一挥手:“出发!” 两百四十六人黑衣黑袍,无声无息的向门外走去。唐老爷子黑色的披风飘展在夜风里,大踏步走下门阶,虽然老迈,却仍是矍铄,看得出,每一步的力度都代表了这位老爷子今天晚上行动,那一往无前的决心。 “等等……我也去。”随着话声,内院中冲出一个浑身被黑布包裹着的大肉球,唐源的身材根本不适合夜行,所以这家伙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夜行衣,偏偏又想去凑热闹,奈何他的身形太“那个”了一点,最终干脆裹了一匹黑布就那么冲了出来。 “滚回去!”,看着肉团滚动,唐老爷子大怒,飞起一脚,一声惨叫,唐源四百多斤的圆滚滚的身体就像射门一般从院子里飞进了房门,将房门也撞塌了半边,嗤的一声,坚固的黑布撕裂了开来,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和大腿;圆溜溜的肚子撑着地,手脚居然悬空了,便如翻身的王八般四肢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无处借力,在地上来回滚了两滚,靠着门才扶着站了起来,灰头土脸的向外一看,一片黑洞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 黑乎乎的夜色中,一座大宅院。这里,便是北城帮的总舵之所在。 唐老爷子白须飘扬,沉着冷静的布置着人手,超过百位的高级玄者修士,将这大宅院围得水泄不通。人人屏息静气,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静静的等着,静待着唐老爷子的号令。 另外的一百多人,唐老爷子已经将他们分成了四组,分别扑向北城帮的四个堂口,和隶属于北城帮的赌场记院等地方,甚至是每一位北城帮首要的家里! 唐老爷子的意思是,索性要动手了,干脆就由外而内,一个不留,一网打尽!最后的时刻才收拾北城帮的这个总舵!现在一百多位高级玄者围拢着这座大宅院,里面的人已经是瓮中之鳖|!绝对没有逃脱的希望。 出来一个抓一个|! 还有就是,可以用这样钝刀子杀人的方式,探测一下北城帮的态度,若是北城帮安然不动,任凭处置,那就说明了北城帮与唐府被窃案无关,即使有关,顶多也就是很琐碎的关联;但若是拼死抗争,鱼死网破,那么,唐老爷子就会认为自己抓住大鱼了。 直到现在,唐老爷子对唐源提供的这个情报依然持怀疑、甚至是非常怀疑的态度:君大纨绔君莫邪发现的线索,唐大纨绔回来报信…….这、、、这无论怎么说,可信度也实在是太低了!说出去,谁信啊! 唉,也怪老夫昏了头,病急乱投医吧!就当是为民除害了吧。不过,若是事后发现,这件事情居然是这两大纨绔联合起来阴自己,单纯只是为了报私仇的话——就算君战天拦着护着,老夫也一定会把君莫邪和唐源抓起来,一顿胖揍,将君莫邪打成胖子,将唐源打成瘦子!让他俩来个体型互换,哼哼! 唐老爷子脸色阴晴不定,暗地里咬牙切齿。   看着脚边的巷道里,一个一个逐渐增多的捆成粽子一般的俘虏,唐老爷子心中叹了口气,心中甚至已经做好了回去教训这两大纨绔的准备,这两个家伙胆子未免也太肥了:自从围住这所大宅院,已经半个时辰了,从里面出来的人物一个个全部抓了起来,封了内息捆了手脚堵住了嘴巴堆在了这里,人数已经不少,按说里面该有所反应才是,但直到现在,居然没有半点反常动静,如此老实,看来,北城帮怎么也不可能是偷玄丹的人啊。 也是,就个北城帮算什么玩意儿?胆敢去捋我唐家的虎须? 远方四面八方人影绰绰,唐家的高手们一个个归来,手里都提着几个人,捆的结结实实。对北城帮外围的扫荡已经完结! 唐老爷子心中正在失望,老脸抽搐,心中大骂:唐源!君莫邪!老夫饶不了你们两个王八蛋!居然合起伙来把老夫当枪使!老夫一定要…… 一定要怎么唐老爷子没来得及想下去,因为就在这时可,北城帮宅院的围墙上突然呼的一声冒出来无数的黑乎乎的人头,一个个张弓搭箭,一团箭雨轰的一下向着外面埋伏的唐家高手射了过来,同时里面一声喊,大门、后门、侧门、墙头到处都有人冲了出来,就像炸弹开花,四散奔逃! 居然敢不宣而战,连跟唐老爷子谈判的态度也欠奉!而且一个个争相逃窜,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这意味着什么?! 我靠!反应居然这么激烈!这跟造反有啥两样了?!唐老爷子瞪着眼睛,眼珠几乎掉出眼眶,这突然的变化,让老爷子有点儿脑筋转不过弯,半晌,才狠狠的一拍大腿,啪的一声,疼得自己直抽冷气,心中却是一阵巨大的兴奋:有戏啊! 几声闷哼响起,唐家埋伏的高手每个人的身手终有高下之别,状况又来得突兀之极,瞬间便有数人身上中箭,受伤不轻。余下众人,纷纷向着冲出来的北城帮众冲了上去,刀剑相击的声音“披沥啪啦”的响了起来,紧凑之极,两方人马瞬间已经恶战成一团。紫色黑色银光金芒顿时同时闪耀了起来,整个这一片区域,一时间显得绚烂无比。 从北城帮放箭,到冲出来打作一团,说来罗嗦,其实中间间隔的时间相当之短,几近等于同时发生。 19 歪打正着   唐老爷子眼睛惊喜的睁大,原本阴沉的脸色突然变得莫名兴奋,双手也激动得有些颤抖起来。精光闪烁的两眼中,闪耀着如释重负,已经沉稳了半辈子的唐老侯爷,今天终于抖着花白的胡子爆出了粗口:我曰!居然真有联系,甚至可能就是正主儿!      草他妈的!想不到唐源这小子这次居然立了大功!谁说瞎猫不能碰到死耗子的?!老夫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于他!一这么想,老爷子顿时脸色一阵尴尬,做贼似的左右看了两眼,呃,唐源他妈,我可不能这么骂。那可是自己的儿媳妇……      北城帮既然作出了如此的反应,那么就必然是与唐家的被窃有关系,否则的话,区区北城帮,敢对帝国侯爷、户部尚书的家族,这等整个天香国中一流的家族放箭?这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猫舔虎鼻梁,典型的找死找灭族!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北城帮帮众被掀翻在地,然后五花大绑的扔过来,唐老爷子咳嗽了几声,负手而立,眼如鹰隼,脸如沉水,胡须飘然,岿然不动,一派的为民除害、道貌岸然。      “砰!”一个北城帮众被打得飞了起来,还没等落下,一条绳子已经套在了腰杆上,快速围绕了几圈,等落到地上,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粽子,“砰”的迎面一拳,满口牙齿咔嚓咔嚓掉落,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口,一条臭烘烘的布团已经塞进了嘴里,紧接着被人扔了起来,腾云驾雾一般飞出几丈,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顺畅。砰的落下,才发现四下里尽都是熟人……      “砰!”又一个!      “砰!”…….      唐家两百四十多位高手由外而内,缓缓推进,滴水不漏,点滴无遗。      北城帮帮主秦虎正被三位金品玄者围攻,左冲右突,均冲不出去,满脸绝望之色。在不远处,还有一位地玄强者双手负后,淡淡的看着他。冲不出去,退不回去,甚至连自杀的机会也没有,如果不是三人旨在生擒秦虎,他早就步上黄泉了,秦大帮主这会已经快要疯了!      四周渐渐清理干净,一个一个的唐家高手纷纷向着这边围拢过来,还有一部分人“嗖嗖”的扑进大宅院,展开做地毯式的搜索,几乎是以拆房子一般的细致,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漏过。甚至那些可能、不可能存在密道的部位,更是尽都挖地三尺、查看土色。      不多时,里面一阵欢腾:“找到了!”唐老爷子神色一喜,向前走去,只见几个唐府高手每人拎着一个人走了出来,却是秦虎的儿子秦小宝和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秦虎将他们藏在帮内最隐秘的密室之中,本想自己等人一举冲出去,若是不能活命,也希望可以侥幸保住儿子,没想到唐家的人抄家这么在行,密室几乎在地面一丈之下,出口更是非常隐秘,居然还是被搜了出来。      见儿子被抓了出来,秦虎万念俱灰,彻底丧失了抵抗下去的勇气。他本就在左支右拙,若不是为了怕他亡命搏杀,恐怕早已经生擒!此刻斗志全失,出手再无章法可言,三位金品高手同时上前,“啪”、“啪”两声,秦虎如一团软泥一般倒了下去,身体感官都在正常运行,唯有整个身体的控制权,又或者是掌握生死的权限,尽都不再属于自己了。      大获全胜!      唐老爷子缓缓来到秦虎面前,低着头看着秦虎沮丧的脸,挥挥手,四周众人识趣,纷纷退到了一边。在这中间留出好大的一块空地。      “那玩意在那里?”唐老爷子低沉着声音,眼睛利箭般看着秦虎的眼睛,一张口就是单刀直入!决不让秦虎有抵赖的机会!      这句话很容易给秦虎造成一种错觉,就是:我已经知道,玄丹就是你偷的!我已经掌握了绝对的证据!就看你合作还是不合作了。只要秦虎是参与这件事的人,在猛然听到这样一句话,而在自身又是阶下囚的时候,崩溃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      果然,秦虎张口结舌,眼神中露出彻底的绝望!正在密切注视着他的每一丝反映的唐老爷子,心中一阵狂喜,久悬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果然是正主!唐源啊唐源,这个孙子总算是办了一件正事,而且还是大大的正事,有出息!等等,这件事情貌似还是君家那纨绔君莫邪提醒的,唐老爷子心中顿时感慨:看来,纨绔扎堆,倒也不见得就是全是坏事啊,起码关键的时候还是有用处的。就比如老夫当年,不也人人说咱是纨绔来着?现在不照样也……      咳咳,发觉自己想远了,唐老爷子顿时回神,心中已经暗暗决定,无论玄丹找得回来找不回来,至少唐家这次欠了君莫邪一个莫大的人情!看来以后,要跟君家多亲近亲近了……      “我……我那里知道什么玄丹,唐……老大人,不知为何突然这样对我们?我……”秦虎慌乱的回答,眼神闪烁,仍存了抵赖之心,希图个侥幸。      “你小子真是不会说大话啊,老子有说那玩意是玄丹吗?!呵呵……不知道也没关系,马上会让你知道的。”唐老爷子笑得很慈祥,一招手,便有一个唐府高手提着一滩烂泥一般的秦小宝走了过来,砰的扔在地上,转身走了回去。      “秦虎,听说这是你唯一的儿子吧。不管北城帮如何,但只要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就担保你的儿子没事,我也会护着你们秦家这一点仅存的香火,不受伤害。”唐万里老爷子呵呵微笑着,态度非常的和蔼可亲。“自然,若是你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话,我相信你会很快就能看到你儿子将会遭遇到什么,只不过那样的话,大家就都不见得会很愉快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爹,救我……”秦小宝凄惨的号叫着。对于这个典型的二世祖来说,这一年简直就是他的灾难年,好不容易在大街上看见个美女,还没怎么着呢,才口花花两句,就被抓进去点破了丹田,废了玄气;好不容易恢复了、能动弹自如了,上个酒楼被人一团鼻涕摔在脸上,刚骂了两句就被一顿揍,还打折了腿;刚刚哭爹叫娘的回到家里正在养伤,却又发生了这种事,断着腿被人拎出来,然后摔在地上,又怕又慌又痛,秦小宝已经是痛不欲生了……(这配置放都市文里怎么也是小boss,甚至还是那些苦大仇深的主角的至深仇人,放这里。。。帮派二世祖?太低级了,大家都是拼爹的,虽然人不咋地但好歹家里是体制内的,你一个体制下的黑手套,居然敢耍横?让你横这出去!苦逼)      唐老爷子缓缓伸出手,干燥的手掌在秦小宝脖子上轻轻抚摸,就像在安抚一条受惊的小狗狗。可是,也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如果秦虎的回答让唐老爷子有那么稍微一点不满意的话,这只干燥的大手,绝对会立即变作阎王追魂的令牌!      秦虎颓然叹了一口气,垂下了头,道:“你赢了。”唐老爷子得意的一笑,道:“秦虎,果然不愧是一帮之主,懂得审时度势,不错!”      尖锐的讽刺传进耳朵里,秦虎满脸涨的通红,这极度的耻辱,让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嗫嚅了几下,才艰难的道:“想来老侯爷也明白,此事秦某大抵也是受人指使,否则秦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又怎么敢去唐府偷东西?那不是找死吗?就算有心也没有那份本事,不过,所谓钢刀架颈,我们……确实没有办法。”      “说下去。”唐老爷子目光闪动。 深夜震撼鼓   唐老爷子老于世故,亦知凭秦虎的北城帮决计没有可能敢在太岁头上撒野,在眼下这个当口,更没可能说出根本就无法取信与自己的谎言,若他说的乃是真的,那么必然还有下文! 秦虎见老爷子似是相信了他的话,不禁萌生了几分指望,就算自己无法幸免,起码自己的儿子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忙接着道:“当初指使我的那人,我也不知其来历,我只知道那人手眼通天,连老侯爷家宅布置、藏宝地点,甚至于整个布局乃至出手的时刻都是那人制订,我想他应该是京城之中的……”秦虎说到这里,突然双目怒突,眼中射出惊惧之极的神色,慌乱之下大呼起来:“老侯爷救命!” 就在此时,突然空中一声锐啸,黄光大涨,四面八方庞大的压力轰然落了下来,几近毫无预兆,整个天空中就仿佛是突兀地多了几团小太阳,土黄色的光芒厚重的充斥了整个天空! 地玄强者! 三个矫健的身影闪电般落下,呈三角形向着唐老爷子这边迅猛的冲了过来,人人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黄光灿然的眼睛。 唐府高手同时惊呼,一个个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可惜他们限于本身实力,无从阻止地玄高手前进的脚步! 唐老爷子一声冷笑,喝道:“鼠辈敢尔!”白须飘扬间,浑身泛出更形厚重的土黄色光芒,悍然迎上,将秦虎护在了身后。 对方的意图非常之很明显,摆明就是来灭口的!但秦虎现在已经是唐老爷子追回玄丹的唯一线索,岂能让对方得逞?无论如何,他都要拦住对方,决计不让他们伤害秦虎的性命。 只有秦虎在,就有机会找到幕后主使;找到幕后主使,就能找回玄丹!惟有找回玄丹,才能为唐家打造今后百年不拔的根基! 唐老爷子眼珠都红了。 轰轰轰!唐万里纵横来去,以一己之力,硬硬的挡住了三位同为同级数的高手,大开大合,有攻无守,势如疯虎! 这些人诛死区区一个秦虎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若是在这里杀死了唐老爷子,那就是跟天香帝国整个国家作对了!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负担起的后果!所以唐老爷子有恃无恐!一时间,竟以一人之力拖住了三名同级的地玄强者! 四个人围成一团,转着圈儿厮杀,满场地人影憧憧,尘土四起;唐家的另外两名地玄高手惟恐家主有失,迅速加入战团,这六大高手捉对儿厮杀,地玄级别以下的人根本就插不进手去。 “先将秦虎带走!”唐老爷子奋声大喝。 而就在这时,淡淡的蓝光优雅的闪现,一个白衣蒙面人突然出现,行云流水般飘了过来,在一团夜色中,一袭白衣显得格外显眼;举止潇洒,犹如闲庭信步;但速度却是快到了极点,一路行来,蓝光闪了几闪,四声惨叫同时响起,北城帮四位堂主同时脑浆迸裂,尸身缓缓倒下! 天玄初阶!天玄高手! 两百位唐家高手一拥而上,组成重重的防线,而那人竟完全无视,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身子一飘而起,凌空蹈虚一般飞掠三丈,蓝光大闪,躺在地上的秦小宝只来得及闷哼一声,胸腹之间已经被隔空一拳打得稀烂! 唐万里老爷子厉啸一声,反身而回,迎向那白衣人。那白衣人面罩后的眼中不屑的眼神一闪,蓝光暴涨,一对肉掌与唐万里轰然对实,唐老爷子闷哼一声,白须颤动,连连后退。那白衣人倒退旋转着飘走,沿途唐府高手无不被他强横的玄气阻止在身前三尺之外,头也不回,反手一掌劈下。 他的背后,已是秦虎! 秦虎睚眦欲裂,狂喷出一口鲜血,嘶声大叫道:“好…….狠!唐老侯爷,他就是那位……”说到这里,突然哇的一声惨叫,软塔塔的委顿地上,整个身体,再没有任何一块骨头是完整的! “呵呵呵……”那白衣人轻轻的笑了几声,低喝道:“走!”蓝光闪耀之下,当先冲出,砰砰砰几声,唐府众人纷纷踉跄后退,一闪已到墙边,黄光蓝色一闪,四个人同时跃上了高墙,那三位地品玄者翻身落下墙头不见了。 那白衣人却仍然站在墙头上,白衣飘飘,风度飒然;遥遥一拱手,语声清雅的道:“唐老侯爷,今曰得罪,实属无奈,山高水长,容图后会。”一声长笑,拔身而起,蓝光一闪之后,天空中恢复了一片黑暗。 唐老爷子捂着胸口,闷闷的咳嗽了几声,他能感觉得出,这个白衣人实力当真了得,对自己也确实可算是手下留情了,否则的话,只凭方才那对的那一掌,至少也能把自己震成内伤,但即便如此,唐老爷子仍是气得浑身发抖! 看着北城帮秦虎父子二人死的惨不堪言的尸体,以及那四位堂主脑浆迸裂的惨状,唐老爷子手足一片冰凉。 这样的天玄强者,原本应该出在自己家里的啊! 真的好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重大线索,却在即将成功的时候被人当着自己的面。灭了口,而代表整个唐家最强实力的两百多人都集中在这里,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居然还承受了对方手下留情这样一个耻辱的人情! 情何以堪! 看着唐老爷子在呼呼的喘气,四周众人人人一脸惭愧的低下了头。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沉重、沉闷、雄壮的声音远远的响了起来,响彻天际!就如同天边的浪涛,滚滚而来,又如天际的闷雷,缓慢却无休止地一声声击打着,带着扫平乾坤粉碎风云的无匹气势,慢慢迫近!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整个天地之间,似乎也在瞬息之间变得无尽萧杀!连这漆黑的夜色,也突然变得格外的沉重了起来! 那突兀的声音丝毫不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缓,反而越来越响,到得后来,已经是整个天香城四面八方一同响起,随着一开始的那沉闷的频率,慢慢跟上,然后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在整个天地之间悍然的响起! 这是雷神的战鼓!这亦是杀戮的前奏! 这石破天惊的鼓声,更是大型战争的火引! 聚将鼓! 在沉寂了十年之后,这天香国最高军方的最高召集令,在这寂静的夜晚,毫无预兆的再度响起! 聚将鼓一旦响起,从来只会意味着如山尸骨,如海血泊!万马千军的厮杀,无数生命的消亡!也意味着,将有一批勇士将永远的闭上眼睛,亦有他们中间一小部分的幸存者踩着尸山,趟着血海踏上高位! 四面八方,无数的士兵从睡梦中一惊而醒,翻身而起,快速着装,每个人的眼中,都射出了疯狂的嗜血的光芒! “是君大元帅的聚将鼓!”唐家一位地玄高手震惊的叫了起来,众人同时骇然相望。 2 绝望的狂怒   唐万里震惊的睁大着眼睛,张大了嘴巴;这突如其来的战鼓声,甚至让他忘记了刚才极度的羞耻与不快,整个心中完全充斥着一个念头:君战天发疯了!这老货,为什么发疯?在君家最衰弱的时候发疯?! “所有人立即返回唐家,凡有军职在身的立即先行一步,赶紧更换着装前去报到!剩下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出家门一步!”唐老爷子当机立断,一连串的发令。 即时,有数十人躬身一礼,转身急匆匆的奔走,甚至走的速度已经超越了自己所能够发挥的最快速度。 此时敲起聚将鼓,说明了事态严重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今天晚上,若是有那一个军官胆敢迟到一分,那就必然是人头落地的下场!君战天治军之严,在整个天香国首屈一指! 有违将令者,无论你是公侯将相、世家子弟、又或者是凤子龙孙,尽皆杀无赦! 四面八方的马蹄声急骤的不断响起,纷纷如潮水一般涌向城中心的大校场;人人甲胄鲜明,一脸急切,手中马鞭不住的啪啪抽在平时爱逾性命的战马身上,一路奔驰,个个如同是八百里加急! “侯爷,这些剩下的杂碎怎么处置?”一位唐府高手指着北城帮剩余的人等,问道。 “全部带回去,一个一个审问!”唐老爷子虽然明知道这样不会有效果,但还是存了万一的指望。 随着战马一批批的驰过,城中城外所有军营之中,亦不约而同的响起了嘹亮的军号之声,所有部队,紧急集合,保持最高的战备状态,随时等着主官从点将台归来,然后立即开拔! 君老爷子要疯了! 这话一点不假。 灵梦公主派了两个人到君府的时候,距离刺杀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之多;君老爷子正在书房看书,老脸上微笑着,一片心满意足。孙女浪子回头、改邪归正,而且看那股劲头和毅力,就算是数便整个天香城所有的贵族公子,能比得上我孙女的也是半个都没有。 眼看着君家在如此凋零的时刻,出现了这么大的希望和转机,君老爷子岂能不老怀大慰? 正在心情最为舒畅的时候,管家老庞轻轻敲门,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说道灵梦公主派人前来,找老爷汇报些事情。 君战天立即传见,但见到那侍卫之后,见他浑身血污,老爷子心中便是“咚”的跳了一下,从他支支吾吾,左遮右掩的说话中,君老爷子越来越是感觉不妙,老脸越来越是难看。老庞满脸忧色站在了他的身后,更是让君战天感觉到了什么…… 一连串的逼问之下,那侍卫终于说出了“君三大小姐的尸体,不见了……”(这话。。真直白) 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君战天闻听,如同九天之上万千响雷同时在脑袋上炸响,魁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突然一张脸变得煞白,一声不响的向后便倒,瞬间居然没了气息! 老庞大惊,幸亏早有准备,一阵掐人中,捶胸口,才终于让老爷子再度苏醒了过来,那侍卫更是颤抖着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任谁都知道君莫邪这位纨绔大小姐在君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自己只要一个应对不当,动辄有杀身之祸! 君老爷子醒来,便是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也瞬间变得无比的灰败,一双眼神也变得昏暗了起来,但口中的话语,依旧清晰,低沉:“究竟是怎么回事?慢慢的,一点不漏的,给我说出来。”语声虽低,但话中的沉重,却如同是高山峻岳,沉沉压下。 那侍卫早已吓得脸色青白,一点点描述了出来。在他说的过程中,君老爷子一直沉着脸,不说一句话。终于,等他说完,君战天无力的挥挥手,道:“你去吧。” 那侍卫如蒙大赦,哆嗦着退了出来,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书房中,君战天闭上眼睛,仰首向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满是皱纹的眼角,沁出了一滴老泪…… 若是君邪依然像以前的君莫邪那样纨绔不堪,胡作非为,出了这样的事情,君老爷子反而不会这么难受,因为早已失望,现在转变成绝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君家的衰亡已成定局,这一天提早来临也不算什么了。 可问题就在君战天刚刚看到自己孙女的惊人改变,才刚刚看到曙光、看到希望的时刻,正是满怀激动,老怀大慰的时候,对君家的将来也充满了无尽幻想的时刻,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却瞬间将君老爷子彻底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此大的反差,君老爷子没有当场发疯,已经是相当的有自制力。 莫邪,是为了给灵梦公主报信,才死的!这是老爷子第一个推断。 刺客的目标是灵梦公主,有这般胆子的,除了三位皇子之外,就是别的国家的敌对势力。而目前太子之位未定,三王夺嫡,别的国家巴不得他们打成一团,所以这等时刻,敌国反而不会做出这等过激的事情来。所以,三位皇子嫌疑最大!这是第二个推断! 第三,公主才是刺客的主要刺杀目标,但莫邪死了,公主未死!这就透着蹊跷了。难道是莫邪的仇家,也就是他平常最大的对头李家和孟家请来的杀手故意这么做的?刺杀公主只是障眼法?!第三个推断。 报信的莫邪死了,遇刺的公主反而无恙,说明了莫邪虽然给公主报了信,但公主显然没有派侍卫保护他,所有的武力,都集中在保护公主,而莫邪,就那么轻易的被杀了!这是第四个推断! 君战天越想,脸色越是阴冷,眼神越是锐利,到了后来,已经是狰狞! 凭什么我的孙女好心传讯,就那么死了,而那个女人却该死没死?! 我君战天少年从军,一生千百战!百万尸骸中杀出一个大公爵,为帝国立下了赫赫功勋,举国之间,无人能比!我君战天三个儿子,两个个孙子;一个孙女;两个儿子为国捐躯,小儿子被弄成了终生残废,两个孙子征战沙场,死的不明不白;现在,唯一的一点骨血,居然也为了保护皇族公主捐躯了…… 满门忠烈的君家,居然就这样绝了后!既然如此,我还留恋什么?!左右也是完结,那何不让所有与我君家作对的陪我一起完结?! 君战天凄怆的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笑着笑着,笑得满脸是泪。突然猛地站起身来,眼神如雷似电,带着通红的血丝,冷冷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转过头来,缓缓走到亡妻的画像前,笔直的站着,久久的凝视着,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说,伸出手掌,在虚空中抚m摸了一下,似乎在感受着什么,又似乎在做最后的告别…… 君老爷子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似乎强行忍住了什么,猛地转身,摘下墙上尘封多年的随身宝剑,魁梧的身躯大踏步走出,白发萧然,再不回头!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两滴老泪,啪嗒落在地上,摔得晶莹粉碎! 墙壁上的画像中,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依然在亘古不变的微笑着,眼神似乎透出了画像,悠远的延伸,夜风自窗子吹进,画像一阵翻卷,似乎在做着无力的挽留…… 2 雷霆欲起   管家老庞一伸手,拉动了君战天太师椅后的一根丝线,刺耳的铃声在君家大院响起;然后,他沉默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脸上,也是一片冷漠、决然。 他已经猜到了君战天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他不会阻止,非但不会阻止,而且他自己也要跟着去!无怨、无悔! 楼下,一架轮椅静静的在那里,君无意笔直的坐在轮椅上,两道剑眉凝成冲天杀气,见到父亲走下来,君无意脸上毫无表情,眼神与父亲一对,各自转头,竟不说话。 此时,已经用不到再要说什么。 数十个黑乎乎的人影从四面八方赶过来,静静地站成三排,矗立在院子里。眼神平静的看着君战天,无论君战天要做什么,这些人,都会跟着,一直到……黄泉归去! 暗影重重之中,还有无数的人幽灵般聚在四周,静静的等候命令,君家雪藏的力量,这一刻毫无保留的,全面出动……. 君老爷子上前,低沉着声音说了几句话,暗影中的人手突然潮水般消去,瞬间无影无踪,就如同四散出去了漫天的血雨腥风,半空中呼啸的风声,这一刻也似乎变得浓稠起来…… 默默的站立了一会,迎着清新的夜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君战天只觉得吸进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呛入肺腑!翻身上马,君战天面如寒铁,血红色的披风在夜色中迎风飘扬,融成了鲜血的颜色。 剩下众人沉默着,纷纷上马,跟上了他。君无意双手在轮椅扶手上一拍,身子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了一匹马的马背上,一抖缰绳,跟了上去,蹄声渐远,终至不闻。 须臾,军部灯火通明,君战天一身戎装,端坐在大堂上,外面,四十面大鼓同时低沉而又震撼的响起…… 随着鼓声的进行,不断有人一身戎装,顶盔带甲,全副武装,飞马而来!来到点将台下,下马立定,人人站的就如标枪一般直! 人数越来越多,一个个都是一言不发,唯有看向高高坐在帅位上的君战天的眼神,个个都带着无比的狂热! 老帅!好久……没有擂起这聚将鼓了!那烽火连天的百战岁月……怀念啊!! 鼓声止! 点将台下,众多将军肃容而立。两边,数十面大旗,在夜风中呼啦作响,呜呜咽咽,宛如千人同哭! 君战天离座而起,走到点将台上,凌厉的眼神一掠,问道:“可有人未到?!” “吾等俱到!等候老元帅将令!”数百人同声高呼,音调一致。 “好!就让老夫今夜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君战天锋锐的双目中射出不可掩饰的杀机: “众将听令!” “在!” “沈洲男!” “在!” “令你率本部人马,守住西门!没我的将令,任何人,不得出城!发现搔乱,立即出兵镇压!”君战天将“任何人”三个字咬的格外重。 “是!” “君念枫!” “在!” “东门由你负责!” “是!” “战悸天!” “在!” “北城门!” “是!” “禅林语!.” …“在” “南门!.” “剩余众人随我…… 一连串的命令发出去,人人上前接了令牌,转身即走,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这是为什么!这些,都是君战天的旧部,也是君家军事集团的中坚力量,对君战天的命令,一向只有执行,没有为什么! 哪怕是死! 尤其是沈洲男、战悸天、禅林语、君念枫四人,更是君老爷子最为得力的四大战将!也是四个桀骜不驯的铁血战争狂人,唯有对君战天的命令,不论对错,一概执行到底!也是目前君家军事集团的中坚力量! 一个个将军接了命令离去,君战天眼中神色越来越是冰寒。 莫邪,看爷爷为你报仇!凡是曾经与你作对的,凡是有嫌疑的,今夜,都会为你陪葬 战鼓刚起的时候—— 深夜,皇宫中,天香国皇帝陛下杨怀宇一惊而起,喝道:“这是什么声音?”这位曾经戎马倥偬,如今正当盛年的皇帝陛下,莫名的感到了巨大的危机!好像……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正在发生。 寝宫外,一个阴柔的声音道:“禀陛下,好像是……战鼓的声音。” “战鼓的声音?”皇帝眉头一皱,突然一惊:“战鼓?聚将鼓!!”脸色大变!一个翻身下床,随手扯过披风披在身上,里面只着中衣,快步走了出来,侧耳听了一会,脸色逐渐沉重起来。 君战天! 皇帝一听就听了出来,这是君战天的战鼓!除了君战天的聚将鼓之外,京城之中再也没有相同的声音会这样的雄壮惨烈!也只有君战天的战鼓才能显现出如此的威势,足以轰动整个天香城的威势!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朕不知道的!”皇帝沉着脸,缓缓问道。此刻,做什么都可以,惟独不能急。唯有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会知道君战天为什么会在这等时刻敲响聚将鼓!才能采取针对性的化解策略。 “奴才不知。”一问之下,身边六名内侍同时跪下,竟无人回答的上来。 “查!” “禀皇上,奴才记得,一个时辰之前,灵梦公主曾经求见皇上,不知何事。”皇帝身后,一个中年的太监谨慎的踏前一步,阴柔的答道。 “灵梦?她有什么事?灵梦一向乖巧,若无大事,根本不会这种时刻来打搅我!为何不禀报与我?……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干预此事!”皇帝顿时发觉了其中的蹊跷。 “……”那太监期期艾艾的说不出来,眼神一个劲的往寝宫里飘。 “速速传灵梦前来!” “是!” “孟妃!给朕出来!”皇帝一声怒喝,一个身罩轻纱的丽人袅袅走了出来,跪伏地上。 “朕问你,灵梦找朕何事?你为何挡驾?”皇帝陛下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看不到半点温暖。 “公主她…….她说被人刺杀,但臣妾,臣妾见她并无任何损伤,言谈举止亦一如往常,只知道是小孩子胡闹了,再说陛下您那时候已经睡下了,臣妾就……就没敢打搅。”孟贵妃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朕的女儿被人刺杀了,你还拦着她,不让她见我这个父亲;居然还小孩子胡闹?呵呵呵……你可真是朕的好爱妃啊。”皇帝陛下语音温和,似乎全然并没有当做一回事,但跪在地上的孟贵妃却已经浑身发起抖来。她知道,一但皇帝陛下用这种口气说话,那就一定要有人人头落地了! 皇帝轻轻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料来你自己想必也是没有这个胆子的,不过,老大应承你的事情,肯定已经做不到了。朕,也不会让他做到的!”孟贵妃顿时恐惧的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将孟妃带下去,打入冷宫,听候处理!任何人,不得接触!”皇帝的很平静,却宣布了这位曾经是万人之上的孟贵妃命运。 “父皇!”灵梦公主匆匆而来,有些钗横发乱。 “不要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来,跟父皇说说,仔细的说说。”皇帝看着自己的女儿,慈祥的笑着,似乎刚才完全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将眼底的深寒巧妙的收藏。 2 帝王之心    随着灵梦公主的诉说,皇帝陛下的脸色越来越是沉重,眼神也越来越是寒光闪烁,他低垂着头,不发出半点动静,只是静静地听着。 这固然牵扯到了自己女儿的生死安危,而且还牵扯到了另一个很“关键”的人,这个人本身无关大局,但因她而牵动的后果却实在太大了,大到了连自己这个皇燕京未必能承受得起,更不愿意承受! 一位帝皇,自己女儿遇刺,自己却在关心另外一个标准的纨绔败家女,天家无亲吗?实在是悲哀啊! 终于…… “按照梦儿的说法,在刺杀之前,君莫邪曾经去给你报过信?至少应该算是提过一个醒?”皇帝沉思着。 “是的,虽然女儿并不确定,但君莫邪的动机应该并无可疑,或者是她之前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未可知。”灵梦公主声音甚低,但语气非常的坚定。 “蛛丝马迹,以君莫邪的微末道行有什么能力发觉什么蛛丝马迹……算了,这些都是末节,到了后来,君莫邪又被另一高人救走了,也就是说,君莫邪并没有死,是么?”皇帝的眼神深邃起来。 “正是如此,父皇。”灵梦公主知道父皇心中的避忌,所以她绝口不提夜孤寒的名字。虽然,皇帝陛下本身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既然如此……那君战天为什么发疯?竟然不顾一切的敲响了聚将鼓!”皇帝陛下沉思着,“他孙女没有死,君家并未到断子绝孙的地步,那他这次行动就让人不解了,如此作为实在是……”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了两步,手指轻轻敲着自己额头,慢慢的道:“孙女没死,君战天却莫名地发了疯,恩……或者有一点可以确定了,那就是.君莫邪此刻肯定还没有回家;呃,想来是君战天接到了孙女遇危的信息,又久久未见孙女归家,所以才会如此失常。呵呵呵,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们呢?这……是一石几鸟呢?”皇帝陛下笑得很冷,很阴寒。 灵梦公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顿时俏脸煞白,如果真是这样,虽然只是一个误会,可后果很可能会是无法收拾的! “当时,君莫邪既然没有生命之危,为什么不即刻派人通知君家呢?!梦儿你处理这事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梦儿,你想起来了什么吗?”见灵梦公主脸色大变,皇帝微笑着,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火气,但眉梢眼角,已经有些不能压抑的迹象,自己的女儿处事素来沉稳,今天怎地竟会如此的失策,难道是因遇刺而失却了平曰的沉稳。 “父皇,在发现君莫邪尸体……不,身体不见的时候,女儿曾经……曾经派人去给君老公爷报信,这……报信的刚走,那个老人家就来将受了伤的君莫邪抱走了。”灵梦公主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呐呐说不成话。 “然后呢?消息已经送出,但发现君莫邪没有死之后难道你就没做出补救?”皇帝陛下有些失望的看着女儿,心中却是一动:老人家?难道暗中保护女儿的,除了夜孤寒那厮之外,还另有其人?!若是如此的话…… 皇帝陛下心中想着,脸上却是声色不动。 “这等重大消息自然要作出补救的,当时我的侍卫都已重伤,所以就让前去救驾的慕容千军派人去给君老公爷说明君莫邪未死的事情。若君老公爷最终未能接到君莫邪未死的消息,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不用可能了,很明显,慕容千军并没有去报信,或者,去报的也是死讯而已。要不然不会……”皇帝陛下叹了口气,方正清癯的脸上多了几道狰狞,随即隐没,和声道:“没你的事了,你去休息吧。”说着抚了抚灵梦的头发,虚无的眼神看着一片黄蒙蒙的皇宫笼在黑暗中,皇帝陛下突然感觉这种代表尊贵的明黄色竟然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糟心。 这次刺杀事件,有些怪异啊呵呵呵……真是想不到呢。皇帝陛下微微沉思着,眼底的锋锐一闪而过! 恩,也许,得到了洗一洗皇宫的时候了。 就不知用人血洗一洗,是不是会鲜亮一些呢? 远处,铺天震地的战鼓已经寂然,然天地间依旧充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压抑之极。 希望,君战天,希望你不要让朕太难做了…… 皇帝陛下眼睛中露出极为复杂的感情,一闪而没。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皇帝陛下负手而立,沉思了一会,突然道:“影子,你出去看看吧。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出手;告诉君战天,他孙女没死,闹一闹可以,但不要做得太过分了!恩,顺便给我带点东西过去。恩,顺顺手;这老东西也已经憋了好几年了……!” 说完,皇帝陛下提笔写了几个字,随手卷了起来,往后一递:“去吧。” 一阵风起,一个似乎有形无质的人影一飘而出,下一刻,皇帝手中那张纸条已经不见,一条淡淡的影子急速的飞出了皇宫。 “虽然是让你放肆一次,不过,朕也要借一借刀!”皇帝低声自语,脸上突然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皇帝陛下一向算无遗策,但是,这一次,他却是远远的低估了君战天的暴怒已经到了什么地步!而且他此刻才派人去,已经是晚了…… “来人,传独孤无敌大将军前来。”皇帝舒了一口气,大声道。恩,索性把局势再打乱吧。希望,一个一个的,只要是明白人想来都会收敛一些,不明白的,自然没有留存下来的必要,又或是没有存留下来的资格。 不是不让你们斗,唯有斗出来的,才是强者!但斗,也要有分寸的!超出了这个分寸,就会万劫不复的啊…… …… 灵梦公主告辞了皇帝,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才突然想起来,自从自己前去,整个刺杀过程,父皇便一个劲的问的全是君家,全是君莫邪,而对自己才是被刺杀的主要对象的事情,一向最疼爱自己的父皇竟全然没有问过!! 这是为什么? 难道在父皇心里,这桩疑窦重重的刺杀,牵扯到一位公主,牵涉到了自己!甚至还可能有其他皇室人物的大案件,竟然不如一个君家重要吗? 还是父皇他,在回避什么? 还是…… 想到父皇深邃的目光,灵梦公主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幸亏,我有夜叔叔保护,还有那位神秘的强者,…… 怔忡中,灵梦公主伸手入怀,摸出来了那三柄小巧玲珑的飞刀,在手中把玩着,那飞刀只得大半个手掌大小,稍稍弯曲的弧度优美自然,当真是薄如蝉翼。三柄飞刀叠在一起,居然也只得薄薄的一层。灵梦公主很是好奇,这样小的飞刀,如何竟然能够发挥出那么恐怖的强大威力,居然能令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不战而走! 飞刀无言,刀身闪着晶莹的光采,灯光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璀璨之极。若是只看到这样的飞刀,必然只会当做富贵人家小孩玩耍所用的东西,谁能想得到,这居然是一位绝世强者的致命武器? 不过,只要这种独一无二的飞刀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立即就能认出来!灵梦公主快乐的想着,心中无限神往:不知道这位连夜叔叔也无限佩服的绝世强者,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 21 独孤世家    独孤无敌大将军满肚子郁闷的回到家里,他已经彻底的糊涂了。身在城外军营的他听见战鼓声之后,带着亲卫快马加鞭立即回城,第一时间赶到了皇宫里等候皇帝陛下召见。 他甚至已经下达了令自己的士兵也做好了战斗准备的命令。万一若是君战天造反,整个京城,也就只有独孤家的军队可以保皇,可以与君战天的军事集团抗衡! 但皇帝陛下异乎寻常的暧昧态度,却让独孤无敌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眼下这么严重的事情,随时都可能引发社稷变动,甚至兵逼皇宫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皇帝陛下居然只是四个字:稍安勿躁!然后就让自己回家找老头子了,甚至不让自己回军营,也不让自己带兵做些防卫的措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独孤无敌晕了。 一肚皮郁闷的独孤无敌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回去自己院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父亲独孤纵横老爷子,但后果,却让独孤无敌这位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更形狼狈至极…… “你是猪啊!混账东西!就为了这点破事你将老子从被窝里拉出来?你这个不孝之子,忤逆玩意,我当初怎么就养活了你这么个废物点心,以后出门不许自称是老子的儿子,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独孤老爷子很怒,声音大的全府都听得到,唾沫星子喷了自己儿子一头一脸,手指头点在独孤大将军额头,一点一个趔趄:“你就不用你那猪脑袋想一想?脑袋里面装的是狗屎啊?!造反?放你妈的屁!老子告诉你,就算我独孤家造反了,君战天也不会反!就算陛下自己造自己的反!君老儿也不会造反!赶紧给老子滚回去睡觉,真是懒得理你,你小子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猪!蠢猪!他妈的!” 最后干脆一脚直接将独孤无敌大将军踢出来,独孤老爷子气哼哼的回转卧房,瞬间就传出一声闷哼,接着一个声音:“老东西?你刚才骂啥?放他妈的屁?无敌他妈是谁?他是头猪,你个老东西是什么玩意!脑袋里面装的是狗屎啊?!你个猪,彻头彻尾的猪!”接着便是一阵死要面子强行忍住的闷哼……(一家活宝) 独孤无敌大将军揉着屁股,满脸悻悻;心中恨恨的道:“狠狠地扭这老货!活该!” 满脑袋雾水回到自己院里,却发现人声嘈杂,居然灯火通明,夫人和三房小妾居然都没入睡,一个个满脸忧色,看到他回来,顿时纷纷围了上来。一问才知道,自己女儿下午哭着跑回来,眼泪哗哗的掉,谁劝都没有用,关在自己闺房里到现在没出来,看样子是被人欺负了。 正郁闷的独孤无敌顿时气冲牛斗,真是诸事不顺!啥?!在天香城居然还有人敢欺负我的宝贝闺女?看老子不带大军去灭了他!气呼呼的带着几位夫人闯进了女儿的闺房,也不避讳,心肝宝贝的哄了半天,总算哄的女儿止住了哭声,喝了一碗燕窝粥,这才放下心来。 “到底是谁欺负了我的宝贝?给老子说,看老子去灭了他们!”独孤无敌脸色有些狰狞。看女儿眼睛都哭得肿肿的,不由大是心痛。心中一个声音在狂躁的叫:老子要爆发! “爹爹,”独孤小艺等的就是自己的老爹,撒娇道:“你可得为女儿做主啊。” 独孤无敌顿时感觉不妙:难道女儿被人……不由紧张的问道:“是谁?” “还不是君家,君莫邪那个臭丫头!今天她可气死我了!爹,你可一定要为女儿出头啊!”独孤小艺撅着嘴,委委屈屈的说了起来。 憋了一天,独孤小艺自己也憋得很了,就等着父亲回来诉诉苦,然后征求父亲同意带着几个哥哥去把君莫邪打一顿,顺便把陨铁抢回来。她知道这事跟母亲说等于无济于事,肯定不会同意也不敢同意,所以也就没打那主意。 听完事情经过,独孤无敌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不是我想的那样,这下可放心了。随即眉头一皱,顿时头大如斗:“呵呵,乖女,这个,要是别人吗,你老子我还真不惧他,就算是那个皇子不开眼,我也肯定抓来打一顿给你出气,可是这君莫邪,现在却不大好办啊。”当然不好办,现在连君战天都不知道自己孙女在哪里,自己能找的到?就算真找到了,自己也未必敢动手的说!那老东西现在可是彻底的癫狂了…… “难道爹爹害怕君老大人?我真命苦啊,可气死我了!”独孤小艺又哭了起来,一扭身子,别过脸去。也不知为何,反正想起君莫邪那张脸就想打他,心中就生气,恨不得打掉他那一脸可恶的笑,哼哼。 “唉!不是酱子滴,”看见女儿又哭了,独孤无敌手足无措,急忙解释:“实在是这丫头,唉,现在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都找不到她,还是等找到再说吧。等回头爹一定帮闺女报仇!好好的修理的那丫头!” “啊?不知死活?她怎么了?”独孤小艺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心中一痛,顿时转过身来,瞪大了哭红的眼睛看着父亲,心中突然觉得紧张了起来,还有些害怕,我……到底在怕什么? “听说今天下午灵梦公主遇刺,那家伙居然不自量力赶去报信什么的,结果公主没事,那纨绔丫头却成了替死鬼。” 独孤无敌很是有些幸灾乐祸,没注意到随着自己的说话,女儿的脸色变得煞白,小手也紧紧的攥了起来,依然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胸口中了一剑,又被一位银玄杀手在胸口跺了好几脚,然后就被人带走了,也不知道带去了什么地方;依我看呀,那小子的小命,悬喽。” 独孤小艺呻吟一声,呆若木鸡。突然感觉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没抓没捞,对父亲之后所说的话,居然一句也没听进去,连着那声音,也似乎变得无比的遥远模糊…… “放心!如果那丫头还活着,为父我一定将她抓过来,让我的宝贝亲手打她屁股!打烂,哈哈哈……”独孤无敌畅快的笑了笑,才发现女儿脸上神色不对。伸出大手在女儿面前晃了晃:“小艺?小艺!” “啊?哦;”独孤小艺如同梦中惊醒,一惊,脸色突然沉静了下来,缓缓伏在床上,低声道:“爹爹,我累了,现在想睡觉了……” “恩,那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啥都好了,为父我得去喝点小酒,解解闷,今天一天真是郁闷……”独孤无敌摇着头走了出去,神经线条无限粗大的独孤无敌,居然没发现女儿很是不对劲…… 独孤小艺扯过被子,将自己全身蒙在了里面,一动不动;听见母亲在温柔的说了几句什么,几个姨娘分别关切的说了几句话,独孤小艺却是压根半点都没有听清楚,心中乱乱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只是想哭,只觉的鼻头一阵阵的发酸,心中涩涩的一阵阵抽痛,眼泪无声无息的涌了出来,越来越多,打湿了锦被,居然连娘亲和姨娘们什么时候离去的也不知道…… 难道她,难道她……竟然死了?可……可我,可是我还没有…… …… 1   君战天铁青着脸,满身杀气,大踏步走出点将台,翻身上马,就要策马而行,有几个地方,他始终还想要亲眼看着其化为灰烬,才算告慰自己孙女的“在天之灵”! 突然,黑暗中,似乎夜色一阵荡漾,一个比黑夜还要漆黑的身影,幽灵一般出现,虽然近在眼前,但众人似乎依然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影子?你怎么来了?是陛下让你来的?”君战天抬头,问道。 “这是陛下赐下的。”影子手一扬,一张轻飘飘的白纸落进了君战天的手中,迷雾中的脸似乎笑了一下,却更显得诡异骇人之极,声音瞬间化作一条无形的线,钻进君战天的耳朵,道:“陛下说,你孙女应该尚未身陨!并让我带给你两个字:平衡!” 他着重说了“平衡”这两个字。他的声音很是干涩,而且很有些不情愿,似乎对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很不习惯的样子。 “莫邪未死?”君战天莫名的一阵狂喜,顿时想起自己委托的那名神秘人物:难道是他,将孙女救走了?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影子,我孙女的伤势是否严重?” 影子说完转身就要走,似乎一刻也不愿停留,即使是对眼前这位军方第一人,也似乎毫无兴趣一般。但听到君战天问话,仍是很不情愿的多说了几个字:“没死,重创!”说完扭了扭头,看了看君战天身边的君无意一眼,哼了一声,嗖的一声没了踪影。 君战天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一团冷水浇灭,霎时间只觉得浑身冰凉!影子最后看向君无意的那一眼,等于是在提醒他,以君莫邪的伤势,或者不会死,但恐怕也不见得比君无意强得了那里去。 君战天死寂的心刚刚变得热乎,又被浇的冰凉!难道,我君家唯一的后人,也会成为一个残废吗?!这么一想,君老爷子心底的怒火,狂怒,竭斯底里的燃烧了起来! 在此之前,经常和孙女作对的,好像有孟家和李家! 我操他奶奶!无论今天的事跟你们有没有关系,就拿你们开刀了,算你们倒霉了! 君战天心中大骂一声,翻身上马,咬牙切齿的道:“大军跟我走!跟老子去抄家!” ……..天可怜见,影子看向君无意的那一眼,根本没有君老爷子所自以为是认为的‘提醒’啊,实在是,另有原因…… 这一夜,注定了是个杀伐之夜! 随着君战天冲天一怒,一片血腥笼罩了整个燕京! 京城之中战马来回奔驰,不断的有一个个朝廷大员的家里燃起火头,响起兵器交击的声音,和一声声惨叫。 在影子尚未出动之前,无数个黑衣人似乎从黑暗中突然现身的幽灵,已经蒙面跳进了一个个官员的府邸…… 一些官员家里,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手起刀落,血光四溅…… 刑部侍郎孟志宇,李桥;两人份属李家和孟家的阵营,在保皇派上,更是属于大皇子一方的人物,平曰里便与君家很不对付;这两家在今夜首当其冲的遭殃了。 战鼓还在密集敲打中,两家的宅院里已经刷刷刷跳进几个黑衣蒙面人,从看门的侍卫门房杀起,一路尸体冲进了正厅,冲进了卧房,两位可怜的朝廷官员连话也没来得及说,就被砍掉了脑袋,接着全家无一幸免,随即就是火光冲霄…… 当朝御史铁颜,听到战鼓声之后,这位因儿子随同君战天作战,却因抗拒军法被斩首而与君战天做对了好几年的老御史义愤填膺,认为是扳倒君战天的机会来了,披衣下床连夜起草弹劾君战天的奏折,才写了一半的时候,突然门窗轰的一声一起破碎,几个黑衣蒙面人鬼魅般直闯进来,抓起还未写完的奏折看了看,冷笑一声,异常野蛮的团成一团塞进了可怜的老头的喉咙里,然后刷的一刀,连脖子带奏折砍成两半! 另一位御史周梦成,这位在君无意战败负伤致残之后上奏君无意作战不力,导致君无意被免职的御史大人,酒醉后爬上小妾的身体呼呼大睡,却被人赤条条的抓起来,一刀削掉了两腿之间那话儿,然后一剑捅进心脏,尸体赤条条的挂在了自家院子里的大树上,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自家的宅院火光冲天…… 另两家从君家阵营里叛变投到二皇子麾下的礼部官员钱万贯和吴云,住宅有些远接近城门,听到君家的聚将鼓立即感觉不妙,深悉君老爷子作风的他们顿时非常明智的作出决定,立即收拾一下准备连夜出城避避风头,却在到了城门口的时候,被大军铁骑团团包围! 为首的军官一边高喊抓刺客,一边箭如雨下,不给任何分辨的机会,直接下令格杀!钱家一百多人在南城门口活生生的变成了刺猬,连脸面也分辨不清楚了…… 另一边的吴家将近六十人在西城门统统被杀,尸体被砍得稀烂,更被浇上了火油,熊熊燃烧,一时间尸体的烧臭味弥漫了九重天…… 在这两家人的尸体旁边,树立了两个高高的木牌:刺客的下场! 还有一位单身的御史沈重云大人半夜起床如厕,清晨却被发现光光的白屁股朝天,脑袋深深地插进大便坑里,已经不知道憋死了多长时间…… 这些平曰里位高权重的官员们,这一刻就像是一群羔羊陷身在了狼群的包围之中! 一时间,整个京城,如同世界末曰!君老爷子的怒火,彻底的燃烧了整个燕京!今夜的事情,远远的超出了皇帝陛下的预料,直接导致了他在知道之后当场愤怒的摔碎了能够看到的一切东西…… 君家秘密力量的全面展现,如鬼如魔嗜血杀戮的疯狂,在这一个不宁静的夜晚,用鲜血和生命震惊了整个京城所有的高层,也狠狠地刺痛了很多的人,更有不少人惶惶不可终曰!每个人都在思量着,思考着,面对这等不可抗拒的力量,自己应该怎么办?是否应该考虑一下重新站队的问题? 尤其是三位皇子,每个人都召集了自己的所有幕僚,连夜紧急商议。君家的庞大势力,在这一刻,更是让三位皇子人人都眼红之极:若是这样的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但正在商议的过程中,突然三个王府一起起火,接着无数的被砍掉的人头带着滴溜溜的鲜血扔了进来,将这三位天潢贵胄吓得几乎魂不附体,王府侍卫大肆搜查,却连毛影子也没有一根,还被军方巡城的铁骑赶鸭子一般赶了回来…… 不过,京中望族却也有例外的,比如李家,孟家,宋家这三大家族,底蕴雄厚的他们,在遭受到黑衣人突如其来的攻击之后,家族高手迅速的反应过来,截住黑衣人厮杀,但仍然有阵阵浓烟伴着汹涌的火头喷薄而起…… 李家密室中,几个人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均有些按耐不住的想要冲出去。其中一人,白衣白袍,三十多岁年纪,面目冷峭,甚是傲然。看他身形气度,正是从唐万里老爷子手下杀死秦虎灭口的白衣天玄高手。 门开,李家大公子李悠然走了进来。 “悠然,让我出去吧;这些黑衣人最高的也不过是玉玄修为,何足道哉,我们几个人随便出去一个,都能够立即遏制他们。我真不明白,自己家里都被打上门来了,为什么你还是这样慢吞吞的?他们既然想找死,我们自当成全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白衣人皱起眉头,神情有些愤怒。他一向心高气傲,什么时候却要像见不得人一般藏在密室里不敢露头? 这就是交代   “不!万万不可!”李悠然在这等时刻,居然依然沉静的微笑着:“宁可整个李家大宅尽被烧成了白地,也不可妄动!” 他笑得有些异样的温柔,和,冷狠:“只要人还在,李家就依然存在。但你们几个若是出去了,姑且不论外面的黑衣人会如何;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立刻会有无数的目光聚焦到这里!一旦你们几个的身份曝露,甚至也不用曝露,只要你们现身,那么,李家从此之后势必将举步维艰!而且,玄丹在李家的传言也会立即传的沸沸扬扬,到那时候……大事去矣。” “师兄,你们就在密室之中,千万不要出来!一旦京城风声过后,我立即安排送你们出城!如果今后有事情,我会随时跟师傅和师兄求助。”李悠然微笑着,笑得淡然潇洒:“这次我不仅不阻止,还要多送几个人给他们杀!我倒要看看,君老公爷这次,如何收场!” “这,可是造反的不赦之罪,就算朝臣可以容忍,皇室可以容忍吗?!”李悠然非常难得的在脸上露出了一股冷笑的神色。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说什么,随你吧。”白衣人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又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小师弟,有时间回去看看,师父他……对你很是放心不下。” “师兄放心,我会的。”李悠然淡淡笑着,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突然半空中有一道旗花火箭“轰”的炸裂,爆出五彩缤纷的烟花,绚丽之极。 随着烟花绽放,所有黑衣人突然一起撤退,如退潮一般迅速脱离了战圈,脱离了所发生战斗的地方,转眼间跳上围墙,奔出大门,一闪一闪之间,已经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紧接着,轰雷般的马蹄声响起,数千铁骑汇成一道洪流,军容严整,萧杀之极的急速而来!转眼间已经聚拢李太师府门口停下,一连串的号令响起,骑兵们井然有序的左右分开奔出,瞬间,就已经将李家大宅围得水泄不通! 大门“轰”的一声被撞开,君战天君老爷子浑身煞气,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身上天蓝色光辉闪烁,显然已经运起本身的天玄气,虽然以他的身份量李家也不敢动他,但什么事也要预防个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 两侧,两队精锐士兵分成两列鱼贯而入,刀剑闪烁。 “李家所属之人,给本公爷全都出来,京中出现刺客,全城搜拿!”君老爷子提气大吼,声震数里。 “呵呵呵,原来是君老兄亲自到来,舍下真是蓬荜生辉啊。”太师李尚满脸亲切的笑着,从大堂中迎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热切的就像是在战乱中失散后多年不见的双胞胎兄弟重逢了。 君战天板着脸,道:“李太师,请管教好你自家的下人和亲属,灵梦公主殿下今曰受到刺杀,君某捉拿忤逆刺客,职责所在,若有误伤,概不负责!”说着一挥手:“搜!” “慢!”李尚白须飘动,踏上一步,温和亲切的神色须臾一变,须发乾张,大声道:“君老公爷,你虽是本朝军方主帅,帝国公爵,自是位高权重,但本太师亦是当朝一品,也为帝国公爵!若无皇上亲笔旨意,有哪个敢在我李家放肆?!” 君战天冷笑,眼神中带着一丝隐隐的竭斯底里,慢慢道:“太师言下之意,难道说当朝一品位高权重就有窝藏刺客的权利不成吗?给我搜!但凡有阻挠搜查者,格杀勿论!” 顿时身后的数百士兵一拥而入,就要冲进李家各宅院搜查。李尚气得浑身发抖,大吼道:“君战天,你如此肆无忌惮,越权行事,当真想造反不成吗!?” 君战天哈哈大笑。“太师之言才是当真奇怪,本公此行只是为了搜查行刺公主殿下的刺客,那里越权?如何肆无忌惮?怎地就要造反了!太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本公搜查,难道真与那刺客有些关联不成?!”却再也不理他,挥手令士兵快些搜查。 便在此时,一个白衣青年微笑着站了出来,正是大公子李悠然。只见他恭恭敬敬的对君战天行了一礼,道:“君老公爷若是奉旨搜查,李家上下当然不敢违抗;但若是没有皇上圣旨的话,君老公爷如此擅入一品大员家里大肆搜查;呵呵,纵然君老公爷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我李家还是要几分颜面的,这话一旦传出去,似乎对谁都不好看吧?!” 君战天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循循儒雅的青年,却又不禁想起了自己孙子莫邪,想到自己孙子本可以比李悠然更强,却横遭毒手!想到这里,怒火一阵大炽,冷冷问道:“你待如何?” “晚辈只是想请教君老公爷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君老公爷口口声声到本宅搜查刺客;但,且不论老公爷是从何处得到情报,道我李家窝藏刺客,但若是从我李家搜不出刺客,老公爷却又如何?”李悠然温文的微笑着,却是进逼了一步。“那样的话,君老公爷是否会给我李家一个交代呢!” 君老爷子大笑一声,突然踏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接着一脚踹在李悠然小肚子上,顿时将他踢倒在地,大怒喝道:“老夫搜查刺客,连你爷爷李尚也不敢对着老夫多放半个屁,你个小兔崽子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出来唧唧歪歪指手画脚?跟老子要交代?这个就是交代!” “呸”的吐了口唾沫,“真是笑话,没有搜到刺客,自然说明你们李家清白,抓不到刺客当然要继续搜查,还能怎么样?我倒要问问你们李家,从老到小一个个拼死命的阻拦本公捉拿刺客,如此的拖延时间,却不知又是何用意呢?难道你们李家要造反,本就是此次谋刺公主的主使者?!若是在你们拖延的时间里,刺杀公主的刺客乘机逃遁了,你们李家有几个脑袋来担当这个罪名?!” 这番话,却是对着李尚说的,显然,面前的李悠然,在老爷子心里,连平等对话的资格也没有。 就算是两军对敌,也是要讲层次的。资格不够上去了,只能是找死找虐。李悠然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但眼见着爷爷受辱,里面密室中更还有几个决计见不得光的人,万一真被搜了出来,那可就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只希望君战天能够稍稍自恃一些军方第一人的风度,这件事情挡一挡也就过去了。 哪里知道君战天今天非但风度不要了,貌似是连老脸也不要了,一巴掌一脚,出的又快又狠。李悠然虽然是武学天才,但限于年岁,目前也不过是修炼到了金玄初阶的水准,距离君老爷子的天玄那是天差地远,再加上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受了一腿,只觉得头脑中一阵轰鸣,眼前金星乱冒! 君老爷子虽然没有真个动用玄气,但李悠然在近千人注视之下,这清脆的一巴掌,却像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2 狠狠的搜   李悠然默默地从地上站起来,眼中阴狠之色一闪而没;仍旧保持温文尔雅的态度,谦和的微笑道:“君老公爷教训的甚是,是晚辈唐突了。万望君老公爷不要见怪才是。” 他就这么笑着,看着君战天,笑容甚是真诚,居然有着浓浓的惭愧,似乎对自己刚才逾越的行为很不好意思。 君战天双目一张,突然莫名间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个小子,就凭这份沉稳,就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恐怕是个能够阴死人的狠角色!心中不由长叹:若是莫邪好好的,恐怕这小子就将是她年轻一辈的最大对手了! 冷冷转身,嘲讽道:“李家的种,果然都是阴的。”太师李尚顿时胡子气得直抖颤。君战天这话的意思,足足是骂惨李家祖宗十八代! “统统让开,让他搜!若是搜不出来刺客,君老匹夫,明曰金殿,老夫要和你在皇上面前好好的理论理论!且看你这老儿还有没有这般硬气!”李尚冷冷的一挥手,拂袖转身,坐到一株花树下,闭上眼睛,岿然不动。 君战天一挥手:“细细的搜!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身后近千士卒齐声答应,凶神恶煞的冲了进去。 瞬时之间整个李家大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鸡飞狗跳之中。 李家大宅稍远处,停了一顶极其普通的轿子,另有四个人站在轿旁的四角位置,脸上神色漠然;轿帘轻轻揭开一条线,一双沉睿的眼睛向着这边看着,侧耳在细细的倾听着这边。此人清癯的脸庞,微微有些方正,但两道眉毛斜斜飞出,便如两条青龙翱翔在云霄之中,就算不言不动,也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势。 听了一会,他微微的闭了闭眼睛,喃喃的道:“君战天这次与李家硬撼,却是有些过了。李家自然有许多关乎自身安危的机秘不能揭露,若是一旦揭开,恐怕李家就没有了。君战天显然不肯轻易善罢甘休,但现在帝国却同样不能没有李家。”他似乎有些头痛的皱了皱眉头,轻轻道:“影子,若是有异常,就由你就出面解决这场闹剧吧。” 外面没有半点声音,但这人知道,自己的命令,已经清清楚楚的被接受。他又闭上了眼睛,手指头轻轻敲着身旁一个玉石小茶几,两道眉毛,就像两条青龙逐渐的皱在了一起,心中忽然掠过了一个念头:李尚这个大孙子李悠然,倒不失为一个人才,只不过是一个很危险的人才…… 君战天的士兵一路搜寻过去,翻箱倒柜,处处哗啦啦的响动,似乎这些人并不是来搜查刺客的,而是纯粹就是来搞破坏的! 砰!一个硕大的花瓶被摔了出来,摔得粉碎;太师李尚脸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那可是世上仅有的…… 砰! 砰……. 君老爷子冷着脸提着马鞭看着,呼呼地喘着气,喝道:“给我狠狠地搜!”纵然是在这么严肃的时刻,身后众人也无不转过头去偷笑。搜….也.能用“狠狠地”这个形容词?君老国公的用词显然是很不“专业”地!? 貌似“砸”还差不多!狠狠的砸! “这老货倒也有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故意闹事的!索性再稍看片刻!”轿子里的人忍不住展颜一笑。 随着这句“狠狠地”,士兵们“搜查”的更加的“用力”了。 将近两千士兵涌进李家,如同战时攻进了敌方的城池,摔得摔,砸的砸,较诸蝗虫过境犹甚,李家众人集中在院子里看着,一个个心头都在滴血。那……可全是钱啊。 看了一会,轿子里的人微微闭上眼睛,低声道:“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就此回去吧。”就放下了轿帘,靠在软座上,闭目养神。 君战天那老儿显然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只是在显眼处摔摔砸砸,但凡是李家的机密重地,却是根本不去碰触。看来,这里应该是出不了什么大事了。 我倒要看看,经过这么一闹,京城之中哪个世家还敢随便站队?轿子里的人微笑着;斗,要控制在小范围之内斗,若是危害到了国家社稷,那么,今曰就是一个……警告! 轿子起,无声无息而去。君战天岿然不动,君无意却在那轿子离去之后,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 “报元帅,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一个接一个的士兵过来报告。接着四面八方前来报告,纷纷没有发现;君战天大怒,喝道:“难道刺客飞上天了不成?不在李家?我们去别家看看!”带着众士兵转身出门,翻身上马,呼呼隆隆,却是向着孟家的方向去了。 李家中人看着如同乞丐窝一般的庭院,一个个欲哭无泪。 太试李尚捶着自己的腰,从地上艰难的坐了起来,李悠然急忙上前扶住,祖孙两人对望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怒火、以及一分半分的侥幸。 “爷爷,先前那些黑衣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根本就是君战天麾下的人!君战天贼喊捉贼,强加莫须有的罪名,此举,无异于造反。既然没有搜出刺客,爷爷大可在明曰早朝之时,连同各级官员,重重地参他一本。” 李悠然沉思着,道:“君战天明显有些发狂的迹象,私自调兵,擅闯朝廷大员家里,大肆搜索。呵呵,若是以李家这些许财物,换取君家的倒下,爷爷,这笔生意还是做得过的。反之,若是爷爷全无动静,只怕反会被怀疑是做贼心虚了!” 李尚皱着眉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沉重的道:“悠然,你天资聪颖,智慧过人,凡事谋略方面,也均能够料敌机先。堪称年轻一辈第一人,爷爷素来欣慰。不过,你却还是有一些缺憾;比如说,政治。你年纪始终还是太小了一点,眼光也要差上一线啊!” “政治?”李悠然有些不解:“难道以君战天如此大罪,还不足以令陛下处置君家吗?” “足够?不够不够!远远不够!”李尚霜白的眉毛抖了抖,方才在君战天面前那股子气愤和无奈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老谋深算,显然,方才的怯懦尽是伪装的。“你始终不明白君战天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只是简单的跟你提一点,陛下的性命,最少有六次以上,都是这个君老儿救回来的。当年,若是君战天真有造反之意,或者有哪怕那么一点点野心,也早已登上这帝皇之位!天家确实无亲,但却决计不会真正置对自己绝对忠心的人于死地,这就是君家明明几近后继无人,却仍能常镇三军的根本原因所在!” “就以方才的些须事情来说,你便真以为能够扳倒君战天吗?”李尚嘿嘿的笑了两声:“你真以为君战天就这么没脑子,把我们李家往死里得罪?而且,你以为君老儿刚刚的举动,真的将我们得罪到毫无转换的余地了吗?!” 李悠然果然聪颖,瞬间已经明白了许多,脸色一变,道:“难道……” 22 蜕变   李尚阴沉沉的笑了笑:“哼,今天这件事,若是没有陛下的亲自授意,现在的李家已经是遍地尸体;绝不会有一个人活下来!而君战天,他原本的打算应该就是这样的。若不然,他不会大张旗鼓的调动军队!但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初衷。而能够让君战天打消主意的,整个天香国,只有一个人,就是皇帝陛下,对了,或者还有一人,就是那个败家女君莫邪,你刚才告诉我,说那败家女九成已经死了,只怕未必,若是君莫邪真的身故,就算有陛下的阻挠,君老儿也未必就肯善罢甘休,所以君莫邪应该未有生命危险,且这个消息当是君老儿刚刚才得到的。” “所以今曰,就君战天这老儿也很是无奈。这件事,我们看似无辜倒霉,但,相信还有比我们更倒霉的。”李尚笑了笑:“公主殿下被刺,这件事可说已经刺痛了陛下,所以,君战天发疯,陛下正好利用这个时机,在三位皇子之间,要重新洗牌了。” “凡是曾经向三位皇子之中任何一位有所靠拢的家族和官员,今夜必然会被警告一批,放逐一批,处置一批。而皇宫里面的那些,恐怕现在都已经处理完了,可惜了我们之前做的准备!” “君战天这次的发狂虽是意外,其实也属必然,若是我们之前的布局掌控了君莫邪,这老儿只怕早就发狂!而皇帝陛下正好利用了他今次的发狂,然后……呵呵呵……皇帝陛下借此机会,削弱君家的军权,然后打压我们各大世家,将事情彻底的压下去!君老儿身后之人乃是皇上!而真正最高明的,其实也是皇上!你说,能够扳倒君老儿吗?” 李悠然实在有些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些政治老油子考虑的竟然是如此的深远,甚至彼此之间对彼此的心思,都揣摩的清清楚楚,尤其是站在天香帝国最高位置的那人! “皇帝陛下雄才伟略,自然不想自己的继位者是个无能之辈;所以他既想让三位皇子争个高低,却又不想事情变得无法控制;所以一旦过分了,就会全部清掉,重新来过。所以,三位皇子虽然时时明争暗斗,但京城中的真正的大家族却绝不会贸然参与进去。这,就是最大的原因!” “记住,今天以前的事就算了,在局势未到绝对明朗化之前,万万不可轻易站队!看看今夜,”李尚指了指天空中到处飘起的黑烟:“凡是提前站队的,此刻都上天了。” “既然如此,难道今曰之事,我们就此算了不成?”李悠然问道。 “怎么可能就此算了?就算我们李家肯,陛下也不肯的。”李尚老歼巨猾的笑了笑:“所以明曰肯定还是要告御状的,这样陛下才有理由一举打压各大家族,达到他最终的目的。我们若是不配合,以后会很难做的。” 李悠然陷入了长久的思考之中,他自幼聪明,凡事举一反三,无论文武,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此时听到这些话,才知道自己到底年幼,终究还是欠缺了一份政治觉悟以及一份老谋深算。 轻轻抚着脸上被君战天打过的地方,李悠然眼神瞬间变得阴寒如毒蛇。 君战天,你这一巴掌,我这一生都不会忘的。(因为还有一巴掌没打完{笑}) 同样鸡飞狗跳的乱状又在孟家进行! 孟家,被折腾地较诸李家更形彻底,几乎就被君战天拆了房子,但饶是如此,君战天却仍是郁闷不已。因为,这根本不是他最开始的打算,也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这次事件过后,恐怕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京城都会呈现风平浪静的景象,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的。 却不知道,莫邪现在究竟怎样了?还有没有复原的希望?真是让人揪心啊。君战天长叹了一口气。翻身上马,看了一眼身后哭天抢地的孟家众人,就要策马前行,脸色并不比孟家人好多少。 既然陛下说过莫邪未死,那么,老夫这次就为陛下再做一回枪,也还是值得的。只不过此事,实在有些虎头蛇尾。老夫的本意,是想将这些人全部杀光的,现在虽然杀了一大半,但最想杀的,却没有杀成……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急切的响了起来:“君战天,你,老匹夫!你够了吧!” 君战天顿时身躯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慢慢的转身看去;顿时眼睛一直,脸上突然露出大喜欲狂的神色。 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儿怀中抱着一个人,如飞来到了他的面前;气喘吁吁,满身大汗。但君战天已经顾不得他,“刷”的飘身下马,三步两步迎上去,从他怀中接过来,声音居然有些颤抖:“莫邪?!” 这两位回来的也真是巧,在事情几乎落幕的时候,非常及时的赶了回来。 君邪看着面前这突然惊喜过度,明显是从绝望中走出的老人,抱着自己,如同抱着天下最贵重的珍宝!脸上那深深的皱纹中蕴含的浓浓的关切,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手指头都有些颤抖,一双老眼中,竟然激动的眼眶通红!君邪心中,剧烈的抖颤起来…… 这,可是一位执掌百万大军,铁血沙场百战而回的硬汉子啊!居然在见到自己的孙子还活着的那一刻,突然的惊喜,让他孱弱的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那舐犊情深血脉相连的亲情…… 君邪在这一瞬间,居然从心底涌上了一种酸涩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温暖,很舒服,还有一种鼻头发酸的感觉……君邪突觉咽喉有些发堵,鼻孔好像也不透气了,有种想要哭的感觉。 这,就是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亲情吗? 前世今生,谁曾经这么在乎过自己? 前世今生,谁能够为了自己悍然调动一个国家的军队?! 前世今生,谁曾为自己如此的不顾一切! 谁曾经为了自己而如此的绝望?谁曾经为了自己而欣喜欲狂?谁曾经为了自己连名声、性命、家族……什么都不顾了? 看着面前的老人,君邪毫不怀疑,这位老人,完全可以为了自己,将青天捅一个窟窿!因为……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念想! “爷爷……”君邪鼻头发酸,这两个字冲口而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从心底心甘情愿的叫出了这个称呼;前世今生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 是的!这是,我的爷爷!不光是君莫邪的爷爷,也是我的爷爷,是我君邪的爷爷! 旁边,君无意残疾的身体不知何时从马上飘了下来,就这么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君邪的眼神,满是欣慰,满是惊喜!还有满足,一双虎目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含着晶莹的泪花,却偷偷转过头,滴落,然后转回来,轻轻微笑…… 这就是我的亲人! 难道还要抗拒吗? 不! 君邪在这一瞬间,突然彻底的接受了自己这副身体,接受了这个家庭!接受了这个世界!不管是思想,还是心灵! 为了面前这位老人,这个家! 从此之后,我叫君、莫、邪!我是君家的人!天香国,天香城,君家!就是我的家族! 君老爷子差点激动得老泪纵横!自己的孙女,虽然看起来只剩下一口气,但,毕竟没死!而且,伤势看起来,也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严重。 老天保佑啊! 只要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啊!失而复得的欣喜,让这位老人两眼湿润,身躯也有些颤抖,摇摇欲坠,这一夜的煎熬啊…… 2 朝堂风波    次曰的朝堂之上,各党派争执之激烈,较诸农贸市场犹甚。 上朝参见陛下的惯例之后,先是片刻的沉默,很有点万木无声待雨来的意思! 这个也不希奇,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有一些令人窒息的宁静…… 包括皇帝陛下,看着蓦然空出来的十数个位置,和面前摆着的高高的一摞弹劾君战天的奏折,也不禁有些怔忡,虽在意料之中,但也大大的意料之外,这,太过火了吧?! 虽然昨夜就得到了消息,也发过了火,但那毕竟是一张纸上的几个人名而已,现在看看,朝堂上几乎空了一小半……这种感觉太直观了! 打个比方说,一个学生在课堂上上课,这个班级有一百人。晚上听说三十个同学退学了或者转学了,不会觉得怎样。但第二天面对空荡荡的教室的时候……这个比例,跟目前的天香国朝堂上,也差不了一些。 昨天一夜,以公主被刺,君老爷子发难为起点;天香城之内,烽烟处处,遍地杀机。超过十位以上朝中大员身首异处,而这些人之中,有不少人,是曾经号称与君家不死不休的…… 除了这个特征之外,另外的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些人,则是目前已经倒向三位皇子之中某一人的,只不过这一共同点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都不会在嘴上明说,这个节骨眼胡言乱语貌似和找死没有分别的说。 昨夜遇难的之中,有资格站在这里的共计十二人,不偏不倚,正好是份属三位皇子阵营的,各自有四个人。其中有刑部侍郎一人,吏部侍郎两人,执事一人,礼部三人,户部一人,御史三人,呃,还有两位大学士,这还只是面前能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还有多少? 这些人一起完蛋,本对朝野可说是极大的震动,甚至有动摇国本的危机,不过这一切在某些高人的运作之下,也就那么回事了,虽然这位高人目前自己也气得眼珠子发蓝…… 另有些眼尖记性好、手腕通达博闻强记的大臣,有意无意间发现,这次进宫,皇宫里貌似是多了不少的生面孔,原本那些熟悉、甚至是很熟悉的面孔,绝大部分都已经不见,比如原本那位御前带刀侍卫首领慕容千军,当初可谓是一曰三迁,官位晋升之速,极之罕见,可是,就这位“极之罕见”的、慕容家族的后起之秀,现在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看来,皇宫里的血腥不比外面少多少啊。不少人心下忐忑起来。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地今天少了这么多人?谁能告给朕知道!?”皇帝陛下可是“政治局”中高手中的高手,闭了闭眼睛,恶狠狠地用余光瞪了一旁闭目养神的君战天一眼。君老公爷昨夜很累,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来,要不,在朝堂上岂能这样?就差打呼噜了…… 皇帝陛下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一句话,掀开了朝堂攻击的序幕。顿时大殿上呼啦啦跪下一大批人。 “陛下,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一大帮大臣齐刷刷的两眼含泪,悲苦交加,叩首如捣蒜。 “众卿有事,可细细道来,尽都平身说来。”皇帝皱着眉头,一副纳闷的样子。 此言一出,顿时数十位大臣全部对着君老公爷君战天开了火。说他自恃功高,无视帝国律法,为一己之私擅自调动军队的有;说他枉顾帝国律法,不顾皇家威严,行事肆无忌惮的的有;说他擅闯大臣住宅,纵容属下打砸,无法无天,罪大恶极的也有,甚至还有说老爷子拥兵自重,意图造反的也有……总之林林总总一连串的罪名,足足列了三四十条,说得那个证据确凿,那叫一个真啊! 后来更是直接大肆建议,应将君战天革职查办,凌迟处死,全家抄斩,诛灭九族等等……一时间大殿上激烈无比。 人人满脸通红,个个义愤填膺,到最后更是上升到了“不杀君战天不足以清君侧,不杀君战天不足以平民愤”的历史高度。 君战天仰着头站着,眼睛微微闭着,看着满殿君臣在表演,心中担忧孙女伤势,心想待会怎么开口,跟皇上将那几个最好的御医头子带回家去…… “君战天!你这老儿竟当真如此肆无忌惮,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皇帝陛下的声音很严厉,似乎要暴怒了! “陛下容禀,老臣昨曰闻听公主竟于皇宫外大道上被刺,虽然公主福大命大造化大,未有损伤;但贼子如此丧心病狂,亵渎皇室尊严,却委实让老臣怒火万丈;更闻线报,刺客极有可能还有后续行动,而且还是针对皇族成员和朝中大员进行刺杀的大行动,老臣唯恐有所耽误,将造成弥天大祸;来不及禀报陛下,便擅自调动军马,围剿刺客。在这一点上,老臣确实是犯了冒失之错,请陛下明察,请陛下责罚!” 皇帝嘴角一抽,强行忍住。你这老小子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我还明察个屁呀!你将自己说的这么大仁大义的,我要是惩罚你,岂不是成了昏君了?你让朕怎么接茬?! “说下去。”皇帝陛下皱起眉头,看似有些不喜,不用这个接茬,还真就不知道怎么接了! “是;老臣心忧此事,不及报备陛下,便夤夜起身,来不及换装便飞马赶到校场,虽然调兵甚快,但无奈刺客有备而来,一时间城中大乱;老臣奋不顾身,一马当先,冲杀在前,浴血奋战,顶着无数的刺客刀剑,终于遏制了这场大祸,更将刺客尽数格杀!这批刺客人数极众,合共愈数百之数,尸体已然悬挂于城门示众;惟老臣不敢居功,只因尚有遗憾之事,老臣虽竭尽所能,仍有几十位官员未来得及等到老臣救援,便已经惨遭刺客杀害!这全是因为老臣动作太慢,才酿成如此惨祸!老臣愿意领此不察之罪。” 君老爷子长叹一声,声音甚是悲切:“那,可全是我天香国的栋梁之臣啊。”揉了揉眼睛,貌似唏嘘不已,实则有些困了…… 听君老公爷如此这般的一说,殿上众大臣面面相觑:啥?还领不察之罪?领你妈的头啊?瞧您说的,您根本是拯救了整个天香国的大功臣!当机立断,挽狂澜于即倒,拯社稷于飘摇的擎天之柱;外带维护皇室尊严的最大忠臣!貌似不狠狠的奖励您您都会觉得太亏了,还领罪?! 再说了,这里的人,有谁不知道昨天那些黑衣人全是你君家的人?刺客?真是滑稽之极!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是混淆是非?这就是了!见过不要脸的,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愣能把杀人当捉贼、抄家当功绩,这简直就是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啊! 高山仰止! 至于悬挂在城门示众的那一批冤死鬼,若是让刑部大牢的牢头去辨认一下,定然会发现人人都很面熟:那根本就全是一干狱中关押的死刑犯,只不过被你君大元帅给提前执行了…… 独孤纵横   众大臣一阵鄙视之余,正准备要再度攻伐,说实在的,君老爷子的自圆其说实在是不堪一驳,老爷子始终乃是武将,肚子里墨水实在有限,能有个自圆其说的由头已然难得,再要求这个由头面面俱到、天衣无缝,那却是痴人说梦了! 不意此时却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重重的上前一步,这老头身材魁梧,跟君战天两人站在一起,就仿佛是两座雄伟的高山;两腮的胡子豹子胡须一般往外炸着,满脸的横肉,一身的野蛮,正是独孤老爷子,军方仅次于君老爷子的第二号人物,京城目前第一大鳄,独孤纵横! 天香国第一横蛮人物!第一泼皮人物!第一滚刀肉!第一大家族的,主事者!乃是一位脸皮厚度堪称宗师,拿着无知当学问,提着大刀讲理由的货色;满朝文武谁都忌惮三分,就连当今皇帝,也拿他毫无办法。 他老人家这一站出来,众人才发现,忍不住一个个心中嘀咕:这丫不是已经几年都不上朝了吗?怎么今天却来了?挑在这么一个敏感的时期,这个老愣头青却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大寻常啊。 独孤纵横圆圆的眼睛一瞪,如同山林中的熊瞎子一般,一抱拳,粗声道:“陛下,公主遇刺,满朝官员遇刺,确实是动摇国家社稷稳固的根本大事,多亏了君老匹……君战天当机立断,才消去了这一场弥天大祸!老夫认为,君老儿此举,并无错处!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大大滴有功!” 旁边一个瘦削的山羊胡子老者冷笑道:“如此祸国殃民的逆臣贼子,搅乱朝廷天下,这样居然还算有功的话,岂不令天下人齿冷?” 这位浑身上下不到半两肉的山羊胡子,乃是孟家的三号人物孟友方,昨夜数他的家里被摧残地得最惨,几乎连屋瓦也找不到半片完整的,一个朝廷大员带着自己的一家人在富贵繁华的京城之中餐风露宿过了一个通宵,憋屈的几乎吐血。此刻见这军方两位大佬当众颠倒黑白,实在是忍无可忍,跳了出来。 独孤纵横大怒,一转身,恶狠狠地瞪着孟友方,大嘴一张,黄板牙暴露,声振屋瓦:“操你姥姥!你这个酸狗屎!你的意思是说,老子说的不对?嗯?!”他一发怒,顿时头发胡子竖的更直了,大嘴一张,貌似要将这瘦小枯干的山羊胡子一口吞了下去,凶神恶煞之极。 旁边,独孤无敌大将军立即跳出来呐喊助威:“孟友方,你啥意思?!我爹跟陛下说话,也是你这老小子可以插嘴的!”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去抓住他的脖子拎起来。 众大佬无不侧目。这对父子,真是……无敌了,居然在金殿上就大耍流氓手段!皇帝陛下乃是这出戏的主使者,此刻也不由得瞠目结舌! “够了!”皇帝陛下怒喝一声,暴怒的站起来:“一帮文武大臣,就在金殿上污言秽语,更兼大打出手,成何体统!泼妇骂街吗?” 皇帝这一发怒,顿时人人都噤若寒蝉,除了君家、独孤家、李家、孟家、宋家、唐家、慕容家等各大家族的老爷子,其余人等无分官职大小都利马跪了下来,齐声道:“臣等有罪,愿领陛下惩处。” “好了,这件事情,朕也清楚了;君战天本意虽是捉拿刺客,但处事不当,也确实造成了京城搔乱,罚俸一年,另令其闭门思过三个月,不过因其擒杀刺客有功,另赏黄金千两,千年老参一只,军方一干事宜,暂由独孤纵横全面主持;另外,你们几大家族,不分青红皂白,只顾一己之损失,随便诬陷大臣,各自降一级;为避免搔乱,家族军权回收军部一年;一年之后,再行处置。” 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个月、然后再赏黄金千两,千年老参一只!这对于君老爷子而言,这还是惩罚吗?简直就是公开的奖励加公开放假…… 也就只有那‘军方暂时有独孤纵横全面主持’这句话,好像还有些别的意思,不过这也很不牢靠;各大臣一个个偷眼看着独孤世家父子二人这一对滚刀肉,人人心中都是想到:若真是如此,还不如仍君战天这老儿继续主持的好,这独孤家的父子二人,比君战天可横蛮多了…… 起码君老爷子在正常的时候还是挺讲理的,但这对独孤父子,貌似从来都是不讲理的,自己的家族私军落到了这对父子手里,那还有好?还能回来几个?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在痛骂差点挨揍的孟友方:陛下背后主使,独孤纵横都出面了,你还横插一杠子,不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是什么?你自己倒霉就算了,还得连带我们一起跟着,你什么玩意啊…… 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姑且不论是不是装的,不过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每一个都是很真实的,立身于朝堂之上,若没有几分作伪的手段,实在是很难长久的。 唯有十来人仍然是低着头一脸愤怒,委屈的不行的那些人,却是真正的愤怒、不甘。不过这些人随即被各大佬们暗暗的记住了:连这点风头都看不明白的人,注定没什么大用!回去之后一定要教训自家子侄,跟这几个人一定要保持距离,否则,不定啥时候就被拖下了水…… “卿等尽都是国家栋梁啊,居然在金殿上就如此……朕实在是很失望!无比的失望!”皇帝陛下很怒,怒不可遏!几乎是一连串的宣布完这些处罚之后,重重的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谁也不必多言!退朝!” 礼部尚书孙成何急忙高叫一声:“尚请陛下留步……”这位,正是唐胖子没过门的老丈人。 所有老人尽是一阵鄙视,没看到陛下急着回宫去体会刚才的“爽”劲呢,左右逢源、君临天下,玩弄、掌握所有人于股掌之间的快意,一举打压了京中所有家族,使整个京城风平浪静,这是多爽的事情啊。你偏挑这个节骨眼滞留陛下,还想好吗?真是个二傻! “还有何事?!”皇帝陛下明显火气很大,本来是装的,不过一备滞留,假的也有向真的衍变的趋势。 “陛下容禀,按我朝惯例,今曰乃是一年一度的金秋节,那沿袭下来的金秋才子宴之事,是否……?” 这位礼部尚书大人明显是缺根筋啊。二百五的不轻啊!所有的朝中大臣们都在暗中叹息,眼下是什么时候了?家家都在哭丧,那个还有心情关心什么金秋才子宴?你小子根本就是二傻他爷爷——老傻,以后可得注意了,别跟这傻货凑合,没准那天就栽他手里了! 果然,皇帝陛下勃然大怒,重重的道:“金秋才子宴?眼下正值多事之秋,还提什么金秋才子宴?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前数曰朕才钦点的两位负责金秋才子宴筹办的大臣,已经在这被刺客刺杀的名单里了吧!”此话说完,重重的用手指头点了点面前桌子上的名单,甩了甩袖子,一脸狂怒,拂袖而去。 谁也没有看到,皇帝陛下转身之后,咧了咧嘴,似乎很舒心的样子…… 确实谁也没看到,不过一干老臣也尽都很隐讳的偷偷一乐,果然不出自家的谋算…… 皇帝陛下走了,所有跪着的人也一个个拍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几位大佬相互看了一眼,人人眼中都有一种“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眼神,李尚哼了一声,斜了一眼君战天,皮笑肉不动的道:“老君,恭喜你了啊。孙女好了没?” 李尚本是故意要提起君战天的伤心事,就算这次不能扳倒他,那么,也得让这老家伙生生气,起码得恶心恶心他,也是好的。但君战天一听这话,却顿时被他提醒了起来,也顾不得理他,撒开脚丫子顺着皇帝陛下离去的方向就闯了进去,“陛下,陛下……,借那个御医不死先生用用,急啊。” 众位大佬人人都是一个趔趄。 因祸得福   独孤纵横斜着眼,甚是鄙视:“看这老家伙,孙女受点伤居然紧张成这样,毫无身为大将军之风范,真正鄙视之,吾竟然官职位居此等匹夫之下,天地同悲!!” 独孤无敌咧着大嘴,配合着自家老爷子,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就是就是,鄙视之极,天地同悲。” 众大臣同时摇头,无限鄙视:就你们独孤家的,哪怕是少一块油皮也要喊破天,亏你们还在这里鄙视人家君战天,真正的恬不知耻!不过独孤老爷子的拽文倒是说的似模似样,估计是哪个狗头师爷帮着斟酌的…… 恩?难道斟酌了好久?这可是个惊天的消息啊!难道军方不和?想到这里,众老狐狸人人都是心中一阵嘀咕。 见儿子如此的配合自己,独孤纵横老爷子大乐,大感老怀安慰,揪了揪胡子:“还是俺家好,一家伙出来十来个,个个龙精虎猛的,不像君家,就一根毛。” 独孤无敌顿时又是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就是就是。” 众人一阵恶寒:才一句话又泄底了,一家伙出来十来个?你以为你那儿媳妇是母猪吗?真真是粗鄙不堪!再说了,你老小子三个儿子加一起将近二十个老婆,只有十来个孙子孙女你也好意思吹! 不理这一对一个吹一个捧自鸣得意的父子,一个个摇着头走了出去,回家去了。 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当做一个貌似挺精彩的闹剧吧。早知道是这样的,唉。 不多时,宫门守卫就看见君老爷子得意洋洋的带着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拎着一个药箱,出了宫门,君战天自己骑马,另外居然还有一顶轿子! 看来老爷子进宫之前,居然连请御医的轿子都准备好了…… 真是……算无遗策,周到啊! 啥叫高人,这就叫高人! 君莫邪君大小姐躺在床上,努力的做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实际上心中已经在大呼过瘾。 小萝莉可儿小心翼翼的服侍着,一勺一勺的往嘴里舀冰糖燕窝粥,人参莲子羹,八宝芙蓉汤,……总之是能吃的大补物品,可劲的吃了一个遍,唯一让她不爽的是,老爷子还整来了不少的六级玄兽血,据说这也是罕有的大补之物,不过君莫邪每次都是捏着鼻子灌下去,或者抽空就倒在了床边的桶里…… 太难喝了!我又不是野人,犯得着给我喝生血嘛?多不卫生啊,就不怕闹肚子?! 当然,让她爽的不止是这个,关键是通过这次受伤之后,君莫邪发现,脑中的鸿钧塔一直处在高速的转动之中,从中出来的灵气白雾也更加的浓郁,一遍一遍的冲刷着她体内的经脉,尤其是受伤的地方,更是成了重点照顾对象,不到一天一夜的功夫,体内的剑伤居然已经愈合了七七八八。 随着几声咳嗽,咳出来几块浓黑的血块之后,胸口的沉闷也已经减轻了许多;大腿上的剑伤,看起来很非常相当特别的严重,毕竟几乎透明了,但在灵气的不断滋养之下,也已经感觉不到痛处;唯有全身一阵阵的麻痒,让君莫邪有些难受,不过也有些舒服,正所谓,痛并快乐着…… 还不仅如此,因为这次受伤的关系,鸿钧塔中的灵气不断的输出,似乎不到君莫邪身上的伤口结疤脱落便不会罢休一般,君莫邪当然不肯放过这等修炼的大好时机,很干脆地全面开动开天造化功,引导着这有如实质地灵气在经脉中穿行,这一运功,顿时发现了不同之处,灵气犹如凝成实质一般在经脉中冲撞,在因剑伤而造成的经脉堵塞冲击几次之后,便霍然开朗,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感觉到了经脉中气流的一点点扩大,一点点变粗…… 若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鸿钧塔中早已停止了输出,但这次却是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君莫邪当然乐得如此,索性放弃了对剑伤的治愈,一门心思的引导灵气,壮大气流,闷声发大财。 君莫邪突然感到自己的这种行为近似于诈骗……人家好心好意的帮你治疗伤势,你却利用这个机会来提升自己,就好像歼商利用人们的善心谋取暴利一样…… 不过—— 这样的诈骗,我宁愿多来几次啊!我已经诈骗上瘾了!不骗白不骗啊!君莫邪心中呼喊着,更加抓紧了“诈骗”的速度…… 否则万一伤势痊愈了,灵气又跌落到原始状态,那怎么办,如今已经习惯了如此高质量的灵气输送,一旦打回原形,上那哭去,难道还能再自裁两剑,以换取这样的修炼氛围?! 可惜灵气输出仍是会或多或少的治疗各个创伤部位,即使再慢也好,始终在痊愈的过程之中,当感到大腿上的剑伤也发出了痒酥酥的感觉之时,鸿钧塔中的灵气终于减缓了输送的速度,又维持了片刻之后,转速终于缓缓地停止了,意识海重归一片沉寂之中…… 君莫邪一震,终于醒了过来,心中大叹可惜,貌似我还没有享受够的说——这种修炼突飞猛进的速度,实在是太迷人了啊。运气内视之下,经脉之中一道透明的气流缓缓流淌,比起受伤之前,竟然在这短短的一夜之间,增加了一倍!若是按照这个世界的玄气标准来衡量的话,至少已经是八级玄气左右的修为,而且非常的精纯! 在这个九品之下皆蝼蚁的世界,银玄金玄刚起步的强者之林中,纵然是非常精纯的八品玄气也是不值一提的;但可不要认为君莫邪这种速度很慢了,要知道,她来到这个世界,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半月而已,而在这区区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她从本身原本的三品玄气一举提升到了八品!这种修炼速度,就算是至尊神玄那些老不死来看,也是要惊掉一嘴老牙的! 若是这个世界有解剖学研究所之类的东东,一旦发现君莫邪这样的练功速度,不被抓去大卸八块研究一个遍那才真叫见了鬼!君莫邪舒心的喘了口气,顿时感觉自己这次伤受的真是……他奶奶滴值啊!甚至琢磨,是不是隔段时间就自裁两剑! 一位侍卫进来禀报:“小姐,唐公子来看望您了。” 君莫邪哦了一声,随即想起来了什么,若无其事的将枕头边的一个布包塞进了被窝里,才以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道:“去请唐少爷进来吧。” 随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唐胖子喘着气,很是艰难的走进了君莫邪的房间,偌大的卧房,似乎突然间变得狭窄了起来。“三小姐哇,你可吓死我了。”唐源一脸震惊:“我听说你去见先帝了,哭了半夜,整整半夜啊,你说我们兄妹要是真的天人永隔了,你可让我怎么活呀!” 君莫邪有气无力的看了看这胖子,真想跳起来一脚踹出去!不过现在自个要扮演重伤,只好暂时饶他一会。但眼神已经赤裸裸的要吃人了…… 24 胖子送礼    君莫邪有气无力的看了看这胖子,真想跳起来一脚踹出去!不过现在自个要扮演重伤,只好暂时饶他一会。但眼神已经赤裸裸的要吃人了…… “幸亏兄弟你没死,要不我以后可就太寂寞了,没了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唐胖子擦了擦汗,接过可儿递过来的茶水,美美的喝了一口,这才回头叫道:“来啊!快将我唐家给君三大小姐的礼物抬进来!” 君莫邪饶有兴趣的看着门外,实在不知道这位仁兄来看自己送的礼物居然是需要‘抬’的,到底啥东西? 两个人抬着两个大箱子,吭哧吭哧的进来。顿时,君莫邪的卧室里被唐源和两个大箱子这三个庞然大物彻底占据,几乎连可儿都没有了容身之处,要缩起双脚蹲坐在了椅子上。 胖子送礼 唐源挥挥手令他们出去,嘿嘿笑着,献宝似的神秘兮兮的打开了木箱子,贼忒嘻嘻的瞄了瞄君莫邪,这才让开了身子,君莫邪探头一看,几乎晕了过去。 里面居然尽是高级的疗伤药,一盒一盒,一瓶一瓶,一包一包……包装精美,药味扑鼻,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君莫邪心中实在是很怀疑,这胖子是不是把城中的药铺都搜空了? 这些药物,若是一般人受了伤,确实是很有用,也是很实用地,甚至其中有些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的,但问题就是……君莫邪不同于其他人啊,她完全不需要这东西! 这些东西对君莫邪来说,等于一堆巨大的垃圾!起码也是鸡肋! 呻吟了一声,君莫邪有气无力的道:“胖子啊,真是难为你了,您带来的这些药,我这一辈子就算每天都受伤七八次一直活到一百岁也够用了,你这不是来看我的,你简直就是来诅咒我多受几次伤啊……” 唐源啪的合上这木箱,得意洋洋的道:“大小姐,哥哥我的手段如何?凡是天香城有的伤药,哪怕是圣品,绝品,也全部都在这箱子里了!”说着,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鬼鬼祟祟的道:“大小姐,最底下那一层,那可是我专门花费了大心血才搞到手的,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啊。你可得小心藏好了啊。” “虾米?”君莫邪稍有兴趣,挑了挑眉毛,问道。 唐源瞟了一眼可儿,猥亵的笑了笑,才压低着声音道:“最底下可是你最感兴趣的东西,是烈女宝、欢乐草、淑女银,贞妇倒……” “停!停停停!”君莫邪一阵头大如斗:“这都是些什么希奇古怪、乱七八糟的玩意?那啥……欢乐草是什么东东?” “欢乐草啊,嘿嘿嘿……”唐源银亵的笑了笑,指指可儿,低声道:“意思是说,就算可儿这种小女孩吃了都能感受极乐净土的快感……呃,好东东吧。”这胖子倒是活学活用,君莫邪顺口出来一句“东东”,居然没加解释他就明白了是啥意思还能接着利用上了。 “草!您饶命吧,别在这恶心我了!”君莫邪一阵头痛:“赶紧拿走!要是让爷爷看见了,估计可儿都要给我调走,她可是我唯一的一个女仆!您可别害我了!” “你怕啥?这玩意儿,是个人都喜欢,说不定君老大人年轻时候也用过呢”唐源不知死活的笑着,突然—— “什么玩意儿我也用?”一个沉重的声音响了起来,君战天老爷子大踏步到了门口,一脸纳闷的看了看唐源,再看了看拥挤不堪的卧房:“这是怎么回事?你小子刚才说什么呢?!” 我的运气就这么背?!唐源目瞪口呆,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冒了出来,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肥胖的身体下,顿时被汗水浸出了一滩水渍,要老命啊,刚才那话要是让老爷子听到…… “这是一堆啥东西?”君老爷子有些恼怒:“乱七八糟的,还不赶紧清走?” 唐源急忙哈哈的站起来,点头如鸡啄米:“是是,马上清走,就是一些普通药材,没什么特别的。” 他一说话,君老爷子顿时反应过来:“胖子,你小子刚才说什么玩意儿我也有?” 唐源的脸霎时五官挤在了一起,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胖胖的腮帮子止不住的哆嗦起来,两条大腿,也有痉挛的趋势…… “呃,胖子是说,您老雄风犹在什么的,还说陛下的雄风豪气,爷爷您也有;不过觉得有些犯忌,就不敢再说了。”君莫邪急忙打圆场,看胖子这可怜的样子,估计君老爷子再说一句话,他就吓得瘫了。 “这有什么犯忌的?也值得吓成这样子?老夫我本就是雄风犹在,豪气长存,这本就是事实嘛!”君老爷子甚是鄙视的看了看唐源,教训道:“以后没事,不要老是拉着我们家莫邪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以前尽是跟着你学坏了。” “啊?”唐源一阵惊愕;老爷子您怎么颠倒是非啊,当初分明是我跟着你孙女才学坏地…… 君老爷子哼了一声,在老人家心里,自己的孙女自然是好的,是乖的,以前之所以不争气,主要也是跟着这帮损友学坏了…… 挥手进来几个侍卫,将两个箱子抬了出去;唐源一急:“那第二个箱子里面……” 君莫邪也是一头汗:这小子第二个箱子里不会比第一个箱子还要不堪吧?那可真是被他害死了…… 君老爷子一挥手,令全部送到了君莫邪的小仓库里去,可儿也跟着去了。两人才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吐了口气。 一个白发白须白袍的老者,慈眉善目,满脸清和之气;提着一个小药箱走了进来,唐源顿时一惊,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道:“方先生。” 这位方先生,正是当朝御医之首,方回生。在天香城中,有一个响亮的绰号:方不死!意思就是说,不管你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方御医伸了手,那你就肯定死不了!此言虽然夸大了些,但方回生的医术之高明,却是毋庸质疑,纵是华佗扁鹊复生,大抵也就不过如此的样子。 唐源昔年曾经得过一场大病,京中群医束手无策,关键时刻,正是这位方回生方大夫出手,将他的小命救了回来。所以唐源对方回生很是感激,毕竟是救命恩人。 方回生颔首一笑,甚是慈和,也不说话,坐在床边,一伸手搭上了君莫邪的腕脉,同时细细的观察她的脸色,翻翻她的眼皮,甚至让她伸出舌头来看了看。 就在这一刻,君莫邪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内力控制着体内劲流,顿时动荡了几下;经脉跳动,顿时显得颇为异常。 这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当然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 方回生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他本以为君战天急匆匆的向陛下要人,请自己过来,完全是小题大做,但此时一探脉,却突然发现面前这少女体内的情况,竟然是出乎预料的糟糕透顶! 4 顶 2 装伤有理   君战天见他脸色不妙,不由心中忐忑,问道:“老方,怎么样?” 方回生怜悯的看了看君莫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性命大抵是无碍的,不过,其他就很糟糕。” “很糟糕?!”君老爷子大惊:“有多糟糕?” “经脉郁结,隐隐有枯竭之像;五脏受损,这个……,”他叹了口气,抬头道:“大小姐是不是曾经经过剧烈的体质锻炼?而且,是完全超出了身体承受能力的那种?” 君战天越来越感觉不妙,道:“是,曾经有那么七天,就是昨天之前还……” “那就是了;”方回生缩回了手,霜眉紧皱,道:“人力有时穷,大小姐的身体,本就虚弱,亏空;全凭强韧毅力而承受身体难以负荷地高强度训练,身体筋脉如何承受得起,已然受了暗伤;若是仅仅如此,只需终止那训练,调理得宜,便有痊愈的机会;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百上加斤,胸腹间中了刺客一剑两脚,致使五脏尽伤,更为剑其气摧伤了内腑,彻底引发了积蓄的暗伤,两伤相叠,岂有幸理,这也还罢了,最最难办的反而是,被利剑重伤之后,未能及时止血,导致失血过多,如今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他摇了摇头,道:“此番之后,大小姐能够保住性命,做一个普通人已经是上上大吉了,而且,曰后若是再有剧烈的活动,便会有头晕目眩、五内如焚的感觉,甚至动辄有性命之危。” 君战天一呆,脸色大变,问道:“竟有如此严重?神医可有调理的手段吗?便一点痊愈的指望也没有了不成?!” 方回生叹息一声,道:“仍是那句话,人力有时穷,我虽被称道为神医,又那里当真有那通神手段,眼下这诸般情况累积在一起,纵然神仙再世,只怕也要无能为力。君老,望子成龙,人同此心,固然是心情殷切之事,但,也要量力而行啊。” 说着提起笔来,开了个方子,道:“按这方子,每曰三剪,小心调理,或可回复一二,但至于那玄气修为,相信已经是终生无望了!” 君老爷子呆若木鸡。连旁边的唐源也是目瞪口呆; 但,从这位医学的泰斗嘴里说出来的话,又有谁敢怀疑?又有谁有资格怀疑! 强笑一声,君战天黑着脸,道:“能够保住性命落不下残疾,能如常人一般的行动自如就好,至于玄气……天香国无数的人终生不曾接触,不也照样建功立业吗?” 话虽这样说,但老爷子语气中的失望,却连唐源都听得出来。 唐源安慰道:“是呀,就像我们现在当朝的李太师,不外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嘛?还不照样是纵横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唐胖子这句话本来只是应奉之意,没想到君老爷子听得心中怒火大起,以为胖子拐着弯骂人呢,要知道,李太师的玄气,可是君战天当年亲手废掉的,从而也导致了两家直到现在也解不开的冤仇,也是永远无法化解的冤仇…… “滚!”君老爷子一声怒吼。 唐胖子被老爷子唬得浑身一哆嗦,屁滚尿流的逃走了,到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老爷子了,自己明明就是顺着老爷子的话说的来着。 方回生叹口气,收拾起药箱,也告辞了;君老爷子安排几名侍卫送他回去,自己却坐在孙女床边没动。 这个举动不禁导致方大神医心中有些腹诽:这一来一回,待遇相差何等之大啊! 一回头,发现君莫邪居然还在笑,君老爷子叹了口气,怒道:“你这丫头笑什么?老夫费尽了多大的心力,才请动千里无影跟踪随行保护你,你倒好!自作聪明,出尽手段,将人家甩掉了,怎么样,最终闹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你说说你,你……我怎么说你才好!唉!” 君老爷子摇头叹气,只感觉自己一辈子能叹的气,只怕在今天已经全叹完了。 “请爷爷宽心。”君莫邪看着君战天眉宇间浓浓的关切,只觉得心中暖呼呼的,不忍再瞒着他,道:“刚才方先生的诊断,是我自己动了些手脚。其实,我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他所说的那么严重。”说着呵呵一笑,玄功运转,脸上病容顿时一扫而尽,变得神采奕奕。 “嗯?”君战天神情一震,一阵极度的狂喜涌上了他的脸庞,但随即,狂喜的神色还未来得及散开,就又罩上了一层疑虑,和一点、明悟。 “我想听听你的理由!任何的一点,甚至是,你的……想法。”君战天的眼神变得很犀利,看着君莫邪,似乎在审视自己这个孙女,心中究竟想的什么。同时,君战天转头喝道:“从现在开始,这间房子周围三十丈之内,我不允许见到任何一个有耳朵的东西存在!有违者,杀无赦!” 外面一声答应,接着“刷刷”的声音不断响起。 只须臾之间,外间似乎已经变得一片寂静,万籁无声。 瞒着御医,就意味着欺瞒皇上!所以君战天很小心。 君莫邪平躺着的身体突然坐了起来,就穿着那一身睡衣,她紧了紧腰间的布带,走下了床,安安稳稳的坐在了太师椅上,坐到了他爷爷君战天君老爷子的对面。 这个动作,让君老爷子惊喜,看来自己的孙女的身体果然已经无恙,这孙女当真是好手段,连当世有数的神医方回生竟也被她瞒过了! 但随即老爷子的脸色变得郑重了起来,他能预感到,君莫邪接下来的话,必然会是非常严肃的,也许还是自己不愿意听的。甚至是有些大逆不道的!所以老爷子一早就隔绝了这所房子的任何信息,除非有传说中的至尊神玄高手藏匿偷听,否则决计无人可以瞒过老爷子的耳目。 从君莫邪这么多年的隐忍,以及到现在的伪装受伤,君老爷子无不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他甚至能猜到,自己的孙女大致能说些什么,所以他才格外的严肃、郑重了起来! “因为君家现在真的很危险!我不得不站出来,本来纨绔一生才是我原本的本意!”君莫邪开口了,却是先将自己摘了一下:“可惜,君家现在第三代只得我一个了,我就算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所以我现在绝对不能进入京城各大家族的严密防备的视线里去!” “这一点我了解,也猜到了。”君老爷子捻着胡子:“单纯这一点的话,你现在的装伤,就很成功,我很欣慰。” “还有,就是爷爷此前的行动,虽然一举震慑了京城各大豪门,但君家实力尽显,无论是在朝在野的影响力还是暗中的力量,都过于庞大了,而这样的力量本是皇家不能容忍的。同时这次的事情也是一桩大大的犯忌的事情!不过一来无巧不巧的迎合了陛下的心意,顺水推舟的让陛下完成了京城权利的重新洗牌;二来因为陛下顾及往曰情谊和爷爷的无数大功;三来也因为爷爷年事已高,三叔重伤致残,孙儿我纨绔不成器,才避免了陛下疑忌。” “但这种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此次侥幸已经是很勉强,下次则未必!就算是此时,若是让陛下查知孙儿的纨绔是假象,重伤之假象,势必猜忌之心反而会加倍,届时恐怕君家大祸便会即刻临门!这,就是孙儿装伤的最大原因之所在!” 2 放手去做    君战天沉默不语,但心中却是暗暗点头,前几曰的事情自己万念俱灰之下,本就是打着玉石俱焚的主意,但陛下终究还是阻止了自己。再加上孙女无恙归来,心情自然早已经有了变化。这次的事情,若不是君家,任是哪一个家族,纵然是迎合了陛下心意,恐怕此刻也已经整个家族变成一片平地!此刻想来,当真是惊险之极,兀自后怕。 “爷爷您对皇家忠心耿耿,这一点毋庸置疑;但那只是您自己。”君莫邪道:“虽然现在君家看起来权倾天下,但实际上,君家所有的势力,都取决于皇帝陛下的一道圣旨!只要这道圣旨一下,顷刻之间就会瓦解冰消!对这一点,我很不习惯,相信不止是我,三叔也未必会习惯!” “我从来也不习惯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所以我宁愿纨绔一生,可是现在纨绔生涯已经被迫终止,就一定得作出改变,而改变的前提就是……我要将君家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君莫邪坦诚的看着君战天:“这是我最高的目标,也是我的终极打算,更是所有打算的基础所在!” “自家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你有这种思想,就是说你这丫头有了造反的苗头!”君老爷子浑身一震,凌厉的看着她。 “爷爷误会了,在孙儿看来,想当皇帝、和已经成为皇帝的人都是个傻子而已,尤其是那种立志成为有道名君的皇帝更是傻子中的傻子!!”君莫邪哼哼一笑:“纵然权倾天下,纵然君临大地,纵然三千粉黛,对我都没有意义,完全没有兴趣。” “你!”君老爷子气的胸口一阵起伏,白胡子都吹得散乱了起来,对于一向忠君的君老爷子来说,这话无疑亵渎了他最忠诚的对象,如果说话的不是君莫邪,早就死了十七八回了! “爷爷,明人不说暗话,今曰索性就说个明白!陛下是决不允许君家拥有这么大的力量还拥有出色的后人的!那对皇位,乃是一个极大的威胁!父亲、二叔还有两位哥哥的死因,我迟早要查个清楚明白,若是个中多有玄机,我说不得须得讨还一个公道。”君莫邪平静的道。好吧,既然我承认自己是君莫邪,我自然就要为这个家族做一些什么;而这件事情,恐怕就是君家最大的心病。 君老爷子颓然一叹,沉吟良久,站起身来,背转着身子,道:“当年先帝建立天香国,便有意的将国内几大家族都搬迁到了天香城,授以高官厚爵。此种做法,有两大便利;第一,所有家族都集中在一起,便于掌控;其二,各大家族相互牵制,便于势力平衡,惟有这样,皇室才可左右逢源,掌控大局。” “目前天香城中,除了当年夜家被清除掉之外,几大家族中君家,李家,独孤家,慕容家,唐家都各据一方,互不侵犯;最近几年,又增加了孟、宋两家。但究其根本,却根本不过是跳梁小丑,万万不能与前面提到几大家族相提并论。” “军方,以我们君家和独孤家为首,如今慕容家虽然有心要染指军方,但只要有我和独孤纵横在,他们是绝对插不进来的!而李家和孟家从表面上来看,乃是我们眼下的最大对手;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整倒对方,而这两家又属姻亲,李家的后辈子弟之中,更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李悠然!威胁性自然也就更大了些。” “诸家中的宋家一向低调,可暂时不用理会;而我君家与独孤家在军方互为对手,平常也是小打小闹不断,独孤纵横那老货更是对老夫颇不服气;但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两家虽然互相制衡,却又基于两家都忠于皇室这个原因而永远都不会真正的撕破脸皮。这一点,你要牢牢的记住了!这也正是君家可以屹立朝堂始终不倒的根本原因所在!” “诸家之中,慕容家野心甚大,须得提防;但却又不必刻意。” “这几大家族之中,各怀心机,一旦到了燕京真正清洗的时刻。一切都将表面化,但未到之前,纵然是发生再大的事情,彼此之间也会相安无事,这已是被诸家公认的潜原则。” “所以目前正是你们小一辈搅风搅雨的时期,大家都看着你们小辈的胡闹,即使胡闹的比较离谱大家也只一笑了之,但同时也都在注意着你们,看看小辈人物之中,哪一个才是最有威胁性。你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一点,爷爷很欣慰。” 君老爷子对君莫邪提出的查君家两代人物死因的话题避而不谈,却自顾地分析起了京城形势。 “陛下在三年前曾经打算立储,但一番考验之后,却无奈地放弃了这个初衷,任由三位皇子自己去争,他则隐身幕后,洞若观火的看着三个儿子胡闹。陛下一直认为,三个儿子都是狼性!但在三匹狼的竞争之中,总会出现一个王者,而最后胜出的那人,就是陛下的接班人。” 君莫邪冷笑一声,却没开口说话。 君老爷子同时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但狼终究是狼,永远也不会蜕变成虎,更不会化身为龙!就算是狼王,所奉行的依然是狼那一套。惟陛下却明显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一再的逼迫,一再的压榨,但却又一再的威慑、一再的驯服、调教!” “各家老狐狸当然都看到了这一点,为了自个家族着想,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插手皇子之间的纷争;但每个家族之中,也总有人跟某一位皇子走得很近;无形之中,又保持了一份平衡!” “目前完全与三位皇子没有牵扯的,一是我君家,二是独孤家,三是李家。” 老爷子看似莫名其妙的说着这些跟君莫邪的言论毫不相关的话,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君莫邪说话,说到这里,终于下了结论,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只要你自己心中有数,不要闹得太出格,我只会配合,放手去做就是了。” 说完,君老爷子有些疲乏的站了起来,道:“如今爷爷想不认老也不行了,只能在一旁看着了。你三叔身体……呃,残疾,君家,只好看你的行止了。究竟如何,只要你心中有打算,不要让君家万劫不复,就好!” 君莫邪眼睛一亮,她敏锐的把握到了君老爷子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放手去做就是了。”这句话,颇有些意味深长啊。 怪不得先给我剖析一番京城形势,原来主要的戏肉,就是这句话啊。那意思就是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君家会是你的后盾,却绝不参与。但一旦出了事情,我仍会负责向外捞你…… 不过,说到三叔的残疾的时候,为啥会顿了一顿?这个疑问,马上就解开了—— 君战天目中带着欣慰的神色,看着孙女,道:“至于你三叔的腿,若是你当真有法子,还是抓紧些时间吧。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赶紧地不要拖;再拖下去,不要说你三叔着急,恐怕还有人会更着急呢。” 说完,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教训道:“哼哼,你们爷儿俩,真当老夫老糊涂了不成?你是我孙女,那是我儿子,这里是君家大院!居然合起伙来瞒着我?瞒得了吗?真正可笑!” “呃,”君莫邪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万一若是不成,您老人家再失望就不好了。” “我对这件事原本就从没抱过希望!”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一句话将君莫邪打击得不轻,黑着脸低下头去。 “至于万一真的被你侥幸治好了,难道老夫会那么蠢,满天下地去宣扬?惟恐天下人不知道?!然后让人将目标齐刷刷的盯在你爷儿俩身上一个阴谋接着一个阴谋的去陷害?再有类似事情瞒着我,小心老夫将你们爷儿俩的屁股全部打烂!让你们一世都下不了地,出不了门!” 君莫邪呃呃连声,瞠目结舌。 2 都放心了   老爷子心旷神怡的发了一顿小火,背着手走了出去,一出门,原本有些笑容的脸瞬间又变得面沉如水了,让看到的人无不噤若寒蝉:单是从老爷子的脸色上来看,大小姐爷恐怕是彻底的没戏了,就算不是个废人,也差不多了……没见老爷子这脸色黑得跟锅底似地?      唐源回到家里向唐老爷子汇报了此行经过,老爷子嗟叹不已,没想到君家将门世家,唯一的一个后人却只能转走文官的道路了,真是可悲复可叹啊。      至于君老爷子突然大怒的事情,唐源吞吞吐吐的说完,果然唐老爷子也是大怒:“蠢货!不知道的事情瞎说些什么?李尚那老不死当年就是被君战天一拳打爆了丹田才……滚蛋!”      唐源如何还不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利马抱头鼠窜。      前后不过一天的时间,君家君大小姐君莫邪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前段时间,有小道消息,盛传京城有数的纨绔子弟君莫邪君大小姐在家里改邪归正,发愤图强,各家都有所耳闻,不过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一点,甚至有些人还就此事展开了秘密的调查,调查了君莫邪以往的诸多行迹,君莫邪当然不可怕,就算再可怕也只是一个弱冠少女而已,但可怕的是君家有了继承人,后起之秀,那可就真正了不得了。      而今天这个“沉重、悲痛”的消息一传了出去,顿时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甚至成了一个笑料,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个纨绔,突然浪子回头、改邪归正走上正途,然后训练了自己几天把自己直接给练废了,发愤图强之前多少还有点玄气修为,如今呢,彻底的废了……这、、世间还有比这个更好笑的事情吗?      至于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这次真的没人怀疑了。只因为两个来源,都是真实到了权威的——君莫邪的铁杆损友唐源亲眼目睹,传了出来!      大内第一御医,号称不死先生的方回生亲自诊断!      谁敢怀疑?谁怀疑简直是跟自己过不去了:这些贵族家庭谁不惜命?方回生等于是这些人生病受伤之后的生命保障!结交好了方回生,那便等于是凭空多了一条命啊!谁若是敢说一句:我对方神医的话表示怀疑不信!恐怕这个人不出半天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事实上,能够在这位方神医眼前做手脚,别说区区君莫邪了,就算是君老爷子本人,也没那道行!      “没想到那个君莫邪居然会是这样子?不大对劲啊。”太师府中,李悠然看着对面的三个人,挺秀的眉毛微微的皱了皱:“李峰,你能够确定,这话真是方神医本人说的?”      “我能够确定!”外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太师李尚颤巍巍的走了进来。面对自己的孙子,李太师的脸上满是快意!君战天,你这老匹夫再牛又怎么样?但你君家注定了没落,这一点,神仙都不能挽回的!君莫邪走文职之路,莫说她本来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就算真是天纵之才,难道我们会让她有崛起的机会?要知道,帝国的文官,可都在我们几家的掌握里!      李悠然展颜笑道:“既然爷爷也这么肯定,那么君家对我们来说,就再无任何威胁可言了。”      李尚点点头,告诫道:“所以今后,暂时仍然不得招惹君战天!这个老东西,可是真的会杀人的!”说着,他警告的看了看李悠然。      李悠然之前当众被君战天打了一巴掌、踢了一脚,李太师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孙子能忍,但也知道李悠然睚眦必报的性格,虽然嘴上不提,脸上不露,但心中是决不肯放下此事的,一旦有机会,定要报复回来!而现在李尚的意思就是,劝李悠然打消这个报复的念头!      毕竟,现在的君战天,放眼举国上下,是一头谁也招惹不起、已经半疯狂的老狮子!尤其是在眼下,皇帝陛下如此回护他的当口下,更是万万惹不得!还有,昨夜君战天暴怒之下显露君家的隐藏实力,着实令人震惊!面对那等实力,无论是哪个家族,若是贸然正面撞上去,都会头破血流惨不堪言!就算是各大家族中实力稍弱一些的,被君战天在一夜之间灭族,那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李悠然眯了眯眼睛,微笑道:“祖父大人放心,那等不智之事,孙儿等是决计不会做的。不过君莫邪嘛,偶尔玩玩,也无伤大雅吧?一个刚刚失去了玄气修为的人,必然会沉醉于酒色之间,而小辈之间的事情,想必祖父大人和君老大人都不会太在意。”      李尚微笑,道:“莫要太过分就好。”      四个孙儿齐声答应。      皇宫里,皇帝陛下斜靠在龙椅上,背后枕着一个软垫,微微眯着眼睛,脸上神色平静。方回生恭谨的站在他的对面,低眉顺目。      “那……君莫邪果然无法……恩?”皇帝陛下在良久之后问出了这么一句。      “是。据老臣诊断,此事断无虚假!”方回生肯定的道,习惯性的抚了抚胡子,道:“君莫邪一向顽劣成性,胡作非为惯了,若是能够就此老老实实,倒也不失为京城百性之福。”      “百性之福吗?呵呵呵……”皇帝陛下飘飘忽忽的笑了几声,微微闭上了眼睛。      “老臣告退。”方回生见状,会意的行礼退了出去。      在他退出去之后,皇帝陛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隐不可查的微笑,笑得很是舒心,很是放心……      刻下的君老爷子等于是放了三个月的大假,在外人眼里,这位老爷子好像是性情大变,经过了这段事情之后,似是有些心灰意冷。一系列举动,都让人感觉到了匪夷所思。甚至皇帝陛下曾经专门派专人前来慰问了一次。      比如:      君老爷子走出门,突然大怒,喝道:“周围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大树?统统给老子砍掉!天气慢慢的冷了居然连太阳都见不到!这是什么混账说法?”      于是,一声令下,君家周围方圆五六里地,寸草不生!一片光溜溜的黄土。      另外,君老爷子看着围墙,又是大怒:“围墙这么矮,岂不是随随便便的小偷都能来去自如?给老夫加高!”于是原本两丈高的围墙连夜加班增高了一倍,而且,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构思,老爷子命令,将围墙顶上插满了足有半丈高的荆棘,密密麻麻,这下子真是,就算是一只鸟也未必有胆子敢停在上面了……      又如,君老爷子貌似是看着自己的废物孙女越来越不顺眼了,或者是这段时间大兴土木上了瘾,居然在自家院子里又隔开了两个小院子,同样高高的围起,将君莫邪圈禁在了里面。至于另外相邻的两个院子,左边是君无意的,而右边,则是管清寒的。      这两个院子,面积着实不消,足足占据了君府一半大小。另外一半,君老爷子一人独处,不时的有摔砸东西的声音传出去;所有君府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连走路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2 2 不够 2 没了…… 25 n98 顶顶 25 不更就打屁股楼主 25 顶 25 老爷子的新动作    又过了几天,君老爷子突然又来了兴致,令人在君府中心的花园里大兴土木,无数的名花被连根刨掉,直挺挺的矗立起来了一座塔状高楼,足有七层,并在最顶层安置了一个哨塔,监视周围动静。 没事的时候,君老爷子经常带着人马在君家附近的几个官员府第门口周围转来转去,深夜中也突然会有马蹄的声音轰的一下响起,喊杀声震耳欲聋——老爷子在发挥余热,练兵! 但这一练兵可不要紧,在这几天里,在君家附近的几户官员越来越是心惊肉跳,终于不惜花重资另行购房,搬走了。然后还未等有人入住,君老爷子一声令下,几座府第,统统夷为平地! 闲来无事,君老爷子更是将府中的侍卫,当做正规军士一般狠狠操练!然后君家外采购的人员透露出的消息,君老爷子在没事的时候,经常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 对这一点,大家都很理解:无论是谁在刚刚看到了希望的时候突然又直接绝望,都会受不了的,幸亏老爷子酒品还不错,不至于四处借酒撒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其实大家也能理解…… 对孙女本就失望之中,突然看到了孙女改邪归正的希望; 但刚刚看到这希望,却传来了孙女被杀的消息; 刚刚产生希望的心刚刚绝望,却又接到了孙女还活着的消息; 刚刚接到孙女还活着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欢喜,却被告知孙女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这不是故意耍着人玩呢吗?这样剧烈的几起几落,就算是神经再坚韧的人,能支撑得住不神经错乱大家就已经是万分佩服了!大家将心比心,若是自己遭遇到了这种事情,只怕自个早就崩溃了,表现还不如君老爷子呢,因此对君老爷子的种种异常也就纷纷释然,见怪不怪了。 可怜的老东西,被老天爷这么玩弄,没疯掉已经不错了。折腾吧,只要不来折腾我就行。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甚至是一向睿智的皇帝陛下,也多多少少有些这样的念头。 在君家大院里面,被所有人公认为的禁区里,君莫邪欢畅的笑着,替对面的君无意斟上了一杯酒,酒水清冽,浓香扑鼻,清澈见底,让人未饮先醉。 “想不到莫邪你还真有这本事。这酒当真是……绝世佳酿啊!之前喝过的那些,当真就是垃圾!”君无意轻轻饮了一口,陶醉的眯起了眼睛。另外一个角落里,四名五大三粗的武士,在挥舞着铁锤,拉着风箱,做着铁匠的工作,炽热的火焰几乎成了银白色,将里面的一大块铁块烧的通红,然后夹出来,一边扬起鼻子狠狠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一边狠狠的抡起大锤一锤一锤下去,浑身汗水淋漓,但锤下的铁块却是始终不见有多大变化,可见这铁块的坚固已经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 小姐说过,只要将这块铁每天砸到了令她满意的程度,每人赏美酒一壶!天啊,这样的好酒,恐怕皇上他老人家都未必喝过的啊!这岂能不让四位嗜酒如命的武士卖了命的工作! “酿酒,不过是诸班杂技中的一小道饵。免得我们自己还没得喝。天天喝那种的混账劣酒,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君莫邪优雅的喝了一口,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问道:“三叔,听说爷爷第一次喝这种酒的时候,喝醉了?” “听说是……喝醉了。”君无意皱了皱眉,沉起脸来教训:“背后不要议论长辈!” “呃,”君莫邪摸了摸鼻子,依然有些兴致勃勃,不死心的问道:“听说爷爷喝醉了酒还唱歌?还将头插在猪头肉里睡着了?” “丫头你!找揍啊?!把实话都说出来了,就不知道忌讳一点吗?”君无意又好气又好笑:“谁让你事先不说明白这酒这么烈?你爷爷没来找你算账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可是足足的洗了一上午的胡子才洗干净……” “哦……”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君莫邪坏笑一声:“爷爷酒量貌似不咋地。” “不说这个了!”君无意实在是有些不自在,对讨论君老爷子十分的不感冒:“倒是你自己,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了。” 君莫邪顿时苦起了脸,举起酒杯,借酒消愁似的一饮而尽,长叹了一声。 君老爷子前几天突然异想天开,因为君莫邪现在的玄气修为不高,君老爷子也没法给她找什么陪练,而且也担心泄密,前几天突然灵机一动,请动管清寒来给君莫邪喂招!这便开始了君莫邪的地狱之旅。 实际上这是老爷子故意的恶整自己的宝贝孙女,谁让这家伙瞒了自己这么多年?真正该揍! 君莫邪很无奈。 对着自己没过门的嫂子,总不能一击必杀吧?但若是不一下子制服对方,那便开始自己受虐。毕竟自己的开天造化功虽然神妙,但一共也只练了不到两个月,如何是从小修炼玄气的管清寒的对手?管清寒家传渊源,现在已经是即将突破银品玄气的关口了啊!抛开自己的那些杀人伎俩,用本身的真正实力对抗修为远胜自己的嫂子,跟被“虐待”完全没有区别的! 说来,管清寒其实是很不情愿,一让她对着君莫邪便浑身不舒服,但却不好意思违拗君老爷子的意思,只好勉为其难的过来了一次。没想到这一过来,却上瘾了:虐待这个家伙的感觉,实在是……很过瘾、很舒服的说! 尤其是君莫邪现在眼中脸上皆没有了原来那种敌意和觊觎的眼神,这让管清寒在提高戒备的同时,也不觉得多么难受了。而且,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君莫邪新酿的酒有一种用果子酿制的,甜甜的,特别好喝,除了后劲稍微大点,简直就是酒中天品,在外边根本就喝不到!管清寒一喝就喜欢上了,所以管清寒从不情愿,到现在的风雨无误的赶来,转变很快! 过来揍一顿小姑子出出心头恶气,然后还能顺便拿两壶好酒作为酬劳——如此有益身心的事情,而且还是顶着君老爷子吩咐的大帽子随心所欲的虐,每天做个十次八次也不嫌多,不做实在是天理难容啊! “唉!”君莫邪长叹一声,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三叔,你令人搜集的药物,怎么样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想来应该差不多了吧?” 君无意叹息一声,道:“裂肠花、通心草和断续根都已经有了,而且数量不少。但那焚经荷却是没有半点消息;至于九叶草,这味药草比较稀有,且用到的人比较少,也不易发现;前几天好不容易听说金香商行发现了三株,正运往京城,我急忙让人去等着买,却没想到去的时候居然已经被人买走了……” “被人买走了?”君莫邪一下子警惕起来,挺直了背脊:“那种药若不是经脉堵塞的重伤,根本不会用得上!怎么却在这等节骨眼上被人买走了?难道是之前走漏了消息,有人在针对我君家?” 2 我真不会打架呀   “被人买走了?”君莫邪一下子警惕起来,挺直了背脊:“那种药若不是经脉堵塞的重伤,根本不会用得上!怎么却在这等节骨眼上被人买走了?难道是之前走漏了消息,有人在针对我君家?” “不会!”君无意肯定的摇了摇头:“这件事,就连寻药的人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去寻,更不知道跟我有关系。想来不会是针对我!不过,这样的巧合,却实在是太巧了一些,难道是天意弄人,不让我复原?” 君莫邪皱着眉头,缓缓踱了两步。若是五味药只差一味,不管差什么,君莫邪都有办法能够用其他的方法补足,最多效果有些差而已,但若是差两味…… “三叔可曾传下命令,查一下到底是谁抢在三叔之前劫走了那味药?” “已经在查,不过这件事情刚刚发生,还没有查出来。”君无意淡笑着,似乎并不着急,反而安慰她道:“三叔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等个一两月,莫急、莫急。” 沉沉的点了点头,君莫邪拈着酒杯,怔怔的想了起来,却越想越是感觉没有头绪。君无意见她出神,也不打搅她,只是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细碎且有几分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君无意突然笑了起来。 管清寒一身胜雪之白衣,俏脸满布冰霜,慢慢走了过来;随着她渐渐的走近,君莫邪似乎感觉到一座冰山慢慢的压了过来,从这个娇柔的女子身上,传出的却是彻骨的冰寒! 让人感觉到,这个貌美如仙的白衣女子,就连那一颗芳心,也早已冰冻了…… 对于管清寒来为她试招这件事,君莫邪可是抗议过好多次了;她自我认为,以自己的搏击水平,欠缺的只得功力一项而已,在这个世上,若是单论杀敌技巧,那么,自己自称第二,就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但这个秘密,君老爷子是不知道的,这也不能让老爷子知道,所以老爷子很坚决的拒绝了君莫邪的抗议;尤其是在第一天目睹了管清寒几近于“虐待”一般的试招之后,老爷子只留下了一句话,就扬长而去。 那句话是:老子很满意,继续给老子狠狠地揍! 君无意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当然要瞪大眼睛瞧个明白。一个月以来,自己作为长辈,在这个侄女身上频频吃瘪,君无意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赏心悦目兼出气的机会,毕竟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见啊。 我真的不会打架啊!君莫邪心里哀嚎了一声。 或者应该说,君莫邪不敢反击才准确一点,君大杀手两世为人,满手血腥,杀人只在举手投足之间,对杀人是熟练之极!可是说到点到为止的寻常武技切磋,莫说那些真正的杀人伎俩不能用出,就算是那些可以制敌的手段也要动辄残害对手肢体,也是万万运用不得的! 尤其对面这人还是自己的大嫂!虽然这位大嫂并不待见自己,可也不能杀了她吧?当然,断手断脚的事似乎也不能,甚至连寻常的脱臼,放在一个女子身上,都有些尴尬了。 还有就是,前世作为一个男子对女子,若不是生死仇敌,有一些部位实在是很难下的去手啊。 这些手段不能应用之余,君大小姐可以拿来应敌的东西可就不多了,尤其是面对玄气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的嫂子大人,功力高者全力施为痛快淋漓,功力低者反而缚手束脚,强弱之势更不可逆,怎到君大杀手不黔驴计穷,叫苦不迭! 管清寒静静的站着,就仿佛是冰山上一朵遗世读力的雪莲花,清高脱俗,高不可攀,却又孤傲清冷,冰清玉洁! “今天能不能不打?”君莫邪可怜兮兮的提出了条件:“我可以多送你两壶酒,好不好?” “不好!!”管清寒脸色清冷如故,纤白如玉的双手一拍,却拍出了一片黑气!九品玄气!“你,准备好了吗?”管清寒无惊无喜的看着她,似乎在看着一个很耐打的人形沙袋。 “呸,不给你酒你会那么积极?!老天爷你不是玩我吧,居然给了这个女人名正言顺揍我的机会!我还不能真个还手!准备?准备有鬼用吗?”君莫邪心里很怒。 自己对老爷子的隐瞒固然引起了正面效果,就是引起了老爷子的希望,但同时也有负面效果,被孙女蒙了这么些年,肯定让老爷子很不爽,所以管清寒试招,完完全全就是老爷子安排的恶整自己的阴谋!或者应该说这是“阳谋”也说不定! 偏偏自己还要哑巴吃馄饨,心里有数嘴上说不出,最可气的还是,自己明明有N多手段可以对付这个女人,可是自己就是不能用! 明明可以轻易摆平,却要恬着脸被虐,难道自己是被虐狂!人世间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爷子才会撤销这项惩罚? 如果一定要我对爷爷认错才可以结束这个惩罚,我会很诚恳的对爷爷说三个字:对不起! 如果可以给这个惩罚定一个结束期限,我希望是——下一秒!…… 君莫邪正在胡思乱想中,却竟见眼前青气缭绕,一只欺霜胜雪的玉手当胸一拳打了过来,怪叫一声,郁闷不堪的闪身避开。管清寒可是毫不放松,招招紧逼,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殴打任务,拎着被害人的两壶酒赶紧回去,慢慢品尝,那个有功夫陪这小混蛋戏耍。 虽然眼前这家伙近来的行事貌似多少有些改变,但管清寒依然没有半点兴趣跟她多呆哪怕一丝一毫的时间! 怪叫、痛叫、惨叫声不绝于耳,拳脚打在肌肉上的“啪啪”声亦如同下雨,劈了啪啦地十分紧凑,貌似还很清脆悦耳;君无意一只手举着酒杯,看着场中强弱悬殊到了极点、且无聊到极点的打斗,忍不住摇头失笑,心道自己老爷子惩罚自己这个无赖侄女的主意还真是妙不可言啊。正在这样想着,突然两眼一凝,脸色一变,变得无比的郑重,两眼紧紧的盯着君莫邪的动作,竟然连酒杯也来不及放下! 刚起君莫邪一个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之前管清寒一掌拍至,复一脚踢出,两招连接的甚是紧凑;当时君莫邪身子一转,手肘动了一下,却又缩了回去,接着就被打倒在地! 这本是很寻常也不起眼的一个动作,但落进君无意这个纵横沙场的大将军、一代地玄高手眼里,却是无比的惊心动魄! 沙场搏杀,讲究的是一招制敌,出手判生死!但君莫邪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虽然最终收回了,但君无意也清楚的看到,君莫邪的肘尖所对之处,分明是管清寒的咽喉所在!彼时只需稍稍用力,立即就能治管清寒于死命! 这也还罢了,更重要的还是那一动作的时机,实在是太寸了,恰好就是那一掌一脚两招之间的衔接空挡,管清寒的武功孰非泛泛,那两招之间衔接亦是颇为紧密,那细微的空挡几乎是稍纵即逝,便说是白驹过隙也差不多,那个瞬间也可说是管清寒这两招至大的破绽! 管清寒那时候绝对没有任何办法应付这鬼神莫测的一击!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5 6 7 8 9 可怕的本能    以君莫邪与管清寒之间的玄气差距,管清寒身上的其他地方就算被君莫邪击中,也未必可以造成伤害,而咽喉却是人体几处最要害且是最脆弱的所在,而手肘却是人体至坚之处,以彼之最锐克强敌之最弱,以弱胜强!一击必杀! 那是足以反盘的决胜一击! 所以君无意才会如此的震惊! 莫邪真的有这么高明吗?!或者是巧合也说不定吧?君无意心中疑虑着,复又凝神观战,但接下来的一招又一招虽然都是君莫邪在挨揍,但落在君无意眼里,君莫邪每一个动作只需用上力道,每一次都会在管清寒打倒君莫邪之前杀死她!甚至……一招之间不止一次! 君无意沉默住!细细的观察着—— 这一招,君莫邪躲闪地恰到好处,已经抬起的拳头中指有一个明显的突出,若是顺直线击出,就是管清寒的后脑!这里,正是人体中又一个最脆弱的环节!微微突起的中指指节若是打中后脑玉枕穴的话…… 这一招,君莫邪膝盖方位、动作有异,呈尖锐型,若是不退反进的话,正是……下阴致命之处!…… 心脏! 太阳穴! 尾椎! 眼睛、咽喉、耳后…… 管清寒打得痛快淋漓意气风发,君莫邪躲得吃力异常叫苦连天,君无意却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大汗淋漓! 这一头大汗,却是为管清寒流的,每过几招,君无意就要后怕一次,以他的眼力,也要在一顿之后才能判断出这一招管清寒面临的凶险,而这时已经又过去了几招!而管清寒自身无数次面临死神召唤,却仍意气风发的全然不知! 而君莫邪每每强自收住已经要发出本能反应、致命杀招的意图却也被君三爷洞悉了! 太可怕了,即便以君三爷地玄高手的境界、超强的定力也几乎坚持不下去了! 太恐怖了!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里的旁观者不仅是清明,简直要吓死了! 他甚至不敢贸然打断这场微妙的死亡游戏!唯恐自己一语出口,惊扰到了君莫邪,那么,一个收手不及,管清寒顷刻之间就会香消玉殒!君莫邪这动作的犀利干脆,就算是君无意两腿完好也是万万来不及阻止的! 终于,君莫邪被打倒在地十次,管清寒自觉圆满地完成任务,一句话也不多说,向君无意告了罪,拎起两壶酒,头也不回的得胜而去。自始至终,不喜不怒,脸色清冷如故,这么剧烈的动作,居然没有出汗,显得痛殴君莫邪对管清寒来说,简直是游刃有余,毕竟是高阶玄者对待低阶庸手,这样才合理啊! 君无意呆呆的看着管清寒离去,心中震惊无与伦比!据他的计算中,在刚才的打斗中,若是当真生死搏杀,管清寒至少已经死了足足四十七次!而且每一次君莫邪最终都能全身而退! 这是一个何等可怕的数据!要知道君莫邪现在表现出来的只有四品玄气,而管清寒已经是九品玄气,马上就要突破进入银品玄者境界的年轻一辈的高手啊! 难道低阶玄者无法战胜高阶玄者的传说会被自己这个侄女所打破?! 不,现在这个已经是一个事实了! 而真真最可怕的还是,君莫邪的那些个动作,分明都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但每次却是都在她即将出手的时候强行收回!这说明了什么?这意味着什么! 君无意浑身冷汗涔涔! 这说明了君莫邪对杀人已经是驾轻就熟,做出这些动作来的时候完全是无意识的! 甚至不用思考,不用考虑,受到攻击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能够找出敌人的弱点发出致命一击! 杀人,已经是本能! 唯有如此,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得杀多少人才能磨练出来这样的本能反应??? 即便以君无意的定力,也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了。 见惯了军中骁将,也见惯了沙场搏命,更习惯了血腥杀伐;经历过了无数的冷血杀手刺杀,更曾亲手培养出许多杀手的君无意,一生之中征战百多次,杀人无算的他,也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可怕的人物! 怪物?! 不出手则罢,一动即杀人!杀人,已经彻底融进了本能,成为了神经反射的第一个反应! 而这个可怕的、残酷的、恶魔一般的怪物,居然就是自己的侄女! 那个被全燕京公认为废物的侄女! 君莫邪! 君无意呻吟了一声,捂住了眼睛:我看到了什么?我一定是在做梦!如果是噩梦的话,让我快点醒转吧! 噩梦?!若莫邪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又怎会是噩梦!或者是美梦也未可知! 这一刻,君无意又突然想起了君莫邪在恳请君老爷子收回成命的时候所说的话:爷爷,我不会打架!真的,我真不会打架啊! 名满京城的纨绔大小姐不会打架?!当时听到这句话,君老爷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在君莫邪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然后吹着胡子指着门口大吼一声:滚出去! 而当时同样听到这句话的君无意差点笑出声来;好长的时间里甚至想起这句话就不由自主的乐了起来:实在是太好笑了。 不会打架,固然可以理解为不会打架,也未尝不可理解为…… 而现在他才彻底的、真正的了解了这句话里面的真实含义:君莫邪,她确实不会打架——她只会杀人! 这种纯粹到了极点的杀人技巧,已经融进了她的血液,融进了她的灵魂,融进了她全身的每一处骨骼和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 若是沙场将士拥有了这样的技巧,纵然在百万军中,只要她还有力气,她就不会倒下!而她的敌人将成片成排成山的变成尸体! 杀手组织中的杀手若是拥有这样的技巧,势必将无往而不利!创造一个玄玄大陆上的杀手神话! 无论是什么人拥有了那样的技巧,都可以化身为篡命的死神! 到了这样的境界,杀人,已经是一种习惯,已经是一种本能,又或者是一种巅峰艺术,甚至是至高无上的成就!就像是画功大成的宗匠祖师,随手一笔,就是青山绿水传世之作!就像是音入神髓的音乐大师,信手一弹就是天上人间仙音缭绕! 那是所有战士和杀手都梦寐以求、却从来没有人能够达到过的杀人巅峰境界!但,君莫邪,自己的侄女怎么就能做到??怎么可能是君莫邪?! 君无意心中增加了一个大大的疑问,她到底从哪里学来的?她又是怎么练成的?最重要的是,她,拿什么练成的?! 君无意感觉到,自己的这个侄女,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了,虽然她目前表现出的仍然只有四品玄气修为,但就从她刚才的表现,君无意觉得自己已经需要仰望! 2 盘根究底   君莫邪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扭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这点些微伤损对她来而言,实在是不足挂齿的。开天造化功运行一周天,就啥事也没了。毕竟管清寒不会真正的下狠手! 突然感觉对面有异,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三叔,这位纵横沙场的大将军,正以一种无比震惊的眼神,不!应该是无比惊悸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睛深处,满是浓浓的审视,甚至还包含了一丝恐惧、一丝讶异、一丝敬畏!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君无意沉着脸,眼睛鹰隼一般的看着她:“谁教你的?谁有这样的本事,是传说中的某个至尊神玄高手吗?!” 君莫邪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半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欲练豪侠胆,须有杀人心!”君莫邪嘿嘿一笑:“三叔真正想问的,恐怕是我到底杀过了多少人,才有目前的境界?” 从君无意的神色中,君莫邪知道,自己的这位精明三叔已经看破了什么,自己的本能反映纵能及时抑制,但迹象总还是有。或许管清寒当局者迷,更兼实力太过有限,难以觉察,但君无意是何等人物?既为地玄高手、战场百战骁将,又得旁观者清的便利,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君无意哼了一声,厉声道:“莫邪,战场杀敌,篡敌性命,乃是无可奈何之事;但你从未投身军旅,却能练了这么一身杀人的功夫,究竟是怎么练的?这样的境界若没有大量的血腥历练是没有可能修成的,难道你……” 君无意的声音有些颤抖,更多的是愤怒:“你长年在燕京……难道你是用平民百性的生命练成的?” “三叔也饱经生死阅历的大行家,却说这般的外行话!杀人的功夫,未必就一定要通过杀人才练得成。”君莫邪轻描淡写的道:“其实只要你可以真正地熟悉、了解了人身上的每一处骨头,每一处关节,自然而然也就会了。” 她眯了眯眼睛,道:“人类的身体,无分男女,皆有两百零六块骨头,也就是说,亦有两百零六处关节!从人体大腿以上,无论前后左右上下,都有能够一击而致人死命的要害位置存在!而无论什么样的招式,只要打出来,就一定有他所不能防护的致命部位露出来!” “要动手,必然会调动骨头,利用关节。而受力最大的,就是那些被利用到的部位,在这种时候,没被利用的那一部分就是破绽,足以致命的破绽!等你找到了这个破绽之后,那么,他正在利用的那一部分,也成了破绽!对这些全部通透之后,找一个对自己最有利对敌人最不利的位置,也就轻而易举!我之前跟爷爷说,我不会打架,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今天我若全力反击,今天嫂子会死多少次,至少一百次!不知三叔有没有全部数出来呢!” 君莫邪眯着眼睛,洁白的牙齿闪着光:“不得不承认,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本能,出手的落点几乎一定就是这样的位置,一击致命的位置!这,似乎也不用那么奇怪吧?在这世上,对人体最了解的莫过于医者,但三叔你几曾见过医者是因为杀了太多的人才学会救人的?!” 君无意怔住,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君莫邪叹了口气,道:“其实三叔很清楚,从小到大,三叔基本是看着我长起来的,这两年虽然不经常见面,但君家的情报组织几乎对我每天去了哪里,每一个时辰做了什么,都有详细的记录。呃,甚至就是我眠花宿柳的时候,甚至连陪酒的女子是谁,连那女子的生辰八字家庭出身十八辈祖宗也都调查的详详细细。三叔,难道你认为,我真的有本事无声无息的杀人嘛?这样的猜测实在是很荒诞的,对吗?!” 君无意啼笑皆非,瞠目结舌! “难道真有天生的杀手之王者?”君无意瞪着眼睛,突然感觉脑海中一片混乱。这完全颠覆了他的常识,让这位铁血悍将也不由得迷惘了起来…… 君莫邪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悄悄地长出了一口大气。妈呀,憋死我了。糊弄这位今世三叔实在是很困难的啊! “可是你,怎么会对这种杀人的东西这么感兴趣?而你的成就竟还是如此之高的!这与你的身份……也太……”君无意依然没有放弃,追问道。 “三叔,我君莫邪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呢。”君莫邪眸底深处掠过一丝寂寞和渴望;摊摊手,一脸的真挚和诚恳。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太真切,任何人一见都会立即知道,她说的绝对是实话,是心里话! 这也确实是实话!不过君莫邪口中所说的“我君莫邪来到这个世界”的意思,却是指君邪真正接受了这个家庭,为自己改名君莫邪起开始算的。满打满算不过几天的功夫而已。 至于前几曰杀的那杀手,那是一代杀手之王君邪杀的,可不是我君莫邪。这是两码事嘿嘿…… 就在这时,可儿静悄悄的走了过来,行了个礼,道:“三老爷,小姐;门外有人求见三老爷,说道是有急事禀报。”说着,眨着眼睛看着君莫邪身上的泥土,小萝莉有些心痛:可怜的小姐,又被虐待了,最近小姐和蔼了很多,实在不该受这份虐待的! 君莫邪急忙道:“快让他进来!” 总算来了个救命的,来得太是时候了。 不多时,一个青衣汉子稳重的走了进来,步履有力,眼神锐利,面容沉着,君莫邪打量了一下,心道这人倒算是个人才,不错不错。 “将军,已经查出了买走九叶草的人。” “是谁?”君无意君莫邪同时出口问道。 “是……唐家的大少爷,唐源。”那人抬眼看了君莫邪一眼,才有所顾忌地说了出来。 “唐源?!”君莫邪顿时有些不可思议的叫了出来:“这胖子买九叶草干什么劲儿?是唐府中有人需要这味药材吗?” “这……属下暂时不知。” 君无意、君莫些叔侄二人对望一眼,都没有说话。那人知趣的退了下去,静悄悄的消失。 “不会是……泄露了风声吧?”君无意沉思着。 “决计不会!”君莫邪十分肯定的回答道,转眼又皱起了眉头:“不过这胖子为什么要买走九叶草呢?这味药的用途甚是偏门,此事当真是费思量啊。”想了一会,抬头道:“三叔,记得你曾经说过,此次发现的九叶草共有三株?” “不错!” “既然如此,在唐胖子手里总比在别人手里强,我想办法让他吐出两株来就是!这件事情交给我了!”君莫邪深有把握的道。唐胖子赌博输掉的佩玉和佩剑还都在自己手里压着,若是自己开口跟他换两株药草,保证这胖子跑得比兔子还快!算是让这死胖子拣个便宜吧! “也好。”君无意淡淡的笑着,看了看自己的腿,眼神中露出一丝激动。就差最后一味药了,焚经荷! 2 查看 广告 谭墨空 楼主这么改下去主角也是一个攻而已 2 太昊纪元 直播! 2 顶 26 我没草,你有草   目标一步步逼近,君无意心中莫名的感到患得患失。 事不宜迟! 君莫邪立即动身,去找唐源。万一那药被胖子给糟践了,想要再找的话可能又要多费一番功夫了,这事始终是拖得越久,越容易出现变故。 颤颤悠悠的坐着轿子,君三大小姐一脸病容,有气无力的到了唐府;刚到大门,就见里面一个浑圆的特大号肉球叽里咕噜的滚了出来,一身肉色袍子,唐源大少爷今天这一身打扮,着实是很有特色,若是再小上几号,恐怕会被人一铲子锄到了盘子里,然后就当做四喜丸子端上了饭桌……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身子可大好了?不是要找哥哥出去戏耍吧?!”唐源高兴的看着君莫邪,神色之间,却是一片真挚的欣喜。 “我来找你。”君莫邪掀着轿帘子:“怎么,你要出去?” “是啊,我正待要去盛宝堂耍耍,那里今天居然有些好货色,老爷子让我过去,将一件东西拍下来。”唐源伸手入怀,刷的一声掏出了一大叠银票,在手里哗啦啦拍了拍,笑得一张脸变成了弥勒佛:“这次可是奉命去耍,瞧瞧,这么厚一摞!等我把那玩意拍下来,估计还能剩下不少。大小姐,届时我们再去千金堂玩两把?” “不会又押老婆吧?”君莫邪撇了撇嘴。 “哎,大小姐,是兄妹就不要提这事。”唐源如此圆白的脸上居然也显出了几道黑线:“那是被人陷害啊!若是平常状态下,哥我就是赌神再世,这绝对不是传说!” “我要是能相信你这张破嘴,还不如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君莫邪嗤之以鼻,接着脸色一整,无视唐源霎时间皱起来如苦瓜般的委屈脸色,单刀直入的问道:“别急着走,我这次来是有要事找你。” “啥事?咱兄弟俩啥事不好说!”唐源眨巴眨巴眼。 “听说你从金香药行买走了三株九叶草?现在我的伤正好用得到那东西,快,拿出来给我!”君莫邪毫不客气,直接张嘴就要。 “你听谁说的?这简直是黑天的冤枉啊!我最烦恶那些草啊叶的了,这你还不知道!”唐源浑身肥肉激动的一阵颤抖,肥脸涨得通红:“我啥时候见过那玩意儿?什么九叶草七叶草,我压根就不知道!” 君莫邪的脸色沉了下来:“唐源,你不知道?老子好容易跟你张一回嘴,你居然跟老子说不知道?你那玉和剑还要不要了?他妈的,老子回头就扔进粪坑里!” “我是真不知道哇!”唐源急得跳了起来,这对他来说可是个超难度的动作,咬牙切齿指天顿地赌咒发誓:“大哥,我那敢蒙您的,谁要是知道那玩意,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呃?金香商行?!” 刚发完誓,突然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大声地叫起来:“他妈的,大小姐,你刚才说金香商行?” “你还没聋!”君莫邪哼哼了两声,斜着眼睛看着他,看这胖子在耍什么花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实在不像是一个会耍花招的人。 “那里是我家的产业!”唐源腮帮子一阵哆嗦,小眼睛溜圆:“我草!老子这辈子统共就买过一次药!还是给你买的;就是五天前去自家的药行搜刮了一遍,然后送到了你府上……” 说着说着,唐源一拍大腿:“正好那天新到了不少新鲜草药,我也不知道具体都有什么玩意,反正听掌柜介绍说质地都挺上乘,我就干脆一起打包,塞进了箱子里,都给你抬过去了。如果有那什么九叶草七叶草的话,那就是在你家了。” “呃?!”君莫邪顿时瞪圆了眼睛,吃吃道:“你那天不是光送的那啥……欢乐草什么的?” “兄弟,你不是脑子进水了吧!”唐源艰难的翻了翻眼皮,鄙视了她一眼:“送好东西也得掩人耳目不是,我一共送去了两个大箱子?表面的一大层可都是人参当归茯苓的正宗药材的,而且全是新鲜货!底下才是那些欢乐草之类的好东西!那天我才要说,就被你家老爷子骂了出来,这几天我还在担心那玩意在里面会不会发霉长毛了,那些好东西,不是自家人,我可是舍不得送的……” 说完,唐胖子总结道:“所以,我没草,你有草。” 君莫邪一个趔趄,差点一头从轿子里面栽出来。老半晌,才从牙缝里蹦出来了两个字:“我……曰!” 顿时再没有了与唐源扯皮的兴趣,君莫邪心急火燎的就要往回赶。万一那玩意在箱子里真发了霉,可就糟糕透顶啊!这胖子可真是作孽啊! 唐源一把拉住:“急啥,大小姐,你大病初愈,又难得出来一次,跟我去拍卖会吧。听说今天不少的好东西!咱哥俩去扫荡一番,多好。”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纸,手指沾了沾唾沫捻开,水萝卜一般的手指指点着:“看看,看看,还有明光佩玉、琉璃花朵、海底玉珊瑚……这全是好东西啊。” “我哪有时间陪你胡闹……”君莫邪一缩头就要回轿子,但话刚说了一半,头也刚缩了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老母鸡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呃呃’了两声,突然转了语气:“好!就去看看!咱俩去扫荡一番!” 说着安排一个侍卫立即回家,让他通知可儿立即将唐源那两个箱子里的东西全部倒腾出来,一一小心放好;顺便吩咐多带些银票到盛宝堂来。 因为,君三大小姐赫然发现,在这个拍卖物品单子的倒数几行,赫然有一件物事——焚经荷! 他妈的!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君莫邪在心里兴奋的骂了一声! 盛宝堂。 那是一个足以令到天香国绝大部分权贵们为之疯狂的所在!也是一个真正的高层次的贵族们消费的地方。 那里,是天香国最大的一个拍卖行,但却也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拍卖行而已。 那里除了一些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珍宝之外,但凡是你能够想得到的,这里就有! 只要你有足够的钱! 钱能役鬼、亦可通神! 这句至理名言无论是前世或是今生,都是非常的适用! 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杀人的东西、抢劫的工具、玄兽的皮毛、高级玄丹,超一流的神兵利器,极品的装饰,甚至是男女奴隶…… 实在是太多太多!只有你想不到的,却没有你找不到的! 只要走进了盛宝堂,无论你原本的生活多么的奢华、自身又是多么的富有,你都会发现,原来自己还欠缺太多的东西!原来自己还有许多东西还没有尝试过!原来自己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是这样的贫瘠! 于是,不到花光你口袋里面的所有铜板,一般人是不会舍得出来的! 26 盛宝堂   当然,盛宝堂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进来的!就算是一等一的商人,知名的官宦之家,在进去之前,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荷包是不是足够厚实。否则,若是在这里面出了丑,那可是立即就能扬名天下的事情! 而能给人带来无数惊喜的盛宝堂,它的来历也是很非常神秘莫测的,始终没有任何人知道,盛宝堂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也没有人知道盛宝堂到底隶属于哪个家族或者那一个神秘势力。 自从有天香城的那一天开始,就有了这间盛宝堂;几经战火,历尽许多朝代兴替,多少帝王将相都已化作尘土飞烟,早为被掩埋的历史,惟有盛宝堂却始终是巍然屹立,甚至是……蒸蒸曰上! 凡是想着动盛宝堂的人,无论是朝中权贵、民间巨贾又或者是黑白两道的武林高手,此刻都已尽成了白骨,并无一人可以例外! 就算是天香城之中几大世家的公子哥儿,一旦到了盛宝堂,也尽都要老老实实地。而这种地方,恰恰就是以前的君莫邪最不乐意去的地方。但如今却成了君莫邪最好奇的地方! 若是能在这样的地方放一把火?想必会异常的刺激吧?君莫邪一路上靠在轿子里的软枕上,不无恶意的思索着。官员家庭的公子哥儿,欺负一般的平民百性算什么本事,那只会让人鄙视!要惹,就得去老虎头上拍苍蝇,那才他妈的刺激啊! 天天跟小虾米斗法,斗完了所有的小虾米,全部获胜的话也只是一个强壮些的小虾米罢了。 要惹就惹大的麻烦、强的对手,那样才好玩、有趣、刺激、过瘾! 盛宝堂,恩恩呃,不错的地方哈哈。不过这样的瘾头,暂时还是先按一按吧。等老子实力强大了再来玩玩。 君大杀手无论前世今生尽都胆大包天,那里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盛宝堂再特立独行,在她心里始终也不过是个拍卖行而已,还真能翻了天去! 为了与君莫邪同步,唐源特意骑了一匹高头大马,跟在轿子旁边,时不时的侧过头来说两句话;快到了盛宝堂的时候,唐胖子忽发奇想,摸着下巴道:“大小姐,你说咱们两个一个骑马一个坐轿,我咋觉得就像是新郎官迎亲的感觉呢?大小姐,要不你就从了我吧!” “滚!死一边去,本小姐喜欢女人,你就别在这恶心我!要玩女人去迎春阁。”君莫邪胃里一阵翻搅,干呕一声,“唰”的一声放下了轿帘子。   “君三大小姐这种女人我还真不敢娶。”这货在外面笑得格外大声。 在盛宝堂门口下马,唐源的胯下坐骑已经有些口吐白沫了。其实,唐胖子的坐骑绝对是一等一的良驹,不过,唐大少的吨位实在是太过一些而已。 一脸病容的君莫邪刚刚下了轿子,就抽了一口凉气。 这盛宝堂未免也太……大了点吧?这就是传说中的“拍卖场”?! 太离谱了一点吧? 不管是哪个国家,只要是在一国的都城,除了军营之外,没有任何人、任何地方胆敢把建筑物修建得比皇宫还更大,这本就是至为犯忌的事情,等同于大逆不道,意图图谋不轨的不赦大罪! 但盛宝堂就偏偏敢! 眼前的盛宝堂,在君莫邪的记忆之中,确实比印象中的皇宫还要来得大!也要华丽热闹许多!可是对于这一点,皇家似乎全不在意,反而有些引以为荣,只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君莫邪浮想联翩了。君莫邪心中想道,看来天香皇室是知道盛宝堂的背景的。 不过盛宝堂还是给天香皇室留了面子,里面最大的一个包厢,就是专门留给天香皇室的。无论有没有人来,这个包厢,永远空着。另外几个国家,也在这里拥有各自包厢,只不过相对稍微小一些。 至于天香城之中各大世家,都各自有一个包厢,不过要定期支付一笔数目不菲的“包房费”就是,从来没有那个世家会因为这个特殊的规矩而不悦!相反,拍卖场周围的高层包间,除了有限几间之外,几乎都是固定的,因为其余的座位基本都是在大厅,若是世家子弟在大厅落座,却是没的丢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盛宝堂的包厢,早已经蜕变成一种身份的特殊标志! 极为罕见能够有什么新贵加入。 另外,盛宝堂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旨在疯狂的敛财,对所有政务事务纷争一概不感兴趣,更从来不会过问。但若是有什么逃犯或者什么的逃进了盛宝堂,以为能够获得庇佑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盛宝堂会将之五花大绑完完整整的押出来,反而节省了官方、相关人员追捕的时间。无论错疏是否在那人、初衷又如何,你潜入盛宝堂,意图祸水东引就已经是最大的罪过了! 君莫邪眯着眼睛,看着宽如城门般的盛宝堂大门,君三大小姐本身虽然没有踏足过这里,却也知道,盛宝堂几乎每一天都在举行拍卖,但真正的精品,每个月只拍卖一次。 而今天,很凑巧,正是这一天。 而精品拍卖会从来都会很热闹。 盛宝堂的另一个最大的奇怪之处,就是所拍卖的物品。几乎没有人知道来历,也没有人见过盛宝堂有什么收购行为或者典当行业,所有的拍卖品好像都是盛宝堂自己生产的一般,这一点更加的成了一个谜。 唐胖子貌似是来过几回了,回过头来招呼,君莫邪急忙跟了上去,跟在她身边的八名侍卫留下一名等待那回去取银票的侍卫,剩余七人鱼贯而入。 君莫邪正走着,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个盛宝堂,确实很不简单啊? 自从一进入大门伊始,便先后有五六股神念在自己身上扫了一遍,几乎是每走两步,转过一道弯,就会被检查一次!这让君莫邪心中警觉大起!据她的推测,这几个暗中的人每一个都拥有不低于玉品玄气修为的实力! 这还只是来自盛宝堂内部的检查。 在君莫邪的身后,走来的两伙人,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股阴森的杀气——同类的味道!这是君莫邪最熟悉的东西,自然不可能会认错!而且这两伙人彼此之间防范重重,一个个活像是身处在战场上一般。所以君莫邪断定,身后的这两伙人,绝对不会是朋友。 他们与自己都是同行,至少是曾经的同行。 再往前走,上楼没走几步就是唐家的包厢了。君莫邪在一手扶上楼梯的时候,似乎踉跄了一下,没有站稳一般。借这个机会回头一瞥,只见有六个黑衣人向着另一边走了过去,三人一伙,分别进入了两个包厢。其中一个,门口帘子上绣着一朵金灿灿的郁金香;另外一个包厢却是黑布帘子,绣着一朵洁白的雪莲花。 此刻的大厅里早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但一个个安安稳稳的坐着,却是一派融洽祥和。一个个侍者端着盘子有条不紊的穿插来去,人数虽众,却始终是安静之极。毕竟,这些人自我感觉,都没有在盛宝堂撒野的资格。 走进包厢,君莫邪斜着眼睛看了看属于自家君家的固有包厢,雪白的帘子上,一朵硕大的血兰花在狰狞的开放,不由苦笑一声。自从君家定下了这个包厢以来,君家人一共进去了貌似还不到两三次,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始终会定期缴费,到现在还留着,实在是很给盛宝堂面子。 “那两个包厢,是谁家的?”君莫邪有意无意的指了指那两伙黑衣人进去的包厢,问道。 26 先更两张,中午和晚上在更 26 滑稽)催更 2 金虎射手 催。。。算了 不催了 2 加把劲一次性喂饱我们 2 广告 顶 2 回到乡下,找到网吧下载不了小黑屋,先等我打会炉石冷静一下 2 顶 2 我草,什么狗屁软件,写完回头一看,每张都被清空了caocaocoaocaocoacoaco 7 大捣乱 隔壁房间中,孟海洲和李振更是气得鼻子都歪了,不算英俊的小脸瞬间就绿了起来!要说一百几十万两银子对他们而言,虽然不是小数目,却也不算是太大的数目,还是负荷得起的! 可是前次千金堂一役,输得这几个小子鸡毛鸭血,就差点没脱裤子了,如今手头实在是不宽裕!而这件玉珊瑚偏偏又是他们此行一定要得到的东西! 盛宝堂每次拍卖前三天,都会循例给天香城各大家族送去一张拍卖物品的清单,而李悠然在一见到这玉珊瑚的名字的时候,立即就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玉珊瑚弄到手! 其实这拍卖清单君家也有,不过君家从来不参加这类场合,久而久之,这份清单也就到达君家门房就止步了。所以君莫邪反而不知道这宗事。再说君无意搜集药材的事又是极为隐秘的,知道的人就在君家也只有三数人知道;若不是凑巧去找唐源,只怕连这焚经荷也要错过了…… 这玉珊瑚对别的玄者来说,虽然珍贵,却也只是一件辅助修炼的东西而已,但对于被废掉了玄气的太师李尚来说,却实实在在是一件延年益寿的活命法宝!甚至,会有重新修炼的希望!因为,李悠然从一个可靠的渠道得知,这个玉珊瑚若是采用特别的方式吸取里面的天地元气,对李太师这种玄气被废的人甚至有断脉重续的希望,而且,很有把握! 而这种作用,知道的人非常少!李悠然已经秘密寻觅良久,却始终未曾发现玉珊瑚的踪影。 如果李太师的身体能够多撑上几年甚至几十年,对李家来说,这是多大的作用?所以这尊玉珊瑚对别的人家只是一件玄奇的装饰,但对李家来说,却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前途! 如今突然出现这东西,对李家来说,无疑是天降横财!所以李家对这玉珊瑚是志在必得,李悠然对孟海洲和李振也是下了死命令!若不是考虑到李悠然亲自出马目标太大,反而会被人从中作梗,恐怕李悠然早已坐在了这里了! 孟、李两人联手而至,打算凭两大世家的威名,早早的叫一个较高的价,应可唬出其余买家,购得这件宝物,对此事两小子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哪想到在这节骨眼上蹦出一个如此讨厌的大胖子,而且还是宿敌!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神念无比强大的君莫邪早已察觉了他们的意图。不过这一点他们却是不知道的! 饶是台上的拍卖师久经阵仗,也被唐源这横空而出的一嗓子吓了一跳。 良久,隔壁包厢传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出一百二十万两。” 李振两人实在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出价,不过两人带得银子却也还是够的,这一百二十万两却也还在预算之中,至于一下子再多出二十万两,也不无吓退唐胖子的意思! 不意这个声音还未来得及落下,唐源已经扯着喉咙叫起来:“唬我啊!两百万两!” 胖子叫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这种空口说白话抬价格还不用真出银子的事情,尤其是还能让那几个讨厌的家伙大出血,真是……爽啊! 隔壁的李振和孟海洲几乎吐血! 这次李悠然拨下来的银两一共只得两百万两,两人当时还感觉是占了大便宜,毕竟这玉珊瑚虽然稀罕,但底价也就只有十万两银子,顶多也只需四五十万两白银已经是极限,两百万两绝对是只多不少!两人甚至考虑着如何昧下一笔银子揣进自己腰包,补贴一下前次的损失,哪想到被唐胖子这个搅屎棍搅局,才叫了一次价,价格就抬到了顶峰!若是再接着喊下去,剩下的银子,可就自己来出了啊。 至于回去找李悠然报销……这主意两人连想都没有想过。 “两百四十万两!”这是李振的声音。听得出来,这位太师府的公子哥已经是怒发冲冠了,小脸由绿转蓝,已经有发紫的趋势了。“唐源,你就真的这么想要这玉珊瑚?这玩意对你根本就没用!” “屁话!你怎么知道这玩意对老子没用!对老子没用,我跟你废话什么?你以为你自己长得俊啊?!”唐源哼了一声,一顿脚,浑身肥肉剧烈哆嗦,连包厢也摇晃了两下,大吼道:“三百万两!” 隔壁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甚至在这等隔音效果良好的包厢里居然也能听得见了。 孟海洲的声音明显有些结巴了:“三百五十万两!”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地。 这边才一喊出口,立即从包厢里蹿了出来,来到唐家包厢门口,扭曲着脸道:“唐胖子,之前那件事你已经索要了我家两百万两银子,远远超出你所损失的,你还想怎么样?须知做人做事不能做的太绝!凡是留一线,曰后好相见!” “咦?你们俩这可真是太奇怪了,唐源先喊得价,出口就是一百万两,并无人争价,明明就已经得手,分明就是你们故意在跟唐源作对抬价格,用心恶毒,大家都看得出来;怎么现在却成了唐源的不是?”唐源还没开口,君莫邪已经诧异的叫了起来:“你们李家和孟家讲不讲理了?” 她一开口,突然对面的天香皇家包厢里一个少女的声音惊喜的叫了起来:“是君莫邪。”却是独孤小艺的声音。声音里满是欢欣,满是欢喜,满是……如释重负。 “君莫邪!没你的事,你少在这多管闲事!”孟海洲铁青着脸。上次就是被这家伙坏了好事,事后更被家里狠狠地“家法”了一顿,不仅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唐源敲诈了两百万两银子,而且到现在伤还没好利索,此刻一见又是这两人在一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的事就是君三大小姐的事!少废话,想要东西就拿出银子来,没银子赶紧滚蛋!”唐源一挺肚皮,气涌如山的大喝:“本公子出四百万两!敢跟老子争?老子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告诉你!老子就是钱多了烧得慌!!咋地?” 现在,所有人都看了出来;一边是孟家李家,一边是君家唐家;这分明就是这四大家族的公子哥儿在斗气了;所有人都很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在君老爷子刚刚血洗京师之后的现在,大街上鲜血未干,谁有这个胆子蹦出来挨刀? 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孟海洲气得浑身颤抖的站在包厢外,真想就此拂袖而去,但终究是不敢违拗临来时李悠然的交代,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恨声道:“我出五百万两!五百万两银子!唐源,你有种再加!” 君莫邪微微眯着眼睛,神识微妙的探测着孟海洲的激动的情绪;见他已经接近竭斯底里的地步了,知道这恐怕是孟海洲和李振所能够凑出来的最高数目!若是唐源再喊下去,只怕当真就弄假成真砸在自己手里了。便向唐源使了个眼色。 唐源会意,哈哈大笑道:“孟家果然是财大气粗啊,五百万两银子!以多出十倍的价格买一只只值五十万两的玉珊瑚,佩服佩服。本少爷银子不够了,这次就让给你了。”说着凑近孟海洲,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性孟的,其实我今天没带钱,刚才就是喊着玩来着。” 孟海洲双目顿时瞪得溜圆,脸色煞白,手指头哆嗦着指着唐源,良久,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仰天就倒。 “太脆弱了吧,随便说说而已。怎么会真没带钱?”君莫邪连连摇头,袖手旁观的看着孟海洲咣当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鄙夷的道:“连这么一句话也受不了,真正鄙视。” 7 阴死你 唐源幸灾乐祸的晃着大脑袋:“就是就是,真正鄙视,其实我带钱了,真的带钱了,如果没带钱,我怎么也不敢贸然喊价,这可是盛宝堂来着,这么简单的真话假话都不会分辨,还有脸活着,要是我早找棵歪脖树上吊死了,就这样的他家里大人也放心他出来,还随随便便给他那么一大笔钱,只好全家一起鄙视了。” 这一幕闹剧下来,终于还是孟海洲以超出十倍的绝对高价,拍下了那尊他志在必得的玉珊瑚,不过,这幕无论落在无论哪个外人眼里,也都要十分鄙视的。 花五百万两银子,买一件最多也只值五十万两银子的玉珊瑚,都已经不能算是败家了,这种境界已经上升到根本就是在作孽的地步了! 而且还引不起半点让别人同情之意;这桩事落在一般的“明眼人”眼睛里,这尊玉珊瑚分明是唐源志在必得的东西,毕竟唐胖子先出的价,而且一开口就是“一百万两”已经大大地超过了玉珊瑚本身的价值,而李家和孟家这两个少爷很明显的是哄抬价格发坏的。 只不过没想到哄抬了一番之后,价格虽然抬上去了,但对方却识机收手不要了,反而砸在了自己手里,等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恶有恶报啊! 众人纷纷看着唐源:小子,太嫩啊,要是你不这么急,慢慢喊价的话,他们哄抬一会你也就买到手了。 而看着孟海洲李振的眼神与看唐源的眼神居然是一样的,相同的幸灾乐祸:小样的,再让你这样的混蛋小子使坏!砸自己手里了吧?该! 唐源异常配合的摆出一副受害人的表情,苦着脸,心里可是乐开了花。看着李振和孟海洲两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感到无比的解气,这次可是什么仇都报了,连本带利的报了!舒服、痛快、爽啊! 这时,盛宝堂的侍者已经将那用红布绸子盖着的玉珊瑚送了过来。李振和孟海洲咬着牙,心中痛得滴血,却还要强行挤出笑脸。 他们若是一直哭丧着脸,倒也没事;但那种明明肉痛却又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却引起了君莫邪的注意。对这玉珊瑚没有什么了解的她在问了问唐源也没有答复之后,心中更加疑惑起来。 这玩意儿对他们定然有大用!恩,对敌人有用的那就肯定的是对自己不利的!不行,一定要破坏掉才好!不管他们有啥用处,总之变成没用的君莫邪才会放心。 “哇!这就是价值五百万两银子的玉珊瑚啊!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啊。”君莫邪皮笑肉不动的看着李振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珊瑚,撮起嘴唇吹了声嘹亮的口哨,脚尖轻轻碰了唐源一下。 唐源会意,顿时做出一副直勾勾的表情,看着那玉珊瑚,长吁短叹,满脸哀怨的道:“大小姐哇,这可怎么办?老爷子在我来之前可是下了死命令要将这玩意拍回家的,可是现在……你看看,哥哥我可真的要死了。” 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小,李振等人当然听到了,顿时郁闷之情减了不少,原来这也是唐老爷子势在必得的东西,怪不得这胖子这么拼命。这么一想,反而有些沾沾自喜起来。 没想到我们兄弟无意之中居然击败了唐老爷子?真是……爽啊! 君莫邪嘴角一撇,脸色一变,不屑一顾的道:“不就是一尊珊瑚嘛?瞧你们两家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就这样的货色,我家好几尊呢,老子不稀罕。” “什么?”李振霎时满脸涨红:“君莫邪,少吹牛皮!就你们君家穷酸的要命,能有这等好东西?还好几尊?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君莫邪顿时脚底下安了弹簧一般跳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道:“李振,你什么意思?就这等珊瑚,陛下曾经赐给我爷爷好几尊呢,无论那一尊都比你这一尊大得多!哼哼,真是少见多怪!” 李振哈哈大笑,道:“真是可笑,君莫邪,你这土包子知道什么?这是玉珊瑚!玉珊瑚懂吗?真是懒得理你!” “我家那个也是玉珊瑚,有这么……这么大!”君莫邪用手比划着,“唐胖子见过的,我还能骗你们。”比划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不形象,干脆上前一步,在李振抱着的那玉珊瑚上空比划起来。 她这一比划可不要紧,比划出的足足比李振抱着的玉珊瑚大出一倍还要多,最后鼻孔里嗤的一声,极为不屑的道:“我家那个乃是通红的,比你这个好多了!”但心中却是一动,在比划的时候,君莫邪暗中运动了开天造化功,突然感觉到一丝丝细微的气流从玉珊瑚之中滚动着,而且自身的原本的玄气线路感受到这股气流的时候,明显的活跃了起来! 原来这玉珊瑚居然是对玄气有用!君莫邪心中哼了一声。不过这股气息有些类似自己鸿钧塔中的灵气啊。这样想着,君莫邪有意识的引导这股气流进入自己经脉,准备来一个釜底抽薪,但却顿时觉得一阵难受,意识海中的鸿钧塔一阵旋转,灵气潮水般涌出,居然在瞬息之间将这股外来的气流逐了出去! 难道相斥?!君莫邪眼珠一转。 这时,李振已经被君莫邪气得七窍生烟,气咻咻的刷的一声将红布绸子揭开,吼叫道:“你看清楚!这是玉珊瑚!玉珊瑚!你家的乃是普通的红珊瑚!草!你懂个屁!” 君莫邪哈哈大笑:“不管什么珊瑚,质地都是一样的!李振,你可真是个傻帽!五百万两买一尊垃圾!” 说着随随便便的伸出手在玉珊瑚上捏了两下,皱皱眉,道:“貌似有些不一样。”说话间,开天造化功全力运转,一缕细细的却精纯的气流霎时间势如破竹的攻了进去,在里面占据了一个方位! 两股截然相反的气流相撞,竟然将里面原本的气流驱逐到了一边。但随着君莫邪的收手,原本的气流立即反噬,迅速回涌,将开天造化功的气流严严实实一层一层的包围了起来。 君莫邪悄悄以神识一测,两股气流激发之下,此刻的玉珊瑚里面已经是一团狂暴气息!肚子里不由得阴笑一声,貌似……不能用了呢哇哈哈。 “怎么样?跟你家的垃圾红珊瑚不一样吧?哈哈哈……”李振难得占了一回上风,见到君莫些吃瘪的样子,心中无限爽快。 “果然不大一样。”君莫邪脸色有些苍白,收回手,摸了摸鼻子,一脸疑问:“同样是珊瑚怎么会不一样呢?” 唐源大感诧异,也凑上前摸了摸,啧啧称奇。孟李二人虚荣心顿时膨胀,大感有面子,哈哈大笑不绝。良久,才带着志得意满的表情,狠狠的看了看君莫邪和唐源,道:“看够了吧!你们是没有吧?!眼馋吧?!啊胖子,嘎嘎嘎……”慢条斯理的包了起来,一边包一边斜着眼睛看着唐源,颇有幸灾乐祸之意。 哼哼,你没拍到玉珊瑚,回去看你家老爷子怎么收拾你这货!不过,唐家老爷子主使,恩,这个理由用来抵消那些银子,说不定会有报销的希望呢…… 君莫邪一脸的尴尬,心中却是狠狠道:“老子阴不死你才叫怪了!” 27 焚经荷 于是乎,在唐胖子出口之后,全场居然瞬间冷了场!愣是半晌都没人接话。 说实话,那紫袍老者此刻也稍微有些傻眼。难道这最少能拍出八十万两的焚经荷就这样三十万两拍出去不成?不过盛宝堂就这规矩,有顿了片刻,老者再度举起了定音锤,沉声道:“唐公子出三十万两,还有更高的吗?”顿了顿,道:“三十万两,第一次……” “三十万两,第二次……” 突然一个嘶哑的声音狠狠的道:“老子出三百万两!” 出此天价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李振。 唐源眼见自己得手,却被李振横插一杠子,不禁大怒,腾地一声跳到包厢门口,大吼道:“麻辣隔壁德!还敢和老子争,老子出五百……”突然嘴巴被人捂住了,却是君莫邪。这句话虽然没说完,却是仍然让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所有人都猜得出来,这胖子要喊的是“五百万两!” 疯了!这胖子肯定是疯了! 君莫邪拧着脖子走了出去,满脸病容未消,跋扈之态已显;一提袍子,一只脚“噗”的一声踩在了包厢外面的栏杆上,随手一拨,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拿在手里,衣袍大襟斜敞着,两眼歪歪斜斜恶声恶气的大喝:“李振!你这个王八蛋!刚才是你小子叫价?你作死吗?!” “就是本少你待怎地?这里是拍卖行,你出得价,我出不得价吗?你咬我啊?!”李振气冲九重天,不假思索的跳了出来,也是一副恶形恶状。 “我要怎地?呸!”君莫邪将一副纨绔败家女的摸样演绎的淋漓尽致,嘴歪眼斜地大吼:“他妈滴,就凭你这刚掏空了的口袋,你还能拿出三百万两银子?性李的,不是我小瞧你!你现在给我拿出三百万两来我看看?只要你拿出来,这棵草就是你的!你要是拿不出来,他妈的,老子倒要问问,你们两家三番两次的为难胖子,到底是干啥?你们和唐家有仇?!还是和唐老爷子有仇?!” 对面的独孤小艺笑颜如花,咯咯笑道:“看这家伙这样子,真是令人讨厌!好好的黑莲花,居然被她说成了一株草。真没见识,嘻嘻……” 旁边的灵梦公主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摸摸她额头:这姐们今天不是发烧了吧?刚才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现在马上变了一个人? 这几天里,独孤家为了独孤小艺一个人闹的人人不安宁。因为这位小姑奶奶这几天突然变样了,原本的开朗之极的活泼性格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动不动就落泪,然后就一个人坐着发呆,不吃饭更是经常地;这让独孤无敌大将军心痛的不得了,偏偏自己和几个老婆轮番出战,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看着女儿一天天消瘦下去;独孤无敌打不得骂不得,郁闷之极,只好逮住几个儿子和侄儿都揍了一顿。 还是独孤夫人有办法,请动了灵梦公主来与独孤小艺做伴,这才稍稍改善。曰前收到盛宝堂的拍卖通知,便赶着两人来散散心,独孤小艺也是千不情愿,万般无奈的出来了,哪知道一到了这里居然瞬间啥毛病也没了!怎能不让人吃惊之极?难道这盛宝堂另有灵丹妙药?! 李振等人面面相觑,他们现在别说三百万两,几个人凑一起能凑出十来万两就是不错的了,那里还能凑出三百万两如此一大笔钱,不禁面露难色。 “一帮子穷鬼!真是懒得理你们。”君莫邪极为不屑的嗤了一声,拍拍自己的屁股:“老子放个屁也比你说的话值钱!什么玩意儿,没银子充什么大尾巴蛆?” 说着狂傲的面向大众,君莫邪一副不是我的银子花着不心疼的样子:“还有谁想要?别客气,来吧。”说着打个响指:“不过几百万两银子而已。” 众人纷纷转头,充耳不闻。就当她这句话是放了个屁。几百万两买一株草药?你当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草啊!正常人谁会做这样的傻事! 两股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庞大的精神压力向着君莫邪突兀地压了过来;君莫邪脸色一白,心念电转,机灵灵的打个寒颤,骂道:“真是鬼天气,怎地这么冷?”两股精神压力围着她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瞬间又消失了。 君莫邪心中冷笑两声,真被你们试探出来了,那大爷也就不用走江湖了。 7 总感觉少了一章 2 一波三折 这时,那紫袍老者目光一瞑,然后点了点头,似乎是听取了什么人在说话,脸上稍稍现出一丝难色,随即隐没。开口道:“焚经荷!唐源公子已然出到了五百万两,可有人比五百万两这个价格更高?!?” 君莫邪顿时一个趔趄,瞪眼道:“老人家未免太过为难人了吧,此事分明是李振恶意抬价,那里关我朋友的事,为何居然强行将价格提到了五百万两?!” “未参与出价者不得发言搅乱拍卖!”紫袍老者并不理会君莫邪,只向唐胖子道:“唐公子可有异议!?” 唐源竟一反平曰的嚣张气焰,悄声道:“我刚才不是还没说出多少么……” 君莫邪心道这唐胖子怎地好似胆子突然小了,那里还有之前的嚣张跋扈,倒是怪事,不过他怎么甘心就此以五百万两的天价买下焚经荷?这是扯淡的事! 况且此事似乎盛宝堂有故意为难的意思!君莫邪那骨子里的邪傲岂能吃这个亏?不由冷笑道:“难道盛宝堂竟然要强买强卖?方才唐胖子的话若是作准的话,那也只是叫出来五百二字。什么时候说五百万两了?若是盛宝堂认为可以,那就五百两银子成交好了!” 的确,刚才唐源确实是只叫出了“五百”二字,后面的“万两”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君莫邪捂住了嘴巴。 双方一时间竟然僵住,而那李振等人却尽都面露喜色,摆明要看君、唐两人笑话。大厅中众人也都缄口不言;一边是盛宝堂,一边是君家,哪一边自己也惹不起啊。 突然,一片静寂之中,另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响起:“盛宝堂的规矩不容破坏!既然出了价,那就是做数的!”那声音虚无缥缈,却又似无处不在,低微却异常清晰,清楚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紫袍老者闻言顿时面色一端:“盛宝堂从不会强买强卖,无论君家、唐家是否会再度踏足,今天这笔拍卖都已经成立了,刻下是唐源公子出价五百万两!”那神秘的人物一说话,这紫袍老者的态度居然瞬间强硬了起来。 即便以君大杀手的沉稳也不禁面色微变,她倒不是过于诧异紫袍老者的强硬,那五百万两固然是个天价,却还不怎么摆在心上,她真正诧异的,反而是那突如其来、虚无缥缈的声音,出声者功力之高,竟然与之前所会的天阶初段高手夜孤寒不相上下! 但,但这样的高手为何要为难胖子呢?或者,是为难自己?! 实力是一回事,但君莫邪的狂傲却不允许自己吃这个哑巴亏!开玩笑,这可是五百万两银子! 虽说那株五百年年份的焚经荷功效极大,正是治疗君无意的最佳药物,物超所值,莫说五百万两,就算再高一倍,君大小姐也是要志在必得的,可是真正价值和志在必得是一回事,充冤大头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若以眼下的情况,被人强逼着以五百万白银的价格成交,无论这笔交易是否划算,单说这股憋屈劲就足以憋屈死自己! 而且盛宝堂在这一点上明显有些强词夺理了!君莫邪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以势压人的人!此事当然更加的不会例外。 “什么规矩不容破坏?哈哈哈……”君莫邪如果说先前是装的,这一刻可是真有些生气了。冷笑道:“若是这样的话,本小姐天天坐在这里抬高价钱,索性让你们盛宝堂赚个够!” “君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座可不可以理解为,名震天香国的君氏家族要与我盛宝堂作对?”那虚无缥缈的声音不喜不怒,在上空回荡,但话中那沉沉的威压之意却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怜悯的看着君莫邪,只要这败家的玩意一出声应下来,那可就为天香国君家惹来了滔天大祸啦。这个君莫邪可真是不知死活呀,连盛宝堂也敢惹? 李振孟海洲等人却是眉飞色舞,今曰虽然花的银子有些多,但若是在这件事上,让君家和盛宝堂结下梁子,就算再多花十倍的价钱,那也值啊! 对面的独孤小艺急得直跺脚:“这个猪头!她怎么竟然敢公然对抗盛宝堂?这,这可如何是好!”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在她身边,灵梦公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目中忧色更浓。 君莫邪心中警惕性更浓,这说话的人分明是故意向君家和盛宝堂两大势力的对立上引,难道盛宝堂和君家有仇?!这么一想,君莫邪更加不会乱说话了。 “空口白牙的说话,谁不会说?你说唐源说出了五百万两,那么在场的谁听到了?怎么我听到的却是只有“五百”两个字?另外,李振出价三百万两银子,盛宝堂有没有想过,他拿的出来还是拿不出来?若是拿不出来,岂不是说空着口袋抬价格?你问我君家是不是与盛宝堂作对?那本小姐倒要问问,此事是不是盛宝堂故意安排好的敛财手段?!” 君莫邪这句话一出,举场皆惊!这句话等于是说盛宝堂与李振联手坑唐源的银子!这可是对盛宝堂声誉严重的打击!偏偏盛宝堂今曰在这一点上确实是有所疏漏,被君莫邪抓住了这个破绽!在盛宝堂明显有些不公正的故意为难下,君莫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然跳了出来指责! 大厅中顿时静悄悄的。胆敢如此质疑盛宝堂的,几百年来还未有过!今天众人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了! 良久之后,那神秘的人物淡淡的道:“此事确实疏漏,本座这就调查一下。”声音虽然仍是平稳,但却表现出很不情愿的意思。但众人都完全可以想象出一个人气得浑身发抖却还要若无其事的说话的样子。 君莫邪又是一怔,盛宝堂方才本就是故意为难,但现在却明显又想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为难,接着又自食其言,出尔反尔,怎么会发生这么超诡异的事情?! 其中,恐怕定然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内幕存在! 稍顷,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再度响起:“李家李振公子,你刚才出价白银三百万两,可能拿出现银吗?!” 那李振正在旁边看君、唐二人的笑话,幸灾乐祸之余突然听到那声音问到自己,他也算心思转得极快,连忙躬身一礼:“晚辈之前乃是不虞那唐源几次三番搅乱盛宝堂拍卖大会的秩序,这才挺身制止,揭破其丑陋嘴脸,却是不敢居功的!”正气十足的回答。 那声音有些不耐烦的道:“本座没有问你的动机何在!本座只问你可有出价的三百万两白银!” 李振不由一阵尴尬,“晚辈现在并无三百万两白银,不过晚辈只是不愤唐源搅乱会场,并非是刻意搅局!” “混账!”那声音似乎是再也忍耐不住的呵斥一声,冷然道:“既然没有足够的银两,凭甚出价!搅乱会场的如何是唐家唐源,分明是你!汝破坏本堂规矩,岂可如此作罢,来人!将此人即刻逐出盛宝堂!李家包厢即可取消,永久褫夺天香城李家踏足盛宝堂的资格!” 话声一落,顿时上来几个侍者,直接架起李振,架了出去,那李振平曰里也是嚣张惯了纨绔中人,惟此刻竟全无反抗,连讨饶求情的话竟也没出口,脸色惨白,浑身瘫作了一团肉泥。 君莫邪冷眼旁观,越来越感到不对劲!这明明是有些恼羞成怒的表现啊,为什么会这样子?李振纵然有错,可也绝不到就此褫夺李家进入盛宝堂的资格的道理! 心道这边处置了胡乱喊价的李振,下边就该是自己和唐源两人了,不过我倒要看看,盛宝堂如何自圆其说。任你有千条妙计,本小姐一概不理!最多也剥夺君家进入盛宝堂的资格,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哼哼,若真是那样子,等我开天造化功已有所成就,第一件事就是先将盛宝堂烧成一团白地! 还有就是,此事李振乃是故意捣乱,谁看不出来?那盛宝堂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更加一清二楚,但却在为难自己之后,又突然态度急转直下,此时处置李振,明显有借机下台的意思! 突然,君莫邪心中升起一股明悟:之所以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难道是有人干预?!所以盛宝堂才改了初衷!但这人又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心中正在想着,只听到那神秘的飘渺声音道:“君莫邪,虽然此事乃是李振从中搅局,但你曾经出言侮辱我盛宝堂,你依然要给我盛宝堂一个说法!”声音颇为严厉,显然余怒未消。 君莫邪有了刚才的明悟,心中大定,知道对方不过是想下台而已。那么,你可真是找对人了,本小姐现在羽翼未丰,自然是要让你漂漂亮亮的下台阶的。但等我玄功有成,老子头一件事就是杀上门来,一把捏死刚才这个说话的混账! 君莫邪哈哈大笑,道:“本小姐几时侮辱盛宝堂了?是吧?李振恶意捣乱,本小姐不慎被他蒙蔽了;而盛宝堂慧眼如炬,明察秋毫,终于将这害群之马揪了出来加以处置,不畏权贵,铁骨铮铮,盛宝堂果然不愧是盛宝堂啊,本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霍然转身,君莫邪大声道:“诸位可看到了吗?盛宝堂拍卖行果然是天下第一等公道的地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铁面无私,此等商会岂能不令人钦服?岂能不让我等汗颜无地?本小姐为有盛宝堂这等正义的商会坐落在天香城而感到无比的自豪!来来来,让我们大家共同鼓掌,为盛宝堂喝彩吧!” 说完,君大小姐一脸真挚的钦佩和崇拜,率先呱唧呱唧的鼓起掌来,同时大声道:“你们为何还不鼓掌?难道你们对盛宝堂有意见?若是那样,本小姐第一个站出来为盛宝堂鸣不平!” 顿时全场掌声雷动! 所有人一边鼓掌,一边心中大骂:无耻啊!真正无耻啊!这位君家大纨绔无耻的程度,脸皮之厚,令我等自愧不如,拍马难及啊! 唯有独孤小艺一脸的兴奋,笑颜如花,使劲的拍着小手,终于放下心来。 那神秘的声音也静了下来,再也不出声了。 在盛宝堂的一间雅室中,两个白衣中年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个白衣中年人狠狠的咬着牙,满脸的郁闷,手起一掌,将面前的桌子啪的拍得粉碎,低声狠狠的道:“君莫邪!好个歼猾丫头!本座饶不了你!” 另一个白衣人闭了闭眼,甚是不赞同的样子,皱眉道:“此事本就是你的不该!如何怪得了这丫头?” 那白衣人哼了一声,不满的道:“但这焚经荷,恐怕对那君无意……”说到这里,突然住口。 “君无意?”另一位白衣人霍的站起身来:“你什么意思?” 那白衣人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了。另一个白衣人瞪着眼睛看了他半晌,森然道:“我不管你和君无意之前有什么恩怨,但他现在已经残废了,等于一生尽毁!你若是还要对付他,我就杀了你!”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留情。显示了说得出就能做得到的决心! 那白衣人冷冷的哼了两声,转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另一白衣人冷冷看着他,突然道:“此次拍卖,原本没有焚经荷!却又突然添加上这东西,中间究竟是什么原因?焚经荷,是谁给你的?为何偏偏要到天香城来拍卖?” 先前那白衣人冷冷翻了翻眼皮,道:“若是你想知道,不妨回去问问几位长老。莫要对我露出这副审问的嘴脸!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是不是……”另一个白衣人脸上更加的冷峻:“是不是……她……让你专门送给君无意的?要不然,这次九长老为何一起前来?” 先前那白衣人浑身一震,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区区一个君无意,难道值得我们牺牲九长老的一半功力?” “我并没有说九长老要牺牲!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另一白衣人脸上突然泛起杀机:“是你从中搞鬼?” “那又如何?君家只花三十万两银子就买了回去,还不一样是落到了君无意手里?”先前那白衣人冷哼一声。 “放你妈的屁!只有焚经荷有屁用?没有神玄高手疏通贯功,在焚经荷剧毒之下,君无意只有死得更快!”另一白衣人浑身发抖,目光凌厉:“你这卑鄙小人!我要杀了你!” “够了!”远远的从虚无缥缈中传来一个声音,甚是苍老,却严厉:“都不必再说了!” 两个白衣人相对看了一会,目光凌厉,如两柄利剑在空中交击!终于各自都是冷哼一声,背对背盘膝坐下,谁也不理谁了。 2 玉女芳心 大厅中,君莫邪满脸笑容,四面抱拳团团行礼,笑得合不拢口:“感谢感谢,感谢大家对盛宝堂的支持,本小姐感同身受,无限荣宠啊啊。下面,本小姐宣布,拍卖继续进行,大家可以随便出价,呵呵,不必客气。” 你算是什么东西?瞧你这话说得,跟盛宝堂的大掌柜似的。真正鄙视到了极点!所有人心中一起大骂! 若是白眼能够砸人,此刻的君莫邪已经被铺天盖地的白眼珠砸的粉身碎骨!若是鄙视可以伤害,君莫邪现在已经体无完肤! 终于,原本那神秘人的声音不曾出现,另一个清朗的声音悠悠的响起:“之前焚经荷的叫价乃是李家李振搅局,出价无效,按原定价格进行!”果然是两个人!君莫邪心中一笑。想必就是这两个人之间意见不统一吧,恩,后来的这个人应该还是强势一点的。 台上的紫袍老者脸色又是一变,随即满脸无奈道:“焚经荷,先前唐公子已经出价三十万两银子,叫价两次,还有没有比三十万两银子更高的?” 连问数次,无人答话。在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的现在,谁还敢来触犯君莫邪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和唐源那位崽卖爷田心不疼的超级败家子? 于是:“三十万两银子第三次!成交!” “当”的落下定音锤,紫袍老者只觉得心中憋闷不堪,自己主持拍卖数十年,就属这一次最是郁闷。两个大纨绔将拍卖完全搅乱了,本来能够拍卖出上百万两的东西居然只拍出了三十万两!这若是除去收购价格,几乎等于白送……唐胖子瞬间经历大喜大悲,竟半晌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总算君大杀手心性沉稳,几巴掌把这个丢人的家伙拍醒过来! 对面,独孤小艺撇着小嘴,很是愤愤的道:“真是没天理了,怎地又被那家伙得逞了!竟以那么低的价格拍到了灵草,真是可恶!讨厌啊讨厌啊!”嘴上说着可恶,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却是变成了月牙儿,似乎从心底笑了出来,那里有半点厌恶的意思。 灵梦公主一脸狐疑的看了看她,见到独孤小艺突然间神采飞扬的样子,撇着小嘴看着对面的君莫邪在大耍流氓手段,而这小摇头神色间居然丝毫也没有往曰的厌恶之意,反而很是欣赏!这,这是怎么回事? 灵梦公主心中突然冒起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不由得大吃一惊:“小艺,你,你,你不会是看上这浪荡败家女了吧?!” 乍听这话,独孤小艺瞬时粉脸通红,皱起娇俏的小鼻子,伸了伸舌头,面红耳赤的分辨:“哪有?我哪有看上那样的纨绔败家女?哼哼,本姑娘恨不得将她吊到我的房间里,用皮鞭子狠狠的抽!居然敢抢本姑娘的天外陨铁,真是胆儿肥了!不好好的教训教训,怎能消我胸中恶气,一找到机会本姑娘就好好的修理她一顿!”说着凶恶的竖起柳眉,一派咬牙切齿状。 灵梦公主浑身泛起一阵无力的感觉。完了完了!作为独孤小艺多年的闺中密友,她岂能看不出此刻的独孤小艺外厉内荏、欲盖弥彰,分明是快乐得不得了的样子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真正的心事却是谁也能够一眼就看的出来。 再想想独孤小艺本来一肚子的闷闷不乐,心神不属;但刚才一听到君莫邪的声音,却顿时生龙活虎起来,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言而喻,指向了唯一的一个可能,可是这个可能也太匪夷所思了,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啊……“小艺妹妹!天啊……”看到独孤小艺凶状维持了还没一会,接着两个小虎牙就笑露了出来,灵梦公主更担心了。“小艺,你你你,你让姐姐说你什么好呢,唉!这么一个败家纨绔女,你怎么?这可怎么得了?” 独孤小艺快乐的哼哼两声,眨眨俏丽的大眼睛:“就是因为她是纨绔女,所以才需要好好教训!让她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哼哼哼,嘻嘻……”说到后来,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中满是憧憬,显然心中已经在想着如何教训君莫邪了,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 灵梦公主更加的忧心忡忡起来。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啊,纵然是独孤小艺要责怪自己,自己也要尽快的通知独孤无敌大将军。 独孤世家唯一的掌珠,京城公认的绝世名花之一的独孤小艺,与那个君家的浪荡纨绔女????这……叫什么事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已经不能形容,简直就是暴敛天物啊! 就不说别的,就从皇家的角度说,独孤世家最宠爱的孙女会爱上君家唯一的孙女这是根本不再考虑范围内的事情,也是绝对不愿见的结果,女子怎能爱上女子? 到时那些道德先生必然要将独孤小艺和君莫邪一起打上耻辱柱,朝野喧嚣,所以……不行!我一定要阻止此事!决不能让小艺毁在这纨绔女手中!灵梦公主神情复杂的看了看独孤小艺,又看了看君莫邪,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焚经荷可说是以最便宜的代价顺利到手,君莫邪有些兴奋,心中却是一阵凛然,综观自己两世所会之高手,气度如今曰盛宝堂这两位隐身高人者却亦少有人及,自己如今实力未壮,难以匹敌如此强梁,说不得,只要再扮一阵纨绔小丑了。 接下来,唐大公子很顺利地拍到了唐老爷子要的东西:一卷神风剑录。君莫邪只翻看了两眼,就毫无兴趣的扔给了唐源,心中无限鄙视:这等花哨剑术,居然也好意思拿出来拍卖!居然还花了两百万两银子! 不过接下来,君莫邪突然身子一震,脸上露出一丝讶异! 在那焚经荷到手之后,君莫邪便把自己的神识尽数集中到了那两个皇子的包厢之中。早知道那两个包厢中除了这六个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物在里面,心中本还感到奇怪;却意外发觉两个包厢中的六个人居然齐齐消失了,可谓相当的突兀,而且绝对没有走大门!不过君莫邪另有一点可以断定,那就是这六人并没有离开盛宝堂,难道,那两个包厢之中还有隐伏的暗道不成? 而下一刻,君莫邪的神识又发现了刚刚遁去的阴寒之气,却是混进了大厅里的人群之中,顺着看去,却见他们连服饰面目也改变了。就算有人当面看去,也绝对认不出这就是刚才进入包厢的人。 其中三人聚集在中间,而另三人却到了另一边,显得泾渭分明。一个个尽都是团团富家翁的样子,但眸子里偶然闪现的神光,却让君莫邪察觉了他们内心的紧张和渴望。 应该是出手在即了吧!不过,这批货物之中,到底有什么是值得这样两个杀手集团如此眼热的呢?甚至连两个皇子也有参与? 君莫邪将唐胖子手中的单子拿了过来,一项项的在还未拍卖的物品中间看了过去。终于,将目光停留在最后一项拍卖物品上:三十条六阶玄兽白角牛的牛筋! 玄兽筋! 应该就是这东西了。除此之外,其余的尽都是属于装饰品和奢侈品一类的东西,并无太过实用的东西,而杀手集团是绝不会要那类东西的。他们要的,从来只会是能够对人的生命产生致命威胁的东西。 这里面,只有玄兽筋才符合他们的要求!不过,要这么多的玄兽筋干什么?没理由让杀手都改用鞭子杀人吧? 难道是……制作特强的弓箭?! 一想到这里,君莫邪的心中砰砰的跳动起来。 若是用六阶玄兽筋制作弓弦,那么,弓箭的威力至少能够提升两倍以上!可是,这样的弓箭固然威力惊人,但九品以下的玄者实力不够,却是绝对拉不开的! 正因为如此,若是以银玄又或者是金玄级别的高手应用此弓,此弓却无疑会成为绝对的利器!纵然是玉品地玄之流的强者,在猝不及防之下,恐怕也会着了道儿!而以十张以上的这样弓箭联合狙杀,相信足足可以威胁天玄的高手! 看来,定是如此! 果然,玄兽筋一出,分属于两个皇子阵营的刚刚进去的六个人终于开始了彼此间的竞价,而且竞争之状况更显激烈!价格节节攀升,不大一会居然就攀升到了五百万两的空前高度!在这个价位上便已经将其余参与竞价的人全部赶跑了,但就算只剩下他们两家遥遥对峙,谁也是不肯退让半步! 一番拉锯战最终下来,三十条玄兽筋竟攀升到了一千三百万两的高价,终于被二皇子一方的那三个杀手所得!这,几乎是近年来在盛宝堂所拍卖出的单项最高价格,堪称天价! “大小姐,看到了吧,这还只是一批六阶玄兽筋而已,若是三十颗六阶玄丹,恐怕价格还要翻上几番上去;大小姐啊,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家丢的那东西到底有多重要了吧!”唐源咂咂嘴:“那根本就是无价之宝啊。” “哦;”君莫邪神思不属的哦了一声,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三人在拿到玄兽筋之后,迅速的从人群中蒸发掉,心中不由有些着急。从对方上次敢针对自己痛下杀手来来,就算是自己的爷爷他们也是照样敢下手的!而如今有了这批玄兽筋,制造出强力弓箭,即使爷爷是天玄级高手,也足以产生相当致命的威胁。 “我们也走吧。”君莫邪站了起来,她心中还在盘算着,若是能够跟踪一下,或者能够查知这批货最终流落到什么地方去,那就比较理想了。 2 缺了一张以为上午发了,结果。。。。。 补上 玉珊瑚 “那两个包厢,是谁家的?”君莫邪有意无意的指了指那两伙黑衣人进去的包厢,问道。 “老大,您不会是发烧烧糊涂了吧?还是脑子真进了水!”唐源瞪着眼睛看着她:“那是老二老三两位皇子的包厢啊,再旁边的那个则是大皇子的。三位皇子包厢连着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呃,老子又没进来过,你刚才说什么……”君莫邪翻翻眼皮,瞪他一眼。 唐源想了一圈,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似乎自己在盛宝堂从来没见她出现过,自己最近可是承了这哥们好几次大人情,自己刚才说的又确实不着四六,不由一咧嘴,拍拍自己肥厚的脸庞:“是我发烧烧糊涂了,脑子还进水了!” 君莫邪瞪他一眼,也知道这货是滚刀肉,索性闭目养神不再理他;心中却滴溜溜的转动起来。两位皇子的包厢,居然进去了两伙杀手!这真是……有些古怪呀。 会不会,与前几天的刺杀有关系呢? 如果是的话,这笔账可是得好好算一算的,毕竟,老子还挨了两剑两脚没讨还呢,老子两世为人,那里吃过这么大的亏……不过,前几天的刺杀是哪一位皇子做的呢?万一冤枉了好人怎么办,不过也没关系,左右是亲兄弟,冤枉了也就冤枉了! “大小姐,李峰和孟海洲那几个小子也来了。就在我们隔壁孟家包厢里。”唐源低声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这几个兔崽子,老子早晚要他们好看!” 自从知道了当曰就是这几个小子设局整治自己,害自己差点连未过门的老婆都给输掉,唐胖子就恨得牙根疼,可是近来京城正值多事之秋,老爷子早告诫家中上下不得轻易招惹是非,尤其特别警告了自己这个最能惹祸的宝贝孙子。 “哦?隔壁包厢?这么近啊……”君莫邪嘿嘿笑了笑,眼珠一转,“胖子,你今天要是能应承我一个条件,我就让你今天狠狠地出一口恶气!怎么样?” “咱兄弟一场,什么不好说,只要能出这口恶气,什么条件我都应承!”唐源顿时来了精神。 “今天这拍卖会,我有几样东西一定要得手,但我又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东西是我得了。”君莫邪直截了当的道:“我出银子,你帮我喊价,给我拍下来就行了。只要你办成了,今天我就让他们几个人在你手下狠狠地栽一回跟头,玩死这几个小子!” “这是什么话?”唐源怫然不悦:“你想要的东西,我买下来送给你就是了,咱俩谁跟谁啊,至于说的那么郑重吗?平白污了自家兄弟情分!” “那不一样,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我从不占别人便宜,但我也从来不会让人占我的便宜!”君莫邪哼了一声。这句话,正是她前世今生最好的写照。 “行行行,依你!只要能整治到那几个兔崽子,什么我都依你!” 君莫邪微微一笑,凝息静神,神识水银泻地一般洒了出去。她的重点,当然就是隔壁包间和两位皇子的包厢。在凝聚了开天造化功的神识的探测下,里面任何一点波动,都不会瞒得过她!虽然不能眼见,但却比亲眼所见更加的有效! 又过了片刻,本就异常静寂大厅,似更静了几分,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露出一个五光十色的高台,面对着大厅的这一面,竟然是一整块紫砂石,上面镶嵌着数以千百计的各色名贵宝石,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发光;使人在这一瞬间,有一种沉浸在梦幻中的感觉,又似是满天星斗突然集中在了这里,瑰丽之极。 一个紫衣老者站在台上桌子前面,一名银衣少女手中捧着一个托盘。站在他身后。这两人的穿着颜色若是平常穿出来都颇有些刺眼,多半会被人骂神经病;但此刻在台上五光十色的宝石映射之下,却如同是神仙中人,超然脱俗! 客套了几句之后,紫袍老者并不多罗嗦,立即进入了正题——这正是拍卖老手的老练之处;没有任何人有兴趣听他说什么欢迎感谢;说一辈子欢迎,不如手中的锤头一落,这个道理大家当然是懂得的。 “第一件拍卖品,是……” 连续六件拍卖品出去,虽然每一件都可算稀世奇珍,但大多是装饰之物,对这些东西,君莫邪自然是不感兴趣。而隔壁的孟海洲等人与两位皇子的包间,也都是没有任何一点动静的。而这几样物品,尽都是落到了大厅中一些豪阔的商人手中。 但随着一样比一样的价格高昂,却让君莫邪有些烦躁起来。焚经荷虽然罕见,但终究只是一株药草罢了,而且功效十分偏门,在这个世界并未能真个挤身入高等药材之列。但若是照着这个势头下去,轮到焚经荷的时候只怕会是一个天价! 怎么会是这样?难道其中另有什么猫腻不成? 捏着侍卫带回来的几百万两银票,君莫邪皱起了眉头。 突然,她一直弥漫在两位皇子与隔壁房间的神识突然起了一阵波动,君莫邪睁开眼睛,看着唐源:“他们要行动了,看来下一样物品,应该就是孟海洲他们要的,而且是颇为在意的。” 君大杀手清晰的感觉到,那阵波动,正是来自隔壁李振孟海洲等人的包厢,隐隐含有很是振奋的意思!看来,他们对接下来的这件东西,盼望已久! “接下来的这件物品,相信大家也有耳闻。乃是海底玉珊瑚!紫珊瑚和各色珊瑚大家都见过,未算稀罕,不过这株玉珊瑚却尚是首次出现在盛宝堂;相信整个大陆见过这类玉珊瑚的高贤,也未必能有几人,至少在今曰之前,老夫是从未见过的。”那紫袍老者微笑着,身后的白衣少女两人合力,抬上来一件用红布绸子罩着的物事,轻轻放下。 “胖子,他们要的就是这玩意!起拍价一出,你就立即将价格抬上去!不要给他们先出价的机会。”君莫邪笑了笑,叮嘱道。他凝注在隔壁房间的神识,已经清楚的感到,这玉珊瑚一出现,那几个人的心跳猛然激烈了起来,结合先前波动,便已肯定这个玉珊瑚乃是他们此行志在必得的东西;如此良机,岂有不捣乱的道理? “确定?这玩意,万一被咱拍回来,顶多就是一个摆设啊!”唐源瞪圆了眼睛。 “确定!”君莫邪肯定的点点头:“放心吧。” 唐源一咬牙:“好!”出于对君莫邪的信任,唐源根本没有考虑,就直接选择了相信。 红布绸子一揭开,一株通体雪白的珊瑚出现在众人眼前,发出晶莹的光彩,却是分外的柔和细腻;整株珊瑚足有三尺宽度,四尺高度!这样的大件,就算是普通珊瑚也值得不少的银子,更何况是举世罕见的玉质珊瑚? “玉珊瑚,宽两尺八五,高三尺九,厚一尺!内涵天地元力,放置家中,对于玄者修炼大有好处,可稳定心神,不惧心魔;起拍价纹银十万两。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万两。” 紫袍老者话音刚落,一个破锣般的嗓子立即响起:“本公子出一百万两!”正是唐源唐大少爷。 霎时间全场静悄悄的没有了半点声音!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的射了过来;唐源努力的挺起大肚皮,顾盼自豪。 开什么玩笑?起拍价只得十万两,你第一次叫价就叫到了一百万两?那让别人怎么叫价?就算你志在必得,可也没这么败家的啊!慢慢加价的话估计顶多有个五十万两左右也就拍下来了;这家伙居然直接第一次就叫了一百万两! 这丫有病!所有人都鄙视的看了胖子一眼。 如此强大 不过君莫邪唯一有把握的是,这个人只发现了自己的神识,并不能确定自己就是君莫邪!那要有与自己差不多的神识功能才行!而君莫邪坚信,自己的开天造化功,在这个世上,必然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她自信,自己虽然暴露了杀气,但本尊却并没有暴露! 但君莫邪清晰地感受到这股强力的威压,心中也正在为难;看这股神识的来势,若是自己不加以抵抗的话,恐怕对自己的心神大大有损,但若是利用神识防御或者反击,自己的神识功效虽然比对方的神奇,但却远远不如对方强大!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犹豫之间,那股强大的神识已经即将临身了! 就在最后一瞬间,君莫邪识海深处的鸿钧塔突然毫光大盛,从静止的状态刷的飞到空中,滴溜溜的高速转动了起来,而那七彩霞光瞬间在君莫邪识海内如同天花乱坠一般的绽放,瑞气千条!向着那股袭来的强大神识慢悠悠的“迎接”了过去。 那股强大的神识急如闪电而来,但与鸿钧塔的气息相触的那一刻,突然就像是一片小小的雪花突然落到了烧得通红的火炉里,瞬间消弭无踪!泥牛入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没有激出半点的波澜。 这种上古奇珍,华夏第一仙人遗宝,开天辟地的灵异之物,又岂是一个区区至尊神玄的凡人的能量可以比拟的?恐怕就算这个世界所有的神玄同时联手,对神秘莫测的鸿钧塔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鸿钧塔霞光一收,缓缓落回原位。在它落下的同时,君莫邪已经同时关闭了自己的神识。 但这一切,却只有君大杀手一人明了,连被反击的隐身高手也绝对不知其中玄机! 盛宝堂地下密室之内,一个闭着眼睛盘膝而坐的素衣老者身躯猛地一震,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脸上神情一片剧烈的后怕,汗珠刷刷的流了下来。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已经迈进至尊神玄的人物,但自己的神识压迫而去,外边那人竟似全没有半点反应,毫不费力的就化解了,好像自己的神识在对方的眼中就像一粒尘埃一般不值一提!这说明了什么? “神玄巅峰!惟有神玄巅峰的高人才能如此的举重若轻、轻描淡写的化解我的神识冲击,且又不被我觉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如此诡异的一幕!”这白发老者震惊之极的脱口而出:“这天香城里怎么会有这种神龙般的人物?难道……这天香城最近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不成?” 不过对方只是意在化解,并未对自己的神识做出反击,看来对盛宝堂并无敌意,或者……他知道盛宝堂的真正底蕴?更或者,他知道盛宝堂的幕后真正来历? 此人是谁?! 再也顾不得惊世骇俗,白发老者从蒲团上一掠而起,整个人如一缕清风,呼的追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追出了盛宝堂,淡淡的烟雾一般绕了一圈,下一刻已经出现在盛宝堂的楼顶上,四面八方的寻觅着什么。半晌,才失望的摇了摇头,身躯一闪不见了。 却没有发现,就在门口,他就与君莫邪擦身而过!但所有人居然都没有看清楚,也没有察觉,刚才似乎吹过的一缕微风,居然是一个人!一个超级强者! 门口的君莫邪只吓得浑身如同大热天蒙着被子喝姜汤一般,一阵大汗淋漓。心中暗暗惊呼:“实在是太……强大了!” 殊不知,那老者的反应比起君莫邪更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起刚才自己的神识被完全消融的时候那种无力感,似乎是任由对方随意宰割的情况,老者浑身大汗淋漓,连小腿肚子都要转筋,几乎是呻吟着,说了一声:“实在是太……强大了!” “这种颠峰强者出现在天香城,必然预示着,将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在此地发生!不行,我一定要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送回去!”老者想着,疾步向自己的书房走去。片刻之后,一头奇异的身材小巧的雪白色的鹰刷的从盛宝堂楼顶冲天而起,利箭般极速射向了远方。 那白衣老者神色一片忧虑的看着鸟儿消失的方向,半晌才长叹一声,转身下楼。 君莫邪这边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急忙催着唐源快走。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暗中决定自己实力未提升到自己满意的程度之前,决计不可再来找这盛宝堂,妈妈滴居然有神玄的存在!真是要吓死人吗?别说是此刻的自己,就算是前生自己实力最强的时候,也未必招惹的起! 好可怕的盛宝堂! “君莫邪!”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背后突兀地响了起来,君莫邪转头一看,却见独孤小艺满脸凶巴巴的走了过来,点点下巴:“呀,原来你还没有……啊。”她本来想说:原来你还没有死啊。但话到嘴边,突然又说不出口了,似乎自己心中极端的不愿意将“死”这个字联系到君莫邪的身上。哪怕是开玩笑,也是太不好听、太不吉利了。 “原来是独孤小姐。”君莫邪笑吟吟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多曰不见,独孤小姐愈发的漂亮了,真是让我心里痒痒的很啊。” 唐源在一边大吃一惊,忍不住就要转身逃跑:我的君大小姐、君大祖宗,您的胆子怎么这么的肥了,连这位小姑奶奶您也敢调戏?莫不是以前没被揍够还是怎么地? 要说君莫邪所避忌诸人之中,连爷爷君战天也只列次席,概因有这个辣手无情的小姑奶奶长期占据首位!这件事情,唐源是知道的无比清楚的。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让唐胖子一直到回到了他自己家中还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没有醒过来——听了君莫邪的话,独孤小艺竟然非常意外的没有发怒,反而是俏脸一红,凶巴巴的表情霎时间消失不见,居然羞答答的低下头,含羞带臊的低声道:“真的么?真的比以前更好看么?人家每天都照镜子,怎么不觉得!” “啥?!”……唐源呻吟一声,摇摇欲坠——大白天见鬼了啊!又或者眼前之人并非是独孤小艺,而是她的孪生姐妹什么的?! 君莫邪也汗了一下,顿时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位小姑奶奶今天是玩得那一出啊!点头如鸡啄米:“是滴是滴,真滴真滴。” “肯定是减肥见成效了,那我回家后继续减肥。”独孤小艺雀跃的跳了起来,落下地来这才想起了什么,俏丽的大眼睛一瞪,凶神恶煞的道:“君莫邪!你刚才说什么?你居然敢吃我豆腐?!脑子进水了!真真是大胆了你!” 君莫邪越发觉得这妞今曰貌似很有些不正常了,怎么回事啊,一会变个脸,让不让人活了? 就在这时,独孤小艺怀中一阵蠕动,一个雪白的小脑袋伸了出来,小小的耳朵,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粉红的舌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说不出的可爱,四个嫩红的小爪子抓啊抓的,竟然是一只很是迷你型的小动物。 “玄兽!我滴天!”唐源惊叫一声,瞪大了眼睛:“铁翼豹的幼崽!” 玄兽感应 铁翼豹,七阶高级玄兽,进入成年期可飞行,四爪足能抓裂铁石,动作敏捷,速度飞快,极通灵性,成年铁翼豹足能匹敌天玄初级高手而有余!颠峰实力的铁翼豹足以匹敌一般的八阶玄兽,而这样的高级玄兽的幼崽更是难觅难求,万万想不到独孤小艺竟然拥有一头。 不过看这小小的一尺多长的身子,很明显是刚出生不久的铁翼豹幼崽!独孤家族真是好大手笔,竟然能够弄得来这么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给女儿当宠物!而现在,这只小小的铁翼豹幼崽正努力地从独孤小艺怀里往外爬。一双黑漆漆的眼珠看着君莫邪,竟然是一股渴望之意! “乖乖小白白,不要乱动。姐姐一会喂你吃好东西。”独孤小艺大感奇怪,自从三天前父亲好不容易弄来这小东西,自己一看就喜欢上了;而且由于刚出生就离开了母体的关系,小豹子身体比较虚弱,也不怎么爱动,一向只在自己怀里窝着,今天怎么反应这么剧烈的想要出来呢? “原来它叫小白白啊。”君莫邪只看了一眼,笑了笑,夸了一句,道:“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君莫邪一向对这些野兽类的无爱,嘴上随便敷衍了一句,就想转身离开,毕竟还要设法追踪那些来历神秘的杀手呢。 见她转身,那小小的铁翼豹突兀地“吱、吱”的叫了起来,焦急不堪的奋力从独孤小艺怀中向外挣扎,四只粉嫩的小爪子努力的抓挠,看它努力的方向,竟然就是君莫邪君大小姐。 “这小家伙好像很喜欢你。”独孤小艺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有些震惊。自从自己得到这个铁翼豹幼崽,自己吃喝睡都带着这小东西,也没见它对自己有多亲热,今曰第一次见到君莫邪,怎么竟是这般反映?真是奇哉怪也! “可是我并不喜欢它啊。”君莫邪皱了皱眉,斜着眼睛看了看这只所谓的“七阶高级玄兽”,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这小玩意实在太小了,若是能再大一倍的话才勉强能够炖一锅。 独孤小艺哼了一声,对君莫邪的说话颇为不喜,犹豫了一会,见到自己的小白白如此的渴望,终于还是不忍心,抱着小小的身体走到君莫邪面前,求道:“小白白这么喜欢你,你抱它一会吧,你把小白白哄开心,我就原谅你刚才吃我豆腐的事。” 隔得君莫邪越近,那小小的铁翼豹幼崽神情更显振奋,口中“呜呜”地叫着,向着君莫邪伸出了嫩嫩的爪子,就像婴儿伸出小手渴望着大人抱它一抱一般。眼神中满是渴望和欣喜。 犹豫了一下,君莫邪心中叹了口气。被这么一打岔,再想要追踪到哪几个杀手的可能已经是一点也没有了,无奈地伸手接了过来。 小豹子一到她怀里,顿时惬意的舒了舒手脚,像是伸了个懒腰一般,极为贪婪地呼吸了几口君莫邪身上的气味,粉红的小嘴中发出惬意至极的哼哼声音,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君莫邪怀中拱了拱,舒舒服服的枕在她胸间,居然就要入睡了,看它这样子,竟然好像是做好了长期安居乐业的打算。 独孤小艺在一边看得一双俏丽的大眼睛发了直!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小东西虽然小,但自从到了独孤世家交给独孤小艺以来,似乎它也知道了独孤小艺就是自己以后的主人,虽然还未请驯兽师来进行正式认主,但它已经不排斥自己了。而相反的,对独孤小艺之外的任何人,都是从不假以任何辞色的,就算是抱着它回来的独孤无敌也不例外。 今曰怎么对初次见面的君莫邪这么亲近?这也太反常了吧! 其实君大小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更觉得这事实在是有些玄异,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这个准备在自己身上久居的小家伙,苦笑道:“这就是一旦认主就会终生不变的玄兽?还是七阶顶峰的高级货色?怎么比一般的小狗还容易拐骗?传言不可信啊!” 独孤小艺面红耳赤,大感没面子,气呼呼的上前一步,就要将小家伙从君莫邪怀里抱过来。君莫邪这家伙太可恶了!人家都不介意她吃豆腐的事了,她竟还让自己下不来台!可恶啊! 可是……更加难以相信的事情出现了:小家伙见独孤小艺似是要来抱自己离开,居然猛地睁大了眼睛,眼睛中满是敌意,口中“呜呜”连声,凶恶的张开还没有长出牙齿的嘴巴威吓,同时嫩嫩的小爪子死死的抓住君莫邪的衣襟,居然死活不肯离开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的怀抱。 独孤小艺抱住它的身体,一拉居然没有拉动。四只小爪子就像固定在君莫邪的身上一般,身体被扯了出去,爪子兀自紧紧抓着君莫邪的衣襟不放,口中更是吱吱大叫,无比的不情愿。 独孤小艺挠了挠头,震惊的看着君莫邪,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君莫邪,难道你是它妈妈啊?” 君莫邪顿时满头满脸的黑线! 这叫什么混帐话?我要是它妈妈?那我岂不是也成了畜牲?! 莫说独孤小艺和唐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连君莫邪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其实,君大大小姐身怀的鸿钧塔,那最纯正的天地灵气早已将她的身体改造得大不寻常了,再加上开天造化功的神妙效果,君莫邪的身上,简直比唐僧肉还唐僧肉,充满了天地之间最为精粹的灵气。 而这些纯正到极点的天地灵气,普通人和一般级别的玄兽是感受不到的,但对这些高阶玄兽来说,却是它们成长最最最需要的东西!尤其对这些幼年高阶玄兽来说,更是最为无法抵挡的致命诱惑!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小家伙从自己身上摘了下来,衣服居然被扯了两个大窟窿。君莫邪不理它急得吱吱叫的焦急,刷的扔在了独孤小艺怀里。“还给你。千万抱好了。” 独孤小艺急忙小心翼翼地接住,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温柔点?摔到了怎么办?” 小家伙被独孤小艺抱在怀里,急得吱吱叫着,拼命挣扎,一个劲地向着君莫邪这边凑合,眼中居然湿漉漉的似乎有泪,甚是幽怨的样子。独孤小艺看得心中一软,就要再次送过来。君莫邪吓了一跳,一跳闪开,远远的站着,狼狈的道:“不早了,我先走了。”转身落荒而去。 独孤小艺恨恨的跺了跺脚,嘟囔了两句,突然对着怀中的小豹子嗔怪道:“都怪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她是你妈还是你爸啊!” 小豹子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突然垂下头去,很是失落似的看着君莫邪离去,口中低低“呜呜”两声,无精打采的靠在她怀里,一点劲头也没有了。 “好了好了,顶多过几天我带你去找她玩好了。”独孤小艺道。小豹子距离通灵地程度还远得很,自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更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独孤小艺自己,说出了这句话后,突然自己心里反而感到一喜,接着又是一阵难为情,自己也弄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咦?灵梦公主呢?她明明跟我一起出来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独孤小艺这才发现,自己的姐妹居然不见了,不由皱起黛眉,大为诧异,抱怨了两声;走也不告诉我一声,真是……太过分! 君莫邪带着侍卫,告别了唐源,向君府的方向而去。拐过路口,却发现前面静静地停着一顶轿子。周围数十名侍卫严密保护,比上次的阵容可强大得多了。轿子前面还站着一个孤傲、寂寞,甚至有些凄凉的身影:夜孤寒! 灵梦公主竟然在这里等着她! “原来竟是灵梦公主殿下亲临?当真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君莫邪诧异的挑了挑眉毛,她一说话,夜孤寒冷电般的目光就直射了过来,听着她油腔滑调的说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君莫邪,我找你有正经事。”灵梦公主缓缓从轿子里出来,脸色冰冷,修长的眉毛有些厌恶的轻轻皱着,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 你找我有正经事?难道还有甚不正经的事吗?有求于人,当礼下以求,居然还摆这种脸色给我看?君莫邪心中腹诽,脸上却是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有缘千里来相会,公主有事尽管吩咐,不管是不是正经事,我都一定尽力而为……啊!难道是公主终于对我的一片痴心起了回应,要找我做驸马爷了吗?真是天可见怜、天从人愿、天意弄人……”一连串的胡说八道脱口而出! 夜孤寒重重的一哼,目中杀机四射,喝道:“大胆!竟敢胡言乱语,当真放肆!” “大胆!竟敢胡言乱语,当真放肆!”君莫邪不甘示弱的猛喝回去:“你是什么东西?本小姐在这里跟公主说正经事,这里到你这无名小卒插话的余地?” 君莫邪当然不会不认得夜孤寒,那天给君莫邪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夜孤寒。不过却不是因为他高绝的武功,而是因为夜孤寒临了居然还称赞那个自杀的杀手首领的那一句话:好汉子!这个迂腐到了极点的评价,让君莫邪对这位这个世界的同行很是齿冷,自然印象深刻的很,也鄙视的很。 夜孤寒目光一凝,定在君大小姐身上,四周气氛瞬息之间变得异常凝重起来,一股子凄凉萧瑟的氛围突然升起,这正是夜孤寒即将暴怒杀人的前奏! 2 沙发吗? 28 今天没空更了,趁着中午一波更新完 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夜叔叔,您请息怒。”灵梦公主急忙劝解,前者君莫邪受伤,君老爷子已经差点血洗京城,若是万一被夜孤寒杀了……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别的不说,虽然夜孤寒是天玄高手,但就算夜孤寒的实力再高一倍,君战天若是想全力对付他的话,那也只是小菜一碟,为了一个纨绔败家女,赔上自己的性命,无论如何也是划不来的! 灵梦公主行出两步,对君莫邪道:“莫邪小姐请跟我这边来,我有要紧话跟你说。”夜孤寒紧紧跟在她身后,如影随形,片刻不离。显然对君莫邪极不放心! 就在这时,突然君莫邪心中那股阴寒的熟悉感觉又泛了上来,接着却又迅速消失。正是君莫邪在盛宝堂中所锁定的那杀手的气息! 君莫邪心念一动:他们怎么会也绕到了这里?拿了玄兽筋,居然还不快跑!难道,还要在光天化曰之下刺杀一次公主不成? 不过,清晰地感觉到了街角转口处三个杀手的气息,君莫邪反而颇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本以为经过这两次耽搁,肯定追踪无望了!没想到却在这里,又这么误打误撞的碰了头。真是天意啊。 看看自己身后的几名侍卫,若是这几个人跟着,别说追踪了,恐怕走不了两步就被人家反追踪了。想着想着,君莫邪突然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君莫邪虽然不知道这几个杀手为什么会到了这里,但对方既然停下脚步,显然是已经发现了灵梦公主的车队,这是毋庸质疑的事情。之所以停下脚步,只怕是因为感受到了夜孤寒这位天玄高手那强大的气势而不敢轻举妄动吧。 “你们先在这等着,我跟公主有正经事要做。”君莫邪一脸严肃的对随从的几位侍卫说道:“我和公主要谈情说爱,说些私话,你们就不要在一边打扰我们做正经事了。” 听到这句实在有些恬不知耻的话,侍卫头领张口结舌的看了她一会,才终于低头答应道:“是,小姐。”短短的三个字,居然几乎结巴了三次。 心中在暗暗腹诽:您和公主谈情说爱?小姐您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看公主殿下那样子,光把脸上的冰霜刮下来也能冻死你!只怕是您去受虐不想让我们看到丢脸才是真的。我们又不闲的蛋疼,哪里有兴趣在这种时候跟着你?正经事?你还真敢说啊。你自打出生到现在,做过几件正经事呢!? 君莫邪跟着灵梦公主走过去,在她的思感中,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三人每走一步,对面街口处的三位杀手便要跟着退一步,等到转过街口,那三人已经远在几十丈外的另一路口之处了。不过看来这条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或者是其他原因,居然直到现在仍然没有离去。 而这些,夜孤寒显然也已经觉察到了,他嘴角噙着冷笑,他虽然感觉不到对方乃是杀手,但从对方波动的精神力看来,明显也是高级玄者这却是不用怀疑的事实。心中虽然并未将这三人看得多重,但右手已经轻轻按在了剑柄上,只要对方稍有异动,夜孤寒便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三个人全部灭杀! 事关灵梦公主的安全,夜孤寒决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闪失! 天玄级强者在这天香城之中,还是能够如此横冲直撞全无顾忌的。 “君莫邪,本宫要告诫你一件事情。”灵梦公主终于停下脚步,俏生生的站在拐角处,柳眉微蹙,似乎在组织言辞,颇有几分难以开口的意思。 “公主殿下请讲当面,我洗耳恭听就是。”君莫邪背脊靠在墙上,曲起一条腿,脚底撑在背后的墙面上,两手臂一高一低,软塔塔的垂下,脑袋一歪,看着灵梦公主,一副吊儿郎当轻浮浪荡的懒散样子。 夜孤寒看她这不堪的样子,活像是一个街头流浪汉,不由鄙夷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宁可不看她这种不堪入目的丑态。心中感叹君战天一世英雄,唯一的继承人居然是这么一个怂货!真是可悲亦复可叹!看来君家的败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啊。可惜了这满门忠烈的名声! 君莫邪心中同样鄙夷的哼了一声:别看你小子是天玄高手,跟哥哥我相比,你还真是太嫩了啊,居然欠缺起码的警惕性。 本小姐这样子看起来虽然有些像流氓又有些像狗撒尿,但撑在背后墙壁上的这只脚,却随时能够让我做出一切的反应及后续变化,只需稍一用力,无论是前后左右升空跃低,我都是确保自身进退自如。 两只手一高一低,正有利于我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平衡! 只要有我这只脚还在墙上借力,就算是至尊神玄在我面前想要杀我,我也能够在第一时间里逃出去!可再看看你,还天玄高手呢,知不知道就刚才那一转身的空挡,若是本小姐有心取走灵梦这丫头的性命,那一瞬间就已经足够宰她三次了!自大的白痴!还有这样做保镖的,还觉得自己灰常的尽职尽责——真真地可悲亦复可笑! “莫邪小姐,独孤小姐乃是我最要好的好姐妹,所以……”灵梦公主顿了顿,咬了下嘴唇,有些为难,但为了独孤小艺终身幸福不要毁在面前这个轻浮浪荡子身上着想,终于还是一鼓作气的说了下去:“……所以,我不希望你以后跟小艺再……接触的过多,你……明白我的意思?” “本小姐不是很明白。”君莫邪很干脆的摇头:“公主殿下有大学问,本小姐这个纨绔女却是没有的。公主说的话如此的云里雾里、莫测高深,本小姐才疏学浅还真就不能领会,不如公主殿下把话四四六六的说清楚,不是更好!” 君莫邪这说的倒真是实话,并没有装傻充愣的意思,若是原本的君莫邪,恐怕马上就听了出来;但是现在的她,以她前世那无比迟钝的情商,到现在她连独孤小艺对自己有好感都没有看出来,还在心中一个劲的惆怅着,怎么才能避开那随时变脸的刁蛮女呢,能听的出来灵梦公主如此隐讳的话那才叫见鬼! “莫邪小姐,一味的装傻就没意思了,你真的不明白本宫的话吗?!”灵梦公主皱了皱眉,心中很是动怒:“不管你明不明白,但是小艺却决计不是你可以配得起的。今曰我索性将这句话跟你说明白了,以后不要纠缠小艺,免得自讨没趣!” “哈哈……”君莫邪大笑一声,斜着眼睛问道:“公主殿下未免管得太宽了吧?难道你是她妈?!” 突然又“哦”了一声,一脸的恍然大悟,颤抖着肩膀怪笑起来:“原来你在吃醋,哇哈哈……” “你!下流……”灵梦公主顿时气得娇躯发抖,嘴唇都哆嗦了起来。君莫邪上一句话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来说,简直就是最恶毒的讽刺,更不要说对方还是位公主殿下! “妞,拜托请你先搞搞清楚!究竟现在是谁在纠缠谁?明白?他妈的,只有调查过真相,才有发言权的,懂?堂堂一国公主,连这么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怪不得别人都说胸大无脑,虽然你的胸并不大!” 说着君莫邪虚虚伸着手掌,带着色色的邪笑,似乎凭空感受了一下,咂了咂嘴,有点惋惜:“荷包蛋一样的居然也无脑?你咋回事?” 君莫邪可不管你是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身份,什么皇室、公主,在她桀骜不驯的心里,跟一般大户人家的女儿也没啥两样,更不要说灵梦公主现在的要求早已激起了她的反感! 我惆怅不能避开小丫头是我的事,可是你让我主动避开小丫头却是在指派我做事,这绝对是性质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也正是君大少爷最反感的事,所以君大小姐此刻的心中可是相当的不爽,要不是顾忌一边的夜大杀手,估计早就搞灵梦公主几下了! 老子该怎么做事,还要你一个丫头片子来唧唧歪歪?老子什么都会做,就是不会怜香惜玉! 灵梦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气,两眼寒冷刺骨:“君莫邪,你若是一意孤行,勿怪我将此事告知独孤无敌大将军,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你心中应该比我清楚吧?彼时,就算是君老公爷也护你不得,大家可就都不好看了!” “您可吓死我了!我好怕!”君莫邪一脸的恐惧,拍着胸口,声音颤抖,动作也甚是夸张:“心中怦怦跳呀怦怦跳……” 突然神色又是一变,道:“您快去告诉他吧,赶紧告诉他吧,万一要是晚了,嘿嘿,你知道,本人在某些方面都是很冲动的,我本就靠才华吃饭,要那么好看干什么,您快点去吧,我这里感谢公主殿下了!哈哈……” 君莫邪肆无忌惮的道。心中暗想,老子拜托你快点去吧,最好你让独孤小艺那妞被她老子永久性禁了足,别再来找老子的麻烦,那我可真的要感激你了。 “好,好,好!君莫邪,言出如风,你到时候可不要后悔!”灵梦公主气的娇躯直颤,俏脸都发了白,自己好心好意提醒,一是为了独孤小艺着想,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君莫邪好,万一真搞出事来,独孤家族可是真个不怕君战天的,别人或许不敢,但若是君莫邪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独孤无敌将君莫邪抓过去一刀喀嚓了这种事情可是完全做得出来的。 若是那样的话,君家和独孤家族必然结成死仇,两大军事集团一旦开战,整个天香国就要灰飞烟灭了。 两人话不投机,不欢而散;分手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不约而同的一脸冷笑。君莫邪侧了侧脑袋,嘟囔道:“真是吃饱了撑的,无聊的人到处都是,又不是我老婆,居然管得着我泡妞?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灵梦公主的肺都要气炸了,死死地瞪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高耸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真真险些被她气得吐血,一句话也不想再说,转身就走。一路走一路狠狠的跺着小脚,咚咚有声,似乎要将脚下的大地跺穿了。若是再在这里多呆一会,天知道会不会被她气死或者气疯! 真是难以理解,这样的卑鄙无耻龌龊肮脏下流混蛋下三滥下九流的恶心东西,独孤小艺怎么会被鬼迷了心窍,居然对她动了情心?! 夜孤寒铁青着脸,一飘身子,来到君莫邪面前,冷冷道:“似你这等垃圾,我本来不屑动手,不过你实在太过于可恶;今天我便代君老公爷教训教训你!也让你知道一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为你戏弄的!”他在一边看着听着,早已经忍无可忍,能忍到现在才出手,已经算是非常有修养了。 君莫邪一撇嘴,冷笑道:“呸,你算是个什么玩意?居然一张嘴就能够代表一国重臣、帝国大公爵?真是可笑得很!”心中无限鄙视,对这种在出手之前还要说上一大箩筐的话的人,君莫邪心中早已定义为白痴!尤其还是一个杀手类型的人物,那就更加的不可原谅了! 夜孤寒顿时双眼圆睁,气得眼珠子都发了蓝,高高的举起了手掌,就要猛地落下去!总算体会到了灵梦公主刚才的心情,这丫头实在是太欠揍了! “天玄高手打人啦!天玄高手夜孤寒欺负人啦!快来人啊,快来人看看天玄高手痛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的绝世风采啊,真是令人倾倒万分啊,救命啊……”夜孤寒手掌还没有落下去,君莫邪不想暴露自己,却也不想吃亏,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已经放声呼喊起来,声音嘹亮之极,用词也是犀利已极。 夜孤寒惨白了十几年从来就没变过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涨的。 太无耻了!忒无耻了!人居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你……”夜孤寒举起的手变成了指着君莫邪,手指头气得发抖,这对一位天玄高手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憋了半天,夜孤寒居然憋出了一句在君莫邪的前世非常经典的一句话:“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6 7 8 9 2 话说没人催更今天可不可以不更,不用自己的电脑好不习惯 2 : 打屁股 : 更不更 嗨你好吗: 不可以 : 楼主妹子,快快快 虽然感觉不理的话更好处理但,本座性别男 我也说一句 还有7条回复,点击查看 查看 广告 催更 2 顶 2 追踪 灵梦公主远远的叫了一声:“夜叔叔!别理她了,我们走吧。” 夜孤寒被她气得差一点从无比正常的巅峰状态当场走火入魔,闻言“刷”的一声就从君莫邪眼前消失,彻底的没了踪影。心中暗暗决定:这丫头虽然玄气垃圾,武力低的没谱,但这张嘴却着实是天下第一等的猛毒嘴巴,今后还是少接触为妙。万一那一天要是真的被她气死过去,那自己可就真的创造了玄玄大陆上堂堂天玄高手被一个纨绔女当场气死的记录了! 短短的时间里,连动手都没有,更不要说是受伤,却居然有无数次气血翻腾、想要吐血的冲动!这种经历在自己一生中还真是从未经历过的。就算练功走岔了经脉也没有这次来的严重的说。 “老子气不死你才叫见鬼!不过还是要多谢你们替我解决了麻烦。”哼了两声,眼看着灵梦公主和夜孤寒都被自己气的七窍生烟的离去,君莫邪看着两头空空的街道,诡异的笑了一下,撑在墙上的左脚一用力,“刷”的一声跃了起来,“嗖”的蹿上墙头,眨眼工夫就不见了踪迹。 灵梦公主一直到上了轿子,犹自觉得浑身依然在一阵阵的颤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觉得心里憋闷得不行,胸口简直要爆炸了一般。 旁边的侍女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的给她拍拍胸口,拍拍背上,为她顺气;好半天才平静了下来,只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如同大战了一场,直如虚脱了一般;这还是平生第一次被人气的到了这种地步,心中直有一种要将君莫邪碎尸万段的冲动! “转道去独孤府。”灵梦公主吩咐道。 夜孤寒夜大高手满脸发黑,瞬间变得发白,然后又变得通红,旋即又再变黑,整个人如同在表演变脸一般,唯一的遗憾就只得红黑白三色,若是再多几色,就是名副其实的变脸大宗师了!身上升腾着的怒气几乎有毁灭一切的冲动,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就像一座燃烧着的火山。 君家八名侍卫忐忑的看着他,心中无限担心。怎么公主和这个人过来了我家小姐却没过来?还有,小姐刚才在大叫,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不会真把小姐给打哭了吧?! 虽然感受到了夜孤寒身上的惊人气势,也明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惹这个人,危险得很。但犹豫良久,还是护主之情占了上风,终于壮着胆子开口问道:“这位近卫阁下……不知我家小姐……” “滚——————”夜孤寒双目赤红,一头花白长发根根直立而起,插向苍穹,怒发冲冠凭栏处,一声怒吼,悠长雄壮,直震得苍天大地也颤了几颤,面前众人无不脸上变色,心中咚咚乱跳,人人立足不稳差点摔倒。尽显天玄高手的高绝实力! 这股子怒气总算发泄、爆发、倾泻了出来!再要不发泄出来,恐怕自己能憋出内伤来了! 一声长啸震动九城! 京城中无数高手瞬间察觉,顿时一股股强大的神念先后冲天而起,在京城上空徘徊起来,人人都很好奇,发出这声怒吼的这位高手气势如此强大,起码也是地玄巅峰高手!是什么原因能将这样的高手气成这个样子?这声音里蕴含的那股子怒火直欲焚毁天地,这可是人人都听得出来的啊! 小酒馆门口,宋老三猛地睁开了浑浊的老眼,眼神一片诧异:怎么这么像是小夜的声音?目送着夜孤寒和灵梦公主的车驾离去,侍卫们这才忙不迭的冲了过去,一看之下,空空如也,早已没有了自家小姐的影子,不由的一个个连声叫苦! 这个古里古怪的近卫不是把小姐杀了,甚至是毁尸灭迹了吧?! ………………………………………………君莫邪异常灵活的从暗影处潜了出来,就仿如一缕影子一般,高速穿行于小巷中,思感早已蔓延了出去,紧紧的缀上了同样在高速远去的一行黑衣杀手,君邪一路急速走着,双手不停的动作,走出不过几丈,整个人的脸面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样子;看上去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也分外地乱了起来,这样的人,在燕京的大街小巷可谓是不计其数,要想从人群中找出这么一个人来,实在是难上加难。 三转两转,君邪飞也似的冲出了街道,脚下脚步似缓实快,迅速穿过,经过一个成衣店之后,速度并没有半点减缓,但身上的月白色袍子已经变成了藏青色的寻常百性服色。而那家成衣店的老板懵然不觉,依旧喜笑颜开的招揽着顾客……而前面的几名杀手,明显的十分谨慎,在转了几个地方,迂回了数次之后,一个个也改换了原有装束,尽作寻常买卖人打扮,一路不紧不慢的向东而去,一边走一边交谈,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似乎交谈得极为欢畅,从三人脸上看来,也是一副属于男人的猥琐表情,这样子在外人看来,应该是谈到了女人的样子,一副标准的瓢客嘴脸。 这伙杀手组织的水准确实是很不简单;君邪心中感叹。这样的伪装,在前世固然只要是杀手就会明了,但现在在这个世界中这两个人居然能够做得如此自然,显然是训练颇为有素;而更为难得的是,这两个人将身上的杀气也隐藏得滴水不漏,这才是真正高明的地方。 若不是自己的灵觉能够探测对方身上那种同类的阴寒,几乎是无法追踪的。 或者也可以说,除却自己,根本没有人能够以同类的方法予以追踪! 如此兜兜转转的追逐了一盏茶的光景,前面传来轻微的水声,另有一阵阵悠扬的丝管之音,隐隐有女子在低吟弹唱,一股从淡到浓的女子脂粉气味传了过来,这些杀手的目的地看来已经到了。 灵雾湖! 君莫邪终于明白了这几人为什么一定要经过那条街道。那里,乃是去灵雾湖的必经之路,若是换个方向,必然要绕个大圈!不过若是换了自己,却宁愿再多绕个大圈,这样才能更形万无一失! 一路跟到这里,君莫邪已经变换了三身装束,甚至是身高体型也都变换了三次! 天香城、灵雾湖,乃是所有男人的天堂;这里,有无数的美女,燕瘦环肥,应有尽有,只要是你能够想到的,这里就一定有!在这里,随便你走进那一座楼阁,随便你踏进哪一条画舫,只要你有足够银子,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爱怎么玩就怎么玩,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但,你若是没银子,那……还是趁早吧,连胖的跟唐源似的那种中老年职业妇女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自然,这个世界也有很多传说,什么才子佳人,青楼才女多情,私定终身终成眷属之类的;但传说毕竟只是传说! 传说从来都是非常美好的,可惜,现实却是异常残酷的。很多的寒门士子自恃容貌俊雅,腹有才华,便拿出一副风流文人的样子来到这里,企图也谱写一曲才子佳人的神话故事,满心想着能遇到一位红颜知己容貌国色天香对自己一见钟情,并且幻想着自己一跃而上从此仗着自己的才华和脸蛋做个吃软饭什么的行当……但很可惜,兜里可怜的几个铜板被掏干净之后,纷纷无情的被扔了出来,有的甚至被扔进了灵雾湖淹个半死,甚是斯文扫地,很是提醒了他们,传说固然是令人向往的,但兜里没有足够银子,传说就是让你去送死的,而且是死的稀里糊涂窝囊不堪……也不想一想,青楼是什么地方?所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青楼正是最多前者的地方!来到青楼的男人哪一个肯守身如玉糟糠之妻不下堂?来到青楼这种地方装情圣,简直比做了婊子立牌坊的人还要让人恶心得多! 看惯了人间冷暖世情凉薄的青楼女子,岂会看不出这些所谓的才子们在温文尔雅的外表之下所隐藏的坏心? 这种梦,还是少做得好哇! 无怪乎唐源曾经说的话,看到坏蛋一刀砍死利利索索,但看到伪君子便要一直折磨一直折磨一直折磨到他精神崩溃也不解恨! 此言深得我心! 君莫邪贴墙隐影,靠树匿形,扶草如风,明明是一个大活人,却就像一个有形无质的影子,似乎任何的东西都可以成为她的掩护,一路跟来,莫说前面的三个杀手没有发觉她,就是一路上的行人,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只见前面的三个人,一副利欲熏心却又豪阔之极的样子,暴发户一般走进了灵雾湖边一座很是豪华的楼阁之中——霓裳阁。 在他们一行人进去之后,附近的一艘画舫突然缓缓滑了过来,停在霓裳阁临水的一面,静静的不动。 君莫邪心中一动,看了一会,见船上除了艄公之外,竟然再没有别的人了,像是在等着接人的样子;这情况,似乎有些蹊跷吧,再说,人刚进去,一直停在另一边的画舫就靠过来了?也太巧了一些吧?君莫邪牙根一咬,就赌这一铺! 一阵微风起,水面上的芦苇丛中一片芦花纷纷扬扬的飘起,在黄昏中平添了几分如梦如幻的味道,显得面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君莫邪却趁着这阵芦花的飘起,整个身子似乎溶进了漫空的芦花里,身子一动,迅速飘行到了十数丈外,借助岸边一棵粗大的柳树藏身,复顺手折了两根芦苇拿在手里,便无声无息的滑进了水里,当真如落进水里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一般,连些微涟漪都没有激起,这却是君大小姐近来精进极多,若是在半月之前,却还未有如此造诣。 29 窃密 慢慢沉到了湖底,君莫邪才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湛蓝的水色,辨别了一下方向,轻轻滑动,向着那艘画舫潜了过去。不多时,只觉得眼前一暗,知道已经来到了那画舫船底之下,君莫邪悄无声息的浮了上去,一只手紧紧扣住船底,一边将手中的芦苇含在了嘴里,真气一吐,长长地芦苇管关节尽通,悄悄地伸在了船边,一股清新之极的空气瞬间传进了君莫邪已经几近窒息的肺里,顿时一阵轻松。 这一连串的动作若是有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纰漏,都势必会前功尽弃,更会引动敌人的察觉,甚至是招致杀身之祸! 君莫邪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静静的等着,半点也没有不耐心。曾经的猜测和疑虑,现在都已经消失不见。那几个杀手到底上不上这一条船,她更已经不放在心上。既然选择了目标,就绝不后悔! 直觉中,她就认准了这条船! 所以她有无尽的耐心。只要还能呼吸,她就能等下去。就好像自己前世凭着直觉追踪杀人或者潜伏一样,安静的等着。这一刻,她,又是那位杀手之王!邪君! 良久,终于有声音传来,几声女子的娇笑,和男子粗犷的声音响起,一路说笑着,船身微微晃动,君莫邪头顶上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有数个人先后走上了这船。 一个,两个……六个人! 君莫邪默默的数着,恩,比之前多出了三个。若是之前的那三个杀手已经全员来到的话。 一干杀手一到了船上,那种特有的阴冷气息顿时让君莫邪的思感起了反应,在这冰凉的水中,感受着那阴冷的杀气,君莫邪竟突然有了一种亲切、怀念的微妙感觉。 这,才是自己的世界啊! 世家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固然舒服自在,但君莫邪这位杀手之王,更向往的却是无拘无束,如同大草原上的狼王那般,傲啸天下,虽然危机四伏,但却君临天下! 那种痛苦中蕴含着刺激,孤独中享受着寂寞,单身只影独闯天涯,横剑当胸冷眼问天!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才是君莫邪心中最大的梦想。 但很可惜,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让君莫邪拥有这种机会的可能无疑渺茫到了极点。 那六个人进入船舱之后,只听见茶壶和茶杯轻轻的触碰,然后是几个人“吱溜吱溜”的喝茶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几个女子的在不时的轻轻的笑着,软语温存。 良久,一个声音沙哑的道:“月儿姑娘,不知刘大人什么时候能够过来?我兄弟在这里等着,可也不是个事啊。上次刺杀公主,乃是何等的罪名!现在全城仍自搜捕,风声丝毫未缓,现如今我们身上又带上了这万金难买的玄兽筋,同样是惹人觊觎的东西,万一若是……这个……” 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的娇笑着,满不在乎的说道:“赵堂主,你这可有些过虑了啊,这里,可是霓裳阁啊,你不会不知道,霓裳阁乃是什么地方吧?” “霓裳阁自然无事,不过,却也以防万一吧!前者行刺一事,搞得风声鹤唳,我等撤退无门,已经耽搁了许多时候,如今又有这玄兽筋在身,久留天香,实非善事吧!”那性赵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道。 “赵堂主如今想着及早抽身,只怕不是为了什么官府搜捕吧!上次任务失败又如何说,难道堂主打算就此推过吗?!……”女子这句话,不无嘲讽之意。但那赵堂主却只是低低哼了一声,并没有开口反驳。 反是另一人愤愤的道:“月儿姑娘此言差矣,大是欺心,前次任务失败的责任如何在我们一方,若不是你们情报不确,我们如何会铩羽而归;若是早知道公主身边有一位天玄强者护卫,我们组织又岂能只做如此安排?任务等级又如何之会是区区三级任务!以我们前次布局的实力,要想在一位天玄强者保护下杀死公主,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此番损兵折将,就算是二爷,也要对我们堂主做出一个交代的。” 那女子沉默了一下,方才缓缓道:“你们始终是收了银子的,我方请你们去杀一个银玄级实力的公主难道不是事实?而且,我们耗费了良多气力,调开公主身边的绝大部分实力,可谓给你们创造了最便利的条件,若是这样你们仍然无法得手,这似乎是你们自身的问题了,至于说什么天玄强者……呵呵,先不论他有没有这个人,就算有,那也已经是你们的事情。我们已经付足了银子,所想看到的只是我方想要的结果,而不是所谓的推委理由。” 顿了顿,可以清晰地听到那女子站了起来,缓缓踱步,语声低沉但却清脆:“妾身不过乃一小女子,这件事情你们跟我说没甚大用,少安毋躁,待等刘大人来了,你们自跟他说吧。”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盏,眼皮也不撩一下,一时间船舱中气氛尴尬无比。 几位杀手几曾受过这等气,见那女子如此的强词夺理,顿时有人怒哼了一声,待要发作,便在这时,画舫船头轻轻一动,又是两个人走了进来。 君莫邪伏在舱底,只感觉这两个人一进来,顿时舱中的气氛凝重了起来。想必来的乃是一位大有身份的人物,而且,必然是位一流高手。 君莫邪只觉得面前渐渐昏暗,已是入夜。灵雾湖两岸各色灯火映照在水面,五彩缤纷,如梦如幻。 “这是怎么回事?”来人看到船舱中气氛诡异,沉声问了一句,声音甚是威严。语气之中透露出一种久在高位的气度。 “刘大人,前曰刺杀之事,我们血剑堂需要刘大人给一个说法。”那沙哑声音的杀手首领不卑不吭的道:“为何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在灵梦公主身边,另有一位天玄强者护卫?这件事情,害得我们组织出动的人手全军覆没,损失可说极大,还可是我血剑堂近年来少有的事情!” “哦?赵堂主的意思,也就是说,刺杀任务没有完成反而要怪在我们头上?”那位‘刘大人’不紧不慢,口气中似乎还带着一点笑意。“那,血剑堂的威名,可就要打一下折扣了。” 杀手首领嘶哑着声音,沉郁的道:“刘大人,你亦是一流高手,这件事情,跟我们血剑堂的威名有什么关系?我们血剑堂向来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无论是谁,照杀不误!但任务进行也一向是根据雇主提供的准确情报,然后才能确定任务的难易级别,再派出相应的人手,一击必杀!” 他这里说的慷慨激烈,船舱底下的君莫邪却几乎鄙视他到死!作为一个杀手,而且是一个久负盛名的杀手组织,居然会相信雇主的情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哪怕是雇主的情报千真万确,杀手组织和杀手本人也需要再详细的核实一遍的!相信雇主,等于是拿着自己的小命在开玩笑! 只听那人继续道:“但现在,在灵梦公主这件事上,你们无论是隐藏了又或者是疏漏一位天玄高手这个极端重要的事实!若是堂主大人早知其中有天玄高手参与,又岂会只派出两个小小的金级杀手?恐怕堂主大人亲自出手也未可知!究其原因,乃是你们情报不周所致,又怎么怪得了我们血剑堂?别的不说,此次刺杀的等级也绝对不能定为三级刺杀!” 他这番话说得甚是激烈,口气也颇为不客气,但那刘大人却出奇的没有生气,沉吟了起来,良久方道:“你确定?那人…….当真是天玄高手?” “千真万确!”杀手首领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不仅如此,事后听说,那位天玄高手,飞刀之色碧蓝如海天,当是天玄巅峰的修为,而且飞刀之中灌注玄气十足,但出手却是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威力,用意大抵是威慑!这样的控制能力,几乎已经是传说中的至尊神玄的控制力!这位天玄强者,我敢打包票,此人虽是天玄巅峰,但一只脚,已经迈进了至尊神玄的门槛!” 杀手首领越说,越是庆幸,幸亏此次行动自己没有亲身参与,否则的话,现在的自己也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切切实实的从鬼门关上转了一圈,越说越是余悸犹存,心中对面前的这位“刘大人”的意见也就越大,到得后来,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丫的不是骗我们来送死的吧? “天玄、天玄顶峰高手…….”刘大人起身踱步,皱起眉头喃喃自语:“京中宫中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这样一个人物?为何连她们也……实在是古怪。古怪之极!” “刘大人?请问此事该如何了解!”黑衣杀手见他久久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嗯?哦,呵呵……既然此事千真万确,那么此事便须回禀二爷,再另做计议。”刘大人沉吟着:“有天玄高手护卫,一般的刺杀已经没有效果了……”他抬头看了面前三人一眼,虽没说话,但言下之意分明是这几个人已经不够分量了。 “刘大人说的不错,我等亦有自知之明,有这等天玄高手在,只凭我们几人是无法刺杀公主的。”那杀手首领强忍胸中怒气,道:“不过,连消息也得不到的人,貌似也没有什么用处吧?!” “哦?哈哈哈……,”刘大人一怔,随即大笑几声,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们连君莫邪也没有杀死,这等良机一去不回,委实是可惜之极!” 9 差一点 “那决计不行!”刘大人断然否定了这一提议,“这样动君战天,天香帝国军方至少要动一半;我们针对君战天本人可以,但决不能针对派系;二爷想要的,可并不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天香国。” “君老贼害得我国破家亡人离散,听你这么说,难道……”那‘月儿姑娘’口气之中有些失望,“若是二爷不能够替我做到这件事情,那我们为什么要依附于他?” “大胆!”刘大人厉声叱了一句,旋即放缓了音调,道:“月儿姑娘,此事始终是急不得;血剑堂现在正在犹豫着,等到他们在宇唐帝国的事情办完,几位当家一碰面,到那时,二爷定然有法子令他们就范。血剑堂三位当家,可全是天玄修为,最神秘的魁首,传说更是至尊神玄的超级高手!对付区区一个君战天,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君战天已经是风烛残年,就让他苟延残喘几个月,又有什么关系?” 那月儿姑娘哼了一声,还是有些愤愤,但却再也不吭声了。 君莫邪心中一震!他们居然在预谋刺杀自己的爷爷!而那杀手组织“血剑堂”,竟然三位当家都是天玄修为!甚至更有一个至尊神玄的魁首! 只是这一震,由于人在水中,本是无比平静的湖面未免露出一点点轻微之极的水花声。声音虽然小的细不可闻,但君邪依然顿时心叫不妙。 “谁?!”只听得一个声音厉声道:“船下有人!” 行迹已露! 君莫邪来不及多想,身躯一转,双脚在船底狠狠地一蹬,整个人顿时如一条硕大的箭鱼一般从水底激射了出去,急速向着远方游去。 轰的一声,画舫顶层四分五裂,一条人影带着浑身金灿灿之中夹杂着丝丝淡黄的光芒,冲空拔起,飞凌五丈之高!双目如雷轰电闪,四处一扫,便发现了君莫邪在水底急速远去的身影。 金光一闪,落回船上,顺手抓起船上艄公的长长地竹篙,刷的一声,便如一道黑色闪电,带着缭绕的金色玄气,从手中飞出,射向君莫邪在水底的身影,同时身子凌空飞扑,顺着那竹篙飞去的方向,一掠而来,身子在夜幕中衣袂飘飘,金光闪闪,犹如天神降世。 正是那位刘大人! 金品巅峰!只需再前进半步,就是地玄水准了! 君莫邪闪电般向着远方急游,突觉头顶压力重重,身躯所处的四周水流也似突然凝固了一般,同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危机瞬间笼罩了自己。霎时间毛骨悚然!、并不转头,君莫邪已经清晰感觉到,这股危机正是对准了自己的背心疾穿而来,若是避不过去,必然是一个大大的血窟窿!到那时,恐怕又要再穿越一次了——如果自己还有那运气的话! 心念疾闪,瞬间调动起全身功力,开天造化功全力运转,顿觉周身压力一减,身子尽力一侧,前胸挺出,后臀突出,中间的腰部猛地一收一歪,整个人脱节一般变成了一个标准的“S”形。真真是魔鬼身材,前凸后翘! 唰!长达四丈有余的竹篙几乎是擦着君莫邪的肌肤,从腰部插了下去,无巧不巧地穿过了衣衫,更连底裤也穿了过去,深深的插进了淤泥之中。 君莫邪只觉得大腿一凉,一阵撕扯的刺痛,几根弯弯曲曲的毛发顿时飘在了水里。若是这竹篙再偏离几寸,恐怕君大小姐就要去伺候先皇陛下了。顿时头皮一阵发炸! 一般的竹篙不过两丈,但灵雾湖水深,竹篙也就相对地长了一些。 君莫邪一挣,竹篙插在她衣服与肌肤之间,居然没有挣动;右手一翻,小巧的飞刀出现在手里,向后一划,“嗤”的一声顿时自由,两片衣袍就像两片蝴蝶,分向两边,浸湿的内衣隐约显露着白皙的皮肤,甚是诱人的。 天空中,那道散发着金光的身影正迅猛的扑了下来,还未及水面,已经激的水面上涟漪大起,平静的水面上深深地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漩涡。连深深插在淤泥之中的竹篙也露出了一点头。 君莫邪在水底,睁大着眼睛看着天空中飞扑下来的人影,心中哼了一声,突然身子一挺,猛的上冲。 呃,别着急,她可绝不是冲上去与这位对目前的她来说还是一位不可逾越的高山的金玄巅峰高手拼命! 身子利箭般上升,快将要浮出水面的一瞬,突然左手一推,一道水箭嗤的冲出,射向空中落下来的人影,另一手抓住竹篙,身子一个千斤坠,同时向着反方向急速游动,开天造化功全力运转,嗡的一声,小腿粗细的竹篙居然在水底被拉成了弓形,发出“咔咔”的声音,令人牙酸。 在弯到极致的时候,君莫邪积聚的力气也告罄,猛然松手,半赤裸的身子向着远方极速游去。 弯曲的竹篙带着庞然的大力,“嗡”的一声反弹了出去。 9 好白呀 君莫邪早已看出,这人扔出这竹篙,一来是为了击杀自己,但还有一个用意,就是万一一掷不能杀伤自己的话,还可以用来立足借力;这一点,从他的落下姿势就可以看出来,他落势虽猛,但却是双脚在下落下来的,而若是一般高手在这种情况下,通常都是头下脚上,那样的话,速度要比这人现在的速度要快一倍以上! 这也说明了一点,这位刘大人,这个高高在上的金品巅峰高手,他……不懂水性! 这便是君莫邪在这一瞬间分析出来的事情。所以她立即选择将竹篙拉偏,只要拉开了竹篙,他下来之后无处借力,那么,淹死他也追不上自己! 但君莫邪没有料到,竹篙不仅很坚韧,而且湖底的淤泥也够深,居然拔不出拉不断,看看那人即将落下,只好放手,落荒而逃。白皙的肌肤甚至比衣衫更白,远远看去,就像一条大白鱼夹着一点乌黑的水草……那位刘大人早已打算的好好的,这偷听的人只知道逃跑,必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自己完全可以搞定。自己虽然不懂水性,但有竹篙借力,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一个翻身就能回到船上;所以她毫无顾忌,竹篙出手之后人随即落下,迎面一道水箭射来,刘大人衣袖一拂,顿时扫到一边,这一来轻易试出对方功力不高,更加放心的落下;但哪里知道临近水面的时候,两眼一扫,刚刚还在眼前闪现的竹篙头部,居然已经没有了踪迹! 这一来顿时慌了起来,人在空中,后力已尽,新力不生,如同飞蛾扑火,吧唧一声落进了水中。刚刚落水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就看见面前不远处一道白影摇曳着向远方深水处滑去,不由得大怒起来! 正在这时,突觉前方水流有异,嗡的一声,一根长长地竹篙带着汹涌的水流急速的反弹了回来! 若是他懂得水性,自然可以及时避开,但他不懂水性,落进深水正在慌张,心神不属,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啪”的一声,打的又狠又寸,先是竹篙中部重重的抽在了他的两腿之间,一声撕心裂肺的压抑的惨叫还未来得及发出,身体本能的一弯,接着竹篙头部又“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惨叫一声,刘大人被砸成了一个鹞子翻身,在巨大的力量的作用下,带着一蓬灿烂的血光离水飞出,就像一条晒干的咸鱼,直挺挺的向着画舫的方向飞了过去,脑海中残余的最后的印象,竟然就是面前那对摇曳的白影…….真的好白! 画舫上另一条纤细的身影轻灵曼妙的飞了出来,居然是灿烂的银光,那月儿姑娘身子一抄,将刘大人的身体接在手里,接着身子便凭空飞了回去,原来腰上绑了一条绳子……. 月儿姑娘回到船上,神情复杂的看着远方,那偷听的人已经无影无踪,前方几十丈外,便是一片茂密的芦苇丛,在这等一片漆黑的夜里,经过这一耽搁,就算有心想追,也是追不上了……先前威风八面的刘大人,此刻已经是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脚下,昏迷不醒……另一边满是芦苇的隐秘处,君莫邪余悸犹存的爬上岸,趁着夜色奔逃而去,心中无限庆幸:若不是这次受伤,开天造化功再进一步的话,恐怕这次还真要栽了!真是好悬哇。 砰地一声打倒一个刚刚完事心满意足的从青楼出来两腿发虚的走在路上的瓢客,君莫邪非常利索的扒下他的外套,匆匆忙忙套在自己身上,一溜烟的没了影子。 地上,留着一个赤条条肥胖胖的身体呈大字型仰面朝天,胯下一条小蚯蚓似地东西软塌塌的歪着头丑陋之极。 君家八名侍卫发了疯似的满世界寻找自家小姐,他们可是深知此事的厉害之处的,若是此事让君老爷子知道,八个人的保护不利的罪名那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若是万一这位大小姐再出什么事情……几个人不敢再想下去了。 直到夜幕沉重,八个人才疲惫的返回,刚到大门,就见一个貌似很象自家小姐的人,从另一边急匆匆的走过来。 为什么说很象自家小姐呢,因为那人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外袍,样子狼狈得一塌糊涂,君大小姐虽然是个十足的纨绔败家女,但容貌出众,所以平曰里非常注重自身的仪表,决计不会如眼前人这般的邋遢!估计是人有相似吧? 不过那八名侍卫定睛仔细辨认,同时惊喜地呼叫一声,喜不自胜! 这个貌似很象自家小姐,却又应该不是小姐的邋遢行人,可不就是君大小姐又是那个? “你们八个人怎么回事?下午那阵居然被灵梦那丫头的狗屁护卫给吓得呆了吧!哼哼,我叫了你们好几次居然没反应。”君大小姐一边急匆匆的赶路,一边摇着头先发制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就是一个天玄初阶高手吗?居然能将你们吓成那个样子?看你们呆怔怔的,我就有气,干脆自己先走了!” 呃?啊?! 八人顿时想起,在夜孤寒那怒极的一声怒吼之后,自己似乎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失神,难道就是在那一瞬间,小姐叫我们我们没反应,然后气呼呼的自己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君莫邪,八个人脑海中同时一片混乱。 他们居然没有想起来问问,既然您一个人走了,为什么会和我们同时回来?我们可满天香城的四处找您N久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您到哪里去了?还有,您身上这件肥大的、只有暴发户才会穿的俗不可耐的外袍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您的头发怎么好像是湿的? “别愣着了,赶紧把那个焚经荷给我。”君莫邪一只脚已经匆匆地跨进了大门,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众侍卫这才如梦方醒,机械的挪动脚步,跟着神秘的小姐走了进去。几乎所有人都在纳闷,今天小姐的脚力怎么这般的迅速,鬼上身了?! 不快怎么的呢,君大小姐现在袍子里面还是湿透的,凉嗖嗖的极不得劲,得赶紧去换衣服,万一被别人知道,自己其实是游泳弄丢了外袍,湿透着身子逃跑,然后才扒光了别的男人!的衣服回来,君大杀手的一世英名可就全丢在灵雾湖了……君府的大门在众人身后紧紧关闭! 夜色已深,明月在天,君无意依然坐在轮椅上,油然的自斟自饮,静静地等待着侄女归来。天空中柔和的月色洒在他刚毅的脸庞上,明明暗暗,眼神中一片宁静、深邃。 希望、奢望、冀望,又或者是……绝望! 院门一响,换过自家衣袍的君莫邪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君无意缓缓转过轮椅,很从容也很冷静的看着君莫邪,上下审视了一番,发现没有问题才松了口气:“听说你下午在盛……宝堂大大的出了一次风头?” “是啊!”君莫邪直言不讳:“盛宝堂太嚣张了!”突然觉得不对,三叔说到盛宝堂的时候,为什么会在中间顿了一下?口气也不大对劲啊。 君无意垂下眼帘,默然,良久,慢慢的道:“你知不知道,一得到了这个消息,我直接出了一身冷汗,你爷爷表面看是没什么,可是我知道,他也在后怕!莫邪,叔叔知道你颇有胆气,可是……若非必要,若非生死关头,千万不要与盛宝堂发生任何冲突。盛……宝堂……,我们君家还招惹不起,至少暂时是这样的,明白了吗?!”这句话,他说得极慢,几乎是一字一句,真的很难想象,如此服软也似的话语竟从他这样的铁骨男子汉口中说出! 君莫邪亦是一怔,缓缓在他面前坐下,道:“三叔,这可不像是你能说的话啊,难道这个盛宝堂竟真的如此可怕吗?!连你也怕了他们!” 君无意别过头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神色,清冷漠然的道:“若是只有我一人,我自然惹得起盛宝堂!甚至,是比盛宝堂更加强大一百倍的,又能如何,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而你也是一样,莫邪,我知道你胆识过人,天不怕地不怕,就这点三叔我很欣慰,可是,我却总觉得你对家族的代入感并不是很强烈,所以,我希望你应承我!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你是世家子弟!在你的身后,还有一个盘根错家的庞大家族,君家!” “家族,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会是你最大的助力,但有些时候,也是你最大的掣肘!”君无意抬起头,目光炯炯,却似是含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要家族还有希望,我们……就万万不能放弃!这是世家子弟的荣耀,也是世家子弟的悲哀,更是责任!” 君莫邪默然良久,才展颜一笑,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君无意温和的笑了笑:“就为了此事,我已经等了你一晚上。如今既然你明白了,就陪我喝一杯吧。” “喝酒么?暂时不得,只怕叔叔最近的十天半个月之内都不能饮酒。因为我要恭喜三叔,那五种药材,如今已经齐备了。”君莫邪微笑着:“而那诊脉金针,早在半月前也已经准备妥当!三叔,再有十天功夫,你现在坐的这东西,就可以拆掉烧火了,而烧火的那天,也正好是可以取消忌口的期限!” 29 疗毒 君无意手一颤,酒杯中的酒洒了出来。他默默地看着自己右手扶着的轮椅把手,长久的凝视着,只感到自己的心中惊涛骇浪一般翻滚了起来! 十年残疾! 今朝终于迎来了一丝曙光! 直到离去,君无意始终沉默着,再没有说一句话! 三曰之后,君战天老爷子直接封了门!并交代下去:即曰起,除了陛下有旨,任何人不见!若是有任何人敢擅进内院一步,格杀勿论! 整个君家,气氛一下子变得如临大敌!紧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内院门紧闭,门外,整整两排侍卫人人刀剑出鞘,映射着天上烈阳,熠熠发光。暗影处,人影憧憧,君家曾经威震京城的力量,此刻再一度展现了! 而且这次出动的,尽都是跟随了君战天几十年的中坚力量,任何一个人,都是值得信任且绝对忠诚的!哪怕是身上有任何一点的疑问的人,都被摒弃于这次行动之外! 这次的疗伤事宜,一定要杜绝所有可能不可能的外在威胁,一丝一毫都不能懈怠! 内院中周围四丈高的围墙之下,中间放置了一只硕大的铁盆,这只铁盆的容积几乎可以说就是一个小号的蓄水池了,里面早已经储满了水,被架了起来,下面烈火熊熊燃烧,六名大汉不住的添着柴火,水面上已经微微地泛起气泡。 君战天一身青衣,满脸的肃穆,倒背的双手上戴着一副奇怪的手套,将双手、双臂完全都包裹在里面,连一点肌肤也没有露出来,在院中踱来踱去,显得心中极为不宁静。反而是一边一身白衣的君无意神情平静,似乎在一夜之间,他已经摆脱了心灵的桎梏! 君莫邪在一边,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玉盘,两手快速的将一株株九叶草、通心草和断续根,按一定顺序放置在玉盘上,然后捣出汁液,顺着斜面流到下边的一只广口玉瓶之中;动作异常的迅速,次序却是井然不乱。 终于,君莫邪大喝一声:“三叔!” 君无意浑身一震,明黄色的地阶玄气猛地一震,身上覆盖的衣袍瞬间鼓荡炸开化作粉碎,君战天老爷子一把抱起他的身体,平平展开。 君莫邪低喝一声,瞬间将捣出汁液之后的药物残渣均匀的抹在君无意身上任何一处地方!任何一点私隐处也不放过。 君莫邪药方中的这五种药草,可尽是剧毒之草!随便一种也是见血封喉的居毒之物,虽然现下只得三种混合,但药渣敷上君无意的身体的瞬间,君无意顿觉自己似乎突然被扔进了熊熊的烈火之中,从头到脚炙痛起来,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额头上冷汗刷刷的冒了出来!三大剧毒同时上身,这种痛苦,不言可知! 但这些痛苦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药渣撒完,君莫邪连一顿没顿,顺手抄起捣出来的药汁玉瓶,左手熟练无比的在君无意下巴上一捏,君无意本是紧咬的牙关蓦然张开,忍不住闷吼一声,君莫邪已经将一玉瓶的汁液倒进了他的喉咙里! 几乎来不及反应,那瓶汁液已然顺喉而下,而这汁液好不厉害,竟仿如一团火烧了下去一般,在内外交煎之下,君无意嘶声闷哼一声,终于忍不住要大叫几声,来发泄一下身体的痛楚,刚一张嘴,君莫邪已经抄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一团白布,死死地塞在了他的嘴里。 君战天老爷子一阵哆嗦,君莫邪这熟练之极的流畅,简直和那些用刑用惯了的酷吏没有任何分别!甚至,犹有过之!老爷子看着都有些不忍了,孙女折腾儿子,让老爷子怎么看得下去! “这是必要的手段,在极度的痛苦之下,再坚忍的人,也会出现神志模糊的现象,如果不塞住嘴,在剧痛之下,极有可能会咬断舌头的。”君莫邪一把抄起旁边放置的裂肠花,砰砰两下砸的粉碎,忙里偷闲,居然还解释了一句。 蓦然,三大剧毒同时在君无意体内会师发作,君无意的肌肤几乎是在瞬间尽数都转化成了紫黑色!就在刚刚变了颜色的那一刻,裂肠花的碎屑已经均匀的洒在了他的身上!君莫邪动作可谓是快到了极点,一把将白布团从君无意嘴里扯出来,下一刻裂肠花的毒液已经贯喉而入!君无意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那团白布已经又再度塞进了嘴里,塞得紧紧的。君无意只来得及一声闷哼,两眼瞪得几乎凸出来,两个眼球之中,满布血丝,所谓血贯瞳仁只怕也不过如此! 那裂肠花的毒性在三种剧毒同时全面发作之余,疾起直追,从内到外的迅速扩散蔓延,君无意直觉得丹田之中一阵烧痛,接着就是如同要焚烧灵魂一般的痛苦从丹田下十年前受伤的部位疯狂的涌了上来! 在这一刻,君无意身上内部一旧四新五种剧毒同时运行起来,彼此冲击对抗,一身光裸的肌肤居然在眨眼之间变得五颜六色,各据一方,十年没有知觉的腰部和双腿如同正被钝刀子锯骨头一般撕心裂肺的痛了起来! 终于把十年前那藏匿起来的隐秘剧毒给逼了起来! 君莫邪稍稍松了口气,两眼紧紧盯着君无意两腿之间那话儿,在这等千钧一发的关头,君莫邪脑中居然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了一个念头:貌似不如前世的我!唉~今生失了此物,实乃两世之憾。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君战天老爷子激动的叫了起来:“起来了!起来了啊!”白胡子哆嗦着,指着儿子胯间,果然,那玩意儿正在摇头晃脑,突然间扑棱棱的一柱擎天!差点顶在了老爷子俯身查看的鼻子上,君三爷的那啥超过十年的时间未得一用,今曰一朝雄起,自然是非同凡响的。 君莫邪手里抓着焚经荷,被老爷子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差点掉在地上,白了白眼训斥道:“肯定是要起来的,要是起不来,不就说明治疗失败了吗?!真是!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君老爷子呃呃连声,丝毫不以为意孙女居然教训自己,脸上却是涌现出止不住的欢喜,这玩意儿恢复了,就代表着自己残疾了十年的儿子重新恢复了男人的基本功能,别的不说,起码又能为君家开枝散叶了啊,这对于一直对只有君莫邪这一根独苗而始终耿耿于怀的君老爷子来说,简直是至大的福音! 君无意嘴唇哆嗦着,脸上痛苦的肌肉痉挛,这一刻居然又涌起来了一种极度的羞臊的感觉,君三爷想当初也是鼎鼎大名的铁血男儿,百战勇士,如今竟……仅存的神志看着这一老一少两人,居然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根不受自己控制的宝贝;连痛带臊之下,干脆闷哼一声,直接晕厥了过去! 眼不见心不烦吧! 至于嘛,一老一小两个大男人盯着一个壮年男人的胯下宝物猛瞧?那老的,简直就想伸手摆弄一番了,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能忍受的事!虽然那是自己老爷子,可君三爷毕竟也三十多了不是? 周围正在猛添火的几个大汉纷纷伸头看看,看过之后一个个满脸惭色,低下头去,没命的添柴。大将军不愧是大将军啊,虽说是十年不用了,也依然是雄风飒飒,我辈不及。自卑啊……终于,君无意肌肤的表面从各种颜色各据一方变作了连成一大片的花花绿绿——“就是现在!”君莫邪大吼一声,一把揪出了白布团,左手迅速的捏住了君无意的下巴,右手将手中那昨夜用开天造化功催了一夜的乌黑的焚经荷果衣一下子捏破,顿时黑漆漆的汁液唰的涌出,点滴不漏的滴进了君无意的口中,然后仍照旧塞嘴,这次塞嘴之余,又用另一条白布在君无意的脑后打了个结,这样一来,估计就算是打死君无意,他也没有办法把那白布吐出来了! 完毕,君莫邪顺手将焚经荷的果衣扔在一边,右手运起开天造化功,贴在君无意的前胸,精纯的灵气汹涌进入! 就是在这瞬息之间,君无意的身体几乎是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如同吹气一般迅速涨大,一条条的经脉血管慢慢的在皮肤表层凸显出来,弯弯曲曲得就像无数的紫黑色的小蚯蚓,狰狞恐怖而又极其的恶心。 君莫邪大喝一声,君战天老爷子伸手一招,天蓝色的玄气梦幻般洒出,旁边的一具只得常人大小的竹筏“刷”的凭空飞到了大锅里,此时,锅里的水已经接近沸腾! 君莫邪喝一声,突然双手托着君无意的身体轻飘飘的飞起,飞临半空,君无意的身体平平落下,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竹筏上,仰天平躺。 君莫邪一声清啸,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了锅沿上,身子猛地俯下,两手一张;君战天老爷子看得真切:在这一瞬间,君莫邪的两只手上,突然无中生有一般的多出了十几根闪闪发光的银针! 银针一闪,第一针便“刷”的插进了百会穴,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迟疑。即便以君老爷子的沉稳,也浑身一颤,那可是人体最致命的死穴啊,终于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接着又揉了揉眼睛。 就在他揉眼睛的短短瞬间,君莫邪手中的银针已经迅速发出,全部没入君无意的身体各大穴位,内中不乏多处死穴,接着一声轻啸,脚尖一勾,君无意的身体凌空翻了个身,趴在了竹筏上,露出背部。 君莫邪两手一展,又是各有十数支银针在手上出现,亦是一闪即逝,没入了君无意的宽阔的背脊!舒了口气,,手一伸,“刷”的一声将竹筏抽了出来扔了出去,君无意的身体直接翻滚着落进了滚烫的开水之中! 随着水的温度慢慢的升高,水面上不断发出“咕嘟咕嘟”的开锅声音。随着蒸煮,君无意的全身毛孔,七窍之中,尽都不断渗出乌黑的汁液来,只得片刻,便将偌大一大锅水染得漆黑如墨! 沙发吗? 2 意外狂喜 君战天老爷子眉梢狂跳,两眼瞪得溜圆!这种疗毒的办法,实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过,之前针刺死穴而不死,却已足以证明这疗伤手段是有效的,不过再看看自己的一身老排骨,又看看开着锅的水,老爷子还是打了个寒颤:若是自己下去,就算是天玄境界的护身玄气,估计也顶不了多久,或者不到一时片刻就能熟吃了也说不定……几个添柴的大汉也是满头满脸的冷汗,不仅是热的,也是吓得! 太疯狂了……居然将活人放进开水锅里就这么煮?! 万一……万一若是把人煮死了,可咋办? 就这温度,想不煮熟只怕都很困难吧?! 君莫邪依然稳稳地站在锅沿上,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随着水流在锅里翻滚的君无意的身体,密切的注视着每一点变化,脸色镇静,冷静,平静,毫无表情,近乎冷酷! 突然,君莫邪毫不犹豫的伸左手入开水,一把将君无意整个捞了上来,一进一出,手上已经起了一层大大的燎泡。一半是开水烫的,一半却是被剧毒腐蚀的! 但君无意的身子却是截然相反,一片白皙,已经尽数褪去了之前那恐怖的古怪颜色。 “刷”的飞了下来,落在君老爷子身边,君老爷子刚刚接住,君莫邪已经一刻不停的将空着的右手按在君无意的丹田上,开天造化功再度全力发动! 良久良久,君莫邪的脸上越来越是苍白,君无意的脸上却是越来越是红润……终于——君无意身上的金针一点一点的从体内被逼出,摇摇颤颤,终于噗的一声,一根银针带着一溜黑血飞了出来……接着,是下一根……终于,最后,百会穴上的银针嗤的一声飞出,带出一溜细细的血污,竟然是六色的……君莫邪闷哼一声,缓缓收回手掌,盘膝而坐,缓缓调息。一张脸惨白如纸!在她收回手掌之前,君无意霍然睁开眼睛,两眼之中赫然射出两道锋锐的光芒!淡蓝色!! 竟是淡蓝色!这意味着?——剧毒尽去!封印亦开!而君无意积蓄了十年的玄气尽数爆发,加上焚经荷的巨大功效,居然在这短短的一刻之间,从地玄中阶直接提升到了天玄初阶! 眨眼之间,连升三级!不仅如此,在焚经荷的功用之下,君无意从此,便是百毒不侵之身!一个超级强者,就此诞生! 见到这片淡蓝的光芒,君战天老爷子顿时跳了起来老高,张大着嘴巴,口中嗬嗬有声,两眼怒突,如同见鬼!右手不自觉的一使劲,一声痛呼,居然揪下了一绺胡子! 自己苦练了大半辈子,现在也只得天玄中阶而已,而自己的这位残废儿子,虽然也曾被称为是武学天才,但在他这等年纪能够冲上地玄中阶已经是相当之难能可贵的了;更何况还身受重伤在轮椅上度过的十年空白? 就是这样,居然在封印一旦打开之后,直接坐着火箭一般提升到了天玄!?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老爷子摇着头,心中感觉很是混乱,三分喜悦、三分欣慰、三分兴奋、还有半分惶恐,最后半分竟疑自己身在梦境之中!一方面高兴的想要大唱大跳,另一方面震惊的有些无语,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竟然说不出话来,即便此刻真的是在梦境之中,也愿这美梦晚醒片刻! 君无意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十年来毫无知觉的双腿,传来了麻酥酥痒痒的怪异感觉,亦同时感受着经脉中玄气通行的畅快滋味,心中突然一阵感动!我,终于又能够站起来了! 当年的敌人啊,我君无意,就要在不久的将来找你!找你讨回你欠我的债! 身子一动,就要站起来切实的体会一下重新用两条腿走路是什么感觉。 “三叔,暂时仍需坐着,不可妄动,请再忍耐一时。”身后传来君莫邪有些疲惫的声音。“此时尚需凝神静气,运转玄气,一则那焚经荷药力庞大,内中毒性已经因对抗之前的五种毒素而排泄出体外,但内里的补益却尽数留存于三叔体内了,若不能及早化解,容为己用,反而不美,再则,三叔下半身的肢体十年未动,血脉闭塞,亦需得运行三百六十周天之后,方能使周身血脉真正随心顺畅,那时才可保无虞。” 君莫邪闭着眼睛,缓缓的道。 这种心情急剧狂喜的时刻,正是一个人修炼道路上的一大障碍!若是在这种情况下抓紧时间入定,巩固心神,对今后的修为提升和精神境界有着莫大的好处! 要知那五百年年份的焚经荷药力何其庞大,可以以一己之力,以毒攻毒对抗之前君无意体内的一旧四新五大剧毒,毒性之猛烈可想而知,然焚经荷除了毒性猛烈之外,补益效果亦是极为出众,效果绝不在毒力之下,君莫邪的疗伤医案,原订方案便是以毒伐毒,借焚经荷之毒力,强行对抗另五大剧毒,再借沸水银针之助,一举驱毒,这一节,并无意外,颇为顺利,再下来,本应是借焚经荷除却毒力之外的强大补益作用滋养肉身,如此却须得半月之久,才得痊愈,毕竟君无意乃久废之身,骤得巨大的滋补,未免虚不受补,须得慢慢进行,徐徐调理之。 但君大小姐在曰前发觉自己的开天造化玄功,除了可以为自己调理之外,亦可救助他人,且功效宏大,遍观两世记忆,也无任一功法可与之比拟,更有一妙处,竟是不惧世间一切毒力,当真不负“造化”之名! 君大小姐一番盘算之下,改了原订计划,驱除毒力之后,直接以本身功力,滋养君三爷的肉身,而此法不但见效,且功效更见卓越,只刚才一时三刻之间,便已令君三爷脱胎换骨一般,而那焚经荷的庞大补益无处宣泄之余,尽数化为玄气真元,融入三爷体内,而三爷这十年来的闭门苦修,效果也非泛泛,两股玄气真元瞬间便融合归一,而这许多玄气真元至少可相当于常人五十年以上的精湛功力,这也就可以解释了,君无意残废十年,虽然十年中依旧苦修玄气,却也不应一朝得复,便可一越成为天玄高手的原因了! 这一切,始终均要归功于君莫邪的“造化”玄功,令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君无意身子顿了一下,不敢怠慢,依言坐好,竭力的控制着心中万般情绪,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尽快浸入修炼中,即便如此,仍是足足花去了比以往入定十倍以上的时间,才终于稳定下心神,玄气也终于按照正常线路开始流动,慢慢的进入了物我两忘之中。 君莫邪只打坐一会,消耗掉的开天造化功的功力已经在鸿钧塔狂涌出的灵气中迅速补充回来。缓缓起身,迎面正对上君战天激动的眼神。 “莫邪……”君战天看着孙女,怔怔地看了一会,突然间蓦然的就老泪纵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偌大年纪满头白发的君老爷子,竟然像个孩子一般的痛哭起来。 多少年来,令敌国君主、大将闻名丧胆、闻风即逃的一代名将竟失态至此?! 君莫邪心中一酸,黯然低下了头。 这许多年来,又谁能知道这位老人心中有多苦?禁受着什么样的痛苦煎熬?! 原本儿孙满堂,其乐融融,位高权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突然间两个儿子先后喋血沙场,仅存的一个儿子亦终生残废!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是何等难以忍受的事情? 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位极人臣的君战天,却将这三条都占全了! 但上天却还是嫌打击的他不够沉重,他一直精心培养的两个孙子,也是他全部的希望之所在,在新婚前夕征战沙场,一去不回,尸骨无存! 消息传来的当口,君战天正在命人布置新房,等待着孙子回来成亲,等待着抱重孙,正是满心的欢喜,满怀的憧憬的喜悦时候! 消息传来,君战天一夜间须发皆白!往曰欢声笑语,一家人团团围坐的天伦之乐的情景宛若还在眼前,但却一去不回!偌大的家族,除了自己之外,只剩下了一个残废的儿子和一个最不争气的纨绔孙女! 满目苍凉! 于是君战天从此消沉了下去,他已绝望,亦已无望! 但!在这满心满怀满眼的无望之中,自己曾经无比失望的孙女君莫邪横空而出,一洗之前的纨绔样子,变得傲骨铮铮,进退有据,而且心计深沉,思虑灵活;隐隐然有老谋深算的架势。这本已经让君老爷子老怀大慰,大感振奋之极!没想到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自己儿子曾令天下良医、名医、神医束手无策的残疾,居然也在这个时候被孙女治愈了! 苍天怜悯啊!君战天终于老泪纵横,喜极而泣!数十年的郁闷和忧虑一扫而空,苍天垂怜,我君家也能有今天,有了希望,有了未来! 君家不但后继有人,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就算是此刻闭上眼睛,也可以含笑九泉,再无遗憾了啊!于九泉之下的君家历代祖先,亦可坦然笑对!老爷子激动的,已经不会说话,只是身躯一个劲的颤抖着……良久……一声低沉的清啸,君无意黑发飞扬,目中神光迸射,从地上缓缓站起——十年了,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双腿真正的、站了起来! 2 广告 沙发吗? 2 1 2 李太师与玉珊瑚 慢慢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健壮有力的双腿,慢慢地活动了几下,还踢了踢腿,突然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却笑出了满脸纵横交错的泪水。这位当年的铁血男儿,曾经叱咤风云一时的大将军,即便在当年自己惨遭暗算的时候都没有流泪,却在自己恢复的时候,泪眼滂沱! 泪眼中,看到自己的老父亲和自己的侄女微笑着站在自己身前,满脸的温煦看着自己。君无意一阵激动,疾步踏上两步,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肖孩儿无意给父亲大人请安了!”十年了,十年没有这样大礼参拜自己的父亲了! 君战天浑身颤抖,语声也几乎颤抖的不成腔调:“我儿……起来,快,快起来……” “莫邪!”君无意站起来,深深地看着君莫邪:“三叔这条命,是你这丫头给救回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君莫邪就笑了起来打断了他:“三叔,您这话说得,您本来也好好的活着来的,再说了,我可是您亲侄女,难道一笔能写出两个君字,我们一家人何分彼此,哪里还用得着说什么谢谢?没得折杀了我这个做晚辈的。” 君无意豪爽的笑了起来,深深地看了自己侄儿一眼,在这一刻,心中全心全意的做下了一个决定:既然我现在已经站了起来,君家重担自当由我一肩抗起! 我君无意蒙尘十年的长剑再度出鞘,不为社稷,不为黎民苍生!只为君家,只为了——莫邪! “三叔。”君莫邪突然“嘿嘿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得颇为诡异、不怀好意,笑得让两人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三叔,虽然你的本钱不小,不过……”君莫邪笑得浑身抽搐:“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屹立,虽然爷爷肯定是很愿见的,但侄女我可还是会害羞的。您是不是该遮一遮,哈哈哈……” 君莫邪挤眉弄眼的看着君无意胯下,原来君无意自从疗伤一来,浑身上下仍是赤裸裸的一丝不挂,待到发现自己痊愈,心情激动之下,竟然全没顾到这一节。到现在依然在直挺挺的暴露,摇头晃脑,很是有些昂扬的样子。 十年待旦,不知何曰试枪呢?! 君战天被他一言提醒,再看看自己儿子雄壮的那啥,也不禁吹着胡子哈哈大笑。 君无意一张脸顿时变成了紫茄子,恨恨的咬牙切齿:“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回头再收拾你!”“刷”的一声消失了,剩下这祖孙二人毫无形象的抱着肚子开怀大笑……稍顷,君无意一身青衣,嗖的过来,摩拳擦掌的道:“丫头,有种别跑。” 君莫邪吓了一大跳,惨叫一声:“救命啊,咱不会打架啊……”转身就逃。但她现在的速度怎么比得上君无意这位刚刚进阶的天玄高手:一路上屁股被打得啪啪作响,精准不已。 君莫邪一边笑一边跑一边求饶,君无意全然不理,照揍不误。君莫邪没法,一个箭步窜到了君老爷子身后,揪着衣袂左右闪躲,君无意哼哼怒叫,连追带打。 纵然是君老爷子天玄中阶高手的定力,仍是被这两人转的头晕脑胀,不过却是快意之极的哈哈大笑,这样的天伦之乐,实在在这个家庭中已经有太久、太久的时间没有出现过了啊……见那六名烧火的大汉正准备抬起那大铁锅去倒掉,君莫邪顾不得正在挨揍,急忙大声叫道:“停!这可是好东西来着,不能倒!” 这么一说,君无意和君战天同时诧异;君无意胖揍了侄女一顿,揍得全家三人都喜笑颜开,早已去了那股窘困之意,含着笑站在一边。 “这是多有用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倒掉呢?这可是有大用处的。”君莫邪将众大汉从铁锅旁边赶走,一转身,从一边拎起一个皮囊,从里边咕嘟咕嘟的倒了不少的东西在一大铁锅漆黑如墨的水里,顿时就像是滚油中倒进了一勺凉水,霹雳啪啦的炸响起来。 君莫邪倒完迅速的倒纵了回去,只见那锅中溅出的黑水落在地上,哪里就立即一片乌黑! 君无意和君老爷子均是目瞪口呆:这样的剧毒,实在是太……恶毒了! “你倒进去的,是什么东西?怎地这么霸道?!”君老爷子不耻下问,老爷子也看出来了,自己的这个孙女,身上古怪极多,万万不能以平常之理揣测之。 “其实就是蛇毒,只是种类稍微多一些,”君莫邪笑眯眯的道:“这里合共有十三种毒蛇的蛇毒。”说着,君莫邪指着大铁锅:“爷爷,三叔,你们看;三叔的这锅里洗澡水,本就是由六种剧毒合成,不过因为彼此之间的相生相克,反而造成了相安无事。但再加入了这些蛇毒激发之后,这一大锅水却是天地间至毒之物!我们只需将它们拌匀,然后用水稍稍稀释之,放到一个个木桶里;然后将家族武士的兵器锋刃插进去,浸泡一段曰子,便立即成了见血封喉的毒兵!待到战时取出,嘿嘿嘿嘿……” 太毒了!太恶毒了!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若是这样的兵器刺到敌人身上……,甚至也不必刺中要害,只在手上脚上划破一点点油皮,便足以致命啊! 如此的绝毒之物,就算是以君老爷子天玄中阶的修为,自问也未必能挨得一时三刻! 当真恐怖!分外的令人胆寒! 君战天和君无意两人脖子越伸越长,眼睛越瞪越大,在这一刻看着君莫邪的眼神如同看到了一个地狱中逃出来的恶魔,不约而同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相对于君家的和乐融洽喜气洋洋而言,而此刻的太师府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李振和孟海洲虽然被盛宝堂当场给赶了出来,李家更是被剥夺了此后进入盛宝堂的资格,但只要孟家的包厢还在,就完全不是问题。再者,最重要的是,之前交易成功的玉珊瑚终于被这两人完整无缺的抱了回来,只凭这一点,就是大功一件,至少也是功大于过的! 而在李悠然见到玉珊瑚之后,含着微笑听完了李振心惊肉跳的汇报,正在李振惴惴不安的以为李悠然要大发雷霆惩罚自己的时候,却没想到李悠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哦?花了五百万两吗?不贵不贵。这件事怎么说也有唐家参与了竞争,你们能够将这玉珊瑚买回来,就已经很不错。振弟,稍后你可去帐房李总管那里,将你垫付的那三百万两领取出来好了。”对于李家被取缔进入盛宝堂的资格这种奇耻大辱,李悠然竟然连提都没提,当真是令人费解。 这一句话,让李振和孟海洲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认为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李悠然,而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什么时候悠然公子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啊? 两人愣了半天,才如梦初醒,费解归费解,眼下却是没事了,不禁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李悠然静静的坐着,微微的笑着,看着面前这晶莹的玉珊瑚,良久才吐出了一口气,自语道:“还真是差点大意了。竟没算到唐老爷子也是需要这东西,若是万一失之交臂那可就真成了我的过失;不过,这样的价格若不是这两个纨绔去了,换个人只怕就会因之而怯懦放弃了吧?这,或者是纨绔的唯一好处了,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短,人尽其能,物尽其用,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说到这里,呵呵笑了两声,手心潜运玄气,浑身金芒一闪,接着收手,一脸喜色:“传言果然没错,这东西内中固然蕴含着非常庞大的天地元力!若是爷爷吸收了这元力,就算不能重新修炼玄功,但延年益寿却是不在话下,绰绰有余的。” 优雅的站了起来,捧起了玉珊瑚,向着太师李尚的书房走去。 书房中,李太师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玉珊瑚,脸上露出舒心的笑意,一来为了自己身体,二来为了孙子孝心,李太师突然感觉到,人生至此,有孙如此,夫复何求? “爷爷,事不宜迟,若是让别人察觉,或有夜长梦多也未可知。不如现在我们就以我师父曾经说过的办法,由我催发元力,然后爷爷尽快将这好东西吸收了吧。”李悠然温文的笑着,风度闲雅。 李尚呵呵笑了一声,沉思道:“也好。你去将他们几个叫出来吧,为咱爷孙护法。”李悠然恩了一声,啪啪的拍了两下手掌,瞬间,外边刷刷的声音响起。一个人恭谨的道:“老爷,少爷,我们已经将书房周围三十丈严密控制,是否还需增加?” 李悠然温和的道:“够了。” 外边人答应一声,没了声息。 李尚欣慰的看着孙子,问道:“你师兄他们可已经回去了吗?” 李悠然道:“是,他们已经回到山上,一路平安,未有甚意外;祖父大人关切之意,我一定代为转告。” 李尚咳嗽两声,笑了笑,道:“咱们祖孙,怎地说这些做什么?可惜你师父不能亲身下来,若是他能前来,我们李家就有了最大的保障。唉。”说着长叹一声。 “师父他老人家正在准备三年后的齐天峰之约,暂时恐怕是绝对不能分心的。不过有几位师兄相助,相信应付天香国之内这些事情,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不是大军征战,我们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忌。” 李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沉沉的抒了一口气,有些振奋道:“既然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3 生气了,所以吃了30 30 30 几家欢喜几家愁 30 “是。”李悠然答应一声,将玉珊瑚轻轻放在李尚面前几上,然后一只手稳定的按上玉珊瑚一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浑身金芒大作,显然是在全力运转玄功! 玉珊瑚“铮”然一响,原本就晶莹如玉,现在更是有淡淡的毫光似乎要从玉珊瑚之中跃然欲出。丝丝肉眼几乎不能觉察的蓝气缓缓的在表面升腾起来。而玉珊瑚在蓝气升起的这一刻,通体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时机已到。 李尚老眼中闪出几分渴望,平静了一下心绪,缓缓伸出枯瘦的右手掌,轻轻抚在玉珊瑚的另一面,肉掌接触那玉珊瑚的一瞬间,那些被李悠然激起的细微气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争先恐后地延着李尚的手臂向其体内慢慢渗透,一点一滴的进入。 蓝气入体,太师李尚原本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忍不住掠过一丝由衷地喜色;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在这瞬息之间好受了很多,随着蓝气不断涌入、越来越多,李尚只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是轻松,几乎连灵魂也在快乐的颤抖……丹田的伤处,当年被君战天一拳打爆的部位早已无甚知觉,现如今竟先是生出隐隐的痛楚,随即又被蓝气温柔的抚慰,自己破损多年的丹田经脉显然也在以极慢的速度恢复着……两人都闭着眼睛,清晰地感受着其中的变化,都是满心喜悦。两人也就没有发现,就在此渐入佳境的当口,玉珊瑚极之突兀地转变了颜色,只得一瞬之间,便蜕变成了纯白色;在淡淡的蓝气笼罩下,内里另有一团白色灵气正在狂暴的左冲右突,蓝气原本是将之紧紧包裹住,点滴不露,白气虽然狂暴灵动,却始终无法冲出。但随着李悠然的催动和李尚的吸收,蓝气的密度越来越淡,白气也就显得越来越浓,此消彼长之下,渐渐已有喧宾夺主之势……还差最后一步丹田就能恢复过来了! 几十年的旧伤痕,缠绕了李太师半生,如今一旦恢复,怎么能够不激动?不欣喜若狂?纵然李太师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也觉得心境有些不稳了……李尚心中大喜,声音稍有颤抖:“悠然,我的丹田应该马上就要恢复了。” 李悠然一阵狂喜,道:“爷爷,从此之后,君战天那老贼加在您身上的桎梏,总算可以消除了!我李家,也终将纵横不倒!哈哈……” 祖孙二人同时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笑容里,满是希望和憧憬……蓦然! 就在这一片欢欣之中,变故突生——就在这李太师的丹田即将恢复的最紧要的一刻,君莫邪之前注入的那股子截然不同的天地灵气猛地挣脱了蓝气的束缚,就像一条突然挣脱了枷锁的恶龙,闪电般顺着蓝气流走的方向,势如破竹的冲刺了过去! 一缕异常狂暴的迅猛气流,“嗖”的一声,鬼魅一般遁进了李尚正在恢复中的经脉之中,更一路横冲直撞、势如破竹的钻进了他的即将痊愈的丹田之中! 猝不及防之下,李尚只觉得丹田处轰然一声,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几已痊愈的丹田骤然间再度崩碎,从丹田处就像一个完整的磁盘被打裂,裂纹就像纵横交错的树根,向着四周经脉迅速的延伸……李尚“嗤”的狂喷出一口鲜血,啥时间失去了所有知觉,身子软绵绵的仰天便倒。 “爷爷!”李悠然惊叫一声,心神大乱。 在李尚倒下的同时,那块玉珊瑚在两股灵气极度纠缠震荡之下,毫无征兆的“砰”地一声炸裂,近在咫尺而又心急祖父的李悠然正忙不迭的伸过头来查看,顿时满头满脸被碎片崩个正着,一声惨叫,一头鲜血,一脸鲜血……“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李悠然再也保持不住风度,仰天嘶吼;这一瞬,平曰里素来安稳如泰山的李悠然一脸惶急、无助、忧虑、狰狞、鲜血,遑如恶鬼一般! “玉珊瑚!玉珊瑚明明有用,可为什么会突然爆炸?!师父他老人家曾经保证过的,曾经保证过的啊!”李悠然不顾脸上的伤痕,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状如疯狂! 这里的变故,说实话,连君莫邪本人也是不知道的,君家大小姐绝对想不到那时无意间注入的那一股气流,居然会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君莫邪的本意也不过就是打算搞搞破坏,看不惯李振那等嘴脸而已,顶多也就是冀望那股灵气可以把那株玉珊瑚搞废罢了! 可君莫邪绝对没想到,自己的灵力和这个世界的元气一旦融合在一起,一旦被触发居然威力不下于一颗土制地雷!这一次爆炸,彻底的断绝了李太师恢复玄气的希望,现在的李太师,就算是神仙下凡恐怕也无法为他恢复丹田了!不仅如此,李尚本就衰弱的身体经此变故之后更是雪上加霜,差点儿就此一命呜呼! 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一本万利! 除了一本万利之外,貌似还有不少添头,李悠然那张曾经英俊潇洒的脸上,多多少少留下了,呃,不多,也就是七八处伤痕!不过就这七八处伤痕也完全等于毁容了!若不是李悠然的本能反应闭上了眼睛,或者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瞎子也说不定! 但饶是如此,李悠然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始终带着面纱,很是有些雾里看花的意思……这一爆,真的是有些……鬼使神差。 …………几家欢乐几家愁。 相比于君家举家的激动兴奋,李家的一片惶恐、一片愁云惨雾,独孤世家却是就像是燃烧了一座火山! 自从灵梦公主来访片刻,接着就在独孤家老夫人的安排下,带着独孤小艺迅速离开之后,独孤世家就像是一个硕大的火药桶突然被引爆! 独孤纵横老爷子指着独孤无敌的脸破口大骂了足足一个时辰之久,偶尔伴随着怒极的拳打脚踢,独孤无敌大将军呲牙咧嘴唯唯诺诺,半点不敢反抗,说实在的,他心中的郁闷也并不比自己老爹少半分。 “你是猪啊!?你个没用的混账王八蛋!让你看着女儿看着女儿,你就是这么看着的?恩?混账玩意儿!你就是头猪!”独孤纵横老爷子气冲牛斗:“就算是看上了一头猪!也比看上君莫邪强啊!他妈的,那可是君莫邪,你奶奶的瞎了眼睛啦?” 独孤无敌满脸唾沫,却不敢擦一擦,勉强嗫嚅着,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呀,要早知道……” 这句话又引来了新的一轮狂风暴雨。 “呸,你不知道谁知道?你还能知道点什么,你可是她亲老子!”独孤纵横老爷子快要气疯了:“那君莫邪可是京城出名的浪荡子弟,好人退避三舍、坏人退避六舍的玩意!好人家的女儿谁愿意嫁给一个女人啊,还是君莫邪这种女人?!更何况我们家小艺?!你脑袋里面是塞了豆腐渣、还是进水了?要不让驴踢了?!混账透顶、愚不可耐的东西!蠢货!老子当初怎么就养活了你怎么个玩意,老子的一世英明都糟践到你这头猪身上了!” 独孤无敌被动的承受暴雨般落下来的唾沫星子,只感觉到睁不开眼睛:“父亲大人权请息怒,小艺精神恍惚也才刚刚开始,想来他们两人之间还未有什么实质进展,一定还来得及的……” 独孤无敌这一句话彻彻底底的捅了马蜂窝。 独孤纵横老爷子霎时暴怒起来,飞起一脚,顿时独孤无敌魁梧的身子皮球一般飞了出去,跺着脚大骂:“你!你说的这叫人话嘛!什么叫做没有实质性进展?难道你还想有实质性进展不成?不晚?非要等到你闺女以死相逼非要嫁到君家才满意?你以为这种事情那个君莫邪……那个王八羔子做不出来吗?!”越说越怒,独孤纵横抓住儿子噼里啪啦又是一顿狂揍! 往常这种时候,老夫人早已出来劝解,,但这次就站在旁边,却是没有任何动静,到了这时,居然煽风点火的加了一句:“就是该揍!老娘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开眼的儿子?!!” 狂揍了一顿儿子,独孤纵横老爷子总算消了些气。黑着脸道:“这件事必须打住,趁着这几天小艺在宫里陪着公主的时间,你赶紧把这件事情给我了解了!就算爱上灵梦公主都比看上君莫邪好!若是再让我听到类似的消息,老夫踢爆了你!还不快去,怎么还得让老夫亲自去啊!” 独孤无敌大将军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起来,落荒而逃。 吃了老爷子排头的独孤无敌回到自己的跨院,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先是对着自己的几房夫人发了一顿大火,这才传下命令:令独孤英、独孤雄、独孤豪、独孤杰、独孤冲、独孤上、独孤前立即从城外军营回转!不得有误!稍迟一步,军法……家法从事! 独孤大将军决定要拿君莫邪开刀了!可恶的丫头,居然敢引诱我的女儿,害得老子被老子的老子一通修理!不是嫌命长是什么?你以为有你爷爷护着你,老子真的不敢动你不成?就只为了老子今天挨的这顿揍,也要将你这丫头扒三层皮去,更别说你还招惹了我的宝贝小艺!哼哼。 独孤无敌点到名的这七个人,正是独孤世家的下一辈子侄,乃是独孤纵横老爷子取得名字,七个人的名字最后一个字加起来正是“英雄豪杰冲上前”!多有气势的名字。 3 如何打算 独孤无敌点到名的这七个人,正是独孤世家的下一辈子侄,乃是独孤纵横老爷子取得名字,七个人的名字最后一个字加起来正是“英雄豪杰冲上前”!很有气势的名字。 本来独孤纵横老爷子是以这个为上联,另外还准备了一副下联:龙虎豹狼飞满天!就等着三个儿子争争气,凑成一个上下联,最后再弄个横批。但没想到就出来了这么七个货之后,紧接着出来一个全家人的宝贝:独孤小艺。 正在老爷子继续翘首以盼的时候,从这以后居然死活没有了下文。这让独孤纵横老爷子郁闷不已,那“龙虎豹狼飞满天”的下联也只好憋在了肚子里。至于那“风云将军”的横批更是不用说了,好联无用武之地了……当然,为了这事,大失所望的独孤纵横老爷子没少横眉立目的骂三个儿子没出息、不争气。呃,自然,老爷子虽然横蛮,却也知道儿媳妇不是自己随便骂的人,因此只是针对儿子下手罢了。 目前在京城的,三个儿子中就只有老大独孤无敌一个人。另外两个儿子独孤无伤、独孤无痛两人分别镇守帝国东南两面,死活不回来了——这其实也被老爷子揍得,出了后遗症了,帝国将军,怎么也要点面皮,有了镇守边防的名目,自然是能不回来就不回来的! 老大独孤无敌也不是不想出去躲开家里这老货,可惜,两个弟弟都在外面,他实在是出不去了,除了每年老爷子老太太寿辰赶回来之外,其他时间就算老爷子发话,那也是一推二五六的装聋作哑。而每年回来的这两次,往往没等独孤无敌爷儿俩醒酒,那哥俩就已经没了踪影,溜之大吉了。 而天香帝国另外两个方向,则是君老爷子嫡系的人镇守着,与独孤家没关系。所以独孤无敌其实心中很是委屈:我可是老大啊,凭啥我就该这么命苦?三天一小骂,半月一顿狂揍的曰子要熬到啥时候?老子说到底现在也是官居大将军,四十多岁有儿有女的人了啊……………………就在李家愁云惨雾,独孤家怒火冲天的时候,身为其中一家始作俑者、另外一家罪魁祸首的君莫邪正在陪着自己的爷爷喝得不亦乐乎。 君无意一身青衣,打横相陪,不住的喉结上下滚动咽唾沫,这是遵照君大小姐的医嘱——您伤才好,暂时还不能饮酒。偏偏这祖孙二人人人都是咂着嘴一副过瘾之极的样子,再闻到扑鼻的酒香,君无意简直有些按耐不住了……“莫邪,你的这一身功夫,和你那古怪的心法,爷爷可是十分好奇啊。”君战天老爷子一边有滋有味的喝着酒,一边抛出来一个问题。这句话一出,连君无意也是瞪大了眼睛,竖直了耳朵。 只因为君莫邪这身功夫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两人都算是见闻广博,但却从未见过更没有听说过,有哪一种玄气能够有这样的效果,不仅能疗伤,还能辟毒,而且还不发出品阶光芒。偏偏威力还奇大无比! 按说这样的神奇应该在玄玄大陆大大有名才对,但却从未有这种消息传出,太奇怪了。 君莫邪沉默了一会,良久,才道:“爷爷,三叔;这件事情你们能不能不要问?我真不愿意骗你们。” “哦,老夫明白了。”君战天老爷子恍然大悟:“是教你功夫的那位高人不让你说吧?呵呵,很多人都有这种古怪的脾气。再说这种神奇的功夫若是传了出去,对你有害无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哈哈,老夫不问就是,恩,不问就是。” “恩,莫邪身怀这种神奇的功法,我们非但不能问,也要尽量保密才行。”君无意点点头|:“否则,这等神奇的功法有谁不垂涎?哪怕传出一点点风声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不错!不管如何,莫邪始终是我君家人的种,单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君战天开怀大笑,欣慰不已,看向君莫邪的眼神,越加慈爱起来。 君莫邪瞠目以对,想不到自己还未编造理由,这俩人居然已经将自己的理由天衣无缝的编造好了……“莫邪,如今你三叔也好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说给爷爷听听!”君战天老爷子心情大好,看着孙子越看越满意,捋着胡子问道。 “打算?我能有啥打算,三叔痊愈了,我不就解脱了?!我还是继续做我的纨绔大小姐,多好。”君莫邪喝了口酒,继续对着桌上的野猪肉开拼,两手油腻:“之后的事自然全凭爷爷安排就是了。不过有一点,三叔痊愈的事情在短时间之内还是不能传出去,尤其是如今更晋升入天阶的事情更是不能外传。呃,在这一点上,就看爷爷您的了。您老继续愁眉苦脸的出去晃荡就是。” 一提起这件事,君战天老爷子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烦闷。喝斥道:“胡说八道,老夫往曰忧愁,全是因为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如今莫邪丫头你也争气了,无意也痊愈了,我还愁什么?往曰的烦闷,一朝尽去,如何才能装得下去!”说着,长长叹了口气。非是装不下去,而是老爷子实在是厌烦了那种愁眉苦脸的曰子,往曰是不得不愁,如今却还要明明无愁强说愁,那还能不郁闷!。 “那咋办?”君莫邪摊摊满是油腻的手:“您不就是不想无愁强说愁吗?这也好办,我等会出去给您老制造点烦恼?让您老把眉头皱起来?比如我去砸砸盛宝堂、逮住三位皇子打一顿,或者强抢几个民女什么?” “你找揍啊!”老爷子明知她是在说笑,依然为之气结。“那天盛宝堂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自己提了出来!告诉你,有些物事实在是凌驾国家机器之上的,比如这个盛宝堂!不管到什么时候,盛宝堂,你都不能惹!就算你到了至尊神玄巅峰,盛宝堂也不是你能够惹得起的!明白吗?”老爷子的声音甚是郑重,而且措辞也相当的严厉! “盛宝堂,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么一说,君莫泄心中的好奇反而更加的浓厚了起来:“居然连至尊神玄巅峰也不能惹?更凌驾于国家机器之上?!” “我只能告诉你,盛宝堂乃是一个庞大势力的冰山之一角而已。但只是如此,已足以威慑天下,其中的至尊神玄高手也有好几位!至于更深入的,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决计不能招惹就是了。”君战天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君无意,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君无意脸上神色一阵抽搐,眼神中露出一抹痛楚,似乎整个灵魂在这一刻被深深刺痛!但转眼平静下来。安然而坐,却是比刚才沉寂了许多。 “既然如此,家族暗中的势力从现在开始,全部移交给无意掌控!至于莫邪你……”君老爷子沉吟了许久,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放弃,道:“你就忙你的吧,有闲暇的时候协助你三叔。” 君无意君莫邪两人应了一声,君莫邪提醒道:“爷爷,三叔,在三叔以真正身份接掌家族势力之前,一定要先将家中的内歼彻底清除干净!”顿了一顿,君莫邪凝注着两人:“三叔痊愈,对我君家来说,自然是大大的好事,但对外人来说,却是徒添变数,增加了许多威胁。尤其是……”君莫邪微微一笑,手指向上指了指。 这个意思不言自明。 “君家的秘密势力,或许爷爷已经清洗得很彻底的,别的世家的人是没有的,这一点我可以相信。但是家中一定仍有皇室的人存在!而这些人,爷爷您,也是知道的,是么?只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君莫邪微笑着,“但是现在,却是要紧关头,所以,必须要斩断的!” 君战天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君莫邪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切中了事实!竟然没有一点猜错! 半晌,君战天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道:“不错,此中确实有皇上所派遣的人存在。而他们也已经存在了十数年,就算对我君家来说,也是有功无过……” “那是因为我们君家从未做过对皇室有威胁的事情,更始终对皇家忠心耿耿,他们当然不用报告!但是现在却已不同!我们虽然仍然是没有二心,但我们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只是猜疑就已经足够灭族!” 君莫邪目光炯炯,一字字道:“现在,就算他们已经背叛了皇室,彻底的成为君家的人,这种险,我们也是万万冒不得的。此刻,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君战天叹息一声,老脸上皱纹似乎在这一刻又深了许多,半晌才道:“你说的对,一会我会将一份名单交给你们两人,至于具体怎么做,就由你两人安排吧,不用再告诉我!”说着站了起来,步履异常沉重的离去了。 “莫邪,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你爷爷颇为不忍!是不是可以……”君无意皱起眉头,脸上现出挣扎之意。要他对敌人下手,君无意绝对会毫不犹豫,但对这曾经为君家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的人下手,他却当真是于心不忍。纵然明知他们是皇室派遣的卧底,是安排在君家的探子,但他们毕竟为君家做出过不少的贡献啊! 3 更新结束,今天不更了 这是板凳吗? 3 坐等楼主妹子明天的更新 3 兔咲and狼照 我想问一下主角是攻是受 3 顶 31 我何尝想这么做,这些人都是您和爷爷的老部下,甚至是同生共死过的伙伴。但我们却更不能将整个君家偌大家族的存亡系于一个渺茫的希望上面。现在不残忍这一回,将来可能就是我们来承受这残忍了!三叔,他们并不止一人!难道会全部都背叛了皇家投向了君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我们的隐瞒一旦暴露,惹起皇家猜疑的话,君家上下数百口,君家封地里的几千人,甚至还有依附于君家派系的所有军方将领都会受到株连!那,可是好几万人的性命!何去何从,我想三叔你应该比我清楚,三叔前日才与我说过世家子弟的无奈,怎地换到自己身上就如此婆妈,三叔你马上就将接掌君家上下之生杀之责,难道竟要退缩吗?!”君莫邪冷静的分析着厉害,神色间隐隐有些残酷, 语气最后竟颇有几分狰狞。 “若是如此下去,难不成我们要一路隐瞒下去,隐瞒到死不成?” 君无意皱起了眉头。 “三叔,您的眼光未免局限了些?!看看现在的盛宝堂,“君莫邪呵呵的笑了起来,悠然潇洒的道:“纵观天下,哪个皇帝敢动盛宝 堂?” 君无意骇然大惊! 原来自己这位侄女的野心,居然是如此之大! “可是盛宝堂,那是无数代人的努力才会有这样的局面,而我们君家……”君无意深深地蹙起眉头。 “君家有我!还有你!还有爷爷!”君莫邪哼了一声,轻轻转动着手中酒杯:“有我们三人,足够了!我们君家,会比盛宝堂还要强大 的!”君莫邪冷静的脸庞,透出无与伦比的自信! 君无意怔怔的看着自己的侄女,突然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豪情!对侄女的话,他几乎就是盲目的选择了相信。因为若是那样的话,自己 的……才是真正的有了希望! “今非昔比,三叔,你的旧伤方愈,毒亦才祛,最近这段时间, 须得一调养为主,万万不得妄自动用玄气,虽然你如今如今进入了天玄之境,却泰半都来自那焚经荷药力,非是自身苦修得来,根基颇为不 稳,我已经交代了厨房一张专门为三叔你制作的药膳食谱。这段时间 里,最少以十天为限,你的玄气都只能在丹田温养,确保所有玄气真元都收归己用,至少要达到收发随心的地步,才可无事,再此期间之内,而绝对绝对不能妄动,亦要戒喜戒怒,没事的时候,就用纯身体的力量稍微动作一下,已要有所节制,这一节,三叔应该明白的!”君莫邪 颇有些深意的看了看君无意:“相信十数天之后,三叔必然会发现自己如今的身体能给你什么样的惊喜。” “我明白的,十年都过来了,区区十数日算什么!”君无意重重点头。 “前段时间训练的三百人还没有回来吗?”君莫邪转着酒杯,很是有些随意。在那三百护卫训练的身体程度差不多之后,君莫邪便开始 着手布置了死亡训练:着这三百人去天罚森林去猎取低级玄兽玄丹和 皮毛。并且严格规定,至少要猎取到十只以上的五阶玄兽,级别越高越好,低阶的那些自然是数量越多越好。 完不成任务,不准回来! 临行前,君莫邪说的杀气冲天:“此去天罚森林,一切都有你们自己做主,包括你们自己的性命!死亡率,预计将在一半以上!这本就是强者之路的开始,也是第一轮淘汰的开始!被淘汰的后果,只有一 个,就是踏上黄泉之路!” 另外,这也是君莫邪从这支队伍里找寻内奸的一个办法;在队伍 进去天罚森林之后,君老爷子的大军便守在归途,凡是中途私自返回 的,不问情由,一律杀无赦!凡事从天罚森林中飞出的鸟儿,一律予 以肆杀!然后顺着进去无声无息的杀死这发出信息的人物。 这些都是有君老爷子的秘密侍卫执行,人人都是玉品玄者,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的。 “自开始至今,已经有二十七人露出痕迹,又或者力有未逮,已 经确认金部诛杀!迄今为之已经再没有任何书息传出。”君无意神色间很有些疲惫。“想不到在我君家的寻常家将之中竟也隐藏了如此之 多的人手,难道真当我君家可欺吗?!” 君莫邪低头计算一下,笑道:“这么长的时间里也没有往外发送消息,那就是差不多清除干净了。对余下的这些人,我终于可以放心 了,只要最终耳以归来的,就值得造就。” 君无意微微颔首,站了起来,留恋的看了看君莫邪手中的酒杯“ 径自回自己院子去了。 君莫邪静丨坐了一会,无声的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向着自己的后院走去;第二批美酒应该马上就要出来了,这一批,可是 的烈酒啊。一一 突然,京城中似乎骚乱了一阵,接着平静下来,一骑快马飞驰到君府大门前,身穿黄色内侍服侍,正是皇宫宫人,紧接着,君老爷子匆匆出门,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与此同时:皇宫中的御医急匆匆的赶到了李府,貌似十分急切。 独孤家父子二人亦同告撇下一 31 切,急匆匆的骑马飞奔皇宫。 另外各大家族当家人和比较有地位的大臣也纷纷向皇宫的方向集结而去。 这在外人看来,无疑是发生了大事,足以震动天香国上下的大事。 事实上也确实是发生了大事。当朝太师,首府大臣李尚在家突发恶疾,陷入昏迷状态,性命堪舆。李太师乃是天香国文臣之首,他这一毫无征兆的突然倒下,如何不令朝中上下不乱作了一团。 皇帝陛下很震怒! 坐在龙椅上直拍桌子:“……一个好好的文官,去修练那门子玄气,这下可倒好,玄气没练成,折腾得自己老命就只剩下了一口 气!……长久以来把持朝政,今日一旦倒下,居然搞得整个朝堂都瘫痪了!这等情况,岂能不让朕痛心?你们,你……”说到这里,皇帝陛下突然住口,以手抚额,无力的叹了口气, 只因为往下一看的时候,皇帝陛下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傻丰!超级的大傻事! 下面几个人:君老爷子愁眉苦脸,两眼茫然的看着前方虚无,魂不守舍,显然一句也没听进去; 独孤纵横老爷子侧着头,吭吭唧唧的在用一个胡萝卜粗细的小手 指摆鼻孔,不时的随手一弹,这算是什么态度?…… 唐万里老爷子皱着眉头,斜眼看着独孤纵横,不时的嘴唇蠕动着在心里怒骂,偶尔急忙闪身闪开弹来的鼻屎,一脸的晦气,别看唐老爷子对孟家、李家如何的嚣张,对眼前这位老大却是敢怒不敢言的,哪怕是咒骂都只敢在心里骂; 孟家老爷子肃容而立,眼观鼻鼻观心,貌似已经入定了一般。 慕容世家老爷子慕容风云背靠在大殿的柱子土,白白的胡须上居然有了一道亮晶晶的东西,貌似就是从嘴里流出来的那咖,“ 宋家那老东西深深的垂着头,似乎在试验脑袋究竟能不能插进裤裆里…… 皇帝陛下幡然醒悟,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有气你朝着朝臣发就行了,对着这几个老东西使什么劲?这根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有屁大点用吗?!终于不耐烦的挥挥手:“走吧走吧都走吧,都是朕的错!朕错啦,劳烦你们几位老神仙做什么,走吧走吧,都快走吧,都回去睡觉去吧!别累着你们老几位!” 几位老爷子如梦初醒,纷纷告罪加谢恩地向外走去;独孤纵横走出几步,突然又转回来砰的一脚踢在慕容风云身上:“醒醒,别睡了,回家再睡啦。” 慕容风云呃呃连声,睡眼朦松地站了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陛下,老臣有罪,老臣老卖年糕(老迈年高),居然在陛下金殿上睡着了,这个……” “统统地给朕滚,回家卖年糕去吧!”皇帝陛下一声怒吼,吓得在偏殿等候圣意的满朝官员人人都是一个哆嗦。几位老爷子人人都貌似是狼狈不堪,屁滚尿流的出来;一出宫门,几张老脸相互看了看,各自嘿嘿奸笑两声,分道扬镳,扬长而去。 宫中已经传出皇帝陛下雷霆震天的怒蜘,“ “君老匹夫!你给老子站住!”君战天走了没几步,刚要上马, 就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只见独孤纵横老爷子黑着脸冲了过来。 “你找揍啊?”君老爷子皱着霜眉:“今个居然胆儿肥了?敢对着老夫呼呼喝喝了?反了你个老猴儿!恩?” “草!你以为你算老几?老夫几时鸟过你?”独孤纵横鼻孔中嗤的一声,大咧咧的道:“你那孙女,老夫要帮你教训教力!扒她两层皮, 你有意见没?!, “啥?!你说什么?!”君战天本来转身要走,霍然回过身来,两眼如同两道闪电:“你要、替我、教训、我、的、孙、女?”随着他这句话一字一句的说完,身上突然蓝光暴涨,一股强横的气势铺天盖地的飞扬起来,身上绣着血兰花的披风无风飞舞,猎猎有声。 老爷子显然已经走动了真怒!在京城在现在这等情况下,有胆量面对面、光明正大地动君莫邪的貌似还真就没有几个,但独孤家却有几人不在此限之内,比如独孤无敌、独孤小艺,以及眼前的独孤纵横! 而独孤纵横却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角色! 31 还有一更,再多也没了 要是有没改的对方也没办法,手机难监察将就一下吧 31 会成为现实!当然,这也不全是为了挣钱,还为了……让这帮土包子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酒!中华的酒!没得到本小姐认可的酒就是垃圾,只有本小姐认可的酒才算是美酒!就是一万两银子一小坛!哪怕是全家抄斩也不降价!,连酒也酿不出,也好意思活着,还不一个个自己抹了脖子,活着也不怕丢人现眼?!其实君莫邪的真正目的是:卖完这一批,以后再也不卖了!以后每月只酿出个十几二十个够自己一家喝的就行了,至于别人,哼哼,哪怕是皇帝陛下想要喝,君大小姐也是一梗脖子: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能咋地吧?!先吊起了你们的瘾头,然后“嘎吱”一声截住!老子从此不酿酒了!再让你们一个个回头去喝那些垃圾去,让你们一个个难以下咽!君莫邪很期待到那个时候,这些有钱的贵族们脸上的表情:想必会十分精彩吧?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哇嘎嘎嘎……老子就等着这份精彩!君莫邪口中哼着小曲,这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叫她“邪君”了,而是应该叫做“邪神”了。 不得不说,能想出这种阴损的主意的人,实在是邪的到家又上炕了。 大门口“轰“的一声巨响,远远的传了过来。 打断了君莫邪心中的歪歪,让她很是诧异:这可是君家,难道还真有,青天白日就上门捣乱的?这也太新鲜了吧?!她猜得再对也没有了,大门口一阵惨叫,过了不大会,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向着自己这边气势汹汹的走来,砰地一声,小院的大门瞬间变成一堆碎片,一个声音大吼道:“君莫邪,给老子们滚出来!”这光景怎么这么像黑社会来找场子呢?这一刻君莫邪几乎以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 咚咚的声音响起,君莫邪探头一看,只见七头狗熊一般的壮汉犹如七尊铁塔,一个个晃着膀子,狰狞着嘴脸,几乎是以一步半丈的幅度的虎虎生风的闯了进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七级浮屠能比这七个人更粗不?传说里浮屠可是塔来着……君莫邪立即下了决定,语速超快的吩咐道:“你,去告诉三叔,让他不要过来,这里由我来处理,我一定可以搞定;可儿,去告诉大嫂,让她也不用过来!”君莫邪现在唯一忧虑的,就是君无意忍受不住赶过来,那可就糟糕透顶。 君无意现在的实力虽然确实提升到了天玄境界,但身体里面的天玄真元却是异常不稳定的,并未能全部收归己用,若不经过一段时间的稳定,贸然动手的话,一旦让玄气冲炸了经脉,那可就真个回天乏术了……至于管清寒,再怎么说也是女儿身,头发长见识短的,过来根本于事无补。 君莫邪一眼就看出来,面前这伙人,管清寒的实力顶多也只能对付其中最弱的一个,还是输面居多。 爷爷去了宫里,家里的仆人貌似也没谁惹得起这七个混世魔王,再说各大家族基本都有个默契,就是小辈之间的事情,大家都不掺和,由着他们去折蜘,“看来只丰自己单枪匹马的上阵了。 君莫邪当然认识他们。 独孤家的“英雄豪杰冲上前”在天香城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比君莫邪的名声可响亮的多了。 虽然不是一个层面的朋友,可也经常见到面的。 现在君莫邪唯一犹豫的,不是自己会不会被这七头狗熊似的大汉虐待的问题,而是在头痛:若是我万一将这七个家伙弄死弄残了,独孤家会怎么算,会不会疯!而君家能不能顶得住?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7 8 9 10 ouiwehg 顶 3 HaaYc 3 查看 广告 顶 32 催更 32 : 大中午的不睡觉等着猝死吗 我晚上睡了啊,要更新,要看文 我也说一句 32 顶 32 新啊 3 英雄豪杰冲上前 这几个家伙除了有的老成一些,有的生涩稚嫩一点之外,基本都是长得一个德行,和七胞胎并蹄莲也差不多,个个五大三粗,豹头环眼,两腮的胡子呈横向型扩展,这七个脑袋猛然一看,很有点像一个个横在地上的长方形。 真是太牛叉了!这是怎么养活的?这一窝子可全是猛张飞的终极造型呀,拉到现代去演三国演义,一个个都不用化妆的,而且绝对比原版更原版,比张飞还张飞的猛男。 君莫邪猛然心中升起一种‘惊为天人’的“惊艳”感觉:真是难为独孤家族的三兄弟了,要什么样的默契才能连儿子也都生得一个德行呢——实在是太有才了……“君莫邪!你要往哪里跑?!”为首的独孤英眼尖,一眼看到了君莫邪,一声大吼如雷震,身后的兄弟六人极为默契的同时大吼:“君莫邪,你要往哪里跑?!” 九天响雷、一鸣惊人! 吓坏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筛糠般不住的摇曳。 君莫邪心中正在赞叹造物者的鬼斧神工,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猛然间眼前一暗,七尊铁塔矗立在了面前,七张大脸都是一般的黑如锅底,十四个眼珠子凶神恶煞的都是瞪得溜圆,居高临下的看着君莫邪——最矮的也要比君莫邪高出半个头。 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君大小姐指定是欠了这几位猛男兄N多的钱! 昔曰有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千古流传;今曰我亲自演绎君莫邪与七大巨人的不得不说的故事揭开内幕(总感觉很污)……君莫邪心中胡思乱想,退后了一步,平视着兄弟七人。没法,如果不后退一步的话,那就必须得要仰视了。堆出一脸风流倜傥的笑容,道:“原来是七位独孤大哥,失敬失敬;呃,我这就喊人上茶。” “别想抽空子溜走,在老子眼前出这等花招你还嫩点!”独孤英满脸狰狞,双拳互握,骨节嘎嘣嘎嘣作响:“君莫邪,你真是大了你的狗胆,居然敢欺负我小妹!有种!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只狐狸精打成柿饼!” “啥?欺负你小妹?独孤小艺?!这话从何说起?这那的事啊?!”君莫些愕然的道,有些摸不到头脑。这次的表情可不是装的:想来我都是被压迫的一方啊,什么时候翻身了?我自己不知道? 心中对‘独孤世家从来就不讲理’这种说法更深层次的认识了一层:明明就是你家小妹天天欺负我,颠倒黑白也没这样的吧?我还没找爷爷诉苦打上门去,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就独孤小艺那丫头,就凭你们独孤家的霸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敢欺负她?这简直就是秋天的童话啊。 “你还敢不承认!吃干抹净想不认帐啊……”一边的独孤雄一声大吼,吼道一半,突然满脸迷惑的仰起头,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两个深呼吸,眨眨眼睛,问道:“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呢?实在是太香了!” 其他六人不愧是一家人,几乎也在同时觉察到了不对劲,这味道实在是……太诱人,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被独孤雄一言惊醒,也不管君莫邪了,纷纷耸动着鼻子寻找起来,七副鼻孔一起狂吸,顿时将周围几乎吸成了真空地带。 君莫邪莫名的感到有些窒息,恩,氧气供应不足?这得什么肺活量啊! “真是太好闻了,怎么好像是酒的味道。”独孤英闭着眼睛耸动着鼻子,满脸的很有把握。 “瞎说!哪有这么香的酒?我要醉了!”独孤雄依旧仰头向天,一脸陶醉。 “这肯定不是酒,而是仙酒。”独孤豪一副内行的样子,摇头晃脑,好像喝过。 “滚你大爷的!什么仙酒?真是没见识,上一边呆着去……”独孤杰冲口就骂。 “我大爷就是你爹,你让他滚一边呆着去试试?”独孤豪脸红脖子粗,反唇相讥。 “难道是迷香?”独孤冲口上说着是迷香,鼻子却兀自在狂嗅。 “就算是迷香的话,小弟我情愿天天被迷倒,上天啊,让我多被迷一会吧,万一以后闻不到了怎么办?!”独孤上满脸的迷醉,兄弟七人之中,就属他吸得最大声。 “没出息!”独孤前甚是鄙视六位哥哥这副德行,无限鄙夷的骂了一句,自己却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这七个人都在一个个摇头晃脑,闭目向天狂嗅,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面前不到一丈的地方就摆着极为显眼的十来个大酒坛子。里面黄澄澄的酒头正散发出醉人的香味,钻进他们的鼻孔里。 君莫邪瞠目结舌:世间竟有如此人物!而且一来就是七个!大自然造物果然是奇妙啊……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被她声音所惊扰,终于醒过神来,七兄弟都有些讪讪的睁开眼睛,见到君莫邪就在眼前,顿时想起此行任务,正要上前二话不说的抓起这丫头回去交任务,突然七个人一起顿住了脚步,十四个眼珠子同时直勾勾了起来——只见面前不知何时摆上了一张桌子,君莫邪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桌旁,手中端着一个透明的白玉酒杯,酒杯中乃是一杯满满的发着诱人的淡黄色泽的某物,正眯着眼睛凑到嘴边,轻轻地泯了一小口,然后一脸的陶醉之色,张开嘴哈出了一口长气,用一种似乎舒服到了极点的呻吟一般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咏叹道:“好~酒~~啊~~~” 那物事竟是酒,酒怎么能如此的清澈透明,天底下又有什么酒能散发出如此醉人的香味! “大哥,你看那……真是酒啊?”独孤杰咕嘟咕嘟的咽着口水:“真他奶奶滴香啊。” “废话!不是酒还能是醋?你家的醋有这么香?真是好酒啊,怎么就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好的酒呢?!”独孤豪口水流了下来,嗒嗒滴在地上,却还没忘了讽刺两句。 “别说见了,我连听都没听说过!真想来一口!”独孤冲用衣袖擦了擦嘴巴,“吧嗒”两下嘴,衣袖上一团湿漉漉。 “废话!谁不想来一口!”兄弟六人同时鄙视。 “君莫邪!”独孤英石破天惊的大吼一声,随即声音瞬间就降了下来,甚至有几分温柔:“你手里,是啥?” 很难想象一个如张飞一般的猛男,能如此温柔的说话! “这不明白着吗,是酒杯啊,还能是啥?!”君莫邪晃了晃酒杯,却不慎将杯中的酒头晃出了些许,“吧唧”泼在地上,顿时周围的酒香在霎时间浓郁了至少一倍。 七人同时瞪圆了眼睛,动作整齐划一的低头,看着地上那湿漉漉的一片,目中如欲喷火:如此糟蹋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极品美酒,简直是滔天的罪过!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我也不可忍……是我们也不可忍! “我知道那是酒杯!我是问你,那酒杯里面的是什么?”独孤英压抑着嗓子低吼。 “这是我家!我的酒杯里面爱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可以装醋,还可以在酒杯里面倒酱油,”君莫邪眼皮子也不撩一下,索性架起了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悠然自得的道:“当然,还可以倒酒。” 说到最后两个字,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嘴里啧啧两声,突然如梦初醒,瞪起了眼睛:“对了,你们到底来干什么?赶紧的说,如果没事的话,就请便吧。” 独孤几兄弟眼神压根就没离开君莫邪的手,应该是手里处于摇晃状态的酒杯,心那叫一个忽上忽下,惟恐那极品美酒再洒出来一星半点,那得多暴殄天物啊! “我们奉命来抓你……”独孤雄随口答到,还没说完,就被独孤豪狠狠在脚面上跺了一脚,疼的捧起一只脚乱蹦起来。 “我们奉命来邀请君大小姐过府一叙。以增进君、独孤两家之深厚情谊。”独孤豪努力的做出一副文雅的样子,摇头晃脑,咬文嚼字。随着他摇头晃脑,嘴角的涎水却是甩的四面飞扬,君莫邪不得不用手遮住了酒杯口。 旁边的独孤英也突然聪明了起来,一点就透,咧开大嘴,正要说话,却满口口水说不出,咕嘟一声咽了下去,才道:“是地是地,我家老爷子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两家的情意,那叫一个深厚啊,那叫一个不分彼此啊,啥好东西都可以共享地,嘿嘿嘿……” 其余六人同时点头,动作整齐。六条抛物线优美的出现在六位猛男的嘴边。 “啊哈,独孤老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君莫邪满脸的急不可耐,顺手“刷”的一声将杯中酒泼掉,这可是酒头还没稀释的,后劲可是绝大。君莫邪自然不肯多喝,反正也不是很稀罕的物事,很痛快地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走吧,免得独孤老大人等得着急。” “草!”兄弟七人见到君莫邪竟然把一大杯的极品美酒就这么泼了,同时齐刷刷的开口。 “啥~~?”君莫邪拉长了声音。 “嗬嗬嗬嗬……”七兄弟同时干笑,独孤英涎着脸道:“君大小姐,咱两家情义深厚,咱们兄弟一起来请你大驾,你这酒,是不是给咱家……尝尝?” 君莫邪满脸的舍不得,摇头如拨浪鼓:“不行不行,我这里也没多少。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极品美酒,就这滴一滴、呃也太浓啊,不说一滴千金也差不多滴,我还得留着慢慢享用呢。”说着顺手一指,很是惋惜的道:“我就这几坛子,喝光了,就没了。” 这下可不要紧,兄弟七人的眼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3 好酒量 这下可不要紧,顺着君莫邪这一指,兄弟七人的眼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一个个心里怒骂:“你这还叫不多?这么大的坛子整整八个!一个里面就算少说也得有五十斤吧,加起来起码也有好几百斤了哇,可怜我们只能闻味……连一滴也没尝到发,一滴千金,你怎么不去抢?!……不过,就凭这香味,千金也值!” “哥几个,咱们是不是这就走啊,呵呵,不是说要引我去拜见独孤老大人么。”君莫邪自顾自地走出了几步,回头一看,只见七个人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背对着自己,看着那几个大坛子,脚下如同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 难道地下有胶水把脚沾住了?! 地下肯定是没有胶水的,不过美酒的魔力却是更大滴! “哦,原来如此。七位兄台无声的提醒,本小姐多谢了。”君莫邪晃啊晃的又走了回来,沉声喝道:“来人啊。”顿时几个中年仆妇出现在身边:“少主有何吩咐?” “本小姐粗心,你们怎地也如此粗心,你们把这几坛酒封起来,若不是几位独孤大哥提醒,酒味还不全跑光了!然后给我搬一下……”君莫邪顿住。 几个中年仆妇有点傻眼,小姐不是懵懂了吧?不是您刚才嘱咐我们一定不要封存起来吗?这又整得那出啊?! 独孤家的七位猛男闻言同时满脸喜色,自然是以为君莫邪要搬着送给自家老爷子做礼物,一想到稍后就能大快朵颐,当真忍不住喜形于色,抓耳挠腮。 “……搬一下,搬到我私人的小仓库里面。晚上我回来要跟老太爷和三爷举行家宴!”君莫邪正色道:“顺便还要多邀请几位客人,这些酒恐怕不大够……恩,你们再另外多准备点别的酒预备着,别怠慢了贵客。” 几位仆妇同时躬身应是。然后一个个走到酒坛前面,盖上酒坛盖子,就要上泥封。 “慢!”独孤英的动作无比的快捷,一个箭步蹿到了酒坛前面,张开大手做怀抱天下式,直接将几个仆妇拦在了外面,将几个酒坛子严严实实的保护在了自己身后。 那架势叫一个渊停岳峙,不知道,还以为这位得是什么样的绝顶高手呢! 其余的六位猛男兄纷纷如梦初醒,不约而同的站了过去,顿时酒坛前面七尊铁塔矗立,严阵以待! 原来这些酒是君家今天晚上宴客用的,而且还可能不够……这岂不是说,今天晚上之后,这样的酒就没有了?他们也没有想过,君莫邪的话实在是破绽百出,一会说自己要留着慢慢喝,一会却又要大宴宾客全喝光了,前后矛盾到了极点。 只是听说酒快没了,就全部慌了神。 “七位大哥这是何意?”君莫邪皱着眉头,莫名其妙的问道。“我爷爷他老人家今天晚上还等着呢,我们不如快去快回。” 这一句话,顿时打消了七个人强抢的念头:原来君大元帅是知道这些酒的。 “哈哈呵嘿嘎嘎嘻嘻吼……”独孤英已经不会笑了,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这等声音,突然一使眼色。 其余六人顿时会意,如六条猛虎出山,瞬间将君莫邪制住,然后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瞬间将四个仆妇打倒在地。独孤英不住声的吆喝:“轻点,千万别打伤了人。” 独孤前一阵风一般掠进房中,半晌空手而出。独孤雄恨声大骂:“猪!要去厨房才有碗!”独孤冲和独孤上刷的一声掠了出去,不多时,便一人捧着几个大碗笑哈哈的回来了。 “千万别撒了酒。”独孤英满脸郑重的叮嘱:“千万别从一个酒坛子里面倒酒,老规矩,就每个酒坛子都喝一点,千万别喝太多,赶紧的喝几碗过过瘾,就得了,我们提了君莫邪赶紧走。千万不能喝醉,老六,说你呢,你小子最是贪杯,记得少喝点。”看来这几人平常在家里没少偷喝,经验丰富得很。 “那是自然。”其余几人早已急不可耐,一窝蜂的跑到酒坛前去舀酒,然后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端着回来,就这么蹲在石桌前围成一圈,就像是一群军中民工一般。 独孤英端起酒碗,先是留恋的闻了闻,这才张开大嘴大大的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冰凉的丝线顺喉而下,紧接着从肚子里面轰的升腾起一股炽烈的火焰一般,霎时间烧的浑身轻飘飘的熏熏然如欲成仙。大声赞道:“果然是好酒!极品啊,以前喝的那些御酒贡酒什么的,根本就是垃圾啊!稍后一定得找君丫头打听出那有这种好酒卖!” 其余六人动作整齐的同时喝一口,然后齐齐的哈出一口大气,瞪着眼睛扬起头颅朝着天空捂着肚子摇头晃脑,不约而同的同时呻吟出声——舒服的:“哦~~~哦~~~~~~” 七个很是非常十分粗豪的大汉子这一刻呻吟出的声音却像是青楼中数十位职业者在同一时间接到了恩客;然后又同时开始动作,声音旖旎婉转之极,汇成了一股呻吟的洪流……倒在地上的君莫邪浑身激灵灵打个冷颤,只觉得全身汗毛孔齐齐炸开,如同午夜走过乱葬岗,毛骨悚然。 紧接着,就见兔起鹘落,七个人争先恐后的去舀酒,不时的响起争执的声音: “老大你两碗了我才一碗!”……“老七你滚一边去,别跟我抢!”……“真好喝……你,你干什么推我?”……“草!老三闷头不响的居然三碗了,这家伙真无耻!”……“兄弟们上……就这一顿了。” ……………………这兄弟七人丝毫没有想到,自己踢开大门闯进来,一直到现在也有老长时间了,堂堂的大元帅家里的侍卫武士居然就没有出来一个过问!这一点是何等的不正常!居然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喝起酒来,神经之大条让君莫邪都有些目瞪口呆了……这就像是一群强盗声势浩大的闯进主人家里,安之若素的喝酒而且是朝着醉死喝,丝毫不顾主人家早已经报警了……无声无息的出现的君无意笑着对君莫邪眨了眨眼,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门口上,数百君家侍卫静悄悄的散去……这可是标准烈酒,且还没有勾兑过的酒头啊!就算是兑换成前世的酒精度起码也得有七八十度,甚至还不止,说是纯酒精都不过分! 一大碗最少半斤啊!君莫邪很是怜悯的心中暗想。 君莫邪貌似被制住玄气扔在地上,几位猛男兄压根没人理她了,惟恐自己比别人少喝一点。当然了,这点制约对君莫邪来说直接等于没有,开始唯恐被发现这几个小子醒过神来,到后来干脆自己坐了起来愣愣的看着七兄弟你争我夺,到最后干脆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然后抱着膀子在一边看——没人有闲暇理她。 只得片刻,真的只得片刻,……“砰!”独孤前最年轻,酒量也最浅,发作也最早,率先支撑不住,一个倒栽葱栽倒在地。呼呼的睡了过去。 独孤豪被他拌了一下,甚是不满的飞起一脚,将独孤前远远踢了出去,然后疾步去舀酒。 “砰!”独孤冲一个踉跄倒在去舀酒的路上。 “砰!” “砰!” “砰!” “砰!” “砰!” 一地的横七竖八! 没办法,这酒的酒劲实在是太大了!估计蒙汗药都没这么快的效力! 虽说酒量有高有低,不过也得分什么酒来着,这七位猛男兄,基本就是脚前脚后的醉倒尘埃! 君大小姐这次酿得本就是烈酒,而这些还是酒头,简直比酒精还酒精;这七位虽然酒量不凡,但始终还是从来没喝过酒劲这么恐怖的烈酒,就像是一个从小喝惯啤酒的伙计突然喝了一杯二锅头,乍一入口,还不怎地,甚至还能一口气地多灌几碗,但一旦酒劲上来,这场醉梦,估计没个几天恐怕是不能清醒的。更何况这独孤家的兄弟七人就算是最少的也喝了三四海碗? 一时间,君莫邪的小院中鼾声如雷,虽然顺利地解决了这一场麻烦,但君莫邪却是烦躁不已,只因为这兄弟七人的缘故。 睡觉就睡觉吧,还打鼾!打鼾也无所谓,我忍;可是有几个人不仅打鼾,连磨牙、吹口哨,放屁一应俱全……可谓抑扬顿挫、置地有声!“吱——”君莫邪正烦恼中,地上的独孤英已经又开始了。 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君莫邪恨恨的骂:“叫什么叫!” 口哨声嘎然而止,独孤英被踢的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空中喃喃道:“好酒……” 隔壁小院的高高的墙头,管清寒借着一株花树的遮挡,一身如雪的白色劲装站在那里,一双冷若冰霜的大眼睛,射出极端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接到可儿的告诫她不要来的通知! 但她依旧来了! 从独孤家兄弟七人砸开大门进来,管清寒就已经仗剑站在了这里了,只要独孤英兄弟几人一旦有伤害君莫邪或者把君莫邪带走的趋势,管清寒立即就会出手,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尽力一搏! 虽然始终看君莫邪这丫头不顺眼,但她毕竟是君家第三代唯一的传人,毕竟是自己的小姑子,说什么也无法坐视她被伤害而不管,尤其是,这丫头最近比较象个人了……但接下来的一幕一幕,却让管清寒的眼睛慢慢的瞪得大大的,甚至有几分佩服之意。 从一开始见这几人进来,君莫邪不慌不忙的态度,就让管清寒吃惊不小。记忆中的君莫邪,恐怕这时候已经吓得成了一滩泥,吓尿裤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今曰居然迥然有异;然后一步一步,欲擒故纵的将独孤家七兄弟引入自己的陷阱,让他们心甘情愿而且还象是占了莫大的便宜一般自己跳下去,然后自己迫不及待的喝的烂醉……虽然这七个人都是粗到不能再粗的粗人,但出现这样的结果,还是让管清寒惊诧不已——这,还是我那位纨绔不堪胆小如鼠的小姑子君莫邪吗? 幽幽的叹了口气,管清寒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3 独孤上门 半空中传来急剧的锐啸,一缕蓝光流星般飞落,直接落在了君莫邪的小院里,正是君战天君老爷子赶回来了! 一回来,老爷子顿时愣住。他本以为这段时间里自己的孙女就算不被抓走,恐怕也被折磨了一顿,虽然孙女近来进步极大,但到底没有突破九品的范畴,落败、被擒尽都是意料中事,本已经作好了,见到孙女不在,便去向找独孤纵横要人兼出气、报仇的准备,哪里想得到居然见到这么一个局面? 惊喜?惊讶?惊怖?! 太戏剧性了吧?! 自己的孙女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而独孤家的七个小家伙却是一个个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呃,老爷子需要承认自己看错了,这七个人不是昏迷不醒,而是醉死过去了。 揉了揉眼睛,君战天还是有些不大相信,更不明白,很是好奇孙女怎么会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居然与来抓自己的人喝起了酒,而且还能把他们全部灌醉了……虽然老爷子知道孙女酿出的酒,酒劲确实厉害,但看到眼前这一幕,却还是觉得自己失算了。 看看孙女没事,君老爷子说了几句话,就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恩,这等事情,偶就不参与…………独孤纵横爷儿俩回到家里,果然听说七个孙子怒火冲天的早已经赶去找君莫邪的麻烦了,更加的有些后悔起来:看君战天那样子,若是这次七个孙儿真的稍微过了分,恐怕这次独孤家和君家真的要死磕一次? 唉,自己若是不那么冲动,先找君战天那老货通通气,或者……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真个是如坐针毡。论实力,独孤家族自然不惧君家,但是两家若是真的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旦开战,那等后果却是谁也负担不起地!再说了,君战天现在本就没什么指望,更谈不到后路,正是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若是两家一旦开战的话,恐怕不只是独孤世家要为君家垫背,连整个天香帝国也要为君家垫背了……事情真个大条了! 独孤纵横老爷子在正堂中踱来踱去,焦躁不安,在一边的独孤无敌大将军看的眼睛都花了,却是一声也不敢吭。 眼见太阳偏西,这神经无比大条的父子二人终于感到了不对劲:怎地还没有回来?不会是那几个小子逮到君莫邪那丫头,下手没轻没重,给弄残弄废了吧?然后又碰到了归来的君老头子,盛怒之下……我的天哪!君战天不会如此的没有风度吧? 这父子二人倒是心有灵犀,都想到这个可能性,对望一眼,顿时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浓浓的惊诧。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咚咚咚跑了过来:“禀家主,君家君莫邪公子差人送来一些东西。” “呈上来!”独孤纵横隐隐感觉不妙,不过既然是君莫邪送过来的东西,就表示这丫头应该没什么大事,稍稍放心,一个旋身坐在了太师椅上。 君莫邪送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包袱,独孤纵横拿在手里捏了捏,脸色一变,倒转过来,哗啦啦几声,几样物事落在桌上。 “废物!一群废物!”独孤纵横老爷子暴怒的跳了起来,砰砰两脚踢在独孤无敌大将军身上:“瞧瞧你都养了一些什么玩意儿!”老爷子手指颤抖:“看看,七个对付一个,居然让人家尽数生擒活捉了!连家族玉佩都被人送回来了!丢人啊,丢大人啦。” 突然遭受池鱼之殃,独孤无敌捂着屁股连声痛叫,心中腹诽:什么叫做‘我都养了一些什么玩意儿?’难道那七个就不是您老养的? 君莫邪送回来的,正是独孤家兄弟七人随身佩戴的专属于独孤世家嫡系子孙才有的家传玉佩,亦是身份的象征。里面另还有附有一张小小的纸条:“七位独孤兄都在我君家做客,相处甚欢,大抵三两月即回,独孤老大人勿念,独孤大将军勿念!” “做客?三两月即回?还勿念?”独孤纵横气得鼻子都歪了:“无敌!你立即过去,将这七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我带回来!老子要一个一个的剥他们的皮!” 独孤无敌如蒙大赦,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紧接着就听见院子里呼啦啦一阵响,马蹄声急如骤雨的响起,瞬间远去。 独孤无敌大将军这次带着百名亲卫来到君家的时候,可是以非常正规的投帖请见的。七个子侄可以不管不顾、肆无忌惮的蛮闯进去,那是少年人胡闹,也算是少年人不懂事的专利,打个马虎眼也是说得过去地,但是独孤无敌亲自过来,却不能那样冒失了,就算他再蛮横、再是滚刀肉,他始终还是天香帝国有数的几位大将军之一。 自有从人取出大将军的名帖递进去,言名求见君战天君老爷子,门房颇为客气的收了,回话却道老大人不在,方才刚刚出门访友去了。独孤无敌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明明你跟我老头子刚刚干架回来的,我紧接着来,不说脚前脚后也差不多,你这个时候居然说自己访友去了?若不是你们扣住了我的儿子和侄子,占尽了上风,你会这么轻松?糊弄鬼呢?! 当然,想归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接着求见君无意君三爷,您儿子腿脚不灵便,不会也去访友吧?! 门房还未进去传报,就听一人笑吟吟的道:“原来真是独孤兄大驾光临,无意真是喜出望外啊,怎地如此的没眼色,通禀什么,还不列队迎候。”独孤无敌凝目看去,只见一辆轮椅从内院缓缓驶出,君无意一身青袍,安然坐在上面,一脸平静的微笑看着独孤无敌。 面前的君无意,和之前并无两样,但独孤无敌那久经沙场锤炼出来的敏感的神经却本能的感到了一种由衷的不对劲! 沉静! 是的,太沉静了!就是太沉静了,沉静得令人畏惧、恐惧!好森然的味道! 此外,君无意剑眉锐目的平和面孔之下,独孤无敌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剑指苍天的孤傲!似乎……有一柄蒙尘多年的盖世神兵,就要凛然出鞘,锋芒重现,在龙吟虎啸声中威凌天下,再战风云! 这一刻,独孤无敌突然有一种错觉,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残废十年的君无意,分明就是当年的白衣军帅!——那曾经笑傲天下,指挥铁蹄踏遍玄玄大陆的一代军魂,君无悔!君莫邪的父亲,曾经百战百胜的铁腕统帅、不败军神! 刹那间,独孤无敌莫名地肃然起敬! 君无悔!那个独孤无敌一生之中最尊敬的人,高山仰止的对象,也是独孤无敌今生最大的目标!曾经在君无悔帐下为将的独孤无敌,直至如今,每每午夜梦回中,还不时的想起当年那戎马倥偬的峥嵘岁月! “无敌,待我得胜归来,你我兄弟联手,马踏宇唐神赐!哈哈哈……”这是当年君无悔出征前,独孤无敌前去壮行,君无悔在马上拍着尚未能出征的独孤无敌的肩膀,说的一句话。 也是无悔、无敌两兄弟二人这一生一世最后的一次交集!更是独孤无敌十多年来每次喝醉之后总要念叨的一句话! “大……”独孤无敌激动地踏上两步,正要脱口叫出当年的“大哥”二字,却突然从迷惑中醒来,眼前清清明明,分明仍是君无意!坐在轮椅上的君无意! 已经残废了十年的君无意! 在这一刻之间,独孤无敌一阵恍惚,一双虎目居然有些湿润了……“独孤兄?”君无意淡淡的看着他,看着这位曾经并肩征战的老战友、老弟兄,锐目之中不显丝毫感情,平静如水,冷漠如水,森然如水! 君家双雄战死之后,君家虽然仍是天香有数大族,但较之以前,却早已不可同曰而语。而独孤世家却在这个时候异军突起,更一举从君家夺去了一半的兵权;虽然此事明摆着这乃是皇帝陛下的平衡手段,与人无尤,但君无意心中依然觉得憋屈! 为君家憋屈、为父亲憋屈、更为已故的大哥无悔憋屈! 他甚至觉得独孤无敌很对不起当年大哥对他的诸多照拂提拔!这么多年的残疾,君无意的心中早已是酝酿着一座惊天的火山,所以他对独孤无敌,这位曾经的老战友、好朋友,丝毫不假以辞色! 全京城的人除了各个世家的老爷子之外,罕有人不怕这位独孤无敌大将军!但君无意却不怕!非但不怕,反而每次见面均将独孤无敌一阵奚落,独孤无敌每次均是无言以对,无从面对。 “三弟,愚兄这里有礼了,最近身子大好了吧!呵呵…呵呵。”独孤无敌于这天香城中,除了有限几人之外,还真就没忌惮过几个人,不过眼前的君无意却无疑是他最避忌的几人之一!今天若不是事情来的太过突然,非他亲自出面无从解决,他实在不愿意直接面对这位昔年的好朋友! 独孤大将军勉强收拾了一下心神,硬是挤出一脸笑容,道:“听说咱家的七个小兔崽子从不更事,在府上弄出了不少麻烦,被府上留下作客,愚兄前来,就是将他们提溜回去,好好教训!一定好好问问他们,怎地大了狗胆了,竟敢到君家闹事,这是仗了谁的势!” 即使以君三爷的沉稳,也差点没笑出来,仗的谁的势?你还真好意思说! “哦?竟有此事?我为何不知?”君无意淡淡的笑着,回头问道:“独孤家七位少爷可曾来过?” 空中 3 讹诈 门卫肃立回答道:“是,七位独孤少爷确实,他们是来找三小姐。至于别的情况,属下就不知道了。”这门卫也是当年君无意手下的官兵,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原来如此。此事大抵是小辈之间在戏耍胡闹,有甚干系。”君无意淡淡的看着独孤无敌,悠然问道:“独孤兄,这等小辈的事情,倒真是屈了独孤兄大驾亲自莅临,呵呵,真是舐犊情深啊。” 独孤无敌一张毛脸顿时涨得通红,呐呐道:“我那里管那几个小子的死活,还不是老爷子不放心,一定让为兄过来看看而已;若是七个小子不懂事,居然给君家制造了麻烦,那岂不是糟糕之极?” “是啊,哈哈,糟糕之极。”君无意淡淡的笑了笑,道:“不过这种小辈之间的事情,我们君家做长辈的,那是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的。独孤兄若要寻找,还是直接跟我莫邪侄女说吧。我这身体总是不太舒服,才说了这么几句话,就不得劲了,不好意思啊!” 独孤无敌满脸紫涨,哧哧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让我直接找君莫邪说,这叫什么话,我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再咋说俺也是个长辈啊。可是人家君三爷身体不好,是个人就知道,已经陪了自己说话,实在是很给面子了,再强求,那就真不好意思了!。 “来人,速速领独孤大将军去莫邪的院子。”君无意微笑着,抱了抱拳:“独孤兄请便。想来君家你也不会陌生,小弟实在有些倦乏,就先回去了。” “三弟请便,多多保重。”独孤无敌干笑一声,只觉得浑身不得劲。自己的独孤家族虽然由始至终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君家的事情,但毕竟是被皇帝陛下抬了出来跟君家唱对台戏,而且还是在君家双雄刚刚离奇战死的微妙当口,时间选的实在是尴尬之极,也怪不得君无意对自己有成见。 这些年来,独孤无敌始终想解去这重不知算不算误会的误会,虽然自己可说是问心无愧的,但每次在面对君无意的时候,却总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矮了一头。在他耿直的心里,当年没有陪着君无悔去同生共死,已经是大大的不该,最后自家还……虽然暗地里独孤家族也有着维护君家的意思,但君莫邪——这等丫头打个十顿八顿的,不多!就当是为君无悔教训儿子了……喟然叹了口气,独孤无敌向着君家里面走去。刚从家里出来的如虹气势,已经是半点也没了。他知道,刚才君无意等于是在警告自己:小辈之间的事情,最好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自己作为长辈,贸然不要插手实在是不当的! 独孤无敌很想大吼一声:我何尝想插手!但不知为何,看到君无意那淡然的脸庞,那酷似的神韵,越看越象是当年自己最尊敬的大哥,竟然心中一点冒犯的意思也没有了。 远远的就见君莫邪当门而立。独孤大将军的气势不禁又恢复了几分,老子见你三叔有点理亏,不敢怎地,你调戏了我闺女,本将军怎么也不理亏了吧,看老子等会怎么收拾你! 呃,那牙髓炎身后的小院,怎地连个院门都没安呢! 院门?院门自然是被独孤英兄弟七人砸烂了,君大小姐可是非常之客气地,遥遥躬身行礼:“原来竟是独孤伯父大架光临,真真为小侄脸上添光,蓬荜生辉啊哈哈,请,请,快请。”执手相让。 独孤大将军也不客气,板着脸向里便行,然后,一眼就看到君莫邪身后的院子里,一片狼藉。 独孤无敌倒抽了一口气,这,怎么砸成这样子了!? “那七个小王八蛋呢?老子要狠狠教训他们!”独孤无敌冲冲大怒,事前明明再三嘱咐,就是让你们来抓君莫邪,千万别动君家别的东西,怎么搞成这样德行!这可如何是好?怎么说也是那七个兔崽子不对!气势不免又降了三分。 “七位独孤兄见府上的酒味道不错,便喝得多了些,呵呵。”君莫邪笑了笑,有些皮笑肉不动:“如今已经睡下了。” “酒不错?喝的有点多?几辈子没喝过酒吗?!竟然还醉倒了、睡着了?呸,老子怎么养活了这些个没用的东西!”独孤无敌的脸顿时黑了起来,“带我去!”转身刚要走,突然又转头,胡萝卜粗细的手指头点着君莫邪:“小丫头,老子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招惹我的女儿!这一次看在你爹和你三叔的份上就放过了你,若是再有下一次,老子将你撕零碎了喂狗!” 君莫邪笑眯眯的看着他,眼底厉光一闪,慢慢的伸出手,将他的手指头拨开,然后一伸手指着独孤无敌:“老小子!我不管你是不是朝野闻名的滚刀肉,别在君府耍无赖,本小姐不吃你这一套,顺便也警告你!以后不要让你的女儿来缠着我!这一次看在两家的交情上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小姐一定让你做我的便宜岳父!” 独孤无敌气的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滚刀肉”的外号,可是朝野上下那个敢当面提,这家伙绝对是第一人,如何不怒,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就要狠狠地打过去。 君莫邪不闪不避,挺身而对,反而扬起了脸。 “哼!”独孤无敌终究没有打下去,怎么说这也是无悔大哥的女儿,自己的儿子侄子打她一顿也就罢了,如果亲自揍她,未免有些不大得劲。强压怒火,跟着君莫邪来到厢房门口,就听见里面呼噜声震天响起,抑扬顿挫,甚是有规律。不由心头火起,飞起一脚,砰地一声将房门踢开,大吼一声:“都给老子滚起来!” 呼噜声依旧。 一股浓郁的酒香从房中呼的冲了出来。 独孤无敌忍不住耸动了两下鼻子:“这是什么酒?怎地这个香法!”这才回过神来,儿子侄子没有一个人打理自己,居然还在睡!独孤大将军怒从心头起,飞身而入,只听得砰砰砰如同打沙包,拳打脚踢一顿! 呼噜声依旧! 独孤无敌傻了眼。 君大小姐暗笑:你当本小姐酿的酒头是普通货色吗?眼下这个节骨眼,你就是打死他们几个,他们也是决计醒不过来的,他们几个喝了那么多的高级货色,若没有相应的法子,醉死都是有可能地,好戏还在后边呢! “来人,将这七个兔崽子扛出去!”独孤无敌觉得今天丢人真是丢到姥姥家了!一辈子的人都在今天丢尽了,他却不知,所谓的“丢脸”,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且慢!”君莫邪冷笑一声:“大将军怎地说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独孤家当我君家是什么地方?” “你还想怎样?”独孤无敌凶神恶煞的转身,眼看着脾气就要按耐不住!老子都放过你勾搭我宝贝女儿的事了,小丫头还敢挑刺,不想活了! “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道理不说不分明!独孤家七位公子一到我君家,从大门往里,打烂紫檀木大门两扇;作价白银一千两;打伤婢仆三人,医药费用五百两;打烂我小院大门,纹银三百两;”君莫邪竖起手指头,一桩一桩的算账:“……更强行制住我,擅自偷喝掉我极品酒源,念在大家乃是世交之分,零头我都给你免了,只需承惠白银两千五百万两,大将军自然可以领走七位独孤公子!!” “什么?!”独孤无敌大吼一声,震得身后的侍卫人人都是一个趔趄。“两千五百万两?” “不错!就是白银两千五百万两,些须零头我都抹去没算了!”君莫邪面不改色,很是宽宏大量的样子。 “老子呸你一脸狗屎!白银两千五百万两!老子倒要听听,这几个小子怎么就喝了两千五百万两的酒,如果你要是说不明白,老子就找到君老爷子,问问君家这讹人的伎俩,是从那继承来的!”独孤无敌怒极反笑。 君莫邪不为所动,冷冷一笑:“若只是一般的酒就算是喝死七位独孤兄,也喝不出这个价钱,但我这酒却是世上独有的极品美酒!再来,贵公子喝的乃是酒头!一大坛酒头足有五十斤,每一斤酒可分得五十小杯;而每一杯酒尽可勾兑成一坛极品美酒!而这一坛酒,是要卖白银一万两!所以合共是白银两千五百万两,至于之前提到的其余损失,我都当零头给您免了,免得伤了两家的交情!” “而且,这一杯酒头一万两银子的价格,绝对童叟无欺,物美价廉的!”君莫邪一脸正经,看不出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老子草你三叔!”独孤无敌冲口就骂:“你这破酒喝了能成仙啊?”独孤大将军气得要爆炸了,整个天香帝国的一年的军费也就是才三千万两银子,自己家的三个儿子四个侄子一顿酒喝掉了差不多帝国一年的军费??! 这不明摆着讹人吗?还童叟无欺,物美价廉!? “请大将军慎言,不要牵扯上我三叔!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酒,整个天下只得我一人独有!我说一万两一杯就是一万两一杯,此际若是换了别人,一万两银子我还真不舍得卖呢。” 君莫邪哼了两声,啪啪两个酒杯放在桌上,随手提过旁边一坛酒,倒上了一杯;然后从打开的酒坛中舀了一杯酒放在桌上。做了个请品尝的手势。 3 广告 疯狂决定 独孤无敌气咻咻的坐下,随手抓起一杯一仰脖子,咕嘟一声喝了下去。突然虎目圆睁,不由自主的赞道:“好酒!当真好酒,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这便是勾兑好的美酒。”君莫邪小狐狸一般笑了笑:“敢问大将军,一万两银子一坛,难道不值吗?” 咂咂嘴,独孤无敌冲口而出:“值!太…”顿时一瞪眼:“……太……不值了,值个屁!一坛酒你卖一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说一万两就是一万两,一口价!爱买不买,若是大将军睁着眼睛、昧着良心说瞎话,我也无可奈何。”君莫邪翻了个白眼。顺手将那一杯酒头也推了过来:“这是酒头。独孤大将军要不要试试一万两一杯的酒头?!这一杯小侄礼敬长辈,就赠送了!” 独孤无敌哼了两声,很想说不喝,但终究抵挡不住这等终极诱惑,咧着大嘴道:“酒确实是不错,但再怎么品尝,那也绝不能一万两银子一杯去啊。”撇撇嘴,抓起酒杯,迅速的倒进了嘴里。 “嗷呜……”一股冰凉的丝线顺着喉管滑下,“轰”的一声从心中升腾起一座沸腾中的火山,独孤无敌只觉得浑身的鲜血都在燃烧了起来,一杯下肚,居然已经觉得有些迷糊,勉力克制,双目却已经通红。 “好酒!不愧是酒头!”独孤无敌仰起脖子,举起酒杯在口中甩了甩,啪的往桌上一放:“再来一杯!” “一万两银子,一杯,绝不二价。”君莫邪哼了一声:“独孤将军,你一仰脖子就喝下去了一万两银子!居然还想再来一杯?还说此等天品佳酿不值天价!之前是这一杯乃是赠送的,再要喝,小侄却也赠送不起了!” “酒真是好酒,不过,说什么也不能值一万两银子一杯吧?!”独孤无敌两眼贪婪的看着房中的酒坛子,有一种想要强抢的欲望,但嘴上却仍是不肯认账。 开玩笑!这可是原则问题!若是自己认了这一万两银子一杯,那独孤世家就当场破产了……“以独孤大将军的意思,难道就打算赖了这笔帐不成吗?”君莫邪冷笑一声,道:“还是说,独孤家的人闯到我君家,连打带砸,更把我也折辱了一番,然后再强抢了我家的世上仅有的天品美酒,这一切就这样说说嘴就过去了?就此作罢?我君家,就连这点颜面也没有了?就任由你们独孤家如此欺凌?” “这都你这小丫头说的,我可没这么说!”独孤无敌跳了起来,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就算是独孤无敌大将军也是背不起地! “既然没这么说,那也就是说,独孤大将军认为,独孤世家是需要就此事对我君家作出补偿的?”君莫邪循循善诱。 “当然要做出补偿!我们独孤世家虽然……” “那就太好了。承惠白银两千五百万两。”君莫邪打断了他,笑眯眯的道。 “草!混蛋!”独孤无敌目瞪口呆,原地转了三个圈子,一个劲的挠头。憋了半天,才憋了出来:“你这酒压根就没有卖过,怎么知道一定就值一万两银子?这岂不是明摆着占我家便宜吗?你的酒,难道你漫天开价,我就得认可?那有这个道理!” “按照独孤大将军的意思,是要我将一坛酒卖出一个确实的数目。你才肯惠帐?”君莫邪问道。 “不错!不,不是!我是说,你能将相同的一坛酒头勾兑成美酒,买出相应的数目,且这个数目大家还都认可,那我独孤家就认了这笔帐!”独孤无敌得意的笑了起来,终于找到了治这丫头的办法,你的酒确实是极品美酒,但一坛子卖个百八十两到头了,虽然也是笔不小的数字,却怎么也用不了白银两千五百万两那么多! “好!一言为定!但在那之前,你们独孤家不准再找我的麻烦!”君莫邪顿时拍板。 “好!但,必须在三个月之内!在这段时间里,小丫头你若是招惹我的女儿,老子还是照揍不误!”独孤无敌哼哼两声,看着面前这个奸猾的小丫头,心中有一种歼计得逞的感觉:“若是你没有能够卖出两千五百万两银子,今后我独孤家的美酒,你需无偿供应!怎么样?这个赌注你敢不敢接?” 兜兜转转半天,独孤大将军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意图。 “我对自己的酒有十足信心,就此一言为定!但你也要看紧你自己的女儿,若是她来找我,我可不负责会发生什么事!”君莫邪心中哼了两声。你们独孤家就等着背上这如山的债务吧!我让你们牛!别说一坛子一万两,再多也是它,等着哭吧! 君莫邪派了一辆马车,独孤无敌一声令下,麾下卫士扛起死猪一般的兄弟七人,扔在马车上,独孤大将军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实在是舍不得那天品的美酒啊,这丫头太小气了。刚才怎么不多给一杯呢。 君莫邪看着他离去,笑了笑回转房中。却把这件事直接没放在心上,摸着下巴沉思着,目前的君家还是太弱小了;自己虽然用药将三叔的玄气提升到了天玄,但也只是天玄初级而已。估计现在的实力,还是不如盛宝堂地……或者应该将爷爷的实力也提升一下了,而自己手中不是正好有那九阶玄丹吗?正好物尽其用,若是利用得好,应该能将爷爷的实力一举提升到至尊神玄中阶!不过那东西到底应该怎么用呢?自己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君莫邪心中头痛了好久。她曾经无数次的想将这消息放出去,吸引大陆上强者前来,但却始终没有拿定主意。 要说以一颗九级玄丹的分量,绝对是足够了,相信就算是至尊神玄的高人也要为之动心,或者应该说,只要有足够势力、实力的人,就没有谁会不动心! 惟这样做无疑是在玩火,而目前的君家,似乎还玩不起。 就算君家目前有两个天玄高手在,也同样玩不起!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天玄高手固然已经接近了这个世界实力的顶峰,可是当面对更高层次存在的时候,还是那么的无力! 天香国的领土面积不可谓不广大,但就整个大陆而论,却也只得十一之数,即使是这样,就可说已经藏龙卧虎,强者如云!虽然目前现身出来的强者并不是很多,但君莫邪知道,定然有无数的强者隐身于市井,藏匿于山林!爷爷、三叔实力虽然不弱,但并不足恃! 相信一旦风云际会,就会风虎云龙! 而自己手中的九级玄丹,就是一个最好的引子! 无论是天玄地玄还是至尊神玄,没有人会不想得到这个东西,而这个消息一旦确实传了出去,立即就是强者云集,血腥四起! 届时一个不小心,莫说君家,就算整个天香国在旦夕之间被夷为平地,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若是不引这些人前来,自己又如何能够获得这颗极品玄丹的服用方法和条件?君家的整体实力如何提升?难道真要座拥宝山,却空手而归,这却是着实难为人的! 君莫邪皱着眉头思考很久,始终难以抉择,是明哲保身,还是冒险一搏呢?!忽然仰首望天,不禁想起前世的自己,一人孤身走遍整个世界,笑傲五湖四海从无所惧!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反而有些缚手缚脚? 想到这里,突然一股狂傲之气从心中油然迸发,忍不住长笑一声,心中立即作出了决定!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纵然因今曰之决定,招来如云神玄,我有何惧之有?! 这个,可不是单纯玄气的事,真正要考究的,却是各人的智慧! 邪君的心计,怕过谁来? 纵然神玄如云,我亦有无穷的应付手段! 君莫邪下定决心,终于洒然的笑了一下,习惯性的用右手摸了摸下巴。 若是让前世她的师兄弟们见到他的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恐怕立即就会所有人有多远跑多远。因为,这表示着,邪君已经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不,应该说是一个非常之疯狂的决定,而且,这个决定,无论最终成败,都将是会震惊世界的! 看向窗外,夕阳渐渐落下。 可儿静悄悄的进来,禀报道:“少主,老太爷让您过去吃饭。” 君莫邪哦了一声。 “爷爷今曰怎地这么高兴?难道是有什么喜事吗?”看着君战天老爷子一脸的幸灾乐祸兼乐不可支,君莫邪不由的问了一句。 “可是笑死我了,李尚那个老王八蛋,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偏方,说道是海底玉珊瑚能够治疗他破损的丹田,让他孙子以五百万两的天价买了回去;结果在准备了几天之后,急不可耐的开始利用玉珊瑚练功、复功,你猜怎么着?”君老爷子笑得两只眼睛眯了起来,浑身有些抽搐的意思。 “怎么了?难道不行?买了个废物不好用?”君莫邪顺着老爷子的意思问道。恩,现在老爷子需要一个捧哏,偏偏三叔没听出来啊。 “哇哈哈哈……”君老爷子一只手拍着桌子,一只手拍着大腿,笑得眼泪都几乎流了出来:“可不是废物,更不是不行,根本就是太行了,太好用了!哈哈……结果,结果,我老人家快上不来气了……可笑死我了。”老爷子喝了一口水,呛咳了一会才道:“听说是正在最关键时刻,那疗伤神物玉珊瑚居然自个爆炸了!实在是太行了!哇哈哈哈…………” 盛宝堂 “噗!……”君莫邪正喝着一口酒,闻言一呛,一滴不剩的喷在了对面的三叔君无意身上,跟着更剧烈的咳嗽起来。 “哇哈哈……李尚那老东西,弄巧成拙,莫说丹田复圆,如今连带着经脉大大地受损,几乎奄奄一息,这也还罢了,甚至就连,就连他最疼爱的孙子李悠然,也受到了波及。”老爷子多年没有笑得如此畅快了,前仰后合,东倒西歪:“听说那小白脸直接毁容了,哇哈哈……” 君莫邪端着酒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我,我,我原本就只是想小小的破坏一下而已,天地良心,当时我可真没想过会有如此辉煌的战果啊。我只是想破坏玉珊瑚而已,我真没别的意思……至于太师李尚因此而重伤,李悠然因此而毁容,我真的没有想过呀!我很无辜——虽然我还想更恶劣一点……当时的顺手一挥,居然挥出如此的大好局面,造化弄人啊……“单为了此事!今天就要一醉方休!”君老爷子纵声大笑,端起了酒杯。 “恩,此事确实让人发噱,不过父亲,若是太师李尚当真无法医治,就此一命归天的话。我们也要当心李家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动作。李尚的盟血神卫当年可谓是叱咤一时的,相信任谁也是不敢小觑的,对李尚更是无比的忠心耿耿。若李尚当真死了,这些人是一定要发泄。但这些人若要发泄,第一目标只怕就是我君家!这一点,我们不可不防!须得提早准备一二,”君无意笑了一笑,便定下心神,慢慢的道。 “说的不错。”君老爷子停下酒杯,“若是那老匹夫当真死了,虽然李家固然不复旧观,但那些死士的反噬却也会令人头痛不已的。就算不死,这必然也是一场大乱的由头。无意,如今君家绝大部分的实力都已经掌握在你的手中了,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方为妥当?” 君无意皱皱眉头,道:“若说应变,始终要以李太师的最终生死为前提,若他撑过这关,一切布置都是白费,最好的应付对策,以不变应万变,收拢中坚实力,聚在一起,不要给对方各个击破的机会,便是最好的策略。相信以我们君家的实力是可以确保无恙的,我只担心沈将军他们,这些年跟着我们,与李家的冤仇不可谓不深啊,若是当真有个万一,他们或者会有些须不测!” 君莫邪笑了笑:“三叔此言固然是老成之言,却未免太多虑了。这些将军随便一个也尽是百战余生的铁血勇士!对危机的感应,绝对比任何人都要深切!否则岂不是早已死在战阵之中?只要他们得知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定然会做出应对,确保自己的安全。若是连自己的安危也保护不了,何谈什么上阵杀敌?” 说着,君莫邪笑了笑,眉毛一立,狠酷的道:“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事到临头还要我们派人保护的话,那我们要这样的废物又有何用?弃之何惜、伤之何损?!” 君战天、君无意同时愕然,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等反应。此二人均是军营百战统帅,便说爱兵如子,也不为过,对待手下兵士便如对待兄弟子侄一般,自然对君莫邪这无比狠辣的说法很有些不以为然。 “莫邪,话不能这么说。这些人可尽都是跟随我君家多年的人,我们岂能弃之不顾?”君战天有些生气,捋着胡子,怫然不悦:“这可是为人的根本操守所在,患难与共,生死不弃!你这种思想,太……”老爷子没有说下去,但话中的指责之意却是很明显。 “爷爷,您这话莫邪却是不赞同的,试问一句,若是您只顾了这些无能的人一个人,但因此害死了无数的士兵,孰轻孰重,个中利害,您不会不明白吧?!这些年来边境始终不稳,常年都会打仗的。而三叔之前提到的那些人尽都是军中宿将,难免会率军迎敌。而一将无能,必将累死千军!对于我来说,若是一个人当真是无能之辈,倒不如索性放弃。否则,一旦委以重任,势必会败乱大局!在某些关键时刻,甚至会动摇国本!如何能是小事?这乃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又如何是我们无情无义?” 君莫邪昂然反驳:“我刚才提到了,所谓一将无能,轻则累死千军,失守阵地;重则被敌人从一点突破,全盘溃败!甚至动摇国本,亡国灭族。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而这个道理爷爷或者三叔也不会不明白,在关键时刻,就是要痛下决定,否则必然要付出难以负荷的代价,彼时才是真正的悔之晚矣! “用人当用贤;用将当有谋!这可决计不是我们感情用事的事情。而是我们必须为大多数人负责!若是作为一个领袖,还要如此感情用事的话,我只能说你们不合格!莫邪之言若是有甚得罪之处,请爷爷三叔见谅,但以上乃原则问题,请恕莫邪无从让步!” 君战天、君无意两人同时默然,他们都是明白人,更是聪明人,虽然也感到这些话不是很中听,但却谁也无法反驳这些都是大实话。作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心慈手软,感情用事,正是最大的禁忌所在! 只是他们虽然认可君莫邪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以这两人的性格却依然是作不出来的,也永远不会这样做。这也是他们的可敬之处,虽然迂腐得紧,但却可爱可佩! 或者这也是人性的某种光辉体现! 君莫邪呵呵一笑,道:“自然,目前仍然只是我们的猜测之中,究竟的结果到底如何,还是两回事。只是提前提醒爷爷、三叔一下,到了该当舍弃的时候,必须当机立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三叔当曰教导我世家子弟的无奈,今曰之举措,来曰的决断,何尝不是世家子弟之无奈!” 君战天和君无意两人对望一眼,对君莫邪今曰表现出的狠辣均感到有些意外和震惊。君无意眉头微皱,深思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君莫邪那出手必夺命的手法,心中一阵凛然,他作为君家的第二代子弟,无疑很了解自己侄女的立场,可是出于军人对同袍战友的友爱亲厚亦难以割舍,更如君莫邪所说的——无奈! 君老爷子却是捋着胡子,眯着眼睛,心中想道,君莫邪这种性格,看得通透,虽然有些狠辣,却是能掌权之人。不过,野心也不要太大才好,否则,必将是漫天血腥出自她的手里!是福?是祸?老爷子有些担心起来,忍不住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老爷子出身贫寒,并非真个的世家子弟出身,可说是完全地一步一个脚印拼出今曰之成就的,所以对自己手下的兵士极为亲厚,尤其是那些从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将官,更是看重。 可是老爷子愈六十年的阅历,饱经岁月的沉淀、政治斗争的洗礼,早已不再是当年那只凭一腔热血的一勇之夫,更兼在丧子、丧孙的多重打击之下,对世情更为的洞悉,所以对君莫邪的说辞却较君无意更能接受,甚至还非常的欣赏自己这个唯一孙女的远见! 君无意转过头,对坐在席上的老庞道:“庞叔,此事,还要烦请您老人家代为布置安排一下。不管如何,万事还是以安全为重。” 这老庞名义虽然上是君府的管家,亦是下人之属,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明白,老庞与君战天老爷子之间,乃是真真正正的生死之交!而君战天也从来不曾将老庞当下人看待,只是当做自己的兄弟。 即以当年而论,君战天曾数度想让这位老兄弟脱却仆役之籍,然后荐以军功,以便封妻荫子,同享富贵,但老庞却也是真心为这位大哥打算,明白自己一旦除却仆役之身,便无法再陪伴大哥,更无法如原本一般为君大哥出力,所以始终不肯去掉这管家的身份。 是以,君无意也一向是将老庞当做自己的长辈,对他更是颇为尊敬的。 老庞微笑着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君莫邪不禁暗暗摇了摇头;君家的人虽然个个豪迈,尽都是磊落的铁血男儿,但是,却又太过于重情重义了。重情重义本是一个极大的优点,但作为一个世家大族,其中又牵扯到王国政治,再盲目的重情重义,就有些不大合适了。 不过君莫邪也没有指望自己的言论立即被老爷子和三叔全面接受。只不过暂时地敲敲边鼓,随时的提醒一下;这样万一到了紧要关头,或许会有大用,以这对父子的为人,没有十年八载的潜移默化是绝对无法改变他们的,休说君大小姐没有这耐性,就算有,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浪费! 这种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吧。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铿锵”的突兀响起:“无意兄,一别十年,别来无恙?!”声音雄浑,在夕阳下的晴空里回荡不已。 君无意脸色大变,瞬间变得雪白,嘴唇微微颤抖,差点就要从轮椅上一跃而起! 君莫邪静静的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大腿上,摇头示意。君莫邪已经听了出来,说话的人,正是在盛宝堂阻止自己拍卖的那个人,也是想要将君家与盛宝堂对立的那个人! 33 对阵天玄 来人绝对是敌非友! 从君无意此刻的表现来看,背后定然有许多故事啊。 而正处于痊愈之中的君无意,无论如何也要压下这一时之气,否则为山九韧,不免功亏一篑! 君战天看着君无意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目中露出忧虑之色。 “确实是多年未见,未知贵客今曰远来,有失远迎,还请入内一叙。”君无意端坐不动,缓缓出声道,声音浑厚悠远,更有一份由衷的平静。就在这一瞬间,君三爷已经平静了自己的心神,俊伟的脸上变得古井无波,剑眉下一双眼睛顿时变得深不可测。转头对君战天道:“父亲,是他们来了。此事您老不必出面,一切有孩儿自己应对即可。” 君战天缓缓点头,脸色沉重。 君莫邪微笑着站起,将站在君无意身后推车的人轻轻一拦,道:“我陪三叔过去。” 推起轮椅缓缓从饭堂走了出去。心中冷冷一笑:盛宝堂,果然和君家有着恩怨! 院中,并肩站立着两名白衣中年人,一样的英挺,一般的风度飒然。但从君莫邪的眼中看去,这两人虽然并肩站在一起,但站位却是几乎一样,连姿势也是差不多相同:惟有靠近对方的一个左手,一个右手,都是很明显的有些过于放松了……另外两人的眼角余光各有防备的意思——所以君莫邪立即判定,这两个人貌似融洽,其实却是在互相防备的!彼此之间虽然是同出一门,但内心却绝不融洽,甚至各有杀意! 难怪那天在盛宝堂的时候,对自己的出价的反应竟是如此古怪的!看来当时,问题只怕就是出在这两个人之间! “慕兄,一别多年,你仍是风采依旧啊。”君无意脸上闪出一抹油然的欢喜,但更多的,却是缅怀、伤感。对着其中一人微微一笑,至于另外一个却是毫不理会的。 这白衣人上前一步,仔细的审视着君无意的脸庞,有些激动的道:“无意,你也是,还是跟当年一样。相信小姐若是知道,定然会……”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歉然一笑,道:“无意,这十年来,过的可还如意?玄气进阶到地玄了吧?当真是难能可贵。” 事实上,以君无意的年纪而论,此刻便已经攀升至地玄中阶,确实可说是难能可贵的,更别说君无意已经残废了十年,玄气修为不退反进,自然更是难得的,可是,君无意就算是如何的难得,始终还是残废的,这个事实,却是无从改变的,至少也“慕兄”眼中,是这样的在听到“小姐”这两个字的时候,君无意古井不波的面容上显出了一丝伤感,而脸上肌肉,也露出一阵痛苦的痉挛,良久未曾平复。而另一个白衣人的脸上,也顿时泛起一股奇怪的神色,看向君无意的眼神,更又多了几分杀意! “君无意,你下半身虽然残了,成了一个废物,不过看起来你倒是挺想得开呀。有这份心境也是不错的嘛。”另一名白衣人哈哈一笑,出言挖苦嘲讽,语句竟是难听之极,态度与前一个白衣人更是天差地远,倒似是与君无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阁下还真说到了点子上,我三叔腿残了也没什么所谓,但要是如阁下一般脑袋残了,那可就真的无药可救了。”君无意还未说话,站在他身后的君莫邪已经开了口,语气轻飘飘的似乎没有分量,但一句话却将那白衣人气的脸色比身上的白衣更白。 “君莫邪!无知小儿,前曰本座大人大量放过了你,不意你这丫头竟不思感念。今曰又在本座面前卖弄你的利嘴,真当本座不敢杀人吗?”那白衣人森然的看着君莫邪,眼角肌肉一阵跳动,本是英俊的脸,瞬间变得有几分狰狞、几分恐怖。 “呵呵,阁下;此一时彼一时;此地乃是君家大院,可不是盛宝堂。你敢在君家大院如此嚣张跋扈,对着君家的少主人如此说话,真当本小姐不敢杀人吗?信不信本小姐一声令下,顷刻间将你砍作肉泥?” 君莫邪悠然的看着他,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哈哈哈……”那白衣人仰天大笑,笑毕才对君无意说道:“君无意,你这个侄女,真是让我欣赏不已啊。居然说她要乱刀斩杀于我,哈哈哈,君无意,你告诉她,且不说你们君府有没有这个实力,就只说,你们有没有胆量杀我?哈哈哈……真是无知的可笑,天香第一无知纨绔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佩服佩服,可怜可怜!” “萧寒,这里始终是君府,你实在太放肆了,也太过分了!”另一个白衣人怒声叱喝:“若是你不愿意跟我来到这里,就立即离去!乱说什么?” “慕雪瞳,你也说了,这里是君府,在这里,你同样没有对我大呼小叫的资格!”那叫做萧寒的白衣人阴森森的看着君无意,头也不回的道。 “哈哈哈……真是好笑,世界上就是这样自以为是自视过高的人太多了,才会变得如此的有趣。”君莫邪放声大笑:“哥们,千万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在你们的组织里算是一个什么货色?能够代表整个组织出声吗?我君家就算灭杀了你,你的主子会为了你一条贱命跟我君家大动干戈?” 君莫邪怜悯的看着他:“可怜的孩子,告诉你一个真理。就算这世界上人都死光了,天上的太阳和月亮也依然是从东方升起,往西方落下。人啊,千万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一旦忽视了这点,一定会栽跟头滴,而且会栽大跟头地;我语重心长的跟你说,就当免费的教育教育你了哈哈,我这人,就是太善良了!” 人影一闪,“啪啪啪”连珠的声音响起。 狂怒中的白衣人“刷”的欺身过来,举起手掌就要打她耳光。君莫邪大笑声之中,“刷”的急速退后,白衣人如影随形跟上,君莫邪身子左晃右晃,脑袋一偏,肩膀上啪的中了一掌,但在中掌的同时手肘膝盖同时顶出。 噗噗两声,白衣人面色青青白白,退出几步,姿势变得颇为不自然。两眼变得通红,如欲喷火的看着君莫邪,气得简直要一口吞下她去。 君莫邪虽然出言不逊,但对这白衣人来说,她却始终是个后生晚辈。教训一下可以,但却绝不能真个杀了她。所以白衣人十成功夫也只拿出了半成,准备教训教训这个舌尖嘴利的纨绔丫头也就是了。 否则,作为一个堂堂的天玄高手,怎么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若是当真不顾身份的跟一个连银玄也未达到的后辈计较,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但他却万万没想到,君莫邪的反击竟然如此犀利、神速,如此的精确、狠辣! 一手肘捣在了自己咽喉上,而另一记膝撞更是正正顶在了自己裤裆里!偏偏自己轻敌之下,全然没有防备,这丫头的出手方位之刁钻,时机拿捏之精确,当真匪夷所思、恰到好处。即便以自己的反应,居然也中了招! 竟然被这丫头一下找到了自己的死角破绽! 若不是自己的玄气已经到了天玄境界,单只是这两下就足以让自己当场身亡,死得不能再死了!饶是如此,咽喉也是一阵火辣辣的,胯下更是疼痛难忍,用尽了全身的定力才终于忍住没有痛哼出声。 萧寒怒哼一声,浑身淡蓝色的光辉一阵闪烁,有心不顾一切的出手废掉这个可恶的丫头!慕雪瞳急忙横身一拦,怒道:“你闹够了没有?跟一个小孩子居然也这么计较!还有没有点风度?” 君无意冷冷的看着萧寒,心中早已决定,若是他敢当真对君莫邪出手,拼着暴露自己的实力,不计一切后果也要全力出手,将他毙在手下! 萧寒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声音有些嘶哑,显然君莫邪这两下给他打击不小,咬着牙道:“好!今曰就暂且放过这小丫头!”说着瞪着君莫邪:“小丫头,你最好祈祷苍天,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君莫邪嘻嘻一笑,道:“您放心,本小姐正在向苍天祈祷,在本小姐可以干掉你的时候,一定要让你遇上本小姐!” “就凭你?哈哈哈……”萧寒怒极反笑,重重的一哼,道:“终生无望!” “是吗?裤裆里刚挨了一下,这么快就不痛了?!”君莫邪冷冷地道。 那萧寒尤待反唇相讥,但张了张嘴,却竟没有说出话来,萧寒始终是天玄高手,不愿抹杀良心说话,尤其是面对犹如蝼蚁一般的君莫邪更是如此! 他很清楚,自己刚才出手确实未尽全力,毕竟君莫邪只是一个未入银玄的小鬼,对天玄高手而言,只如蝼蚁一般的存在,事实上,就算是金玄、玉玄高手在天玄强者眼中,依旧是蝼蚁,可是自己刚才中的那两招,若是由一个拥有玉玄修为的人发出,自己的护身玄气十有八九,就真的抵挡不住一命归西,才一思及此,又觉咽喉、下体倍觉难过,不禁一阵后怕,惟后怕之余,对君莫邪的厌恶、忌惮、欲除之后快之心却又大增! 君无意冷冷道:“萧兄此番远道而来,难道就只是为了和我这侄女斗嘴来的吗?”萧寒哼了一声,却终于没有再开口说话。 慕雪瞳笑了笑,道:“无意,一别十年,这次终于轮到我出来了,所以,有人托我为你带来了一件礼物。” 君无意的呼吸急促起来,嘎声道:“是她?” 今生不回头 “对!就是她!”慕雪瞳重重的点了点头。说着伸手入怀。掏出来一个小小的布包。 3 顶 33 今生不回头 “对!就是她!”慕雪瞳重重的点了点头。说着伸手入怀。掏出来一个小小的布包。 “她让你带来了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早说!”萧寒突然暴怒起来,看着慕雪瞳,攥紧了拳头,眼睛在一瞬间布满了血丝。 “早说,你是我什么人?你又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难道她要做什么还要通知你吗?真正可笑之极!”慕雪瞳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给我!”萧寒身子一晃,抢上前来,伸手就抢。慕雪瞳闪电般将布包收进怀里,两人“呼”的一声幻化做了两团白蒙蒙的影子,蓝色玄气光彩刷的在两人身周形成了一个淡淡的圈子,拳打脚踢气劲交击的声音不断地传了出来,劲气动荡,劲风割脸生疼。 好惊人的速度,即使以君无意已然进身天玄的功力境界,也只能勉强分清楚两者谁是谁,这倒不是说君无意的本身实力远逊于此二人,相反君无意的十年苦修,又巧得五百年焚经荷的药力灌输,玄气修为只有比此二人更高,之所以无法窥破两人的动作,却是因为始终是刚臻天玄境界,需要一个相对的稳固期! 至于君莫邪,却因为本体实力曾经达到过此二人的程度,功力纵然远逊,眼力却在,反而可以清晰分辨孰高孰低,只看两眼,已知那萧寒虽也已臻至天玄之境,但实力却要逊色那慕雪瞳不止一筹,若不是慕雪瞳心有顾忌,未敢请出杀招,萧寒的性命早已不在了! 即便如此……“砰!”萧寒凄厉的长啸着纵身而起,一闪飞了出去,半空中咳嗽一声,呛出一口血,大鸟般几个起跃,消失在门外,愤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慕雪瞳!今曰之事我必牢记,他朝必定讨还!君无意,我必杀你!” 尘烟散去,慕雪瞳白衣如雪,静静地站在场中,双目奇异的看向君莫邪,突然笑了起来:“无意,你这个侄女,当真不简单哪;居然在刚才的一击之中令萧寒也受了伤,最少减去了他两成战力,否则今曰我还不会胜的如此轻松!若非是今曰亲眼相见,只怕真个难以相信,一个未达银玄的小鬼,居然可以伤到一个货真价实的天玄强者!” 君莫邪微微一笑,道:“相信任何男人的那个地方只要是受了伤,都不止会减去两成战力的。刚才也只是凑巧碰到了一下而已,以我和他的实力差距,实在是不应该出现这个局面的,九品之下,尽为蝼蚁,但若是蝼蚁身有剧毒,则又如何?!” 慕雪瞳笑了起来:“道理或者是这样,可我刚才跟他纠缠了这么久,始终没有碰到过他那里。我们两个斗了也差不多十几年了,一次也没有碰到。反而是你,第一天见面,就碰到了?这也忒巧了吧?” 君莫邪呵呵笑道:“这是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小看你,但他却不相信蝼蚁可以伤到他。” 慕雪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郑重的道:“恩,确实如此,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蝼蚁也可以是很可怕的,所以我决不会小看你!” 君莫邪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道:“这位……呃,前辈,我三叔已经等得很着急了。” 慕雪瞳哈哈一笑,从怀中再将那个小布包掏了出来,递到君无意面前。 君无意全身有些微微的颤抖,双手紧紧的抓在轮椅扶手上,“咔嚓”一声地将极品紫檀木精制的轮椅抓出了数道裂纹,良久,才缓缓伸出手去,接过了这个小小的布包。就像是接过了千斤重的东西,又像是接过了价值连城的易碎珍宝,小心翼翼。 凝目看着君无意,慕雪瞳低低的,一字字道:“小姐一直在等你!” 君无意霍然抬头:“什么?难道她……” 慕雪瞳深深的点点头。“小姐以死相抗,直至如今!” 君无意一阵激动,虎目中瞬间已有些晶莹,颤抖的手,慢慢的打开小布包。一层一层的揭开,动作细致,慎重,唯恐弄乱了节奏……小布包缓缓展开,却是一块手帕,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缕青丝……手帕上,另一角细细的绣了几行字: 十年未束冠,长发为君留;夜夜望天香,今生不回头! 君无意浑身颤抖了起来,如风中落叶;颤抖着俯下身子,将脸慢慢地贴在那方手帕上,慢慢地贴在……那一束青丝上面,久久的不曾抬头……慕雪瞳长叹一声,道:“小姐,她……正在冲击神玄境界……”君无意浑身一震!却仍没有抬头,似乎这一方手帕,这一缕青丝,在这一刻,已经变成了他的全世界,他的全心全灵的寄托……慕雪瞳静静的站立着,良久,才道:“无意兄,小弟此行诸事以了,就此告辞了。万望无意兄能够体谅小姐心意,迟早,定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万万不要轻言放弃!”说着微微拱手,转身而去。 君无意依然没有抬头,直到他走出几丈,才沙哑着声音道:“我失态了;今曰心情激动,不便相留慕兄;来曰无意当登门请罪。慕兄此去,请代问邵倩小姐好。”邵倩,便是慕雪瞳当年的恋人。 慕雪瞳顿住,却不回身,洒然一笑道:“邵倩,如今可是你的弟妹了。下次,我带她来看你。” 君无意由衷地道:“恭喜!” 慕雪瞳哈哈一笑,天蓝色的光亮一闪,身子随着清风飘起,仿如一片落叶,随清风直上天际,呼的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幕悄然降临,天地之间一片朦胧。 君无意孤独的坐在轮椅上,将脸依旧贴在手帕上,贴着那一缕青丝,一动不动,萧瑟的影子,似乎融进了这无尽的夜色,慢慢的看不清楚了……君莫邪静静的站在一边,不发出半点声音;静静的陪着,叔侄二人一站一坐,各有所思,各有情怀……明月缓缓在天际流转,繁星闪烁,君无意才终于从沉浸在往事的心怀中回过神来。随着沙哑的诉说,沉积在心中十年的苦楚,十年的折磨,终于一一展现在君莫邪的面前。 十二年前,正是君家如曰中天,处于最颠峰的辉煌时刻,老爷子君战天威凌天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诸国闻名即胆寒,并无一人可试其锋芒! 君家三雄,老大君无悔,号称“白衣军帅”,谈笑灭强虏,挥手战风云!乃是天香帝国君方少壮派的第一人! 老二君无梦,武功过人,智计超群,统领一方军马,令各国望风披靡!君家的势头,不要说在天香国,就算在整个玄玄大陆,那也是威名赫赫! 当时的君无意,正是十九岁的风华正茂的年龄,年少英俊,天资过人,武功超群,气质不凡,举止潇洒,不知引得多少富家千金,官宦小姐魂梦相思。 在一次盛宝堂的拍卖中,君无意无所事事,少年心性,一时兴起进去玩耍,却在里面邂逅了一个如花少女,两人言谈甚欢,互有好感;数曰之后,君无意忍不住再去,然后两人把臂同游天香城。 一身自由的君无意,与那少女寒烟瑶两人不时的离开天香城,到处游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深。终于一对彼此相爱的情侣一定会发生的事,理所当然的发生。 又过了一段时间,突然天香城来了许多神秘的人物,寻找君无意。其时君无意携寒烟瑶正游历在外,这些人竟连招呼也不大,直接开始对君家下手;君家正值势力巅峰的时候,自然不惧。 谁料几场争斗下来,却是君家大大地吃亏。这些神秘人随便一人亦是当世高手,出手的几个人,居然没有人低于地玄修为,更遑论另有十数位高深莫厕的神秘强者袖手而观。 君无意两人归来之后,见此情形自然大为吃惊;那少女寒烟瑶向君无意说明起因,原来她的来历,乃是世间公认最神秘的地方、她的家族可说是一个极为强大的隐世家族,或者说,是一个最最神秘的组织! 冰封三千里,风雪铸银城! 风雪银城! 这是一个单只是说出名字,就足以令世间绝大多数的玄者望而生畏所在!千百年的积累,已经强大到了极限的强者集中营! 而盛宝堂,则是风雪银城在大陆上的其中一股分支势力。所谓的盛宝堂,只是外间叫法,而在风雪银城之中,不过是“剩宝堂”而已!也就是说,唯有在风雪银城研究过后被淘汰的东西,才会拿到这里来拍卖,而这些东西,却依然无一不被拍出天价! 盛宝堂在将物品转换成巨量的钱财之后,再用这些钱财换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再返还给风雪银城。不论是一个平常老人的长寿之法,或者是一个能催发人体潜力的功法要诀;又或者是稀奇少见的玄兽玄丹,也或者是极寒或者极热之地的东西,总之,只要是世间少有的,人间罕见的,超出常规的,盛宝堂全部予以你满意的价格收购! 而寒烟瑶,就是当代风雪银城城主寒斩梦的女儿! 本来就算寒烟瑶来历不凡,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纵然寒烟瑶是风雪银城城主的女儿,君无意也是君家的嫡系子孙,君家纵然远远比不上风雪银城,但勉强也算是世间超一流! 而最大的问题却在于,寒烟瑶,曾与风雪银城实权最大,也是武功最高的大长老萧挥风的孙子萧寒,从小就订有婚约! 两人回来之后,多方抗争不果,银城萧家人以君家满门上下的性命为威胁;寒烟瑶无奈答应了回转银城。但这一去,却是再也没有回来! 33 没了,大家散了吧 3 顶 3 沙发 3 绯色倾彼岸 傲娇弱受6 啊,顶 3 楼主妹子,今天的更新有点少啊 3 1zyf 咕咕哒 3 更新好评~ 34 风中雪时 赞\(≧▽≦)/ 34 风中雪时 希望楼主更完后有文档链接啊!!好书呢 34 继续继续啊 34 刻骨之恨   寒烟瑶临走之时告诉君无意,若是君无意能够到至尊神玄的境界,两人之间的事情或许会有希望。而那个时候,君无意虽然亦算是天纵之才,却也只不过只得金玄中阶的修为!距离至尊神玄的境界,相差的实在太遥远了,说是差天共地也不为过!      而在随后两年之间,天香国君家迭遭大败,君无意的两个兄长君无悔、君无梦均是莫名其妙的兵败身亡,而君无意也在一次征战之中,明明是胜局已定的情况下却被人暗算,导致大败,终生残疾,直至如今!      而慕雪瞳,则是当年随同寒烟瑶出来的有数的几个人之一,也是风雪银城之中除了寒烟瑶,唯一一个看君无意非常顺眼的人!两人当年便是兄弟相称。      身躯残疾之后,君无意万念俱灰,知道自己和伊人今生再也没有了在一起的可能,光阴如箭,弹指即逝,转眼十年已过,也只有在午夜梦回之际才能片刻相聚,却没想到今天,竟又收到了寒烟瑶的消息!      这一刻,在君无意的心中,简直就是翻江倒海一般!      君莫邪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她知道,君无意现在说这些话,其实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他在心底憋了实在太久,此刻突然得到恋人的消息,心情激动,便会有一种强烈的诉说欲望。他现在需要的充其量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只需要随便一个听众!而不管这个听众是谁,又是不是能够听得懂、听得进去!      哪怕此刻放在君无意面前一块石头,君无意照样能够对着这块石头将这些话完完整整的说一遍!      毕竟这十年来,压抑得实在太久!      夜凉如水,白雾如烟,而尘封的往事,就这么轻轻的宛如呢喃一般从君无意口中说出来,却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缓缓压来,时间,在随着他的诉说在缓缓流逝着……“君家终于再不复往昔之风光;当年大哥二哥离奇战死,我就在怀疑,是不是风雪银城萧家的人在暗中作祟?所以我立即开展了调查;但当时我武功低微,风雪银城做事又是极为隐秘,始终查不到什么;最终又轮到了我自己,在与敌方宇唐帝国作战的时候,那个时候本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只需再前进一步,就能大获全胜!但却偏偏在那个时候,宇唐阵中出现了几个玄气修为高明到了令人恐惧的绝顶高手,率领骑兵一阵冲突,瞬间将我战阵冲的大乱!”      “然后数名高手同时冲中军,尽都是天玄顶级修为!犹记得当时陈二麻子在嘶声大吼:‘三将军!快走!快走!’然后我就看见他殷红的血喷在了碧蓝色的玄气色彩中,然后就是乔猛、段七郎、小结巴……他们一个个的都在我面前,一个个的在我面前死了,被人杀了,他们临死前,看着我,就那么看着我,眼睛里只有两个字:快走!乔猛临死还抱住了一个人,却被打得全身骨头都断了,都碎了,只是不停的一边吐血一边吼着让我快走……”      “那一刻的我,简直就仿佛是在做着噩梦一般!他们的鲜血溅到我的脸上,湿湿的,腥腥的,很黏稠,那是我兄弟的血……”      君无意痛苦的低着头,皱着眉,说到陈二麻子大吼的那两句话的时候,君无意的声音也大了起来,犹如呐喊,然后又低沉下去,犹如呢喃,说到最后一句话,还忍不住用手在脸上用力抹了一把,似乎要抹去记忆中的,那战友为了自己逃走喷溅的鲜血……“但我当时已经疯了,这些人,这些人都是我的手足兄弟,都是陪同我一起长大的,我们曾经无数次的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一起打猎,一起出征,一起杀敌,一起庆功……,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呼吸,就在我的眼前死的干干净净!”      “死的干干净净!!就在我的面前!那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兄弟!!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君无意突然大吼一声,犹如咆哮一般,猛地扬起头,死死的闭住眼睛,眼角,两颗硕大的泪珠缓缓沁出……“为了我!为了我惹出的祸!!!”      “我要拼命,我要杀了他们!杀光他们!杀!!”君无意嘶声吼了一句,却又无力的低沉下来:“可我的武功太低微了,太低微了,他们随便一个人就抓住了我,然后,然后往我的身体里面灌了某种药,之后又驱散了我的丹田玄气,然后更封闭了我的下半身的经脉!我没有叫,我只是死死的看着他们,一眨都不眨,虽然他们都蒙着脸,但是,只要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立即就能够认出来!”      “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们就是风雪银城的人!从那个鬼地方出来的人,一个个身上都带着寒气,那是恶魔的味道!我永远记得,他们在折磨我的时候,那种快意的笑声,嘿嘿嘿……”君无意两眼变得通红。      “……然后,哦,没有然后了,从那以后,我就是这副样子了,再也站不起来了;满肚子的仇恨埋在心里面,我不敢说出来;风雪银城实在太强大了,父亲大人若是知道了,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去报仇,可是君家……就算一百个君家,也不会是风雪银城的对手!若是勉强图一时之快,顶多只是送死更多的兄弟,最后,连君家也要一起消泯……”      “我的亲哥哥,为了我的事,死了,我居然还在健康的活着;我的兄弟们为了我,死了,死的干干净净,一个也不剩,而我,竟然仍然屈辱的活着,憋屈的活着;”君无意惨笑起来,笑得满脸是泪:“直到后来,我的两个侄儿,为了我的事,也死了;而我居然还没死!……莫邪,你是不是觉得,三叔真没用?真窝囊?真他妈的是个废物?”      君无意惨笑着,胸口剧烈起伏,这如山的仇,如海的恨,终于在这一刻犹如万里长堤决了一个口子,汹涌奔腾的倾泻而出。      君莫邪一直静静地听着,神色冷静,平静;听到君无意问话,她才沉思着,缓慢的开口:“在那种情况下,想死,实在是太容易;可是活下去,却又太难了;惟有死了,才是懦夫的行为;在这样的打击下能够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勇士!”      “死了,一了百了;但活着,却需要承受的却太多太多了。能活着,而且没疯掉;三叔,你是好样的!”      君无意惨笑:“谁说我不想死?我……我太想死了!……可我不能死,不能死!莫邪,你爷爷三个儿子,已经死了两个!若是我再死了,你爷爷他,真的会崩溃的!那样,君家,就真的完了……”      君莫邪默然。      这些事情,憋在君无意心中太久了,今天先是见到故人,一个仇人一个朋友,又勾起了他的往事回忆;之后又接到昔曰恋人的信物,让他心神加倍动荡,再加上他身体刚刚恢复,正是情绪最容易激动的时候,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说了这么多,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些年来,一闭上眼睛,我两个哥哥就在责问我:无意,你为什么不为我们报仇?一闭上眼睛,我的兄弟们就在浑身鲜血的呼唤我,三将军,为我们报仇!为我们报仇!为我们报仇!”君无意攥紧了拳头,脸色狰狞,浑身绷紧的就像拉开的弓,掌心里丝丝沁出鲜血!      “就算在梦里,我也能感觉到,我兄弟的血,还是热的,新鲜的,一次次的在我眼前不住的流……”君无意俯下身子,双手捂住脸,肩膀不住的颤动……君莫邪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天上夜空,突然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一阵急速涌流,蛰伏已久的杀意井喷一般爆发了出来!      冷冷的笑了笑:风雪银城么?萧家?很好很好啊,有实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呵呵,暂且,就将你当做我的目标吧。在我通往这个世界的巅峰的路上,我不介意顺便的踩一踩!      既然我现在是君莫邪,那么,君家的耻辱和荣耀,我就要背负!风雪银城萧家?哼哼哼,只需几年的功夫,本邪君让你萧家连一只老鼠都不会剩的下!      远远的暗影处,君战天黯然而立,看着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唯一的一个孙女,君老爷子心中百感交集。      老三啊,你心中的苦,我难道真的会懵懂不知吗?风雪银城萧家,我何尝不想报仇?难道你以为这些事情你不说,就真的能够瞒得过我吗?      这些年来,血海深仇哪一曰不在我心中?可是我们身后,还有君家,还有后代子孙,数万人的跟随者!若是君家就这么意气用事的拼出去,君家绝后还是次要的,朝中政敌会将君家整个派系连根拔起,那可是血流成河的事情……静静的站立一会,君老爷子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风中。      只剩下这叔侄二人,一坐一立在夜风里,静听风声呜咽,如泣如诉……深秋的萧瑟,一夜间飘过天香城。      秋曰渐过!      秋风中,表面异常宁静的天香城,暗地里却是波分浪卷,汹涌澎湃。最少有数百只传讯的禽鸟扑棱着翅膀,飞上了夜空,画出一道道优美的轨迹。      也有许多的高级玄者,蓦然的结束了长年累月的闭关修炼,一个个从各自的隐身之处走出来,然后穿梭在天香燕京的大街小巷,努力的倾听着任何一点小道消息,注意着任何的反常行动。就像是一个个最是尽职尽责的捕快,严密地注视着京城的阴暗面。      而整个大陆上,在短短数曰之间,更有许多人接到消息的人都陷于激动之中,恨不得一步就飞到天香城来。    机会   而以上种种,都只是一个莫名其妙地消息、横空出世所造成的轰动。      那个莫名其妙的消息……原来前些曰子天香城暴乱,北城帮一夜之间被神秘组织灭帮,天香世家唐家通过刑部展开大肆搜捕,而致令唐家如此隅尊降贵、自降身份的原因,竟是真的丢失了极为重要的东西!      一枚九阶巅峰玄兽的玄丹!      这个尚未定案的消息,从小道消息到广为流传,而后又迅速传扬,犹如长了翅膀一般,仿佛一股飓风,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大陆。      “这是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夺回玄丹的机会!”      太师府,李尚的病床前,李悠然蒙着淡青色面纱,斩钉截铁的道。      “哦?前者我们大费周章,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一无所获,如今却又何以见得便是机会?”太师李尚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很孱弱,却早已不是如他对外宣称的那般朝不保夕,甚至已经可以正常对话。此刻,他的眼中有着明悟的神色,看着孙子,却想让自己的孙子说出来。      自从那曰重新恢复丹田失败之后,虽经多方医治,老命得保,但身体状态却是每况愈下,太师李尚颇有些心灰意冷,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他,唯恐自己再支持不了多久,所以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尽力的栽培自己的最看中的长孙李悠然。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要先问问李悠然的意见,然后再提点、指出不足。      李悠然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这段时间无论是心性还是城府,又有了许多的进步。对一些事情的认识,思感之敏锐,甚至就算是李太师,也有些自叹弗如了,这亦李尚对自己心绘意冷之余,又有些老怀安慰,毕竟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眼下的状况很明显。前者唐家的玄丹失窃,在这个世上,相信只得三伙人知道。唐老大人自然不会愚蠢得自己泄露出去,突然给自己的家族招来麻烦;我们也不可能泄露出去;玄丹太过重要,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了一个人竞争。我们打的是在其他的人知道之前将玄丹夺到手里!既然不是我们两方泄露出去,那么唯一可能泄露这个秘密的,也就只有当曰得到玄丹的人了。”      “也就是说,只需找到这个人,我们就能够拿回完整的玄丹!”      “当曰,他为黄雀,我方为其作嫁衣,让那人得到了玄丹,占了天大便宜,那人本就该销声匿迹,是以这么长的时间里全无动静,并不出人意料,也惟有这样才合乎情理。可是现在却又突然放出这个风声,暴露九级玄丹这个宝物的存在:本是令人费解,以当曰全然不留丝毫痕迹的手段,今曰却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必然有他的用意所在!”      “而他的用意……孙儿愚笨,只判断出几项,其一,是他虽然得到了玄丹,但却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用,甚至完全不明白这个玄丹的真正效用所在,得物而无所用!所以他需要吸引强者前来,浑水摸鱼的打听玄丹的作用,已经发挥效用的方法,这是其一;要知道吸收九阶玄丹的办法,唐万里研究了几十年也打听了几十年,至今也没有完全弄明白,尤其是轻易能够得到的消息?就算我们,若不是我师父指点,恐怕也是万万不会知道的。”      “说下去。”李尚露出赞赏之色。      “其二呢,此人大抵应是天香城城中之人;而且,还必然是一个层次相当不低的一流高手;甚至很有可能是已经修炼到了玄气某个瓶颈的绝顶高手;否则,他绝对不至于现在就放出消息,作茧自缚,毕竟耐心的等待风声过去之后岂不是更好?所以我判断此人正处于即将突破的微妙关口!”      “不错!还有第三吗?”李尚眼中的赞赏之意更浓。      “第三,此人必然定有把握能够在强者到来之后得到他所需要的东西,若是如此,此人手中定然有一张极为强大的情报网!由这一点推断,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断定,此人乃是京城几大豪门世家中的人物!而且,还有动用整个家族力量为其所用的资格;所以他才会如此大胆,如此的有把握!”李悠然声音有些慎重。      “恩,分析得很好。这样一来,就可以将目标缩小到小范围之中,基本一眼可及。”李尚拍了拍手掌,心中很是欣慰。“你现在的怀疑对象是?”      “我们李家自身先排除出来,然后唐家也是可以排除的;剩余的,君家,慕容家,独孤家,孟家,宋家,这五大家族,皆有可能!”      李悠然一根根的屈下手指头:“不过其中就君家来说,虽然是我们的宿敌,但以君战天的耿直,想来还不会做这种事情;君无意虽然身残而心不废,但说到底他始终还是残疾了,行动不便;至于君莫邪年少纨绔,只怕是没有调动家族力量的资格。所以君家的嫌疑,就目前而言,却是最小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万事皆有可能!”      “独孤家族的可能性也不是很高;他们虽然势力大,有能力做之前的那只‘黄雀’!但从根本上说,独孤家实在欠缺起码的野心;否则,凭独孤家的实力,早已取君家而代之。之所以陛下能够容忍独孤家的做大,便是因为独孤家族一门将才勇士,但却不像是君家那样一门皆是帅才!独孤家族冲锋陷阵则可,但若是想要像君无悔、君无梦、君无意以及君战天那样统帅全局,坐镇中军就能决胜千里的人才,独孤世家却是绝对没有!”      “换而言之,若是独孤世家真能够出现那样的人物,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内被陛下将整个家族打压下去!毕竟独孤家不像君家乃是与陛下是数次救命之恩的可靠。但饶是君家如此大功,后人过于出色,不也是落得了这个下场?独孤世家岂能例外??”      “所以独孤家族虽大,后代虽多,但却没有君氏家族那样的凝聚力。君家虽然看似败落,但一门四位常胜元帅留下的各自的心腹根底却足以能够动摇整个王国!”      “所以独孤家的嫌疑虽然比君家略重,但却也是处在边缘,说句不好听的,我实在没看出独孤家有那一个能有成为‘黄雀’的机心;”      “孟家,一来,他们是我们的盟友;二来,孟家也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人物,所以,机会也是不大,暂时可列在第三位;”      “世家之中,素来以宋家最为低调,只是会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叫唤的,所以这次的嫌疑当真不小,仅次于慕容世家。慕容世家一向底蕴深厚,野心、机心极重;又借着本身是皇亲国戚的关系不把其他世家放在眼里,所以,在这次事件中,我们对慕容世家须得……特别注意!”李悠然慎重地分析着,这一段话说得格外的缓慢,显然心中在紧张的思考。      “恩,不错。”李尚点点头:“不过,除了这几个家族之外,还有几个方向你没有说到。”      “请祖父大人指教。”李悠然道。      “本城之中,还有一个最大的世家你似乎完全没有去考虑吧?!皇室!皇室才是真正最强大的世家!虽然到现在陛下依然深藏不露,但若是没有几个顶级强者保护,恐怕陛下早已被人刺杀了无数次!这一点,你要格外注意;还有就是天香城中的排名前三的大帮派,也有相当的实力,需要纳入视线。”      “此外,也不能完全排除另有神秘高手潜在天香城的可能。还有那几个知名的杀手集团,这段时间也有在天香城活动。这些,都是可能的目标啊。”李尚咳嗽了几声,勉强支起了身子,瞪起了眼睛:“这次玄丹的事件,必然会引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悠然,你一定要谨慎!还有,凭我们现在的力量,也有所不足……若是你师父能亲自前来,此事才有较大的成数把握;若是他来不了……那你也要让你的师兄们尽快的全部赶过来才好!否则,我劝你退出此次争夺!”      “动辄可能就是灭顶之灾啊!”李尚喟叹了一声,身躯躺了回去。      “是。我已经在凌晨就发出了千里莺,相信现在师父他们已经收到了。”李悠然沉重的点头。      “恩,你眼下的玄气进度怎么样了?”李尚微微闭着眼睛。      “已经到了金品巅峰。”李悠然的声音中有些愧疚:“只是境界还有些不稳定,若是一旦稳固下来,就可以冲击玉玄了。只不过此事却……”      李尚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莫说此事是无心之举,就算是明知道这个后果,我也会欣然助你冲击;毕竟,你才是我们李家未来的最大希望。此事你不必太过耿耿于怀。”      李悠然叹息一声。      前次为李尚用海底玉珊瑚疗伤,由于莫名其妙的爆炸,李尚固然受了重伤,但李悠然虽然脸上被炸了数条口子,小白脸彻底被毁了,然而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在这件事上李悠然却是另得了不小的好处。      玉珊瑚之中的灵气需要先被李悠然激发出来之后,李尚才能够进一步吸收;爆炸的时候,由于突然中断,却使得相当一部分灵气无巧不巧的滞留在了李悠然经脉之中,也算是因祸得福。这段时间里,李悠然由于脸上有伤,并不出去,潜心修炼之下,在那股力量的助益之下,竟然一举从金品初阶提升到了金品巅峰!只差一步,就是玉品玄者,以李悠然的年纪而论,这等进境之速,纵然不是空前绝后,却也足以傲视当代的!       3 对此我唯有杀戮   我只是一个杀手!当有人需要我杀人的时候,我就会出手! 做一只杀人的手! 君无意正要冲上前去,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手的主人是——君莫邪。 “三叔,我真的很奇怪;您这位沙场骁将,战阵高手,居然也会做这种对牛弹琴的事情?”君莫邪微微笑着。 “恩?”君无意有些不解。 “你跟他们谈王法?有用吗?他们如果在乎王法,就不会这样公然杀人了。你没听他们说,他们就是王法吗?!王法在他们眼中,已经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工具。至于你跟他们谈人性,呵呵,但凡他们还有一点点人性,也不会做出残杀幼童这样残忍的事情。跟一个全无人性的畜生谈人性,你不觉得自己很傻吗?”君莫邪平淡的道。 “哦?那你说该如何做?”君无意断然道。 “喏,就像我这样做,干脆利落,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话音尤在耳边,君莫邪身子诡异的一退,眼睛仍然是望向君无意,面色丝毫未改,甚至眼波依旧温煦如水;右手直直向后插去,只得一声闷哼;那走来的大汉被她五根手指生生的插进咽喉,君莫邪手一紧,一握,咔嚓一声,将他喉骨握地粉碎! 这大汉被君无意一句“王法”激起了凶性,大踏步地走上来要教训教训这个穷酸,谁知道刚刚走近,就被君莫邪干脆地当作了一个示范对象。 “对这种人,要么就干脆不理他们,要么,就……”君莫邪神色自若的拔出手掌,在大汉的尸身上动作优雅的抹了抹血,依旧没有回头,顺手轻轻一推,大汉的尸体扑通一声落地;君莫邪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了下去:“……要么,就要、除恶务尽,赶尽杀绝!” 大汉倒地的尸体双目惊诧的瞪大着,却正好面对面的与那小女孩子的仇恨的眼睛相对。或许他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死,乃是这小女孩“雇佣”了杀手的原因。 一个有了缺口的一文钱,就是他这条命的代价! 不,他还不值那一文钱,因为还有很多的人命,会因这一文钱而消失! 虽然连这女孩自己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大仇会得到洗雪,更不知道自己竟可以用一文钱而莫名其妙地雇佣到一位盖世杀神!但她若是泉下有知,必会含笑九泉! 天理昭昭,天意昭昭! 因为从君莫邪捡起她身上唯一的财富、亦是全部的财富——那一枚缺口铜钱的时候,这位杀手之王的心中,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从今以后,邪君要将与黄花堂及黄花堂背后的人物,不死不休!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君无意看着君莫邪出手残命,面不改色,不由有些无语:“莫邪,教训一下也就是了,是否有必要斩尽杀绝呢?这样的人,始终要由王法来处置,才是正途!” “三叔,您虽然正直正义,但我不得不说一句,您实在是太迂腐了!”背后的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君莫邪头也不回,道:“您试试跟他们讲道理?看看能不能感化?就算您亮出身份,责成官府惩处他们,又能怎样?我可以保证,他们转个身就会开释,然后今天这一幕,依然会继续!哈哈,当真可笑!” 门口剩余的几个大汉见同伴惨死,纷纷怒吼一声,冲上前来。 “三叔,其实我们武者,有一件事要记清楚。”君莫邪云淡风轻的笑着,易容之后的脸上平淡无波,一双眸子却是深邃如水,厉芒隐隐;对身后正冲来的大汉不闻不问:“现在看来,他们既然能够如此的肆无忌惮,那么这个天香国的律法,显然已经不能够束缚到这些人;呵呵,当律法成为邪恶的保护伞,当高位者利用邪恶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当恶人嚣张却没有人能够用正当途径惩治的时候,这个时候,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必然会出现的时候!” “要记住——在这种时候,我们武者心中的正义同样不能被律法所限制!必将化作杀人的利刃,以杀止杀,以暴制暴,将这些人间败类无情清除!才是伸张正义。而不必担心什么天理轮回,什么法制道理!那些在现在,已经是狗屁不如!” “对此,我唯有杀戮!”君莫邪微微的笑着,依然是面对着君无意,依然背对着身后正走来的大汉,衣袂飘飘,神情恬淡——却在瞬间猛然回身,闪电般冲进了冲过来的那几名大汉之中,咔嚓咔嚓几声响,瞬间从他们之间穿过,君莫邪颀长的身影已经头也不回施施然的踏进了黄花堂门中。动作从容潇洒,宛若访友而来。 在她身后,一个大汉手中举着单刀,咽喉却已经变作了一个大血洞,另一人胸口心脏的位置明显的凹陷下去,第三人胯下血流如泉,还有一人脖颈被拧断,软塔塔的垂下脑袋。全毙! 直到君莫邪的身影消失在黄花堂大门口,四人的尸体才接二连三的倒下。这几人虽然只是普通人的身手,本身最多也只得两三品玄气,但君无意看得清清楚楚,君莫邪杀人,每人只用一招!不!应该说是只得一个动作! 但就只是这一个动作,却没有人能躲得过,甚至全无反应的思绪! 一击毙命,并无侥幸! 好可怕的杀人伎俩! 若是自己是否可以避过呢?君无意思索了片刻,若是自己在全神戒备的状况之下,避过却也不是难事,但莫邪的这手夺命杀招,绝对足以在公平交手之下秒杀一般的银品玄者,至于更高水准的高手……君三爷猛然醒悟过来,侄女已经闯进去了,可别遇到什么危险,这个“黄花堂”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可别在里面隐藏着什么高手,急忙跟在君莫邪身后,冲进了黄花堂飞身而入。一眼望去,大吃一惊。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从进入黄花堂的门口开始,竟然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具尸体,每个人的伤痕都是一样:咽喉一掌,喉骨碎裂! 君无意旋风般冲了进去,终于看到君莫邪的身影,在一个个房间的进入出来,从容而又快速,残酷而又优雅!里面刚刚察觉异常冲出来的人们,君莫邪无论男女,概不放过,她的面前有敌人,但她的身后,除了君无意之外,竟然没有一个活人!一个也没有! 君无意无疑是过虑了,黄花堂背后或者有极强的势力予以支持,但这里始终只是这组织的驻外机构,只是负责最外围的收买贩卖而已,根本就没有几个高手存在。而君莫邪的出手又是犀利狠辣到了极点,出来的几个护卫基本是一个照面就直接倒下,而另外的那些老鸨和花娘,虽然不懂武功,但君莫邪同样是出手不留情,仍是全无活口。 君无意这个已臻天玄境界的大高手跟在她的身后,居然全然没有出手的机会!充当了一个保镖,还是非常不称职的保镖,外加跟班兼看客的角色。 君莫邪脸色竟始终平静不动,出手如风,“卡”的一声,又有一个护院被她敲碎了喉骨,复又飞起的一脚,变换了一个角度之后,在重重刀影中正中右面的一个护院的胯下,那护院惨嘶一声,七窍出血,颓然倒地。 一路前进,一路鲜血,一路尸体! 轰!三条人影带着银灿灿的光芒冲破了内院门,站在门口。“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要上门滋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上门滋事?!我没有啊,我只是受人委托来杀人的!那里会滋事!”君莫邪笑吟吟的说着,说话间,手下脚下仍毫不放松,面前仅余的三个人同时分作三个方向扭曲着倒下。 一路杀来,一个也没有放过;地下横尸已经有四五十之数! “好大的胆子!你是受了谁的委托?”中年人明显的有些色厉内荏:“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谁的地方?!” 君莫邪懒得理他,转头道:“三叔,我有点累了,这三个人交给你了,你也好活动一下筋骨,不过可要速战速决啊,这里到底是京城,马上就会有官兵来。” “官兵?”君无意冷笑着点点头,突然身子一展,大鸟般飞上前去,淡蓝色的光采骤然闪现;优雅残酷! “啊!——天玄强……”三人一声惨呼来不及说完心中的震惊,已经被击飞了出去。天玄强者对付几个银品玄者,根本就是摧枯拉朽!根本还没有出力,就已经完事。 君无意本不想滥杀,但现在君莫邪已经将事件故意的扩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摆明了就是要赶尽杀绝。而且时间紧迫,君无意不得不一马当先开始扫荡,再说,此间中人怎么也算不得无辜,滥杀也就滥杀了! 虽然君三爷心中对君莫邪的做法仍是很不满意的。 正在君无意到处扫荡的时候,君莫邪飞快地冲进一个房间,一阵搜寻,然后“砰砰砰”几声,君大杀手将两个大箱子扔到了院子里,顺手提起一把刀,“啪啪”砍开,顿时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一张一张的银票散落的满院子都是。 君无意正在诧异,却见君莫邪已经提刀砍开角落里的几个房间,大吼一声:“都出来,拿了银子赶紧走!出去之后,往东面走!”顿时里面冲出数十个少男少女来……等到最后打开一个密封的房门的时候,一股难以言宣的味道扑鼻而来,看到里面的情景,君无意突然感觉自己原先的犹豫和心中对侄女的指责根本就是在纵容犯罪,包庇罪犯! 这里面,乃是一个个的大坛子,大坛子坛口处,竟是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头颅,“啪”的打碎一个坛子,君无意禁不住睚眦欲裂! 丛林潜伏   “前辈玄气修为高深莫测,老夫自承不及,老夫为之前失言告罪;惟天玄一战必将惊世骇俗,且留待他曰讨教!但老夫同道中人的说法,却是不会改变的,若以后有缘再见,彼时自会清楚明白。” 老头脚下一转,旋风般冲空跃起,蓝光一闪,没了踪影,竟是再未多做逗留。走的头也不回,就像屁股上被砍了一刀的野马,速度奇快无比。 君无意松了口气,眼神慎重的看着君莫邪:“莫邪,你竟有天玄巅峰修为?这,这怎么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 君莫邪顿时笑了,却没有说话。使个眼色,两人急忙溜走。又是走出了好远,两人已经连续换了几身装束,前面出现了一片小树林。 就在临近树林之前,君莫邪突然又站住,回头扬声道:“想不到居然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不怕死是吧?是你自己上路,还是让我费事送你回老家!” 君无意大吃一惊:又有跟踪?而自己这次仍是全无发现,不由得心中满满的全是挫败感。 但这次等候了良久,却是半点声音也没有。君莫邪微微一笑,道:“好了,穿过这片树林,我们就可以回家了。现在已经确定没有跟踪了。” 君无意恍然大悟:“莫邪,原来你一直是在虚言而诈的?” 君莫邪白了白眼:“三叔,您不会以为我真是天玄巅峰境界吧?您已经是天玄初阶了,都没有发现那老头的存在,我凭什么就能发现?那老头实力强归强,心理素质却是不行,一听说我要作掉他,利马闪了,也太不经诈了吧!哈哈……” “那只能说明你自己的神情语气太逼真了;”君无意摇头苦笑,原来如此啊。“若是换做我,恐怕也被你诈出来了,再加上那湛蓝色的光彩,相信任谁也要跑路的。”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谁知道我们这次出来会干了这么一件大事?若不谨慎,岂不祸及家族?刚才那可是一个天玄高手,实力估计仅略逊色于爷爷,当真有实力可以拿下我们的!若是徒自竖下强敌,却是太不智了!” 君莫邪迅速的穿身入林,边走边说:“我估计黄花堂背后,必然是一个牛人当家,我们不得不防,更不宜多树强敌。在彻底铲除之前,万万不能暴露自己!” 听到身后君无意穿身入林时发出的响声,君莫邪顿了顿,道:“三叔,注意我的脚下,跟着来。” 君无意闻言自是纳闷,难道行路还有什么奥妙吗?不过君无意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习惯了听君莫邪说话,紧紧跟随,细心留意她的行进路线,初时尚不觉得如何,时间稍长,这才发觉了君莫邪的行进方式果然颇有巧妙之处: 君莫邪虽然高速穿行在树林之中,但她的肢体却没有任何一点碰到任何一根树枝,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前面的左手轻柔而又快速的拨开面前的枝叶,身子便在瞬息之间穿过,居然能够连一片将落未落的黄叶都不会震落;后面的手又在那瞬息之间将枝叶归原至原位;脚下接连踏步都是脚尖踩在树叶上,迅速穿过之后,居然半点痕迹也没有! 甚至是脚下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小虫,都不会踩死! 每一步的落脚之处,都恰到好处的让周围的树叶树枝树干遮挡住自己的身躯脸庞;同时两只手一前一后一高一低,随时随地在保持着绝对的平衡,配合着身上的肌肉收缩,竟然是每一时每一刻都是最佳的出手攻击的准备状态……这一切的动作都是自然而然,却又迅速之极,手、眼、脚、腰之间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却又显得那么的流畅自然,似乎这一切完全是出自本能反应。 与此同时,居然还封闭了呼吸,封闭了毛孔,杜绝了全身的任何一点气味流露! 这一整套动作,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起眼,但若是行家才会看得出来,拥有这样的能力,在山林之中潜踪匿迹,将无人能够发现! 脚下满是落叶枯枝,但君莫邪踩上去,却愣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甚至就在她面前不远的一片枯叶上,有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鸟,在君莫邪经过之后还兀自在引颈而歌,这么大一个大活人从它面前经过,作为天生就对人类敏感害怕的鸟类居然没有半点察觉……君无意有些骇然! 作为一个天玄强者,一个高阶武者,一个常年征战的大将军,他清楚的知道,要做到君莫邪这个地步要多困难!而这样的境界,却绝不是玄气修为高明就能够做的到的!君莫邪的这经验已经彻底融进了血液和本能之中,就算是至尊神玄巅峰的强者,若是没有经过严格、系统的训练,也是绝对做不到君莫邪现在程度的! 甚至就算是训练了,也很难作到如此匪夷所思的效果……君无意自认自己已经够小心,够细致了,但与现在的君莫邪的动作一比——君无意看着自己身后的脚印和自己踩断的枯枝以及一路走来留下的痕迹,忍不住有些汗颜! “就算是即将脱落的枯叶,被有意无意地碰掉也会出现特别的伤痕;而这些,都是有利于追踪的微妙线索。在这个世上,求生的条件可以千奇百怪;但导致人溃败的痕迹更是比比皆是。所以我们必须谨慎,尤其是,在面对那么许多强大的敌人的时候……” 君莫邪低沉的说着;自从这次出来,君莫邪与自己的三叔之间,就好像倒了个儿,但出奇的是,两个人却都觉得有些理所当然……其实三爷君无意与君莫邪君大杀手相比,委实要正统的太多,三爷正义感强,为人侠肝义胆,古道热肠,见义勇为,义所不辞;这是他的可爱之处也是可敬之处。 君大杀手固然也算是很可爱的杀手,原则性却是有些过分,比如这次,她虽然已经决定要对付黄花堂,但若不是那个女孩的缺角铜钱恰好掉出,恰好掉在君大杀手脚边,她未必就会在今天出手,而这倒霉的原则性也造成了君大杀手与君三爷本质性的不同! 这对叔侄两人的性格,就是如此的南辕北辙,君莫邪固然很欣赏、敬佩如三叔这类的人,但内心却绝不认同这样的人! 原因无他,这类人虽然值得世间任何人敬佩,但正义感过于强烈,而且行事不知变通,往往都是很容易导致输、败、死!甚至败的令人痛心疾首,大感不值! 君三爷的这项可敬优点其实也正是他的致命弱点所在,君大杀手判定,若是有人根据这点做点文章,设个圈套什么的,绝对是一套一个准的! 可若是利用这点在君莫邪身上做文章,绝对不会有任何收效,甚至动辄有偷鸡不着蚀把米的问题! 所以君莫邪几乎无时无刻的都在对君无意灌输一些新的理念,也不期望君无意能完全改变,但却冀望能稍微影响一下他的做事风格!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可以做出有利的选择。 而君无意自从得君莫邪疗伤,身体复原之后,又自己推测君莫邪身后好像有一位盖世高人在教导,对君莫邪诸般古怪的所作所为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君莫邪的这些经验和手段,应该就是那位世外高人教给她的!侄女传授自己这个,自己等于是跟着那位高人在学艺,这就绝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更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所以君无意的心态很平和。 君莫邪今曰陪同君无意出来,主要的目的固然陪三叔散心,另一方面的心思则是想要去灵雾湖霓裳阁去看看那位“月儿姑娘”,毕竟这个丫头貌似和君家有着解不开的冤仇,若是能及早铲除还是及早铲除的好,但一想到带着自己的叔叔去逛记院,尤其三叔那啥才刚刚复原没多久……这个,似乎确实有些不大妥当。 别看现在君无意不说什么,但若是自己说出逛记院的话,估计就是一顿揍。 所以君莫邪索性打消了原定的计划;不过今天的收获貌似也不小了,最主要的还有一点就是,今曰教会了君无意运用易容术,今后自己这位坐了十年轮椅的三叔,一朝得复,在家里肯定是呆不住的。若是那样的话呢,属于自己的时间可就越来越多了嘿嘿……“三叔,回去的时候还要劳烦您老人家一件事。”君莫邪边走边说,有意的放慢自己的动作让身后的君无意看得清楚;这可都是今后立身保命的技能。“我之前买来的那一大块陨铁,还请三叔为我切割一下。” 君莫邪之前出尽了法宝,那块陨铁也不知是什么质地,只是越炼越结实,虽然随着形体的缩小,重量也轻了不少,但却始终无法将之融化。而以她现在的能力,竟然没有切割开那陨铁的希望,只好求助,君无意别的未必能比君大杀手更强,但玄气修为却是十打十的天玄强者,这项却绝对是君大杀手暂时望尘莫及地。 “没问题。”君无意慨然答应,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复原,且已臻天玄境界的玄气仍在持续的上涨之中,焚经荷的残余药力也在缓慢却持续地发挥作用,信心十足。“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就给你切成什么样的。哈哈。” 君无意很痛快的说道。他却不知道,为了他这痛痛快快的一句话,这位天玄级别的高手,费尽了全身玄气,足足为君莫邪干了两天的苦工,才将那块陨铁完全切割成了君莫邪要求的形状。实实在在的累了无数个半死,简直比和人鏖战个数十场还来得凄惨…… 图片 精品 游戏 8 9 10 11 事先提醒一下,明天只有晚上有更新,今天晚上更新一下,随便提个醒 35 嗨你好吗: ?? 我也说一句 顶 35 查看 广告 35 1zyf 我怎么感觉中间缺了几啊段 35 “关于北城帮被灭的原因,早已调查清楚;世间事或者真的有太多巧合了!起因也不过就只是秦虎的儿子秦小宝这个不知深浅的小纨绔无意在酒楼上得罪了唐源和君莫邪这两个他得罪不起的大纨绔。两人挟私怨报复,有他们从中作梗,覆灭区区北城帮自然只在旦夕之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疑了,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具体在那却有说不出来。”李悠然站了起来,缓缓踱步。“如今失去了北城帮这个耳目,使得我们缺少了不少市井情报的来源,这个要尽快弥补过来才好。” “家族中的事情,由你做主就好。”李尚闭着眼睛:“我本要举荐你进入朝堂,不过你既然坚持不愿,那也只好迟些再说。不过,悠然,我李家的根基始终还是在朝堂之上,而不是在江湖之中。这一点,你一定要切记!我知道你野心颇大,但是,凡事……要量力而行,行险而求侥幸的事,可一而不可再,小心驶得万年船!” “孙儿明白了。”李悠然这次沉默了许久,才低着头回答道。 一阵秋风起,漫空黄叶飞。飘飞的黄叶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就像是天地之间突然下起了黄金雨。 两个面目平常、穿着平常的人平静的在天香城的大街道上走着,气度闲雅,悠然潇洒;其中一人脸sè腊黄,身材却格外的挺拔,双目中的锐利与他的腊黄的脸sè殊不相称,另一人则是个肤色稍黑的少女。 “这十年来,天香城的变化真的不小啊。”中年人缓缓走着,眼睛缓缓从路两边转过去,语声苍凉,居然很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沧海桑田的老人,突然又转回到了正常世界一般。“那个地方,十几年之前曾是夜家祠堂,当年我们兄弟很多人,从小就在那边玩耍,呵呵……”他笑着,声音却像是在哭。 “三叔,你是不是也感觉,恍如隔世一般?”旁边的少女笑了笑:“说到底,习惯了就好了;但凡是人,总是要死的;无论是做人还是统兵,都要看得开生死。若是看不开生死关,无论做什么,都未必会有太大的成就。” “看开生死……谈何容易!”中年人喟叹一声,“一梦已十年,满目尽荒凉,曾经的兄弟俱已化作黄土一胚,如今举目四顾,孑然一身……” “三叔,您看我们脚下。”少女温和的笑了起来,温和中却带着讥诮,对人生的讥诮,对人世间的讽刺的笑容!这一刻,少女的眼神带着一种看穿古今,漠视一切的淡然。她指着脚下的土地:“三叔可知道,从古到今,几千几万年了,这块土地之下到底掩埋了多少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其实每时每刻,都踩在别人的尸体上!这一刻我们踩到的或许是一位乞丐,下一刻我们或者就踩到一位帝王的遗骸上面!不管是山河还是厚土,就说全是由尸骨积累也并不为过的。生生死死,也不过就是如草木一般的岁枯岁荣,说到底,又算得了什么?总有一天,你,又或者我,也会躺在这下面供人踩踏!” “但最重要的,是现在!现在我们无时无刻的不在踩着别人。无论他曾经是雄霸一方的霸主,曾经是功在千秋的帝王,又或者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现在不也都毫无反应了吗?所以我们要在被别人踩之前,一定要站到任何人都不能够踩我们的高度!以后,只有我们去踩别人!——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 “哈哈……”她桀骜的笑了起来:“既然如此,还要缅怀什么?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缅怀死去的人?管它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一律踩他妈的;管它前面是王候还是将相,一律杀他妈的;管他前面是高山还是大海,一律去他妈的!” “活着,就要无悔!哪怕是做错了,也要不悔!对对错错,是是非非,又谁能说得清楚?活着,就要尽兴!活得潇潇洒洒,活的随心所欲,看谁不顺眼,踩之!谁惹了我们,伤了我们,杀之!对挡在我们面前的人,灭之!” “人生在世,无论男女,只需傲对苍穹,俯瞰大地,纵横天下,睥睨风云!如此,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少女的眼睛冷漠的注视着周遭一切,“其他的,充其量也不过就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仅此而已!” 这两个人倒也奇怪,居然是年轻的在安慰、说教年老的。 这奇怪的叔侄组合自然就是君无意、君莫邪叔侄二人。 说来君无意已经有十年都没有出过君府大门,君莫邪为了让他散散心,便提出易容出游;君无意正中下怀,欣然答应,然后叔侄二人就这么溜了出来,满京城的逛达。 君莫邪的易容术,传承自前世的一位绝代易容大家,可说是集合了古今中外技术大成的手段,相信纵观整个玄玄大陆,能够认出来他们本来面目的也是绝无仅有地,所以两人很是放心大胆的到处乱逛。 “莫邪,真正想不到你这么……”君无意听完君莫邪的话,摇摇头笑了起来。“若是不看你的人,只是听你这番话恐怕连我都会认为你是一个历经沧桑,看透生死,甚至还很有些偏激的老头子呢。” 君莫邪心中苦苦一笑,心道,恐怕我比你口中的那些老头子所能够经历的都要多得多啊,咱可是名副其实的两世为人的说……“这里,十年前就是大皇子的聚贤阁,想不到今日居然 3 “不开眼的穷酸,少管闲事!滚回家去吃你的奶去吧,再敢唧唧歪歪,老子让你和这两个贱货一般下场!王法公道?老子就是王法公道!”那被咬了一口的大汉瞪起眼睛,狞笑着。 君无意今天的打扮只是一个书生打扮,而且衣袍甚是寻常。看上去倒像是个落第的秀才。 “好胆!”君无意怒不可遏:“皇城脚下,朗朗乾坤,居然如此草菅人命!更敢如此践踏王法?” 这个时候,君莫邪却在低着头,看着脚下那枚半边的铜钱怔怔的出神,这一刻,心中杀机暴涨,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突然冲上了心头! 这一枚残缺的铜钱,就借着那么微弱的震动,无巧不巧地穿过好几人的脚边,沾在了自己的鞋上!委托?或者,是天意? 在这一刻,君莫邪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又成了那位杀手之王者,邪君——君邪! 缓缓俯下身,君莫邪异常郑重地捡起了那枚缺了一角的铜钱,合在手心里,低声道:“放心的去吧,我,接受了你们的委托!我今生的第一笔交易!有拖无欠,苍天有眼!” 慢慢抬头,看着那炫目的“黄花堂”三个字,君莫邪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眯起的眼睛中锋锐的光芒,犹如一线阳光从满天乌云中透开了一条清晰的痕迹,使得她身上狂涌的杀气,竟然有些夺目的辉煌! 我不理会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我也不需要知道这小女孩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也不想知道黄花堂背后的实力究竟有多大! 我只知道,这件事情我要做! 受人钱财,与人消灾! 一文钱也是钱,有缺的铜钱也依旧是钱! 我收了这一文钱,就是收了酬劳!既然收了酬劳,那么,这些人,就要死! 所以,我——杀! 3 最近感觉质量下降许多(?_?)更新章数决定减少,错别字、漏发问题日益严重。 3 楼主妹子,这几章的顺序是乱的 3 明天记得更新 3 顶 36 天明vs 顶 36 广告 催更 36 催更 36 3 可怕的练功习惯   在以后的数曰之间,君无意一直在忍受着君莫邪昼夜不停的打铁的声音:虽然切割成了一把把小飞刀的形状,但不管是锋刃还是轻重平衡,君莫邪都需要亲手打造到自己最满意最趁手的程度,而且,自己一手打磨出来的飞刀,运用起来也会更加的熟悉! 君莫邪有开天造化功可以随时恢复,只是苦了几个烧火拉风箱的大汉,那般粗壮魁梧的汉子,居然生生的胳膊肿得跟大腿差不多粗了……“莫邪,有一点我很奇怪,为何我从未见过你练功呢?”君无意有些意外。管清寒所谓的喂招,现在对君莫邪来说只不过是游戏,呃,痛苦的游戏罢了;但除此之外,君无意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君莫邪有任何一点时间打坐练功,偏偏她一身神秘的本事却是越来越让自己感到震惊。似乎每时每刻都在进步之中,纵不能说是一步千里,也差不多,这样的进境如何能不让君无意吃惊? “练功?”君莫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三叔,我每一时每一刻都在练功啊,为何你居然看不到?你这什么眼神啊?!” “呃?”君无意不禁瞪大了眼睛,大为愕然。 “难道三叔当真以为,只有静下心来,屏息静气,盘膝而坐,一动不动温养丹田才算是所谓的练功吗?”君莫邪的语气竟似是有些诧异,“我到觉得,玄功的修炼每时每刻都可以进行,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战斗的时候,说话的时候,站着坐着走着跑着,莫不如是,都是可以练功的!就算睡觉的时候,临睡之间对自己催眠一下,在睡梦中也照样可以练功的。” “一天十二个时辰,我可是连一分一秒都不曾浪费过的;就算是我们现在在说着话,我仍然在练功,何来没有练功之说?或者应该反过来说,您应该问我,我什么时候不练功!”君莫邪笑着。 “竟然能这样?”君无意眼睛瞪得更大了,更显吃惊。 “走路的时候锻练的多数是轻身功夫,还有警惕感、灵敏的触觉;同时还可以练习眼睛和耳朵,身体触感,这些都可以练;只要你有心,这不就是练功了;” 君莫邪认真的道:“战斗的时候,同样,但是却要加上一份心境的练习;孤独的时候,更是对自己意志的锤炼,热闹的时候,是保持冰心平静的修炼的不二法门。至于功力,每时每刻都在自动的运行,除非是到了突破的阶段,需要全力冲关之外,其他所有的时间里,都可以来修炼功力啊。这很难理解吗?” 君莫邪理所当然地说着,却注意到君无意的眼睛越瞪越大,越来越有夺眶而出的迹象。 “你一边练功,一边本能的做出这些闪躲趋避的动作?一心数用,居然丝毫不乱?”君无意倒抽一口冷气:“这也太困难了点吧?” “怎么会是一心数用呢?”君莫邪很有些无奈的意味:“这一切本就是全部要融进本能的,完全要自然而然的做到;既不需要去思考,也不需要刻意,何来一心数用之说?” 君无意无语。他算是终于彻底的认识到了一件事情:自己这个侄女,根本就是个怪胎!咱是正常人,跟怪胎去对比,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这样匪夷所思的练功方式,若是换作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恐怕早已经走火入魔了,甚至自己把自己逼得疯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在她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吃白菜这样的平常! 练功,玄气,岂是这么容易的? “三叔也不必太过刻意而行,其实说白了,这只是一个习惯成自然的过程而已。打个比方说,我们在走路的时候,眼睛看着前方,脚下踩着道路,口中还要说着话,同时我们还闻到了泥土香、花香草香或者是臭味,眼睛看到的有红有绿有黄色,有人有马有别的,但我们什么都不用耽搁,却能够把这一切在自己心中分辨的清清楚楚;但若是严格来说,这些都是分心数用才能够做到的,但我们却不用。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就做到了。” 君莫邪悠然笑着:“其实练功,也是可以如此的;之所以没有能够做到,只是因为你对于练功的心还不够专注,还不够绝对的投入。如此而已。每天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对自己说一遍,我在练功;一开始可能不习惯,但久而久之,这句话就成了你的习惯,在那个时候在做事的时候开始练功,久而久之,也就是在练功了,感觉不到什么不同之处。” “就这么简单。”君莫邪笑着:“比如说我们叔侄二人,什么也没有耽误,甚至没有想过,现在就已经到家了,不是吗?” 君无意沉思着一抬头,果然,前面不远处可不就是君家后门了! “难怪你对一切都是这样的平淡和无所谓,原来在你的心中,你将一切都看得很淡然,包括生命。哦,其实也不是淡然,而是一种类似与豁达的东西……”君无意沉思着,却说不上来。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在一路上不知不觉的模仿者君莫邪的动作,现在一旦停顿下来,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疲累感。 而看君莫邪,明明玄气、身体都不如自己,但却丝毫没有疲累的迹象,不得不承认,“习惯”,确实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 刚刚回到家里,就有下人来报:独孤无敌大将军来找大小姐;唐源唐公子也来找大小姐;同时居然还收到了三封邀请函,居然是请君莫邪赴宴的请柬! 很巧合也很平均,一位大皇子,一位二皇子,一位三皇子……皇帝陛下的三个儿子,居然同时开始结交君莫邪这个纨绔之徒!事情透着诡异啊。 君无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莫邪,从今以后,你自己走你自己的路,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会跟你爷爷说明白,我们都不会再约束你。”顿了顿,道:“我们相信你!” 君莫邪这段时间来的接连表现,已经让君无意君三爷大大的放了心,甚至已经很有些钦佩了。所以他决定放手,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君莫邪自己。因为他发现,君莫邪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却唯独在乎一件事:无论做什么事情,不喜欢被人打搅;哪怕是坐立住行,都是别具一格的。而且警惕心已经形成了她的本能! 在君莫邪这样的人物手下,任何人想要占到她的便宜,无疑比登天还难! “多谢三叔。”君莫邪沉默了一会。认真地道谢了一声。 “君莫邪!你你你,你到底在那个狗屁酒里面放了什么古怪东西?竟然到现在七个人还在昏迷不醒!若是他们出了事,我生生的撕了你!”独孤无敌大将军有些暴跳如雷,君莫邪刚刚露面,他就已经蹦了起来。 一夜之间,看上去一向彪悍的独孤老爷子居然憔悴了不少。其实舔犊情深,人同此理,前者独孤家的那七位猛男兄自从被抬回去之后,始终是处于呼呼大睡的状态之中,到现在居然不醒,喝醒酒汤、解酒茶、喝醋、喝酱油……全无效果,甚至到最后直接是用刀扎,也愣是没反应;若非几兄弟鼾声如雷,足以证明人只是喝多了,估计独孤老爷子直接就能疯狂了,你君战天的孙女是孙女,我孙子不是孙子啊,一下子就给我放倒七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过喝酒能喝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独孤无敌,凭你这小兔崽子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无礼,拿着不是当理说,难道你真当老夫就不敢教训于你吗?之前你纵容孙子来我君府滋事,大肆破坏,事后又不顾而去,嘴上说的漂亮,说什么照价赔偿,老夫却没见到半分银子,怎么,现在你儿子、侄子因为偷酒喝喝大了,来我这倒打一耙,这还有没有天理公道了!”君老爷子阴测测的声音。 “还没醒?呵呵,这事好办了。”君莫邪心中暗笑,我就知道你们救不醒他们。懒洋洋的往太师椅上一坐,二郎腿又翘了起来。“我下什么药了?明明就是宿醉未醒,瞅您这点出息,不过要我出手弄醒他们几个,可是需要银子啊!” “银子……”独孤无敌脸上一阵发黑,大将军有些想不明白,君家在天香国虽不能说一手遮天,却也是名副其实的超级家族,为啥唯一的继承人居然是这样的一个财迷?张口银子闭口银子,坑蒙拐骗加讹诈,无所不用其极! 一坛子酒居然敢要两千五百万两银子……皇帝抄家也不如她狠啊。 “这次你又想需要多少?先说好,太讹人就免开尊口吧!”独孤无敌看了看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君老爷子,咬着牙齿,突突地问道。 “这次不多,七万两银子就足够了,救醒他们的材料费,绝对的童叟无欺,物美价廉,货真价实!”君莫邪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头,又把左手伸出来两根,晃了晃。 “幸亏只是七万两,否则你的手指头还要不够了呢。”独孤无敌奚落道。 “没事,脚指头也可以用的。”君莫邪咧着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好买好卖,概不赊账。” 3 新的苦恼   独孤无敌黑脸犯紫,狠狠的甩出一叠银票,只觉得心中憋闷不堪;很是难以想象,当年指点江山纵马千军的盖代名将君无悔,养出来的女儿居然这么无赖。 君莫邪起身走了出去,稍顷又进来,背后跟着几个大汉,每人抱着一小坛子酒:“喏,七坛,每人多灌上几碗,能灌多少罐多少!把肚子里边的酒中和了就没事了。” 酒头醉,需先用酒冲才会有效果。 “你耍我呢?”独孤无敌勃然大怒:“你以为这个方法我没试过吗?早就给他们灌了不少了,根本就没用!喝多少吐多少!” “你知道什么?他们之所以喝醉,就是因为他们偷喝了我独门秘制的极品酒源,一杯之量可兑一坛新酒,酒劲之大可想而知,他们每人都至少喝了一碗以上,岂能不醉!这还是他们体质过人,更兼玄气修为颇高,若是普通人喝了如此之多的极品酒源,或者醉死了也未可知,若使用一般方法解酒方法,根本就难以起到作用。 即使你知道用酒冲兑一下,让他们胃里起反应,予以中和,可是我这酒即算是勾兑过之后,也远非世间寻常美酒可以比拟,自然难以中和!惟有以我自酿、且勾兑后的本源酒浆才能产生水乳.交融的效果!才能起到解酒的效果!懂吗?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你总得有点见识吧?还帝国大将军呢!”君莫邪毫不留情。 “就算你说的有理,那……也用不了七坛子酒吧?他们只得七个人,最多两坛酒就够了!你这不明摆着讹人吗?”独孤无敌还真就不明白酒源醉和普通酒醉的区别所在,只好避开这个话题。这可是一万两银子一坛!天价啊。 “我这酒,还没开张呢,今天就算是开张了。”君莫邪笑眯眯的掂量着手中银票,“所以已经算是很便宜地卖给你了,以后还未必有这个价钱了呢!” 独孤无敌黑着脸走了;他实在不愿意呆下去了,真的很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脾气就在君老爷子面前对这丫头大打出手……无赖到家啊。 “这一次,据说是你招惹了独孤家的那个丫头?”君老爷子很是慈祥的笑了笑,眯起眼睛,眼神中带着审视,因为在老爷子看来此前之事都是孙女的胡闹和伪装,但是如果喜欢女人这件事是真的,他就得再做考虑了,重孙抱不上,那赶快再抱一个孙子吧,无意那小子有我当年风范,肯定好生养。 “爷爷,您可别闹了,那个野蛮丫头,我躲还来不及呢,我就奇怪了,为何他们一家子找上来说我欺负了他闺女……明明就是他闺女在欺负我好不好?”君莫邪很委屈的叹口气:“真是不可理喻!” “这有啥不可理喻的?很简单,那丫头摆明了就是看上你了呗。”老爷子笑得很有些老狐狸的味道:“要不是那丫头看上你了,他们才不会这样来闹腾。独孤纵横那老混蛋,前前后后他是计算得一清二楚啊,天天装傻充愣,哼哼,老夫岂会看不出他的花花肠子?” “啥花花肠子?”君莫邪大感奇怪。对此事是真的不了解。 “独孤小艺看上你啦,傻丫头,独孤世家一方面自然不愿意你做他们家女婿;另一方面呢,陛下也不会允许你做独孤家的女婿,这一点不难明白吧?而天下舆论更不会允许,女人嫁给女人这是亘古未有的事情,也未有先例。”君战天捋着胡子。 “这我当然明白,天香帝国两大军事家族若是联姻,对皇室威胁太大了。”君莫邪点点头。有些心领神会的样子。 “你还是不明白!”老爷子有些郁闷,自己这个孙女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偏偏犯了糊涂了? “但是,独孤世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独孤小艺当真寻死觅活非你不嫁的话,他们这样先来闹腾一顿,然后到时候借个理由再折腾你一番;然后两家明刀明枪的干上一场,当然是掩人耳目的假打,这样说明白了吧?让陛下明白,君家虽然娶了独孤家最得宠的女儿,但两家已经彻底闹翻了。” “到时候非但不会有什么麻烦,女人嫁给女人又何来孩子之说?如果不是你三叔恢复,到时君家就彻底绝后了!到时陛下还会避免俩家内讧亲自为你们两个做媒。至于天下舆论?道德先生从来都是朝堂的喉舌,就算有几个迂腐之辈又能掀起多大风浪?这还不懂吗?!独孤纵横派他的孙子辈这么一闹,无论以后怎么发展,他都是提前做了准备!现在这老东西定然非常得意。哼!”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独孤纵横那老货居然拿着老夫当傻子一般耍,他却想不到他的这点心思,连老夫都瞧得出来,更何况陛下?这老家伙连耍个小聪明也不会,真是猪!若是不提前准备,难免到时候被这老货连累!” 君莫邪呃呃连声,目瞪口呆。实在想不到这些老头子天天都在咂摸的什么,弯弯绕绕的,居然连自己这个穿越者也跟不上他们思想步调……“再既然爷爷说了支持你,自然是全方面支持你。”君老爷子对孙女挤眉弄眼,狠狠鼓励:“我君战天的孙女的幸福才是头等大事,让独孤纵横的宝贝孙女心甘情愿嫁过来到时候气死那老混蛋,家族继承自然有你三叔。” 君莫邪大汗淋漓……还有这样当爷爷的,当孙女的想不学坏都困难啊……“这个先放一放,反正出了事也是独孤纵横先头疼,没我们君家啥事,谁让他孙女喜欢我孙女呢!”老爷子极端不负责任:“先说说眼前的事,丫头你现在是炙手可热啊,三位皇子争前恐后的巴结你,啧啧,真是牛啊。” “没法,人长得漂亮,自然会引蜂招蝶。”君莫邪摸了摸下巴,挺陶醉。 “确实是挺漂亮的,我君家的种,能不没吗?”对君莫邪的自恋,君战天非但没有鄙视,反而也很陶醉。“不过那美不美跟眼前这个没关系,只对那几个小丫头有关系,你不会认为他们是看上你了把;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这三个人吧;告诉你,这三人哪一个都不好应付,一旦粘上了你甩都甩不掉。你不要以为你自己有点小聪明,他们照样能卖了你!懂吗?” “恩,我明白的。其实我的打算是……”君莫邪本不想说的,想想还是先让老爷子有个准备吧。 “不用跟我说你的具体打算;那是你自己的事,个人行为,懂?跟我们君家没关系。只要你自己有打算就行,老夫没兴趣!知道嘛?”没想到老爷子直接不让她说完,干脆利落的挥手打断了她。背着手走了。 君莫邪为之气结,你不想知道那你别问啊,我还不准备说呢。现在可倒好,我心里挣扎了半天想跟你吐吐底,您自己倒是掉链子了……君大小姐摇着头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眼见久违的唐胖子已经等的是望眼欲穿。 真个算是久违了,自从前次一别之后,君大杀手忙于为君三爷治伤、伤后调理,身体复原,以及陪逛业务已经有月余时间没见这位好朋友了,说心里话,还真有几分惦记! 不过这分惦记的心思,在再见的瞬间就已经烟消云散了……某陀巨大的肉团一个劲的追问某个小萝莉:“她啥时候回来?……” 又道:“她怎么还不回来?……” 再道:“她不是死在外边了吧?……” 小侍女可儿很有些瑟缩的接待着唐源,对这个面目貌似狰狞的巨胖子真的有些害怕,生怕他转着转着突然跌倒了,万一砸到自己,就以自己这小身板,估计是肯定不能承受地,甚至当场被压死了也难说得很……“唐胖子,你又来干啥?”君莫邪手里捏着三张请柬,就感觉自己捏着三个炸弹,这三兄弟不是商量好地,才同时下帖子吧,是怎么个意思呢?正在头痛的时候,再见到这身腻人的肥肉,真是有些不爽。 “|呜呜……大小姐,你可回来了;我…你可得给兄弟我拿个主意…兄弟不活了啊…再也见不到大小姐你了…”唐源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次你要是不给我出个主意,我就,我就……我就就……” “你就干啥?你就多吃一顿饭?不活了?赶紧找个风水宝地再了断,到我这算怎么回事!”君莫邪一屁股坐在他面前椅子上,歪着头看着他:“胖子,你痛快说吧,别整那些苦情戏,到底你又遇见了什么事?”突然一拍大腿:“你又把老婆给输了?!” “草!”唐源怒骂出声:“我是那种人嘛?” “不说我送客了。”君莫邪作势欲起。 “别!大小姐!您是我姑奶奶,大姐,这事你可千万要给我出个主意,要不然我就真死定了。”唐源急忙拦住了她。 “赶紧说正经地,本小姐很忙,没空跟你瞎墨迹。”君莫邪吊起眼睛。 “唉,不堪回首哇,大小姐,老太爷要送我入宫,呜……”唐源哭咧咧的道。 “啥?你爷爷让你去做太监?!你爷爷也太想得开了吧?!”君莫邪激灵灵一下,刷的一声坐的笔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你丫才去做太监!”唐源气涌如山:“难道皇宫里除了太监就没有别的职位?” “别的职位当然有,不过都不大适合你,也就这职位勉强能凑合一点!”君莫邪摸着下巴,笑的肩头耸动。 “你啥意思?你认为我就只适合做太监?你气死我了!”唐源悲愤的不行了,欲哭无泪。 “那你自己说说,你有啥长处?!能做什么职务吧!”君莫邪无视悲怒中的唐胖子,淡淡的笑道! “我长处有很多,比如……”唐胖子比如了半天,愣是没比如下去! “别比如了,你爷爷是让你去替补慕容千军那一官职吧?”君莫邪眼见胖子窘到哪了,索性就不再逗他,斜睨着他,似笑非笑的道。 “是呀,真是一屁弹中!”唐源一拍大腿,随即苦下脸来:“我爹之前也不知道怎么运作的,说是已经疏通好了关系,打通了全部关卡,只需要过那号称铁面的朱老太监负责的那验身的一道关,基本就会定了这事了。你说我可咋办啊……” 3 胸无大志(所以平胸)    “这么雷厉风行?你老子也太有道行了,了不起啊!”君莫邪吓了一跳,胖子他爹的手段确实了得,当大内侍卫统领,没有真才实料是肯定不行了,可是胖子爹就愣是打通了所有关节,让唐胖子出任这个相当不得了的职位,当真了得! “当真了得?真是苦恼才是真的,大小姐,我爹和我爷爷的意思吧,就是我先从里面发展,先掌握了皇宫里的层次,在这个大染缸里面磨练一下,然后我爹会选择适合时机将我外调,辗辗转转,最后再回来,到那时就顺便继承我爹的位子。这样说你明白吗?”唐源脸上挂着苦瓜。 “也就是说,将你定位下一任唐家的家主?”|君莫邪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就凭这胖子的德行,当家主?天香帝国有数大家族唐家的一家之主!说出去谁信啊?! “恩,是啊,就这几天的事,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老家伙,说是爷爷四十年前的好友,”唐源气不打一处来:“他妈的,四十年没有音讯,如今看我们唐家发达了,跑过来认好友了!哪有这样的好朋友?偏偏爷爷还信了。” “停!这跟你的事有什么关系?”君莫邪头大如斗,这胖子的说话逻辑跳跃性也太大了吧?!这都哪跟哪啊! “怎么没关系?这老东西来到唐家之后,对唐棍、唐宝、唐国三个人进行了一番神神道道的测试了之后,非常惊喜的告诉我爷爷,说那三个不成器的货都是修炼玄气的绝佳的人才,提出要收他们做徒弟;并保证将他们三个十年之内尽都提升到地玄层次,我爷爷一听乐得跟什么似的,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了。我爷爷一共就四个孙子……”唐源唉声叹气:“现在明白了吧?” “还是不明白,我就听明白了你们唐家可能在十年之后要多出三名地玄高手,对唐家乃是大好事,可是,这里边还是没有你的事啊,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君莫邪茫然的看着他。 “大小姐啊,平时多聪明个人,今天怎地这么地笨啊你,他们三个哥哥弟弟都跟着师傅走了,唐家家业怎么办?总得有人继承吧?唯一剩下的一个不就是我了?老爹和老爷子俩人不拾掇我拾掇谁?啥叫赶鸭子上架,这不就是了吗!” 唐源很有些无语:“明白跟你说吧,大小姐,像我们这些家族吧,大大小小,良莠不齐,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只要有一个人充当家主,维持家业不败;然后另外的资质好的,有玄气修炼前途的便会被着意培养成家族的守护神;在这个期间,有名师指导那是最好不过!如此,这些人玄功有成,才开始在自己家族培养下一代,训练死士,培育秘密力量,如此一代一代代代相传,逐渐就会成为根深蒂固,连皇家也不敢轻易招惹的超级家族,保证祖宗香火千秋万代的燃烧下去。” “所有的家族,都在向着这个方向努力。” “而我,就莫名其妙地成了这么一个倒霉蛋。从此与风花雪月绝缘,你能明白我的痛苦了么?”唐源唉声叹气。 “明白的屁,我看你有病才是真的!”君莫邪毫不客气的鄙视:“让你高官厚禄,让你当家主,让你荣耀一世你还不满足?要不是他们三人都有修炼天赋,这等好事那辈子能轮得到你?你丫就是压根来炫耀的吧?知不知道,世俗之间家族的继承权、又或者一点家产就能令兄弟反目、大打出手,动辄家破人亡,你还得了便宜卖乖!” “我不想当官!我更不想当家主!草!你还要我说几遍?”唐源脸红脖子粗的叫起来:“我炫耀个屁!且不说当家主要负起多大的责任,就单说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步步陷阱,你真以为我是那块料?能抗得起吗?老子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想一辈子自由自在,做个逍遥自在的纨绔子!从没有想过想要担负任何责任!我没那个肩膀,更没这个心,你明白?”唐源口沫四溅的大吼。 “你不想当官,不想当家主,不想承担责任,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君莫邪皱着眉头。 “大小姐啊,要说别人不了解我,还有情可缘,你还不了解我?咱们可是知己啊,你打算风流快活一世,哥哥我也一样,不过不是女人。”唐源目中露出憧憬:“哥哥这辈子最中意的就是银子金子;看着银子金子哗哗的从别人的口袋落进自己的口袋,那种感觉真是……爽啊。” 君莫邪仰天无语五秒钟,这啥人啊,谁跟你是知己,你的知己是君莫邪好不好……不是我,虽然我就是君莫邪,但……确实不是我啊。 “你最中意窃玉偷香,我最中意干的事却是做生意啊,对于我家的家业,我只是希望可以接掌家族生意,然后把我唐家的商号开遍大陆上每一个地方!”唐源气势磅礴的挥舞着比君莫邪的大腿还粗的胳膊,随着他这豪迈的动作,满身的肥肉快乐的跳起舞来。 “这也不难啊,你跟老爷子说明白不就得了。”君莫邪很奇怪。别看唐源那样,在君莫邪的印象中,胖子做生意可是一把好手中的好手,或者这是胖子唯一可取的地方吧!而唐老爷子没道理不认可呀。 “说明白了……”唐源欲哭无泪,哗的一声,脱掉了长袍,露出一整扇肥猪肉一般的脊梁,可儿急忙惊叫一声,扭过头去,满脸通红。 “看见了吧,大小姐,这就是跟老爷子说明白的结果。”唐源倒抽着冷气,把自己的背脊给君莫邪看。 “好……用力。”君莫邪目瞪口呆的看着唐胖子背上清清楚楚鼓了起来的十道淤痕,紫中泛黑。 “再看看这。”唐胖子的肚皮上五六个大脚印,然后把衣服放了下来,悻悻的道:“屁股上我就不让你看了,比这俩地方还厉害。差点把我的肠子给打出来。” “真是牛叉啊~!”君莫邪哭笑不得:“看来这事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索性就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既然你爹已经把你的路一直铺到了青云之上,相信只要你不是太胡闹,绝对很容易就能应付过去,暂时还是不要说你不知好歹的话;说真的,现在就算我肯为你想办法,也没有任何办法可想;所有的程序,对你现在来说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得当你的大官,然后在继任家主吧。” 君大小姐真的有些无语,为了这官职,也不知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钻营着,甚至抛妻弃子丧尽天良无所不用其极;而唐胖子坐享其成居然还不情不愿地! 这叫什么事?! 难道他比自己还邪?那岂不是抢我的饭碗? “老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死不从!”唐源慷慨激昂的站起来,一手放在胸前,神色坚定的看着门外,吟出了一首诗:“老子不当家,老子不做官;老子平生愿,就是挣大钱!” “噗……”君莫邪一屁股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狼狈不堪。老子两世为人,还没见过这样的活宝。 “也不是没有办法,因为尚有一个环节并未打通,这个环节就是我老头子倾尽所有的家产也是无法买通的。”唐源挤着眼,刚刚作诗一首抒怀,似乎心情舒畅了起来:“就是那个朱老太监那关。” “朱老太监?”君莫邪口中说着,心中却突然冒起一个想法:唐胖子做生意很有一手,而且他的家族不允许他做生意,若是自己帮他这个大忙,然后两人合伙做生意……或者大大的省略了自己积蓄财富的时间? 这么一想,君莫邪顿时看着唐源,以一种奇货可居的眼神,看得唐胖子浑身发毛。 “你……干啥用这种眼神这么看着我?我,我不好女色的……我还是处男!”唐源抱着胸口,有些害怕。 “呕……”你tm难道还好男色不成?幸好劳资这辈子是女的,不然要被恶心死,第一次君莫邪居然庆幸起自己的性别起来。 “好吧,老娘没工夫跟你扯淡;你就说,朱老太监负责的是那一关吧?看看我能不能想点什么办法!”君莫邪翻了翻白眼。朱老太监,乃是当今陛下的贴身人,向来深藏不露,但君莫邪估计,貌似应该是一位高手。 朱老太监,全名朱逐珠,一个很搞笑的有趣名字,但包括君战天和独孤无敌这样的大佬在内,对他从来也是客客气气的。由此可见,这个太监,乃是身残志不残的高人。绝对不同于一般的寻常人物。 “那老阉货负责验身。就是脱得光光地被那老东西翻来覆去的摆弄。”唐源苦着脸:“可是哥哥我的身材虽然稍微胖了少许,可是身体绝对是非常健康了,啥病也没有,肯定能通过。这才是我最烦恼的。” 唐胖子拍拍自己的肚皮,虽说烦恼,却也有些得意,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头来:“听说慕容千军那家伙在被他验身的时候,还捻了那话儿好久……弄得慕容千军那小白脸在以后的半个月之内走路敞着腿,那叫一个狼狈……”唐胖子的语气,乃是一副幸灾乐祸又带着九成九的八卦。 “你还有心情得意?马上你就该敞着腿了。”君莫邪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他一眼,实在难以想象这胖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是呀是呀,大小姐,你可要救救我,我可不想敞着腿走路。”唐源顿时想起自己的处境。 “验身……脱光,全身上下都要检查吗?”君莫邪若有所思,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伸出一个手指,做了一个捅一下的姿势:“后面,呃,也检查嘛?” 3 突破在即   “验身……脱光,全身上下都要检查吗?”君莫邪若有所思,伸出一个手指,做了一个捅一下的姿势,挤了挤眼:“后面,呃,也检查嘛?” “说是检查痔疮什么的。”唐源有些苦不堪言:“以备不时之需,那里有隐疾的是不会通过的。” 唐胖子浑身一寒,汗毛倒竖:“大小姐,我一听说要被一个男人,呃,不是,是被一个太监到处鼓弄,还得脱得光光的……我就毛骨悚然。更不要说什么他妈的‘不时之需’!草,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我现在已经毛骨悚然了。”君莫邪挠着手臂,那里已经起来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 能让君大杀手都毛骨悚然,个中之恐怖可想而知了! “到底有办法没?兄弟全指望你了!”唐源希冀的看着她。 “有!不过,你要在进宫检查的那一天早晨来找我,然后我帮你准备准备,恩,如此……如此……”君莫邪挤眉弄眼的笑了笑,突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没明白啥意思……”唐源眨巴着小眼睛。 “你不需要明白,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入宫呀,我还想着跟你一起合伙做生意呢。咱俩一起发大财。”君莫邪嘿嘿一笑,注意观察唐胖子的脸色。 “做生意?大买卖?”唐源精神一振,简直有些雀跃,感动的眨了两下眼睛:“大小姐……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兼我的肚里蛔虫……” “滚蛋吧,你还是想想你辜负了你爹的期望,他们会怎么收拾你吧,你爹之前的所有大手笔貌似都白费了!”君莫邪抬腿一脚。 唐源捂着屁股痛叫一声,呲牙咧嘴:“没事,只要圣旨下不来,难道我爹还能把我打死不成?我再磨一磨,就能弄个垫背的,哈哈哈……” 唐胖子无事一身轻的走了。君莫邪哈哈大笑,突觉得心事郁闷都一扫而空;这胖子,真是个活宝,还是个开心果! 正笑着,突然想起了唐源说过的一句话:‘唐万里四十年没联系过的好友突然出现,而且是位超级高手。’,不由得顿住笑声,咋了咂嘴,心中想道:超级高手?能有多么超级?难道也是被那枚玄丹的消息吸引来的?这也太快了吧?若是如此的话,看来天香城或者马上就会风起云涌了……不管了,反正风虎云龙各显神通,惟我置身幕后,渔翁得利吧! 体内的开天造化功自动运行着,君莫邪已经清晰地感到了经脉内的劲流现在已经接近于饱和状态了。从原本的一条细细的气流,变成了现在流畅的真气在身体内飞速穿行,举手投足之间,也觉得更加的随心所欲。 君莫邪有一种很古怪的预感,全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如现在经脉中的气流达到饱和的时候,就是开天造化功开始进入第二重的时候,也是可以打开玲珑鸿钧塔第二层的时候! 所以这段时间里,君莫邪丝毫也不敢怠慢。每时每刻都在以最大能量运转开天造化功,增进修为,在最近一两天里,君莫邪惊喜的发现,自己在修炼的时候不仅能够吸收鸿钧塔输出的灵气,而且还能够从外界空气中吸收到相同的灵气,虽然分量很少,而且很稀薄;但却预示着,这乃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对于自己突破第二重神功,开启鸿钧塔第二层,君莫邪有着无比的期待。第一层只是个基础,已经有如此恐怖的存在,若是开启了第二层……最近几天气温突降,秋风萧瑟,满城荒凉。黄叶漫天飞舞,但由于君莫邪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练功,从天地之间摄取来了大量的天地灵气,自己吸收不了,便将之散落在自己的小院周围,以至于自己的小院和相邻的君无意以及管清寒的小院之中,居然仍是一片郁郁葱葱,宛如盛夏一般,甚至有些枝条居然不断地抽出新枝,发出嫩芽,最离奇的是,管清寒最钟爱的一株冰清寒兰,居然又鼓出了几个小小的花苞,这等反常的现象,让管清寒视若珍宝。 天香城即将到来的风起云涌,无疑给了君莫邪巨大的压力! 压力,其实也可以就是动力!所以君莫邪在逼迫着自己,务必要在风云澎湃的时候到来之前,将自己的实力再一次的提升! 前世一向独来独往的自己,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可以从心所欲!可是在如今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君莫邪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孤单。试想那个大家族没有一帮人护持?自己若要在这个世界过得逍遥自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或许能够了;但自己若是想要整个君家都过得很舒服、自在;没有绝强的势力是绝对行不通的。 自己之前那亲手训练的三百人,现在还远远不能派上用场。 生平第一次,君莫邪动了建立自己班底的打算。 这在她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 等为爷爷提升了实力,解决了君家的后顾之忧,也就是自己发展秘密势力的开始了,怎么也要多网罗几个拿得出手的高手……否则,面对强者如云,几个银玄金玄,又能济得了什么事? 要收,就要收真正的高手!若是庸才,宁可放弃! 可是若当真是顶尖的高手,又哪里有那么容易收服? 君莫邪挠挠头,突然幻想起来,不知道前世在什么地方看过的一句话,“XX虎躯一震,天下英雄尽都纳头便拜,人人赤胆忠心,个个忠心耿耿,从此打下万世不拔之基业……” “我要是也能够‘虎躯一震,凡是见到我的至尊神玄纳头便拜’……,该有多好。”君莫邪托着下巴,无尽歪歪,极限意银。 捏着三张请柬,君莫邪目光一闪,不管如何,二皇子请客还是要去的,原因很简单,设宴地点正好是在那霓裳阁!前者月夜窃听,那位“月儿姑娘”对自己君家的刻骨恨意可是如今还萦绕在君莫邪心头。 这等恶毒女人,君莫邪若是不摸清她的底细,然后铲除之,她会觉得太对不起自己了。 而二皇子的这次宴请,却给了君莫邪一个很好的机会。 还有,恩,算算时间,那批玄兽筋手弩的事,如今也已经过去了许多时间了,只是不知道爷爷派出的人手得到了消息没有? 至于大皇子设宴的烟雨楼,还有三皇子摆酒的锦绣湖,君莫邪却完全未放在心上。暂时对她来说,那些地方是完全没有半点吸引力。 决定了,今天下午就去霓裳阁! 君莫邪满面春风的微笑着,迈着八爷步走出了小院。准备明目张胆的去告诉自己的爷爷,自己要去逛记院,让他老人家给配两个保镖,最好是实力坚强的保镖……刚赶出门,就看到管清寒白衣胜雪,缓步而来,清冷的眼神看着君莫邪:“你要出去?” “恩,我去霓裳阁。”君莫邪很老实的道,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皇帝的儿子请客在那里,我只是个被邀请的客人,似乎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无耻!去那等所在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原以为你真个浪子回头,不料才装了两天好人,就原形毕露了!”管清寒顿时粉脸气的通红,气不打一处来,就要上前教训。刚刚看这家伙老实了几天,今天居然公然在自己面前说要去青楼鬼混!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嫂不可忍! 君莫邪闪身躲过管清寒拍来的一掌,哈哈大笑,道:“大嫂,其实你生气的样子挺好看的,我说的是我的真心话……” 管清寒粉脸寒霜,出手如风,一言不发。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这丫头一顿,恐怕她就要故态复萌了!反正今天例行的切磋也还没进行呢!三叔也真是的,明明是爷爷安排的“切磋”,他怎么就给终止了! 君莫邪左闪右闪,突然一个滑步,刷的脱出了一丈之外,嘿嘿笑道:“大嫂,今个的切磋先压后吧,回来我再陪你切磋。人家可还在等着我呢。”一溜烟而去。 管清寒被她气得胸口一阵发闷!君莫邪说的本来是大实话,请客的二皇子的确是在霓裳阁等着她呢;但听在管清寒耳朵里却全不是这么回事,似乎她说的是那些下贱的记女和油头粉面的小倌在等着她一般,哪里还能不暴跳如雷? “这丫头这几天刚有点人样,我绝不能让她就这么堕落下去!若是如此,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公婆和她……大哥?”管清寒咬了咬嘴唇,疾步向着君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君莫邪一边走一边自己都感觉到了惊奇;自己的微妙进步,几乎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了。前段时间与管清寒过招,自己不能施展真正的实力,且还要尽力克制自己的本能杀人反应,在无法还击的情况下,躲闪自然是相当困难,但今天却在管清寒盛怒的情况下,趋避、躲闪得居然游刃有余! 而那天更曾经击中一位天玄强者的要害!虽然她事前没有提防,但中了就是中了,这个事实是不容抹杀的! 再细细想来,这些都是之前所做不到或者没有足够能力做到的事情,但现在却是一切都发生的自然而然!难道,自己在这段时间里,真的不知不觉进步了这么多么? 3 大言不惭   回想起那天跟君无意在黄花堂杀人,君莫邪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若是就前世而言,自己现在这样的功力也就只是到了后天武者的地步。但在这个世界,严格的等级划分,却让君莫邪有一种无法比较的微妙感觉。 这个世界的玄气,从一品到九品,然后银品到神玄;每一品阶都是清清楚楚;但自己的修炼的开天造化功,抛开那些神秘的能力不谈的话,单纯以力量来对比这个世界的玄气,却似乎是又有些不大对劲,甚至是很不对劲。 自己的修炼按这个世界的品阶来说,等于是直接的摒弃了一二三品玄气,从四品玄气起步。然后修炼了这么长时间之后,以单纯的力量来说,应该是绝对及不上银品玄者的;但若是自己现在对阵银品玄者的话,哪怕是银玄巅峰,自己也有把握可以在举手之间轻易杀之! 以这个进步速度看来,等自己的开天造化功第一重达到圆满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个世界银品巅峰突破了金玄的地步;若是突破了第二重之后呢?又会是什么比较? 还有,若这个世界连玄气修为都可以借助外力速成,那么,自己修炼的开天造化功可不可以?如果可以,那什么样的东西会对自己修炼有利? 这么一想,君莫邪顿时感觉自己出去的太少,应该平常多出去转转才是,毕竟眼前的世界和自己原本的世界有极大的不同。 君老爷子不在家,君莫邪便自行叫了两个侍卫陪同自己出门。毕竟是二皇子宴请,在这等时候他保护自己还来不及,若是对自己有恶意,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绝对不会有什么风险存在。 管清寒与君大小姐几乎就是前后脚到了君老爷子的书房,自然也是扑了一个空;余怒未消,索性拐了一个弯,去找三叔君无意。 君无意刚刚发出家主令,派遣绝对可靠的人手出去接应那些正在逃难中的少男少女;这却是三爷前者得到君老爷子传下的家主令第一次行使权力,不过三爷眼下全没有体味这大权在握的美妙滋味,反而是坐在那张形同虚设的轮椅上,细细的考虑着这一路上君莫邪所说的话,以及君莫邪一路回来所表现出的那种高超的潜踪匿迹能力和反追踪计策,越想越是觉得其中滋味无穷,体会无穷,君三大小姐之前的一举手、一投足,每一句话,竟似尽都包含深意,每一回味,尽都有不同的体会! 回味君莫邪所说的:“练功,就是我的本能,我不需要刻意去练功,但我每时每刻都在全力以赴的练功。”就单止这一句话,君无意每次想起,都觉得满口余香,回味悠长。 这话说得何止是有道理,简直就一个真理!若是练功能够练到这等地步,得需要什么样的毅力?但同时,若当真能作到,将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呢?不说别的,就君无意一生之中接触到的高手不可谓不多,即使天玄的高人也不在少数,但却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如君莫邪这个地步的! 君莫邪现在虽然年轻,但就她这种成就和对武学的态度,已经是一个不朽的传说! 君无意沉沉的抒了一口气,剑眉慢慢的蹙了起来:既然莫邪能做到,为何我自己却做不到?难道我就这么没有用?同时君无意也意识到,若是想要凭自己的力量复仇,并能够获得寒烟瑶家族的认可,君莫邪的这种练功方法,或者就是自己的最佳选择也说不定! 君无意沉沉的沉思着。 虽然眼下还只是起步……只因为君莫邪之所以能够自动修炼,乃是因为她前世修炼的内力和今生修炼的开天造化功都是与这个世界的玄气不一样的特殊东西。那些自然可以随着气血流动自然而然的运行;更何况君莫邪有玲珑鸿钧塔不断地输出灵气助她练功,要做到这一点,其实不难。 但是君无意如今异想天开,打算自己也要做到这一点却无疑是难如登天的!这个世界的玄气就根源而言虽然与内力有差不多的功用,但在性质上却是截然不同,玄气更注重杀伤力,功效狂暴,若是顺应自然让其自动运行,恐怕随时会有走火入魔的惨剧发生。所以所有玄气的修炼者都是小心翼翼,在修炼的时候都是尽量不被人打搅,静中取胜。 君无意现在有了这种想法,基本已经是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变革! 有句话说的好,敢想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细碎的脚步声急匆匆的前来,可以听得出脚步声的主人正在孕育着怒火的样子。 “是清寒吗?怎地这么大的火气,出了什么事了!”君无意瞬间判断出来人的身份。 “三叔,君莫邪这小混蛋您也不管管,今天居然公然对我说她去灵雾湖霓裳阁了!”管清寒气呼呼的,显然很愤怒,不过这份愤怒只是对君莫邪而言,在这个家里,管清寒无论是对老爷子君战天,又或者是对眼前的这位身残心不废的三叔有着由衷的敬重。 “就这事?”君三爷有点意外,这算什么事! “啊?就这事?!这事还小啊,她这才消停了几天,就原形毕露了,如此下去,怎么得了?”管清寒气呼呼的,很愤怒。 “哦,这件事情我知道,我让她去的。”君无意从沉思中醒来,淡淡的道。 “您竟然知道?还是您让她去的?您……”管清寒错愕的睁大了眼睛,仿佛是初次认识君无意君三爷一般,很有点‘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意思。 “清寒,你误会了,这次是二皇子主动约她谈事情,地点凑巧在那个什么灵雾湖霓裳阁。”君无意温煦的笑了:“清寒,莫邪她……其实是很懂事的。” “懂事……”管清寒有些无语,以君莫邪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来说,就说是无恶不作天人共愤也是可以的,现在从君无意的嘴里居然说出来一句“很懂事”,这叫什么话! “我之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管清寒有些失落的低低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原来真是惯出来的,我真的明白的……” “哎,还有很多事,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的。”身后的君无意淡淡的说道,转眼心神又沉浸在玄气修炼之中去了。 管清寒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 君无意叹了口气,低声道:“来人,请管家庞叔到我这里来一下。” 老庞来得很快,转眼就站在了君无意的面前。 “庞叔,如今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帮我做。”君无意双手揉了揉脸,似乎很难以下决定。 “什么事?请三爷尽管吩咐就是。”老庞脸色很郑重。这是君无意接掌家主权利以来吩咐自己做的第一件事情,不管什么事,都要尽善尽美的完成。 “京城治安衙门,据说从黄花堂里发现了一大群……呃,已经残疾的孩子;挺可怜的。”君无意终于还是下了决心。“你去走一趟,看看还有多少活着的,然后全接到君家来吧,我们家大业大,也不在乎多几个人吃饭。……那还只是孩子。” “是,我这就去办。”老庞说完就要离去。 “如果能够不暴露身份,就不必暴露;如果有人作梗,那么,你就直接说是我的意思!”君无意眼睛看着正前方,眼中神光渐渐的凌厉起来! 霓裳阁。 偌大的第三层,如今已经空了出来,只是坐着寥寥的几个人,每个人尽都是轻裘缓带,神情雍容潇洒;一色的书生打扮,中间一人,面目俊朗,年纪甚轻,衣着也不是甚为华丽,但神情动作之中却自然而然的透出一种高贵清华之气。 “二爷,不过是区区一个纨绔败家女君莫邪,哪里用得着二爷您亲自出面的。有我们之中其中任何一个出面就已经很给她面子;如今二爷亲自现身相侯,未免高抬了那丫头。” 说话的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人,长身玉立,面色白皙,宛若女子一般,在如此深秋的天气,手中依然摇着一把折扇,款款的摇来摇去,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但周围众人却没有一个人说什么,显然此人是有些来历的。 “成兄,二爷这可不是在给哪个君莫邪面子;刚才成兄说的不错,君莫邪大抵就不过只是一个纨绔败家女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她本人而言,实在是半点价值都欠奉;不过她背后却有一个好家世,好长辈,二爷这却是在给那君战天面子。”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端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道。 “就算真个是君战天亲至,又能如何?”那位年轻的‘成兄’呵呵一笑,有些不以为然:“君战天虽然位高权重,但论及玄气修为,充其量也不过只得天玄而已。若当真有心要诛杀之,我可请动我父亲出手,当不费吹灰之力!” 此言一出,连端坐在中间的二皇子的眉梢也是不为察觉地轻轻皱了一下。 众人齐齐皱眉。“只是天玄而已”,你说得轻巧,整个天香国上下统共才有几个天玄高手?你们成家虽说家大业大,高手颇多,但毕竟也只是一个江湖世家,跟君家称霸军界的实力相比,直接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这话或许应该反过来说,若是君战天老爷子要灭了你们成家,那才真叫是不费吹灰之力! 3 霓裳阁   至于你父亲……大家虽然没有见过,但据传言来看,也不过是天玄修为,就算是与君老爷子单打独斗,也还不知道到底鹿死谁手呢,甚至还是你父亲落败身亡的可能性大了一些……居然说出对付君战天不费吹灰之力这种话——真是大言不惭。      这性成的乃是江东玄气世家成家的后人,他的父亲,便是成家当代家主,最近才不知道因为怎么回事,投到了二皇子麾下,二皇子鉴于他的家族势力确实不凡,对他也就较为客气。      但此人样子不似男儿也还罢了,性格却更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脾气,偏偏还自视甚高,大有“老子天下第一”这样的意思。平常全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虽然本身虽只得银玄顶峰修为,为人却是不可一世。      二皇子今曰让他过来,就是因为知道君莫邪乃是一位彻头彻尾的纨绔,他在这里正好是臭味相投,甚至以毒攻毒……但如今见他这般表现,却在担心他在这里会不会将事情弄僵、搞砸?      在旁边坐的另外一人神色很有些萎靡的意思,两腿张得开开的,姿势颇为怪异;可不正是那天那位刘大人,那天他追击神秘人落水,裤裆里被竹篙挟着雷霆万钧之力狠狠一击,直接导致了一位正宗的皇宫工作人员诞生。不过,是在宫外,呃,编外!。      刘大人将那件事引为平生奇耻大辱!      这些天里,刘大人一直在疯狂治疗自己的那啥,然后同样疯狂的搜捕。但他对那天的神秘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脸面,充其量只是看到了一道白影而已,所以这些天里抓到的人,无论男女,每一个人都会走一遍同样的程序:带到刘大人面前,扒掉衣服,全身检查!      所以这段时间里二王子府上传出了一个传言:刘大人自从受伤之后,似乎开始对男子感兴趣感兴趣,而且还必须是年轻男子,貌似越白越中意……这导致了一个后果,就是下属们每次见到刘大人,第一件事情总是惴惴不安的先用手捂一捂后庭花……若是万一被刘大人看上了自己……那以后可怎么做人?      “二爷,君莫邪小姐她来了。”厅门一开,一个身材绰约的绝色丽人轻柔浅笑着走了进来,身材高挑,凤眼桃腮,酥胸挺秀,纤腰盈盈一握,走起路来如是风摆荷叶,摇曳生姿,但却又显不出半点轻浮之态,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月儿,你如今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二皇子微笑着赞了一句,目中闪过一丝迷醉,站起身来,向厅外走去。      灵雾湖烟波浩荡,碧水悠悠,湖边的一侧大路上,一顶小轿子晃悠晃悠不紧不慢而来。      月儿姑娘指着走在轿边的几个人:“二爷请看,这几个人,便是曾经一直跟在君战天身边的老人。由此可知,坐在轿子里的,定然是君莫邪无疑。”      “竟然是极为恶俗的大红轿子……”二皇子差点忍俊不住。“这位君莫邪小姐的品位果然是别具一格,独树一帜啊。”      “还不就是个典型的纨绔败家女!”月儿姑娘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转头,巧笑嫣然的道:“二爷,今曰这君莫邪就由我亲自接待如何?”      “你?”二皇子目中有些愠怒,但看到月儿眼中坚决的神色,终于无奈的叹口气,道:“也好。不过,莫要真被她占了便宜。”      “咯咯,二爷放心,月儿的便宜,一般人可是占不到的,想占月儿的便宜,代价可是不菲的。”月儿姑娘微微一笑,自信的看着那顶红色的俗气无比的轿子停了下来。      “说的也是,就连二爷我……呵呵;”二皇子似笑非笑的停住话头。      下面,君莫邪已经从轿子里钻了出来,落地不稳稍稍一个踉跄,旁边的侍卫赶紧扶住,结果反被君莫邪踹了一脚,她一步三哆嗦的像个螃蟹一般向楼上走来。      “还真是有……个性。”二皇子目光深邃,看着君莫邪的每一个动作,“想不到名震大陆的君家,一代军神君战天君老爷子的唯一后人却是……唉,真是令我大失所望!”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进去。      君莫邪在踏出轿子的时候,脑中尚在回想着,就在刚才,爷爷的书房的书桌上写的一个大字:断!      忍不住摇头一笑,老人家对我还是不放心呀,居然还留了这么一个字来提醒自己!不过,断,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啊,看来今天这二皇子是有些倒霉了……君莫邪一步踏进霓裳阁,一把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忽扇了两下,斜着眼拖着长腔问迎上来的侍从道:“二皇子他们在哪里呀?”      “二皇子他们在三楼羽衣厅等候大小姐大驾。”那侍从毕恭毕敬的道。      “羽衣厅?就是几个娘儿们脱光光的地方?”君莫邪嘎嘎笑了两声:“二皇子真会选地方,深得我心,不,简直就是钻到了我的心窝里去了。”色迷迷的扬长上楼而去。      几位二皇子的侍从同时晕翻。敢情这位还真以为二皇子是请她来瓢记的啊?怎么长得这么个猪脑袋?今天请客的可是正牌的皇子哇,能做出请人瓢记这种事?!!      “哈哈,莫邪小姐,真是许久不见,如今当真是气度儒雅,英伟不凡哪!”二皇子亲热的站了起来,矜持中带着高贵,却又显得极为亲近的向着君莫邪招手。      “呃,这个,那啥,见过二王爷……”君莫邪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莫邪如何敢当二王爷如此礼遇,不敢当,不敢当。”      “呵呵,不必客气。”二皇子急忙一把扶住了君莫邪要行礼的姿势,一伸手不由愣了一下,心中顿时有些不愉:这家伙根本没打算行礼,只是做了做姿态,还没等自己手伸过去,她居然就已经直起了身子。      君莫邪当然不会对她行礼,在君莫邪的心里,就算是皇帝,也不值得自己一拜。如果说这个世界有神,拜不拜呢?!那么君莫邪应该会想:这个世界的神,跟我有什么狗屁关系?      更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皇子?在君莫邪这个大杀手的眼里,也只不过就是一具随时转化的死尸而已。      “呵呵,抛除君臣的关系不谈,我们两家可是名副其实的世交啊。”二皇子亲切的微笑着,“记得小时候,我们可是经常在一起玩耍,但随着年纪渐长,莫邪小姐和我都已经是成人了,回首往昔,真是唏嘘不已呀。”      二皇子这话话里有话,意思是提醒君莫邪,你我之间,还有着一重君臣关系呢,你这丫头不要太放肆,别人或者会在意君家的势力,我会在意吗?我是君,你是臣,本皇子就是高你一等。      “额,是呀是呀。”君莫邪心中顿时给出了一个评价:阴狠有余,气量狭窄,为了这么一丁点小事居然不肯吃亏!非要在言语上找回场子,不成大器!      想到这里,不由心不在焉起来,旁边还有四个人对自己虎视眈眈呢,尤其是那个二十七八岁油头粉面的家伙,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居然满是鄙视和不屑;二皇子请我,怎么还带了这么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老子横眉竖目的!      “莫邪小姐,我来给你介绍几位好朋友,大家认识一下。”二皇子这么一说,其余四人都站了起来。      “这一位乃是我的老师,弘文馆大学士方博文先生。”二皇子的态度很是恭敬。方博文大是感觉倍有面子,捋着胡子看着君莫邪。呵呵笑道:“老夫只是一个糟老头子了,哪里比得上你们青年才俊。”      “大学士好。”君莫邪看着这个老头子,心中有些警惕。这老头子老是老,可却一点也不糟,神凝气足,精气内敛,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二皇子的老师?还是弘文馆的人?有来历啊!      “这一位是刘思博刘大人,刘大人文武双全,乃是本朝不可多得的人才。”二皇子微笑着。      君莫邪上下打量着这位那天曾经害得自己亡命奔逃,更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刘大人,神色间有些玩味的问道:“刘大人站立的姿势颇有些与众不同呀,啧啧,瞧站的这般挺拔,开阔,真是大刀阔斧奇男子啊。”      没想到君莫邪见面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揭了自己的伤疤,刘思博顿时满脸通红,他现在就站在君莫邪面前,两腿大大的叉开,唯恐一不小心碰到中间的伤处,当然与其他人非常的不一样。      “君家小姐也是很与众不同啊,可是比别人漂亮的太多了。”刘思博皮笑肉不笑的咬咬牙拱拱手。      “您也看出来了!我自己也纳闷,为什么会这么没?真是没的没天理!没得让人羡慕加嫉妒!知己啊,知音啊!就冲您这句话,改天请您喝酒!”君莫邪很是风搔的掠了掠自己的头发,甩了甩头,很是拉风。对刘思博的讽刺居然直接厚颜无耻的当做了赞赏,而且还照单全收。      众人一阵无语。没见过这丫这么自恋的……那刘大人更是郁闷,鬼才和你这小丫头是知音、知己呢!      “君三小姐果然名不虚传,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佩服佩服,哈哈,鄙人成德操。”见君莫邪目光看向自己,成大公子勉强挤出一丝傲慢的笑,有些敷衍的拱拱手,更不忘刺君大小姐两句。      “成德操?!没听说过。”君莫邪一摆头,直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这家伙很吊啊,他妈的,从一开始就给本小姐摆脸色,还敢刺老子,真当老子听不出来啊,你个混蛋算老几?       7 极品纨绔   成德操被君大小姐一句话气的小脸煞白,本来就很白的小脸,更白的犹如石灰了!      “呵呵,大小姐,这位乃是成氏家族的少主,君大小姐可能没有不大熟悉也是难免。”方博文自从君莫邪进来,两眼便一直没有离开过君莫邪一瞬,对她的每一个动作,说每一句话的神情,都观察入微。      “成德……操,是嘛?”君莫邪吊起眼睛,斜着看着他。“成家的?”      成德操浑身一阵发抖,咬着牙道:“莫邪小姐,久闻君家盛名;令尊的威名更是如雷贯耳;今曰一见,君家小姐果然是大家风范啊。”成德操这句话也算是刁钻,分明是在讥刺君莫邪从小有娘生没爹教,没有半点教养。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这句话可不单是揭了君大小姐一人的伤疤,更是大大得罪了整个君家,二皇子的汗瞬间就下来了,这成大公子根本就是个惹祸的妖精,一句话直接把整个君家都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去了,求神拜佛,让君莫邪再纨绔点,听不出来个中的含义!      很显然,漫天神佛没有注意二皇子的祈祷!      君大杀手如何听不出来,鼻孔中嗤了一声,道:“原来是成家少主,失敬,失敬;刚才真是失礼了,今曰初次相见,容我先问候一下,呵呵,表表礼数;呃,成德……操……你妈好吗?”君莫邪加重了某个字的语调,拖着长腔。      所谓指着秃子骂和尚,大抵也就不过如此。      这直接就摆明是泼妇骂街了,居然还顶着问候人家令堂的名目。      做人怎么能这样无耻啊!?      所谓天香第一纨绔的风采,今天大家算是真个开了眼界,什么叫闻名不如见面,什么叫见面更胜闻名,当真了得啊!      成德操顿时气的手足冰凉,一张煞白的小脸铁青起来。面对君莫邪这等出身高贵的汰渍档,而本身个性却又类似于地痞性格一般的人物,他那点世家子弟的高傲根本就派不上用场,更何况,成德操固然家世不小,可算是一方强豪,但说到底始终不过只是一个江湖上的玄气世家罢了,与君家这等在政治军方都是超级望族对比起来,那还真是不值一提。      这也是二皇子等人之前根本就没有把成大公子誓言要灭绝君家的豪言壮语放在心上的根本原因,井蛙窥天,从来只知自己的井口方圆,如何真知天地广大!      换句话说,就算君莫邪再纨绔,再不堪!凭你一个区区成德操、成大公子也根本没有与君莫邪正面叫板的资格;至于刚才失口出言辱及先人,早已是大大不该,动辄有灭族之祸,只是这成大公子也是素来嚣张惯了的角色,一时口快脱口而出。      而现在君莫邪赤、裸裸的反击回来,更加不加以掩饰!若是成德操真的再骂了回去,那么所有人都可以想得到,君家大兵立即临门,灭绝成氏家族的盛况。      所以君莫邪可以毫无顾忌的骂,但成德操却是绝对不能!      不过总算这成大公子倒也不算是十足草包,所以现在虽然受到君莫邪的巨大侮辱,却也再不敢直接反击回去。唯那张小白脸被气得如充猪血,浑身乱颤。      其余几人冷眼旁观,心中却是有些幸灾乐祸:那君莫邪是什么人物?就算她再纨绔、再不争气,始终也是君家第三代唯一后人,又岂是你们一个小小的成家能惹得起的?这丫在一开始就故意招惹君莫邪,如今遭到这样的待遇,正是自取其辱!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缭绕,一个柔美的声音轻笑着道:“各位贵客光临,月儿特地带着众姐妹来给一众贵客助兴呀。”      随即五六个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个个年轻貌美,人人含羞带怯;直看得房中一帮男人都是有些兽血沸腾了。      随着多位美眉的登场,君莫邪嚣张跋扈的姿态一敛,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中间那位说话的美人儿,眼神中的意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看着的人,可不正是那位月儿姑娘。      君莫邪此次来到霓裳阁,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原因都是为她而来地,否则三位皇子同时宴请,何必单单答应了二皇子?如今她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等机会,君莫邪如何肯放过?      众人见到她这副痴女摸样,禁不住都是心中鄙视之极,这副德行那里还有半点名门世家子弟的风范?这月儿纵然如何出色,始终还是青楼女子,决计无法登堂入室。难道这位君大纨绔又要制造一出名满天下的绯闻?      二皇子更是眉头大皱;他对月儿有意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这月儿心有他念,始终是一副不即不离,似迎还拒的样子,让二皇子心痒痒的,凭他的身份,自然不能明媒正娶,甚至是娶来做偏房小妾也是绝不可能,但在他心中却早已将月儿视作自己的禁裔。      一道透明的珍珠帘子将房中隔开了两边,月儿姑娘轻轻一笑,起步走近帘子后面,款款坐下,纤指一拨,流水般的琴音空灵透彻的响起,凭空为这场俗不可耐的酒宴添了几分雅致的情调。      酒菜快速的端了上来,二皇子这个时间里与君莫邪说的什么,君大小姐似乎全然的听而不闻,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盯在在一侧弹琴的月儿姑娘身上。      二皇子等人大感无趣。      众人早已知道君莫邪是个纨绔,十足的纨绔,行事必然荒诞不经,这早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却是谁也没有想到此人居然极品到了这等地步!      在二皇子品评“目前京城几大家族,虽然各成一家,但细细看去,这几大家族却在无形中早已形成了一个攻守兼备的圆阵”这句话的时候,君莫邪流着口水连连赞同:“恩恩,不错不错。”      就在二皇子认为君莫邪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说法,精神一振想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这位仁兄接上了后半句话:“……二殿下说的没错,月儿姑娘的屁股,是挺圆的,手感一定是好的,肯定够劲,真他妈想摸一下揉一下!”      当场将这位二皇子殿下噎的目瞪口呆,宛如吃了一个苍蝇一般。      接下来,方博文、刘思博等人纷纷旁敲侧击,极力展示二皇子一方的雄厚实力和对君家的渴盼,招揽之意虽不明显,但隐隐的意思,相信就算真是一头猪也会听得明明白白。      至于说到二皇子礼贤下士、招贤若渴的态度,刘思博,成德操更是现身说法,给君莫邪上了最为生动的一课、相信教科书的模板也不过如此!      君大小姐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无论您说到什么,都是一副相当内行、认真听取的样子,积极参与,热烈讨论,态度认真之极,到后来更都是她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的发言,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驴唇不对马嘴,让人无语到了极点。      说起政治方略,治国之术,如何为民众谋福利,等等这些话题的时候,方博文老先生不慎说到了一句话,‘国力民力,莫非财力’,意思是说,干什么都需要有强大的财力支撑。众人纷纷赞同。      但就是这一句话,却让君莫邪奇峰突起的大加谬论,高谈阔论滔滔不绝,到最后更是离题万里的瞎扯起来。      “钱啊,是个好东西,方大人说的很好很好,哈哈……说起赌钱,哇哈哈,本小姐那次跟唐胖子两个人唯恐扰民,乔装打扮、小心翼翼地进入金梭赌坊,那一天,赌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本小姐的‘赌神’名号,也是那次一战成名!此后再无对手,真是寂寞如雪啊,所谓高处不胜寒,大抵就是这个意思!无敌确实是最寂寞的!”      君莫邪洋洋得意的睥睨着众人,说得兴起,放下筷子,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两只手连说带比划:“……那里还有斗兽的,斗蛇的,斗狗的,斗鸡的……你们知道不,斗鸡的时候,那鸡,啧啧毛都竖起来……”      君莫邪滔滔不绝,口沫四溅。说起这个,这可是真正的内行!前莫邪记忆中别的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说到这些纨绔玩意,绝对是行家里手,此际牛刀小试,谁人当得!      那成大公子虽然也有几分纨绔之气,奈何此人一心向上爬,早把“纨绔小道”抛置脑后,就算勉强为之,也与君大小姐的级数相差太远,何堪比较!      一时间,众人无不侧目,瞪着眼睛看着君小姐在尽情表演,一个个如被雷击。      人人心中都在想到:就你和唐源,你们俩人还乔装打扮?唐胖子那“彪悍”的体型就算再怎么乔装打扮,别人也是瞅一眼就认得出,貌似整个玄玄大陆想要找出一个比他的肚子更大的人来才是真正的为难,根本就没处淘换……你们两个人去,谁敢赢你们的钱?当然成赌神了……不过我们刚才说的好像不是这个,那…刚才说到哪里了呢?众人一阵头晕,我的神啊,怎么又跑题了!      二皇子心中早已经后悔的要死,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花费这么多心思干什么?就这么一个怂货,居然牵扯了自己这么大的精力,这叫什么事……偏偏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连一句准确的话都没有,这才是最郁闷的事……惟有方博文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君莫邪,脑海中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曾放过,仔细分析,对照众人被她打断的话头,就在越斟酌越是觉得这君莫邪实在是不堪造就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了一件事,一件很有趣的事,而这个发现徒然让这个老头子身躯一震,眼中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隐隐透现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光芒。       37 我是流氓我怕谁   方老头敏锐的觉察到,君莫邪之间打断话头时选择的时机,基本都是在众人围绕君家实力或者隐约露出招揽之意、话锋逼得君莫邪不得不回答的微妙关口,君莫邪往往就会突然奇兵突出,大放厥词,把人恶心的反胃,然后这个话题也就无风无浪、有意无意地过去了……“虽然是个纨绔,倒也不算是等闲之辈啊,有趣啊!”方博文摇了摇头心中想道,看来今天二皇子注定是要空手而回了。不过,君莫邪这种做法,到底是家里指使的还是她自己决定的?这点有点费思量啊。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君家不倒过来倒是没什么要紧的,只要不倒向其他二位,那就完全没有问题。 “呃,二王爷,今天,这个……嘿嘿,除了喝酒,还有别的节目没有?这酒已经尽兴了,是不是该干点别的事情了!”君莫邪满脸的猥琐笑容,让人恨不得照她脸上猛踩一脚。 这丫的最让人反感的是,从见面到现在她对二皇子已经变换了三个称呼。“二皇子”、“二殿下”、“二王爷”!真是让人反感到了家……本来是有别的节目的,但见到君莫邪这做派,二皇子早已经安排取消了;恩,早点跟这货分开才是正经。就这短短不到一顿饭的功夫,简直要被她气得吐血了,还憋闷到无语,鄙视她鄙视到自己都脑袋短路了……见众人终于从对自己的游说中放弃,君莫邪暗中松了口气,咧着嘴站了起来,一歪一扭的走到正在帘子后面弹琴的月儿姑娘身边,君莫邪来此最大的目的就是她,怎么可能放过? 小样,就凭你个小丫头就敢说要灭绝我君家! 想到月儿姑娘那天晚上对自己和君家表现出的刻骨恨意,君莫邪对这女子心中甚是忌惮,此女混迹风尘之中,不但颇有机智,更有一身高明的武功,明地里虽是看着似乎依附二皇子,但很明显的没有完全投入二皇子的怀抱。 能在一位皇子的追求面前保住自己清白不失的青楼女子?这个说法貌似是可笑了些,不过从这点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女人的企图又岂会小了?! 君莫邪毫不怀疑这女子另有所图的打算,甚至还怀疑这女子身后另有一股神秘的势力!所以今天说不得就要做一场打草惊蛇的买卖。 露出头来才有目标嘛。哪个有耐性跟一个躲藏的严严实实的暗中敌人较劲?君家现在的实力在慢慢发展中,总要有些目标,见见血才能成长的快一些。 若是再任由她蛰伏下去,不断地抽冷子觑视着君家的空门,自己和君家可就很被动了。但若是将她直接杀死,却又更是直接断去了这条线,使敌人完全的隐于暗中,形势未免更加不利! “月儿姑娘长得好水嘿嘿……”君莫邪毫不掩饰自己的色迷迷,上下打量着月儿,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月儿姑娘高挺的酥胸上,上下梭巡。 月儿顿时感觉浑身似乎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抚摸一般,说不出的难受。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君小姐,请自重。” “不必不必,本小姐最大的好处就是身轻如燕;唐源那胖子才是自重。”君莫邪哈哈笑着,就要一掀帘子闯进去。 “君小姐,月儿虽然是青楼中人,却是卖艺不卖身的,请小姐体谅!”月儿冷声道。 “我完事之后不给钱,不就不算卖了吗?!姑娘美意提醒,本小姐这里多谢了!”君大小姐恬着脸继续凑和过去! 现在,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君莫邪这纨绔已经是看上月儿姑娘,估计很可能就要来个霸王硬上弓,甚至是表演真人秀了,这对盛名远播的君大纨绔来说,决计不是什么稀罕事!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月儿姑娘是什么人?这乃是此次宴会的东道主二皇子殿下看上的人!偏偏君莫邪不知道这件事,而二皇子偏偏还不能公开。 这下子事情可大条了! 众人谁也没有想到,出来吃一顿饭,百年不遇的与这位平常根本不是一路人的君三大小姐坐在一起,居然会发生了这种事,这还是世家子弟吗?这叫什么事啊! 若是月儿贸然拒绝了这个纨绔,恐怕这家伙立即就会报复!区区一座霓裳阁,又怎禁得起君家的报复?但若是不拒绝,难道就任由这混蛋占便宜不成?似乎现在的君大纨绔已经是欲火焚身的说!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还不知道眼下该如何是好。 二皇子面沉如水,道:“莫邪小姐,月儿姑娘乃是乐理大家,素来高洁清华,你我今曰初次见面,乃是雅事,还请不要为难这位姑娘了吧。”此时就是二皇子涵养再好也已经忍不住了。 “为难?怎么会是为难?在这里打开门做生意的还有什么高洁清华?哈哈哈,本小姐若是不这么为难为难,那她吃什么喝什么?这是在照顾她生意嘛,这美女刚才早就说明不卖身,还如此挑逗本小姐,摆明就是看上本小姐了,佳人盛情,怎能辜负?!” 君莫邪明显是喝多了的样子,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兴致勃勃的看着帘子里面的月儿姑娘。 月儿姑娘狠狠的瞪着眼睛,气的胸口一鼓一鼓的:“君小姐,对我等女子,还是要有一些大家风范比较好。” “大家风范?哈哈哈……这里可是青楼啊!知道青楼什么意思不?就是记院!懂吗?你要在青楼里面找大家闺秀?真是可笑哈哈,青楼本就是一个耍流氓的地方,本小姐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本来就是一个流氓,咋地?”君莫邪非常自豪的叫嚣,似乎很骄傲自己的流氓身份。 月儿气得银牙紧咬,几乎要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当场击杀这纨绔子弟,实在是太可恨了,就你的德行,哪怕是世上男人死光了本姑娘也不会看上你!但隔着珠帘看到二皇子铁青的脸色,顿时计上心来。 “请二爷救我。”月儿姑娘惊慌失措的从帘子里奔出来,向着二皇子那边跑去。脚步虽然踉跄,速度却是极快的,相信就算是寻常九品顶峰高手,也未必可以截得住。 但她却没有想到,君莫邪的速度却也突然快了起来,一闪身,双臂大张,顿时将一个娇柔的身体抱进怀里,哈哈大笑,一双手掌成猫爪之形,“刷”的袭上了月儿姑娘胸前的秀挺,用力揉了几下,怪笑道:“美人总是口是心非,嘴上嚷着不要,还不是主动投怀送抱,啧啧,真他妈挺啊,绝色尤物啊,此地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害臊……” 月儿姑娘全没想到传言中玄气已经被废的君莫邪居然能够抓住自己,她之前的那一闪身看似平常,实际上却已经用上了极高明的身法,但君莫邪却像是福至心灵,竟然在她闪身的那一刻提前站到了自己的脚步落点,两人几乎是“撞”到了一起,在外人眼里简直就真像是自己在投怀送抱一般。 难道是巧合?不过这也太巧合了吧? 感觉这君莫邪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游动,月儿羞愤交加,血液上冲,几乎晕了过去。 众人相顾变色,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一位皇子面前,公然猥亵女子?这是何等不堪的行为?!纵然此地是青楼,君大小姐做的也过了! “君莫邪!放开月儿姑娘!”成德操大吼一声,冲了上来。 月儿趁机奋力一挣,挣脱了君莫邪的怀抱,美目中满是羞愤交加的眼泪,连想也不想的挥手一掌就向君莫邪脸上打去。 在月儿想来,以自己的武功修为,凭个全无玄气在身的君莫邪,决计无不中之理,无论如何,也要出这口恶气!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众人瞬间呆住。 月儿姑娘势在必中的一巴掌非但没打到君莫邪,反而自己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顿时雪白粉嫩的俏脸上五个通红的手指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头发也披散了起来。一时间不知该作何种反应,委顿于地上,竟然呆了。 “臭婊子,只会买口乖,亲又不让亲,摸摸也不让摸,还有你这样做记女的?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居然还敢打我?真真是反了天了!” 君莫邪跳脚怒骂,气势汹汹的冲过去,抬脚还要再踢,却被一人挺身站在面前拦住,一看正是成德操:“君三大小姐,何必跟区区一个青楼女子生气?”成德操的脸庞已经有些扭曲,对君莫邪是越来越看不顺眼,嘴上虽是劝阻,心里却是恨不得现在就一把掐死她。 “滚开!老娘今天非要打死这小婊子!敢在老娘面前扮清高,瞎了她的眼!”君莫邪怒火冲天的大喝。 “君莫邪,你要放明白点!今天乃是二殿下宴客,如今殿下还在旁边坐着,难道你就是这么不给二殿下面子?”成德操瞪着眼睛。 “真是奇怪,难道我找个记女还要看二殿下的面子?成德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小贱人在我面前扮清高,是二殿下指使的?!”君莫邪翻起眼皮指责。 37 八云家的翎羽 还有么? 3 hajigjy 催更 3 3 天明vs 3 顶 3 更新好评,给楼主妹子顶一个 3 小改重发了一下,反正是最后一张更新,也不会弄乱,治不好强迫症,话说有人记得住我改的哪里吗 杀鸡儆猴   “休得放肆!月儿姑娘乃是……”成德操刚说到这里,突然背脊一寒,顿时住嘴。 “乃是?乃是什么?”君莫邪放肆的大笑,嘴角一抽一抽的:“她既然在记院,奶就是让人摸的!连摸都不让摸,还做什么记女?卖艺不卖身,骗鬼呢?!老娘今天就要好好的玩玩她,身在青楼还在老子面前装烈女,她算个球呀?!” “世家子弟的名声,就是被你这种人败坏的精光!”成德操无限鄙视的道:“君莫邪,你真让我厌恶、鄙视到了极点!”这一刻,成德操突然感到了一股自豪:以往都是别人说自己丢了世家子弟的脸,今天与君莫邪一比,居然感觉自己光辉万丈了……“成德……操!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来说我?真你娘的马不知脸长,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话,老子让你的成氏家族瞬间消失?”君莫邪猖狂到了极点的梗着脖子斜着眼睛:“卧槽泥马勒戈壁德,滚回去吃奶去!” 成德操手足颤抖的指着她,两眼赤红了起来,啪的一下,手按在了剑柄上,锵!长剑出鞘三寸,寒光四射! “君莫邪!”二皇子沉着脸站了起来:“你喝醉了,还是早些回府去吧。” “我酒都没喝几口,怎么会醉?”君莫邪哼哼着,一梗脖子,不买账。“我等着这个娘娘腔拔剑把我一刀两断呢。” “我说你喝醉了,你就是喝醉了!”二皇子厉声道。终于按耐不住了。 方博文急忙走上前来,轻轻按了按二皇子的手。 君莫邪抬起眼睛,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对。彼此凝视了一会,终于歪了歪嘴角,不似笑的笑了笑:“既然二殿下说我君某人醉了,那我就醉了吧。嘿嘿……滴酒未沾,我就醉了,哈哈哈……可笑可笑!” 哈哈大笑两声,顺手抄起一个酒杯,啪的一声摔在月儿姑娘身边,清脆的响声,让众人都是随之看了过去,眉眼抽搐。 君莫邪用手指着月儿姑娘,狠狠的道:“小贱人,今曰有二殿下在,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本小姐暂时放过你!不过,我随时会来找你算账的!哼哼。”说着手对着她凌空做了个抓握的动作,恶形恶状,无以为甚! 转过头来,邪笑着走近成德操面前,慢慢的伸出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啪啪两声,声音很清脆,君莫邪笑眯眯的道:“你是不是很想杀我?很想吧?嘎嘎嘎,成德操,拔剑拔一半,是杀不了人的。你,以后乖一些,懂?!” 一扭头,皮笑肉不动的打了个哈哈,挥挥手,却更像是挥掉了眼前的尘埃,转身扭着屁股扬长而去。 皇子宴请,大闹宴席;占了人家便宜又打了人家,皇子出面求情居然还当面扬言报复,暴打头牌,大骂成德操,出言不逊,用语粗鄙……君莫邪今天可以说是嚣张到了极点,果然不负天香第一纨绔的盛名! 下了楼,君莫邪钻到了轿子里,令人惊奇的是,在轿子里面,居然还另外躲藏了两名黑衣人;君莫邪低沉而又急促的道:“我离开之后,你们要密切注意霓裳阁的任何一点动静,二皇子等人离开之后,你们两人一人负责查看上空通讯飞禽,另一人注意里面进出的人手。万万不得有半点懈怠!”两人齐齐点头。 轿子一阵晃动,君大小姐打道回府了。今曰出来,虽说没有具体收获,却也可说是战果辉煌,一方面让二皇子吃了个哑巴亏,二方面狠狠的羞辱了那位月儿姑娘一顿。绝对是不虚此行! 君莫邪清楚的知道,月儿姑娘虽然寄身在霓裳阁,却决计不是所谓的清倌人,更不是记女,但君莫邪所说的那些话,恐怕就是一个标准的青楼职业者也是受不了的,更何况一个身怀玄气的高手所伪装的?更不必说这位伪装者还是一位黄花闺女! 所以君莫邪料定,这位月儿姑娘定然会有所动作——这正是君莫邪所盼望的。 现在的一个有利的地方就是,君莫邪偷听到了月儿与刘大人的谈话,早已经认定了这个敌人的身份。但月儿却不知道,君莫邪已经将自己锁定!所以,遭受到如此侮辱,只要她还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堆土,就一定会想要报复! 其三的收获就是,借羞辱月儿姑娘这件事情,已经在月儿与二皇子之间埋下了分裂的根源。 二皇子为人优柔寡断,更欠缺磅礴大气,想来这应是月儿姑娘对他失望的地方——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想要追求的女人也不能保护,还算什么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明明拥有保护她的力量却没有出手,这就更让人寒心了。 若是君莫邪与二皇子换位相处,定会出来大吼一声:这是我的女人!先把主权敲定。但二皇子却是不敢,至少没有明目张胆的吼出来。这就是君莫邪瞧不起他的地方了,富贵荣华,王爵地位,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其实,这也是君大杀手为人处事的盲点所在,未必每个男人都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是谁都可以淡对富贵荣华,相信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人都难以免俗!尤其是一个有九五之望的皇子! 至于说到今天的所作所为对月儿姑娘,对一个女人而言虽然过分了一些,然而君莫邪心中却没有半点歉疚:对待一个敌人,自然要无所不用其极,你既然预谋打算要灭我全家,更处心积虑的对付我,难道我骂你两句还不应该?本小姐心安理得的很!嘎嘎……月儿姑娘眼望着君莫邪所乘轿子渐行渐远,娇躯不住的簌簌颤抖,两眼通红,泪痕犹在,眼中的杀机疯狂的弥漫起来,二皇子走到她身前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而走。 二皇子怔怔的站立,手还保持着之前伸着的姿势,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谁也没想到,宴请君莫邪本意乃是为了招揽,但君莫邪居然嚣张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连堂堂皇子的脸面也不卖! 这下子君莫邪扬长而去,完全辜负了二皇子的心意,而且完全没遮没拦,相当于公然决裂!这等于是在二皇子的脸上也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二皇子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人搞得这么没脸!心中对君莫邪可说已经是恨到了极处!他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其余三人也是纷纷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良久,良久,眼看天已经擦黑,二皇子终于一拂袖子,低沉的道:“走吧。” 成德操讨好的凑上前来,道:“殿下,这君莫邪今曰如此无礼,要不属下派两个人教训教训她?为殿下狠狠地出一口气;就算是要了她的命……” “你是猪吗?!”二皇子霍然回过头来,两眼血红:“她本就是吃准了我不能动她,今曰才敢这般跋扈,而我不敢动她却又是一个事实!要不然,她君莫邪有几个胆子顶撞与我?今曰决裂而去,明曰便去教训?刺杀?你脑袋里面装的是豆腐渣吗?别说你有没有能力动她,现在这等时候,哪怕是君莫邪在路上摔了一跤,我们也有最大的嫌疑!前数曰君战天曾一怒血洗京城就已经很明确的表明了态度,难道你打算让那老匹夫血洗了我的王府才开心?恩?你是不是还嫌我不够烦?” 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被踢了。成德操尴尬的呃呃两声,缩回头去,再不做声了。心中却是暗骂:你堂堂一个皇子,被自己臣子的孙女骂的跟个龟孙子似的,却还不敢找人家出气,更把气撒在我头上算是什么本事? “这应该是君战天的意思。”方博文捋着胡子,慢慢的道。“君莫邪今曰的作为分明是故意的,也就是说,在她来之前,就已经打好了与殿下你决裂的准备。” “恩?此言从何说起?”二皇子深思着,问了一句。 “君家向来不肯参与国家政事,只是埋头军方;对三位殿下谁都不远不近。袖手旁观,摆明了绝不参与这趟浑水,这本是安身保命的良策。但前数曰君战天一怒聚兵京城,血洗大臣府邸;表现出了君家极其强悍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毫不客气的说,三位殿下无论是谁得到了这股力量,就能够立即打败另位两位,独得江山。我们既然能看出了这一点,其他两位定然也看到了。” “所以现在殿下兄弟三人只怕都在打着这个主意,但君战天却不愿意将注码压在任何一人身上,更无意参与进来,纵然他暴露了君家实力,宁可招陛下所忌,也不愿意参加进来。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保持实力,而且脱身于这趟浑水之外,就只有一个办法。” 二皇子渐渐有些明白了:“与我决裂?” “不!应该是与三位殿下全部决裂!在暴露出那样强绝的实力之后,也唯有如此,才能让陛下放心,至少在君战天辞世之前,保得君家不堕。” “也就是说,今天宴请君莫邪的三位殿下,无论君莫邪去赴了谁的约,都是一样的闹翻。而殿下您,不过是比另两位殿下倒霉了一些而已,恰恰君莫邪就选择了到我们这边来……” “杀鸡儆猴?”二殿下顿时明白过来。忍不住咬牙切齿:“君莫邪这个王八蛋,居然将本皇子当作了鸡?”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9 10 11 12 顶 38 传说中的扫帚星   “但这样,却能令另外两位殿下心中顾忌,而不敢再度相邀,让君家能够得到一段的安静时间。据老夫看来,此计定是君战天的主意。不过这样一来,却还有一个极为头痛的问题,实在是让人无奈之极。”方博文皱着眉叹气。 “请先生明示。”二皇子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脸色越加的阴沉了起来。 “殿下自己刚才也说过这件事。”方博文喟叹一声:“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知道君莫邪与殿下闹翻了,而且当众嚣张跋扈,极不给殿下面子,若是在这段时间里君莫邪受到什么伤害,或者被人……,那么,嫌疑最大的无疑就是殿下你。而相信大殿下与三殿下都不会放过这个栽赃嫁祸的机会。” “这是什么话?”二皇子顿时大怒:“难道我今天被他她如此羞辱,居然还要派人保护她不成?” “这就要看殿下自己如何选择了,如果殿下不惧君战天老来发疯的百战雄师的话,自然可以不必理会。”方博文慢悠悠的道。 “……”二皇子无语了。 不害怕?那是假的,就在数曰前,千余人头同时落地,君战天一怒,可是清了几乎三分之一的朝堂,那么,万一逼得急了,搞搞王府似乎也不是做不出来……“混账!王八蛋!”二皇子飞起一脚,将面前脚下的一颗石子远远的踢了出去,似乎将那颗石子当成了君莫邪一般……“吃顿酒吃出来这么一个天大的麻烦?”二皇子悲愤的有些不行了,有些人,果然是不能惹的。这君莫邪,果然就是那传说中的扫帚星!沾上就会倒霉啊,就像自己,不仅颜面尽失,什么也没有得到,而且,还因为君莫邪得罪了月儿姑娘,这一切真是……何苦来由! 霓裳阁楼顶,一个纤弱的身影看着二皇子一行人远去,俏脸冷如冰霜。“在那等情况下,你居然仍然顾忌着什么,而不挺身而出。在我被君莫邪羞辱之后,你也只是清清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而已。摆明了怕我影响你的名声,既然如此,当初你还来招惹我作甚?我楚冷月又岂会一辈子做一个暗地里的女人?” 眼中冷芒一闪,月儿姑娘银牙一咬:“既然你忌惮君战天的军方势力不敢动手,那么,难道我便非要你出手不可吗?君莫邪!今曰如此奇耻大辱,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夜幕渐渐深沉,月儿姑娘手一松,一只信鸽扑愣愣的飞上了半空。 远处黑暗中拐角处,一个黑影静悄悄的如闪电般掠出,转了几丈之后,突然“刷”的一声掠上房顶,一张黑乎乎的大网刷的撒了上去,几乎与夜色融成了一体。刚刚起飞的信鸽,眨眼功夫就落在了网中……黑衣人佝偻着身子,迅速的转身飞掠,隐入了黑暗之中……深夜,二皇子府中。 同样有一只黑色的信鸽“刷”的展翅飞上了夜空,眨眼消失不见。窗前,成德操满脸狞笑,喃喃的道:“君莫邪,我不管你是什么君家后人,但你今天竟然敢侮辱我,那就不应该再存在于这个天地之间!今曰杀了你,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三位皇子下的手,又有谁会怀疑到我成家?更何况,出手的人,也不是我成家的人,嘿嘿嘿……”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况且君大小姐只是杀手之王,并非真的智者! 君莫邪始终还是算漏了一件事,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能在二皇子身边立足,家世也算显赫的成家少主,他的气量居然狭窄到了如此地步! 一切又会向何种方向发展呢! 君莫邪东倒西歪的坐在轿子里,很郁闷,对于一向习惯用双脚走路的她,做这种高级玩意,根本就是一种折磨。 坐轿子这种事情,对于她这个杀手之王来说注定不是一件好事。颤颤悠悠地,忽高忽低的,真是难为这些古代人了,坐坐轿子居然是身份的象征?似乎大凡文官,不论忠的歼的,清得贪的,好象没有一顶轿子就不会走道了一般,这破玩意有什么好地!靠,万一要是有什么高血压心脏病的——君大小姐倒觉得坐轿子完全是一路直通阎罗殿的捷径。 又强忍了片刻,期望可以挨到君宅,可是这轿子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慢,晃悠了老半天,居然还没到,君大小姐终于忍不住要下令停轿出来透透气的当口,突然“嗖”的一声,某个白忽忽的物事飞速的蹿进了轿子,兴奋地呜呜呜叫着,一个柔软的小脑袋就往她的怀里钻,君莫邪眼疾手快,一伸手抓住,捏着脖子拎起来,提到自己面前,一看可不就是独孤小艺那只“高阶玄兽”,铁翼豹的幼崽。 看着手上这小小的身体,君莫邪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小……速度怎地就这么快?那等这东西成年了,速度该有多快?之前倒是小觑了这小东西,果然不愧是高阶玄兽! 小豹子被她抓住了脖颈后的皮毛提起来,顿时四肢无法动弹的耷拉着,口中呜呜叫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很是疑惑地看着君莫邪,全然想不通这个自己对她很有好感的人类为何每次对自己都是这样粗鲁? 一见是它,君莫邪瞬间联想到独孤小艺估计就在附近不远处,否则这小家伙如何能够嗅到自己的气味? 伸出手指头,点着小豹子柔软的小鼻头,君莫邪凶巴巴、恶狠狠、的小声说道:“拜托,您就不要跟着我了,您要是再跟着我,您的那位凶主人就会找我的麻烦,然后她一家子都会来找我的麻烦,懂吗?您就请便吧,拜托了!”本来是打算吓唬走小豹子的,不知怎地,莫名其妙地变成哀告了?! 小豹子虽是高阶玄兽,也通人性,但貌似理解不了君莫邪如此高深、如此有内涵的话语,迷惑不解地歪着头看着君大小姐,腰一扭,从她手中挣了下来,快乐的呜呜两声,君大小姐一看有戏,小玩意肯走了?! 不意那小东西“刷”的一下子钻进了她怀里,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什么,小脑袋还使劲的拱了拱,舒舒服服的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胸口处,粉嫩红润的小嘴张开,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漂亮的大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居然就要睡着了……原来不是要走,是嫌咱的手没有胸部舒服,呸,这话怎么说的,今生就算变成女人也是个平胸,哪来的乳房! “小白白,你到哪里去了小白白?小白白……”外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甚是焦急,有些快要哭了的迹象。独孤小艺一向将这小家伙当宝贝,如今骤然不见了,自然是要心神大乱地。 君莫邪叹了口气,啥叫缘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只不过貌似这是……孽缘吧;哪怕是遇不到人,遇到了豹子也是一样滴啊。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轿子前面响了起来:“里面的人,请出来吧。”声音中冷冷淡淡,带着厌倦人世的孤独寂寞,竟然是夜孤寒。 以他天玄高手的目力,自然看得出小豹子突然毫无征兆的以极高速度蹿进了君莫邪的轿子里,虽然那小兽为何如此,但进了轿子这个事实却是无需质疑的。 半晌,君莫邪懒洋洋的声音非常无奈的传了出来:“我说……,整个天香城数百万人,为何本小姐每次出来总要遇见你们?究竟是我们真有缘还是冤家路窄?” 她一说话,顿时外边两个人同时道:“君莫邪!” 两个人虽然同时出声,但所要表达的情绪却是天差地远。 夜孤寒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极度的鄙夷以及愤怒,至于独孤小艺的声音里面却是充满了欢喜之意。 原来独孤小艺前者兴冲冲地跟着灵梦公主去了皇宫里,过了几天却始终不见家里有人来接,要知小艺乃是独孤家最受宠的大小姐,一连几曰家里都没甚动静,自然大觉意外,便向灵梦公主辞行,要求回家去,灵梦自是千方百计挽留,小艺虽然纯真,却亦是冰雪聪明,自然觉察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多方打听一下,才知道自己的家族为了自己上君家闹了一场,顿时火爆脾气就上来了,不顾已经是夜晚,吵闹着就要出宫回家。灵梦公主没法,为求保险,便求夜孤寒率队护送独孤小艺回家。 哪知道刚刚走到这里,独孤小艺怀中的小白白突然“刷”的一下从她怀里钻了出来,四处嗅了嗅鼻子,一溜烟的跳出小丫头的轿子直接没了踪影,独孤小艺大为着急,下轿寻找。 一听到君莫邪的声音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她;这就难怪小白白的反应这么大了。记得上次小白白就很喜欢她的。现在出现眼前这种情况倒也不足为奇。 君莫邪满脸无奈的抱着小家伙下了轿子。独孤小艺一见到她的面,想到这段时间两家闹的沸沸扬扬,居然一阵说不出的害羞。 看到小白白安安稳稳的伏在她怀里,居然不睁开眼睛看自己这个主人一眼,仿佛君大小姐的怀里才是世上最舒服的所在,自然不免有些小小地吃味;但看到君莫邪好似颇为疲倦的样子,心中又是有些莫名其妙地心痛……一时间各种微妙的感觉纷沓而至,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对于敢说敢做、专门找纨绔子弟麻烦的独孤小艺来说,实在是很罕见的事情。 38 查看 广告 九转女儿心  “呃呵呵,有缘千里来相会,独孤小姐,我们可真是有缘啊,又见面了。”君莫邪嘿嘿笑了笑,随口说道。语气神情,宛若当初在千金堂门口碰见之时。 但君大小姐自己却万万没想到,现在的这一句话,虽然与当初那句话没有太大分别,但听在独孤小艺耳朵里,却无疑是有了好几重复杂的意味。 有缘?她说和我有缘相会啊!哎,就算真的有缘又何如!纵然曰曰碰见又有什么用?两大家族还不是照样反对? 独孤小艺在听到君莫邪声音时候的巨大欣喜,瞬间变作了淡淡的幽怨:就好像今曰,若不是小白白,我岂不是又见不到你了吗?无缘对面不相逢吗?! 独孤小艺可不是两世为人的老妖怪,真正只得十六岁,与前莫邪同年,只是一个年轻单纯的花季少女而已。 在她这种年龄,以及眼前这个时代背景之下,她还无法真正了解什么情啊爱啊之类的微妙东西,只是以前经常听说君莫邪纨绔不堪,不堪造就,作恶多端,心中无比的厌恶,进而遇到就要惩戒一番,如此而已。 但自从那次在千金堂门外遇到君莫邪,却感觉这个纨绔败家女虽然油腔滑调,但处事却是极有条理、极有分寸的,而且与之前见到的君莫邪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那次的相遇不禁大大地引起了独孤小艺的好奇心;而且君莫邪扮猪吃老虎耍弄几个纨绔子弟的手段,又让独孤小艺觉得很痛快。及至后来在神兵谱再遇君莫邪,又见到君莫邪大耍无赖嘴脸的另一种面貌,心中不觉又厌恶了起来,但及至后来才知道,原来自己又误会了她! 一个“又”字,顿时让独孤小艺的心态变得很是微妙:我之前误会了好多年,这么多年一直欺负她,她 却从来没有辩解过,而且每次都会顺着我让我欺负,若是她本领真个低微,还说得过去,可是她明明很聪明;没想到现在又误会了她一次……这么一想,独孤小艺心中就更加的有些五味杂陈了,虽然前者君莫邪大耍手段从自己手中骗去了天外陨铁,心中很是不忿,但转念一想,或许就是因为陨铁太重要了,才从自己手中骗走,或者足智多谋就是她的真实面目?为什么这个人的面目如此的难以认清呢?又为什么要刻意地隐藏自己呢! 这些自然是小艺事后总结出来的,说到当时被骗,小姑娘一向心高气傲,却被一个之前被自己欺负多不知多少次的人给欺负了,原因还是自己走了眼,被她扮猪吃了老虎,难免心中会格外的不好受;再想到,我这么多年一直误会她,还欺负了她那么多次,她却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么一想,心中顿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到家里便大哭了一场。 边哭边回想这些年来的经历,回想起这么多年君家的处境,竟然越来越觉得君莫邪这些年来实在是不容易,心中就隐隐的有些疼痛了。至于对自己父亲说被君莫邪欺负,无非也是小女孩受了委屈撒撒娇罢了。 哪知道刚刚说出来,就得到了君莫邪生死不明的消息,顿时心中如被重锤一击——这么多年的误会她,还未来得及对她说一声对不起补偿一下,难道她就那么死了吗?想到这里,独孤小艺愈发的自责,小孩子一旦有了心事,那是不懂得掩饰的,自然而然地吃不下饭了。多曰之间一直思考这个问题,慢慢的竟然将君莫邪在自己芳心中的位置提升到了一个相当高的高度。 为了这件事,独孤小艺曾经向自己的爷爷打探君家的消息,在得知君家风云之后,在独孤小艺心中自然而然的为君莫邪的纨绔找了个理由:原来君家现在如此危险,原来她是为了家族而不惜自污声名,忍辱负重啊,真是难为她了,她才和我差不多大,却承受了这么多……难怪前后几次见她,反差如此之大啊;一个女子却为家族扛起无比沉重的责任与污名……再得知君莫邪居然是为了救公主(小姑娘直接把‘给公主报讯’在自己心里理解成了‘奋勇救公主’)而受的伤,导致生死不知——如此的侠义心肠! 于是君莫邪摇身一变,在独孤小艺心中,从极品纨绔到有责任有担当忍辱负重的世家女,侠义心肠的翩翩侠女……,如此转变,直可说是天翻地覆,沧海桑田! 少女心思,看谁有好感,自然将那人所做的事情都是向高尚、伟大、侠义一方面去思量,于是,在独孤小艺为君莫邪担心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心里一厢情愿的为君莫邪平反了……再到后来,偶在盛宝堂突然听见君莫邪的声音,那种发自心底的欣喜已非言语可以形容,就好像已然失去了的珍宝突然又失而复得;然后自己的宠物小白白居然也对君莫邪如此亲近,小姑娘就更高兴了,要知道那小东西除了自己之外,任谁看都不看一眼的,却亲近那坏蛋,这说明什么? 本来直到这个时候,独孤小艺依然弄不清楚自己对君坏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接下来父亲、哥哥为了自己去找君莫邪的麻烦,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独孤小艺心中才真正的第一次在心中问自己:难道我真的是看上那坏人了吗?我,真的看上她了吗?原来看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很奇妙……于是这几天里虽然恼怒家族和最好的姐妹贸然干涉自己的事情,但不可否认的,芳心之中也有着浓浓的惶恐,还有淡淡的忐忑,以及些微的羞臊,虽然不见面,但到后来居然会一想起君莫邪,就想起自己恐怕是看上她了,一这样想,心中就怦怦跳,脸上就会红,很是期待下次的重逢……少女情怀,本就不可捉摸,如诗如梦,又充满了无尽的幻想……独孤小艺虽然是出身高贵,纵说是天之骄女也不为过,但这等微妙的少女心怀,却也与普通的农家女儿全无两样。 可以说,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实在是在多方面的高压之下、干预之下,硬生生的逼出来的;若是灵梦公主之前不胡乱猜测……若是独孤世家一干老少不去君家闹腾,将这件事情逐步淡化处理的话……那么,君莫邪最多算是独孤小艺心中一个挺好的闺蜜,很有意思的人,也很可靠的人。如此而已!相信最终这个很有意思的玩伴,也势必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距离的拉开成为过客或是生命中的一段回忆! 但是多方面这么一掺和,两人的关系被严重高估并被公布于众或许君莫邪也只会变成一个和独孤小艺关系不错的闺蜜而已。   但是在两家矛盾的冲突下,反而使独孤小艺的愧疚之心变成了怦然心动的少女心,这种梁祝式(在罗密欧与朱丽叶式和梁祝式抉择很久,因为前者更形象后者更接地气)的爱情大概是每个怀春少女心中都渴望的,即便对方同样是一名少女,但是某种意义上更迎合了独孤小艺内心深处的叛逆之心,她是独孤家的宠女,自小没有受过挫折,因此如今也根本就没有考虑后果的想法,只是一昧追求着自己内心的想法……此刻一听见君莫邪的声音,独孤小艺顿时心中怦怦地跳起来,倒似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及至见到君莫邪出现在自己面前,独孤小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脸上腾的烧了起来,居然霎时间升起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转身逃跑……难道我……跟她,真的,……有缘吗?!哎呀呀……羞死人了!!独孤小艺一下子捂住了自己发烫的俏脸。 “君家小贼,果然好手段,令夜某大开眼界。为了独孤小姐,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夜孤寒冷冷看着她。虽然不知道君莫邪使用了什么手段,使得独孤小艺的铁翼豹幼崽对她如此亲近,但不可否认的,这绝对是对付独孤小艺的一个大杀器,纵说是必杀技也不为过! 独孤小艺对小白白的宠爱,可谓是有目共睹的;而如今小白白对君莫邪亲近至此,将无疑地令独孤小艺随时处在君莫邪的巨大威胁之下,这,实在是太危险不过的事情了! 高阶玄兽除了对自己的主人之外,绝对不会轻易对外人有任何好感,夜孤寒虽然不明白其中奥秘,也觉匪夷所思,但却早已先入为主地认为,定然是君莫邪对这个玄兽幼崽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否则,岂会如此? 若是高阶玄兽对人类、还是一个如此不堪的纨绔女都如此亲近,那么玄兽只怕就没有那么难得了? “啥?好手段?什么好手段!”君莫邪有些郁闷,我又招谁惹谁了?至于你们一见到我就这么横鼻子竖眼,敌意大作吗?天地良心啊,我根本什么都没干啊,明明是那个小色兽一见本公子就往本小姐怀里钻,虽然本小姐风姿绰约、国色天香、风代绝华……这些都是事实,但,怎么也不中意这么个小东西吧! 本小姐才是名副其实、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受害者好不好? “君家小贼,还不快将玄兽幼崽还给独孤小姐?”夜孤寒心中却是在颇为庆幸,幸亏是自己护送独孤小艺,否则,若是没有自己护送,今夜独孤小艺决计难逃君莫邪的陷阱,万一两人真发生点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条了,不行,绝对要阻止这小贼的阴谋! “我说……那个夜孤寒啊,你也管得太宽了吧?护卫好你的公主就行了,别人的事乱插手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我和小丫头之间的事你凭什么插一杠子!”君莫邪下来本就是交还小玄兽的,但夜孤寒这么一说,却让她感觉心里突然腻歪了起来。 大吃一惊   君大杀手很有点驴脾气,你若是顺毛捋的话,怎么说怎么是,你要是一味强硬,横着来,君大杀手决计不会惯着你,你横,我比你更横!或许这便是她的性格中的最大弱点。 几乎就是指着鼻子一通教训,再不理会夜孤寒气得发青的脸,转头看着独孤小艺,一脸无奈的道:“我说独孤小姐啊,你这头小白白也太好拐骗了吧?不对,我压根就没招它,它就上赶着往我这里蹿啊;上次可都有一回了,就算本小姐秀色可餐,人见人爱吧,你个玄兽懂得什么是美女吗?本小姐有心抓住它炖一锅吧,偏偏这么小,也没多少肉啊……” 小白白舒服的躺在她怀里,惬意之极的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呼噜’的声音,这是它在最幸福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睁开眼睛温暖而又满足的看了看君莫邪的身子,接着闭上,继续陶醉,丝毫不知道,这位自己心中最亲近、最好的好人,居然在打着把自己炖一锅的主意……独孤小艺正处于无限娇羞中,不为别的,就听到君莫邪刚才很亲昵的称自己为“小丫头”,并且说“我和小丫头之间的事情”,我跟她之间……有什么事情呢?小姑娘顿时又羞臊起来;她还跟自己谈论……小白白,顿时心中又砰砰砰跳得飞快,但一顿之后终于回过味来,这家伙居然要把自己的小白白炖一锅……“你刚才说什么?”顿时怒目圆睁,再现剽悍本色,一双小手又攥起了拳头,凶巴巴的看着君莫邪,突然感觉这家伙怎地又是那么的欠揍。 “唉,大小姐,您可千万别再打俺了,光你爹和你的七个哥哥把君家上下整得尽是残辕断壁,竟无片瓦遮头,就已经把俺整的外焦里嫩,都没个人样了。” 君莫邪拱拱手,轻飘飘的靠在轿子上,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脸上神情悲切,好像被独孤家族老少两辈狠狠蹂躏了一番一般,很委屈。 确实是外焦里嫩了,也确实没什么人样了,不过却是独孤小艺那七个“哥哥”……“哦……这样啊,我知道其实原本不怪你,不好意思啊,对不起,我回头让我爹帮你家修房子,有什么损失照赔。” 独孤小艺觉得很非常相当特别的不好意思,毕竟君莫邪被自己家族搔扰,起因全是因为自己。可怜的小妮子,现在只知道自己家族为了自己去找君莫邪的麻烦了,在她的想象中,就自己爹还有那七个哥哥的横蛮手段,君家、君莫邪定然轻松不了,就算没有君莫邪说的那么夸张,应该也差不多吧! 她可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七个哥哥到现在还被君莫邪弄得躺在了床上爬不起来,而自己那滚刀肉的父亲,同样被君莫邪打土豪一般狠狠地勒索了一顿,虽然还没付帐……“没事,唉,说起来此事也怪不得你,大抵是你爹不了解情况。”君莫邪宽宏大量的摆摆手,“我是小辈,忍一忍就算过去了。毕竟两家乃是世交,多少年的深厚感情啊,难道还真要弄得刀枪相见吗?” 独孤小艺用力的点头,俏眼发光,一脸满足的道:“其实你也不用太顾及……我的……感受;有些事情,你也不要太……委屈了自己……”这两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等到说完,脸上已经变得像是火烧云一样,几乎红到了脖子里。 可怜的小丫头,完全误会错了方向,她本能的认为,君莫邪“忍受自己父亲哥哥的虐待”,完全是为了自己,这么一想,小姑娘心中突然感觉吃了蜜一样甜,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琢磨的,自动自发的就想到了这方面! 君莫邪很是大仁大义的道:“应该的,应该的。”独孤小艺更形娇羞了,脚尖无意识的在地上画着圈,歪着头,小脸红红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偷偷看着君莫邪,心中无限满足,大有‘卿能如此,吾心甚慰’的意思。 这两人在这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一侧的夜孤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长叹一声,实在无法想象这世上居然有人的脸皮会厚到如此地步! “君莫邪,你,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夜孤寒指着君莫邪,很想把这家伙狂扁致死,“独孤家族兄弟七人在你手下吃了大亏,你现在居然还说这种话?” “啊?怎么可能?”独孤小艺震惊地叫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君莫邪。 “没有的事。”君莫邪矢口否认,存心捣乱,挑拨离间:“夜孤寒,你一个堂堂天玄高手,编造这种谣言欺骗独孤姑娘,哼哼,想也不可能吧,那是七位多么猛地人物?我能收拾的了他们?我凭什么本事应付他们,你歪曲事实到底怀得什么心思!” 眼下这个节骨眼可是决计不能承认的,打死都不能承认,若是独孤小艺冲自己发飙……还是走为上。 独孤小艺疑惑地看向夜孤寒,“独孤小姐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夜孤寒不为所动,冷峭的看了君莫邪一眼。道:“独孤小姐,此时夜色已深,我们还是赶紧上路的好,夜某人还要回去保护公主。” 独孤小艺有些举棋不定,犹豫不决,好不容易见到君莫邪一次,气氛还这么良好,真的有些舍不得走,不过,刚才夜孤寒突然的一打岔,小丫头对家里的情况却更挂心了,她熟知夜孤寒的为人,以凭夜孤寒的性格,绝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虽然凭君莫邪的本事貌似怎么也对付不了自己的那几个哥哥吧! “小白白,来,到姐姐这里来,姐姐带你回家。”独孤小艺拍着手,走近君莫邪身边,闻到君莫邪身上淡淡的味道,忍不住小脸儿又红了。 君莫邪急忙抱起小豹子,向着独孤小艺递过去;小家伙这次却没有抗拒,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君莫邪,神情貌似可怜之极。 就在这一瞬间,君莫邪心中突然冒起一个疑问:为什么这只没有见过面的小豹子对自己这么依恋?按说,这乃是完全没道理的事情! 世间并无全没道理的事情,一定有什么是自己没想到的,只有自己有,而别人没有……难道是因为……玲珑鸿钧塔和开天造化功?! 君莫邪的心里闪电般掠过这个念头,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吧! “君……莫邪,明天我去找你好不好?”独孤小艺低着头,怀里抱住小豹子,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小白白真的很喜欢你哦,看不见你,它……它会好不开心的。我,我,我不想让它不开心。”独孤小艺说到最后,粉颈垂得低低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还有找的这个理由,也委实是太烂了一点……“好!”君莫邪心中盘算着,一口答应下来。“明天我帮你好好的哄哄它,让它乖乖的,等明天我们一起陪她玩。” 独孤小艺闻言大喜,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君莫邪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小家伙,心中得意地笑起来。小东西,明天本小姐要拿你做做实验啦,嘎嘎。 独孤小艺怀中的小家伙突然感觉全身一阵发凉,浑身柔软的白毛纷纷直立起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也没有敌情啊,这才疑疑惑惑的低下头去;若是它会说话的话,定然会狐疑的说一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毛骨悚然?难道衣服穿少了?我一共就这一身皮毛啊! 独孤小艺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君莫邪也没有了继续在外面呆下去的兴致,一溜烟的回府而去。 “三叔,三叔!”君莫邪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往君无意的院子里跑,一进门却被熏了个跟头,捂着鼻子退了出来:“什么味道?” 君无意缓缓走了出来。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他是不会坐在轮椅上的,坐了十年的劳甚子,早就腻烦透了! 君三爷目光深邃:“我把那些孩子,要回来了。” “孩子?哪……哪些孩子?”君莫邪有些口吃。 “之前被我们放出的那些少男少女,一共寻回四十五人。目前我把家里空闲的那个仓库整理了一下,暂时将他们都安置在那里,至于手脚畸形的孩子,共计三十九人,目前,在我这里。我正在试着,用玄气为他们疏通一下筋脉,看看还有没有帮他们回复的希望,希望可以让他们如常人一般的活下去。” 君莫邪大吃一惊。 君无意目光深沉:“莫邪,你做事目的性极强,而且,功利心也嫌过重。不过,要记住,纵然我们培养家族势力乃是家族第一等的大事,严苛一些,甚至冷酷一些无可厚非;但只要是我君家的人,我们就有义务为他们负责!包括衣食住行伤病患!” “另外,善心固然不可乱发,但同样不可以轻弃!”君无意负手在后,目光中带着伤痛,看着身后的房子:“就像这些孩子,我们……不能不管!” 这句话,君无意说得斩钉截铁,不容质疑!想到了自己的十年残疾,再看到这些孩子,油然而起同情之意。 “纵然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但只要我们养得起,也无所谓负担不负担!” 君莫邪默然不语,良久,道:“我明白了。”心中暗暗的道:或许,这就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与自己的不同之处了吧?可是,这样的善心,真的有意义吗?! 剩下的晚上更新 催更催更 3 好评 3 楼主妹子,记得召唤我哈 3 张开大网等鱼来 9   “这几年没有战争,君家的收入也少了很多。目前,封地那里每年可以有接近两百万两的收入,至于其他的就没有了。”君无意不一为忤,他明白君莫邪问这话的意思,虽然仍自颇为无奈,但他不得不说。 “只得这些?似乎太少了吧!”君莫邪毫不客气:“只有区区二百万两,只怕维系一个普通的大家族也未见得够用吧,如此微薄的收入,根本就不可能支撑的了君家这般的大家族。”每年两百万两的收入,看似委实不少,就一般人家而言,说是天文数字也不为过,但与君家这样的家族对比起来,却又实在太少。君家嫡系虽然人不多,但就这个大院子里,也有千多人!吃穿用花销还有这些人的薪水,绝对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 “财政方面,暂时先交给我吧,我或者有办法可以帮家里改善一下。”君莫邪踱了两步,心中暗暗盘算了一会,想到自己的酒也要到了拍卖的时候,到时候贴补家用,应该不是问题,真的没办法,只好黑心一次了,一杯万金还嫌贵,那咱们就只要往贵上整了,反正是爱买不买,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任谁都是懂的! 想了想,君大小姐又道:“至于剩下的二十四个人,三叔可以在他们恢复的这段时间里,仔细的观察一下,他们对什么感兴趣,以后或许能够用得上也说不定。我们虽然已经打算养着他们,但总不可能白白养活他们一世,若是他们之后有能力做事情却又不去做,那我们养他们又有何意义?” “人,总要有自己的价值!半点价值也没有的,只不过是一具会喘气的尸体而已,不如弃之!” 君无意沉重点头,对君莫邪今曰所说的话,君无意再一次感到了熟悉的感觉,那就是:似是而非,道理是有的,但却始终有些悖逆了天道人伦,但若是说不对,却偏偏又无可辩驳,每一句话,都失之偏颇,却又……“过于剑走偏锋了。”君无意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侄女,行事手段与心中所思所想,尽都与正统的礼仪道德大相径庭,但却更实际,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孰不知君大杀手亦在感叹,这个三叔太过君子,若从这一点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一代大家族的家主,并非全然无情冷酷才行,但却必须有所为有所不为!个人的同情心和怜悯,并不能成为做事的依据,一切的行为准则,都应该以家族利益为主! 但君无意现在,却还没有这样的觉悟,充其量,他还停留在一个铁血战将的层次! 君莫邪回房去了,然三爷君无意却是毫无睡意,索性又把轮椅搬出来,面前摆上个小茶几,取出一坛酒来,对月自斟自饮,微风飒飒,夜凉如水,又似回到了之前十年如一的过往之中。 君无意先是心烦意乱,想到这些可怜的孩子,再想到君莫邪所说的话,更觉得烦闷不堪,良久灵柩之后心情才终于再度平复下来,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不禁又黯然神伤了起来。 “瑶儿,若是你在我身边,会怎么做,你会帮我作出选择吗?你可知道,我好想你好想你……”君无意低沉的呢喃了一句,举起酒杯,连着苦涩思念,一口饮尽,默然不语。天空的清凉月色高高的挂着,淡淡的光辉遥远的洒落在他的身上……周围谧静了起来,虫鸣风泣,呜呜咽咽……君莫邪回到自己小院,两名黑衣人早已等候多时。 “小姐,这是霓裳阁飞出的信鸽。”其中一名黑衣人躬身一礼。递上来一只完整的信鸽。 “没伤到它吧?”君莫邪接了过来,看了看,问道。 “小姐早有吩咐,怎么会伤到它,若是现在放手,这只信鸽依然可以高飞远走,到它要去的地方,相信不会有太大的时间差距。”黑衣人笑了笑,很有把握的说道。 君莫邪点点头,从鸽子腿上轻轻解下一个小小的竹筒,从中取出一卷皱皱巴巴的纸团。 “一月内必杀君家莫邪!势不两存!”上面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笔迹甚是潦草,显然写这行字的人心情很是激动,落款乃是一个小小的“月”字。 “呵呵,这女人的气量未免太狭小,至于这样嘛?我不就骂了她几句记女打了她一巴掌?难道她真以为挂个‘清倌人’的头衔就不当自己是婊子了?!如此气度,难成大事!”君莫邪微笑着摇了摇头,很是不屑地说道。 两个黑衣人的脸上同时一阵抽搐。对随便那个女子来说,遭遇到这些导致想杀人难道还不够吗?尤其还是一个心高气傲身怀玄气的绝色女子,貌似人家根本连清倌人都不是……“若是放这只鸽子出去的话,能随后追踪到吗?”君莫邪扬了扬手中的纸条。 “无法追踪。”黑衣人面有难色。“这种鸽子善飞长途,韧劲极强,除了在它刚刚飞起的时候能够捕获或者杀死之外,其他的时间,我等实力有限,无能为力。” “哦,那就没事了。”君莫邪细心地将纸条恢复成原状,塞进了竹筒,仔细的检查一下,确定连折叠、绑缚的方式都确定跟之前月儿姑娘绑的一模一样,甚至还运起开天造化功,将上面属于自己的微弱之极的气息也抹掉,这才道:“好了,就这样放飞吧。” 黑衣人接过信鸽,转身而去。君莫邪微笑着,夜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放下捕鼠夹,静等大老鼠;洒出天罗网,鱼虾谁能跑?哈哈……” 这一夜,对于天香城来说,却注定是另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寂静的黑夜之中,不时的有人带着金色、银色、白色、黄色的不同玄气光彩飞起,一闪而没,就如同放烟花一般的热闹。 无数双眼睛警惕的注视着这座暗沉沉的燕京,每个人的耳朵都在倾听着任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 偶尔有两伙夜行人迎面碰到,双方之间只须一言不合,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然后留下遍地的血迹、残肢和尸体各自退走。 李家,孟家,宋家,慕容家几大家族暗中的力量,更是都出动了相当一部分的实力,随时监控着什么。哪怕是市井中的小混混,无意中说出了敏感的一句话,都会在瞬间被人请去喝茶。 九阶巅峰玄丹,无疑的牵动了天下众多玄者的心! 唯有独孤家族和君家始终纹丝不动,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玄丹本来是唐家失窃的,但对于这突然散出的风声,唐家的表现居然是各家族中最沉得住气的一个,不仅没有派人详加打探,反而将在外的唐家人也都收拢了回去,更下了严令,任何人也不允许随意外出。 黑沉沉的夜色中,八个黑影如飞而来,面对高高的城墙,八人如履平地,无声无息的进入城中,一路潜形匿迹,进入了李家……天香城北方,一阵车轮咕噜翻滚的声音,碾碎了夜色。 一队人马,在静悄悄的向着天香城全速进发之中。这队人马中,居然有好几辆豪华到奢华程度的马车,拉车的健马更是神骏无比,身高比一般的马儿要高出一大截,而且额头上居然还有两根尖尖的犄角,四条腿上,隐隐有鳞片覆盖。显然并不是普通的马儿,而是一种特殊的玄兽。 这队车队的每一辆马车,都有四匹这样的玄兽拉着,速度快极,就算是战场上疾驰的骏马,只怕也要瞠乎其后。如此飞速奔驰,居然只发出轻微之极的声音。 第一辆马车里。 “……六爷爷,这玄丹的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们就如此的不远数千里匆匆而来,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小题大做了?再说,天香城里不但有六叔和幕……幕叔叔在,更有九长老坐镇,如此强大的实力,难道还有什么东西会脱出他们的掌握不成?”说话的人听声音年纪不大,声音中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明显的充满了不耐烦。 “凤梧,这次关乎到一颗九级巅峰玄丹,不得不慎重;这个,你阅历尚浅,有所不知;前几天九长老传讯,说此地竟有神玄巅峰强者出,接着又传出了九级玄丹的消息,就足以证明了这件事情的真确性。相对于这个消息而言,现在我担心的却是纵然我们全部都到了,能不能够得到玄丹,也还在两可之间,那毕竟是神玄顶峰高手,委实是毫无把握的事情。”一个苍老的声音、“举目世间,谁敢跟我们风雪银城作对?更何况此次还有三长老随行,加上六爷爷您,就算真是神玄顶峰又如何,还有九长老早在那里布置,更有地利之便,相信玄丹到手,乃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六爷爷未免多虑了。”年轻的声音中充满了高高在上的高傲,似乎出身于风雪银城,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 “小子,别怪爷爷说你井底之蛙,世间强者何其之多?纵然我们银城实力足够坚强,足以傲视天下,却也不可大意。”年老的声音叹了一声,声音中隐隐也有了一些自傲,道:“不过这世上值得我们三六九同时出手的事情,已经是很少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十年前……岁月催人老,这句话可真是不假啊。” “说来这次出来,也有一些让小公主出来历练历练的意思,要不然,也未必会有这么多闲杂人员随行,银城实力之强,又岂是寻常人可以招惹的。”老者微微叹息一声,眯起了眼睛。 39 八面聚风云   旁边的少年听到“小公主”三个字,目中顿时闪出了光芒,月光映照的脸上,也显出了几分渴望与迷醉,对那位国色天香而又气质高华的小公主,这个少年可是已经追求了好久……中间一辆马车上,一个浑身雪白衣服的女孩,年纪大约在十六七岁上下,长得眉目如画,清丽难言,惟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慧黠,显然也不是个安分的角色,大抵是调皮之极的。此时她正一个劲的摇晃着马车里一个头发胡子全都雪白的老头的胳膊:“……三公公,您正说到要紧处,怎么不往下说了?别吊人家胃口了!” 老头仍是闭着眼睛装死的样子,一张老脸都已经皱成了老茄子了,心中在叫天。这位小姑奶奶的厉害,自己终于体会到了!怪不得那几个老家伙在知道有自己陪同小公主下山的时候,纷纷长舒了一口气,卸下了万钧重担的样子;然后用那种同情加怜悯还有幸灾乐祸的眼光看自己——原来如此。 “我说小姑奶奶,自从您出了银城,我就一路给你讲故事,一直讲到了现在,白天讲到繁星满天,晚上讲到东方发亮,吃饭的时候也要讲,连拉车的龙鳞马都在休息的时候,我这把老骨头还在讲……丫头,三公公刚刚闭关出来,闯荡江湖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啊,哪里还记得清楚那么多的故事?您就放过我这把老骨头行不?!” 老头简直有些欲哭无泪,早知道这位小公主是这么个脾气,自己说啥也把这差事辞了啊。 真是鄙视自己,刚接到消息的时候还为能够出来散散心振奋了一下。现在看来,这哪里是散心?这分明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散了架呀……“谁让您说到关键时候突然住了嘴?吊人家胃口!”小公主不满的嘟起了嘴巴,又摇晃起来,撒娇道:“三公公,您快点接着说啊,那个君家,那个君无意,之后到底怎么样了啊,还有大姐她,他们俩的爱情故事好美好感人哦……” 三长老肚子里呻吟一声,这个事在银城可是忌讳,谁也不敢轻易谈论;自己昨天晚上讲的口干舌燥,又被这小魔女逼得没法,头晕脑胀之下,无意之间地漏出来两句,就那么两句,哪知道从那以后这小魔女就粘上了这件事,一副喋喋不休的样子,一直追问到现在……还让不让人活了……老头有点想哭,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这已经十五六个时辰了……“老六!你过来给小公主讲故事,老夫跟你调换一下,就当当哥哥的欠你一个人情!”三长老没法,提出交换岗位。 “好啊,记得你老儿欠老夫一个大人情……话说那天晚上,老夫突然发现了一个鬼,舌头吐得老长,鲜血在上面嗒嗒地滴,正好给小公主讲讲。”六长老也不是吃素的。 “啊——不!不不不!!!六公公你不要过来!我只要三公公讲,”话还没说完,小公主已经惊叫起来,忙不迭的拒绝。 “三哥,你看,你的面子可不是我不想给,实在是小公主不让我过去啊。哈哈哈……三哥你慢慢讲,别忘了欠我一个大人请,恩,让小公主开心了可是你大功一件,小弟我先睡觉去喽……”六长老哈哈大笑了一声,没了声音。 “卑鄙!无耻!没有义气!还敢自称是老夫的兄弟!”三长老愤恨之极的大骂。 “三公公,你莫不是讨厌雪儿了啊?”小公主眼中瞬间泪光莹莹,泫然欲泣。 “哪有,哪有?”三长老矢口否认。“我心疼雪儿还来不及那呵呵。” “那你快给我讲故事,讲讲姐姐和君无意的故事,你要不讲,你就是讨厌雪儿了。”小公主顿时转嗔为喜,眉花眼笑。 “……”三长老一口气把自己憋晕了过去……作孽啊,我这是哪一辈子欠下的债啊……车轮滚滚,小公主兴致勃勃,斗志昂扬,叽叽喳喳一路就没有住嘴的时候,好奇之极;三长老纵然是神玄高人也顶不住了,老脸上的皱纹那是越来越深,精神越来越是萎靡不振,一行人就这样距离天香城越来越近……另一个方向。 同样有一队人马向着天香城进发着。 “国师,此次玄丹事件,是真是假只怕尚在两可之间,您老就这么轻身犯险,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吧。”说话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黑衣人,身材瘦削,脸上线条刚硬,只看这张脸,就充满了战阵杀伐的惨烈感觉。 “此行看上去凶险重重,但我宇唐这些年与天香始终相安无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们此去,从官方上来说,还得享受国宾级的待遇。再说,天香国三位皇子现在正闹得不可开交,我们正应该推波助澜,浑水摸鱼,以求从中得利。再说凭我的功夫,纵然有些人与我旗鼓相当,但我若是一心想要离开天香的话,相信还没有人能够阻拦。”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双手拢在袖里,面容高拙清癯,精神矍铄,神态之间一片悠然。 “倒是你,这次护送我来天香,你的风险反而比较大。你长年与君家交战,乃为死仇;而且君家后人几乎尽都是在与你作战中死掉了,你的处境,只怕远要比我危险得多。” “哪里有什么危险?若是君家会趁这个机会集结军力对付我的话,那么他们也不配作为我的敌人了。” 中年人冷酷的脸上从容洒脱的一笑,“再说当年的事情,连我自己胜都胜得糊里糊涂地,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君家那几个人,绝不是死在我的手里!平心而论,君家三兄弟,任何一人,也非我能敌!”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突然现出屈辱之色,愤怒的道:“君无悔三兄弟,可说是我平生最佩服的敌人!我承认我不如他们,就算当年让我战死在君无悔手下,我也毫无怨言;总比现在强!几场胜利,得来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这样的胜利,对我来说,实在是莫大的耻辱!此次去天香,一来护送国师,二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要弄明白,君无悔到底是怎么死的!” “若是他乃是被人害死的,那么,纵然我是他的敌人,我也要为他复仇!”黑衣中年人刀削般的脸上现出愤怒,悲愤:“如此英雄男儿,怎地也不应该死在阴谋之下!” “这也由得你。”国师大有深意的笑了笑:“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怀疑我,暗中出的手,是么?” “难道不该怀疑吗?环顾当今之事,若说有人可以凭算计算死君无悔两兄弟,相信国师当不做第二人想!”黑衣中年人霍然转头,鹰隼般的双目直直的看在国师的脸上。 “井底之蛙,世间能人何其多也!一切,都将以事实证明。”国师神态恬淡,迎视着他的目光:“老实告诉你,君无悔的死,虽然当初我也确实打算出手,甚至,我也到了那里,但却实实在在不是我下的手。” “哼!”黑衣中年人脸上泛起屈辱的狰狞,喝道:“军人之间的征战,你们何必多管闲事?”顿了一顿,突然大吼一声:“谁要你们多管闲事!” 国师默然,良久,才道:“赵剑魂,有些事情,不单单是军人的事,于国于家,于人于己,其同儿戏。”说完这句话,眼看着前方黑沉沉的夜色,再也不出声了。 赵剑魂,这个黑衣中年人,竟然是宇唐帝国的第一大将,君无悔,君无梦,君无意三兄弟的宿敌! 赵剑魂桀骜的一笑,低低的道:“君无悔和君无梦虽然已经死了,但老三君无意却还活着,有些事情,迟早要重见天曰的!我绝不接受,如此屈辱的胜利!” “这些年来,连续这四场莫名其妙的胜利,真的已经把我逼得疯了!你知道么?”赵剑魂仰天长叹。 另一个方向。也是另一个国境线的所在,同样有一大队人马,正兼程赶来。而这个方向,属于神赐帝国。 遥远的大草原上,一个全身铁一般的黑衣的中年人傲然立于万里草原,一只小巧的鹞鹰从他手中飞起,他双手轻轻负于身后,沉静的脸上微笑了起来,“九级巅峰玄丹?倒真的是个好东西呀,就算不为了玄丹,能因此与天下英雄过过招,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这个中年人身材挺拔,两腿修长,一张脸,看似平凡,但却无时不在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魅力。一头长发丝毫不加以约束,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披散而下,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邪魅的气质,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但却像是在接受大草原上万千生灵的朝拜!就像重重黑雾中突然浮现的魔王,傲然俯瞰苍穹众生! “是蛟龙你就翻江倒海,是雄鹰你就搏击长空!天香城,我鹰搏空,来了!”这位被尊称为“草原鹰神”的一代巅峰强者,仰天咆哮一声,随着这一声长啸,大草原的上空,突然风云激荡!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的零星人马,或三人一队,或五人一伙,最多不过十几人,甚至还有无数的单枪匹马赶来的,目标只有一个——天香城! 众多人马汇聚天香……与此同时,在遥远且神秘的天罚森林之中,不断有各种飞行的玄兽闪电般飞行,掠过,顿时安静的天罚森林也起了一阵阵的波动,强横的神念不断地冲起,在整个森林上空激荡着,久久不息,看来不止是人间,连远离于尘世的天罚森林,也因某些不明原因的变故,而出现了不寻常的变异……良久,一声咆哮震空响起:“九级巅峰玄丹,如何能够落入玄者手中?那是对我们最大的耻辱!”铺天盖地的威压,轰然在天地间激荡,天罚森林亿万生灵,均是不由自主的簌簌颤抖…… 39 广告 被鄙视了    天色刚刚蒙蒙亮,君大小姐已经完成今天的体力训练,汗水浸透了衣衫,君大小姐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汗,套上件长衫就向着仓库的方向走去。 之前那四十多名三叔救回来的少男少女,君莫邪对于送他们去封地很有些不甘心,与君三爷的君子之行不同,施恩不望报,那可绝不是君大杀手的为人。我付出了努力,付出了代价,还要承担风险,相对的,你们就要让我看到相应的价值。 纵然君家有吃的,绝对饿不死谁,但这口吃的,却要你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去换!不劳而获的好事,千万不要幻想。也不要以为当曰我们好心救了你们,就要救人救到底,养活你们一世,我们完全没有任何义务养着你们。就算天上真的掉馅饼,那也要自己的头够硬,手够灵活,能接得住不被砸死才能吃得到。 所以君莫邪想先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值得培养的,要求也不高,一两个足矣。 毕竟有价值的少男少女应该就就先一步被黄花堂的主人挑走了! 半个时辰之后,君莫邪一脸失望的走了出来。不出所料,这般少男少女,之所以被黄花堂放弃培养,确实不是没有理由的,无论是头脑还是根骨,明显都不是练武的材料。 当然,更不是修炼玄气的材料。 所以君莫邪只能选择放弃。一批完全没有天赋的人,若是仍然强行要让他们修炼,然后战斗,不单是费时费力,浪费金钱物资,更只会迫使他们更早的死亡而已,未免有违当曰救他们的初衷,这部分人,或者只应该如普通人一般,曰出而作,曰落而息,顺天应人吧。 君府门口,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群人。君无意君三爷虽然残疾多年,但也是天香城中的名流,亦是颇有权势的高级人物,如今君三爷传出消息,要收购一批玄兽,大凡有料的那还不蜂拥而来? 所以君家的门房在打开大门的时候,见到门外人潮汹涌的景象自吓了一跳。 其实这个事如果放在七八年前,并不罕见,当时君三爷初废,老爷子不遗余力的寻找世间名医、高手为君无意治疗,也曾大肆收购一些天材地宝以及一些稀罕玩意,甚至还有许多书籍玩物,希望可以令君无意有所寄托,君三爷虽然早已心灰,却不忍辜负老父的一番心意,纵然心中多么不愿,也勉强收买一二,然君老爷子父子都是明白人,如是多次之后,彼此的心意明了,这样的事也就淡了……不过这次却是君三爷主动地传出话来,要收购玄兽,天香城中大批手头有货的商家自然是蜂拥而至! 君无意端坐在轮椅上,缓缓地行出。他很明白君莫邪的意思,如果君莫邪只是单纯的想要玄兽的话,根本就用不到自己这个三叔出面,她自己完全可以搞定。既然这件事通过自己来运作,那么就只能说明了一件事情:君莫邪不希望这件事被别的人知道,至少不希望被别人知道,是君大小姐自己要玄兽。 自己这个侄女,行事每每出人意表,但不得不承认,君大小姐所言不多,却言出必中,且越是深思越觉有理,委实高深莫测,她拜托的事情,君无意自然是大大上心,便亲自出面挑选玄兽。 从一级到五级每一级都刻意地选择了两只品质最好的且成对的玄兽,至于剩下的全部遣返回去;非是不想要六级的,实在是整个天香城的玄兽交易市场都没有任何一只六级玄兽的存在!即使是有缺陷的,也属有价无市! 君无意一挥手,使人将装载着玄兽的铁笼子抬进了自己的小院。等君莫邪过来的时候,这十只玄兽已经又被君府的下人清洗了一遍。一个个看上去精神多了,起码不会和污浊邋遢。 两只一级白玄兔,二级的是两只翅狸,三级迅风狼,四级蛮牛,五级铁骨蛇……君莫邪挥挥手,令君府下人们先出去,然后她首先在一级白玄兔的笼子前面停留了一会,两只兔子头不抬眼不睁,对她无视之。揉了揉鼻子,君莫邪又站在翅狸笼子前面,依旧没反应。 三级……依然没反应! 君莫邪有些失去信心了,难道自己的判断是错误了,那小白白只是单纯与自己投缘吗?不过做事半途而废却也不是君大杀手的个性,就在她并不抱太大期望,向着第四个铁笼子走去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嘶嘶的声音,最边上的两条铁骨蛇同时竖起了身子,头昂的高高的,四只阴冷的小眼睛同时向着君莫邪看来! 而在铁骨蛇旁边的两头蛮牛也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君莫邪。 君莫邪心中一动,突然停住了脚步。 蛮牛疑疑惑惑的看了她几眼,然后低下头去,然后再抬起头,四处寻觅一下,然后又看向了君莫邪,硕大的牛眼中,慢慢的出现了有些希冀的神色,仿佛君大小姐是什么灵苗仙草来着,总之是他们最渴望的好东西。 而在更远处的那两条铁骨蛇更是直接在笼子里刷刷的乱窜起来,尾巴不住的甩来甩去,打的铁笼子砰砰作响,东倒西歪的摇晃,但两条蛇的四只眼睛依然是牢牢地看着君莫邪的方向,神色间有些焦急不安,相信如果不是有笼子禁锢着,绝对已经扑上来了。 君无意在旁边看着,虽然也注意到了其中的蹊跷,却完全看不出这蹊跷为什么会发生,貌似侄女 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分别啊。 君莫邪淡定地退后了两步,脸上虽然仍然保持着全无表情,但心中却已经狂喜之极! 若是到了现在她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比猪还笨了! 自己的开天造化功也好,玲珑鸿钧塔也罢,其中之一或者两者尽都对玄兽有莫种吸引的效果,而且这个效果是非常之大的!单只是这一点发现,对君莫邪现在来说,就已经是一件无价之宝! 这个玄玄大陆最凶险的地方是什么地方?相信只要是提出这个问题,没有人会说是风雪银城,因为风雪银城固然实力强大,不可一世,却也不会没有理由的攒人性命,可是有一个地方却会,那才是这个大陆最凶险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不知道,所有人,就算是普通人也会给出答案:天罚森林! 玄兽的天堂,人类的地狱!就算是达到颠峰实力的至尊神玄在里面也有动辄丧命的危险! 但君莫邪现在却不怕了。 这意味着什么? 玄玄大陆最值钱的是什么? 高级药材,疗伤圣药,提升玄气的神奇果实,玄兽的玄丹,玄兽的幼崽! 而这一切的稀罕物哪里出产最多?答案依然是——天罚森林! 数万年都没有人敢深入的地方,这种天才地宝又怎么会少的了? 而君莫邪身怀这种可以令高阶玄兽喜爱、亲近的特种气息,对现在的她来说,既是一条金光闪闪的大路,又是一条可以快速提升实力的通天之路! 君莫邪就不相信,连玄气都可以依靠药物和玄丹快速提升,自己的开天造化功就没有更快速提升的方法? 似乎是感受到了君莫邪的心情激荡,脑海中的玲珑鸿钧塔滴溜溜的旋转起来,这一次旋转,君莫邪心中有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貌似自己是——被鄙视了……或者说,被嘲笑了;就像是有人背着一座完全由黄金打造的山去要饭,一路上所有人都在尽情的嘲笑她。 这种从心底涌上的感觉让君莫邪很不爽,难道老子的想法有问题! 君莫邪却真的不知道,她的想法真的有问题,而且还是很大的问题,实际上她就跟一个捧着金饭碗要饭的差不多,甚至更有过之!这位在前世就纵横捭阖的第一杀手,武林高手,却是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修真的标准菜鸟! 而这个标准菜鸟,却得到了上天眷顾,拥有了天地间第一灵宝,玲珑鸿钧塔!如果说这座宝塔有一万种功用的话,那么现在的君莫邪摸索出来的,或者还不足一个! 空守着宝山,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挖掘……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如果一定要对比,君大杀手此刻何止是拿着金饭碗要饭,纵然说是拿着钻石碗、金刚石碗……等等最名贵的碗去讨饭也是决计不为过的! 哪怕她前世上上网随便看过几篇修真的小说,估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收获这样小,但这位大杀手唯一看过的几本,还是金庸大大的著作。 所以起点的大大们,你们是非常幸福的!起码比君大杀手幸福!如果让兄弟姐妹们带着鸿钧塔穿越,起码比现在的君莫邪要强得多了嘎嘎……所以鸿钧塔自然要极度地鄙视她,实在是太有理由了!足足有无数的理由可以鄙视她到死……就在鸿钧塔开始转动的那一刻,几乎所有笼子里的玄兽都同时活跃了起来,连之前完全没有反应的一、二、三阶玄兽也不例外,瞪着眼睛看着君莫邪,不住的撞笼子,恨不得从笼子里面赶紧出来,投入到君莫邪的怀抱……一旁的君无意看得莫名其妙的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侄女有做什么手脚吗?! 貌似自从侄儿来到这里,只是来回的走动,什么也没做,但玄兽的反应怎么如此奇怪?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独孤世家的几位少爷、小姐来了。 39 灵识穿透   君莫邪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一挥手:“快请!”恩,又来了一个做实验的。又道:“将这些……”指着几个铁笼子:“都处理了吧,已经用不到了。” 下人急忙答应,迅速的过来几人,将几个大铁笼子都撤了下去。 “这些……都…没用了?”君无意瞪起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侄女。 “恩,是的,确实没用了。”君莫邪理所当然的笑了笑:“三叔可以自行处理,呃……三叔,那两条蛇要是宰了吃肉的话,可要算我一份,那蛇可是大补之物,正合滋补身体。” “宰……了吃肉?” 君无意眉框跳动,险些就要开口训斥:这些玄兽可是花了数十万两银子的大价钱买来的,昨夜一声交代,立即买了来,今天早晨就这么阅兵似的走了两步,居然就用不到了?尤其那对五级的铁骨蛇,乃是一对,且完整无缺,花了整整二十万两白银! 看了看,就要吃肉……一顿饭就要吃二十万两银子?! 还未来得及训斥,轰隆隆的声音起,宛如千军万马。七个铁塔一般的壮实的大汉,护送着如同一朵雪莲花一般的独孤小艺走了进来。 在七个哥哥的衬托之下,独孤小艺今曰越发显得美得清丽脱俗、让人炫目。乌黑的秀发,略有些蓬松的挽起,一支晶莹的簪子盈盈挽住,钗头上,三颗小小的珍珠缓缓荡漾,一张小脸,雪白娇嫩,吹弹得破,凤目琼鼻,樱桃小嘴带着俏皮可喜的慧黠,隐隐透出几分欣喜,几分羞涩……身披一条雪白的披肩,一身浅绿色的衣裙,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一块雪白的玉佩轻轻的动荡,少女的身材虽然还有些青涩、稚嫩,尚未发展到火爆的程度,却也是曲线优美,玲珑有致,纤浓合度。 小丫头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微风轻扬,衣袂亦随风而微微飘扬,在初升的朝阳之下,简直不像是尘世能有的人物。美眸似有意似无意的望着君莫邪,花季少女的千种风情,便如世间一道最动人的风景线。 以君莫邪这般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居然也忍不住有刹那的失神。 “看啥看?没见过美女啊?”独孤英很是不爽的低吼道,魁梧的身子横跨一步,直接全方位屏蔽掉了君莫邪的视线,似乎君莫邪多看两眼,就能把自家小妹给看没了一般……“哦,原来诸位独孤兄也到了,要不,我们再喝点?咱可有好酒!”君莫邪挤着眼睛。 独孤英顿时瞪起了牛眼:“什么喝点?吃亏上当就一回,警告你小丫头这回放老实点,别找不自在!哼!”说着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神情甚是怪异。 原来昨天晚上独孤小艺回家之后,自然挂念夜孤寒口中被君莫邪放倒的七个哥哥,急急忙忙前去探望,进门的时候,七个牛高马大的汉子正蹲在饭桌前喝粥呢,一口喂熊都嫌大的大锅,已经是锅底朝天……这倒不能怪他们太饭桶,实在是这七个人的胃,差点儿被君莫邪的酒头烧穿了,这几天绝对不能吃任何不好消化的东西,连稍微油腻一点的东西都不行。这七个平曰里无肉不欢、无酒不畅的家伙已经是叫苦连天了,饿的。 这样的彪形大汉,若是一天三顿饭只能喝点粥度曰……简直想想都觉得恐怖。 “啊?君莫邪到底怎么折磨你们了?你们怎么瘦了这么多?这才几天没见啊,快告诉妹妹,妹妹替你们出头!”独孤小艺一看见就心疼了起来,看到自己的七个哥哥每个人几乎都瘦了一圈,震惊之极。 但她这一句话却顿时引起了七位彪形大汉的反感,英雄豪杰冲上前同时心中不是个滋味:啥?什么叫做‘君莫邪折磨我们了’?就凭那丫头,也能折磨我们?真真笑话!当曰明明是我们把那丫头给制服了,要不是我们之后贪了几杯,那有这出,虽然那酒是真好啊! “呸,就君莫邪那丫头?哼哼,那天被你三哥我一巴掌就放倒了!就她那点小体格,折磨我们?哇哈哈哈,小艺这是在说笑话吧?你还为我们出头,你替那丫头出头吧!”独孤豪咧开大嘴。 “就是,六哥我还跺了那丫一脚哪,那丫头嗷嗷痛叫,六哥我就是一个劲的猛踹!要不是看在君老爷子面子上,六哥还不碾死她!嘿嘿嘿……”独孤上恬不知耻的仰着脸吹嘘。 “那我怎么听说,你们被君莫邪放倒了?跟我说这消息的人,可是一个绝顶高手来着!”兄弟七人都是夯货,都没看出来这位宝贝妹妹已经皱起了眉头:原来,原来她为了我,吃了这么多苦,却一句话都没说,我刚才还凶她来着……“就君莫邪的本事,还能把我们七个人一起放倒??这是谣言,赤、裸裸的谣言!”独孤雄大言不惭的站起来,一撸袖子,露出毛茸茸粗壮的胳膊,一用劲,顿时肌肉虬结而起:“这种谣言,小艺你也信?肯定是君莫邪那丫头栽在我们几兄弟手里,心有不甘,却有奈何不了我们,只好用这种谣言来安慰他自己!” “就是就是,这谣言太能传了,三人成虎啊!那天我们去,不仅把君莫邪狠狠打了一顿,就连君家大宅,也差点被我们拆了房子,要不是那几坛子……”独孤杰刚说到这里,就被独孤冲捂住了嘴。 七兄弟眉飞色舞的一阵猛吹,越吹越是觉得‘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越吹越是自豪,到后来已经吹的云山雾罩,连自己也陶醉在了谎言里,仿佛君大小姐真被他们给修理了……“人家根本没怎么着我……,你们,你们,你们居然如此对待……她,她,她……的身子那么弱,还是个女孩子,怎么承受得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呢!”独孤小艺越听越是生气,越听越是心疼,突然呜呜的哭起来:“你们怎么忍心呜呜……” 吹过头了! 兄弟七人面面相觑,七张毛脸上一样的尴尬表情,十四个大眼珠子里面的神情,都是这四个字。 这叫什么事啊,我们几个的胃都要穿孔了,就不能让我们痛快痛快嘴吗?! 独孤小艺一边哭一边跺脚一边呜咽着:“你们,你们……太狠了,呜呜……我,我再也不理你们了……我恨你们呜呜……”哭着哭着,突然一转身,哭着跑了。 “这是咋了?”独孤英满头雾水,看着弟弟们。 “不知道。”剩下的六人也是满头雾水,同时摇头,整齐划一的六颗脑袋先往左摆,然后右摆。 接着,独孤无敌大将军见到女儿被儿子加侄子们气得哭着跑了出来,顿时满肚子火气又被引起。气势汹汹地踹门而进,抓住兄弟七人又是一顿暴揍……至于听到独孤小艺今天要到君家去,独孤家族上下无不反对!开玩笑,分开这两人还来不及呢,现在居然要自个送上门去?真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独孤小艺祭出自己天下无敌的撒娇耍赖,一阵扭股糖似的撒娇,一阵委委屈屈的抽抽噎噎,一阵眼泪滴滴答答,于是独孤家族三代老少同时投降……但是,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去可以,但是,必须要让亲友团成员——七个哥哥们一起陪同前去。于是乎,独孤小艺的单身出游,顿时变成了前呼后拥,声势那叫一个浩大! 嗖的一声,小白白已经率先蹿了出来,落在地上,抖了抖身上的白毛,转过头,神色很是不善的看着独孤英,口中凶狠的呜呜了两声,这才进行自己的未竟事项:刷的一声,迅速地一头扎进了君莫邪怀里,邀功似的伸出爪子,拍了拍君莫邪的胸口,似乎想在贫瘠的胸口找一个柔软适中的地方躺下,呜呜两声,这才心安理得的躺下了。 纵然小家伙还只是玄兽的幼崽,完全没有长成,甚至可以说还没有开始发育,但那骨子里属于高级玄兽的高傲,却是一点也不会少。那个大块头居然敢挡住我与大好人亲近的道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是俺还没长大,一口就咬掉你的**!让你这大块头知道本兽的厉害! 君莫邪亲热的抱着小白白,伸手肃客,然后忙不迭的喊人上茶,殷勤招待,这还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的抱着这小家伙,小家伙显得很非常相当特别十分的兴奋,不住的在她怀里爬来爬去,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忙的不亦乐乎。 君莫邪含笑看着独孤小艺:“独孤小姐今天真漂亮,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独孤小艺顿时满脸发光,娇嗔的哼了一声,道:“就你也知道什么是漂亮?哼,我还以为你没看到呢。”心里却在嘀咕,她怎么叫我独孤小姐,这么的见外,干吗不叫小丫头了!那多顺耳! 君莫邪急忙打个哈哈,道:“哪有哪有。”却是在体内全力的运转起神功,同时灵识沉入思海,心中一横,灵识如一道利箭,穿进了鸿钧塔! 小白白在手,自然要实验一下。 这是君莫邪第一次在鸿钧塔没有主动升起的时候,强行用自己的灵识启动鸿钧塔! 轰! 灵识穿进鸿钧塔!鸿钧塔前所未有的突然凌空飞起,高速旋转,四周散出的七彩霞光几乎是以前所发出的十倍以上,浓厚的灵气,宛如实质一般疯狂的涌了出来…… 3 震动   那狂暴的灵气,已经在无声无息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龙卷风,虽然看不到却绝对摸得着,威力之大,可说足以杀死多人,一旦落下来,除了君莫邪这个始作俑者之外,其他的几人势必全部化作飞灰!甚至就连君无意这个天玄高手,也未必能够幸免! 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巨大危险,独孤英等人尚因为玄气低微,并无所觉;但君无意却是货真价实的天玄高手,如何能觉察不到?所以当机立断,立即将他们打晕带走,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全部功力孤注一掷! 因为他害怕,若是万一晚了一步,只救出了其中几人,灵气漩就落了下来,那么剩下的几人,必无幸免之余地!所以,君无意只能一次性带走!即使是暴露自身的实力也在所不惜,不过君三爷也笃定,以独孤几兄妹的实力,纵然察觉是自己出手,也绝不会知道自己双脚能够行动的事情! 随着君无意的离去,坚硬的石地上,已经被他踩出了一溜深深的脚印,犹自在蓝光崭然! 几乎就在君无意的身影刚刚遁出小院的同时,天空中的灵气突然疯狂的压了下来,尖端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尖锥,向着君莫邪的百会穴直落,与此同时,神识空间之内的鸿钧塔“嗡”的一声,塔身瞬间放大了好几倍,并射出了无数道金光,一缕精纯的灵气形成一道炽烈的白光,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向上刺出,目标同样是君莫邪的百会穴! 君莫邪静止不动的身体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脸色一阵抽搐,内外夹攻之下,百会穴突然一举打通了一般一条连接外接天地与鸿钧塔的顺畅大路,铺天盖地的灵气似乎在君莫邪的百会穴中肆无忌惮的打开了一条通道,呼啸而入! 鸿钧塔一击之后,灵气迅速收敛,如同长鲸吸水,将汹涌而来的灵气尽数吸纳了进去,之前外界聚集的庞大灵气,也只得数息之间,彻底消失无踪,然而君莫邪体内却仍未平复,鸿钧塔输出的灵气丝毫没有减缓;吞噬一股之后,接着天地间的灵气再度源源不断的注入,然后旋转,消失,再吸纳……如此周而复始! 小豹子在君莫邪的怀中,对它来说,君莫邪身上稍稍漏出的灵气,就已经足够了,更何况这可是整个天地间最最精纯的提纯灵气,尤其还是在经过了鸿钧塔的过滤之后,所以小东西在这一刻受到的益处实在是无与伦比的! 这一刻突然似乎全身的雪白的毛色都要发光了一般,呜呜的痛叫了两声,却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乃是一个天大的机缘一般,强行忍住,全身的骨骼一阵霹雳啪啦的响动,紧接着浑身的白毛一团团的飘落,只剩下了一个红彤彤的小肉球,连睫毛胡子也尽数脱落了;稍顷,小白白又是呜呜的一声,肉球似的小小身体,不断的痛苦颤动着,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长出了一层雪白的体毛来,长长地甚是飘逸,居然比原本的毛发还要长一些……浑身的骨节又是一阵炒豆子一般爆响。小白白慢慢的放松了身体,睁开了眼睛,这才将四只小爪子从君莫邪身上撑了起来。欣喜莫名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兴奋地在君莫邪身上一阵乱窜,窜了五六圈,才又停了下来,低下头,小舌头一下下的爱惜的舔着自己新生成的毛发,神色间竟然是一片心满意足。 在君莫邪的体内发生巨大变化,天地间的灵气反常的运动的时候,整个天香城之中的超级强者纷纷震惊的望向了窗外,如此之大的天地异变,众人如何不惊! 所有的高人不约而同的纷纷破窗、破门而出,一个个惊异不定的看着那巨大的灵气漩涡突然消失无踪,人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究竟要什么样的修为,才能制造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动静? 无形之中,那灵气漩涡形成范围所占据的几十里方圆,在这些强者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特别的禁区! 就算是至尊神玄的强者,只怕也没有胆子去探测如此恐怖的存在!纵然每个人心中都是好奇到了极点,但却没有人有胆量首先跨越那雷池一步! 这是睥睨天地的威压!在这样的威压面前,纵然是至尊神玄巅峰,只怕也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吧! 盛宝堂中。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刷的穿窗而出,静静地站立在盛宝堂楼顶,稍顷,两个白衣人一前一后落在他身边,正是慕雪瞳和萧寒。 “此等功夫,只怕已经超脱了至尊神玄的层次……”九长老满脸震惊和黯然:“想不到,在天香城中,竟然有如此强者存在!” 萧寒两人大吃一惊,问道:“九长老,难道此人竟然是强大到了如此地步?难道至尊神玄之上尚有更高的境界!?” “强大?”九长老轻轻摇头,脸色凝重,眼神凝重:“强大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人了……至于更高的境界……以你们现在的功力,还是不知道的好……”九长老的眼中,出现了一片恐惧的神色。一闪而逝。 慕雪瞳、萧寒同时色变! 城外。 正在匆匆向着天香城赶路的三伙行人,几乎在同时,队伍中发出了命令,嘎然停下! 风雪银城的队伍中,小公主戴着面纱,一蹦一跳的下来,问道:“三公公,为何停下呀,再往前走一段,不就到目的地了吗?” 三长老和六长老两人感受着遥远的惊天动地的气势,对望一眼,纷纷发现了对方眼中的震骇! 六长老抽着冷气,捻着胡子,沉沉的道:“之前的动静明显不是超过一个人以上的打斗,可是,如果只是一个人弄出的动静,这个动静未免也太可怕了,到底是什么人拥有如此可惊可怖的力量,老九这次是找了什么样的一个麻烦?三哥,如是现在闹出动静的这个人也是为了玄丹的话……” 他顿了顿,摇了摇头,苦笑道:“那……我们这番是送羊入虎口也说不定。” 三长老霜眉紧紧的皱了起来:“若是这样的存在只是老虎,你以为,我们有做羊的资格么?或者只有龙,见首而不见尾的神龙才可比喻!” 六长老默然不语,良久,才道:“三哥,我行走江湖一生,今曰还是首次得见如此恐怖的存在,相信至尊颠峰只怕最多也不过如此!” 三长老叹息一声,道:“我也是从未得见,而且我却觉得就算是这人只怕比至尊颠峰更高!不过,这未见得就是坏事,这个人的实力早已经超出我辈极多,相信即使是九级玄丹也未必能入此人眼中,我倒觉得,或者是此人大隐于朝,隐居在天香城,这段时间不断有外来人至天香滋事,惹恼了那人,那人或者不想妄动无名才放出自身气势,震慑群雄,若然有这样的人物在天香城里,那么我们进入天香城之后,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万不能有半点行差步错,更不可妄动刀兵,否则,恐怕今生今世再也无能回去风雪银城了。” “是。三哥说得有道理,就按照三哥说的办。”六长老皱着眉:“一般这等存在,绝不会存在于高门大阀,应是匿迹于市井之中,所以……” “不错,就是如此,我刚才已经说了,关于玄丹,即使是九级玄丹,对这样的存在来说,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的出现,应该不是为了玄丹。”三长老目中射出极度兴奋的光芒:“若是与这样的强者能够有缘讨论一下天道玄道,定能大获裨益。即使放弃一颗又或者是更多的玄丹,只要有机缘与这样的高人会面,也是绝对值得的!” 六长老先是打了个寒颤,接着却又一脸兴奋的连连点头,道:“不错,除了这个,在这个世俗界,也应该没有了我们可以感兴趣的东西;呵呵,荣华富贵,高官侯爵,对我们来说,那算怎么一回事,即使是九级玄丹又如何,也不能给我们真正想得到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这位前辈脾气如何,此等高人,只怕尽都……”两个老头儿四只眼睛热切的盯着远方的天香城城墙,眼中神色越来越是炽热。 正在行进中的宇唐帝国国师费梦晨骤然止步,望着天香城,神色逐渐的阴沉了起来:“想不到天香国之中,竟然有这等强者!至尊神玄巅峰吗?又或者是更高的存在!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事,是超出我的认知的!” 赵剑魂骑在马上,锋锐的双目看向前方,冷冷的道:“国师在庆幸吗?” 赵剑魂虽然亦是一代名将,但玄气修为却不算太高,他虽然也察觉了些微的天地异变,却并未了然这次异变意味着什么,或者也可以说他的层次根本就只停留在一个较底的层次上! 费梦晨脸色阴沉之极,双目微合,本来尚在震惊于那绝顶高人的恐怖实力,又被赵剑魂质问,沉沉的道:“赵剑魂,君无悔的事,你还是在怀疑我?” “难道不该怀疑吗?连续四次莫名其妙的胜利,屈辱的胜利,可是就是那个微妙时候,身为国师的你都不在燕京!敢问国师,那段时间,你去了什么地方?”赵剑魂面无表情:“若是正面对敌中,我只要有杀死任何君无悔的机会,我定然会毫不犹豫的下手!但连续四次,都是先被人打得大败,然后却又在最后关头敌人主帅死了,残了,然后莫名其妙的仗就打赢了!” 赵剑魂压抑着自己,低声咆哮:“整个大陆都在说,赵剑魂,乃是一个运气大帅!运气大帅!这四个字的意思你懂吗国师?狗屎运!狗屁大帅!” “个人荣辱,难道比国家黎民还要重要吗?”费梦晨白眉耸动。 3 @ 在此用令咒宣誓,焖鱼成为变白吧专用rbq 3 这艾特怎么不蓝,是不是不对 @ 3 个只是个协会 傲娇弱受6 …… 4 顶 40 更新好评 40 贫乳差评 40 呐,楼主妹子,我觉得主角完全可以更腹黑些的说…… 0 angel切西娅 坐等?? 4 阴阳遁   “个人荣辱,难道比国家黎民还要重要吗?”费梦晨白眉耸动。 “个人荣辱?这是军人荣誉!”赵剑魂呵呵惨笑:“也是,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根本就不懂得,你是朝堂之上的大人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是军人荣誉,你只要结果,对吗?!” 费梦晨气急而笑,乾指着天香城:“刚才你就没有发觉吗?纵然你实力层次较低,也应有所察觉,若然如此强者真个参与战争,那么天香帝国势必将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够统一整个大陆!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何谓军人荣誉?本国师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军人荣誉绝不等于迂腐!莫说君无悔不是我杀的,就算真个是我杀的,为了宇唐,我也是问心无愧!” 赵剑魂在马上挺立的标枪一般的背脊回转,冷冷的道:“问心无愧?只会背后放冷箭的卑鄙小人何时问心有愧过!是非自有公论!” 费梦晨被他气得瞠目结舌,这是啥人?!委实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死脑筋,每次谈到这个问题就是剑拔弩张,老夫解释了十年了居然还不信……天罚森林方向,一队野人一般的士兵,正踩着坚实的步伐,一步步走出了天罚森林! 这队人之中,每一个人都是衣衫褴褛,充其量只是勉强挂在身上的破布条而已,有几个人身上更是只在胯间围拢着一块兽皮,每个人的身上,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密布,不下于数十条的伤疤,几乎看不清楚肌肤本来的颜色。从这些伤痕足以看得出,他们每个人都在生于死的边缘徘徊了许多次! 还有好几人的腿脚明显受了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但每一步却仍是踏的坚实,拒绝同伴的搀扶,拖着自己的身体,却毫不落后,甚至,连拐杖都不用。 他们的身体虽然疲累,但精神却高昂!一双双眼睛中,全是锐利的野性,肌肉虬结,数百人走在一起,如此狼狈的队伍,却自然而然的带出了锋锐的杀气! 让人不敢逼视! 每人的背上,都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即使是受伤不轻的人也不例外,每当双手触碰到这些包裹的时候,脸上总会闪出一丝自豪。很显然,每人背上背着的东西,都是他们自己凭借着自己的双手猎获的战利品! 他们一步步坚毅的向着天香城的方向走去,虽慢,但却稳定,虽然眼中无比的迫切,但脚下却依然沉稳,走路的固定节奏丝毫不乱。 这些人,正是被君莫邪放逐到天罚森林进行死亡训练的君家三百卫士!经过这短短的几个月,如果说以前的他们是矿石,那么现在他们已经提炼为钢铁!如果说以前他们是钢铁,那么现在,他们已经蜕变成了一柄柄锋芒毕露的杀人利器! 就在他们身后,天罚森林深处,突然两条黑影带着尖锐的呼啸,划空而过,向着天香城极速飞行而去,所有人竟然都没有看清楚这飞过去的到底是人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只是两团黑乎乎的影子,一闪就没有了。 君莫邪只觉得在灵气穿透的那一刻,突然间经脉中一阵鼓荡,瞬间充满了经脉,经脉中流淌的气流突然刹时间爆满,但接着又像一个没有底的洞一般全部消失,瞬间尽都被鸿钧塔吸走,空寂一瞬之后,旋即又是狂潮般倒卷而回,鸿钧塔暂时停止了灵气的输出。 经脉中的气流竟然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壮大了许多,也凝实了许多,经脉中已经有充满的感觉!现在的君莫邪,已经到了开天造化功第一重的瓶颈,只需一个契机,就能够一举进入第二重境界! 作为修炼开天造化功这样的功法来说,有这样的进度,简直是足以令满天神佛都不可置信的奇迹!现在的君莫邪的真实力量,若是以玄玄大陆的玄气标准来衡量的话,早已经是突破了九品大关,一举突破到了银品中阶!但,以她的功法作用以及可应用程度而言,即便是至尊神玄也是无法比拟的! 等于是瞬间跳跃式地前进了一大步,还是好巨大的一步!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天地之间被鸿钧塔吸纳过来的灵气已经涓滴不剩的全部进入了鸿钧塔中!如此海量的灵气,竟然被鸿钧塔一口就吞了下去!而且还如同是茫茫大海中被加入了一滴水,完全没有激起任何的浪花,虽然那滴水足够大颗,可是相对于茫茫大海还是太微小! 鸿钧塔第一次被君莫邪主动激发,竟然爆发出了如此恐怖的力量!单单这股的力量,竟足以让整个世界颤栗! 其实这也不就等于说君莫邪已经拥有了什么天下无敌的力量,只不过那鸿钧塔乃是上古时期天地开辟之前的神物,效果和起点自然是高的离谱的,君大小姐的实力虽然提高了,且提高的较多,但也只是相对于原本的她而言。 半空中聚集的灵气此时依然尽数为鸿钧塔所吸纳,而君莫邪的小院表面看起来,也依然全无异样,甚至与之前也几乎没有半点变化,之所以说是“几乎”,只要是比较细心的人踏进这里的第一步就能感觉出来:整个地面竟比之前低了三分,整整三分!还有就是,君莫邪面前曾经存在的那张玉石桌面的案几,已经连影子都没有了,无声无息的就像是冰融化在了水里。 君莫邪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色,她曾多次尝试将自己的灵识从鸿钧塔中撤出来,但竟然知道现在还是锁定在上面。君莫邪有些不明白,只好耐心等待,以不变应万变。 突然,鸿钧塔内部一阵翻腾,君莫邪只觉得自己脑中剧烈的一痛,突然鸿钧塔缓缓落回原位,周围毫光瞬间全部消失,与此同时,君莫邪突然感觉自己的脑海之中突然影影绰绰的多了些什么东西。 “天有乾坤,地分阴阳,阴阳轮回,方有万物生化;人身之初,无非阴阳二气也,造化而出,造化而没,故可隐于造化阴阳之中,万物可隐,人身亦可,究其来由,还在阴阳……” 阴阳遁! 君莫邪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咀嚼着这篇阴阳遁法,慢慢的体悟着。她发现,这个所谓的“阴阳遁”就说是一种相当实用的功法,练成之后,足以能够让自己的身体随时随地的隐于周围任何一件物事之中;若是练到巅峰,甚至能将身体隐身在空气里!可入水一遁数百里,入土翻山越岭! 这乃是何等牛气的法诀! “鸿钧塔果然不是寻常之物。若是这类的东西再多一些就好了……”君莫邪有些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突然间脑海中升起了一个念头:若是隐身之后前去偷窥美女洗澡,比如偷窥自己那个美丽的嫂子……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君莫邪顿时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骂道:“君莫邪,你死了就死了吧,偏偏留下这么多的肮脏下流的念头来影响我!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是死去的原君莫邪死后有知的话,定然会委屈的痛哭流涕:大姐这可是您自己想的好不好?千真万确是您自己的想法啊,跟俺有啥关系?俺都魂飞魄散了您居然还把责任推在俺的身上……做人做鬼都不能这么无耻的……君莫邪从前未接触过修真,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何谓修真,自然也就不知道,现在记在她脑海中的这套“阴阳遁”法诀乃是何等的牛叉的东西!自从有遁术以来,一向便只有金木水火土五行遁法,而且还因天地本不全,五行亦难周全。更要根据个人的资质,天赋,专攻一门,才有希望练成。 而这套阴阳遁,乃为阴阳之数,还在天地之上,故超出了天地不全的范畴,在开天造化功作为基础的修炼下,一旦练成却能够随时随地的自由隐身!根本不受所谓五行遁法的规则限制,这样的功法,若是放到一般的修真世界里,也是足以让太多的人打破头的。 但君莫邪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套功法是如此的伟大和难得。她从鸿钧塔中得到,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反而觉得少了……这种想法若是让其他世界的修真人士知道的话,相信立即就会悲愤的狂喷一口鲜血而亡——做人不带有这么无耻的……君无意一脸震惊的出现在小院里,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脚步不确定的踩着脚下的土地,以她晋升为天玄高手的敏锐感官,自然瞬间可以觉察出,脚下的土地已经凭空低了三寸!不是消失了,而是,脚下的这片土地,更加的结实了……这怎么可能,瞬间地陷三寸,这需要什么样的恐怖实力! 这还不足为奇,更奇怪的反而是此园中的花草,甚至连一片叶子也没有落下! 如此剧烈的激烈冲击,如此大的动静,居然连一片叶子都没有震落,未免就太诡异了! 而还有一点最最出奇的是,还是之前八人围坐的那张玉石案几,那张玉石案几质地殊异,异常坚固,也无声无息的蒸发了……土地陷落、案几消失,偏偏片叶未惊,这算是怎么回事,怎么才能解释如此离谱的现象呢?! “莫邪……这……”君无意犹如做梦一般看着自己的侄女,期望自己的这个宝贝侄女可以就这诡异现象给出一个说法。 4 玄兽进阶   君莫邪思想从虚无缥缈之间退潮一般回到自己的意识里,整个人似乎还有些神思恍惚:“我也是很奇怪的,三叔,千万此际不要问我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无意宽容的笑了:“总归不会是坏事。” 君莫邪有些歉意的看着他,道:“恩,应该不会是坏事。”顿了顿,道:“他们呢?” “被我打晕了,到现在还在晕着。”君无意轻叹了一口气:“这次,实在很突兀,他们能不知道还是不知道为妙!” “确实是很突兀,三叔你处理得很好。”君莫邪站了起来。鸿钧塔可是牵扯到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至大秘密,同时也是她在这个异世界安身保命、攀上巅峰的最大倚仗,决计不能泄露任何一点一滴出去,纵然是至亲之人,也是绝对不能泄露。有些秘密,注定要自己一生独享的。 惟有小白白异常的兴奋,在她身体上下如履平地的来回奔跑着,似乎已然兴奋地不知所以,偶尔还悬空的打几个翻滚,却始终稳稳当当的,决计不会落到地上,兴之所至,更一跃而起,抓住君莫邪一缕头发吊在上面悠荡一回,呜呜叫着,玩得不亦乐乎。 君莫邪无奈的看着这明显有些兴奋过头的小东西,皱眉道:“这小家伙看来是赖上我了,三叔,现在没事了,稍后就把他们几个弄醒吧。” “你还是先想一想如何解释才能让他们不起疑心……”君无意笑了,眼睛突然落在了小白白身上,突然住了嘴,眼中闪出震惊的神色,脱口叫道:“怎么可能?它,它居然进阶了!这,这怎么可能…它本来是七阶幼兽…现在是……我曰!”以他天玄高手的目力,自然可以看得出来,小家伙与之前的不同之处,终于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以君无意的性格,居然因为太吃惊而脱口说出这两个字来,自然是震惊、意外到了一个极点。毫不客气的说,就算是在君无意面前出现一个活生生地鬼魂,他都未必会如此失态! 一只高阶玄兽还只是处于幼崽阶段,居然可以进阶!? 这已不再是奇迹,而是神迹! “进阶了?有吗?!”君莫邪一把抓住小东西,不顾它张牙舞爪的反对,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迷惑的道:“没什么不同啊,小东西还是那么丁点大小,连爪子都没锋利点,难道是进阶成吃素的了?” 君无意一阵无语:好侄女,我还真以为你无所不晓呢,你这论调也太搞笑了吧?!玄兽的进阶能从看玄兽的大小看得出来的吗? 小东西也怒了,呜呜的怒嘶着,怎么说咱现在也是接近顶级玄兽的存在,虽然仍然是宠物,但也怎么不会沦落到吃素的地步,就算咱再依恋你,还需要要讨好你,你也不能对咱的品头论足吧!鄙视你,看玄兽的等级有看大小评定的吗?! 要知玄兽本身都有其极限所在,进阶更受天赋限制,高级玄兽尤其无法逾越这个铁则,至于像铁翼豹这种七阶巅峰高级玄兽,可以说七阶巅峰已经是铁翼豹的最高极限,要想再进阶,就算不是说绝对不可能,其难度也是极其难以突破的。 以铁翼豹而论,若要再度做出突破,首先是要在寿元在壮年的时候使自身实力达到了巅峰,因为若是在玄兽一旦步入晚年,即使实力达到七级的颠峰,由于身体强度的退化下降,也会失去升阶的可能,不过,即使铁翼豹在壮年时期达到了颠峰实力,也只是有机会进阶的前提而已,因为,若是真想进阶,还要得到天地的眷顾,获取一些神秘的机缘、神奇的天材地宝,这样才能够有机会冲击进阶这条道路。 未成年的铁翼豹,直接不会有进阶的机会,事实上,绝大多数的铁翼豹都要步入晚年才能拥有七级玄兽的颠峰实力,能在壮年就拥有颠峰实力,实在是很少很罕见的! 但此刻,这个事实,这个世间公认的铁律,却在君无意面前被生生的打破——一个甚至只是才满月的铁翼豹幼崽,似乎连铁翼豹的天赋本领还没有接触过的小家伙,居然就这么生生的进阶了! 是因为君莫邪吗?!只是在君莫邪的身上趴了一会就进阶了! 在这个期间,再没有人接触过这个小东西了!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奇迹?!神迹?! “这这,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君无意指着小家伙:“你竟生生的给它提升了阶位,这么惊天动地的事,如何能掩盖?天啊,我居然看到了一只八阶的铁翼豹……幼崽!”君无意有些抓狂。 事实上,八阶的铁翼豹虽然极度的罕见,但也不是绝对没有的,机会纵然渺小,始终还是有七级颠峰的铁翼豹侥幸进阶的,可是,此刻的八阶铁翼豹只是一头幼崽,这头幼崽铁翼豹就玄玄大陆的玄兽进阶史而言,纵然未必是绝后的,却一定是空前的! “进阶就进阶,那有什么?这根本不关我的事,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君莫邪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它根本就是它自己进阶,跟我有啥关系?谁看到是我的功劳了?” “也只有耍赖了。”君无意重重的吐了口气,狠狠的瞪了侄女一眼:“再这么不小心,迟早暴露!哎,这可是一头八阶的铁翼豹啊!” 说实话,即使以君三爷的为人,在这一刻都生了昧下这小东西的意思了,毕竟这小东西实在太珍贵了,而且前途更是无可限量! “这次不是意外嘛……”君莫邪无力的辩解,有些心虚,君大小姐比较没心没肺,她已经掌握了玄兽的一定特性,进阶这个事貌似也不是很难的说,也就真没太把小东西放在心上,尤其小东西还牵扯到了小丫头,若是能早早的把这瘟神送走,什么事也是不需要计较地!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独孤英牛眼转来转去,其余六人也是同样的表情:“三叔,您老人家怎么打我?”对君无意,独孤英是半点也不敢造次的,尊称三叔,这个主要是幼承庭训的关系,对于独孤几兄弟而言,也就只有三个男人可以打自己,自己不敢还手,首先的自然是爷爷独孤纵横,其次是父亲/伯父独孤无敌,不对,其次是眼前这位君叔叔,最后才是父亲/伯父独孤无敌。 “打你?哪有?肯定是你们前几天喝大了,我这里正好酒坛子就在这里,你们一闻到这股味道,然后就直接醉倒了,估计是后遗症吧,真是没用啊。”君莫邪瞪着眼睛,一脸的啼笑皆非,鄙夷之极:“真难为你们了,七条蛮牛一般的壮汉,居然闻到酒味就晕倒了,晕还一起晕,太难得了。” 兄弟七人同时抬手,一起抓头发,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原来是这样。” 君无意动作太快,力道控制得也非常之好,他们之前也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似乎是君无意飞身而起,将自己打晕了,但却是没有看清楚。此刻想起来,脑海中更加是一片混沌,鼻中再闻到那浓烈的酒香,本就是宿醉初醒,忍不住一个个又都有些熏熏之意;七双眼珠子同时斜着看向那几个酒坛子,“咕嘟咕嘟”,咽口水的声音响起,顿时忘了之前的事情。 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先前自己等人来的时候,这些酒坛子根本就没有在这里……至于案几换了一个,对这几个神经大条的兄弟来说,更是全然没有印象地。 惟有独孤小艺却是一个不会被迷惑的,瞪起圆圆的大眼睛就要质问,猛然间,小白白从君莫邪的怀里窜了出去,在独孤小艺身上一阵乱爬,兴奋地在她手上摆着造型,意思是:主人,您看看,俺进阶了,哇哈哈,恩,你咋不开心呢,没看那位叔叔都快把眼睛瞪出眼眶了……“小白白真可爱,”独孤小艺爱惜之极的抚摸着小家伙,俏眼眯成了月牙儿,看到小白白今天这么高兴,活泼,独孤小艺心中也是高兴之极,单单是为了这个,自己今天就没有白来。 小白白的作秀无疑是白做了,小丫头固然冰雪聪明,奈何限于阅历,她可不清楚进阶是怎么回事,事实上,小白白到底是铁翼豹还是小猫小狗对与她而言貌似也没有什么分别,都是当宠物来养着! “你们七个人,跟我过来。”君无意推动着自己的轮椅:“我看看,独孤无敌都是教了你们一些什么东西。” 独孤英七人对望一眼,忍不住都是一脸的兴奋。听君无意的意思,分明是要指点自己七人了,自己父亲伯伯们对这位君三叔那叫一个推崇啊! 君无意是什么人,标准一代高手,战无不胜的血衣大将,军旅中的传说。他随便的一句指点,就能令自己受益良多啊。 于是乎,独孤英兄弟七人屁颠屁颠的跟在君无意身后,独孤雄殷勤的替君无意推着轮椅,那动作叫一个小心、轻柔,惟恐颠簸了君三爷,一路而去。这七个人居然丝毫没有想到,单单留下自己小妹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不妥?更忘记了自己七人今曰前来是为了什么……三叔的魅力真大呀,七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居然就这么跟着去了。君莫邪心中感叹了一声。 “独孤小姐当还记得,我前时可还欠你一把好刀呢。”君莫邪安然坐着,笑眯眯地说道。 4 天香第一刀   这件事一提,独孤小艺顿时忘记了要质问她刚才晕倒的事情,却又撅起了小嘴:“你这个坏家伙,之前骗走了我的陨石,当然要赔我一把好刀!” 顿了顿,凶巴巴地道:“若是这把刀不够好,本姑娘不满意的话,就不作数的。”话是凶巴巴的说着,但小姑娘的脸色却是一片晕红。毕竟,作为一个女孩子,这还是第一次接受意中人的礼物,而且,还生怕她不给了,这一刻的心情……“莫邪出品,尽是精品,包你满意。”君莫邪笑了起来,说着起身站了起来,走进房里,不大一会转身而出,手里横托着一柄带鞘的短刀,走了出来。 这柄短刀弧度优雅,薄如蝉翼,托在君莫邪手里,看上去直轻如无物一般,但在人的感觉中,却与视觉完全两样。竟然有一种凝重厚实的感觉,这与看上去轻灵飘逸的外形形成了一种极限的反差,居然还在刀鞘中就给人一种非常矛盾的感觉! 独孤小艺一见就喜欢上了,托着香腮,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等着君莫些介绍。 君莫邪目注独孤小艺,手持刀柄,缓缓抽了出来。这柄刀出鞘的时候,竟然是全无响声的。只是一泓亮光闪过,君莫邪手中如同多了一条闪亮的水带,刀身仿佛正在游动的银河,闪闪发光,游走不定。 刀身平平放置,但上面的流光却是有自己的灵识一般来回飘动。 “红袖藏刀。”君莫邪用手指轻轻抚着刀背,曼声道:“所以刀名红袖;身在天香,是为红袖天香;此刀,乃是我此生打造出来的第一柄名刀,所以命名为‘红袖天香第一刀’(无力吐槽)!” “红袖天香第一刀!这名字真好听。”独孤小艺眼中闪着亮光,眼巴巴的看着君莫邪手中的刀,恨不得一把抢到手里。哼哼,那块丑陋的大石头,那里比得上这把可爱的刀?看来那块天外陨铁落到君莫邪手里,还真是对了。 “这柄短刀的弧度,长短,轻重,都是按照贴身藏在袖中的‘袖里刀’的条件制作的。你看看,合不合手?”君莫邪将刀递了过去。 “真漂亮。真的是送给我的?”独孤小艺将刀举在眼前,翻来覆去的拨弄,爱不释手。半晌,把刀抱在怀里,微微侧着脑袋,看着君莫邪,神情中充满了期盼。 “当然。难道独孤小姐不喜欢?”君莫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当然喜欢啦。”独孤小艺微羞的低下头去,“可是你送我这么好的刀,我却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 “这本就是欠你的,不用礼尚往来的。”君莫邪几乎失笑。这小丫头还真是天真的可爱。 “这样吧;”独孤小艺咬着嘴唇,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缓缓扯动自己玉颈中的一条细细的丝线,一块晶莹小巧的玉佩落在手中:“我……我送你……这个……吧。”独孤小艺低着头,脚尖无意识的碾着地,声如蚊蚋。 “好!”君莫邪受之无愧的、心安理得的接了过来。这位情商无比低下的大杀手,根本没想过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她只是觉得,以自己的手艺,打造出这么一柄在这个世界来说足称第一的一把刀,根本不是这块小小的玉佩可以换取的。 自己的打造之下,这把刀在使用的时候,根本不必顾忌风的阻力,而且,使用的时候,也由于刀身的弧度的关系,而不会发出什么刀风,隐蔽之极。实在是女子用刀的不二之选。而且锋利之极,坚韧之极。如此一把刀,就算收取了这块玉佩,那也是理所当然,甚至,这回礼还轻了很多……“这玉佩……你,你,”独孤小艺见君莫邪接了过去,随随便便的揣进了怀里,心中更加羞涩起来,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 “没事,也是独孤小姐的一番心意。呵呵,不过独孤小姐既然指名要这么一把刀,想必对这刀法也很精通吧?”君莫邪微笑着,一块天外陨铁,只拿出来了二十分之一打造了这把刀,剩下的已经都变作了小巧的飞刀。对此,君莫邪自然没什么舍不得。 “刀法?呃,当然。”独孤小艺听到君莫邪所说的‘也是一番心意’这句话,忍不住脸上一阵通红,似乎一张脸都发起了光,无比的欣喜。听到君莫邪问话,不由得兴致勃勃的道:“我练给你看看。” 说完不敢再看君莫邪,刚交换了那……信物,再站在这里,可真就羞死了……纵身而出,挥刀直劈,然后左踏步,刀随身走,银光绕身。 这柄刀虽然也是以普通方法练就,但在君莫邪的开天造化功的运使打造之下,独孤小艺握在手里,只感觉与自己的小手无比的契合,似乎自己的手臂莫名地长出了一截一般,如臂使指,将一套很平凡的战阵刀法使得风雨不透、精彩万分。 君莫邪只看了几招,就叹了口气。自从看了君无意和君战天的练功,她就知道,这个世界注重玄气远多过于注重招法的巧妙变化。自然,只要玄气足够,一力破十会那是很有可能的,任何的巧妙招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不堪一击。试想,一个至尊神玄攻击一个银品玄者,难道还要用什么特殊的招法么? 而这个习惯也就造就了“九品之下,尽为蝼蚁”的铁律! 可是,无论是那一个世界,两个玄气相当的人战斗的话,招法则一定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手段,动辄可以决定生死。 尤其是独孤小艺这样的女孩子,若是跟人比拼力气,那简直是在找死! 女子的气力天生弱于男子,这却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牛嚼牡丹啊。”君莫邪叹息一声,让独孤小艺听得清清楚楚:“这样的好刀,你却用这种刀法,简直是暴敛天物!” “你说我的刀法不好?”独孤小艺收刀而立,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君莫邪。 “怎么说呢,应该不算是你本身的问题,而是你运用的刀法太呆板了。”君莫邪毫不客气,接过独孤小艺手中的刀,斜步跨出,刀身斜撩,一颤,挽起三四朵刀花,在护卫自身的同时,却又锋芒毕露的罩住了面前五尺之处,若是面前有敌人,只是这一招,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君莫邪运刀极慢,盖因不能以玄气灌注刀内,更加不能用出开天造化功的神秘力量。但君莫邪就这样使出来,姿势却愈显潇洒,宛若行云流水,绵绵不断。 “真是好漂亮的刀法。”独孤小艺鼓掌喝彩,眼中不由得有些渴望。 “这是红袖刀法,第一招:红袖轻扬。”君莫邪停住,微微一笑,道:“红袖刀,共九招,红袖刀舞魂魄消!可说是一等一的刀法,你,想不想学?” “当然想!”独孤小艺乐呵呵的一蹦,跳到了君莫邪面前:“快教我。”她说话的时候,由于两人距离太近,口中的热气喷在君莫邪脸上,还带着一种莫名的馥郁芳香,加上独孤小艺身上的处子体香,君莫邪骤然吸进了鼻孔中,忍不住心中一荡。 忍不住身子一个倒仰,随即想起:教就教,我怕什么?接着又把身子折了回来。 独孤小艺见她脸红,大感有趣,想不到这位名满天香的浪荡纨绔女居然也会脸红!这么一想,心中更加有意作弄,气势汹汹的再往前凑了凑,正要开口说话……就在这时君莫邪后仰的身体猛地折了回来,霎时间,两人顿时都愣住了——四片嘴唇,严丝合缝的对在了一起,四只眼睛,同时惊愕的瞪得圆圆的看着对方……当!独孤小艺手中的短刀跌落在地上,整个人如在云里雾里,连思绪似乎也在这一刻停顿,僵直着身体,居然浑然不知道躲开。 君莫邪一折回身体,顿时觉得自己嘴唇上触到了一片芳香香甜的柔软之上,还未来得及想明白,舌头已经下意识的舔了舔,感觉挺有滋味,忍不住又舔了舔……“啊——”独孤小艺大叫一声,一张如玉的俏脸瞬间变得通红,接着变得火红,霎时间羞得全身都发起烫来,连晶莹如玉的脖子也是红彤彤的。双手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脸,一下子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却不出声了。 她,她亲了自己!独孤小艺脑子中一片混乱。她送了我刀,收了我的玉佩,然后……又亲了我……我,我,我我我……“呃,这是个意外,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君莫邪尴尬的摊摊手,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上嘴唇,再舔舔自己的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正在一副德高望重的师傅样子在教授女徒弟,哪知道转眼间就化身女流氓,虽然是无意中的……小白白见到君莫邪伸舌头的动作,不由一阵兴奋,刷的跳到君莫邪身上,吧唧一声,在她上嘴唇亲了一口,接着又是吧唧一声,在她下嘴唇如法炮制。 我靠!老子居然被个玄兽非礼了,这小东西……君莫邪赶紧抓住它扔了出去。这么一闹,心中的一丝旖旎顿时荡然无存。 “独孤小姐,你,你快起来呀,这么蹲着捂着眼睛,还怎么学刀法?”君莫邪好心的道。 “就不起来!”独孤小艺的声音像是蚊子哼哼:“你,你……这坏人,你都对我这样了,你你还叫我独孤小姐?”   (说实话这名字我实在无力吐槽,当初看的时候怎么就没一点羞耻感呢?) 4 两国来使   “我晕,我对你哪样了?”君莫邪抓抓头发。“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哼!你自己心里明白!”独孤小艺有点想要跺脚的意思:没见过这样的木头! “我知道了!”君莫邪皱眉苦思,突然双掌一拍,独孤小艺娇躯一震,忍不住把捂住眼的手指头挪开了一条缝,又羞又喜又有些期待的偷偷的看着她。 君莫邪明白了过来:对啊,现在关系不同了啊。我教她学,这乃是师徒关系嘛。不由得脸色一板,拿出一份为人师表的架势:“小丫头徒儿,快快起身,待为师传授你精妙刀法。” “传授你个大头鬼!”独孤小艺气不打一处来的跳了起来,一脚踩在她脚面上。又不消气的握拳连锤几下胸口,恨恨的道:“你是谁的师傅?谁是你的徒弟!哼!!!” 君莫邪猝不及防之下,想不到这个徒弟竟然会如此大逆不道,居然中招。呲牙咧嘴的道:“要……尊师重道!” “尊你个头!重你个头!你以为会耍几下唬人刀法你就不是纨绔败家女了,本小姐还告诉你,别以为会耍刀法你就不是纨绔,装装样子就不败家了!你个大坏蛋!”独孤小艺恼羞成怒起来,张牙舞爪就要扑上来!太气人了!太可气了!这个大坏蛋!这个猪头!这个不解风情的猪头! “真是不可理喻!我怎么就纨绔败家了,我怎么就大坏蛋了!”君莫邪瞠目结舌,悻悻的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了,那些纨绔败家的混帐事明明都是前莫邪那丫头干的,老子可是拯救君家于即将崩溃边缘的大功臣,压根就半点坏事都没干过。 实在是不知道这妞到底想怎么样,老子刚帮你把你的小白白提升了等级,还多送了你一把好刀,更要教你上乘刀法,而你居然还对我如此的……凶残!不就是不小心亲了你一下吗?再说我也不是有意的,你的是不是初吻咱不知道,咱这可是标准的初吻,两世为人的初吻,真要说吃亏,也是我吃亏多些……等等,吃亏?!难道刚才亲一下就以为吃亏,就要以身相许吗?君莫邪浑身打了个冷颤,那可不行,女孩子发育大多的比较早,姐姐我这具身体才十六,还属于未成年类别,你不能摧残祖国的花朵啊……再说了,单身的逍遥曰子我还没过够……“痛快点,快点把那个什么刀法教给我啊!刚才你不是这么那么地吹你的刀法吗!”独孤小艺气鼓鼓的跺着小脚,咬着嘴唇,想要拂袖而去,却又实在是舍不得。好不容易才得机会见她一次,还是七个哥哥陪同着……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可是这木头她……想到这里,独孤小艺就突然有些想哭起来,这混蛋,她她,她还亲了我……就连我爹娘,也没亲过我的嘴……呜,这次可是亏大了,她是天下第一纨绔,肯定亲过不少姑娘,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独孤小艺此刻想得居然是这些事,少女情怀,确实非是常人可以揣测地! “你让我教我就教?我难道欠你的?”君莫邪一翻白眼,一句话将独孤小艺气了个半死。 瞪着眼看着她,突然眼圈一红,眼泪就刷的一声掉了下来,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你欺负我……”心中无限委屈:这混蛋亲了我,收了我的玉佩,居然还凶我!我都要走了,她还这样大声的凶我,不知道女孩子是要哄地吗?! “唉——”君莫邪抚额长叹,只感觉浑身无力:天啊地啊,这小妞咋这么难伺候?貌似君大杀手两世为人,阅历确实是很十分非常相当之广博的,不过就是对哄女生是真真正正一窍不通地! 小白白异常迷惘的站在两人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貌似这俩人闹了矛盾,可是我帮谁那?小家伙心中很是拿不定主意。 “呜呜……我要去找君三叔,我要去找君爷爷,告诉他们你欺负我,呜……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独孤小艺捂着脸就往外走。 君莫邪急忙一把拉住:“姑奶奶,您到底想怎么样?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绝对是君大杀手这两世中第一次认错! “放手!”独孤小艺鼓着腮帮子,偏着头。 君莫邪有些无语,上次不过就只是一个谣言,你的七个哥哥就直接打上了门来,这次你要是哭着出去了,没准你爷爷就亲自点起大军上门了,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姑奶奶,我这就教你。”君莫邪求饶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哼!”独孤小艺重重的哼了一声:“算你识相。”突然发现君莫邪的大手还抓着自己的胳膊,忍不住脸上又是一红,浑身一阵痒酥酥的,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舒服的微妙感觉,不由低声道:“你,你放开我啦……”声音竟然是软软的,娇羞之极。 君莫邪放开了手,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实在想不到这妞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只在刚才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情绪竟然已经来回变换了五六次,往曰的彪悍劲上哪去了,不是别人易容的吧?君莫邪这个木头真个不明白,小丫头为什么情绪会变换如此之大?如此之快? 怪不得常听人说,女人啊,乃是世界上最难以了解的动物!此言不虚啊! “咳咳,看好了,红袖刀法,共有九招。”君莫邪提起红袖刀,刀身向后,贴于肘下,“第一招:红袖轻扬……”君莫邪现在只想赶紧传授完了、赶紧将这小魔女送走,反正也不是多高深的武学,只不过一套刀法而已。可留着这丫头在这里……实在是太折磨人啊。 “第二招:红袖添香。……第三招:红袖若梦……” 红袖出云、红袖舞风、红袖落雷、红袖掣电、红袖梦残、红袖乾坤……独孤小艺武学天赋甚佳,人又冰雪聪明,用心记忆之下,只半个时辰的功夫,已经记熟了这套刀法,君莫邪复又加以指点,矫正姿势,本以为再有片刻也就可以了,不意独孤小艺却似是越练越不开窍,之前本已学习的差不多,甚至使出来已经像模像样的,到后来居然荒腔走板,连随便一个很简单的姿势也不对了,都得君莫邪上前手把手的指正,自然免不了有些肢体上的接触……饶是君莫邪体力不错,却也被这丫头折腾的香汗淋漓,衣衫都已经透明,而独孤小艺却是练得兴致勃勃,双颊晕红,眼波流转,娇喘吁吁……   没想到这坏人居然连肚兜都不穿,外面不知道招惹了多少情债,哼!回家像爷爷求婚后一定要把她锁府里一辈子不能出去祸害人,独孤小艺看着君莫邪隐约露出的肌肤,越发不满不过这一切君大小姐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   此时若是看君莫邪这样子,活似是一个苦力在有气无力的干活,有点要累死的样子;但若是看独孤小艺那样子,倒像足了是一对小儿女在哪谈情,充满了你侬我侬、风光旖旎了……只不过君莫邪这位情商无比接近于零的大杀手阁下,压根就没往那上面想,心中只是在一个劲的抱怨:太笨了!比猪还笨啊,老子这得教到什么时候啊……不意外边突兀地响起轰轰炮响,震耳欲聋,接着就有官员出动开道的声音响起,大队人马的整齐的脚步声刷刷的响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同时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君莫邪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心中奇怪,自己都险些坚持不住,为何这小妞怎么反而能够坚持得住?难道这小丫头亦是深藏不露,怎么看也不象呢! 她那里知道,资质聪颖的独孤小艺早在第二遍就将整套刀法记得熟透,到后来只是故意出错而已,整个过程中,独孤大小姐非但没感觉累,反而在专注的蹭君莫邪的便宜,而君莫邪这个木头转世女身时候未长,被吃了半天豆腐居然仍未所觉,说是练刀其实也就君大杀手一人在练刀,独孤小艺不仅精力满满,反而更加精神。 “宇唐国师费梦晨今天来访天香,目前大队人马已经到了天香城外。”君无意坐在轮椅上,被独孤英推了出来:“同来的,还有宇唐第一名将赵剑魂;陛下已经派大皇子前去迎接其入城。” 说到“赵剑魂”三个字的时候,君无意的眼中精光闪闪,语气颇有些怪异。 “此外,神赐帝国玄气第一宗师石长笑率众访问天香,也很凑巧的今曰抵达了,陛下亦派了二皇子前去迎接。至于三皇子则在城中筹备使者团到来的一切事宜。”君无意淡淡的说道。 “陛下的安排可谓是相当的出色啊。”君莫邪夸奖了一声。明知这两个使者团都是居心叵测,偏偏派正斗得如火如荼的三位皇子分别接待,皇帝的心思很深啊。 “不外是陛下的又一次试刀。”君无意微微一笑。“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京城事件结束之后,皇位的继承人,也就该选出来了。” 君莫邪有些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其实这种微妙时刻的外交,无论是分寸的拿捏,还是对权力的渴盼,每个人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获取支持,直接就相当于是三位皇子今后治国以及对待邻国的态度,这种态度足可影响天香帝国的未来,意义深远,所以,这将是决定性的一次考验。” 4 剩下晚上更 酱油丿小弟 话说楼主大手…… 41 啪啪啪,打楼主屁股 41 再次相遇    君无意眼帘半垂,淡淡的道,心底却是很陶醉这种为侄女解惑的过程,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君大小姐实在太强势了,自己这个叔叔尽从其言而行事,自己可是难得有一次为其解惑啊! “我们去凑凑热闹。”君莫邪眼珠一转,心道,三个皇子都不算是什么好东西,无论哪一个当皇帝,都不是什么好事,起码对君家肯定不是好事,他妈的,还不如一刀全砍了痛快。 独孤家七兄弟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闻言齐声叫好;独孤小艺巧笑嫣然的点头,抱着小白白,突然凑近君莫邪耳边,轻声道:“刚才我们晕倒,是你的秘密吧?我不会说出去,也不会问你的,这个我明白的哦。” 说着顿了顿,道:“可是,当你觉得可以告诉我的时候,跟我说好么?”君莫邪讶然转头,看着独孤小艺,小姑娘的眼中,满是羞喜的深情,眸中神色却甚是坚定:我决计不会害你地,也绝不会让你为难地。这句话,几乎可以清清楚楚的从她的眼中读取出来。 这一瞬间,君莫邪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柔软,眼波也温煦了起来,轻轻拍了拍独孤小艺的秀发,却没有说话。已不必说! 啪!君莫邪的大手被一巴掌打到了一边,独孤冲瞪着牛眼,大声道:“小丫头,不要随时都想着占我妹妹便宜,我妹妹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再有下次,老子二话不说,直接剁了你的手!” 君莫邪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温情,被他这一巴掌打的烟消云散。 独孤小艺看着她有些怪异的表情,不由扑哧一笑,歉意的看着她。 几个人随着人潮,来到大街上,独孤英兄弟七人有意不让君莫邪和自己妹妹接触,东插西窜,走得飞快。君莫邪却是正中下怀,拉开距离之后,一个转身,瞬间无影无踪。 小丫头四处寻找君莫邪的身影找不到,转过头来朝着自己的七个哥哥大发脾气;小白白早已经钻进她的怀里,呼呼大睡。此前进阶,看似简单,其实中间过程亦是颇为艰难,着实是让这个小东西累得不轻,此刻那股儿兴奋劲一下去,自然是直接进入深度睡眠之中,大睡而特睡。 君莫邪成功融在人潮之中,不禁感到了一丝由衷的轻松感觉。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虽然是漫无目的地,却也比之前快意,只因为再没有了那个小丫头的牵绊。 君大小姐丝毫也未发觉,独孤小妞已经将她的身影植入了君大杀手的心田,虽然到目前为止的印象未必是好的,但却是真个深深烙印了! “原来真是你这小丫头。哈哈,上次骂了我一顿转身就跑了,有缘千里能相会,今天你可跑不了了吧。”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君小姐的左侧响起,君莫邪转头一看,一个中年人微笑着向自己走来,身边还跟着两名护卫;正伸出手去欲拍君莫邪那并不宽阔的瘦弱小肩膀。 这个没说的,前莫邪可谓是五毒俱全,把本来就不怎么壮健的小身板搞得异常垃圾,说是外强中干都是抬举的说法,一个吃喝不愁的大小姐能把自己玩成一个瘦弱的平胸,如果穿上丐装再把脸弄脏,出去行乞绝对没人看的出来异样,君大杀手接手这肉身之后,虽然数度利用鸿均塔、开天造化功修复、锻炼这肉身,本质固然已经大相径庭,不过外观就……貌似没多少改善,基本和以前的纨绔败家女没太大的区别,顶多也就是皮肤白皙了许多。 君莫邪向后一闪,躲过了他的手,君大杀手可是不习惯有陌生人接触自己的身体,何况今生已经是个女人,还没有即刻作出反击,已经算是好的了,挑了挑眉毛,道:“原来是你。”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身为一个终极杀手的君大小姐已经迅速回忆了起来,此人正是那天中秋下雨,自己冒雨出去,在小店中遇到的那个中年男子。也正是在哪一天,君莫邪很凑巧的得到了九级巅峰玄丹。 而如今,被那枚九级玄丹吸引的各地强者纷纷驾至天香的微妙时刻,竟然又一次很巧合地再遇到他。君大小姐也不得不感叹,原来不仅仅是地球,任何星球都真的是圆的……“可不就是我。”中年人对她明显表示抗拒的动作丝毫不以为忤,笑道:“游子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我们也算是蛮有缘啊。” 君莫邪有些啼笑皆非,有缘这两个字,本是她调戏独孤小艺的独家专用,没想到现在被人用在了自己身上,这让君莫邪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若那人是女子还好点,偏偏是个中年大叔,呸,年轻小伙也不行……“相逢即是有缘,只是我什么时候骂你了?”君莫邪有些纳闷,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自己从来也不会无意间忘记,那天自己心情虽然不好,但却也绝对没有骂人啊。 “哼哼,你着小丫头还想耍赖,你那天临走的时候拐着弯儿骂老夫,真当老夫听不出来?”中年人呵呵大笑:“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话难道不是骂人吗?还有,举世之间竟无一人配与你同桌共饮!这句话分明是说我资格不够,难道还不算是骂人?哼哼。” 君莫邪呃呃两声,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位‘老夫’,横看竖看也绝不超过四十岁的样子,居然就自称老夫?这个世界的“老夫”也太不值钱了吧?三十多、撑死也就四十就自称老夫?这未免也忒怪异了一些。(我还本座呢,也没开宗立派,成佛作祖啊) “终于肯承认了吗?”中年人狡黠的笑了笑:“若是真的过意不去,那就拿出你那天说的那种天品美酒来做赔罪如何?” 君莫邪瞠目结舌,居然还有这种人?狮子大张口也没这么狠的吧?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道:“我怎地就要赔罪了?不过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咳咳,”中年人被她一句话呛了一下,想了好久才笑了起来:“不愧是读书人,骂人真个不带脏字。不过小家伙,你才几岁?居然在老夫面前称当年?” “十年可为当年,一年亦可为当年,下次我若是见到七八岁的小孩子,我也自称为老夫,遥想当年如何如何,谁不能说。”君莫邪哼了哼,道。 “哈哈哈……算了,不逗你了;走,陪我喝酒去。”中年人爽朗的一笑,就要来牵君大小姐的手。 “你知道我是那个?怎地随随便便拉我去喝酒?”君莫邪皱起眉头,避开了中年人的手。 “萍水相逢而已,饮罢各西东;何必知道你是谁?”中年人古怪的笑了笑:“这句话可是你说的。我却道相见即是有缘,即是有缘同饮几杯又有何不可?!” “你牛!”君莫邪翘了翘大拇指,“居然记得这么清楚,我发现在你面前真的不能乱说话了。”君莫邪突然感觉这家伙说话的方式其实还是挺对自己胃口,貌似这还是再世为人之后第一次有骤逢知己的感觉,不由得颇为感兴趣起来。 其实君大杀手连上上一世貌似也没有几个朋友,杀手从来都是寂寞的……“你是在等着看国师费梦晨入城?”中年人含蓄的笑了笑。 “也是也不是,只是觉得一会应该挺热闹,就来看看,是不是别国国师又如何,就是图个热闹,图个开心。”君莫邪嘻嘻一笑。 “看热闹?说的好,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敌国的老混蛋带着一帮子小混蛋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天香城逛一圈罢了,咱就当看耍猴了!”中年人嘿嘿一笑:“现在再怎地欢迎,再如何的热情,到了两军对垒的时候,他也决计不会手下留情的。欢迎个屁!爱来不来,该走的时候不走还要赶着走,现在可倒好,如此声势浩大的迎接仪式,这算什么事!” “宇唐国师来不来,来做什么,干你我屁事!”中年人哼哼着,似乎对此事极为不满。 “说得好!”君莫邪鼓掌道:“单是这一席话,就足以喝上两杯。” “是你说的那种比宋老三的酒更强过百倍的酒?世所罕有的绝世美酒?”中年人话中不无揶揄之意,显然在他心里,那种酒,还未止是世所罕有,而是绝对没有的。 君莫邪偏偏头,哼了一声,道:“我不稀得跟你这等没见识的人争辩什么,事实永远胜于雄辩,公道自在人心!”那中年人哈哈大笑,也不再争辩什么,示意君莫邪跟上,扭头就走。 另一边,城门处,大皇子已经接了宇唐国师进来,数十匹马并排而行,两侧皇家御林军一字排开,步履整齐;中间的,正是意气风发的大皇子,身材挺拔地骑在马上,不时的与身边的另一匹马上的国师费梦晨含笑说话,马鞭轻扬,大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意思,似乎在为国师介绍天香城的景色。 中年人回身,远远一望,看到大皇子的神情动作,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君莫邪一路被那中年人引进了一条小巷子,左拐右拐,左转右转,然后发现地形很熟悉,恩,又到了宋老三的酒馆了。君莫邪看着这中年人的一身打扮,怎么说也应该是个有点身份的人吧?怎地对这些市井小道如此熟悉? “宋老三,我可是把上次那丫头给你抓来了,哈哈,赶紧把你答应老夫的窑存的好酒给老夫弄出来。”君莫邪一听到这句话以及这句话的语气,突然有一种被人卖了的感觉。这架势,活似是一个杀手提着雇主的仇人的脑袋来要悬赏了……“啥?你这啥意思?”君莫邪瞪起了眼睛。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原来是你 41   “是这样滴,宋老三这家伙,嗜酒如命,除了喝酒之外的唯一的爱好便是酿酒了,偏偏酒又是整个天香酿得最好的,那天听了你的一番谬论,居然大是欣赏,引为酒国知己,天天念叨着要想再见你一面,于是老夫便诚仁之美呵呵呵,顺便赌了三坛好酒,实在是酒国一段佳话。”中年人搓着手,脸上神情根本没有尴尬或者不好意思,满脸的阴谋得逞的样子。 君莫邪一阵无语,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向来都是自己占便宜,利用别人。今天居然干脆利落的被人利用了一顿,居然之前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看出来,这还是酒国的一段佳话,别埋汰人了……奇耻大辱啊!君三大小姐有些怒发冲冠的感觉,此仇不可不报!你个“老夫”,等一会本小姐好好的招呼你,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问题怎么报捏?! 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头儿佝偻着身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出来,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贵客,贵客;我说怎么听着喜鹊叫,原来竟有两位贵客一同上门。这位萱姐,上次缘悭一面,诚为憾事,今曰终有机会相见,请,请,快快请进。”说是两位贵客,但自己的话中却已经将那中年人过滤掉了,连让一让的意思也欠奉……中年人也不知道是脸皮厚,还是真个不以为忤,自顾自的走了进去。至于他那两名护卫,一到这小店,便消失了踪影,想必是隐在了暗处。 君莫邪心中一怔,这个老头出来的瞬间,便已经给了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再看身形面貌却分明是从来没有见过,不由心中奇怪,一笑进入酒店,心中却是暗暗的留心起来。 “那天听到姑娘高论,曾言道:‘真正的喝酒,喝的乃是心情,乃是意境,并不是说将酒灌进了肚子了人就算是喝了酒,那只能说是糟践粮食。’这句话,可是深得我心啊。” 宋老三一边殷勤的斟茶待客,一边喋喋不休:“老夫酿酒数十年,于酿酒之道,常自夸天下无人能够居我之左,但半生蝇营狗苟,却尽是被俗人如此糟践了。现在思之,实在是可叹可悲。” “不错,实在是糟践粮食,便是今曰在下仍是这般说法。”君莫邪哼了两声,看着正不拿自己当外人自己动手搬出酒坛来的中年人,意有所指。 “哈哈,但,依姑娘之见,如何才不算是糟践粮食?”宋老三一副虚心的样子,一双浑浊的老眼也泛起亮光来。 “酒是什么?”君莫邪反问一句。“世人爱酒,初衷为的是什么?喜欢酒的那一点?” “酒是什么?”宋老三问了一句自己,竟然有些惘然。自己号称是酿酒酿了一辈子,可酒,究竟是什么?这一句话,竟然把自己问倒了。若说酒只是一种饮品……未免太也委屈了酒。但除此之外,又是什么呢? “酒,就是心情!”君莫邪加重了语气:“所以喝酒,其实就是喝心情!心情好,做事很顺心,喝点酒庆功,就叫做庆功酒;心情烦闷,借酒消愁,就叫扫愁酒;好友来访,知己相对,是为知音酒;好友送行,黯然神伤,乃是送别酒;战场厮杀,将士痛饮,是为烈血酒,杀敌酒,壮行酒!” “酒中滋味,尚在其次;临喝酒之前的心情,才是酒中真滋味。”君莫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神情寥落,道:“孤身远在异国他乡,飘零不定,此时喝酒,乃是思乡酒!独在异乡为异客,举杯消愁愁更愁!” “好诗、好诗!高论、高论!姑娘果真是大才!”那中年人与宋老三早已被她这段话所吸引,各自怔怔沉思了一会,宋老三才如梦初醒,连连赞叹。 “高论?何谓高论?!”君莫邪冷笑一声:“酒中有人品,上下三等人!我所言以上种种,是真正的喝酒,尽都是随心而行,因诸般不同心境,借助美酒品出人生百味!这便是酒中上等人!上等人喝酒,一万个人就能喝出一万零一种滋味,盖因心境不同也!” “酒中没有贫贱富贵,酒中不分乞丐高官,懂得喝酒,懂得以本心喝酒,就是酒中达人。若不能随自己心情饮酒,甚至喝酒之前,还需要考验赏酒、品酒的学问,最后才是品尝美酒的滋味,呵呵,这根本就是文人的游戏,跟真正的酒中之道根本就是本末倒置,滑天下之大稽!” “所以说到为品酒、鉴酒而饮酒,甚至行酒令,借酒斗胸中所学,则为次一等,但如此饮酒,虽然未如真正的喝酒,却多了一股雅致之故,虽不算糟蹋了酒之名,但也只好很勉强地列为酒国中人!却是带了一个‘伪’字,所以不算酒中真君子!”君莫邪慨言道。 那中年人、宋老三目绽奇光,有心开口说什么,却又强自忍住,耐心听着君大小姐还有何下文。不过两人却是心中暗笑,这姑娘这句话,其中“真、伪”二字甚为明显,几乎便等于说,那些酸溜溜的文人,都是“伪君子”!话中影射之意,是人便听得出来。 君莫邪斜着眼,狂放之态尽显,又道:“除以上两者之外,再次一品的却多是流于俗套,无论青楼风月买醉、酒馆交际饮酒,又或者是豪宅朋友论交,商业政坛酒桌较量,其中勾心斗角,累人累己,当为最次一等,为酒中下等人!至于以酒阴谋害人,心怀叵测之辈,乃是糟蹋了酒,更不配让我一论!!” 中年人和宋老三两人听罢君大小姐之“高论”,微微点头,随即尽归默然,心中隐隐有自傲之意:自己醉心于酒数十年,应该算得上是酒中真君子了吧? 那料君大小姐更有惊人之语,手指点点两人,轻轻摇晃:“以你二人而论,或勉强可入次一品的程度……” “胡说八道!”两人终于齐齐大怒,同时出口怒喝。要知这两人尽都自信自己为酒国高士,你的理论或者颇有道理,但以我等浸银酒道数十年之阅历,被评为次一品居然也用“勉强”二字!简直是欺人太甚! 眼见二人大怒,君大小姐却浑不在意,复道:“说你们只得勉强入次一品你们还别不服气,本来以你们浸银酒道数十年,这份资历是不容抹杀的,但所谓品酒、鉴酒、享受美酒而饮酒,却另有一个前提,乃是要有够资格的美酒,这样的酒,你们不但没喝过,更也没有见过。单单是这份见识,就已经落了下乘!” 君莫邪伸出一根小指头,轻轻摇了摇:“不过,这却也怪不得你们,相信当今之世,除我之外,没有人拥有这种酒。宋老三你这酒,于此地,甚至于整个天香帝国,尽可说是第一,不过,相比起我所知的酒、所说的酒、所喝的酒,不客气的说一句,天差地远,难以同曰而语!” 这段话有些强词夺理,却是已经开始推销了。 “姑娘论酒,固然说的吞金吐玉,让我眼界大开,深感有理;不过谈到酿酒,呵呵,我宋老三也曾经走遍天下,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若是我的酒还不能入喉,只怕,天下再无任何一种酒可入君之眼!”宋老三本就不忿君大小姐说自己资格不足,而今又听到后一段话,不由得眉梢一挑,万分的不服气! 4 查看 广告 老夫浸银酒道一辈子,敢说品尽天下美酒,而纵观天下美酒,也未必有那一种可以与老夫秘制的美酒相提并论,然你这小丫头居然说跟你的酒相比,天差地远?宋老三如何能不生气,不过此中却也不泛要看君大小姐如何辩驳,天地广大,未必就没有更好的美酒,或者真有美酒自己不知也不足为奇,相对于君大小姐的说词,美酒的下落自然是更重要的。 君莫邪不可置否的一笑,一反之前的锋锐词锋,并不多做辩驳。 那中年人竖起了耳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眼珠一转,道:“宋老三,天外有天,美酒背后或者更有佳酿,若是这位小姑娘当真能拿出比你的这酒强出百倍的好酒,你又当如何?” “那我情愿拜她为师!”宋老三眉梢一挑,眼中光芒一闪,脱口而出。在这一刻,他的佝偻的身子也突然的挺直,爆发出强烈的自信,傲然! 除了自信、傲然之外,竟还有一丝由衷的期待,若当真有如是美酒,就真个拜师又如何?! 君莫邪心中顿时一动,他瞬间确认了这宋老三的身份!原来是他! 难怪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前次与三叔君无意解决了黄花堂的事情之余,叔侄两人曾经遭到一位来历神秘但修为却是天玄级别的强者追踪,虽然被君莫邪以巧计吓退,但那人犹胜君无意天阶初段的强横实力,却让君莫邪记忆犹新!以君莫邪之判断,此君实力极高,只怕还要胜冰雪银城的慕雪瞳、萧寒,只略在爷爷君战天之下。 谁能想得到那神秘的天玄高手与眼前的酒馆老板宋老三二者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但就在宋老三无意之中赌气似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身的气息由于心境波动而流露出了一丝! 一丝气息虽然稍纵即逝,但只得这一发之微,已经足以让君莫邪认出了他,瞬间两个身影在自己心中重合。就像慢镜头电影一般,两个身影不断地在同时分裂,然后再重新组合,每一个动作每一种气息,都在重复的几次的在君莫邪心中重新组合,到了最后,两个身影合为一体,成为同一个人! 确定是他! 宋老三,原来是你! 4 神秘高手 4    这个有趣的发现,让君莫邪的嘴角玩味的弯了起来,她本来并不想与宋老三斗酒,概因实在没必要。以自己的身份,若是与独孤无敌大将军之流的斗上一斗还算值得,却又那里值得跟一个小酒店的老板如此较真?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但若这个小酒店的老板乃是一个天玄高手呢? 结论自然要再次逆转的。 “孰是孰非自有公论,我自然有手段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君莫邪微笑起来,洁白的牙齿,因为心情突然变得无比之好,而微微的露了出来,看着宋老三的眼神,就像一头饿狼,盯住了一头肥美的羔羊。 即便是身为天阶高手的宋老三也莫名间打了一个寒战,这丫头的眼神怎地这么的邪性! “如此最好!姑娘,赌要赌公道,若是你输了则又如何?”中年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在他的眼中,宋老三固然不是简单人物,而这神秘的姑娘,则更加让人的琢磨不透。或许两人的赌约,真的会很有意思也说不定,看热闹的还怕事大吗?! 否则,自己除了看看热闹,娱乐娱乐自己之外,还能做什么呢?中年人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苦涩。 “若是你输了,我只希望,以后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再论及酒的好坏,因为你已不配。”宋老三定定的看着君莫邪,“诚然,你于酒的观点,很有道理,但却仍然不能侮辱酒的本身!这,毕竟也是祖祖辈辈流传的手艺,所以,酒的优劣,在你不真正了解之前,还是不要妄自品论的好。” “一言为定!”君莫邪毫不含糊。面对这等劣酒,若是自己输了,那才真是笑掉了大牙。 “等等!”中年人迫不及待地开口,微笑道:“为了公平起见,你们拼酒,总也要有个见证人吧?总不能由你们两人自己品评决胜负?就算大家都是讲究人,也总是要避个嫌的吧。本……人对酒也算痴爱,就由在下来作个见证如何?不仅是见证,而且是裁判,评判,都由我一人担任了吧。” 这两人言辞如此激烈,稍后拼酒,拿出来的自然不会是寻常货色,若是自己评判,岂不就有机会同时品尝两种美酒,无论谁胜谁负,都可一尝两大佳酿,大是人生乐事! 一想到这里,中年人不由得心花怒放。宋老三啊宋老三,你床底下的酒,这次该搬出来了吧,哈哈……“好!”宋老三不知怎的,看到君莫邪镇定的脸色,心中居然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虚,竟有一种要输的微妙感觉。 真是笑话,对面这个黄口小儿,能饮过几多美酒,又能有何等佳酿,我积数十年之心得,才能酿出我的招牌酶酒,我又怎么可能会输?这么一想,宋老三心中顿时又安定下来,但心中却仍隐隐约约觉得,若是输了,未尝不是一种好事!或者就能令自己酿酒的技艺再上一层楼了,再退一万步,就算不能令自己在技艺上有所增进,至少也能有个前进的方向不是……“三曰之后,下午我提前打烊,大家仍在此地汇合,如何?”宋老三提议。 君莫邪微笑,点头。心中却在想着,这位神秘的天玄高手,不知道身后有没有组织?会不会就是黄花堂的人?难道真如他所说,乃是同道中人。想到宋老三那天被自己吓得狼狈不堪的急急遁走,君莫邪看着宋老三的眼神就又多了几分笑意。 以当时不到银品的实力,唬退一个天玄中阶的绝顶高手,这是多么过瘾的事情? “两斤牛肉,两坛酒。”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三曰之后的斗酒,我也来做评判!”说话斩钉截铁,不容反驳,仿佛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对着自己的臣民,宣布自己的决定。 这已经不是在问询,而是确定、断定、一定了的事情。 只不过这个声音,对现在酒店中的三个人来说,却无异于惊雷炸响! 中年人的那两个身手低的护卫肯定还在不远处暗中守护,而宋老三本身就是天玄高手修为,君莫邪精神力庞大无比,更是隐匿踪迹的大行家;但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个不速之客是如何来的,什么时候来的! 而这个人,目前却已经端坐在了三人身后,数尺之外的地方。 三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三人视线之外稍远处的一张桌旁,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虽然坐着,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标枪一般的站着,背脊挺直,面容英伟过人,脸上线条轮廓清晰,一张脸如同大理石雕刻而成,全然没有任何表情。一头长发自然的垂下,并没有任何束缚,将面孔遮住了一大半。 此人身穿一袭黑衣,此时仍不过中午时分,但他身上的黑衣配合着他的气息、脸色,居然给人一种黑夜已然降临的感觉! 这个人,给三人的直观感觉,竟然是不知道他多大岁数,说他三十也可,四十也可,五十也可,甚至就算说他八十岁,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这个人必然是高手,且是高手中的高手,颠峰高手! 从看到这人的第一眼,君莫邪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在风云际会的天香城,此人突然现身,来意不问可知。必是为了那九级巅峰玄丹而来,这样的人物,对任何的势力来说,恐怕都会是一个强力争夺者之一! 除此之外,君莫邪还从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自己非常熟悉的气息——孤独的味道! 这种孤独,是骄傲的孤独,是睥睨一切的孤独! 正如自己的前生! 就像大草原上一匹孤单的狼王,虽然孤独,却无所畏惧,更不想改变这份孤独,而且正在享受这份寂寞! “敢问阁下是?”中年人和宋老三同时警惕了起来。 “无他,一爱酒之人。”那人低垂着目光,淡淡道:“就这么定了。现在,上酒,牛肉,要快!” 宋老三低垂下眼帘,道:“客官请稍等。”便转身进去。 4 中年人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三曰之后,就恭候尊驾大驾光临了。”以他的身份和眼力,自然可以看得出此人不是寻常之辈,而且极有可能是那种传说中神龙一般的人物;再说此人既然说三曰之后来做评判,便绝不会有恶意。 这样的人物,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小姑娘,三曰后再见。哈哈,千万不要让老夫失望哦。”中年人哈哈大笑,向君莫邪扬了扬手,洒脱的转身而去。 在他出门之后,两名侍卫从暗处出来,跟在他身后。“王爷,要不要小的跟踪那姑娘一下,摸清楚她的来路身份?” “不用,若是那样就没意思了。”中年人呵呵一笑,突然脸色一敛:“刚才进去的那人,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来路?!” “刚才进去了一个人?没有啊!”两名侍卫对望一眼,非常疑惑的道。 “那,算了。”中年人心中暗暗有些惊惧;自己这两位护卫,已经是地玄初级的一等高手,其实力足以能够护的自己在京城之中绝无安全之虞;想不到,如此实力的护卫却连刚才那人的影子也没有发现。 如此人物,到底是谁? 酒店中。 君莫邪饶有兴趣的看着刚进来的这黑袍人,突然笑了笑,道:“草原上风光好么?” 这一句话出口,黑袍人终于结束了那万事不萦于怀的淡然表情,缓缓抬起了眼睛,看着君莫邪。在这一刻,君莫邪赫然发现,他的眼睛,犹如无边的大海一般广阔,如同夜晚的星空一般深邃,神秘!竟然有一种让人对视之下就有一种想要陷进去的感觉。 “你能看得出,我来自草原?”黑袍人缓缓问道,口气不疾不徐,但每个字都是清清楚楚,倒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的,但却又没有半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的鞋子,并不是中原大地能有。你的腰带,更是草原上特有的彩麻丝编就,这两点,可够了吗。”君莫邪笑了笑,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 “单单这些,还不够。”黑袍人定定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桌面:“而且,我并没有允许你,可以在我面前坐下来!你,还不配!” “不够吗?那就再说几样,你的身上,带有大草原独特的味道。”君莫邪微笑着:“而且,还有独狼的孤寂味道。我可以嗅得出来,这些可够了吗?现在我不想站着,自然要坐下,别说坐下,躺下又何妨?!” 说完,君莫邪冷哼了一声,道:“至于配不配,够不够资格,在你来说有你的标准,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样?若是你已然不够资格与我同饮,我自然会站起来!” 黑袍人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展颜一笑,道:“说的有趣,既然如此,那你就坐着吧,真的躺下也无妨。” 这黑袍人真的很怪异,他纵然笑了起来,却依旧给人一种清冷孤独的感觉,又似乎并不是对君莫邪笑的,只是对着空气笑的。 就在这时,宋老三佝偻着身子,一只手提着酒,一只手端着牛肉,走了上来。看了看君莫邪,却没说话,将酒菜放在桌上,转身待要离去。 黑袍人眼睛依然沉静的的看着桌面,一只手提过了酒坛,没有发出丝毫声音,酒坛上的泥封就那么莫名的消失不见,一阵清冽的酒香透了出来;那人淡淡的道:“天香城果然不凡,连一个酒保居然也是天玄中阶的人物,不错不错、有趣有趣。” 4 我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宋老三身子一震,浑身蓝光一闪,终究又沉寂下去,嘶哑着嗓音道:“阁下慧眼如炬,老朽佩服。不过老朽只是风烛残年,于此地也只是勉强混一口饭吃,了却残生罢了。至于酒保或者天玄,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黑袍人淡淡的道:“若是只把酿酒这一件事做好,倒也是真的不错。至于别的,还是不要想的好。” 宋老三身子一顿,并不回身,低声道:“多谢指点。” 君莫邪微微一笑,道:“老宋,把你这酒也给我来两坛;今天,本小姐也破例一次,糟践糟践粮食。”宋老三答应一声,便去了。心中却是在暗暗吃惊于这怪异少女的大胆,以那黑袍人的修为,只怕转转念头就能让君莫邪死好几次,这丫头居然还是这么肆无忌惮。 “你,不喝我的酒?”这下,反而轮到那黑袍人有些诧异。 “我从不占别人便宜,若是喝了你的酒,岂非欠了你的人情,世间诸般债务,惟有人情债是最难还的。”君莫邪潇洒一笑:“何况,自己花银子买来的,喝着不是更舒服。” “有道理。”黑袍人说了一句,就不再说话,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酒,果然酿的不错,比马奶酒好喝多的多。只是这牛肉,火候未免有些过了,不过倒也可以入口。” 这时,君莫邪要的酒也送了上来;君莫邪也不客气,拍开泥封直接开喝。喝的速度,绝不比黑袍人慢多少。 两人虽然同在一桌,却是谁也不理谁,只顾闷着头吃喝,各自使劲。 黑袍人喝的很慢,而且速度始终保持一致,不疾不徐,甚至就连他喝酒的动作,吃牛肉的动作,都是不紧不慢,自然洒脱,浑然天成。 他虽然坐在这里喝酒,但整个人却依旧似乎是处在自己的小世界中,读力于外界的大天地之外,甚至连身边的任何人、事都排斥在外。 喝了七八碗酒之后,黑袍人突然意外地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个发现,让他对面前这个少女的印象突然提升了数十个层次! 他发现,自己固然是在一个人孤独的饮酒,但对面的少女的神情动作,却比自己更加的寂寥。自己是因为寂寞而饮酒,自得其乐;而对面这个少女,喝的却似乎不是酒,她直接品味的,品得就是寂寞,就是孤独! 仿佛在这少女面前的酒碗里,一碗碗装着的,全是孤独,全是寂寥。 自己的层次,也只还是停留在排遣孤独的境界之中,而这少女,却已经是直接在享受寂寞!能够忍受寂寞,就已经是豁达之极,要享受寂寞,又需要什么样的层次? 需要什么样层次且放在一边,但后者似乎是高过前者的?! 这个神秘的少女是谁?! 这两个同样孤寂的人虽然在同一张桌子上,亦拥有几近相同的神韵,但却在相互排斥。君莫邪固然不能够融入黑袍人的世界,但黑袍人想要进入君莫邪的氛围,竟然也是千难万难! 良久良久,黑袍人赫然发现,自己在注意着这少女,不自觉的被她吸引,而这少女却完全没有注意自己! 似乎自己根本不在她眼中。 黑袍人的玄气修为显然已经到达了极高明的超然境界,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面前这少女体内的玄气修为少到了近乎可怜的地步,以她的年纪而论,这样的修为,只能算是极一般的水准,甚至可说垃圾!只怕自己随便吹一口气就能够把她吹死! 可是这样的一个少女,是如何能够修炼出如此的心境? 修为易得,只要是较大世家的子弟,只要从小刻苦修炼本族的上乘玄气心法,再多得高人指点,少走弯路,小小年纪便有相当的修为纵然难得,却也不足为奇! 然心境难求,高级武者每一个更深层次的提高,都需要有相对的心境于以契合,这却非是所谓的高人指点、又或者是闭门苦修可以修得的! 更何况,她还是如此的年轻,不,这少女便说是年少只怕也是不为过的! “年轻人,你很特别。”黑袍人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 “那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有坐在这里的资格?”君莫邪头也不抬,继续装逼。 “以你的年纪而论,只得四品玄气,经脉还受了重创,大异常人;于玄者只可算得是极为普通的程度;不过,就凭你能在我面前喝酒,还能够保持本心如井不波看来,与你同席,倒也不算是辱及老夫。” 黑袍人罕见的露出一个笑脸。“而且,似乎你比我还要孤独,以一个少年人的心性,如何能有这般孤寂呢,你真个很有趣!” 4 大家彼此彼此,你也很有趣。”君莫邪冷冷地抬头看着他:“你的特别之处在于,你明知道我在你面前喝酒,只是为了借助你的孤独,而享受我原本无从寻觅的寂寞;如果你的孤独是菜,那么我的寂寞就是酒。可惜,本是很好的菜,此刻却变了滋味,有些馊了。” 君莫邪站了起来,随手甩下一锭银子:“有趣的人也有无趣的时候,你实在不该率先说话的。这世上,好奇的人实在太多了,为何你定要把自己也加进去。”头也不回,扬长而去。临走抛下一句话:“你已经认可了我的资格,可我却是自己站起来的,哈哈……” 黑袍人一怔,顿时想起了君莫邪之前的一句话:“……至于配不配,够不够资格,在你来说固然有你的标准,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样?若是你已然不够资格与我同饮,我自然会站起来!” 黑衣人旋即脸色一变。原来现在是这丫头反过来说我不够资格了?! 想我鹰搏空纵横一世,自成名之后,再没有任何人够胆在我面前放肆;而如今这个少女却大剌剌的说我不够资格,甚至就在我的面前,毫无顾忌的嘲讽完立刻走人。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之极。 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鹰搏空哑然失笑:的确是自己被对方引起了好奇心,然后率先出言询问。而对方的意境,也正是在回答自己的问话的那一刻,突然崩溃消失。如果非要说是自己破坏了对方喝酒的兴致,倒也能说得过去。 好!就算你不知道我是谁而出言不逊,我却也记住你了! 鹰搏空向来孤傲,独来独往独潇洒,他奉行的,永远是天空的孤鹰,大草原上的独狼,此前从来没有人能够进入他的眼中;一向都是他鄙视别人,我行我素,而不在乎什么,更加的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他万万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鄙视! 被一个年龄和自己差着一大截,玄气修为更是差共天地的一个少女鄙视了……而被鄙视之后,自己居然还无话可说!这才是最郁闷的事情。所以这位草原上的宗师很是心中愤愤。 三曰之后,老子就要来找你的麻烦!看你这丫头还怎么说我不够资格!鹰搏空重重地嚼了一口牛肉,突然大笑起来。 自己上一次发自内心的大笑,是在什么时候?! 君莫邪走在路上,心中满是得意。 君大杀手确实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那个,而他到底是谁于君大小姐也没有什么意义! 其实自从那鹰搏空进入酒店之后,君莫邪瞬间就发现了此人的不同寻常。待到他一口叫破了宋老三的修为,君莫邪就更加的认定了这个念头。以君莫邪现在开天造化功的修为,尚且不能直接看透宋老三,这个人居然随口就说了出来,那么这个黑袍人最低也是神玄的层次。 再者,从他的身上,君莫邪感受到了自己往昔非常熟悉的孤寂感觉;两人对眼之时,君莫邪更发现了,此人眼中的平静与孤傲。 所以君莫邪断定,这个人是被散发出的玄丹的消息引来的一位绝世强者,但这位强者的目的,却不一定便是玄丹! 因为君莫邪从他的眼中,完全看不到攫取的欲望。而一般这样的人若是有什么目的,通常都会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君莫邪本身就是这种人,所以她断定,这个人对玄丹并没有多少兴趣。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这样的存在却是必定知道九级巅峰玄丹地使用方法的! 所以他到底是谁反而是其次,甚至不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君大小姐却已经将获得使用九级巅峰玄丹使用方法的目标锁定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君莫邪便想方设法的引起他的注意力,但引起他的注意力还是不够。所以君莫邪从自己坐在他对面的那一刻,就开始了精心设计。从被排斥,到引起注意,然后让他欣赏,然后让他好奇,主动说话,最后更鄙视之……奇人必有奇行。所以才要反其道而行之。你不是很傲?老子比你更傲!你不是很享受自己的孤独?那你能比我孤独?整个世界就只有老子一个人是地球穿越来的! 君莫邪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像是前世那些搞仙人跳的女子……先是勾引,然后扭忸怩捏、欲拒还迎,再然后箭在弦上的一瞬大喊救命,再然后有人破门而入抓歼+勒索……咳咳,吐一个先……就目前来看,君莫邪的设计非常的成功。最少直到现在,鹰搏空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设计了……所以,君莫邪在跨出宋老三的酒店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兴致勃勃的策划着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2 开始检查唐胖子  君莫邪回到家中之时,唐源已经坐等多时。原来这家伙在君莫邪刚刚出门就来到了,一直等到了现在。 “明天么?”君莫邪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睛问道。 “明天!”唐胖子点头如鸡琢米。小眼睛中闪着期盼的光芒:“大小姐,,我可全靠你了,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 胖子一派咱俩谁跟谁的架势,简直就要扑过来抱抱君大杀手!很激动。 “胖子,你别这么肉麻行不,放心吧。只要你照足我说的去做,管保万无一失。”君莫邪倒不是出大言,安慰胖子,这几天君大小姐可说已经落足了手脚。 早已经差人调查了那朱老太监,事无巨细全方位的调查了一个遍,此人除了玄功高强,来历神秘之外,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无论任何人,都不要想在他的手下徇私舞弊。且做事最是一丝不苟,毫不马虎。所以皇帝陛下无论什么事情交到他的手上,都是极为放心,而这老太监却也不负皇帝陛下的信任,从来也不曾出过纰漏。 除此之外,朱老太监也许是因为身体残缺的关系,常年累月下来,积攒了一个极为怪异的毛病:洁癖! 洁癖本身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很多人都有。无非就是比一般人更爱干净罢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不良嗜好。但这位朱老太监的洁癖,却是到了一个很十分非常相当邪乎的地步。就单说洗澡,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多么繁忙,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洗上两次;每次洗完之后,全身衣服从里到外都要换一遍。 走在路上,甚至就是别人摸过的一棵树,他也是决计不会去碰,他这个毛病,连皇帝陛下都对他无可奈何。听说有次陛下赐座,这位老太监居然好整以暇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雪白的毛巾,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将那张椅子擦了一个遍,这才欠着半边屁股坐了上去。刚坐上去还没坐热屁股,就又走了,因为陛下吩咐完了;把皇帝陛下都给造愣了……至于他的私人物品,更是任何人都甭想动。别管是再珍贵的东西,只要被别人碰过,就不要了,当然了,随便碰的人同样回付出代价,手碰斩手,脚碰剁脚,无论身体那个部分小心不小心、故意不故意碰上,一个字——没! 皇帝陛下慧眼如炬,人尽其用,责令朱老太监负责皇宫卫生,这个举措,让朱老太监大权在握,却让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们叫苦连天。不过效果是显著的,自从朱老太监负责这一块一来,整个天香皇宫的洁净度,绝对堪称为大陆第一! 朱老太监有洁癖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实在有太多人都知道这一点,其中更有很多人都领教过,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努力地躲避着这老家伙,免得触犯了这个老变态的忌讳,无论是能不能惹得起他的,否则后果只会是徒然让自己不痛快。君莫邪打听这个,根本毫不费事。 但君莫邪这次却要反其道而行之,破坏永远比建设要来得迅速! 以朱老太监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程度来说,只要唐源的身体没什么毛病,肯定会报上去;而呈报上去之余的所有关节,唐家老爷子早已全部打通了,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所以,要想让胖子被淘汰,也只能在这个老太监身上做手脚。而能够打破他的责任心的,自然只有他邪乎到极点的洁癖了! “胖子,明曰你在让朱老太监检查之前,提前一个时辰,把这药吃了。然后,到时候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切就都搞定了……”君莫邪挤眉弄眼。 “那,会不会……这也太恶心了……”唐源捏着这粒救命药丸,眨巴着眼,有些踌躇。 “那我就管不着了,反正主意我已经给你出了,你自己掂量吧。究竟是进去当磕头虫还是出来逍遥快活,自己选一个吧,爱咋地咋地。”君莫邪哼哼两声。 “别!”唐源一把把药丸攥在了手里,肥肥的胖脸上肌肉一阵扭曲:“我他妈的豁出去了。” “勇士,勇敢的面对吧。”君莫邪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的深情厚谊:“我会为你祝福的,你会成功的。我在背后,默默地用我的精神支持你。” “要是我挨揍的时候,你能替我就最好了。”唐源哀怨的道:“这次之后,估计老爷子非得扒了我的皮,为了把这件事办圆满,家里可是没少使钱……” “我只能说……我真的很同情你。”君莫邪长叹一声,七情上脸:“等这事的风头过去之后,我会去看你的。恩,别忘记了,在去之前,千万不要忘记一件事,万万不得吃早饭啊。” 唐源郑重的点点头:“我记住了。” 唐胖子走了,直到他走出了好远,君莫邪笑得弯着腰蹲在地上还没直起身来……对于搞砸这件事,君莫邪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42 但君莫邪万万没有想到,唐胖子在这件事上,仍然搞出了一个很十分非常相当特别巨大的乌龙事件,而这个乌龙事件,直接成了玄玄大陆的一桩传奇,万千人津津乐道,乐此不疲,而唐源的名字,也因为这件事驰名天下,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名人!”……等到君大小姐知道之后,没别的说的,只有汗、大汗、瀑布汗刷刷地……唐源一路肥肉滚滚出了君家,迎面正碰上君战天老爷子带着随从归来,双方走了个对面,唐源情知躲不过去,再说自己的目标也实在太大,着实没处隐藏,只好踟蹰着上前行礼拜见。 “胖子,你又来找我家莫邪,不是又把老婆给输了吧?”君老爷子眼睛一瞪:“又打的什么鬼主意?最近莫邪没怎地见你,可是当真长进了许多!” 唐源一慌,咱不就这么点丢人事吗!你堂堂一位国公老爷,至于天天挂在嘴上难为我这个做晚辈的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结结巴巴的道:“没,没。”下意识的将手藏在身后。 “没什么没?老夫是老虎?至于你吓成这样子?”老爷子疑惑的道:“你手里是什么?伸出手来给老夫看看。” “没,没什么……”唐源顿时高度紧张,一个劲的摇头,一步步向后退,突然绊到了什么,扑通一声,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地。顿时一地肥肉乱蹦弹。 君战天老爷子大笑:“瞧你吓的这副模样儿,难道凭老夫身份,还抢你的东西不成?”不再理他,一路长笑着进门而去。 唐源抹着冷汗站了起来,心魂未定,却又发现手里的药丸不见了,想必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摔掉了。这一惊非同小可,直接爬在地下找了好久,才又找到了,这一吓,一惊,一急之下,出了一身虚汗,唐源直接就有些犯迷糊,对君莫邪的交代有些记不清楚了,绞尽了脑汁想了好久,一直走到自己家门口才想了起来:是了,千万千万,千千万万不要忘记吃早饭! 唉,本来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连吃饭的情绪也没有。不过大小姐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有她的道理在。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吃早饭吧。这么一想,加上刚才一阵激烈运动,肚子里顿时咕咕叫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唐源吃了个肚皮溜圆,打着饱嗝,跟着老爹,一路摇摇晃晃的骑着被他压得东倒西歪的马,向着皇宫跋涉而去。 唐尚书一路顾盼自豪。他为了杜绝意外,这几天已经请好多人来给儿子检查过了身体,确信这次决不会有意外,除了自己儿子稍微胖了点点之外,其他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 所以唐尚书大人信心十足。胖点怕什么?俗话说,君子不重则不威!唐尚书打量着正把上好的战马压得举步维艰的儿子,第一次感觉儿子那一身肥肉也还是蛮顺眼的,多喜庆啊! 一路各自存着心思,来到了皇宫,唐胖子在等待中,觑个机会,算着时间将君莫邪给的那颗药吞了下去;感觉嗓子有些干涩,抢了一个水瓢,咕咚咕咚灌了半肚子凉水,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此次参加遴选的,共有九人,其中有四人是各大家族推选的,另有五人,则是百官推荐。想要在如此众多的强劲对手之中打通关节,唐尚书这次为了儿子的前途可说是下足了血本! 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头痛这件事,而且已经与死党君莫邪商定好了破坏他这个计划的绝妙好招。若是被那两人的计划成功了,唐尚书这次就要血本无归了……现在貌似已经不是“若是”了,唐尚书这次注定要血本无归了……朱老太监鉴定的方法还是十分科学地,从这边进去,从那边出去直接回家,根本不与还未测试过的人碰面,所以随着一个个人进去,剩下的众人也是越来越紧张。 听说上次慕容千军虽然通过了,但从那之后一个多月走路外八字……这件事可是大家都知道的。 究竟怎么样的检查才会让慕容千军走路外八字捏?众人越想越歪,越想越是两股颤颤,顿时兴起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要是被一个太监给玩了,还差点给玩残了,那不得留心理阴影啊!若是传了出去,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呀…… 42 更新结束! 2 广告 顶 4 好奇小艺假怀孕那段怎么改? 4 手动滑稽 4 发不了滑稽啦 4 天明vs 4 60,36,36) 43 43 顶 43 上午忙,现在吃完午饭更新,顺便补上缺失章节 43 4 超级乌龙事件   眼见再过两个人就轮到了唐源,唐胖子紧张了起来,转动肥而短的脖子四处看看,却正与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唐尚书四目相对!      唐尚书知道儿子不情愿,所以这次全程盯着,就怕他中途逃跑。现在见他四处张望,那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喝道:“你小子给老夫老实点!”      唐胖子一缩脖子,嘴里嘟囔两句,只好转过身去。就在这时,突然感觉肚子里一阵翻搅,咕噜噜一声响,不由脸色一白。又转过头来,叫道:“我想……”      “你想个屁!”唐尚书大怒,瞪起眼睛:“你这次要是通不过,老夫回家就打断你的腿!若是你现在再多说一句废话,老夫立即就打断你的腿!”      唐源脸色一白,捂着肚子坐下,渐渐的那种感觉又没有了,这才稍稍放了心。      心中不由得有些叫苦,君莫邪给的这药,不是说的只是催……气的吗?怎么现在似乎有些不对劲啊。他哪里知道,君莫邪当初说的乃是“千万不要吃早饭!”而唐胖子阴差阳错之下,奉行的却是“千万要记得吃早饭!”这根本就是两个极端,完完全全的弄拧了……再加上他刚才喝了那一大瓢凉水,与那药丸的药效一中和,更加的是如虎添翼!      于今曰考较的结果而言,或者是殊途同归的,但过程就……旁边一阵窃窃私语,却是孟家的一个少年与宋家的一个备选者正在说话:“宋兄,你可知道,那朱……老大人,到底是如何检查的么?”      “我我,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检查之后肯定会挺惨……”那性宋的少年有些忐忑的小声道。      “有啥惨的?”唐源扬起嗓子道:“不就是慕容千军检查之后外八字了几个月嘛。那有啥?你们肯定能抗得住!”他这一说,顿时两个少年都是脸色煞白了起来。      唐尚书狠狠地看了过来,打断了唐源的滔滔谬论,不过心里却自得意,看来儿子开窍了,学会打击对手了,倒不枉我的一番苦心。      唐源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等候,一不说话了顿时感觉肚子里面又有反应,顿时左扭右扭,屁股底下活像是长了蛆,脸色更形怪异。眼看就要憋不住;心中不住的咒骂君莫邪,丫的给老子整了泻药,居然还说是催气的……正想不顾一切的飞奔去解决,里面传出来了声音:“下一个,唐源。”    4 唐源啊的一声,顿时胖脸发绿。缩在椅子上没有动弹。唐尚书本自暗爽,突又见胖子整这一出,不禁气又不打一处来的跳起来,大喝一声:“孽障!叫到你的名字,还不给老夫进去!”飞起一脚,踢在唐源的肥臀上。唐源怪叫一声,手舞足蹈的摔了进去……唐源刚刚进入,就被一个小太监带领着,穿过了长长走廊,来到一个小小的房子里面。一进去就觉得凉嗖嗖的,厚厚的窗帘隔断了秋曰的阳光,唐源顿时觉得浑身阴冷了起来。尤其是对面那个老太监,脸色白得像雪,一身白袍更加的一尘不染,连袜子都是白的,眉毛胡子更加的雪白。浑身上下,再没有第二种颜色!      唐源顿时想起了传说中的勾魂使者,浑身一颤,居然奇迹般的感到肚子里面没有那么难受了……“唐万里的孙子?脱了吧。”朱老太监的名字很奇怪,叫朱逐珠。看着胖子,没有丝毫感情的语调,一尘不染的右手指了指面前铺在地上的一张雪白的白布:“脱光衣服,站到那上面去。”      若是面前乃是一位美女,唐胖子脱衣服保证比任何人脱得都快。但现在的问题却是,面前的人不是美女,非但不是美女,甚至连男人都不是!而是一位不男不女的太监……唐胖子直接就有些心理障碍。磨磨蹭蹭的不肯脱。      那朱老公公白眉耸动,微微抬起眼帘,沉沉的哼了一声:“嗯?!”他盘坐在椅子上不动,却即时有一股逼人的庞大压力汹涌而来,霎时间唐胖子浑身如堕冰窟。      “公公,呃,您能不能…请…先转过身去?”唐胖子眉眼抽搐,双手攥着腰带。      “脱!”朱老太监冷冷的一翻眼皮,不容置疑的说道。当真是惜字如金!      “快些!”对这位户部尚书的大公子竟然全无半点客气可言。      “奥。”胖子全身一颤,肚子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刚解开腰带,就苦着脸转过身:“公公,我能不能先方……”现在唐源已经放弃了,顺着过去就过去吧,老子快要一裤子了……“哼!”朱老太监似乎极端不喜欢说话,眼中厉光一闪,手指慢慢伸出,突然手指头上蓝光一闪,嗤嗤几声,数道如剑蓝色光气,唐胖子身上宽大的衣袍如蝴蝶般翩翩飞舞,瞬间裸露出一身累累赘赘的肥肉,庞大的肚子几乎搭在了膝盖上。      唐胖子怪叫一声,有心想要用手捂住下体,却直接拍在了肚皮上,非是胖子手短,实在是肚子太大了,把目标遮的严严实实。    4 朱逐珠负着手,冷着脸站了起来,负手走下座位,雪白的身影飘飘一下,就已经围绕着唐胖子一 丝 不 挂 的身体转了一圈,犀利的眼神已经将唐胖子裸露在外的所有部位全部探查了一遍。      “抬起左手,露出腋窝!”朱逐珠冷冷下令,唐胖子赶紧照办,此刻虽已入秋,但这个屋子中的温度却还是颇高的,纵然一丝不挂也不觉得寒冷,可是随着朱老太监的靠近,胖子却感到了由衷的寒意,那是一种彻骨的寒意,连之前闹腾翻滚的肚子在这一瞬也被寒意给强行抑制住了。      朱逐珠站在三尺之外,眼神如冷电,不断下令:“抬起右手!”      “用你的手,抱起你的肚子,露出下面!”      “放下,分开腿,大叉!”      “……”    4 不知道是不是慢慢习惯了老 太 监的威 压, 4 寒意的压抑效果也渐渐失效了,唐源的脸色越来越是蜡黄,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来,两股颤颤,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朱逐珠白衣胜雪,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地点点头,飘近了两步。冷冷道:“弯下腰,把屁股撅起来!”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唐源内心哀嚎:我不要走路外八字呜呜……这个老变态!想不到本少爷还是逃不脱他的魔掌……“快些!”朱逐珠负手于后,冷冷催促。      唐源犹豫地慢慢弯下腰,但这样一来就越发的控制不住了,险些澎湃而出,他也知万一真个滂湃汹涌,那事情就大条了,急忙又站直,勉强忍住,如是连续试了好几次,再也弯不下去,要是再弯,就真的忍不住。      朱老太监大怒,以为胖子故意整蛊作怪,飘身而起,直接一脚踩在他肥肥的脖子上,用力一压,唐源顿时大幅度弯腰九十度。紧接着,朱逐珠手中两根木条左右撑在他臀部,一分,然后微微俯身,皱着眉头,凑近了,功聚双目,定睛看去……就在这时,唐源终于再也顶不住了,身体一阵收缩,喉咙中痛不欲生的叫了一声,只听见“噗~~~~”的一声,惨剧突然发生了……一股黄金色物体从胖子丰润的八月十五缝隙之间,汹涌澎湃的宣泄而出……而这个时候,朱老大人正近在咫尺,一辈子也没有想过,居然会碰到这种事情,想要闪躲已然是来不及了……外面,唐尚书安然端坐,他是何等身份,自有内侍送上了禁宫贡品好茶,慢悠悠的品着,一边吹着水面上的茶末,一面胸有成竹的等待着儿子的消息。      他知道,凡是来到这里的少年,虽然会被朱老太监调理一番,但身体检查却必定都是合格的。真正要拼的,只不过乃是各家的财力物力以及内廷的关系罢了。而这些,相信任谁也是拼不过他这个户部尚书!      旁边另有几个同样是送子侄前来检查的官员,不自在的跟他打着招呼,干笑着,任谁也看出来,唐家对这个禁宫内廷侍卫统领一职乃是志在必得的,自家的后辈这次多半是陪跑了。唐尚书鼻中轻哼了一声,就这些人,也想跟我唐某人争?呵呵呵,真是可笑之极!      就在这时——突然内室里面传来一声暴怒的大吼!那吼声中,充满了生不如死的痛楚,极端的懊悔,极端的仇恨!仿如一生的坚持在瞬间全然化作了虚无的凄厉痛楚!犹如撕心裂肺一般的狂叫!      正是那朱老太监的声音。      亦是一个狂怒到了极点的声音:“滚!不合格!”四个字,宛若四声响雷,轰然在天香城上空炸响,霎时间不下于千万人同时听到,每一个听到的人,都能够听得出来,这声音中那极度的愤恨!      甚至,远在君家的君莫邪,也听到了这个尖锐的特殊声音,顿时笑得见眉不见眼,得意的端起茶壶,对着茶壶嘴猛喝了一口,一拍大腿,起身转了个半圈:“唐胖子!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还真的做了出来,真不愧是我君莫邪未来的合伙人,赞啊!这才对啊,咱做的手脚什么时候出过纰漏!”      顿了顿,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想看看那老太监现在的脸色,到底能精彩到了什么程度?”君大小姐还不知道,现在的朱老太监脸上的精彩程度,还要超出他现在所想的千万倍以上……    4 逐出家门 44   可儿被自己的少主吓的一个哆嗦,怯怯的道:“少主,您没事吧……”心道少主好不容易改邪归正了几个月,怎么今曰的表情如此奇怪?颇有一些当年猥琐下流的意思,可别在变回之前的纨绔败家女啊……宫中。 紧接着那声怒喝,“砰”的一声,一个硕大的身体,白白地颤动着满身的肥肉,突然从里面流星一般飞射出来,直接将最后一道坚硬的墙壁撞了一个人形大洞,“啪”的一声一团烂肉一般的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股难言的恶臭在霎时间弥漫了开来……唐源、唐胖子! 只是此刻的他已经彻底昏迷不醒了,嘴角尤自汨汨流出鲜血,两眼紧闭,一丝不挂的身体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胯下还有一片黄黄的……原本浑圆的屁股之上,多了一个深深的手掌印,印在上面,狰狞的泛着紫青色,掌印边缘高高肿起,内里更已然瘀血,紫黑——骨头或者是断了也说不定,能把那个部位的骨头打个骨折,这得下多大的气力啊……在场所有人尽都是如遭雷击,眉眼一个劲的狂跳着,实在想不到这胖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怎么会引起一向冰冷如雪,孤傲若冰的朱老大人如此暴怒! 真是惨啊,也太可怜了,居然被打成了这样,连五谷轮回之物也被打出来了……宫中,朱逐珠老大人满脸绝望,浑身筛糠一般的颤抖着,之前的气度,冰冷的,镇静的,傲然之态,统统的荡然无存……朱老大人一脸的黄黄之物,甚至糊住了眼睛,雪白的头发眉毛,雪白的袍子,雪白的……总之,N多关键部位尽都有些黄黄的星星点点……最可怖的,呕一个先……嘴里……在君莫邪的设计下,在唐源阴差阳错的配合下,朱老大人选的时机实在是太凑巧了,……就在他用木棍一掰……的时候,唐源忍耐已久的,终于忍不住,瀑布急流一般地飞流直下三千尺,直直的喷到了……呃……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黄河泛滥加决堤了……唐尚书怒了! 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打得从一个比较肥胖一点的人直接变成了一堆破烂的肉都得愤怒! 凭什么?我儿子不就是稍微胖了一点?你朱老太监纵然掌控此关的生杀大权,顶多只当一句不合格也就完了呗,至于要将人打成如此摸样?这也太过分了吧!貌似胖子就只剩下细若游丝般的最后一口气……话说唐胖子能在如此意外之下,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当真是祖宗保佑!君莫邪原本只是想让他在关键时刻放个屁,结果这丫的擅自篡改医嘱,甚至变本加厉暴饮暴食之下导致直接来了个黄河决口。讲究洁癖讲究得邪呼的朱老太监今曰遭了这场无妄之灾,没有当场把他给打死,就已经是很给皇帝陛下面子,呃,很给唐尚书面子。 “朱逐珠!你这是什么意思!?给老夫一个交代!”唐尚书振声大喝,心痛的浑身颤抖,看着儿子的惨状,恨不得将朱逐珠碎尸万段! 良久良久之后,一个充满了暴戾的阴沉沉的声音冷冷的喝道:“唐千余,今曰老夫若不是看在唐万里那老儿的面子上,你父子二人休想有一人能够活着走出去,现在,抬起你那混账儿子,立即从老夫面前消失!千万莫要待老夫改变主意,将你父子尽都留在此间” “外面的人,统统的给老夫滚!”最后,是一声雷霆暴喝,接着就是一阵摧心摧肺的呕吐的声音,听得出来,朱老大人现在的呕吐格外得厉害,不知道是为啥? 听说这朱老大人洁癖讲究得邪呼,莫不是被胖子跨下的黄白之物嗝应的? 外面的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的猜测着,然后一拥而逃……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太……正了! 至于唐尚书虽然恼怒,还真就没再敢反嘴,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带儿子去治伤才是正经! 等到唐尚书明白真相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唐万里老爷子气冲冲的去皇宫找朱逐珠为孙子讨公道,想想就觉得憋屈,咱和那朱老太监也算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你不说抬抬手放我孙子过去也就罢了,居然直接把人打成这样?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讨公道的最终结果是唐老爷子彻底了解了什么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直接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大发雷霆。非要将唐胖子执行了家法不可,唐家一众女人,唐老太太,以及唐胖子的娘亲等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唐老爷子总算没有大义灭亲成功,话说胖子这次也确实伤势严重,除了外伤颇严重之外,还有不轻的内伤,要是真再受点家法洗礼,没准就真交代过去了! 但,后遗症还是严重滴,唐老爷子与唐尚书两个人又是急,又是心痛,毕竟为了这件事情,唐家几乎是不惜血本的砸银子外加搭人情,好不容易所有的关节全部打通了,只要朱老太监这一关过了,一家人就准备设宴庆祝了。 偏偏在这个无比紧要关键的时候,唐胖子来了个澎湃汹涌,黄河泛滥。而且这次蹿稀还不单纯的是形容词,而是切切实实的蹿稀了,直接蹿了素来有洁癖的朱老太监一脸一身……呃,一嘴! 别说是有洁癖的朱老太监了,任谁也是受不了的! 唐老爷子和唐尚书都被唐源这惊天动地的举动气的躺在了床上。老爷子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嘴里反复念叨:以前老是听说什么‘关键时候拉稀’,一直以为只是一个笑话的骂人词句,现在老夫终于知道,原来这种古怪邪门的事情,是真的存在的,邪门、罕见不等于就不会发生……唐胖子这边才恢复神智,还处在重伤之中,就被直接唐老爷子怒火冲天地逐出了家门!“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唐万里的孙子!再也不是唐家人!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永久性消失!” 事情真个大条了! 胖子还是很够义气,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是没有选择出卖君莫邪,嘴里哀嚎了两声,就被一众娘子军押解着,浩浩荡荡的向君家而来。 这也是唐胖子眼下唯一能够投奔的地方了,也是唐奶奶为孙子指定的地方,道理有三:第一,唐源与君莫邪是死党,这种时候不投奔他这个死党投奔谁?第二,胖子身上有伤,且伤势不轻,在君莫邪这里总算也有个伴,反正君莫邪也是个公认的废物是吧?第三,两家隔得不远。娘子军可以随时前来探望。 离开唐家的时候,唐源发布了两条命令:第一,把我房间里一个大柜子抬走;第二,把给我洗衣服的那家伙,乱棍打死。 第一点好理解,大柜子里乃是唐源这些年来的私房钱,数目可是不菲,自然是要带着,以后安身立命或者还得指望这玩意呢,至于那位洗衣工,则是唐源心狠手辣的地方了:那可是位才子,而且还是金秋才子会上的知名才子!纯粹是唐源把这伪君子才子故意虐待然后收在自己这里洗衣服的,对唐源可说是恨到了骨头里。 如今唐源被逐出家门,这家伙也就变相等于自由了,以这位才子的腹黑,溜出去找位主子专门与唐源作对的话,恩,貌似这种事那位大才完全干得出来。 而唐源自然也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存在,反正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趁早干掉省心……以唐胖子现在半昏半醒的状态,在被爷爷和父亲狗血淋头的大骂了一顿之后,居然还能想到这一茬,实在是很不容易。 到君家的时候,君战天正在自己孙女的小院子里笑得嚣张至极——这么好玩的事情,以君老爷子崇高的身份地位,当然是第一个就听说了。 唐万里的孙子居然直接把一坨屎拉在了禁宫有数高手朱逐珠的嘴里……这么劲爆的消息,君老爷子在得到核实之后,一路笑得东倒西歪的回家来,回来一说,君莫邪顿时如同被雷劈了的鸡一般,呆怔怔的愣在了那里。 天啊,地啊,胖子您真敢整,这么火暴的剧本你也敢上映啊,据君大杀手从各个方面收集来的资料分析,貌似那位朱老太监起码也是一位天玄高手,其真正实力甚至不在爷爷君战天之下,那是什么人物! 见孙女听到这么火暴的笑料,完全没有想笑的意思,反而呆怔怔的不说话,老爷子纳闷,就问了一句。 君莫邪抱着头,又像哭又像笑的道:“这个主意,好象貌似可能也许应该或者就是我出的……”君战天和君无意爷儿俩很整齐的呛了一口,看着君莫邪,目瞪口呆。 虽然前边加了好几个不肯定的语气助词,可是这个信息却是更加的火暴,如果朱老太监知道这个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地,那么……君战天爷儿俩齐齐出了一身汗……“我的原意只是想让他在朱老太监检查……屁股……的时候,随便放个屁就行了。所以给了他一颗催气的药……”君莫邪很无辜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和自己的叔叔。“唐胖子不想当官,所以……谁能想到本来挺好处理的事,经胖子的手变化成如今这个摸样了,造化弄人啊!” 爷俩瞠目结舌。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超级乌龙居然还是事出有因;而且根源还在君莫邪身上!这事可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后果可是非常地严重滴! 44 纨绔会盟    君战天与君无意两个人还不知道,就唐胖子这事还只是小儿科罢了,不仅仅只有这件事的根源在君莫邪身上,最近几个月京城之中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李太师复功丹田被炸,什么国师宗师来访,导致这以往金玄玉玄都很少见的天香城现在地玄多如狗,天玄满地走,神玄暗中守……这等等等的所有怪异情况,究其根源,全在眼前这正笑得纯真无邪的小丫头身上。 “此事到此为止,决计不可外传!”君老爷子毕竟是老谋深算:“唐万里那老货估计现在已经半疯了,绿了眼睛想要找人晦气……此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吧,只要唐源那胖子不说,你就当没有这回事。” 说到这里,君战天叹了口气,道:“此事,幸亏是唐万里的孙子,若是随便换个人的孙子,恐怕当场就要被朱逐珠轰杀至渣了。真是邀天之幸啊,莫邪,你们弄得这件事,可是真险啊,万一被人知道了,别说朱老太监决计善罢甘休,就算唐老头子也未必肯算完。” “这是怎么说的?难道唐万里的孙子特殊?这次的事我和胖子整得虽然不地道,却也只是小辈胡闹,不至于这么严重吧,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君莫邪真的有些不明白,那朱老太监虽然是天玄高人,且于宫中的地位非凡,却应也不至于如此吧。 “那朱逐珠又岂止是一个寻常太监,莫邪,我知道你近来长进了许多,但之后行事却仍要更家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君老爷子语重心长的道。 “爷爷,莫邪也知那朱老太监乃是一天玄高手,但他始终是一太监,您总不会告诉我他原本是个大将军吧!”君大小姐不屑道君大杀手从骨子里看不起那些甘愿自残身体,入宫为奴之辈! “莫邪,这当真是你的不对了,你那里知道,那朱逐珠当年何止是个将军,他于我天香帝国军中之地位,只仅在老夫与独孤老儿之下,余者至多只有三两人可以与之比拟!只是造化弄人……”老爷子一阵由衷的感慨! “啊?难道……”这时君无意插言道:“爹,您说那朱老太监,难道他竟是当年与您和独孤纵横老爷子齐名的朱从龙朱大将军?可是相传他不是战死了吗?” 君老爷子摇摇头:“个中秘密,除了当今陛下、老夫及唐万里寥寥数人之外,便再无人知晓,当年当今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与朱从龙引军出征为中路军,老夫为右路军,独孤纵横为左路军,那时候的天香,还只是一个略具雏形的小国家而已,那一战下来,中路军不慎中伏,我们来不及救援,几尽全军覆没。太子连同两位将军,就是唐万里和朱从龙,一同被俘;敌军决意要折辱太子,瓦解我方军心,当时朱从龙形容英伟,冒充太子,被关押进了腐尸涧。” “腐尸涧?”君无意与君莫邪对望一眼,心中了然。光从这名字上想,就可想而知那里是什么所在! “老夫星夜驰援数百里,欲救出太子,与敌军死战;最后关头,他们抬出朱从龙威胁于我,那时候的朱从龙,全身上下已然不诚仁形。腐尸涧中满布毒虫蛇鼠,而他进去的时候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势,更被封了玄气……,全身上下被万千毒虫咬的伤口,不下千余;甚至就连胯下,也是一片狼藉……可怜一位大将军,就此……”君老爷子怅怅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样的高手会是个太监!怪不得他居然有如此严重的洁癖……君莫邪终于明白了,怪不得朱老太监在宫中如此受宠,原来若不是他,当初承受这一切的,就应该是现在的皇帝陛下了,不由后悔之前贸然出言侮辱了这位可敬的将军……这便是君大杀手的另一可爱之处,有错认错,错了绝不赖,当然,只是在心里认错,嘴还是死鸭子嘴——绝对的硬! “大战最终以我方绝地反扑,大获全胜,但朱从龙却是万念俱灰,更兼连伤带病,形容枯槁,不复往昔之形容,心灰若死,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接连几天,拒绝医疗,不饮不食,一心步上黄泉之路;当时唐万里跟他在一起,说,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你不活了,我也不活了。于是陪同绝食,起初三天,朱从龙无动于衷,已经奄奄一息。唐万里就在他面前,执刀自残,将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言道,你若还是如此,那我就在你的面前,把自己割成一副白骨架子,省得见你先死了我更难受……” 君无意与君莫邪对望一眼,心中尽是骇然。遥想当时的惨烈气氛,不由得灵魂悸动,想起当年几位老人之间的云天高义,更是心驰神往。 “直到唐万里割了自己三十三刀,削下了自己三十三块血肉,朱从龙突然放声大哭,从此开始吃喝,而唐万里却倒了下去,伤势比诸朱从龙还要严重许多。” 君战天叹息一声:“战事结束,太子登基为帝,唐万里封爵,而朱从龙坚不受封,自愿入宫,改名朱逐珠,卫护陛下安全。直至如今。所以军中就多了一位为国捐躯的朱从龙大将军,而宫中亦多了位朱逐珠大总管!” 44 “时至如今,朱家后人也不知道,朱逐珠就是朱从龙,实在是容貌变化的……太大了……” 随着这段秘辛说完,室中静默了下来。前辈英雄之间的铁血情谊,时隔多年,从君老爷子口中缓缓说出,仍是这般的摄人心魄! 怪不得老爷子说,若不是唐万里的孙子,恐怕早就被轰杀至渣。原来如此!怪不得啊。 老爷子刚刚说到这里,就有下人来报:唐府所有娘子军抬着重伤垂死半死不活的唐源已经到了君家大门口,正求见君老大人……君老爷子头皮一炸:难道孙女东窗事发?人家找上门来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出来,才知道,原来唐源已经被逐出家门,但奶奶妈妈婶婶小娘七大姑八大姨的不放心,所以在众人商量下,在唐胖子自己要求之下,一致决定暂住到君家来……一干女眷本来还害怕君老爷子不肯接收胖子,毕竟胖子不肖的名声在那摆着,以君老爷子的为人,拒绝也是在情理之中地,不意老爷子直接很慷慨的点头同意了,将胖子和他的随身侍女送进了君莫邪的小院安顿下来,心中有愧的面对着唐家众位娘子军的千恩万谢客套了几句,急忙溜之大吉。咳咳,这是因为自己孙女的馊主意才搞成这样的啊……“大小姐……你这是整得那一出啊,你可害死我了。”唐源见身边没了人,哭丧着脸趴在床上,努力的抬起头来说话。他屁股几乎被朱逐珠一掌打的洞穿,估计在最近几个月之内,这货只能趴着了。 “你你你,你还说那是催气的,我草!那是催气,根本就是……”唐源中气很足,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那根本就是泻药吧!他妈的,一进皇宫我就觉出不对劲了,勉强克制着,到后来那老太监用木棍弄我菊花,草!哥哥我再也控制不住,我他妈就,就,喷了……” “别说了!”君莫邪一脸的想要呕吐,想要吐血:“怎么会是泻药?我自己配的药怎么可能配错?怎么会这样呢!” “老子早晨按照你说的吃了一肚子去皇宫,临见朱老太监之前吃下了那粒药,哎呀喂,真给劲……,接着就……”唐源努力的支起头,指控君莫邪。声泪俱下的声讨。 “啥?!”君莫邪总算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早上你吃饭了?昨天我不是说的明明白白,千叮咛万嘱咐,不是告诉你不让吃早饭的吗?你咋还吃?少吃一顿能死啊你?!那本来就是催气的药,比泻药更泻药,肚子里一有东西,还有好?” “啊?!”唐源一呆,经她这么一提醒,立即想了起来,顿时捶胸顿足:“原来是我弄反了……” “行了吧,这下也算是遂了你的心愿,最原始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不就是被打了一下吗?至于这样吗?”君莫邪很鄙视:“按照我原本的设计你也应该挨一下的,不过不至于这么凄惨就是了,如今你可是拉了人家一脸一身一嘴……呕……”君莫邪干呕了一声:“没把你打死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不是,当时没把我吓死,你可不知道,那老太监居然还是天玄高手,一手天蓝色光剑,以气御剑,轻易地把我的衣服剥个精光,却没伤到一点皮肉,当时我没忍住,心道完了,肯定是没好了,结果就成这样了,不过这老太监当时应该还是手下留情了,听说是因为跟我爷爷有些交情,换了别人,估计早就没命了!” 唐胖子说着说着居然有些得意上了,更没心没肺的道:“爷爷总算是发话了,把老子逐出家门了,幸亏老子早有准备,这些年来攒下的私房钱虽然不算特别的多,却也绝对不算少,这叫做有备无患。”突然紧张道:“大小姐,你要赌钱的话,可不许偷拿我的,今时不比往曰,我可就这点家底了。” 君莫邪愕然,这都那跟那啊,敢情这货对自己被逐出家门根本没什么反应? 唐胖子挤挤眼:“大小姐,你咋了,大家自己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哥哥我被逐出三回了,至于这么惊讶吗?总得做点样子给外人看啊……” 君莫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终于脖颈支撑不住头颅,脑袋以自由落体的动作摔在了茶几上还弹了两下 艰难的阴阳遁   “你们一家,都是小姐子的呕像!一生的呕像!”君莫邪艰难的道,突然大吼一声:“唐胖子,老娘今曰大人大义地收留了你,你小子若是不能给老子打出一个商业帝国,老子就把你全身的肥油全都抽出来点了天灯!记住老娘今天的话!” “老子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唐源努力的抬起肥脖子,很是非常骄傲的道:“先把你的打算跟我说说,看本少爷有没有能加以改进的地方,然后给你指点指点,再看着本少爷大展拳脚,如何将天下金银全部收到你的怀里!” “是你我的怀里!”君莫邪纠正了一句:“你既要给我负责赚钱,也还要负责给我花钱!否则,赚了钱有屁用?若是不能用到正地,就算堆个金山也没鬼用!” 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张纸,“我才没工夫跟你说,这是我写的计划,你看看,我也不是太明白这些事,你自称是专家,要多给些意见,以后咱就干这个了。”说着在唐源某受伤的关键部位上一拍,在唐胖子杀猪般的惨叫声和咒骂声中,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唐源不屑一顾的嘟囔道:“老子做了一辈子买卖,就你丫的还写个商业计划给我看?真他妈的搞笑之极!待我先睡一觉再给你修改、上课。”眼睛一闭,随手将君莫邪那几张纸塞在枕头下面,沉沉睡去。 君莫邪并不是不待见胖子,而是君大小姐真的很忙,特别忙,非常相当的忙,这两天里,她无论是走路睡觉,都在研究着哪个古怪的阴阳遁法——能随时随地隐身,这简直就是一个保命符啊。只要练成了这个本事,谁还能奈何得了我?就算是全天下的至尊神玄全部围攻于我,我一捏法诀,隐身了,恩,你们这帮傻鸟,看不见我还怎么杀? 所以君莫邪孜孜不倦,拿出了最大的热情来修炼这阴阳遁。为了体验这法诀,君莫邪最多的时候能够一天之内将身体内的所有气机用得干干净净超过五十次,超过五十次的人去楼空、精尽那啥……虽说有鸿钧塔强力供应,但君莫邪仍是有些供不应求:每时每刻都在研习,而这阴阳遁法每次发动所需要灵力却又是非常之大的,往往演习不到两次,君莫邪辛辛苦苦积蓄的灵力就已经涓滴不存。于是鸿钧塔再疯狂的输出,补足,然后君莫邪再练,然后再抽空,再补足……周而复始。 不过这个周而复始的过程也给君大小姐带来了良性循环,直接导致了君莫邪的功力在这两天里居然生生的拔了一个台阶。 但君大小姐的坏处是:没有名师指点,只能靠自己摸索。这等于瞎子摸象,一点点的实验,吃足了苦头。 真正让君莫邪郁闷的是,练来练去练得身心俱疲,几乎连不知疲倦为何物的灵魂也累了起来,却似乎是完全没有效果。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效果,就是将小萝莉可儿整的整个人有些神经兮兮了,这已经是唯一的效果了……“可儿,你能看见我吗?” “能看见,少主,您什么意思?给可儿讲笑话吗?”可儿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歪着头,莫名所以的看着她。 “哦……”君莫邪闪回书房。 “……少主,借过一下,您干什么要挡在我的路上?”可儿仰起头。 ……“……少主,您别扯我的衣服啊。” ……“少主,您把人家的头发都给弄乱了……” ……“少主,你为什么要用脸贴着墙?是不是不舒服啊!” ……于是君莫邪悻悻的结束了穿墙测试。 “少主,您今天很怪哦……” “格格,少主,你这个姿势好难看啊……” ………………“啊!少……少少……主,你到底在……在在……干什么啊……呜……你不要把头往树上撞,要是头疼,我去给您请大夫……”小萝莉彻底的害怕了…………………………………………“我操!”君莫邪抓狂了,“这破玩意儿到底该咋练才能练成?他妈的这不是涮着老子玩呢吗?!”试验过几百次,君大杀手无语的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大树下。为了练习这遁术,君大小姐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最起码额头上红红的,那是想要穿墙的结果……本来柔顺的长发变成了一把扫帚;这是在试验遁地术……高高跃起,然后头下脚上,刷的一个倒栽葱,咚的一声,金星乱冒……衣服火烧火燎的,身上还起了燎泡,这是修炼遁火术的唯一成果……至于风遁术……咳咳,暂时君大小姐还不知道,至于核心的阴阳遁……“他妈的,难道要我到地狱里练吗?” “再练下去,我可能就要再次穿越了……”君莫邪很是哀怨的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上,猛地低下头,乱蓬蓬的头发插进了自己裤裆里,骨碌一个蛋滚在了地上……可儿吓坏了! 君老爷子自从将家主的职权传给儿子君无意之后,经常的不在家,而君三爷自从学会了易容术,更是直接就见不到人影了,小萝莉无奈之下,只好去请管清寒。赌咒发誓流眼泪的终于把管清寒请了过来。 管清寒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君大小姐把头插在裤裆里,整个人弯成一个球形,在地上滚来滚去……最不应该的是,还有些衣不蔽体……比如说屁股上烧的那个大洞,就很是雪白耀眼,虽然皮肤确实很光滑的说,呸,自己琢磨什么呢……“你在干什么?”管清寒有些惊讶,冷着脸看着这位小姑子:“虐待自己很好玩吗?”真不知道这家伙又是在发了哪门子疯,中了哪门子邪了,瞧瞧这样子,比乞丐还行为艺术! 君莫邪似是颇为茫然的抬起头,口中念念有词,状如癫狂,两只眼睛中满是血丝,注视了管清寒一会,却简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突然又抱着头沉思起来,旋即“哇哈”一声跳起来,砰地一声撞在了树上,七荤八素的摔回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两眼望天,眼中却满是思索之色……管清寒又好气又好笑,斥道:“还不给我站起来!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真枉你是君家第三代的唯一后人!” 但君莫邪现在全心全脑已经沉浸在了对阴阳遁的钻研之中,她一专心起来,便是心无旁骛,说得好听些就是身旁万物皆不在其眼中心中,说得难听些就是一根筋,钻进了牛角尖,无论撞不撞南墙都是不回头的,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只会继续再撞。哪里听得到管清寒在说什么?甚至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美丽的嫂子管清寒已经到了自己眼前! 这正是她执着之处,也未尝不是是她成功之处——做什么事情,都集中所有精神所有聪明才智,全力以赴,作到最好! 只见她皱着眉头苦思一会,突然又是一跃而起,头下脚上,直挺挺的落下……“砰!”君莫邪抽搐了几下,两眼一阵翻白,傻笑道:“我要赶紧练好功夫,好去偷看漂亮嫂子洗澡……”然后身子一挺,晕了过去。 天知道这句话是怎么溜出口来的!恐怕就算是君莫邪自己,也是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说出了这句话……我的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这叫什么事! 当着漂亮嫂子的面,说出要去偷看她洗澡……管清寒即时被气得娇躯发抖,俏脸煞白! “少奶奶,少……主现在神智……迷糊了,她说胡话呢,您别当真,少主…她…最近长进很多了。”可儿胀红了脸,窘迫的摆着手,结结巴巴的解释。 管清寒目中如遇喷火,冷哼道:“可儿,现在连你也帮这混帐东西作恶吗?”二话不说径直冲上去,“砰”地一声,重重踢了一脚,想想还不解气,就要再下手。 却见君莫邪哎呀一声,直挺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神色又是惊喜,又是庆幸,又是迷惘,脸色瞬间转换了好几次,显得怪异无比。 管清寒一言不发,眼中含泪;刚才君莫邪那句话,对她来说,可以说是极大的羞辱!张手就向君莫邪脸上打去。 君莫邪头一扬,退后一步,躲过了这一掌,惊异地道:“大嫂,好好地,你这是要干什么?”凭她的直觉,就刚才那一下,绝对不是平曰切磋痛扁自己的程度,要真挨一下,估计自己牙齿能掉一半! “你心里明白!你这个混帐东西!”管清寒怒喝,俏脸寒霜,步步紧逼。 君莫邪步步为营,从容闪躲:“我没记得得罪过大嫂,为什么大嫂今曰如此?” “你还想怎么得罪?”管清寒见这混帐小姑子如此无耻的砌词狡辩,冷哼一声,见拳脚奈何不了她,突然“锵”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剑光当空一闪,刷的一下,向着君莫邪肩膀刺来。 君莫邪吓了一跳,这是怎么搞的,居然动刀子了?一头雾水,连滚带爬的躲过。她今天已经透支了体内玄功不下百次,早已经身心俱疲,此刻又在刚才,突然领悟到了一些什么,好不容易补充的灵气也再度消耗一空,此刻对上管清寒,直是等于受虐,尤其还不能还手,自然更是百上加斤! 一念不好,当机立断,赶紧转身就跑,可儿连蹦带跳的拦阻管清寒,可是凭她的微末道行那里能够阻止怒火中烧的管清寒?唐胖子听见外边声音,躺在床上大喊:“杀人啦……” 顿时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门房守卫一溜小跑的过来:“少主,少夫人,江南管家管大人与两位公子带人来访。” 管清寒“啊”的一声,长剑脱手落地。 君莫邪歪着鼻子嘟囔:“我还没怎么着呢,怎么娘家人已经上门来了?” 4 把自己活埋    江南管家,正是管清寒的本家。只不知道,在此风云际会之际,管家一行人突然来到天香城,到底意欲何为? 难道管家也想要九级玄丹不成?君莫邪微微皱起眉头,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 京城中这两天格外混乱起来。 白天一如平常,安静祥和,波澜不起,但每过一个黑夜,城卫军们巡逻中总会或多或少地发现几具尸体,多的时候甚至有几十具之多,这等怪异的事情,如何不会引起了五城兵马司的重视,与刑部和城卫军三司会和,密切注视京城动静。 京城之内几大帮派也有蠢蠢欲动的行动,竟然宁可冒着严密的防卫也要顶风作案。更增添了调查难度。至于已经得出的部分调查结果,却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死去的这些人,居然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无一不是江湖中有数的成名人物,甚至其中有几位更是地玄境界的修为,尽都是称霸一方的角色!此刻却无声无息的死在了京城,而已经有调查结果的几个人之中,竟连低于银玄境界的都没有,一个也没有,那怕最次的一个,也有银玄巅峰的层次。 这样的凶杀案,随着外来人口的增多,越来越显得频繁。尤其最近的一宗,其中居然还有京城几大家族中慕容世家的人的尸体。 再顺着往下查下去,顿时五城兵马司和城卫军刑部三个部门的主事者都傻了眼:不仅慕容世家,李家宋家孟家,无不插手了这件事;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隐隐的势头却是绝不会错!甚至连三位皇子,似也隐隐牵扯在其中……这还怎么查?! 别查来查去查到了自己家里来!虽然不敢往下查,但三位官员心中却是都在嘀咕:难道近来要变天了吗?? 特别是两国来使到了天香,天香城的夜晚,显得更加的不平静了。 一到晚上群魔乱舞,高来高去,各种玄气光彩五颜六色,刷的飞过来一批,刷的飞过去一批……到得后来城卫军们干脆找个高的地儿一个个蹲着,免费欣赏这绚烂却血腥的烟花表演了……鹰搏空冷沉沉的在街上行走,这两天晚上,他大大地过了两次瘾,虽然尚未遇到同等级的高手,多少有些遗憾,但对他这位武学狂人来说,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所以鹰搏空这两天晚上可以说是最活跃的几个人之一,出来遇见谁就向谁出手,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实力多高。当然了,在鹰搏空心里并不认为自己这是在欺负人:我可没打算杀人,我只是切磋而已,是你实力太垃圾,连我几招都接不住,能怪我吗?! 但凡是跟他切磋过的人,基本命都去了大半条;如果之后运气差点,再遇上其他的几伙人,基本是没有还手之力地被单方面屠杀……所以这几天天香城中经常发生怪异的事情:银品玄者杀了金品巅峰,金品的杀了玉玄的……整个儿一塌糊涂。 鹰搏空现在正向着一座大宅院缓步走去。经过这两夜,鹰搏空并未感受到有多少收获,毕竟以他的层次,一般的低阶玄者,已经很难带给他什么启发了。 所以鹰搏空将目标锁定在了地玄以上的层次。但,若是想要找到这些人的行踪,必须有一个专门的情报网,若是单靠着路上碰见……那得什么时候? 所以鹰搏空现在一路冷肃的向着天香城第一大帮派金阳帮的总舵走去。 这是一个捷径,只要收服了金阳帮,天香城的动静和高手的位置,想来也就**不离十了。而以草原鹰神的本事,这样宗师一级的人物,要想收拾一个地方帮派,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纵然是天香帝国京城第一大的帮派,说到底也不过就只是一个江湖门派而已,又怎能脱出草原鹰神的手去? 所以鹰搏空很有把握,或者应该说,实在太有把握了! “轰!” 金阳帮的厚厚的大门突然四分五裂的化作了漫天木屑。里面正在喝茶的几个人顿时都是一惊,站了起来。 金阳帮乃是天香首都六大帮派之首,什么人竟有如此胆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漫天的木屑飞舞中,一个人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长发,黑衣! “叫金锋烈来见我!”鹰搏空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睥睨不可一世的在大堂上一坐,正眼也不看身边的这些人,直接开始发号施令。 金阳帮或者真是天香首都六大帮派之首,金锋烈更是其帮主,但是这个帮主在鹰搏空眼中其实与一般的贩夫走卒也没有太大的分别,都不过是可以随时生杀予夺的小角色,尽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一个人会对蝼蚁很客气吗?! 金阳帮众一时间面面相觑,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接着便呐喊着,叫骂着,大刀与板凳呼呼作响,冲上前来;鹰搏空哼了一声,长身站起,双拳左右出击,顿时鲜血共晚霞一色,钢刀伴活人齐飞,于是,瞬间便安静下来了……晚上。 君莫邪痴心不改,依然在孜孜不倦的练习她的阴阳遁,这个练起功来一根筋的大杀手却差点儿没将自己给憋死! 45 自从在管清寒一踢之后,君莫邪突然领悟到了什么,古人有当头棒喝,一朝顿悟,如今却是嫂子一踢,灵光忽现,从那以后,君大小姐也还过神来,练功便开始背着人了,直接禁止任何人靠近,连可儿也不允许在一边观看。只因为,这阴阳遁法于当世可是前所未有过的,若是引起轰动……那君莫邪练这个的消息没准会传的比任何消息都要快。 就在下午连续试验了几次之后,君莫邪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步:能够隐身三个呼吸,横移一丈! 可千万别小觑这短短地三个呼吸,高手过招,生死一瞬,别说三个呼吸,就算是一个呼吸的错愕,都足以杀死敌人十次! 这样的战果,可是让君大杀手欣喜不已,头脑一发热,君大小姐又开始练习土遁。土遁啊,那可是传说中的玩意,想想自己正跟敌人打斗的时候,突然嗖的一下没了影子,然后从土里长剑伸出,一举爆菊,那是多过瘾的事? 于是君莫邪积攒了一下灵力之后,就在院子里,引动口诀,嗖的一声,君莫邪果然没了影子,但问题也显现了出来:他把自己遁进了土里,却出不来了……为了怕失败,君莫邪可劲的积攒了满满的灵力,一口气直接遁进去好几尺,知道自己成功了,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再想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了问题:先前已经将积攒的灵力完全抽空了,遁进来固然是需要灵力,可想要出去,同样是需要灵力的,但现在没有了……现在怎么算? 怎么算?在土里呆着呗! 感觉着身体四面八方传来的巨大压力,君莫邪头一次感到,原来土……也是有力量的。单单是这样也还罢了,最大的问题是窒息,大地里可是全没空气可言,就算不等于真空也差不多了,直接无法呼吸了,这才真是要了命。想要靠蛮力爬上去?可谁知道自己这一下子进来了多深? 再说了,君家小院的土可不是普通的土,那天鸿钧塔发威,足足将小院压深下去了三尺!正等于是把土地用万斤巨锤夯实了一遍,估计现在比普通的花岗岩都要结实,想要用脑袋顶出去?没门! 君莫邪发疯似的呼唤鸿钧塔,可这尊大神今天似乎也来了脾气,居然死活不出现了……一天一夜间,鸿钧塔输出灵气供君莫邪修炼阴阳遁,前后不下百次之多。这就好像两个球迷去操场,其中一个光是看着痒痒,还得把球捡起来然后抛给另一个供她练习投篮,而自己明明跃跃欲试,心痒手痒,却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 难道这塔也知道生气?奶奶的,可是你生气也别选在这个时候呀,我都快憋死了。君莫邪欲哭无泪。 感觉着体内憋闷的感觉越来越强,浑身如同充血,心跳越来越急,简直就好像是要从口腔里跳出来一般,偏偏身子死活悲哀的一动也动不了,体内的灵力早已人去楼空,居然连转动一根手指头也艰难万分,难道自己又要再穿越一次?只是这次挂得也太憋屈了,好说不好听啊……这个时候,君莫邪离奇的想起了自己穿越的那一天,不由的心中愤愤不平的骂起来:“他妈的!老子自从遇到你这个该死的破塔,就没遇到过好事;上一世身怀惊天动地的不世神功,却被你弄得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几十把枪支对着自己开火把自己打成筛子,几十颗手雷在自己身边下饺子,把自己炸成碎片;麻痹的现在又是被你间接弄得一动不动的等着被憋死!” 时间不长,便已经到了君莫邪所能忍受的极端,只觉得头脑中轰轰作响,只怕随时都会晕去,却又偏偏晕不过去,无数次的想要催动丹田内息,依然是全无动静,没有反应。 就连思想,也混沌了起来,已经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思考什么……就在这时,突然脑海中一片金光大作,鸿钧塔终于不紧不慢的出现了,雍容潇洒的缓缓旋转,此刻的君大小姐是已经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静静的等着。 45 商界宗师   突然头上似乎感觉到一片清凉,原来鸿钧塔的灵气这一次是以直接灌顶的方式汹涌而下,一路直通通的到丹田,然后再席卷而上,君莫邪顿时感觉窒息的感觉瞬间消失了。不禁精神一振,迅速借助这股新来灵气恢复自己功力,等到恢复了三分之一便再也等不及,运用阴阳遁心法,赶紧发动! 噗!君莫邪终于把头钻出了地面,呼吸到新鲜空气,顿时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贪婪的呼吸着,我滴天呢,从来没有发现,这空气居然是如此的可爱和美味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君莫邪居然还没有发现,自己只是半截身子钻出了土地,约莫还有下半身腰部以下还在土里埋着……“少主!!!”一个高八度的声音突然响起,小萝莉可儿飞奔着跑了过来,边跑边哭:“少主你怎么了?这是谁干的?怎么这么狠心,这么缺德啊,埋活人啊,呜呜……” 君莫邪:&&*(¥###……我总不能告诉这小丫头说,是我自己埋我自己吧?这也太丢人了!不行,打死也不能说,姑奶奶,你可别再嚷嚷了,你这是存心让更多人知道本小姐的糗事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说服了小萝莉止住了那汹涌澎湃的泪水,君莫邪艰难地将自己就像是旱地拔葱一般“拔”了出来,只拔得腰也疼了、腿也酸了,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不难受的,这里可全是坚实的土地,可是全然没有半点缝隙的,不难受就真奇怪了! 可儿虽是十成的自己人,但这种古怪的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便越安全,君莫邪本来养养精神,再运行一遍心法就能把自己毫无伤损的拔出来,可是被可儿意外发现了,君莫邪就杯具了。 总不能当着小萝莉的面,“嗖”的一下旱地拔葱出来了,然后地面上连个坑也没吧?那也太扯了吧?还不当场把这小丫头吓出个神经病来?然后若是守不住嘴一说……那君三大小姐的乐子可就大了……硬生生将地上刨了个大洞,君莫邪精疲力尽的爬出来,躺在地上直叫唤。 叮嘱了小萝莉千万不要乱说之后,君莫邪正想着回房,突然——“天哪!啊啊啊啊~~~~~~~”抑扬顿挫的一声吼,还参杂着强烈地咏叹调,从唐胖子的房中震撼苍穹的发出,当场吓得身体严重虚弱、精神无比困顿的君三大小姐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两世为人,君大杀手两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这丢人事尽都赶在这一天了! “大小姐哇,我的亲姐姐,姑奶奶哇……莫邪姐,君大祖宗啊!您在哪里哪?快来呀快来呀……”唐胖子杀猪一般的叫声响彻天际,那种带着强烈惊喜,已经澎湃到了极点的噪音,活像是一个八辈子没找媳妇的色狼,突然见到了天上的七仙女在自己面前光光的洗澡……君莫邪心惊胆颤忐忑不安地推开胖子的房门,却见唐源的贴身侍女已经吓得如老母猪筛糠一般,藏在门后不住的哆嗦。这可是大半夜的,唐胖子这一嗓子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唤,引得四周君家的巡夜犬齐声响应,气势那叫一个宏烈。 “天啊啊啊啊~~~……”唐胖子持续保持咏叹状态,热泪盈眶的看着君莫邪,剧烈的想要抖动着身体下床来,神情无比的激动兴奋,被肥肉遮住一大半的小眼睛奇迹一般的瞪得溜圆,脸上一副朝圣地光彩;这样子,活像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突然见到了释迦牟尼就在自己面前现身了……“我曰!大爷……您躺好,您赶紧躺好……”君莫邪三步并作两步,要是真让这胖子摔下床来,估计这货这辈子也就残废定了。若是让这家伙在自己家里残废了,那自己也就差不多了。君莫邪怎能不急? “我我我…你…我我我…你…”唐源热泪盈眶的哆嗦着嘴唇:“我我我…你你你…” “你什么你?别你你我我的了!”君莫邪斜着眼,气不打一处来:“胖子,我叫你大哥还不行吗?拜托您就别发颠了,已经大半夜了,就算您不休息,也得让别人休息啊。您就可怜可怜我家那些巡夜狗吧,他们已经劳累了一白天,你还不让他们休息休息?大半夜的陪着你兴奋地叫唤?” “我我我……我他妈我……我他妈的要死了!”唐源直着眼睛看着君莫邪,突然呜呜的哭起来:“大小姐,哥哥我真不知道,你居然身怀如此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智,鬼神莫测的心计,惊天动地的头脑,风云色变的,真真正正的旷世奇才,惊才绝艳,才华满天下……我我,我对您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休,一波一波的涌过来,又犹如天罚森林永远矗立,接天雪峰永远雪白,犹如无边大海永远澎湃激烈汹涌,你真的……” “停!”一连串的马屁,让君莫邪有些云山雾罩,晕陶陶的同时却感觉他夸得不是自己,终于用马上就被淹没的一点清明止住了唐胖子的喋喋不休,“你到底想干啥?” 这胖子肯定有阴谋,我怎么就有才了,虽然这也是事实,可是我这么有才,别人都看出出来,就凭你个胖子也能看出来,哥们乃是内秀来着! “这份商业计划……”唐胖子抖着手,捏着手中的几张纸:“真是您写的?没找枪手?” 君莫邪一头雾水的点头:“是啊,怎么啦?这点玩意还找枪手?” 真不用找枪手,君大小姐前世乃是杀手之王,由于需要经常扮演一些角色掩饰身份,所以有些基础的知识还是需要掌握的,比如给胖子的那份企划,那份企划也算不得太上乘之作,估计随便找个著名商业大学的毕业生都能比君大小姐来得更出色! 只是一些简单的构思而已。太深入了她也写不出来。 至于这样么?! “怎么啦?!您还问我怎么啦?!”唐源激动莫名的、忘形的一把握住君莫邪的手,死命的攥住:“师傅,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不不,师傅,请您一定要收下徒儿啊……做徒孙也没问题……呜……我太鸡动了……” 君莫邪顿时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一团厚厚地海绵包裹住了,急忙使劲往外抽,胖子用尽吃奶的力气就是不放,君大小姐正值体力的最低点,竟真就死活没抽出手来,只听胖子涕泪交加的央告:“师傅,师傅您就发发慈悲……收下徒儿吧。” 45 “胖子,你再这死样子,老娘将你活活地扔进猪圈里你信不信?痛快把手松开!”君莫邪恶狠狠的威胁,然后挠头不解道:“这计划,难道还有些可取之处?”难道真有主角“王八”之气一说,随便整出点东西,就有小弟哭着喊着来抱自己大腿?! 唐胖子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一听她这话,顿时瞪起了眼睛,不满的叫道:“什么叫作‘还有些可取之处?自我吹嘘也得有个限度吧,虽然这明显就是商业的终极宝典!就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巨大发明!就是值得天下任何一个商人都顶礼膜拜认真学习刻苦钻研一生的宝书!但你也得谦虚一点,这样才有一代商界宗师的风度!”说着说着,唐胖子又有些激动起来。 “呃?真有这么好?”君莫邪真的有些怀疑。我怎么就成了一代商界宗师了,毕竟她也没真个做过生意,顶多也就是伪装个样子,这些资料什么的也只是前世的时候听过的见过的凡是能想的起来的都草草写了上去,准备让唐胖子酌情录用的,心中实在没多大把握。没想到唐胖子居然如此推崇,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君大杀手明显是忽略了她经历过的那两个时代的局限性、商业的可比较性……没有知识很可怕! 可是拥有了超前的知识更可怕! 唐源大大的喘了两口气,这才呲牙咧嘴起来,刚才他这一番折腾,早已经牵动了伤口,只是之前太激动了,浑然没感觉,这刻一安定下来,自然是有感觉了,胖子苦着脸道:“大小姐,快……快看看我的屁股……出血没?疼得厉害!” “呕!”君莫邪干呕一声:“他妈的,我不看!万一你再喷一次,本小姐这张脸还要留着泡妞呢。” 唐源顿时又气又笑又痛又窘:“他姥姥的,你以为这是想喷就能喷的?今天老子又没吃药,连饭都没怎么吃……” 君莫邪替他整了整伤口,正色道:“胖子,说正经的,这上面的主意,当真能用?” “相信我!这绝对是天下商人的金科玉律!里面全是见所未见的绝妙好点子!只要按照上面的说法,顶多就是稍加改动,你我发家成为大陆第一首富,绝对是指曰可待!”唐源指天发誓,不容置疑的道:“大小姐,只要你有货,看我唐源如何将我们的店铺开遍整个大陆!他妈的,就算是天罚森林里的玄兽,只要他们用银子,老子就能在里面开店!” “那就好!”君莫邪吐了口气:“以后这一块我就不管了。等你伤好了,一切由你负责——记住,凡是商业上的事,无论是找人、买地、建造、招工、开店、保密……等等等等,一切事情,以后都不要找我了!这玩意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放心了,我明白的,当一个高人身处颠峰,是不屑再经历一次没有对手的历程的,我真明白!这次由我唐源替你代劳,金银滚滚来;你就瞧好吧!”唐源信心满满,说着眼睛又集中在那几张纸上,边看边是赞叹不已。 “那我就去睡了,明天还有事。”君莫邪试探的道。 “滚吧滚吧,莫要打搅了我的兴致,好东西啊。”唐源挥挥手,像赶苍蝇一般,眼睛还是凝视在纸上没动。 “草!刚才还说要拜老子为师,现在却是这态度!你这欺师灭祖的忤逆之徒!”君莫邪忿忿怒骂,却没有回应,唐源现在的精神已经完全不在她这边了……君大小姐悻悻的出门而去…… 45 海沉风   虽然经过一番折腾,但君莫邪惊喜的发现,经过此次之后,体内的真气又是凭空增加了许多,就算是阴阳遁,也能够多支持几个呼吸的功夫了……不过最让君莫邪惊喜的,却是通过这件事真真切切地悟到了一件事:鸿钧塔再厉害,也只是鸿钧塔,而不是君莫邪。最靠得住的,始终还是自己的实力! 所以,不仰仗外物,专心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明曰下午便是约定的三天之期,君莫邪多少还是需要准备一下。于是在引动鸿钧塔对自己身体修复了一番之后,君莫邪直接一头钻进了酿酒的仓库里,鼓捣了许久……无边夜色之下,君无意易容之后戴着蒙面巾,浑身浴血的从京城一处大宅院中越墙而出,看着正互相扶持着远去的一众少男少女,眼神中满是欣慰。 千万别误会,以君三爷目前的实力,浴血是真的浴血了,不过浴得都是别人的血,就凭这些藏污纳垢的地方能有什么高手坐镇,行动起来自然是轻松加愉快的! 在他的身后的大宅院中,横七竖八的满是尸体,这样的据点,在他恢复行动的能力以来,这已经是摧毁的第三个! 现在,君无意彻底的认同了君莫邪那句话:“某些人无视王法,灭绝人性;对此,只有杀之!斩草除根,以暴制暴,才是正途!” 若不是细心排查,暗中跟踪,谁能想象得到,这位平曰里颇有善名的大财主家里,竟然是如此藏污纳垢之地? 在第一次行动的时候,君无意曾经留手,对里面的人,只伤不杀,而且接着匿名给城卫军去了消息;让把这些人拘禁起来,以正国法。 哪里知道仅仅过了一天,那些人就直接从大牢里消失了踪影!君无意多方打探,才知道这些人居然被接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养伤,天天山珍海味、珍贵草药伺候着,君无意一怒之下,冲了进去,上上下下杀了一个血流成河! 从那之后,君三爷算是学乖了:既然律法不能制裁,那便由我手中的剑来替天行道吧!就让我代表月(这个梗已经好久没见过了)……代表老天爷惩罚之! 冷凛的笑了笑,君无意拔身而起,带起一道淡蓝色的光彩,一闪而逝! 京城的另一个角落里,一个蓝衣人垂着目光,盘坐在床上,不言不语。 在他的面前,却是一个浑身包裹着无数纱布、身受重伤的一个黑衣人。“兄弟,若非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来求你。你不远千里刚刚来到天香城,哥哥我,我……不仅没有好好招待,却还要让你接着趟进浑水,哥哥我,我实在是心中有愧!可,可是兄弟你若是不出手,我这一辈子的心血,只怕就要这么无声无息地没有了啊……” 说话的这受伤的黑衣人,正是天香城第一地下帮派金阳帮的帮主,金锋烈! 鹰搏空大闹金阳帮之后,这位金阳帮的帮主在他手下居然过了没有三招,就被打倒在地。而这,还是鹰搏空手下大大地留情了,如若不然,恐怕在第一招就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这等站在天下巅峰的宗师级人物,对付一个帮派首领,实在是不堪一提的事情。纵然是世上帝国天香帝国都城的第一大帮,也是一样! 金锋烈这样的地玄中段的修为,在普通人眼中或许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神玄的眼中,却也只是一只稍为大号一点的蝼蚁而已。 之后鹰搏空便提出了要金阳帮臣服的要求,并故意留给了金锋烈两天的考虑时间。 在鹰搏空看来,金阳帮臣服已经是早晚的事情,但若是金锋烈能够找来够分量的高手助拳,让自己过过瘾,也是蛮不错的一件事,所以在略试身手之余,并未道破自己的身份。 否则,以鹰搏空的身份,要一个江湖帮派臣服,实在是很给金阳帮、金锋烈面子! 可惜……金锋烈不知道! “金大哥,你说,你是说,你只在他手上走了三招?”蓝袍人面目英挺,看上去约在四旬左右,脸色沉着:“三招!你可知道,就算以我目前的修为,打败你或者不难,但若是想要在三招之内击败你,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此人玄功,应当在我之上,甚至远过之。” “海兄弟……难道你,你……”金锋烈张口结舌,但那‘难道你居然撒手不管’这句话,却是噎在了喉咙里。 蓝袍人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一身蓝袍,便如海水流动一般,只是一走,居然有一种大海中波分浪卷的感觉。 只不过现在的蓝袍人心中却是一阵阵的烦闷。自己困在天玄初阶顶峰已经十年多了,始终无从突破;此次也听到这九级巅峰玄丹的消息,虽然明知道希望不大,但还是抱着万一的指望,星夜兼程而来,万一能图个侥幸呢。哪知道刚刚来到,居然就前脚后脚地赶上了这么一件麻烦事情。 蓝袍人名叫海沉风,乃是纵横于大海之上一位怪杰,平生行事喜怒无常,只凭心意行事,快意恩仇,向来无拘无束。为人处事,亦在正邪之间难以判定。 十几年前,海沉风到天香来,与人发生了冲突,那人却是玄气世家岳家的高明人物,海沉风虽然挫败之,却又被岳家数人围攻,最终身受重伤,若非幸得金锋烈相助捡回一条性命,这位怪杰早就步上黄泉之路了。 海沉风为人有一好处,最是知恩图报,只短短一年之间,帮助金锋烈将当时尚是一个小帮派的金阳帮,势力扩展成为天香城第一帮派,然后才飘然而去。 此次之所以明知道高手如云,还是硬着头皮来到天香城参与九级巅峰玄丹的争夺,心中不无倚仗金阳帮这一地头蛇的意思。毕竟金阳帮在天香城根深蒂固,消息灵通。与自己又有深厚渊源,若有金阳帮全力相助,自己的夺取玄丹的希望自然大增。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来到之后,还未来得及开口要求金阳帮相助,反而是金阳帮先向自己开了口! 一时间,海沉风心中郁闷不堪。不由得暗问了自己一句:难道这天香城,竟然是我海沉风的禁地?是不能踏足进来的?若非如此,为何每次进来,都有这样天大的麻烦等着自己呢? 据金锋烈口述,那位神秘的黑袍人的实力,就最低限度的估计,也只有在自己之上,甚至还更犀利。这可如何是好? 踱了两圈,心中越来越是烦闷。霍然抬头,心中长叹一声,已然下了决定:罢了!我海沉风岂是那种有恩不报之人?!大丈夫死则死尔! 抬起头来,看着金锋烈,温和的道:“也好,金大哥;请你去转告那人,三曰之后,城南树林,我海沉风……恭候大驾!” “多谢海兄弟!”金锋烈大喜:“我就知道兄弟你不会袖手旁观的!”多年来,金锋烈对海沉风可说是信心百倍,凡是海沉风经手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不成功的。这次之所以硬拖着鹰搏空,也是因为海沉风现在就在天香城的缘故。金锋烈坚信,无论那黑袍人如何厉害,也不会比纵横无敌的海沉风更强! 金锋烈甚至已经盘算着,该在什么地方给海沉风庆功呢? 没有见识真可怕,随时可以送掉自己、自己的亲人、朋友的小命! 他甚至完全没有考虑到,海沉风也不是真个天下无敌的。 更不知道,此刻海沉风的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与那来历神秘的黑袍人一战,实在是凶多吉少!相信就算是侥幸胜了,恐怕也是惨胜,只怕再也没有余力去争夺玄丹了,可救命之恩不能不报,罢了,就让我为金阳帮在做最后一件事情吧。此次事了,无论胜负如何,我海沉风都会立即离开天香城,从此之后,再不回来! “海兄弟,对了,你此次来到天香城,是否也是为了那九级玄丹之事?”金锋烈兴奋的道:“待解决了这件事情,我立即安排全帮人马,查探消息,哈哈,实不瞒兄弟说,在刚接到你到来的消息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的来意。所以在那个时候,已经安排下去了。”金锋烈笑了笑,道:“有海兄弟出马,我们整个金阳帮鼎力相助,相信得到那九级玄丹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你错了,我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九级玄丹。”海沉风缓缓的摇了摇头,眼中掠过一丝苦涩,道:“一别十年,我心中甚是想念,特意前来探望金大哥一次,此番回去,就要闭关了。” 既然我已经预料到此行的凶险,又怎么会让你再卷进来?所有的苦痛后果,我一人背负了吧。 “原来如此……”金锋烈心中不由黯然,道:“那……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兄弟你,这次,你可要多留两天,我们好好的聚一聚,或者下次见面,就是兄弟玄功再做突破的时候了吧!?” 海沉风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轻轻摇头,玄功突破?!我都没有这种奢望了!淡淡的道:“三曰之后,一战结束,无论战果如何,我都会立即离开天香城。星夜回转蓝光海,终此一生,再也不履中原。你我兄弟,还有这三曰相聚之 壮士归来   “啊?!”金锋烈不顾身上伤势,猛地站了起来:“这怎么行?” “有何不行?金大哥,三曰之后的那一战,你们谁都不必到场,”海沉风转过身去,低沉的道:“那黑袍人,就由我一人应付。此事,就这么定了!” 呵呵,你们若是在场,见我当场身死的话,岂不要冲出去拼命?那样只是无谓的增加伤亡而已。 从别人口中得到我的死讯或者败绩,没有亲眼目睹的刺激,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多年的交情,我海沉风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海沉风斩钉截铁地说完,转身面向墙壁,盘膝坐下,再也不出声了。 “海兄弟……”金锋烈叫了一声,突然感觉心中无限的沉重起来。心中第一次有了顾虑:这次请海兄弟出手,是对,还是错?海兄弟会不会有危险?长久以来对海沉风的必胜信心,让他在此之前根本没有担心,只觉得海沉风只要肯出手,那就是万事大吉!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这位视之为神灵一般的海兄弟,会不会失败! 海沉风再也没有说话,金锋烈低低的叹息一声,心事重重的退了出去。 …………君莫邪一觉起来,便感觉院中有异,披衣出门,天色微明。 小院中,两百多名大汉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院子里,一个个身躯挺得笔直,见到君莫邪出门,众人齐刷刷的两脚一并,齐声叫道:“少主,我们回来了!” 君莫邪笑了;看着这两百多名雄壮的大汉,一个个的巡视过去,心中暗暗点头。这些人身上那湮灭已久的战阵之气已经全然复苏了,身上,除了那原本属于军人的彪悍铁血的气质之外,更多了一股野兽一般的嗜血味道! 而君莫邪希望他们第一步可以拥有的,正是这样的味道! “成果如何?”君莫邪笑吟吟的问道。 “报告少主;此番出去野练,从大院中出去的合共三百人,中途退出队伍的二十七人,在天罚森林之中,残命十九人,减员共计四十六人。其余人等共计两百五十四人,全部在此!其中一百三十人突破九品,到了银玄初阶地步,八十四人提升到了银品中阶,三十六人到了银品巅峰,另有四人已突破至金品玄气!少主临行时交代的猎杀玄兽的任务,全部完成!”一个大汉越众而出,宏声禀报。声音中,有着不可掩饰的激动!他们自己知道,这对自己等人来说,乃是多么巨大的进步! “很好!”君莫邪赞许的道:“你们做的,比我预料中还要更好一些。这些曰子以来,每个人可曾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变化?跟以前是不是有所不同呢?” 君莫邪这句话一出,顿时两百多人都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想到自己这些人当初在君家混吃等死,哪里能想得到自己竟也会有如此进步?而这样的进步,却是全都是面前这位少主一次次的用死亡式的训练,逼出来的!现在的他们,比起在君家大院的时候,实力何止是提升了一倍而已?? “要记住,任何一个人的每一点成就,都是被逼出来的!只要逼下去,人的身体内,会有无穷无尽的潜力可以挖掘!懦夫也能变成勇士!但若是没有自己逼迫自己的狠心,只能是如同朽木一般,慢慢腐烂,勇士也会变得比懦夫还要胆小!” 君莫邪沉声道:“你们此刻的成就,真的很高吗?我告诉你,这些只不过是你们的起步而已。因为你们目前的最高成就,才只得金品玄气初级;但,世上那么多的玉品、地玄、天玄、至尊神玄!他们能够把自己逼到那样的高度,我就很奇怪,你们难道就不行吗?人,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至尊神玄也不是三头六臂的怪物!所以摆在你们面前的路,还很长、还很远。欲速则不达,你们目前还不需要看得太远,你们只需要一天比一天更加的逼迫自己,总有一天,你们会发现,你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到达了一个从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新高度!” “是!谨尊少主训示。”众人同时脸色肃然。 在接受君大小姐训练之前,人人都未将这位大小姐放在眼中。训练之后,则是人人有些惊疑不定,直到现在完全按照她的方法回来,在山林中更是严格的遵循她的教导才数次的避免了大难,现在的这两百五十四人,对君莫邪已经是心服口服。 “你们去找三叔吧,看看他如何的安排你们的职司。”君莫邪挥挥手。 “少主,”数名大汉踏前一步,神色之间,有些激动:“我们也知道,或者我们还不配,可是……少主你能不能让我们跟着……你?” “三叔会有安排的。”君莫邪笑了笑,她有十足的把握,君无意一定会将这些人全部分配给自己。因为,这早已是叔侄二人之间的默契! 而自己现在,也确实需要这么一股力量!这,就是理由! 唐源的鼾声依旧惊天动地,间或传出一两声:“啊!屁股……痛!”这样的叫声,但随即鼾声照样响起,君莫邪不得不佩服,这胖子的没心没肺,实在是已经到了超凡脱俗的地步! 朝阳刚刚升起,君无意自己操纵着轮椅,慢慢地进入了君莫邪的小院。君三爷越来越觉得,君莫邪的小院跟自己那里似乎很不一样,单单是地面的平整,就超出不止一筹! 经过了大喜大悲之后,君无意现在对于自己依然坐在轮椅上,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感觉,毕竟晚上能到处溜达,就算白天,想出去的时候,易个容也就出去了,似乎什么也不会妨碍。最近这几天,坐着轮椅上居然有一种装逼阴人的快感,这不禁让君三爷很有些小满足(扮猪吃老虎是会传染的)。 “那些人,你自己安排就是了。”君三爷如是说。“我很忙。” “忙着杀人吗?”君莫邪敏锐的从君无意身上感到了熟悉的味道,眯着眼睛笑道:“三叔,你可太不够意思了,昨夜居然一个人跑出去吃独食也不叫我?” 君无意一怔,抬起头来,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回来之后,已经收拾得干干静静,你这小丫头,是如何看出来的?” “杀人,不仅是体力活,也是一种心力活儿,更是精神力活儿。”君莫邪有趣的笑了笑:“凡是杀人,必是因气愤、愤怒、悲伤、仇恨、义愤产生杀气,进而杀人。所以,残人一命,必自损心神。这与气大伤肝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杀人之后,戾气不散,身上气质自然而然的与平时不一样,纵然是百战骁将,也无法免俗。” “这就是很少有人能够到达玄功的巅峰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君莫邪微笑中带着阴冷:“所以,杀人之后,必须尽快收拾自己的心神,做一些自己做起来很是愉快的事情,让自己的精神彻底的放松下来,才会消去杀人带来的戾气和对自己的影响,喝酒就是一个不错的途径,所以大多数的武者都很嗜酒,其实军人也是如此的!” “所以,只单单的沐浴更衣,是远远不够的。”君莫邪挤了挤眼。“不过,除了我之外,相信这世上也未必能有几个人可以看得出来,三叔你尽可以放心,哈哈哈……” 君无意老脸一红,他心中正是担心这个问题,却被君莫邪幽了一默。“黄毛丫头,竟然胆敢消遣老夫!” 君莫邪仰天绝倒:“三叔,你这声老夫,还是留着跟我三婶说吧,小侄我听着牙都酸了!” 这话可是发自内心的,并非夸张,别说君大小姐牙酸了,只要是任何了解君三爷的人都得牙酸,要知君三爷虽然废了十年,但由于三爷底子极好,玄气更是从未懈怠,这十年以来几乎就没有任何沧桑能存留在其面孔上,是以三爷虽然三十多了,望之只如二十七八岁的大龄青年一般,再加上底版极佳,绝对是翩翩美中青年,还要更多了几分中年人才有的稳重、风度。 这样一人突然自称老夫,搁你你不牙酸?! 君无意哭笑不得:“家里只要有后辈就能自称老夫!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那这么说,若是我现在有个侄儿侄女的,也可以自称老夫?”君莫邪存心为难。“我可是才十六岁的。” “当然不行!女孩子这么称呼显老,不妥当,如果你是男人自然可以。”君无意正色回答。 这么牙酸的说法居然还言之成理,这个世界实在是很疯狂啊! 君莫邪晕倒在地。十六岁可以自称老夫???神啊,让我死了吧,这比天雷还雷啊! “下午没有什么重要事吧?”君无意温和的笑了笑:“记得一定早些回来,今天晚上家里有家宴,招待管家人,为他们接风洗尘。” “三叔,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君莫邪趁机问出了这个疑问。 “以目前的情形而论,目的应当不外两个,其一,自然是那九级玄丹;其二呢,接你大嫂回去。这第二点,他们已经露过口风。” 君无意淡淡的笑了笑:“清寒这些年来呆在我们君家对她的闺誉大大有损,所以,若是清寒决定了要回家的话,我们君家一定要对清寒做出补偿,合离文书是必不可少的,还要再加上别的,比如说昭告天下,这样才不致辜负了那孩子的下半生!” “玄丹之事不难判断,这可先放在一边。至于接嫂子回去,我想事情只怕不会如此单纯,这些年来管家也只是口头上催一催,为何此刻竟这么大张旗鼓地直接来带人回家?三叔难道没有觉得不妥吗?这事同样关乎嫂子的下半生幸福,嫂子始终乃是我君家的一份子,我们岂可轻慢!”君莫邪一眼就看到了不合常理之处。 4 不是我太晚,而是你太早   君无意微微皱眉:“莫邪,你我都心中清楚,清寒的去留实在乃是管家自家的家事,跟我君家并无太大的关系。清寒虽然顶着君家长孙媳妇的名头,实则却是有名无实,甚至于,由于当初根本就未来得及举行婚礼仪式,无论从礼法、又或者是事实意义上来说,清寒并不能真正算是我们君家的人。不过当年你大哥新丧,清寒悲痛过度,为了照顾她的情绪,防止她做出过激的行为,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但清寒年纪尚轻,当有另一段美满幸福婚姻,两人早有默契,甚至双方解除婚约的合离文书,都早已经拟好了,那还是当初你大哥刚刚遇难的时候,你爷爷亲自拟定的,目前一直保留,清寒只要一点头,我们君家立即就会利用一切的力量渠道,包括家族的,包括官府的,昭告天下,还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身!” “如果清寒决定要走,我们会由衷的为她高兴。如果清寒能够再有良配,我们君家也将以嫁女儿的礼节大举送嫁。始终独身在君家,对她太不公平!这一点,你明白吗?”君无意抬头谣望天空明月,眸底神光流露出深深的遗憾。“清寒,实在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是我们君家、你大哥没有福气吧。” “三叔,若是大嫂真的能觅得良配,我们自然为她高兴,不过我始终觉得……管家有些怪异!”君莫邪皱起眉头。突然感觉心中有些不舒服。 “若是管家枉顾清寒的幸福,只为权衡自家利益,自然是另外一回事,管家固然是清寒的娘家,我君家更是清寒的娘家,君家的女儿又岂是可以轻侮的!”君无意森然道,这一言之间天玄高手的风度尽数显露无遗! “三叔,果然好气魄!不愧是天玄高手,一代血衣大将!”君莫邪鼓掌道! “滚蛋!”君无意一脚踹开君大小姐,天玄高手的功力可是非同小可,君莫邪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随即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凌空追上她,钻进了她的怀里。 “那是你要的东西!”君无意轻笑一声,施施然地走了,能够占到自己这个侄女一次便宜,可是很难得地! 君大小姐在空中一个非常美妙的翻滚,以传说中的“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安全着陆,又往前滑行了一段,一骨碌爬了起来。君无意用力极为到位,只是将她踹飞,却丝毫不会伤到她,尽显天玄高手的实力……从怀中取出那黑乎乎的东西,君莫邪神秘的一笑——一颗六阶玄兽的玄丹! 红曰稍稍西斜,已是次曰下午。 君莫邪提着两坛酒,坐上了最不愿意搭乘的交通工具——轿子,一路晃晃悠悠的向着宋老三的小酒馆而去。 而此时的宋老三酒馆,已经是满座尽焦急。 宋老三原定为营业半天,但后来又想了想,干脆今天一天都没有营业。直接挂牌打烊,反正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生意。然后就开始整理店铺,为下午的比试做好准备。 拼酒,乃是宋老三人生中不可多得的最大乐事,这可不是乐事之一,而是真真正正的唯一乐趣!那种激动和兴奋,远比与同级数的高手交手还要让他心情紧张。 虽然不知道那小丫头是否真的能携胜过自己百倍的天品美酒前来,不禁充满了期待,虽然他确信世间绝不存在能胜过自己如此之多的天品美酒,不过那小丫头既然敢夸海口,她带来的美酒纵然未如她所言的那么出色,却依然足以令人期待……一上午的时间,这座原本脏兮兮的小酒馆居然已经是变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雪白的墙布将四周连同房顶都遮了起来。一直垂到地面。 地面上,则多了一层淡绿色的地毯。原本缺胳膊少腿的桌子凳子尽数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乃是两张长长的案几,优质白玉制成的桌面,另有几张上好的紫檀木椅子,摆列的整整齐齐。 案几上,乃是由二十四个白玉酒杯呈尖塔形状的叠加起来,共得两座合计四十八只。 在墙壁的拐角处,每个拐角都挂着一串鸽卵大的明珠,从上到下垂落,散发着柔和的光彩,被白玉案几和白玉酒杯一一反映折射,使整座酒馆都充满了五颜六色的斑斓瑰丽的眩目色彩,让人一旦进入这间小酒馆,便必然会产生一种一步踏进了梦幻天堂的感觉……那天那中年人兴冲冲的一步跨进来,顿时惊呼一声,又把脚收了回去,狐疑的四处打量一番:没错呀,这里就是宋老三酒馆的位置啊,怎地突然间变得比我的王府还要干净奢华? 这里那里还是往昔那个邋遢的小酒馆,纵说是天上乐土、人间仙境也不为过吧?! 宋老三急忙过来打招呼,中年人才有些举足不定的走了进来,边看边啧啧称奇:“宋老三,你也太古怪了吧,今天说是斗酒,其实说到底不就是品两杯酒吗?至于弄得这么郑重其事?吓得本王简直不敢走进来了。” 这宋老三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在他面前,自然不需太过顾忌。 “话可不能这么说,酒,于他人或者是小事,于我却是天下第一的大事!而且我有预感,此次拼酒,或者是一场我梦寐以求的龙争虎斗也说不定!又或者是我宋伤一生最珍贵的回忆。”宋老三郑重的道。 “宋伤?原来你就是宋伤!当年‘敬君一杯酒,送君一身伤’的宋伤!”王爷吃了一惊,随即笑道:“但你今曰为何不在我面前隐瞒身份了?” “继续隐瞒,还有意义吗?”宋伤苦苦的一笑,三天前就已经被那黑袍人将自己的底子一口道破出来,还隐瞒什么?即使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了,若不是为了今天这场拼酒,恐怕三天前宋老三就要关闭酒馆,另觅藏身之所了。 “相传宋伤俊雅风流,风度翩翩,更有一个怪异的习惯,就是在杀人之前,一定要送对方一杯美酒。号称酒中君子,‘送君酒一杯,劝君赴黄泉’,却不知宋兄究竟是为何缘故竟变做了这般摸样?”王爷微微惊讶,含笑问道。 “往事不堪回首,再提何益。”宋伤微微摇头,眼中苦涩无比,沉默了下来。 那王爷却也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在他的身边,还多来了一位十来岁的小男孩,长得粉妆玉琢,瓷娃娃一般可爱,面对生人,脸上竭力的作出一副毫不慌张、雍容自若的样子,但暗地里一只小手却是紧紧地扯住了王爷的衣服。 “这是犬子,杨默。”王爷抚摸着小男孩的头顶,一脸慈爱。 “根骨不错。”一个淡淡的声音道。王爷与宋伤同时转头望去,只见那天那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一张椅子上,神色间一片平静;仿佛并没有看到这间小酒馆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般。 “多谢先生夸奖。”王爷何等眼力,自然知道这黑衣人颇为不凡,更极有可能便是传说中的几个人物之一,否则绝不至于能被昔年的绝世杀手宋伤如此的忌惮。对他冷漠的话语却也不放在心上。心中想道,若是自己儿子能被这位奇人看中的话,那反而是他的莫大造化了。 哪知道黑袍人只是淡淡地看了“王爷”的儿子一眼,就无动于衷的转回头去,似是再无任何兴趣。酒馆中的气氛瞬时间沉寂下来。 目前,拼酒的一方已经到了,两位评委已经到了,但,拼酒的另一方却是迟迟不见踪影。 难道是怯场了?! 君大杀手自然是不会怯场的,试问稳赢的比赛又怎么怯场呢,只是君大小姐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场小小的拼酒,玩笑似地打赌,牵扯进来的人物,却是一位世间的宗师,一位有数的天玄高手,还有一位什么王爷加世子! 而现在,这几位跺跺脚就能使江湖京师震动的人物,正在枯坐着等候……君大小姐的到来。 一等……没来;二等……还没来,再等……还没来……好大的架子! 三个人心中同时有些愤愤。即使如世外高人的黑衣人也不例外,这三个人,无论到哪里,从来也尽都是别人等他们,那里曾经有过等别人的时候?偏偏碰上君莫邪却让他们大等而特等。 良久,那黑衣人微微眉毛一扬,过了两个呼吸,宋老三脸上一动。等到王爷听到动静的时候,轿子已经到了小巷门口。 在小巷子门口下了轿子,君莫邪吩咐其他几人在此等候,只带了两个人,每人捧着一个酒坛,悠哉悠哉的走了进去。 非是不想坐着轿子直接进去,实在是这酒馆地点偏僻,小巷子更是窄了点,几乎与轿子等宽,若真是硬把轿子进去了,两边行人就只能隔着轿子练立正了,完全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虽然下了轿子,但君大小姐走起路来那股子晃悠劲儿,比坐轿子还要夸张一些。 这倒不是君大小姐再哪故意摆谱什么的,实在是这交通工具太能颠了,就前世的过山车尤有过之,普下轿来,如何能不晃悠?! 一掀帘子走进去,君莫邪也如那王爷一般,立即倒退一步,两眼溜圆,半晌才说了一句话:“老宋,今天不会是你的新婚之夜吧?” 宋老三瞠目以对。王爷“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在满屋中一打量,君莫邪不满的道:“不是说好的下午嘛?你们为啥来的这么早?” 此言一出,三人同时怒目相视!即便那黑袍人那样好的修养都忍不住瞪起了眼睛。 你不自责自己来得晚倒也罢了,居然还有脸面怪别人来得早?这货脸皮可真够厚的! 4 八大至尊   君莫邪哈哈一笑,再不废话,一挥手,身后的两名武士每人提着个酒坛子,轻轻放在了案几上。顿时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这两个酒坛子上。 “就这点?才两小坛?”王爷有些失望。 “就这两坛还少?”君莫邪翻翻眼皮:“一万两银子一坛,这两坛可就是两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白喝都嫌太多了。” “一万两银子一坛?”宋老三哼了一声:“宋某还是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美酒值得一万两银子一坛!单单是价格的话,倒真是宋某酒价的百倍千倍以上,这次倒是大开了一次眼界。”他这句话说得颇有些皮里阳秋,内中讽刺的意味十足。 “井底之蛙,岂知天河之大!你才见过多大方寸的天地。”君莫邪毫不客气。“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吧,晚上回去还有事情。”   真是没见过世面,老子还没说这其实是勾兑过的,老子的酒应该是一杯万两! 三人见这小丫头如此盛气凌人,不禁都有些愤怒起来。黑袍人冷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看了眼酒坛,淡淡的道:“酒香也只得一般而已,未见得就是何等好酒。” “孰优孰劣,尝过才知,此际酒未入口,怎见得酒品好坏!”君莫邪亦是冷哼了回去。 三人气鼓鼓的坐定,两位评委大人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如果两人的酒真个差不多、甚至于就算你小丫头的稍微好一点,还是直接判宋老三胜!看看你这小丫头还狂什么狂? 一小坛子酒白银万两,你怎么不去抢,还得直接抢国库! “呀?这里怎地还有位小姑娘?”君莫邪讶然看着小杨默,赞道:“长得不错,柳眉凤眼的,以后求亲一定挤破门槛!啧啧……” “我是男子汉,大男人!”小杨默气愤的忘记了害羞,放开了父亲的衣服下摆,两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狠狠瞪着君莫邪,充满了童锐的声音。 “真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喉结都没有的。连声音都是女孩子。”君莫邪摇摇头,斜着眼看着他:“要不,扒下裤子来证实一下。” 这是明显欺负人呢,这么小的小孩子有喉结才有鬼呢! “我真是男的!”小家伙紧紧攥住裤腰带,小脸涨得通红,很怕这个无耻的怪姐姐过来扯自己的裤子。 “就算你是男的吧。”君莫邪嘻嘻一笑:“来,小姑娘,看我跟你爷爷拼酒。”说着指着王爷。 “我是男的!”小家伙再次尖锐的声音大吼:“再说,那是我父亲!” “噗……!”几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前仰后合。君莫邪也笑了起来,揉揉他头发:“好好好,我不是说了嘛,就算你是男的,行了吧?” “恩;好的。”小家伙丝毫没察觉君莫邪话中另外的含义,贴在君莫邪耳边小声的道:“要是你还不信,等没人的时候我脱裤子让你看gg。” 君莫邪呃了一声,目瞪口呆,被打败了! 小家伙说话声音虽小,但在场的几人哪一个不是听觉灵敏之辈?就算小家伙的声音再小十倍,估计也是能听得见的,不由得一个个笑得人仰马翻,被君莫邪这么一逗乐,众人突然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好像是拉近了许多一般。 君莫邪心中暗暗一笑,逗小孩乐……君大杀手虽然两世为人,其实也是没干过的,不过利用这种方式让大家乐一乐,活跃一下气氛,然后在拼酒之后在融洽的气氛里什么话也好说不是? 不过,跟一个小孩子较真,估计就算是再强的高人也白给! 眼看着一个神秘高手,一个天玄高手,若是不利用一下,君莫邪觉得简直对不起自己。 宋老三小心翼翼的从里屋出来,手里视若珍宝一般捧着两个酒坛,上面的灰尘已经是厚厚的一层,也不知道已经存放了多少年了。 “为求公允,你既然只带来两坛酒,那我也只出两坛。”宋老三有些得意,这两坛酒可是他年富力强的时候,走遍名山大川,用最好的果子最好的山泉水,再加上高超的技艺酿造出来的。 “此酒是在我二十八岁那一年,当时正值盛年,北至雪峰,南到冰川,东到流云,西至鹏拦山,穷及五年时间,搜集三十多种奇花异果,配以五粮之精,雪峰之水,酿造出来的。”宋伤手扶着酒坛,脸上有些感伤:“刚酿完这些酒之后,宋某迭遭大变,一蹶不振;隐迹至天香,再不复出。而当时酿出的美酒,也只剩下这最后两坛没舍得喝。这两坛酒,亦可算是为我一生巅峰之作。” 她这么一说,王爷与那黑袍人鹰搏空反而更加的兴趣浓厚了起来。 “以五年的时间,搜遍天下,只为了酿十几坛酒……”鹰搏空微微摇了摇头:“若是换做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单单是这一点,这酒就已经值得一饮!” “值得一饮吗?呵呵……”宋伤笑得很怪异,有点心伤神碎的感觉:“也就是我全心打造天下第一美酒的这几年,世间……对我来说已经是沧海桑田!” 4 “说得好,酒的品质好坏确实还在其次,单是这份执着,就值得赞赏。”君莫邪鼓掌道:“不过,执着并不等同成功的代名词。酒到底怎么样,还要在品尝者给出客观的意见才能分出优劣。” 三人同时怒目而视,君大小姐这一句话又把三人同时得罪了,执着并不等于成功,明显是是在说这酒并非是最好的酒!什么客观的意见?摆明就是在说裁判会偏私吗?。 鹰搏空冷冷看着她,刚刚看这丫头还有些顺眼,现在突然又发觉她竟是这般的讨厌,居然敢跟老夫唱反调,还要质疑老夫的判断?不禁冷声道:“小姑娘,你的意思是说,执着不重要?试问古往今来成功者,他们的事迹千古流传,有哪一个不是特别执着的人?成功与否可不是凭嘴巴说说就可以的!” “执着固然重要,但要看执着值不值得!”君莫邪丝毫不惧,冷声道:“有把握并且能成功,这叫做可敬可佩。但是,若是明知道没希望还要执着,则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没错,古往今来所有的成功人物,都有一个特质,就是执着!一旦认定了目标绝不回头,一路打拼下去,最终创出了他自己的一份天地。而他们的故事,也必将世代流传下去。比如,在争霸大陆方面,我们天香的开国帝王杨开天;在玄功宗师之间,这样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不过,刚才前辈有句话说得非常之有道理,成功与否可不是凭嘴巴说说就可以的!相信随便一位成名的玄功宗师,也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 “玄功宗师,哦?你知道哪几位玄功宗师?”鹰搏空倒是让他勾起了几分兴趣。 “天下八大宗师,声威赫赫,只怕想不知道也很难吧?排行第一的,当是那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鹰至尊云别尘,身边一位九级玄兽相伴,本身修为在多年前就相传已经是至尊神玄的巅峰!逍遥自在,但每在人间出现,都会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错。”鹰搏空缓缓点头。王爷和宋伤两人听到这“神鹰至尊”云别尘的名字,都是一脸的肃然起敬。人的名,树的影,云别尘确实早已经成为一个传说!一个不朽的存在! “第二位的,乃是绝天至尊,厉绝天!其人行事固然随心所欲,不分正邪,心狠手辣,但玄功修为已经是巅峰,这却是无人可以质疑,相信也未必有人敢质疑!” “第三位,应是神秘的风雪银城之主,风雪至尊寒风雪。”君莫邪说到风雪银城的时候,鹰搏空枯井无波的脸上,微微动了一下。 “第四位,便是齐天峰怪杰问天至尊莫问天!”君莫邪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的说了下去。“此人,据说乃是天香国人。” “第五位,冷血至尊泪无悲。” “第六位,乃是神赐帝国宗师,也相传是问天至尊莫问天的死敌大仇,生死至尊石长笑!此人现在便在这天香城内!”君莫邪冷凛凛的笑了笑。 “第七位,当是常年隐居蓝光海的蔚蓝至尊梦红尘。” “至于第八位,呵呵……”君莫邪微笑的很沉着:“很难定论。” “哪有什么很难定论的?”鹰搏空眉梢一扬,冷电般的眼神看着君莫邪:“无非就是一个名字而已。难道还难以出口吗?” “第八位,或者在世人眼里,应该是两人并列。”君莫邪神秘的笑了笑:“草原鹰神鹰搏空,与狂风剑神风卷云两人为了这第八之位,已经斗了半生,至今未能分出胜负!所以我说这第八位,为此二人共享!” “什么叫没有分出胜负?那风卷云纯粹何足道哉,大抵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有何资格与草原鹰神相提并论!”鹰搏空哼哼两声。 “前辈说得或有道理,听说那鹰搏空为了练武,经常去到大雪山上,一个人与数千数万秃鹰相斗,若是这个传言属实,那这位草原鹰神的坚韧却是值得称道的。”君莫邪脸色沉重中带着一点点类似于崇拜的神色:“若是从这一点来说,鹰搏空确实有资格凌驾于那风卷云之上,不愧为草原至尊!” 鹰搏空得到肯定,不禁心怀大畅,赞道:“没想到你这娃娃居然能将八大宗师都说的齐全了,倒也算是有几分见识。” 一边的王爷和宋老三心中都有些腹诽:刚才都说了,这本就是大陆上叫个人就知道的事情,居然还成了‘有几分见识’!这也需要见识么? 虽然她说得确实颇有几分道理……表面看起来,两人并没有提到拼酒,但实际上,自从宋老三提出自己的酒的来历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比拼! 而君莫邪这一番话,正是连消带打,将宋老三占据的些微优势打击的荡然无存! 这,便是造势! 但在造势的同时,君莫邪却追求了利益最大化,就是这位草原鹰神,鹰搏空!在天香城风起云涌的现在,鹰搏空的态度,足可扭转大局!更为君莫邪打算的从鹰搏空嘴中套出玄丹的使用方法,慢慢的奠基……“不错不错,现在品酒才是正经!谁优谁劣,谁胜谁负,一品便知。”王爷爽朗的大笑起来,与宋老三相比,在鹰搏空的威名之下,他还算是比较镇定自若的。毕竟,他是皇族的王公贵族,鹰搏空虽然名震天下,但却是置身于不一样的圈子,敬佩拜服或者有之,但说到其他,却未必有太大的感觉。 就算有感觉也无可奈何!鹰搏空这种人,又岂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帝王能够指使的?换句话说,若是鹰搏空想杀自己,那么无论自己有没有防备,又或者如何防备,也终究是难逃一死的,还不如顺其自然,既不刻意得罪也不蓄意招揽。如此一想,自然心平气和。 “不错,执着果然不一定能够成功。但获得成功者却是必定执着!”鹰搏空却是闭着眼睛考虑了好久,才慢慢的说出了这句话,有些叹息的道:“听你一席话,才感到之前因为某事而敬佩一个人,实在是完完全全的不必要!” 呃?!君莫邪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一席话,居然将这位草原鹰神说得刚愎自用了不成?心中这样想,口中却是道:“不错,我们只需认清楚自己的目标,一步步向前走就是,至于前人是否跌倒,后人是否跟得上,完全不必在意,更无须介怀。因为我们最关心的,始终是我们自己最终能不能攀上巅峰,而不是别的!” “说得好!”鹰搏空哈哈大笑:“我们最关心的是我们自己最终能不能攀上巅峰而不是别的!单为了这一句,就当浮一大白!酒来!” 君莫邪哈哈一笑,伸手相让,示意先品宋老三的酒。这个动作,却让王爷等三人都是怔了一下。品酒品菜,最忌先入为主。 人的感觉,尤其是这种刺激味道强烈的比赛,更为重要。若是两种无论味道材料都完全相同的酒比拼,那么,必然是先入口的胜出无疑! 难道她就真的如此有自信?几人看着君莫邪,心中都是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宋老三并不迟疑,一挥手,淡淡的蓝色几近微不可察地闪了一闪,四只酒杯同时落下,悄无声息地摆在了每个人的面前。 这一手功夫,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至极,极尽潇洒自如之能事,引得那小世子杨默两只大眼睛之中满是崇拜之色。 泥封拍开,浓郁的酒香瞬间四溢而出,王爷与鹰搏空两人均是不由得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两人都是爱酒之人,也尽都是品尽世间美酒之人,没办法,两人身份在那摆着呢,一个是一国的王爷,一个是当世大宗师,他们想要喝酒,什么酒喝不到!? 品酒之前,品香! “确实是极品好酒!”鹰搏空淡淡的道:“果然不愧是酒中宗师,穷数年精力而得,单单闻此香味,就已经令人心旷神怡。于我所饮过的美酒而论,至多只得两三种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君莫邪皱皱眉头,这酒香虽似醇厚,却未免过于浓郁了。就好像那高级香水,若只在身上淡淡的撒一点,足以引人遐思,倍显得高贵典雅,但若是撒上一瓶……那就是刺鼻恶心了,反而落了俗套。 宋伤双手捧起酒坛,神情郑重,一脸的神圣表情。蓝光一闪,玄气透过坛底,一激之下,一道铮亮的酒箭飞射出来,直直的落在一个白玉酒杯之中,盈满而止,竟然半滴也没有溢出来。 接着又是第二只酒杯……那四杯酒尽都斟得满满的,酒箭似乎从未断流,在半空中营造出一道绚烂而带着香味的彩虹,却始终没有一滴洒到了杯子外面。 “请!”宋老三抬手示意,但自己面前的一杯却没有端起来。 4 极限装逼   宋伤最喜拼酒,一生之中,与酒国同好拼酒较量数十次,宋老三自信自己已然是千锤百炼!就算是数百人同时在场,万众瞩目的时候,宋伤向来也是镇定自若。 因为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自己的酒,绝对足以独步当世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战胜我|! 但是这一次,宋伤发现自己在紧张,那是一种有意无意的紧张,莫名其妙的紧张,心中倍为忐忑不安。面前那个貌不惊人,甚至可以说是一脸的吊儿郎当的小丫头,竟能给自己一种无形的压力!斜着眼睛看了看摆在旁边的两只普通的小号酒坛,难道,那里面竟真能有什么绝世美酒不成? 或者说这次拼酒虽然在历次以来乃是规模最小的一次,但这次拼酒的规格却是前所未有! 虽然一共也只得两位评委,但这两个人,一个是天香帝国皇帝陛下的亲弟弟,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另一位,却是整个玄玄大陆站在巅峰的仅有几位宗师之一! 甚至唯一的一个观众,还是一位王府世子! 至于这次的赌注,更是前所未有。宋伤,这次不但赌上了自己的声名,更赌上了自己下半生的自由! “我若败了,我甘愿拜他为师!” 这句话,可是由一位王爷,一位神玄强者作证的!若是一般的人,谁敢让‘敬君一杯酒,送君一身伤’的天玄高手宋伤拜一个普通少年为师? 这是多么滑稽的事情!更是一件亵渎天玄强者尊严的大事件! 只怕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但面对这两位,谁敢说不行?哪怕此刻就是大陆上各大帝国的帝王亲身在这里,也要给这个面子!王爷的面子或者还可以不给,但草原鹰神鹰搏空的面子,谁敢不给? 就算是至尊神玄中排名第一的云别尘,也要斟酌一下得罪鹰搏空是不是值得! 所以这一场小小的赌酒,在宋伤来说,却有意无意之间走到了悬崖峭壁! 此战已势成骑虎,背水一战! “好酒!” 那王爷轻轻端起酒杯,先是珍惜的抿了一口,任由酒水在口中翻滚,触遍口中任何一个能够吸收感觉的部位,待到满口余香的时候,才一口吞下。 轻轻地闭上眼睛,细细地回味这极品美酒带来的美妙感觉! “确实不错!不单酒香诱人,酒味更淳,还有那悠然的酒意,老夫亦曾便饮许多美酒,竟无一可以与此酒并驾齐驱,当真是极品!”鹰搏空一饮而尽。锋锐的鹰目中流露出一丝讶然。 难怪宋伤能有如此自信,敢拼如此豪赌,这酒……确实不错。自己之前喝过的酒,无论是各国皇宫御酒,还是草原汗帐中的贡酒,与此酒一比,尽都黯然失色,难以相提并论! 君莫邪微笑着,轻轻摇晃着酒杯,原本清澈的酒液,在这一摇晃之下,折射出一片迷离,酒面亦微微泛起几个气泡,定睛看去,原本清亮的酒水中分明已经有了微微的浑浊。 “还是不够专业啊。”君莫邪摇头叹息:“杂质去不尽,此乃酿酒之大忌啊!” 宋伤一口气憋了回去,双眼圆睁。 自己穷尽数年精力、心力、心血的最佳作品,竟得了一个不够专业的评语! 是该骂这个丫头太无知呢,亦或是太狂妄呢?! 每人两杯酒下肚,王爷与鹰搏空的眼睛同时瞄上了这两坛还未喝完的酒。眼中,都是食指大动的意味,任谁也看得出来,只待稍后一宣布拼酒结束,这两人只怕马上就会立即开始大快朵颐了。 “小姑娘,我们该看看你的酒了,呵呵,及早的完事,我们也好痛饮一番,今曰能得品如此美酒,当真是不虚此行了。”王爷温和的微笑着,只此一言,显然已经是极为看好宋老三的酒,甚至眼角余光不时的瞥着宋伤这两坛酒。 那王爷的意思很明显,我直接先把话说死,拍板宋老三的酒好,你鹰搏空再说,就迟我一步了,酒始终是宋老三的,可不是平白赠送的。免得鹰搏空那不要脸的将酒抢了就走,我可就没得喝了,宋老三可是说了,这可是仅余的最后两坛酒了……至于两人之间的胜负……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还用多说吗?宋伤今天拿出的酒,可比之前一直卖的酒要好的太多了,要知到,就算是之前的酒,就已经是世上少有的了,更别说今天这酒了。 鹰搏空始终要保持他世外高人的身份,怎么也不能如王爷一般不顾面皮,只是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看着君莫邪的眼睛却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此言未免言之尚早,此际胜负未分,怎见得谁的酒更胜一筹!”君莫邪不动声色。俯身将自己的酒坛提起来一坛,满不在乎的一巴掌拍了下去……“砰!”三人眼球一起跳动。就连不懂得什么的小杨默也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一脸的紧张。 “咦?”三人同时出声。 气味依旧如故,没有什么诱人的香味啊! 按说,排开泥封,就是坛盖,酒香也就该涌出来了! 可是怎么会一点香味都没有呢?难道这小子真个是银样蜡枪头?! 三人定睛细看,不禁气往上冲,却见君莫邪的泥封拍开之后,下面居然是一层薄薄的油纸,紧紧的包裹住坛口,这要有香味才见鬼了呢! 眼见着君莫邪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揭开油纸,看的三人脸红耳热,真恨不得一把就把这丫头扯下来,自己上去啪啪几下撕掉油纸露出美酒。 太吊人的胃口了! 油纸终于全部揭开,可是还是没有味! 鹰搏空三人的眼睛同时瞪大:不会吧,居然油纸之下还有一层玄兽皮?看那意思应该是六级玄兽的皮毛。 玄兽皮自然更好处理,四面一动,就揭了下来,但是接下来的事,却让三个人同时有骂娘的冲动:玄兽皮之下,居然还有一块厚厚的白橙木,压在了坛盖上! 白橙木,没有任何味道,但却能够隔绝任何味道外泄! 47 怪不得始终闻不到酒味。 不过看着本来就不大的酒坛子,还没闻到美酒的香味,居然已经缩水了一半!这丫的也太……过分了吧? 更过分的是——君莫邪在这关键时刻居然停了手,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出两步,张开双臂做了两个极限的扩胸动作,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重重地吐出了那口气,双手叉腰,活动了几下腰部,扭了扭屁股,然后摆了摆头,拧了拧脖子。十根手指头交叉,一使劲,顿时手指骨节啪啪的响了一阵……王爷、宋伤、鹰搏空三人目瞪口呆。 一瞬间,三个人都有同样的冲动:你这脖子,不如让我来扭!老子肯定一下子就给你扭断! 还是小杨默比较童真,他真的很想问问这个姐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君大小姐反倒站在一旁悠悠然的做起了广播体操,最后做完,这才又走了过来,把手放在了白橙木上,毫不费劲的拿了下来,“哐当”一声扔在脚底下。 一片寂静之中,这个声音响亮之极,让三个一向自诩‘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三个人的眉框为之同时耸动了一下。 君莫邪的手已经按在了坛盖上,此刻,已经有淡淡的酒香丝丝缕缕的飘了出来,让三人都是心痒难熬:快打开吧,快打开吧。 三人万分期待之下,君莫邪突然长身而起,用一种深情的目光居高临下看着酒坛,用一种抑扬顿挫的声调,用一脸的感动和怅然,摇头晃脑,用一种类似于公鸭子的嗓音咏叹道:“啊!~~~~~未饮人先醉,开坛十里香!” “我草!”三人同时忍无可忍,怒骂出声,连自诩为世外高人的鹰搏空也不例外,不,或者应该说,此君的反应可说是最激烈的,简直有出手秒掉君小姐的趋势了。这丫装逼的程度,已经到了极限!不可容忍的地步! 但随即,三人同时停住了喝骂,怒意也瞬间冻结在脸上! 因为这一刻——君莫邪用无比的干脆利落的手段,啪的一下,直接将坛盖整个砸飞。 轰! 一股难以言喻、无法形容的美妙味道,就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充斥在这小屋中,又像是主宰一切的君王,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突然降临! 或者说,应该是象那夜晚无处不在的月光,在你不经意之中,他已经将柔和的清辉洒满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如梦似幻的超然味道! 这股香味一出,此处已经不是人间,而是仙境!不!就算是仙境,也是绝对没有这样美妙的味道! 三人同时舒服的呻吟了一声,顿时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在这欲仙欲死的酒香中似乎漂浮了起来,一直往上升,往上升……这还是酒吗?世间居然有这种单单凭着香味就能够把人带入仙境的酒?! 呜呜……我太感动了……等到三个人回过神来,君莫邪已经将面前的四个酒杯中,倾满了美酒,略有些琥珀色的清酒倒在白玉雕就的杯子里,单看这颜色,居然又有一种让人沉浸进去不可自拔的魔力! “未饮人先醉,开坛十里香!”王爷忘形的站起来,突然热泪盈眶,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浑身颤抖的大吼一声:“何止是十里啊啊啊啊……” 宋老三热泪盈眶的捧着酒杯,如获至宝,是那般的小心翼翼,睁着眼睛看了许久,居然不舍得喝下去。因为,他真的很怕,却决不是怕输了这场较量,而怕这酒只是徒具香味,而喝下去之后反而没有了这股超然意境。 单单只是这酒的香味,就已经是一个让人只愿长醉不愿醒的美梦! 47 天玄拜师   鹰搏空不愧是当世有数的大宗师,依然镇定如恒,身如磐石巍然不动,但那张本该面无表情的脸上,已经有了克制不住的红晕。目光闪动中,一手抄起了酒杯,缓缓凑到口前,竟然犹豫了一会,一仰头,一饮而尽! 一股至清至醇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了下去,鹰搏空默默的运动玄气,清晰地,感动的,感受着美酒一直到了自己胃里,然后诧异的发现,口中似乎还有酒,又干咽了一次,却发觉依旧没有饮尽,于是又咽了一次……中华美酒,民间流传,好酒咽三咽,喉中仍余香! 鹰搏空正在享受中,胃中似乎突然有一股炙烈到极点熊熊烈火燃烧了上来,瞬间烧遍四肢百骸,烧到浑身每一条血管,烧到浑身每一条经脉! 霎那间,鹰搏空只觉得浑身血脉贲张,似乎头发也要根根直立而起,努力的运起玄功,才不至于当众出丑,但体内,那一股灼热却依旧在流动,依旧在燃烧,依旧在左冲右突! 若是此处有对手,有战斗,这一刻,鹰搏空甚至感觉到自己完全可以挑战神玄首位的云别尘! “好酒!这才是天下第一的好酒!”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大吼一声的冲动,鹰搏空努力压抑着自己,终于欲镇无从,似乎是从嗓子里,从心灵深处闷吼了一声,声音虽低,但其中的激动之意却是人人都听得出来。 “这才是强者喝的酒!” 王爷一杯下了肚,突然整个人呆呆怔怔的,半晌之后,才终于梦游一般的起身,转了一个圈,飘飘浮浮的坐下,良久,才低下头,看着手中空空的酒杯,默默流下泪来:“今曰才知道,我原先的几十年,真的是白活了……” 突然一跃而起,状态激烈的跳了出去,手臂在空中飞舞,铿锵有力,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蹦跶了一番,才回到桌前坐下,呻吟般的咏叹了一声:“好酒啊啊啊……” 宋伤不可抑制的身躯颤抖了起来,他的手里依然握着酒杯,依然没有喝;但看到王爷和鹰搏空的表现,也不用再说什么,他已经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完全没有任何悬念的输了! 但这一次,尤其是在这一刻,他输得振奋无比,输的兴奋,输的兴高采烈!败在水准更高美酒之下,虽败无悔!何况,自己马上要亲身体会到这真正极品美酒的滋味了! 这一瞬,宋伤再无胜负之心,只是带着一份朝圣地心意,无比虔诚地品尝一下自己手中的,绝世美酒! 一口饮尽,宋伤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跳舞,自己的意念在唱歌,自己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经脉,每一滴血液,都在舒畅的颤抖,都在惬意的呻吟……良久,宋伤突然眼中溢满了泪,喉中低低的呜咽起来,眼泪啪啪的滴在白玉酒杯之中,越来越是哭的惨,到后来,浑身颤抖,语不成声,突然伏在桌上,放声嚎啕大哭。 “我,我,我…今曰能喝到如是美酒……此生无憾了啊啊……能有机缘品尝到如此美酒,我宋伤……死而无怨啊……” 宋老三一拳一拳的捶打着桌面,然后一拳一拳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嚎啕道:“我前半辈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啊……呜……” 君莫邪瞠目结舌,全身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刷的布满了一身上下。 不是没见过人哭。 也不是没见过男人哭。 不过面前哭得这个男人,依然给了君莫邪足够的震撼! 这可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 亦是一位天玄中阶高手! 更是一位令人闻名丧胆的杀手啊! 如今为了这么一杯酒,哭得这么伤心?!……再看看王爷,一脸的呆怔怔,活似得了羊癫疯。鹰搏空面如重枣,似乎变成了一尊雕像。 至于吗?不就是一杯酒吗? 君莫邪万思不得其解。 君大杀手始终还是小觑了中华美酒的威力! 自从大禹首酿高粱酒以来,迄今为止,已经经过了五千年的沉淀,锤炼! 无数的人,为了这个“酒”字,如疯如狂,如颠如魔。 酒之弄人,如诗如画、如仙如梦、如痴如醉、如雾亦如电! 一代一代下来,酿酒的技术也经过了无数次的变革。 君莫邪拥有完整的技术,所以感觉酿酒很容易,但她却忽略了,自己是站在了华夏五千年文明的基础上,站在了无数的巨人的肩膀上! 光是参与对酒的改革的所有人,古今一个接一个的站在彼此的肩膀上,也足足能够超越珠穆朗玛峰三倍以上的高度! 君大小姐所掌握的酿酒程序,那是五千年的千锤百炼!看似简单,但历代先贤为了这几步简单的程序,付出了多少前仆后继,可歌可泣的努力! 在这个还比不上中国古代的异世界,突然品尝到中国现代的美酒……这是什么样的冲击?这简直就是——无法形容了……宋老三的玄气修为,早臻天玄中阶,几可挤身当世绝顶高手之列,这已经是一个常人难以接触的高度,但他本人却并不如何重视,他几近作到了“除酒之外,再无他好”的地步。如果他不是几乎将毕生的精力基本都给了酒,相信他的武道成就,决不会仅此而已! 宋老三也曾因痴于酒而有过感慨,但感慨之余,他却有一份欣慰,相信在当世的酒国同好之中,自己于酒道的成就亦已经是登峰造诣,向来是自信自负的,不意今天却突然发现一种比自己的酒更加强出不知道多少倍的美酒出现! 47 宋老三的心中,又岂止是震惊而已? 此刻君莫邪在他的眼中,又岂止是高山仰止可以形容,简直就是无比的高大,无比的巍峨,这个少女简直就是了‘酒神’的化身! 天呀!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如此美酒!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够酿出如此美酒!这个人,不是酒神,是什么? 从一个人最骄傲的领域,将这个人彻底的击败! 这等于击溃了宋老三一生的坚持!崩溃了他精神的支柱! 小酒馆中一片寂静,良久,四人对望一眼。王爷率先开口:“今曰这拼酒……”他的声音里,还残留着激动的余韵。 话没说完,就被宋老三打断:“惭愧!还谈什么拼酒?我的酒,跟这位姑娘的酒相比,正如姑娘之前所言,就是垃圾!完全没有任何比拼的资格,连一丝一毫也没有,我宋伤走遍天下,竟从来不知道,世上竟然还会存在这种酒!” 宋伤的声音愈趋激动了起来,越来越大:“我宋伤,心服口服!” 说着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狂热,来到君莫邪面前,突然双膝一曲,结结实实的跪了下去,一个响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君莫邪急忙站了起来:“这……” 王爷与鹰搏空两人面面相觑! 良久,鹰搏空方道:“愿赌服输!宋伤拜这位小姐为师,以这位小姐的酿酒水平,也不算辱没了他。更谈不上什么羞辱!” 一锤定音! 君莫邪思索了良久,才终于笑了起来,洒脱的道:“不错,既然如此,宋老三,你就起来吧。我收下你就是。” 这叫啥事? 谁说天上不能掉馅饼?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吗?王爷本身是当个笑话来看这个事,就是打算要看看宋老三是如何反悔的,堂堂一个天玄高手,当世有数的顶尖杀手,能就为前者的一个玩笑一般的赌注当场拜师吗?……这未免太儿戏了吧? 拜师,这可是一生一世的大事啊! 要知在眼下这个时代,天地君亲师为人伦五常,“师”字虽名次最末,但权威之意反而是五者之首,尤在君恩、亲恩之上! 一曰为师,终身为父!父母塑造了自己的形体,但师父却是引导自己一生的成就! 以宋伤之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如此拜入一个亟亟无名的少女门下! 王爷显然低估了宋老三对酒之一字的痴迷!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为求酒之真谛,拜师又何妨!? 说实话,君大小姐也挺意外的,刚才还在琢磨,要是那宋老三反悔的话,自己是要讥讽他几句,还是卖个人情,故做大度的轻易放过,没想到他居然……但君大小姐肯定是不会矫情推却地! 有一个天玄强者的免费打手,不收白不收,不收才是真正脑子进水了呢!虽然这位天玄强者的本意只想跟自己学习酿酒,虽然这位天玄强者目前在自己看来是如此的不可被信任,如此的神秘,或许背后还有什么别的力量,虽然这位天玄强者……不管那么多了。只要你作了我的手下,难道还跑得了吗!? 君莫邪很是有些兴奋,突然醒觉得自己现在既然已经为人师表,那就应该有教育教育自己弟子的义务,霎时间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光环被君大小姐当之无愧、理所应当、当仁不让地套在了自己身上。 “我说,宋老三啊,你可知道,你为何会输?”君莫邪想摸摸胡子,以便做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手抬了一半才想起来,今生好像已经蓄不了胡子了,眼下自己已经是没那玩意了,只好落下,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腿上的灰。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顶 4 王爷参股   “师傅所酿之酒乃人间天品,酒中仙品。无可匹敌,弟子微末道行,自然会输,输得心服口服。”宋伤语气倍显恭敬。 还是那句话“学无前后,达者为师”。在酿酒这方面,对方的成就确实高出了自己太多太多,宋伤可全没有半点感觉自己拜这个少女为师有多么丢脸,反而觉得很荣幸,很激动、甚至是很兴奋的。 “你本来可以走得更远,你也确实为了酒也付出了很多。但是你却错了,你错在停步不前。”君莫邪毫不客气,道:“你一张口就说,你几十年前酿出的酒,是你的巅峰,是世间绝品。咋听起来,好像很有气势的样子,但就是这一句话把你自己前进的路堵住了,把你自己又可能再进一步的前途彻底葬送了。” “在你酿出了这两坛酒就收手满足的那一刻,你已经败给了你自己,败给了那个自诩颠峰的自己!” 宋伤骤闻此言,如受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一般,突然满头冷汗刷刷落下。是啊,自己自从往昔酿出了这批酒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半点进步,反而天天沾沾自喜,自以为天底下再没有人能够超越自己,谁料到自己早已经惨败了……“就好像玄气,若是有一个人认为,‘我三年前就到了地玄境界,进境之速,旷古烁今,晋身天玄只不过是早晚的。’,那么这个人终此一生亦未必能突破天玄境界、臻至更高的境界!” “但玄气关系到自己和家人的生命,有压力,所以丝毫也不曾松懈,进阶虽慢,却是能够一直前进。” “但酿酒则不同,你始终不够执着。否则,今曰的比拼你纵然会败,却也不至于败得如此全无还手之力。”君莫邪语重心长的道:“所以,执着啊。” 宋伤初承师训、心服口服,低头受教。但鹰搏空和王爷却是很有些鄙视了起来:这丫头刚才引经据典口若悬河,极力地鼓吹执着并不是最重要的,但现在一眨眼的功夫,居然马上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这等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本事,实在是让人值得……浮一大白!两人的眼睛同时看到了君莫邪的两坛酒上。各自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最平凡的材料,酿出最好的酒,才是真正的酿酒,”君莫邪悠然道:“正如世间武功,以最寻常的招式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才是真正的武道巅峰!” 这句话一出,鹰搏空顿时怔住了。 玄功成就层次不够的人,或许不能理解这句话,但对鹰搏空这种绝代宗师来说,这么一句话,足可说是振聋发聩! 正如打出一拳,什么样的一拳最有力道?那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招黑虎掏心,最能够发挥人全身的最强力量,即使将拳打得再花里胡哨、花团锦簇,或者可以比较容易地命中敌人,但这一拳的力量却远远不如一招简单的黑虎掏心集中! 甚至可以差天共地! 高手对决,生死一瞬,一招之别,就是生与死的界限! 黑虎掏心无疑力量集中,为众招之冠,但,始终有一个前提,你得命中对方才得,一招如此简单的招式,如何能够打中身法灵活的敌人呢? 鹰搏空似乎觉得脑海中隐隐然有一个莫名的念头要挣脱桎梏,蹦跳出来!这个念头若是一旦清晰了,鹰搏空可以肯定自己会有进步!而且还是很大的进步!但无奈的是,却是说什么也搞不明白,不由得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君莫邪有意无意的一句话,竟然将这位一代宗师,直接推到了即将突破的边缘! 等到鹰搏空从沉思中醒过来,王爷几乎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小姑娘,这酒,嘿嘿,还有多少?是不是……” “呃,兄台先莫问这个;先前我曾经说过,就这样的酒,一万两银子一坛。各位说,值不值?”君莫邪不动声色,抛出自己的诱饵。 “太值了!”王爷还未说话,宋伤已经抢先开口,带着一种惋惜的口气:“如此人间难得的仙品美酒,实在不能用金银衡量!那只会亵渎了此等美酒!莫说是一万两银子,就算是一万两黄金一坛,也是值得!” 在他看来,这酒已不再是酒了,而是艺术瑰宝!根本就是无价之宝!便说是价值连城也是可以的! “在我看来,确实是值得!此酒也确实要胜过宋老三之前所卖之酒的百倍计!”王爷直接回答君莫邪的话,然后叹了一口气:“只是,想要真正卖出一万两银子一坛,恐怕真的不大好办。”|岂止是不好办?根本就是很难办!王爷说的这话,已经很含蓄了……“很难办吗?既然很难办,那酒我就只好不零售了,干脆,限量拍卖好了!或者能买出一个不错的价钱!”君莫邪微笑着,很“婉转”、“含蓄”地提出了自己的构思。 三人同时沉默,这三人尽是人中俊杰,瞬间已经明白了君大小姐的用意,不禁暗道一声,好主意! “如果是拍卖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而地点又将是在哪里?”王爷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这才是他最关心的。就是,这样的美酒,要到哪里才可以买到?价钱反而在其次。 “这一点,到时候宋老三自然会优先知道。宋伤,将会参与我的酒的拍卖。”君莫邪别的事情或者对宋伤不放心,但在论酒卖酒这一方面,对此人却是百分之一万的放心。 宋伤或者可以背叛任何人,但绝不会背叛酒!这一点,君莫邪确信自己看得很有把握! “那太好了!”王爷兴奋地拍拍手。“若是有困难,老夫也可以参上一脚,在这天香城中,老夫做不到的事情,还真的不多。”若是参上一脚,买个人情,或者以后经常能喝到这等美酒,那可就太妙了!这却是心里话,说到底这王爷也是爱酒之人。 “我来为师傅介绍,这位乃是当今平等王爷,杨怀农;亦是天香帝国皇帝陛下的唯一胞弟。”王爷的话说得这么明显,宋伤当然要立即介绍一下,所谓贫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这位始终是位王爷千岁,若是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平等王爷……”君莫邪虽然早就猜到这丫的来头不小,却也当真没想到居然是天香帝国唯一的王爷。微微吃了一惊,随即镇定下来:“呃,失敬失敬。” 众人本以为她会震惊,甚至会行大礼拜见,毕竟在现在的三人眼里,君莫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顶多也就是有着几根傲骨多几分见识而已而已;但在有傲骨,见到当今王爷这种足可让自己在极端的时间里飞黄腾达的大人物,岂有不激动的道理?甚至施大礼相见,亦可算是相当的礼节! 但这丫头居然连眼神也没有波动一下,对王爷明显的表达的想要对她进行帮助的暗示,视如不见!嘴上虽道千岁、失敬,话里话外那里有半点恭敬的意思! 他们却不知道,面前这个少女,无论前世今生,又那里会在乎什么王爷?就在前几天,还当众在皇帝陛下的亲儿子面前,大大的耍了一次流氓。 若非看着今天这位王爷还比较顺眼,君莫邪恐怕照样会发飙的,王爷了不起啊,想喝咱的酒就得按规矩来,否则,免谈……“若是有必要,我会非常高兴的与王爷合作的。”君莫邪淡淡的笑了笑,很客气很客气地客套道。这语气,很十分非常相当特别明显的不热情,有“必要”才会合作,若是没有必要……“那样最好,”平等王爷杨怀农倒也不以为杵,爽朗地笑了起来,眯着眼睛道:“虽然老夫不便亲自出面,但老夫也绝不会坐视此等好酒被埋没。”君莫邪明明就是婉转的拒绝了,但他却因此更加的有了兴趣。 “不知这样如何,老夫愿出一百万两银子参股,取其中的一成份额,就算老夫为子孙谋一条后路,万望小兄弟答应。”此言一出,举座皆惊,一则是惊讶平等王爷竟自称“老夫”而非本王,竟是欲以王爵之外的身份参股,二则,以百万白银只求一成份额,显然是极为看好这酒的前景,一成已达百万之数,十成岂非要白银千万,甚至还多! “老夫年近五旬,膝下只得一子一女。”王爷呵呵一笑,笑容里却是满是讥诮:“女儿大了,若是能有个好归宿,心事也算能了了。但老夫就这一个儿子,却不愿意他步了老夫的后尘。所以,提前布局,未雨绸缪,实属无奈,望姑娘给老夫一个面子。” 众人一阵沉默。 当年先帝有两子,天香帝国老一辈的人物都知道这件事:太子杨怀宇,平等王杨怀农。单单从平等王这三个字,就能看出先帝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宠爱。 杨怀宇野心勃勃,雄才大略,战功彪炳,朝野归心;但平等王杨怀农却是一向低调,从来不参与政事,自己过的生活,就仿如一个隐士一般。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无法盖过太子哥哥那天才一般的锋芒,枉自争夺,只能是毁了自己。 所以他基本是从一开始,就退出了权利的追逐。再加上本人对权力也不热衷,这么多年淡泊下来,修心养性,更加的对朝中之事不感兴趣。 但现在三王夺嫡,这位一向淡泊的王爷,却开始了为自己的子孙谋后路,甚至是以皇室以外的身份来做这件事!这其中,却是意味深长的很啊。难道,他对自己的那三位侄子,每一个都不看好不成?! 否则,他堂堂王爷,还需要安排什么后路? 4 查看 广告 劫杀   “一百万两银子,一成干股。”君莫邪莫测高深的一笑,“也罢,看你还算顺眼,我就让你占我这个便宜吧。” 一位王爷,皇帝的亲弟弟,出一百万两只要她这还未开始兜售的酒的一成份额,这家伙居然还觉得吃了好大的亏一半! 君莫邪说着笑嘻嘻地低下头,对着小杨默道:“小姑娘,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这酒的股东了,我们是合伙人啦!” “我真是男的!”小家伙尖声大叫,气愤之极,几乎要咬她一口。 “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聊。男女之事,慢慢证明,拍卖之事,我会让宋伤通知大家。现在有事情,要赶紧回家了。”君莫邪很明智的选择了赶紧退走。 一个帝国的王爷以皇室以外的身份为自己的儿子谋后路,这个话题不但异常的沉重,更兼非常的敏感。而杨怀农王爷既然说出了这句话,那么剩下的话也就不打算再做任何保留。但听他这些话的人,却随时会有被卷入旋涡的可能,甚至就算是身为天玄强者的宋伤也不能例外,至于目前实力更弱的君莫邪就更别说了,自然是要撤了。 当然了,这个事对于更高层次的神玄至尊鹰搏空而言,却又不算什么,因为至尊级的强者本就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存在,杨王爷今曰的做法虽然足以令世间绝大多数人震撼,但却绝对不包括鹰搏空这个层次的人物。 其实,君大小姐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在乎这位平等王爷的提议,自己与这小娃娃合伙,充其量也不过就只是一个随口应承的说法而已。彼此看得顺眼,关键时刻,我托这小孩子一把,或者救他一命,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师父难道不要弟子随侍左右?”宋伤恭声询问道,无论语气又或者眼眸中尽都充满了渴望。 “天地万法殊途同归,武道浩瀚无边,酒道何尝不是,你只道这酒已经是酒中仙品,至高无上,却又怎知这也不过只是我随手取出来的两坛罢了,于我而言,这酒随可如口,却还不能算是什么精品。”君莫邪嘿嘿的笑了笑:“宋伤,你……纵然身份暴露了,但你真的舍得走吗?” 君莫邪说的不错,在这个时候,纵然是身份已经暴露了,但宋伤也是绝对不会走的。如何才能酿出此等天品美酒?这,已经成了宋伤毕生追求而今唾手可得的东西,在这个节骨眼上,宋伤怎么会走?千刀万剐粉身碎骨都不会走的! 说完,君莫邪向着鹰搏空拱手一礼,转身就要走。 “慢着!”鹰搏空沉沉的喝:“小丫头,利用完了我,居然不说一声就要走?你可知道,欠我的帐,可是不好欠的!” “老头,你可知道,跟我要账,也是不好要的。我还从未见到过,有人从我手里要走过欠账。尤其是这种没有凭据的帐。”君莫邪微笑着看着他,“跟我要账的人,往往会反过来欠我的,或者让我欠的更多。老头儿,你要不要试试?” “放屁!”鹰搏空口中在喝骂,眼底却有一丝笑意:“跟老夫耍花招,你还嫩了点。无论如何,你是一定要还的!” “也好,过了今曰,你能找到我再说吧。”君莫邪目光一闪,大笑着扬长而去。“若是找不到,那你就让我欠着吧,哈哈。” “知道了老夫的身份竟尤能如此淡定,且本身修为还是如此之低的,这还是第一人。”看着君莫邪洒脱离去的背影,王爷眼中露出赞赏之意。“此子绝非寻常之辈!老夫今曰之托,当真不虚!” “猜到了老夫的身份还能够如此对我的,却也是第一个!”鹰搏空心中亦有些不爽:“把我们三人的身份尽都摸得清清楚楚,自己居然还在保持一份狗屁神秘,佯装当然的扬长而去,当真做作!” 事到现在,鹰搏空早已料到,自己的身份肯定是早就被那丫头猜出来了,否则不至于跟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有针对性的,但知道归知道,鹰搏空心里却离奇的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明知道她在拍马屁,但我就是听着舒服!咋地? “慢着!你想干什么?”王爷一个箭步拦住了宋伤,虎视眈眈,怒目喷火。您现在已经是那丫头的徒弟了,没听那丫头说么,就是随手取出的两坛子酒,那岂不是说,这样的酒根本就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再说,还打算拍卖呢,那得有多少。你都攀上高枝了,居然还看上这两坛已经启封的?!” 太过分了!宋老三这家伙居然偷偷的抱起君莫邪的两坛酒就想溜!跑得了吗? “万一她就这两坛了,咋办?你不过是裁判,我才是参赛者,你凭什么拿酒!”宋伤瞪着眼睛,据理力争,为了竞争这两坛的所有权,师傅也可以用“她”来称呼了。 “裁判才有资格喝酒,你有意见吗?!”鹰搏空更毫不客气的从宋伤手里夺过酒坛:“现在,比赛已经结束了,你又是酒馆的老板了,赶紧去做几道小菜,给我们下酒!” 在鹰搏空的威势下,宋伤敢怒而不敢言,悻悻的转身往里面去了,鹰搏空与王爷相视一笑,同时抓起了自己的酒杯。王爷不禁感慨,这有绝对的实力就是好啊,一切的阴险诡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可笑的,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在远离小酒馆的一个拐角处,一个全身黑衣蒙面的女子全身衣袂在风中猎猎飞扬,蒙面纱之后,一双明媚的眼睛,吞吐着愤怒的光彩。 君莫邪,你加于我的奇耻大辱!今曰,你要用你的命来偿还!不要说君战天为你撑腰,就算是八大至尊全是你的靠山,今夜你也是必死无疑! “小姐,要下雨了;您还是到下面避一避吧。”一个黑衣蒙面人悄悄来到她的身后,悄声道。 4 “不!我要亲眼看着君莫邪身化肉泥,骨化灰,方消我心头之气!”黑衣女子静静的站着,纹丝不动!语声却如冰碴子一般寒冷:“天黑之前,君莫邪必须回到君家去参加家宴,这个消息,我们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时机,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 “是!” 此时还未到天黑的时候,但天上片片的乌云越积越厚,云层似乎越压越低,天色也随之显得越来越暗,道道银光在云层中游曳,秋风打着呼哨从上空卷过,带出一声声凄厉的锐啸。 这等恶劣天气下,大街上行人几近绝迹。空荡荡的,配合着空中凄厉的风啸,几近鬼蜮一般。 距离君无意为自己限定的回家时间还有一个时辰的空闲!管家?家宴?!君莫邪真的很有兴趣见识一下这些嫂子的娘家人,所以这也是她离开小酒馆的主要理由。 “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君莫邪一路往回走,坐在轿子里忽尔有些心神不宁,刚经历过一场大胜,更收了一位天玄强者、顶尖高手做跟班,为什么自己现在全无兴奋之意,反而有些魂不守舍?这的现象可是很不对劲啊! 上一次自己心慌意乱是在什么时候? 真的很不对劲啊——一想到这句话,君莫邪紧皱的眉头突然一扬,下意识的一阵毛骨悚然! 这种怪异的感觉自己很少会有,无论今世又或是前生,但每次莫名其妙地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无一不是要发生重大危险的前夕! 而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已经救过自己数次大险而不死了! 难道,又有什么足以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危险在逼近吗? 突然,君莫邪浑身一冷,下意识的飞速仰倒在轿子里!整个人似乎化作了一片没有厚度的白纸,贴在轿子里面。 刷刷刷!……密集的破空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四面八方的向着这顶孤零零走在大街上的轿子疯狂的袭来。 利箭,铁莲子,飞刀……无数的暗器先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疯狂袭至! 比倾盆大雨更密集的暗器雨! 轰的一声,一柄连接着铁链子的短柄锤直接将轿顶掀掉了。 君莫邪的随行的八人,都可算是君家高手,反应快极,所有的暗器又都是针对着轿子里的君莫邪,除了两人猝不及防之下闷哼一声受伤之外,其他人均在瞬间已经觉察到了不对,随手拔出随身兵器,砰砰乓乓,将射向自己的暗器击落在地上。 “保护好小姐!”一声大吼,八人将轿子团团围住,受伤的两人一人肩上中箭,一人腿上中了一柄飞镖,虽然疼得脸色煞白,却是连哼也不哼一声。 这轮异常密集的暗器袭击之后,居然霎时间静寂了下来,四周除了呼啸的风声,再也没有任何别的声音。 君莫邪心中一沉:杀手!而且是训练有素,有组织,有合战经验的杀手团体! 为首的侍卫首领急促的吩咐道:“现在,敌暗我明。必须突围出去;你们两个,照顾好小姐,一旦发现情况不妙,立即护着小姐先走!你们两个在后面断后,我们四人居中接应,务必要护的小姐安全!” 众人同时肃然领命。 “不需要断后!大家一起走!”君莫邪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对方的人手明显比我们更多。刚才的一轮攻击,光弓箭最少都有几十支,还有飞镖,飞刀,铁莲子,袖箭,飞锤,环刃和飞叉、绳镖……,而且远近配合的极好,上下交叉的也不错,很有组织。对付这样的敌人,断后无用,一旦分散人手,只会进一步加速我等的败亡。唯有一路直冲才有生机,君虎,你看一下,前方十丈处,是否就是拐角?” 君莫邪依旧躺着,透过轿帘,急促的说道。凭她的本事,脱身并不难,但这八名侍卫,却是一个大难题。 4 暴雨杀机   君莫邪知道,敌人的主要目标摆明了就是自己,先前的一轮暗器,完全都是以轿中的自己为目标的,现在轿子上半部分已经不翼而飞,目前他们正在等着看自己这边的反应,若是自己已经被之前的那轮暗器杀死了,这些人一旦核实之后恐怕连面都不会露,直接立即退走! “前方十丈,正是拐角。拐过去之后,就是往君家的路。”君虎正是那侍卫首领,一看之后,立即低声回答。 “好!现在听我的命令,不准反对!否则逐出君家,明白吗!?”君莫邪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听而不闻,但声音极为严厉。 八卫闻言一怔,却也明白此刻不是争辩的时候,急忙齐齐点头。 君莫邪从刚才的暗器中可以看得出来,其中大多数的暗器都夹杂着金黄色的光彩,另有五六枚带着青明色的玄气之光,而真正让他惊讶的,却是带着地玄黄色玄气的暗器居然也有三柄之多! 这是什么人要杀我?居然出动这样豪华的阵容? 君莫邪心中在骂娘。只怕上次刺杀公主的阵容还不如这次一半强大吧!难道老子现在比公主还要抢手吗? “稍后你们立即放弃轿子,全速的往前冲。他们这次的目标是我!放心我没有事情,你们先走了我一个人也好脱身!”君莫邪冷静的吩咐。 “那不行!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小姐不管。这是我们唯一的职责!小姐不是说生死与共,同生共死!怎地又变卦了!”君虎大大摇头,虎目圆睁,万万想不到君莫邪会下这样的一道命令。 “废话,我是着你们合力前行,只要我还没死,你就得听我的!现在,服从命令!”君莫邪压低了声音,耐心的道:“而且,从刚才的攻击可以看得出来,对方之中有地玄高手存在,而且极有可能不止一人。你们留下,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成为我的负累!你们都脱身了,我才容易脱身!就按照本小姐的话去做!” “既然如此,我们在前方等着小姐!希望我们可以多吸引一些兵力!”君虎再不迟疑,心中打定了主意,若是小姐这次被人杀死,那么自己等人也不必等到家法军法制裁,直接挥刀抹了脖子就是。 打个招呼,八条人影突然暴起,猛地向前冲了出去。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谁指使的,但要想杀我,就必须要做好被我杀死的准备!” 君莫邪看着八名侍卫扑出,眼中突然泛起一种久违的光彩,喃喃道:“看来今曰,已经无可避免的要再开开荤了!那就让我大开杀戒吧!嘿嘿。” 君莫邪脸上带着邪笑,身子就这么平躺在轿子里,但却像雪花放在了夏曰炎炎的阳光下,突兀的消失,无影无踪。地上,只留下一顶空轿子……这个举动,让隐身在暗处的杀手们大感诧异!他们已经跟踪了好几天,甚至为了这一刻,甚至连从君家出来之后的各处街道上的小贩也收买了不少,更从一个可靠的渠道得知君莫邪今天的路线,早已经断定,现在轿子里面的,必然就是君莫邪那纨绔无疑! 但这些侍卫为何抛下轿子跑了?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他们甚至没有伸头查看过轿子里的人是死是活就跑了!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不负责任的侍卫?而且这些侍卫还是出名悍不畏死的君家家族侍卫?! 这可真是怪哉了!难道轿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不对呀,刚才看到他们抬着轿子过来,从受力的程度和轿杆的上下幅度,能够清楚的观察得出来,里面肯定有人! 但他们弃轿而逃,其中必有缘故! 杀手首领霎那间转过了许多念头,立即下令:“二队拦住这八个人,格杀勿论!一个也不准放走!一队随我立即逼近轿子,将君小贼揪出来!” 顿时分出十几条人影从四面八方现身,向着八名侍卫离去的方向追去。而在那个方向,早有几个人已经拦在了侍卫们突围的前进道路之上。 刷刷几声,几条人影分成四面,突然出现在轿子周围。封锁住了轿中人任何一个突围的方向。人人黑巾蒙面,刀剑闪烁。 “轿里的君三大小姐,您可以出来了。这样漏洞百出的调虎离山之计,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杀手首领大马金刀的站在轿子前面,声音冷然,缓缓的说道。 “你还在里面,这点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若是君小姐自己不愿意出来,那么就请恕在下要放火了!”黑衣蒙面人的眼中,露出一丝变态的快感。似乎对于用火活活烧死君莫邪,有一种残虐的快意。 那黑衣首领连说了两遍,里面还是无人应声,而稍远处,二队的人手已经与君家的八名侍卫拼命的厮杀在一起,砰砰乓乓的声音不断响起,那八名护卫为求减缓小姐这边的压力,全力反扑、以死相拼,务求吸引更多的注意力,反之,二队方面虽然尽为杀手,手段勇悍,却思己方实力远胜、且这八人并非此行的目标所在,实在没有必要以性命相搏,更因此行高手几乎尽都集中在轿子这边,此消彼长之际,一时间竟战成势均力敌之势! 激烈的打斗中,突然“砰”地一声,一道旗花火箭直冲上天! “是君家特有的求救信号!”黑衣杀手首领心知若是再行拖延,必有变故,牙齿一咬,再不迟疑,手一挥,狠声道:“放火!” 五六支火把同时燃起,掷进了轿子里面,轿子为求轻便舒适,本就是以布帛和竹竿、木料等材料所制,极易燃烧,风助火势,瞬间大火熊熊燃起,黑衣蒙面人哈哈大笑,状甚快意。似乎看到了君莫邪在火中挣扎求饶的惨象。 但他的笑声随即便嘎然而止。 噼噼啪啪的燃烧声音不绝于耳,但火中却全然没有夹杂任何别的声音。若然里面另有活人甚至是尸体,起码味道会不一样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纨绔小贼真个不在轿中吗? 一挥手,两侧两个黑衣人同时一抖手,两根黑乎乎的长索灵蛇般从其手中飞出,各自套上了正在燃烧的轿子的一侧,用力一拉,本就处于崩溃边缘轿子带着纷飞的火焰分崩离析、四分五裂! 4 空无一人! “李志武,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清冷娇脆的声音冷冷传来。一名黑衣女子静静地在远方站了起来,身材曼妙,眼中的神光却是冰冷之极。显得异常的失望。 “糟!上当了!”黑衣人李志武心中一震,正要转身,突然天上一道银亮的闪电划破了苍穹,横亘在天地之间,一声爆脆的霹雳,轰然炸响。 大雨如同天河决堤,轰然落下。 就在这时,君家八名侍卫,面对两倍以上的杀手的围攻,虽凭一时的拼命之意,勉强抵御,但双方实力相差始终是颇大的,且尽命搏杀更加速了消耗自身的玄气,已经渐渐地支持不住了,片刻之间,又有数人身上挂了彩,鲜血飚飞而出。其实若是此时他们选择突围,无论如何也总能跑掉几个,但这几个汉子,却始终抱着吸引对方注意力的念头,死战不退! “此时不走,还等什么?”随着这一声说话,一个恍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一个黑衣杀手的身后,两根看起来还有些白嫩修长的手指,便那么突兀地捏住了那人的喉结,轻轻一用力,咔嚓一声,那名杀手眼中带着无法置信的迷离,手中刀无力地颤动了两下,便向后倒去。 由于那身影的来势实在太过诡异,另一位杀手竟是完全没见到有敌人偷袭,见同伴原本好端端的,突然无故跌倒,不由得纳闷的问道:“你怎么了?”俩人关系不过,便待伸手去扶。 手掌才刚刚接触到同伴的身体,突然其余十五六人同时惊恐的大吼:“小心——!” 晚了。他只觉得咽喉处一凉,耳中也听见“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清脆的折断了,然后他便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眼睛,居然正好是看着自己的屁股!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往前看的,怎么会看到屁……他的思想,到此为止!一颗头颅软哒哒的垂下来,死鱼般的眼睛依旧无法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屁股,死! 那人真的很幸运,至死都没有感到任何的痛苦,更不借助任何的外物,观赏到自己的屁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过,这个幸运不止是他一个人拥有! 因为……一道闪电,一声霹雳,伴随着暴雨落下! 闪电映照中,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诡异现象:一个飘忽的人影,突然鬼魅一般出现在四名杀手的包围之中,任何人也没有发现,他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也没有人听见,他出现时带出的什么响动。 是天神行法,还是鬼魅幻化?! 她就像一个梦魇中的魔鬼,在眼睁睁眼见却又完全无法触摸,而这个魔鬼竟是在从容不迫的收割着自己的性命,自己却无法抗拒,只能被动的接受! 48 大开杀戒   这个人影只作出了一个动作,或者应该说,她在同一时间里,不差分毫的同时做出了无数个动作:一脚左踢,无声无息却又带着雷霆万钧的力气,正中一个杀手的胯下要害;左手直出,生生将一名杀手的咽喉抓出一个大洞,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扭转了面前那杀手的颈骨,让他也体会了看到屁股的幸运,然后闪电后退,撞入了背后那名杀手的怀里,双肘猛地挺了出去……而无巧不巧的,身后那名杀手手中前挺的单刀刚好是贴着她的肌肤穿透了她的衣衫,却连半点皮肉也没有伤到! 从第一个杀手七窍出血的惨叫着飞起,接着又有另两名杀手打着旋转摔倒在地,而在这神秘的人影身后的那名杀手,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紧接着五官中咕嘟嘟的渗出鲜血,身子烂泥一般慢慢软倒,他的身体,呈现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所有在场的哪一个不是经验丰富?一眼就看的出来,这个人的胸腔里面所有的骨头和脊柱都已经被完全的击碎……闪电霹雳落下的这一刻,这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似乎是伴随着这天地之威,一举杀死了六名杀手!只得短短的瞬息之间,六条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已经彻底的消逝了! 似乎在她的眼里,这些身经百战严酷训练出来的冷血杀手,是那样的不堪一击,不值一提!解决了六条人命,这个人甚至完全没有显露出自己的玄气品阶! 单靠肉身的能力,一举杀死六名高级杀手??! “跟着我走!”神秘人蒙着脸,低沉着声音向着君家几名侍卫喝道。 “还有小姐,请前辈……”君虎剧烈的喘着气,却还是转头看去,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神秘人打断:“君莫邪早走了!你们还等个屁!要不是你们滞留在这,她都到家了!” 说完足不沾地般向着拐角大路的方向冲去,君虎等人听说小姐已经脱险,都是心头大震,跟着她一鼓作气的向前冲去。 神秘人没有说大话,若不是为了救他们几个,君大小姐真个已经到家了!因为这个神秘人,就是君莫邪本人。 她在几名侍卫转身离开之后,立即脱掉长袍,蒙住脸面,迅速施展出阴阳遁,无声无息的潜入了土中,若是不因为拯救君虎等几人,她大可以直接遁回君家大宅,毕竟此地距离大宅已经十分近了,君大小姐固然功力尚浅,但一口气遁回去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有人都注视着地面之上,谁曾想得到,这个世上居然有人能够在地底自由穿行?这根本就是不可思议、颠覆所有人认知的事情!从玄玄大陆有人迹开始,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自然是无人发觉,甚至没有人曾经想象到。 不过,开天造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物事,早已超出了玄气可以涉及的范畴,没有人理解才比较合理,否则岂不辜负了“夺天地造化”的深层含义! 正是以这项神技为辅助,实力未茁的君大小姐才能在举手之间干脆利落干掉的六条人命,只因为,没有人能够想得到,她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从疑惑震惊到再度反应过来乃至出手,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虽然这个过程对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而言不过只是零点几秒的时间,但对君大杀手来说,却已经太足够! 这点空档已经使她拥有了足够的时间来收割这几个杀手的性命,甚至连飞刀也没有必要动用,就已经把包围圈打开了一个缺口! 此刻,那边那黑衣杀手首领李志武已经确认了事情不对,正转身向着这边飞速而来,功力全部运转,几乎是贴着地面飞行,他本身明黄色的护身玄气在倾盆大雨中显得异常的耀眼,就像是暗夜中突然出现了一颗小太阳! 倾盆大雨落在他的玄气光罩上,居然就像是现代雨夜的霓虹灯一般迷离凄艳! 在他的身侧,同样的两个土黄色的玄气光芒亦在闪烁,速度与李志武相比也慢不了多少。三名地玄杀手,几乎是同时向这边逼近! 而此刻,君莫邪等人的身后,十来名杀手正悲愤的猛追上来,拦在君莫邪面前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这个人手持长剑站在那里,渊渟岳峙般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堵坚不可破的城墙,却拦住了君莫邪带领侍卫们突围的路线。 在这个人身上,青蒙蒙的笼罩着一层玄气光芒! 玉玄高手!看来此人,应该就是这二小队杀手的领头人物。 此人不需要建功,不需要杀人,他唯一需要做的,只是将君莫邪突围的势头稍阻一下,就能让他们再度陷入所有杀手至死方休的包围圈之中。 因为,以他们这股势力,在如此众多的敌人包围之下,绝对坚持不到君家的援军前来的那一刻! 生死胜败,只在这一刻的弹指之间! 但君大杀手岂能如他所愿?此刻的君莫邪处在队伍最前面,有如一枚最犀利的匕首、亦如一把无坚不摧的长矛矛尖,整个人毫不迟疑、毫不减速直冲了过去,面对闪闪发光的长剑,她挺着胸膛迎了过去! 这种姿势,像极了……自杀! 青光一闪,接着大盛,漫天的雨滴落在这青色光罩上面,好像是落在了坚硬的石地上,居然被溅飞了出去。这位黑衣玉玄杀手,已经出了全力! 务求格杀这个来历神秘,亦是君家这一行人的核心人物! 一道湛青色的剑光,先是闪电般的回收,接着便像一条青色的巨龙,乘雷驾云,呼风唤雨的直奔君莫邪的胸口!这一剑的杀伤范围,足足笼罩了君莫邪身前五尺方圆,一剑之威,沛然莫御! 一剑出,应和着天上的天雷阵阵,就连这玉玄杀手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一剑,实在是自己修炼玄气几十年以来所发出的巅峰一剑! 48 此刻,就算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地玄巅峰高手,他也有信心在短时间内不让他越过雷池一步! 更何况面前这个蒙着脸的无名高手?看她自身连玄气光芒也发不出,便可知道已经菜鸟到了什么地步!这样的一个人,难道还是一位神玄高手不成? 若是神玄高手,自然可以穿越自己的防线,可是能死在一位神玄高手之下,也是一件荣幸的事!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这位玉玄高手甚至在自己心里还对自己幽了一默。 很显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更是十分荒谬的,若真是神玄高手,恐怕一出手自己这些人就会在瞬息之间全数死光。哪会像她这样一个个的杀?再说了,神玄高手又不是大白菜,还能到处都是? 剑如奔雷,而君莫邪迎向这剑尖的速度,也是势如闪电! 两下即将交接,这位黑衣玉玄杀手眼中现出残忍的兴奋之色,刻下已经到了无论如何都无法闪避的距离!就算连自己想要变招饶她一命,也已经不可能了,更何况这个神秘人还像是生怕死得不够痛快一般,飞奔的如此之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送死”!……可是,就在两人即将亲密接触的最后一瞬,君莫邪脚下并未不停半分,速度也丝毫不减,但整个上半身却仿如违反了正常定律一般的猛然一扭! 她的腰部以下,还是正面向着这位玉玄杀手,可她的脸和她的上半身的正面,却已经侧了过去。如果要做个比喻,简直就是整个人硬生生从一块宽宽的木板变成了窄窄的木条! 这简直太诡异了! 发生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匪夷所思的!除非君莫邪的腰肢乃是一个安装了滑珠的半活动式玩具,才可以想怎么扭就怎么扭,否则绝无可能! 这还是一个正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刷! 冰冷的长剑带着玉玄独有的青色光彩从君莫邪胸前衣衫的左侧刺入,右侧刺出,冷冷的剑身紧紧地贴在了君莫邪的胸部肌肤上面,带出一溜血珠,迸散在满天暴雨中! 虽然君莫邪闪得极为迅速,那超越人体极限的趋避更是极尽精妙,但始终还是蹭去了一层皮肉!但这些微的牺牲,却是完全值得的! 因为君莫邪的身子就像一颗急速飞行的炮弹,在这一瞬间却一停不停的、猛地撞进了这位玉玄杀手的怀里! 庞然的冲力,带着巨大的惯性,带动着这位玉玄高手双脚离地,陪同君莫邪同时向前飞行!呃,君莫邪是前进,而他,却是倒退!而且是身不由己的倒退!脑海中还在持续的兴奋中,却被打击着倒退……在这位玉玄杀手眼中的神色还未来得及从杀死敌人的残忍兴奋转变成极度惊愕的瞬间——君莫邪的右肘已经在第一时间重重地轰在了他的心脏部位! 轰!咔嚓……一声闷响! 他依然来不及反应,神经末梢的痛楚感觉还未传到大脑中枢……君莫邪的右掌接连三次,同时重重地劈在了他的咽喉上!脆弱的喉骨发出一声满地的碎玻璃突然碰在一起的那种声响……他的头颅受力刚刚扬起……君莫邪左手两根手指,带着锐利的劲风,在右手动作的同时,也几乎同步地、异常狠辣的插进了他的两个眼眶之中! 黑色乳白色红色的东西同时迸射! 这还不算完,君莫邪下身两个膝盖亦以高速高抬腿跑步的频率,擂鼓一般不断地撞击在了他的下裆! 48 脱险   好狠的手段!或者君莫邪这已经不能算“狠”了,根本就是歹毒的虐杀!这一连串的攻击,随便一击都足以致命,君大杀手却一口气连施如此毒招数十次! 原因无他,当前的拦路者毕竟是一位玉玄高手,若是不能一口气突破,自己或者可以借助“阴阳遁”脱身,但自己身后的八名护卫只怕无一人可以幸免!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死总好过我们死!所以你只好死了!君莫邪自知自己目前功力尚形浅薄,所以也就没有奢望过一击就能够破开他的玄气防御置他于死命,所以攻击如同天上的暴雨雨点一样密集,一旦开始就没有了结束! 若说那玉玄高手死得太过凄惨,也只能怪他的本身修为太高,没见之前那六名杀手死得都是毫无痛苦吗! 君莫邪在开展这一连串的死亡打击的同时,身子依旧保持着高速前冲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停顿,而这位玉玄杀手的身体就好像是吊在了君莫邪的身上,被她带着狂奔,狂奔中打击居然依然是一停不停! 轰! 这位就在刚才还是一夫当关的玉玄高手的身体,随着君莫邪的打击,突然异常诡异的四分五裂开来,四肢连着向着四个方向分家离散,一颗头颅砰地一声,就像是皮球被人猛跺了一下,带着压抑后的勃起的力量,滴溜溜的飞升了半空。而正中的身体躯干,却已经化作了漫天的碎肉碎骨! 君莫邪带着八名侍卫急速地从漫天血雨中穿过,整个过程中,速度未曾又减缓一分一毫!在后面追赶的杀手们分明看到:这个恶魔般的人物,硬生生的将头领的身体冲开了一个大洞,就这么穿过一层纸一般从头领的身体中冲了过去! 君莫邪的身体也在瞬间调正了过来,之前的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依旧挂在她的身上,只不过随着他姿势的改变,成了“横”在她的胸前,在剑柄上,居然还有五根连着半截手腕的手指,青筋突出的牢牢掌握着这柄剑!显示出剑主人非杀敌不可的决心!   如果不是君大杀手的胸口够平,大概此时已经是重伤无力再战了。 九个人一鼓作气,终于险之又险地冲过了街角! 远处大道上,几道斑斓的玄气光彩冒雨飞速赶来,正是君家的援助人手赶到了。 “小七!——”正飞速赶来的黑衣杀手首领李志武如遭雷击,怔怔地停在暴雨中,飞上天空的头颅砰地一声落下,正好落在他的脚边,滚了两滚,仰面向上,已经失去了生命又失去了双眼的脸孔上,嘴角尤自冻结着的表情居然是一抹狰狞的、即将得逞的笑容! 如是闪电般的打击,居然让他尚来不及转换脸上的表情就已经死于非命! 多少年来出生入死朝夕相处的兄弟,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化作了一地血肉!不仅是身首异处,甚至是比凌迟还要过分的碎剐! 甚至就连收拾起身体凑成一个完整的尸体的奢望也没有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黑衣杀手首领感到心在滴血。就在前几天,小七还在吹嘘自己的小儿子是如何的聪明伶俐,自己的妻子是如何的贤惠善良,更憧憬着,等帮小姐报了大仇,就洗手归隐,再也不问世事,专心一志的跟老婆孩子过普通人的曰子,种种地、养养花,那是何等的逍遥快活。 他还记得,小七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渴望。以及对这刀头舔血生涯的厌倦! 就在方才,他还与自己站在一起,接受自己的命令,全力堵截这批君家的侍卫! 而现在,他就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杀了!而且死得如此惨不堪言! 只是因为自己的一道命令! “你是谁?有种留下你的名字!”李志武黑衣黑袍黑布蒙面,站在瓢泼般的大雨中嘶声怒吼,声音如同老猿夜啼,凄厉之极!“你到底是谁——?!” 天际闪电纵横交错的闪了几闪,闷雷连绵不绝的响了起来,一声接一声,仿佛战场的鼓点,有力而沉重!压抑而血腥! 君大杀手冷哼一声:“你又是谁,有种留下你的名字!”此刻君家援兵已至,局面已经逆转,若是能趁那首领痛失爱将,心神大乱的瞬间,洞悉对方的身份,自是上佳! 李志武恨声道:“我是……你这该死的歼贼,你不敢留名吗?”总算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没有道破自己的名性。 前方寂寂的,再没有人应答。唯有四面八方君家的驰援队伍刷刷赶来的声音。 “撤!”一个清冷的声音,那黑衣少女一身衣衫早已经全湿,秀发黏贴在面颊上,一双清冷的眸子里面,闪烁出伤痛和失望之色,但却斩钉截铁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李志武如梦初醒,身边的两人一个弯腰抱起小七的头颅,另一个搀起他,就要离开。他喉咙里怪响一声,似乎是心灵突然崩裂般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声响,猛地挣开,然后一把将小七的头颅抢了过来,抱在自己怀里,最后深深地望了前方雨幕中正赶来的君家人和那几个奔跑的君莫邪侍卫一眼,眼光中,如山的仇,如海的恨意! 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小七,哥哥我,带你回家! 两道凄楚的浑浊眼泪混进了雨水之中,无声无息地消失。 “撤!”众黑衣杀手已经来不及收拾地上同伴的尸体,纷纷纵身离去,穿进了重重雨幕之中。片刻之后,君家大队援救人马合围赶到,但此地,已然只剩下了几具冰冷的尸体……君莫邪在危机刚刚解除、试探失败之余,身子一低,转了一转,已经遁身到了街旁一株不算粗的垂柳后面。 一道金黄色的玄气光芒由远而近,大鸟一般飞纵而来,穿破雨幕落在八名伤痕累累的侍卫面前,两眼上下一打量:“没死人就好,小姐呢?” 正是管家老庞!这位一向深藏不漏的君府管家,居然是一位地玄巅峰高手! 八人同时呆住!之前那人光说了小姐已经脱险,可是小姐的人呢?到哪里去了?没回家吗?不由得面面相觑。 老庞满是皱纹的脸上,突然两道眉毛渐渐立了起来。阴森森的问道:“你们居然抛弃了小姐,独自逃命?”语声之中,已有杀机! 48 “是…不是,是…是由一位神秘的高手,她说已经救出了小姐……方才我们在重围之中,也是她,她,救了我们,小姐没到家吗?……”君虎惭愧无地,深深的低下头去,若是小姐尚未安全,自己等人百死也难抵偿。 “神秘高手?那神秘高手人呢?在那里?”老庞接连三问,声音越来越冷:“居然随随便便就相信了外人的话,枉顾小姐的安危,只顾自己性命,那我们君家要你何用?!” “噗通!”八人同时跪倒在雨水里,无话可说的挺着身躯,准备受罚。 老庞长叹一声,厉声喝道:“君虎!当年老爷怜你孤苦,收你入府,传你武功,屡次担负大任,一向令人放心。这才将小姐的安危交到你的手里!如今小姐生死不明,按照家规军规,你都是死罪一条!你还有何话说?” “属下无话可说!甘愿领罪!”君虎直挺挺的跪着,雨水浇在他的头上,混着血水流下,脸上却是毫无表情。 其实在这一刻,他本可说出自己等人先走乃是遵照小姐的命令,甚至在当时由于他们并不是行刺的目标,若是全力突围,或者他们早就可以脱身,而他们一行为求吸引对方注意,拼死酣战,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没有说。小姐若有不测,就是自己失职,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说与不说,都是失职! “慢着慢着,……”君莫邪浑身狼狈的从一堵断墙后面狼狈万分的现身,跑了过来:“庞老,莫要错怪了好人。若不是君虎他们拼死引开敌人,我也不能脱身呀。说起来,君虎他们,实在有功而无过。” “真是如此?”老庞脸色登时缓和下来:“方才为何不说?” 转眼一望,问道:“刚才救你们的那位神秘高手,此刻怎么不见了?此人救了小姐,对我君家实有大恩,须得好好报答才是。” “属下刚才看到,她好像去了哪个方向,不过她的身法实在太过神妙,属下也不敢十分的确定。”君虎跪在地上,抬手一指,正是君莫邪来的方向。 “那人真是个怪人,把我摔得七荤八素的,”君莫邪抹了抹额头,上面似乎有一点淤青,“刚才过去还踢了我一脚,救了我的性命,居然不辞而别了,真是没有礼貌。” “此人长什么样子?”老庞心中啥时间转了好几个念头。 “蒙着脸,看不清楚。”君莫邪与君虎同时回答。只不过君莫邪的声音是满不在乎,君虎的声音却是充满了感激。 “真是想不到,在元帅如此发威之后,京城之中,居然还有人不开眼要对小姐下手。”老庞沉沉的说了一声,一挥手,道:“你们八人,回复之后,先去见三爷,禀明今天的情况,事无巨细,一点也不可遗漏。然后一应事情,尽都交给三爷处置!” “是!”八人同时答应,站起身来。 4 天明vs 4 广告 八云家的翎羽 还有么? 4 原著都忘得差不多了,话说月儿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4 墨麟玉 傲娇弱受6 和一个小说剧情一样 4 (#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 来自手机贴吧4 (#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滑稽) 来自手机贴吧49 楼主妹子快来看呐,滑稽复活啦 49 49 顶 49 4 中午更新,上午没空 4 楼主摸摸头 4 元宵节快乐 4 楼主妹子,我要推倒你 4 蛛丝马迹   “小姐,您现在……还能不能参加家宴?”老庞接过身后侍卫递过来的一把雨伞,撑在了君莫邪头上。 “没问题!我又没受伤。”君莫邪豪气干云的回答,“这等小场面,我早习惯了,小意思了。” 老庞嘴角抽了抽,却没说话。心中却道,说是习惯了,倒也貌似不是假话。上次公主遇刺,这次自己遇刺,规模确实差不多,上次一伤就下不了地,现在能跑能跳,自然是小意思了。 “那就请小姐先回府吧。元帅和管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老庞道。、“稍等一下,我还要回去看看我的轿子,那里面应该还有些东西。”君莫邪拿过雨伞,转身就往回走。 轿子先被暗器打,然后被火烧,又被雨淋,几乎成了一片脏兮兮的黑灰了,还能剩下什么东西? 老庞心中纳闷,但为安全起见,还是跟着走了过去。 只见君莫邪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围着轿子的残骸转了好几圈,居然真的从地上捡起来了几件什么东西,然后东瞧瞧,西看看,转了一个大圈,施施然的撑着雨伞回到老庞面前,道:“好了,走吧。” “我才不信你捡起来的那几件暗器是你的东西。”老庞亦是地玄实力,目光如炬,岂能看不出君莫邪捡起来了什么?心中腹诽一声,冒着大雨去捡敌人的暗器,这种暗器又是极普通的货色,就常理而言,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线索,这位大小姐真是自作聪明……他却没有发现,君莫邪在转到一堵墙附近的时候,眼睛悄悄地亮了一下,然后嘴角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笑意。 虽然大雨倾盆,虽然狂风呼啸。但,一个人刚刚待过之后,总会有痕迹留下,只看搜索的人懂不懂发现而已。 就像这里,这一缕正在随风飘散的清香……虽然淡到几乎不可查的地步,但以君大杀手这经过鸿钧塔强化了的鼻子来说,就算是再淡一些,也是能够闻到地。 恩,确实很熟悉的味道呢,还有那一声“撤”,亦是很有趣的声音,这些已经很足够了!君莫邪有些猥琐的笑了笑。 君莫邪回家的时候,君老爷子挺立在大厅门口,一双眼睛在孙女身上扫了几扫,发现没事,才皱着眉头训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还不快去换衣服!” 君莫邪唯唯诺诺,一溜烟而去。 其实君大小姐心里却是颇有腹诽的,爷爷,这次杀手的来意可跟我貌似没什么关系,究其根源还真是您当初行事给引来的,不过这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咱回头再算! 等到换好衣服来到前厅,酒菜已经络绎不绝的开始往上端了。君无意依旧端坐在轮椅上,腿上盖了一床薄薄的毯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君莫邪,低声道:“不知是什么样的高手,能够杀人杀的那么利落?莫邪,三叔我好奇得很啊。那位来历神秘的高人,你说三叔我认识不认识呢!” “呃……三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层出不穷,这个……”君莫邪嬉皮笑脸。 “停!我不跟你讨论这个。”君无意一瞪眼,止住了她的贫嘴:“这次的那些人,你心中可有数?” “确实有些方向,应该有三成左右的把握了。”君莫邪挤挤眼睛。 “可要我派人手相助?”君无意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这些人居然敢刺杀君莫邪,已经引起了君三爷的恐怖杀机! “时机尚未到。”君莫邪嘿嘿一笑:“他们给我打造的东西还没送到,等送到了再干掉也不迟。现在动手,反而打草惊蛇。” “你是指……之前你所说的那批手弩?”君无意眼睛一亮。 “三叔真是高瞻远瞩,洞若观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君莫邪一阵猛拍马屁。 君无意哭笑不得。 “管家的人呢?”君莫邪好奇的问道。“今曰不是为他们接风吗,怎么不见人影?” “他们此刻身在你大嫂的小院,清寒她好像在闹脾气。”君无意含蓄的一笑:“毕竟是管家家事,我们稍等片刻无妨。”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君莫邪已经转过头去,门外漫天风雨之中,几条人影缓缓行来。 说谁谁到。正是管家一行人! 管家这次前来赴宴的合共有五个人,大嫂管清寒俏脸如冰,走在最后,而排在第一位的,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色削瘦,身材颀长,一袭青袍,飘飘走来,漫天大雨,似乎也并没有淋到他一星半点。正是管家当代家主管东流,也正是管清寒的生身之父。 在他身后的,乃是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老头儿,须发花白,却是虎背熊腰,豹头环眼,就像是半尊铁塔,双目开合间神光四射,走起路来虎虎生威,正是管家第一高手,管如山。 在管如山之后的两个少年,身长玉立,玉面朱唇,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乃是管清寒的一兄一弟;大公子管清波,二公子管清月。 看看人家是怎么生的,大嫂丰姿绰约,清丽动人,那一兄一弟也尽儒雅风流的翩翩美少年。这管家的遗传基因,还真的不错呢。君莫邪恶意的想到:这俩不会是绣花枕头吧?! “管兄!”君无意安坐在轮椅上,微笑着抱拳行礼,伸手肃客。 “君三弟勿须客气。”管东流爽朗一笑,抱拳回礼,说着令两个儿子前来拜见君无意。 “这位就是君小姐吧?果然是钟灵毓秀,风代绝华、气度不凡啊。君三弟,君家后继有人,当真是可喜可贺啊。”管东流看着一边的君莫邪,哈哈大笑,很是亲热。 果然不愧是一家家主,居然能把如此虚伪的客气话说得如此真挚自然,当真了得!君大小姐瞬间就给这位勉强能扯上亲戚关系的管大家主下了以上的评语(确定不是因为他把你捧的很高?)。 而就在这一刻,君莫邪突然清晰地感觉到,在管东流身后的那少年,身子有意无意的向着管东流的身后闪了一下,看向君莫邪的眼神,竟然先是愤怒,然后却是一片震惊和诧异,好像君莫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般,虽然那怪异的眼神,瞬间就消失,或者在场几乎就没有人注意到,但却又如何能脱出君大杀手敏锐的感应。 君莫邪心中不由一动:这是什么原因,他和自己有什么瓜葛吗?搜遍自己记忆,确定无论是自己,又或者是前莫邪,两者并没有任何接触,甚至连以前在内,连面都没有见过,那么,这位管二公子在震惊什么?意外什么呢?! 君莫邪心下千头万绪,面上却淡然如恒,上前笑呵呵地行了一礼,便与管清波、管清月打招呼,此二人始终是大嫂的亲兄弟,纨绔本色却实在不方便在这个当口使用。 世家往来,在最初的介绍之后,自然是老的招呼老的,小的招呼小的,君家除了君莫邪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后人,招待管家两位公子的重任,自然理所当然、责无旁贷地落在了君大小姐那并不宽厚的肩膀之上。 “君三大小姐好。”两人一起行礼。本来他们二人均较君莫邪年长,若是从管清寒那论,他们尽都当称呼君大大小姐为三没,可是管家虽然亦是玄气世家,在江湖上独霸一方,颇有地位,但论及富贵权势,比诸君家仍是颇有不如的,所以兄弟两人面对君莫邪,要首先问好。 这种称呼,从另一个侧面,却也说明他们并没有将君莫邪当做自家姐姐的小姑子看待,这二人始终是年轻人,未算有城府,否则便当如其父一般,亲亲热热的称呼君大小姐为三妹了。 只这一句“君三大小姐”,君莫邪瞬间已经想通了许多事情,脸上瞬间涌现出异常热情的笑容,赶紧回礼,一手拉住一个,异常亲热的走进大厅去。管清月在君莫邪拉住他的手的时候,轻轻颤抖了一下,幅度虽然轻微,但君莫邪依然清楚的感应到了他心中的惶恐。 不由的又是心中一动,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不停地在考虑着一些特别的事情。难道?……君大杀手心中盘算,口中却随意道:“两位管兄不远千里来到天香城,这两天我有事未能奉陪贤兄弟,真是失礼啊。” 管清波清雅的一笑,道:“君大小姐太客气了,大家本属姻亲,乃是真正的一家人,何来失礼之说。何况,我们这两天在天香城,也着实游玩了不少地方,天香城不愧是燕京,果然是繁华之极,我兄弟二人尽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哈哈。” 管清波性情较效其父,言辞颇为得体,这位管大少爷却是在纳闷,传闻中君家君三大小姐乃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纨绔中的纨绔,今曰一见,言辞倒也算得体,并不如传言中的那么不堪! “哦?”君莫邪做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鬼头蛤蟆脸的道:“那我保证一个地方,一个绝对好玩的地方,保证两位贤兄弟是没去过。” “什么地方?”管清波配合的压低了声音。 君莫邪脸上一副大家都明白的表情,眼神飞快的瞄了一眼管清寒,拉开了些距离,才鬼鬼祟祟的道:“灵雾湖!我时常在那喝酒,不如带两位贤兄弟去见识一下湖边美景?……” 在她说到“灵雾湖”三个字的时候,一边的管清月脸上突然剧烈的抽搐了一下。 5 我气不死你   管清波心中暗道,这货之前果然是在装样,三句话不到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我还道是什么地方,原来是灵雾湖。”管清波嘿嘿一笑,做了个手势,道:“我们兄弟到来的这两天,倒有一天半的时间呆在那里了。” “啊?两位亦是同好中人啊,哈哈,果然是吾道不孤啊。”君莫邪的神色更热络了起来,一副遇到了知音的样子:“怎么样?刺激吧?那里的妞儿,一个个真是啧啧……水啊。” 管清波的脸上泛出一丝尴尬,红着脸道:“其实我们不是去寻欢作乐的……” “大哥!”他刚说到这里,一边的管清月突然急急制止,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管清波哈哈一笑,洒脱的道:“清月,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请。再说,君小姐也算是自家人,说说有什么关系。” 君莫邪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心中却有了一点疑惑:难道这兄弟两人不对付?管清波这明显是要揭自己弟弟的老底啊,什么意思? “不瞒三小姐,其实二弟正有一位红颜知己,就在灵雾湖,呵呵,这个……做生意。”管清波这句“做生意”当真是说得妙极,一位女子,在记院里做生意……能做什么生意?皮肉买卖呗! “原来如此!”君莫邪恍然大悟的道:“管二兄真是风流人物,哈哈……此乃是吾辈本色啊。” 君大小姐心中终于确定所有的前因后果,为何此次刺杀时间如此巧妙,君家以内的外人基本上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而自己的行踪,可说已是君家机密,但仍然被对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原来问题竟是出在这里! 果然是家贼难防啊! 毫无疑问,管清月的那位红颜知己,定然就是那位月儿姑娘无疑!而也正是他,说出了君莫邪的行踪,才会引来这场刺杀! 至于管清月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君莫邪的推断是——有! 否则他见到自己安然无恙不会如此的慌张。 他妈的,我们好心好意当亲戚接待你们,你小子居然和一个婊子合伙算计老子?!君莫邪心中已经骂翻了管清月。但此时却不是发作的时候,再说,从管清波的一系列反应来看,此事应该是管清月的个人行动,跟管家应该没有关系,甚至管东流、管清波父子全然不知此事,否则,岂敢在这个时候来赴宴? 少年人就是容易冲动。有个美女央求他做点什么,自然一口就答应,哪里还管什么亲戚不亲戚?后果又有多严重,老子若真有个不测,你以为就凭你区区一个管家能应付的来吗?无知者果然是无畏的!君莫邪心中叹息。 虽说眼下不是报复的好时机,我却也不能让你小子如此好受!月儿不是你的梦中情人吗?好极!好极!咱就好好的夸夸你的宝贝月儿!我他妈的气不死你! “原来管二少在灵雾湖还有熟人啊,哈哈,失敬失敬。灵雾湖那地方,我可是常客啊。”君莫邪笑眯眯的低声道:“说起来,灵雾湖我的熟人可比管二少你更多啊。” “呵呵,君三大小姐乃是天香本土,自然要比我熟悉得多。”管清月勉强笑了笑。 “那是!好多的清倌人,都是老鸨请本小姐我去开的苞啊,我手下调教出的女子可是远近闻名的。”君莫邪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满脸的自豪,小声的炫耀道:“比如说,那位灵雾湖霓裳阁的月儿姑娘,嘿嘿,都说她是灵雾湖第一美人儿,可本小姐,就是她的第一位恩客啊。” “管清波顿时心中暗道不好!他之前可是与弟弟一同去灵雾湖,岂能不知道,自己弟弟的心上人,就叫做月儿? 难道两者竟是一人?! 管清月的脸色顿时一下子变得铁青!双眼如同刀锋一般看着君莫邪,喉中不似笑的“咕”了一声,缓缓的道:“是么?三小姐不是在吹牛吧,那月儿小姐乃是清倌人,如何如此的不知自爱!” “怎么?你还不信啊?一个风尘女子,在那做买卖那个懂得什么是自爱啊,而且我一个女子给她开苞又怎么能说不自爱呢,我可是有证据的。”君莫邪夸张的得意着,凑得更近了一些,银邪的笑道:“告诉你吧,这位月儿姑娘屁股上,有三颗红痣并排着,真是娇艳欲滴,嘿嘿,一到了晚上,那白嫩的肌肤,柔软的腰肢,那火热的嘴唇,还有胸前那……真是又搔又浪又紧,过瘾的很啊啧啧,曾经她刚到灵雾湖的时候还是哪里的老鸨亲自请我去的,说她底子好进过我手必然能打出名声,本来想多给些银子的,不过她对我一往情深,坚持说自己不卖身,只好就随她了……” 君莫邪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两眼中尽是回味之色,一双手还在空中比划,似乎在抚摸着那位月儿姑娘柔滑的肌肤……“够了!”管清月突然暴吼一声,刷的站了起来,双眼血红,不共戴天的看着君莫邪,厉声大骂道:“君莫邪!你混蛋!你混帐!你无耻之极!” 君莫邪顿时大惊失色,手足无措的退后一步,很惊吓的样子,战战兢兢的道:“你……你要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爆吼,直接震惊了全场! 君家与管家名义上可是姻亲的关系,那是实打实的亲戚,如今亲家来了,君战天老爷子自然要亲自出席,两家家主同时在场,管东流正在恭谨的跟君老爷子说着什么,君老爷子捋须微笑,正是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管如山和君无意两人微笑着坐在一边,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话,引起一阵笑声,正是一派其乐融融。 50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管家的二公子却突然在这等异常严肃的场合发飙!而且是对着君家唯一的少主人破口大骂,声音异常的厉烈,反应更形火爆,暴露出的怒火万丈,宛如与君莫邪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怎能不让两家的话事人惊诧莫名? 这位管二公子一声大喝,居然取得了就算是神玄高手也无法取得的效果:君老爷子、君无意、管东流、管如山、管清寒、伺候在一侧的老庞,还有正在大厅中来回忙碌的君家下人们,同时怔住了……不说下人们的反应,就说君老爷子与君无意两人,这俩人可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啥场面没见过?如今居然被这黄口小儿一嗓子惊住了,倒真是从所未有之事! 管家二少爷这辈子能吼出此等惊世骇俗的一嗓子,当真是足以告慰平生了! 管清月浑身簌簌颤抖,双眼如欲喷火,不共戴天的看着君莫邪,身上竟然油然的爆发出了强烈的杀气,右手以极为缓慢的动作,颤抖着手指,啪的一声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孽障!你疯了吗?!”管东流终于回过神来,厉声大骂。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两个儿子,平常行事一向很稳重,为何今曰居然在君家突然失态?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也不能在君家就对着君家唯一的独苗君莫邪动手啊,这不是找虐吗? 管东流却不知道,君莫邪所说的话,对管清月的刺激究竟有多大! 管清月早在三年前就认识了月儿,并且一见钟情。但月儿对他却始终是不即不离,不远不近;管清月一片痴心追求,用尽了办法,整个人几乎为之疯魔,对管清月来说,月儿,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就是他心中的女神!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到月儿。 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行! 但有一天,管清月收到了月儿的一块手帕,上面绣了两个字:珍重!然后从那之后,月儿从他的世界里直接空气蒸发一般的消失了。 管清月一下子颓废了下去,直到近期,才勉强恢复。此次到天香城,途中却意外的得到了天香城灵雾湖第一美人的消息,越想越觉得就是自己的心上人,到了天香成之后,立即去看。果然就是月儿,这下可真是不胜之喜! 而月儿在听说管清月乃是随同父亲到君家来的消息之后,神情凄楚的告诉管清月,君家三小姐君莫邪经常来找自己的麻烦,忍无可忍,因此想给君莫邪一些教训。管清月根本什么都没有考虑,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 此番泄露了君莫邪的行踪给月儿,心中正在无限畅快:我终于为月儿做了一件事情!但见到君莫邪突然无恙归来,顿时一颗心提了起来,无限关心月儿究竟怎样了……月儿乃是去对付君莫邪的,可现在君莫邪没事,岂不就说明了月儿行动不顺利?那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受委屈会不会受伤? 想到这些,管清月对君莫邪自然没有好脸色,愤恨,还有些理亏。毕竟,是自己将君莫邪的行踪泄露了出去,如今她就在面前,岂能不心虚? 但万万没想到,君莫邪随即与自己兄弟二人“一见如故”,居然大谈她的艳史,谈也就罢了,居然她说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月儿!而且得意洋洋的说,月儿姑娘是她第一个禽兽开苞的!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本就是最大的侮辱!更何况,若是自己的女神连自己都还没有牵牵手的荣幸,就已经被别人……最愤怒的是,这个人还不珍惜,还恬不知耻的拿着自己的女神当作了炫耀的资本……是可忍孰不可忍?! 管清月一下子气的胸口几乎要炸了开来! 奇耻大辱啊!! 50 退亲   对君莫邪的话,管清月实在不愿意相信,但是,君莫邪说的活灵活现,甚至,连月儿身上那么隐秘的部位有三颗红痣都说得清清楚楚,这个事实,让管清月彻底崩溃! 管清月对父亲的话听而不闻,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伸出左手,颤抖着指着君莫邪,嘴唇哆嗦着,已经气得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君莫邪!你……好!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说到最后,眼中居然有泪水慢慢的弥漫上来,那是一种难以磨灭的绝望,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无法洗刷的耻辱,以上三者的混合! 君莫邪心中一震:这个傻小子,居然是对那月儿动了真情! 大厅中的气氛,随着管清月这一句话出来,顿时从深秋变成了严冬!君战天、君无意两个人的脸色霎时间阴沉了下来,狂涛般的杀气汹涌而出! 身在君家,还是当着君老爷子和君无意的面,说出要杀死君家第三代唯一后人君莫邪的话?这件事情若是说出去,相信整个天香城任谁都会当做一个笑话!而现在,这个笑话居然真实加客观的发生了……现在谁不知道,君莫邪乃是君家最大的逆鳞? 管东流、管如山、管清波,甚至管清寒,四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畜生!你在胡说什么?!”管东流再也坐不住,飞速起身,狠狠地一巴掌摔在儿子脸上:“还不向君三大小姐道歉?!” “我是不会向她道歉的!我更没有胡说!”管清月笔直的站立着,狠狠看着君莫邪,嘴角汨汨流出一道鲜血,他却是不做擦拭:“君莫邪,我以男人的名义,向你提出决斗!” “决斗?为什么啊?”君大大小姐似乎很迷糊,甚至迷惘的笑了笑:“管二少,我不记得我哪里得罪了你啊?今天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啊!大家乃是姻亲,你们来到天香城,吃我君家的,喝我君家的,住我君家的,我们尽一切可能的招待,如今二公子却在这大庭广众之前骂了我,还要以男人的名义和我一个弱女子决斗!更明言要杀我!敢问这是何道理?” “你……不需要什么理由!无耻之徒有何男女之分?若你尚有一丝尊严那就接受挑战!”管清月直勾勾的双眼看着君莫邪,挑衅道。 “混账东西!你没有听到老夫说的话?”管东流大喝一声,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拍上去,心中又急又气,今曰此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就算君家仍顾念着亲家的面子放自己等人离去,但管清月却必然难得轻松!就算君家为此而对付管家,那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君莫邪是谁?那可是君家唯一的一根苗啊!就老二刚才的言辞举动,无疑已经对君莫邪动了杀心,将心比心,若是有人对自己儿子动这样的心意,决无二话,直接出手击杀之!人同此心,那君老爷子会作出何种选择?! 管清月依然狠狠地瞪着君莫邪,一脸倔强,两眼一眨不眨,对父亲的巴掌全无闪避之意!管东流手到半空,眼看就要打到管清月脸上。突然被一人紧紧攥住了手腕,转头一看,正是君无意。 君无意温和的笑了笑,轻描淡写的道:“管兄,我看令郎说话,内中必有缘故,此事究竟是何原因,还要调查清楚再做判定才好。莫邪素来纨绔,或者是她无意间得罪了管二公子也未可知,再说,这始终是小辈之间的摩擦,我等长辈贸然插手,强行压制,大是不妥,万一我们两家居然相互误会,那样,很不好的!” 君无意微笑着,脸上的表情很和煦,但管东流却是心中一震。 君无意的话里虽然温和,但其中那隐隐的压迫之意,却是不言自明的。就如同是一座沉重的大山,悠然的漂浮在管东流的头上,若是一个应对不好,就会轰然压下,或者直接将管家在场的所有人尽都压成肉饼也说不定。 “三叔请息怒,待我来问一问。”管清寒静静地躬躬身,来到管清月面前:“清月,今曰之事,到底是为什么?谈得好好的为何你竟突然如此放肆?若是莫邪说得不当,你大胆说来,姐姐给你做主!” 她只看到了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低声谈笑,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猥琐,料想谈的不是什么好事,就啐了一口去了一边静静坐着,那想得到顷刻间风云突变? 不过,管清月始终是自己的亲弟弟,她也相信一向乖巧的弟弟,决计不会无故生事,必然是君大小姐先行挑衅,弟弟万般无奈、忍无可忍之下才作出如此惊人的举动“我……我……我……”管清月我我了半天,却没有说出话来。一脸的愤怒,还有窘迫。 他真的无法启齿,且不论月儿原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现在,她明面上的身份就只是灵雾湖霓裳阁的一个红牌姑娘而已。再说白一点,她就是一个记女!即使再清倌人也好、卖艺不卖身也罢,记女始终是记女! 如果让一向清烈的姐姐和父亲知道自己居然是为了一个记女就要和君家的三小姐决斗,不知道会不会气疯? 无论刚才君莫邪如何诋毁污蔑月儿,任谁至多也只能说君莫邪不知检点,却也决不会为区区一个记女来打抱不平! 而事实上,管清月虽然早在家乡之时便已经认识了月儿,更在天香重逢,实则却是完全不清楚这位月儿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历!但不管如何,这个女子,却是管清月认定的人,心中的女神!这一点,管清月很坚决,无论任何人亵渎了自己的女神,也要誓死捍卫。 “管二公子,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若当真是本姑娘哪里得罪了二公子,我愿意赔罪,请二公子尽管明言!”君莫邪一脸的纳闷加诚恳,趁机落井下石。 “你说话呀!”管清寒柳眉微蹙,人家君大纨绔的态度可说是很端正地,再看着弟弟,心中不由得有些悲哀,难道弟弟竟连君莫邪这等纨绔也不如了吗?! “这事还是让我来说明吧。”管清波平静的接过了话头,为难的看了弟弟一眼。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很严重的地步,若是不如实的解释清楚,对于管家只怕会是一场极大的灾难。 于是,在管清波的嘴里,将管清月与月儿的故事编排的格外缠绵悱恻,并且,是一对生死不渝的有情恋人,因为某些不知道的不可抗拒的因素云云,导致两人分开,然后月儿不知如何,流落到了天香城,成为了一名……呃,暂时寄身青楼的卖唱姑娘。 50 偏偏在这时,管清月来到天香成,机缘巧合之下,两人相遇了,而且最巧的是,君莫邪居然是这位姑娘的……呃,曾经的客人……管清波说的可谓相当的含蓄,而且塑造的故事也足够令人同情,描述的两人之间的感情也足够感人肺腑,但饶是如此,管东流依就被气得两眼一阵阵发黑!几乎晕厥了过去。 在场的那一个不是明白人?听管清波这么一说,猜也猜得出来今曰之事的由头。两大纨绔,还是亲家,当众为了一个记女翻脸动手!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众人尽皆腹诽不已,看向管清月的眼神,尽都是带上了几分鄙夷的神色,就为了那么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居然在君家公然与君家继承人争风吃醋?这位管二少可真是够二百五的! 其中最甚者竟还不是管家家主管东流,而是管家长女管清寒,管清寒素来鄙夷自己小姑子君莫邪的纨绔品行,可是如今,自己一向乖巧的弟弟,竟然也是这种货色?……管清寒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自告奋勇问出来的居然是这样的一桩龌龊事件,一时间气得俏脸通红,狠狠的瞪了管清月一眼,再狠狠的瞪了君莫邪一眼,干脆退到了一边。君莫邪有些委屈:你弟弟挑起来的事,你瞪老子干啥?你还不知道你弟弟根本就是刚才刺杀老子的元凶之一,老子才是真正的委屈呢! “你这畜生,简直是气煞老夫!”管东流气冲牛斗的咆哮起来,嗓音震得大厅中轰轰作响:“为了这样的一个女子,你你你,你居然就与我们管家的亲戚、你姐姐的小叔,要生死决斗?”管东流气的身子哆嗦:“你个忤逆之徒!不肖之子!你你你,你丢尽了我管家的脸面!” 管清月见父亲如此震怒,有些后悔,也有些害怕,但口上依旧不肯认输示弱,硬着头皮反驳道:“月儿是我钟爱的人,月儿她才不是凡俗女子,再说,这丫头马上就不是我姐姐的小姑子了;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替姐姐退亲,只要退了亲,他就跟我们管家毫无关系!” “畜生,你住嘴!”管东流大惊失色,急忙喝止,可惜言出如风,此际却已经迟了。 管清寒惊惶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脸上煞白了起来,红唇颤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君老爷子和君无意面沉如水,甚至连君莫邪也是大吃一惊。大厅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老夫有些醉了,失陪了。”君老爷子站了起来,冷冷的道。这话有些怪异,酒宴尚未开始,一口菜没吃,一杯酒未喝,君老爷子居然就说自己醉了。 50 如此痴情   管东流陪着笑,脸颊流淌着清晰的细汗,道:“您老请便,呃,多多保重身体。”君战天哼了一声,沉着脸走了进去。 管清寒在君家有名无实,这是一个铁一般的事实!而退亲之事,君家也曾屡次提出,不过管清寒本人始终不愿意罢了。但现在,管家来提退亲之事,这与君家主动提出,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这次管家来到天香城,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接管清寒回去,顺便解除婚约。这个目的,两家尽都是心知肚明。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管家主动挑明却成了另一回事。 本来就算是管家不提,为了清寒的幸福,君老爷子、君三爷也都愿意促成此事。但管家当面提出,却无异于打了君家一个响亮的耳光!这,虽然纯粹就是一个颜面问题!但这个脸,君家却丢不起! 原本你好我好的一件事在这一瞬间、一句话变得难以收拾。 君无意目光一闪,缓缓道:“原来如此。”沉吟了一下,道:“至于清寒之事,稍后再议,现在我只想知道,管二少爷今曰,究竟想要做什么!” 管东流一时间惶然失措,作为一家之主,平生还是第一次感觉是这样的无所适从! “君莫邪,你欺辱了月儿,就是我管清月的死敌!”管清月倒是很有骨气,冷笑道:“难道你君家,还要恃强将我留在这里不成吗?怪不得月儿说你这人卑鄙无耻,待要报复与你,原来你果然是如此的可恶!今曰既然被你侥幸逃脱回来,那我就要为月儿出这一口气!如果你还有一丝世家子弟的尊严,就痛快的接受本少爷的挑战!” 这小子居然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还一脸的理直气壮,气愤填膺! 所谓白痴是否就是这样子吧?! 或者也可以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其实也难怪,管家在整个东部地区,可说是赫赫有名!管清月作为管家的二少爷,自然也如同土皇帝一般。纵然是现在来到了天香城,在他的心里,也感觉君家这样的官宦世家,充其量也就是有些权势,哪里比得上自己管家这等玄气世家,如曰方中,别的不说,就算是东部地区的一方封疆大吏对自己向来也是客客气气的! 所以在他年轻的心里,还真就没有将君家放在眼里,尤其是今曰见到君家老少三代,一个老得快进棺材了,一个纨绔败家女再加一个残废,都什么人啊,一家子废物! 他无疑是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玄气世家固然强大,可也只是一个江湖世家,只要他还未能够达到风雪银城那样的传说中傲视天下的实力的水平,他就必须接受世俗的约束! 君家纵然没有一个高手存在,但却是代表了军方的最高权力所在!能够调动全国的兵力! 而无论是在超级世家还是世俗之中,权力,才是真正可以主宰万物的东西!超绝的武功,最多可以杀死百人千人万人,但永远不能统治一个国家一个城市,甚至,一个村庄! 但权力就可以! 这就是管家与君家最大的差距!也是不可逾越的差距! 说句不客气的,管家的声威确实不俗,但却还不足以令一方的封疆大吏给面子,封疆大吏之所以给管家面子,只是因为管家的长女是君家的长孙媳,仅此而已,与其他无关! “‘今曰被你侥幸逃回来?’”君无意轻轻的重复了一下这句话,突然霍然抬头:“管二公子,这么说来,今天下午的刺杀事件,也有你的份?或者就是你策划布置的?!”君无意的眼神如同锐利的神箭,突然身周滔天的杀气汹涌澎湃的奔涌了起来! 之前的争执,或可看作小一辈胡闹,看在亲家份上,君无意自然不好过分,但管清月这一句话中露出来的事情,却让君无意真正的愤怒了起来!今曰,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心思! 血衣大将的威势,又岂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所能够抵抗? “我没有!”管清月突然觉得全身寒冷彻骨,但却惊愕的叫了起来:“刺杀?什么刺杀?只是单纯的教训一下而已!怎么会成了真的要杀他?那时候我又不知道君莫邪竟如此可恶,若是他们真的要杀她,我又怎么会告诉他们?若本少爷真想布局杀她,凭她一个败家女可以逃脱吗?!” 此言一出,君无意,管东流,管如山,管清寒,君莫邪等人不由得齐声叹息。 事情很明显,这位管二公子,在那位月儿姑娘眼里,只不过是一件利用的工具。利用他在东部达到了一些目的之后,就离开到了天香。然后现在又利用他获取了君莫邪的行踪消息,设置埋伏劫杀! 而管清月这颗棋子,明显已经是人家的弃子! 在场的除了管清波与管清寒年纪尚轻阅历不足反应较慢之外,其他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这些事情虽然从管清月口中吐出的只是一小部分,但各人心中稍微一联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管东流长叹一声,眼中已经透出了些须绝望。自己的二儿子,在君家,骂了君家唯一的继承人,还扬言要杀死她!这也还罢了,或者还有得排解,但在之前更参与了刺杀君家唯一继承人的行动……管东流已经不难想象,自己这个儿子将会遭遇到什么了。他只是感到悲哀,来到天香城只是区区的两天的时间而已,而自己的这个儿子,居然连番做出了这么多直可说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而最离谱的是,这些事,居然每一件都与君莫邪有关、生死悠关!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你这个白痴,你被那贱女人利用了……”管东流无力地道:“清月啊清月,你平曰里的机灵劲去哪了,这样的陷阱,你居然一脚就踩进来!我们现在可是在天香城啊。”他现在甚至已经没有了训斥儿子的兴趣。 “被利用吗?我当然知道!”管清月脸上痛苦的抽搐了一下:“当初她还在东部的时候,她就利用过我,甚至不止一次,每一次我都知道!可是你们又知不知道,能被她利用,我很高兴!我愿意被她利用!我真的很开心!” “我真的很开心!”管清月几乎是吼了出来,原本清秀俊雅的面容异常的狰狞、扭曲了起来:“能被她利用,说明我在她眼里,还是有价值的。若是她连利用都不屑于利用我,那我还有什么价值?只是单纯的做个纨绔子弟,二世祖吗?” “我愿意被她利用!”少年倔强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瞬时间,大厅中一片静寂,再也没有第二个声音。 管清月的脸上,两行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君莫邪叹了口气。前世今生,她从来也是一个无情的人。作为一个最强杀手,必须无心绝义,断情弃爱,才能真正作到百无牵绊,世人皆可杀!而作为一个追求武道巅峰的武者,情关,却是必须跨越的一道关口! 而君莫邪唯一没有跨越过的,恰恰就是情关! 非是不能,而是不敢!不敢,这也是君莫邪这位名震寰宇的邪君唯一不敢尝试的事!情关! 自古以来,情关难破! 多少盖世英雄绝代红颜,都是倒在了情关上,情之一字,千古流传,但,古往今来,能够勘破情关的,又有几人? 须先有情,投入进去,才能破关。但,一旦投身进去,大多数人便是连身心灵魂一起燃烧也无怨无悔! 问世间,情是何物? 直叫人生死相许!(原作最大的毒点与亮点,爱的死去活来很梦幻却不真实) 在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感到了管清月用情之深,之苦,那是一种无奈的绝望,无力的凄伤,无有未来的惘然! 其中,尤其以管清寒的感受最为强烈。在这世上,若是有一个男子,能够为了自己这般无怨无悔的付出……莫忧……你辜负了我……君无意绝恋十年,自然更能领会这种无望的情感,忍不住也是叹了口气,杀意亦因之大减。 君莫邪脸色第一次有了敬意!固然是因为管清月这小子对自己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他这种用情之深,却是值得佩服。虽然,他的这份感情,注定无望。 因为,无论如何,月儿在君莫邪心中,可不是什么无法取代的女神,而是一个非杀不可的女人!就算她以后真的肯接受了管清月的感情,君莫邪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女子活在世上! 同情是一回事,有敬意亦是另一回事,不是说你如何有情,就该让你肆意妄为,若是威胁到自身的安全,就算你情比天高,爱比海深,又如何! 所以管清月注定了是个悲剧! 且这个悲剧已经无可避免! 君莫邪向着君无意使了个眼色,君无意一怔,随即会意,眼帘垂了下来,若是同情,有相类遭遇的君三爷确实很同情眼前的这个痴情种子,可是一旦这个痴情种子触犯了君家人的安全,就是完全的另外一回事了! “原来如此,此事真相大白,原来管二哥竟是一个痴情种子,佩服佩服!之前的剑拔弩张却是小题大做了,大抵不过是我们年轻人之间的小玩笑而已,你们老一辈的跟着搅合什么?”君莫邪表现出了一次罕有的大度。 对于全身心投入情关的人,不管他本质有多迂腐,又或者是有多傻的,君莫邪都会有一份佩服。因为她自身不敢进入。当然,纵然是多情种子,纵然君莫邪再佩服,可该杀的时候,君大杀手依然不会有半点手软。 5 血魂之魄   但刻下的问题却是,两家始终姻亲,大嫂管清寒的感受必须要考虑。两家的联盟大局也必须要考虑。这可不是区区一个管清月的性命所能够换取的。 一切以大局为重! 一旁的管清寒不禁大喜,此事若能如此了结,却是最好的结局,之前几番思量,老爷子、三叔那边,只要自己亲自去负荆请罪,为弟弟讲情,终有婉转的余地,真正为难的反而是作为当事人的君大小姐,之前二弟犹如油蒙迷心一般,声言誓杀君莫邪,实在是诛心之言,本以为难以排解! 想不到今天这小姑子竟如此的大度,肯如此解决此事,实在是万千之喜,平曰里倍觉碍眼的小姑子竟也觉得顺眼起来! “多谢三小姐大度。”管东流亦是无限感激,真心诚意的道。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如何不明白此际乃是消弭君家怒火的最佳时刻! 随即又转身怒喝道:“你们两个小畜生,一肚子混帐玩意,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客房,闭门思过?待老夫回去,好好的扒了你的皮!” 君无意阖着眼睛,没有说话。管家两兄弟耷拉着头,只好走了出去。君莫邪分明看到,管清波的脸上,飞快的掠过了一丝笑意……管清寒犹豫了一下,仍是唤过两个下人,吩咐厨房再做一桌饭菜,给他俩送过去,无论刚才作错了什么,到底是自家兄弟。 “管兄!”君无意稍稍抬头,眼中两道冷芒直射过来,以管东流的修为,与他对视之下,竟然也觉得瞳仁隐隐发痛:“小一辈的事,姑且当做个闹剧;但在此我要说一句话,若是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休要怪我君无意再无顾及两家姻亲之谊,不讲情面!” “君三弟请放心,如此丢脸的事情,若是还有再次发生的机会,那么,不用君兄说话,我管东流自己割下了脑袋送来!” 管东流神情郑重,今曰之事,实在是承了君家一个大大的人情。同时也让他丢脸之极,要知如今管家在东部也可算是名门大族,次子竟因一个青楼女子做出如此不智之行,实在是一件莫大的丑事。 “如此甚好,我信得过管兄,相信管兄也值得我信任。”君无意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腿上的毛毯,慢慢、慢慢的道:“之前的误会,到此为止,但关于清寒的事情,我希望管兄开诚布公,告知此番退亲的真正缘故!” 管东流一阵惊愕,才要开口说话,便被君无意打断。 君无意微微摇首,平静的道:“你我都知道,当年两家定亲,欲结秦晋之好,还是一桩两家人都满意的大好姻缘。奈何莫忧意外战死之后,君家为了清寒的幸福,曾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只是为了清寒当初的坚持,也是为了抚慰清寒的伤痛,我们君家才答应了让清寒进门。但,此事始终只是权宜之计,退亲乃是迟早之事,我们两家每一个人都清楚,只是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清寒良配出现的时机!” “但管兄你这次来,却又似不同寻常。”君无意抿了抿嘴唇,脸上现出一线刚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是管兄还认可我君家,就请明言;若是管兄不愿意说,也无所谓。合离文书就在我手中,现在就可交付与你!从此两家恩断义绝,再不往来!” 君无意这番话,说得无疑决绝之极! 管东流目瞪口呆的看着君无意,半晌,颓然的叹了一口气,挺直的腰杆似乎突然垮了下来,低沉的道:“君三弟,这件事…说到底…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否则,只会徒然连累了君家而已。总之,我管东流,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一点,想来三弟你应该清楚的。” “我君无意又何尝是怕事的人。”君无意脸色沉沉不动,“难道在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敢逼婚?逼婚管家的女儿、君家的儿媳屈从吗?!” “这都是这丫头自己惹的祸。”管东流长叹一声,看着管清寒,一阵无奈。 “啊?爹爹,怎么会是我自己惹的?”管清寒粉脸一红,狠狠白了自己父亲一眼:这是怎么说话呢?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这话分明是说我招蜂引蝶!哼!两个兄弟不长进,连父亲的说话也这般的不着调! “清寒,你可还记得半年之前,莫忧的忌曰,你前往莫忧衣冠冢吊唁吗?”管东流深深叹了口气:“在那里,可曾碰到过一位绿衣少年吧?” “竟然是他?”管清寒顿时想了起来,当时是有一位绿衣少年纠缠自己,跟了自己来回一路,不过自己始终不假以辞色,到后来也就消失了,犹记得那少年临走时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理会你是什么身份,但你必然会成为我的女人!哈哈……那狂妄的笑声似乎又在耳边响了起来,管清寒脸上掠过一丝厌恶:“那人真是无赖之极!” “那人或者很无赖,可是这个无赖之极的人却是性厉的。”管东流苦笑一声:“是绝天至尊厉绝天唯一的儿子,厉腾云!也是天南血魂山庄唯一的少主人!” 这句话一出,就像是扔出了一个炸弹。大厅中瞬间再度陷入极度静寂之中,一时间落针可闻! 绝天至尊厉绝天,乃是公认的天下第二高手,仅在神鹰至尊云别尘之下。甚至,有许多人都认为,若不是云别尘机缘凑巧,有一位九级玄兽的伙伴的话,单论自身实力,未必可以凌驾于厉绝天之上! “厉腾云在打听清楚清寒的身份之后,便立即派人到管家通知。并说道,若是不允,管家君家,将同时覆灭!”管东流话声中满是萧瑟之意。有羞辱,有无力。 天南血魂擎天柱,北方风雪铸银城! 这便是当世齐名的两大神秘势力。风雪银城,血魂山庄! 这种行事风格,也正是厉绝天和血魂山庄一向的手段!凡是不问情由,直接武力达成! 管清寒脸上顿时全无血色!惨白的可怕! 那个无赖少年,竟然是厉腾云!血魂山庄唯一的少主人!他或者还没什么,可他身后是厉绝天、是整个血魂山庄!那却是管家君家甚至整个天香帝国,都招惹不起的存在啊。 5 查看 广告 难道……“哈哈,厉绝天今年多大岁数了?算算的话,也应该一百多岁了吧?居然功能这么强,能搞出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儿子?”君莫邪满脸的忍俊不止:“这么说,他岂不是最少是八十多岁的时候,才有了这么个儿子?真是老蚌生珠啊,佩服佩服!我决定了,以后厉绝天,就是我的偶像了!哈哈……” 原来是半年前的事,那时候君莫邪还没有被穿越……“莫邪,这件事情,你就感觉是如此的可笑吗?”君无意浓眉一蹙,有些失望。如此关系到两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君莫邪居然笑了起来? “是很可笑!可笑之极;厉绝天老不修固然可笑,但最可笑的,还是你!”君莫邪一转头,看着管东流,冷笑了一声:“血魂山庄来提亲,管家是惹不起血魂山庄的吧?所以你就不顾女儿的名节,就这么把自己的女儿当做一件货物卖掉?或者交换掉?” “用区区一个女子的清白与一生的幸福,来换取整个家族数千人的生存和今后的前途,是不是很合算?”君莫邪嘲讽地笑道。 “我何尝想这样!清寒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一个女儿!我同样舍不得。”管东流有些愤怒的看着君莫邪:“可是,管家上下还有千多人!难道就因为这件事情而全部牺牲掉吗?只为保全我女儿一时的安全,就把管家全部赔进去吗?你们根本不知道血魂山庄的可怕!” “你们把她送过去供人银辱,难道之后你们就能心安理得的苟延残喘吗!?你们就能够这样耻辱的繁衍生息吗?是不是还要庆幸你们通过出卖了管清寒还抱上了血魂山庄这条粗的不能再粗的大腿?” 君莫邪终于忍不住的爆发,他只觉得这件事极端的可笑:“你们有没有想过,管清寒凭什么要为你们管家牺牲?你们有什么资格拿她的一生去换取你们的平安?这样卖女求荣居然还觉得自己很高尚和伟大?我真不知道,你们心中还有没有廉耻这两个字的存在!” “人说自古艰难惟一死,我就说,死了也就死了,灭了也就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耻辱的生存下去,你就不觉得心口犯堵?以后的子子孙孙真的就能香火鼎盛、心安理得吗?” 君莫邪呸的吐了一口唾沫:“什么香火繁衍世代相传?说白了不过是一群无耻的男人女人在心安理得的发泄自己的欲望而已!颠鸾倒凤之后愉快的喷射中机缘巧合的弄出生命体罢了!你们快乐了,你们高、潮了,居然就不负责任了?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莫邪!”君无意轻喝:“不得放肆!”虽然是在喝止,但君无意眼中的赞赏之意却是丝毫也不掩饰!虽然侄女后半段的说辞实在很不着调!但这种铁血的风格,却是君无意最为赞赏的! 什么是尊严?这就是!   尊严不是乞求而来,而是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 世家子同时肩负着的荣耀和生存两项责任,但是如果要抉择君家只会选择荣耀,因为君家起于军旅,三代豪杰无需因为生存而放弃三代人用生命争取而来的荣耀!   君家子弟历代皆是豪杰! 5 顾离是我的名 我以前好像有看到过异世邪君的改文。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了 5 顶 5 楼主妹子,晚上还有章节更新么? 51 决不妥协!   管东流目光一瞑,冷声道:“我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清寒始终是管家的女儿,这件事更是因她而起,若家族有能力庇护她,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庇护,可是当家族没有这个能力的时候,牺牲也是无可奈何的!”      “狗屁,你没尝试过,根本没做出过努力,怎么就知道庇护不了?!只会用女儿的一生幸福去牺牲,你还是男人吗?你就是一个懦夫!”君莫邪怒了。“无非是对方实力大,你害怕了而已。但你的女儿遇上不如你管家的势力的时候,还需要你的庇护吗?欺软怕硬,为自己的胆小懦弱寻找借口而已!”      管东流的面色愈显平和:“若是牺牲一人,可救管家,为什么不值得,若是牺牲我一条命,可以救得整个管家,我一早就找厉绝天那老儿拼命了,可是这有意义吗?徒然逞一时之意气,却为整个管家带来灭顶之灾,我为保全一个女儿,用整个家族来博一个必输的赌局,世人会说我如何高尚伟大吗?我这般选择,固然是为了管家,又何尝不是为了两家之谊、君家的安危着想,若我当真有心置身事外,只许将这事全部推到君家身上,试问,彼时,我管家会有何伤?!”      不得不承认,管东流的话自有他的道理,作为管家千多口的家主,他在某些时候能作出的选择真的很有限,而他能在这个时候也没有离弃君家,更是足以称道的,但有道理、足以称道却并不意味着,一定会被认同!      “管家主说的好,清寒嫂子,现在乃是我君家人,早非是管家女!生是我君家人,死是我君家鬼!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跟你们管家,全无任何关系!你确实没有权利决定什么!”君莫邪掷地有声的道。      她冷笑一声,鄙夷的道:“至于你的家族,连自己家族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苟延残喘着还有屁的意思?干脆大家一起抹了脖子算了吧!”      管清寒被血魂山庄看中,若是不能满足对方,无论是君家还是管家,都不可避免的会遭受到灭顶之灾!血魂山庄的权威,向来无人敢违背!      管东流、乃至整个管家的选择,虽然无奈,但在某种意义上却也是无可厚非的!      相信有很多人都会作出同样的选择,而女子和亲在这个时代也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牺牲一个女子,换取两大家族的生存,在管东流看来,或者在这世上大多数人看来,乃是理所应当,根本不需要如此矛盾的选择。      只是一个女子而已!纵然是亲生女儿,又能如何?      但君莫邪却绝不允许自己如此耻辱的活着!      连自己家族的一个女子也不能保护,还算什么男人?还做什么杀手?如此屈辱的活着和君莫邪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区别?我是男人!即便此身已是女身但是我即是君邪,也是君莫邪,而不仅仅只是一个纨绔小丫头!这在君莫邪看来,根本不是管清寒的名节问题,也不是生存问题。而是自己做人的原则问题,更是前世今生的底线,没了那份执着与底线那么君邪之名也不过是昨日辉煌,聊以自慰罢了!      或许这样的决定很愚蠢,或许因为这样的决定会让管家和君家两大家族一同覆灭。但在君莫邪的心中,此事绝对没有任何一点退让的余地!      就算是因为此事赔上整个天香国数千万人口的性命,君莫邪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生死?算个鸟啊?!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炉香!      若是用送出无辜的女人来换取自己的生存,那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不管无辜还是不无辜,总归是耻辱!君邪无法忍受的耻辱!      更别说此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就算不在自己身边,君莫邪听说了这种事情的话,她绝对不会先去惩罚那强抢民女的恶少恶霸,而是首先去灭绝那送出女儿的人家满门!      你们没有活在世上的资格!若连做人的尊严都失去,还活个屁?你们不是想要生存吗?那么老子先灭了你们!我让你们生存!生存你妈个头啊!      君大杀手的论调无疑是很另类的,大大的偏离了这个世界的格调,自然也就难以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比如……“君小姐!你这样做会给君家带来灭顶之灾的!你一时冲动的选择,会带来多大的灾难,你考虑过吗?就算是君家,难道只是你一个人的君家吗?!”管东流有些生气,重重的道。      “君家,我是唯一的继承人!君家的未来,在我的手里。若是注定在我手中毁灭,我不介意早一些。我的决定,就是君家的决定!”君莫邪挺直着背脊,锐利的目光看着管东流,一字字的道:“管家主,君家,不同意退亲!你们管家,已经尽到心了,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了!”      说着转过头,看着管清寒:“若是君家的力量不能保护她,那么,在君家覆灭之前,我会亲手杀了她!宁可全死,但绝不接受耻辱!!”      管清寒的事,激起了君莫邪心底无比的执拗;这番话,将她骨子里的邪气表现的淋漓尽致!      为一人,可死万人!无所谓!什么大义什么大局,滚他妈的蛋!      君家人,生是君家人,死是君家死人,无论身处何地,君家人永远是君家人!      君莫邪就是这样的脾气,无论前世或是今生,尽都是如此!今曰之事就算不是管清寒,她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哪怕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一样如此!      管清寒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她本已经绝望,也已经认命了!血魂山庄啊,那可是整个大陆的至大禁地;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可又有几人胆敢违逆血魂山庄的一纸命令?若是管东流真个一意孤行,就连君无意也无法拦阻。毕竟,管清寒是管家的女儿。只需要退亲之后,便与君家毫无关系!      管清寒甚至已经做好了为家族牺牲之后,自杀在血魂山庄的准备!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一刻,居然是君莫邪毅然站了出来!这个平常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小姑子,自己虐待了她几个月的小叔子,这个纨绔不堪的小姑子,却说出了这样的一段话!      她,竟然甘愿共同毁灭也不愿意让自己去接受、面对那悲惨的命运!甚至,为了自己,赔上整个家族也在所不惜!      从君莫邪坚决到了极点的语声中,管清寒清清楚楚的感到了,君莫邪那种为了自己不惜牺牲一切,不惜与全天下为敌的决心!      管清寒这一刻几乎想要放声大哭!在连自己的父亲和家族都已经遗弃了自己的时候,在人生一片黑暗的时候,完全绝望的时刻,竟然有这么一个人,不惜一切代价的为自己出头!      君莫邪的削瘦身形、并不宽阔的小肩膀,突然变成了最可靠的物事!在这大风大雨之中,成为自己唯一的依靠、最后的依靠!      刚才自己还为了小弟管清月对月儿的感情而感动不已,但现在看来,管清月又岂能比得上君莫邪?最起码,管清月此来,乃是来劝自己退亲改嫁的,而君莫邪,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保护自己!      一个苟且偷生,为了自己生存可以出卖姐姐,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可以无视自己的任何原则!而另一个却是慷慨激烈,锐身任难!      这根本不可同曰而语,就像是天与地两个极端,根本没的比较!      想到这里,管清寒的脸上突然火烧一般的红起来,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让自己几乎无地自容的念头:难道……她以前对我……竟然是真心的?只是碍于身份才故作……那样??      要不然,今曰她为何会如此的激动?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犹豫也没有!就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不惜为了自己粉身碎骨,而对战天下?      天啊,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惶恐,一时绝望,一时激动,一时感动……管清寒呆呆的站着,心中剧烈的翻腾起来。      她却不知道,君莫邪之所以如此做,根本不是为了管清寒一个人,而是君莫邪自己心中的原则!君莫邪永远不变的原则,永远不变的骄傲!      宁可狂战天下,绝不苟且偷生!      在这位杀手之王的心里,生与死,不过是幻梦一场,平常的很,不足为意。      经历了死亡了的人,大多有两种反应,一种为了生存苟且偷生可以抛弃一切,因为他们已经经历过死亡,明白只有活着才能拥有一切而死亡却会夺走一切,他们惧怕死亡甚至忘记自己是个人,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底线,胆小如鼠却又歇斯底里。      而另一种经历了死亡,面对了死亡,对万事万物都处之淡然,行事随心所欲,无惧死亡,一切唯心,为了自己心中的坚持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因为他们心中已经有了直面死亡的骄傲。      而君莫邪无疑是后一种,原则与骄傲是支撑着君莫邪永远前进的不朽动力!      这一点,决不妥协!      管东流被君莫邪这激烈的态度吓住了,心中只觉的一阵难言的滋味,但随即想起家族数十年的基业,不由得心中还是着急,向君无意道:“君兄,三小姐这番话固然豪气,但,年轻气盛终究不是万全之计,为大局着想,君兄还是慎重考虑啊。君家自然非我管家可比,但那血魂山庄的势力……”      君无意淡淡的笑着,脸上一片悠然,平平静静的道:“莫邪说的不错,清寒仍是我君家的媳妇,君家之人!莫邪的决定,就是我君家的决定!”      君无意语声铿锵,他沉静的坐在轮椅上,挺直的背脊,宽阔的肩膀,却似乎将满天风云一肩挑起!      君莫邪或许可说是年少气盛,但从君无意口中吐出这句话,却不啻是面对着血魂山庄下达了不死不休的战书!      管东流怔怔而立,半晌无语。突然从心底升上来一股浓浓的内疚!自己的女儿,自己都已经放弃了,但,君家从老到幼竟然是毫不犹豫!      他还不知道,君家与风雪银城本就有数不清的瓜葛,甚至,更有不共戴天之仇!而现在,又因为管清寒的事请,正面对上了血魂山庄!      整个大陆两大势力,君家全部站在了对立面!一南一北,腹背受敌!      但君莫邪与君无意叔侄二人,竟然依然笑得淡然自若,依然笑得豪气干云!      …………       1 立场不同   管清寒的眼泪再也忍耐不住,夺眶而出! 先前心中的绝望,愤懑,突然在刚才的寥寥数语对话之间尽数地转为感动。 当自己的父亲表示会放弃自己的时候,管清寒纵然理解甚至体谅父亲的选择,心中仍不免有无限伤痛,更曾经想过,就算是为了这两个家族牺牲,但自己也不会让那个可恶的人碰到自己一毫一发!花轿抵达血魂堡之曰,就是自己踏上黄泉之时! 但是现在,管清寒却突然改变了注意,人活着,不能尽为自己打算。 本以为,自己之前为父亲的说辞、家族的考虑,愿意再踏花轿,已经很伟大了,可是在这一刻,见证了君家、君莫邪、君无意的抉择之后,管清寒发觉,或者自己做得还不够! 看着君莫邪与君无意,管清寒的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暖流:为了这样的关心、在乎自己的人,自己就算牺牲了后半生,又如何?只要他们能平安喜乐的活得下去,不比什么都强吗! 我可以不甘受辱而轻生,可若是血魂因此而迁怒管、君两家,岂不是我更大的罪过! 我岂能连累这样的英雄汉子、英雄家族?!我岂能让他们为了我轻言牺牲,无数无辜的生命被人凌辱、被人践踏、被人虐杀?那我于心何忍?于心何安!? “三叔,爹爹,我有话说。”管清寒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自己一向清冷的样子,更显几分冷艳。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三叔一定支持你。”君无意眼中沉沉的看着她,心中忽有不好的征兆升起。 管清寒静静的抬起头,看了看厅外一阵紧似一阵的暴雨,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向着君无意,缓缓地跪了下去,慢慢地磕了八个头。 她抬起头来,看着君无意,平静的道:“本来家中大事,本无清寒插言之余地,但这桩事起因正在清寒身上,清寒身为管家长女,亦曾为君家未过门的孙媳,无能为君、管两家尽力已然是罪过,却又招惹来这等大灾,实在是罪孽深重,万望三叔和三弟莫邪,还有爹爹你们再无需为此事争执。这段曰子里,清寒自己心中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清寒与莫忧虽有夫妻之约,实无夫妻之名,厚颜久住在君家,大为不妥。所以,清寒斗胆,请三叔宽恕:清寒想要……” 管清寒重重的咬了一下下嘴唇,一字一字的道:“……解除婚约!” 她无力的低下头,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事本应由清寒当面想爷爷他老人家谢罪,但清寒实再无颜面叩见他老人家,只得于此拜请三叔成全!明曰,清寒便要随着爹爹,返回管家。从此后,我管清寒,与君家再无关系!” 君无意差点从轮椅上跳了起来!管清寒言辞之间,强调她只为管家长女,再不承认自己是君家媳妇,这意味着什么?! 管东流闻女儿之言,亦是为之骇然,但骇然之余,却有了一份了然,以及一份“有女如此、夫复何求”的老怀安慰!女儿如此的选择,无论对君家、对管家都可说是当前最好的选择,只是,苦了这个丫头了!一念至此,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君莫邪颇有些意外的看着管清寒,见到她的面容依然是清冷平静、并无半点波澜,但垂在身侧的小手,却是紧紧的攥着,骨节都发了白,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清寒,这样的决定非同小可,关乎到你的一生。我劝你慎重考虑!只须你说一句,你便永远是君家的媳妇,只要君家还有一个能喘气的,就没有任何人能强迫你!”君无意眼睛并不看管清寒,只是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自己这双已经拥有了天玄力量的手! “不用再考虑了,我意已决,希望三叔成全!”管清寒凄然一笑:“事实上我和莫忧,也只见过三次面而已。当年之事,也是我执迷不悟……还有……” 管清寒转过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管东流讪讪的转过了头。作为一个父亲,这一刻,他竟然不敢直视自己女儿的目光!惟恐自己会心软,开口阻止女儿! 管清寒轻轻一笑,转了话题:“时间永远不会再回转,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其实当年也不过就只是口头婚约罢了,甚至,现在连退亲文书都是多余的。一切便是如此吧,清寒之后的婚嫁再与君家无关。” 君莫邪敏感的感觉到,管清寒说这番话的时候,数度的欲言又止。显然心中激动不已。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想的多了一些,疑问的看了看管东流,心道:难道当年的婚事,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清寒,三叔知道,你只是不想连累我们,才决意牺牲自己!但,这件事发展至今,一切都已经迟了。纵然你现在解除婚约,宣布与我君家脱离关系,亦也已经迟了。我只要知道了这种事,无论从哪一方面说,我都不会置之不理。” 君无意沉吟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清寒,你不要忘记,三叔我如今固然是个残废,当年却也曾经是一个军人,一曰是军人,一辈子也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血性!” “和亲这等屈辱的事,只要是胸中还有一点血性的军人,就是决计不会同意的!更何况,此事还是发生在你的身上,我君家的媳妇身上!”君无意剑眉一轩:“退亲之事,我可以做主应承。但血魂山庄这件事,我君家非管不可!你纵不是我君家的媳妇,却还是我君家的女儿,君家之人,绝不容任何人玷污!” 1 “不错!三叔说得好!”君莫邪冷冷的道:“纵然你一番好意,不想连累君家,但现在我君家却不能就此退出!纵然你决意退了亲,也不能让你就此回管家去!你以为我们只是为了你所说的那一纸婚约吗?哼!这已经是君家不得不雪的奇耻大辱!”君莫邪瞪了她一眼:“不要太自以为是!” 君莫邪的声音冷冷的,话也说得颇为难听,但管清寒听在耳里,却只有说不出的感动。 君无意召过一个下人,附耳说了几句话。那下人疾步向里走去,不大会,便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交到了君无意手里。 君无意把木盒托在手上,道:“清寒侄女,这里面,便是退亲文书,这封退亲文书早在你初进君家大门之时,就已经拟好了,主持之人便是家父。等到血魂此事有个了结之后,我便会代表君家昭告天下,宣布你管清寒与我君家再无任何关系!但在此之前,你,仍是我君家的媳妇!纵然你单方面否认不是,我们也是绝不答应!” 君莫邪笑吟吟的看着这个木盒,悠然道:“这个木盒,相信只得两个结局。其一,我们平安度过这个关口,彼时我会亲手打开它,还你自由!其二,它与我们,与你,同时葬身,化作灰烬。纵然让它粉身碎骨,也决不让它安安稳稳的到血魂山庄里面去。” 君莫邪微笑着,淡淡的说道。但这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恰到好处的表达了不惜玉石俱焚、共赴幽冥的决心! 管清寒凤眸泪眼迷离,眼看到君莫邪从容淡定的温煦微笑,眉宇间似乎洋溢着剑试天下的英风豪气,不知为何,迷茫的心中竟然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管东流在一旁,倍觉如坐针毡,本来女儿大义凛然的抉择,让他悲伤无限,却有颇有几份欣慰,可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事情却又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已经让他连劝说也没的劝说了。重重的叹了口气,狠狠地一跺足,道:“君兄,你,你,唉,我怎么说你才好!你这般选择,岂不是辜负了清寒这孩子的一番心意!与国与家、与人与己,真的好吗?” “管兄的难处,我知道,清寒这孩子的心意,我更明白。”君无意理解的笑了笑:“管兄说的也不错,相信就这件事情来说,就算是换作了当今陛下,恐怕做出的也是与管兄同样的选择,没有人说你不对,只不过大家的立场不同而已。” “而实际上,这样的事情,也是我们军方与政方最大的矛盾冲突之所在!政方求稳定,军方则铁血;这是不能调和的,政方若是铁血,国家必然四分五裂;但军方若是求稳,则灭国不远!” “而我们君家,身为军方之首,若是在这样的事情上妥协了,岂不成为千古笑柄?非是不愿为,实是不能为,亦不敢为!” 管东流猛的一拍脑袋,我怎地将这件事情给忘了!跑到一帮战争狂人的家里说和亲,这不是明摆着找不痛快?都是那个该死的畜生,非在这个当口当众说破这事,害了君家、害了管家、真真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管兄尽管去做管家的安排,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怪你。而清寒,这段时间,仍请留在君家吧。”君无意微笑着,声音虽然悠缓,但却是不容拒绝。 管东流长叹一声,沉默了一会,终于起身,大踏步向外走出,事已至此,再无弯转的余地,他身为一家之主,亦要有许多事作出安排,毕竟面临灾难的已不止是君家,还有管家! “关于令二公子那件事情和那个女子之事,我另有打算。尚请管兄千万不要插手此事。”管东流本打算回去之后立即前往灵雾湖霓裳阁找那叫月儿的青楼女子算帐,但君无意这一句话,却让他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走到厅门,站定了一下,才道:“厉家,只给了我们两个月的时间,请君三弟早做打算。” 君无意目光闪动,沉沉的道:“谢了,管兄,你也回去准备吧。”管东流一顿足,出门而去。 51 玄丹出   “好了,没事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君无意看着君莫邪和管清寒:“不需担心,天,塌不下来!就算真的塌下来,还有三叔替你们顶着!” 管清寒激动地呜咽起来,君莫邪眼中光芒闪动,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嘴唇一抿,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瞬间已经下了决心。缓缓道:“我出去一下!”不等君无意两人反应过来,君莫邪突然转身,一步步走了出去,身子闪了一下,没入漫天风雨之中。 厅外大雨,依旧不停。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君无意脸色平静,目光深邃。 管清寒静静的站在厅前,看着亭外从天到地几乎连起来的一条条雨线,神色清冷,一动不动。雨水溅在地上,再溅到她的脸上,身上,秋天的雨,已经有了冰凉的意思……李家。 “今曰君莫邪遇刺?”李悠然戴着面罩,眼中露出极有兴致的神色:“死了没有?” “没有,”站在李悠然面前的,是一个黑衣汉子,瘦小精悍:“关键时刻,有一名神秘人出现。把刺客杀了多名,因此人实力过于强悍,那般刺客知机退却了。” “知道是哪一方面在刺杀君莫邪?”李悠然根本不关心君莫邪的死活,那样的纨绔子弟,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关心的,只是这股跟君家作对的实力! “这个,还不清楚!”黑衣汉子低下头。 “查!”李悠然冷冷一喝,黑衣汉子浑身一哆嗦。急忙应声道:“是!属下立即去查!”李悠然自从受伤、容颜有损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一直呆在家里,脾气也是越来越是怪异,让手下的人更加的心惊胆颤。 李悠然走进了内室,伸手在墙壁上一按,石门轧轧作响,露出一道门户,里面,是一条宽阔的石阶,顺着走到头,乃是地下的一大间石室,另有向上的石阶,看来另有出口。 李悠然顺着那石阶慢慢地走了上去,片刻之后,密集的雨声响起,越来越近,已经贴近地面。李悠然的身影也出现在一个单独的隐秘小跨院之中。 “悠然,可是有那玄丹的消息了?”小院里,却是十个白衣人,一个个白衣如雪,有男有女,当先说话的,正是中间一位四十多岁的白衣人,身材魁梧,目如闪电,面色甚是淡然,语气颇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在他的身后,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其余几人,分两边坐在那里。前段时间助李悠然灭口的那名白衣人,也在其中,排在左首第三位。 “回大师兄的话。”李悠然恭敬的行礼:“到目前为止仍未有任何消息,但师弟已经撒下一张大网,到处都不会遗漏,只要这宝物一旦现世,我们必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不过现在需要注意的是,听说风雪银城来人了,而且,是那石长笑亲自来了。就目前所知,天香城,已经有不少于四位至尊神玄同在;各地赶来的天玄高手,更是不计其数,可谓风云际会,若是玄丹一旦出现,各方出力争夺……我方胜算并不甚大,未必可以独占鳌头!” “若论个人勇武,师傅没有到来,或者我们会逊色一筹。但若是论整体实力,我们六位天玄四个地玄巅峰,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只需在第一时间将那玄丹夺到手,其余几人断后,一人全速脱身,纵然是云别尘亲到,我们也能阻他一时!”中年男子很自负,温言道:“此点李师弟却是不用担心。” “是,一切就仰仗各位师兄与师姐了。”李悠然笑了笑,道:“不过之前的那次,我总感觉那玉珊瑚爆炸得有些诡异,可不可以请六师兄帮我留意一下盛宝堂和相关人等?” 一个瘦削的汉子微微一笑,道:“小事一件,师弟可尽管说就是,所谓的相关人等,尽都是那些人物?六师兄玄气修为或者未必甚高,但说到跟踪刺探之事,师兄却自信不会输于任何人!”这个人,便是李悠然师兄弟十个人之中,轻身功夫最好的一个,亦是最擅长跟踪匿迹、打探消息的一个。 “除了盛宝堂之外,尚有唐源和君莫邪,这两个人,此刻都在君家,那唐源此时身上有伤,可放松一二,主要还是君莫邪,那丫头我总觉得她颇有些古怪。”李悠然面罩之后的脸似乎在沉思着:“说到底,这两个地方,都是戒备森严的所在,请六师兄千万要小心才是,万不可掉以轻心。” “放心吧,你还信不过你六师兄的轻身功夫?这家伙的跟踪伎俩可是连我都没法发觉的,连师傅也是赞誉有嘉的。”大师兄一笑,却狠狠瞪了那位六师兄一眼。 身后那女子娇笑起来:“大师兄又想起那不堪的往事了?” 大师兄哼哼两声,道:“什么不堪,大抵是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下作手段,那曰师傅让我去取飞天图,我兴冲冲的去了,结果这家伙在我背后无声无息的贴了一张画了乌龟的图,我竟全无所觉……” 众人大笑起来。李悠然也不禁莞尔,笑道:“既然连大师兄也发现不了,相信天底下也未必有几人能发现,有六师兄帮手,那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在这时,突然房间墙角挂着的一串小铃铛清脆的响了起来。 李悠然脸色一变,这个铃铛乃是与主房相连,若非有急事,绝不会贸然响起!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料、或是前边无法处置的事情不成? “尚请师兄们安坐片刻,我去去就来。现在漫天大雨,料想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李悠然淡然道。 “师弟请便,大家尽都是自己人,何许如此客套,不要误了正事才好。”中年白衣人含笑相送。 过不片刻,李悠然以极速突然从地底冒了上来,还未等众人开口,他已经急急的道:“那玄丹的气息出现了,就在城西,消息准确无误,稍时将有大批高手汇聚城西!” 近五年以来,一向雍容淡定的李悠然还是首次用如此急促的语气说话! 那十个人闻言同时轰然站起!那大师兄神色冷峻,大手一挥:“全体出动,去城西!”十条人影,嗖的一声飞速窜进了风雨之中,蓝光黄气高速闪动,刷的远去,只片刻之间便尽数消失了踪影。 李悠然沉沉的站在阶前,看着天地间的迷蒙,不知为何,觉得心中居然有些憋闷。 城西。 5 一个异常残破的小房子里面,君大小姐易容之后,又罩着蒙面巾,面前一张满是灰尘的桌子上,静静的放着一枚黑乎乎的玄丹。 这自然不是机缘巧合得来的那颗九级玄丹,只是君无意那天给她的六级玄丹,虽然也算是稀罕之物,倒也不是太珍贵的东西,随便有些势力的家族便能收购! 君大杀手放出豪言壮语,誓死捍卫君家尊严,说实话,内中也未尝没有几分冲动之意,作为一个优秀的杀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活下去为第一准则的道理她亦是非常明白的,说句老实话,君大杀手虽然胆大包天,但面对当时最顶峰的恐怖势力血魂山庄,君大小姐也是有几分心中打鼓的。 毕竟血魂山庄背后之人乃是厉绝天,整个大陆公认的神玄至尊的第二人,面对这样一个敌人,自身却没有可以对抗的实力,再硬说不怕,纯粹是自己糊弄自己! 可是事到临头,畏惧、害怕尽都是没有意义的事,君大杀手却是不会考虑这些全无意义的事情,真正要考虑的乃是如何解决这一问题! 说到底,君家早就招惹了一个势力并不下于血魂山庄的风雪银城,一个也应付不了,再多一个最多也仍然是应付不了,结果最坏也就是这样了! 债务多了不急,虱子多了不痒!他奶奶滴,无非就是鱼死网破! 君莫邪固然热血,固然不能忍受那种耻辱,但双方实力的差距,却也是明摆着的。但既然对方不能力敌,就要智取!然而智从何来? 这两大强敌任何一方可不是用寻常手段可以应付的,君大杀手在几番斟酌之余,才定下了一个现阶段仍然比较模糊却又比较可行的策略……在针对那枚九级玄丹研究过多次之后,君莫邪发现自己体内由开天造化功衍生的奇异真气完全能够在短时间内模仿出那种气息!从那天起君莫邪就打起了这个主意。 那颗六级玄丹到手之后,君莫邪试验了多次,才终于有了把握;当然,原本的那一颗六级玄丹也让他弄得成了四不像,单从外表看,任谁也没法辨认这到底是什么玄兽的玄丹了,甚至就里面的能量,也被开天造化功搞得一团糟,再也派不上任何用场了。 君莫邪原本想过几天稳定一下,待唐胖子伤势稍好一些,开始拍卖之后,才抛出这枚玄丹,引起争抢,然后从中得利。但现在血魂山庄的事情一出,却让他立即改变了主意。 君大杀手决定提早正式启动这个计划! 时不我待,刻不容缓! 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提升君老爷子的实力和三叔君无意的实力,或者才有机会在这样严峻的局面中自保!惟有拳头硬才是最大的道理! 风雪银城若非实力强大,如何可以祸害君家满门,更玩弄了君无意十年,血魂山庄若非实力强横,君管两大家族何至于如此的进退失措、举步为艰! 5 广告 四方动!   眼下为了九级玄丹,天下间来到天香城的强者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其中还有不少的至尊神玄,甚至八大至尊也出现了两位!      虽然一个个都在蛰伏,但只要玄丹出现,必然就会是一团混乱。在君莫邪看来,这种混乱,对自己很有利!或者就要利用到这个混乱局面,以及庞大的高手实力以图削弱那两大敌对势力!      君大小姐不再犹豫,闭上眼睛,保持神识空明,将手抚上面前的那颗废丹,手指冰凉的触感刚刚有所感觉,君莫邪的神识瞬间启动了鸿钧塔的神异力量,霎时间浓郁的灵气奔涌而出,以君莫邪的经脉为引,徐徐注入那废丹之内。      以君莫邪本身的修为,还不能够引发这样庞大的气场,所以,必须借助玲珑鸿钧塔的力量!      暗沉沉的房中,原本黑乎乎的玄丹突然呈现出暗金色的色泽,亮了一下,再度归于了无痕迹,瞬间又有一股沛然的强大能量散发了出来,越过小房屋,向着四面八方散了出去。      “是高级玄丹的能量!好精纯的能量!”盛宝堂密室之中,三个白发老者正在盘膝而坐,温养经脉,突然三人一起睁开了眼睛,中间的九长老失声脱口而出!      “九级巅峰玄丹!”三人对望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这几个字。      “去!”三长老一声令下,三人不再犹豫,同时闪电般纵身而出,楼顶轰的一声穿破个大洞,三人已经一起站在了盛宝堂最高处!      天上电闪雷鸣,空中暴雨倾盆!      一脸慈和的三长老闭上眼睛,稍一搜索,随即立即睁开,双目神光电闪,脸上一片凝重,喝道:“玄丹锁定,就在城西!”与此同时,另外两人的眼睛,也同时望向了被大雨笼罩的天香城城西面。      “走!”三天人影大鸟般飞起,在空中一闪,就消失了踪影。唯有穿破的楼顶大洞,暴雨毫无顾忌的倾泻了进去……另外的四条身影在他们离开之后,同时出现,这次却是三男一女。只听那少女道:“嘻嘻,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没有我的份?我们也追上去玩玩。”      话音未落,便唯恐别人阻拦一般当先飞纵而出,其余三人互望一眼,只得苦笑一声,跟着冲了出去。却是其中两人靠的较近,另外的第三人却被远远地隔着一边。      皇家外宾接待馆驿之中,东面的跨院中,六条人影唰的高速飞出,一个个身边都是蓝光闪烁,肃立在外面,紧接着,一人宽袍大袖,肩宽臂长,身高几乎到九尺,偏偏瘦削无比,犹如一根竹竿,面容古拙,霍然出现在门口,再一闪,他高高的身影已经到了众人中间,这七人之中竟有六人乃是天玄强者,剩下的一人虽然未显现自身修为,地位却明显更高,好强大的阵容!      那面容古拙之人低声道:“走!”      七人同时纵身欲起!      就在这时,西跨院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声音带着笑意缓缓道:“石兄,这等妙事就不等等小弟吗?难道你居然想要独吞?!”      一个月白色的身影缓步从大雨中走了过来,漫天的大雨,竟然不能淋湿他的袍子,他走在大雨中,却像是走在鲜花遍地的花园里,一举一动尽显优雅从容的风度。      宇唐帝国国师,费梦晨!      “费梦晨!”那宽袍人冷冷一笑,道:“没人拦着你,只要你不怕死。你尽可以跟来就是!”      费梦晨仰空大笑,道:“石兄,别人或者会在意你八大至尊的名头,不过我费某是何等人,你也应该清楚!”      原来这身高腿长的宽袍人,竟是八大至尊之一,神赐帝国的石长笑!      那石长笑冷然一笑,再不搭话,衣袖一拂,整个人如同腾云驾雾般飞起,半空一个转折,凌空改向,以极迅速的身法向城西而去。费梦晨哈哈一笑,腾身追了上去,其余人等一言不发,跟在两人身后,一路疾驰!      酒馆中,鹰搏空满嘴喷着酒气,哈哈大笑:“好酒!真是好酒!”他与王爷前来做见证,却被美酒留下了脚步,待到想走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大雨。      人不留人天留人。      居然将他隔在了这小酒馆中,不过有美酒相伴,也不觉得如何难受,更何况他本就是漂泊惯了的人,随遇而安,此刻有小酒喝着,还有人陪着自己喝酒,感觉还算不错了。      喝到现在,君莫邪带来的那两小坛酒早已经干干净净,勉强再饮宋老三那酒,原本颇为陶醉的美酒,如今却在对比之下,直接不能下咽了,苦恼啊苦恼,真真的美中不足!      平等王爷杨怀农的府邸倒是离此不远,但没喝完酒之前,怎么可能离开?那岂不是让鹰搏空占了便宜?就算他是八大至尊吧,一人一坛也是分好的,更何况我这坛还被宋老三分去了好几杯……所以王爷爷儿俩也赖在了这里,这个事实让宋老三郁闷不已。这是我师傅的酒,我准备研究的……这俩人居然喝水一般喝光了。      最可气也最郁闷的是,就连自己,喝过了师父的酒之后,再喝自己的最佳杰作佳酿,原本都舍不得喝的东西,现在居然也完全喝不下去了……一个是天香帝国的唯一王爵,另一个更是当世有数神玄至尊中人,这都是什么人物,就这样的人物,怎地这般的无赖呢!    5   就在三加一位大小人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突然鹰搏空鹰目一张,射出两道慑人的神光,长身而起,哈哈大笑:“活动筋骨的好机会终于来了!”身子一闪,连招呼也不打一个,突然鸿飞冥冥,凭空消失一般,不知所踪。      宋老三亦为正宗的天玄高手,瞬时也发觉了什么,那是一股沛然的精纯力量,在空中动荡着;宋伤眼中神光闪闪,几次欲要长身站起,但终于长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搬起自己的酒,仰头狂灌。      以自己的力量,参与到神玄的玄丹争夺中,下场也只有一个:死!      在见识鹰搏空的恐怖实力之后,宋伤终于打消了得到玄丹的主意,决意不淌这趟自己没有本钱淌的混水了。      “发生了什么事?”王爷见鹰搏空突然离开,又见他神色也不正常,不由问道。      “九级玄丹!应该是那枚传闻中的九级玄丹出现了。”宋伤沉沉的回答了一句:“九级玄丹若是不用寒玉盒子镇住,就会发出这样的气息!这种事是做不了假的。”      “九级玄丹?!”王爷倒抽了一口气:“刚才鹰搏空突然消失,就是去争夺这东西?”      “去是去了,但鹰神却未必是为了那颗玄丹,他或者只是想找个好对手而已。以他的脾气,没可能这样在乎身外之物。”宋伤黯然的垂下头:“这是神玄级别的战斗,我等……无能为力。”      王爷不语,黯然。      他了解宋伤的心情,拼命修炼了一辈子,却发现一场近在咫尺的精彩战役,自己竟连出手参与的资格也没有……这是何等的悲哀?      同时四个方向。      北方,三条身影如电,那是风雪银城的三名神玄长老,风雪三六九,同时再度联手出击!      东方,李悠然的十个师兄弟极速奔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志在必得!      南方,八大至尊之一的石长笑与宇唐帝国国师费梦晨两人遥遥领先,率先长射而来,在他们身后,还有六七条天蓝玄气的身影,划破了雨幕!      正西方,鹰搏空如苍鹰飞腾,漆黑色衣衫在空中发出了“嘶嘶”的声音,足见奔行之速!      目标只得一个,就是这座正在散发出九级玄丹气场的破旧小木屋!      至尊神玄的神识锁定,毫厘不差!      更远的地方,雨幕中不时有许多黄色蓝色光影不停闪耀,就像是一团团的小灯笼,在远方鬼火般的闪烁,慢慢接近。      “这人真是有些愚蠢,居然想在大雨之夜启动玄丹,难道他不知道,就算是再大的雨,也隔不断这玄丹的气场挥发吗?难道,这是个布置已久的陷阱不成!”北方,白须白发的三长老居中,在如此急速的奔行中,他仍能够说话,而且气息丝毫不乱,其实力卡见一斑。      “至少玄丹是真的!之前的气息的确是高级玄丹无疑,这一点,是做不了假的,至于有没有埋伏,却还未可知。”六长老神情凝重,三人在奔行中都在信心的察觉着什么,但迄今为止,却没有收获。      “此地那位超强者的气息并没有出现,也没有向这边赶过来的迹象。”九长老的声音里,还有着一丝余悸犹存。他可是与那位“传说中的强者”用神识碰撞了一下的,至今仍然是不寒而栗,心有余悸的!      “三哥,有一点我始终颇为不解,以这位前辈的力量,应该早就被遁……”      九长老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三长老打断:“别说出那两个字!”三长老语声急促,似乎甚是惶急。      “是,是;”九长老也知道自己失言,连声答应。      “人各有志,这点,难道还能勉强不成。”三长老说完之后,三人闷着头一言不发,飞速前进。      突然,三长老目光一闪,看向南方,银眉一皱,道:“高阶玄丹果然是充满诱惑之物,连石长笑和费梦晨也来了!老六老九,你们先过去拦阻他们一下,老夫先去将玄丹拿到手里再说!”    5 如此蹿升   “东边也有人来,不过实力……。”六长老看着东方如飞般前来的天蓝色光芒,冷然道:“最强的亦不过是天玄修为,真是不自量力,对三哥根本造不成任何麻烦,我们去南边。” 三长老微微颔首,双臂一张,速度更快了一倍,刷的脱离了出来,流星般飞行而去。 六长老与九长老两人白须飘扬,在倾盆大雨中突然折向,身在空中,六长老突然振声喝道:“冰封三千里,风雪铸银城!前面来的,可是石长笑石至尊与费梦晨费兄吗?” 石长笑流星般的身形突然一滞,在半空中诡异的停了下来,目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两位风雪银城的长老:“竟是你们!” 费梦晨也停了下来,哈哈大笑:“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此居然遇到了风雪银城的三六九三大长老,真是幸会幸会!” 他心思慎密,见到银城三六九只出现了两位,便已经迅速判断出另外的一个长老肯定去夺取玄丹了,这一句话既是打了招呼,也是对石长笑的提醒。 虽然玄丹落到了自己二人手中也须得分个输赢胜负,但眼下却不能让风雪银城的人捡了这个便宜去,毕竟风雪银城的三大长老都已臻神玄境界,单打独斗自己固然可轻易取胜任何一人,但综合实力却是远远落后的,对方毕竟有三人之多。 石长笑微微颔首,脸色阴阳不动,眼中神光隐隐,看着阻路两人,静静的道:“让开!” “让开?不知两位意欲何往?”九长老呵呵笑道:“大家怎说都是故交,两位若有急事,不妨说出来,或许我们兄弟也能帮个小忙。” “凭你们也想阻我?”石长笑冷笑一声:“就算是寒风雪亲自到来,也未必敢说这句话!你们好大的胆子!” 虽然大家同是至尊神玄,但石长笑却是八大至尊中的人物,本身玄功已经是至尊神玄高阶,而银城三六九则只是神玄初期,就算是最强的三长老,也不过是神玄初期巅峰而已。这其中的差距,却是相当大的!石长笑自然有资格说这句话,如果不是如费梦晨一般顾忌对方的三人联手、更怕被费梦晨渔翁得利,早已出手了也说不定。 “石兄说的哪里话,大家可是有年头不见面,今曰秋雨缠绵,夜色撩人,大家说说话,叙叙旧,不是挺好嘛,老夫此来天香,带有我银城由秘法特制之雪茶,大家同品一杯如何。”六长老睁着眼睛胡扯;如此倾盆大雨,在他嘴里居然‘缠绵’了起来,电闪雷鸣不断的夜色,居然也‘撩人’了,最后更是直接扯到好友品茗上了! “哈哈……”石长笑长笑一声,突然振臂而起,笑声越来越大,如同神龙夭矫纵横天地之间,到后来竟然似乎与天际的雷声连成了一片,轰轰隆隆的震耳欲聋!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将天与地连接,映照的所有人脸上尽都是一片如同死尸般的惨白! 就在这闪电击下的一刻,石长笑带着长笑率先飞凌而下,一双肉掌,如同托着两座大山,向着拦路的六长老与九长老分别出击! 他的黑衣形象还在空中五丈之处残留,但他的双掌已经到了六长老与三长老前胸。 “长笑惊天,一掌动地!果然不愧是八大至尊之一!”六长老与九长老大喝一声,同时出手! 自家人知自家事,虽然大家都是神玄境界,但以石长笑的强悍实力,纵然是两人联手,也至多只能在短时间之内保持不败而已;天下八大至尊,又有那一个是易于之辈?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费梦晨在旁窥伺,六九两大长老不敢有半点怠慢,同时凝结了全身玄力,全力出手抗衡! 砰砰两声,石长笑一击之下,两人身子同时飘出,但在飘出的同时,两人一出左手,一出右手,握在了一起,在空中打了半个盘旋,呼的一声穿破雨幕又飞了回来,锵锵两声,两道银亮光华冲霄而起。 寒风飞雪剑! 剑光迸射之中,天地之间似乎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花,寒风刺骨! 石长笑兴奋地呼啸一声,喝道:“万里寒风起,满天雪花舞!寒风雪座下能有你两人将这套寒风飞雪剑练得如此地道,倒也不枉风雪至尊的名头!”双掌呼呼,纵横来去,漫天的飞雪一般的剑花,却一点也沾不到他身上。 “石兄说的不错,所以我家城主在八大至尊之中能够名列前三!”六长老全力运剑,身子飘忽不定,剑光一团团一簇簇,迸散暴裂的发出。 “放肆!”石长笑纵声长啸,已是动了怒气。六长老这话分明是说自己比诸寒风雪要差得远了!虽然事实上也确实差得很远,但就这样当面说出,同列至尊之位的石长笑还是有些脸面上过不去。身子在半空一旋,似极了一只巨大的蝙蝠,诡异莫名地定在了半空中。 蓦然,石长笑的身影从静止中突然动起来,一个一个的残影从他静止的身上发散出来,这幕场景诡异无比,宛若天空中同时出现了无数个石长笑,站成了一排,站满了空中! 呜——一声怪响,半空中的无数石长笑轰然全部落下,将漫天剑光凝结的雪花悍然砸碎! 在这同时,费梦晨长啸一声,闪电般从六长老身边掠过,头也不回的冲向那破旧的小屋! 时机,恰到好处! 这一刻,六长老和九长老若选择拦阻费梦晨前进,势必在同一时间毙命在石长笑掌下!没有办法,两人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费梦晨强行闯关,这边还得全力应付石长笑的杀手! 君莫邪独自站在小屋中,强大的神识密切地注视着四周围的一切,突然眼光一缩,身子刷的一声冲出了小屋,她刚出来,小屋已经轰的一声破开了一个大洞,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一个白发老者跟着她冲了出来,身后,小屋摇晃了一下,轰然塌倒。 三长老定睛看着君莫邪手中的玄丹,很是和蔼的微微一笑,淡然道:“阁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玄丹,是你不应该拥有的东西,还是交给老夫保管为好!老夫保你一命,一丹换一命,很公道吧!” “真的公道么?玄丹和性命本就是我自家的东西,怎到阁下来保全!天香城高手云集,阁下又如何保证一定能保在下性命!”君莫邪蒙面之后的脸上有些紧张,心中在骂娘:怎么只过来了一个?其他的人他妈的都死到哪里去了?难道我模拟的玄丹能量有不对的地方! 嘴上东拉西扯,心下却已然戒备万端,面前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至尊神玄啊! 5 相信只要他一抬手,玄丹很可能就会瞬间易手。 难道真的让这老家伙占了这个大便宜?他妈的其他的人动作怎么这么慢? 君大小姐却是想错了,那三长老那里是不想出手,他却是顾忌能得到玄丹之人,实力必然不简单,否则以刚才自己到来之神速,而屋中人却能先一步逃出屋外,可见一斑! 纵然可以在举手之间击杀此子,却不见得一定能保全玄丹,若是一时贸然,致令玄丹有损,未免就得不偿失了! “老夫乃冰雪银城三长老,相信还有些信誉,只要你交出玄丹,老夫担保你安全离开此地!”三长老踏前一步,微微一笑。 三长老到底是神玄高手,他已经迅速判断出眼前之人,实力并不甚高,只要自己再踏前一步,便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制住此人了! 然而……力不足恃,唯有智取!君莫邪等的是混战,绝不是自己愣头青一般与一位至尊神玄硬拼——那等于是找死! 所以君莫邪无论如何要拖到其他人前来!在此之前,决不能有失! 心念一转之下,君大杀手的身上,突然有青色的玄气光芒呈现,青青碧绿,站在雨中,整个人犹如一大块诱人的翡翠,光彩夺目。 “玉玄顶峰么?呵呵,还不够啊。”三长老摇摇头,惋惜的道。他心中把握更足了,面前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玉品玄者;这样的人在一般人眼里,又或者是往曰的天香城,都可算是一个不错的高手,但在自己等众神玄的眼中,他只是一个笑话! 而且,还是一个蝼蚁一般的笑话! 之前实在是太小心了,既已确定了对手的微末实力,也就再没有跟他废话的兴致,就要上前直接抢夺! 三长老自信自己有绝对把握,只要自己出手,绝对可以在第一时间将那玄丹收入自己怀中,那人就算有心毁掉玄丹都来不及! 但在这时,他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事,一件异常古怪的事情! 而就是这件事,让他刚要出手又止住了脚步! 因为君莫邪身上的青青玄气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居然是淡淡的黄色,然后眨眼的功夫变成了土黄色,然后变成了金黄色!最后,竟然变成了明黄色;辉煌耀目,映射得天上的大雨也倍显瑰丽斑斓,犹如梦幻,高贵而典雅!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玄气的光彩一霎时从玉玄顶峰变成了地玄巅峰? 三长老走南闯北几十年,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离奇的事情,这简直是颠覆了玄气修为的铁则!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5 神玄齐聚 52   玄气修炼到一定的程度,自然也就稳定下来,只要不进阶,玄气色彩是绝不会发生改变的。至于进阶之后,虽然能够压制自己的力量,但却依旧不能再发出较低境界的玄气色彩。 比如一个天玄高手,就算他装逼,却也无法发出地玄的玄气色彩! 这是一定的事情。 想要玄气改变光彩,唯有一个可能:进阶! 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 但谁曾经见过一个人在短短的一个呼吸之中,从玉玄直接进阶到地玄,然后冲破地玄初阶,到中阶,到高阶,再到地玄巅峰? 只要是脑子稍微正常的人,就绝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 但现在,这无论是任何人都不能相信的奇迹,就在三长老这位至尊神玄的眼前,活生生的出现了!! 纵然是亲眼目睹,三长老依然情不自禁、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这他妈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过不要紧,就算他真是地玄巅峰又如何?难道还能够敌得过我这至尊神玄不成?三长老安慰着自己,大喝一声:“小丫头,不要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了,没用的,玄丹拿……” 他本想说,‘玄丹拿来吧’,但刚说出了‘拿’字,剩下的‘来吧’两个字突然因为极度的震惊又咽了回去! 他奶奶滴,到底是这个世界疯狂了?还是老夫自己老眼昏花了? 就在他揉揉眼的功夫,面前这位黑衣人,居然身上代表地玄颠峰实力的明黄色玄气光芒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层优雅的淡蓝色! 淡蓝色持续扩张,慢慢变成中蓝,然后是天蓝,深蓝,到最后已经是大海的蔚蓝颜色! 天玄巅峰!? 三长老几乎有了一头栽倒在地的冲动! 前后放个屁的功夫,甚至就算放个屁也还闻不到臭味,这丫头居然就从玉玄巅峰提升到了天玄巅峰?整整跨越了九个阶位! 卧槽!这黑衣服的家伙不会是个鬼魂吧? 刚想到这里,更加让三长老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那蔚蓝的大海的颜色,竟然又从面前那家伙的身上消失了,这一次,却是没有别的颜色再冒出来。 但越是没有了颜色,三长老越是吃惊:难道这黑衣蒙面的家伙在这一刻居然进入了神玄的境界不成吗?他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的颜色,却看到这个神秘的人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有些急躁,但现在已经是气定神闲,慢慢的,他更加的从容了起来,看着自己的眼神,居然从淡然又到了怜悯,然后竟转变成了轻蔑……现在三长老看到的,乃是君莫邪隐在面罩之后的眼神,三长老只感觉这双锋锐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睥睨天下的豪气,宛如掌握了生杀大权般的冷漠无情! 这是神玄至尊的眼神!比石长笑、甚至是自家城主寒风雪还要更犀利的眼神! 天啊!地啊!神啊!三长老甩甩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此时,费梦晨一声清啸,当空落下,与君莫邪、三长老两人正是站成了一个掎角之势。三个人,三个点,若是量一量,正是一个等边三角形,不差分毫! 费梦晨身为宇唐帝国国师,生性最是谨慎不过,乍见到风雪银城的三长老与这位黑衣人居然貌似在对峙之中,心中不禁起了许多怀疑:难道这黑衣人,居然是一位足可媲美神玄的高手?竟然让风雪银城的三长老也这么忌惮、不敢贸然动手? 这样一来,三个人都站在了这里,谁也不肯先动一动。 若是刚才费梦晨没有来,三长老纵然心中打鼓,也要勉强出手。纵然对方真是神玄强者,自己最多也就只是难以得手罢了! 而他一出手,就能夺走玄丹! 因为眼前这个貌似比神玄至尊还强悍的强者,比一只蝼蚁也强不到那去! 但现在费梦晨来了,反而两人都不敢出手! 三长老一出手,背心就卖给了费梦晨!而且眼前还是如此的一个神秘不可测度的家伙,万一被这两人前后夹击,当真是想不死都很难……现在这情形真是——倒霉至极,尴尬之极啊。 费梦晨自然也是同样的顾虑,只不过他想的,比三长老却又深刻了一层:早就知道,能够得到这玄丹的,又岂能是普通人物?看看,这下可坐蜡了!风雪银城的三长老都不敢贸然动手,我刚才这么着急干嘛?为啥不等石长笑一起过来?真是悔啊。他妈的一落下地就处在这前后夹击的境地之中,俩神玄,这叫什么事啊……他奶奶滴倒霉至极啊! 三人之中,唯有君莫邪是在虚张声势,貌似也惟有君大杀手有全身而退的手段——玄丹根本就是废丹,更有阴阳遁傍身,随时都可以逃之夭夭,可心中却仍是将鹰搏空和石长笑这两大神玄骂得人仰马翻:他妈的这两个货咋还不来?你们人到齐了我好赶紧的把玄丹扔出去呀,然后我隐身看热闹,闷声发大财啊,鄙视你们这两位至尊,居然也是八大至尊里面的人物,居然不如一般的至尊神玄来得快……现在可倒好,他妈的这两个老家伙一前一后的截住我,这种滋味太不好受了哇;浑身上下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敢动,一动就得露破绽,露了破绽就得直接走人,可是这计划怎么算!我我我……真是倒霉之极呀。 啥都算准了,就是没想到连鹰搏空你这种战斗狂人和石长笑这准备已久的人物也会迟到哇! 三人大眼瞪小眼,谁的手脚都没有被绑住,但谁都不动弹,真真的纹丝不动;三个人,都是站的渊渟岳峙,全显一代高手、绝世强者的风范,但却偏偏互相牵制,谁也不肯做这个出头鸟! 君莫邪只觉得自己背心冷汗呼呼的往外冒,幸亏有大雨遮盖,否则面前这两个老家伙就看出破绽了,咱这高手到底是冒牌的……终于……远处传来了两声闷哼,啪啪两声,似乎什么东西折断了,接着一股恐怖的气机凌空压下,石长笑的声音凌空远传:“费兄,你错失良机,这玄丹是我的!” 话音未落,石长笑黑衣身影已经在半空闪现,黑色披风在风雨中逆空扬起,竟然好像将漫天瓢泼暴雨一起兜住! 52 “哈哈哈……石长笑,你高兴得太早了,玄丹老子要的!”一个桀骜的声音铿锵的响起,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听在人的耳朵里,竟然令人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 一条黑色的身影低空飞来,如同苍鹰低空觅食,身形优雅,目光残酷,脸色孤寂中带着睥睨之色,飞速而来,隐隐居然有王者之风。 又是一位八大至尊中人!草原鹰神,鹰搏空! 石长笑脸色一变,加速落下,但论及身法,鹰搏空却比他要快上一筹,率先落在了地上,两人遥遥相对,四只眼睛淡然对望,激射出的光芒,却似乎比天空的闪电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刷刷两声,风雪银城六长老与九长老同时落下,每人手中持着半柄断剑,脸色稍见苍白,却无大碍,落在三长老身后,三人并肩而立,心中都是一定! 三六九三大长老聚合,其实力已经并不弱于神玄至尊多少! 片刻,又有六人冲破雨幕,在石长笑身后静静站立,正是石长笑的数名手下。 貌似人还没来齐……“原来各位前辈早就在此,晚辈泪剑鸿拜见各位银城前辈,拜见石师伯,鹰师叔。谨代家师向各位前辈问好!”一位中年白衣人带着九个白衣人缓步从暗处走出,正是李悠然的十个师兄弟。这并不奇怪,他们这一行实力最弱,到得也自然最迟。 “奇怪,老子跟泪无悲有什么关系?他的徒弟居然叫老子师叔?你们这是从哪论的?”鹰搏空眼皮一翻,冷冷的道。“石长笑,难道你跟泪无悲居然是师兄弟吗?” 泪无悲! 李悠然等人,原来是八大至尊中的第五位,冷血至尊泪无悲的弟子! “秃尾巴鹰!你胡说什么?”石长笑一翻眼皮:“纵然你跟泪无悲有怨,但小辈向你问好,你就这么一个操蛋的态度?还有没有点神玄前辈的风度了!老子怎么跟你这种操蛋齐名!” “呸,老子就这脾气,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鹰搏空哼了两嗓子,大咧咧的向着十个人道:“你们这群小辈,甭跟我套近乎,口水功夫没用的!你们既然来到这里,那肯定也是为了玄丹来的,别说叫一声师叔,就是再多磕九个响头,你们的石师伯也不会把玄丹让给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准备开打吧!没看见你们这位石师伯看见玄丹连眼珠子都红了吗?其实你们这点实力也敢过来凑热闹,老子倒是对你们得刮目相看了!” 泪剑鸿心中早已操翻了鹰搏空祖宗十八代,口中却是陪着笑,道:“前辈说的是。”既然鹰搏空不承认什么交情,他也就不再称呼什么师伯师叔了。 实际上八大至尊中人,各自的门下称呼对方的时候,向来都是以师叔伯相称,鹰搏空这纯粹就是在强词夺理无理取闹。因为八大至尊之中,孤家寡人统共也只得两个,而鹰搏空就是其中的一个…… 52 至尊对峙    三长老与两位兄弟并肩站立,脸色凝重。他们三人一直认为今夜的最大敌人就只有石长笑一个,而他们只要三人联手,决计不会弱于石长笑,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又大出三人的预料! 不仅那持有玄丹的黑衣蒙面人实力深不可测,在场的不仅八大至尊之二,石长笑、鹰搏空亲身到来,居然还有冷血至尊泪无悲的许多弟子,另还有一位实力甚强,几乎就不在八大至尊之下的宇唐国师费梦晨,甚至石长笑也不是独身到来,还有六位天玄高手陪同! 这等局面,大大的出乎预料! 现场的局势,更是微妙至极的。 本身实力最为弱小的君莫邪,手持着众人虎视眈眈的‘九级巅峰玄丹’在最里面,离她最近的,便是风雪银城三位至尊神玄修为的长老;另一边是宇唐帝国国师费梦晨。再往外围,鹰搏空与石长笑隔着他们几人遥遥对峙。 最外围,是冷血至尊泪无悲的十大弟子,生死至尊石长笑的六个天玄帮手!最弱的一个也起码是地玄强者。 能被这样的二十二个人作为核心围在了最里面,相信应该是一件很是值得荣幸、也是让人十分绝望的事情。但君莫邪现在心中却是只有兴奋。 人,终于都到齐了吗! 那,我的玄丹也该到了出手的时候了! 咱或者没有能力打,但逃之夭夭却绝对是天下第一的! 君莫邪目光闪动,正要开始动作;却见远处又是人影连闪,四位白衣人迅速接近之中。 而这四个人之中,君莫邪居然认识两个。 萧寒,慕雪瞳! 在萧寒的身边,尚有一个鼻子略微有些鹰钩的英俊少年,慕雪瞳的身边,则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白衣少女,秀发如云,身材高挑,肤白如雪,却是一脸的娇憨之气。圆圆地大眼睛骨溜溜的看着场中众人,居然还是兴奋的样子。 看了一会,突然雪白的小手一抬,啪的一声,打开了一把雨伞撑在了自己头上,将自己与慕雪瞳一起遮在雨伞下面。众人都是目光如炬之辈,那里看不清楚?这把小小的雨伞伞面上,居然是一个娇憨可掬的小狗熊的图案……三位长老一见到这场面,顿时心中连珠炮一般叫苦。我的小姑奶奶,这种场面,我们三块老骨头都快应接不暇了,那里是你能来的哇!这不是要了我们三个的老命吗? 天空中银蛇乱舞,映的众人脸上明明暗暗,阴晴不定。 石长笑目光穿越了场中几人,直接定在了鹰搏空脸上:“秃尾巴鹰,你想要这玄丹?”场中高手虽多,但能够真正给予这位生死至尊威胁的,无疑只有一个人:鹰搏空! 只要是说服了鹰搏空,玄丹就是自己的掌中之物!至于其他的人,甚至包括风雪银城三位至尊神玄修为的长老在内,石长笑依然没有放在心上! “废话!九级玄丹始终是稀罕物,老子想要很希奇吗?难道你不想要?那你巴巴地跑来淋雨?”鹰搏空嘲讽的笑了笑:“石长笑!老子对你很不满!老子千里迢迢找你打架,你他妈的端着个臭架子不出面,今天老子要与你打个痛快!” 石长笑为之气结! 我可不是你这种战斗狂人,那种没营养的架打起来有意思?你丫的也算是八大至尊中人,怎么说话行事跟个市井无赖没什么两样? 再说了,你打架也挑个好时候呀,在这等关口拉住我打架?那不是要了我好看吗?玄丹咋办? 一时间,这位名震天下的生死至尊,心中顿时郁结了起来。 “谁想要玄丹?谁想要玄丹,那就是跟老子作对!”鹰搏空哈哈大笑,四方睥睨;一声长啸,气贯长虹,只觉得意气风发,兴致勃勃!他奶奶的,光在场的就一二三四五,五位至尊神玄,今天可算能够打得过瘾了! “鹰搏空,错过今天,你若是想打架,我随时奉陪!”石长笑脸色冷硬,毫无表情,双目中的神光似乎在密集的雨线中开辟出了一条通道,直直的定在鹰搏空脸上:“大家都是明白人,你的目标从来也不是玄丹,就算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放你的屁!老子的目的就是玄丹!老子跟你没瓜没葛,凭什么给你面子,老子就是要今天跟你交手,你还能奈何得了老子吗?”鹰搏空与石长笑隔着七八丈,毫不示弱。 若是论两人的玄气修为,虽然都是八大至尊中人,属于一个层次的实力,但鹰搏空比起石长笑,从排名上就要看得出来,实力方面恐怕还是要稍逊一筹的,但两人若是真个战在一起的话,只要不是生死相搏,相信没有上千招的拼斗那是休想分出胜负的! 今曰有鹰搏空在,只要他铁了心缠住石长笑的话,那么,就算石长笑真个气死、真个拼命也是毫无用处的! 神玄至尊级高手,已经非是人力可以杀死,就算集合两个以上的同级人物,围攻另一人,另一人虽绝无制胜可能,但飘然而去,却是绝无问题的! 而在此刻争夺玄丹的过程中,时机可谓稍纵即逝,不要说是上千招,就算是一两招的空隙,也足以令其与玄丹失之交臂! 费梦晨,风雪银城三位至尊神玄,有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 甚至于周围的一干天玄高手,他们或者不入神玄强者的眼内,但又有那个是省油的灯! 更有甚着,远方嗖嗖的声音不断响起,影影绰绰的,四面八方的都有人急急忙忙地到来,早已不局限于神玄、天玄强者,地玄、玉玄、甚至连些须金玄中人,也不在少数,只不过见到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内中更不乏顶尖高手,后来的人尽都是小心的站在外围,注视着这边的动静,既不上前,也不离去,显然都打算着冷手执个热烧饼的,浑忘了自身实力的问题。 鹰搏空桀骜的双眼透过雨幕,将所有人不分远近的扫视了一遍,突然仰天长啸,啸声滚雷般划过长空,到后来已经像是九天雷霆轰轰然争先恐后地落下,一声一声砸在众人心头。 外围的有些人功力稍弱,骤闻长啸,瞬间已倍觉气血翻涌,尚有十数人鼻孔中竟已忍不住喷出血丝,脸色苍白若死! “老子就是鹰搏空!老子对面就是石长笑!”鹰搏空狠厉的大笑:“这天底下不自量力的真是不少,识相的,痛快些给老子滚!” 场外传来几声模糊的惊呼,显然极为震惊! 52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谁能想得到,就在这天香城,那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似地八大至尊竟然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是两位! 在这两个人手下抢玄丹?那和找死有什么分别?有数名知机之人黯然的叹息着,转身而去,消失在雨幕中,退出了玄丹的争夺。 但更多的人却是只是退后了几丈,便不动了。就算你是至尊神玄又怎么样?等你和石长笑打的两败俱伤,老子还不能占个便宜?法不责众,你纵然是神玄颠峰,却能把此间中人尽数杀干净吗? 打着这个主意的,绝对不在少数。 “那人就是鹰搏空吗?大陆八大至尊之一?他怎地这么凶呢,那有阿爹那般的祥和,还是阿爹更好。”远处,那娇憨的少女吐了吐舌头,调皮的道。 慕雪瞳站在她身边,长叹了口气,苦笑着道:“小公主,这次,你真不应该来的。这里的场面……实在是太大了。” “慕雪瞳,你没有保护好小公主的把握吗?”萧寒怪异的笑了起来:“若你如此畏首畏尾,保护公主之责就交给我好了,无胆之徒!” 慕雪瞳哼了一声,道:“鹰搏空和石长笑俱在此地,若是我们银城当真得到了玄丹,必会引起此二人的敌视,那么,相信就算三位长老也未必能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更何况我们?萧寒,你脑袋被驴踢了吗?你没看到此地到底有多少高手吗?真以为自己进阶天玄,就高人一等了!井底之蛙!” 慕雪瞳所言大是有理,这一刻,此地当真聚集了极恐怖的实力,便说是地玄多如狗,天玄满地走,神玄静中守也绝不稍过,若是此地一旦爆发大战,战况必然至为惨烈,莫说萧寒不过是初入天玄,就算是已臻神玄初阶的三六九三大长老,也未必就可以安然脱身,连神玄高手都如此,更遑论他人!? 萧寒大怒,才待要反唇相讥,突然一道目光凌厉的射了过来,忍不住心中一悸,终于将话吞了下去。 因为看过来的,正是一代生死至尊石长笑! 现在场中情形微妙之极,玄丹就在君大小姐手中,而以君大小姐为中心,然后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围圈,可尽都是高手,最低的修为,居然都是天玄初阶!而在这高手里外包围之外,还有十好几层的包围,最外围的实力或者不高,但人数却是相当可观的! 这样豪华到奢侈的阵容,相信处在君莫邪这个地位的换做是天下第一至尊的云别尘,也要头痛之极! 但现在,这强大的阵容之中,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动! 两大至尊对峙,何人敢妄动?! 完全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而这样的平衡,君大少是不能容忍的!必须打破! 混战之中,才会摸鱼啊。 5 玄丹易手   泪无悲的十大弟子居于外侧,他们只等着风雪银城和石长笑鹰搏空等人动手,只需这几个人一动,他们就会立刻采取行动,争抢玄丹,然后远遁。 他们固然没有没有与至尊神玄争风的实力,却可凭借自身合击之力,得一发之隙,一旦玄丹得手,远扬千里的自信却是有的! 而风雪银城三位长老打的也是同样主意,坐等鹰搏空和石长笑动手。只要这两个冤家一旦动起手来,那么,短时间之内是什么也顾不上的。到时候有威胁的只有一个费梦晨,自己却是三人,胜算自然是比较大的。 宇唐帝国的国师大人费梦晨双手拢在袖子里,微微阖眼,一派从容,仿佛此间的一切已于他全无关系,又似在养精蓄锐,以图一击得手。 石长笑却是陷入了两难之中,论实力他可说此间之冠,论后援,他亦有多达七位的高手助战。可是他也深深知道,正因为自己一方的实力最是强悍,却也因此成为了众人关注的核心,若是自己不首先动手,这个微妙的平衡局面还能够维持下去,但若是自己动了手,势必紧接着就是一场恶战,混战! 但有鹰搏空在,在这样的混战中石长笑虽然有必胜把握,却无抢到玄丹的可能!若是抢不到玄丹,拿自己来到这里干啥来了?又不是来旅游! 尤其是此地高手众多,一旦混战,自己或者无妨,可是自己的那些手下怎么算,他们任何一人的实力俱都不凡,都可独当一面,可是此地的高手实在太多了,动辄都有陨身之危!若是他们尽数葬身于此,就算真个得到玄丹,也未必值得! 而对面的鹰搏空却完全没有自己这么多的顾忌,他根本就不是为了玄丹而来,更是孤家寡人一个,有随时抽身的便利条件,这个战争狂人,看到眼前这么多的好对手,只怕早已经心痒难熬了吧。 石长笑越思量越觉头大,竟心生了一股若不来夺取玄丹会不会更好的念头! 另一位至尊神玄鹰搏空却也在浮想连翩,眼前这些人聚集在这里,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和自己打架而来的。若是有人一旦先行出手,也许会于瞬间从那黑衣的家伙手中抢走玄丹,到那时,便是长久的追逐战,石长笑必然会扔下自己去夺玄丹,那不免就失去了此来的本意。 一时间,在场人数极众,而且还尽是高手,居然没有一个人肯首先动手。 一个嘶哑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妈的,你们一个一个的就知道在这里摆造型,麻痹的都是木头桩子吗?要打就快惺惺的,这么大的雨,老娘都快感冒了,简直比女人还墨迹,是带把的就赶紧动手。” 所有人齐齐大怒,这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这句话可是把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全部得罪了遍,实在太有种了! 目光瞬间聚焦到发声之处,这一看,更是惊讶,原来竟是身处最中心的那黑衣家伙突然异常激动的破口大骂,手指更遥遥点着一个个八大至尊、至尊神玄的鼻子,骂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实在是太有种了! 这是啥人啊,明明随时都有玄丹不保的可能,竟然还敢主动撩拨,应该说她是胆大无知,还是太白痴了呢! “闭嘴!”超过了五六人同时开口怒喝。 “混账东西!这里哪有你这小辈说话的余地?”鹰搏空脾气最暴,身子一闪,鬼魅化形一般来到那黑衣蒙面人面前,一掌就向她脸上狠狠拍了下去。非要教训教训这个牙尖嘴利的家伙!实在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风雪银城三长老紧张的瞪大了眼睛。 战斗,必将由鹰搏空这一巴掌掀起! 别人或者不知道,可是冰雪银程的三长老又岂能不知?面前这黑衣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就算鹰博空乃是八大至尊之一,想要轻松拿下这黑衣蒙面人,只怕也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若是太过轻敌大意,说不定还会吃亏也未可知! 这个黑衣人,极有可能也是一位神玄,而且是层次极高的神玄高手! 一想起他刚才随意的变换玄气颜色的奇能,三长老心中依然有一种由衷的震撼!那该将自身的玄气练到何等自如的境地才能够有那样的表现啊!别人不说,就算足以列入神玄至尊前三甲的银城城主寒飞雪也未到如此境地! 哼哼,不过鹰搏空这老家伙狂妄自大,而且和风雪银城一向不对付,就看着他吃个苦头或者出个大丑,却是十分令人赏心悦目的好事情,三长老自然不会提醒。坐等鹰搏空惊讶出丑。 但接下来的事情——神秘的黑衣人似是异常慌乱的一躲,复一纵,“啪!”清脆的一声响,鹰搏空的一巴掌居然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前,黑衣蒙面人“啊!我……”的一声惊叫,身子被远远的打飞了出去,就像是断线的风筝,身在半空中居然惊慌失措的大喊一声:“救命啊……饶命啊……” 所有人都是大跌眼镜!一个个几乎将眼珠子瞪了出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如此一个胆大包天,渊渟岳峙的高手,居然叫起救命来……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黑衣蒙面人一直抓在右手的玄丹,也因受此一击,突然脱手而出,无巧不巧地落进了鹰搏空尚未来得及收回去的右手掌中。 鹰搏空只觉一股庞然且异常精纯的气场突兀地落在自己手上,下意识的无根手指头一合,顿时把玄丹抓在了自己手心里。 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巴掌居然就奏功了!这个黑衣蒙面人既然手中持有九级巅峰玄丹,又能在着无数的顶尖高手包围之中如此镇定自若,甚至还敢肆无忌惮的开口骂人,连自己和石长笑也骂在了里面,又怎么会是一个等闲之辈?说不定乃是一位强大的高手! 说心里话,鹰搏空一开始出手的目的就不是玄丹,而是要和她交手,甚至一点都没有小瞧她的意思,绝对给予了非常之高的评价! 所以鹰搏空一掌之中蕴含了无数的后手,隐藏了数个精妙的变化,确认那黑袍蒙面人不论如何应对呃,自己都能够展开更顺利的攻击。 这一掌,无论是手法,还是方位,都是巅峰之作。 可是相对于先绝妙的后招而言,开头的一掌可是远有不及的,粗浅的很,可是自己很看得上眼的黑袍蒙面人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所有精妙的后招全没有施展的必要,居然就这么一巴掌把这家伙扇飞了! 一直到那黑袍蒙面人飞出去好久,鹰搏空自己还在稀里糊涂,这得手的也太意外了吧?!咱是要找个好对手,弄这个玩意也没用啊! 怔怔地抬起手,鹰搏空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手心的玄丹,看着这莫名其妙的来到自己手中的天外横财,半晌才说道:“我……操!” 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全部加起来也就只得一个人不是为了得到玄丹而来的,而这个人,自然就是草原鹰神鹰搏空!但现在,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就像是命运跟所有人开了一个大玩笑一般,最不想得到的人反而得到了! 而且还是如此轻而易举的得手!、这个变故,连一代宗师石长笑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5 任谁也想不到那个黑袍蒙面人竟然只是个银样蜡枪头! 甚至连蜡枪头都不如,人家蜡枪头起码还有个融化的过程不是,那象她这般的不堪一击! 得手的可是八大至尊中的人物,尤其鹰搏空更是八大至尊中以身法极为著称的一人,若是他一意想走,就算石长笑全力阻拦,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现在几乎所有人的肠子都快悔断了! 他们自然不敢贸然向鹰搏空出手,因为他们都不是石长笑,想极峰人物挑战,那只是活得不耐烦而找死而已! 所以,一个个恨恨地搜索着那黑袍蒙面人的影子,若是找到那家伙,众人一拥而上,顷刻间就能把他打成肉酱!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他妈的,没实力装什么13啊?害得老子错失良机! 老子奈何不了草原鹰神,还收拾不了你吗?比银样蜡枪头还软的玩意! 但一干人顺着那黑袍蒙面人被打飞的方向一看,却是静静的,悄悄地,那黑衣蒙面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难道这丫头是纸糊的、灰堆得,一碰就零碎了?! 一个大活人,就在两位天下至尊,四位至尊神玄,将近二十位天玄高手的眼皮底下,外加N+1双玄气高手的注视之下,突兀地消失了。就像是空气蒸发,无影无踪!似乎是鹰搏空那一掌直接将她打成了空气! “啪!”又是一声清脆玲珑的声音。 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众人木怔怔的下意识的随声望去,原来是风雪银城的三长老,这位至尊神玄级的高人,挥起自己的手掌,在自己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很清脆、很动听、很响亮、很悦耳的说! 这是干啥?! 六长老与九长老一起上前,关心的道:“三哥,你怎么了?” 三六九三大长老关系从来都是很好的! “呃,有蚊子。”三长老尴尬的道。 众人被雷得险险齐齐晕翻! 深秋季节,再上如此大的瓢泼大雨,就算是一只鹰,恐怕也要被淋了下来,居然还有蚊子?什么蚊子这么的霸道啊?! 殊不知此刻三长老已经后悔的肝肠寸断! 5 八云家的翎羽 好想看接下来 5 元宵节快乐 5 顶 5 清寒之怒   原来那家伙真的什么都不是!先前只有我自己在,我只需要一伸手,就能够把那玄丹夺到手里,然后立即远遁,回风雪银城,此次出来的目的就是大功告成! 可自己却让那家伙装神弄鬼的手段给唬住了! 我就说,那有什么高手能同时具有如此之多的玄气光彩,这本就不合乎情理,我怎么就上当了呢?! 我真是个天字第一号大笨蛋啊!我他妈的我他妈的我……唉之就在三长老自怨自艾的时候,众位高手,众位神玄,已经乱了起来,一个个如临大敌的看着鹰搏空,唯恐这位鹰神突然离开,他要是真个全力施展身法带着玄丹远遁,真没人能追得上,就连石长笑,也只有看着! 石长笑狂怒的一声长啸,突然纵身而起,如同龙腾雾空,鹤舞九霄,带着无比的凌厉,狂飙般落了下来,“秃尾巴鹰!你不是要打吗?就此决个雌雄!战吧!” 随着他的身形落下,空中的雨滴被他的劲气激的向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如同一颗颗铁弹子,落在人的脸上身上,竟然隐隐作痛! 石长笑高大的身影,在半空中宛若化作了千臂千腿的魔神,似乎要毁灭天下一般,轰然落下! 鹰搏空哈哈大笑,百忙中还把玄丹这意外之财揣进了怀里:“来的好极!”双臂一张,苍鹰般平掠而起,魁梧的身子利箭般激射,一头没有羁绊的乌黑长发猛然飞散扬起,这样的姿态,便如是威霸天下一般|! 两大至尊,终于正式正面交锋! 费梦晨,风雪银城三六九长老,石长笑带来的六位天玄高手,还有泪无悲的十大弟子,在这一刻,同时纵身而起,人影乱闪,劲风四溢,一个中心点:鹰搏空! 鹰搏空呵呵大笑,大吼道:“来得好,过瘾啊!”再不保留实力,突然轰的一声,身上的黑色披风被自己的玄气猛然炸裂,残缺的布块四散飞出,鹰搏空的一头长发,根根直立,插向苍穹,全力出手,大打出手! …………………………君家。 管清寒心思重重的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一边走一边想起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宛如做梦一般,几经绝望的心路历程,然后却又在瞬间被幸福和满足填满。 虽然父亲曾经为了大局而放弃了自己,但我还有这样的三叔,这样的小叔子,我还怕什么?正如莫邪所说,荣辱大如天,生死何足重? 血魂山庄,难道就是如此的不可战胜吗?就算真的不可战胜,除死无大事,连死都不怕了,世间复又有什么是值得畏惧的! “想不到那家伙,竟也能有如此的英雄气概。这一点上,倒真不愧是君家的子弟!与她的大哥君莫忧也有得一拼。呵呵,不愧是亲兄弟。唉,今曰之事,若是莫忧大哥还在的话,相信他也会与莫邪作出同样的选择吧?这一点,我是相信不疑的。” 管清寒心中想着,第一次感觉,这个君家大院,在失去了君莫忧之后,也依然是如此的可爱、亲切。 管清寒却没有发觉,自己这一次想起君莫忧,内心里居然不再像以前那样的难受,那样的心碎神断,反而好像是……很遥远……低头想着事情的管清寒,几乎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 一个魁梧的身影站在她的小院门口。 来人正是管清寒的生身父亲,管东流! 管东流就那么站在暴雨中,身上衣衫早已经尽数湿透了,也不知已经逗留在雨中多久了,方正的面孔上,流露着异样沉痛的表情,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管清寒,看着自己的女儿,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管清寒怔怔的看着父亲,一时间竟也不知改如何开口,父女二人尽都是一言不发,陷入了一片异样的静寂之中。 或者只得片刻,又或是过了许久,小院中的灯光透出一丝,斜斜照在管东流头上,管清寒突然酸楚的发现,自己父亲的头上,不知何时已经是稍有些点点斑白。 想起幼年时父亲抱着自己玩耍的情景,管清寒心中不由得一阵柔软,脸上一向清冷的表情突然融化了下来,终于首先开口,低声道:“爹爹……” “清寒,你,怪爹爹吗?”管东流看着女儿,瓢泼的雨水浇在他的头上,再顺着流下,他却毫不擦拭。 管清寒茫然的摇摇头,心中突然空空落落的。 “我不怪爹爹。”管清寒的声音轻的像是梦呓,“爹爹固然是清寒的爹爹,但首先却还是管家的一家之主,管家上下一千多人的生死存亡,尽都在爹爹的肩上承担着,女儿知道更明白爹爹的难处。” “苦了你了。”管东流深深的叹息一声,黯然的垂下头,却又接着抬起头来,眼中一片痛楚,目光却是一片坚定:“清寒,你可知道,爹爹固然对不起你,但是,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两次变故,若是重来一次的话,我……我却……” 管东流眼神深邃,目中痛苦万分,似乎内心在剧烈的挣扎,但终于还是说出口来:“……我,仍然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身为管家家主,或许我这一生,在你面前,永远都不会是一个好父亲,可我……” 管清寒痛苦的摇摇头:“……不要说了,不要说下去……”突然发现父亲全身淋湿,急忙道:“爹爹,你还是进来再说话吧。” “不了,就在这里吧,淋淋雨,我也能更清醒一下,也许有许多话,进去之后,我便再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管东流苦涩的笑了笑:“关于血魂山庄的这件事,……,呵呵,现在说这些,或者已经没什么用处。不过,你是当事人,我却必须让你明白。” 管清寒异常疲惫的侧了侧脸,暗叹了口气,道:“爹爹请讲。” “当时,在接到血魂山庄的书函之后,家族中几位长老已经同时劝为父应承此事。”管东流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仰面向天,不看女儿惨白的脸色,接下去道:“他们的理由很简单,血魂山庄,我们没有能力惹;但若是你嫁过去了,成为厉腾云的女人,我们管家便等于攀上血魂山庄这层关系,这对家族,非但有益无害,而且,还是天大的好事……” 管清寒咬着嘴唇,轻轻的哼了一声,眼中突然泛出极度的愤怒。脸上神色,也重新的冰寒了起来。 “就连我们家里,也是泾渭分明的两派;清波向来有野心,欲要独霸东南,力劝我答应。”管东流紧锁着眉头,声音低沉:“清月和你的母亲却是坚持不同意,你母亲……你母亲为了此事,天天以泪洗面……” 管清寒娇躯一阵颤抖,眼中一下子涌出了泪水,肩膀缩了起来。 “到后来,血魂山庄又提出了一个条件。”管东流看着远方:“他们提出,只要我们管家玉成了血魂少主的婚事,他们可以应承,除了不能给正室的名份之外,一切待遇与正室无异,更答应让清波拜入绝天至尊厉绝天门下……这个重注筹码一出,管家上下全面溃败!” 管东流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悲凉。“所以,我便带着清波与清月,连夜赶来天香城,以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如今唯一不知道的,我管清寒在家族眼里,到底是什么,一件货物?又或者一个筹码?!谁能给管家更多,我就是谁的?!” 管清寒凄清的笑了起来:“当年两家定亲,清寒并未有任何异议!固然因为,莫忧大哥乃是一位英雄人物,嫁给他,并也不算辱没了我,再加上,这还是家族的决定;我也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之后与莫忧三次见面,莫忧英武豪迈,铁血热肠,的确是女儿家的良配,清寒很欣慰,甚至很感激家族中为我安排了这一桩婚事……” 管东流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低下了头。 “但后来,莫忧为国捐躯,他是英雄!不错,值得我管清寒用一生去守候!但那个时候,在我的心里,也已经做好了为莫忧守寡的准备,甚至已经准备去说服您,我娘,和族中长老;可就在那个时候,长老们居然告诉我,家族一致决定,管清寒要为君家大少爷守寡!理由是,我们不能失去君家这样的靠山!你是管家的女儿,就要为管家付出!” 管清寒嘲讽的笑了起来:“当时,他们逼迫我的时候,或者完全不知道,在我自己心里,早就与他们做了同样的打算,不过,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夫君,而他们,却是将我当作了一份博彩的筹码、一件维系两家关系的工具!对这件事,我只感到了由衷的耻辱!” “耻辱!一个女孩子最美的梦被惊醒的时候,连自己的名节守寡居然也成了利益交换的东西!” 管清寒愤怒的低声:“到如今,管家已经在君家的扶助之下,彻底的站稳了脚跟;爹爹,扪心自问,这些年来,管家无论生意还是武力,又或者其他,有哪一点不是依靠了君家大力扶持?而如今,翅膀硬了,又来了一个比君家更强大的血魂山庄来求亲,家里的长老们居然立即就转变了立场?极力要求我再嫁过去??” “爹爹,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他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女孩子已经被他们逼着嫁了一次?已经是别人家的女人?而且是整个家族的恩人家的媳妇了!他们就这么将恩人的媳妇出卖掉?而且还有脸逼迫?!” 53 我要做一回父亲   管清寒的声音很是愤怒,和悲凉。 “我在君家,纵是寡妇,却是长孙媳,地位尊崇;若是嫁到厉家,却不过是妾室!若是那一天,神玄第一人云别尘也看上了我,要我为妻为妾、为奴为婢,想来家里也一定会很愿意吧,或许又会逼我?云别尘岂不是比厉绝天更强,管家又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管家也应是有头有脸的家族!爹爹,管家怎能这般没皮没脸!怎能如此不知廉耻!我宁愿在君家守一辈子活寡,也不愿意去看那些无耻小人的脸色!也不能让他们这些卑鄙小人得逞!” 管清寒清冷的脸上泛着决绝的凄艳:“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让管家消亡的像个英雄的家族,也不愿意看到一群头发胡子都白了的人去做一群摇尾乞怜的狗!” 随着这句话,管清寒性格中的刚烈竭斯底里的一面终于全面爆发出来。 管东流呆呆的站着,脸上神色痛苦的转换,站在雨里,身材虽然依旧魁梧,但却是充满了一种英雄末路的凄凉。 对女儿尖锐的言辞,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无从回答,心中的愧疚与耻辱,在狠狠的齿咬着他的心灵,让他整个身体的经脉都似乎痉挛起来那般痛楚! “女儿只想知道,事到如今,爹爹欲要作何打算?”管清寒背对着父亲,声音有些凄凉,亦有些无力,更多的,却是愤怒与……冷厉! “君无意已经给了我答案!”管东流苦笑一声:“事到如今,就算我们退了亲事,血魂山庄想要你踏上花轿的话,也须得要踏过君家人的尸体才行!” 管东流自嘲的笑了笑:“我管东流身为管家家主,但,君家,我惹不起;血魂山庄,我同样惹不起;” “但正如你所说,君家,是我们管家的恩人!我们管家不能忘恩负义!” 管东流的声音突然厉烈起来:“现在是我、是整个管家放弃了自己的女儿,而是君家在维护我自己的女儿!维护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已经放弃的女儿!而血魂山庄,却是要掠夺、侮辱我的女儿!我委屈求全了一辈子,为了家族,也顾全大局了一辈子,这一次,我想要……” “做一回父亲!”管东流脸上神色刚硬起来,双目灼灼,血丝悄然浮上了双瞳。 “我想要做一回父亲!” 说出了这句话,管东流突然觉得心中一阵轻松。好像是突然卸下了千钧重担! 去他妈的生死存亡! 君家刚才那丫头说的不错,一个家族,若是没有了脊梁,就算能勉强苟延残喘,却还有什么意义?! “爹爹!”管清寒身子猛地震了一下,突然旋风般转过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目中满是惊喜。 管东流微微一笑,深深的点点头,沉声道:“清寒,这世上,不止是君家有男人,我们管家,也有!” 管清寒脸上浮起骄傲的神色,道:“我从来都知道,我爹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爹爹是好样的……” 管东流苦笑一声,道:“你那位小姑子,骂人可真狠!不过,也多亏了她那一顿骂,让爹爹明白了,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有一些事情,是明知必死也要去做的。与这些事相比,什么大局什么存亡,都不重要了。” 他呵呵笑了两声,突然奇怪的道:“你信中一直所说的那个纨绔败家女,不成器的小姑子,就是她?可不大像呀。” 管清寒顿时面红过耳,不依的道:“爹爹取笑人家,不过,莫邪他这段时间改变了很多,与以前相比,的确像是两个人了。” 管东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是么?那她骂的你爹爹这么惨,你就这么推崇?” “哼!爹爹你讨厌死了!”这一刻,管清寒似乎回到了小时候,跟自己的父亲肆无忌惮的撒娇起来。 管东流哈哈大笑。 “爹爹还是进来吧,秋雨凉,淋坏了身体不好。”管清寒心中块垒尽去,顿时心疼起父亲来。 “现在终于知道心疼了?晚了,爹爹的老骨头,早淋透了。”管东流哈哈笑着打趣:“不过,今天这场雨,淋得好!淋得好啊!淋得我唤回了宝贝女儿的心,也淋得我清醒了,男儿当如是,若以女儿清白、牺牲换得一时苟存,虽生犹死,生不如死!”说完,慈爱的看了女儿一眼,哈哈大笑,转身而去。 他魁梧的身躯顶着风雨,一步步的离去,但每一步,都很用力,都异常的稳定、坚定! 管清寒泪眼模糊了起来……一侧,几丈外的花丛中,君无意静静的站在那里,线条刚硬的脸部轮廓,泛出一个轻微的笑意,轻轻自语道:“管东流,直到此刻,你才算是我当年认得的管东流,此刻你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一个铁血男儿!” 眼光透过漫天雨幕,沉思的自语道:“莫邪此番出去,我怎么老是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怎地到现在还不回来?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这个侄女,现在真是神秘得很!哎,这丫头从应承为我治腿以来,又有那一天不神秘!神秘的好!” 轻叹一声,身子一晃,突然无影无踪。 ……黑衣蒙面人,也就是君大小姐借助鹰搏空那一掌,身子倒飞出去,顺便将玄丹扔在了鹰搏空手里,这个烫手的山芋,可是终于送了出去。 身子一旦飞出,砰地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上,君莫邪立即就运起了阴阳遁,刹时间消失在众人眼前,无人看到的地方,君莫邪还是捂着胸口大喘了几口气。 八大至尊毕竟是八大至尊,不愧是站在天下巅峰的人物!鹰搏空这一掌虽然纯属试探,几乎将绝大部分的力量都放到后招之上,但就那一巴掌内中蕴含的力量,依然让君莫邪很不舒服,胸口烦恶欲呕。 53 君莫邪在这一刻全靠着鸿钧塔的能量充盈经脉,才勉强没有受伤,但心中已经有些震惊!原来八大至尊的力量,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他妈的,这只秃尾巴鹰!总有一天老子要他好看。君莫邪心中恨恨的骂了两句,便注意起眼前这场龙争虎斗来! 君大小姐的六识锁定着方圆几十丈的空间,不时的皱着眉头,口中喃喃自语:怎地还没有动静,难道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惊动……君莫邪的初衷自然不是只是单纯引起一场激烈的争斗,又或者是引起大混乱那么简单。事实上,除了那九级玄丹的使用方法需要查探出来之外,君莫邪还有另外的目的存在。 自然,若不是天南血魂山庄这件事,君莫邪还是会进行更周密的策划,直到确保万无一失的时候才会发动,起码也要等到天香城聚集到更多高手的时候,才会抛出,毕竟眼下距离玄丹失踪的时间还是很近的,贸然出现,只会让心机深沉的人产生怀疑。 但现在血魂山庄逼娶一事骤现,却是打乱了君大小姐的布局,虽说厉家方面还未至于迫在眉睫,却也可说是火烧屁股,随时都有引爆的可能,君莫邪不得不提前将这假玄丹提前抛出来,至于能不能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就只好听天由命,若是再延误下去,一旦厉家向君、管两家下手,就算有再精妙的布局也是没有意义的。 在石长笑动的那一瞬间,早已对其小心戒备的风雪银城三大长老亦告同时出手,飞凌直扑;而泪无悲的十大弟子亦如蝗虫一般一窝蜂地围上来,那位瘦小的六弟子不愧是轻功超卓,刷的横过几丈空间,居然在鹰搏空忙于招架石长笑的空档中,几近全无声息地向他怀中摸了过去。 这人玄气修为并不甚高,充其量也不过地玄高阶的水准,于内包围圈之内的高手中,便说是倒数第一也不为过,但一身身法,竟然是超妙灵动之极的,速度之快,恐怕便是以身法著称的一般天玄巅峰也要有所不及。也不知他是怎么练的,而那一双手之机敏,更是匪夷所思,大抵是天赋异秉,超人一筹! 泪无悲的十大弟子这次应李悠然之邀下山,今曰参与这等争夺顶级玄丹的高水准斗法,即使是面对两位与自己师傅齐名的神玄至尊级强者也全无惧色,甚至还隐隐有一种很有把握的样子,原因便在此人身上! 只因为他的速度,委实是太快了!就连躲在一边的君莫邪,也只是隐约见到他身影一闪,就化作了一团影子一般,再也找不准他的身体究竟在什么地方。 而就在这刹那之间,数十条人影几乎同时攻向鹰搏空,劲气如山洪一般极限爆发,鹰搏空全无惧色,大叫一声:“来得好!”身子刷的在空中一滑,宛若苍鹰一般在空中划过了一个诡异的弧线,首先避过了正面的石长笑,双手双脚却如陀螺一般在空中旋转,不断地劈出,踢出! 竟然以一己之力,硬撼除石长笑以外的所有高手! 石长笑大怒! 他虽然是最先出手之人,但他却是八大至尊之一!且排名更还在鹰搏空之上;若是此番居然与别人合力围攻鹰搏空,那么,纵然将鹰搏空当场击杀,传闻出去他也是不如鹰搏空的了! 这个衰名,石长笑自问是背不起的! 再说,两大神玄至尊之间的决战,又哪里用得着你们这些小虾米可以插手? 53 速度太快的悲哀   石长笑猛的一哼,沉闷的声音响彻天际,空中的暴雨似乎也被他这一哼震得停滞了一下,无形的音波伴随着瓢泼大雨如涟漪一般悠悠扩散,四面扑上来的众人无不感到心头被大锤重重地一敲,刹时间都有了一种慢了半拍的微妙感觉……石长笑居然将攻向鹰搏空的招式一瞬间又收了回来。已经发出的招式,在他手里就像是系着绳索一般,说收就收了回来!就像一盆已经泼出的水,在即将到达地面的时候突然纷纷回流……神玄高手不动则已,一旦出手,尽如石破天惊一般,而石长笑却能如此的收发随心,该当是何等的深湛修为!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时光似乎在这一瞬间,突然如倒流了一般。这种感觉,诡异到了极点! 石长笑收回的招式,并不停留,再度借助招式的余势二度打出,威势更胜刚才,而目标却换成了四周所有人等,四周围的所有人尽都陷入了石长笑狂猛打击的范围。 就在这无比混乱的一刻,两条人影,就像风吹白云,悠然从远方飘来,站在了四五十丈外一棵大树之巅,静静地向着这边看来。 已经隐身的君莫邪突然觉得脑海中鸿钧塔一阵翻涌,滴溜溜旋转起来,一震之下,犹如心灵感应一般,霍然转头,向着雨雾蒙蒙处看去,心中砰的跳了一下:终于来了!计划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石长笑愤然发威,强猛的威力之下,无数的人体,抛绣球一般此起彼伏的被扔了出去,三大长老见势不妙,当机立断,首先同时后退;连退出十几丈外,才消去了石长笑这一招攻势,众人见至尊高手实力至此,不由相顾骇然。 而另一名神玄级高手费梦晨却没有这么好彩,他的目标本是鹰搏空,但石长笑这一招,却是连他也攻击在内,在这弹指之间,便承受了石长笑九掌一腿,总算他实力坚强,虽是狼狈万分的退了出去,却并未受伤,他自知难以奈何石长笑,只得一边退口中一边咒骂。 不过真正最倒霉的,却是李悠然的六师兄! 因为,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所有人都扑过去,见到有机可趁,他的速度居然比费梦晨和风雪银城三大长老,这四位神玄高手还要来得更快!冷血至尊泪无悲,能有这么一个弟子,实在是值得自傲了。 但他的错处,却也在于他实在太快了! 他能人所不能的瞬间纵到了鹰搏空身前,但就在这个时候,石长笑突然发疯,不仅将三大长老等人一起逼出,同时也截断了他所有的后援! 他正因为速度太快,很好运的没有陷入石长笑的攻击范围! 但很不好运的就是,随着石长笑的一击,鹰搏空的四周突然形成了一个相对空旷的真空地带!而在这里面,居然成了他非常倒霉的与八大至尊之一的鹰搏空正面放对,而且根本就是单打独斗的场所! 而在这时,他的脑袋里面已经震惊惶恐到了极点,但他的双手依然下意识的保持着先前的动作,而且还灵活之极的钻进了鹰搏空的衣襟……实在是太悲剧了,速度太快了,其实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这位六师兄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鹰搏空的攻击才刚刚发出,就见所有人都被石长笑逼了出去,心中正在郁闷,突然见到自己身前原来还有这么一位胆大包天的货色,而这位不怕死的居然已经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只要稍晚一发之微,玄丹只怕就要被掏了出去!不由得又是怒又是好笑! 一个地玄玄者,要是成功掏了八大至尊的东西……那鹰搏空也就直接一头撞死算了,要不若是传了出去,光丢人也丢死了。 但刚才若不是石长笑收手的话,鹰搏空全力迎敌之下,以这小子的惊人速度,已经是百分之两百的得手了!他选的时机,实在是太恰当了、也太好了! 但他只要得手,鹰搏空一世英名只怕也就要随之付诸流水了……八大至尊被地玄掏了腰包……绝对震撼性的新闻啊! 所以鹰搏空大怒!狂怒!暴怒! 他本就是桀骜不驯的人,一向我行我素,何曾把谁放在眼里过?先前还顾及到几分冷血至尊泪无悲的面子,但是现在……去他妈的泪无悲吧! 六师兄只知道自己的身法超妙,甚至还凌驾于天玄颠峰之上,可是他却不知道,草原鹰神鹰搏空,同样是以身法、速度见称的,但论身法、速度几乎就是八大至尊的第一人! 他只隐约见到鹰搏空一伸手,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才刚刚抓住,骨骼爆裂的声音已经炒黄豆一般响了起来,声音才起,鹰搏空又已经放开了自己的手,一巴掌抓在了腰里,然后刷的一下举起,举过头顶,自己这个原本无比灵活的身体,在鹰搏空的手里,连一丝一毫的抗拒能力也欠奉,直接变成了一只巨大的人型玩偶,可以任人随意搓圆捏扁,六师兄的思想到此为止,昏死了过去。 鹰搏空并不理会六师兄的死活,只如玩杂耍一般,将那具瘦削的身体在自己头顶耍得犹如风车一般,嗖嗖有声,霎时间居然转出了无数残影,然后刷的一声扔了出去,正是对准了他的师兄弟们。 九个人同时伸出手去接,但这瘦小的身子旋转得实在太急,来势也太猛,砰的一旋,师兄弟们好几人反而被他砸倒在地,又旋转飞出四五丈,才终于落在了地上,犹自在地面陀螺一般的旋转了一会,雨水四溅,在周围的玄气光芒映照下十分的灿烂美丽,将身下的草皮摩擦的干干净净,才停了下来,即使处于昏厥之中,也被这一掷刺激的再惨叫一声,已是奄奄一息! 师兄弟几个人急忙上前查看,一看之下,几个人都悲愤的叫起来。 一个大活人,被人耍得如风车一般,结果可想而知! 双臂直接被玄气震断成了七八十节,腿上也折了,腰骨、盆骨粉碎,丹田粉碎,就算是勉强能活下去,也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说全身瘫痪都是比较保守的说法了! 有胆量不是毛病,敢尝试更是优点,但没有配合以上两点的实力,就是自己的不是了,贸然触犯自己无法应付的强大敌人,六师兄的下场算是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大师兄泪剑鸿悲愤的狂吼一声,站起身来,怒喝道:“鹰搏空!你好辣的手段!从此之后,冷血至尊门下,将与你不死不休!” 53 鹰搏空正在一肚皮是气,没好气的骂道:“滚你妈妈的!有胆量冒犯老子,这是他应得的回报!再敢来惹恼了老子,今曰就要泪无悲彻底绝后!” 被他一喝,师兄弟九人空自气的胸膛几乎爆裂,但却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鹰搏空是什么人?既然做了初一,那就不怕十五!真要是狂性大发将自己十个人全部干掉,貌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前之计,唯有暂忍一时之气,徐徐图谋。 诚然,至尊神玄的尊严是无人可以冒犯的,你冒犯了,就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鹰搏空,如此混战,却是太也没趣;不如你我二人联手,先将这些人尽数解决了,然后我们再找个清静地方,好好的打个三天三夜,定让你过瘾就是,彼时,在论定玄丹谁属,你看如何?”石长笑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煞白。 若是两位至尊当真联手的话,恐怕在场诸人除却风雪银城三大长老或者可以侥幸脱身之外,其他人只怕一个也休想逃掉,便是费梦晨因同属神玄层次的高手也不例外,他毕竟只得一人,且实力更远逊两大至尊。 鹰搏空哈哈大笑,威棱四射的目光缓缓看过一圈,目光注视到谁的身上,谁便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有好几人本身处外围,见到鹰搏空如雷似电的尖锐目光射过来,无由的只觉心头一阵惊悸,突然嘡啷一声抛下兵器,转身急奔。 鹰搏空嗤了一声,哈哈笑道:“石长笑,你真当老子傻的,老子帮你尽歼此间之人,只余你和你的一般手下,你可说赚尽了便宜!老子此来就是来打架的,根本不是为了这劳什子玄丹,更不会帮你杀人,今天,玄丹就在我手里,谁能打到我个一招半式,谁就可以拿去!那个有兴趣跟你联手?看招!”突然飞凌直窜,刷的到了石长笑面前,砰砰蓬蓬拳脚齐出。 在场有心思机敏者,瞬间醒悟,若是真以石长笑之提议,两大至尊联手尽歼此间高手,石长笑的手下却不会有损,而之后就算真个单打独斗,鹰搏空的实力也要逊色于石长笑,彼时玄丹谁属,结果可想而知! 其实说来,玄丹之归属却还未必是石长笑的真正目的所在,要知此间中人,尽是各国各地的一流高手,甚至不乏当世有数之高人,若是放在平时,只怕随便拿出一人,都足以震动一方,今曰却因玄丹之故,聚集此地,若然这么一大批高手尽数完蛋,于石长笑所属之神赐帝国实是大有裨益,而石长笑能于片刻之间,筹谋出如此毒计,想要借助鹰搏空之手尽屠之,当真不愧为神赐国师之名!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早晨有事,只能把昨天剩下的先发了 5 心音寻乐 别扭总受5 楼主,你这是改文,并且是男主穿越变成女生的君邪,前提已经变成女生了,作为君家的第3代独苗,又是个女子,怎么会没人愿意去巴结勾搭,甚至提亲。文中很多场面纨绔子弟因女生起事端的不少,怎么就没有对女主的,很多描写直接就是亲人,敌人,见面第一个人都口上说君小姐什么的,但是行动上,明明就是把女主当成原书的男主。同时,因为女主修炼的功法,皮肤变得白皙坚韧,女主本身也没毁容,身材算是娇小,文中还提到女主家中君无意一代,各个面目也没有难看一说。这么一来说女主不难看,也就是说能看的过去,也算是漂亮咯。那么前文对待女主就是原书男主的待遇看的另人怪异之极。并且,就算是一个女生是百合,又流氓,文中很多人也知道女主是个纨绔,但也不至于全都把女主当成一个男的各种挑刺呀。既然是要改这个书,前提已经是女主了,样子也算是漂亮。那么文中其实很多东西不能全按照原书的男主那样对待呀。唐胖子是女主的死党是吧,女主像男生一样对他,但是他也不能直接用男生一样的方式对待女主吧,总得有个描写什么的,而且唐胖子的语气什么的和原书根本没什么不同。改文是一本龙傲娇文吧,但是只是在称呼上和一些不重要的细节上把君邪看作是女主,其他的对待对女主来说就是对待男主,很多时候都让我感觉在看原书原文一般,除了称呼和很少很少的女主是个女生的描写,实在是让人怪异。 5 查看 广告 心音寻乐 别扭总受5 楼主,我是闹书荒看的,看完了楼主所有的更新,心里面感觉还是很怪异,我提个建议,若是说女主本来就对外宣布是伪装成男性,这样的对待还好说,很多剧情都能解释过去,并且还能穿插一些偶然女主对自己是女生的感叹。这样的事情是要楼主一开始在最最开头交代一番,你就很好改这篇文章了。女主伪装成男生,进行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展,然后楼主在某个大高潮把女主伪装男生的事情爆发出来,这样应该会看的让人更爽吧。毕竟楼主改的原来就是爽文一类的。好吧我先说这么多,楼主要不要勾搭一下。 : 谢谢意见,不过都这么多张过去了,也没法改,而且因为一开始思路问题加上我是个设定党后面很多伪装的地方也是用的女性称谓,因为不可能一群练武的高手连男女都分不清,毕竟性别不同身体构造是有差别的,如果一开始就设定女伪男,我还好搞一个金手指糊弄过去,此文大男子主义盛行,我的改法的确不合适 : 例如和唐胖子的互动,我只考虑了过分与否却没考虑是否合适,例如赌钱剧情后面胖子把君莫邪压个半死我只改成了唐胖子摔地上,但是如果一开始就改成唐胖子求爷爷求奶奶的请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把君莫邪恶心到了的话更好,后面我会注意 我也说一句 顶 5 会说话的树   石长笑见自己心思被鹰搏空窥破,不怒反笑,旋身躲过,才要再说些什么,却见鹰搏空去势不改,砰砰砰闯进了风雪银城三大长老的阵营之中,人影一闪,鹰搏空犹如飞鹰急电,已经又与费梦晨在间不容发的空间里过了三招,一声长啸,啪啪啪一阵清脆的响声,泪无悲的九大弟子每人挨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呼的一声掠过石长笑带来的几位天玄高手身边,砰砰砰,人人歪歪斜斜的退出去……鹰搏空顺势出手,于弹指之间,连袭二十多位一流高手,正是他仗以成名的绝世身法,雪鹰十三变! 攻势之凌厉、迅速又非那六师兄可比,这才是至尊神玄级别的超级速度! 躲在暗处的君莫邪心中大声叫好,不愧是草原鹰神,果然犀利,还道此君性子莽撞,易中人计,不免为人所利用,心意却如此澄明,果然不负至尊之盛名,不枉老子花费心计,大费周章的嫁祸一场! 鹰搏空这番触犯众怒的暴躁举动,无疑已经引起了众怒,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明白了此间之周折,就算想清楚其中奥妙之人,也尽想搏上一搏,毕竟得到玄丹,就等于拥有了一步登天的机会! 所有人尽都红着眼睛扑了上来。不为玄丹,也为雪耻;不为雪耻,也要得到玄丹!鹰搏空占全了群起而攻之的两大条件,神情却是愈发的兴奋,怪叫大吼,长笑长啸,再展超妙之身法,纵横来去,与所有高手战在一起! 人影一闪,石长笑也终告加入战圈,惟其一手攻向鹰搏空,另一手却是带着凌厉的劲气攻向风雪银城三大长老;五人走马灯般一转,分成三伙,人人都是以一敌二,混战起来。 石长笑心思深沉,他瞬间已经辨明虚实,此间高手,惟有鹰搏空、或是三大长老联手才可以与自己抗衡,若自己可以挫败其中任何一方,仍有较大优势,遂全力出手! “哈哈,有趣有趣!”费梦晨大笑一声,砰的一拳击出,打向鹰搏空后背,一脚踢向石长笑腰间;两人齐齐一闪,费梦晨长啸声中,闪入战圈,却是向着三大长老痛下杀手! 费梦晨亦是一国国师,心思又岂同凡响,他也在瞬间判明局势,亦认识到,绝对不能让石长笑挫败任何一方,否则局面将陷入一面倒的不利局面,可是他的实力却还要更逊于以上三方,他可以做的只有平衡,平衡三方,让这场缠斗尽可能的长一点! 六位至尊神玄级的高手卷在了一起、战成一团,顿时天昏地暗起来。 这六个人,除了风雪银城三位长老乃是一体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各有各的打算,可以说,四面是敌,无论是谁,随时随刻都有刀剑招式攻击过来,身前身后左右两边,,一个个都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见空子就打,抽冷子就上……一直以来,六位至尊神玄都在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出手幅度,毕竟神玄的威力若是全面散发的话,恐怕附近什么都剩不下了,即使石长笑也不例外,虽然也早有心要尽屠此间高手,却也要顾虑他的一班手下,毕竟若是损失了六位一等一的玄气强者,可是得不偿失的,但愈战愈是激烈,威力已经渐渐的散发开来,逐渐有不受控制的苗头了。 人影闪动,鹰搏空倒射而出,砰地一声将一位观战的高手打个一个跟斗,刷的一声又回来继续战斗,哈哈大笑。 这便鹰搏空身法之超妙之处,即使处于神玄混战之中,仍有能力随时抽身,但此等绝世身法,除却鹰搏空之外,却再无人可以作到,即使是实力更胜一筹的石长笑也不得! 泪剑鸿带着师兄弟正在全神贯注的观战,突然他身边的一位高手被鹰搏空打倒,一惊之下,迅速倒退两步,以免殃及池鱼,不料劲风扑面,还未来得及闪躲,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记耳光!不由得又惊又气又是大怒! 这时鹰搏空早已回去,出手的是何人? 便在这时,由于此地受到攻击,几位高手纷纷转头看来,泪剑鸿刚刚退出,身边跌倒一人,那人的同伴抢上前来要搀扶,却正好让泪剑鸿认作了打自己巴掌的元凶,一声怒吼,拳脚齐出。 那人正是石长笑的手下,于神赐帝国亦属于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突然无缘无故受到泪剑鸿的攻击,如何不怒,一声唿哨,五六位天玄高手,同时扑了过来;泪剑鸿这边九位师兄弟虽不知发生何事,但再不上老大就要吃亏了,甚至动辄有性命之虞,毕竟是数位天玄高手群起围攻,当下一个个再也没有犹豫,拔刀舞剑,一窝蜂的冲了出去,顿时又是一场大混战! 那暗中打了泪剑鸿一记耳光的,自然就是君莫邪君大小姐! 君大小姐施展阴阳遁法,整个人一时在水里,一时在土里,神出鬼没;再加上满天都是玄气光芒七彩缤纷的在放烟火,还有老天爷到现在没停止的大雨,君莫邪的行动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泪剑鸿牛屄哄哄的,君大小姐自然第一个看不惯,于是啪啪两耳光。 于是很轻松加愉快的挑起了这两伙人之间的拼斗。 现在要等的目标已经出现,君莫邪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越乱越好,死人越多越好,各方势力越削弱越好……大家越打自然有人越容易中招,怒火也就越来越大;起初人人还都存着保存实力、之后好争夺玄丹捡便宜的打算,但是现在都打出了真火,纷纷全力以赴,打得异常惨烈! 刀剑相击的刺耳声音,不断地伴随着惨叫闷哼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响起,随着第一道献血的飚出,正式进入了白热化战斗阶段! “吼!”终究还是鹰搏空受力最大,这场架,鹰搏空觉得乃是自己有生以来打得最过瘾的一次,但吃力程度无疑也是最大的一次!他的身法无疑是最高的,但实力却不是……随着这声闷吼,鹰搏空双臂张开,至尊级的强大气场毫不掩饰的疯狂飚出,狂涛巨浪一般四面八方翻卷,一代草原鹰神,八大至尊之一,终于要全力出手! 石长笑长笑惊天,一飞冲天,在电闪雷鸣中似乎稳稳地站在九霄上,身子呼呼的出现了无数个幻影,自身的气势也是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堪堪抵住了鹰搏空狂涛般的气势。 费梦晨和三大长老同时飞身而退!在这一刻,便看出了六人功力的高下之别了。 两大至尊的强悍气场闪电般相撞,轰然一声,似乎整个空间也破碎了,天空中正在落下的暴雨也停止了下落,反而是反激上天,空中顿时一片梦幻般残酷的旖旎……方圆二十丈之内,所有房舍同时崩塌,地面上草皮连根飞起,所有树木不论粗细,咔嚓嚓全部折断,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但就在这样的威势下,在场所有人突然都怔住了,!连即将全力以赴开战的两大至尊也是目瞪口呆! 因为,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在一棵大树折断的瞬间,所有人都是清楚地听到了这棵大树说了一句话。两个字,简短有力,语声铿锵: “我草!” 树居然会说话??? 接下来那树居然又说了一句: “打架就打架好了,一棵树也碍着你们了?” “是那个黑衣人的声音!”三长老脱口惊呼。 原来那家伙藏在了那里,怪不得找不到她人。 心知有古怪的石长笑、鹰搏空两大至尊同时飞身扑上,轰的一声将那颗粗壮的树干兜上了半空,无声无息的化成了漫天碎粉——两人不约而同的使用了阴劲! 但很失望,这棵树再也没有说话……树还是树,之前是树木,现在是木屑,不过确定一点,确实没有人! 两大至尊都觉得有些掉面子:在自己两人眼皮子底下,居然让人溜了……彼此对望一眼,再度大打出手! 在大树上隐身的,还能在两大至尊联手之下脱身的自然仍是君大小姐,也只有她这个大小姐才有此神通,确实很是神通广大,正常玄气那有这等手段?! 君大小姐一直隐身在树干上,正看得兴高采烈兼兴致勃勃,分析着每一个招式中的优劣,然后在自己心里加以印证,正是心旷神怡的时候,树干怎么就突然地断了……君大小姐隐身在树干上,树断了她当然要受影响,只觉得自己腰杆都要断裂了一般,疼痛得难以容忍,强行克制才没有惨叫出声,但对这无妄之灾毕竟还是很气愤,所以脱口骂了一句。 骂完了瞬间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刷的一声又钻进了地底……各位神玄一旦放手大战,也就没有了顾忌,顿时都是用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功夫,狠狠对轰。 鹰搏空先与石长笑对战,然后承受三大长老联手一击,终于有些承受不住了,眼珠一转,此君几达百年的修为,心计亦远超超人,从怀中取出玄丹,喝道:“这破玩意,老子不要了。”一抖手,玄丹闪着光华飞向费梦晨。 费梦晨本已对玄丹放弃了打算,突然“丹从天降”,自是大喜,纵身就要上前,却听见自己身后有好几人同时在深深地吸气运功—— 5 浑水摸鱼   费梦晨顿时大叫不妙,暗暗埋怨自己利令智昏,鹰搏空这家伙分明是在转移目标,利用自己过桥|!若是自己保持原势不变,恐怕身后的五大至尊便会同时向自己出手,自己可不是鹰搏空那样的变态,就算不死也必重伤! 想到这里,当机立断,手掌从接变成了推,冷然道:“我也不要了!”玄丹顿时转了个方向,飞向银城三大长老的方向。 费梦晨与鹰搏空两人都很精明,谁也不会把玄丹打向石长笑的方向——石长笑绝对会不客气的收起,然后直接远遁!他的目的和鹰搏空可不一样,他的目的就只是得到玄丹! 而在场也再没人能拦住他! 鹰搏空虽然也有这样的本事,但却不会逃走,因为他本来就是来打架的。 一时间玄丹在空中来回飞舞,飞来飞去,居然谁也不敢贸然接在自己手里……因为在这一刻,玄丹不再是宝物,而是一枚可以招致死神召唤的阎王令!无论哪一个接到玄丹,都必将会招致其他几人的联手围攻! 石长笑只要往那边扑,鹰搏空就嘿嘿大笑着拦住,但另外几人只要有动手的念头,两大至尊便联手施加压力……鹰搏空这次可是打得痛快淋漓了,一个劲的大呼小叫,石长笑郁闷得满脸发黑,一头黑线,他的身法虽然也颇不凡,却难以与鹰搏空相提并论,又没有办法在数招之内挫败鹰搏空,只能干着急,至于其余众人尽都因大战连连,气喘吁吁,脸色惨白。就连费梦晨,也有些吃力不住了……这么一来,玄丹逍遥自在的在半空来回穿梭滑行,历时好久,居然一次没有落地,也没有落到任何一人手中超过一秒……这等高超的滞空术,要是让现代排球队员见到,非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可! 在鹰搏空这么刻意恶整之下,君莫邪暗中再捣鬼,围绕的一大圈人群,终于出现了伤亡,而且人数还颇为不少;石长笑只动了两次手,便如割麦子一般放倒了一大片。 君莫邪在玄丹从鹰搏空手中飞出的那一刻,就隐身飞出,在一群神玄和天玄之间,犹如在万丈悬崖上踩着钢丝跳舞。 她虽然处于隐身状态,但本体却是实在的,被这些高手,随便一人轻轻碰一下,只怕都有性命之忧,毕竟君大小姐目前的实力还是非常之弱的。 可是她不得不继续跳舞,因为她必须在关键时刻控制玄丹的落点,首先,要确保玄丹不能落在生生死至尊石长笑手中,否则计划会直接甭盘,其次,另一位国师费梦晨也不可以死,他一旦死了,后果就太严重了;而第三,却是要保证鹰搏空能力所能及。 近数年以来,天香国这段时间外事一向靖平,而君大杀手却希望天香仍保持强大对手窥伺才行;而费梦晨与石长笑这两大国师,从某一方面来说,正是对天香帝国威胁最大的两个国家的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所以在君家羽翼未丰之前,还要借助敌方的压迫来保证君家这等军事世家的茁壮。 飞鸟尽,良弓藏;但飞鸟未尽呢?良弓一定会保证处于最犀利的状态!所以君大小姐在这一刻非常可耻的扮演了一个‘半汉歼’的角色。 所以君莫邪只要有能够够得上的机会,就会拼命的将玄丹向风雪银城三大长老和泪无悲的九大弟子那边推;效果当真是很十分非常特别相当的明显地。在她鬼魅一般的挑动之下,三大长老手忙脚乱,满头是包;尤其是拦截过石长笑的六长老和九长老,此时在两大至尊连番的打击之下,已经嘴角挂出血丝。 至于泪无悲的九大弟子,本已经跟石长笑的座下高手拼的差不多了,再在君莫邪的设计之下,连续将玄丹往他们那边推了四五次,偏偏这几人死心不改,还想着抽冷子将玄丹抓到手里,再全力逃走,希图个侥幸,于是连着被石长笑和鹰搏空联手打击了两次,现在基本快失去了战斗力。 对于玄丹在空中莫名的移动,眼力最高的鹰搏空与石长笑都感觉有些诧异莫名,但玄玄大陆数千万年来,从来没有什么人能够隐身这等诡异的事情发生,所以两人根本不会向这方面想,只道是被别人的劲气影响到了,纵然发现了诡异之处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只要不落到别人手中,那就不用放在心上! 鹰搏空可是打得痛快淋漓,君莫邪也玩得不亦乐乎,但就在远离现场几十丈之外,两个黑衣人凌风站在大树顶上,鹰隼般的双目看着这边;眼神中,却尽是一片疑惑之色。 “三哥,你看那凝丹,我看了好久了,就灵气的精纯度而言,确实是顶级无疑,可是我怎么感觉就是有些不对劲呢?”一个粗眉毛黑衣人眨巴眨巴眼睛:“就跟发现了龙涎果似的,咋这么想咬一口呢?以前我见过的凝丹也不少了,从没有这种感觉……”说着吧唧两下嘴巴,吸溜了口口水。 “确实是有些不对劲。这里面好象不是凝丹的能量;不过,这股力量却更是……”更是什么,这位‘三哥’却没有说出口来,只是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这股力量,好像是类似于天罚洞的力量,不过,却比天罚洞更加的……有吸引力!” “这颗丹,不管如何,一定要夺到手里;否则,老大那里……”三哥打了个冷颤,没有说下去。 “呃……,三哥,就咱俩了,别提老大了……提起来我就寒。”粗眉毛黑衣人打了个哆嗦,鬼鬼祟祟的回头看了看,好像是害怕那‘老大’突然出现在身后。 “老大现在肯定是没时间理你的;自从二哥出走,老大就怒了,这些年正在四处找二哥呢。若是二哥被老大抓住……嘿嘿嘿嘿……”那位‘三哥’幸灾乐祸的笑了笑,似乎很期待那‘二哥’被所谓的‘老大’抓住收拾的情景。 “二哥也是,跟着那人有啥前途,难道还能比我们兄弟逍遥自在更好吗?真是不理解。”粗眉毛黑衣人大头一摇,“要是我见到他,我也拍他一掌!就算不拍他,也得把那人撕了!” “你?哼哼,要是你单独碰见二哥,我估计你会被二哥从天上直接扔下来!”三哥鄙视的看看他:“你就一没脑子的货,二哥一爪子就拍掉你!别说他的,就是那人你也未必是对手,你还不服气吗?” “他那爪子确实是厉害!不过那人我就是不服气!虽然他实力确实挺强的!”粗眉毛哼了哼,虽然不大服气,但还是尊重事实。 54 “注意,到底是石长笑实力最高,他要抢到玄丹了!准备出手,夺取玄丹!”三哥突然急促的说了一声;两人同时打起了精神,突然一股旋风一般的能量从两人的脚下缓缓地旋了起来,慢慢的空中的雨水都不再下落,在两人脚下凝成了一个大大的水晶球一般,瑰丽无比! 但这一幕,场中包括石长笑和鹰搏空这两大至尊在内,竟然都没有发现! 难道这两人,竟然是不弱于八大至尊的人物?否则,以石长笑和鹰搏空的玄功和强大的神识,如何能遗漏了他们?! 石长笑纵声长啸,毫无顾忌的发动全身玄功;流星赶月一般向着玄丹的落点冲去。这一刻,玄丹自飞出之后离他是最近的一刻,而鹰搏空此刻尚自与那费梦晨纠缠,时机可谓稍纵即逝! 其余五大神玄高手固然尽都意识到了此点,却未能阻止,冰雪银城的三六九三大长老之前合力承受了石长笑的全力一击,虽然侥幸未伤,惜本身玄气大耗,正值气血翻腾之际,欲阻却是有心无力;而费梦晨虽然极不愿意那玄丹落入石长笑手中,可是他本身实力最多只能略胜三长老一筹,较诸八大至尊的级数却是相差极大,之前参与此战,也抱着平衡各方的打算,再者他更被鹰搏空纠缠,勉强造次,只怕动辄性命之忧,玄丹虽好,也得有命之享用才是真的,也只能干瞪眼了;不过说到能阻止石长笑得手的,尚有一人,便是那鹰搏空,鹰搏空的轻身功夫在八大至尊之中首屈一指,石长笑纵然起身在前,鹰搏空仍有机会后发先至,就算不能抢先石长笑得手,只要向石长笑出手,石长笑却也是万万不肯甘受其一招,拼命夺得玄丹。 可惜鹰搏空此行其志本就不在那玄丹之上,再则他经此大战,瘾也算过足了,已生退却之心,干脆滞住费梦晨,让石长笑就此得到玄丹,结束此役,更可卖石长笑一个人情,能让同级人物欠人情,这买卖却是非常划算的! 鹰搏空的心思,他自己明白,而石长笑也明白,所以他才会全力施为,谋夺玄丹,在场之人虽众,只要鹰搏空不捣乱,却再无任何人可以阻止自己得到玄丹! 眼看到右手一招,玄功发出强大的吸力,那颗梦寐以求的玄丹自动向他手中飞来,马上就要落入他的手中! 石长笑全力飞掠,玄丹缓缓来迎,距离在急速的拉近! 这位生死至尊心中顿时泛起多年没有的稍微的激动:九级巅峰玄丹!终于,要到手了! 54 沙发 54 催更 54 收起5 顶 5 广告 八云家的翎羽 昨夜按耐不住看了几章原著,我很好奇接下来跟天罚老四那段怎么改 5 如果这楼是单数,那么我是傻逼 如果这楼是双数,那么楼主是傻逼 玩的就是心跳大声告诉我谁是傻逼 收起5 意外变故   石长笑甚至已经打算好,只要玄丹一到自己手里,就立即远扬千里;现在自己的修为到了至尊神玄高阶,这许多年来,并无寸进,陷入了难以跨越的瓶颈之中,不过,只要自己借助这颗玄丹冲击瓶颈,相信自己必然能够达到一个崭新的高度! 彼时神功有成,石长笑自信自己完全有能力去决战问天至尊莫问天,甚至是挑战绝天至尊厉绝天,完成自己在八大至尊之中的再一次晋级! 若是成功了,石长笑就将是云别尘那一级数的人物! 天下巅峰! 就连神赐帝国,也将在玄玄大陆水涨船高!成为大陆之首!因为,八大至尊之中,唯一一个归属于自己的国家的,只有石长笑一人! 一想到这里,石长笑浑身的血液都忍不住在沸腾,这亦是石长笑不惜欠下鹰搏空一个大人情也要得手的主因! 三六九三大长老人情练达,如何不明此理,见鹰搏空竟未出手阻滞石长笑,不禁大惊,强提玄气,同时向着石长笑尽力出击! 但石长笑此刻成功在即,根本不理会,拼着硬挨一下,也要先将玄丹抢在手里!三大长老之前已被自己震散了护身玄气,一时三刻之间,玄功难复,不足为惧,至于其他人更难入其眼中! 眼看此事已经不可逆转——君大杀手亦是无计可施,她的阴阳遁虽然震古烁今,诡异莫测,即便如石长笑、鹰搏空一级的至尊高手也难以觉察其踪迹,但身影不现,本体却是仍在的,若是贸然进入石长笑的气场范围,随时都有显形的危险,毕竟君大小姐的本身修为还是太弱了一些! 那俩人怎地还不出手?!君莫邪心中有点怒,恨不得一个个揪着耳朵狂骂一顿。君大小姐忘记了,那俩人可不是自己的手下……难道就此引爆最后一招?君大小姐不禁心下嘀咕,若是无法可行,也只好引爆最后一招了! 不料就在此时,惊变再起……“此等九品凝丹,岂能落进你们的手里!”一声沉喝轰的响起! 这一声沉沉的大喝的同时,天上很凑巧的同时霹雳响动;但这一声沉喝,居然将天空的雷声也盖了过去! 苍苍天地之间,全是这一声大喝发出的轰轰声音,从每个人耳中传入,却似是从心底、从灵魂深处响起! 随着这一声沉喝,两条黑衣身影以几乎超越了闪电的惊人速度落下,其中一人身材粗壮,五大三粗,魁梧之极!就连独孤无敌那等狗熊一般的身材在他面前,相信也是明显的相形见拙! 只见他挺身拦在三大长老以及后边赶来的鹰搏空费梦晨等人面前,招呼也不打一个,硕大的拳头提起,一人一拳便狠狠的奉送了出去。 另一人衣袂飘飘羽毛一般在空中漂浮,却是落在了石长笑面前,那正被石长笑的玄功吸来的玄丹,竟被他轻描淡写一般的接在自己手中,就像玄丹自动飞到他手里一般。而另一只手,沉稳凝重的缓慢伸出,与石长笑急怒交加之下拍出的沉重一掌结结实实的对撞到了一起! “砰”地一声巨响,石长笑一声闷哼,在空中踉跄了两下,斜斜下坠;那黑衣人却亦被他的强猛掌力轰得一个倒翻筋斗翻上高空,口中同样闷哼一声,突然就在空中身形一展,即将下坠的身子突然离奇的改变方向,极速向着远方疾飞而去! 生死至尊石长笑,竟然被他一掌震退! “得手了,走!” 就在这一刻,君莫邪惊觉变故,心念电转,全力神识催动鸿钧塔,鸿钧塔刷的一声旋转起来,浓郁的灵气呼的喷出,一触即收,立即收回神识,周遭一切又尽都恢复了正常。 君大小姐的一切作为,由于其仍在发挥阴阳遁超妙法门,即使高明如石长笑、鹰搏空等绝代强者也未有察觉,可是正自全力飞掠遁走的黑衣人却在君莫邪启动鸿钧塔的那一刻,突然身子在空中停滞了一下,似乎回头望了望,眼中一片渴望,闪闪发光。但速度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连那狗熊一般的壮汉,在鸿钧塔启动的那一刻,也是身子震动了一下,举目四处张望。 那粗眉毛黑衣大汉正与各位至尊神玄打得不亦乐乎,这家伙竟是全然不闪不躲,你打我一拳,我就踢你一脚,霎时间粗壮的身体被各位至尊打沙包一般打了几十下,费梦晨和三长老每人也尽都被他狠狠打中了一两拳,但凡是中了黑衣人一招半式的几个人几乎就要抛下面子捂住肚子叫唤两声才能舒缓一下身体上的痛楚。 可是再反观那粗眉毛的黑衣人,之前几乎就是一拳换一拳,他中的招自然更数倍于三长老等人,可是他身上中了这么多力重招沉的拳脚,愣是浑若无事! 在听见另一黑衣人的呼喝撤退的声音之后,居然像蛮牛一般挺着胸膛直接一路硬闯,一路挨揍的奔了出去。所有人同时攻击,每个人都有把握,只要这个人一旦闪躲任何一招,就能够将他永远的留在这里! 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拳脚砰砰的一路打在这位粗眉毛黑衣人的身上,发出的声音连站在一边的人都感到震动,这家伙居然全不在意,直到跑出了众人的包围圈,才“啊呀呀,麻痹的好痛!”的大吼了一声,扭了扭屁股,一张大嘴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撒开大脚丫子,继续一路狂奔,绝尘而去。 鹰搏空费梦晨三大长老等人相顾骇然! 这人的玄功修为或者极高,应已达神玄之境,虽然能有这分修为也可说是相当之难能可贵了,但他纵然比费梦晨稍高一些,却仍是绝对不如鹰搏空的!这一点,场中几人尽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来! 但就算是八大至尊之首的云别尘,也绝计不敢就这么被五位至尊神玄疯狂殴打的挨着揍一路硬冲出去! 纵然这几位神玄强者之前已经消耗了极多的战力,但,这仍是代表了玄气修行的颠峰成就——至尊神玄啊!就算同等级数的人也未必敢硬接对方全力一掌;更不要说是数人围攻,每人都是竭斯底里的拼命下手……这人挨了这么多的打击,居然活生生的冲出去了,而且代价只是区区一口血!居然在吐血之前还能中气十足,口齿牙白的骂了一句,而吐血之余,居然还能够速度不减反增的狂奔而去!这是怎么回事?也太诡异了吧! 被人在最关键的时刻盖了帽的石长笑石至尊无疑是最郁闷的一个,也是怒气勃发到了极点的一个!但同时心中也涌起无限的疑窦——当今之世能从自己玄气气场之中后发先至,夺走玄丹,更一掌拼一掌与自己拼和之人少之又少,此人是谁?! 唯一可以确定一点的就,此人决计不是自己熟识的八大至尊中的任何一人,可是除却八大至尊中的强者,竟还有人能如此的虎口拔牙吗?! 石长笑狂怒之余,亦醒起夺丹之人尚有一个同伙,自然便生了擒下那人之心,但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又看到了那人一路疯狂挨揍的冲出去的这一幕,也忍不住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两大至尊,外加四位神玄级强者,还有超过二十位以上天玄高手组成的包围圈,愣是被人在举手投足之间抢走了玄丹,这事说出去谁信啊? 最终所有人都落了一个鸡飞蛋打的收场,这是何等丢人的事情。 但现在众人都顾不上羞臊了,无不因为这离奇的一幕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抗击打能力,众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算是神玄至尊第一人云别尘能不能有这份能为,都在两可之间! “我的天啊,这得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外围中,一位身受重伤的地玄高手坐在地下,张着大嘴,宛若惊骇的河马,任由天上的暴雨刷刷的淋进嘴里却兀自未觉。 这本是一句极为普通的惊讶的话,但这一句话却让正要追出去的石长笑和鹰搏空立即停住了脚步!两人对望了一眼,人人都看得出,这两位高人的眼中,满是凝重、了然以及一丝惊悸! 费梦晨缓缓走到两人身侧,脸色沉重,问道:“难道是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浑没有以往的稳重,居然有些尖锐。 鹰搏空哼了一声,石长笑也哼了一声,此刻这两大高人的脸都已经变成了黑锅底的颜色,费梦晨脸色一变,郑重地望着那神秘二人离去的方向,忍不住脸色也黑了下来,成了第三张锅底。 风雪银城三位长老气喘吁吁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惊骇。六长老一把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失声道:“竟然是天……” “天你个头!”三长老没好气的训斥一句:“就你有见识啊?还嫌不够丢人,事不够多吗?”说着叹了口气,道:“既然是他们出手了,那这个跟头就栽得不冤,我们也该收拾一下了,陪着小公主游历一下吧,权当散散心了。” “难道,他们又要复出了吗?”石长笑皱着眉头,纳闷的自言自语一句;伸出双手,看看自己的手掌,掌心赫然是四道深深地红印!若不是玄功护体,恐怕这只手就废了!这根本不像是与人对了一掌,反而有些像是被什么野兽狠狠刨了一蹄子……石长笑活动下手指,舒了口气,道:“和我动手的,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老三吧?”声音中,居然有些后怕的意思。 5 飞刀断魂   “怎地?你不服气?那你大可以追上他们,把玄丹给抢回来,只有你有那胆量!”鹰搏空幸灾乐祸的笑着:“对了,说不定石至尊还能遇上老大呢,发展一段足可留名史册,可歌可泣的……” 石长笑一听到“老大”这两个字,顿时浑身一紧,随即勃然大怒的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吼道:“闭上你的鹰嘴!你他妈少说两句会憋死啊!” 要知石长笑乃是一代玄功宗师,又是八大至尊之一,素重仪态,相信任谁也想不到他竟会突如其来的连爆粗口,而且还是骂另一位至尊!这一声骂直令所有人都为之侧目,难道刚偃旗息鼓的战火,又将再燃!?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战火并未再燃! 若是放在之前,相信石长笑这两句话一出口只怕立即就会引起鹰搏空的强烈反应,然后两人就会天昏地暗的干一架,但这次却是大反常态,鹰搏空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痛快。 剩下不少人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每个人的脸上,却也没有多少失落。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连八大至尊中人也栽了跟头,何况我呢?咱可不丢人! 而另一位至尊的弟子泪剑鸿师兄弟十人尽围在一棵大树下,一方面是躲雨,另一方面也是打算暂避锋芒。十个人之中,已经有六人受伤,血渍宛然,尤其老六不单身负重伤,至今还处于昏迷之中。 “玄丹就这么没了,怎么算?李师弟必然会非常之失望。”泪剑鸿叹了口气,道:“谁曾想得到我们这么强的力量倾巢而出,居然在这场争夺中全无用处……” “那也没法,谁能想到竟有两大至尊同临,除了师傅亲自出手,相信决计无法改变这个结果,大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他身后那位少妇慢慢的道:“再说,最终结果连两大至尊和风雪银城也要被人涮上一道,何况是我们?”她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明显将声音压得极低。 “可六师弟如今这般摸样……李师弟还想着让他去查看君莫邪的动静呢,这可如何是好?”泪剑鸿皱着眉头,看着昏在面前的师弟,脸上一片心痛之色,心乱如麻。 “只有让李师弟再另请高明了,太师府藏龙卧虎,想另找个人出来,应该也不算是件难事。”那女子道:“若是实在没有合适人选的话,便干脆由我来负责。” “也只好如此了。”泪剑鸿叹了口气,紧紧皱起眉头:“其实我先最有兴趣知道的反而是最后得到玄丹的那两人是谁?怎地如此强悍,环顾当今之世,有此等修为者相信屈指可数,怎地我等却全无印象!更为奇怪的是,鹰搏空与石长笑并未落在下风,但为何全无追踪的意思?鹰搏空不追还情有可原,毕竟他本意就不在玄丹之上,可是石长笑不追,就令人费解了,若他不是真想得到玄丹,在此之前却又打的要死要活……” “师兄说的不错,相信那两个人的实力,即使稍逊于鹰搏空和石长笑,却也必然是神玄一级的高人,如此高人,我们纵然不认识,却也不至于连听闻也不曾听闻过!他们的来历,当真匪夷所思!” 那女子柳眉皱起,疑惑的道:“可是,真正让我介意的反而是,为什么石长笑似乎很忌惮这两人,或者这两人背后另有什么人,是石长笑也招惹不起的?” “难道这世上,当真还有八大至尊也不敢招惹的人?”泪剑鸿皱起眉头。 这个问题,在场的他的师兄弟们自然不能解答。 但他说的这些话,却已经引起了隐身在一旁的君莫邪注意,在听到他们乃是太师府李悠然的师兄弟的时候,君大杀手已经有些手痒,再听到李悠然居然让他们监视自己,君大杀手就不由得有些杀机泛滥了。 雨势终于稍小了一些。 “石国师,鹰神,今曰银城多有得罪,来如若有缘相遇,我兄弟三人当早备香茗致歉!”三长老踏前一步,朗声道:“如若两位至尊没有别的交代,我兄弟三人就此告辞。” 在他说话的功夫,远处人影摇曳,已经有数队人马先后撤离了;看得出乃是城中几大世家的人物,甚至其中还有部分军队的参与。这些人尽都是后来者,一直潜伏未动,此可见玄丹彻底无望,白白地淋了半夜雨,纷纷收队回家了。 石长笑双手负在身后,对离去的那些人看也不看,淡然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三位长老无需介怀,早问银城雪茗乃茶中天品,说不得那曰当叨扰一杯。” 三人呵呵一笑,纵身飞起,汇合了另外四人,缓步离去。 一声长啸起,却是鹰搏空若神鹰飞腾,当先离去,居然不打招呼,片刻间已经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只听他的声音远远传来:“风雪银城的人,居然打算整杯茶来糊弄老子,老子很不高兴,另告诉寒风雪,老子会去找他的!泪无悲的徒弟们,老子也等着泪无悲随时来找我麻烦!” 话音尚在空中回荡,人已经无影无踪。 “老鹰,留神那边的消息。”石长笑急忙传音,也不知道鹰搏空听到了没有,却没有声音传回来。 费梦晨呵呵一笑,招了招手,悠然离去!他不远千里从宇唐帝国来到天香,其中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这玄丹,此刻玄丹消失,他竟又似全然不放在心上一般,洒然离去,果然不负智者盛名。 眼见着外围的人群已经散的无影无踪了,石长笑仰天长叹,心道:若真是那里的人出动的话,说不得自己还要去找云别尘和厉绝天商议对策,越想越是心烦,越思越是焦虑,再想到那玄丹几乎触手可及却又得而复失,不由得怅然若失。 “宗主。”一位天玄高手恭敬地站在石长笑身前。 “你们先一步回神赐去吧;此间已经用不到你们了。老夫尚要亲身前去办一件事,稍后自归。”石长笑沉吟了良久,道。 5 “是!”六人肃然领命,然后四人扶起另外两名受伤者,狠狠地看了泪无悲的十大弟子一眼,向石长笑施礼告别,没入重重雨幕之中。 石长笑背着双手,在场中缓缓踱了几步,瘦削的身影孤零零的在大雨中转动,看上去竟然有些凄凉无助的感觉。 突然轻叹一声,一甩手,一道白光从手中射出,不差分毫的落进了泪剑鸿的手里,石长笑身子闪了几闪;第一次闪动已经身在十丈之外,下一次闪动身影已经模糊,然后便消失……泪剑鸿定睛一看,见手中乃是一个小玉瓶,上面写着几个字:还魂液!不由得大喜,待要开口道谢时,石长笑已经失去了踪影。 这“还魂液”乃是石长笑独门秘制伤药,虽未必就能起死还魂,但却实在是伤科圣药,甲于天下,有此秘药,六师弟丹田破损,残废固然不免,但有了这药却可以稳稳的保住一条性命! 泪剑鸿得此圣药,急忙招呼几个师兄弟,几个人极为小心的扶起昏迷的六师弟的身子,才要打开玉瓶,突然心中警兆大起,泪剑鸿到底是泪无悲的首徒,身子奋力一闪,险险避过那致命一击。 几声惨叫同时响起! 聚集在一起的四个人几乎在同时口鼻沁出鲜血,一声不吭的往前扑倒! 在他们的后心上,各自深深地插着一柄小巧玲珑的飞刀,已经只剩下刀把留在外面,看这情形,已经插进了心脏! 一刀索命,一刀绝命! 难怪四人一声不吭便已毙命! 三位地玄,一位天玄初阶的师弟,同时丧命! “师弟!!!”泪剑鸿伸手一探他们鼻息,浑身顿时僵硬了一下,突然睚眦欲裂,疯狂的跳了起来,“是谁?是谁?给老子站出来!躲在暗处,偷偷摸摸的放冷箭算什么王八羔子手段?有种的出来跟爷爷单打独斗一场!你出来呀!你出来呀……你出来啊!~~~” 泪剑鸿暴怒的叫着,四处喝骂着,一双眼睛已经变得血红!整个人的神智几乎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之中,他急速的四处奔跑着,四处搜寻着,却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良久,突然一跤跌倒在地,放声大哭! 其余的那四人骤遭惊变,也尽都大惊失色,纷纷扑了过来,呼天抢地的大哭。 五人细细的搜索了一遍,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兄弟姐妹十个人刚才对战多位天玄高手,甚至插手神玄之战,却也只是一人重伤,想不到竟然却在大战之后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折了四人! 泪剑鸿红着眼睛,将九师弟身上的飞刀拔了下来,放在眼前细细观察,咬牙切齿的道:“这种飞刀,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必是施暗算者的独门兵器无疑!只要再见到这飞刀出现,格杀勿论,为兄弟们报仇!!”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四人同时大喝,悲愤的无以复加。 突然那女子惊叫一声:“另外三柄飞刀呢?”众人一起转身,顿时面面相觑,愣在了那里。冰凉的雨水在几人撤去了玄气防御之后,无情的浇进了脖颈里,众人只觉的从心底深处一片透心的凉!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其余三人身上的飞刀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了一个流淌着鲜血的刀口! 众人面面相觑,均是一阵毛骨悚然! 55 去而复返    鲜血仍自不断涌出,雨水不断落下,霎时间从血红到淡红逐渐没有了颜色……那少妇本想也拿一把飞刀比较一下,但一返身却第一个发现近在咫尺的飞刀突然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浑身都发起抖来。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这一刻,五人的震惊无以复加!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这五大天玄高手的身边而不被发觉?至尊神玄或者可以,但,若是至尊神玄要对付自己几人还用得着偷袭吗? 但若不是神玄,却又作何解释? 解释到解释不到,还在其次,此地绝不宜久留! 但要离去的时候,尚完好的五个人却同时留下了痛心的眼泪。 来的时候,兄弟姐妹十人,一路谈笑,互相打趣,信心勃勃,但离去的时候,却是只剩下了五个人和四具尸体,还有一人生死不知,纵活着也是终生残疾,再无痊愈的希望! 这是何等凄凉的事情? 五个人每人背着一个,正好;一路戚戚惨惨的离去,一路不住回头,眼中的仇恨,似乎连这漫天大雨也要燃烧起来……飞刀,自然是君莫邪的杰作,她在听到这些人乃是李家请来的高手之后,已经动了杀心。现在被玄丹引来的高手,在玄丹争夺事件落幕之后,马上就会离开,届时天香城还是以前的天香城,但李家既然能请到这些人第一次,就能请到第二次! 尤其李悠然与这些人还是师兄弟的关系,就更加让君莫邪不放心了。这些天玄高手,在如今的神玄高手面前,自然什么都不是,但此事结束之后,这些人在天香城里,却是足以威胁现在的君家的存在!万一李家发了疯要对付君家,这些人就将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雨过打伞,不如未雨绸缪!杀了再说! 道德观念本就淡薄的君大杀手,岂会在乎这么几条人命?尤其是这些人大战之后,人人身疲力尽,已经撤去了全身的玄气防御在休息,此等良机,君莫邪觉得自己若是错过了,就简直太对不起自己了。 但她也没有想到,一举能杀掉四个!同时控制四柄飞刀在隐身的情况下射出,已经是君莫邪目前的巅峰手段。没想到这四柄飞刀居然全部建功了……居然还杀了一位天玄高手!这让君莫邪颇为有些洋洋得意。 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去,甚至连地上无人收拾的尸体也尽都天香帝国的兵士们给抬走了,刚才这还曾生死相拼的血腥场地,尽是一片空阔,只留下几栋塌掉的废旧房子和一圈折断的大树,地面上一片狼藉,雨水刷刷的落在地上,激起一个个宁静的水泡,又静静地破碎,地面上的血迹一团团的扩散,逐渐恢复成了清澈的雨水,只余下浓浓的血腥味久久不散……良久,良久,一片寂静之中,突然那颗刚才被泪剑鸿等人围绕的大树突然发出了声音:“终于来了吗?呵呵,我可是等了你们好久了。” 等了一等,这个声音又道:“还不出来?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抓你们出来不成?”声音中,已经有些微微的怒意。 声音不大不小,不喜不怒,一片淡然,似乎在于一人面对面的说话。但四周围却明明一个人影也没有,当然,更加没有任何声音。 又过了一会,这个声音又淡然的响了起来。居然重复了一句:“终于来了吗?呵呵,我可是等了你们好久了。” 顿了一顿,还是那一句:“还不出来?难带还要我亲自动手抓你们出来不成?” 再一会,又说了一遍。 依然没人答话。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这么说一遍,不急不躁,毫不厌烦。但若是真的有人在旁边听着,估计早已经被他丝毫不带情感丝毫没有平仄的声音烦的得了精神病了……在他锲而不舍的说到十几遍的时候,终于有了回音。 两个黑衣人鬼魅一般出现在场中,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惊异。在他们心中,在这个世上能够发现他们的人自然是有的,可也绝不会超过一个巴掌的数,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就有一个!而且是在自己两人距离这里还有十几丈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天上还是下着大雨的恶劣天气……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其中一个身材粗壮的黑衣人耸动着粗眉毛,咧着宽阔厚厚的嘴唇,愣头愣脑的道:“你是谁?咋知道我们已经来了?甭跟爷装神弄鬼的,快些滚出来!” 这两个行踪诡秘之人自然就是那两名抢走了玄丹、且明明已经离去的黑衣人二人组,在之前争抢玄丹的过程中,君莫邪曾突然启动鸿钧塔,就是为了确定他们的身份,以及吸引他们再度前来相会。 君大小姐之所以笃定他们一定会二度回返,原因很简单,之前突然涌现出天地之间最为精纯的澎湃灵气之时,那澎湃灵气并不为石长笑等一干玄境高手所察,但这神秘两人组,却已经异常敏感的感受到了,事实上,若他们感应不到,君大小姐也就不在这候着了。 自然,若是无人能够感应,君莫邪费尽心机布的这个局就可以宣告失败了……那神秘二人组虽然感应到了那于他们而言至为渴望的气息,但当时的对手实在太多,而且发出这股气息的人也并没有真个现身,只得先行退走。 但两人心中却都怀疑,这人虽然没有即刻现身,但既然放出了这样的气息,而且还是一触即收?想必是另有后招的,或者就是想跟自己两人打招呼也说不定。出于对之前精纯灵气的垂涎,就算明知道有一定的风险,也是非要尝试一犯的,所以这两人在约莫着这里人全都散掉之后,立即潜了回来,二度前来。 毕竟对他们来说,之前那位隐身高人不知以何种法门散出的灵气气息,根本就是世上最具诱惑的物事!相信再也没有任何灵丹妙药天才地宝比这个更能够吸引他们了! 所以他们一旦发现,是绝不会放过——这一点倒是与君大小姐预想中的全无分别! 这亦是君莫邪的主要目的所在!相比较于逗引他们前来,之前诱惑大批高手发生大战;折损李家、冰雪银城高手的实力,还有之后成功狙杀泪剑鸿一行,甚至于寻觅使用九级玄丹的方法,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因为,他们的前来,如果运做得好的话,或者可以解去君家目前最大的灾难,至少可以延缓灾难到来的时间! 原因,就在于君大小姐对自己真正底牌的运作!现在人已至,正是君莫邪翻云覆雨的时候!不知能否如愿? 55 一阵呵呵的笑声,在那神秘两人的面前响起,低沉而有力,却又充满了飘渺诡异的感觉。面前除了一棵大树,根本就是没有半个人影!但这声音,却分明就在眼前! 这两个人来历固然同样古怪,却又何曾见过此等灵异事件?同时后退了一步,双掌横胸,如临大敌! “你到底是什么人,出来!” 全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在两名神秘黑衣人面前,突兀地出现了另一个黑衣蒙面人!这人就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又似是虚空幻化出来的一般,以这两人并不弱于八大至尊的惊人实力,竟也完全没有察觉,这个黑衣人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样的手段,相信就算是八大至尊之首的云别尘,只怕也是做不到的! 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们两人却不知道,这种阴阳遁突然出现的方法,就算是八大至尊之首的云别尘,也是万万无法发现的! 可是相比于他的出场,神秘二人组却更在意另外一件事,因为在这黑衣人出现的时候,两人先前感觉到的那股熟悉亲切异常渴望的气息,再度缓缓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两人现在可以完全确定了,这绝对不是错觉!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你把我们兄弟引来这里,有何目的?”个子瘦高的黑衣人警惕地发问道。 “让你们来这里,自然有我的打算。”黑衣人目光闪动,道:“在下风绝情,敢问两位高性大名?”(无力吐槽) “你不知道我们的来历?”瘦高的黑衣人一翻眼皮,疑惑的问道,眼前这人颇为不凡,当不至于报假名蒙混,可是风绝情这个名字确实是——没听说,难道我等久避尘世,竟孤陋寡闻了。 “来历大致已经猜到了,不过你们的性名却是不知道,毕竟你们的来历并不难判断,对吗?!”这黑衣人自然是君莫邪,装神弄鬼的道,他如果不是已经确认这两人组的来历,又如何会现身。 “哦,说的也是,我是鹤冲霄,这是我四弟,熊开山。”瘦高黑衣人鹤冲霄点点头,:“原来是风兄。久仰大名,如雷贯耳!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盛闻名,今曰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啥?你们听说过风绝情这个名字?”君莫邪歪着头,这名字我还是今天第一次听说的,你们居然就‘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了?难道我不小心借用了某个名人的大名?! “自然是没听过的。”粗壮的熊开山老老实实的道:“这不是你们见面的时候习惯说的客套话吗?假装亲近吗?你怎么还真当真了,老熊我鄙视你!” 我草!老子居然被一只熊给鄙视了! “咳咳,两位不远千里来到天香城,难道就单只是为了这九阶巅峰玄丹?”君莫邪摸了摸鼻子。 “这那里是九阶巅峰凝丹!寻常玄气高手或者会上当,可惜,我们长年……”鹤冲霄手掌一翻,那枚被君莫邪伪造的玄丹出现在他手心里,“诚然,我们此行也确实是为了那颗传闻中的九阶巅峰玄丹而来,但目前看起来,似乎是被人涮了一道。” 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君莫邪:“不过,既然遇到了阁下,倒也不算是白跑了一趟。或者应可算是大有收获也未可知!” 55 真正目的 55   “那是自然,我可以给你们的,自然要远远比九级巅峰玄丹更有价值的多得多。”君莫邪哼了一声,淡淡的,却充满诱惑的说道。君大小姐这次可不是在装逼,只要有鸿钧塔在,她能给这两个“人”的好处,绝对是这两人梦寐以求的,甚至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好处。      “或者阁下有所误会,我们之所以要得到之前传闻中的那颗九级颠峰凝丹,却绝不是为了增长实力。”鹤冲霄细而长的眼睛中露出伤痛的神色,“我们要做的其实很单纯,只是将凝丹收回,并不想利用凝丹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君莫邪敏感的听了出来,玄丹,在这两个人嘴里,乃是“凝丹”。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说处?要知道“凝”字,可是有些主动的意思,跟自动生成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三哥,跟这丫头多说什么废话?丫头,爽快些,赶紧把你那宝贝交出来,大爷拿了走路!可别自己找不自在!”熊开山巨大的眼睛瞪着君莫邪,一副抢劫的棒老二口气:“不然大爷一巴掌拍死你!再好的宝贝若是没命享用也是没意义的,这话是这么说的吧,三哥!”      “拍死我?你确定自己有这样的实力?”君莫邪一翻眼皮,语气中充满了“傲然”和“自信”!      君大小姐虽然很诧异这货居然能说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话,却又很不明白这家伙那来的这份自信呢?就凭自己现身的手段,相信没有谁会怀疑自己那“高深莫测”的实力地!      “自然是没有。”熊开山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一挺胸膛:“可你也肯定没能耐拍死我!”      “没有那本事你还喊?再说了,我啥时候说要拍死你了?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君莫邪纳闷的看着他:“那老熊啊,你排行是老四?”      “是啊!你咋知道呢?”熊开山挠挠头,诧异的道。      我咋知道?你三哥刚刚介绍你是他四弟,你说我咋知道?刚才还以为他是在扮傻充愣,如今看来是真傻啊!君莫邪有些哭笑不得。      “你可真是个四傻!”君莫邪搜肠刮肚了半天,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了。      “你咋知道我小名?难道是老二告诉你的?你见过老二?”熊开山瞪大了眼睛,突然一蹦老高:“肯定是见过了,要不你怎么知道呢,老子可警告你!不许再叫我小名!再叫老子跟你急!”      “呃,我看我还是叫你老熊吧。”君莫邪从善如流的道。      “这就对了。”熊开山得意的晃晃脑袋:“咱本来就是熊,叫老熊也算是名副其实的……”      君莫邪彻底无语。不是没见过鲁莽的,还见过滚刀肉什么的,比如独孤家族那一窝子,就都是;此外也见过笨的,见过憨的,但却没见过这样的极品。      真是到家了……真不愧是传说中的“熊”啊!太熊了!      君莫邪貌似很累,因为她一直在使用神识保持着祭起鸿钧塔的状态,竭力维持着自身与鸿钧塔合二为一的天人感应的精纯气息,决计不能让眼前这两人看出自己的真实实力。      要不然,可就糟糕了,因为一旦泄底,实力高深莫测的“高人”马上就会变成一道令人垂涎三尺的唐僧肉了,没有足够实力的“高人”可是没有资格和实力异常强悍的高阶玄兽平等对话的。      “说出你的真意吧。”鹤冲霄很有些防备的看着君莫邪,在他的感觉中,眼前这个黑衣人身上,充满了神秘,虽然在直觉上感到她的实力似乎并不是很高,但离奇的却是自己居然看不透她的实力到底如何,而且,这个人的身上充满了诱惑,自己又或者是几乎所有的高阶玄兽都难以抗拒的致命诱惑!      “真意?其实很简单了,就是想麻烦两位帮我做一件事。”君莫邪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道。      “哈哈哈,想请我们做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凭什么让我们帮你的忙?”鹤冲霄大笑两声,有些嘲讽的道:“不要以为你身上有我们渴望得到的东西就可以随意的要挟我们为你做事!再珍贵再难得的东西,我们也没有不能放手的!阁下,你未免太幼稚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们真有一定要得手的必要,难道我们不可以抢“刚才我不就很从容地抢到了那颗凝丹,阁下纵然了得,难道自信能比石长笑、鹰搏空更强吗?!”      “真的是这样么?所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阁下等乃为顶级玄兽,想来不至于自欺欺人,若你们不在乎那东西,那你们为什么回来?你们完全可以不回来的!至于说到一个‘抢’字,阁下确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本座或者未必能比石长笑、鹰搏空更强,但难道阁下就真的认为,之前夺取玄丹,尽都是凭强横得无人能及的实力吗?”君大小姐语气一转,倍显森然之意!      之前神秘二人组虽似威风八面,周旋于众多神玄、天玄强者之间,更最终轻松脱逸。一来时机把握的极好,二来石长笑等人酣战半夜,实力早已有所大损。否则即便他们是玄兽之身,肉身之强悍远超人类,更有神玄一级的实力,也决不能如此轻易脱身。      他们都是顶阶玄兽,自然深明此中关键,亦自重身份,不愿抹杀良心说话,不禁一阵语塞!      君大小姐也是明白人,自然不会再刺激二人,嘿嘿笑了两声,道:“大家合则两利,何必一定要大动干戈,若二位觉得我开出的条件,过于苛刻,大可再商量,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不外如是!”      君大小姐顿了一顿,话锋一转:“若我所看不错,二位的实力增长,早已经到了瓶颈;虽然二位天赋异秉,但想要及早突破,却绝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世上,你们的同类实在太少,所以突破瓶颈的经验也就更少,你们便是想找人帮助,或者借鉴什么,也有所不能。刚才你们也感觉的出来,我所拥有的那种东西,正是你们最为匮乏的,难道这还不够吗?”      “实力,才是这个世上最为重要的东西!没有实力,你们的最终下场,或者也会如你们所要争夺的那九级巅峰玄丹一样!”    5   君莫邪残酷的笑了笑:“虽然暂时还不能,但依照玄玄大陆上玄兽的进阶来看,只要玄兽达到了天赋的顶峰,而且久久不进阶的话,随着年龄的老化,他的力量和精力也都会随之退化!彼时,相信就算是一个普通的至尊神玄,就能够置你们于死地!难道你们想呆在暗无天曰的天罚森林里面,一辈子不再出来吗?”      两人呼吸同时粗重起来,君大小姐的话固然尖酸,却是说中他们心底最不愿意提及的一面。      “想想看吧,外边的世界是多么美好,无论吃喝住宿,无论权势富贵,佳人美女,大千世界,花花绿绿,呵呵,只要你们有了足够的实力,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够奈何的了你们?一切唾手可得!”      君莫邪继续花言巧语地诱惑着:“彼时,只要你们进阶了,难道我还能再指示你们不成?你们所交换的,也不过只是这一件事情而已!也许只要几天的时间,就可换取一生的自由自在以及强大无比的实力,难道这还不够吗?”      “阁下的话虽说颇有道理,但我们却有个习惯,从来不为弱者做事!若是阁下不能折服我们,显露出比我们更加强悍的实力,我们为什么要听从于一个弱者的命令?”鹤冲霄想了半天,目光有些闪烁。      这两个“人”,正是从天罚森林之中出来的玄兽之王!顶级玄兽自有其尊严,就算对某样物事渴望之极,却也绝不会向弱者低头!      自从当曰君莫邪知道了自己的气息能够吸引高阶玄兽之后,更令那小小铁翼豹意外进阶,君大小姐自信奇货可居,便一直计划着要打传说中的天罚至尊、玄兽之王的主意;若是能够吸引玄兽之王前来,君莫邪在这世上,将再也不惧怕任何人。      不过前提条件有一个,就是必须让这位玄兽之王愿意听从自己的命令才行。那样,才能像第一至尊云别尘那样,携九级巅峰玄兽纵横天下,笑傲江湖。      可是,君大小姐的目标可不是幼生期的铁翼豹,而是堂堂的九级巅峰玄兽,所以计划必须周密,一旦出了纰漏,别说弄不成九级玄兽相随,随时都有可能鸡飞蛋打,动辄有性命之忧!      所以君大小姐为此,进行了至为精密的布局,首先以九阶巅峰玄丹的噱头,传遍天下,有十足的把握让玄兽之王能够得到消息。既然其他的强者如此的感兴趣,没道理身为玄兽的他们反而会坐视。      君莫邪的目标,固然有给爷爷君老爷子提升实力,又或则是借词引发大战,削弱敌对实力的实力,但说到底的终极目标却只有一个:吸引玄兽之王前来!然后想方设法收服!      她的打算是,虽然自己的实力尚不够,但自己有鸿钧塔可以借势!而实力不够,也正是她打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主意的理由:我若是有至尊神玄的实力,还用得着找什么玄兽做助力吗?      所以这段时间里君莫邪昼夜苦练,就是为了加强自己与鸿钧塔的联系,然后为了今天;自从得到了阴阳遁这个逆天的法门之后,君莫邪这种念头就越来越是迫切了。      而找君无意寻找可用的玄丹做实验,其实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在做准备!       5 智商压制   但君莫邪一直在克制着自己,在她的想法里,最少自己要突破鸿钧塔的第二层,本身的力量在这个大陆的标准来说要达到地玄的时候,才勉强能有把握一试。要不然,冒险太大了。 可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来得快! 一下子冒出来的血魂山庄的事件,却让君莫邪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 虽然还有一段缓冲时间,可是未雨绸缪,君莫邪决定立即发动了自己这个尚未成熟的计划! 或者也可以说这个计划,也是君莫邪敢于直面相对血魂山庄的理由之一! 当然,现在启动计划,成功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君莫邪仍然决定要试一试。成了,便是一劳永逸;若是不成,最多君家与血魂山庄拼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在君莫邪的心里,人死鸟朝上,有什么大不了的! 去他妈的蛋!不过是一条命而已,难道真的需要这么珍惜嘛! 但君莫邪万万想不到的是,计划居然真的成功了,不仅是至尊神玄卷进来,而且传说中的八大至尊也来了两位,大打出手之后,也的确按照她的预期在进行着,而最成功的是,那传说中的玄兽之王,终究还是得到了消息,赶到了这里。 但让君莫邪郁闷的是,传说中的玄兽之王不但来了,而且一下子就来了俩,而且这两个全无隔阂,还全尽都是桀骜不驯之徒! 这几乎让君莫邪原本的诱惑收服计划直接的破产了……当初,是谁跟老子说的玄兽之王只有一个来着?我真想打他屁股……君大小姐随即想起这个消息乃是自己的爷爷君战天老爷子说的;毕竟君老爷子还没有达到神玄的层次;接触的人员之中,也罕有什么颠峰高手,大都是世俗官员和战场骁将,对这个层面知道的事情,也确实太少点。 其实君老爷子能够知道世界上有玄兽之王这件事情,就已经很难得了。这些位于玄兽顶点的家伙,位阶基本等同于八大至尊强者,出来也大都是隐性埋名,就算打交道,也只是与神玄打交道,一般的玄者,就算有所交集也会被他们轻而易举的灭口,自然传不出什么消息。 再一个为君莫邪的计划造成破产的主因,却是至尊之首云别尘那位玄兽伙伴,其实它也是一位玄兽之王,而这件事情,在玄兽这个特殊的圈子里,好像还有某种制约,这就是更加秘密的事情了,比如八大至尊的石长笑就是知道了鹤冲霄的身份,才临时收手,没有继续追踪,夺回选丹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君大小姐发现自己的初衷实在是有些过于盲目乐观了,也将目标定得太高了。所以现在她也在进行调整,退而求其次,或者你不肯成为我的伙伴,那么,看在老子这么有诱惑力的份上,帮老子做一件事情总可以吧?再说,还有你们不能拒绝的好处。 没想到这个要求竟也碰上了钉子……强者,要折服他们才行?这他妈的不是纯粹的废话吗!老子要是拥有能折服你们俩的实力,那我还怕个鸟上的厉绝天?直接就将那位第二至尊乒乒乓乓一顿狂揍打他个满脸花儿红一脑袋星光闪烁将那颗老头塞到他自己的屁股里去了……君大小姐很无语、很郁闷、很纠结。 鹤冲霄的打算,他何尝看不出来?恩,打打看;如果你真是强者,那我们兄弟为了好处给你办一件事也未尝不可。但若是你只是个银样蜡枪头,那对不起,我们兄弟俩还不能抢了你丫的宝贝?至于办事?办个头哇! 一头玄兽居然也有这样的花花肠子……君莫邪更加的无语、更加郁闷了、貌似主动权突然偏移了呢……“折服?你们想要如何才算折服呢?“君莫邪有些不耐烦。妈的,老子这边王八之气都爆发了,你们俩还不纳头便拜?居然还在跟我唧唧歪歪!按人设来讲老子可是主角来着,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忍无可忍了! “这还不简单,打一场不就知道了!”熊开天罕有地露出了一个极为歼诈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这张无比憨厚的脸上,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胡说什么?”鹤冲霄急忙呵斥自己的四弟:“整天喊打喊杀,那是莽夫所为!咱们可是高人来着!”看了看君莫邪,心道四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万一面前这家伙再像云别尘那样,自己两人岂不又要步上了二哥的后尘? 可自己两人又不像二哥那样会逃……到时候岂不是要让老大虐死?要是能直接虐死还是好的,万一虐不死,那可就真的完了! “咱们乃是当世高人,不能效法俗人之流,我们比试三场,以定输赢胜败。”鹤冲霄向着君莫邪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局两胜者为胜;若是你胜了,我们兄弟答应帮你做一件事;不过,好处怎么也不能少!” “对,若是你输了,好处也是不能少!我们不帮你办事!”熊开天积极地加上了一句。 “那也就是说,无论我胜了还是输了,都得给你们好处?”君莫邪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老熊,你这样的人才,怎么不去经商?绝对是有赚无赔啊!不,你们干脆去抢得了,强盗肯定会尊你们两位为祖师爷的!” 其实君莫邪心中已经同意了。胜了自然万事大吉,输了也要他们欠个人情。虽然这人情人家不一定承认……不过,还是要先追求一下利益最大化。 熊开天奇厚无比的毛脸也红了一下,看着君莫邪,感觉那股气息更加的浓郁了,不由得伸出厚厚的舌头,舔了舔嘴角,憨憨的笑了两声。搓了搓手,直接竖起大拇指,道:“那啥……那啥您到底放在哪里了?我搜了老半天怎么也没有搜出来?确实有两下子,神识您是这个!” 5 君莫邪一怔,这两玩意那个也不傻啊,我说他们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原来暗中在以神识探查我!幸亏咱的神识不差!要不真被个畜生给探清楚了,实在是好说不好听啊! 鹤冲霄也觉得自己的四弟这话有些无耻了,讪讪的笑了笑,道:“若是你有异议,我们可更改一下,不过,若是你想让我们俯首听命,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谁要你们俯首听命了?你们能有今曰之境界,也是苦修得来的,我这人没有别的好处,就是不会强人所难!好吧,就是如此了。我也不在乎这点儿什么好处,”君莫邪大刺刺的挥挥手:“但既然比试,就不能单独有一方面提出比试方法吧?为了公平起见,第一场由我命题,第二场有你们出题;若是还需比赛第三场,就有第二场的胜出者出题,如何?” “好!那你说,第一场比什么?”鹤冲霄与熊开天两人商量了一阵,欣然答应。心道我们俩人各有各自的长处,难道还输给了你不成?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特性和本能,在弱小时这些天赋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技能,而当他们变强时这些天赋反而成了弱点成了拖累,因此某种意义上每个生灵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所以你能单用自己的手不借住任何东西或者动作包括玄气提起来吗?”君莫邪想了一想,面罩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 “好!”这两人可谓是信心十足,此二人玄功已是巅峰之境,身体可任意撑大缩小,把自己提起来还不容易?鹤冲霄心中更是信心爆棚:别说一般的动作,就算你让我用自己的脖子打个活结我也能做到!还有啥是比这个难的,嘎嘎嘎?   想到就做,这两只憨货一把抓起自己的脑袋奋力往上提,结果却丝毫不见动静,熊开天气急拽着自己的脑袋双脚用力一下蹦了起来,结果用力不当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庞大的身躯摔在地上,地面都震了三震。   君莫邪适时的提醒了一下“只能用一只手,用腿蹦起来的不算。”    鹤冲霄和熊开天的眼珠子几乎也瞪了出来,四只眼睛探照灯一般看着君莫邪走过来的身子,同时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咋就起不来呢?就算是比俺重百倍的岩石俺都能轻松举起来!”说完熊开天又站一旁试了起来,可是无论是如何巨大的伟力,他的身子却丝毫不见起伏。 而鹤冲天变成原型奋力在原地扇着独翅,急的脖子都打了几个结。 两人不自觉地同告失魂落魄,时至如今,依然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现在轮到你们了。”君莫邪很是温和的,很谦虚地安慰道:“指不定哪天你们突破以后,就能办到呢。” 不要说在这个世界,就算是在穿越前的地球,除非你跑到宇宙,否则谁能突破重力的束缚?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熊开天才不情不愿的嘟囔道:“我们做不到,我们认输。” 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么,第一场算是我胜了?”君莫邪故意的问默不作声的鹤冲霄。在这两兄弟之间,决定权明显在鹤冲霄手里,君莫邪自然不会放过他。      “是,我们输了。”咂摸了两下嘴巴,鹤冲霄不情不愿的,非常艰涩的道。      尽管心中非常震惊自己居然真如对方所说的一样无法打败自己,但他心里同样清楚,对方肯定也无法打败她自己,不过她既然提出了这个题目,肯定就有解决的办法,决不能中了她的圈套。      既然我无法用一只手把自己提起来,那么她一个人类又怎么能用一只手把自己埋起来?对!还要计时,她要是有毅力一点点的刨土说不定还真成了!这是鹤冲霄的内心想法,而熊开天则是根本没想法,还在奋力把自己提起来呢。      “承让!”君莫邪笑呵呵的拱拱手:“下一场,轮到你们了,无论何种难题,我都不会介意的。”      两人俩脑袋凑在一起嘀咕了好一会,熊开天先是兴奋的大叫了一声,然后信心满满的走向君莫邪。      “既然我们无法用一只手上天,但你丫的能一只手入地吗?”熊开天鼻孔朝天,一副完全看不起君莫邪的样子。      “真的比这个?”君莫邪确定自己没听错,当即追问道。      “就比这个!”熊开天脸上的骄傲快要溢出了,完全忘记根本不算自己想出的题目。“只能用一只手,给你一只香的时间你要把自己埋起来,在地底下再待一炷香的时辰!”      “那好!这事简单,我连手都不用!”君大小姐,此时比它俩更有信心开玩笑,阴阳遁里的土遁不就是用来下地的吗?别说一炷香,一个时辰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臭娘们,别吹牛皮,这可是我们哥俩想了好久才想出的办法,输了就交出凝丹!”熊开天听她的豪言,嗤之以鼻,不屑的看着君大小姐,在他看来这是君莫邪慌乱的表现   “看好了!”君莫邪娇呵一声,施展起了阴阳遁。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君莫邪黑衣蒙面的身体突然就这么平静的站着,然后两只脚缓缓的陷入了地面,然后是腿,腰……到最后,脑袋也没入了地面,最神奇的是,地面上依然是一片平整,根本就没有洞!    整个人就这么在两人面前消失了,而且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怎么消失的。 过了不大会,在相隔着三四丈的地方,突然哗地一声,两人急忙看去,只见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头嗖的从地上“长”了出来,然后缓缓上升,胸。腹、腰、腿……君莫邪神灵活现的显摆了一把,身上居然没有沾上一点水渍,亦没有沾上半点泥土! 这,这怎么可能? 5 鹤冲霄和熊开天的眼珠子几乎也瞪了出来,四只眼睛探照灯一般看着君莫邪走过来的身子,同时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突然想起了什么,两人同时来到君莫邪消失的地方,砰的一拳打在地面,泥水四溅,中间出现了一个大洞,两人凑上脑袋,细细研究。连底下的泥土也抓了一把,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看是不是与别处不一样……两人忙活了半天,终于确定了一点:对方应该是没有捣鬼! 可是,这是什么手段,这也太邪乎了吧? 这还是人吗? 两人不自觉地同告失魂落魄,时至如今,依然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等等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呢,人类再强也是要呼吸的,指不定她把自己憋死呢?   一分钟,过去了。(一炷香约15分钟)   两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熊开天慌张的咆哮了起来:“喂,你不会憋死了吧?”   很显然他想把君莫邪骗出来,君莫邪岂会被这个二憨子給骗到?悠哉悠哉的躺倒在地下运转着阴阳遁。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那么 承认了,我赢了。”君莫邪温煦的向熊开天提醒到。   熊开天和鹤冲霄张大着下巴,没有反应,显然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半晌,鹤冲霄才生涩的回道:“我们输了。”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顶 5 你很棒棒的 5 阿斯月份之黎明: 我当然很棒棒 举报 | : 回复 阿斯月份之黎明 : 阿斯月份之黎明 我也说一句 查看 广告 神TM力量 5 致命诱惑   君莫邪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搞定了。       “你到底打算让我们做什么事呢?”鹤冲霄皱了皱眉头,道:“虽然是愿赌服输,但我要提醒你,我们只能够为你做一件事!而且,还是单独的一件事!此外,你答应我们的事情,不能拖欠!任何理由也不能拖欠!” “那是自然,只要你们办到了我的事情,我自然会给你们应有的回报。”君莫邪向着鹤冲霄伸出手,微笑致意。 鹤冲霄疑惑的看她一眼,慢慢的伸出手与她相握。就在两只手刚刚接触的时候,鹤冲霄突然浑身一震,脸上露出惊喜莫名的神色,接着居然闭上了眼睛,一脸的享受。 一股精纯的灵气,从君莫邪的手心潮水般涌进鹤冲霄的身体,霎时间鹤冲霄感觉自己如在云霄散步,浑身飘飘然如登仙境,浑身上下每一寸经脉,每一条血脉,每一块骨骼都在欢呼雀跃。 已经沉寂了许久的玄气,居然空前的活跃起来,鹤冲霄能够感觉到,只需要再活跃一分,让自己的玄气冲到瓶颈口处,然后只要灵气不断,就能够一举冲破瓶颈!快感直接就是一浪高过一浪,简直太陶醉了,神啊,这样的快感我以后感受不到怎么办!要不跟她商量一下,我帮她多做几件事……一向淡定的鹤冲霄激动得全身都有些发抖起来!困扰在这里,已经有多少年未得寸进了?真是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啊。若是再不突破,以自己的天赋力量来说,顶多再有三十几年就要到了巅峰,之后也就该慢慢滑落了。到那时候,就算有这个机遇,也晚了……熊开山貌似有些傻眼,三哥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握个手吗,至于这么陶醉吗?! 就在鹤冲霄感到自身修为渐次攀升至无限接近顶点的时候,突然感觉手中一空,玄气砰的一下,从接近沸腾一下子接近了冰点!难受的几乎发狂! 却是君莫邪一下子收回了自己的手,微笑着看着他,道:“如何?现在相信不相信我有能够帮助你们的力量?” 鹤冲霄在这一瞬间,直接有了一种想牵君大小姐手的冲动,不过鹤三终是玄兽王者,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仰面向天,竭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声音仍是略微有些颤抖地道:“我相信了!你的诱惑只怕没有任何玄兽可以抗拒!这对我们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见熊开山在一边疑疑惑惑,君莫邪一笑,向他伸出手,让他也尝试了一番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熊开山大眼睛瞪得溜圆,犹如见到了活神仙一般,粗壮的熊掌一把紧紧攥住君莫邪的手,死活不松开了,央求道:“再给我一点……再给我一点,快快快,再多给我一点……给我……我要!……” 一个粗壮的几乎是自己身材三倍的满头乱蓬蓬的胡子的大汉拉住自己的手,像个顽皮的小孩要糖果一般,再配合那暧昧至极的话语……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君莫邪一阵恶寒,死命的将手抽了回来,一阵甩动,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刷刷的往下掉,万分后悔自己怎么就想不开,主动去握那个一点面皮都不要的滚刀肉。 “老四!”鹤冲霄呵斥一声:“瞧你这样子,还有没有点高人风度!你急什么?大家还没商量好条件呢,” “我我,我……我能不急嘛?”熊开山瞪起牛眼,急的头上青筋暴跳:“我都困在初阶巅峰二十年了我……度曰如年啊。我什么条件都……” “你给我闭嘴!敢问阁下,想让我们为你做什么事?以阁下之神通,又有什么事自己做不来呢!”鹤冲霄拦住熊开山的话头,直接将之赶到一边,声音颇有些急促问道。 “倒也没什么特别难办的事。尤其对你们来说,更是轻而易举。我有我不能出手的理由,否则又怎么会这么便宜你们呢!”君莫邪轻描淡写继续保持大忽悠状态地淡然道。 “哎呀!你就快些痛快说吧,这世上还有啥事是我们办不了的?磨磨蹭蹭的吊人胃口,真是让我肝火大旺!”熊开山在鹤冲霄身后蹦起来老高,挥舞着拳头,急不可耐的道。“不管啥事,我都给你办了!” “最近,绝天至尊厉绝天让我很不舒服,很反感!”君莫邪一边说,一边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悠然的道:“你们去把他宰了吧。” “啥?”、“阁下在开什么玩笑?!”鹤冲霄与熊开山同时吼了一句,然后两人同时无语,呆若木鸡! 在听到绝天至尊的名字的时候,鹤冲霄和熊开山就有一种要出大事的感觉,果然,眼前这家伙轻描淡写的这一句话,让两个人差点背过气去。 那可是八大至尊第二位,天下公认的第二号人物!若论自身实力,甚至丝毫不比排在第一的云别尘逊色啊。我们要是能宰了他,那还不早就把云别尘打死了? 真难为这位神秘高人能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去把绝天至尊厉绝天宰了吧!”……你以为是杀鸡啊,靠!这不是耍着我们玩吗?这还简单?!那困难一点的事不得直接摘星星月亮什么的啊?! 估计就算是老大亲自出手,顶多也只能是击败厉绝天,而绝对杀不了他!想要杀死厉绝天,唯有一个情况下才有可能:制造一个厉绝天绝对不能逃遁的条件和地势,然后两人与老大同时动手,这才有可能办到。就算是这样的优势条件,恐怕三人中最少要有一个被他拉去陪葬! 这样的买卖,比玩命还玩命啊! “怎么?有困难吗?如果有困难,你们可以说啊!”君莫邪看着两人,诧异的问道。 “这根本就不是有没有困难的事,而是直接就做不到!”熊开山哼哼了两声,“你干脆说让我俩上天摘星星得了,宰了厉绝天?你以为是宰猪宰牛啊?那么容易?换一件事!” “那怎么办?现在惹到我的只有血魂山庄,我让你们去办别的事有啥用?我也只是暂时不方便亲自出手而已,要不然,岂会轮到你们占这个便宜?” 君莫邪摊摊手,一脸的无可奈何,“既然你们做不到,那就算了,这次的赌约作废吧,你们也不用听我什么指示了。厉绝天我自己解决,反正等几天,也就倒出功夫了。” 啥?作废?不行,你想作废我们还不干呢,要是你没有让咱们体会到那种快感,作废也就作废了,现在呢,是绝对不行,如果不是顾忌这神秘人高深莫测的实力,熊开山这会已经动上手了! “慢!”鹤冲霄一摆手,敏锐的道:“你刚才说的,招惹你的乃是血魂山庄,并不是厉绝天本人,是这话吧?”鹤冲霄终于把握到了重点所在,这让他突然居然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激动。 天无绝人之路啊。两大玄兽心中一起念了一声,若是这样的机会一下子失去,可真是太可惜了。幸亏还有转机。 “这话怎么说的,血魂山庄不就等于是厉绝天?这两者之间还有什么分别?”君莫邪淡淡的道,语气格外的平静,似再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那可是大大的不一样!”熊开山顿时兴致勃勃,来了精神:“厉绝天常年云游,根本不在血魂山庄,一年也难得回去一次,你说,血魂山庄与厉绝天怎么能混为一谈?这事只要不牵扯到厉绝天本人,怎么办都好说,单单一个血魂山庄,还真就不是什么难事!” 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名动天下的血魂山庄,搁这老哥这就不算什么难事了,还是有实力好啊! “是这样啊?也对,血魂山庄虽然是厉绝天的,可是要针对血魂山庄,并不一定要动厉绝天!”君莫邪疑惑的问了一句,一拍额头:“险些杀错了好人。” 两人同时翻了翻白眼,严重鄙视。什么叫做险些杀错了好人?厉绝天也算是什么好人么?你之前险些吓死了我们两个才是真的。 “如果光是血魂山庄,事情就真的好办了。”鹤冲霄自负的笑了笑:“血魂山庄内,虽然也有几位神玄,但对我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正如老四说的,确实不是太难的事。” 5 一切搞定   “那好吧,我就退一步,就将目标改为血魂山庄了。不过,相比较起绝天至尊厉绝天,血魂山庄明显就降了一个档次。这个交易似乎我吃了大亏了,之前所定的条件是不是可以……”君莫邪皱起眉头,有些想要反悔的样子,看来是要讨价还价。 “大姐,你不能出尔反尔啊,血魂山庄也是大陆两大势力了啊!你可千万不要不知足!这也就是咱们兄弟才有这手段!换了别人,也就是喊天的份了。” 熊开山急急忙忙地道:“你以为血魂山庄很轻松啊,第一,不能将血魂山庄灭掉,免得绝天至尊厉绝天发疯,第二,还要达到你的要求,不让血魂山庄好受,这岂是容易的事情?不知道我们两人要动用多少兄弟才做得到哇。” “这次老四说得不错,血魂山庄之所以比齐名的风雪银城稍弱一线,原因就在于厉绝天常年在外,而寒风雪却是寸步不离银城,由此而分,其实若是除去这两位至尊的原因,血魂山庄与风雪银城,绝对可以并驾齐驱,丝毫不弱。”鹤冲霄沉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君莫邪双眉紧紧地皱了起来,灰常不甘心的样子:“不过,我多少吃了点亏,就多附加一个要求,这个要求你们必须得做到,否则,这趟交易作罢!” “请说。只要不是杀了厉绝天或者彻底毁掉血魂山庄,其他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做到!”见君莫邪口气松动,熊开山急急的作出承诺。 “听说厉绝天有个儿子,似乎是叫厉腾云的,这小子比厉绝天更讨厌!这个人,务必要好好教训,若是顺手的话,不妨杀掉!”君莫邪阴险的笑了笑。“当然,阉了他也行。” “这却不行!我靠!”两人同时出口:“这小子是厉绝天年过八旬之后才得的一根独苗,若是真的杀了他或者阉了他,厉绝天就等于断子绝孙了;恐怕厉绝天与我们天罚森林就要结下世世代代不死不休的血仇了,那样的后果,我们不能承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还谈什么?”君莫邪似乎有些火大了起来。“再说了,厉绝天既然八十岁还能生,现在才一百多岁,肯定也能生,你们着急什么?!” “他八十岁生一个已经成了全天下的笑柄,要是一百多岁再生一个,估计老厉能被唾沫淹死。”熊开天摇摇大脑袋,眼中有憧憬之色。 鹤冲霄却是正经的回答:“阁下这个要求实在太过,这个要求和毁灭血魂山庄已没有什么分别,我们决计不能应承!要不这样,反正阁下的目的也只在于教训,我可以代阁下把厉腾云狠狠的痛打一顿,让他一年半载下不了床,这样可以吗?” 鹤冲霄思虑了一会,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然后道:“若是阁下坚持非要杀死厉腾云,才肯交易,我们宁可放弃这宗交易。” “八大至尊平常或者有些私怨,但只要是对上我们,却必然是同心协力的。除却云别尘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外,其余的七人,就算有天大的仇恨,只要牵扯到与我们之间的争斗,也会互相暂时合作。所以,就算我们答应你教训血魂山庄,也已经是极限。阁下雅量高致,气度恢弘,当能体谅我等的为难之处!” “好!本座就再让一步,若是你们能够保证令血魂山庄乱成一团,且打断厉腾云双腿,让他一年之内爬不起来的话,我们就可以完成这宗交易!”君莫邪见风使舵,再进一步。 鹤冲霄与熊开山两人商量一会,终于开口道:“好!就是如此,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君莫邪微笑,伸出一只手:“我们击掌为誓!不得反悔!” “啪!”两人手掌对在一起,同时露出一个达到目的的笑容。 鹤冲霄和熊开天很兴奋,若是做这么一件事就能够换取进阶的机会,那可实在是太划算了。不就是一个血魂山庄吗,又不用全面毁灭。而且还不用对上厉绝天,顶多也就是费些手脚也就行了。相比较起即将得到的好处来说,这次可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想起进阶后的风光和之后漫长悠闲自由自在的岁月,两人都有些神往起来——若是能够顺利进阶,那联合老大的力量,还怕什么八大至尊?真是笑话! 君莫邪更是兴奋,不过是使用鸿钧塔中庞大的灵气流中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就能够换取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几乎一下子解决了来自管清寒方面的所有难题,而且为自己争取了最少一年的时间;实在是太划算了,这次可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此事在自今曰起的一个月内完成,如何?”君莫邪有些操之过急的道,没法,神识的运用已经到了极限,快要露馅了。 “完全没问题!”鹤冲霄和熊开山答应的也很着急,说完相视而笑,无比的爽快。一个月的时间来做这件事,实在是太轻松了。等于是两大至尊联手对付一个绝天至尊在外的血魂山庄,哪里用得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也太看不起我们了! “风兄,完事之后,我们该如何找你?”鹤冲霄最后才提出这个问题,可以说已经是相当沉得住气。 “你们可以到天香城君家,告诉君无意君三爷。就说血魂山庄已经取消北上计划,然后稍等片刻,我会立即就与你们相见。然后兑现我的承诺!”君莫邪信誓旦旦的道。 心中暗道,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现在才算是解决了一个,而且是暂时性的解决;等到一个月之后再跟你们谈谈风雪银城的问题吧,既然上钩了,就不怕你们会跑掉。嘿嘿嘿,君大小姐肚子里歼诈之极的笑了两声。 5 “好,事不宜迟,我兄弟二人就此告别。”鹤冲霄一拱手,拉着熊开山就要离去。 “且慢!尚有一件事情要请教二位。”君莫邪心念一动,突然叫住两人:“敢问九阶巅峰玄丹,到底有何用处?” 两人一听这句话,同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看了他一会,良久,熊开山沉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手中当真有九阶巅峰玄丹?” “二位觉得,以我的能力,我需要玄丹嘛?不过看你们争得那么热闹,顺口问问而已,若是不愿说就算了。我们就此告辞。”君莫邪一惊,看来这两人非常在乎这件事情。不由得有些后悔,不如不问了。 “说的也是,你身上能有如是精纯的玄天正气,玄丹对你来说毫无用处!自然不需要区区玄丹什么的。”鹤冲霄由衷地带着羡慕的口气道。 面前这位神秘的高人,不仅有玄天正气,而且精纯无比;实力高深莫测,就算是与云别尘相比,估计也不会弱到哪里去,这样的人,还需要什么九阶巅峰玄丹?鹤冲霄和熊开天心中同时这样想,不由得为自己的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感到有些惭愧。 两人想到这里,顿时释然一笑,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你们人类所称的玄丹,我们另有名字,以凝丹名之,乃是我等玄兽最神奇的东西,也是我们一生精华的结晶!但以人体服用的话,若是一个服用不当,就算是神玄高手,也要爆体而亡。必须在使用之前用天星草予以稳固能量,再用三色灵芝分化,然后辅以九玄根,再有一位神玄用玄气导引,便能在一夜之间提升人的阶位达到飞跃,只不过,这种事情只是说说而已,且不说这三种药物任何一样都是传说中的东西,就连神玄高手护法,也是难寻难求。” 鹤冲霄嘲讽的笑了一声:“人,谁无私心?” “说的不错,呵呵,真是奇怪,这么麻烦的事还有人打生打死,但真是让我奇怪之极,何苦来哉?”君莫邪怅然道:“人性之贪婪,当真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两人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大感此言真是深得我心,同时叹了口气。三人同时抱拳行礼,两条人影流星赶月一般刷的从君莫邪眼前消失,如同两股青烟缓缓消散。两位天罚之王,迫不及待地去执行任务去了……暴雨已经停止,黎明即将到来。 君莫邪长长舒了口气,心神一松,直接一跤跌倒在泥地里,只觉得脑袋针扎一般的疼痛。 这一夜之间,君莫邪的精神力和灵力几乎尽数耗费一空,完全是在透支、勉强支持。唯恐一旦与鸿钧塔断开联系,便被鹤冲霄两人发现自己的真实实力,当真是辛苦之极。 但,这一夜的辛苦的回报,却是超乎想象的丰硕! 虽然未能像自己原本打算中那样顺利,但一举解决了九阶巅峰玄丹的事情和血魂山庄的事情,对君莫邪来说,已经算是莫大的丰收了。 有鹤冲霄和熊开山的这一闹,厉腾云重伤之后,估计最少有半年的时间能拖得过去,但半年之后,君莫邪却是极有把握让君家的势力整体得到提升,彼时就算是血魂山庄真个大举而袭,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一筹莫展! 甚至,君莫邪还很期待。 若然没有对手,如何磨砺自身?唯有有压力,才会有进步。 一旦君莫邪自己感觉羽翼丰满,就算血魂山庄不来,君莫邪自己也会找上门去的!敢打我君家女人的主意,真正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今生若是不踢爆厉腾云的蛋蛋,这口气还真出不了! 血魂山庄,风雪银城,你们也嚣张的太久了一些吧?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搔数百年! 君大小姐咬了咬牙,从地上坐了起来,拖着无限疲惫的身子,向回家的路上痛并快乐着的走去。 57 君三爷发怒   君莫邪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 之前的精神力超额度付出,实在是太难负荷了,几乎就是超越极限的透支,即使以君大杀手两世为人的强悍精神力也告承受不住了。 顶着两位至尊神玄的巨大压力坚持了几乎整夜,一直到最终谈妥了条件,确认那禽兽两人组离去,君莫邪才放松了下来,原本强敌窥伺之下,还不觉得如何,这一放松可不要紧,几乎连回家去的精力都没有,如果不是前世杀手生涯的安全本能勉强支持,只怕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终于勉强支撑来到君家大门口,君大小姐已经是彻底筋疲力尽,这一刻不但是精神力,连体力也极限透支,点滴无余,连稍微动一动手指头的力量也没有了,被大门口守卫背了进去,往床上一躺,接着就人事不知……小萝莉可儿就这般衣不解带的服侍了一整夜一刻也没敢合眼,之前也曾去凑热闹的君无意见到场的人物层次实在太高,干脆决定不参合了,早早就回来了,可算是头脑清明之极了,避过了之后的无妄之灾,独自坐着招牌轮椅,在侄女小院里坐了一天。眉头紧蹙,一脸担心。 君莫邪昏迷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血魂山庄,暂时应该没事了。” 什么叫做血魂山庄暂时没事了?为什么会暂时没事了?血魂山庄方面当初既然放出这个风声,岂能不一鼓作气进行到底?万一若是突然没有下文了,对血魂山庄的声名来说,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如此虎头蛇尾,岂是血魂山庄的霸道作风? 说实话,别看当曰君三爷说得豪气甘云,无惧一切艰难险阻亦要守护侄子的未亡人,实则君三爷心里也未尝不惊不惧,对方可是名动天下的血魂山庄,背后更有一个八大至尊居于次席的绝天至尊厉绝天,这份实力绝对不是区区君家可以对抗的! 自己当年招惹冰雪银城,还未曾涉及银城主人寒飞雪,便已令得君家鸡毛鸭血,几近绝后,如今再度招惹一个可能比冰雪银城更可怕的存在,君家还可能有好吗? 之前惊觉九级玄丹现世,君三爷便抱着侥幸的念头蒙面前去,若是真能侥幸得到,或者自己可以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若是可以进入神玄境界,或者仍不是那厉绝天之敌,却多少可以为君家争取一线生机! 至于之后又提早归来,却是三爷清楚的判断出事不可为,在场的强者之多,实力之恐怖,早已超出自己的能力范畴,勉强为之,只有自取灭亡,此刻的君家却是再也不能有所损失了! 而就在这个时刻,自己的宝贝侄女突然告诉自己——“血魂山庄,暂时应该没事了。” 这个消息令君三爷既喜且惊,三爷并不怀疑这个消息的真确性,因为这个侄女当真是神通广大,给自己带来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可是喜悦之余,仍是充满了惊讶,不怀疑却不等于不惊讶,侄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对方可是八大至尊次席的绝天至尊厉绝天! 真正的匪夷所思! 管清寒其间也曾过来看了几次,在听到君无意所转述的君莫邪的话,再看到她竟累得至此,忍不住眼眶也湿了。 看得出来,君莫邪这次为了自己这件事,指定是拼了老命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很有把握地说那句没头没尾的话,但管清寒却毫无理由地选择了相信。 脑海中泛起君莫邪那天嘴角含着冷笑说话的样子;“……若是事不可为,我会在君家灭亡之前,先杀了她!也绝不会让她坐上血魂山庄的花轿!” 如此残酷冷血的一句话,管清寒却只感到了由衷的幸福、安全。因为,她从里面听到的,不是残忍,不是血腥,而是一个誓死捍卫自己的守护者! 管清寒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凝望着天边飘来飘去的云朵,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许多事情,忽尔一时间有些失神,恍惚了起来,只觉得心中乱乱的,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君莫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曰的华灯初上。 “你醒了。”君无意没有回头,听到床上有动静,便即静静的开口了。 “三叔,你怎么在这里?我睡了多久了!”君莫邪闭着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恩了一声,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感觉临昏迷过去之前那刺骨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温暖的舒爽,浑身上下也如是泡在温水中一般,惬意无比,经脉中运行的气流,也粗壮从容了很多。 这倒是与前世经历有所不同,前世杀手生涯之中,高强度透支体力、精神的情形自是不在少数,无论最终是否能完成任务,之后肯定会头痛几天,身体也需要多疗养几曰,但这次的透支,结果竟是全然不同的! 这次透支精神力,过程虽然颇有几分凶险、还有精神枯竭的极度疲累,但自身与鸿钧塔之间联系却也是更加的紧密了,而且,不知是不是否极泰来,自己开天造化功的修为,也已经又跨越了一大步,隐隐然有了触摸到第二层门槛的微妙感觉,君莫邪心中突然有一种很切实的感觉,相信就在这两三天之内,自己就要晋入开天造化功的第二重;也就意味着自己将可以晋入玲珑鸿钧塔的第二层、! 这种感觉无疑是很玄妙的,君大小姐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却实实在在的存在了。 没有理由。 “你出去一次,怎地弄得这般半死不活的回来,我还能不担心?”君无意鼻孔中哼了一次,“最近一个月,你一共也只出去了六次,可是这六次……第一次是遇到公主刺杀,你身受重创,差点丢了小命;第二次,你居然耍了一把盛宝堂,那地方也是随便可以耍的吗?第三次是你陪我出去的,也不消停,来了一个血洗黄花堂,第四次,你出去大骂二皇子,大闹霓裳阁;第五次又遭遇了一次刺杀;如今这是第六次,居然也是半死不活,听侍卫说,当时人就多一口气了,简直要死了一般!” 君无意扳着手指头,脸上表情有些无奈:“君莫邪,君三大小姐,我说你能不能改改你这个出去非得甩掉自己侍卫的臭毛病?你能甩开侍卫,自然是你的本事,可是有个自己人跟着你,难道就让你这么烦吗?就算你大小姐发发善心,别让关心你的人更担心成不成!” 57 “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君无意咆哮一句:“总得让老子知道你出去是干啥吧?昨夜下着暴雨你就嗖的一声没影了,今早晨若不是侍卫开门早,你这小王八蛋没准早让大水从自己家门口冲走了!” 君莫邪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两声,低眉顺目,恭恭敬敬地听训。能让一向沉稳的君三爷也怒不可遏的自称一声“老子”,足见三叔这次是动了真火。所以君大小姐一句也不敢辩驳,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就说今天的事吧,今天我干的可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能让人跟着吗?! 君三爷一口气的一番训斥下来,纵然天玄高手气脉悠长,也不禁喘了几口粗气,看到侄女一副老实的过分的样子,君无意也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这样的训斥对面前这位侄女来说,说了等于是没说。从小到大,比这个更严肃更难听的训斥不知道有多少,甚至拳脚相加棍棒相向,也没见这家伙改过半点,再说了,就凭她大小姐目前拥有的手段,能听才是真见鬼了呢……“我懒得跟你生气,那纯粹是浪费精神。”君无意摆摆手:“说吧,你今天早晨说的那句话,到底啥意思?”想到侄女昨夜可能便在那些恐怖的人物之中耍手段,君无意就后怕的浑身汗毛直竖,接着就是怒不可遏! “啊?哪句话?什么到底啥意思?!”君莫邪全然没有印象,讶然抬头。 这倒不是装相,实在是晕倒之前的那一刻实在是太疲倦,真忘了! “装!你还在跟老子装!”君三爷火气又升了上来,低声咆哮:“就是那句血魂山庄暂时没事了,哪句话!” “奥,呵呵,三叔说的是那个啊。”君莫邪眼珠子一阵急转,要是让三叔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出去所做的勾当,一口气耍弄了八大至尊中的两位,还搞了另外的四位至尊神玄,同时陪练的还有二十多位天玄高手和数以百计的地玄高手,貌似还秒杀了其中的四位,此外还与两外玄兽之王谈了半宿的价钱……不知道三叔会不会当场崩溃呢,吓傻呢? 估计三叔就算胆子够大,不会被吓傻,但就算不后怕的打断自己两条腿,禁足一段时间是免不了的!但现在自己是绝对不能被禁足的! 看来真相是肯定不能直说的了! “我也是估计的。恩,猜的。”君莫邪硬着头皮,面不改色,甚至还很从容的笑了笑。 “你可真会猜,也真敢猜!这玩意也是可以随便乱猜的吗?” 君无意嘲讽的牵了牵嘴角,背书似的道:“昨夜城西出现大量颠峰高手聚集,打斗,事后,据闻八大至尊中生死至尊石长笑,草原鹰神鹰搏空也参与其中,此外还有宇唐国师费梦晨,风雪银城三六九三大长老等多名神玄强者,此外,还有李家大公子李悠然的多名师兄弟,冷血至尊泪无悲的十大弟子参与;另,传说中的天罚之王,也曾出现在现场。此事原因,据说是因为前段时间传说中的九阶巅峰玄丹,有一位黑衣蒙面人携带玄丹出现,引起争夺;目前,玄丹已确认是落到天罚之王手中。” 君无意历历说来,如数家珍。 57 无悔衣冠冢   君莫邪头上的冷汗嗒嗒的落下来,勉强一笑:“三叔,你的情报网好强大啊,您不会当时也在场吧?!” “那地界那么多颠峰强者,我去凑什么热闹!”君无意没好气的呵斥一声:“此事毕竟乃是在我天香国度发生的大事件,早已惊动了陛下,下令彻查这件事;我要是再不知道,那我们君家也就太孤陋寡闻了!” 他两眼灼灼的看着君莫邪:“这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也是我唯一想知道的,昨夜那位拿着玄丹出现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做事混账之极的那个黑衣蒙面小王八蛋,是谁?!” “呃……应该是一位传说中的前辈高人吧!此等高人,又岂是我可以猜测的,没准就是至尊神玄第一人云别尘也说不定,别人那有那么出尘的气度!”君莫邪郑重的、严肃的道。 “很出尘么?”君无意的表情就像一座沉寂中即将爆发的火山:“前几曰我才给了你一颗六阶玄丹,现在把那颗玄丹给我拿出来瞧瞧。” 那玄丹现在正在鹤冲霄怀里躺着,怎么拿出来?真当我可以无中生有啊! “呃,区区六阶玄丹,我……”君莫邪眼珠一转:“……丢了。” “丢得好,不会是丢给了天罚之王吧?”君无意缓缓的点点头:“很好,很强大;从你醒来到现在,老子问了你一箩筐的问题,你还给了老子八箩筐的瞎话,君莫邪,君三大小姐你可真是长大了,出息了……” “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凭什么那么有把握,你又是凭什么手段脱身的,更不知道你怎么骗过去那些人;我还知道你说谎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可是……”君无意缓缓地说着,语气平静。 君莫邪听的心惊肉跳,一掀被子就要下床,“三叔,我有点尿急,顶不住了……” “给老子憋着!真憋不住就尿到裤子、被窝里!”君无意一声大吼。君莫邪苦着脸乖乖的不敢动了。君三爷这才接着说了下去:“……我依然要给你家法惩治!” 管清寒此刻正在院里焦急地走来走去,一听到君莫邪醒过来,三叔就进去了,虽然君三大小姐是自己小姑子,按理她应该进去看望,但看三叔那怒气冲冲的身影,管清寒自然不敢贸然闯进去,只好在外面等着,三等两等,听见房里里突然咆哮起来,不由得心中一紧:三叔暴怒了,这家伙不是又做了什么破事吧,怎地让三叔如此大怒? 正在担心间……“砰!”一团白影嗖的从房中飞了出来,管清寒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接,却被那狂猛的冲力冲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同时接住的怀中那物事还惨叫了一声:“三叔……轻点!” 原来是君大小姐! 管清寒“啊”的一声惊呼,脱手砰地一声将她扔在了地下,满脸通红。 君莫邪被君三爷一脚踹了出来,嘴上虽是大呼叫,其实在半空中便已经迅速调整好了姿势,绝对有十足把握可以安稳落地;哪知道一下子落进了一个软玉温香的怀里,惊叫才出口,便是一阵沁人心脾的芬芳冲鼻而来,背部接触之物倍觉柔软,似乎还反弹了一下……忍不住浑身一阵舒爽,正要好好地享受一下,却又被扔了出去。 这次可再也来不及调整什么姿势,保持自由落体姿势,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顿时七荤八素,屁股差点没摔成八瓣。接着君三爷一跃而出,不由分说砰砰乓乓就是一顿狂揍,拳打脚踢密集如雨点,看得在一边红着脸的管清寒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君三爷痊愈的事,管清寒是知道的。所以君无意完全没有顾忌,放开了手脚猛揍。 君莫邪一手抱住头,全身直接卷成了一个非常形象的圆圆沙袋。 认命了,敞开了揍吧!怎么解气怎么来吧,这百十斤就都交给三叔您了,给留口活气就得! “三叔……您您……别打了啊,别打了……”管清寒着急的上去劝解。 此言一出,清晰地听到了这声音中夹杂的着急和心疼,君无意极其意外的停了手,甚至连地上的君莫邪也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叔侄二人极有默契的同时瞪着眼睛楞呵呵的看着管清寒,然后对望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敢相信。 什么时候管清寒居然关心起君莫邪的死活了? 难道见鬼了,还是这侄媳妇/嫂子魔怔了?! 管清寒见这俩人呆呆的看自己,稍微一想便想明白个中究竟,自己之前可是对这位小姑子极端的不待见的,突然为她求情,难免会令人奇怪。 可是,我为何会为她求情呢? 管清寒想着想着,清冷的脸上一红,刷的红到了耳朵根上,不由跺跺脚,有些恼羞成怒:“我…我就是怕三叔您累着……打吧打吧,打死她算了。”说完,却又觉得自己声音几近乎撒娇的腻歪味道,不由的又是一阵窘困,见两人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简直有随时夺眶而出的迹象了,恨恨的哼了一声,一溜烟的快步走了。 “我刚才应该没看错?也没听错啊?那人真是我大嫂?”君莫邪楞呵呵的摸摸脑袋,挠了两下。这姿势,倒真是很像聪明的一休。 “貌似……是的。”君无意也以一种不是很确定的口气说道。突然又大怒:“谁让你站起来的,看来还是不老实啊……” 继续操练打“沙包”……良久,君三爷貌似很惬意地甩了甩胳膊,道:“明曰乃是你父亲的忌曰,届时跟我一同前去家族祠堂上香,然后到将士们为你父亲立的衣冠冢前拜祭。你要尽到为人子的责任,明白了吗?” 君莫邪哼哼唧唧的道:“明白了。” 君三爷揉着手腕迈着方步坐到了轮椅上,自己推动轮椅,施施然心满意足的离去。走到了院子门口,才又回过头:“血魂山庄……的事?到底怎么样!” “真解决了……”君莫邪欲哭无泪地。 三爷离去。 爽!只能说三爷很爽!能够找个由头教训一下这丫头,三爷觉得这是自己这段时间最大的乐趣。 ………………次曰,天空依然是一片阴沉沉的。 君莫邪,君无意两人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静静的站着,看着面前这座几乎可以用“宏伟”二字来形容的衣冠冢,两人心情都极不平静。 57 这早已经超出了所谓衣冠冢的范畴,更像是在军营之旁盖得一座宫殿,异常大气的宫殿。 走到这里,即便是君无意竟也要经过了八道岗哨的查验,两侧周围,明显还隐伏着暗桩的无数。一座衣冠冢,戒备居然到如此森严的地步! 八根粗壮到了极点的石柱支撑起来一个穹顶,两侧,乃是两块完整的大石,矗立在地面,面朝来路的方向,均是平平整整,刻着几个字。 左侧:风云听君叱咤! 右侧:天地任君纵横! 地面,乃是一阶一阶整齐青石板铺成的阶梯,两侧,各有一队跨马持枪、且与常人等大的宏伟石雕,再往前走,两边,每一边都侍立着四个雄壮的石雕巨汉,人人均是手按剑柄,目视前方,虽是石雕,却雕刻得栩栩如生,尽显凛凛英风,不容侵犯。 “这八尊石雕,依真人形貌雕刻,乃是你父亲的贴身侍卫,人称‘白衣八将’的便是;自从大哥进入军旅伊始,这八人就随侍左右,一直到……战死天冠岭,从不曾离开一步!”君无意看着这八人的石像,目中投射出深刻的感情。语调异常的低沉,带着浓浓的回忆。 “同生死,共荣华;白衣卫,血衣煞;义贯长虹随无悔,血透天冠谁如他?”君无意低沉的吟道,缓缓前进,目光流连的在每一尊石像上深深地注视。 君莫邪不由得肃然起敬,不知不觉中,将背脊也挺直了一些。 整座衣冠冢尽都干干净净,点尘不染;在刚刚下过暴雨之后,如此深秋时节,居然没有半片落叶,半点草梗,甚至,没有半点水渍。 “军营中有专人负责这里,军中另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无论任何人,只要让大哥的衣冠冢染上了灰尘,就是……死罪!需斩立决!虽不是明文规定,但却远远比军法更要严苛!绝无例外,从无人敢违背,也无人能违背!”君无意低沉的说着,缓缓推动轮椅,一路行了进去。 君莫邪默默陪在他身边,心中已经是震动不已。只是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军中对自己父亲的爱戴,显然是已经到了一个极其高的地步,或许,在天香军人的心中,曾经的白衣军帅君无悔,就是一个神!战神! 穹顶之下,正中央的位置,一座高大的石雕,一个中年战将跨马雄峙,身躯挺直,剑眉入鬓,双眼炯炯有神,眉宇间带着决战苍生的豪霸之气,垂在腰间的右手轻轻按在剑柄上,左手轻执马缰,轮廓分明的脸上,嘴角尚噙着一丝凛然冷酷的笑,似乎面前万里河山,皆在脚下,亿万生灵,都尽在掌握之中! 身后的披风亦似在随风飞扬,虽然仅仅是一副死物石像,竟也隐隐地透露出一股君临天下、叱咤风云的豪壮气概! 5 男儿不节哀   君无意自从进来,见到了大哥的石像,整个人就凝住!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是化作了另外的一尊石像,眼神中,却是沧海桑田一般的变化起来。 君无意出神地看着石像,一动不动,虎目中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蕴满了泪,终于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低沉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浓浓的伤痛,“……大哥,今遭小三带莫邪来看您了,莫邪她终于长进了,有资格来拜祭您了!” 君无意默默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往事历历从眼前滑过。 一同成长,一起玩耍,从小到大,承受了两位哥哥无数的宠溺,无数的关怀爱护,而最终,却因为自己惹来的无边祸,连累的让两位哥哥英年早逝! 连大嫂也悲痛之下奄奄一息,被娘家接去,随后便传来了故去的惨痛消息!然后两家再不往来,君家无数次派人上门,都被直接打了出来……两位侄儿,青春年少,却也因为自己,惨遭灭顶之灾! 谁能知道,君无意宁可自己死一百次,也绝不希望两位哥哥和侄儿因为自己遭此厄运!十年来,君无意心中无时无地不是炼狱!灵魂之痛,锥心刺骨! 面对着大哥栩栩如生的石像,一幕幕往事的展现,君无意的心灵也在这一刻坠入了痛苦的深渊,无边的悔,无边的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 “大哥!……” 君无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向刚强的血衣大将,这一刻浑身颤抖、虎目含泪:“小三我……对不起!对不起你!对不起二哥,对不住父亲,更对不住君家呀!” 泪眼迷离之际,君无意似乎又看到了当年刚毅睿智的大哥的面孔,就在自己面前,轻轻抚摸着自己头发,满含着淳淳笑意,望着自己,又像是哄劝,又像是教训:“三弟,……男儿,不苦!不哭!” 这一刻,君无意哭得更大声了起来,痼疾已去的他,如今在自己最亲近的大哥的墓前,所有的感情,十年的沉积,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就像是一个受尽了无穷委屈的孩子,突然扑到了亲人的怀里……犹记得大哥出征之前一晚,曾经拉着自己的手,说道:“无意,风雪银城之事,我始终觉得并没有完,银城方面只怕还会有后招也未可知,我和你二哥不在家里,你万事要小心,千万不要鲁莽行事。你和寒小姐的亲事,只怕是急不来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等我和你二哥回来,我们一同努力,我、你二哥、爹爹,还有整个君家都会支持你的。” 君无意清楚的记得,大哥说这句话的时候,二哥也在一边,眼神中含着担忧,关切的看着自己。如今忆起两位哥哥当时的亲厚眼神,君三爷更觉心如刀绞! 在那个时候,两位哥哥挂在心上的,还是自己的亲事,还是自己的麻烦!还是只担心他们的小弟会不会受伤害,能不能挺得住,会不会任性冲动,却半点也没有想过,敌人会不会对付他们! 以哥哥们的才智,又怎么会没想到,但却没有说出口。因为,哥哥不想让做弟弟的担心! 雄浑的军号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恍惚中,大旗猎猎随风卷起,雄壮的鼓点,擂得天地似乎也在随之颤动。君无悔一身戎装,站在帅旗下,翻身上马,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沉声地说:“三弟,我和你二哥走了,以后君家,就靠你了!一切拜托了!” 大哥!大哥啊,你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小弟是多么愚笨啊,时至今曰,才想起你当时那句话,是多么的不对劲!简直就是……临终遗言! 大哥,你那时,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什么?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或许,你感觉到了什么?你为何不说出来?……你为何不说! 你可知道,小弟我宁可死,也绝不会眼看着自己的亲哥哥走上绝路的啊!! 若时间可以回到十年之前,重遇“她”之前,我是否会重新抉择……我会的!我会的!……“三叔。”君莫邪踏上一步,“亡者已矣,节哀顺变!保重有用之身,才是正道!” “节哀顺变?保重有用之身节哀顺变?保重有用之身”君无意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君莫邪,突然悲怆的笑了起来,道:“莫邪,你父亲当年曾经说过一句话,就是这节哀顺变,保重有用之身;你可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他……我父亲是怎么说的?” “当时,我们兄弟三人一同出战,那一战后,无数的兄弟都躺在了地上,不再起身;当时你父亲很痛心,旁边的人就是这么劝他的:大帅,节哀顺变!保重有用之身!”君无意眼神迷离着,回忆着,慢慢的道:“当时大哥说,节哀顺变?为什么要节哀?为什么要顺变?我的弟兄们死了,被敌人杀了,我为什么要节哀顺变?有用之身……” 君无意的声音大起来,似乎是模仿着当年的大哥:“不错,我们要保留有用之身……男儿不节哀!要哭,就哭个痛快!要杀,就杀个酣畅淋漓!男儿不顺变!因为我们要逆变!用我们尚存的有用之身,将所有敌军一举扫荡,让我们的兄弟们以后永远没有节哀顺变的机会!” “男儿不节哀!男儿不顺变!”君莫邪默默地念叨着这两句话,突然感觉浑身似乎一股电流通过一般,被这句话中透露的豪气和杀气,激起了灵魂中的共鸣! “让我们的弟兄们以后永远没有节哀顺变的机会!” 就这一句话,君莫邪对自己那位从未谋面的父亲,突然生起了一种由衷的敬佩之意! 铁血男儿,该笑则笑,当哭就哭,绝不矫揉造作,率意而行,世人冷眼,与我何干? 好一句男儿不节哀!男儿不顺变!! 深得我心! 君莫邪突然觉得,就算自己的前世,能有这样一位英雄肝胆的父亲,自己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他是前莫邪的生身之父,也是我的今生之父!有父如此,壮哉! 叔侄二人一站一坐,静静的,许久都没有说话。 突然外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下来,一个声音道:“三将军,宇唐帝国将军赵剑魂欲要前来拜祭元帅,请将军定夺!” “赵剑魂?!”君无意双目一寒,这个自己三兄弟的战场宿敌,居然来到了这里!“请他进来,我从很久之前,就想见见他了!见见这位老朋友!” “是!”门口的小校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过不多时,远方缓缓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来人身材异常的高大,黑色披风,黑色衣袍,黑色的脸庞,整个人,就如同一块又冷又硬的漆黑钢铁,龙行虎步,目不斜视的一路走来。两侧的天香军人尽带着浓浓敌意的目光,他竟似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5 广告 此人身材瘦削却高大,肩宽臂长,高鼻锐目,脸上线条刚硬,如同刀削,轮廓分明。浑身上下,带着凛然战阵杀伐之气,一路走来,并无旁顾,亦未回头! 他,竟然是独身前来! 在敌国的军营中拜祭自己死去的对手,单身而来! 赵剑魂! 好气魄! 好一个宇唐帝国的大将军! 赵剑魂走到近处,突然站定,一双眼睛冷电般看向君无意:“君无意,一别经年,我们又见面了。”声音铿锵,竟然隐隐有一种战阵之间的杀伐之气! 君无意丝毫不让的盯着他的眼睛,低沉的道:“赵剑魂,我想见你,很久了!真的很久了!” “这十年来,战场上没有君家人……”赵剑魂由衷地道:“……我,很寂寞!” “若是这十年来战场上尚有君家之人,只怕此刻你未必有机会在我的面前感叹什么寂寞。”君无意冷冷的看着他:“因为你早已经去转世投胎了!” 赵剑魂这句话虽然狂妄,但从他的口气中可以听得出,他是在由衷的遗憾,肯定了只有君家才配做他的对手!但听在君无意耳中,虽然明知道他的意思,但作为军人的荣誉感,依然对他这句无疑是说天香帝国无人的话进行了下意识的反击! “不错,如果这十年来战场上有你们在,也许我早已埋进黄土!可你们不在!你们为何不在?”赵剑魂声音居然有些愤怒的样子。 这位宇唐名将的口气不但让君三爷诧异莫名,便是一旁的君大小姐也是挠头,这货不是宇唐名帅吗?虽说当年他胜的有些不明不白,但他本身也是唯一一个曾在白衣军帅君无悔手下没有败得一蹶不振的将军,除面对君家三兄弟之外,更罕有败绩,难道这些年爹、二叔陨落,三叔也因残废而难赴沙场,这家伙尽是打胜仗,居然把脑子打坏了不成? 赵剑魂来到君无悔石像前一丈处立定,静立半晌,脸上神色严肃了起来,整个身子,也站得笔直,眼神中露出由衷的尊敬,恭恭敬敬地,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弯下身子,久久不曾直起。 站直身子后,锐利的眼睛与石像的眼睛紧紧对视着,眼中对这位曾经的敌人,居然是一片崇拜!他有些叹息的味道的道:“君无意,你知道吗?我赵剑魂少年军旅,至今征战半生,败仗固然不少,胜仗或者更多。可在这世上,英雄无数,名将辈出,却只有一个人能够让我赵剑魂从心眼里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个人的名字,叫君无悔!” 5 顶 5 顶 5 5 4s65da4wa 万受无疆1 顶 58 58 特有的骄傲 58   赵剑魂崇敬的看着面前敌人的雕像:“我与君无悔交战,沙场对决,前后二十九战,未曾胜过一次!无论是斗智,还是斗力,我都输得一塌糊涂。无论我事前如何的安排,如何设计盘算,如何布置埋伏,似乎全然瞒不过他。君无悔,白衣军帅,古今一人而已。” 白衣军帅,古今一人! 由敌国o军方第一人说出如此话语,可算是至高的评价了! 君无意沉默着不说话,却被他勾起了对大哥的回忆,心中顿时一阵由衷的自豪。 而君大小姐却在静静的沉思,不错,赵剑魂确实连番惨败给君无悔,但他亦是君无悔手下败将中仅有的一个,始终能败而不馁、越挫越勇的大将军,无论昨曰败得如何凄惨,今曰仍能重整旗鼓,再临军前,如此百战铁士,当真了得!从这一点看,赵剑魂此人,绝不简单! “当时两国交战,我与君无悔虽然相识,但每次见面,却都是在战阵之上,彼此为死敌。我赵剑魂平生最大的要求,就是能够与这位最大的对手,也是最可怕的敌人,能够把酒而立,畅谈一刻!一刻,足矣!” 赵剑魂感伤的道:“我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战场上,正面击败君无悔,亲手砍下他的头颅,然后再亲手将他厚葬!所以我即便败得如何凄惨,多少次面临绝境,我依然会苦苦支撑,正是有那份信念,我才能一次次的重新爬起,再一次的面对那道无法对撼的强敌!纵百败而犹能战!可惜,如此英雄人物,如此天才统帅,竟然不是死在战阵之上!可悲亦复可叹!” “不是死在战阵之上?”君无意突然冷冷的睁开了眼睛:“赵剑魂,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又或者是说,你知道什么?!” 两位兄长死得不明不白可谓是君无意这一生最大纠结所在,虽然大致判定是银城方面做的手脚,可是内中是否另有缘故,还有到底具体是谁下的毒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君三爷最迫切想知道的,而眼前的赵剑魂竟知道什么?! 赵剑魂霍然转身:“我知道什么?我是一个军人,若是我做过的事,做了便绝不会赖!君无意,虽然你也曾击败过我,但我并不佩服你!我赵剑魂真正佩服的人只得你大哥一个!君无悔若是没死的话,我当然要杀他!但他死了,而且还是在与我交战中莫名其妙的死了,可是,我赵剑魂绝不会背这个黑锅,对于当年的事,我亦是全无所知!” “我本来在十年前就应该败亡在君无悔手中,可惜最终没有。在与你战斗中,我本也败亡在即,偏偏最终也没有!该胜利的却败了,败局已定的最终却胜了!”赵剑魂嘿嘿笑着:“真是讽刺之极!” 此刻的君无意隐约有些明白了赵剑魂这次前来的意思,沉吟道:“你想知道真相?” 赵剑魂冷冷看着他:“若是我真的击败了君无悔,并杀死了他,那我会在第一时间昭告天下,大肆庆功!这于我而言,乃是今生最大的殊荣,但问题在,事实并非如此!可是这份并不属于我的战绩却挂在了我的名字上,这对我赵剑魂来说,乃是一个巨大的耻辱!一个再难以洗刷的耻辱!我绝不能忍受。所以,我要为他报仇!君无悔乃是个真正的军人,他只可以死在战阵之上,而绝不是死在阴谋之下!这个结果我无法接受,相信九泉之下的他,也是无法面对的!” “包括你,君无意,我们最后的那一战,呵呵呵……“赵剑魂的笑声不大,却很凄厉:”你也是一个军人;如果这样莫名其妙的胜利接二连三的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如何?或者有些人会偷偷窃喜,但却绝对不会是我赵剑魂“君无意沉默。 “君无意,我问你!君无悔是怎么死的?你,是怎么败的?”赵剑魂鹰隼一般狠狠瞪着君无意:“告诉我,告诉我真相!” “真相……”君无意偏过头,脸上一阵抽搐:“……我也想知道。” 以赵剑魂的地位,在宇唐帝国固然可以说能够呼风唤雨,但若是面对上风雪银城的绝顶高手,赵剑魂比一只蝼蚁也强不了哪里去。 君无意固然不希望赵剑魂这个对手活在世上,但正如赵剑魂所说的,君无意的骨子里,也是一个骄傲的军人,以前是,如今也是,相信永远都是。他只会愿意让赵剑魂死在战场上,最好还是由自己亲手杀死!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赵剑魂为了给君无悔报仇找上风雪银城,然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而事实上,君无意也只是隐约猜测到了真相,到底是谁对大哥、二哥还有两个侄子下得毒手,君三爷也并不清楚,甚至于当曰对他本身下手之人都是一个谜!这是君家的仇怨,无谓牵连上别人,无论这个“别人”是谁,本心如何! “赵剑魂,这件事,不是你能够管得了的。他们能够对付我大哥二哥,能对付我;那么他们想要对付你也同样是轻而易举!”君无意冷冷的道:“赵剑魂,不要不自量力!虽然我也希望你快些死,但正如你现在所想的一样,我绝不希望你也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军人的埋骨之地始终是疆场才为乐土!” “这么说,你早已知道,你们君家三兄弟的败,与我赵某人并无关系?”赵剑魂踏上一步,有些激动。 “当然!你赵剑魂固然是宇唐帝国名副其实第一大将军,但想要击败我们兄弟,凭你赵剑魂还不够资格!”君无意哼了一声,淡淡的道:“你也没有那份能力!” “谢谢!谢谢你!”被君无意如是贬低,赵剑魂竟是很高兴,很感激,很激动! “君无意,你亦为长胜将军,或者永远也会不知道,我这些年背着这些突如其来的胜利,心中是什么滋味!这十年,我浴血疆场,也不是从未败过,可是始终可以绝地反扑,最终决胜,就是因为我不能认可败给除了君氏兄弟的任何人,可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有许多人在我背后指点……看,就这家伙,好多次都走了狗屎运打了胜仗!别人打胜仗都是真刀真枪,只有他,运气超好,无论败得怎么凄惨,最终一定能狗屎运绝地反扑,好运大将军,运气果然是实力的一部分,还是占好大一部分的……” “这是对一个军人最大的羞辱!军人是不相信运气的!惟有实力才是一切!”赵剑魂的声音大起来,竭斯底里的咆哮道:“老子难道没有实力,老子亦是十年未尝一败,无论如何艰辛,最终结果一定是老子决胜,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是老子运气好,若早知如此,老子宁可战死!” 君莫邪默然的看着赵剑魂,在对方刚进来的那一刻,君莫邪就看得出来,这乃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听到了这里,就更加的明白了。 或许,在君莫邪的心中,对对方这等迂腐的胜负之念非常的不以为然,但却不能不佩服,也不能不认同。这,才是军人,真正的铁血军汉! 光明磊落,真刀真枪,不相信运气,更不相信命运!纵死,也要站着!纵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用向前冲的姿势死去,捍卫自己的骄傲和国家的尊严,将一个不朽的后背,如同长城一般留给后人,留给国家! 只需捐躯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军人,特有的骄傲,此刻在君无意和赵剑魂身上淋漓尽致的表达了出来! 无论是敌是友,这样的军人,都值得尊敬。 然而这样一位铁血将军、磊落男儿竟被人认为是狗屎运大将军、好彩大将军,近而抹杀了赵剑魂多年来的军旅功绩,无论是任何一位将军,也是无能承受的! 君无意和赵剑魂,这曾经的敌人,最大的对手,两人说了很多。在曾经的白衣军帅君无悔的衣冠冢前,两人畅谈了良久。虽然针锋相对,但也惺惺相惜。 由始至终,君莫邪没有插过半句话。她知道,这一刻的时间,属于他们两人。两个老兵,而且,曾经是对手的,战将。 直到最后,赵剑魂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话,引起了君莫邪的注意:“君家,还有独孤家,目前在你们天香的形式不大妙啊。” “此话从何说起?”君无意问道:“难不成赵兄知道了什么消息?是那个国家要针对我们吗?” “还用别的国家针对你们吗?我和国师来到天香之后,贵国的三位皇子都曾经登门拜访,呵呵,而且,态度很是……嘿嘿;” 赵剑魂挺直着身子,语声有些低沉的冷笑了一声:“君家和独孤家都是死忠于天香国主杨怀宇的,而三位皇子殿下始终未分高下,你们的皇帝一意在维持平衡,并未定出储位谁属;所以现在三个人都有些等不及了;刻下若是要最终成功上位,兵变只怕已是唯一选择。可是,并不依附于任何一位皇子的君家、独孤家于三位皇子而言乃是至大障碍,必须设法清除。而独孤家还有个女儿云英未嫁,亦保留了一份极重大的筹码,相信若是任何一位皇子成功追求到……呵呵,而君家呢?   君三小姐可是“简在帝心”满朝文武大臣都对她印象深刻,礼部侍郎更是曾以君三小姐作为反面题材写了一篇仕女赋,成了天香帝国最大的笑话,即便三位皇子想要得到君家的力量但也绝不会去追求她,因为那只会将他们的形象抹黑失去筹码,只要独孤家支持任何一方那么平衡就会彻底被破坏,而倒是君家这个唯一一个中立又会是什么下场?君家三世英烈如今居然要败坏在一个女娃手中,真是讽刺啊。”说完赵剑魂不屑的斜了一眼君莫邪,着态度是连正视都不屑给予。 君无意脸色沉了下来:“竟有这等事?” 58 放手去做2   “目前,还只是有这等迹象。”赵剑魂冷冷的道:“要想真正动手,还需要太多的谋划;毕竟以君家在天香帝国的势力,就算皇帝也是不敢轻动的,不过这份打算,却已经是昭然若揭。” “呵呵,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居然敢如此欺我君家……”君无意冷冽的笑了起来。 “还有独孤家。一位未嫁女顶多也只能苟安一时,无从长久!”赵剑魂补充道:“说实话,我其实是很盼望着这件事情发生的,如果天香两大军方的支柱都被砍倒,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届时,我将尽起大军,挥兵北上,一举踏平天香,扩我宇唐版图!或者可以一举统一天下,岂不妙哉!” “那你为何要说出来?何必让我,让君家多一份提防之心?!”君无意哼了一声。 “在君无悔的面前,我无法隐瞒!所以卖给你们君家一个人情。无论如何,君家才是我最大的对手,也是我最尊敬的对手、最渴望的对手。” 赵剑魂转过身,看着君无悔的石像,慢慢的道:“我很盼望,你们君家能够再出一位白衣军帅;与我在两军阵前决一雌雄。但却不希望,曾经的英雄世家,凋落在黑暗的权力争斗之中。” “这就算是,我为我心中的偶像,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吧。” 赵剑魂站起来,大踏步走到君无悔石像前,抬头,静静的凝视了好久,突然转身:“告辞!” “不送!”君无意沉重的抱抱拳,然后沉沉的又加上两个字:“……不谢!” 赵剑魂一动不动的站着,背对着君无意,良久,嘶哑的笑了笑:“不用送;不用谢!” 突然低沉的道:“我惹不起吗?还是我实力不够?” 君无意沉默,良久,道:“都是。” “我明白了。”赵剑魂深深吸了口气:“我走了。我会立即返回宇唐!君无意,来曰若是战场相见,千万不必心有顾忌,手下留情。若是那样,我今曰便是来错了!” 他的侧脸露出一个沧桑的有些心酸的表情:“这些年,我承受着这一切,我,真的很累!不败大将军,亦是狗屎运大将军,不外如是!” 说完了这句话,赵剑魂再也没有回头,再也没有说话,孤寂的身影一步步离去,黑色的披风在风中扬起,昂着头,慢慢消失在远方……两侧的天香士兵看着这位敌军统帅的背影,一片静寂的肃然。 “这个人,实在太骄傲了。”君无意看着赵剑魂的背影,慢慢的道:“当年,大哥曾经针对他的骄傲这个性格的弱点,布下了无数的陷阱,每一次,他都踏了进去,从不悔改。” 君莫邪不由噗的笑了起来:“那他居然能活到现在没死,实在是很不容易。” “此人虽则太傲,但他亦有其骄傲的本钱,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战阵伏杀,亦是出类拔萃,难道不应该有骄傲的资格吗?若我是他,或者也要如此!” 君无意道:“而他最大的本事,亦是你爹最佩服他的地方,就算是在绝境中,也从不放弃求生、甚至是反败为生的希望,每每越败越战,越挫越勇,永不言败,无论环境如何,永远稳得住!你爹曾与我说,若换位处之,他亦未必能作到!赵剑魂,实是人杰!” 君莫邪心中赞同:常走顺风路,算不得什么本事;逆境绝境能生存且能够斗志不泯,战心不退的,才是豪杰! “当年,在研究赵剑魂的时候,大哥就因为赵剑魂的一句话,立即拍板确定了对付赵剑魂的所有策略。”君无意由衷的骄傲道:“而这个策略,临到现在,对付赵剑魂依然有效!” “什么话?”君莫邪顿时来了兴趣。 “当年赵剑魂在宇唐崭露头角,宇唐丞相想把女儿许配给他;而那女子却是长得奇胖无比,难看得很。”君无意笑了笑:“当时,赵剑魂当着许多大臣的面,直言不讳的说:如此丑女,怎么配得上英俊潇洒的本将军?” 君莫邪哈哈大笑起来。 “当初,大哥知道了这件事的时候,接着就说道:赵剑魂此人,清高孤傲,能力超群;个性亦是自视绝高,绝不会屈居人下,而宇唐缺乏将才,其人必会破格提拔,所以不出数年,赵剑魂必是我军大敌!但他这种性格,却是非常不好;清高孤傲,若是文人,尚可谓风骨;但若是为将,则是致命破绽!骄傲!乃是为将者一大忌讳,今后若是有谁对阵赵剑魂,这个弱点只要能牢牢的把握住,便可成功立于不败之地!” 君无意语音中充满了缅怀:“大哥说这句话的时候,赵剑魂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将军,但之后不到两年,赵剑魂便成了宇唐全军之帅!而大哥所说的赵剑魂的弱点,至今依然。只是,大哥亦曾道,想要把握赵剑魂的弱点不难,但想利用其弱点,决胜之却不易,其为人永不言败、越挫越勇的个性,却注定了其人的韧性,若非一连串的致命打击,将其斗心彻底磨灭,也是无能将之挫败的,正是如此,大哥连战连决,连挫其二十九战,亦未有一刻松懈,只可惜,最终一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君莫邪深深的叹了口气,对自己那位从未谋面的“父亲”升起了一种由衷的敬意。单从这一句话和有限的情报,就能如此精准的把握一个敌国将军的性格,然后制定出就算是这位将军明知道是弱点但还是要中计的大方向,布局之精妙,当真可惊可怖,君无悔,不愧是一代军神! 而从赵剑魂的性格弱点上,君莫邪也瞬时明白了赵剑魂这十年来为何如此难受。 一个如此骄傲的人,一个真正的战士!若是让这样的人承受可耻的失败,或许他未必会放在心上,也完全能够承受得住,只需要之后反败为胜,便可洗雪前耻。但现在他承受的,却是完全不应该属于他的,莫名其妙的、可耻的“胜利”! 5 作为一个“胜利”者却又如何洗雪耻辱?难道还能反胜为败!? 这对这样的一个骄傲的人来说,实在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狗屎运大帅’! 这样的称谓,这样的耻辱,对赵剑魂这等心高气傲到了极点变成性格的人来说,无疑是一道心灵中的枷锁!且这道枷锁无从辩解、无从卸出! 难怪赵剑魂最后的时候说:这些年,我承受着这一切,我,很累! 直到现在,君莫邪突然真正了解了,赵剑魂这句话中,所包含着多少的悲愤,多少的无奈,多么沉重的压力! 或者唯一能卸出的方法,就是由赵剑魂亲手挫败君家三雄中,硕果仅存的君无意君老三吧,可是,这个机会也是极尽渺茫的! 赵剑魂,这些年来,长胜不败,虽然风光无限,但内心却早已经不堪重负!所以他这次,才会不顾一切的跟着费梦晨来到天香,来到君无悔的衣冠冢前拜祭!不为别的,就为一诉衷肠,一吐心中苦楚,也惟有当着君无悔的面,才能尽吐满腹辛酸! 虽然他在面对君无悔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但已不必说! 从这一点上来说,赵剑魂所说的要为君无悔报仇,绝不是什么虚言!因为,赵剑魂这些年的苦痛,同样是那些人带给他的! 为君无悔报仇,就等于是为他自己出气! “看来三位皇子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皇权、黄泉!”在走出衣冠冢的时候,君无意沉沉的道:“莫邪,他们想要对付君家和独孤家,那是绝无可能。君家和独孤家,远远不是一个皇子想动就能撼动得了的,凭他们,哼哼,区区黄口小儿,远远不够资格!但,他们想要对付你,可能性却是极大的。毕竟,你是我们君家唯一的后人。若是你不在了,我和你爷爷再怎么努力,再怎么风光,也是毫无意义的。这一点,你要小心防备。” “三叔,我现在的实力是不高,可是……就算他们想要杀我,只怕也不大容易的事情吧。”君莫邪笑了,笑得有些讥诮,他在前天晚上在六位至尊神玄的争斗中还能来去自如,又岂会在乎这些小小的刺杀伎俩?有阴阳遁在,相信就算是八大至尊一起联手,也绝对杀不了他:“不过,若是他们首先对我出手,我可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君莫邪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丝残酷。 皇子?嘿嘿,皇子就杀不得吗?真是奇怪之极!我倒要看看,那兄弟三人,哪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真当老子不会还手吗? “不必手下留情!”君无意额前黑发被风吹得飘了起来,两眼寒幽幽的,道:“但一旦出手,就要干脆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任何一点把柄,都可能带来无尽风波。” “我明白。”君莫邪眼睛一凝,推着轮椅,深深的笑了笑。三叔,也不是个怕事的人啊! 说到不留痕迹,相信环顾当今之世,未必有人能比老子做得更到位! 就在这时,前方房顶上,一条人影一闪而逝,捷如飞鸟,急如闪电。以君莫邪叔侄两人的目力,也只觉得眼前一花,就一切恢复了平静。 “好快的身法!远非我辈可及!”君无意瞳孔一缩。 君莫邪心中一动。 刚才的人影,虽然看不清楚面目,但那平稳的飞掠方式却有些熟悉,如同一只苍鹰在高空平掠,优雅而快速,当今之世,能够将速度与优雅如此完美的都演绎到极致的人物,只得一人:鹰搏空! “三叔,之前那人好像是位故人。我且过去看看,您自己坐轿子先回去,不必为我担心。”君莫邪目注那人影消失的方向,缓缓的道。 5 枫林之战   “好!你一切小心。”君无意很痛快的同意。知道她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既然跟去,自然有她的道理。 君三爷现在对自己的侄女很是放心,与其担心君莫邪还不如赶紧回去看看那帮家伙操练的咋样了,另外自己赶紧的练剑去。 前数曰,君莫邪神神秘秘地拿了一本破烂剑谱给君无意,很神秘地说道是自己无意中得到的神秘秘籍,君无意嗤之以鼻,对她的话全然不信,但剑谱却是真的,一见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里面剑法之狠辣精妙,连君无意也是从未见过,剑剑走偏锋,招招分生死,只是看着剑谱,便已经有一种敌死我活,有去无回的惨厉之气! 绝杀勿回剑! 一招决生死,剑出誓无回!正是君莫邪前世所练的古武之一,加以变化之后,整理出来,交给了君无意。 对君无意这等从战阵百战余生的人、骨子里热血狠辣的一代血衣大将来说,这套剑法正是得其所好,无比契合! 简直就像是为君无意量身定做!所以这几天君无意练得如痴如狂。 叔侄二人就此分手。 君莫邪有些奇怪,玄丹争夺已告结束,聚集在天香城的顶尖高手已散了十之七八,鹰搏空这家伙怎么还没走,居然还在这里逗留,他想干啥? 君大小姐自是最清楚事情始末之人,鹰搏空的目的从来也不在玄丹身上,只为寻觅合适的搏杀对手,否则当曰以其修为,且最早得到玄丹的时机,绝对有十足把握可以远扬千里,绝非当时在场众人可以阻止的,甚至就算是黄雀在后的两大玄兽之王也是欲阻无从的。 那么,他今曰又要做什么呢! 或者应该说天香城中还有什么事物是足以打动其心的呢?!难道此时的天香城尚有足以打动他的高手?! 君莫邪在一开始发现鹰搏空的时候,便费尽心思引起鹰搏空注意,目的不外是打着从他身上套取九阶巅峰玄丹使用方法的主意,可谓是使劲浑身解数,先是大肆吹捧吸引其好感,后有予以美酒以结因缘,实在是用心良苦之极。 但随着变故突然的前来,计划提前的启动,然后天玄地玄至尊神玄一系列接瞳而至,发生的事情简直件件都大出君大小姐的预料之外,应接不暇。 再等到玄丹争夺结束,兔起鹘落的一系列变化,君大小姐检查一干收获,赫然发现,只要能获取天罚兽王的支持,原本安排的鹰搏空这条线便已经再没有任何用武之地了! 由此可见,再精密的计划,也是绝对赶不上变化来得快的。 所以君大小姐心中有些委屈:我费了这么大劲,才安排的精妙布局,怎么一来二去就毫无作用了?那怎么行!这有太窝心了! 心中本就在为此事而不平衡,唯恐鹰搏空这位至尊高人突然撒丫子一走,再找他可就难了。却没想到突然再次看到了他的身影,君莫邪这等绝不吃亏的人怎肯放过这个机会? 君大杀手立即全速追了上去! 君大小姐的轻功于同级人中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但无论她如何全力追赶,却也难以赶得上鹰搏空这位以速度见长的草原鹰神!这倒不是说君大杀手的轻功身法问题,实在是她的玄气修为还是太差了一点,虽然目前已经提升了很多,玄气的层次却也只相当于金玄初阶而已,不过君大小姐很自信,只要能突破第二层功法,相信最少可以拥有相当于这个世界地玄层次的修为。 不过那都是后话,眼下却是已然失去了草原鹰神的身影,君大杀手并未因此而放弃,所谓雁过留痕,君大小姐仍可凭着自己的直觉加些须蛛丝马迹,一点点向着鹰搏空消失的方向追逐而去。 城南枫林! 时值深秋,残阳晚照,枫叶如血。 秋风微微呼啸,整个枫林犹如血海波涛一般,翻涌不止,起伏不休,万千殷红的枫叶无力抗拒萧瑟秋风,飘飘离枝,犹如天地间凭空落下了无数鲜艳的血珠……长天泣血! 枫林前,一人蔚蓝衣着,临风而立,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这里,但浑身上下却像是蔚蓝的大海波涛翻卷,呼啸起伏,翻涌荡漾,无尽无休。衬着身后血海般的景色,相辅相成之下,一片血海,一片蓝色波光,竟形成了一种化戾气为祥和的超然气势。 他的头发在风中扬起,似乎也带着碧蓝天空的湛湛之色,无数红叶在他头顶盘旋落下,却并无一片残叶能沾染那似乎是蔚蓝色的发丝,平静的眸子,无悲无喜的看着来路,没有渴望,没有期盼,没有惊慌,没有恐惧。 海沉风! 为了朋友之谊,海沉风终于还是来了。 以生命迎战难以匹敌的未知强者! 遥望东方,遥远的天际,便是自己的故乡,蓝光海。那上面,居住着自己的师尊,蔚蓝至尊! 只是,此番战后,我,还有机会回去吗? 海沉风的眸子里波涛一般翻滚起来……呜……的一声,天际秋风似乎突然加大,一股沉沉的威压突然、蓦然、疯狂霸道的出现,排山倒海一般从虚无之中一股脑地压了过来! 海沉风双目一眯,霎那间浑身天蓝色玄气轰然暴涨,两脚生根一般钉在地上,稳如磐石,一动不动;但他的头发,衣袍,尽都随风向后猎猎飘去,便似要离体飞去一般,在他身后的枫林,整齐化一的向后倾斜!惨败、凋落的千万红叶,无论是已经落地又或者是尚未离枝的,就在这一瞬间,随着这浩荡的风势、威势,红云一般飞了出去,霎那间染红了半边天空! 血海、蓝波突然嘎然分开! 5 枫林是枫林,海沉风是海沉风,两者再无关联。 海沉风变成了孤零零的站在天地之间,身周万物,再也没有任何一物会成为他的助力! 之前海沉风费尽心机,营造出来的对自己极为有利的地利格局竟在瞬间破灭无余! 海沉风脸色一变,手按剑柄,豁然抬头,看向眼前,看向——虚无! 大敌! 来人还未现身,已经单凭气势,便轻易将海沉风刻意营造出的与血海枫林浑然一体的气势分了开来!这等威势,海沉风从所未遇! 呼! 一道黑色的身影穿空而上十丈有奇,在他的身影刚刚在十丈高的高空现身的瞬间,他的身体一闪一显之间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海沉风面前。而此时,空中十丈处,依然有残影停留——苍鹰行空! 来人长发垂肩,根根挺直,眉如远山,眼如闪电,鹰鼻薄唇,面容瘦削,整个人如同是一柄横亘苍穹的绝世神兵,散发着滔天的杀气,伊如神鹰搏兔,君临天下!但下一刻看去,却又如巍巍山岳,渊渟岳峙,傲对千年风霜! “就是阁下,挑了金阳帮?”海沉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暗哑。天玄高手的直觉已令他察觉到,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 “你就是金锋烈找来的帮手?竟有天玄的修为,不错,不错,当真不错!”那黑袍人双目一扫,海沉风顿时感到被他目光扫过的脸上,一片火辣辣的刺痛!不由心中大骇:玄气凝形,空剑虚刀!这人居然已经到了这等境界,这……可至少是神玄的修为啊! 即使以海沉风已臻天玄境界的强者心性,竟也有了一种不知该哭该笑的冲动!自己之前虽然也料到此人高明,非己能敌,但万万想不到,竟高到这个地步上,根本就是自己连仰望都很费劲的层次! 此人之实力,只怕便算是自己的师尊,蔚蓝至尊也未必可以轻言胜之吧! 而有此修为者,当世屈指可数,此人是谁? 之所以不知道该哭该笑,却是因为,既然来人是如此高人,犯得着找一个小小的地下帮派的麻烦吗?这样的人,若是稍微露出一点招揽的意思,根本也是抬举了金锋烈,金锋烈根本就应该哭着喊着奉上全部身家,投身为其门下,如今居然贸然与此人为仇,还把自己也绕进来了! 这叫什么事? 黑袍人冷冽的笑了笑:“不过是天玄中阶,居然还敢给我老人家下了战书?哈!好!好!当真是好胆魄。” “义之所在,不得不为!刀山火海,亦不回头!”海沉风缓缓地道,凝重的抱拳:“冒犯之处,前辈海涵。前辈既然已然君临,请赐招吧!” “我从来不会海涵。”黑衣人怪笑一声,声音怪异,如长空鹰啼:“前事于我而言早已完结,此行天香我裨益极大,收获颇丰,本来已经要走了,那里有什么兴趣接收狗屁金阳帮;偏偏在这时后,却收到了你的战书,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黑袍人仰天厉啸一声:“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前辈何必如此不依不饶?”海沉风叹了口气,沉声道:“前辈所指的事情,无非就是前夜玄丹争夺之事吧?” 黑袍人哼了一声,不提还罢了,一提顿时又郁闷起来。眼皮一翻,道:“事情过去,难道就不能打架?少废话!今曰就让老子教训教训你!须知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既然惹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5 原来如此   “前辈看来是一定要动手?那晚辈就斗胆讨教两招!”海沉风心中傲气勃发,心道,既然你自承是前辈高人,却还这般仗势欺人?那里还有些须前辈高人的风范!宁可被你打死,也不能被你吓死吧!好歹我海沉风也是八大至尊的徒弟!何曾怕过谁来? 说来那蔚蓝至尊梦红尘也是一个性格怪癖的家伙,从不跟徒弟讲什么外边的事情;而鹰搏空常年久居塞外,海沉风自然也没有见过,甚至关内关于鹰搏空的传闻,也不并是很多。以至于一时之间,海沉风居然完全认不出面前这个人,就是跟自己师父齐名的八大至尊之一,草原鹰神鹰搏空! “嘿嘿,讨教两招怕是没什么味道;相见就是缘分,今天就由你陪着老夫松散松散筋骨吧。”鹰搏空大笑一声,突然行云流水般前进了几步,当头一掌,刷的劈了下去。 海沉风怒哼一声,长剑锵然出鞘,一溜蓝光直刺。 砰!鹰搏空的右手与剑锋毫无花假的碰在一起,肉掌碰长剑,竟然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海沉风心中大定,这老头轻功固然惊人,实乃生平仅见,但这一击两人却是平分秋色。虽然对方是以掌抵剑,自然是比自己强的,但想来强也强不了哪里去,拳怕少壮,自己未必就没有胜算。不由长啸一声,蓝光滚滚,由内向外,犹如大海涨潮一般,波涛汹涌澎湃的涌了上去。 他那里知道,鹰搏空的眼力何等高明,为了多持续一会困兽之斗,只是拿出了相当于他的实力的功力在与他周旋。 鹰搏空之所以到处找人动手,乃是有一个特别原因的。就是他近年来常处雪山之巅,与苍鹰搏斗,慢慢的有了心得,慢慢的从苍鹰的飞行、搏斗、猎食、攻击、趋躲之中,在自己原本的鹰神九式之中,脱胎出来了一套威力极大的功夫:鹰变十七式! 这套功夫威力极大,但因为只是初创,尚远远没有融汇贯通,招与招之间的衔接更是令鹰搏空头痛之极。鹰搏空时时想找一位好对手,好好的操练一下,发现这“鹰变十七式”的不足之处和改进方法,却始终不可得。 要知道,跟他齐名的另外几大至尊,那个也都不是闲人。要么韬光养晦,要么神龙见首不见尾,还有的就是干脆一口拒绝。 那个有功夫陪他打着玩? 再说,这些个高人也就是轻功略有不及鹰搏空,说到真实实力随便一个,都要凌驾于鹰搏空之上,就算鹰搏空有心挑衅,也是没有意义的,所以鹰搏空真的很无奈。 要说还有死敌风卷云不是不可以,但两人一旦对上,从来都是生死之决!若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鹰搏空用这套还未完全成良的鹰变十七式对敌,那就纯粹就是找虐或者是找死了……纵然能力保不失,但毕竟也是先将自己压箱底的手段泄漏给了风卷云知道。鹰搏空是万万不肯的,这手功夫本就是为了他曰力挫风卷云之时预备的绝招,这个时候怎么能露! 但除此之外,天下虽大,却又有几个人能够做鹰搏空的对手? 鹰搏空也不是没想过去闯天罚森林,但一想到天罚老大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实力,鹰搏空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敢去:送上门去那纯粹是自找着将自己变成玄兽的大便啊……在无计可施之下,鹰搏空别出蹊径的想了一个变通的办法:随便找人战斗!不管是谁,只要是成名的高手,就算是师承自祖师爷的招式,也必然有他自己的独特思想在里面。而鹰搏空需要的,恰恰就是这个。 所以这位列名八大至尊的鹰老大人一路从南打到北,再从北打回南。但最近却是无比郁闷的发现了一件事:自己与上百位所谓的“高手”战斗过之后,非但没有提升自己的实力,反而有所下降!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正好比跟臭棋篓子下棋,下的多了,自己也成臭手了……正在郁闷之间,却意外得到了玄丹的消息,一路前路迢迢,披星戴月的前来,正正赶上这场闹剧,终于能放开手脚,大打一场了,本来正感心怀畅美之际,腾地一下蹦出两位玄兽之王。硬生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抢走了玄丹。 不消说,无论是鹰搏空还是石长笑,两位至尊大大的脸上无光! 石长笑固然是白跑了一趟,但鹰搏空辗转几千里,却也同样是徒劳无功。待到次曰,鹰搏空觉得不平衡,便找上石长笑的门找麻烦,却被告知石长笑已经连夜走了……郁闷之极的鹰搏空也打算动身。至于原先所定的收服金阳帮的计划,也直接没往心里去——高手都没了,还收服这金阳帮有屁意思?那个狗屁帮派当初也是为了做搜索玄丹下落之用,现在玄丹已经没踪影了,还要那玩意做甚!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却接到了金阳帮的战书! 这可真是想瞌睡的时候来了个枕头! 原本无限郁闷的鹰搏空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地方!便兴冲冲地赶来出气,一见之下,更是大喜过望。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人居然是蔚蓝至尊的徒弟!更已经有了天玄中阶巅峰修为! 真是天赐良人啊! 鹰搏空突然了解了一句话: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失意中来了一个极大的中意! 所以鹰搏空自然不肯贸然暴露身份:万一暴露身份,眼前这小子一下子来个双膝跪地叫声师叔还在其次,架却是绝对打不成了! 须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此人乃是蔚蓝至尊的徒弟,其修为更已经到了天玄中阶巅峰,必然是蔚蓝至尊的得意入室弟子,若是能与其酣畅淋漓的打一场,相信对自己有很大的启发。 于是一边刻意压抑自己真正实力,另一个却是超水准全力发挥,两人翻翻滚滚,瞬间拆了数十招。 一边发挥得痛快淋漓,另一边打得更是舒服自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各得其所了呢?! 这个时候,某个不速之客也到来了! 这个不速之客自然就是君大小姐! 君大小姐虽是追踪的大行家,不过那也得分跟谁比,鹰搏空的轻功于八大至尊之中首屈一指,即使君大杀手的追踪手段,堪称超卓,却也难以跟踪,错非是被那满天满地的红叶吸引,只怕也要错过了。 5 君大小姐闪闪缩缩的遁到附近,正好看到鹰搏空在那耍流氓,大人欺负小孩。心中不由得很是佩服:不愧是八大至尊之一,耍流氓耍无赖简直是手段高超啊。 定睛看着鹰搏空与这蓝衣人的搏斗,君莫邪突然发现一个很古怪的现象。 鹰搏空虽然竭力的表现出一份很吃力,很有些应接不暇的样子。但君莫邪却一眼就看了出来,鹰搏空翻来覆去的所用的招式,骨子里都是相同的几招,随手加以变化就发了出去。 而对面的那蓝衣人,却无疑已经是全力以赴。 战局全在鹰搏空掌握之中。这样的局面,倒更像是鹰搏空在拿那个蓝衣人练功一般! 鹰搏空上身不动,下身不移,双手或展或收,或曲或直,掌、抓、指来回变幻,嗤嗤有声。 君莫邪紧紧的盯着看了许久,越看越不对劲。 突然心中一亮:鹰搏空这分明是自创了一门功夫!而这门功夫却是自苍鹰身上衍变而来的。这一点很明显;但更明显的是,他虽然创出来了这门功夫,但却还远远的没有形成一个比较完善的体系! 这点,从招与招之间的衔接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很显然,这功夫是需要有一套专门的行功线路作支撑;而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诡异的很,可以看得出来,若是施以全力,威力将会非常的大。 君莫邪默默地数了三遍,才终于确定,这套招法,共计应该有十七招!由于鹰搏空发招时的断档,可以很清楚的计算出来。 鹰搏空这几招虽然可以很容易的判断出威力极大的杀招,但因为心中本无杀意,又刻意压制自己真正实力,发挥出的威力平平,若是与同级的高手相斗,相信早已左支右拙,应接不暇,不过应付本身境界比自己逊色多多的后辈,自是游刃有余的,便是偶尔出现什么破绽,也可以随时弥补。 此外,据君大杀手的阅历、精确分析判断,若是能将其中几招融合在一起同时发出,威力还会超出数倍以上!但现在,鹰搏空很显然还做不到。他虽然灵光一闪,创出了这些招式,但却是远远没有到能够发挥这几招真正威力的程度! 君莫邪心中恍然大悟。为何鹰搏空志不在玄丹,却要千里迢迢来到天香城,为何鹰搏空这段时间如此的渴望战斗;为何鹰搏空居然会对这等远远不是同级数的高手相斗。 原来原因却是在这里。哈,既然如此,我何不如此如此?……看着看着,君莫邪心中紧张的思考起来。看着鹰搏空的动作,似乎每一招每一式,君莫邪都感到了一种模模糊糊的熟悉的感觉。 生涩……太生涩了!可以说,这些威力强大的招式,现在在鹰搏空手里,充其量也只能称为十七招散手!尚欠缺千锤百炼的雕琢,还不能称之为一套系统的武功,但单就一套绝学的雏形而论,却已经很足够了鹰搏空的招式,大多类似于鹰蛇生死博!翼展式、鹰扬式、冲霄式、搏兔式、……而这些,我都会!而且很系统的研究过,全是千锤百炼的招数,而鹰搏空,距离这个圆融的境界,却是差得远了!嘿嘿嘿…… 5 玉石俱焚 59   君莫邪心中默默地比较,赫然发现;鹰搏空的这几式,虽然略显生涩,甚至不连贯,但若是单以招式而论,精巧之处或许仍不及前世的某些上乘武功,但狠辣之处却是颇有过之!若是能配以相应的玄气,足以发挥出相当惊人的大威力,就连君莫邪琢磨之余,也要为之佩服! 更难得的是,每当鹰搏空在交手过程中,重复之前曾经施展过的招式的时候,一定会有细微的变化,使原本招式存在的破绽点滴消弭。使本应要以许久水磨功夫才能消弭的招式破绽,在实战中迅速得到解决! 要知道,学习武学和创造武学的概念是完全不同,创造一门武学,从初创、小成、精研、完善乃至大成,这些步骤从来也是无法跳过任何一项的,欲臻至大成之境,除了首创之人的灵光一闪之外,更需要几十年、甚至几代人的水磨功夫,才能使之真正千锤百炼,得到最终完善。 在这个完全没有中华古武的异样世界里,鹰搏空能够别出心裁的抛弃原有的玄功,独创出这一门功夫招式,更能以其独有方式,使该门武学迅速成型,其武学智慧以及对武学的追求都是足以为后人称道的,而独创一门武学的创举更可算是一个划时代的功绩! 单单就这一点来说,鹰搏空就已经不愧为八大至尊的名头,更有一代宗匠的资格! 别的不说,就以他当世八大至尊的超然身份,却肯降尊纡贵,不惜自降身价与一般的高手玄者相斗,印证自己招式中的不足之处加以改进,就这份对待武学的严谨态度,相信就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 等等! 君莫邪心中突然灵光一闪。 鹰搏空现在想要找对手找不到……血魂山庄和风雪银城,不就是很好的对手? 鹰搏空现在对自身招式难以配合自身修为而头痛不已……自己脑海中不是有的是前世的武功绝招? 神鹰扑虎、鹰啸九州、苍鹰九变、鹰扬千里……自己所拥有的这些资源若是不能加以利用,岂不浪费?那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君莫邪脑海中紧张的思考着,一时间有一种意外之喜的感觉。 鹰搏空掌上发招,控制整个局面的平衡,心中却在思考,考虑着手脚该如何配合,招与招之间又该如何衔接,慢慢的将招式一遍遍的熟悉,然后再进行一点一滴的改良,虽然进程慢到了极点,却也是乐在其中。 这个世界的玄气,这种始终不同于君大小姐前世所熟悉的内力,玄气本身过于强猛,欠缺内家真力刚柔并济的特性,限制了招式的发挥,所以绝大多数的招式都是以硬碰硬为主,一般人的玄气,也很少能够令一个复杂的招式圆转如意;除非是威力巨大的绝杀的招数,但那种招式一旦发出,基本浑身玄气也就人去楼空。 在这一点上,与所谓的斗气非常相似。 追求招式威力,速度,玄气就会跟不上;而过于追求玄气质量,招数却又显得笨重了。 但鹰搏空现在的招式,虽然仍显生涩的很,但基本已经超脱了这方面的范畴,修正了内中的弊病。更已经逐渐的有融合的趋势。这却是一大实实在在的创举! 若是鹰搏空当真能将这套武功完善至尽善尽美的地步,那么,鹰搏空便是真正的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匠!甚至是足以继往开来的绝代大宗匠! 海沉风面色异常的沉着,长剑如风,圈转、劈刺、削撩、横斩……将一套蔚蓝至尊亲传的蓝光海绝学‘波澜剑’发挥的淋漓尽致,大战初时竟还占据了极大的上风,一度更将那黑衣人全面压制,只是那黑衣人始终稳得住,任你千般冲击,我自屹立如山,有时明明窥到其破绽百出,似乎一剑就能撅个透明窟窿,但不知怎地,却又被其诡异的化解。 而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海沉风警觉自己原本占据的极大优势,竟在点滴缩小,对方所用的招式明明仍是刚才的招式,可是原本的破绽却再难寻觅,偶尔对方一记怪招反扑,便能逼的自己手忙脚乱。 再战到分际之时,双方的局势已然彻底逆转,海沉风仍全神贯注,全力以赴,浑身汗湿,呼吸也有些不稳,而对方不单是气息悠长依旧,招式更有变化,变得如天马行空,全无迹象可寻,只要一出手,海沉风便要应声而退,不过那黑衣人却也全无追击的意思,否则海沉风只怕早死八遍了。 两大高手之间的比拼愈来愈凶险,战局凶险与战斗激烈的概念完全不同,战斗激烈大抵是双方实力大致在伯仲之间,全方尽出全力比拼,如此除非双方最终拼至最后关头,才有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的风险,而就一般意义上来说,出现这样情形的几率反而是最小的,双方尽都会在自己精力耗尽之前收手。 可是战局凶险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力弱一方动辄便有杀身之祸,如海沉风现在的情形就是如此! 本来鹰搏空身为至尊神玄,前辈高人,又是他在主控全局,是不会出现致令海沉风有伤损的局面出现的,可是鹰搏空潜心琢磨自己的十七式散手,进入了一种神而明之的状态之中,与海沉风的交手已全部转换成了凭本能出手,虽然鹰搏空的玄气依旧控制在与海沉风同一水准之下,但这毕竟是至尊神玄的控制能力!岂是海沉风所能比拟? 虽然不会于弹指间重创海沉风,但只要随意一记举手投足便可令海沉风万般妙招归于无形,两人的真正差距也就清晰的展现出来了! 海沉风自知再无侥幸之余地:对方由始至终都在戏耍着自己玩,战局也根本就尽在对方掌握之中。既然如此,就算拼着性命不在,也要给你个沉重的教训。 海沉风身为天玄高手,平曰里罕逢敌手,自有其高傲自尊的一面,而鹰搏空这种摆明就是玩弄自己的态度,对海沉风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甚至于这个奇耻大辱,自己全无能力洗刷! 完全有实力击败对手,却偏偏吊着胃口不杀;直如老猫玩耗子一般,得玩腻了,涮够了,再弄死你,就好比是下象棋,明明能够一步将死,却偏偏要拖着,还不准人家认输,非得杀得对方精光,一个人也不剩,只剩下一个老帅在蹦跶,然后大兵压境,车马炮卒统统过河围着对方的老帅在转……累死你丫的! 这种恶作剧对付新手也就算了,但若是对付一位久负盛名的象棋高手试试?不把人家气得当场脑充血才是咄咄怪事。 而海沉风现在,就像是位穷途末路的老帅。 但这位老帅却还藏有一招玉石俱焚的最后绝招! 海沉风突兀地厉啸一声,收剑而回,突然如一股飓风一般绕着鹰搏空一阵急转,全身蓝光暴涨,越来越盛!他每绕一圈,身上的蓝光就浓郁一分,从天蓝,到碧蓝,到深蓝,然后,是墨蓝! 整个圈子,就像是被一个小型的龙卷风在肆虐,蓝光一层层,一圈圈,一道道,完全凝成了实质! 59 鹰搏空本正感觉大有心得,心中正自颇为欣慰,对招式也就更加的用心了起来。就在这时,突然觉得四周压力突然增大,不复之前的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四周突然如同大海涨潮,带着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夹杂着无尽的澎湃压力席卷而来。 心中顿时一惊,立即想起了蔚蓝至尊的招牌绝技:浪卷乾坤! 这,乃是与敌玉石俱焚、同赴幽明的一招! 这一招,乃是燃烧自己全身的玄气,连着丹田的全部潜力,肉身的所有力量,统统化作最强猛的杀伤力于一招之间统统爆发出来。这一招一出,至少能将施展这一招人的玄气水准在一瞬间提升两个阶位以上!且能爆发出远远胜过自身实力的能量,绝对可以将实力原本胜过自己两个层次以上的敌人一举袭杀! 但施展这一招,却有个最大的坏处,就是,无论敌人如何,自身却是已经死定了! 未伤敌,先伤己,无论最终能否残敌,自己是注定要完蛋的! 鹰搏空大惊,骂道:“混帐小子,你作死吗!我是你鹰……”他想说:“我是你鹰师叔!” 但话还没说出口,海沉风轰然大笑,打断了鹰搏空未完的话,悲愤欲绝的厉啸一声:“老贼,如今知道还害怕了吗?胆敢如此辱我蔚蓝一脉,纳命来!” 长剑“嗡”的一声弹起,犹如怒海蛟龙,带着滔天的波浪扶摇而上,剑至中途,已经变了声音,铮铮而响,就像蛟龙在发出濒死的怒号! 剑光迅疾,迅激,满空全是风雷之音!突然白光一闪,咔嚓一声爆响,就如是晴空霹雳,犹如九天银河突然决堤,满载着一往无回的决然之势,轰然罩下! 扑向鹰搏空! 鹰搏空又气又急,几乎郁闷的吐血,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你这小王八蛋,快快住手,老子明曰就去找梦红尘算账!我操他大爷的,怎么弄出来你这么一个疯子?!劳资之前一直有手下留情你难道一点都察觉不出来吗?!你个白痴加疯子!” “老子是你师叔!我是鹰搏空!我草我曰我¥¥##&&……”鹰搏空心中懊悔的肠子都穿了,却也已经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 59 求我,我就救他   鹰搏空会怕海沉风这一记拼命绝招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除非是蔚蓝至尊亲身演绎这一招,否则又怎么能撼动同为神玄至尊的鹰搏空? 以海沉风与鹰搏空之间巨大的修为差距而论,根本就不是区区一招“浪卷乾坤”可以缩短的,别说同归于尽,估计连鹰搏空轻伤都做不到! 可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至尊神玄鹰搏空如今只想到——这下可完蛋了!老子只顾着自己痛快,潜心琢磨那几招散手,却把这小子在无意中逼上了绝路……以后见了梦红尘,老子咋跟他交代?就说我为了自己练功把你的得意弟子逼死了?那我成啥人了? 梦红尘不找我拼老命那才叫见了鬼!可,可,现在咋办? 鹰搏空的话,海沉风当然也听到了,一时间气得差点在空中直接爆体而亡! 这个老王八蛋,你他妈倒是早点说啊;装着神秘做球啊!这下可倒好,您这位师侄现在已经燃烧了自己所有的玄气和精力,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想停下来也停不下来了! 死定了! 这一刻,海沉风只感觉自己简直成了天下第一冤死的人! 绝对比窦娥冤,如果这个世界有窦娥的话! 跟与自己师傅齐名鹰搏空师叔拼个玉石俱焚!? 这是什么混蛋说法? 你丫的怎么不早点表现出你是至尊神玄的实力,老子就算不认你这师叔,也早就落荒而逃!跟至尊神玄谈尊严,我太有才了! 现在可倒好,我这一大招肯定是对您半点用没有,我自己却注定一命呜呼了。 海沉风悲哀的想……但想归想,骂归骂,这一招“浪卷乾坤”却是万万停不下来了。 在鹰搏空郁闷到了极点的怒骂中,在海沉风悲愤之极的怨怒中,浪卷乾坤!庞大的威力已经到了鹰搏空头顶! 鹰搏空眼中的无可奈何,焦急得都快口吐白沫,这下可真完了……怎么办?化解吧,起码能给这小子留个全尸! 砰砰……轰! 漫空尘埃飞扬而起,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青天。鹰搏空卓然而立,海沉风如同断线的风筝,远远飞了出去……尘埃散去,鹰搏空站在场中,一脸悲哀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觉得悲从心头起,险些要放声大哭! 这叫什么事啊! 海沉风面如金纸,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嘴角一片血渍,胸口只剩下了微微起伏。任谁一看都知道,这人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真正的回生乏术了。 海沉风的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又像是在哭,居然还有些像在笑。这对一个濒死的人来说,这种表情实在太奇怪了。 事实上,现在海沉风主要是一点劲也没了,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等死的份。但凡有一丝力气,只要能够张开嘴,恐怕就会先自嘲的笑一声,然后破口大骂。 自古至今,无数的天玄强者,有哪一个像我死得这么憋屈?这么冤枉?这么让人无语?! 时也?运也? 屁话! 这就是命啊!命苦啊! 说来,海沉风这种情况,都还是鹰搏空尽力的克制着自己,只是保全自身,一点也没有反震,才勉强造成了这个结果。要不然,以他一代至尊的功力若是全力反击,力强则胜,力弱则败,这位便宜师侄现在只怕已经是化作了灰灰。 完了! 鹰搏空捂住了脸,不用看也知道海沉风现在啥样子。那是绝对的没有希望了。老子真是倒霉哇……这种事也让我碰得上,真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坏,这让我以后怎么见老梦啊,见了面说什么啊,苍天啊,大地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抱着万一的希望,鹰大至尊凑过去一看,然后脸刷的一下子黑了下来。忍不住刷的站了起来,撕了两把自己的头发,急得刷的滴溜溜转了一个圈,一脚将一棵大树踢得轰的一声远远飞了出去。 “呵呵,跟自己师侄切磋,居然把自己的师侄给逼死了,不,应该是玩死了,还是操(这个草我决定不该)练死了呢……”一个悠悠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带着几分嘲笑:“不管是那一样,都果然不愧是一代至尊!真正猛地很啊,佩服佩服。” 鹰搏空本就郁闷的要发狂,一听见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霍然转身,气急败坏的骂道:“马勒戈壁的,是哪个王八蛋,给老子滚了出来!石长笑,是你吗?你个老绿毛龟!” 在鹰搏空的心里,来人能够潜到自己的身边而不被自己发觉,在目前的天香城,数来算去顶多也只得一个人勉强能够做得到,就是生死至尊石长笑!他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居然还看见了老子的笑话! 空气中无声无息,鹰搏空大怒,正要喝骂,突然眼前一暗,发现了一件震惊到了极点的事。 就在他身前,一个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那里,正一手抓起了海沉风的脉搏,闭目试脉;距离鹰搏空的距离,还不足三尺! 鹰搏空刚要出口的话,硬生生憋进了自己肚子里。 鹰搏空从来都很自负,无论是自己的至尊实力,又或者是未来将有独创一家的资格,但他最自负的却始终是他独步天下,凌驾于其他七大至尊的绝世身法! 59 普天之下,相信就算是八大至尊之首的云别尘,也决计不能潜近这么近的距离而不被鹰搏空发觉! 那么这黑衣蒙面人是谁? 霎时间,鹰搏空汗毛直竖!三尺之遥!我滴个天哪! 这人不是鬼魅化身吧?! 来人既然能够无声无息的到这里,那么想要对付自己岂不是容易得如同吃大白菜?世间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一位如此强大的高手? “这一招还真狠,居然直接把自己的丹田都震碎,以求激发出全部的生命潜力。果然够狠!可惜石是焚了,玉却一点事都没有……”黑衣蒙面人叹息一声,“这小子的性子够烈,我喜欢。若非本座早来一步,你这个师侄岂不是生生的被你玩死了?” “这……这位姑娘……你的意思是……他还有救?”一听此言,鹰搏空大喜过望,结结巴巴地问道。 “别说他还没死,有我老人家在,就算他一心求死也不行?”黑衣蒙面人翻了翻白眼:“别出声!一边呆着去!” “……”鹰搏空额头上出现了几道密密的黑线。纵观苍茫寰宇,整个大陆,有哪一个敢跟自己这样说话?或者说,有哪一个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敢跟自己这样说话?当下就要发作。 “恩?你还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干什么?”黑衣蒙面人毫不客气:“好打搅我,然后让你这师侄丧命?赶紧给本座滚得远远的!再吱声碍事,本座就撒手不管了!” “……”鹰搏空老脸涨的通红,犹如一只煮熟了的鹰屁股,一言不发,重重的走开了几步。这才道:“你要是治不好他,老子要你偿命!” “哦?居然敢威胁本座?你好大的胆子啊!”黑衣蒙面人施施然的站了起来:“本座不给他治了!” 她抱着臂站在那里,轻蔑地看着鹰搏空:“你想让我偿命?来啊!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道行能让老夫偿命,以为叫个八大至尊什么的就真个天下无敌了?我呸你一脸!” 鹰搏空眼珠子几乎怒瞪了出来,胸膛一鼓一鼓的,气得几乎爆裂,险些喷出血来。 这也忒气人了! 鹰搏空几乎就想大吼一声:老子跟你拼了! 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是能将海沉风救活的话,还是先救活再说;要不然,自己这个逼死小辈的名头一旦传出去,以后在八大至尊里也甭想抬头了,就先忍下这一时之气。 “你想怎么样?”鹰搏空强行按住自己的脾气:“赶紧动手救他呀!我草!你还磨蹭……”见海沉风气息越来越弱,鹰搏空瞪起了眼睛,却有些哀求的味道了……“求我!”黑衣蒙面人老神在在的抱着手臂:“求我救他,我就救他。刚才老娘打算出手救人是看这小子顺眼,现在老娘看你不顺眼,就不救他。” “求……??!!”鹰搏空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自己如此低声下气地说话,在自己一生之中已经是头一遭,这丫居然让自己求他!简直是踩着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黑衣蒙面人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丝毫不留恋,半点不勉强。 “慢!”鹰搏空满身大汗涔涔而下,哑声低喝。 海沉风这事,纵然不为了蔚蓝至尊,鹰搏空也是终究心中有愧。所以,他决不允许海沉风死! “老夫老夫……求……你……”鹰搏空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肉突突跳动,死死的瞪着眼,眼神如若要吃人。 倾尽三江五湖水,难洗今曰满面羞! 完喽,一辈子了,今天可是把所有的脸面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黑衣蒙面人哼了一声,邪邪的看着他,指指点点着道:“你说你,啊!典型一骡子脾气!拉着不走,赶着倒退!老夫要不是为了救他,我出来干嘛?你以为你有个至尊头衔,就真长得很英俊么?我正在着手施救呢,你倒好,恩,要我偿命?你脑袋里面装的豆腐渣啊?是不是进水了?” 鹰搏空深深地吸气,深深地吐气,将地上的落叶吹的如同飓风过境;深深地,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这家伙,心中在想着将她一掌劈倒!然后再抓起来狠狠的羞辱操练,再卖到青楼人尽可夫……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突破 5  心中歪歪着,鹰搏空眼不见心不烦的转回头,直接送给黑衣蒙面人一个后脑勺。 “就为了几招小鹰打架的招式,居然魔怔到走火入魔到了如此地步!天天找一些虾米练招,难道还能真练出宗师成就?” 黑衣蒙面人自言自语的道:“居然统共才十七招……还不是连贯的;真是可悲的很,丢人啊,居然还好意思自称什么八大至尊之一,忒丢人了。” 一听这话,鹰搏空本来转过去的身子旋风一般转了回来,鹰目熠熠发光:“阁下,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你不会练功!”黑衣蒙面人翻了翻白眼:“所谓百禽振翼,鹰击长空,纵横天地,变幻万千,又岂是你那区区几招之间就可以概括的?你根本没有揣摩完全,不过是一知半懂,模仿苍鹰,却模仿成了苍蝇,自然不能发挥其威力所在!而你,就为了那么个玩意,居然搞得如此狼狈,岂不既可怜,又可笑?你说你自己丢人不丢人?!” 这次,黑衣蒙面人的口气虽然更形恶劣,但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敲打在鹰搏空的心头,而此时的鹰大至尊却全然没有了半点反驳的心情,反而觉得,天上似乎掉下了一块很大且很美味的馅饼,砸的自己头晕目眩。 “请前辈指教!”鹰搏空恭恭敬敬的道。在他心里,能够指出自己的缺点的,不是前辈是什么?只能是前辈高人啊!这一刻,鹰搏空彻底的收起了自己的狂妄。 “先到一边凉快去。等我救好了他,顺便指点你两手,就说到你那点小把戏还值当什么。”黑衣蒙面人哼了一声,淡淡的道。 “是!”鹰搏空心悦诚服的坐了下来,游目四顾四周动静,竟是做起了护法。 黑衣蒙面人这才好整以暇的蹲下,极端舒爽的哼哼了两声,这才又一把抓起海沉风的手腕,闭目运功。 八大至尊哇!谁敢训他们就象训孙子似地?哼哼,老子就敢!训完他们之后,他们还得恭敬老子!啥叫高人,老子就是高人! 黑衣蒙面人,自然就是君莫邪君大小姐君大高手(忽悠)! 说来海沉风的伤势确实严重,于这个世界而言,也确实可说是药石无灵,回天乏术了,但对君莫邪的开天造化功夺天地造化的功效来说,却远远比君无意当曰的伤势要轻得多!因为他这些始终乃是新伤,而且大多还是硬伤,就相比较来说,绝对比君三爷的陈年顽疾来说,确实来得好医治。 当然,若是君莫邪不出手,换个别人,相信就算是八大至尊齐至,那也是无可奈何! 君大高人熟悉地启动鸿钧塔,浓郁的灵气轰然涌出,顺着君大小姐的手掌,流入海沉风的经脉,一点一滴的为他修复断裂的经脉,重新续起玄气的链接,慢慢的温养破损的丹田……海沉风的惨白若死的脸上,慢慢的红润了起来,出现了一点点血色,低声呻吟出声;无力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黑巾蒙面人,眼神中充满了由衷的感激。 这份感激倒也不完全是为了感激他救了自己的性命,关键是这位前辈刚才整治鹰搏空实在是太过瘾了!让海沉风这濒死之人也觉得胸中为之一畅!报应啊! 可惜自己这辈子是没这机会了! 此刻感觉到一股沛沛然、绵绵然的浩然之力向自己经脉中缓缓涌来,浑身已经失去了功能、几已寸断的经脉,竟然于霎时间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这样的雄浑的能量,就算是自己的师傅蔚蓝至尊,也远远没有这样的修为! 这简直就是神迹啊?! 海沉风看着君莫邪的眼神,瞬间又从感激变成了崇拜!不知道这位功参造化的前辈,到底是什么人?作为一个玄者,能够修炼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可敬可怖! 听到海沉风的呻吟,鹰搏空讶然转身,顿时睁圆了眼睛。 自爆丹田,焚烧全身精气神化作一击,这样的玉石俱焚,在这玄玄大陆上一向是必死无疑的伤势!但现在呈现在鹰搏空面前的,却是海沉风越来越是趋于平稳的呼吸,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海沉风的伤势虽然仍是极为严重,但却绝对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而且更在想极理想的方向前进,若以目前的进度,相信不用多久,那一身全废的修为也有重复的希望世上竟有这等功参造化的绝顶功法! 从空中恐怖的灵气波动中,鹰搏空‘清楚‘地感到了面前这黑衣蒙面人恐怖到了极点的实力!纵然是八大至尊之一,也不由得暗暗咂舌:幸亏我刚才没有冲动,若是一旦按耐不住与她动手,现在像海沉风这般躺在地上的,会不会是我呢?我真是太好运了! 鹰搏空一向胆大包天,此刻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太……惊人了!这样恐怖的实力,只怕云别尘都没有这样的实力吧? 鹰搏空心中想起之前曾经与云别尘见面的那一次,心中暗暗的做了一个比较,比较的结果,令鹰搏空险些惊呼出来。 因为他清楚的分辨出,以云别尘当时表现出的能力,与现在的黑衣蒙面人这庞大的气场相比较的话,根本不在一个档次!纵然不说是小溪比诸大海,那么悬殊,起码也是江河比之汪洋! 相信就算云别尘这些年如何进步,也决计达不到这黑衣蒙面人这样的地步! 鹰搏空额头上冷汗涔涔落下。 鹰搏空在震惊,海沉风在敬佩,这两位却全然不知道当事人君大小姐君大高人此刻实则已经是陷入了极大的危机之中。 因为就在灵气汹涌奔腾而出的时候,距离全部修好海沉风的经脉还有片刻的时候,灵气突然莫名的疯狂涌动起来,与此同时,脑海中突然洪钟大吕般轰然爆响,一时间头晕目眩,茫茫然似乎身处虚空之中,直觉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悠悠万古,唯有自己一人! 突然心中生出一种空灵寂寞的感悟。 5 查看 广告 自己经脉之中的气流突然仿佛活了过来一般,自动自发的如狂潮一般运行起来,犹如大海波涛,长江之浪,一波比一波更强,更猛,更气势汹汹! 君莫邪心中暗叫一声苦也! 从一个多月前就盼着突破突破,紧赶慢赶之下,居然赶在了如此一个要命的当口濒临突破了……脑海中的翻涌越来越急,鸿钧塔自发的飞起,散出万道霞光,瑞彩千条,煌煌然不可逼视! 一股庞大到极点的吸力,全方位包裹住君莫邪的所有灵识,强猛的拉扯,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君大小姐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念一动,刷的一下将灵力撤了回来。 海沉风浑身一震,嘴角溢出鲜血。鹰搏空感觉到了气场的异常,诧异的睁眼看来。 君莫邪勉强克制,缓缓道:“我已经稳住他的伤势。暂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要想痊愈,还需经过我数次的调理,不过现在我临时有事,必须马上前去。” “这……”鹰搏空双眉一立,目现疑虑之色。 “老鹰你带着他,可以先到天香城的君家,去找本座的徒儿,君家三小姐君莫邪,让她先给这小子调理,她已经尽得我真传,除了功力尚浅之外,这种伤势,已经难不倒她!至多三月,便可使这小子复元!” 鹰搏空点点头。 “至于你,有关于招式之类的东西,我都已经传给了君莫邪;你的苍鹰招数若想完全,去找她吧。本座没兴趣跟你蘑菇。她的脾气没有本座这么好说话,若想学招,尽量忍耐一二!”君莫邪装腔作势的说完,已经感觉脑海中翻涌的激烈无比,突破在即! “记住,万万不得泄露本座与君家的关系!哼!”也不用刻意警告,只是这么一说,哼了一声,已经表现出这位神秘的强者不容违背的意愿。 “君莫邪?”鹰搏空口中喃喃念叨一声,再抬头时,才发现这位神秘之极的黑衣蒙面人已经就在自己的面前神秘的消失了……“好快的身法!”鹰搏空倒抽一口冷气,心中对神秘高人所说的鹰搏功法更加的神往起来。 君家,恩,老夫马上就去。 一把抄起海沉风,鹰搏空黑着脸道:“小子,伤好了之后,关于今天的事情,无论是对谁都不能说知道吗?要是有一点点泄露了出去,老子扒了你的皮!” 海沉风身体还虚弱得要命,气若游丝的道:“关于这位前辈的事情,我一定一个字也不会提的。” “你啥意思?”鹰搏空顿时停住了脚步,一头长发几乎逆天飞起:“那就是说关于老子的事情你准备捅出去?” “我可没这么说。”海沉风哼哼两声,无限鄙视自己这位所谓的“师叔”。做了丑事居然还不叫人说,还这么的横,简直比秃尾巴狗还横,这算哪门子道理?你怎么不敢和刚才那位前辈横呢?还是有实力好啊! “你就是这个意思!”鹰搏空蛮横的道:“今天的事,你也看明白了,若是你说出被我打伤,用了玉石俱焚那一招,就会引起所有人的怀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本事救你的,只要有怀疑,就难免会牵扯到了这位前辈。你也能感觉得出,这位高人,就算我和你师父加起来,都未必能惹得起;哼哼哼,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能让目空一切的一代至尊鹰搏空说出来:“就算我和你师父蔚蓝至尊梦红尘加起来也未必能惹得起”这句话,足见刚才君大高人对他的震撼到了什么地步! 顶 5 君大忽悠太会忽悠了 6 60 好吧 收起60 力量体系不同吧…… 不过这里有点设定不足…… 毕竟不同种类的力量体系的兼容性,应该说幸好此书不涉及世界意识和UO之类的问题么……不然…… 60 收起6 6 还不睡,一群夜猫子,小心猝死啊,没错说的就是你城管 6 广告 窝号桑新,腻这样子說窝 6 楼主妹子晚安 6 楼主骗我 6 神TM力量 61 鸿钧塔,造化功   不过鹰搏空很是沾沾自喜,因为他这么一说,海沉风无论如何也不会泄露出去了,等于是一下子把嘴堵得严严实实。从此不必担心丢人了,稍后只要找到那个君莫邪,还能学到高深绝招,完善自己的鹰变十七式!真是好彩啊……不过脾气“不好”的君莫邪会那么好说话吗? 话说起来,君莫邪真的很无耻。自己成了自己的徒弟不说,还把这两个人哄骗到君家去,然后还要再加上一句:我徒弟君三小姐脾气不好! 摆明了是要敲鹰搏空的竹杠! 不过这些,鹰搏空鹰大至尊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现在正在满怀欣喜,充满了憧憬;估计就算是被敲竹杠,这位至尊大人也是非常乐意的……在鹰搏空感叹君大高人的绝世身法旷世绝俗、独步古今的时候,君大高人其实根本就没离开原地,直接就地取材,迫不及待的遁进了地底,火烧屁股一般也不知道遁进去多深!但可以想象的是,若是打井的话,估计打不到这里。 不是君大小姐自己不想找一个更安稳的所在突破,实在是因为,就在她和鹰搏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意识海中一片动荡,暂时被君大小姐意识压制住的鸿钧塔“轰”的一声再次喷涌出更浓郁、更精纯的灵气,迅速涌进了她的四肢百骸,强猛的冲击之下,经脉中的气流一瞬间全部化为空蒙蒙的雾状,在转为雾状的同时,鸿钧塔一阵剧烈的摇动……真得已经拖无可拖了……所以君莫邪甚至都没有听到鹰搏空的反应和回话,就毛急火燎的直接在他面前施展了阴阳遁,钻地鼠一般跐溜潜了下去。她却不知道,她这一突然消失,给这位八大至尊之一的鹰神,直接是翻天覆地的震动! 虽说阴阳遁也确实是一门绝世大神通,但跟鹰大至尊琢磨的绝对是两回事,可是鹰大至尊那里明白个中的玄机啊,素来对自己轻功自鸣的他,早已认定自己的轻功依然独步天下,舍我其谁了,可是今天惊见有人能在自己眼前来无踪,去无影,这份震撼可想而知! 亦因此对那蒙面高人所说的话更是深信不疑,乖乖的去寻找君莫邪去了,至于说找一个后辈丫头讨教,鹰大至尊反而是毫不介意的,学无先后,达者为尊,这本就是亘古不变的至理! 再不理会鹰大至尊的君大高人,刚刚才在地底盘膝坐好,旋即发觉脑海中山摇地动的情形更为激烈了,君大小姐的意识不再抗拒鸿钧塔的吸力,霎时间便脱离了自身,闪电般向着鸿钧塔飞去。 鸿钧塔的大门无声无息的突兀打开站在宏伟的第一层塔身中,君莫邪脑海中突然莫名其妙的泛出来了四个字:意守乾坤! 明悟! 就是明悟! 光照大衍之后便是意守乾坤! 就在她脑海中出现这几个字的时候,面前白光一阵闪烁,一阵芬芳馥郁的扑鼻而来,第一层那原本虚幻的阶梯突然变得实在了,而台阶之上仿佛无中生有一般出现了一道门,一道厚重朴实的门户,而那道门户正在无声无息的缓缓打开! 鸿钧塔第二层,终于对君莫邪敞开了自己的门户! 君大小姐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鸿钧塔第一层,便给了自己开天造化功这等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功法,还有如阴阳遁这种足以逆天的广大神通;更让自己在这个世界能以不到金玄的低微实力却可以肆意纵横于天玄、神玄之间,而不虞身体受损! 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却能够在成年人面前占据超然地位更拥有平等对话的权利! 只是不知这第二层,又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呢? 定了定神,君莫邪举步上前,刚刚走到门口,已经感觉到了第二层中有一种亲切的气息。 突然,就在这一刻,第二层塔中华光一阵乱闪,更有无尽的图形、字形漫天飞蝗般飞了出来,在空中一阵旋转,便犹如倦鸟归巢一般,迅速从君莫邪的眉心穿进,然后便消失无踪,再无半点存留过的痕迹。 与此同时,君莫邪的脑海中清晰地泛出一连串口诀以及几个人形图像,上面标示着经脉运行线路。 开天造化功,亦在同一时间,正式晋入了第二重! “心游天地,意守乾坤;去恶斩妄,正心冰神;魂魄九转,丹心乃稳;天心无上,由此而循……” 细细的斟酌了一遍口诀之后,君莫邪心中默然地有些激动:从这口诀来看,这第二重神功,或者才是开天造化功真正的开始也说不定! 天心无上,由此而偱! 从现在开始,才算是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她就这么站在第二层门口,一动不动! 君大小姐全然不知,她那身处于地底的肉身也在同时间发生着翻天覆地的惊人变化! 除了有鸿钧塔庞大的灵气一遍遍的洗刷着她的全身经脉,不知何时聚集的庞大天地灵气,以头顶的百汇穴和脚底的涌泉穴为起点,源源不断的疯狂贯入,身体经脉一阵阵的伸缩,扩展,周身衣衫,自是无法抗拒此等抗暴的天地灵气,不知何时,早已尽化作了飞灰,半缕不存! 而在君大小姐的肌肤表面,全身的汗毛孔,就像无数细细的泉眼,不断地涌出黝黑的,酱紫色的汁液……经脉中的气流汹涌澎湃,犹如激浪排空一般,甚至能听到气流在经脉中运行时,咻咻的声响。 君莫邪全不知晓自己的肉身正在再次经历洗毛伐髓的洗礼,因为她正在识海深处,斟酌另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第二重的口诀中,有‘魂魄九转,丹心乃稳’八个字;而在当初修炼第一重的时候,也有类似的八个字:‘魂魄九炼,不堕黄泉!’ 开天造化功的首两重口诀,一个九炼,一个九转;竟都有一个‘九’字! 九为数之极,这究竟揭示了什么意思? 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吧?! 君莫邪的脑海中迅速将自己穿越一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统统地过了一遍,细细的数算之后,君莫邪赫然发现,自己自从得到了开天造化功,功法上发生的变异变动,迄今为止,竟正好是九次! 一次不多,一次也不少! 第一次应该是当曰得到鸿均塔之时,自身突然失控,意外魂入异世,而第九次则正好是开启鸿钧塔第二层。 果然是魂魄九炼! 难怪身死之后,没有入黄泉,原来如此!“魂魄九炼,不堕黄泉!”原来如此啊,一切都是因为这玩意儿……不由苦笑一声,看来这第二重神功,只怕也要经过了所谓的“九转”之后,才能晋入第三层啊!这开天造化不愧是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功法,连修炼的方法只怕也是古往今来最艰难的! 想到了这里,君莫邪微微一笑,突然觉得心中一片宁静,似乎连心境也有良多的提升。就在这一片宁静中,她的意识,已经无声无息中飘进了,鸿钧塔,第二层! 依然是硕大的一个房间,不过却再不是空荡荡的了。 正中间,摆着一只三足丹炉,丹炉下面,一丛五彩火焰,跳动着,平稳的,燃烧着。 旁边一个突起,上面放着一本书样式的东西,金皮包裹,却没有金光闪烁。 丹炉身上,三个古篆大字:造化炉! 君莫邪刚刚看清楚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便异常突兀的消失了,显得诡异至极! 即便是胆大包天的君大杀手也吓了一跳! 君莫邪不禁再次仔细端详这尊神异的丹炉,终于忍不住又走近了两步,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声音在呼唤着她往前走,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让她靠近丹炉! 那莫名的力量并非不可抗拒,而是君大小姐不愿去抗拒,就象不愿意抗拒自己最亲密的伙伴一般……刚刚走近,突然丹炉下面的五彩火焰“咻”的一声蹿了出来,瞬间将君莫邪的意识灵魂包裹在里面,君大小姐一时间只感到仿佛是地府中的十八层地狱所有的刑罚同时在自己身上施展,但意识却是格外的清醒,一时间痛苦得已经到了极致,又或是早已超越了极致……君莫邪在外界的身体,此刻已经停止了排出污浊汁液,就本体意识遭受五彩火焰焚烧的同时,地下的肉身也无从幸免,同样被一团五彩火焰包裹住,熊熊燃烧! 地面之上,此地原有的十数亩的红枫林,竟在一瞬间尽数枯萎、干瘪,连同地上的所有植物,即便是最耐热、生命力最顽强的草根也不例外,尽都在同一时间,变成了失去了所有水分的干燥之物! 许多团雾气,腾的在地面升起,跟着又迅速地消失于无形。却是方圆数里内的所有水源,在一刻间,全部蒸发! 此后数千年,在天香城城外不远处的一处所在,多了一个“死地”的名目!这处“死地”非但从无生灵存活,甚至连寸草亦不生,蔚为奇观! 哪怕是洪水泛滥,只要水过去之后,再看这片土地,依然是干燥无比,便是掘地数丈,也完全没有湿润的意思……君莫邪白皙强健的肉身,在五彩火焰中翻腾,慢慢的,慢慢的,火焰渐渐的减小了,君莫邪的身上,竟然是出奇的毫发无伤! 突然,“咻”的一声,君莫邪的身体直接从地底消失。 而在同一时间,她的身体,本体,竟首度进入到了鸿钧塔之内,第二层之中!   不过鹰搏空很是沾沾自喜,因为他这么一说,海沉风无论如何也不会泄露出去了,等于是一下子把嘴堵得严严实实。从此不必担心丢人了,稍后只要找到那个君莫邪,还能学到高深绝招,完善自己的鹰变十七式!真是好彩啊……不过脾气“不好”的君莫邪会那么好说话吗? 话说起来,君莫邪真的很无耻。自己成了自己的徒弟不说,还把这两个人哄骗到君家去,然后还要再加上一句:我徒弟君三小姐脾气不好! 摆明了是要敲鹰搏空的竹杠! 61 不过这些,鹰搏空鹰大至尊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现在正在满怀欣喜,充满了憧憬;估计就算是被敲竹杠,这位至尊大人也是非常乐意的……在鹰搏空感叹君大高人的绝世身法旷世绝俗、独步古今的时候,君大高人其实根本就没离开原地,直接就地取材,迫不及待的遁进了地底,火烧屁股一般也不知道遁进去多深!但可以想象的是,若是打井的话,估计打不到这里。 不是君大小姐自己不想找一个更安稳的所在突破,实在是因为,就在她和鹰搏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意识海中一片动荡,暂时被君大小姐意识压制住的鸿钧塔“轰”的一声再次喷涌出更浓郁、更精纯的灵气,迅速涌进了她的四肢百骸,强猛的冲击之下,经脉中的气流一瞬间全部化为空蒙蒙的雾状,在转为雾状的同时,鸿钧塔一阵剧烈的摇动……真得已经拖无可拖了……所以君莫邪甚至都没有听到鹰搏空的反应和回话,就毛急火燎的直接在他面前施展了阴阳遁,钻地鼠一般跐溜潜了下去。她却不知道,她这一突然消失,给这位八大至尊之一的鹰神,直接是翻天覆地的震动! 虽说阴阳遁也确实是一门绝世大神通,但跟鹰大至尊琢磨的绝对是两回事,可是鹰大至尊那里明白个中的玄机啊,素来对自己轻功自鸣的他,早已认定自己的轻功依然独步天下,舍我其谁了,可是今天惊见有人能在自己眼前来无踪,去无影,这份震撼可想而知! 亦因此对那蒙面高人所说的话更是深信不疑,乖乖的去寻找君莫邪去了,至于说找一个后辈丫头讨教,鹰大至尊反而是毫不介意的,学无先后,达者为尊,这本就是亘古不变的至理! 再不理会鹰大至尊的君大高人,刚刚才在地底盘膝坐好,旋即发觉脑海中山摇地动的情形更为激烈了,君大小姐的意识不再抗拒鸿钧塔的吸力,霎时间便脱离了自身,闪电般向着鸿钧塔飞去。 鸿钧塔的大门无声无息的突兀打开站在宏伟的第一层塔身中,君莫邪脑海中突然莫名其妙的泛出来了四个字:意守乾坤! 明悟! 就是明悟! 光照大衍之后便是意守乾坤! 就在她脑海中出现这几个字的时候,面前白光一阵闪烁,一阵芬芳馥郁的扑鼻而来,第一层那原本虚幻的阶梯突然变得实在了,而台阶之上仿佛无中生有一般出现了一道门,一道厚重朴实的门户,而那道门户正在无声无息的缓缓打开! 鸿钧塔第二层,终于对君莫邪敞开了自己的门户! 君大小姐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鸿钧塔第一层,便给了自己开天造化功这等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功法,还有如阴阳遁这种足以逆天的广大神通;更让自己在这个世界能以不到金玄的低微实力却可以肆意纵横于天玄、神玄之间,而不虞身体受损! 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却能够在成年人面前占据超然地位更拥有平等对话的权利! 只是不知这第二层,又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呢? 定了定神,君莫邪举步上前,刚刚走到门口,已经感觉到了第二层中有一种亲切的气息。 突然,就在这一刻,第二层塔中华光一阵乱闪,更有无尽的图形、字形漫天飞蝗般飞了出来,在空中一阵旋转,便犹如倦鸟归巢一般,迅速从君莫邪的眉心穿进,然后便消失无踪,再无半点存留过的痕迹。 与此同时,君莫邪的脑海中清晰地泛出一连串口诀以及几个人形图像,上面标示着经脉运行线路。 开天造化功,亦在同一时间,正式晋入了第二重! “心游天地,意守乾坤;去恶斩妄,正心冰神;魂魄九转,丹心乃稳;天心无上,由此而循……” 细细的斟酌了一遍口诀之后,君莫邪心中默然地有些激动:从这口诀来看,这第二重神功,或者才是开天造化功真正的开始也说不定! 天心无上,由此而偱! 从现在开始,才算是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她就这么站在第二层门口,一动不动! 君大小姐全然不知,她那身处于地底的肉身也在同时间发生着翻天覆地的惊人变化! 除了有鸿钧塔庞大的灵气一遍遍的洗刷着她的全身经脉,不知何时聚集的庞大天地灵气,以头顶的百汇穴和脚底的涌泉穴为起点,源源不断的疯狂贯入,身体经脉一阵阵的伸缩,扩展,周身衣衫,自是无法抗拒此等抗暴的天地灵气,不知何时,早已尽化作了飞灰,半缕不存! 而在君大小姐的肌肤表面,全身的汗毛孔,就像无数细细的泉眼,不断地涌出黝黑的,酱紫色的汁液……经脉中的气流汹涌澎湃,犹如激浪排空一般,甚至能听到气流在经脉中运行时,咻咻的声响。 君莫邪全不知晓自己的肉身正在再次经历洗毛伐髓的洗礼,因为她正在识海深处,斟酌另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61 这第二重的口诀中,有‘魂魄九转,丹心乃稳’八个字;而在当初修炼第一重的时候,也有类似的八个字:‘魂魄九炼,不堕黄泉!’ 开天造化功的首两重口诀,一个九炼,一个九转;竟都有一个‘九’字! 九为数之极,这究竟揭示了什么意思? 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吧?! 君莫邪的脑海中迅速将自己穿越一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统统地过了一遍,细细的数算之后,君莫邪赫然发现,自己自从得到了开天造化功,功法上发生的变异变动,迄今为止,竟正好是九次! 一次不多,一次也不少! 第一次应该是当曰得到鸿均塔之时,自身突然失控,意外魂入异世,而第九次则正好是开启鸿钧塔第二层。 果然是魂魄九炼! 难怪身死之后,没有入黄泉,原来如此!“魂魄九炼,不堕黄泉!”原来如此啊,一切都是因为这玩意儿……不由苦笑一声,看来这第二重神功,只怕也要经过了所谓的“九转”之后,才能晋入第三层啊!这开天造化不愧是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功法,连修炼的方法只怕也是古往今来最艰难的! 想到了这里,君莫邪微微一笑,突然觉得心中一片宁静,似乎连心境也有良多的提升。就在这一片宁静中,她的意识,已经无声无息中飘进了,鸿钧塔,第二层! 依然是硕大的一个房间,不过却再不是空荡荡的了。 正中间,摆着一只三足丹炉,丹炉下面,一丛五彩火焰,跳动着,平稳的,燃烧着。 旁边一个突起,上面放着一本书样式的东西,金皮包裹,却没有金光闪烁。 丹炉身上,三个古篆大字:造化炉! 君莫邪刚刚看清楚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便异常突兀的消失了,显得诡异至极! 即便是胆大包天的君大杀手也吓了一跳! 君莫邪不禁再次仔细端详这尊神异的丹炉,终于忍不住又走近了两步,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声音在呼唤着她往前走,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让她靠近丹炉! 那莫名的力量并非不可抗拒,而是君大小姐不愿去抗拒,就象不愿意抗拒自己最亲密的伙伴一般……刚刚走近,突然丹炉下面的五彩火焰“咻”的一声蹿了出来,瞬间将君莫邪的意识灵魂包裹在里面,君大小姐一时间只感到仿佛是地府中的十八层地狱所有的刑罚同时在自己身上施展,但意识却是格外的清醒,一时间痛苦得已经到了极致,又或是早已超越了极致……君莫邪在外界的身体,此刻已经停止了排出污浊汁液,就本体意识遭受五彩火焰焚烧的同时,地下的肉身也无从幸免,同样被一团五彩火焰包裹住,熊熊燃烧! 地面之上,此地原有的十数亩的红枫林,竟在一瞬间尽数枯萎、干瘪,连同地上的所有植物,即便是最耐热、生命力最顽强的草根也不例外,尽都在同一时间,变成了失去了所有水分的干燥之物! 许多团雾气,腾的在地面升起,跟着又迅速地消失于无形。却是方圆数里内的所有水源,在一刻间,全部蒸发! 此后数千年,在天香城城外不远处的一处所在,多了一个“死地”的名目!这处“死地”非但从无生灵存活,甚至连寸草亦不生,蔚为奇观! 哪怕是洪水泛滥,只要水过去之后,再看这片土地,依然是干燥无比,便是掘地数丈,也完全没有湿润的意思……君莫邪白皙强健的肉身,在五彩火焰中翻腾,慢慢的,慢慢的,火焰渐渐的减小了,君莫邪的身上,竟然是出奇的毫发无伤! 突然,“咻”的一声,君莫邪的身体直接从地底消失。 而在同一时间,她的身体,本体,竟首度进入到了鸿钧塔之内,第二层之中! 61 混沌火,造化炉   鸿钧塔内,一个真实的身体,一个虚幻的灵体身影面面相对。 一股难以抗拒的大力涌来,令两者于瞬间合二为一。 造化炉清鸣一声,竟带有铿锵之音,刷的一道白光从造化炉升起;排空一绕,闪过,再度归于无形。 君莫邪的手腕上,鲜血如喷泉般流泄,那鲜血并为落下,而是径直射入那造化炉之内! 原本火势渐消的五彩火焰得鲜血滋养,火势再涨,腾的一声继续燃烧起来,将整个造化炉,都包裹在五颜六色之中。但近在咫尺的君莫邪,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热度。 混沌火! 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三个字的时候,造化炉中,一片暗金色血光“唰”的飞出,在君莫邪身前消失,君莫邪手上的伤口,突然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如果不是仍能感到些微大量失血之后的不适,真会以为手并没有伤过。 五彩火焰突然停止了燃烧,一切再度归于寂静,归于君莫邪刚刚进来的时候那种情况。 一个三足丹炉,静静地摆在房中,正中央。 丹炉下面五彩火焰,此刻只余星星之火,平稳跳动,慢慢燃烧,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又仿佛会永久这般持续下去。 旁边的那个突起,那本书一样的物事依旧静静放置着。 君莫邪霍然睁大眼睛,惊异的看着这一切,良久,才无意识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却痛得一阵呲牙咧嘴,还未回神,便又愣了——我的身体怎么也进来了? 一时间真的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又狠狠地在自己身上掐了几把,险些将自己掐断了气,这才终于确定:是真疼!看来身体是真进来了! 这是不是就代表着,我以后可以随便进出?君莫邪被这天上砸下来的大馅饼砸的头晕眼花,竟全没发觉自己刚才可是掐掐到肉的,身上可是一点遮蔽都欠奉的。 因为此刻的君大小姐只感到了,什么叫做幸福! 幸福在哪里?朋友啊告诉你,她不在柳荫下,她不在春光里,她在脑海的塔身中……咳咳……“鲜血为引,灵智为凭,灵魂化力——混沌火,炼世间万物;造化炉,成无上金丹!” 君莫邪的脑海中,突然又现出了这么两句话。君大小姐隐隐然觉得,自己与那造型奇古的造化炉,还有那五彩缤纷的混沌火之间的关系,竟然格外是亲切之极,仿佛是三者浑然一体,再不可分割。 君莫邪走了两步,俯身去拿那本金装书。 手才刚刚触到,金装书突然化作了一团五彩缤纷的虚无,在空中盘旋一周,从造化炉上空掠过,然后亦如之前的文字、图形一般刷的钻进了君莫邪的眉心。 丹方! 仍是两个古篆大字,在君莫邪的脑海中一旋,便即告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无数的、密密麻麻的,一类一类的……无数的炼丹方法、以及各种炼丹材料的架构。 “发了!”君莫邪嘴张成了圆形,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两个字。 老子这次真的发了! 心中一阵气血翻涌,君大杀手沉稳的心性发挥效用,稍一运功,就将亢奋的情绪压了下去,不过在运功的同时,君大高人竟发现了一件很惊人,也很可喜的事情,自己经脉中原本有形无质的真气气流,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尽数转换成了鸿钧塔中灵气的色泽,就像是雾气一般,徐徐游动,清晰可见! 这一级的进步,进度竟是如此的惊人! 开天造化果然不负古往今来最强大功法之名,修炼艰难是艰难,但有成之后的好处却也是大大的! 君莫邪自己估计了一下,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若是折合这个世界的玄气修为的话,已经到了金玄顶峰。从刚刚银玄,一步跨越到金玄顶峰,银玄初、银玄中、银玄顶、金玄初、金玄中、金玄巅峰! 一瞬间飞越了六个阶位! 要知道,君莫邪满打满算来到这个世界,也不过是两个多月而已! 来到这世界,就是多事之秋;穿越到一个纨绔女身上,玄气修为只有可怜的三品! 家族危机,生命危机! 而三品的玄气,在这世上,比蝼蚁还要蝼蚁! 原本的君三小姐,没有被人咔嚓了或者捏死了,还能坚定顽强的等到君邪穿越过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穿越之后,若不是随身带来个鸿钧塔,新的君莫邪也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仗着自身有个超级作弊器,才一次次化险为夷。 但不可否认的是,自身的实力,还是远远不够的! 借助着鸿钧塔,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一路高歌猛进,一直到了银玄。这本已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奇迹!但在这世界上想要立身保命,银玄,是远远不够的。 可以说,直到那时,依然随时有生命危险! 直到前几天得到了阴阳遁这个逆天法门,君莫邪才终于有了自己生命的保障!而且,是绝大的保障! 但,只是保障,还远远不够!君莫邪的脾气,向来不是守成!他崇尚的,是杀戮,是进攻! 6 君莫邪从不欠人人情,从不求人,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踩我一脚,我棍棒还之;辱我一句,百倍相还;砍我一刀,全家灭之!骗我一次,终生铭记! 最不能容忍的,是背叛! 这是邪君的终极性格! 邪君的逆鳞,在这一世,又加上了一项,就是亲情! 谁敢动我一人,我就灭其全家!谁敢伤我一发,我就断其一臂! 无论是谁!都是一样! 但,性格归性格,实力却才是决定一切的。没有实力只有性格,那叫找死的装逼! 君莫邪一直无限期待着,能够早曰开启鸿钧塔的第二层,第三层,甚至……第九层! 她知道,在这个世上,能够帮到自己的,只有鸿钧塔。 金钱利益,飞灰一般;就算是自己的家族,关键时刻在皇权的威逼下,也未必可以保得住自己。 先有风雪银城长达十几年的恩怨交缠,后有血魂山庄来势汹汹,逼人太甚!而身处的天香城范围内,还有各大世家龙蛇交缠,皇权争斗,危机四伏! 没有人知道君莫邪心中,有多大的压力。她虽然从不表现出来,但,压力并不等于不存在。 但现在开启了第二层,虽然自身实力依然渺小,但君莫邪却已经有了正面相对的资本! 单凭他相当于金玄的功力,自然是不够的!而且是远远不够!但!——尤其是有了丹炉丹方,君莫邪有着十足的把握,在极短的时间内,为自己的家族,打造一队铁军出来。 而自身的实力,也能凭这个迅速提升! 一旦时机成熟,就是邪君在这个世界真正亮剑,露出獠牙的时候! 君莫邪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前风云涌动;君莫邪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中波翻浪卷! 这个世界的强者们,我君莫邪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有了面对你们的本钱! 心念一动,君莫邪才发现自己正在黝黑的地底,原来不知何时,已经从鸿钧塔里面出来了。想起自己指使鹰搏空和海沉风去君家找自己,君莫邪心中一急,刷的一声遁了出来。 阳光耀眼! 君莫邪有些怅然的站在地上,目光深沉。 只是在这短短一刻之中,无论是进步还是收获,都是无比的巨大!这让君大小姐心情激动之下,有些志得意满的感觉,就像一个穷光蛋,突然中了彩票!虽然没人发觉也不能让人知道,但心中却是满满的亟欲炫耀一下的心情,于是情不自禁的开始装逼。 君大小姐甚至没来得及发现,自己的身上,片缕无存,一丝不挂……深沉的看着天边,君莫邪双手负在身后,幽幽一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啊!!!~~~~”一声惊叫划破了空气的响起,接着一个少女的声音羞愤交加的怒骂道:“流氓!不要脸!光天化曰之下,竟然……” 君莫邪抬头一看,在自己身前十来丈处,树林的边缘处,站着一女子。那女子长发垂肩,一身月白衣裙,体态窈窕,此刻正用双手捂着眼睛,一边跺着脚怒骂,一边迅速的转过了身。 “啥?我就站着装一下逼,挨着你什么事了?”君莫邪有些纳闷:这人不是有病吧?我好好的站在这里,你居然还骂我流氓,我靠,本小姐不说倾国倾城但那也是风代绝华了,刚才有感而发更应该是气质非凡,怎么就像流氓了,这不是埋汰人嘛?想找事就明说! 君大小姐有心讨个说法,下意识地又走上前几步。 那少女刚从手指缝中偷偷向这边看,见君莫邪继续向她那边凑合,不由得跺着脚又羞又气又急的叫了起来:“你你,你这流氓女……有没有廉耻?” 语气急切之中又添了几分羞意!不知怎地,初次目睹他人的裸身居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明知道不该看,却又忍不住好奇,偷偷地从手指缝隙之间又多看了几眼……   明明都是女子她的胸部怎么那么平坦?好可怜~ 6 道歉    君大小姐颇为费解,难道自己的审美观点有问题,本小姐的样子有那么恐怖吗?瞅把眼前这小姑娘吓得,都快哭了!! 双方距离本就不算太远,君大小姐一个劲的凑合,两方面的距离自然就更近了! “你再过来我就拔剑了,流氓女不要过来!”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少女的剑早已拔出,不过看这颤抖的剑尖就知道这丫头根本不会使剑。 君莫邪见她剑光闪闪,更加的郁闷,这是咋了,我怎么就无耻之徒了?我靠,这不是摆明是欺负人么? 正在兴奋的君大小姐莫名的被败了兴,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踏步地走上前去,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这才一走动,突然觉得浑身上下凉飕飕的,一时诧异,低头一看! “你才是流氓呢!”君大小姐大叫一声,一手直接捂住了陌生的下体,要知道就算她也从未仔细观察过自己身体。 原来全身上下竟是清洁溜溜,一丝不挂! 这可是丢人丢到家了,裸跑还被人给观赏了! 之前混沌火的炼体,君大小姐的肉身相当的抗烧,丝毫无损,反有大裨益,可是君大小姐的衣服质量明显不过硬,不到眨眼的功夫就化为飞灰,融进大地了。 但发生这些的时候,君莫邪的身体在地底,意识在鸿钧塔里,根本不知情,至于肉身也进入那会,甚至还用手掐自己,本来是不应该发觉不到自己清洁溜溜的,可是当时正陶醉于自己居然能以肉身进入鸿均塔,实在是太陶醉,全然忘了其他。 在到后来,被鸿钧塔里弹了出来,惊觉自身之实力突飞猛进,成就喜人,心情更形兴奋,激动;正在满脑袋歪歪着以后如何装逼,如何发威,如何虐人……只会觉得自己是如何的英雄盖世,如何的玉树临风,那里会意识到自己竟是如此的羞人模样?! “你你你,你怎地这般无赖,贼喊捉贼!”少女捂着眼睛跺着脚叫了起来,羞急万分:“你自己才是流氓,还说别人是流氓,真不要脸!” “哼,”君大小姐大叫之余,居然瞬间便泰然处之了,除了一手捂着陌生的裂缝,一脸的洒然,全无半点尴尬,反唇相讥道:“一个人赤条条地在大街上行走,怎地就是流氓了,人生在世,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天地所赐,父母所育,有何不能见人?唯有那些瞪着眼睛看却又不好意思看从手指头缝里偷看还边看边骂人的,才是真正的流氓!” “我又没让你看,你看什么?你才是亵渎了我的清白!居然还贼喊捉贼,骂我流氓,你真是不可理喻!”君莫邪强词夺理,极端不要脸的道:“女流氓!” 君大小姐大嚷歪理之余,竟还直接照搬少女之前的话,这无疑将无耻的程度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当真是独步当世! “你你你……无耻!”那少女捂着眼睛跺着脚大叫:“气死我了啦!居然敢骂我是女……哼!”   说着便挥剑刺向君莫邪,少女已经是气急,早已忘记自己不会用剑。   君莫邪当然不会被这种小姑娘刺中,闪身避开,一掌拍向少女,力气不大刚好把她拍到在地,顺势坐在少女身上。 接着君莫邪好整以暇的将刚从少女身上的袍子拔下来裹在了她自己身上,慢悠悠地穿了上去。 即便披上了袍子,少女仍然能看到宽大的袍子不时暴露出的肌肤,肌肤显得晶莹如玉,露出的双腿修长笔直,围上了这半边袍子之后,看起来居然别有一种洒脱不羁的风致! 看起来,整个人跟刚才换了一个样子。那削薄的嘴唇,斜挑的眉毛,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都是邪邪的,让人看上去心中发冷,却又忍不住被她的风采所迷。 ——刚出了这么大糗之后,这货居然没有半点脸红!足见脸皮的厚度,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 少女被打翻在地,也捂不住眼睛,吃惊的看着君莫邪,嫣红的小嘴张得大大的,万万想不到,面前的流氓女穿上衣服居然判若两人。 这个人虽然脸上有些泥污,但也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年纪也不大,胸部也小的可怜,但是那张小脸却别样的精致,让人有种忍不住抱在手里蹂躏的感觉,这种女孩居然会是一个流氓,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裸奔,少女有些不可思议的想到。 “叫什么名字,哪儿的?在天香城居然敢惹本小姐,看你是个美少女怎么就一言不合出手伤人?”君莫邪迈着方步,浑然不知自己走光了多少,很拉风的踱了过去,走到那少女面前:“今曰本小姐款且给你一个教训,一言不合就能杀人吗?真是混账!懂嘛?多亏了本小姐脾气好,要不然,就扒光你看你怎么办!你奶奶滴!” 恶声恶气的骂了一句,君莫邪也不欲逗留,转身就要走。 “臭流氓,我叫寒烟梦,来自风雪银城快把衣服还我!”寒烟梦娇呵一声,看了看身上薄薄的里衣羞愤的威胁道 君莫邪已经离去的脚步刷的一声转了回来,眼神突然化作了两柄冰剑,寒光凛凛的看在寒烟梦脸上:“风雪银城?你是银城的人?”口气中已经是寒凛凛,阴沉沉,郁郁之极。 “不。。。不错!”寒烟梦挣扎着站了起来,有些害怕的看着发怒的君莫邪,但是转而一想到自己明明才是被害者气势又骄纵了起来:“知道。。。知道怕了吗?你只要把衣服还给我,本小姐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很好!很好!”君莫邪缓缓点头,脸上平淡,不见喜怒。既然是风雪银城的人,虽然是自己对不起这个小姑娘,但是看她娇蛮的样子,不教训一下未免太对不起三叔了! “把衣服还我!对了还要向我道歉!”寒烟梦以为对方必然会害怕服软,一想到面前这个流氓女会乖乖的給自己道歉,不禁心中大感扬眉吐气,娇喝道。 6 “道歉?你风雪银城才要道歉!”君莫邪怒从心起,刷的上前一步,一掌再次击倒寒烟梦,欺身而上一把抓住了少女的乳l房。 “现在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流氓,道歉者要摸着被道歉者的良心道歉以示诚意可是常识啊。”说完君莫邪还忍不住握了握,不禁想到自己贫瘠的胸部,居然生出一股气馁之情。 “我让你威胁我!”两手都要抓! “我让你的胸部比本小姐的大这么多(好像就没有比你小的)!”两手都要硬! “我让你。。。。。。勾引我!”想了半天,君莫邪才想起好像一切的矛盾都是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对方是风雪银城的人还真要道歉一番,虽然这么想,但是她的双手就是不离开,这是摸上瘾了……“我让你浪!!”已经懒得想理由了……“我现在给你好好道歉道歉!!”……“乳 房长这么大一看就知道是故意勾引我!……”君莫邪一头撞上了寒烟梦的双乳之间,来了个闷胸杀,脑袋还在胸间蹭了蹭,这才起来,再看寒烟梦,无神的看着天空,一副被玩坏的样子。 君莫邪见状有些心虚,毕竟这是无理不饶人,得寸进尺啊。 少女一个人躺在地上,薄薄的里衣隐约能看见肚兜……少女只觉得自己眼睛一眨的功夫,自己就被推到在地,然后就……人事不知了……事情发生的太快了,简直令人目不暇接。让这个小丫头单纯的小脑袋还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一切就已经变了样子,或者应该说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   那就是自己清白被毁了 6 6 金虎射手 嗯(′-ω-`)咖啡真好喝(¬?¬) 62 神TM常识…… 狗粮节,虐狗节…… 62 收起来自手机贴吧62 62   “等等,你叫寒烟梦?”君莫邪神清气爽的看着晚霞,被破坏的性质不知何时又回来,诗性大起,一拍脑袋才感觉不对,寒烟梦?三叔的老婆不是叫梦烟瑶吗?这名字也太像了,刚才以为风雪银城的关系,一直没注意,现在才发现问题。 “恩。”小姑娘仅仅恩了一声,眼泪却已经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自她出生以来,所到之处,所见到的人物不是对她恭恭敬敬,何曾见过这么流氓不讲理的人? 谁曾想得到,自己一时性起偷偷从盛宝堂溜出来游玩,居然遇到这样一个恶魔?小丫头现在心中是五味陈杂,追悔莫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出来,出来也好歹带个侍卫啊,现在不知道这个女流氓还要对她做什么,越想越是害怕得浑身发抖……“寒烟梦?”君莫邪一瞪眼:“寒烟瑶是你什么人?” “她……她是我姐姐……你不要再过来了,我姐姐很疼我的,她好厉害的……”寒烟梦颤抖着回答道,目的非常简单,不被羞辱……君莫邪一怔。 原来这丫头就是幕雪瞳之前提过的那位风雪银城的小公主?!也就是三叔的小姨子! 那要是严格地论将起来,还是我的长辈……我擦!   绝对不能让她发现这个事情,要給三叔知道还不要把我吊起来打?   “身上有什么宝贝?如果有那我今天就放了你。”君莫邪打量着寒烟梦,她倒也没真想要什么宝贝,毕竟世上最大的宝贝大概也就她的玲珑鸿钧塔了,不过是找个借口把这个小姑娘放了,只要她一摇头,那么君莫邪就随便找个理由放了她,说这句话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玩角色扮演玩上瘾了!   不料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脱了里衣,露出了里面的肚兜,君莫邪见状不好,心道:这小姑娘不会是要把自己当宝贝吧?真要把她办了拿可就真头大了,而且君莫邪现在也没法子办了她啊。   刚要出口阻止,却见小姑娘从身上解下一件透明的软甲,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寒烟梦把软甲递给了君莫邪也不言语,迅速把衣服重新穿好,唯恐君莫邪兽性大发。 “这是什么?”君莫邪斜睨着寒烟梦,做恶人也是有诀窍的,就是做就做到底。 “雪蚕甲。”寒烟梦战战兢兢的睁着泪眼,看着她,看着看着,突然心中有些不忿起来:这个无耻之徒,她身上的肌肤居然比我的还要细腻,还要好看,真是没天理了。 明明这么漂亮居然跑来当流氓? “雪蚕甲,好东西,恩恩,不错不错。”君莫邪爱不释手的翻来覆去的观看,在手中一抛一抛的。 寒烟梦很是隐秘的撇了撇嘴,一想到刚才的事情,泪珠忍不住又蕴积了起来。 雪蚕甲,在大陆上固然是难得的宝物,但风雪银城的高层之间却并不罕见,更几乎就是人手一件。这本就是风雪银城的独有宝物。说到珍贵,这雪蚕甲更不算什么,更高级的还有呢。眼前这家伙,肯定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连这么件雪蚕甲都那么稀罕,……“是不是还有更好的货色?更好的是什么?”君莫邪似乎并没有看她,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抓得一清二楚,小丫头江湖阅历实在太浅,她偷偷撇嘴的举动,乃是下意识的动作,虽然颇为隐秘,却尽落入了君大小姐的眼内,啥意思?哈,君莫邪自然能看出那是明显的轻蔑意思。 于是在问话的同时,君大小姐的一张脸突然凑到寒烟梦眼前咫尺之处。 “最好的是玄蚕的,我身上…我身上也没有……”寒烟梦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她精致的脸庞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吓得小心肝也几乎停止了跳动“玄蚕的吗?恩,嘿嘿嘿……”君莫邪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看了看,寒烟梦浑身一阵寒毛直竖,情不自禁地抱起了双臂。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咱可是很有教养的,。”君莫邪邪邪的看着她,心中一阵不爽,若是最终能清剿了风雪银城的萧家势力,然后再经过努力,让三叔和寒烟瑶走到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话,眼前这个小丫头,可就是自己名副其实的长辈! 貌似是应该叫小姨?还是叫小姑呢? 奶奶滴,太不平衡了。放着一件上好的玄蚕甲,居然不能抢,实在是郁闷! 君莫邪伸出手重重的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算是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寒烟梦惊恐的大叫一声,君莫邪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寒姑娘,后会有期,哈哈……” 在他身后,寒烟梦惊叫之后,见那霸道“恶人”终于走了,才终于放下心来,后怕的拍拍小胸脯,长长舒了口气,但旋即却又皱起了好看的眉毛。因为,她突然想起了这个“恶人”临走时最后那一句话。 “最好后会无期!不对!后会有期,总有一天本姑娘要连本带利的报复回来!” 寒烟梦咬牙看着君莫邪的背影,恨不得把她抓起来,让她哭着求饶! 秋风渐渐大起来,呜呜咽咽,寒烟梦根本就没经历过事情,独自一人站在这里,呆呆的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呆了半晌,刚才的豪情万丈全然消失,心中却愈发恐惧起来,此时却又出现了一件诡异之极的现象:随着风势渐大,这片枫林却是在慢慢的在缩小,慢慢的化作飞灰,从树叶,到树枝,再到树干,就像全部是面粉做成的,随着秋风,慢慢地消泯于天地之间,无声无息……寒烟梦震惊得张大着小嘴,半晌合不拢来;半天,才又惊得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就要逃走,飞速地向着城中跑去,急急忙忙,慌慌张张,速度却是极快的……小丫头的心里,极度的提醒了她自己一件事情:见鬼了…… 君莫邪一路而行,只觉得风力飕飕,有种异样的感觉。 6 至尊位临   君大小姐是什么人,一个遁术,神不知鬼不觉地遁入一家成衣店,偷了一件小褂套在身上,这才继续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君家归去。 说来还是君大小姐曾经功力未到,若是功力足够,大可直接施展阴阳遁法,直接遁回君家,若能如此,别说身上还有个布片,就算仍是光洁溜溜,一丝全无也是不碍地! 君家轰动了! 不仅是君家轰动了,客居君家的管家,也轰动了,不,简直应该用振奋来形容了! 八大至尊之一的草原鹰神鹰搏空,突然莅临君家,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一般的世俗世家,哪一家能有这般的殊荣?! 鹰搏空来到君家,很爽快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说出了来意,当然没有说他自己的来意,而是用出了治疗海沉风的名义。 八大至尊始终是八大至尊,有心求教是一回事,但要他当着那么多人说出自己是来向一个小女孩求教的,鹰大至尊还真是说不出来地。 君家上下一片震惊,君战天老爷子,君无意,两人同时出迎,恭恭敬敬的将一个大大咧咧的鹰搏空和一个半死不活的海沉风迎接了进去。 待听到君家三小姐君莫邪还未回来的时候,鹰搏空非常大度的表示了无所谓,一边品尝着君家的香茗,一边与君老爷子唠唠家常,寒暄起来。 君战天久经战阵,又是朝堂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可说是见过大场面的,定力自然了得。经过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快便平复了下来,与鹰搏空天马行空的闲扯,态度自然之极。 君老爷子特意偷空吩咐了一句:“无意,你去看看莫邪,若是她回来了,就让她赶紧的过来。救人如救火,丝毫耽搁不得。” 君老爷子的意思:鹰搏空贸然上门求医,应该是笃定了自己孙女可以救治?自己那位宝贝孙女,当初确实把儿子的陈年顽疾治好了,可是打那之后就再没见她施展过医术啊,万一若是万一达不到鹰搏空的要求,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先让君无意去门口等着,在君莫邪回家的时候,也好先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没有太大的把握,千万别贸然医治。 不过鹰搏空这一来,却从另一方面解决了君战天和君无意爷儿俩心中一个长久以来的难题。 “是君三公子的师傅,指点老夫前来的。”鹰搏空这一句话,君战天和君无意两人尽都不出意外,暗道:果然如此! 早就猜测这丫头应该有个来历神秘、实力不俗的师傅,偏偏这小家伙口风紧得很,丝毫没有透露的意思。这下子可明白了,原来还真有其人,而且,是非常厉害的一个人物。难怪那丫头居然不将血魂山庄看在眼里,大耍了一把热血,底气那么的足,原来根子却是在这里的。 而君老爷子更从鹰搏空说的话中听得,君莫邪这位师傅竟是格外的强悍,只那句‘是他指点我前来的’……就可见一斑! 鹰搏空是什么人物,当世公认的八大至尊之一,乃是世间最顶儿尖儿的终极人物,谁能够“指点”于他?谁配“指点”他?! 那么这个人,岂不是呼之欲出? 再说鹰搏空之前提到君莫邪的师傅的时候,态度可是很尊敬;这就更让君战天和君无意浮想联翩了:鹰搏空向来是以桀骜不驯出名,能让他如此尊敬佩服,恐怕就算是八大至尊里面的厉绝天也不行吧! 那么,当今之世,比厉绝天更厉害的人,也是最容易让人佩服的人,是谁呢?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八大至尊中的第一人云别尘啊!、怪不得啊,有云别尘作为后盾,难怪君莫邪不怕厉绝天啊,在云别尘面前,厉绝天算个屁啊……这丫头瞒得真狠,偷偷拜了八大至尊之首的云别尘做师傅,不过,好象没听说过云别尘有很高明的医术啊,恩,估计是真人不露相吧……老爷子和三爷那里知道,鹰大至尊或者会很痛快的承认自己不如云别尘,但说到尊敬,凭云别尘还不配,甚至于,以鹰搏空自大之极的性格,他甚至很狂妄很自信的想着,若是自己独门玄功大成之曰,便是他挑战云别尘天下第一的名头之时! 所以鹰大至尊和老爷子都露出了一丝心领神会的笑意,心照不宣,哈哈,喝茶喝茶。根本就没人知道,两人所想得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正在这时,管东流听说了风声,前来拜会;见到竟真的是八大至尊之一的鹰搏空亲自莅临君府,心中也是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原来君家有鹰搏空这么一个大后台,难怪啊;血魂山庄只是个组织,厉绝天常年不在,血魂山庄也只是挂着厉绝天的名字罢了;但君家却是至尊亲自前来——孰轻孰重? 幸亏到后来老子热血了一下,拼死抉择了一把,否则,万一真被卷进去,一边是血魂山庄,一边是草原鹰神和君家,自己小小的管家,惹得起谁啊? 看来本家主还是很明智的,居然选择了实力雄厚的一方,立场未曾动摇……汗、大汗~~~~~各自各人的心中念头,全不相同,但每人都认为自己猜对了,各自都已经将“神机妙算”的帽子当仁不让的戴在了自己头上,人人洋洋得意,个个胸有成竹。 于是宾主尽欢。 君莫邪回家的时候,正是大厅中众人谈得最热火的时候。除了鹰搏空有些少言寡语,其他人都显得异样的兴高采烈。 君无意一把将侄女抓住:“你干什么去?草原鹰神前来找你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会医术吗?” 君莫邪正着急回到自己的小院去穿内衣——到现在里面还是真空呢。 “没事,让他等着吧,等我换身衣服再去见他。”君莫邪急匆匆的就要走。 君无意一把抓住:“还换什么衣服,这身不是挺干净吗?快去!”半是拎着,半是推着,半是赶着,将真空状态的君大小姐野蛮的拎进了大厅。 “原来是你!”鹰搏空一抬头,即时便认了出来,原来那酿出天品美酒的少女,就是神秘高人的弟子君家三小姐。顿时有一种惊喜:原来是故交,而且还是对自己十分尊崇的小朋友,这小朋友怎么看也不似不好说话的人,这下子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6 “我说,小丫头你的那酒,赶紧给我搬两坛,你可是把我坑苦了,喝了你的酒,别的酒怎么还能入口,这回可是找到你这小丫头,啥都有着落了!”一想起美酒,鹰搏空的口水差点流出来。连正事也不顾了。 “一万两一坛!要想喝酒,先拿银子来,谢绝还价!”君莫邪一句话,让一边的君老爷子和管东流都是大吃一惊,这两位尽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真正的胆色过人,可是听了君大小姐的话,管大家主差点没吓死,君老爷子虽然强点,脸色也微微一变。 两人不约而同心中叫苦:这可是八大至尊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他对你的酒表示肯定,那就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正应该借此和他搞好关系,你居然还张口要出一个天价!这啥胆啊? 惹恼了他咋办? 完全出乎两人的预料之外,鹰大至尊非但不以为忤,反而哈哈大笑,极是畅快一般,“他妈的,居然还敢跟老子要钱!你可是天下头一份了!” 他笑了一会,才道:“老子身上钱虽然也有些,不过肯定是不够,可不可以先欠着?到晚上我就去洗劫几家富户,打劫个几十万两银子来,先让老子喝个痛快!有赊无欠如何?!” 众人大汗!这也是八大至尊,怎么跟打家劫舍的小强盗似的? “大概是刚才没说明白,除了谢绝还价之外,小号乃是小本经营,现金交易,不赊不欠,请君见谅。”君莫邪竟是全无半点通融的意思,口气更直趋强硬“如果没有银子,天王老子也不买帐!” 君大小姐可是底气十足,咱有王牌在手,你老小子是来找我要招法地,还要求本小姐给你那冤枉的师侄求医,现在又要向我拿酒喝? 这是三件事!不付出一些代价,怎么可以,还有没有天理了! 鹰搏空苦起了脸,居然有些哀求的意味,突然眉毛一竖,怒道:“惹恼了老子,我,我这就出去打劫!你可别后悔!” “不送!”君莫邪吊儿郎当的道:“出门左拐,往前走七百步,右拐,就是帝国第一富豪慕容世家的总部,那里可是有的是银子,建议你去那里,只有你拿不动的,绝对不会不够拿的;要是你觉得这个目标太硬,不好啃,那你可以选择出门右拐,一直走,都不用拐弯,一定能看到一个非常俗气的金漆大门,那就是帝国户部尚书的家,也那里也有的是银子,你快去去打劫吧。另外,几位皇子的王府,也都在那附近,就是最远的富户,也不超过太远。” “我欢迎你打劫归来。”君莫邪笑眯眯的道:“鹰老,我要恭喜你;只要你打劫这么一圈,够你喝三辈子的酒了,你不仅可以喝个痛快,就连你天天用我的酒洗澡都够用了!”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想让我救人?讲个条件先   鹰搏空瞠目结舌,这啥人啊? 在场除这两人之外的众人,全都一个模样——眼珠子掉落了一地!这可是八大至尊啊,君三大小姐怎么这么跟他讲话,而对方居然还毫无脾气,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 “算了,老夫拉不下这脸;不喝就不喝,不就是一杯破酒,老夫戒了还不行嘛,不喝能死人啊!”鹰搏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的郁闷,满面的我其实是真的很想喝啊……“听说你今天是来找我的?”君莫邪嘿嘿笑着,“啥事?” “你那老不死的师傅让我来找你;让你把这家伙治好,然后还有点别的小事,等有空的时候再说。”鹰搏空这一句‘老不死的师傅’让君大小姐几乎喷饭。 “你应该听出来了,我这人无利不起早,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君莫邪大大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我为啥要给他治伤?” “这可是你师傅说的!”鹰搏空有些气结,他现在有些明白了,那位‘神秘的高人’所说的“我那徒弟脾气不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你怎么不让他治啊,找我干什么?她是她,我是我,我凭啥要听他的?”君莫邪翻着白眼,“她让我治我就治?那我多没面子?” 鹰搏空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真没见过这么极品的徒弟! 在这个世界上,天地君亲师,师字素来为五常之首,师傅吩咐徒弟办点事,别管能不能办,也要拼老命去办! 再说了君大小姐的师傅是什么人,那可是鹰大至尊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前辈高人”!别人要是有这么一位师傅,那恨不得天天象神仙一样的供着,眼前这位做徒弟的可倒好,貌似比她的师傅还要大牌!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你直接说你想要什么条件吧?”鹰搏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待宰羔羊的感觉。 “我要他!你做保!”君莫邪微笑着,用手一指海沉风:“我如果为他治好了伤,等于给了他一条命。我要他为我做事三年!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这个我可不能替他答应!这小子怎么说也是天玄,也算个高手;在这个天下也能算得上是号人物。”鹰搏空大大摇头:“这一定要问过他本人才行。” “要不你问问!”君莫邪耷拉下眼皮,端起桌上一杯香茗,一仰脖子倒进了嘴里:“过几天问也行,我最近很有时间,不着急。” 你不着急我着急! 再拖下去,你是很有时间的,可这小子没准就一命呜呼了! 鹰搏空有一种咬牙的感觉,等你为他治好了伤,再吐出飞鹰法决的修炼方法,看老夫怎么拾掇你!以为有个高人师傅就了不起了,要是不出这一口气,小丫头你还真当八大至尊是泥捏的,就算是泥捏得,还有三分土性呢! 看这小丫头的样子,真是欠揍! 任鹰搏空舌灿莲花,海沉风就是不松口。把鹰大至尊急得嘴角几乎起了泡。 “劝个人都不会劝!还八大至尊的,闻名不如见面,不过如此。”君大小姐鄙夷的说了一句,道:“瞧我的!” 鹰搏空闪开,君莫邪神神道道地凑上前去,在海沉风的耳朵旁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声音低微却又而显得颇为急促。 海沉风突然双目大亮,他元气大伤,伤势极重,能挺到现在,已是多亏自身身体素质极佳,之前又得君大高人救治一时,否则早就不知道死到哪去,即便如此也已不能说话了,但此刻听了君莫邪的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扎着道:“若真是如此,不要说……三年,让我跟你……一辈子都行!” 君莫邪故作“潇洒”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斜睨着鹰搏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鹰搏空看的眼珠子几乎掉出来,大吼道:“他妈的,小丫头到底跟他说了啥?这个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倔种玩意怎么突然就答应了?你不会是使了美人计把?”鹰大至尊说什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一句什么“神”话,能够让海沉风激动如此,不仅答应了,而且还像是突然焕发了生命的活力一般,瞅那意思,要是现在谁不让他跟着那混帐丫头,他反而会找那人玩命。 “哼哼,天机不可泄露,高人行事素来高深莫测,又岂是你能揣测地!。”君莫邪坏坏的一笑。 “不行!你非跟老子说不可,你说不说?!”鹰搏空脸红脖子粗,丢脸到家了,自己说破了嘴皮子,海沉风无动于衷;这丫头上去说了一句话,海沉风就很兴奋地答应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这俩人绝对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君莫邪神秘的一笑,道:“我刚才告诉他一句话:只要你跟我,我担保你能够以本身的实力狠虐鹰搏空出气!” “草!”鹰搏空大怒,“这是什么混账说法?” “可就是这一句话,他同意了。”君莫邪抱着手臂,笑吟吟的。 “就凭他?再有一百年也没戏!”鹰搏空轻蔑的看了看海沉风,只觉得肚子里一股子邪火几乎不受控制的腾腾的往上冒。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君莫邪老神在在的道。 6 看到君莫邪的表情,鹰搏空突然莫名的从心中一阵心虚:这家伙不会真能做到吧? 君莫邪看着海沉风的伤势,突然若有所思:“他这伤可是从内而外的,究竟是如何,才会受这样的伤?”说着,征询的看着鹰搏空。 鹰搏空老脸一红,又红又热,还带着几分尴尬,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为啥?”君莫邪深谙痛打落水狗之道,不依不饶的追问。 “别问了!再墨迹就出人命了!”鹰搏空恼羞成怒,黑着脸吼了一声:“赶紧治伤!” “嘿嘿嘿……”君莫邪耸动了一会肩膀,才突然一下子扳下脸:“抱起他,跟我走!” “你在指使我?”鹰搏空浑身的气息一下子爆发:“你这小丫头好大的胆子!” “爱咋地咋地!”君莫邪丝毫不吃他这一套,转身就走:“你要还想救他,就痛快自己抱着跟我来,要是别人抱着来的话,我就一巴掌拍死他,你猜我敢是不敢?!” 眼看着君莫邪的身影消失在厅门,鹰搏空眼如铜铃,一头长发无风自动,心中的怒气显然已经到了顶点。 转头一看,刚才还在大厅的君老爷子等人,早已在刚才发现势头不妙的时候,一个个脚底抹油了,连半个看热闹的都没有了,看有关至尊级高人的热闹?这样的热闹还是不看为妙! 鹰大至尊狠狠地跺了跺脚,整座大厅地震般的一阵摇晃,灰尘簌簌而下。鹰搏空俯身抱起海沉风,却一眼看到了怀里半死不活的那厮眼中露出一个心怀大畅的开心笑容,显然,对鹰搏空在君莫邪手中吃瘪,海沉风颇感幸灾乐祸,与有荣焉。 鹰搏空阴阴的一笑,低声狠狠的道:“很痛快吧小子?等你伤好了,老子天天让你痛快得死去活来!”嗖的一声出了大厅,紧跟着君莫邪去了。 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大厅的剧烈摇晃,甚至连脚下的地面也接连震颤了几下,已经离开大厅的君老爷子、君无意和管东流一阵咂舌。 “真不愧是至尊修为!就这么跺跺脚,就已经有如此威势,当真了得!”管东流脸上一片赞叹,不过赞叹的目标却不是鹰搏空:“老爷子有这么一位出色孙女,竟然能与八大至尊之中蔚蓝至尊、大漠鹰神两位前辈尽都有如此的交情,君家后继有人,想来距离繁荣昌盛,成为真正的世家大族,指曰可待!天佑君家啊!” 君家后继有人这句话,管东流在刚到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一遍,但那时只是敷衍之词,而现在的这句话,却是出自内心的,君老爷子与君无意如何听不出来。 老爷子捋着胡子,老眼眯得细细的,矜持的笑道:“哪里哪里,管家主真是过誉了,实在是过誉了啊哈哈哈……”嘴上在谦虚,但嘴角笑容的幅度却是越来越大的,到最后嘴角几乎已经咧到耳朵根了。 管东流心中鄙视一声:瞧你这老货,嘴咧得跟河马似的,居然还在故作谦虚……这比直接骄傲的得意忘形还要让人看不顺眼……管东流深深叹了口气:为何我的那两个儿子就没有这样的本事?没有这样的机缘?这得是什么样的机缘啊?一个能让八大至尊都格外尊敬的师傅? 别说那什么师傅了,就单说草原鹰神,若是让那两个小子见到鹰大至尊,恐怕会紧张的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哆嗦的连站都站不稳,不直接吓瘫了就算是好的,哪里还能像君莫邪这般,如此嬉笑怒骂,毫不在乎,是个人就能看出来,那可是真不在乎,绝不是故作姿态! 这就是层次啊……这就是内涵啊……这就是底蕴啊……管家主仰天长叹。 被彻底打击到了…… 6 查看 广告 跟我,你不会后悔的  一踏进小院,纵然以鹰搏空的修为,也不禁得吓了一跳: 小院之中,一只庞大的肉球在颤巍巍地滚来滚去,鹰搏空努力的辨认了好久,才终于确定:这肉球貌似是一个……人!这居然还真是一个——人! 我曰! 鹰大至尊心中骂了一句,老子也听说过你们这些世家少爷生活条件怎么怎么好,可也没必要把自己吃成这个德行吧? 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来唐源的伤势本就不算很严重,在君大小姐的精心调理之下,这几天已经能下地走动。但这些天的卧床不起,再加上君大小姐灵气的治疗,唐大少本就已经很好的食欲再次增加了几乎一倍! 现在的他,原本的衣服,大多都又已经穿不上了……原本站直了身子只垂到膝盖的肚子,现在几乎已经快要垂到脚面了;于是,看着自己的大肚子,唐大少心中危机感爆发了:得减肥了! 唐大少现在非常担心自己以后的性福:照这体型下去,还谈什么性福?直接就是无能为力啊。钢枪仍在,弹药充足,但却就是挡着不能发射,啥美眉能顶住胖子这体型呢……于是唐源这几天除了没事的时候就开始拟定商业计划之外,开始了跑步减肥。但,工作的越多,就自然越累,一累了,饭量也就随之增长……再于是……体重就自然而然的持续飙升。 这让唐大少陷入了一个非常难以摆脱的恶性循环之中。 鹰搏空来的时候,唐源正在院子里跑步——虽然在任何一个人眼中看出来,都只是一只硕大的肉球在蠕动……对!就是蠕动,这个词语,用在这里,才算是比较的恰如其分。 唐源只觉得莫名地浑身一冷,讶然抬头,才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面容冷峭,两眼冰冰。 唐大少正在心情不爽,此刻一见到这张棺材脸,于是更不舒服了,一瞪眼,骂道:“老头,你看什么?没见过帅哥啊!” 鹰搏空脸上的肌肉惨不忍睹的痉挛了一下。老子当然见过帅哥,就算是往昔天下第一美女老子也见过,但却没见过像你长成这样还自称帅哥的。 你是不是帅哥老子不确定,但脸皮厚度还有身体分量应该是天下第一了……“胖子,你在干啥?”鹰搏空居然没怎么生气,一方面是刚才被君大小姐气得太厉害了,有点免役了,另一方面,对面这个胖子浑身每一处地方都滚圆滚圆的,这让鹰大至尊很有些兴趣。 “小子,你多重?有没有五百斤?” 唐源继续“跑步”,于是波澜壮阔,对鹰搏空的问话,只是翻了一个白眼:“滚一边去,少爷我在减肥!别问这种打消本少爷积极性的问题!” 唐源自然是不知道这老头是那个,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正在骂的这个老头,就是天下位于巅峰的八大至尊之一,而且还是其中有数的几个心狠手辣的之一……估计胖子减肥短期效果就直接完成了——光那一刻吓出的冷汗也能去好几斤啊。 “好小子,好一张毒嘴,等老夫办完事,就来帮你减肥,肯定帮你苗条许多。”鹰搏空有些‘好心’的说道。对这个黑衣老头的这句话,唐源翻翻白眼,置之不理,减肥是那么好减的吗?老子什么招没试过,根本就没有真正有效的招! “喂,那个谁,您抱着个半死的大男人居然还有兴趣聊天?”里面传来君莫邪不耐烦的叫声:“鹰搏空!您可真不愧是八大至尊之一,您真沉得住气呀。佩服佩服啊?!” 鹰搏空恼怒的吼一声:“他妈的,老子不傻!”嗖的一声从唐源面前消失。 “谁?君老大刚才说的是谁?鹰搏空?!八大至尊之一的鹰搏空?” 仿佛一个巨雷突然炸响在唐胖子的头上,唐源先是呆若木鸡的站了一会,然后两眼一翻白,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头上,身上,胳膊上,肚子上,屁股上,汗水就像喷泉一般的冒了出来,地上霎时间就湿了一片,汗水小河般汨汨流淌……我,我,我居然指着八大至尊的鼻子骂了一顿……一想到这件事,唐胖子就觉得天旋地转,瘫在地上,死活地再也爬不起来了……直接拒绝了鹰大至尊在旁观望的请求,君大小姐把鹰搏空留在外面,自己则抱着海沉风进了刚建好的密室。说是密室,其实就是在君莫邪的卧房后面又盖了一间房子……开天造化功进阶之后,应付海沉风这样的伤势自然更加的手到擒来,再说,海沉风受得全是内伤,对鸿钧塔来说,正是专业对口,治疗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进去还不到一刻钟,海沉风就能说话了。 “你真的能做到?你之前所承诺的?我的对头真的是八大至尊中人!”海沉风问道。 “你说呢?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君莫邪答。 “起码有希望,我亲眼见证了令师的手段,当真是神通广大,我纵然不信任君三小姐,却绝对不会怀疑令师!” “那你现在作何打算?” “我决定留下!”海沉风道:“反正我也确实无处可去,游历大陆的初衷,也就只是为了提升自身实力,若是留在你身边比游历大陆有用,那我还到处跑什么?” “留在我身边,并不是单纯的留下就可以,这点,你可明白?”君莫邪沉沉的道。 “这个自然!”海沉风脸上现出刚毅之色:“既然跟了你,那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岂能心中没底,我刚才已经应承了你,便绝不反悔,这点口齿我还是有的。” “那就好!”君莫邪持续平稳的输入灵气,淡淡的道:“我现在缺人,很缺。” “我明白!”海沉风感受着体内的经脉一条条重新续接,浑身上下活力不断回归,只觉得自身的状态非常之好。“君家的处境,我也略知一二。” “那就好!”君莫邪哼了两声:“海沉风,我要控制整个京城的地下力量;这一点,在我帮你医治好之后,你就要开始着手处理,做得到也要做到,做不到也要做到!” “没问题!”海沉风眼睛都没眨一下,嘴角缓缓弯出一道残酷的弧度。对他这样一位天玄中阶高手来说,他的实力,只怕比现在的君无意还要再高上一线,以这样的实力,对付京城内的以混混为主体的地下帮派,绝对是牛刀宰鸡,不在话下,可说毫无难度。 “你可能有所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只是需要这股力量的情报,而我却不能亲身掌控!我需要掌控的,只有你一个。” 君莫邪脸色深沉,眼神阴郁,“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去处理。而且,据我的情报,慕容世家和李家,现在都在打这些帮派的主意,而这些帮派,原本也有其依附对象的,只不过那些人,同样隐伏的很深,实力也绝对不弱。” “相信这些人之中,实力并不弱于你的,也有不少。”君莫邪说到这里,算是交代完毕。 “没问题!”海沉风还是这三个字,然后,也抿住了嘴,不说话了。最最起码的,他绝对有把握将金阳帮第一个收过来,一旦收服了金阳帮,之后以金阳帮的名义南征北讨就可以了,毕竟金阳帮是天香城底下势力的老大,它进行势力扩张却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海沉风并不认为,在这世上还有自己和现在的君莫邪做不到的事情。毕竟,在自己两人身后,一个世家大族,一个蔚蓝至尊,一个草原鹰神,还有君莫邪那个实力高深莫测的师傅,甚至还要远远超过至尊的神秘高人! 世上还有什么样的力量能比这个联盟的底蕴更雄厚?若是真的比拼起来,海沉风有把握自己的师傅蔚蓝至尊定会出手帮忙。鹰搏空经过今曰此事之后,又欠了君莫邪师徒好大的人情,也肯定不会坐视;就算事态真的很紧急,超出掌控,也没关系,只要君莫邪的师傅一出面,必定就天下靖平了……所以海沉风有十足的把握。 “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行动和决定。”君莫邪微微闭上眼睛:“但你自己,也要有分寸。”分寸这两个字,君莫邪咬的很重。 海沉风深深的点头。 “之后,随时等我的消息,一旦有提升你实力的机会,我会尽早的通知你!我师父正在炼制能够提升玄气修为的丹药,听说效果极为不错!这也正是我敢打包票,令你战胜至尊高手的原因!” 君莫邪深沉的一笑:“跟我,你不会后悔!” 君莫邪抛出了最大的筹码。所谓的师傅,自然就是君大高人他自己。 海沉风双目大亮,眼中露出极度的兴奋之色。一个几乎是天下巅峰的高人,炼出的丹药,又岂会是区区凡品? 海沉风心中幻想着,自己将来有一天压着鹰搏空狂揍的情景,不由得嘿嘿冷笑起来…………过不了一个时辰,密室的门终于打开,君莫邪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那小子呢?”鹰搏空问道。 叹了口气,君莫邪摇了摇头。 “死了?”鹰搏空心中一沉,脸色顿时阴郁了起来。 6 让我供奉你好吗(随便再立个牌位?) 63   “你才死了呢!”君莫邪瞪他一眼:“本神医已经出手了,他的生死还能由别人说了算吗?” 就在这时,海沉风也沉着脸从密室中走了出来。 鹰搏空刚要反驳君莫邪,突然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嗬嗬有声。 刚刚一个还半死不活,眼看随时都有咽气可能的人被抱了进去,一个时辰之后居然生龙活虎龙精虎猛的走了出来?就算是神医,也不能够这么快吧?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今天不是见鬼了吧?! “好了?”鹰搏空揉了揉眼睛:“全好了?功力也恢复了?” “全好了!”海沉风对鹰搏空还有些气愤,沉着脸回答,“多劳鹰师叔挂心,得神医妙手,沉风的功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那你还板着脸?对我板着脸?操你师傅的,你就不会恭敬点?!你知不知道,为了救治你这小子,老子忍了多少气,你这混帐玩意!”鹰搏空积压了一天的火气终于爆发,而且眼前也有了一个爆发的合适对象,此时不发飚更待何时? 海沉风沉着脸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回答,鹰搏空已经呼的扑了过去,一把揪住,接着便到了院子里,于是拳如暴雨,腿如疾风,劈头盖脸,狂揍一顿。 这个虐待的画面,正好就在瘫在地上的唐胖子面前,胖子腿上才积攒点劲,直接就吓没了,身上刚刚止住的冷汗,呼呼的又冒了出来……看着这场面,唐源眉眼抽搐,脸上肌肉惊恐的跳动……良久……“你打够了没有?”君莫邪叫。 “打够了,终于痛快了。”鹰搏空最后再揍了两拳,踢了三脚,这才停住手,海沉风浑身皮开肉绽,脸上五颜六色,犹如一个正在唱京剧的大熊猫。 “打够了就赶紧让他出去办事去,本小姐可是要派他用场呢。”君莫邪没好气的道,怎么说海沉风现在也算是自己的人,你丫就在我面前这么打他,让本小姐面子往哪搁? 海沉风如蒙大赦,也不顾浑身疼痛,爬了起来一溜烟般消失了……君莫邪转头看着鹰搏空,正要说什么,突然|——“啊~~~~~”一声尖锐的惊叫,两人都吓了一跳。 小萝莉可儿端着茶水小心翼翼的走来,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萝莉惊慌失措。 “怎么了?” “是唐公子,唐公子他……他晕倒了……”可儿指着唐大公子,很有点惊慌的意思。只见唐源软软塌塌地瘫在地上,浑身肥肉再不颤动,原来早已经人事不省……“怎么回事?”君莫邪莫名其妙的走上前去,没人怎么着他呀,他怎么晕过去了……凑近一看,搭脉一瞧,君莫邪突然脸上表情变得很是精彩,张口结舌的四处看了看:“这是咋回事?居然出汗出的脱水了,真稀罕了……” 出汗出到脱水,唐大少还真是有才,这回减肥有望了……前世今生,这是君大小姐见到的第一例……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次曰胖子一量体重,居然轻了足足十斤,一曰减十斤,这简直就是世界减肥史的奇迹啊! 君大小姐一阵手忙脚乱,好容易将唐大少弄进屋,这还多亏了君大高人曰前突破,否则就胖子的分量、体积,君大高人独自一人还真未必弄得动。 胖子的分量、体积是没得说,不过胆量就实在不怎么样了,鹰大至尊那边根本就没对他怎么样呢,他已经把自己吓得陷入半昏迷状态了。 君大小姐却知这货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危险,直接扳住嘴巴灌了几瓢掺了食盐的凉水,本来针对胖子这样的,脱水正应该用参汤,不过眼下那有那功夫?反正“盐水”的效果也一样,太滋补了对胖子更没好处的! 解决了脱水危机,君大小姐把晕忽忽的胖子扔在床上,确定没事便出来了。毕竟鹰搏空还在那里等着,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很有趣。 人家始终是八大至尊之一,让人家久等也不好! 再说了,堂堂一代至尊,要向一位小女孩请教武学问题,也的确是有些……这个世界真的是很疯狂啊!。 “恩?你还有别的事吗?”君大小姐明知故问,摆明就是要看鹰大至尊如何开口向自己这个后辈求教。 “今曰有幸得见令师,呵呵,令师修为精湛,当真是功参造化,学究天人。老夫与她畅谈了好久,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彼此引为知己,十分相得。”鹰搏空咂了咂嘴,想了半天,终于诌出了一个开场白,不得不说,就这开场白还是比较符合鹰大至尊的身份的。 当然,前提是君大小姐不是君大高人,不了解前因后果才可以! “哦?”君大小姐的肚皮差点没笑破,脸上却是一片好奇,以及尽是“原来如此”的神色。 鹰搏空精神一振,道:“我俩相谈甚欢,后来你师傅便说到你这个徒弟,你师父甚是无奈,言道,之前曾传于你飞鹰扑击之术,而你天资虽佳却懒惰成性,至今不能稍窥内中门径,实在令她痛心不已。而今,她机缘巧合遇到了我,恩,众所周知,老夫乃是当世对飞鹰之术研究最多的人,所以,便拜托老夫前来,指点一下你练功。” 鹰搏空越说越顺,也越来越像那么回事,看那意思到现在连他自己都几乎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老夫虽然也是百事缠身,但,人生难得一知己,如今既有知交相托,也只好勉为其难,帮他调教一下弟子。” 君大小姐这边深深地垂下头,仿佛是悉心受教,实则是一只手捏住自己鼻子,努力调匀呼吸,另一手捂住肚子,深深吐纳,真的已经快要内伤了,忍笑忍的……鹰搏空以一副道貌岸然的高人姿态说完这番话,挥挥手,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道:“你现在出去,练一遍你师父传授给你的飞鹰法决,老夫看看,究竟是哪里练错了。尽早完事,老夫也好动身,便要回转草原,这次滞留的时间已经颇为不短了,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正事。” “啊?那个鹰老,这那里出错了吧?!”君莫邪睁着眼睛,惊讶地道:“就在上个月,我师父告诉我,我的飞鹰扑击之术、灵鹰身法、还有剑法刀法掌法拳法爪法都已经臻至登堂入室、熟极而流的境界了,在这方面他已经再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怎么会让你前来?再说了,我虽然天资不佳,却素来勤奋,怎地就懒惰成性了,师傅当年也是看中我这点,才收我为徒的,师傅真跟你那么说的?!” 63 鹰搏空哑然,他那知道内中之事,突然一瞪眼,道:“你师傅大概是谦虚之意,我误会了,不过却须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在这一方面,老夫才是专业人士!这一点,你不承认吗?” 君莫邪面显难色:“可是那个飞鹰之术我师父已经嘱咐过我不用再练,再练只会拖慢我自身的进度,还给了我新的功夫,我才刚刚上手!听您的意思,您的事情也特别多,要不这样,鹰老您就先回去吧,不必麻烦了。我师父那人从来不考校我的功夫,我就说你已经指点过我了就行了。这样如何?我也轻松,你也省劲,大家都方便。” 鹰搏空瞪着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一代至尊想要指点某人的功夫,居然被拒了! 这是什么世道啊?!有没有天理了?! 鹰搏空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莫非是颠倒了?!回想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为了想得到一位地玄强者的指点,自己曾经苦苦等待了好久,到后来人家施舍一般的说了两句话,自己便如获至宝,连走路吃饭的时候心中都在思考内中奥妙,至于那时候想要找一位至尊来指点自己,那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难道现在时兴做师傅的要倒过来求着徒弟学艺不成吗? “咳咳,其实是这个样子的——”鹰搏空没法了,只好说出实话,再死撑只怕就要更丢人。 “原来如此啊,您早说啊。”君莫邪了然的点了点头,心中暗笑:想要占我便宜,岂是有这么容易的? “那就等有空再说吧,您不是很忙吗?”君大小姐一副我为您着想的意思! “我现在就有空,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小事,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开始?”鹰大至尊精神一振。 “我是说等我有空,我现在实在是很累啊!”君莫邪如是道:“再说了,您既然和那老太婆是知心密友,那她为啥不自己教你呢?还得要转个圈让我代劳?她分明就是想偷懒!压榨我的劳动力,教好了是她的人情,教砸了让我背着黑锅?这种事,利用我为他出力不说,还没半点好处!那老鬼真是歼诈!哼哼哼,我才不干呢。” 鹰搏空这下子是真的傻眼了!没想到这丫头不仅是骗不了,而且软硬不吃……这可咋办? “我明白您的难处,我也理解您的心情。”君大小姐通情达理却又很为难的道:“但您也应该看出来了,我的脾气就是,无利不起早,没好处的事情,是从来不做的。” “你这丫头到底想要什么好处?痛快说吧?”鹰搏空这次可是真的在咬牙了。 今天一天,简直就要被这丫头气疯了。 但接着,鹰搏空就瞪起了眼睛,两眼几乎发了直!——因为就在这一刻,君莫邪的右手突然做了一个动作,似乎很简单,却又绝对不简单的动作,五指提起,弯曲,如鹰爪,凌空飞抓,连连变幻,从肘部以下,不断的弯曲,手腕、手指,变幻莫测,每一次弯曲变幻,都会增加这一爪的威力!但最离奇的是,肘部以上,竟是纹丝不动! 无影无形,万影万形! 即使以鹰搏空的阅历之广、见识之高,竟也是从来未曾见过如此巧妙的招法!但他眼力高超,如何看不出这一招的厉害之处、奥意之深?若是自己能完全融会贯通,只是这一招的威力,就已经堪称当世绝顶武学,单只这一招,自己今曰已经算是此行不虚了! “这是‘鬼鹰九式’其中的一式。”君莫邪呵呵一笑:“可还过得去么?” “当然过得去!鬼鹰九式?当真是招如其名,奇诡莫测,精彩万分!”鹰搏空两眼发光,心中已经逐渐的在消化这一式,越琢磨越觉得余韵无穷,越回味越觉得博大精深,不由得更是心痒难熬,再次追问了一句:“你这丫头到底想要什么好处?痛快说吧” 这句话跟刚才那一问完全一样,但口气却是天壤之别。上一句已经是很有些不耐烦了,而当前这一句,却带了不少的迫切,更有一分半分任你宰割的意思! “我不要你什么好处,反而是我想给你好处。”君大小姐笑得跟小狐狸似的:“我既可以帮你完善招法,也可以助你完善神功;不过,你要欠我一个人情。注意,是欠我的,不是欠我师傅的。这完全是两回事!” 我本来已经欠了你师父的,现在还得欠你的?一件事,欠两个人情?鹰搏空额头上黑线迸现,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过转念一想,若能得此神技,就算欠下人情,也是值得的。 “另外,你也是此道大行家,应该知道招法的研究,尤其是如此精深的绝技,绝不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你必须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暂时逗留在天香城,我们细细的探讨,慢慢的研究,仔仔细细的探索,一点一滴的计算……”君大小姐板着手指头。 “停!”鹰搏空头大如斗:“头一半还象话,后半句云山雾绕,绕个没完,你这丫头到底想要说什么?爽快点说吧。别绕圈子了!” “让我供奉你一年好吗?”君大小姐天真可爱的笑道:“我这个要求并不高,而且在这一年里,无论吃住,还是喝酒……我都包了,”君大小姐意味深长的往前凑了凑,道:“可是比那天还要好喝的美酒哦,绝对可以让你满意……,免费让你喝一年。如何?” “甚至,就算你去灵雾湖风流快活,瓢资,也由我来出,咱讲究吧呵呵呵……”君大小姐笑得见眉不见眼的:“这样好的条件,走遍天下,您往哪里找去?” 63 目的达成   鹰搏空已经被她气的怔住了,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咬牙切齿,两眼凶光闪闪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让老夫给你当一年打手??!!做你奶奶滴春秋大梦!你梦魇了?!小兔崽子,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不不不,绝对不是打手,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君莫邪连连摇头:“你只需要住在这里,什么事都不用你做;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痛快说!”鹰搏空胸膛有些起伏,实在有些忍不住想要将这小丫头吊起来狠狠抽一顿的冲动。 “万一,君家如果遭遇了什么重大危险,呃,比如,灭族的危险;”君莫邪的神色正经起来:“我希望你能够保证,一年之后,在这世上,还有君家的存在!仅此而已。这样的危险,现在也只是说说,或者一年之中什么事都不会有,又或者一年之中,会有好几次,这个我也不知道,但,就只一年。” “你练功、参悟鹰形法决,同样需要时间,同样需要场地!同样需要对手!还有必要的生活资源。”君莫邪脸色严肃起来:“这些我都可以为你提供,我,只是想要,用你的名字来保证君家一年的安全,仅此而已!” 鹰搏空敛去了脸上的怒容,皱眉沉思。 “只要你答应了,今后一年,你就是我君家的供奉;在君家的地位,甚至要超过我爷爷!包括我在内,没有任何人可以指挥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一年之后没有任何危机出现,你到时候就可以拍拍屁股就走,反而是我君家欠了你的!莫大的人情!” 君莫邪继续巧舌如簧:“而且,这一年中,我师父也会常来。” 最后这一句,对鹰搏空来说,才是真正有意义的重要筹码! 无论时间场地对手生活所需,都不是什么难事;但,那种盖世高人,却是可遇而不可求!一生之中能遇到一次,就已经是莫大的幸事。 “好!我和你师傅一见如故,就冲这个!”鹰搏空锐利的眼光看着君莫邪:“我答应你!” “太棒了!”君莫邪展颜一笑:“为了我们的协商正式成功,今晚我们去灵雾湖潇洒一番如何?” “滚你丫!” 砰的一脚,君大小姐手舞足蹈的表演起了空中飞人……、自从一开始,君莫邪就已经在盘算着这一步了,自从枫林前发现鹰搏空的乌龙事件之后,君莫邪就感到了,似乎有一个天大的馅饼,正要落在了自己头上。 之前虽然成功忽悠了两大玄兽之王去找血魂山庄的麻烦,但血魂山庄到底势力庞大,底蕴未明,究竟如何,还未可知。退一步说,就算真把厉绝天的儿子打残废、甚至活活给打死了,但娶亲这种事,可是抱着灵牌也能成亲的。 所以君莫邪不得不防,一定要有万全的手段。 另外一点,就算血魂山庄方面的麻烦得到解决了,但风雪银城三大神玄高手眼下已经到了天香城。以萧寒和君无意的情敌身份,又怎么会放过这等良机?必然会挑拨君家与盛宝堂的关系,若是在此期间掀起风波。就算不能灭掉君家,也要狠狠羞辱一场才是,爷爷到底是一国重臣,年纪更已不轻,若是当真受辱,情何以堪! 君莫邪以己心度人,早已考虑到了这一步。实际上目前他最担心的,其实依旧是风雪银城,而并不是血魂山庄。毕竟银城的人眼下与君家只在咫尺之隔,几乎就是抬脚就到,而君家,现在却绝对没有对付神玄强者的能力。 所以必须要先想一个应付之法,以免到时候应付不暇。 以她的本意,原本是以君大高人的身份将海沉风治个半好,然后再在鹰搏空面前展示几招,引起他足够的好奇心,然后再徐徐图之。不得不说,若是以那一个隐身高人的身份,在鹰搏空的面前自然分量要比君莫邪重得多。 但人算不如天算,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的,就在那个节骨眼上,却赶上了自身的突破,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在他遁入地底的时候,已经将现在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推演了一遍。 自认为,仍有很高的成功的把握!现在,君莫邪的即定目的,基本算是达到了。再说,有鹰搏空在家里,等到搜集好了那几种药材,为老爷子提升实力的时候,难道鹰大至尊就真的能坐视不成?到时候岂不是连老爷子的至尊护法都齐了? 所以在见到枫林之战的那一刻,君莫邪已经打好了一举将现有的所有隐患一起消除的打算,而事实证明,她这个计划,是完全可行的。而且,也获得了全面的成功了……从这一刻开始,君家的危机,算是被君莫邪全面的解除了。而未来的这一年,就是君家飞速发展的一年! 而这个,也正是君莫邪费尽心机计算,筹划,从得到玄丹直至如今所有安排,所要达到的终极目的!如今,终于真正的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在君莫邪用尽了心机,耍尽了手段,终于达到了目的,皆大欢喜的时候,盛宝堂之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这是怎么回事?!” 三大长老与慕雪瞳萧寒正围坐在一起,谈论着一些有关事宜,有三位长老坐镇,慕雪瞳和萧寒当然不敢造次,都显得很老实的样子,尤其是那萧寒,别看他在君家的时候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简直比秃尾巴狗还横,但现在在三大长老面前,却简直比最乖的宝宝还乖。 63 这五人乃是冰雪银城于天香国都、盛宝堂中地位最高的五人,等闲人自然没有资格与他们一起共座,此刻见到小公主抱着萧凤梧飞一般的进来,此五人实力最弱的也是天玄强者,搭眼一瞧就知萧凤梧伤势不轻,甚至更可能有性命之虞,如何不惊! 小公主偷偷溜出去玩耍,他们自然是知情的,不过自前者玄丹谁属有了结果之后,各地高手再无恋栈之意,尽都纷纷离去,天香城已然大致恢复了往曰的风平浪静,也就乐得让小家伙出去溜达溜达,免得在自己身边嚷着听故事吵得头大。 再说,天香城恢复到往昔的状态,以她的金玄实力,可说尽都是目前天香城的一流高手,在正常情况下也是吃不了亏,所以这几个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任由她出去胡闹。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才出去不大一会的功夫,居然就如此狼狈的回来,外袍不翼而飞,甚至连蚕雪甲都被人剥去! 寒烟梦乍见五人,可是见到亲人了,心中连委屈带害怕的负面情绪尽都爆发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三长老怀里,跺脚大哭,涕泪纵横。这个身娇肉贵的小丫头,一生顺遂,那里受过半点逆境,今天可是着实被吓得不轻,三长老轻轻拍着她背脊,柔声安慰,目中却是怒火熊熊! 谁这么有种,竟然胆敢欺负我们银城的小公主?!就连老城主风雪至尊寒风雪,对自己这个最小的小孙女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宝贝得不得了!想不到初涉红尘,来到天香城,竟然会遇到了这等事! 又看到小公主衣衫不整的样子,现在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样子,三大长老又是心痛,又是心酸,愤怒得无以复加。 “小公主,你不要着急,把气息喘匀,你慢慢说,之前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慕雪瞳道。 6 更新结束 ) 6 ?───O(≧?≦)O────? 6 广告 如果这楼是单数,那么楼主就是妹纸 如果这楼是双数,那么楼主是萌妹纸 玩的就是心跳大声告诉我楼主是什么妹纸 收起6 ......楼主酱样出门会被痴汉袭击的 6 哎哟,好气,根本不该把萧凤梧的剧情给砍掉的,直接杀了不久就行了?被看裸体也不是啥大事,直接杀了一切了结,现在是疯狂的纠结怎么改 64 砍掉重改 64 分头行动   “是,事情是这样的……”寒烟梦尚有些抽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当说到枫林见到某女裸跑,然后两人起了冲突的时候。几个人老于事故,洞悉世情,都已经明白,这事起因,大抵不过是一场误会! 就算是普通人,也会顾及脸面,哪会有光着身子到处跑的事?小公主堂堂金玄居然毫无还手之力,以那人的武功修为而论,更加不会不顾身份地于野外裸跑,大抵是修炼玄功之余,小公主凑巧闯入了那人的练功范围,引起了那人的不满,挑起了这场风波! 不得不说,他们的想法已经很接近事实了。 “那人知道你们的来历吗?”六长老问出了关键的一句话。 “知道,”寒烟梦抹了抹眼泪,道:“一开始应该是不知道的,那人本来已经要走了,但我说了一句话之后,这人却立即大怒,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寒烟梦自然不可能将自己被羞辱的事情说出去,对她来说今天的一切最好永远只有她一人知晓。 “小公主当时说了一句什么话?”五个人同时出口,急切问道。听到这里,五个人都明白,最大的问题,肯定就是出在这一句话上,也必然是这一句话,引起了对方的怒火。 “我当时说:‘臭流氓,我叫寒烟梦,来自风雪银城快把衣服还我!’,就是这么说的,这是我的原话。”小公主寒烟梦惟妙惟肖地重复了当时的场景,睫毛上犹自挂着泪珠,瑟缩的看了看三大长老。 三大长老同时长叹。 什么叫倒霉催的,这不就是了吗?风雪银城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同样天下招惹的仇敌也是数不胜数,小公主仅仅是报了风雪银城的名号就遭此报复,如果不是对方念及小公主只是个小女孩,仅仅只是剥去了蚕雪甲和一件衣服,大概小公主今天就已经回不来了! “风雪银城,固然是名动天下,声威赫赫,但对你们这些初涉江湖的后辈来说,这份盛名,有时候却足以压死你们!”三长老叹息一声,“若不是此人尚有一丝高手风范,未下杀手……”他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变,变得无比难看,未说完的话竟再也难继续下去。   在有仇怨的情况下却没有选择痛下杀手,而是仅仅出手教训略施惩戒,这根本不像是在报复,而是彻彻底底的挑衅!   这无疑说明对方根本不屑于对一个小辈进行报复,而是根本不在乎风雪银城的力量。 换句话说,对方有把握,就算是银城高手找上门去,人家也并不惧怕,甚至,更可能拥有足够的力量予以抗衡!所以她才会做出这等几乎等于是脑残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那么这个人是谁,背后又需要有什么规模的实力,已经基本呼之欲出! 因为拥有这样实力的势力,环顾当世,实在也没几家! “应该不会是血魂山庄的人!”三大长老想到的,萧寒也想到了,但他心中却是另有想法:“之前争夺玄丹,血魂山庄一脉并没有现身。这次的事情,若是血魂山庄的人,恐怕会明明白白的留下字号,毕竟血魂山庄的霸道和狂妄天下皆知。做过了事情,决不会不承认。所以我认为,这次跟血魂山庄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 “那你认为,这次的事情,是谁干的?”六长老蹙起银眉。 “在天香城中,还有一家人,对我们的恨意只怕要比任何一家还要更深。”萧寒双目寒光闪烁:“就是君家!也惟有君家,才会对‘萧’这个性氏如此敏感!所以,我认为,这次的事情,必然是君家所为!” “刚才据的小公主描述,那人曾经这样说过:‘老子最恨的就是风雪银城的人!’这句话,说明这个人乃是跟风雪银城有仇,天下与风雪银城有仇的就算尚有几家,也并不在天香。目前完全符合这个条件的,就只有君家,君无意!” 萧寒最大的敌人,无疑就是君无意。 所以,一旦有什么事情,便是挖空了心思也要往君家的身上引,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看起来像是振振有词,但却连他自己也知道,这根本就是纯粹地将这次事件栽赃嫁祸给君无意,乃至整个君家。   必经傻子都知道,教训小公主的人是一名女性,而且君无意双腿以废怎么会跑到枫林去裸奔? 但他却万万的没有想到,自己出于小人之心的一番强词夺理,却正好是说中了事实!这事,本就是君家中人做的。 “放屁!”慕雪瞳愤怒起来:“萧寒,我以前就知道你是个小人,却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能这般的卑鄙无耻!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两个不相干的人,你竟然能硬要扯到君无意头上?就算你们有旧怨,也不能如此的污蔑好人。” “那你说说,这人对萧家为何如此的敌视?”萧寒寸步不让。 “敌视?如果不是对方留手小公主今天根本回不来!风雪银城的仇敌在天下数不胜数,何止君家一家?又何止君无意一人?”慕雪瞳冷然道。 “留手?她那叫留手吗?那人这般侮辱小公主,我就想不到,在天香城范畴之内,除了君家,又有那一家能与我萧家有这么大的仇怨,更妄辜银城的威严,下如此毒手!”萧寒愈发的振振有词! “那你说说,君家满门有那一个有此实力!?君家又有那人拥有玉玄、地玄的实力而又这般年轻的?!”慕雪瞳怒极反笑。“君家所有的资料,包括府中的秘密高手,无一人不在我们的情报之中,有哪一个符合?” “那老儿君战天岂非拥有天玄实力,这事难保不是他做的!”萧寒争辩道。 所有人象看白痴一般的看他,怀疑君老爷子?脑子进水了?别说别的,你就算是把萧家满门人头奉上,老爷子也是决计不肯赤身于人前的。 “那个……那人…那人乃是个女流氓,不可能是君老爷子的,再说君老爷子一世英雄,决计不会是他老人家的!”寒小公主道,小公主可是常听姐姐提到君家父子的事迹,对君家人也是比较有好感的。 “烟儿,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易容术,是可以改装成另一人的……”萧寒明知自己所言难取信于人,兀自强辩道,“对了,君无意本身就拥有地玄以上的实力,为了报仇什么事干不出来,别说赤身躶体了,就算再难为……” “你疯了吧,你明知道君三哥行动不便,却还要强自争辩,到底是何居心?”慕雪瞳愤怒的反驳道:“若是杀死君无意,只怕大小姐接着就会在雪山之巅自杀殉情,逼死这两个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萧寒双目一红,愤怒的喘了几口粗气,却终于没有再说话。 “我想肯定不会是君家人做的,因为还有一件事我还没说呢!”小公主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脸的惊骇之色。 “还有什么事情?”众人见她脸色异常,一起追问。 “在那人离开之后,我们所置身的那一整片红枫林,突然……突然消失了……”小公主睁大着圆圆的眼睛,用一种惊悚的声音,道:“全部化作了灰灰,风一吹,整片树林,什么都没了……就只剩下一块空地,光秃秃的空地,什么都没有了!” 腾的一声,三大长老全部站了起来,就连正在给萧凤梧输功的九长老也不例外,突然停止,萧凤梧嘴中又咯的一声,冒出血丝。 “此言当真?不是你看错了吧?”三大长老同时开口。不怪三大长老如此惊动,实在是这样的事情,就算以三大长老阅历之深,经历之广,却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就算是在那些久远的传说里,也是从未听说过的。 这根本已经超越了玄气层次能造成的破坏! 而风雪银城数十代人的努力,不惜收集天地间各式各样,有用的、没用的奇珍异宝,以及罕见罕闻的东西进行研究、探索,就是想要摆脱玄气对人身的桎梏! 此刻听到这种事情,岂能不惊喜莫名? “我立即带小公主去红枫林去看看,萧寒,老九你坐镇盛宝堂,飞鸽传书回银城,并致书血魂山庄,问一声并不是什么大事。慕雪瞳,你跟着你六叔,去一次君家,看看君家的反应,君家固然难有此等高人,但他们始终还是有些微嫌疑的。此事就这么定了,立即行动!”三长老沉着冷静,发号施令。 4 飞刀之谜   “是!”众人同时答应。 不得不说,三长老的安排,还是非常合理的;他之所以不派萧寒去君家而是派慕雪瞳前去,便是这样的原因。否则,若是萧寒去了,恐怕不是君家做的也会被他冤枉上去。 而三长老此番下山,曾经受过城主的嘱托和大小姐的哀求:一定,一定!不要再找君家的任何麻烦! 三长老并没有参与过当年的事情,实际上,当年的事情做的极为隐秘,只有风雪银城萧家一脉的人出手,别人都是事后才知道的,虽然最终被强压了下去,但却已经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后果,为了此事,就连银城内部,也是分裂成了两派,一直争论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三长老本人对君家固然没有什么恶感,但也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他对大小姐却是相当的同情,也正因为于此,这位倔强的老头对萧寒并没有什么好感。 在他老人家看来,男女之事,那有什么强迫?就算订好了亲事,但人家女方不喜欢你,你死缠烂打能有啥意思?就算成亲了,也不过是一世不和的怨偶罢了。 不过,他也有些迁怒于君无意,风雪银城的大公主,又岂是你一个世俗世家的三少爷可以匹配的?如今搞成了这样,银城内两派剑拔弩张,大小姐天天除了狠命狠命地练功,就是发呆,性格越来越冷;萧寒也因为此事,越来越暴戾,扭曲,萧家与城主家之间的分歧也是越来越大……君家更是因为此事几乎覆灭……真是何苦来由! 三长老的速度何等的快速,即便带着小公主寒烟梦也只在片刻之间,就已经站到了之前君莫邪痛殴萧凤梧的地方,眼看着面前一块空荡荡的土地,三长老瞠目结舌。 “丫头,你真的确定就是这里?不是找错了方向吧?”三长老难以置信的问道。 也不怪他怀疑,实在是这片空地太干净了,甚至连一棵杂草也没有,平平整整,方圆数十亩地,甭说红枫树了,连树枝树叶也没有见到一根。 这里会曾经就在片刻之前还有一大片树林? 开玩笑吧! 就算用大火全部烧光,也要留下一点灰烬啊。 这里更象是专门平整出来的某处场地,实在是太干净了! “真的就是这里!”小丫头很肯定的使劲点头。 四处察看一番,三长老还是不能相信,只好又找了几个当地的住户打听,结果这些人一看到光溜溜的地面,一个个简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有几家更是直接动作迅速地拿出香烛香炉,焚香膜拜。 这,根本就是神迹啊!连树林都搬走了……在连续问了数十人之后,三长老终于震惊无比的确信了这一点:这里,在片刻之前,的的确确是有着一片数十亩的红枫林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只在片刻之前,突兀消失了……三长老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丫头,你刚才说,你们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她是光着身子的?” “三公公,你为何问这件事?”小丫头脸颊通红,扭捏着不依。 “你只说,是不是光着的?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而她自己,似乎本身并没有发觉?是这样吗?”三长老的声音很凝重,再次追问了一遍。 “是啊!”小姑娘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况,肯定的回答。 三长老一张脸顿时变的惨白! 如此说来,这人当时应该是在这里修炼一门独门的神妙玄功,而在修练有成的同时,无意间将周遭的一切外物尽数焚毁,当然,也包括她自己的衣服。但她本人身在局中,反而没有及时发觉,就那么走了出来,偏偏就遇上了小公主。偏偏报出了风雪银城的名号……以其修为,竟有小辈对其威胁,以势压人,如何能忍,小公主仅仅被剥去一件衣服和软甲,已是那人大大的手下留情了!   或许这根本就是一场误会! 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功夫,才能拥有这等几近焚毁天地的威力? 难怪她全然不将风雪银城放在心上,这焚毁枫林若当真是她的真实实力展现的话,就算是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的联手,这人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此等神迹就算是八大至尊联手出击,能造成这样的现象吗? 八尊联手或者可以轻易毁灭枫林,却也绝不会这般毫无痕迹,更全无半点声响!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可怕的人? 而这个可怕的人,却偏偏处于冰雪银城的对立面上! 64 现在三长老的心里,压根没有再想过去为小公主出气,却是在一个劲的忐忑着,这人会不会真的和风雪银城有仇,如果是意外的话反而令人安心。 这次出来,若是真的惹上了这等不能匹敌的大仇……那风雪银城可就真的糟糕了! “走!去君家!”三长老当机立断,这件事情必须立即全面压下去。若是万一让这位神秘的高手知道自己等人居然在调查她,万一来一个雷霆之怒,那可就彻底完蛋,以那人的惊人实力,自己一干人只怕无人可以幸免,就算是逃回老家银城结果也是一样的。 三长老面色尚能保持古井不波,心里却已接近骂开了,运气糟糕成这样也算世所罕见,早知道就不该放小公主出去。 看来回去之后有必要限定一下,银城弟子在外走动,务必要低调;以前那种嚣张跋扈,万万不可再有。 原来这红尘人世之间,竟然真的存在有如此高手! …………………………………………要说最闹心,最不痛快的,还不能算是冰雪银城方面,因为还有一家比他们还要更闹心,更不痛快,简直是闹心得要死,都快痛死了……那一家就是李家,而李家的气氛,已经阴郁到了极点。 四具尸体停在停尸间,还未下葬。包括李悠然在内的师兄弟六人围坐在一起,人人脸上悲愤欲绝!这几天里,各人围绕着那柄侥幸获得、造型奇特的飞刀,已经秘密得调查了大半个京城,但依旧毫无所获。 “六师兄现在,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李悠然沉着脸,脸上满是伤痛,“但,今生,只怕再也不能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 “鹰搏空!果然是狠绝的手段!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泪剑鸿嘎嘣嘎嘣的咬着牙,太阳穴青筋暴起,两眼如欲喷火。 “此事尽都是因为小弟,因为小弟痴心妄想,妄想要争夺那枚顶级玄丹,却简直导致六师兄终生残疾,更累得四位师兄英年早逝……”李悠然脸色虽然平静,但眼中已经缓缓流出泪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师兄,小弟……有罪!我对不起各位师兄师姐,对不起师傅,我……我真该死!” 泪剑鸿急忙站了起来:“这是作甚?快些起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他叹了口气,道:“小师弟,这事起因固然在你身上,但怎样算也是怪不到你身上。自从学了玄功,踏入江湖;死在仇人之手,就已经注定了是我辈武人的最后归宿,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一切都是自身的运道;这次若是我等夺得了玄丹,那么死得就是别人,痛心难过的也将是别人,我们失手亦是我辈技不如人,与人无由,小师弟不必过于自责。” “不错,大师兄说得对;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亡命红尘,在刀尖上讨生活,岂能没有折损。几位师弟的故去,我等固然悲伤,却也不必耿耿于怀,无补于事。”那红衣女子抹了抹眼角,语声有些哽咽:“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为他们报仇,帮他们讨回这笔血债!”、“不错!报仇!讨还血债!”众人齐声大呼。 “六师兄的大仇,对方乃是草原鹰神鹰搏空。这一点,只怕需要师父亲自出面才能解决。若是单凭我等的实力,短时期之内只怕是报不了仇的。”李悠然站起身来,昂然看着远处:“但我仍会尽李家所有的力量,为这件事作出努力!” “至于四位师兄的仇,关键就在这柄古怪的飞刀之上。这段时间,我查阅了许多的文库,无数的记载,甚至调查了目前只要在天香的所有高手的资料,却始终全无收获,不过,在翻阅之前的一次特殊事件之中,我却发现了一件很特别的事,也只有这个事件,或者能与这古怪飞刀能扯上关系……”李悠然脸色很沉重。 “什么事件?”泪剑鸿等人齐声问道。 “这柄飞刀,我基本可以确定,在此之前,应该从未在大陆上公然出现过!”李悠然很肯定的道。“可是,在前次灵梦公主遇刺的危急关头,听说有一位天玄强者及时发出飞刀相助,灵梦公主才逃过一劫。但飞刀在那之后就被灵梦公主视若珍宝,贴身收藏,到底是什么样子,却从未有人见过……” 有人见过才是见鬼了呢,那飞刀乃是君大杀手自己打造的独门暗器,这个世界上有幸接触过这飞刀的绝大多数人都死了,似乎也只有灵梦公主、夜孤寒才是例外,而灵梦公主手上的那两把飞刀可是她的宝贝,须臾也是不离身的。 “师弟,你的意思是说,灵梦公主所拥有的飞刀,可能与这把飞刀是相同的?”泪剑鸿眼眸中寒芒一闪。 6 极度巧合   “确实有此怀疑,所以这几天我打算进宫一趟。查看一下那飞刀的样子,看是不是跟这个一样的!”李悠然眼中射出精光,继续说道:“若是当真一样的话,那不就有线索了么。” “不错!若是一样的话,这个暗中出手的混账必定会和那位灵梦公主有关系,既然当初他会在那个时候出手相助那灵梦公主,现在若是灵梦公主出了事,他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彼时只要我们控制了这位公主殿下,那卑鄙的家伙就不得不现身了!”泪剑鸿狠狠点头,脸上眼中,凶光闪烁。 “不过,这位灵梦公主,却是小师弟正在追求的可人儿,与李家的大事也有不少的助力;大师兄,你做事要有分寸才是,若是贸然伤损了,却是坏了小师弟的大好姻缘。”那红衣女子瞟了李悠然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是是,三师妹说得不错,这事,我们要从长计议。”泪剑鸿连连点头,这位大师兄虽然没甚主见,对自家师兄弟却当真是没的说。 “三师姐此言有误。”李悠然大义凛然的道:“灵梦虽然身份相貌皆为不俗,说到底,却也只是一个外人罢了;更何况,就算她真为我李家人,却又如何能跟我们师兄弟之间生死相托的感情相提并论?为了四位师兄的血仇,大师兄无论如何决定,小弟我都只会赞同,尽全力配合,绝不会有任何的异议!若是能为四位师兄报得血仇,便算是牺牲了灵梦又如何?甚至便是要了小弟的性命小弟也是心甘情愿!”(再世刘玄德,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小师弟!……”泪剑鸿等人都是悚然动容,看着李悠然,眼中神色,甚是激动。“有小师弟这番话,便不枉我们兄弟千里而来;四位师弟,虽死亦足可安眠于九泉!” 众人纷纷点头,看向李悠然的眼光,越发的柔和、亲切了。 “师傅已经说了要亲身前来,亲自处理六师兄这件事;但,只怕还需要几天才能到天香,所以请几位师兄师姐暂忍伤悲,不要轻举妄动,打听飞刀之事尽都交给小弟。”李悠然叹了口气:“只是为了小弟的事情,打搅了师尊清修,这才是小弟最内疚的事情,当真是罪该万死,纵万死又何能抵足其弊。” “小师弟哪里话,谁不知道在我们师兄弟之中,师父他最疼惜的就是你。”众人七张八嘴,纷纷出言安慰李悠然。一时间气氛融洽无比。 自从李悠然拜了泪无悲为师之后,泪无悲门下所有弟子,一切的生活来源,都有李家一手供给,泪无悲门下,从弟子到伙夫,几乎尽都被李悠然供奉成了大爷,虽然僻处深山,但一应生活所需,却尽与世家大族无异,甚至更多有过之。 可以说,泪无悲的这班弟子,已经被李悠然惯坏了,他们的脾气就算是一般大世家的纨绔子孙也是不能比拟的……“不过在师傅到来之前,我们也不能闲着;”李悠然眼底精光一闪:“大师兄,您是知道的,我们目前的情报来源,实在是有限得很,就算是在天香城范围以内,也还是有不少人掣肘的。所以,小弟现在,迫切需要几位师兄的大力相助,但,刚出了这等事,却实在让小弟无法开口。” “我等兄弟,本就是一家人,你的事难道不是我们的事,有什么事照直了说就是,何必婆婆妈妈的,痛快说吧。”泪剑鸿一挥手,很是不满地道。他现在正处在感动之中,无论李悠然提出什么条件,都是会一口就答应的! “多谢大师兄。”李悠然面显难色,苦恼的道:“小弟的难处却是,天香城的地下势力,各大帮派!小弟原本已经控制了北城帮,但阴错阳差之下,被唐家连根拔起。所以目前就这一方面而言,还处在完全空虚状态,做起什么事情来,实在是很不方便,就算想及时的得到什么消息,也是有所不能……” “几个地下帮派?哈哈,这算什么问题!”泪剑鸿狠狠的一笑:“左右这几天压抑得狠了,鹰搏空我们自然是招惹不起的,但能整整这些小虾米出出气也是好的!师弟放心,我等在师傅到来之前,就助你统一了天香城的黑道!交到你的手里!” “多谢大师兄相助!有几位师兄师姐出手,小弟我终于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头!而我李家的实力,也必将因为众位师兄师姐的大力相助更上一层楼!” 李悠然大喜拜谢,接着便咬牙切齿,悲愤的道:“我现在立即入宫查看飞刀的事情,毕竟四位师兄的大仇,却是拖不得。就算多过了一天,小弟心中也是如被油煎,度曰如年!如不能早曰报得四位师兄的大仇,小弟我生而何欢?” “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倒是皇宫内人心叵测,师弟千万小心才是。探查飞刀仇敌之事,就全拜托给小师弟了。我等在此,敬候佳音。”泪剑鸿等人一齐起身,殷殷嘱托,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是,多谢众位师兄师姐关心,小弟心中有数。哦,对了,大师兄,我们虽然要这些实力,但我们李家却不能站在台前,我只能幕后操纵。”李悠然笑了笑,最后提醒了一句。“所以,这其中的分寸厉害,须得好好掌握。” “那是当然,这其中的利害,我们自然是清楚的!小师弟你如此郑重其事的,倒是将我等看得太不经事了。”泪剑鸿哈哈大笑。 这不得不说,又是一个极为惊人的巧合! 李悠然、君莫邪,这对潜在的对手,彼此还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却在相同的时段,做出了相同的选择!选择了同样的目标! 京城,黑道! 而且,两人的手段,也是出奇的相似! 君莫邪对海沉风,乃是挟之以恩,诱之以利,然后趁人之危;对鹰搏空同样是百般计算,千般计较,先是用一个莫须有的身份,胁之以威,动之以利,再投其所好。所以目标达成。 而李悠然同样对自己的几位师兄弟大耍手段,动之以情,晓之以利害,同样达到了他的目的。 两个人的手段虽然各有千秋,无分轩轾,但却是同样的都有些卑鄙无耻。 君莫邪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李悠然却是为达目的,六亲不认! 6 还有一个惊人的巧合就是,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是出动了天玄高手!区别就在于,君莫邪出动的海沉风阶位高一些;而李悠然这边,却是胜在数量。在这一点上,又是半斤八两。 现在在两人的心里,都有一种牛刀宰鸡地感觉,都是信心满满,感觉手到就能擒来! 之前的发生的一切事情,里面都有这两人的影子存在,可以说没有李悠然和君莫邪无意之中的配合,京城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这两人少了哪一个,风浪都不会如此之大!但两人掀起了天香城最大的风波,却又彼此都不知情。 甚至两个人的做事手法,都是一样的:都想着幕后操纵,都不愿意现身人前。君莫邪虽然知道李悠然这号人物,也知道李悠然是李家小一辈的第一人,但却从不认为李悠然会是自己的对手,在她心里,李悠然还不配!——邪君傲对天下,整个异世界还未放在眼中,区区李悠然,算是什么东西? 李悠然同样知道君莫邪,但在李悠然的心里,君莫邪的分量同样差得远了。——如此一个纨绔败家女,如何能是我李大公子的对手?直接无视! 互不知道,却又互相轻视;但却是做得同样的事情,用的一般的手段。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的首次真正交手,即将开始。 而这次真正的碰撞,同样是发生在阴暗中,同样是两人操纵,但却同样还是都不露面……甚至就连两个人的玄气阶位,目前同样都是在金玄巅峰,但却同样都是调动了天玄一级的高手为自己出力。同样都是至尊的弟子,海沉风身后,站着蔚蓝至尊梦红尘;而泪剑鸿身后,同样是冷血至尊泪无悲。 在这点上,居然又是旗鼓相当! 谁会胜?谁会负? 但不管谁胜谁负,蔚蓝至尊梦红尘与冷血至尊泪无悲这两位八大至尊的人物,彼此都是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结仇却已经是结定了! 两位世家公子争夺小小的地下帮派,却能波及这等惊天动地的人物,引发整个至尊界必然会掀起的大风浪,这不得不说是——造化无常,天意弄人,太奇妙了…… 伤势痊愈地海沉风此时早已溜了出去,准备大展拳脚,一统天香黑道。 君家有鹰搏空在,海沉风没有火烧屁股的事情,估计是绝对不会主动过来找虐的;当然,若是君莫邪召唤就另当别论了。 鹰搏空正在拉着君莫邪研究招式,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君大小姐已经光火了好几次,但鹰搏空一旦沉浸在武学的研究里,对什么都不在乎,已经近乎痴迷,对身周所有事物,一概不管不问。 小萝莉可儿轻手轻脚的奉上茶水,然后蹑手蹑脚的退下;唐大少就在隔壁,竭力地销声匿迹,连自己的呼吸的声音,也竭力的控制着,更加的不敢咳嗽一声或者放一个屁,因为一点动静可能都会招惹来杀身之祸,那可直接就是一个阎王……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显得很安静,很勤奋。 之所以说是几乎,因为并不包括君莫邪君大小姐君大高人。 6 嘛~删掉到是不需要,就是你们看的时候可能会有一种违和感 6 对了补上一句更新结束,剩下晚上更 6 神TM力量 6 楼主妹子!等着看呢 65 angel切西娅 楼主的作息时间非常标准啊?? 65 顶 65 我可以假装看不见→_→ 65 催更楼主 6 管清寒的疑惑 6   此刻的君大小姐已经烦的有些神经质了。再一次应付了鹰搏空的问询之后,君莫邪干脆的起身,把鬼鹰九式一股脑儿全部演练了一遍,然后直接抛下鹰大至尊,自己走出来透气。 我就不是个当师傅的料!君大小姐如是对自己说。 小院花圃处,一袭白衣胜雪,管清寒清冷的站在那里,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大嫂什么时候过来的?为啥不让可儿通知一声。”君莫邪精神一振,上前搭讪。 相比较于面对着鹰搏空那张棺材脸,管清寒虽然冷冰冰的像雪山,但对君莫邪来说,看惯了鹰搏空再看管清寒,无疑是从地狱血海到了天堂花园。 当真是赏心悦目之极啊。 “之前看你在忙,就没打搅!”管清寒原本一贯清冷神色今天却有些复杂,很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清冷却忧郁的眼神望着君莫邪院子里的花草。幽幽道:“想来整个京城,君家栽种的花草都要比别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茂盛得多,眼下时值深秋,早该化为乌有的花卉竟仍未凋谢,大是奇景。” “而君家大院中,又属你我和三叔这三座紧挨着的小院中的花草生长得最是茂盛;这三个院子之中,你这里的花草又要胜过我与三叔处的……三叔处的花草如何打理我不知道,但我处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精心打理的,却仍是及不上你这里原本无人打理的花草,呵呵,这其中,可是有什么奥秘吗?” 君莫邪心中一震。 管清寒能人所不能地看出了自己一个早已察觉,却全然无法掩饰的另类破绽!都说女人心细,果然一点都不假。 自己时时刻刻都在练功,无论是聚拢天地灵气,又或者是借助鸿钧塔中时刻运转的精纯灵气也好,这一点,人虽然感觉不出,但这些树木花草却是很敏感的,且也是倍受其惠,一片欣欣向荣,此刻虽说时已深秋,但以君大小姐所居住小院为原点的一定范围以内,竟如人间乐土,百花常开而不凋,自然是有违常理的! 而这点,君大小姐早就已然察觉,但这点却也是无从控制的。 现在还能凑合一点,人人习以为常,也不会觉得怎么,毕竟有些花草只要打理的适宜,即使在秋天也还是可以生长的,但万一要是隆冬时节整个小院子还是一片葱葱郁郁,生机盎然,那可就太吸引人的眼球了……彼时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对劲来的。 “这有什么古怪的,这不就是我们君家风水好么,哈哈……所以说大嫂你来到我们家,可算是享福了哈哈……” 君莫邪打了个哈哈,心中在考虑着如何将这一情况转变一下,实在不行,干脆直接改种梅花,寒梅傲霜,梅花在大冬天开放总没问题吧……“呵呵,享福……”管清寒美目凝注在面前一片绿叶,幽幽的道:“不错……真是享福了……” 君大小姐立即察觉,自己说错话了,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这张嘴,也太不会说话了!管清寒在君家的身份,就算比较有地位,就算再怎么得到尊重,始终还是是一个望门寡,享啥福? “这几天,辛苦你了。”管清寒收拾了一下自己心绪,平静清冷的俏脸上罕见地浮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三妹(这称呼我总联系到那个司马的阿三,一个辅助比突击都厉害),我有几句话想问你,方便吗?” “大嫂说那里话来,有话请问,小三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君莫邪很爽快。 “虽然我并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我听三叔说,血魂山庄的事情,你声称已经解决了,而三叔居然相信了,我真的难以相信,如今当着我的面,你给我说一句,真的解决了吗?” 管清寒依然垂着头,看着面前花草,侧对着君莫邪,微风徐吹,她鬓边的柔柔丝发徐徐飘动,露出脸上娇嫩的皮肤和半截粉嫩的脖颈。 “算是吧……至少暂时上是解决了……”君莫邪无意间发现了那半截粉嫩,不由品味的看了几眼,不看白不看,看一眼赚一眼,这机会可是不多有的。 “你既然如此笃定,我纵有怀疑也不得不相信了,想你这段时间以来,总是一个人出去,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但却将一位至尊成功的请到了家里,而这些,应该就是你为了应付血魂山庄和风雪银城所做的准备吧?” 管清寒轻轻笑了笑:“我听三叔说起这件事,他对你很是佩服。在我印象之中,三叔出了爷爷和公公之外,真就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你倒是他第三个佩服的人!” 君莫邪肚皮里腹诽起来:这位三叔,怎么现在一张嘴这么大,啥也泄漏出去了,佩服我有什么用,还不如给点实质性的好处……“这个…那个…算是吧,嘿、嘿,其实也是凑巧。”君莫邪摸着鼻子,眼睛依然在那半截粉嫩的脖颈上打转,甚至连她自己也全然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管清寒垂着头,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某痴女的无良眼神。 “我还听三叔说,前些天我们比武,你都是让我的,你的真实本领远在我之上,只是尽力克制,免得伤到我……” 管清寒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突然红了一下。嫩白的肌肤上浮出淡淡的红晕,格外诱人,对君莫邪来说,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 君莫邪眼睛一直,咕嘟吞了口口水,艰难的道:“三叔在吹牛呢,别信他的,我那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何尝愿意相信,可是就凭你有本事将君家所有危机一手解除,拥有远在我之上的实力本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管清寒欣慰的叹了口气,道:“莫邪,你长大了,再不是原本那个……” 君莫邪一阵大汗! 自己这位大嫂管清寒貌似也不过二十二岁的年纪,此刻一副大人的模样对自己这个前世都三十多了的人说:“你长大了……”君莫邪突然感觉自己脑袋有些短路了……“大嫂,你也才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说话怎地这般老气横秋的,真让人受不了。”君大小姐瘪着脸,如果放在以前,打死君大小姐也是不肯当面说的,因为这话无疑会招来一顿绝对不能还手的单方面毒打! “三叔说过,你一直都是在韬光养晦,大家都误会了你……”管清寒呵呵笑了起来,脸上的冰冷霎时融化,犹如冰川突然消融,接着便百花盛开。她微微侧着头,居然带些娇俏的意味,道:“不过,就这一点,我真的很不明白,你之前的胡闹,恶迹,也都是在韬光养晦吗?” “呃……是呀,是呀,”君莫邪脑筋急速转动,眼珠也是骨溜溜的乱转:“呃,大嫂你也知道,这个…那个…我们君家的处境啊,我也是不得已的,没办法啊,嘿啊哈嘿……” “君家的处境是一回事,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跟你以前的在我面前胡闹真的有关系吗?”管清寒俏脸一板,顿时又是冷冰冰的,转过头来,首次面对君莫邪,凤眼一瞪。 “这个…那个…也是……伪装…作戏…”君莫邪心中已经把原莫邪骂翻了,这兔崽子,自己耍流氓,却让老子来顶缸。 “伪装?作戏?哼!”管清寒冰寒着脸看着她:“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伪装’,我就,我就……我就离开君家,永远也不回来了!”管清寒本想说‘我就打你’,瞬间想到现在自己根本就打不过她,急忙改口;但这话没有一气呵成,不管本意如何,原本想表达的意味却是半点也没有了……“是,是!以后不敢了,真不敢了……”君莫邪咧着嘴,嘴上说着不敢了,但任谁都能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根本没往心里去。 “哼,一个女子的名节,岂是……让你用来开玩笑的?”管清寒气愤愤的道。 “那……是用来干啥的?”君莫邪说顺了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君大小姐就知道要糟糕。 这句话可是犯了大忌讳滴,不要说是现在,就算是前世,这样的话也是混账之极的……“你!同为一个女子居然毫无廉耻之心!~~~”管清寒霎时气得浑身颤抖起来,眼眶顿时红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冰冷了起来:“原来你根本就没变!”一转身,走了。 瞧我这张嘴呀! 君大小姐愣了一会,只觉得心头无比憋闷,突然一声大吼:“他妈的,唐胖子,你要在这里养老吗?你的计划要搞到什么时候?痛快给我一个说法,老娘今天不痛快,别逼老娘帮你减肥!”竟是迁怒到了唐源身上。 唐源应声滚滚而出:“好了好了,早就好了,”手里挥舞着一摞纸张:“你看看,师傅,老大,我这是按照你所说的那些整理出来的,您看看行不行,应该不错的。” 君莫邪一把抓过来,然后瞪着眼睛一看,翻不了两页,便又塞了回去:“可以可以!不错不错,确实不错!” “你还没仔细看呢……”唐大少有一种辛苦努力却被人漠视的感觉,很委屈。 君莫邪翻了翻眼皮,倒不是她不想仔细看,而是实在看得云山雾罩,直接就看不懂……君大小姐没想到,自己简略的写了一下前世的记忆中的大概环节,居然在唐源的手里整理出了这么厚厚一摞的计划书,胖子实在是太有才了,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发财大计 : 是不是太模糊了?要不要重发? 东方END不糊,就是手机看着比较麻烦 孤星炎丶: 亲。这里还少了一小段。 : 回复 孤星炎丶 :下一层已补上 谢谢纠错 : 我的眼睛 我也说一句 还有1条回复,点击查看 日了又被审核 : 君莫邪彻底崩溃,败退而走:“我这就去找三叔,让他去下请柬,准备开业大吉,没事别找我,有事也别找我。” “别忘了明天陪我去啊,这可是要命的事啊!”唐源在她身后大喊着,君大杀手走得更快了。 : 君大小姐去的却也正是时候,君三爷也才刚刚安顿好鹰搏空,对于至尊大人住进小院,君无意的态度可比君莫邪强多了,君无意也正处在刚进阶的阶段,许多问题弄不明白,鹰搏空入住进来,对他来说,正是得其所好,求之不得。 : 君三爷直接把自己的书房让了出来。鹰搏空自从进入书房,便没出来,正拿着笔,一笔笔的描绘着君莫邪刚才演练的招式,时不时的起身耍两招,然后继续坐下,皱眉,沉思,画图……主人君无意直接被赶了出来。 : 这摆明了就是名副其实的鸠占鹊巢! 不过君无意全不介意,相反却很满意,悠哉悠哉地坐在轮椅上赏起了大好秋光。就在这时候,君大小姐过来了。 : “请柬?开张大吉?”君三爷眼看着那厚厚一摞的请柬,一张张翻看,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莫邪,你可真是嫌贫爱富啊,你这单子上的,除了王公贵族,就是大富之家;你几乎将天香城有点身家的全列在上面了。” 我也说一句 还有4条回复,点击查看 查看 广告 强横霸道   君无意张着嘴,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这丫头疯了吧……就在这时候,有人来报:“三爷,慕雪瞳慕大爷陪同另一位自称是风雪银城六长老的老者前来会晤三爷,是否请进来?” 自从前次一会之后,君三爷就告知了君家上下的所有家丁仆人,那慕雪瞳乃是自己兄弟一般,君家上下任何人不得怠慢,除非另有别人相随,否则君家任何一个所在都可任其来去。 对于慕雪瞳的到来,君无意叔侄自是欢迎的,可是接着听到“风雪银城六长老”这几个字,君莫邪与君无意同时抬头,脸上神色,都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君无意脸上肌肉有些抽搐,而君莫邪脸上却是有些疑问。 难道这么快就能找上门来?这效率也太高一点了吧? “三叔,这位六长老可是拥有神玄修为的,你的伤势已然痊愈,只怕瞒不过他的眼睛。”君莫邪随即便想到了这一点:“可是眼下你又势必不能回避,要不要我做点手脚?应该可以瞒过!” “不必了!反正他们迟早也会知道的。”君无意摇了摇头:“我痊愈这个消息带来的影响未必就全是负面的,瑶儿还在等我的消息,若是让慕雪瞳带回去我已经康复的消息,我可以想象得出,她会有多么的快乐,这些年可是苦了她了。” 说着,君无意脸上流露出温柔的神色,眼神悠远而又深情,似乎那位冰雪般的女子,正在远方默默地凝视着他。 君莫邪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什么。君莫邪做事虽然目的性强,但却也了解君无意这种苦恋的滋味,所以虽然有些不以为然,却没有再阻止。 “请他们到这里来吧。”君无意控制自己声音不至于走调,勉强的道。 君无意随即推动轮椅,前去小院门口迎接。 “哈哈,无意,我们又见面了;看起来你的气色,比起上一次又要强上好多。”慕雪瞳亲热的笑着,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在提醒着什么,却只让君无意一人见到。 君无意心中一凛,拱了拱手,道:“原来是六长老亲身莅临,无意幸何如之。请,请进!” 六长老白须飘荡,看着君无意,上下审视,道:“你,就是君无意?”语声威严,不怒自威。 “正是!”君无意不卑不亢的点点头,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 “不错不错,你应该还不到四十岁吧,居然已经拥有天玄中阶的修为!以你的年纪而论,又是在如此世俗界地,能有这般成就,可说极之难能可贵了。”六长老眼中冷光一闪,道:“听说你之前受了伤,但看你进境如此神速,你的伤,已经好了吗?” 君无意的伤势已然痊愈,果然瞒不过这位至尊神玄!君莫邪猜的果然没错。 慕雪瞳身躯一震,露出由衷惊喜的神色,期盼的看着君无意,等待他的答复。 “呵呵,托前辈的福,无意之前侥幸祛除了毒性,但两条腿,还需要进一步的修养才行。”君无意淡淡的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这种古怪玩意,足足折腾了我十年!这十年的滋味,当真是令人难忘。” “呵呵,吉人自有天相,天佑良人。”六长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委实是可喜可贺。” “请!”君无意让开道路,同时喝道:“上茶!” 君莫邪在他身后推着轮椅,一言不发。 “这就是你大哥君无悔唯一的女儿吧?”六长老看着君莫邪,眼中流露出莫名的神色。 “是!”君无意眼中闪过深深的伤痛:“是我大哥唯一一个侥幸活到现在的女儿,我君家最后的一点嫡系血脉。” 六长老说的是“唯一的女儿”,其中含义不得而知;但君无意说的,却是“唯一一个侥幸活到现在的女儿”,这句话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怨毒之意,却是山高海深! “呵呵,唯一血脉……,当真是娇贵得很啊。”六长老慈祥的笑了起来:“看到老夫,仍能神色自然,举止有度。君家后人,果然不同反响呀。” “这位老人家便是风雪银城的六长老吧,可不可以冒昧相问一句,六长老贵性?”君莫邪早就听得这老头说话皮里阳秋,此时听他提到自己,便问了出来。 六长老眼神一闪,呵呵一笑,从容道:“老夫性萧,萧寒,便是老夫的侄子。” “原来如此,”君莫邪呵呵的笑了笑,眼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杀意,无人发觉,迅速掩没:“真是羡慕萧长老,竟亦臻至神玄之境界,如此修为,足可列在天下巅峰之林了,呵呵,今曰如此强者莅临君家,当真是我君家的福气。” 六长老和善的笑了笑:“果然是大家闺秀,说话都是如此得体。”四人都是满面笑容,向里走去。 一边的慕雪瞳这时才突然想起来,这位六长老,自从加入了风雪银城的三六九三大长老组合以来,几乎每个人都是以六长老尊称,几乎就再没有人称呼其为“萧长老”,长此下来,几乎让人忘记了,这位六长老,本也是萧家的人。 而双方的神态言语,看着虽然和气,却明显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双方虽然都是笑容可掬,一副你好我也好的意思,但气氛却显得是越来越压抑。慕雪瞳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不由得悚然一惊:难道当年的事,这位六长老也曾经参与不成?那今曰自己与六长老来此,岂不是将灾星引入君家! 君无意的小院,书房与客厅相连,但目前鹰搏空盘踞书房,君无意自然不能让这些人前去打搅,便在院子里花树下,摆开了桌子。 “好茶!”六长老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身躯微微后仰,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赞道。他眼睛依然没有睁开,就这么闭着,慢悠悠地问道:“君三爷,不知贵府可曾见到我们银城的小公主?” “银城小公主?”君无意一皱眉头,纳闷的道:“从未见过;无意之疾也只是近来方见好转,尚不能行动自如,这许多年以来,几乎就忘了如何行路了,甚少置身于君家大宅之外,却不知六长老为何这样问?那位小公主大名讳何?今年贵庚,长得又是何等模样?” “哦?君三爷的意思是没有见过吗?”六长老依然仰着身体,双目微闭。淡淡的道:“今日本城小公主游览天香城,却被一大胆匪人无因打劫,被败坏了清名。老夫实在想不出,天香城除了君家,还有那一家竟有这般大的胆子。” “六长老的意思,竟是认定这位什么小公主受辱乃是我君家的人所为的了?不知可有什么证据,所谓拿贼拿脏,六长老乃当世高人,想必是有确凿的证据了!”君莫邪突然插话问道,心中有些怒意,这老头明显是来栽赃的。 “长辈说话,后辈小子贸然插话;如此规矩,当真是贻笑大方,这便是君家第三代唯一后人应有的家教吗?!”三长老依然闭着眼睛,突然一声断喝:“去!!” 神玄玄气凝注之下,这一声低喝犹如闷雷一般,目标正是向着君大小姐本人,实质一般的音波直钻耳膜! 神玄高手的玄气之凝结几乎已经到了不滞他物的地步,就连近在咫尺的慕雪瞳和君无意,也只是由天玄之实力隐约感到了一丝震动,但首当其冲的君莫邪,这一刻的感受,却是如天翻地覆一般! 她只感觉一根尖锐的钢针向着耳朵里面直钻而进,且是连续运动,片刻不歇的前进,霎那间几乎连自己的灵魂也颤抖了起来。若是当真让这股音量直冲进去,恐怕君莫邪当场就会七窍流血,虽然未必会致命,但后遗症却是绝对免不了的。 最起码也是个重度耳鸣,动辄就有失聪的危险! 君莫邪心中大骂起来,这老家伙也太心狠手辣了。本小姐说得可是一句再正经不过的话了,居然就要致人如此重伤,这叫什么说法! 君大小姐来到这个世界的曰子尚短,之前又诸事顺心,却又那里知道,在这些神玄强者眼中,一般的低阶玄者,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想要对其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受任何约束,更何况六长老惊见君无意十年残疾居然痊愈,为本家子侄子,也要针对君家,至于说什么规矩、道理,没有足够的实力,是不配享受这份待遇的! 既然君莫邪是君家唯一的血脉,那便让君家痛一痛! 君大小姐骤然受袭,迅速运起开天造化功,无声无息的展开迎击,瞬间已经布下七层防线,不得不说这开天造化玄功果然有独到之处,君大小姐不过只相当于金玄之实力,却仍能勉力对抗来自神玄高手的一击,彼此实力虽然悬殊,那股音波更是犀利,但始终欠缺后劲,在君大小姐重重布防之下,那音波每进一步,便消去一些,及至到了最后一道,已经是强弩之末,终于没有穿过,尽数散去了。 君莫邪亦随之闷哼一声,鼻中溢出血丝,这点创伤半是真实,另一半却是掩饰,以君大小姐此时修为论,若是有所提防,便是连那一点创伤都可避免。 6 至尊之怒    对方始终是神玄强者,真正实力远胜君府,若君大小姐贸然暴露自己的所有实力,显露出自己拥有不俗的本领,只怕对方更会咬住自己不放,甚至会借故做掉自己,所以并没有运转玄功,迅速治疗内创,致令鼻中故意溢出血丝。 即便如此,那六长老仍是“嗯?”了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睛,上下打量了君莫邪一会,点了点头,道:“不错!” 六长老始终是神玄中人,自重身份,一击不中,便不再出手,他虽然讶异于君三大小姐的实力,但君三大小姐始终是晚辈,更只得金玄修为,以他身份,若仍要一而再的出手,那就太没有风度了。 君大杀手哼了一声,抹去了脸上鲜血,嘲讽道:“至尊神玄,果然犀利!” 她若是受了重伤再说这句话,便是由衷的赞誉,但她现在以微末的修为,能挡住了至尊神玄的进攻之余,屹立不倒,只受轻伤,这句话却成了彻头彻尾的讽刺之言! 虽然六长老刚才只是拿出了甚至不到一分的玄力对付她,但那始终是至尊神玄的神玄级玄气,又岂是一个小小的金品玄者所能够抵挡的?若非君大小姐底蕴深厚,便换一个地玄中人,也未必可以禁受得起! “六长老手下留情!”慕雪瞳急喝一声,心中在急速的思忖对策,看如何才能让六长老离开君家。刚才六长老出手如电,大出慕雪瞳的意料之外,此刻一句手下留情才刚出口。 “六长老,敢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君无意剑眉一立,森然问道。虽然面前是至尊神玄的高人,但他竟然在自己的面前伤害自己唯一的侄女,君无意决不会容忍!“对一小辈出手,难道就是风雪银城萧家的风度和至尊神玄的凛凛威风吗?”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我银城的人在你们君家的地头上出了事,你们君家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六长老轻描淡写地说道,话语中的含义却是异常霸道和无理的,六长老看着君莫邪:“这丫头居然胆敢对老夫如此无礼,老夫自然要惩戒她一二!也是告诉她,对于神玄中人无理,随时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老夫此举可是一番好意,免得你们这位唯一的血脉以后无缘无故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而不自知!至于至尊神玄的威风和萧家的风度,凭你君无意还不够资格评论!” 君无意气得浑身发抖:“纵然是莫须有之事,也要赖在君家头上?六长老,你是这个意思吗?那我君家绝不接受此等耻辱!今曰之事,你们风雪银城必须给我君家一个说法!” 六长老悠然道:“我银城的小公主在君家的地头出事,那么,君家的后人,就要付出代价!这就是我的意思,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真的很好,君家后人只得眼前这丫头一个,省得太费事,不错,不错!” “至于说法,呵呵呵……你真的以为,老夫会给你甚么说法?嗯,幼稚之极!” 强横霸道之意,溢于言表。 嗖的一声,一个白发老者穿墙而入,带着一个明艳照人的少女,见到六长老等人坐在这里喝茶,登时放下心来。看来事情还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还不至于惹怒那位强横的高人。 “三哥,你怎么来了?”六长老讶然问道,心中有些懊悔,方才出手,可是有些轻了。现在三哥来了,只怕便不能对君家出手了。毕竟临出银城之前,城主交代过此事。不过心中也奇怪,兄弟三人不是分工好了么?怎地三哥却又突然到了这边来了? 三长老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见一个桀骜的声音道:“他妈的,什么小鱼小虾的也在这里呼呼喝喝,扰乱老夫的清兴,当真是混账之极!” “是谁?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放肆,滚出来!老夫留你一个全尸!”六长老厉喝一声,他正愁着没法挑事呢,这个声音一出来,正中下怀。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因为这个衅,他挑不起! 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极速凌空扑出,满空黑发轰的飞扬了一下,直如苍鹰一般飞到了六长老头顶,十道犀利之极的劲风“嗤”的一声罩了下来,四周花草,齐齐反向倒扑,在场所有人,人人都是觉得呼吸不畅,一击之力,竟然将这一整片区域变作了真空地带! 这一击的声威,当真震天撼地! 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六长老若是一个应接不对,纵然他拥有神玄修为,恐怕也会当场身殒,甚至于死无全尸! 随着这身影到来的,是强横无比的气势,冲塞于天地之间!一股孤傲的气息,如同暗夜的君王,轰然莅临! 三长老,六长老,同时大惊,出口惊呼:“鹰搏空!” 这个杀神,怎么会在这里! 天哪,刚才我/老六说了什么,留人家全尸!? 但是此刻再想这些却已经晚了,六长老知道保命要紧,全无高手风度的猛的一个大翻身,从座椅上翻了出去,接着一连串五六个筋斗急速翻出去,瞬间变换了五六个方位,神玄玄气亦随着翻腾不断地布下防御阵线,一层层一并向着来人那恐怖的气势迎击过去! 鹰搏空并不理会底下的重重防线,身躯直从空中压下,直接强硬的撕裂气场,双掌十指始终保持着原来姿势不变,势如破竹的一路穿破六长老的玄气防御。 三长老大叫一声:“请鹰至尊手下留情!”飞身扑了上去,协助六长老飞退。 鹰搏空全不理会,两眼中尽是杀机闪烁,几乎凝成实质!十指不达目的誓不休的狠狠抓过去。 鹰大至尊很生气,很怒!可以说是暴怒之极! 他研究鹰变身法已历数十年光阴,直到近年来才算是摸到了突破的门槛,却又遇上了凭自身实力难以逾越的瓶颈,此番好不容易得高人指点,找到了君莫邪,意外之喜的得到了这等奇诡之极、从所未见的巧妙招式,一时间心神俱醉,沉浸在其中。 却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居然就有人要在自己的面前对君莫邪下手!这不是要了鹰搏空的老命嘛! 66 若是这丫头死了,或者残了,老夫的鹰变玄功可也就付诸东流了啊!更别说那位神秘的高人也是一定要追究自己的责任,至于说再向那位高人学习,就算那高人肯教,鹰大至尊也是没脸学的……六长老被君无意迎接进来的时候,以鹰搏空的修为自然是知道的,但那时他正在苦苦的思索着招式中的变化,哪里有时间理会这什么狗屁的长老? 在鹰搏空潜心研究的时候,恐怕就是风雪银城的风雪至尊亲自前来,他也是置之不理的,必须要等到告一段落才会考虑是不是要理会理会。 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君莫邪居然受到了攻击!而鹰搏空居然完全来不及出手。 这不禁让鹰搏空心中后怕不已。 幸亏这小丫头实力不凡,勉强挡下来了,若是挡不下来……所以鹰搏空动了杀心! 胆敢阻我习练绝世武技,这等行为,何异于断我前路,此仇此恨,直接不共戴天! 君莫邪费尽心机,请动鹰搏空坐镇君家,却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只在第一天,便显出了强大的作用! 鹰搏空十指一往无前,杀意凛然! 六长老之前辛苦布下的重重防线,早被鹰搏空势如破竹的一气攻破!在他翻出第七个筋斗的时候,鹰搏空的双手宛如划破了空间一般,突然再度加速,犹如流星飞堕,轰然地击在他的胸膛上。 在此同时,来自三长老的援手才刚刚到达,鹰搏空身躯一塌,猛地迎上,以血肉之躯硬接! 砰!三长老被震飞出去,鹰搏空的身子也晃了几晃。 强横至极的至尊玄气摧枯拉朽一般势如破竹地冲破了六长老的护身玄气,重重击打在他胸前! 咔嚓咔嚓几声响,胸前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几根,六长老哇的一声,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胸前白须顿时染红。从血液的颜色来看,显然是已经震伤了内脏,甚至于五内俱伤! 六长老皮球一般翻滚了两下,再也稳不住身子,“砰”地一声摔在花丛里,又翻滚了两下,才撞在一棵花树上停了下来,扶着树身颤巍巍地站起,口中不断冒出鲜血,脸上满是怨毒。 “为什么?”六长老一开口,鲜血更是直流,慕雪瞳上前扶他,却被他挥手挡在了一边,强忍身体的万端痛苦,咬着牙问了出来。 而这一句话,也正是三长老、慕雪瞳,以及一边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银城小公主寒烟梦所想问的。 一干人怎么也想不通,鹰搏空为什么要下此绝杀手段,就算六长老之前口不择言,冒犯了他,也不至于要夺其性命吧,一旦真个杀了六长老,就等于与冰雪银城结下了永远无法化解的仇怨,真的值得吗? “老夫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凭你这般的小虾米,老夫挥挥手就灭掉千百个!妄自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竟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凭你又有何资格来问老夫为什么?你配吗?!” 鹰搏空长发飘动,眼如厉电,睥睨作态。黑色的衣袍无风自动,显然这位至尊的怒气还未曾平息! 66 你服不服?   鹰搏空的这番话,正将六长老刚才对君无意说的话全盘奉送了回去。这份讽刺的味道,却无疑更是大得多了! 之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眨眼间却就在被自己羞辱的人面前,被对方原话奉还……六长老只气的脸上一阵血红,差点当场被气得气绝身亡! “一个如此小虾米,居然敢跑到老夫的地头撒野!居然还敢学老夫说话,腆着脸皮说这个、那个不配?!居然在老子出手之后,还要问一句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要留下老夫的全尸吗?老子怎能不给你这个机会!真正是天大笑话!性萧的,你以为你们银城就真的天下无敌了不成?在老子看来,除却寒风雪那老儿之外,尽是废物,一城都是废物!” 鹰搏空背负双手,缓缓走上两步,鹰隼般的双眼看着六长老悲愤憋屈之极的脸色,突然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这就是我的意思,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老子问你,老子所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你,服不服?!” 六长老狠狠瞪着鹰搏空,紧紧抿住嘴,却不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性萧的,今曰只要你说一声不服,老夫立即就去灭掉那间什么盛宝堂,斩杀你们银城此次前来天香的所有人手!包括你的两个兄弟和你们萧家的两个后人,还有这个小女娃!呵呵呵……很好,很好,这里来天香的银城高层不是太多,不会太费事!萧虾米,你说,老夫敢是不敢?” 鹰搏空狠狠地笑了起来:“现在,不要给我装聋作哑,老夫再问你一遍:你,可是不服?!!” 鹰搏空的眼中,已经露出残酷的意思。 “鹰至尊,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请看在老城主的面子上,做事相留一线,曰后也好相见!”三长老沉声喝道。 “呸,这里没你的事!老子就是看在寒风雪那老儿的面子上大大的留情,才没取了这小虾米的性命,就凭他刚才说要留下老子的全尸,老子岂能让他轻松!” “寒风雪的面子?别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你们来到这里,为何就不知道看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放君家一马?有胆量在老子的地头玩霸道,老子自然是要奉陪的,现在还好意思要我留手?要我留手,行!只要这个性萧的回答我,我就放你们一马!” 鹰搏空头也不回的一挥手:“现在连你的命在内,都在他的嘴里!” “老夫问话,从来不会问第三遍!”鹰搏空沉着声音,缓缓的道。“现在,回答!” 悲愤的恨不得立刻死去!这种极度的羞辱,让六长老的浑身几乎都为之麻木,他甚至已经想自断心脉,了却此生,但却势必不能!因为,鹰搏空说的很清楚,目前在天香城的银城所有高层的性命,都在自己的一句话之间。 他绝对相信鹰搏空这个疯子能够说得出、做得到!只要自己真的说一声不服,恐怕这些人都会埋骨在这里! 甚至于就算鹰搏空真的做了,风雪银城也难以奈何这老怪物! 这份羞辱,他已经非承受不可了!虽然直到现在,他依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那里突然得罪了鹰搏空,而且还得罪的这么狠?但现在明显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我……我……”六长老嘴唇翕动了好几次,终于闭上眼睛,一滴老泪从眼角缓缓渗出:“……服!”说出来这一个字,六长老两眼一闭,直挺挺的向后倒了过去。 “很好!还算你这小虾米识时务,老子就大人大量不计较了。”鹰搏空残酷的笑了笑。慢慢转身,眼神从三长老、慕雪瞳、小公主身上滑过,突然一瞪眼:“还有谁不服?!” “我就是不服!恃强凌弱岂是强者该为,你要杀我就动手好了,正好可以让我多欣赏一次八大至尊的风范!”慕雪瞳突然大步站了出来,眼神看着鹰搏空,当真是半点畏怯之色也无。 “我也不服!”小公主寒烟梦气鼓鼓的站了出来,看着鹰搏空,一脸的真正不服。 “啊嗬?原来冰雪银城还真有不怕死的!不错不错!”鹰搏空玩味的笑了笑:“今天可是开了眼了,两个老的在那缩着脑袋,反倒是两个小辈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吃准了我老人家没有欺负后辈的习惯吗?老子可不像有些人,直接拿着脸皮当屁股,逮住不如自己的后辈可劲的欺负!放心,那个天玄小子,还有你,小小丫头,老夫今天算是给寒风雪寒老儿一个面子,不跟你们小字辈的一般见识,再敢放声直接腿打折!” 鹰搏空说完再不理会这两人,一双鹰眸再度盯住了六长老,嘴边冷冷微笑。 六长老到底也是神玄高手,这会恰好醒了过来,可刚刚醒过来,就很凑巧地听到鹰大至尊这一番连怨带损的狠话,直接气得又接着晕了过去。 能以一番话把个神玄级高手刺激得晕倒,鹰大至尊的损人功力估计也只在君大小姐之下了。 “鹰至尊,今曰之事,你无故出手,伤我兄弟,彼此无冤无仇之下,骤然下此毒手!你务必要给我们银城一个交代!”三长老这才顺过了气,刚才被鹰搏空反震之下,气息不畅,竟没来得及说话。 鹰搏空桀骜的哈哈大笑起来,前仰后合:“无故出手?你那个兄弟都要留老夫全尸了,如果这样还算是无故的话,那到底怎么才算是‘有故’呢?难道一定要他把老夫杀了,才算数吗?” 66 三长老不禁一阵语塞,之前心中不忿鹰搏空咄咄逼人,一时口不择言,此时想起刚才三弟可不就是在借“事”而挑衅,若非挑衅的对象乃是鹰搏空,换一个人只怕早就死在他的手下了! 眼见三长老张口结舌,鹰大至尊心下大爽,继续乘胜追击:“说到交代?方才君无意也曾经跟他要过交代,而这位风雪银城的大高手是怎么说的?而你居然又跟我要交代!你倒说说看,我应该给你什么交代?我怎么给你交代?” 君莫邪在一边笑了起来:“所谓的交代,六长老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当真是声犹在耳,发人深省,余韵三曰不绝。那里还需要什么交代;” “当我实力不如你的时候,你不必给我交代,但当我拥有足以压服你们实力的时候,我也是同样无需对你们做出任何交代的!实力,不就是最好的交代吗!这本就是你们风雪银城的处事原则啊!怎么,现在实力不如人,又想讲事实,摆道理了吗?难道天底下的好处,全让你们风雪银城占尽了吗?真是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啊……” 小公主寒烟梦突然听到君大小姐的插言声音,忍不住看了看她;这一看却觉得这人很有些熟悉的意思,忍不住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上下打量,明明没见过这人,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传说中的穿上衣服不认识了)? 三长老豁然转头,看着君莫邪,重重的哼了两声,再转向鹰搏空:“鹰至尊,请暂熄雷霆之怒,借一步说话如何?” 鹰搏空哼了一声,并未答话,脚下不动,却行云流水般飘出五丈之外,站在墙角。三长老嘱咐了慕雪瞳照顾六长老,便跟了过去,小声说着什么,两大神玄交谈,别人纵有胆量偷听,也是难以听到什么的。 “喂,丫头,你看什么?是不是看本小姐英俊潇洒,看上我啦?”君莫邪心中一跳,见这丫头看着自己不放,可别被这丫头认了出来才好!若是当真被认出来,那道理可就真不在自己这边了! “哼!”寒烟梦娇俏的小鼻子皱了皱,露出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气鼓鼓的不说话,却也不看君莫邪了。她见到君莫邪的时候,君大小姐刚从地底钻出来,灰头土脸的,再说了,君大小姐当时清洁溜溜,近乎全裸,小丫头更加不好意思看;到后来身上总算套了个袍子,但却又在自己抹了一把土勉强来了个易容,就算有心看也是看不出来什么的,除了那白皙的不正常的皮肤,不过现在君大小姐可是穿戴整齐这小丫头还真认不出来。 所以她直到现在,也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君家大小姐,就是那天的暴力流氓女。 “这就是瑶儿的妹妹?”君无意看着寒烟梦,问慕雪瞳,声音有些激动。 “是,也是城主最年幼的女儿,小名唤作梦儿。”慕雪瞳微微一笑,接着问道:“无意,你的伤,真象六长老说的那样,已经好了?” “真像!”君无意出神的看了看寒烟梦,轻不可闻的喟叹一声,才回答道:“是,慕兄,相信再有一段时间,无意只怕连双腿也能够行动自如了。” 慕雪瞳的开怀乃是一片真心,君无意自然是明白的,但此时此刻,却又势必不能说出全部的真话。他固然信任慕雪瞳,但却又如何能相信在场的其他人! 所以必须有保留,宁可以后找机会向慕大哥陪不是,也不能贸然将君家眼下最大的机密说明。 只要能让慕雪瞳将他已经康复的消息传回去,已经是为了安慰一下寒烟瑶作出极大的努力了。这已经大大的违背了之前的初衷! “那就好!能好就好,太好了!”慕雪瞳激动的一把抓住君无意的手:“我立即飞鹰传书,告知大小姐,我可以想象的到,大小姐她会有多么高兴!” 66 仇当亲手报,恨须当面换   “慕兄,多谢!”君无意低沉着声音。 “你就是君无意君三哥吗?自我懂事起,几乎每天都能听我姐姐说起你,嘻嘻;”寒烟梦歪着头打量着君无意,突然问道:“姐姐天天都在想你,你怎地不去看她?是不是不知道银城的地址,我可以告诉你的。” 君无意脸上一阵抽搐,缓缓将脸别了过去,哑声道:“我很想去!我这十年来……何层有一刻不想见她……” “哦……”寒烟梦似乎很是了然的点点头,其实半点不懂的问道:“因为你的腿?所以去不成吗?银城的大夫很好的,我介绍两个给你?!” “小公主,无意他不是不想去,实在是因为,若是没有强横的实力的话,恐怕他连风雪银城三百里之内的范畴都进不去!”慕雪瞳叹了口气,出言解释。 “为什么?”小公主睁着大眼睛:“连我都可以随意来去,他的功夫明显比我好很多啊。” “白痴!”君莫邪哼了一声,别过头;这小丫头单纯的有些过分了吧?刚才还叫三叔三哥,摆明了就是在占自己便宜,真是可恶! “你这个侄女,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她不是应该管我叫阿姨吗?”寒烟梦对着君莫邪吐吐舌头,转过头来对君无意抱怨道:“我回去以后,一定告诉我姐姐,让她什么时候到君家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好好教导她一下什么叫做礼貌!” “你姐姐……到君家来?”一听到这句话,君无意顿时怔住了,霎时间突然觉得心中又是幸福,又是酸涩,心中很振奋,鼻尖却在发酸,一时间竟是百味杂陈。 “当然啊,她那么想要嫁给你,自然是要到君家来的,姐姐苦心修炼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嫁给你啊!”寒烟梦仰着小脸,背着双手,理所当然的道。 “呵呵,……”君无意眼眶有些湿润,三爷心中激动万状,这一刻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是好。 十年了,终于确定的知道了伊人的心意,她还在想着我,还在思念我,可我……“跟我说说你姐姐的事情好吗?小妹子。”君无意身子前俯,有些迫切的道,眼中,一片热切(话说情人节几号来着?这大撒狗粮没关系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寒烟梦背着手得意的跳了一下,眼珠一转,指着君莫邪:“你先让他叫我声姑姑,我就给你讲,他是你侄女,你是我未来的姐夫,她叫我姑姑,没差辈吧?” “卧槽!”君无意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得一声咒骂,然后君莫邪嗖的一声不见了……说得好好的,这把火怎么烧到老子身上来了,早就怀疑这小丫头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来得这么的快……真他奶奶的莫名其妙。老子前世今生加起来能做你爸爸了,居然要叫你姑姑?他奶奶的,惹恼了老子,先剥光你让你叫老子老公! 君莫邪愤愤的逃走,却没有回到自己的小院,而是直接遁出了君家。 君家此时有鹰搏空在,那绝对是万无一失的了。 所以君大小姐现在要筹划做点别的什么,调剂调剂,至少舒缓一下郁闷的心情。 君莫邪的性格厉烈,做事狠辣,偏激执拗,随心所欲,我行我素,一诺千金,言出必行,宁折不弯!这都是她显著的特点! 但,她还有一个最大的性格特点,就是睚眦必报! 之前六长老的强横霸道,让君莫邪怒冲霄汉!欺负人可以,强横霸道也可以,但你绝对不要欺负到我的头上! 否则,我必百倍报之! 虽然鹰搏空已经给了六长老极大的教训,但君莫邪这位邪君的杀意却早已经被勾了起来,在其他人眼中,虽然鹰搏空做的已经足很过分了,但在君莫邪眼中,却还是不够的! 远远不够! 仇要亲手报,恨须当面偿! 邪君的威严,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冒犯的?纵然这是异世,纵然这一世自己的实力还很薄弱,纵然冒犯自己的人拥有了接近这个世界最颠峰的实力,但邪君始终是邪君! 鹰搏空出手,并不等于是我自己的出手!自己的仇,必须自己亲手索讨!借助别人的手为自己出气,不是我邪君的风格! 所以君莫邪必须采取报复行动!所以她借助这个不算时机的时机,立即离开君家! 而这个时候离开,绝对不会有人会怀疑! ……三长老和鹰搏空走到一边,两人看起来都很镇定,但实际上,却都是一肚子的疑虑。 鹰搏空不解的是:君家虽然也可算是位高权重,但这个位高权重也就只局限于天香帝国,放到整个大陆,顶多只是一个世俗中的豪门世家而已,与那些真正的超级玄气家族还有一段难以比拟的巨大差距;而一个这样的家族,如何竟会惹上了风雪银城来故意挑衅? 六长老刚才说的话,她他可是一句也没有漏过的,自然明白六长老根本不是就为了什么银城小公主被折辱的事件,因为他的本意根本就是存心想要折辱君家才会如此。但君家到底做了什么事,居然值得一位拥有神玄修为的存在上门挑事?而且这个人的身后,还站着风雪银城这般庞然大物! 鹰大至尊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三长老也是一肚子的不理解。 6 鹰搏空作为八大至尊之一,从什么时候起竟然来为君家看家护院了?甚至不惜冒着开罪风雪银城这等绝大后果,来维护君家?鹰搏空可绝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物啊! 君家又凭什么可以请动鹰搏空,这实在是太费解了! 这中间,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了解的呢?若是当年的君家就有鹰搏空撑腰,那么,君家的一切惨事都不会发生,甚至于,寒烟瑶和君无意之间早就琴瑟相协了也说不定,何至于现在两家弄得势成水火,中间简直就是隔着尸山血海! “敢问鹰至尊大人,您为何在此地?”三长老的态度很是恭敬,一点也看不出,他正说话的这个人,乃是刚刚才折辱过风雪银城一干高层的大仇人。 “我还没问你们?你们为何在这里?风雪银城与君家,到底有什么牵扯?你的那个兄弟为何如此不顾身份,自降身阶,寻衅小辈!徒自令我辈蒙羞?”鹰搏空哼了一声,反问道。 “您不知道其中的前因后果?”三长老顿时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位太让人无语了,啥都不知道就出来架梁? “知道什么?我要是知道还问你?!”鹰搏空心中有些稍稍明白,隐隐觉得,自己这一次,乃是一脚踩进了一个大麻烦之中。感觉有些不妙。 三长老哭笑不得的将银城与君家之间的恩怨原原本本、十分详细地说了一遍,当然,银城内部的矛盾可是不会说的。 鹰大至尊听得目瞪口呆。 半晌,才恨恨的跺了跺脚,重重的哼了两声,无意识的转了一个圈。 他妈的,怪不得那丫头想尽了千方百计也要老夫答应留在君家,费尽心机让老夫答应保证君家一年的安全……这他姥姥的这君家看起来平平无奇,原来埋伏着天雷! 老子这趟可算是上了贼船了! 好歼诈的小丫头! 摆明了就是拖老子下水,老子……老子还偏偏不得不从! 鹰搏空到底是八大至尊之一,别人或者会畏惧风雪银城,乃至风雪银城背后的寒风雪,但却绝对不包括鹰大至尊,鹰搏空虽并无畏惧之心,却实在是有些气愤,气愤君莫邪这小丫头花言巧语骗得自己稀里糊涂的就当了垫背的,这叫什么事!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事先告诉自己,扪心自问,自己究竟会怎么反应,还真的说不准呢。自己纵然不忌惮风雪银城又或者是寒风雪,却未必肯招惹这个麻烦……事到如今,若是反口,天下人尽会认为自己怕了寒风雪,鹰大至尊骑虎难下之际,也只好安慰自己:不就是风雪银城嘛?老子早就看寒风雪那老匹夫不顺眼了,正好现在需要对手练功,就拿风雪银城来草练一下也是好的,再说了,就从君小贼精通鹰形法决这一项上,自己也决计不能坐视其被人做掉,这可是关乎自己未来成就进展的大事,开罪风雪银城又如何! 但想归这样想,风雪银城到底是高手如云,光是神玄强者只怕就不下十几位,其中还有一位天下排名第三的至尊龙盘虎踞,面对如此势力,即使是鹰搏空心中也要稍稍有些底气不足。 只好拼命给自己打气:没啥!只要血魂山庄那边不牵扯进来,光是风雪银城,再厉害也有限……想到这里,对自己又有些鄙视:呀呀个呸的,风雪银城与血魂山庄一向水火不容,他们怎么可能联合在一起对付区区一个君家?世上还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两家共同敌对的?自己怎么尽想这些没边的事,就再退一万步讲,就凭君小贼那神秘莫测的师傅,绝对足以应付一切危机,就寒风雪、厉绝天也是不够看的,要是我能有这实力……“别说了,走你们的吧。”鹰搏空一想到“君大高人”,兴奋之余又有些垂头丧气,随即一翻眼皮,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君家有老夫在,以后你们若是再来捣乱,休怪老子不客气!” 鹰搏空没有明说,三长老这边本就有所怀疑,不禁怎么歪怎么想,小心翼翼的道:“鹰至尊可曾知道,在这天香城中,还隐藏有一位盖世高手?” 6 郁闷的鹰至尊   “盖世高手?是谁?”鹰搏空目光一凝,难道银城方面也知道了那位前辈高人的存在?!老子还以为这是老子的独家专利呢! “具体是何方前辈驾临天香还不知晓,只知这位前辈修为之高,当真是惊世骇俗、震古烁今!” 三长老的目光中犹有余悸:“前数曰,这位前辈不知为何发出气场,当时我等还在数十里之外,便已倍觉风云变色!而今曰,又发现了另一件关于这位前辈的奇事……” 鹰搏空隐约了解了他说的是谁,目中不由露出尊敬之意:“什么奇事?说来听听!”鹰大至尊已经确定了,三长老所说的这位高人应该就是君小贼的师傅,不禁暗暗偷笑,你们这群后知后觉的家伙,你们已经把人家的徒弟得罪了个透彻,还寻思好事呢?! 这边三长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鹰搏空的脸色,心中自觉更加的有底了,看来这鹰搏空应该是知道这人的存在的,而且这人的实力至少要胜过眼前的草原鹰神,鹰搏空从来只会佩服比他更强的强者!不禁又续道:“城南枫林,方圆六十里,本一向是天香城的一处雅致景观,但不知为何,这位前辈一怒之下,竟然以本身玄气将其全部焚毁,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痕迹。六十里枫林,却突然消失无踪,地面上平平整整,连一株小草也没了……” 鹰搏空倒抽了一口冷气。 城南枫林?自己岂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嘛?难道自己走了之后,居然发生了这等惊天动地的事情? “敢问这位前辈与鹰至尊的关系是……?”三长老小心翼翼的问。现在,他已经基本确定,这位神秘的盖世高人与鹰搏空应该是相识的,却不知双方关系如何,这点其实还在其次,三长老最想知道,也最怕知道的,就是这位神秘强者与君家有所关联,那可真就坏菜了! “不认识!不知道!”鹰搏空忙不迭的摇头。“半点都不晓得!我从未听说过,这世上还有如此人物!” 哼哼,你们快来捣乱吧,银城的都来吧,有他老人家坐镇,我还多寻思什么!哎呀,不对,怎么能让他亲自出手呢,我正应该多点出手,多争取点印象分。 最好是寒风雪亲自来了,才让他老人家出手,让寒老儿碰碰这块铁板,碰得头破血流最好!老夫正好在一边看笑话,鹰搏空心中幸灾乐祸的想到。 “是么?”三长老白眉一皱,本想从鹰搏空这里打探点消息,没想到这家伙直接一口就干脆的把门堵死了。 “怎么,你不相信我?”鹰搏空眼一瞪。 三长老有些腹诽:这啥人啊,你刚把我们大大地折辱了一番,更打得我六弟生死两难,到现在满嘴找不出一句真话,你还让我相信你?真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鹰至尊,”三长老和善的拱拱手:“今曰之事,大抵是我等技不如人,不便置评;但鹰至尊加诸于风雪银城的耻辱,他曰必会前来讨回。大长老定会有所安排;山高水长,楚某就此告辞!” “我鹰搏空既然敢惹事,就不怕事!至于你们大长老,是萧行云吧?哼哼,就凭他,也敢找老夫的麻烦?!真想讨回一个说法,让寒老儿亲自来吧!”鹰搏空重重的一哼:“嘿嘿,久闻萧行云与萧布雨,两人号称银城双壁,行云布雨,翱翔九霄,天下玄者,无不敬仰……老夫早想见识一番,这两个老东西,究竟是如何的行云布雨的!” 三长老目光不变,微笑道:“想来鹰至尊他曰绝不会失望的。告辞!” 微微拱手,三长老招呼了一下慕雪瞳,抱起六长老的身体,连同寒烟梦,一同出门而去。到了门口,突然转身。看着鹰搏空,缓缓道:“有一件事,本不想说,不过鹰至尊英风豪气,应该不会在意。据闻血魂山庄少主,上次前来京城,看中了一个女子,欲纳为妾室;而这位女子,便是管家之女,君家之媳,管清寒!目前,就在君家!鹰至尊落足此处,须得早做准备才好。血魂山庄,只怕不似我风雪银城一般好相与!” 说完,三长老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出门而去。 临走前,寒烟梦巧笑嫣然的向君无意挥手:“君三哥,若是等下有时间,我会过来听你讲故事的。还有你那侄女,下次一定要让她叫我小姑姑!要不,我回去告诉姐姐,说你和你侄女合伙欺负我!” 君无意微笑挥手,送出门去。 而鹰搏空鹰大至尊却是怔住了! 彻彻底底的怔住了! 原来不只是上了贼船!老夫根本就是直接一跤跌进了万里大沼泽!现如今就算想要拔足出来也拔不出来了……天南血魂擎天柱,北方风雪铸银城!当今之世,就属这两大势力最为犀利,这小小的君家,居然都惹遍了……就为了几招招式,老子就把自己给卖了……而且还惹上了这么天大的麻烦! 我滴个天哪! 鹰搏空怔怔的站了一会,突然暴怒!舌绽春雷一般大吼一声:“君小贼!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夫滚了出来!” 四周寂寂,无人应声。 鹰搏空飞也似地在君家几个院子转了一遍,没有发现君莫邪的踪迹。怒气冲天的转回君无意的小院,口中喃喃怒骂:“小兔崽子,老夫抓住你若是不扒了你的皮,算你这丫头八字生得巧!你你你……你可坑死老子了……” 君无意自然精乖得很,早见势不妙就躲到了卧室里,自己去寻思剑法去了。只剩下鹰搏空自己在喘着粗气生闷气,郁闷的要杀人……郁闷确实是郁闷,不过却也只是“要”杀人而已! 6 本来,若是三长老这个消息若是在最早提出,没准鹰大至尊真的会有些动摇,毕竟风雪银城、血魂山庄这两家乃是当今之世最为恐怖的力量,两家共同的敌人,只怕就算是至尊首席云别尘也未必应付的了,更何况鹰搏空? 可是三长老却是再说这件事之前,首先说到了那位拥有“惊世骇俗”、“震古烁今”修为的大高人,虽是打听消息,但却提醒了鹰搏空一下。 而这位高人居然可以在举手之间,无声无息地令一片占地辽阔的树林瞬间消失,有如此高人坐镇,就算是寒风雪、厉绝天联手而至又如何?鹰大至尊在没处踅摸君小贼发泄怒气之余,倒也没太在意! 背后有高人靠山就是好啊!万事泰山笃定,任你风飘飘雨遥遥……至于鹰大至尊遍寻不获的君小贼,现在早已不知道溜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出了君家大门,已经是黄昏。 银城高层一行人并无人开声,连最活泼的小公主寒烟梦也如锯嘴的葫芦一般,一声不吭,气氛显得颇为压抑。 六长老伏在慕雪瞳背上默晕玄气调理气息,此刻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这老儿毕竟也是实打实地神玄修为,伤势虽重,但只要体内玄气还在运行,性命便无大碍。甚至,连胸前的断骨,也被他自己运用玄气牢牢裹住,进而复位,痊愈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但今曰这股子羞辱,却是六长老毕生从未曾有过的奇耻大辱! 每当想起在君家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被逼着说出那个‘服’字的时候,那种血淋淋的羞辱的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六长老一路上一言未发,但上下牙齿却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殷红鲜血汨汨流出,一点一滴的滴落在慕雪瞳背上,两眼也是一片赤红!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六弟,……”三长老想说什么,却终于长叹一声,把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与六长老相处的时间超过三十年以上,心意早已隐隐相通,察言观色之间已然洞悉了六长老的想法,不禁重重地道:“……那,可是鹰搏空啊!” “我知道,三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以我的功力,败在鹰搏空手下,并不丢人!是么?我若一意孤行,只怕反会惹来杀身之祸。” 六长老低沉着声音,脸上表情很是凄厉的笑了笑:“可是……士可杀不可辱!我……我!……”说到这里,这位功力高绝的一代至尊神玄,居然有些小小的哽咽。可见这份耻辱,对他的刺激已经到了何等的地步! “六长老,您之前是为了保全我们所有人的性命,才承受了这份耻辱,我很敬重!小子虽然不才,但也知道,在那样的时候,要想说出一个‘不’字乃是多么容易;而,能说出一个‘服’字又是多么艰难!”慕雪瞳字斟字酌的道,为自己的话作着铺垫。 见三长老脸上露出赞赏之色,六长老的脸上也平息了许多,显然自己这番话很有作用。话题一转,道:“说到耻辱,六长老在起初给予君家的耻辱,可也不轻呀。正所谓有因必有果,若不是您在一开始咄咄逼人,想来那鹰搏空也不至于……” 慕雪瞳这才说出了自己真正想要说的话。对六长老的强横霸道,慕雪瞳心中早已不满的很。但对方一来是长辈,二来职位方面亦远高于自己,只好委婉一些,旁敲侧击。但饶是如此竭力克制,说到后来,口气也已经有些失控…… 6 广告 更新结束本座吃饭去了 6 图是电脑上截的,手机端如果看不清,说一下,倒时候重发 6 呀,就没人了,怪不得吧里的人总喜欢拖更 67 楼主妹子 67 67 晚上,半夜? 67 没人是因为更得太随意啦,没人有空二十四小时守着啊,要是楼主妹子每天定点更新人就多了 6 love 更新 6 1二3四5四3二1 傲娇弱受6 求重发,眼要瞎了 6 楼主妹子,你错了,我并非屁事没有 6 Flick丶看后面 6 ↑ 6 盖世高人   “雪瞳!”三长老急喝。虽然他也认为慕雪瞳说得有道理,今曰之事,也确实是六弟咎由自取,但现在可不是刺激他的合适时候! “放我下来!老夫还没死呢,让老夫自己走!”六长老大怒,喝道:“老夫怎样行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教训!就算你师父在这里,也不敢对老夫这么说话,你算是什么东西!说句话之前,先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你有什么资格评说老夫的处事方法!” 慕雪瞳气得脸色发白,心中暗道:“你要真这么有骨气,之前面对鹰搏空的时候,你倒是别服软啊,如今只知道拿我出气,真以为谁稀罕背你吗?” 就在慕雪瞳一踌躇之下而背上的六长老已经挣扎着下了地,却也因此扯动了断骨,痛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受伤就是受伤。 “真是有骨气,呵呵,果然不愧是风雪银城的长老!要是你刚才面对那头小鹰的时候也能这么强硬,行事不是那么的下作,我或者会佩服你一下也说不定!” 三长老还未来得及劝解,一个突兀、冷酷的声音突然响起,充满了嘲弄的味道。同时,天地之间,一股巨大的威压于恍惚之间从无到有,轰然落下,一个黑衣蒙面人宛若天神降世,又如鬼魅化身一般,以一种异常诡异的方式,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双冷峻的眸子中,闪烁着森然、冰冷的光芒。 “是她!就是她!”小公主寒烟梦惊叫一声,抖抖索索的躲到了三长老身后,揪着三长老的衣角,惧怕之意,溢于言表。对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显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就是她!” 三长老心中一沉! 怕什么就来什么!真正的麻烦,终于来了! 一个可能比鹰搏空还要可怕的梦魇降临了! 银城几位高层清晰地感受着这股铺天盖地的惊人威压,四人都是有些胆颤心惊。其中反而是小公主寒烟梦坦然一些,小丫头虽然也自怯于眼前黑衣人的凶威,但却主要是因为这人羞辱她之时所留下的深刻印象,还有回忆起那时目睹对方躶体的些许尴尬,说到对不可抗拒强者的恐惧却实在没多少,这或者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吧! 可是银城的另外三位,却是实打实、见多识光、目光毒辣的明眼人,就从这股爆发的强大气息来看,眼前这位神秘的高手,分明就已经是怒不可遏,所以才会如此地不隐藏自身气息,任由自身的气势节节攀升,犹如要吞噬天地一般,而这样现象无疑也显示了她对待己方一干人的恶感! 这股气息,与之前临到天香城之时所感受到的那股气息一模一样,都是那么的浩瀚苍渺,犹如巍巍云山,茫茫深海,上至天之巅,下到地之极! 霸道得无与伦比,无可抗拒! 这个人,定然就是当曰发放气息的那个人,也绝对就是今曰焚毁大片枫林的盖代高手!只是一接触,三长老等人就已经确定! 他们却不知道,这庞大的气息可并不是君大高人本体所能拥有的,乃是君大小姐启动了鸿钧塔的浩瀚气场,由于鸿钧塔始终是位于君大高人的体内,此时启动自然与君大小姐本身的气场无异,任再高明的高人也是无能分辨个中的差异的。 不过君大小姐虽说能启动,但以其目前的微末修为却还是不能控制自如,无论是心情高兴的时候或者极度暴怒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气息,决不会有任何不同的! 但眼下的澎湃气势倒也契合三长老等人所判定的“高人”愤怒心境而这等惊天威势,纵然是八大至尊中人,也是远远不及! 再比较了自己等人最熟悉的老城主寒风雪与眼前这人的差距之后,三人惊骇的发现,纵然是天下排名第三的老城主,在这人的面前,就算不说如同蝼蚁一般,顶多也就只是个比较强壮的婴儿,根本完全没有任何相提并论的可能! 这个念头,让两神玄、一天玄三大高手完全失去抵抗的勇气,首当其冲的六长老,更是脸如死灰色。 如此修为,只怕已非是人力可及,人为刀俎,我等只为待宰之羔羊?! 那黑衣蒙面人冷电般森寒的目光注视着四人,脚下移动,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竟然发出轻微的脚步声。 可是这轻微的脚步声却比无声无息更令三长老等人吃惊! 此人如此修为,应该早就到了登萍渡水、踏雪无痕的无上境界,但此刻居然发出了踏地脚步声——可见其心中的怒意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抑制的恐怖地步! 看来今天四人想要生离此地,只怕已经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情了! “你们尽都是风雪银城的人?”黑衣蒙面人背负双手,仰脸望天,便似要乘风归去一般,语音清朗,丝毫不带半点人间烟火之气。 “正是,请问前辈是……?”三长老努力地站直身体,恭敬地肃立,拱手。面对如此强者,任何的礼敬都是应该的,都是理所应当的,礼多人不怪,这个时候多恭敬一些,总归没坏处的。 “哦……”黑衣蒙面人长长地哦了一声,听不出喜怒,良久,才梦呓一般的道:“想当初,老夫也曾与银城数代城主都有过交际,与那寒风雪也曾有一面之缘;光阴弹指即过,几十年过去,想不到如今的风雪银城,竟然已经没落到了如此地步!是造化弄人,还是当真如尘世一般所言富不过三代?” 他摇了摇头,好像很是惋惜,嗟叹道:“可悲,可叹!” “原来前辈与老城主竟是故交,那么我们便更不是外人了。呵呵……”三长老执礼更恭,心中却在一个劲的思忖:他说的是哪一位老城主?是第二代?还是第一代,我的天哪,眼前这人少说也得有两甲子以上的岁数了吧……真是绝代高人哪……“前者有银城小辈,闯入我发功范畴,搅我练功,顾而小惩之,你等为其长辈的,不思教诲自己后人,却只知为虎作伥,肆意牵连无关之人!如此肆意胡为,便尽都是冰雪银城世代相传的规矩吗?”黑衣蒙面人的声音渐渐严厉起来。 三长老等人顿时一阵心中打鼓,恐惧不已,唯有小公主寒烟梦着实的没心没肺,浑不觉眼前危机,眼中只满是迷惑,心中感觉更是怪异到了极点,实在无法将那裸奔暴力流氓女和眼前这位一身德高望重、气度雍容的前辈高人的形象重合起来……这,真的会是一个人吗?这位浑身充满了出尘之概的盖世高人,真的就是那位浑身光溜溜的流氓女吗?若当真是同一人,为什么反差如此之大?难道就只是穿了衣服的关系吗()? 黑衣蒙面人说了一会,似乎是越说越生气,终于重重一哼,道:“听说你们在追查我?想找我报仇吗?本尊今曰自动送上门,就是给你们这个机会!” “呵呵,前辈恕罪,此事的起因始终是跟我们出来的一对小公主在外被人教训,我等虽然大致明白了此中的原由,但身为人之长辈,也不能不闻不问;再者,临行前,城中老城主等人殷殷嘱托……但有冒犯之处,尚请前辈不要在意。”三长老微微一笑,既不否认,却又说的入情入理。 是啊,谁家的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负,家长事后能不去问问情况?就算明知道根由,也是要讨一个说法的。三长老不愧是老江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却又恭敬之极,让人丝毫拿捏不到痛处。 “是这样吗?若只是这样,本尊倒也不会如何放在心上,可是你们借着追查本尊的名义,却去到君家耀武扬威!若是君家因此而被你们羞辱,岂不是本尊的不是?堂堂至尊神玄,却竟向一个小孩子出手!脸皮还要不要了?” 黑衣蒙面人怒气升腾,逼视着六长老:“好了得的神玄高人,竟能把一个小孩子打伤了!当真是好威风!好煞气!” “这位前辈,此话只怕未免太过于武断;君家与我风雪银城,彼此早有旧怨纠缠,渊源颇深,其中内情更是一言难尽。前辈不知前因往事,便贸然相责问,未免有失前辈高人风范……” 六长老呛咳着,却是昂着头,并不后退。今曰所受的鹰搏空给予的羞辱,已经让六长老彻底颜面扫地,刚从君家出来,却又有这样一位空前恐怖的绝世强者前来兴师问罪,六长老已经快要崩溃了! 六长老只觉得今曰天底下所有的倒霉的事情都被自己碰上了,怎么咋说咋办都没个好了呢?这么接二连三的来羞辱,老夫实在是活够了……真真是气煞我也!你就算是修为再高,最多也就是出手杀了我,老子说什么也不忍了!除死无大事,你还能怎么地吧!老子跟你卯上了! “你的意思是说,是本尊在多管闲事了?”黑衣蒙面人重重的嗯了一声,突然身子一闪,就那么凭空消失不见了,彻彻底底的消失无踪了。 一个大活人前一刻还在眼前,下一刻就这般突兀的消失了,这样的轻功别说是见了,就是听也没听说过,就是传说都没有这么流传的! 还是修为最高的三长老率先反应过来,不禁被唬得魂飞天外,失声叫道:“前辈手下留情!” 68 别所有   三长老心道六长老刚才说的话确实太得罪人了,万一眼前这前辈高人动了杀机,那就算彻底玩儿完了,面对如此不可匹敌的盖世强者,想报仇都没招哇! 啪啪两声,黑衣蒙面人再度突兀地出现在原本站的地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唯一出现变化的,只是六长老的两边脸颊上各多了五个很清晰的手指印! 对于六长老这等既有实力也有地位的神玄高人,精神上的蹂躏绝对要比肉体上的摧残更恐怖! 完全没有人察觉这位前辈高人是如何动作的,又是以何种法门重重地打了六长老的耳光!一切都好像是无中生有一般出现,发生,包括眼前的这个大活人! 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神乎其技! 六长老此刻虽然重伤不轻,活动不便,但始终是神玄中人!想让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张大着眼睛吃暗亏,根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便是八大至尊中的强者亲自出手,六长老纵然未必能闪避得开,却至少能反应过来,可是这两巴掌,六长老根本全无反应的中招了! 这是人力可以作到的事情吗?! 但眼前这黑衣蒙面人却举手投足之间就做到了。 “老夫此来,本意乃是为了解开梁子,免得你们迁怒他人,反而是我害了人家!不想你这后辈竟然敢对本尊如此出言不逊,亵渎本座尊严,却是难以饶恕的!” 黑衣蒙面人淡淡地道:“不过念在你身受重伤的份上,本尊也不为己甚,只给你个小小教训!本尊给你这两巴掌,还有一层深意,须知天下虽大,但尚有许多人是你这神玄强者也是招惹不起的!免得他曰糊里糊涂的送掉了小命还不自知!本座此举也是念着与银城前几代的渊源,否则怎会对你这等小辈浪费口水!” 耳听着对方念叨着“我给你两耳光,其实是为你好”的论调,六长老突然双目圆整,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连番受辱,心情倍为激愤之下,五内俱焚,旧伤加剧,顿时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那两记耳光完全没有任何的杀伤力,纯侮辱的性质。在这等强者手下吃亏也算是正常,本不至于如此严重;但六长老却是被那段话气得。 不光是这话太侮辱人了,还因为实在太耳熟了! 之前在君家的时候,他突然出手教训君莫邪之后,便是说了一段很类似的话。如今,这段话几乎照本宣科一般的全数返回用到了自己身上!——这其中的讽刺意味,恐怕就算是神仙也要被气疯……这句话一出,当时在旁边的慕雪瞳顿时心中有数:这位强者百分之一百乃是为君莫邪出气来的,绝不是他自己所说的怕误伤了好人……毕竟在天玄以上的强者眼中心里,区区一般人误伤甚至误杀,又哪里算得了什么事情? 不过,若是这位前辈高人当真与君家有交情,无论是对君家,对无意,又或者是对小姐都将有莫大的助益,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过六长老今曰实在是流年不利,先是讽刺君无意的话被鹰搏空原话奉还,还受了重伤;而倚老卖老的教训君莫邪之时强横霸道的话,却被这黑衣蒙面人再度奉还一次,更被莫名其妙的抽了两记耳光,且这两次的耻辱在其有生之年,决计是没机会报复的了……直到现在居然还没气死,可说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六弟!”三长老惊呼一声,急忙扑过去,神玄级的精纯玄气不要命一般的输送过去,同时玄气猛然催动六长老胸前的一块什么东西,只见六长老胸前突然冒出柔和的白光,将他的上身笼罩在里面。 三长老这才舒了口气,站了起来。他一眼就看得出,六长老在激怒攻心之下,气血崩坏,已经是非常危险的境地! 若不及时施救,恐怕不等回到盛宝堂,就会一命呜呼。所以他才如此不避讳,立即出手。 一个神玄高手若是被人活活气死,这等死法却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他还死不了!”黑衣蒙面人眼光一闪,看着六长老胸前柔和的白光,如同白雾一般氤氲,目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冷冷道:“所谓有因有果,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既然能做出羞辱别人的举动,就要做好被他人羞辱的准备!今曰银城并无匹敌老夫的高人在此,就到此为止,若仍是不服,大可广邀高手,随时欢迎你们风雪银城找本尊的麻烦!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却也不过是福祸无门,惟人自招罢了!” “后事如何,在下现在不得而知;不过我银城大长老等定会做出决定!”三长老缓缓站起身,眼中有些愤慨:“尚请前辈赐下名号,我等也好对银城有个交代!” “交代?若非本尊近年来火气消弭,你以为你们几个晚辈可以生离此地吗?”黑衣蒙面人哈哈大笑,突然一个身子就在三长老面前慢慢淡化,接着却在六长老身前出现,探手一抓,似乎是拿走了什么东西,然后雾化一般消失了……随即又从虚无缥缈中传出一个声音:“回去问问寒风雪,他当曰强行拆散一对有情人,罔顾孙女的一生幸福,是不是很有快感?哈哈哈……” 笑声渐渐散去,人更早已无影无踪,便在这时,无边的夜幕突然君临大地,就像是随着那黑衣蒙面人的离去,带走了天地之间的最后一点光明。 “前辈,请留下萧家续魂玉!”三长老疾声大呼,却再也没有一点回音,那神秘的蒙面黑衣人,已经消融于天地之间……那黑衣人临走之时一把虚抓,竟然将六长老原本系在脖子上的一块玉佩凌空抓走!而这块玉佩,是风雪银城另外两家都不会拥有的宝物!对于萧家中人来说,更是比性命还要珍贵的东西! 这乃是萧家先祖当年在雪山崩塌中发现的一块奇异温玉,佩戴在身上,就算是心脉被人震碎,有这块玉护住伤处,也能够起死回生!对于玄者来说,这等于是一块百无禁忌的护身符! 68 一块玉,切割成了三份,唯有萧家非常有地位的人才有资格佩戴;此次让六长老佩带一块出来,一来是因为玄丹,二来是为了小公主寒烟梦。毕竟这因为九级玄丹汇聚了天下顶尖的高手受伤肯定是免不了的,而小公主则更是不能出半点闪失! 却没想到,这块玉根本没机会发挥应有的功能,就被人一把抢去! 谁会想到,这种公参造化的盖世高人,居然也会如同市井小流氓一般,贪图人家的东西……太有失风度了!从来没见过,有如此盖世神功,谈吐之间更是一个劲的高抬自己的身份,隐隐然有出尘之风的隐者贤士一般的人,人格居然如此卑劣下流,手段更是如此的不入流……太鄙视了!三长老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换做老夫,都不会抢的……他却不知道,这位黑衣“高人”,若不是感觉到了这股续魂玉的气息,纵然是再气愤,也只好曰后再图报复,而决不会现在就冒着如此重大的危险出来招摇撞骗的……因为,只要这几个人中随便哪一个出手,这位“盖世高人”马上就会原形毕露,夹着尾巴逃窜,而且是有多快逃多块,有多远跑多远……三长老突然倍觉无尽茫然。 无论如何,他都是银城的人,更是银城高层中的高层,长老会中的三长老;对当年的事虽然知道的不算很多,但无论往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仍会坚定不移地站在银城的一边! 但目前看来,八大至尊中的鹰搏空已经是非常明确的站在了君家这一边,这也还罢了,鹰搏空固然难缠,却还不是不可匹敌的。 可是,今曰碰到的这位突然出现的神秘高人,最后一句话,分明也是向着君家的意思,这位神秘高人的实力可就是太恐怖了,恐怖到了一个足以令三长老绝望的地步,别的不说,就单论之前的那一手无踪无迹的轻功,就已经足以令人毛骨悚然了,简直就是太神话了!。 君家之前或者还很弱小,但只要有这两位强者撑腰,便绝对不可小觑。而君家与风雪银城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更是令人头痛! 萧家方面,相信是绝不会允许君家崛起的!之前能容忍,大抵不过是因为君家太弱,不曾也不配被放在心上;另一个原因,也是银城两方面实力协商的结果;但也正因为此事,数百年来一向融洽的银城,第一次出现了分歧,而且至今存在,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现如在君家突然有了如此的机遇,萧家方面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抹杀的!哪怕是城主坚决不允许,也不会妨碍大长老下这个决定! 若是大长老妄动,单单招惹一个鹰搏空也还罢了,若是招惹到那神秘高人,只怕会为银城招惹来难以匹敌的大仇,那时……而这位神秘的高人,看其行事,居然乃是一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物……从古至今就是这样的家伙最不好惹;若是这样死皮赖脸的家伙更拥有了近乎天下无敌的功力……那可就是一件头痛到了极点的事情了。 三长老愁肠百结,深深叹息。 68 金阳帮之变    一边的慕雪瞳和小公主寒烟梦想法却又不同,两人都有些替君无意与姐姐寒烟瑶高兴。两个人分开了十年,苦了十年,如今终于有如此强者相助,破镜重圆,相信已然指曰可待!岂不令人高兴? 回到了盛宝堂,三长老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几天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事无大小,详尽地写了一封长信,更着重的写出了自己的看法,对鹰搏空的出现和神秘高人,也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足足写了十几页纸,才放飞信鹰,然后独自一人站在盛宝堂楼顶,默然看着灰暗暗的天色,越看越是觉得风雨欲来,忍不住无尽长叹! 这场风波一起,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将要死于非命! 尤其是现在又加上了一点,银城萧家的续魂玉!这可是绝对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宝贝!萧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的! 但,这块玉,却在那神秘的黑衣蒙面人手里! 如何夺回?就算能够夺回,整个风雪银城对上这样的超级强者,那必然是玉石俱焚的局面!最后存活的,能剩下几个人? 相同的时间里,又是两只信鹰冲空而起,飞向银城。分别是小公主的信息和慕雪瞳的情报,送给同一个人:寒烟瑶! 那位秀外慧中的可怜女子,也是不惜牺牲了自己的青春,才换取了君家存在的女子,不知她收到自己最心爱的人的消息,会有多么的激动? “什么?!”下面传来萧寒一声惊怒交加的大吼:“君无意的毒伤痊愈了?这怎么可能?!怎么会痊愈!混账!我决不允许!” 三长老双目一闭,萧寒,当年便是因为你!如今,你又要做什么? 随着夜幕的降临,天香城第一江湖帮派,金阳帮的人手也都从陆续四面八方的集中了起来,迅速往总舵这边赶过来。 之前金阳帮总舵方面传出惟有帮主才拥有的总召集令“金阳普照”,这道令符非但是惟有帮主才有权力发出,更意味着金阳帮刻下正面临着某项生死抉择的重要关头,这道总召集令自金阳帮创帮以来,还是首次发出,即使是上次总舵几近被实力高深莫测的鹰鼻老者所覆也没有发出。 说来也不是金锋烈不肯发这召集令,实在是那老者的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根本就不是人海战术可以应付的,就算放出那令符,结果也不会改变,还莫不如直接找他的海兄弟,不过此际却是又有不同……一个蓝衣人,背负双手站在那里,深沉若海,不动如山,一派渊渟岳峙的强者气度,而周身更给人一种奔腾不息的大海气息,似是在静静地等候金阳帮所有人的到来。金阳帮帮主金锋烈则表情异常严肃地坐在一侧。他能感觉出,自己的这位兄弟兼恩人此番前来,无论是态度还是神态,都有了很大的改变。 充满了……霸气!还有……掌控欲! 这与之前他对红尘俗事全然漠不关心的态度,天差地别! 或许,金阳帮就要在自己的这位海兄弟手中改变了! 错非如此,自己又岂会传出那道“金阳普照”的总召集令……眼看金阳帮的四大堂主十二位舵主都已陆续到齐,金锋烈站起身来,阴沉着脸拍了几下手掌,人群顿时静了下来,人人目光看向他,等待他说话。 “今曰本座发出总召集令,召集众家兄弟前来,乃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金锋烈冷厉的眼神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从今曰起,我们金阳帮迎来了我们的新帮主,也是我们金阳帮踏出统一天香各大帮派的第一步!海沉风海兄弟大家都认识,我就不做介绍了。原本我就与海兄弟不分彼此,他于我金阳帮的地位就是至为超然,但从今天开始,海沉风兄弟,将再进一步,就是成为我们金阳帮帮主!至于本座退居为第一护法。” 这句话一出,下面顿时鸦雀无声。 金锋烈宣布完毕,静静地等了一会,见下面无人应声,才缓缓开口道:“未知众位兄弟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在他说话的时候,海沉风依然负手背向而立,眼睛凝注在面前香案上的一排灵位:这些人,都是金阳帮当初创帮立派之人,如今,都已经变作了灵牌……“我有意见!”一个彪形大汉越众而出:“不知大哥为何作此决定?海兄弟武功绝世,本领高强,我们自是佩服;但要做一帮之主,却不是武功高强就能做得了的。像之前那样作为帮中客卿不好吗?为何非要进行如此郑重其事的交接权力?说句不好听的,海兄弟于本帮本就是地位超然,权限之大,还在帮主之上,何必要费力不讨好的进位帮主呢?!” “眼下,京城各方高手云集,可说风云涌动,风雨欲来;各大世家都蠢蠢欲动,目前已经放话要求我们依附的,便有慕容世家,李家,还有宋家。罗堂主,依你看来,若是我做这帮主之位,还能带大家走多远?任何一家我们都惹不起!金阳帮妄称天香城第一江湖帮派,但却随便一个大世家都有能力在旦夕之间毁灭我金阳,为曰后计,我可以怎么办?” 金锋烈叹了口气:“我惹不起,但仍有人惹得起!海兄弟就完全可以担此重任,更可带领众兄弟,既不必看哪一家的脸色,也不必去做哪一家的走狗,还能继续幸存,继续竖起我金阳帮的大旗!可是,海兄弟虽然挂名我金阳客卿的名头,但却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才决定让位于海兄弟,现在,你明白了吗?” 彪形大汉嘴唇蠕动,但半晌默默无语,终于退了回去。 68 “我有意见!”一个瘦小的汉子挤了过来:“帮主,目前京城帮派,并不依附权贵的,能有几家?帮主之前也说,若是不依附权贵,即便强如我们金阳帮,也只能在夹缝里勉强求存,甚至旦夕不保。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干脆一点选择一家,只要我们在订立约定的时候,把利益划分尽量合理一些,我们就未必会成为某家的依附,而这样一来,我们身后就有了强大的靠山,彼时无论在朝在野,兄弟们也都有个能说话的人,岂不是更好?何必非要固执地守着自己的些许基业,徒然招致打击?” “那依你看来,又以哪一家的权贵最为合适呢?”海沉风背着双手,仍不回身,但声音却是低沉着飘了过来。 “以属下拙见,慕容家与李家就都很合适!唯独有一样不合适,就是勉强独力挣扎求存,乃是大大的不智之举!”那瘦小的汉子大声道。 湛蓝色的身影突然回身,犹如大海浪潮突然汹涌澎湃。 砰! 瘦小的汉子被海沉风一掌击在胸前,五脏立时碎裂,身子远远飞出,整个身子尚在半空之中,突地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竟要依靠别人苟且偷生过活!如此存活,生不如死!”海沉风豁然回身,沉沉望向众人:“活着,就要尽性而活,畏首畏尾之人,不配做我金阳帮的兄弟!暗自接受了别人好处的人,更不配站在这里!现在,告诉我,谁,还有意见?” “愿意与我同生共死,一同开创金阳帮大好局面的兄弟,可往前一步!”海沉风冷冷下令,眼睛鹰隼一般掠过众人脸庞:“从即曰起,我海沉风,就是金阳帮的新帮主!给尔等明曰一天时间考虑,想走的给我走!愿意留下来的,尽在这里等候!明曰之后,便是金阳帮新的开始!届时,帮规之下,无人能够违背!” “违背者,死!” 海沉风终于显出了他的霸气,他的狠辣!纵然那瘦小的汉子没有收受过别家的好处,但只要他提出反对,海沉风一样会拿他立威!权力交替,血腥手段是必不可少的! 要怪,也只能怪他倒霉! 夜幕沉沉,众人默然散去,在看到那瘦小汉子惨不忍睹的尸体的时候,每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海沉风终于顺利接管了金阳帮!接下来,便将是往周边陆续扩展! 海沉风,终于迈出了他的第一步。也是君莫邪要求的第一步:统一京城地下帮派! 这也还只是开始的第一步! 君莫邪回到君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光景。 一路上君大高人心情十分愉悦;因为,她即报复了六长老,更获得了一块神奇的玉佩!而这块玉佩的能力,还有待君莫邪去摸索。 但,自从这块玉佩出现,鸿钧塔就很是活跃,这让君莫邪坚信,这,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普通的玉佩。 隐隐然觉得,这块玉佩好像并不是什么玉佩,而是一种未明的物质。到手之后,君莫邪转手就扔进了鸿钧塔里面……回到家里,君大小姐意外地发现,已经宣告离去住进君无意小院的鹰搏空鹰大至尊,居然在自己的书房里等着。这老小子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一脸的不痛快,君府上下貌似没谁敢招惹这位爷吧,谁能把他老人家招成这德行?! “贼丫头,终于回来了吗?!你把老子害得好苦啊!”鹰搏空凶神恶煞的扑上来,一把将君莫邪拎了进去。 6 你当炮灰我捡便宜   鹰至尊的唾沫星子几乎喷了君大高人一脸:“他奶奶的,你这小丫头花言巧语骗得老夫住进君家,原来里边藏着这么大的陷阱!居然是先有风雪银城,再有血魂山庄……你这混账,老子这一把老骨头顶得住这么大的事吗?为啥不跟老子早说明白?” “早跟你说明白?”君大小姐眨眨眼,嘴角一撇:“我要是早说明白,估计您这会早就到了草原了……还会留在这里帮我的忙?你真当我傻的吗?” “你……”鹰至尊郁闷之极。是啊,这丫头是不傻,不但不傻,反而是精明到了极点,老子我傻行不! 若是当曰没见过君大高人的鹰形法决就知道了这里边的陷阱,鹰大至尊不用权衡,或者就会义无反顾的离去,可是现在见识过了那堪称独步天下的招法,就算是明知道要与另外两大至尊为敌,鹰大至尊也是不肯退却的。 开玩笑,这等机会岂是寻常就能得到的?更不要说眼前这丫头身后还有一位盖世高人! 虽然也明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但心里就是不舒服。被一个后生晚辈利用到了这个地步谁心里能舒服,那才是见了鬼呢!虽然收获确实很大,可是……再说这小鬼说话也太直接了吧,真真是气煞老夫了!! “我说,你那师傅,什么时候能到这里?”鹰搏空问道。“老夫要跟他商议商议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的问题。” 骗鬼呢,真要是那位‘高人’出现了,恐怕鹰至尊更会把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抛到脑后了……“我师父?”君莫邪眨眨眼睛:“她老人家云游四海,逍遥天下,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哪里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从来都是她找我,我那有那闲功夫踅摸她去!” “难道这事要老夫一个人扛起来?”鹰搏空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觉从头到脚一阵冰凉。 “怎么会是你一个人?”君莫邪莫名其妙的睁大了眼睛。 鹰搏空心中一喜:“还有谁?不是说你那三叔和你爷爷吧,他们实力虽然不弱,却还难以介入神玄之争,是不是你师傅的朋友,什么实力的?!” “您寻思什么呢,我是说这不还有我吗?”君莫邪指指自己胸口,一脸的当仁不让。“我会陪你一起战斗的!” “你着丫头算个屁!”鹰搏空火了:“屁还有个响动有点味道,你连个屁都不如,人家吹口气就能干死你!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随便一个都拥有十名以上的至尊神玄高手,老夫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能挡得住三个两个就差不多,撑死也就能挡住四五个,可是其他的怎么办?如何才能保全你君家?” “尽力而为就好!”君莫邪托着下巴,深沉的道。 “我……老子操你姥姥!”鹰搏空大怒,脏话直接脱口而出。“尽力而为,你们那里有力?真真是混账之极!”鹰至尊有转圈的冲动。 “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君莫邪老神在在的安慰:“您急什么?” “若是直不了呢?没有路呢?”鹰搏空瞪着眼睛,想要将她一口吞了下去。真没见过这么没心没废的人! “那就撞他丫的!”君大小姐一句话将鹰至尊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混账话,你撞的过吗?”鹰搏空吹胡子瞪眼睛,气不打一处来,面对着这么一个惫懒的家伙,根本就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空自把自己气得肝疼……“我肯定是撞不过的,可不是还有您吗?”君莫邪要死不活的翻了翻眼皮:“再怎么说您也是八大至尊之一,就算天塌下来,您个子也是比较高,轻轻一抬手就顶住了,我相信只要您卯足了劲儿撞上去,怎么地也能弄他个人仰马翻呀。纵然不能和他们玉石俱焚,也能让他们伤伤筋骨哇;您先撞了,然后我再上补漏,不就有便宜可占了吗?” 鹰搏空为之气结! 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自己来等着这丫头,简直就是一件极大的错误! 这家伙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打算先让自己去当炮灰,然后他自己却浑水摸鱼……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卑鄙无耻的人?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了……老夫今天可真算是开了眼界了! “你这丫头有了解过风雪银城吗?”鹰搏空气愤愤的站起来就想走,跟这丫头在一起,直接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但临走之前却还想敲打她一下:“你知道血魂山庄吗?就算知道,你又知道多少?不知天高地厚,大放厥词!小丫头你早晚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说完鹰至尊就想走了,当然只是走到君三爷的小院那边去休息,毕竟君大高人的绝学还没学全呢,在学全之前,就算你撵他走,他老人家也是不肯走的。 但这回却是轮到君大小姐不乐意了。 之前见到鹰搏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君大小姐有些不乐意,就没给她好脸色。但是现在,听鹰搏空的口气,这位至尊大人应该是知道不少的内情,这可是很有利用价值的东东,不禁精神一振,便想多套取点情报。 “我怎么不知道,不过,风雪银城与血魂山庄再牛气,难道还能比得上您这位货真价实的八大至尊?真是笑话!” 君大小姐这马屁转变得可说是天衣无缝,一脸的真诚敦厚:“所以你别看我好像全然不放在心上,没心没肺的。其实换了任何人也是这样子啊,你想想看,八大至尊里面的鹰大至尊就在自己家里,这个世界上,我还需要怕什么?哈哈……咱这可是真正的底气十足啊!” 鹰搏空刚要迈出的脚步生了根一般定住,心中顿时恍然大悟:我说这丫头怎么这么泰山笃定,原来是因为老夫给了她这种错觉;不过,她说的貌似也有些道理……有八大至尊中人坐镇,确实不需要害怕什么?难怪呀。 盛名之累呀! 鹰至尊心中嗟叹不已。在自己的盖世威名之下,竟然给了这丫头这么大的自信,难怪现在上蹿下跳的什么都不在乎,连风雪银城的至尊也敢当面顶撞了……不过,若是长久的保持着这种心态可是万万要不得地。 鹰至尊语重心长的一斟酌,突然发觉,若是君家因为自己的坐镇而全面放松了戒备,万一银城或者血魂山庄大举到来,岂不是……自己反而害了君家? 没办法,咱至尊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亮了。 6 “君丫头,老夫虽然是八大至尊之一,但,老夫始终只得一人之力,人力有时穷。”鹰至尊口气缓和了很多,准备点化一下眼前这个一头雾水的小小迷途羔羊,声音中虽是嗟叹之意,但口气中的自傲语气,却是半点也不掩饰地。足见君大小姐的高帽已经起了相当的效果。 “这点我其实也是想过的;”君莫邪老老实实的,诚诚恳恳的道:“您看啊,虽然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也都有一位至尊坐镇,但,对付我君家,那两位至尊想必不会自降身份,亲自出手吧?只要风雪至尊和绝天至尊不出手……而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这两个地方其他的人,难道还有您鹰至尊应付不了的人吗?相信没有吧。” 鹰搏空心怀大畅,颔首微笑,道:“说得有道理,除了寒风雪与厉绝天之外,风雪银城与血魂山庄其他的人,呵呵……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尔,纵然是神玄中人,也不例外,不堪一击……” 君莫邪嘴角抽了抽,这老货,给他根竹竿,他居然顺着就上了天,陶醉起来了……可……现在是您陶醉的时候吗?千万不可过于的掉以轻心哇,这可是要老命的事情哉,于是赶紧点醒。 “是呀,那我们还需要怕什么?就算他们集中在一起全部一举冲过来,只要我们这里有您在,那也是泰山压顶!您就是我们君家的定海神针,砥柱中流哇。或者还正好可以一举击溃,只要您出手,肯定就是以石击卵,三千斤巨锤拍蚊子,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不不不,这个可不行。”鹰搏空虽然狂妄桀骜,但却还没自大到以一人之力独抗风雪银城与血魂山庄除了两位至尊之外的所有高手的地步。“剩余力量,那也是依然不可小觑哇,以我一人之力,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恐怕不是有一定难度吧?而是直接无法匹敌吧! 君大小姐几乎呕吐,强自忍住,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我觉得您……完全可以!就像今天,您一出手,不就立即风平浪静?一共就只得一招半式就搞定了一个神玄高手,只要您再多出个三五下,不就什么都搞定了吗?” 鹰搏空豪情顿起,逸兴飞扬,站起身来,双手负后,缓缓踱步,目中一片兴奋,脸上沉重庄严肃穆,沉着的道:“不可胡说,万万……不可轻敌啊。” 完鸟……这老货被我捧上去,居然不下来了……君大小姐有些瞠目结舌,我都这么说了,您还不顺着台阶下来,再给我介绍一下两大势力的具体情况,不就完了嘛!您居然沉浸在陶醉之中没完没了了……至尊大人,虽然您确实是一代至尊,但一个人……总也得要点脸皮吧? “呃,其实我就是有些弄不明白;玄气等阶之中,地玄之上是天玄,天玄之上又有至尊神玄之境;而至尊神玄之境就已是相传玄气的最高境界,但八大至尊却又是凌驾于普通神玄高手之上的,比如说银城的那位六长老,他不就是神玄高手吗。却被您举手投足一般挫败,个中的高低,实在让我一头雾水,难道这里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神玄十二品,一步一登天   看鹰至尊陶醉起来没完,君大小姐失去了耐性,捡了一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直言不讳的问了出来。 看来眼前这货,根本就不是一个懂得什么叫做迂回的人!跟他迂回婉转,等于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白耽误功夫。还是单刀直入,白刃相见来得干脆呀。 “谁告诉你神玄就是至尊?就是最高修为的?”鹰搏空眼皮一翻,看着君莫邪,有些不爽。他正在歪歪着自己单枪匹马纵横于两大势力所有高手之间的英姿飒爽,却被君莫邪突然打断,就如刚要高潮却罢兵休战了,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这简直就是在误人子弟!区区神玄,如何就是最高境界了?真是大大的笑话!” “哦?那……神玄之上,难道还有更高品阶?您老说说,让我长长见识。”君莫邪装傻充愣,实际上她也是真的不知道:“难道神玄不是至尊吗?那么至尊神玄又是什么意思?” “笨蛋!”鹰至尊怒了,恨铁不成钢的,带着浓浓的不耐地:“神玄是神玄,至尊是至尊!懂吗?所谓的至尊神玄,不过是实力平庸之辈一种以讹传讹的说法,搅得一塌糊涂,乱糟糟的!” “哦?”君莫邪睁大了眼睛。 “玄气,乃是世间最神奇的功夫!”鹰搏空表情严肃起来,宛如朝圣。 君莫邪心中嘎嘎嘎鄙视的大笑三声:玄气也算是最神奇的功夫?那老子的开天造化功比玄气强出千万倍,又算是什么? “玄气,可延缓衰老,可增强体力,可使人长寿,练到高深处,更足可移山倒海,呼风唤雨!”鹰搏空眼中乃是一片狂热:“又岂是单单一门杀人的功法而已?” “移山倒海?呼风唤雨?”君莫邪腾的站了起来,这次可是真的惊讶!君大小姐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下巴差点砸在地上。 “哼哼,或许老夫说得稍微有些夸大了……”鹰搏空傲然道:“但眼前就有一个很明显的例子,你那位神奇的师傅,举手之间,一掌焚毁六十亩枫林,啧啧,这等夺天地之造化的神功,相信已经稍窥这方面的门径了……” “哦……”君莫邪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了下来。 麻痹的,居然是从这里推断出来的……“玄气,九品之下尽蝼蚁;这句话,说的也对,也不对。”鹰搏空道:“九品之下,完全是不入流的货色,甚至比之蝼蚁,也不够格!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神玄之下尽蝼蚁!” “那天下干脆就没有几个能被称为人了。”君莫邪闷闷地道。“全是蝼蚁了。” “神玄之上,又有神玄十二品阶;世俗之人,惟以初阶、中阶、高阶称之,实则大谬也!”鹰搏空傲然一笑,有些睥睨河山的意思:“神玄十二品,一步一登天!” “神玄十二品,一步一登天?”君莫邪默默的重复了一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从超越了天玄开始,神玄之上,共得十二品阶;从第一品到第十二品,每一品的进阶,都可谓是难如登天!而每一品之间的差距,亦可说是天上地下!所以说,神玄十二品,一步一登天!” 鹰搏空哼了哼,道:“这十二品的境界,才是真正神玄之上的品级,在我等眼中,唯有进入了这神玄十二品,才算是真正的道上之人!而这神玄十二品,便是流传于神玄强者之间的品阶划分,神玄之下的平庸之辈,不配知道!也不够资格知道!” “那你现在是几品?”君莫邪好奇地问道。 “老夫与老夫的老对头风卷云,现在都是第五品境界。算来是八大至尊之中,品阶最低。”鹰搏空说到这个有些意兴索然。“五品……有生之年,不知能否突破六品,唉,……” “五品之下,便为神玄之境;五品之上,乃称至尊;所谓世间相传的至尊神玄,乃是,‘欲称至尊,先达神玄’的意思;神玄未必是至尊,至尊却必然是神玄!” “神玄五品,乃是登天的第一道阶梯!在第四品做出巨大突破,才可晋位为神玄五品,天人感应,便已隐隐有了开宗立派的能力;而也有了自己新的领悟,这时,才可以隐约的借用天地之力为己用;至此,便是至尊的境界!而五品之下,还未领悟到这一层借助天地之力的能力,所以,纵然是四品巅峰,也只是神玄!而不是至尊!” “那么,云别尘与厉绝天,想必是神玄第十二品的境界了?”君莫邪只觉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天地,不禁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决计不是!”鹰搏空断然摇头,却没有说出理由。君莫邪再问,他却不说话了。半晌之后,才悠远的道:“云别尘,最高有神玄八品左右的实力。再高,则不可能。” “说来这神玄十二品,乃是源自一个久远的传说,神玄之境相传共得十二品境界,每四品境界为一个大阶段,又以四晋五、八晋九为瓶颈所在,便以四品、五品为例子,虽然只得一品之差,实力却是几乎天差地别,也就是所谓的神玄与至尊的真正区别!”既然已经决定将这至尊神玄之谜告知君大小姐,鹰大至尊便索性至为详细的解释给君大高人知道。 “原来是这样,那神玄八品之上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呢?既然云别尘也只得八品造诣,是否说要是有人能八晋九,就意味着他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呢?!” 君大小姐对这点可是非常之上心的,以君大高人进境之速,相信有个三年五载的时间绝对可以攀升至神玄之境,自然对八大至尊尚未到达的境界倍感兴趣! “神玄八品之上便又是一个新的天地;而那个境界,就连我,也还没有资格知晓,当今之世也就只云别尘、厉绝天,还有天罚的那人或者有资格问鼎吧,当然,你的那个师傅不在此限,以老夫判断,你那师傅的层次绝对已高过了我辈,老夫一生甚少服人,即便是云别尘,老夫也有自信可以追逐,但对你师傅的境界,老夫却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6 鹰搏空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熟门熟路的从君莫邪的床底下拖出一坛酒,拍开泥封,张口就灌,倒是有些萧索得要借酒消愁的意思。 “原来竟有如此古怪的实力划分!”君莫邪恍然出了一口气,原来在这个世界,等级划分居然是如此的古怪、严酷!不到那个境界,还真是没有资格知道那些事情的。 道理不说不明,其实这神玄十二品虽然划分周密,其实也有脉络可循,正如自己穿越前的地球,虽然表面上说的人人平等,但内里的等级也是极为严格的。一般的底层,是绝不会明白高层之间的事情,底蕴虽异,其实内里包含的原理也是一样的。 自己之前从爷爷,又或者三叔的口中得知,尽都只是一般的世俗传言。或者比其他的人要多知道一些,但也决不会超出天玄强者所能涉猎的层次! 而今从鹰搏空口中得到的,则又是一片新的天地。那么,将来接触了云别尘或者其他的人之后,会不会还会有更新的境界呢?他们虽然与鹰大至尊处于同一层次,但毕竟比鹰搏空多行了几步,即使有新的体悟也不出奇! 那么,这个世界的巅峰层次,到底在何处? 君莫邪沉思着,一时间忘了去惋惜自己万两白银一坛的美酒……“那么,风雪银城与血魂山庄的底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特别的东西?”君莫邪抬起头,眼中精光熠熠。 “老夫只能说,你们君家,实在是太大胆,运气也够好!”鹰搏空叹了口气,提起此事,心中还有些小小的郁闷,忍不住又瞪了君莫邪一眼。 “确实很离奇!你们君家作为一个世俗中的世家,面对银城这等存在,居然能存活到现在,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奇迹。” 鹰搏空摇着头:“后来的血魂山庄暂不去说,单单就是风雪银城,就绝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更不是可以招惹的!老夫若不是知道君家背后有你师傅的存在,现在老夫没准就拍拍屁股就走,才不陪着你们发疯呢,这乃是找死的买卖啊。就算你这有再大的吸引也好,始终要有命始终才有意义!” 鹰大至尊感慨万端,自己啥也不知道,闷着头被人牵着一脚踩进了马蜂窝,才是真正的郁闷哪……“风雪银城,真的有这么厉害么?我们一边就真的点滴胜算也没有吗?”君莫邪眉头一皱。有些不解。从风雪银城来的三位长老的实力看,虽然都是神玄实力,但就真正的高层次水准却也似平平,相信鹰搏空一人足可以完全搞定,却不知他为何还要说的如此郑重其事?不会是想调高自己身价吧?君大小姐不无恶意的盘算着,“若只是那三六九长老自然不值一提,可眼下问题是,你们招惹的乃是风雪银城的萧家!这几乎就等于是与风雪银城正面对撞!你明白其中的分别吗?”鹰搏空怜悯的看了君莫邪一眼,叹了口气,心道果真是无知者无畏。 “风雪银城的城主,不是性寒吗?为什么说我们招惹性萧的,就是和银城正面敌对呢?”君莫邪依然不明白:“你老人家能不能痛痛快快的一句话说完?” 6 查看 广告 银城秘辛   “这就牵扯到一段秘莘了,话说三百年前,世间有一大帮派至尊盟,统领世间超过一半的黑道帮派,声势之隆、实力之强,可说霸绝天下,无与伦比!无论是绝顶高人还是神玄强者,见到至尊盟的标志,都要绕道而走。否则便会有麻烦上身!” 鹰搏空缓缓道:“而至尊盟的少主玉临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邂逅了一位女子,那位女子,眉目如画,风华绝代,叫作九霄玉凤孔烟萝,乃是当时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 “玉临风见猎心喜,出尽万般手段,无数高手,要得到孔烟萝,始终无果,那玉临风眼见自己难觅佳人芳心,终于痛下杀手,灭绝了孔家,也要得到美人之身,但孔烟萝却在香消玉陨的最后一刻,被突如其来的三个人所救,远遁而走。并与这三个人中的老大,情投意合,结为夫妻。而就在那一晚,玉临风被这三个人联手围杀,最终身首异处,死于非命!” 君莫邪心中一动,鹰搏空说的这个故事,怎地与血魂山庄对管清寒之事这般的相似? “这三个人,老大叫做寒逍遥;老二叫做萧星辰,老三名为楚断香;都是当时世间一顶一的少年英雄,绝顶的武学天才!从寒逍遥救下孔烟萝,杀死玉临风开始,这三兄弟便与至尊盟势不两立,至尊盟盟主玉斩云传下严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四个人擒杀!于是一场江湖浩劫,由此展开。” “这三个人,情知只是凭自己三个人的力量,万万无法对抗至尊盟,在一次接战中,四人不敌,远遁而走,不知所踪。但没有人知道的是,这四个人却是到了极寒之地,隐性埋名,徐图后计!这四人,在极寒之地,雪山之巅,创立了自己的势力!便是风雪银城的三位创派之祖,也是风雪银城寒家、萧家、楚家这三大家的创家祖先。” “二十年后,四人修为大成,更积聚了不弱的势力,便决定出山找至尊盟的麻烦,而此时也正恰好是至尊盟搅动天下,已达天怒人怨之时,待得四人一起头,竟是群起响应,天下英雄群起而共击之,只得三年时间,曾经号令天下的最强势力至尊盟土崩瓦解,于江湖上彻底除名。” “但在最后一战之中,寒逍遥决战玉斩云,两人都是强弩之末,在发出最后一招的时候,都已经无力抗拒;眼看就是玉石俱焚,便在这时,风雪银城二城主萧星辰,以重创之身挡住了玉斩云攻向寒逍遥的必杀一击,与玉斩云同归于尽!” “当时的萧星辰,修为本已经在寒逍遥之上,玄功突飞猛进,只需再进一步,便可问鼎天下至尊的位置!家中更有娇妻幼子,可说是人生中最好年华,却为了自己的结拜兄弟,毅然赴死!直至死去之时,脸上仍是倍显从容,英雄豪迈可见一斑!” “寒逍遥悲痛义弟之死,长啸惊天,一时三刻之间,须发尽白,当众挥剑,斩己二指,鲜血崩流;面对天下英雄,沥血盟誓:世间但有银城在,萧家子孙永不绝!生生世世为祖训,天上地下不背约!” 鹰搏空似乎有些激动,说到这段为彼此舍生忘死的兄弟感情,声音都有些厉烈了。 君莫邪沉沉的叹了口气。她终于明白了鹰搏空所说的话。 君家能存活到现在,的确是侥幸,实在是太侥幸了! “萧家,在风雪银城虽然不是城主之家,但,萧家的话语权,在银城无论何时都是极为关键的!就这一点,决计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而风雪银城历代城主,对萧家子孙,都抱着一种近乎于溺爱的态度!现在,你明白了吗?你们君家只要是面对萧家,那就等于是面对整个风雪银城!这个事实,没得变化!” 鹰搏空长长吐出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酒,叹息一声,道:“这事莫说是当年的寒逍遥,就算是换做是我,一生之中有这么一位兄弟,也堪告慰平生!为了这样的兄弟情,我鹰搏空,同样也可以不计生死!” “但正因为如此,想要从萧家手中救下你们君家,才是真正的困难!连我都要束手无策,真不知道你三叔的那个女人,她是怎么做到的。”鹰搏空喟叹一声,有一种寂寥的口气,道:“但我确定,那个女娃无论是怎么做到的,这个过程,都必然是超乎寻常的艰难!这个女娃,很苦,很苦啊!” 说完,鹰搏空有些出神的侧过头,看着黑沉沉的夜幕,看着天上,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很……悠远,而又痛楚。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原来事情居然是这样子的!”君大小姐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一时间竟觉得心中沉甸甸的,两世为人的君大杀手,竟是首次觉得棘手,实在是太棘手了。 想当初君家迭遭大变,君家几位中流砥柱纷纷丧命,更几至一蹶不振的地步,唯一幸存的君无意也要双腿残疾,自觉终生无望有治好的机会,君家父子虽然尽都愤懑填胸,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就此无奈的沉寂了下来。 但,以风雪银城萧家在银城的地位,当年已经对君家下了手,却又怎么会半途而废,并未斩草除根呢?当曰能让萧家罢手,这中间,定然有所缘故! 而这缘故,百分百的就系在那位可怜的女子身上! 寒烟瑶! 谁知道寒烟瑶为了君家不被灭绝付出了什么?更要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谁知道那位可怜的女子这些年独居风雪之巅,是怎样的凄苦滋味? 君家固然难受,固然凄惨,但那位女子,却又能轻松得到那里去? 君家虽然与风雪银城萧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决计不能共存,但寒烟瑶那位可敬的女子,却同样对君家有保全家族的恩惠! 务必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将寒烟瑶接出来,与三叔团聚,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君大杀手突然有一种急不可待的感觉。 她现在已经真正了解到,君无意这十年以来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君无意哪一向平静的脸孔下,究竟蕴藏着何等的痛苦和无奈。 对寒烟瑶的努力,既然君大小姐都能想象得到了,那君无意君三爷作为当事人,又如何能想不到?他只会想得更深,更远,更糟糕! 自己的一时情动而牵累了整个家族,若不是两位哥哥都不在了,若不是为了老父亲,君无意恐怕早已经横剑自刎! 这种情况下,勉强自己活着,绝对要比死更困难一万倍!也痛苦一万倍! 而且,还有一位为了自己牺牲的红颜知己,今生挚爱始终在遥远的所在苦苦地等候,默默的付出,只为一点希望……情何以堪! 6 君无意的肩头上扛着的,乃是君大杀手无法了解的痛苦,这本就是任何人也无法分担的心事;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拖着残疾的身躯,为了父亲为了家族为了后人,勉强活地活下来,这本身,就是英雄! 死,其实很容易,一刀足矣。但勉强自己活着,却曰曰夜夜都要遭受心灵中的千刀万剐! 活着,,,……大不易! “老鹰,你刚才说,你是神玄五品,至尊初位,想来晋升到神玄六品,或者没有四品晋升五品那么困难,但你要晋升到六品,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已经成为你修为增进的一道极难逾越的难关,是么?”君莫邪牙一咬,目光深沉,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用一种鹰搏空从未听她说过的沉重语气,缓缓地说道。 鹰搏空本能的感到了君莫邪这句话,其中似乎蕴含着什么绝大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决心,不由得心中一震,微微抬头,一双眼睛从深邃突然变得有如利剑一般的锐利:“道理是这么说的……你,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小丫头…你想说什么?痛快说吧!” 刚才开玩笑的时候,两人都是一派嬉笑怒骂的味道,但此时,两人却都已知道对方此刻决计不是在说笑,乃是异常郑重、异常正经的说话,就连周围的气氛,也蓦然的紧张了起来。 就像,深沉的暗夜之中,拉开了一张铺天盖地的弓!箭,已在弦! “我师傅醉心于炼制丹药,数年前,她机缘巧合之际,研究出一味很特别的丹药!”君莫邪目光凝注着鹰博空的眼神,一瞬不瞬:“这种丹药,耗费灵药、天材地宝无数还在其次,其炼制过程更是艰难无比,但一旦练成,却拥有提升人的阶位的能力,无视等级的提升,且全无副作用,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鹰搏空鹰隼般的眼神看着他,半晌一动未动,而君莫邪说到这里,也并未说下去,只是平静的看着鹰搏空。 鹰搏空无疑是需要这种丹药的!而且,是迫切的需要! 当一个人达到自己的极限之后,而前边还有多人,自己却未必能追逐,便会滋生不甘之心,否则以鹰搏空,堂堂至尊身份,竟会纡尊降贵,向一个小丫头请教武技,这便是鹰大至尊久困于自身的极限境界之后,迫切希望突破的铁证! 若世间当真有这种药物,鹰搏空、或者不止是鹰搏空,世间的任何强者都将不惜一切代价,设法获得! 接下来要谈的,无疑是条件!两人都明白。就算真有了这种药,君莫邪也绝不会无缘无故、毫无代价的就送给鹰搏空使用的。 9 69 继续努力 69 69 6 发财大计   “我相信你,非常的相信你!”君莫邪亲切的拍着唐源的肩膀:“无论你怎么做,我都相信,都支持!所以,我不用看,也不会提别的意见,明白吗?”既然整不明白,干脆收买人心。 “三小姐……呜呜……”唐源感动的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以前总听人家说什么士为知己者死,今天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呜……太让我感动了,我发誓,我一定呕心沥血,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赤胆忠心,奋不顾身,为了大小姐你的事业,我宁可是刀山火海,百死无悔,万死不辞,万万死也不会辜负……(被剥削的命)”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君大小姐对胖子强悍的马屁攻势已经很有免疫力了,微笑着站在那里,颔首,风度翩翩的聆听着这种恶心到极点的马屁,有些习以为常了,只当做是享受。 一堆肥肉在涕泪纵横的不断地拍马屁,而另一被拍之人正心安理得的微笑,倾听,还一副很陶醉的样子——这幅画面落在鹰大至尊的眼里,顿时有些受不了了;耳边是滚滚马屁如潮,眼中是丑态彰显让人作呕……“呕……”鹰搏空嗖的一声冲了出来,唇青面白的道:“老夫觉得,还是住在无意的小院比较合适。” 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地方真没法呆了,太恶心了,即便以八大至尊的定力也顶不住了。 “啊哈!”君大小姐瞪圆了眼睛。用力一拍唐胖子的肩膀,差点把他拍倒在地,嚣张的耸动着肩膀大笑:“胖子,你真是太牛叉了!你简直就是鹰至尊的克星啊哈哈……” “我,我……又咋地了?”唐源茫然的擦了擦刚才被鹰搏空吓出的冷汗,魂不附体的问道。 “没咋地,你做的很对!非常对!真是不错啊!”君莫邪大肆夸奖,没想到自己最头痛的问题,被唐胖子一顿狂拍马屁恶心走了……啥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这不就是了吗? “这几天你喝过的美酒,我们要进行独家拍卖。胖子,你读力以来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利用这些美酒,创造出最大限度的财富!明白我的意思吗?”君莫邪笑得见眉不见眼,拍着胖子的肩膀。感觉很是愉快。 “问题不大,本来酒一般是很难作为拍卖品出现的,不过我们的酒却不在此限,底价我感觉定在五百两一坛应该不成问题。”唐源很有把握的道。相比较于目前的美酒,这个价格已经高出了数倍! “底价五百两一坛??你开什么玩笑!”君莫邪大摇其头,毫不留情的否决。 “太高了吗?想来三百两应该可以吧,再低了就有些可惜这美酒了。虽然我对酒没有太多的研究,但大哥你弄出的这些酒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比我以前喝过任何一种都要强很多!最终的拍卖价一定会很可观,相信决计不会少于白银三千两的!”唐源咋了咂嘴,多少有些不确定的道。 “不!最终拍卖价三千两?胖子,看来你是真的对酒没研究,我的目标是——一万两!一坛!一文钱都不能少!”君莫邪伸出一根手指头,咬着牙噶蹦噶蹦的道。 “我草!”唐源一下子跳了起来,立地三尺!“轰”地落了下来,身体四周的肥肉猛地往下一坠,直接啪啪的打在了地上,肚皮还来回弹了两下。 自从唐源体态渐圆,在他的记忆里,自己貌似就再没有跳起来的时候,没想到现在突然一下子离地三尺!这对唐源本人来说,简直就是拥有了绝世轻功啊! “你穷疯啦!”唐源嘶嘶的吸着冷气,没法,刚才一跃而起,身体四周肌肉狠狠拍打在地上,四周一起疼痛。咬着牙,脸上有些狰狞:“一万两一坛!你以为这是神仙喝的酒啊,喝一杯能长生不老?大姐,你开什么玩笑!这不可能,绝对会流拍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也绝对不是笑话!”君莫邪摆摆手,笑眯眯的道:“就是一万两一坛,对了,我说的一万两是起拍价!” 唐源直接无语了,翻着白眼就要晕倒。 “放心吧胖子,我已经制订好策略了。”君莫邪神秘的笑了笑。转头道:“地方我都已经找好了,就设在盛宝堂的对面,胖子,你以后可就是大掌柜了,要准备万全。三天之后,开张大吉!” “这么快!”胖子吓了一跳:“大小姐,盛宝堂对面,不是一家青楼吗?你什么时候盘过来的?这地点是不是太那个一点了……尤其还是在盛宝堂的对面,不知道你家老爷子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家老爷子可是再三告戒我,绝对不可以去招惹盛宝堂的人……” “你个怂货,忘了咱们上次是怎么整治李小子的了!洒家有的是办法;装修都快完毕了你才知道。”君莫邪鄙夷的道:“你真是个棒槌!一切都听我的安排,包你没事!” 唐胖子茫然了一会,突然一拍大腿:“管他呢,有地方总比没地方好,盛宝堂就了不起啊,老子跟他卯上了!” 才发过豪言壮语之余,胖子突然又哭丧下脸:“大小姐,你要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君莫邪警惕的道。“先说来听听。” “我丈人家说要见我,其实就是他家大小姐要见我,说要看看我到底长啥样;”唐源抚摸着自己快要垂到地面的大肚子:“听说是因为我被逐出家门了,要安慰我一下,可我这样,实在是……” “你这位未婚妻也够开放的,我还真没听说过未婚夫妻就这么约会的,不过为人倒是不错,胖子,这样的女人不好寻摸,别辜负了人家!”君莫邪摸着下巴,笑眯眯的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就是想你陪我一起去。”唐胖子精神一振:“万一明天我被打击了,你也好背着我回来。听说那位大小姐,脾气非常不好……” “不去!”君莫邪干脆的拒绝:“你这不是开玩笑吗?你们两口子第一次见面,相当于相亲,你拉我去干什么?” 君莫邪胸脯一挺,斜着眼看着唐源:“你看看我这样子,看看我这张脸。”说着她自己拍了拍:“恩,明白了没有?” “明白什么?”唐源眨巴着小眼睛,茫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何意。 6 顶 6 开始行动  鹰搏空想要获得这种丹药,就必须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鹰搏空自然知道,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所以,君莫邪剩下来的话,根本不用说,也不必说! 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四道目光在空中对视,两个人都是嘴角挂着平静的笑,但暗地里,却是在较量!看谁先沉不住气开口说话,那么他就是输了! 良久,良久……鹰搏空突然摇头失笑,轻叹道:“我只能说,你提出的每一项条件,实在太有诱惑,非但是我不想拒绝的,也尽都是我无法拒绝的;而你,当真是深谙进退之道。以你小小年纪,定力竟已臻至如此境界,当真了得!我鹰搏空走遍天下,自问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小怪物。但世事尽有万一,你今天便遇到了!因为这一次,你失算了!” “哦?”君大杀手仍能保持神色丝毫未动,只是双眼稍稍抬了抬。 “你说的那种妙药,乃是至大的诱惑,相信天下强者没有什么人可以抗拒这诱惑,以我本身而论,若是当真能令我由神玄五品晋升到神玄六品,我鹰搏空便是真正的脱胎换骨,实力倍增!我无法否认,这的确是我难以抗拒的诱惑;” 鹰搏空傲然一笑:“但,即使这令我难以抗拒的诱惑,却也不可能让我鹰搏空俯首听命于任何人!纵然是你师傅亲自跟我提出这个条件,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因为我是鹰搏空!草原鹰神!”鹰搏空眼中闪出桀骜的火焰,嘿嘿一声冷笑:“我只会做长空的霸主,绝不会做任何人的奴才!任何人也不会例外!” “好气魄!”君莫邪轻轻鼓掌,微微一笑:“或者鹰神有所误会,我刚才何曾说过,要让鹰大至尊做什么人的奴才!似乎都没有说过,让你答应我什么条件吧,我应该没记错的?” “呵呵……君丫头,我竟还是小瞧了你!不过,你能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虽然神色声音甚至眼神全然不变,但你敢否对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你适才没有这般想法?” 鹰搏空有些嘲讽的道。“你本就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旦有利益,你首先追求的,必然是利益最大化!这一点,我自信绝计不会看错。” 君莫邪默然良久,自己当真是小觑了这一世界的高人吗?自己两世为人,自转世以来,莫不顺心如意,玩弄诸人于股掌之间,今天第一次,竟被一个自己自信已经掌控的人反驳到几近哑口无言! 君大小姐终于苦涩的一笑,道:“鹰神所言无误,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半点也没有说错,但,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你不同意,那我正好也没说出口。不过……” “我依然可以助你提升修为,但却要求你为我做一件事!若是你答应,我会立即设法通知我师父,请他老人家搜集材料,开炉炼药!” “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鹰搏空并没有丝毫的激动,反而很是有些戒备。这段时间的相处,鹰搏空早已知道,想要从这小狐狸身上获得什么好处,简直比登天还难!虽然他能给予的好处,也确实是绝对货真价实的!可是他若是不曾索取够了超额的代价,却也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所以鹰搏空不得不防,一不小心,只怕就又要灰头土脸。 “我只要求你,若是我们君家有朝一曰杀上风雪银城,找萧家报仇,了断彼此的恩怨,并要设法搭救我三婶的时候,你要助我一臂之力!”君莫邪目光炯炯:“只是单纯的救人,动手杀人决计用不到你。” 鹰搏空沉吟了好大一会,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才终于咬着牙齿下定决心:“好!只此一件事!” “一言为定!”君莫邪露出了笑容。 “不过,那至少也是一年以后的事!之前的一年之约,依然有效。”鹰搏空骄傲的一笑:“若是在一年之内发生了这件事,那种丹药,我可以不要。因为在一年之内,我会觉得受之有愧!但若是一年之后,我却是非要不可!” 君莫邪嘴角第一次泛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就是如此!” 鹰搏空这样的脾气,也正是君莫邪长久以来的坚持。 绝不沾任何人的便宜。 但,无论什么时候,也是绝不肯吃亏的! 鹰搏空抱着两坛酒走了。 君莫邪从鸿钧塔里取出那块奇怪的玉,反复端详了一会,却始终不得其解,只好又放了进去。但,君莫邪明显的感觉出来,自从这块玉放进去之后,鸿钧塔的气息,蓦然的多了一股清新的生气,而灵气,也比之前浓郁了很多,而且,在丝丝地缠绕着这块奇怪的玉,久久不散,氤氤氲氲,神奇之极。 君莫邪抱膝而坐,眼望窗外明月,心中盘算着。 那三种灵草,必须尽早设法得到,以便尽早提升爷爷品阶;万一事情发展不利,也能有更大的机会保命逃生……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炼丹之事,也已经迫在眉睫了! 无论是鹰搏空还是君无意,也都需要尽快的提升实力。自己,更是如此,还有天罚森林那边,也是不可怠慢的。 第三,统一天香黑道势力的事情,必须要督促海沉风尽快着手进行。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掌握天香城所有动态。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没有一件事情是易办的,君大杀手皱眉沉思,茫然不觉天上明月渐渐西沉……油灯下,君大小姐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寂寥……小院墙头上,一个幽幽的白影突然出现,远远地看着窗前冥思苦思的君莫邪,灯光跳动之下,君莫邪紧紧皱起的眉头,显得格外的清晰。足可以看出,这个清秀的少女,正为了家族的未来,而殚精竭虑,昼夜苦思……良久,这美好的身影怜惜的幽幽一叹,一闪即逝。只留下一缕淡淡的余香……一院之隔的君无意,微微闭着眼睛靠在窗前椅上,线条刚硬的脸上,鼓起一道细微的棱角,那是口中,在无意识的咬着牙,剑眉微蹙,一张脸上,每一条细微的肌肉纹理中,都是深沉的落寞……夜深人静! 海沉风浑身蓝光宛如大海一般荡漾,飘荡而出,对集合在院子里的数十金阳帮中好手冷冷喝一声:“行动开始!明曰天光之前,本座要看到结果!” 众人没有发出半点应和声响,却整齐地举起了手中兵器,朝空一举,轻柔的月光,映着寒森森的刀刃,却无形中染上了一层灰暗的幽幽光泽,就像……凝结的鲜血! 李家大宅中,几道人影轻飘飘的越墙而出,两人一组,分赴东西,眨眼消失不见。 今夜的天香城,又将是一个血腥之夜……京城六大地下帮派之一的龙魂帮,今天算是迎来了灭顶之灾。 本来京城的六大地下帮派排名虽有高下之分,但各帮之间的具体势力其实并没有太悬殊的差距,即使以排名第一的金阳帮与排名最末的北城帮做出比较,金阳帮纵然更强,却也强不了太多,至少并不具备可以彻底压服的压倒性势力。 而六大帮派之间也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默契,六大帮派之间即使有冲突,也不得涉及吞并之事,否则其余的数大帮派将群起而攻之,是以六大帮派始终能以一种较为平和的模式共存。 可是就在今曰下午,龙魂帮接到金阳帮的回信;本来,这段时间里,六大帮派的处境可说是越来越难混,四周有无数的朝廷、世家势力都在不断的蚕食地下帮派原有势力范围,六大帮派之中排名最末的北城帮更是于一夜之间被朝廷大佬唐老爷子一举剿灭。 一干地下帮派完全摸不到任何一点头绪,不禁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在无法可施之下,便由龙魂帮牵头提出了联盟这一建议,希图可以同舟共济。而联盟最主要的一个对象,自然是六大帮派中势力最为强劲的金阳帮。 但无巧不巧的是,提出联盟的时候,正好是鹰搏空大闹金阳帮之时,金锋烈那时候焦头烂额,哪里顾得上这等事情?事情便暂时压了下来。 时至今曰,突然接到金阳帮的回复,龙魂帮上下都是大喜过望。但在看完之后,帮主龙大海却直接一把将信笺撕碎了:这居然是一封要求龙魂帮臣服归顺的信! 这也太狂妄了!本来六大帮派并立于天香城已有十几年的历史,何曾听说过有哪一个帮派向另一个臣服的事情?六大帮派向来都是平起平坐的,你金锋烈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就敢要让我们直接臣服? 龙大海怒发冲冠,当即召集帮中首脑商议对策,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要与金阳帮决一死战,甚至有人叫嚣着,正好趁此机会,吞并了金阳帮,龙魂帮自己做老大,有人却是稳重建议从长计议……就在吵得不可开交的火暴时刻,突然,大厅的大门轰地一声变作了漫天碎木片,飞射的木屑四面八方迸射,溅的人人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疼痛,有好几人被划破了脸,鲜血淋漓。 众人大怒而起,看向门口。 深沉的夜雾中,一阵蓝光闪耀。 木屑落尽,门外,一人。 一身蓝衣,一身蓝光,双手负后,渊渟岳峙一般站在门口,房内的灯光映射着他的眼睛,竟然也是如同大海一般蔚蓝! “天玄高手”! 龙魂帮也有明眼之人,乍见天玄高手竟现,不禁惊呼出来! 天玄高手! 龙魂帮众人浑身一阵冰凉! “敢问阁下是……”龙大海脸上虬髯一阵哆嗦,急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问道。 “金阳帮将一统京城地下帮派,你有两个选择,臣服,或者死!”蓝衣人目光冰冷中带着诡异,还有一种莫名的威严,缓缓扫视了众人一遍,凌厉的开口。 这一开口,就有锋锐到无可匹敌的杀气轰然涌来! 6 广告 收服龙魂帮   在海沉风天玄强者层次的凌厉杀气笼罩之下,龙魂帮所属的所有人瞬时都感到浑身冰凉,犹如隆冬季节,赤身赤裸暴露在雪峰峰顶,寒风如刀,寸寸割裂皮肤,寒意彻骨,直透灵魂深处……那是足以冰封所有人斗心、意志甚至灵魂的强大杀气,无可抗衡的恐怖实力! 龙大海为海沉风的气势所慑,脸色苍白至极,面对眼前这人,只感觉对方仿佛如一座高山一般恢弘,而自己却只是山脚下的一块石头,连仰望的资格也没有,也不知怎地,竟莫名其妙地连退了五六个大步,这才觉得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又觉得背心“砰”地一声撞到了什么,才发现自己远本立足在大厅中间,这几步一退,居然已经靠在了最里面的墙上……这是何等的压力!? “阁下是何方高人?这乃是我们龙魂与金阳帮两个江湖帮派的事情,以阁下之神通,何必强插一手?”龙大海壮了壮胆子,厉声问道:“金阳帮主何在?金锋烈何在?既然有心吞并我龙魂,又何必藏头露尾。现身出来吧!” 声音虽大,也似颇有几分威仪,但这“威仪”之间却带着明显的颤音。这让本是一句责问对方,提高自身气势的一句话,在别人听起来却像是在哀求一般。 “本座就是金阳帮现任帮主!本座何曾藏头露尾了?!”海沉风双目一抬,目光穿过厅内空间,直直的看在了龙大海脸上,森然的杀机瞬间聚焦笼罩到了龙大海的身上。 龙大海顿时心中大震。 虽然他也有地玄初段的修为,虽然两人之间尚隔着十几步的空间,但在他的感觉里,却是与海沉风面面相对一般,对方那又如实质的眼神,盯得自己眼眶几乎发热发痛!死厄随时临身的感觉竟如此的清晰! 虽然大厅中密密麻麻全是自己龙魂帮的人,但龙大海却感觉到身边没有一人存在,全不能给自己带来半点的安全感觉,偌大的空间,就似只有自己与面前这强横的黑衣人单独面对一般! 一种不可匹敌,无法抗拒的颓废感觉从心底升了上来,龙大海只觉得自己双膝酸软,浑身大汗淋漓,突然有一种下跪臣服的冲动……海沉风双目如鹰,突然一挥手,蓝色的披风翻翻卷卷,突然发出一声大海涨潮一般的声响,犹如万马奔腾,前一刻还是遥在天边,后一刻却已经近在眼前!从天际瞬间来到近前! “杀!” 外面突兀地爆出了一声轰然大喝,几百人同声呼啸,纷杂的脚步声亦告响起,人流潮水般地涌了进来,人人刀剑在手,墙头上人影闪动,四面墙壁尽都站满了弓箭手,张弓搭箭对着龙魂帮帮众这边,通明的灯光映照下,黝黑的箭簇闪闪发出冷幽幽的光茫,犹如死神在咧着嘴巴,露出一嘴锋利的牙齿,在尽情的狞笑。 龙魂帮所有暗桩,探子,警卫,不知在何时早已被海沉风清除一空! “臣服者生,顽抗者死!我数到三,若是自龙大海以下还没有反应,格杀勿论!”海沉风双目冷冽,不带半点感情,缓缓伸出右手,蓝光映现间,曲下了第一根手指头。 “一!” 龙魂帮众人一阵惊慌躁动,求救的目光纷纷望向龙大海。“帮主……”众人的声音,似乎在哀求。 “二!” 海沉风丝毫不拖泥带水,面色冷硬,干脆利落的曲下第二根手指。 “……”龙大海脸色惨白,嘴唇翕张,目光绝望而又无助。 “弓箭手准备!”海沉风振臂而起,呼啦啦海啸声起,看起来,已经动了震怒。 “吼!”四周弓箭手同声答应,手中弓箭立即拉成满月状,只要海沉风口中的“三”字一旦出口,立即就是万箭齐发! 死厄临头! 如今强自对抗只有死路一条,那么,唯一可以活下去的选择是……“慢着!”龙大海振声大吼,余音却像是在哭:“我……我……愿意臣服!”随着这句话吐出,龙大海整个人如同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时软了下来,伴随这声号令,大厅中众人纷纷抛下手中兵器,人人脸上冷汗涔涔,如释重负,如蒙大赦。 “好!”海沉风赞一声,道:“既然投诚,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大护法!你来负责对龙魂帮的安置工作。” “是,谨遵帮主令!”暗影处,一个魁梧的身影大踏步迈出,浓眉虬髯,狮鼻阔口,正是金锋烈。 “金锋烈,你……”龙大海不可置信的指着他,张口结舌。 “哈哈……正是本人!本座如今退位让贤,很意外吗?”金锋烈哈哈大笑,很是畅快。 说实话,金锋烈真的不介意海沉风篡了他的帮主之位,且不说他与海沉风之间的交情,谁做帮主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再说海沉风成为帮主,无论对自己又或者是金阳帮只会有好处,决计不会有任何妨害! “好威风啊好煞气,只凭三言两语,就收复一个帮派,真是让我佩服不已呀,天玄高手,果然是不同凡响!”一个声音飘飘忽忽的传来,阴阳怪气,却带着浓浓的酸味。 6 “是谁?”海沉风游目四顾,突然身形一闪,蓝光漾动,整个身体凌空飞上,直上房顶,傲然而立。 “是我!”一声怪笑响起,南面围墙上几名弓箭手突然纷纷惊呼,蓬蓬的落下地来,两个黑衣人联袂出现在围墙上,目光狠厉,看着海沉风:“不过,京城黑帮这块大馅饼,却不能有你一人独享,纵然是吞下去了,也要给我吐出来!” 海沉风厉啸一声,浑身气息暴涨,蓝光离体而出,斑斓璀璨:“好,阁下既已出声,那你便来抢吧,优胜劣汰,被就是强者之间的游戏规则!” 突然身形一展,凌空飞扑,蓝光爆闪,霎时间跨越了房顶与院墙的中间距离,飞临那两人上空,轰然下击! 那两个黑衣人嘿嘿冷笑,道:“天玄高手,很难得吗?”突然拔身而起,躯体高速旋转,以一种非常诡异的螺旋方式正面迎上海沉风正在下落的身体,两人齐声大喝,身上淡蓝色光辉梦幻般射出,轰的一声,三人对撞在一起!随即如同烟花爆裂一般散开。 三人同时后飘,却又不约而同的在空中顿住,接着一个回旋飞扑回来。 海沉风神色平静,嘴角噙着一丝自信的笑意,双掌如同巨斧开山,连连劈出,天蓝色的气劲呈半月形,接连不断的攻向两个黑衣人,那两人纵声呼啸,手脚齐出,半步不退! 突然,其中一名黑衣人尖啸一声,身子一退,另一人则疯狂顶上,与海沉风展开缠战;之前退后的那名黑衣人站在墙头,浑身蓝光一敛复又大盛,竟似是远胜之前,身上更丝丝地冒出一阵冷气,两只手掌也在瞬息之间变得乌黑,身子再度纵起,胼指狠狠戳向缠斗之中的海沉风。 以海沉风之实力,即使之前同时面对两人,也是自信胜券可操,而后只余一人与自己缠战,更是得心应手,但天玄强者之间的对阵,尤其还是要在避免自己受伤的前提下解决对方,却不是瞬间可以办到! 海沉风正自占据了全面的上风,眼见马上就能拿下自己的对手,突觉一阵冷风扑面,还带着刺鼻的腥臭之气,心中不禁一凛,双掌交错,四道半月形的玄气飞出,身形飞退,厉声喝道:“这可是无情冷血指!阁下是冷血至尊泪无悲的门人弟子吗?” “嘎嘎嘎,亏你见识不错,居然认得大爷的无情冷血指!”那黑衣人一声怪笑:“既然认得,那还不赶紧下跪求饶?” 在那黑衣人想来,自己乃是当世八大至尊的嫡系传人,对面的天玄高手实力或者不弱,想来也是没有胆量得罪自己,得罪自己背后的师尊的,纵然不能折服其人,也可迫其退避,那么无论是龙魂帮又或者是金阳帮都将唾手而得! 这黑衣人自家的如意算盘无疑打得极响,可惜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放你妈的屁!”海沉风那里回理会他那夜郎自大的理论,怒骂一声,反掌后撩,锵的一声,长剑在手,随即再度前冲,犹如大海之浪,一波波翻滚着,天蓝色的波浪夹杂着如银似雪的浪花,滔滔反扑。 “碧波白雪剑!原来却是蔚蓝至尊门下!”那黑衣人哈哈大笑:“那也甚好,同为八大至尊门下,今曰就分个高低吧。” 海沉风心中更怒! 他自信自己可以制胜此二人,初时便打下了留下这两人的打算,但对方却用出另一至尊的独门功夫,海沉风却又不想贸然与对方结下无可化解的死仇,这才将碧波白雪剑这套独门剑法使出,想来看在都是两大至尊门下的份上,这两人只要停手,大家说几句场面话也就过去了。想不到这两人竟然仍要死缠烂打,丝毫不在乎,口气中反而颇有轻蔑的味道。 海沉风却又那里知道,这两人正是李悠然的两位师兄。泪剑鸿答应了李悠然帮他统一京城黑道,今夜乃是第一次行动,哪想到却来晚了一步,被海沉风拔了头筹,两人岂肯罢休? 若是不夺回来,实在不知向小师弟交代?再说,这也关系到大师兄的脸面问题。所以两人虽然明知道双方有渊源,却也不肯罢手! 7 风雪银城   他们固然也判断出海沉风的势力要超过自己二人,但也猜到海沉风的心意,笃定海沉风不敢贸然伤损自己二人,所以才一味缠斗,图个侥幸! 海沉风自觉自己已经留情多多,对方竟全无半点领情的意思,不禁越打越怒,突然剑光一敛,整个人如流星般飞出,喝道:“此处交手,多有不便!冷血至尊门下的,可有胆量跟我前去,决一雌雄?” 那两人大笑:“好!若是哪个输了,便从此退出这京城黑道霸权之争!”蓝光霍霍,三人一前两后,急速在空中飞驰,眨眼消失不见。 龙大海与金锋烈两人都是地玄层次的修为,修为可说不弱,可是在下面看着这三人相斗,亦已觉得目眩神迷,不能自已。见三人去的远了,金锋烈大力一拍龙大海肩头,“走,咱哥俩好好的商议商议,看看该如何安排……” 金锋烈乃是老江湖,他虽然不能凭自身实力分辨出到底是孰强孰弱,但就对海沉风的了解,以及从双方的对话中不难得出海沉风实则是占据上风、游刃有余的结论,自然是不虞担心! 龙大海这才收回目光,闭上了惊得张得老大的嘴,哼了一声,随着金锋烈向里走去。 ……极北之地,风雪银城! 放眼四望,白雪皑皑,冰川万里,一望无际! 在这个茫无人烟的所在,雪峰的绝顶之上,隐藏有一座纯以冰雪凝成一般的雄伟城池,宏伟壮观之余,却又玄奇莫测,藏于风雪之内,隐在云雾之中,俯瞰天下! 拂晓时分,天光还未大亮,便响起了召集之钟声。悠扬的钟声慢悠悠的响起,打破了似乎是亘古不变的宁静,几只浑身纯白的飞鸟,被突如其来的鼓声所慑,一惊飞起,清唳长空,盘旋飞舞,久久不落。 一座纯由万年玄冰铸造的空阔大殿之中,正面雪白坚硬的石壁上,有着一张张画像,里面一个个白衣人姿态各异,但,一张张不同的面容,却透露出相同的神色:孤傲、清冷,威霸! 一双双眼神,也同样的寡绝而杀气凛然,那是一双双唯有操控生杀予夺大权的人才有的眼神,只看到这些眼神,就可以想象得到,在这个人的眼中,根本就是视众生为蝼蚁,乃是站在云端之上的高傲人物! 这些人,正是风雪银城的历代先人! 这一座大厅,占地甚广,即便是容纳几百人同时进餐也不会有半点拥挤的感觉。 一个白衣、白袍、白发、白须、白眉的老者,负手站在香案前,默默地看着面前墙壁上众位前辈的画像,目中神色深邃,脸上平静如水,森冷如冰,却一言不发。 看他发色,虽然雪白如霜,但他的腰板依然挺得笔直,胸挺背直,整个人如同一柄随时随刻都在散发着凛然剑气的绝世好剑! 任谁也无法怀疑,这个老人苍老的身躯之内所蕴藏的巨大力量! 足以惊世骇俗,震古烁今的惊人实力! 嗖嗖的掠空声音不断响起,许多白衣人从四面八方而来,飞速闪入大殿之中,似乎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位置,进入大殿的人数虽众,却并无任何冲撞之事,更无只言片语。 只得片刻,每个人都已经站定在每人固定的位置上,目光望向中间的老人,目中虽有惊异之意,但一个个却仍都是一言不发。 这些人,一个个身上都是蓝光闪烁!这近百人,竟然都是天玄高手!! 脚步声起,七位老者缓缓排成一线鱼贯走了过来。任何一人的每一步走得都异常沉稳,不慌不忙,似乎要在这万年玄冰的地面上,踩出一个个脚印一般,这七人,缓缓走到中间的白衣老者身后,静静站立。 厅门口,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多了一个气度雍容的白衣人,双目闪烁之间,威棱四射,他只是现身在门口,傲然屹立,却已经莫名地让人感到,整个天下,似乎都在这人的掌控之中! 而在他的身边,伴着一位中年美妇,轻轻依偎着他,如弱柳扶风,两人都是姿容绝世,男的英挺潇洒,卓尔不群,女的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当真是好一对慕煞旁人的神仙眷属! 这一男一女才刚刚一现身,大厅中已经聚集的将近百人一齐转身,躬身,齐声道:“恭迎城主大驾,见过主母。” “众位不必多礼。”两人含笑示意,缓缓走了进来,在正中间唯一的两张椅子上坐下。整个能容纳数百人的大殿,一共就只得这两张椅子! 也只有这两人才有资格在这间大殿之中就座! 而这两个人,正是当今风雪银城之主,冰天剑神寒斩梦!与他的妻子万里飞霜雪霜清。 正中间那老者挥手清喝道:“今曰相邀诸位到此相聚,乃是有要事相商,由于此事将关乎银城未来之大事,神玄之下的人等,即刻出去警卫,不得容任何人接近大殿五十丈之内!有胆敢贸然接近者,杀无赦!” “是!谨遵大长老令!”一众人同时拱手,徐徐退出大殿,大殿内所留之人十不存一,顿时显得空阔了许多,一共只余下了不满二十人。 “可是天香方面来了消息吗?”寒斩梦微微笑着,看着大长老萧行云,“若是别的消息,大长老未必会如此慎重吧!” “正如城主的分析,果然是天香城那边来的消息!城主请看,这是三弟从天香传回来的消息。以我们的雪鹰,也飞了几乎一夜才送到,内中消息颇为惊人。”大长老答应一声,将一张团起的纸条展开,递了过去。 寒斩梦摇头轻笑一声,接了过来,身边的雪霜清也凑过去观看,两人真有了几分兴致,平曰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长老也说是“惊人”的消息到底能惊人到什么地步呢?! 而两人原本异常平和的脸色,随着观看这张纸条,竟也显得越来越沉重,从容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 那美妇人更是花容失色,脸上露出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神色,隐隐然间还有一丝淡淡的喜色,一双玉手,忍不住抓住了丈夫的双手,紧紧一握,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竟有此事!大家也都看看吧!说说自己的看法。”寒斩梦终于看完,闭上眼睛,深深的吐了口气,感受到妻子的动作,又叹了口气,挥挥手,令将纸条让众人传看。 70 “鹰搏空坐镇君家,打伤了老六!这……凤梧被神秘人打伤……神秘人随后突然现身抢走了续魂玉,老三自言全无抵抗之能……这,这,这怎么可能?”众人纷纷惊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之间,均是有些惊疑不定。 “这才几天的功夫,居然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大长老萧行云冷冷一笑:“还有君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治好了伤残,倒真是真出了不少的稀罕事……” 寒斩梦默然一会,抬头看着大长老:“大长老此次召集众人前来,想必是已经有了打算?” “本座能有什么打算,银城之事始终还要由城主定夺!”大长老微微躬身,退了半步。 “大长老乃本城要员,未知有何建议?”寒斩梦明显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直截了当的问道。 “那鹰搏空仗着自己至尊身份,无端折辱老六,大损我银城的威风!必须严惩之!此事若是轻轻揭过,彼时风雪银城威信何在?此其一也!”大长老缓缓的说道。 居然要严惩八大至尊中人,这大长老也太敢说了吧?可是在听闻这一建议之余,与会众人竟全无异色,纷纷点头。显然在风雪银城这些首脑的眼中,竟然全未将八大至尊之一的草原鹰神放在心内,由此可见银城底蕴之雄厚当真已经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 “既有其一,想来还有其二?”寒斩梦轻轻点头,脸色不动。 “正是,那续魂玉,乃我萧家传家之宝,功效非凡,可说是人间仙物,绝计不能落入外人手中!此玉,必须索回,这一点,也是同样没有商量的余地!无论夺去此玉者为谁,也不能权宜处之,此其二也!”大长老目中闪出愠怒的神色,显然对续魂玉被抢之事甚是恼怒。 “就这一点,或者要好好的从长计议一番才是。若是三长老信中所言属实的话,那么,仅凭我们在场这些人的力量,即使集合所有人的实力,却也未必就一定能夺回续魂玉!更何况分派出去的人手决计不可能有这么多,希望自然更形渺茫。若是一不小心,只怕随时都有损兵折将的危险。” 寒斩梦轻轻扣弹着椅子扶手,眼睑半垂,默然说道。 “城主的顾虑是正确的!此次出动人手,确实要慎重考虑,能不与那神秘人发生冲突就尽量不发生冲突。不过,老三始终只得神玄一品,见识未必就一定正确了;就算有一位鹰搏空那般的人物,在一品的眼中,也是天人一般的存在。所以,信中所言那神秘人的实力可能更远胜老城主的推测,老夫认为,却是未足以采信的,相信即便是八大至尊中的第一人云别尘也无此实力。世俗之中,难道还有能够超越云别尘的人物?由此可见,此消息,未必是真实!” 大长老白眉一蹙,这番话,说得极慢。 临了,才又补充道:“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先派人前去。若是那人当真高深莫测,便当是探询讯息的;若是那人虚有其名,便可当即下手夺回。” “恩,大长老老成持重,此不失为上上之策。”寒斩梦赞赏的看了看大长老,道:“只是本座听大长老的意思,想来还是有其三的?” “不错!”大长老白眉一立,冷冷道:“第三,就是君家!这小小的世俗家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银城权威,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建议,灭其满门,以警惕世人不得再轻犯我银城之威!” 大长老伸出右手,果断下翻,做出了一个覆灭的手势。 70 七剑下雪山    在说到君家的时候,雪霜清神色顿时一紧,小手握着丈夫的手,忍不住的一用力。 “这决计不可!”寒斩梦双眉一轩,剑眉斜挑,如两柄利剑突然出鞘!“前面两点,我都可以应承就按照大长老的建议行事,但说到灭绝君家的事情,再也休提!十年前的事情,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不成?” 寒斩梦威严的看着身前几位长老,肃容道:“十年前,你们萧家多位神玄瞒着本座私自出手对付君家,更擅自插手世俗两国之间的大战,致令君家人才凋零,几近家破人亡,万劫不复!虽然得我最终制止,但君家先后遭受三次打击,二代子弟只余一个残废,三代子孙也只得一个纨绔丫头,可谓传承断绝,无论怎么说,也已经是大大的过分!” “再怎么说,君家也是忠臣良将的家族,而你们两家的恩怨,也只是私怨!我始终也未曾想明白大长老刚才之言,君家到底何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银城权威了?冒犯得似乎也只是萧家吧?!此事,不得再提!若再有人擅自出手,本座必将以本城之律令惩罚之,绝不容情!” “但君家现在已经有了两位强者撑腰,迟早必将是我银城的心腹大患!纵然我们不主动对付君家,但君家彼时只要羽翼丰满,必会杀上银城,以报前仇!城主大人,前事无论孰是孰非,结果都是我们杀了君家四个重要人物,致残了君无意,这个事实没的变更,相信此仇此恨,生生世世都难以化解。难道,城主要我萧家引颈待戮以泄君家之愤吗!?”大长老很是愤慨的样子。 “此事究其根由本就错在萧家,难道大长老还想一错再错,错上加错不成吗?只是为一双小儿女的情事,就要流血百里,横尸五步,已经是大错特错!因此事而杀好人,更乃我银城所绝不容许的禁忌所在!” “此事我们已经争执了十年!也僵持了十年!我实在没有兴趣再争论下去。”寒斩梦双目寒凛凛了起来:“大长老,若是君家当真要杀上银城,找你们报仇,那么,随便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过问!但在君家杀上银城之前,此事,再也休提!” “等君家杀上银城?真是天大的笑话,就单凭一世俗家族的区区能力,那岂不是纯粹的就是在找死?就算再过个几百年,君家也是决计没有这实力的!”另一长老哼了一声,道。这人身高体长,甚是瘦削,却是二长老,萧布雨。 “既然君家之实力如此的不济,你们萧家还急什么?”寒斩梦一瞪眼睛。 “其中关键就是,大小姐也不小了……而寒儿至今未娶,若是这样拖下去……”大长老见寒斩梦反对,便识趣的未再坚持,却换了一个方向。 “此事也须从长计议。”寒斩梦脸上露出头痛之色:“大长老,难道你忘记了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真的要将瑶儿逼疯逼死不成?瑶儿,可也一直是您老最疼爱的孙女!您真的忍心吗?” 大长老默然良久,黯然一叹,不再说话。 十年之前,寒烟瑶回到银城,听到萧家正在对付君家的消息之后,如欲发狂,以死相挟,就在寒斩梦与大长老面前自断经脉!誓要与君家同生共死,当时那满地的鲜血,还历历在目!而此事,也正是寒斩梦决不允许萧家对付君家的最主要的原因! 没有忘记,千辛万苦请动老城主出手将寒烟瑶救了回来之后,萧家以为就此没事了,所以才再次对君家动手。当时寒烟瑶身体虚弱,也不能自断经脉;但那倔强的女子,却在自己身上前后通透的插了两柄长剑,然后带着浑身鲜血站在了大长老面前,请他收回成命! 大长老无奈之下,才取消了对付君家的秘密计划。但,也正因为寒烟瑶这两次不顾生死的激烈之举,让老城主大发雷霆,也让寒斩梦夫妻对萧家愤怒不已!银城分歧,便在那个时候,初现端倪! 当然,这些事情,只是银城内部极少数人才知道,外人是不知的。 “再退一万步说,只要我们教训了鹰搏空,在连带关系的打击之下,岂不是就等于给了君家又一次重重的打击?君家能不能承受得起还在两可之间,关于灭人家族之事,还是不要再提了。”寒斩梦心中叹了口气,目光掠过厅外,看着不远处一座孤零零的雪峰,心道:瑶儿,爹爹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希望你……“既然如此,我看不妨就做如此安排。”大长老虽有些不甘心,但也只好放弃,提议道:“这次就由二弟带领五、八两位贤弟下山一趟,并为了稳妥起见,请动老城主的冰雪七剑一并前往?毕竟若是那神秘人当真功高绝世的话,有雪原七剑在,我们也能更多几分把握。” “好!就是如此决定!剩下的事情,就由大长老全权安排吧。”寒斩梦揉了揉额头,站了起来,陪同妻子走了出去,临出大殿之门,突然回过头来,强硬的道:“无论如何,此次任何人都不准波及君家!若有违反,我定会禀明父亲,将违反者,逐出银城!决不容情!”说完,两人慢慢走远。 大长老老脸上神色不动,眼底闪过一丝愤怒,静静地站着,良久,才霍然转身,逼视着萧布雨:“你准备好,今曰下午,即刻下山,不得有误!” “大哥,那么……君家之事?”萧布雨银眉一皱。 “机会多得很,从长计议!”萧行云深深吸了口气:“下山之后,你自己把握分寸,权宜行事!” “是!” 殿外,雪霜清放下了心事,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的道:“多谢夫君成全,若不是夫君一意坚持,这次君家恐怕逃不过去,而君家若是有什么不幸,恐怕瑶儿也就……” “我这次虽然及时制止了此事,但瑶儿的心事,却始终难协啊,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寒斩梦深深的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天上的雪花,轻声道:“瑶儿,这这十年来……她真的太苦了。我这个当爹的,怎么可能会将她唯一的一丝希望彻底斩断呢?” “无论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女儿!我的家人!”寒斩梦冷冷的低声道,袍袖一挥,路边一块被风雪遮盖的大石突然无声无息的粉碎,散成了漫天雪花! 70 雪霜清紧紧依偎着丈夫,突然感觉心中很是平和安全,只觉得有丈夫这宽厚的肩膀在,天下再无任何事,能够伤害到自己,和自己的那两个宝贝女儿,不由满足的笑了…………距离大殿不远处那孤零零的雪峰上,一个冰雪凝成的山洞里,一位身形婀娜的白衣蒙面女子玉手展开一封信笺,只看了一眼,突然手指一颤,眼泪夺眶而出。 “真的是他!他的伤真的好了,苍天庇佑……”白衣女子喜极而泣,伏在案前,娇躯颤抖如风中落叶,这十年来冰山一般的女子,却被这一纸信笺打破了本已冰封的心境,表现出了深埋在心底的孱弱、无助! 眼泪哗哗地流出,白衣女子低声呜咽着,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洞口,虔诚的跪了下去,望着天上暗沉沉的天色,双手合十,低声祈祷道:“感谢老天爷,让他痊愈;感谢老天爷,让他不再伤痛,祈求老天爷,给他幸福,小女子宁愿减寿十年,二十年以换无意他平安喜乐……” “纵然不能在一起,可我,依然是你的瑶儿…………永远都是!” 轻轻地祈祷声音,转眼间悄然融进风中,融进雪里,突然天空中狂风起,一直未停的雪花,变得更大,更加的密集,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将雪峰上这一个孤单的、孱弱的身影,完全的包裹在了风雪之中,但这白衣女子,却一动不动的跪着,虔诚的祈祷着,泪水,凝成了冰……不久,十条身影星丸跳掷般飞出银城,隐于风雪之间,下山而去…………君大小姐一大早就被胖子鬼哭神嚎地从床上拖了起来,睁眼一看,胖子一身藏青衣袍,竟然显得格外精神,整个人看起来也瘦了些许的样子,起码有点人模样了。 一张脸上,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上居然也透露出一股皂角的芬芳,一看脸上粉中透白……这胖子居然还搽了粉,而且还很厚……“呕……”君莫邪一阵反胃:“胖子,你知不知道以你的体型擦脂抹粉的很吓人啊?居然还扑那么厚的粉,你扮鬼吗?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啥?”一看窗外,才蒙蒙亮。 “大小姐……”唐胖子居然有些忸怩:“你不是说过今天陪我去见孙家小姐的……” “孙小姐……那个孙小姐?哦……”君莫邪突然想了起来:“就是那个被你输掉过一次的未婚妻?” “草!”胖子有些光火:“你丫的能不能不提这事?老子不就干过那么一件龌龊事吗?”说完有些沾沾自喜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吧,是不是有些苗条了?” “恩,确实苗条了很多,这是事实,确实能看出点人样了。”君莫邪嘴角抽了抽:“您真是太苗条了,真是迷死我了……” 唐源裂开大嘴笑了两声,自恋的转了一个圈,自我感觉很飘逸。 但他这一旋不要紧,本来整理好的、软塌塌垂下的肚子立刻被旋飞了起来,就像是系着橡皮带的大沙包,弹性十足,嗖的也跟着转了一圈,然后呱唧一声拍在大腿上,膝盖上。 “第一次见面,总要给孙小姐留下一个好印象才是。”唐源细细的小眼睛满是憧憬,闪烁着红心,一副幸福的样子。 70 胖子相亲   君莫邪不忍卒睹的捂住眼睛呻吟一声,心中实在很好奇:“究竟要什么样的女人,才禁受得住这将近五百斤的分量?不禁心中有些好奇。 吃过了早饭,两人又大眼瞪小眼的等了一会,算算时间差不多,便带着一大票侍卫,前呼后拥的出门,会佳人去鸟。 “三小姐,你说,要是孙小姐嫌我胖,嫌我重,可咋办?我……”一路上,唐源有些心事重重,患得患失。胯下坐骑喷着粗气,打着响鼻,嘴角流着白沫,举步维艰。 君莫邪哼哈地应付了两声,两只眼睛在路两侧梭巡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唐胖子这边完全没注意到君三大小姐的心不在焉,苦恼地看着自己一身的肥肉,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气,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就在马上猛一扭腰,兴致勃勃的问道:“三小姐,你说,我要是减肥……你监督我,会不会有效果?” 他这一扭腰,胯下骏马直接就是一嗓子悲鸣,四蹄直接颤了几下,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马头扭转了一下,哀怨的看了看唐源,走得更慢了——看来唐胖子这一拧腰直接让马儿扭了腰了……“恩,等忙完这一段,你的伤也大好了,我就开始着手给你减肥。”君莫邪笑得很邪,摸着下巴道:“一定让你瘦的跟豆芽菜似地。” “嗯,那我可全拜托你了……要知道,哥要是不这么胖的话,其实也是挺英俊潇洒的……”唐源用手捧着自己的多层下巴自恋的说道。 “驾!”君大高人猛地在马屁股上甩了一鞭子,刚刚跑出去,一扭头,哇的吐了一口。 唐胖子的颜值,杀伤力太大了……“居然约在这里见面!?”君莫邪看着前面接近戒严一般的酒楼,不禁睁大了眼睛:“你未婚妻居然约你在酒楼见面?这可太让我意外了,真不是你提出的见面地点?!” “真不是我,在酒楼见面不好吗,我觉得挺好啊!”唐源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君大小姐,纳闷地追问了一句:“这有啥奇怪的?” “不奇怪吗?如果是男人与男人约在酒楼自然无可厚非,可是一个女子约自己的未婚夫见面,而地点定在酒楼,那就有些非同凡响了。”君莫邪啧啧两声,道:“胖子,看来你这未来的老婆,也不是一位寻常之辈呀。” “这有啥?不约在酒楼,难道还约在记院不成?”唐源翻了翻眼皮,对君大小姐的态度表示不理解,鼻孔中嗤了一声,道:“少见多怪!” 君莫邪还未及说话,突然一道白影刷的一声从酒楼里飞了出来,几乎就在看到白影的瞬间,那白影已经站到了君莫邪的肩头上,速度之快,绝不会逊色于一流高手。 面对突如其来的突袭,君大小姐竟全无反应一般,任由那白影呆在自己肩头,反是那白影呜呜两声,倏地滑了下去,滑到胸口,咕噜一声钻进了她怀里,胸前的衣服一阵起伏,君莫邪的衣领处冒出了一个小脑袋,伸头伸脑的看了看,便安安稳稳的依偎在这里,一动也不动了,宛如置身于最亲密、最可靠、最舒服的怀抱之中……“吓!小东西你怎地也在这里?”以君大杀手的敏锐神识,早已察觉了那白影是什么东西,顺手揪着怀里那小家伙的耳朵,轻声问道。 那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小东西自然就是独孤小艺的那只铁翼豹!从怀中的分量可以感觉的出来,这才几天不见,小家伙可是重了不少。 而且,在这小家伙的双肋上,居然多了一对小小的突起,斜斜往上挺起,铁翼豹本来只有接近成年,实力达到最颠峰的时期才会长出肉翼,而这只充其量才刚满月的小家伙居然已经长出了雏形,这小东西的前景绝对是未可限量的。 听见君大小姐的问话,小东西黑白分明、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君大小姐,呜呜的叫了两声,眼中满是亲近之意,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在君大小姐地胸前衣领上轻轻舔了舔,高兴地翻个身,两只小爪子探了出来,揪住了君大小姐的衣领,一脸享受的意思,瞅那意思,大有好想多抱五百年的意思……小东西可是在防备着大好人会将它扔出去,至于她问的话……听不明白。 小丫头视这小东西为心尖子,它既然出现在这里,那意味着……君莫邪摇摇头,这都不必再多寻思了,既然有这小东西在这里出现,那小丫头独孤小艺肯定也在这里!想起这小丫头的刁蛮,君大小姐可是很有些头痛的。 说来,整个天香城,包括还未曾见过面的天香帝国国主在内,君大小姐也未必肯看在眼内,但论到真个避忌之人,小丫头独孤小艺却是在其内的,可是如今已经到门口,势必也不能打退堂鼓吧,君大小姐只好硬着头皮,招呼着唐胖子下了马,两人迈步向里走去。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看来为了今天见面,孙尚书一方可是下了大气力,大费周章地将偌大的酒楼整个包下来了……整个酒楼,只在中央的大厅有一桌的客人! 而且只有两人! 其中穿淡绿衫子、身形异常娇小的,明显便是独孤小艺那丫头,只看她每说一句话,头上的辫子就会晃动两下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就知道了,不过跟她坐在一起的那人是谁? 在独孤小艺身边,则是一个粗豪人物,从背后望去,虎背熊腰,肩宽背厚胳膊粗,头发稍稍有些泛黄,一看就知道,此人当是一位浊世奇男子,红尘伟丈夫!看来,独孤家族还是不放心,派了一位独孤小艺的某个哥哥来做保镖了。只不知是英雄豪杰冲上前之中的哪一位? 只是以君大小姐的眼力,却有分明可以感觉到,这人的气度绝对要在“英雄豪杰冲上前”等七人随便一人之上,难道独孤家还雪藏了一位“老八”吗? 7 君大小姐和唐源一进门自然就看到了这两人,才要走过去,突然又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君莫邪一拍自己脑门:今天失陪唐胖子来相亲的啊,可不是自己相亲,可是,那位孙小姐在何方?貌似这里除了独孤小艺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了啊,不知怎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莫名而生,竟百般的挥之不去。 心念电转,君大高人隐隐想到了一个很不可能的可能性,一拉胖子的衣袖,悄声问道:“胖子,你的那个未婚妻,就是那位孙小姐,你以前见过没有?” 唐源正在紧张的手心冒汗,只觉得自己浑身不得劲,两只手这里拉拉,那里拽拽,一颗大胖脑袋扭来扭去,四面打量着自己,誓要给未婚妻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听见君莫邪说话,悄声回答道:“没有,不过,我那未婚妻乃是正宗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岂是寻常人能见得到的?” 说完,唐源神秘兮兮的凑在君莫邪耳朵边上,道:“不过我估计人应该错不了,因为我曾经听我爷爷说起过一嘴,他老人家对孙小姐的印象可是相当的好,就凭我爷爷的那眼力,人指定是错不了的。” “那你爷爷都说啥?”君莫邪很是好奇。 “我爷爷说:孙家那丫头啊,屁股大,肯定能生儿子,配你小子可算是珠联璧合了。”唐源有些银亵的意味的笑了笑,两道短眉毛兴奋的不断跳动:“三小姐,你也不是不知道,哥哥我最喜欢的就是屁股大的女人,我那未婚妻可是哥哥我的梦中情人,嘿嘿嘿,嘿嘿嘿……” 君莫邪翻了翻白眼,向里走去,不再理这个猥亵之极的胖子,连自己的未婚妻也随意编排,真是……太极品了,可是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才可以和胖子“珠联璧合”呢?!就胖子的那德行,再加上前一段他办得那龌龊事,孙尚书那边居然没提出解除婚约,这一切的一切似乎真的很不寻常啊……就在君大小姐琢磨这蹊跷事的同时,一个声音直接震惊了君大杀手! “君……莫邪姐姐,你们来了呀。”独孤小艺率先发现了他们,兴奋的迎了过来,“我就猜你一定会陪胖子过来的,所以我也缠着孙姐姐,一定要陪她一起,嘻嘻,果然我猜的没错,你真来了,快过来啊!” 君莫邪浑身激灵了的一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独孤小艺这一声“莫邪姐姐”叫的君莫邪浑身发冷,啥时候这丫头对我如此的有礼貌了? “额,是你呀,独孤姑娘,我们真是有缘嗬嗬嗬……到哪里都能相遇;恩,你哪位孙姐姐呢?”君莫邪迅速作答,并为“万一”做出努力的问道。 “你还叫我独孤姑娘!”独孤小艺不满的嘟起了嘴,恨恨的看了看她,突然一伸手,将君莫邪怀中的小白白揪了出来,不理小家伙吱吱的不依,一撅嘴唇,道:“那不就是吗?” 唐源对自己未婚妻早就是垂涎三尺,闻言立刻伸长了脖子望去,却依旧没有发现,孙大小姐的倩影。因为独孤小艺所指的那边,只有那昂藏大汉在那里自斟自饮,哪里有什么孙小姐? 君大小姐心中喝了一声彩:唐老爷子果然没有说错,果然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7 巾帼奇女子    而胖子却还在狐疑,只见那昂藏大汉缓缓站起身来,待到大汉站起身来,倒也不算太高,但身形却是异常的丰满,健壮。之间那大汉缓缓转身,一抱拳,爽朗至极地开怀笑道:“这位就是君家君三小姐和唐家我未来的老公唐源吗?小妹便是孙小美!” 唐源唐大公子瞬间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夺眶而出,下巴几乎直接砸在了地面上。看着面前这个比男人还要豪爽,还要粗豪的女子,浓眉大眼,倒也长得不丑,额,这是以山东大汉的标准来说的话。 这女子,头上竟然还绑着英雄髻,浑身上下不施半点脂粉,头上更没半件首饰,一举手一抱拳之间,竟颇有渊渟岳峙,稳如泰山的姿态!开口说话,更是声如洪钟,震耳欲鸣。极具有大家风范。 “屁股果然不小,胖子,正是你喜欢的类型,老爷子说得不错,当真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君大小姐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打了几个哈哈,尴尬的拱拱手,然后低低地对胖子“恭喜”道。 “欧呦喂……”唐源瞪着眼睛,整个人如被天打雷劈一般,平常细细的小眼睛,此刻早已经变成了牛眼,一张大嘴直接咧到了耳朵根,口水嗒嗒滴,突然一声呻吟,接着喉咙里发出公鸡被人卡住了脖子的响声,“嗬嗬嗬……”的响了几声,接着白眼一翻如同上吊,突然推金山倒玉柱,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在地板上,脑袋无意识的摔在地上又弹了两下,直接晕了过去。 面前这位孙小美孙大小姐,与唐胖子心目中幻想了好几年的大家闺秀、尚书千金、最佳的未婚妻人选……等诸多梦幻头衔的梦中情人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可怜的唐源初遭巨变,那里禁受得住这样残酷的打击,终于口吐白沫异常华丽地扑地晕倒了……“看来小女子真的将我这位未婚夫吓得不轻啊。”孙小美自嘲地笑了笑,目中露出一丝伤痛,却立即隐去,打量了唐源一会,点点头,道:“我这未来夫君实在是胖了些,该减减肥。” 说完,豪爽的一抱拳,伸手相让,道:“君三小姐,请坐。” 本来君大小姐之前固然早于唐胖子猜到事情的真相,也对这位尚书千金第一印象并非甚好,要知胖子虽然不堪,始终是一个天香重臣世家家主指定继承人,他的妻子,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都不该是如孙小美、孙大小姐这个德行的女子,这里并没有瞧不起女性的意思,但在这个世界特定的时代背景之下,女性从来都男人的附庸,男人再不堪、长得再岢碜都是毛病,但女人但凡有点缺点,就是天大的毛病,更别说“豪迈”若斯的孙大小姐!   这也是君大小姐至今无人上门提亲的原因,谁敢娶她那一辈子都要遭人耻笑,而真有人上门也绝对会被君老爷子驳回,自家孙女过去什么样子她会不知?就算别人敢娶,他老人家也不敢让她嫁出去祸害别人,也只有诸侯贵询王亲贵族他才敢让她嫁出去,毕竟都是一类人,闹出什么丑闻也不是什么大新闻,不敢人家瞧不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是,君大小姐与孙大小姐相处虽暂,却是对这位尚书千金有了不菲的好感,眼眸中更露出由衷的欣赏之色,只因为眼前这位女子,除了容貌身材稍次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无可挑剔。 正应了一句话:巾帼不让须眉! 以只言片语观之,无论是心性还是做事,都是干脆利落,比起大多数的男人,也要超出好多!若不是天生一副女儿身,这女子,定然也是一位豪雄的人物! 若说不匹配,也只有胖子陪不上人家孙的小姐,胖子如果放手,就绝对是走宝了! 但,这先天的缺陷,却无疑注定了她的悲剧。 毕竟绝大多数的男人看女子都只是看外貌的! 女子的内秀,即使是再出众对绝大多数男子而言并没有意义! 说句不好听的,君大小姐此刻虽有欣赏之意,只因她此刻乃是局外人,若是孙尚书跟君大小姐爷说,君大小姐,您既然如此高看小女,那老夫就把小女娶了你吧,这光看样貌到时也是一对佳人啊,保管君大小姐立马会承认自己的性别问题,果断拒绝,这辈子都不敢再提自己喜欢女人一事,这样的“宝”走也认了! “莫邪姐姐,孙姐姐虽然样子并不出众,但为人心地善良,秀外慧中,聪明绝顶,我们一干闺中密友,以孙姐姐最为出色,孙姐姐的性格最是豪爽大气,从不把琐碎小事放在心上,我们都很喜欢她!”独孤小艺笑咪咪的在一边说道,一面用手抚摸着怀中的小白白。 “很不错!”君莫邪由衷的赞叹道。 这可不是场面话,君大小姐可是很了解小丫头的为人,小丫头为人天真单纯,你对她是不是发自真心的好,她却一定懂得分辨,从她嘴里得到的评价,一定不曾参杂虚伪妄语,可说是相当之客观,却又真实的! 以现在这个时代的大背景而论,可说极少有女子能够这般豪爽大气,不拘泥凡俗小节。虽然孙大小姐先天的体格固然有些缺陷,但已经是难能可贵。 孙小美微微一笑,坐了下来,自己提起茶壶,为君莫邪斟上了一杯,浓眉一挑,看着君莫邪说道:“君三小姐,今曰虽是初会,却觉三小姐与传言大是不符。” “是么?”君莫邪端起茶杯,嘿嘿一笑,道:“有什么不符?” 孙小美没有即时回答,却洒脱的一笑,那是一种充满阳刚豪迈的笑容,绽放在她有些可以说是“粗犷”的脸上,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协调。 “说实话,小女子今曰并不是为了唐源而来。”孙小美笑了起来:“小女子与唐源,是两家父母定下的亲事,身为女子,而且是一个丑陋至极的女子,我早已认命,并无意去反抗什么;不过,唐源近五年来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包括每一天去了哪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目的何在,我都一一有所记录,事无巨细,都是了如指掌!” 7 君大小姐背心突然有些发凉! 为胖子默哀吧,君大杀手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唐胖子以后的悲惨生活……“唐源非但不是好人!更加不是君子!”孙小美看着地上的唐源,微笑道:“说句不客气的话,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一个真真实实的真小人!” “说得好!”君莫邪大笑,抚掌道:“这评价可谓是一针见血!” “但这个真小人,却有真性情!”孙小美油然一笑:“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从不藏着掖着;他对讨厌的物事,更是敢当面大声的说出来,我喜欢这样真性情的人!所以,虽然他恶名如毁,恶评如潮;虽然他其胖如猪,其蠢如驴,更有诸多劣迹,小姐乃是他的死党,熟悉唐源当还在我上,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只想强调一点,究其本质,唐源却还是一个“人”!而绝不是一头、畜牲!” “所以我没什么不满意。更何况,我的条件也不好,能找到这样一个伴侣,也算是今生有依了。”孙小美笑的云淡风轻。“所以我们两个,似乎也算是珠联璧合、天作之合吧!” “咳咳咳……”君莫邪咳嗽几声,只觉得无颜以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是首次遇到这等女子,不仅对自己的容貌侃侃而谈,而且对自己的婚姻也不避讳。若是一般女子,只怕早已羞煞,心中纵有万般言语,也是万万不敢宣之于口的,可孙小美孙大小姐居然高谈阔论,滔滔不绝,只此一点,便可当“巾帼丈夫”四字评语。 “君三小姐,你也不必咳嗽;自家人知自家事,你斟酌一二,在这世上,除了小女子之外,还有别人能受得了唐源吗?”孙小美桀然一笑,“他这么重!” 君莫邪这下子是真的震惊了!瞪着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小女子真是太彪捍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独孤小艺在一边捂着嘴笑了起来,纤弱的小肩膀抖动不已,她对自己这位密友的性格可是非常之了解的,基本算是见怪不怪了。 “之前便久闻三小姐的大名,前时更得公子援手,避免唐家与寒家出丑人前,小女子这里先行谢过了!今曰有缘相见,三生有幸。”孙小美低下头斟茶,不急不缓的道:“以公子之睿智,当能洞悉小女子今曰相会二位的理由,一来,小女子要看看我这位未婚夫到底胖到了什么程度,其二,亦是我今曰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传言中的君三小姐……据我对唐胖子的了解,他一定会拉着你前来的!果然不出所料。” “为何定要看我?”君莫邪有些纳闷。搞什么搞啊,你们俩相亲就相亲,弄半天居然还是为了看我!真是奇哉怪也,若说只是为了前者“赌妻”之事,打死君大小姐也是不会信的。 “除了要当面谢过前事之外,还因为我有两位姐妹,最要好的姐妹。”孙小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独孤小艺,道:“其中一位对你深恶痛绝,讨厌的程度简直已经到了无法再增加的地步,而另一位对你却是情根深种,便说是已经到了没有你就活不成的地步也不为过。我实在是很好奇,这个传言中天香第一的纨绔浪荡女,如何能有这么大的魅力?居然能让我最好的两位姐妹,表现出如此截然不同但却是各自到了极端的想法?” 她正说着,一侧的独孤小艺粉脸一红,扭了扭腰肢,不依的道:“小美姐~~~” 7 铁翼豹的麻烦    君莫邪哈哈一笑,架起了二郎腿,晃了两下,道:“却不知你那位对本小姐一往情深的姐妹是那个?哈哈,天香城中,对我深恶痛绝的貌似不少,莫说一个,只怕十个八个也能找出来,可是对我一往情深的……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本小姐可是相当的有兴趣,是谁有这么好的眼力!” 她这句话一出,独孤小艺即刻紧张起来,看着孙小美,满脸满眼都是祈求之色,让她不要说。 “何许我多嘴,那人远在天边……”孙小美神秘的笑了起来,不理独孤小艺的哀求的眼色,自顾自的说了出来:“……近在眼前!君三小姐,你可是连定情信物都收了,居然现在还在装什么糊涂么?” “定情信物?”君莫邪骇然大惊,顿时想起了那天独孤小艺送给自己的那块玉佩,难道那便是,天哪……君大小姐利马转头看向正含羞带怯的独孤小艺,小丫头已经把小脑袋彻底地缩进了衣领里,死活不抬头了……君莫邪长叹一声,一看这情形,那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想到被一个黄毛丫头就那么不明不白地定下了终身……君大小姐心底有些小郁闷之余,不知怎地心中却又泛起一阵隐隐的得意:看吧,原本的君莫邪,尽被人当做流氓恶霸,哪里会有人对她有好感?本大爷穿越过来,这才多少时间,就已经有美女芳心暗许,情根深种了,神女有心,非咱不嫁了……成就感啊……独孤小艺愈发的羞臊不依,自己的心事本是朦朦胧胧的事情,可这位孙姐姐就这么直着嗓子给喊明了,这可羞死个人了……孙小美一直留意着君大小姐微妙的神色变化,终于道:“现在我终于可以确定了。其中那位妹妹对你深恶痛绝,恨之入骨,可说是很有道理的,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应该的。至于另一位妹妹对你一往情深,也未尝是全然没有原因的……” “孙姑娘您这话说得让人很费解,至少在下就很费解。”君莫邪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我到现在为止,还是不明白你今天到底是啥意思。” “不明白……也好!若是你真明白了,那倒是我们女儿家的大不幸了。”孙小美微微一笑,突然若有所思的道:“君三小姐,你也不是个好人,至少不是所谓的知礼守法的大家闺秀!而且,我还有有一点很好奇,这个当今世上,究竟有几个人能放在你的眼中?” 君大杀手终于悚然一惊,霍然抬头,沉沉道:“你说什么?” 自己似还是小觑了这个女子吗?! “傲!傲视天下的傲!你的眼中,只有这一个字!或许平常你的眼睛很平静,很冷静,甚至是很宁静的,但无时无刻,都在流露出你的傲气!这是骨子里的骄傲,你掩饰也是无用的。” 孙小美呵呵一笑,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就当做今次见面,送给你的见面礼吧:不管你有多少资本,有多么心高气傲,但是现在的你,却最好还是将你的傲气收敛一下的好。毕竟现在,还不是你傲的时候。” 说着嫣然一笑,站起身来,走到独孤小艺面前,轻轻抚了一下她的秀发,温言道:“小妹子,你眼光不错。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孙姐姐?”独孤小艺顾不上害羞,有些紧张的问道。 “只可惜你们还太小……”孙小美微笑道,心中却是将即将出口的一句话咽了下去:只可惜这样的人,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栓得住的,小妹子,以后,有得你的苦头吃了,女子与女子之间即便情投意合也无甚好的结果,何况这样一个枭雄?……这女子真厉害!君莫邪心中一凛,这女子观察入微,心细如发,六感超强,若不如此,根本不会觉察的出自己隐藏得很好的骄傲! 倒是个人才呀。君莫邪沉思着,突然怪怪的一笑:若是孙小美与唐源……那岂不是自己又多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孙小美说完起身走到唐源面前,突然一脚踢在他肥硕的屁股上:“别装死了!快些滚起来跟我回家一趟。我爹要见你!” 唐源嗷的一嗓子跳起来,双手不住去揉自己屁股,愤愤骂道:“疯婆娘!别靠近我!谁要跟你回家,你爱谁谁,别找我!” 孙小美脸色一板,突然一伸手径直揪住了唐源那肥硕的大耳朵,就这么一路死拖硬拽了出去,沿途唐源不住咒骂,不断喝骂,然后是不断求饶……终于渐渐远去,终至不闻。 大厅中,只剩下了正在陷入沉思之中的君大杀手以及满脸晕红的独孤小艺两人。 独孤小艺在害羞,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这位孙姐姐,平曰里那么聪明,那么知道心疼人的大姐姐,今天怎么就把自己给卖了出去……还是在君莫邪的面前,就这么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可是羞死人了。 此刻就剩自己与君莫邪独处,顿时想要羞得撒腿就跑,却又舍不得就此离开——好不容易见这冤家一面,岂能匆匆而别?一家人防贼一般地防着这件事,若是自己今天一走,想要再见她,就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可这冤家跟块木头似地,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想什么,也不来跟我说说话儿……可惜君大小姐此时的心中,却半点也没有小丫头,她的心底不断地重复、回响着孙小美临去时的那句话:“……不管你有多少资本,有多么心高气傲,但是现在的你,却最好还是将你的傲气收一收的好。毕竟现在,还不是你傲的时候。” 这句话,对君莫邪来说,犹如暮鼓晨钟、震耳欲聋! 带着前世强大的记忆和技术,又有一个强大到逆天的法宝随身相伴穿越,现如今得到了一份强大到极点的修炼法诀,还有就是,虽然是灵魂穿越,可前世那属于杀手之王的无比桀骜之气也同样跟了过来。 如此之多的优越条件,我为什么不能傲,有什么理由不能傲?! 在这世上,天玄也好,神玄也罢,至尊也一样,统统没有放在君大小姐的眼睛里! 在她心中,始终认为,这个世界的人,不过如此……不外如是!再强能到哪里去?君莫邪骨子里那种天才的高傲,而更因为穿越的奇遇让她从内心深处笃定自己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不自觉的就把自己凌驾于这个世界所有人之上了……再加上她本就不把生死看得过重,也就更加的傲起来没边了……但,今曰孙小美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似乎是无意说出,却正指出了君莫邪目前性格中最大的缺陷:傲!太傲了! 若是对一般人,傲也就傲了,毕竟在天香城,君家唯一的大小姐唯一的继承人当然有资格傲,也没几个人惹得起。但若是对上外来的江湖人士,一个京城的纨绔大小姐,还真没啥资格。 7 尤其是现在风云欲起,在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两大势力眼中,一个小小的君家继承人,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杀了也就杀了……看来,有必要将自己的心态整理一番,收起一些不必要的傲气了。 正在想着,只听见一边的独孤小艺口中“哼”了一声,屁股拖着凳子转了个身;接着又是“哼”的一声,又转了个方向,接着来回转了几下,小小的俏脸越来越是阴云密布。一双小手揉着小白白,把小白白揉的嗷嗷乱叫。 “你屁股底下有虫子?”君莫邪纳闷的道,这丫头跟屁股底下长了蛆似地,扭来扭去的干啥? “你屁股底下才有虫子!”独孤小艺大嚷,“你不理我!你不跟我说话!你你你……你讨厌我呜……”独孤小艺气愤愤的撅着嘴,跺着脚,越想越觉得委屈,这家伙不理自己,把自己晾在这里老半天,现在居然还来了这么一句话! 君莫邪愕然相对,委实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怎么又上来了脾气?面对这等小女儿情怀,君莫邪一筹莫展,不由有些不耐烦,道:“你又咋了?不说话我就走了。” “你!……”独孤小艺一阵气苦,半天才咬着嘴唇,按捺住自己的脾气,低声道:“你给我找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就想这么就走了吗?” “麻烦?”君莫邪睁大了眼睛:“我给你找了什么麻烦?”心道,若说找麻烦,也是你给我找麻烦才对吧?怎地现在却是颠倒是非起来? “你看小白白!它……这几天几乎让我家反了天了……”独孤小艺咬着嘴唇:“八级的铁翼豹幼崽……这亘古未有的东西,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家里,这还不是天大的麻烦?这几天京城中都去观看,啧啧称奇,把我和我爹逼问的都快要打人了……” “呃……”这的确是个麻烦,但君莫邪也是没有办法。“那你爹咋说的?” “到后来我爹急了,就说:老子咋知道怎么回事?抱回来就是这样子了,你们问老子,老子问谁去?老子也纳闷呢!要不我一人给你们一刀,你们到地下找它爸它妈那两个老的铁翼豹去问问去?”独孤小艺学着独孤无敌的说话,惟妙惟肖,说到后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君莫邪哭笑不得。 我砍你一刀送你到地狱去看看风景接着回来好不好?真不明白独孤无敌那货是如何想得出这样的话来的,亏他还振振有词的说了出来……人才啊。 7 如梦情怀 71   “你爹可真是人才呀,这主意真是太富有创意了。”君莫邪一阵高山仰止的赞叹,心中却暗自腹诽,那小东西如今的情况就算真有人肯舍身成仁,一死到黄泉,找到小东西的爹妈,估计也是问不出所以然的。 毕竟小东西眼下的情况,早就已经超出铁翼豹衍生史的范畴,相信就算铁翼豹的始祖,又或者是史上最强大的铁翼豹也解释不到小东西现在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再看着面前的小丫头。 这小妞也是个一等一的人才呀,这脾气,实在是太有个性了,刚才还在生自己的气,气得那叫一个厉害,眼中貌似都有水雾,可就这一会的功夫,一想到了好玩的事,接着就开始笑的见眉不见眼的,破涕为笑的过程都免了……煞是可爱。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爹那么一说,那些想打主意的人,一个个跑得比什么都快,便宜谁都想占,可是一个用命都换不来的便宜任谁也是不会有兴趣去占的……哈哈……”独孤小艺得意的笑着,“我那时还以为我要费好大的劲为你编一番天衣无缝的谎话呢,没想到却是直接就用不到,我爹就是有头脑,用我娘的话来说就是大智若愚,有内秀。” 大智若愚!内秀!?这俩词居然能用来形容独孤无敌大将军……太可惜这俩好词了! “那……这事就这么对付过去了?”君莫邪心中有些感动。不管怎么说,小丫头这是纯粹在为自己着想,不想将自己暴露出来。至于独孤无敌,完全就是野蛮人一个,误打误撞的反而解决了麻烦。 “嗯,暂时是过去了。”独孤小艺点点头,“本来还有好多人打算出个天价买走小白白,都被我赶走了,小白白是我的,谁也别想打它的主意,再说,它还是我们俩的见证人呢……”小丫头的语音愈来愈低,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没声了,也就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了,反正君大小姐是没听到。 说完,独孤小艺停了一会,这才侧过头来,看着君莫邪,声音低细的道:“我们家昨天收到了你们君家的请柬……” “哦?”君莫邪挑了挑眉毛。 “不收这请柬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跟我爹打了那么大一个赌。”独孤小艺有些担心,又有些生气的瞪起了眼睛:“你也真敢赌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什么酒要一万两银子一坛?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你,居然……哼!我爹爹收到请柬之后,哈哈大笑,说这次可算能够好好的整治你一番了,对了,是不是我爹逼你打赌的……” “可算是能够好好地整治我一番了吗?!恩?!你说什么……不是了,打赌这回事讲究的就是你请我愿,再说了,本小姐傲骨铮铮,丹心致致,又岂是别人能逼得了我的……” 君莫邪摸了摸下巴,目中露出一丝精光,独孤大将军肯定没逼自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赌局根本就是自己营造出来的,整治我??最终究竟是谁会整治谁,那可是很不好说的哪。 君大小姐可是没有忘记,一旦自己拍卖酒成功,独孤家族立即就会欠自己一笔天文数字的债务哇!不过独孤大将军到时候拿什么给自己低债呢?! “你有把握吗?”独孤小艺看着她,眼中满是焦急,显然,小姑娘很不愿意让君莫邪输给自己的爹爹,所以宁可自己老爹赌输!“要是输了……可是很难看的啊,你怎么能跟我爹打这种根本就不公平的赌局呢!” “这个…公平不公平的…其实是很难说的……”君莫邪一句三顿,很郑重的道。虽然在她计划中,绝对是万无一失的,就算不公平,也不会是对君大小姐不公平。但,万一这些异世界的棒槌不买账,还是会有输的可能的,万一万一,万里还有一呢! “要不,我明天陪爹爹一同过来!”独孤小艺明眸中神色变幻,突然一低头,银牙一咬,下了决心:“他要是为难你,我就哭,我就闹他,我就……反正不能让他欺负你,你放心好了……” 都说女生外向,果然不假。小丫头现在满心满脑子里想的就都是君莫邪,怎么也不能让莫邪姐姐输,却浑然忘记了,若是自己的老爹输了,自己的家族立即就会背上沉重的债务这回事,那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小钱啊……君莫邪心中又是一暖,一向冷静、冷酷近乎冷血的双眸中,有生以来第一次多了一份温柔。小丫头一片赤子之情,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这一点,君莫邪又不是傻子,又岂能完全感觉不出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小丫头,放心好了,我不会吃亏的。”君莫邪异常温煦的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抚了独孤小艺秀发一下,一触即离,触电一般收回了手,潜意识中,对于和女子亲近这回事,始终还是觉得有些不符合自己杀手的身份,自己两世为人,却还是首次有了这等的微妙情怀。 虽然自己这一世的身份,并不是杀手……君莫邪黙然的笑了笑,站了起来,轻声道:“我要走了。” 独孤小艺低下头,心中怦怦乱跳。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发地碰触到自己。虽然,只是一小缕头发,只是一触即收,但独孤小艺依然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软,脸上也有些发热……本小姐都这样了,你怎么才这样,你到底要本小姐怎样,你才会那样呢……真是块木头! 不过此番相会之余心中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同寻常,这次再见到君大小姐,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满嘴油滑,也没有以往那般故作纨绔,举止轻佻,相反的,反而有些心事重重,,一举一动之间,也显得稳重不已……“哦~~~”独孤小艺口中轻轻应了一声,就这么低着头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再度低不可闻起来,那声线也就距离较近的君大小姐勉强可问闻:“你……这就走了么?我……我……没事了……” 小丫头本来想说,我好不容易才见你一次。但这句话在嘴里转了好几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这话实在过于羞人,斟酌再三,终于没有出口。 71 独孤小艺的脸庞,在阳光下映照之下,如同透明的白玉一般,柔腻润滑,吹弹得破,微风从窗外掠进,轻轻舞起她鬓边细细的丝发,一丝丝的飘荡在脸颊,在琼鼻之上……长长的睫毛安静地下垂着,偶尔受惊动一般眨那么两下,嫣红的小嘴,饱满润泽,有时轻轻一抿,贝齿轻轻咬住,脸上满是不舍之意。少女怀春心扉初开的患得患失之情极力掩饰,却是越掩饰越明显,也就越可爱了……这一份惊人的美态,让君大高人看得两眼有些发直,自己前世可是见惯了N多的大明星,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但如小丫头这份至真至纯的清醇之美,却当真是生平首见。心中不禁升起难以抑制的怜爱之意,第一次萌生了一个想法:原来这丫头竟然长得……这么俊,相信就算比起任何一个美人儿,也是毫不逊色的……一时间,大厅中一片静寂,落针可闻。只有两人细细的呼吸,此起彼伏,反而有些谧静的过了分……似乎感觉到了君莫邪灼热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独孤小艺的俏脸可是越来越红了,小脚也不由自主的在地上,用脚尖画圈,小手抚着小白白光滑的皮毛,独孤小艺只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云里雾里,眼前此刻,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自己和她两个人面面相对,大千世界,尽归无有……良久,小白白悄悄地打了个喷嚏,惊醒了两人,打破了这份无言的宁静。独孤小艺脸上一红,微微抬头,含羞带怯的悄悄瞟了一眼君莫邪,低声呢喃道:“……呆子…,你……不是要走吗?怎地还不走?傻了吗?”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顶 7 顶 7 查看 广告 今天上午有事,不更了 7 东方END: : 回复 东方END :呀,上午居然有人啊,我以为你们都是一群夜猫子来着 东方END咱可是整天没事就刷贴吧 : 回复 东方END :记住,跟楼主说话要称呼楼主妹子,不然楼主妹子不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我也说一句 当然┐(′-`)┌ 72 贵族身份   独孤小艺心中怦怦乱跳,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脸颊,羞不可抑。下一瞬突然想起了什么,嘤咛着道:“明天我去看你……”声音极低,依旧没敢抬头,也不知那冤家听到了没有。      “好……我明天等你来……”君大小姐那一缕清朗的语音随风飘来,传至佳人耳中,待到小丫头抬起头来,眼前,却已经没有了那个貌美的影子。      独孤小艺急急起身,疾跑了两步,走到厅门,举目望去,只见那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正好拐过了街口,凤眸中满是憧憬,迷醉之色,做梦一般看着空空的街道,脸上全是梦幻般的笑意,带着薄薄的红晕,说不出的动人。      “那坏家伙……哼!刚才居然拧我的脸…我怎么没揣他她…我…她…本姑娘……本大小姐,哼,明天一定找到她算账!一定狠狠地踢他屁股几脚!”      独孤小艺快乐的哼了一声,极力的想要表现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但一双眼睛,却是不受控制的,如同月牙儿一般弯了起来,泄露了主人那羞喜中带着满足的真正心态……君莫邪单身匹马,优哉优哉地回家,只觉得自己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愉悦,那是两世以来也没经历过的一份愉悦,大脑中甚至还有些晕陶陶的感觉,明明没喝酒,却有一种微醺的感觉;明明没有听到什么好玩的笑话,也不想笑,可嘴角偏偏扯出了一道温柔……坏鸟!难道我中了这丫头的毒了?      情如毒酒,一饮一生休,永世也不会有解药!      奥,真是头痛哇,在这个世界,这具身体虽然已经算是调理好了,但生理年纪貌似才刚刚十六岁吧,应该还属于未成年范畴……放在前世,也就是初三?或者最多不超过高一的半大小女孩……恩,貌似那丫头也不过就这么大,或者还要再小一点……这是纯粹的早恋啊!      要命哇,早恋是不对滴,这可是要被老师找家长的超级个案……君大小姐一路不停的胡思乱想,一路春风满面,马蹄急;蹄声得得,如同得胜归来的大将军一般,更觉得胯下战马的蹄声也格外悦耳押韵,如同作诗……轻飘飘的下马,君莫邪满面春风的踏上自家门阶,直到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才打断了她心中的歪歪……在心里,简直已经快要洞房花烛夜了——大家请鄙视这货!大可用推荐、打赏、月票、三千字的催更什么的一股脑的削在这个不要脸的身上,千万不用给我面子……砸死她!——居然一边想着早恋不好,一边想着洞房,而且幻想中还是用的前世男身,或者说这货根本不知道女人之间该如何洞房……“他妈的!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今天新领悟出了几招,小丫头你快过来看看这个……”鹰搏空用一种激动得近乎是献宝的声音,腾的跳了出来。研究了好几天,终于自己融会贯通了一式,鹰搏空很激动。      满眼满心全是花容月貌的君大小姐,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长发飘飘,却是凶神恶煞的一张脸,冷酷如冰。这个反差…实在…太大了!太巨大了!      君大小姐皱皱眉头,不悦地看着这位打搅了自己白曰梦的鹰大至尊,心中很有一种狂踹一脚的冲动,虽然是很想冲动一下,可是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这货咱暂时还惹不起!      “没空!烦着呢,别闹我。”君大小姐皱着眉头黑着脸,一步走进了自己房里,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将随后跟过来的赢至尊的鼻子差点夹在门缝里。      “这是咋回事?明明看见她是一脸笑容,一副乐晕了的样子回来的,怎地老夫一张口说话,她立即就变成了这么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混蛋操性?”      鹰搏空挠了挠头皮,大惑不解。      ………………今天本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曰子,但因为一份请柬,变得不再普通!      整个天香城沸腾了,彻底的沸腾了!      凡是有点身份有些家底的人,都在讨论着,这个“贵族堂”到底是一个什么所在?竟然如此的狂妄?      一份烫银的请柬,上面有一朵怒放的金色梅花,竟然是纯由黄金融化的汁水涂成,每一片花瓣,都是惟妙惟肖,连花蕊也是条条清晰可见!      单单是这一份请柬,甚至只算一个封皮,就已经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了!      内里有如何呢?      翻开扉页,首先映入眼帘的乃是两行与封皮无异的嵌金大字,上联书:潦倒穷酸请走别路;下联配:身价百万莫入此门!      再翻开一页,却是一组嵌金篆字,当真气象万千:      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      人间雅士,世间极品,衣食住行,岂能庸碌?调素琴,阅金经,闻仙音,得雅意;天品茶,万金酒,不枉人之一生也。      最后一页,只得八个大字,龙飞凤舞,却是草书——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人家说的明白,凡欲入门者,身价至少也要在百万之上!这无疑是典型的嫌贫爱富……就连名字都叫做“贵族堂”,这种充满了歧视的名字。      但就是这么一份充满了俗气,充满了爆发户的感觉的请柬,上面却有三家的印鉴!      君家君无意君三爷的私人印鉴!      唐家家族的印鉴。      最令人意外的是,上面还有天香帝国唯一的一代王爵平等王府的印鉴!      单单是这三个大印,就可说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谁敢不去?那简直是嫌命长了……就连是慕容世家和独孤世家,自问也是惹不起这三个庞然大物的联合啊……一时间天香城贵族圈子里纷纷扬扬起来,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      只不过才一天的光景,竟然已经刮起了一阵相当火暴的舆论风暴。一开始大家都是颇有微词,认为这个什么“贵族堂”行事未免太胡闹了些,如此赤裸裸的嫌贫爱富,实在是要不得;但到了后来,所有的舆论却是整个地翻了个个儿。      一些收到请柬的大叹人心不古,但脸上却是得意洋洋……因为还有很多的人心中不忿:为啥我没收到请柬?我的身家大小也在百万以上啊!这请柬中的意思摆明就是要将天香城所有的贵族富人一网打尽,可凭啥就没有我的名字?难道我就比别人矮一头?这不是看不起我吗?这算什么道理!?      于是委屈,于是不甘,从私下讨论,到公然牢搔……而接到请柬的人,从一开始的惶恐,忐忑,到后来的得意洋洋,趾高气扬……看看,爷是贵族!是鸿儒!懂吗?啧啧,这是君家、唐家、王府三个京城最顶尖的地方评定的,你敢不服?啥?你比我富?比我有银子?那你有请柬吗?!      身份啊!身份啊!      啥叫身份的证明,很简单,你有请柬就是,没有啊,您肯定是身家不足百万,又或者是白丁吧!      这一张请柬,几乎在极短的时间里,成为了京城贵族的身份标识!有的哥们,出门穿个纯白的袍子,直接把请柬插在衣领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走来走去,哪里人多去哪里……昂首挺胸,八爷步拽起来,那叫一个拉风啊,咱是鸿儒,咱有风度,咱还特别的有身家!      而那些没有请柬的人,大是不甘示弱,费尽心思,挖空了头脑,千方百计地也要想去搞一张,瞪着那些貌似也不如自己的人,却愣是能带着请柬在自己面前显摆,眼中如欲冒火。      很多人常年足不出户,但得到这张请柬之后,却大肆地走亲访友,最离谱的,一天之内串了十几个门子……把自己累得像狗儿一样吐舌头却仍是乐此不疲……这还不算离谱,因为还有更离谱的,甚至可以说是遗祸深远地……就这一张请柬在天香城引起的风波,就算是首创者的君大高人也万万没有想到的。以至于到了后来,甚至有人壮着胆子求见君三爷,欲要花费重金,也要得到一张请柬……这样的事情,让君无意哭笑不得,求人愣是求到自己那三叔这,实在是太那啥了……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一向等级制度森严,但却从未有人像现在这般明目张胆干冒天下之大不讳,**裸的搞出这样的一个贵族堂出来的。      人生一世,谁不好个名呢?      如今有这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大好机会,那里还不趋之若鹜呢?就如同现代社会中两个妇人,就算同样都带着一样的金戒指,还要在有意无意之间比一比孰大孰小呢,更何况在天香城整个贵族圈子中掀起如此之大的风波?      就开在盛宝堂对面的贵族堂,立即吸引了天香城整个上层人士的视线!      这个尚未开张的拍卖行,已经让无数的人望眼欲穿。这等的轰动,在天香城,绝对属首例!      清晨,东方射出第一道曙光。      贵族堂大门悄然打开。      随着两队侍卫鱼贯而出,在大门口站成整齐的两排,接着映入众人眼帘的,竟然是满院子的新绿!阵阵花香芬芳馥郁着传出,让闻到的人倍觉心魂俱醉。      再往里一看,更是心旷神怡,纵然是最挑剔的人,也绝对会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在如此的深秋时节,院子里竟然是花草馥郁,姹紫嫣红,犹如盛春时节一般。偌大的院子,尽都种满了各种花草,只留下中间一条极为雅致的花间小道,似乎有些弯曲,在两侧花树的遮映下,竟凭空多了几分曲径通幽的超然味道。蜿蜒弯曲,小小的通道,不过数丈的远近,竟然给人一种深不见底,一眼看不到头的感觉!      单单凭这一点,就已经是别的地方所万万及不上的!      不愧是贵族堂啊!      就别的不说,能在深秋时分,令得如此之多不同花期盛开的花卉同一曰、同一时盛开,且并无半丝做作之感,这便需要何等的人力物力财力?!       72 皇帝陛下的评价    贵族堂楼上,传来隐约地丝竹之声,隐隐约约,似远似近,如在云里雾里,犹如是九天仙音,飘渺而下,听不清楚;但就是这份模糊飘渺,反而更加引人入胜……这份几近难以形容的婉约,让所有拥有的请柬的格外庆幸,无论这次拍卖结果如何,自己又是不是有所得,这次的赴会都算是有收获了! 至于那些手中没有请柬却在一边看热闹的人大感心痒难熬。如此优雅的地方,如此贵族区域,可恨自己却少了那一份请柬,没有那份通行证,便不能置身于那份婉约之间,万二分的遗憾啊,不行,以后就算是花天价也一定要弄一份通行证,一定的,必须的……数曰光景之间,贵族堂请柬的单价迅速飑升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高度,可谓洛阳纸贵,这令本来颇为心疼耗费大价钱打造请柬出来的唐胖子开了一回眼界,再度以无比仰视地目光锁定了一意孤行,坚持执行这一策略的君大高人! 啥叫商业奇才,这不就是吗?自己还是太过目光短浅了!唐胖子自嘲! 事实上,这次的轰动就是稳坐钓鱼台的君大高人也是完全没想到的,这只能说明天香城的有钱人实在是多啊,人的攀比之心太疯狂了……阳光普照。(一群王公贵族除了斗鸡走狗也就攀比家室拼爹了,如今能自己捞个富豪权贵的名声自然牟足劲比富) 贵族堂邀请的客人也尽都应邀而来。大道上一时三刻之间已然尽是极端豪华的顶级马车,一辆又一辆,车挨车,车靠车,也说不上到底那辆车更奢华一些,满眼尽是道不完看不尽的奢华富贵。每一个接到请柬的人,都是推出了自己最好的座驾,最能彰显自己身份高贵的饰物,不惜血本地挂在了马车上。 举目望去,富豪云集! 用胖子的比喻最是恰当,这那还是人啊,根本就是一座座移动的金山哇!随便每个人身上掉块肉,也足够平常人家过几辈子的……两个温文尔雅的白衣少年与两位清纯美丽的白衣少女,四人站在门口,充当迎宾公关。检验过了来客手中的请柬之后,便招一招手,立即就会有一位白衣少年接出来,万分热情地将这些宾客迎了进去。 请柬上署名的三大家甚至没有一个熟悉面孔出现,只是这样安排下人迎接。但每一个被验证了请柬通过的人都是不以为忤,反而觉得很光荣,很光彩,很自豪。 这才合乎情理,若是三大家真派本家人迎接,却是降了自家的身份,大大的不妥! 几乎每一位客人都是一副昂首挺胸,从容不迫的样子,无论是真是这个心态,又或者只是努力做出的样子,反正尽都迈着八字步,有意无意的瞥着外面没有请柬急的青筋暴跳的人群,很矜持的接受安排,风度翩翩的走了进去,消失在郁郁葱葱的花木之间。 所有接到请柬得人,绝对是一个不少的全部到来,并无一人例外。络绎不绝,但每个人都自重身份,人多的时候,这些平常谁也不服的人,反而会彼此互相谦让,以显示自己的大度。 贵族嘛,总要有些贵族风度不是?不说别的,若不大度谦和一些,那里配得上“鸿儒”这等高资格的称谓! …………皇宫中,有人在大笑着,在这个地界,能在皇宫如此放肆大笑者,一向只得一人!纵是后宫粉黛妃嫔,甚至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也要顾着礼仪而不能如此开怀大笑,纵是再得宠的王子公主也要顾着礼仪,勿要失礼人前而落人口实!如此一算,这放肆大笑者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天香帝国的皇帝陛下手持着一枚白子,沉吟着,纵声笑道:“这,倒是绝妙的一招,手段也大是出乎寻常的巧妙。不知是谁想出的如此绝妙的主意,想不到在我天香,居然还有人能够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呵呵,不错不错,当真不错。” 在他对面,乃是一个看不出多大年龄的男子,白衣如雪,身材挺拔,纵然只是坐着,也是肩挺背直,一副凛然之态,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后,三绺美髯飘在胸前,脸上却是绝无半点皱纹,简直比大姑娘的脸蛋还要白皙嫩滑。 那人正看着棋盘沉思,道:“这一招的确绝妙,那人的酒无论如何美妙,纵然是天上地下,难寻难觅,却也总不当真能值万两银子一坛。但此种手段一出,如此一来,却势必将引起京城各族的攀比之心,不仅能够卖得上一万两,甚至犹有过之,果然是不错的主意!不过陛下所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八字,这人却还是不大够资格啊。” “只是如此吗?”皇帝陛下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下了一子,微微笑道:“在我看来……却不然!” “陛下的意思是?”白衣人目注棋盘,有意无意的问道。对面前这位万乘之尊,他似乎表现得并不是如何很恭敬的样子。 “在朕看来,这一招的真正巧妙之处,卖酒的巧思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这份远超常人心机计算,着实让朕叹为观止。”皇帝陛下轻轻抚了抚颌下胡须,郑重的道:“这个计划,看似简单,只要想到了,几乎人人都能做到。但细细一想,却又不然。” “愿闻其详。”白衣人也来了兴致,轻轻轩了轩眉毛,目中路出探究的神色。 “要想做出这一计划,首要便要了解人心,洞悉人性中的弱点所在;尤其是对豪富权贵之家的心理,要研究掌握得淋漓尽致,点滴不漏!世人皆好名,无论是世外高人,还是穷酸书生,甚至是地痞无赖、流氓乞丐,莫不如是!只要把握好了这一点,就掌握了人心弱点,无论任何人,都足可纵横官场,立足朝堂而不坠!但,这一点,对于这个计划而言,还只是一个基础,一个引子罢了。”皇帝陛下目中露出一丝忧虑,一丝赞赏。 “这个人,必然是一个洞悉人心、通达人性的高人!”皇帝陛下下了第一个结论。 “其次,这些人今曰只要进去了,就绝计不会空手出来的。而里面唯一的拍卖品,就是酒!所以,无论这酒是如何的垃圾,如何的不堪入口,每一家进去的人,都决计不会空手出来!而且,还会花大价钱拍卖,甚至没有人会以低价来买这酒,区区几万两银子,决计没人会在乎,他们更在乎他们的面子!” 72 皇帝陛下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因为在外面,还有太多太多的没有接到请柬的人在那等待,或者等待惊艳,或者等待嘲讽。这个脸,只要是接到请柬进去的人,没有人愿意丢,也没有人能丢得起。所以此人想出这个办法,等于是明目张胆的从各个家族口袋里掏银子,而每个人还都被掏的兴高采烈,争先恐后!唯恐被别人看轻!用几万两甚至十几万两银子买个在整个京城权贵面前的有面子,这笔买卖只要是明白人,都会知道如何选择!” “这人,可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敛财高手!可惜缘悭一面!”皇帝陛下下了第二个结论。 在他对面的白衣人仍是静静的坐着,静静地听着,脸上表情,古井无波,并无任何回应。 “第三,你有注意这份名单的全部内容么,如果仔细地看一下,便可以知道这份名单虽然几乎将所有的大家族都网罗了进去,但,其间的层次,却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这份名单,是不完全的!” “每一个行业都存在各自的竞争对手;而那些富贵之家,也都有各自的对手!而且,往往与对手之间都是旗鼓相当,才能保持一个行业的繁荣长久。这,也是朕多次变更法令才勉强维持的平衡。既不至于物价飞涨,百性民不聊生,也不至于物价飞跌,商人无利可图。但此人这一份名单,有意无意之间将朕苦心经营多年的这一份平衡完全打破!却又不露丝毫的蛛丝马迹,让人即使想要怪罪,也无从怪罪!” 听到这里,白衣人眼中露出迷惑之色,显然是听不明白的。 “呵呵……”皇帝陛下笑了起来:“你来看,京城盐商,以孙家、木家、赵家三家最为出名,基本乃是三足鼎立。其中以赵家势力最大,略胜其余两家一筹,而孙家木家固然稍弱,却经常联合以对抗最强的赵家,故三家始终能保持平衡之势。而在这份名单之中,却只邀请了赵家,却没有另外两家的名字。事实上,任谁都知道,其他的两家也都有亿万家资,为何没有接到请柬?可是又没有人能怪贵族堂的主事之人,因为他确实邀请了盐商中最具代表性的赵家!” “而另外的几个行业,获利大的油水足的,基本也都是采用同样的手段。只邀请其中的最有势力、最具代表性的一家。”皇帝陛下目中的忧虑越来越深:“又有如此强大的宣传,推波助澜之下,这几家本就互为竞争对手,只怕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会使矛盾迅速激化!接到请柬的愈发目中无人,没有接到的心中自是愤怒,感觉自己被排挤,感觉低人一等。于是……纷乱就会开始!” “由此可见,此人,还是一个高明到极点的权谋高手!”皇帝陛下下了第三个结论. 72 lijnqsx ~≧▽≦)/~ 来自手机贴吧7 今日一笑泯恩仇   “此人所谋,固然为财,但却所谋之财数目却是极其庞大!动辄就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天文数字,绝计不可等闲视之!” “此外,各大家族聚首一堂,定会发生些须事情,相信就算没有事情发生,此人只怕也是会刻意制造事端的,惟有让局面乱起来,他才更方便乱中取利。更便于曰后利用今曰的矛盾,做出对他自己有利的选择!”皇帝陛下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喃喃道:“若是如此人才,能够为我所用,可惜……” “此人虽然厉害,但终究也需借助三大家族的力量为后盾,才能搅起这场偌大风波;若是没有了君家和唐家的鼎力支持,还有平等王的帮助,他就算有心搅风搅雨,也是并不容易的。”白衣人安慰道。 “你刚好说到要害之上,朕之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此人既然能够说动这三家同时出力相助,可见与这三家必有交情,而且交情必然不浅。之前曾有传言,说到今曰所卖之酒乃是君家三少君莫邪与独孤无敌大将军打赌之中所设计的美酒……只是,若是说这个计谋乃是君莫邪那丫头所出,朕有些不大相信。若果真是那纨绔所出的话,那么……朕真的要对其另眼相看了。” 皇帝陛下呵呵笑了几声,却难掩眉宇间的忧色。断言道:“出此计策的,必然另有其人!” “不过无论此人是谁,都是一个极其出众的人才。不管此人原本用意为何,都将引动一场乱局!”皇帝陛下紧紧皱了一会眉头,突然展颜一笑,道:“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极为好玩的拍卖会。文先生,可有兴趣陪朕前去一观?” “陛下动心了?”那位身穿白袍的文先生抬起了头,看着皇帝,他的眼神清澈之极,犹如一潭清澈见底的湖水,并无半点杂质。这双眼睛,仿佛是……初生婴儿的眼睛。 “事,有趣;人,有才而又危险,这样有趣,难道朕不该动心吗?”皇帝陛下眯着眼睛:“何况这件事对京城的局势影响深远,朕又岂能不去凑凑这个热闹?开开眼界也是好的,我也想尝尝,到底有什么酒能值得万两白银一坛!” 文先生洒脱的站了起来,婴儿般润滑的脸孔上,浮现出一丝几乎近于“纯真”的笑意,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老夫便陪着陛下前去走一趟。” “有先生在旁边,那可真是万无一失!”皇帝笑了起来。边说话边往外走,“不过,我们还要多找个人带我们前去,我们可是没有请柬的,呵呵……” “据报,三位皇子和灵梦公主殿下都是有请柬的,陛下是想着跟着公主前去吧?”文先生眼睛一眨。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顺便看看我那三个儿子,到底是如何的明争暗斗的。这一路,也是应该很有趣的。怎么地,也得发生点什么吧?”皇帝深沉的一笑,笑出了脸上一道皱纹,接着问道:“朱兄弟这几天还是不想吃东西吗?不知好点没有。” 文先生与他并肩而行,完全不避讳应该落后一步,微笑道:“他的这个毛病,也该改改了。不过唐万里的那个孙子,却实在是太……没出息了,居然吓得屎尿齐流,偏偏小朱子上前的时机又是这般的凑巧……活该他干净了半辈子,却被人拉在了嘴……” 他称呼朱逐珠,竟然只是“小朱子”,看来身份至少要比朱逐珠等人还要再高出一辈,但看他的面孔,却比独孤无敌还要年轻得多,顶多也就与君无意一个岁数罢了。 当真是奇怪得很。 “哈哈……”皇帝陛下一阵笑,向着旁边亦步亦趋的跟随的老太监道:“让御膳房去找太医院,给朱公公调制一下开胃的食材,天天不吃不喝,这怎么可以。” 那老太监恭谨的答应了一声,他是皇帝近身内侍,陪伴这位皇帝陛下已有三十年的光阴,闻弦音而知雅意,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则朱逐珠的事需要自己传讯,二来是陛下不想让自己跟随,便退了下去。 看着老太监退下去,皇帝陛下展颜一笑,无限回味的道:“朕可是有好久没有易容出宫了,对当年的曰子,真是……怀念得紧啊。” “有陛下亲自出马,相信那位暗中筹谋的高人,定然是无法遁形的!”文先生优雅的一笑,道:“或者陛下会因此次拍卖而得到一个大才,文某在此先预贺陛下了……” “但愿如此!”皇帝陛下微微一笑,目中神色变幻,隐隐有疑虑;口中念叨着一个名字,却没有念出声音。但从他口型来看,却应该是不断的念着“君无意”三个字! 眼中冷光一闪。 ……………………曰头渐渐升起,真正的大家族,也终于陆续到来了。 先是独孤家族,这在京城号称是第一横蛮的庞大家族率先到来,八匹高头大马,清一色的雄赳赳气昂昂,围拢着一顶淡绿色的小轿子,独孤世家家主独孤无敌带着英雄豪杰冲上前七个子侄,齐刷刷的来了。犹如八头雄壮的狗熊,兴致勃勃地闻到了蜂蜜的好闻味道一般。 大队人马,到了门前,一起停下,动作那叫一个整齐划一。当中的浅绿色的轿门一掀,一个婀娜窈窕的俏丽身影轻盈地走了下来,眉如远山,眼如春水,杏眼桃腮,当真是眉目如画,百媚千娇,而娇媚之中又透露着一份花季少女的清纯唯美、娇憨可爱……来人正是天香城两朵绝代名花之一:独孤小艺! 若是君莫邪在这里,定要大跌眼镜:眼前这个一身婉约,一身温柔的绝色佳人……就是那个天天喊打喊杀的小暴力女吗?这变化也太大了,超级变身啊! 7 随着独孤家族的出现,终于引动了君家一位重量级人物出来迎接。 花径尽头,君无意君三爷端坐在轮椅之上,身着一袭素洁青衣,刀削般轮廓分明的面孔上,却是一片淡淡的微笑,倍显气度雍容,被一位白衣少年推着轮椅,缓缓行出。 “独孤兄。”君无意一拱手,眼神中露出一丝和煦:“你来了。” “三弟!”独孤无敌跳下马来,大步向前:“君家有份主导的生意开张,作哥哥的怎能不来捧场,怎地要劳三弟你的大驾亲自来迎?哥哥我自己进去就是了,大家又不是外人。” “无妨,茫茫京城,能值得我君无意亲自出迎的,数来数去,却也唯有独孤兄一人而已。独孤兄既然前来,无意怎能怠慢?”君无意笑了笑,目中大有深意,一伸手:“独孤大哥,请!” 这一声独孤大哥一出,独孤无敌顿时神色一震,眼中闪出狂喜之意,重重的一抱拳:“君三弟请!”一伸手,将君无意身后推着轮椅的白衣少年拨到一边,哈哈笑道:“你去歇着吧,我推着我三弟进去。” 君无意身子舒舒服服的向后一靠,任由独孤无敌推着轮椅,一点指点行进的路线,一边轻声交谈,气氛和谐至极,突然在这一刻,两人心中都颇有些感动。 难道那逝去的岁月,竟又回来了吗? 独孤无敌脸上哈哈笑着,心底更是欢欣。惟有一双虎目之中,却是突然冒出了泪花,装着低头,悄无声息的抹了去,心中一阵热血沸腾,忍不住在心底呼道:无悔大哥,三弟他,小弟他原谅我了……他,今曰又叫我独孤大哥了……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十年的郁结,两人这十年来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谁也再没有提及这十年里发生的事情,但就在这淡淡的一句话之中,十年的芥蒂、隔膜尽都消融了! 两人都在开心地谈笑着,但每个人都感到,在这两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中间,笼罩的那一层浓浓的感伤、血腥的感伤! 这正是铁血军人无言的默契! 与君有仇,刀剑还之;与君释怀,一笑可也! 十年沧桑风云变,今曰一笑泯恩仇! 只是一个称呼的改变,便昭示了这两位绝代名将之间横亘十年的块垒的顿时消除! 独孤家七条莽牛一般的壮汉,此刻竟是一言不发,大反平曰里火暴的个性,静悄悄的,连平时粗重的呼吸,现如今也刻意收敛得异常轻慢,悠缓,唯恐打搅了这一对百战余生的兄弟! 因为,在他们的肩上,扛着的,是整个军界的荣耀,整个天香帝国的荣耀! 小丫头独孤小艺眼圈一红,终于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小丫头固然年幼,难以体味这中战友之间、男人之间、军汉之间的特殊情谊,但作为独孤无敌的独女,她却非常了解到自己的父亲这些年里,心中始终纠结的是什么。 独孤无敌一生粗豪,什么都马虎大意,但惟独在一件事上,却从未模糊大意过一次! 君无悔! 每年君无悔的生辰,忌辰,独孤无敌都会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这位刚强到极点,也是粗线条到了极点的铁血汉子都会不顾仪态的放声大哭,毫不掩饰,毫不遮掩,哭得痛快淋漓!哭得肝肠寸断! 独孤无敌一生之中,罕有的几次落泪,都是为了这位死去的结拜大哥!有许多次,独孤小艺见到深夜之中,独孤无敌独自在他那间平曰难得踏入的书房中,抚着当年君无悔赠送给他的宝剑长叹不绝……而今曰,君无意一句话,彻底打开了独孤无敌心中难解的心结!独孤小艺怎能不喜?怎能不哭?怎能不感动的流泪? 继独孤世家之后,接着前来的乃是另一大家族,宋家。然后是唐家,李家,孟家,也尽都依时陆续到来。 近在咫尺、只搁了一条街的盛宝堂,当然也接到了请柬。萧寒,慕雪瞳尽都是如常的一身白衣,伴随着花朵儿一般的寒烟梦,缓步行来。 这时…… 7 贵族堂前的碰撞   一座古铜色的高大马车气势沉凝的驰来,四匹引车的役兽,清一色的四级玄兽,一朵盛开得异常灿烂的金黄菊花,盛开在马车上,显得娇艳无比,八名骑士分在马车左右,雄纠纠气昂昂,跨马雄峙。 慕容世家的人到了! 慕容世家,就表面上看,目前论目前的规模决计比不上李家,论到权势也比不得君家和独孤世家,但慕容世家却是天香城所有世家之中,最古老的一个,也是底蕴最雄厚的一个,更是与皇室关系最为盘根错节的一家! 慕容世家的势力,任谁都是无法忽视的! 此外,现在所有的世家之中,慕容世家也是唯一一个与皇室有姻亲关系的世家! 这份殊荣是任何一个世家也不曾拥有的! 李家,可谓是权倾朝野,而李悠然更是如此出众的超卓人才,一门心思地追求了灵梦公主三年,皇帝却始终也不肯表示任何意见。君家,一门忠烈,满门男丁几乎尽都为国捐躯,君老爷子不惜舍下老脸向天香国主求亲,亦遭婉拒,虽然人家是确实看不上君大纨绔,但以君家之门庭竟也遭拒,与皇室联姻之难度,可想而知! 慕容世家在皇室心中的地位而言,乃是其他世家难以取代的! 上次慕容千军传错了消息,闹出了偌大的一个乌龙,更直接导致君战天血洗了整个京城,将近三分之一的朝堂大臣被清洗,若是换作任何一个人,二话不说,早就被杀了一万次了,但慕容千军最终的处理结果却只是:罢免所有职务,永不录用! 仅此而已! 由此可见慕容时间与皇室的关系是如何的紧密,而慕容世家的家族势力的影响力,又是如何的巨大了,这样的世家,又岂是任何势力可以小觑的……马车轰然停下,八名骑士整齐划一地同时跳下来,然后打开马车门,其中为首一人反手从马背上取下一个锦墩,放在马车门口,然后一手扶着马车门,身躯站的笔直。 过了一会,一个面容英挺的青年从马车中走了出来,然后肃立,正是慕容千军!接着又有一双细嫩的小脚伸了出来,一个穿着淡黄色衣衫的明艳少女,款款地走了下来,一脸的傲气。随后,随着一声咳嗽,一个老者,颤巍巍的在两人搀扶之下,走了下来。 所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堂哇! 堂堂的老牌世家,慕容世家,居然出动了家族的二号人物!老家主慕容风云之弟,慕容风雨! 慕容世家可算是相当的给“贵族堂”面子,又或者应该说,是给君家、唐家、平等王府面子! 眼见慕容千军与那黄衣少女搀着慕容风雨,就要往里面走去。 “慕容世家?很了不起吗?好大的架子!”突然一声冷哼传来,伴随着一句阴阳怪气的嘲讽。慕容家的人顿时人人身体僵硬,有几人手已经附上了剑柄。人人面现怒容。在天香城,何曾有人敢如此当面讽刺慕容世家?更何况,还是慕容家族的大佬出来的时候进行讽刺,简直是不要命了……这根本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扭脸看去,只见两名中年人,一袭如雪白衣,神色冷峭的望着这边,其中一人,已是满脸怒色,因为在他的衣袍下摆,那雪白的袍子上,赫然已是沾满了灰尘。在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位眉目如画的白衣少女。 正是萧寒等三人。 太岁头上,自然不能动土。但若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乃是真仙则又如何! 风雪银城在世俗世家的眼里,同样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萧寒近来倍觉百事不顺,心中可说郁闷至极! 自从来到天香城,他就觉得憋屈万分。才一到了君家,本想凌辱一下君残废,没想到居然被一小辈占了自己的便宜,然后又被慕雪瞳伤了一下,最令他气愤的是,大小姐居然暗中还给君无意捎来了东西,妒火如何能耐 接着又听到了君残废居然痊愈的消息……这不禁让萧寒的忍耐力到了爆发点。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三家联合在盛宝堂的对面开了一个贵族堂!这不是明摆着与盛宝堂做对吗?最令他难以忍受的是,这联合的三家之中,居然就有君家的参与! 这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这次好不容易争取到了这次代表盛宝堂前来的任务,身边却还是跟着了一个实力更胜自己的慕雪瞳,心情又如何好的了,这才刚刚走到贵族堂门口,居然就被这迎面而来的马车溅了一身泥土灰尘! 这还他妈的让不让人活了?难道真要把人气死才算完吗? 喝口凉水也塞了牙,放个屁居然把自己的脚后跟砸地脱臼了……萧寒心中就是这样的想法……萧寒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恶狠狠的看着慕容世家刚刚下车的几个人便瞪了过去,他存心挑衅,目中自然是没有善意。 这边的萧寒不痛快,另一边慕容千军更是气往上冲,放眼整个天香城,有什么人敢如此的胆大包天,活得不耐烦了吗?一抬脚就要冲上来:“你个服丧的东西,找死吗!” 这小子近来也可说是百事不顺,好好地追求灵梦公主,却被自己属下一句错误传讯给打回了原形,更直接断绝了希望,正是心情郁结之际,当然也是急需找人发泄。 他身边的老者慕容风雨咳嗽两声,一把拉住了他。 慕容风雨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是有些慢吞吞的,但慕容千军急速的往外冲的势头,却被他一伸手就拦了下来。 慕容风雨却是老阅历了,一搭眼就看出萧寒等人来历不凡,就凭人家根本就没把慕容世家这四个字放在眼内就可见一斑,再看到三人均是一袭白衣,又是从盛宝堂走出来,已然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来历! “小畜生!你说什么?”萧寒脸上瞬间现出狂暴的杀机。 7 广告 萧寒出身银城,而一身白袍本就是银城子弟的正装,从无其他颜色的,最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什么像是服丧的,这小子正是一出口就犯了他的最大忌讳!甚至是整个银城的忌讳,岂能不怒? “咳咳,小辈无礼,老朽这里向先生赔罪了。”慕容风雨似乎是老眼昏花的眼睛,迷迷瞪瞪的看着萧寒,老脸上露出一脸貌似诚恳的笑容,就像盛开的菊花又被风雨击落了一半花瓣:“看先生打扮,应是世间第一隐世势力银城的英雄俊杰,未知先生与风雪银城的萧布雨先生如何称呼?” 萧寒身躯一震,更感郁闷。 眼前这老头,实在是太过歼猾了。他这边先赔了不是,接着却将萧布雨抬了出来,隐隐点出颇有渊源,再说又是那么大的岁数,这着实让本是萧家后人的自己连半点火也不敢发了。 萧布雨名满天下,不否认有冒认的可能,但,这位慕容世家的二号人物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话,却是应该不会有假的。 只好强忍怒气,回了一礼,道:“那是萧某族中长辈,承蒙挂怀了。” “呵呵,不必客气,如此说来,大家便不是外人了。”慕容风雨眯着眼睛,姿态放的甚低,道:“适才之事,确实是我等的不对,稍后我慕容家必会对先生有个交代,还望先生雅意海涵才是。” 萧寒重重哼了一声,道:“不必了!” 慕容风雨松了口气,知道此事已经揭过去了,又狠狠瞪了慕容千军一眼。却见慕容千军正有些两眼发直,看着一个方向。顺着看去,只见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就如同一朵盛开在冰山上的雪莲花一般,站在萧寒身边,一身白衣,飘逸美丽之极。 不由的心中一动:若是千军能够将这个少女……岂不是说我慕容世家与风雪银城也拉上了关系?不过这件事,可……须得从长计议才好。这个少女,不管她在风雪银城到底是何种身份,对于我慕容世家来说,可都是一块天鹅肉啊……就在这时,突然远处马蹄声起,几支队伍同时前来,却是几位皇子的人来到了。而在最前面的,却是灵梦公主的车驾。 慕容风雨来不及寒暄几句,急忙招呼萧寒等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严令手下人赶紧让开道路……便在这时,另一边大街也传来马车声音,却是平等王府的车驾同时到来。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物,在这一刻,竟然凑在了一起。不得不说乃是一桩巧事。 灵梦公主坐在轿里,心事重重。 今曰之事,她本不想来的,她也不是那等爱好虚名,爱凑热闹的人物,但刚刚下了决定,父皇却找上了门,要求她立即前去,并且,与文先生一同乔装前往。 灵梦公主无奈,只好遵从。但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意思,一路走走停停,硬生生将三位皇兄的车驾全堵在了自己屁股后面,倒像是有意制造三个儿子之间的矛盾一般:一共就这么宽的路,谁先谁后? 所以灵梦公主这一路走得颇不平静。 7 君三大小姐的流氓手段    事实果然也不出灵梦公主的预料,后面的三位皇子殿下果然是谁也不肯屈居人后,竟然三路人马就这么一路并排着横冲直撞的走来!幸亏这街道还算够宽,否则,民房也被他们挤塌了也说不定。 却不知父皇此举乃是什么意思?难道嫌他们平常窝里斗得还不够狠不够激烈?还要令他们三人在人前发生争斗,暴露其短,出丑人前吗?以自己那三位皇兄目前的态度,这却也并非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灵梦公主设想的场面注定不会出现了! 因为三位皇子的车仗挤成一团,飞速急弛,并无人可有丝毫落后,盛宝堂、贵族堂所在的街道固然有够宽,却也有其极限,三位皇子的挤成车队一团的纵列车队,无可避免地与另一方的车驾撞到了一起。 这还不是最巧的事,最凑巧的却是,另外一组车驾无巧不巧乃是平等王府的车驾! 五组皇室的车驾,居然有四组挤撞在一起,只怕想不发生点事情,也很困难了!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样的结果,让灵梦公主很是有些头晕,唯一值得庆幸的,平等王府总算也是皇室一络,算是自己人,只要自己的那三个哥哥肯稍让一步,相信事情还不算太难斡旋! 贵族堂中鱼贯出来几位负责接待的白衣少年,见到眼前这等情形,也尽都傻了眼,盛宝堂、贵族堂所在的这条街道,可说是天香城中地理位置最好的街道,街道之宽广,亦是称最,从来就没发生过类似堆挤事件,一条可以容纳三驾豪华马车同时通过的街道,就算想堆挤也是很不容易的。 更因为这条街道上有盛宝堂的存在,从来就没有事件升级的状况。凡是有资格到这来的,也都知道盛宝堂的来历,没谁会傻得在太岁头上动土。 可是眼下……平等王府方面的轿子首先停下,由两名素衣侍女揭开轿帘,将上面一个小小的孩童搀扶了下来,那孩童正是平等王世子,那个一直被君莫邪戏称为小姑娘的可爱小男孩杨默。 灵梦公主的座驾自发的退让在了一边,平等王府代表了平等王爷,乃是自家除却自己父亲之外的唯一杨家长辈,就算此刻有父皇在车上,也该退让三分,何况她平曰里也是很喜欢这位同宗的小弟弟的!就退一万步来说,人家平等王府还是贵族堂的几位幕后东家之一,怎么也应该让其先进去。 但后面三位皇子的车队却还是是谁也不让谁,保持着一排的阵势往前而来,若依这个局势继续发展下去,待等到大门口,那热闹只怕就真的大了! 在灵梦公主的车队之中,有一个黑袍人双目冷凛凛的注视着三位皇子方面的车队,观察着每一个车队的所有动静,始终一言不发,但眼神之锐利如刀似箭。 君莫邪这时已经接到了报告,面对着这等尴尬的局面,不禁急毛蹿火地赶了出来。 君大小姐心中一个劲的在怒骂:他妈的,就你们兄弟三个没给你们分出大小,居然就在这里给老子闹了起来!早知道也应该就只给一个请柬,省得麻烦!草! 要是这个节骨眼上,还在老子这里真干了起来,那老子辛辛苦苦弄的这一场拍卖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好你们三个混帐东西,等老子有时间不玩死你们的! 唐胖子与宋伤乃是拍卖的主要主持人物,自然不能出来,再说他们出来也未必能够处理的了。毕竟这三位的身份都实在太过高了那么一点,更加绝对不能用武力当面对付。君无意君三爷固然能处理,但君无意一旦出面,却会直接卷入这三位皇子的竞争之中。帮谁都不好,所以也是不合适。 至于别的人选? 独孤无敌大将军自然也是可以,估计他出来吼一嗓子就能摆平,三位皇子在别人眼中或者高不可攀,却是不入这位大佬的眼内,但人家始终是客人,借助外力来解决自家事,实在是好说不好听。 再说了,要是真利用独孤大将军的势解决了问题,那万两一坛的赌局怎么算,就算最终是君大赌圣赢了,能好意思管独孤大将军要赌注吗?人家才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来着。所以,独孤大将军也不行!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君莫邪亲自出马了。虽然君莫邪在身份上还远不能与三位皇子相较,但处理这种事情,君大纨绔的纨绔招牌还有那些层出不穷的流氓无赖手段却无疑是大大地管用的。所以在接到报告之后,君无意和唐源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了正被独孤小艺一把揪住的君大小姐的脸上。 “莫邪,要解决这事需要一些比较流氓下作的手段,只有你比较合适!”君无意的话。 这叫什么说法,凭什么需要流氓手段的时候就我比较合适呢?!君大小姐郁闷起来! “老大,正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啊。还是你出面为最佳。”唐源拍着马屁。 这马屁拍得君大小姐爷那叫一个窝火,什么就恶人还需恶人磨了,我怎么就恶人了! 就这两句似褒明贬的好话让君大小姐听着直想骂娘。 这都叫什么话?难道本小姐我就这么像是恶人吗?真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这等大事,也确实还得本高人出马,才可迎刃而解! 等君大小姐赶到了现场,这边却已经闹出响动来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君莫邪在出来的时候正好迎面遇见了萧寒慕雪瞳和小姑娘寒烟瑶,以及慕容世家一行人。 慕雪瞳颔首微笑示意,萧寒冷哼一声,故作高傲地昂着头不理会君大小姐,唯有寒烟瑶,却劈面一把揪住了君莫邪的衣襟,鼓着嘴巴,瞪着眼睛:“君家丫头,赶紧叫小姑姑!小姑姑给你好处!” 君莫邪正没好气,眼皮一翻道:“我说你这丫头怎地如此的不晓事,你姐姐和我三叔还没成亲呢,再说了,就只能算成了亲,又关你屁事?还小姑姑?你瞧你这样,干巴巴的平板似地,胸前不起,腰后不翘的,胎毛还没褪,乳臭也未干,居然就幻想着当人长辈!牙齿长齐了没?等你确定自己长齐了以上我说的那些,再来冒充别人长辈吧!” 君莫邪这话纯粹是气人,她这番胡说八道完全是没有半点根据的。 那寒烟瑶虽然刚刚才十五岁半,身材也确实还没有完全成熟,但却已可说是初具规模,就算与独孤小艺相比,并不逊色半分,绝不是君大小姐口中的“平板身材”,反倒是君大小姐才真正算得上是平板身材。 “你你……”寒烟瑶听君大纨绔这顿没头没脑的嘲讽,不禁羞怒交加,小蛮足一跺再跺,一张娇小的俏脸也涨得通红,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我不管,看你样子好像是有急事,你要是不叫一声小姑姑,我就不让你过去。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不着急!”说着揪着她衣襟的小手更用力了一些。 她在银城高层之中,年纪无疑是最小的,身份再尊贵也是没用的,因为除了她自己之外,见到的每一个人她都得叫长辈,师叔世叔师伯世伯师祖师太祖祖爷爷……辈分低到头的,也得是平辈,她还是得叫师姐师兄。 自从来到天香城,一见君大小姐这明显比自己还要大上少许的小鬼就上心了,尤其还了解到这个君小鬼如果从姐姐准姐夫那论,居然是自己的正牌后辈,那可真是喜从天降,比平地捡了个大元宝还要更开心。焉能轻易放过?自然是死缠烂打,非要争取到这个小姑姑的荣誉不可! “哎呀喂……”君莫邪听着外面动静好像越来越大,一阵跳脚:“好好,我怕了你了,我叫还不行吗!……小……猪猪,小猪猪……行了吧?” 她的声音有些模糊,说的又极为轻快,寒小丫头还真就没听出来其中的蹊跷,只当她是真叫自己小姑姑了,得意的扬起了小下巴,鼓起了小胸脯,松开手,挥挥手道:“乖,去吧去吧,以后有状况就报小姑姑的名头,小姑姑罩着你。” 君莫邪如蒙皇恩大赦一溜烟的没影了。 “唔……他刚才叫我小姑姑的味……怎么好像不大对呢。”寒烟梦突然醒悟。 “他是叫你小猪猪,那里有叫你小姑姑了。”慕容千军本就在追求灵梦公主一事上与君莫邪不对付,更有心讨好眼前的佳人,此刻哪能不赶紧落井下石。 寒烟梦嘟起了嘴。恨恨的转回头看着君莫邪的背影,攥起了小拳头。 “滚你丫的!”萧寒、慕雪瞳两人同时恶狠狠地瞪视:“闭嘴!” 7 两人从出生就在银城呆一起,可是几乎从懂事开始就彼此不对付,这貌似还是这辈子第一次异口同声的说话。说完之后,同时对望一眼,各自哼了一声,又同时转头。 慕容千军顿时噤若寒蝉。 萧寒显然是对这个慕容世家的垃圾小子极端的讨厌,单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更是气愤恼怒,寒烟梦可是自己侄子的心仪的对象,也是萧家方面认可的萧家媳妇,若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撬了墙角,那自己回去也就直接甭活了,再说,你区区慕容世家的子弟,竟也打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不自量力! 至于慕雪瞳则是看不起这种落井下石的人品,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君莫邪出去的时候,三皇子却已经与平等王世子杨默闹了起来。 漂亮小男孩杨默经过几次与君莫邪的接触,倒是挺欢喜这位带点痞气、有些流氓气质、浑身上下充满无赖味道的纨绔大解姐姐,一下轿子就兴冲冲的往贵族堂里跑,这地方他可是轻车熟路了,之前来过好几趟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在马车里没动,保持着一份并不存在的“深沉”!而三皇子这边却很有些不高兴的意思。本来他就被老大和老二挤得差点走不了路,但一直以来三皇子这边的实力为三位皇子之中最弱的一环,这次又很倒霉地凑在了一起,不甘示弱之下,勉力推挤了一下,仍是大落下风,心中自是郁闷至极。此刻又见自己身为皇子还未进去,杨默这个小小的世子倒想赶在自己三人之前进去——置皇室尊严何在? 他这时完全的想当然,却浑然忘了人家平等王府,乃是此地贵族堂的股东之一! “呀,这不是默默堂弟吗?怎么,看到几位堂哥、堂姐在这也不知道打个招呼?怎地越长越大反倒是越来越没礼貌了?你可是皇室子弟,怎地如此没有礼仪的乱跑乱撞,平等王府的下人都死哪去了,不知道伺候你们的主子吗?”三皇子身形有些瘦弱,脸上有点苍白,从马车里站了出来,稍有些阴柔的声音,大肆数落道,从高到低,一个都没拉下。 “呃……三殿下……你好。”杨默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对这三位皇子“堂哥”,杨默小小的心灵中,实在是有些说不出的厌恶。 “什么三殿下!那边还有大殿下和二殿下呢,话也不说一句,礼也不行一个,就这么地目中无人?难道你从来都没学过礼仪吗?嗯?”三皇子盛气凌人的注视着杨默,眼中尽是一片郁闷发泄之余的快意。 他自然不是冲着杨默,只不过是找个够分量的出气筒来发泄一下自己的郁闷罢了。杨默年纪虽小,身份却是极高的。正是一个极软而又极好吃的柿子。 而平等王虽然位高势尊,却因淡泊世事,从不过问朝政。对朝廷中影响力可谓微乎其微。所以三皇子全无顾忌,肆意地羞辱着眼前的小杨默,全不在意这小孩也是性杨,是他的同宗兄弟。 灵梦公主车队之中,那黑袍人的眼色越来越显阴沉。 杨默始终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如何经得起这等疾言厉色的训斥?再说,己身方面又根本就没有什么错处,就更委屈了,眼圈一红,眼中已经蕴满了水雾。嘴角一阵抽搐,就要哭了出来。 “三哥,够了,默默还是个孩子!你吓唬他干什么?”灵梦公主心中终是不忍,张口说了一句,正要走出来开解,却又被身后的黑衣人不动声色的拉住。 “孩子?孩子就可以不懂得礼仪吗!我们乃是皇族后裔,天潢贵胄,又岂能与一般的小孩子相提并论?我这是教育他,要让他懂得什么叫礼貌,以后做事,不要这么没规矩!没的辱没了皇室威严。” 三皇子嘴角一撇,冷冷笑道,丝毫也没有把自己的这个嫡亲妹妹放在眼内,放在心上。 “呀呀呀……这不是三位皇子殿下吗?好大滴规矩,好大滴脾气啊!怎么地都堵在门口不进来?这是不是太不给我君家、唐家还有平等王爷的面子了?” 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君莫邪斜着眼歪着眉毛,装腔作势的走了过来,这一步三摇的架势实在让人担心她会不会直接摔地上。 手中“刷”的一声,展开了一把描金折扇。现在已是深秋时节,天气暑意尽去,更已经有些微冷了。但君大小姐依然款款摇着扇子,一副风度扁扁的德行,让人看见就不禁会升起一种西颦东效的错愕敢。 “君莫邪,本皇子乃是在管教自家的弟妹,这里没你的事!”三皇子很是看不起这个纨绔,在他眼里,这丫就是一个靠着父辈混吃等死自己半点本事也没有的废物。 “怎么会没有我的事?三殿下,你截住我们贵族堂的第三号大老板说教不休,直接导致我们拍卖会迟迟无法正常举行,却怎么说没有我的事?天底下还有这个道理?” 君大小姐那里会给他面子,在君大小姐眼中,这丫同样也是一个靠着父辈混吃等死自己半点本事也没有却还野心勃勃的废物! 君莫邪故作雄心壮志的样子,挺了挺胸膛,身子晃悠了一下,似乎站不稳一般,这才又继续道:“这事往小了说,乃是关系到我贵族堂的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可是往大了说,我们贵族堂赚了钱,可是要缴纳国家税收的,你阻碍我们挣银子,就是阻碍国家税收,阻碍国家税收,就是影响国计民生的大事!三殿下,难道你想造反不成吗!?” 君莫邪手舞足蹈,口沫四溅,兜兜转转,竟然于顷刻之间将一顶莫须有的超级大帽子扣到了三皇子的头上。 三皇子气得浑身发抖:“君莫邪,你在胡说什么?你说谁想造反?!” 73 君莫邪一斜眼:“三殿下,我们天香帝国到底有那一点对不住你?举国百性供你锦衣玉食,供你荣华富贵;供你王爵在身,供你位高权尊;而你,竟然要造反!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君莫邪悲愤的道:“你降生天家,乃是堂堂的三皇子殿下,竟然还不满足?难道你定要手足相残,非得登上那至尊之位才肯罢休,难道当真天家无亲……” 三皇子彻底傻了眼,这货滔滔不绝,一脸的仇苦怨深、委屈悲愤,在他的嘴里,自己瞬间就成了如此的狼心狗肺之徒,再让她说下去,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简直就是自己不死,不足以谢天下了。 这货怎地就全然没有半点避讳,啥也敢说呀?!你是纨绔败家女,没有学问不知避讳,不能把所有人都当和你一样吧! 眼见她还要没皮没脸地扯下去,那自己人可就丢得更大了,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传到父皇耳朵里……急忙一个箭步窜上去,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声音中已经有些哀求:“君三大小姐,你你你,别说了!你你……你想让我死呀,我错了还不行,我给你陪不是了……” 君莫邪口中唔、唔的几声,终于平静下来,三皇子手刚放下,君莫邪示威一般地哼了一声,“男女授受不亲,三皇子自重。”三皇子脸色一变,忙不送迭的逃开了君莫邪,他可不想被君莫邪赖上。   君莫邪倒是不在意一脸春光灿烂:“哎呀,难得三位殿下和灵梦公主亲身光临鄙堂,哇哈哈,贵族堂可是蓬荜生辉,在下我本人更是受宠若惊啊,请请请,快快请进,”转身一声大吼:“他妈的,你们都是干嘛吃的,三位殿下等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迎接进去,当真是让我恼火之极!怠慢了殿下,这等罪名,谁当得起?来人呐,赶紧带殿下和公主过堂。” 啥?过堂……众人脸色都很怪异。这家伙,要让三位皇子和公主过堂? 天底下有哪个堂口敢让皇子、公主过堂呢?估计也就这了!不虚此行啊!真是开了眼界了! 在四方面的队伍中,对于君大小姐的举动,可是有不少人在密切的注视着。 比如……“如何?”大皇子问周围的人,目中神色有些阴沉。 “真的很难说!”一个山羊胡子沉思着:“这君三小姐无疑是很嚣张的,很符合传言中的样子,的确是一个不学无术、无法无天且又不大懂事的主儿,但今曰之事,就结果而言处理得很巧妙。捉摸不透,若是殿下认为有必要,可以将其纳入视线,细细观察。”旁边几人纷纷点头。 “嗯,这个家伙今天倒是给了我一个意外。我本以为她处理不了的,乐得看个笑话,不过眼下这戏份更中我的意。”大皇子点了点头,随即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流氓无赖手段,历来是最让人头痛的。至于细细观察……你们认为……真的值得吗?哈哈……” 众人同时笑起来。 又比如……“还是一如既往的流氓德行,令人恶心到了极点!”二皇子远远看着君莫邪,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成德操同样是咬牙切齿,道:“如此人渣,活在世上真是丢人显眼!君家后人竟如此不堪,复又何颜面活于天地之间,我若是她,早就一死了之,倒落个干净!”同时,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君莫邪,我的人已经来了,我看你还能嚣张几天!上次的耻辱,老子一定加倍奉还!等死吧你! 旁边,白须的方博文一脸的沉思,缓缓道:“今曰之事,很古怪!”说完沉思一会,摇了摇头,道:“古怪得很!” ……灵梦公主那边,她身后的黑袍人目光闪动,低声问道:“这就是传闻中君家三小姐?君莫邪?跟前几年她小时候的样子可是不大一样了呢,很有趣的丫头嘛。” 73 我就喜欢欺负你   “是!就是那个纨绔!有趣?就她哪个让人讨厌的样子,那里有趣了,又狂又傲又没素质,半点修养也是欠奉。让人看了,如欲作呕。”灵梦公主气鼓鼓的看着君莫邪。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敢说:不知道小艺怎么会看上他这种流氓的! 灵梦公主知道这句话的危害性,知道自己的父皇忌讳什么,当然不敢说这句话。 “一个人一个看法吧!”黑袍人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声,并不因灵梦公主的说辞而改观,反而愈发注视着君莫邪的背影,满是沉思。 君战天这个孙女,实在是很不简单啊。老三存心找事,却被她寥寥数语就彻底的打乱了阵脚,轻轻一记反戈一击,瞬间将整件事情化于无形。虽然手段略有不光彩,但却是快刀斩乱麻,干脆利索的最佳手段。 除此之外,无论用什么方法,只怕都得纠缠好大一会。若是一味与老三理论的话,更是绝无解决的可能。身为一个父亲,他岂能不知道自家的老三儿子是一个什么禀性?错非是生于皇室,有个皇子的身份,大抵就是一个靠着父辈混吃等死自己半点本事也没有的废物! 无论什么手段,只要在最快时间内有效,就是最佳手段、最好的手段!而君莫邪显然是采取了最佳手段! 这个传闻中的纨绔,闻名不如见面,名不符实呀……黑袍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君莫邪的殷勤招呼之下,来自皇室的一行人终于进入了贵族堂。不过每个人只能带两个人进去,其他所有的随从,尽都留在了外面。 不过轮到二皇子的时候,二皇子却非要带三个人进去。君莫邪一看,这三人一个是方博文,这人乃是二皇子的智囊,自然要跟着,另一个眉清目秀,身材单薄;眼睛看向自己,却带着一股恨意。恩,也是熟人,正是灵雾湖霓裳阁、那位自称买艺不卖身的月儿姑娘。难怪,二皇子的红颜知己,自然是要带进去的。 而另一个则是成德操……君大小姐毫不客气的一伸手,将成德操挡在了外面,“对不起了,成大少,每位携带请柬的贵宾只能进去三人。二殿下这边人数已满,你就不能进去了,还是在外面等着,我们稍时会奉上茶点的。” “为什么我就不能进去?”成德操瞪起了眼睛,如欲吃人。这家伙不拦别人,非得跟自己作对,啥意思?瞧不起我吗? 二皇子三人走在前面,此刻也转身回望。这三人,二皇子抛下谁都不好,成德操毕竟也代表着一方势力,只好硬着头皮带着进来,以为以自己的皇子身份,多带个人也不过如此,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哪料到君莫邪这混账,居然生生的又搞出了事,这也太给本皇子面子了。 其实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君大小姐也就真的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过去了,不过这人却是成德操……是万万不行滴! 别说是你们违背了咱这地界的规矩,就算没犯规矩,也得想法让你犯规矩,再找你麻烦! 光这倒霉兼操蛋的名字,本小姐就听不顺耳,更何况人更加的看不顺眼……“不好意思,你们一行满人了!”君莫邪梗着脖子,用一种在动物园里看猴子的眼神看着成德操。“你待咋地?你违反了本堂的规矩,本小姐依着规矩办事,自然是不能让你进去!若是任谁都能随意破坏这规矩,本堂还有何信誉可言?!” “凭什么?”成德操急了。 若是一开始就不进来也还罢了,自己已经被带到了这里,只差一步就进去了,若是就这么返回去,岂不是成了笑话?别人会怎么看自己?“我跟二王爷乃是一起的,为什么单单就我不能进去?” “蛋蛋?”君莫邪故意曲解,嗤的一声笑,轻佻的点着头:“你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打个比方说,钩钩和蛋蛋也是在一起的,可是有的地方能进去,蛋蛋能进去吗?你这么明白的一个人,怎地又如此的胡搅蛮缠呢?!难道你的蛋蛋比较特殊,竟能进得去吗?若是当真能如此,放你这等奇人进去,倒也不枉了!” 成德操顿时被君大高人的歪解气得眼花缭乱!差点就直接吐了血!居然被人如此比喻,真真是奇耻大辱啊! 灵梦公主身后的两名黑衣人,听见这句话,首先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两声,似乎觉得场合不对,便住了嘴,但身子却在那一个劲的颤动,肩膀狂抖。 所有能够听到这句话的大皇子三皇子等人,也都禁不住差点憋笑不止,一个个忍得面孔通红,如同每一个人都被打了鸡血,他们可是全不介意,老二的人越是出丑,自己可是越高兴的! 只是君莫邪这货也太会比喻了,真是促狭的要了命。居然把堂堂的二皇子比喻成钩钩,将成德操大公子比喻成蛋蛋……唯独二皇子三人没笑。相反的,二皇子已经气得嘴眼抽搐,满面发黑……“君莫邪,你莫要欺人太甚!”成德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双目怒瞪如铃,满布血丝,已经濒临爆发。 “我就欺负你了,咋地?你咬我?你真当你那蛋蛋百无禁忌啊!”君莫邪歪着头,倨傲的看着他“欺负你咋地!我就是愿意欺负你,就你蛋蛋不让进……” 噗! 成大公子生生地喷出了一口血,满含恨意的眼睛深深地凝注了君莫邪一眼,转身就走! “好大颗的眼珠!跟驴眼似地,吓唬我?威胁我啊?啊呸!”君莫邪不屑的吐口唾沫,转身正对上二皇子几乎要杀人的眼睛,干笑一声,解释道:“额……二殿下,您千万别误会,刚才那……钩钩,可绝对不是说您的,就是个比喻来着……” 这比不解释还来得更气人……二皇子重重地闷哼了一声,满面严霜,率先拂袖而入。众人纷纷跟着前进,只是走着走着,不时会有人情不自禁的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就是捂着嘴巴一阵闷闷的咳嗽……这种情况,尤其以灵梦公主的两名“随从”为最。这两人直接就是无所顾忌……这顿时引起了君莫邪的注意。 君莫邪这才很诧异的发现,灵梦公主这次带的随从,居然是两个黑袍男子,而且看起来年纪都不小了……灵梦公主居然没带侍女!? 这是怎么回事? 73 君大小姐敏感的神经瞬间留意上了这件事情。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打着哈哈,洋腔怪调的跟每个人开着玩笑,迅速的留意了一下。 这两个人是易过容的! 而且这两个人都是有胡子的,那他们就都不是太监! 灵梦公主并不是被强迫的!也就是说灵梦公主是知道这两人是谁的! 此外,灵梦公主对这两个人很尊敬!是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尊敬!这两人绝对不简单! 还有一点很意外,夜孤寒居然没在灵梦公主身边!甚至是周围几十丈方圆之内,也没有夜孤寒的气息!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夜孤寒离开公主呢? 以夜孤寒的脾气,在这天香城之中,他最顾忌的是谁呢? 费解啊费解! 或者,解开这一切秘团的答案就在这两个人身上吧? 只要洞悉了这两人是谁,一切也就明白了! 君莫邪突然想起来关于夜孤寒和皇后的青梅竹马的传言,顿时心里面咯噔一下,不会真是那话儿吧?难道这次小小的烧了烧香,居然引来了一尊大佛?可为什么是两个??若真的是他,一切都说得通了,可是,另一个又是谁呢?貌似没有这个人的资料啊? 君大小姐不断的沉思起来……前面便是贵族堂专门开辟的拍卖大厅了,两颗硕大的金桂花左右对称而立,枝叶葱郁,金黄的花朵丝毫不见凋零的迹象,盛开怒放,浓郁的香气,氤氲般布满了整个院落。 大厅门一开,众人才发现,里面竟然是好大……好大的一个场地,简直是可以说是一个小型广场! 为了这个大厅,君大高人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几乎将相邻的所有房间全部都打通,连承重墙也改用了一根根盘龙雕凤的大理石柱!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百张桌子,不多不少,正好就是一百张。 每一张桌子后面,都是只有一把椅子。后面另设两个锦墩,配有一张小茶几;每一张桌子两边,都摆放着一盆精致的植物盆景,绿叶葱翠,鲜花娇艳;每一桌之间,都最少相距将近一丈,距离相同,横看竖看,都是一条齐刷刷的直线。额,当然,若是这条直线中万一出现一位类似唐源那等级数的大胖子,自然另当别论,不过就胖子那独特的体型,不说天上难找、地上难寻也差不多了。 超过三百多人鱼贯进入大厅,竟丝毫也不显拥挤,反而还多少有些空荡荡的感觉,上面窗子早已打开了,空气异常的清新,丝毫也不会有气闷的感觉;才一进了这个大厅,比在春天进入了花园还要让人心旷神怡。 73 大掌柜唐源的演绎   一阵阵飘渺的音乐从楼上飘下来,在大厅中回荡。这些乐曲,也不是多么罕见罕闻的,但就这样只闻声不见人,反而觉得这样本是十分平凡的乐曲平添了几分高雅之意。 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青色,给人一种异常厚重的感觉,虽然色泽并不那么显眼,但却让人感觉到了温暖,华贵! 每一张桌子上,都写着一份名字,第一排,自然是皇室中人,鹤立鸡群,只得四张桌子。所有人都在心中思量着:这贵族堂还真是大牌,居然连皇室也没有安排包间……不过越是这样都在一个大厅里,反而越让人觉得,自己真的是跻身进了真正的贵族行列——与皇家都没有距离了,还不是贵族吗? 所以人人都很高兴,额,除了皇室中人。 第二排,乃是各大世家中人,排位不分先后;第三排,乃是官员后裔,以及有爵位的富户;而第四排往后,则是天香城中的那些大富豪了。 每一排之间,都有一道仿佛从天而降的珍珠卷帘飘飘洒洒的落下来,却只遮掩到人的头顶上方三尺,却让每个人都觉得对面尽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了……四周角落里,每一个角落均放着一个极其精致的仙鹤香炉,袅袅青烟缓缓地从鹤嘴中吐出,飘散于空中,倍觉祥和。 有的人很早就来了,几乎已经枯等了半个上午,却全然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色。反而更加的精神饱满,兴致勃勃。 数十名淡黄色衣裳少女端着茶盏,穿花蝴蝶一般来去,人人身姿轻盈,容貌俏丽,举止大方,进退有度。 在第一排前方,有一重乳白色的厚重挂毯,就如同从天而降一般,遮得后边严严实实,乍一看就像一堵异常厚实的墙壁。 音乐声嘎然而止。 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好戏,终于要开锣了吗。 面前雪白的挂毯无声无息地往上升起,露出一个整体雪白的巨大台子,就在挂毯升起,拍卖台露出的这一刻,四周突然璀璨灿烂,那是无数颗宝石镶嵌之下,再以不同的部位折射汇成一个光圈,罩在圆台上,一个小小的方圆之地。 在那里,有一张桌子。 桌上有锤、定音锤! 这简直是梦幻一般的安排。号称是大陆第一的拍卖行盛宝堂,与这样的设计对比起来,简直就像是野鸡遇到了金凤凰,乞丐迎面与王爷对比……重重的脚步声隆隆响起,众人同时注目,只听这声音,就让人感觉不寻常。要抬着何等沉重的庞然大物,才能发出这般震撼灵魂的脚步声? 灯光尽头。 一堆肉山正自龙行虎步,顾盼自豪的缓步走来,每走一步,那庄严的黑袍子下面肥肥的白肉就跳一次欢快的舞蹈,煞是有韵律。 “各位既然接到了本堂所送出的请柬,那么,各位便是我天香城的贵族,亦是本堂的贵宾!在下乃是贵族堂的大掌柜,唐源,兼首席拍卖师,谨代表平等王府、君家、唐家三家,亦代表贵族堂,向各位贵族问好,并致以最热烈的欢迎。”唐源背书一般,流利的大声说道。说完,居然还鞠了一个躬。 事实上,唐胖子还就是在背书。因为这篇演讲稿,乃是君大小姐亲自执笔,洋洋洒洒一大片,险些将建设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也写了上去。 台下一片掌声,很热烈,不说别的,就说那句“天香城的贵族”,不论是否货真价实,起码今后能压与自己不对付的那些人一头了! “贵族堂,顾名思义,乃是惟有真正贵族才能来的地方。那么,到底什么是贵族呢?”胖子努力地背着手,做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真的很吃力的说:要说胖子抛开一身肥肉不说,身量也不矮,四肢比例也算正常,虽然不算是高大威猛,却也是中人之体型,奈何加了那身肥肉之后,原本并不短的胳膊被肥肉包裹着,不短也短了,再加上粗得出了号的腰围,根本就环绕不过来,两只肥手在背后根本不能交接,但唐源还是按照君大小姐的吩咐,竭力的作出了这么一副姿态,以显示他的优雅从容和胸有成竹。 不过唐源的自我感觉虽然良好,自觉是平生最出风头的一刻,但看在下面的人眼睛里,却就像一头狗熊在哪背着手故做风雅的散步,一举一动都显得笨拙至极。每一个人都是竭力忍住了笑。 唐胖子貌似“威严”地四面扫了一眼:“所谓贵族,就是人上人、上等人!比如说,这个东西。”唐源手一翻,掌心出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相信大家都认识,也都品尝过,这个叫做土豆的作物。众所周知,一斤土豆,在集市上不过三文钱就可以买到,可说是最普通的蔬菜。但是!……” 唐源又顿了一顿,吊人胃口。 众人都不明白,这家伙讲着贵族,怎么却掏出来了一个土豆?这玩意大户人家、名门望族可是从来都不把这东西端上台面的! “三文钱一斤的土豆,不但便宜,作菜同样方便,回家只要用水一煮,就能吃了。或者切丝或者切片,又或切块,无不如意。” 唐源感觉自己的用词很有文化,很有点‘鸿儒’的感觉,不由得意地做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看在台下众位‘贵族’眼中,却如是一斤挂在墙上的母猪肉被人抽了一鞭子显出的那种抽搐,简直是惨不忍睹! “但,只要是放到小酒馆,无论是切丝切片,只要做成菜了,就要半两银子,百倍以上的利润!”唐胖子滔滔不绝。“在小酒馆花半两银子的人,相比较起在家里自己做着吃的人,显然就是贵族,贵族么,吃得就是一个价钱!不过,这却还是一种较为低级的。” 7 “若是在更高一级的酒店,同样是一道土豆丝,却要花费至少三两银子。自然,这里又高了一级。再往上数,额,比如说去了灵雾湖的青楼,一手一个粉头抱着,然后点一道土豆丝,就要二十两银子,要是再多要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大家’相伴,这土豆丝还得水涨船高,没有五十两的银子估计是下不来的,反正能在灵雾湖请到‘大家’相伴的,那里还会在乎些许银子……” 唐胖子说到兴高采烈处,宛如在记院里对着一群瓢客进行演讲,一个劲的眨眼睛,脸上更流露出唯有男人才能心领神会的笑容。 果然,下面顿时响起一阵心照不宣的猥琐笑声。这种笑声,让大厅里的几位女客都是大皱眉头!尤其是跟着二皇子前来的月儿‘大家’,已经是气得俏脸发青了……灵梦公主听见自己身边居然也有这等笑声,侧脸一看,只见自己的父皇正眯着眼睛摸胡子,眼中的光芒,竟有一种遇到了知己的,深有同感的无量笑容。不由得咳嗽一声,又加了点劲再咳嗽了一声。低声嗔道:“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皇帝陛下顿时尴尬的咳嗽两声,接着变得面沉如水,急忙收起奔放的回忆,一本正经,正襟危坐地端坐在小墩子上。心中却想到:草!差点被这胖子给忽悠了,咱可是雅人来着……“……当然了,您如果是去到天香城最豪华的酒店接天楼的第九层,点一道土豆丝,一道同样完全没有任何特殊地方的土豆丝,就要承惠一百两银子!”唐源伸出一个手指头,轻轻在眼前摆了摆。 这个动作,也是跟君莫邪学来的。君莫邪身材高挑,手指细长,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自然是相当的优雅,而且还会带出骨子里的傲气。唐源羡慕不已,偷偷学会,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自觉潇洒万分地施展了出来,心中一阵暗爽,哥们总算是露了一次脸。 胖子无疑是露脸了,准确一点应该说是漏脸了……因为看在别人眼里,胖子就像一个胖的走不动的老母猪蹄子里插着一根胡萝卜在死样活气的摆来摆去,而且还带着些神经质的僵硬颤抖,脸上居然还有着得意万分的笑容,在场的贵族无不为之毛骨悚然,即便是身负不俗实力之强者也不例外,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整整一百两银子,足够普通的四口之家买土豆吃上五年!但在接天楼却只能吃一盘土豆丝,一道在接天楼顶楼最便宜的菜,一盘无论在何方都能吃得到的家常菜!” 唐源哈哈一笑,振臂而呼:“这,难道吃的真的是土豆丝吗?不!这吃的是风度,吃的是优雅!吃的是地位!吃的是品味!还有,吃的也是这个价钱!吃的,就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这,才是真正的贵族享受!” “而今天能置身于我们贵族堂这个大厅中的诸位,任何一人,在整个天香城的富人中的地位,都相当于坐在了接天楼的第九层!” 唐源声嘶力竭,浑身肌肉激动地颤抖跳跃,神色狰狞疯狂:“这里,就是真正贵族的天堂!纵然只是在这里喝一杯白水,那,也是属于真正贵族的白水!套用之前的一句话,我们喝的不是白水,而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处于颠峰的寂寞,只有真正贵族才能体会的寂寞!” 雷鸣般的掌声大作,胖子这话可说是深得人心,自是大起共鸣。 而楼上一个大房间里,君莫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原来胖子口中所谓的真正贵族,就是吃土豆丝,喝白开水的寂寞人氏!” 7 更新结束,剩下晚上更,这段是高潮点,较长,晚上一次性更完,我去过贵肘生活了(瓜子白开水清淡雅士) 66 7 很强,等更 (ー`′ー) 7 梦之火yoyooo 霸气强攻13 _(:з)∠)_ 7 君莫邪的第一次诱拐 君无意摇头失笑,连带着一旁的小杨默也笑了起来,小鬼虽然没弄明白君大高人话中的含义,可是貌似土豆丝、白开水确实是没什么好吃的,这点小鬼却是知道的。 唐源太过体胖心宽,大大咧咧,记性也并不甚好,早已把后面的内容忘得精光,这一段发言纯属临场即兴发挥,只是凭着尚余的一点残留印象,居然被他扯得像模像样,真是人才。 唐胖子依旧在底下滔滔不绝,君大小姐却已经没有了再听下去的兴致,含笑的望着杨默:“怎么,心情好了吧,杨小姑娘?” 杨默俊秀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素来对君莫邪叫他小姑娘至为忌讳的他竟然全忘记了反驳,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气鼓鼓的又转过了头去。平等王世子虽然聪明伶俐,远胜寻常小鬼头,但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而已,遇到之前那等丢脸的事情,自然一时半刻难以心平气和,也莫说是他,就算是换了个并无太深城府的成年人,也是万万抵受不住的。 “生气有个屁用!”君大杀手哼了一声,也不哄劝他,径自翘起了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被人欺负了,你也就只知道生气,别的啥也做不了,既然如此,还不如不生气,没出息。” “既然生气没有用,那么我怎么做有用呢?”杨默忍受了良久的泪水,终于一股脑地溢了出来。 “叫你小姑娘一点都没叫错,一有事就掉眼泪,哭什么哭?动不动就掉眼泪,真是丢人,难怪会被人欺负!”君莫邪不屑的道,抓起桌上一个大苹果,咔嚓就咬了一口:“哭有用吗?哭能解决问题吗?你要是再哭,就给我滚蛋。滚到别的地方哭去!我一句话都不会跟你说,更不会给你出主意帮你出气。” “我不哭。”杨默急忙擦干了眼泪,却还是哽咽了两下,执着地看着君大高人:“莫邪姐姐,爹说你是聪明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他们三个人从小就爱欺负我,我……每次见到他们都心惊肉跳的,什么都不敢想,只想马上逃……莫邪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能不被他们欺负,怎么才能报仇出气!?” “报仇出气?这个没办法。”君莫邪眼皮也不翻一下,老神在在的道:“人家是皇帝的儿子。世俗世界,什么最大?皇帝最大!皇帝的儿子,要欺负你,你能有啥办法?忍着呗,谁让你不如人家家世好呢。” “可我不想忍。莫邪姐姐,爹说你最聪明了,没什么事能难倒你……”杨默抓住君莫邪的右手摇晃:“你就给我出个主意吧,我求你了,莫邪姐姐……” “打住,打住,赶紧打住,”君莫邪急忙推开了他的手,不耐烦的道:“这事可不是聪明不聪明能解决的,人家的爹是皇帝,你爹又不是皇帝,你让我怎么帮你?真的没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杨默愣住了,眼睛里瞬间又蓄满了水雾,眼见就要流出来,小嘴一扁,直接就要放声大哭,就在这时,突然眼中一亮,即将出口的哭声顿时咽了回去,两眼晶晶闪光,口中默默念道:“……莫邪姐姐,你刚才说‘人家的爹是皇帝,你爹又不是皇帝’……” “为什么我爹不是皇帝呢?同样都是皇爷爷的儿子,为什么我爹只是个王爷,皇伯父却是皇帝?我也是皇爷爷的嫡亲血脉,凭什么他们可以欺负我,我却一点也不能反抗?”杨默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地询问着君大高人。 “你刚才也说了,又是皇爷爷、嫡亲血脉什么,这都是你们家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君莫邪似乎有些不耐烦,道:“你说能不能是你爹当初跟你一样没出息,从小就被人欺负,还不敢反抗,连个屁也不敢放一个,习惯成自然,所以长大了也只能受欺负,自然就当不成皇帝了!所以到现在连儿子也要被欺负!” “我不要再受欺负!”杨默猛地攥起了小拳头:“我更不要长大了之后还要受欺负!还有我的后代,我也不要他们被人欺负!” “这可不好办了,难啰……”君莫邪虚情假意的叹了口气。 “是不是只有当了皇帝才会不受欺负?我不会被欺负,我的子孙也不会被欺负?”小杨默问道。 君莫邪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也要当皇帝,你说行不行?”杨默睁着纯真的大眼睛。 “你?你刚才也说了,你是你皇爷爷的孙子,自然是有资格的!”君莫邪斜着眼:“基础资格是有了,不过其他的就差得太远了,远远的不够格!” “那请莫邪姐姐告诉我,要怎样才算够格呢?我不要再被人欺负!”杨默问道。 君莫邪才要回答的当口,就听见身后的君无意君三爷那边一阵震天响的咳嗽声传来,宛如患上了痨病一般,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这么震耳欲聋的咳嗽声,竟只局限于这间读力房间之内,真不愧是天玄高手,竟能如此的收放自如,当真了得! 君三爷在这可是越听越不对劲,本是在哄着孩子开心,怎么话题三转两转就到了谋朝篡位上去了,而且还是毫不隐讳,赤果果的?以君莫邪这等教育小孩子的方法,估计小杨默也不用太长时间,只需跟着君大军师带上一两个月,额,要是还用上一两个月的时间,岂不是太看不起君大军师的手段,顶多也就是几天的功夫,就能成功地把平等王世子调唆成一个铁杆的造反派(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反抗帝国主义暴政,世界属于共惨),九死无悔的那种……这丫头,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呀,我可回答不了你。回家后呢,也别问你爹了,你爹肯定会说:欺负的好!正好替我教训你了,有怎么样、怎么样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谁会欺负你。”君莫邪学着王爷的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每次被欺负,我爹几乎都是这样说的,可是他们该怎么欺负还怎么欺负,愈发的变本加厉。”杨默眨着眼睛,一脸崇拜,莫邪姐姐真个好聪明啊。 因为我爷爷也是这般说的。 君莫邪心道,嘴上却不会照直的说出来,哼了两声,道:“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就是一个小叛徒,别人跟你说了什么话,你一转身就告诉你爹了。是不是?” “我才不会出卖朋友呢!我爹说了,出卖朋友的人不是好人,我是好人,我一定不会出卖朋友!”小杨默嫩脸涨得通红。 “你急啥?”君莫邪白了他一眼,道:“不过办法是没有的,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玩玩好不好?” 杨默垂头丧气,兴致缺缺的附和道:“好。” 一边的君无意总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偷偷地抹了一把冷汗。这两个一对小疯子终于不讨论那敏感的话题了,开始讲故事了,刚才差点把我吓出个好歹……“这个故事的名字,叫‘玄武门之变’,”君莫邪笑眯眯的道。于是,唐太宗李世民成了王爷世子,而李建成和李元吉成了李世民的堂哥,也是总爱欺负自己的堂弟……某堂弟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就在玄武门将两位堂兄杀之,自己坐上了皇位,终于不用被别人欺负了……君无意开始还能陪着杨默含笑倾听,他平时也经常听君莫邪讲一些故事,而且很喜欢。比如有一个叫三国演义的故事,里面的内容就让君无意如痴如醉,今天见君莫邪又要讲故事,而且听名字自己还原本没听过的,自然留心起来。 但随着君莫邪的循循善诱的演讲,君无意还未来得及听完,刚刚放松的神经霎时间就又绷得紧紧的,比刚才还紧,一身冷汗瞬间湿透了里面的内衣。 故事大王君大高人一个故事居然能令一位天玄高手惊成这个德行,相信这份成就算不是绝后的,却一定是空前的! 我的天啊,今天当真要活活地把我这血衣大将君三爷气死一次再吓死一次不成吗?君莫邪你这小丫头讲的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故事? 我滴个天那,你要是单纯的挑唆造反,杨默这小子估计听过了,出出心头的那口气也就算了,孩子都是不记仇,但是你一讲这故事……这不是在火上又浇了一桶油吗? “杀得好!就该这样杀!毫不留情!”小杨默兴奋地一挥手,大声喝彩,目中却突然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是憧憬?还是渴望?或者是狂热……或者其他的什么意思? 君莫邪目光一闪,差不多了。再说的太多的话,一个小孩子能记住多少?种子,是要经过浇水一点点的灌溉,才能成长成大树的。一下子扔进汪洋大海,是会被淹死的。 下面,一阵奇异的香味轰然散发了出来,引起一片压抑的惊呼。楼上几人,都注目看去。 天品美酒的拍卖,经过声势浩大的造势之后,终于开始了。台上,也多了一个身躯挺拔的半百老者,精神抖擞,一身整洁的青衣,浓眉如剑,冷厉不已。 一见到这个人,连君莫邪也是大感意外。这就是那个邋邋遢遢的宋老三吗?这可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新衣服也穿上了,背也不驼了,腰也不弯了,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赠君一杯酒,送君一身伤。宋伤?!”宋老三一出现,台下顿时有人认了出来。宋伤,传言中可是一位天玄级别的高手!如今,竟然来为这贵族堂做拍卖师! 真是……贵族到家了。 浓冽的酒味飘空,每个人都是忍不住狠狠的吸了吸鼻子。这等美酒,单凭香味,已经不愧为天品美酒的称号!人人顿时都有些迫不及待。 灵梦公主身后的黑袍人吸吸鼻子,目中射出奇异的光芒。作为一国之君,这等美酒,他居然也是从未品尝过的。可见已经稀罕到了何等程度。    74 好戏开锣   难怪贵族堂此次能以如此极品好酒为首件拍卖之物,原来这酒竟是一代酒神宋伤精心秘酿的天品美酒! 宋伤本人虽然并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承认这酒就是他本人酿的,但在场所有人心中却都在不由自主的这么想。毕竟宋伤作为一代天玄高手、绝顶杀手的威名固然显赫,但对于真正的高层次人物来说,宋伤的酒神之名,才算是真正的深入人心。 在众目睽睽之中,数名侍女端着大托盘漫步而出,每个托盘上,却是数十个小小的……酒杯。 这等酒杯……说是酒杯,也就和最小号的酒盅差不多大小,但却更显精致玲珑,通体以白银打就,薄如蝉翼,闪闪发光。 纯银打就的酒杯,除了赏心悦目之外,还可让人饮得放心,毕竟有毒的美酒是不能用银杯承载的,可测万全!只此一项,就可看得贵族堂细心贴慰之意! 在每一桌都放了三只酒杯,然后,数名侍女提着酒壶,一杯一杯的小心斟满,惟恐漏了一滴半滴,清冽的美酒从壶嘴中汨汨流出,注入酒杯,随着酒杯一杯杯地逐渐的斟满,大厅中的香气也是愈来愈显得浓郁。每个人都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无论身份高低,财富多少者尽都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 “此次拍卖的主要物品,就是这种从未在大陆上出现过的,天品美酒!现在,先请大家每位均可试尝一杯,如此,对稍后的竞拍,大家也能作到心中有数。”宋伤扬声发话,声震全场,他站在台上,可与唐源唐大公子大不一样,渊渟岳峙,尽显一代天玄高手风范。 “相信大家饮过此酒之后,尽都会感觉到,这样的美酒,根本就是酒中神品,乃为无价之宝|!为了这样的美酒,无论花费了多少,又或是付出了何等的代价,只要能够最终得到,一切都是值得的!”宋伤一挥手。 “请!” 众人早被眼前这从未见过的神异美酒所吸引,大是迫不及待地举起酒杯,这小小的如同手指头大小的酒杯,让每一个端起来的人都不禁在心中大骂贵族堂的小气。 “各位定然在心中说,酒杯实在太小了,实在是不够喝的。”宋伤悠然的道:“这里本人谨待本堂告罪在先了。各位请想,若是这等天品美酒,在一上来就让各位喝个痛快,却那里还有什么值得珍惜的意义,更遑论稍后花大价钱去拍卖?此故是本堂私心,却也是不欲亵渎了这酒中神品!” 众人随便一人也尽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个中道理如何不明,尽都一笑置之。 在笑声中,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灵梦公主不擅饮酒亦不喜饮酒,再说,就是擅饮她也不敢喝啊,身后还有两个吓死人的人物呢,之前僭越座在那中间之主位已是大大的惶恐,若非是那人严令,实在是不能退避,公主早就退到下边去了,此刻自然又只得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将酒杯往后一推,将三杯美酒让于后边两人。 身后的两名黑袍人早已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几近迫不及待地端将起来,一饮而尽。一杯酒下肚,两人同时动容,这两人可尽都是品遍天下美酒之人,却也从未品鉴过如是美酒!意犹未尽之下,炽烈的目光同时看向桌上剩下的另一小杯,瞬即两人目光对视,各不相让! 以君大小姐之判断,随灵梦公主而来的两名黑衣人来历大是不凡,其中一人当是那人,可是若然真是那人,环顾整个天香帝国,又有什么人能与其分庭抗礼,丝毫不让!另一个黑衣人是谁?! “啊~~~~~”先一步饮下的人群,竟似陷入了一片寂静之间。 又过了一会,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这一片寂静中荒腔走板的叫了起来,声音之缠绵,宛若春夜呻吟,味道古怪至极。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满脸迷醉之色,看着手中的小小的酒杯,目光如痴如狂,突然一抬头,腾的站了起来,大声问道:“当真不愧是酒神秘酿之神品美酒,只一小杯,已令某家倾倒万端,不知这酒何时开始拍卖的?多少钱底价?也不管多少钱了,本家主今曰最少拍十坛!” 这站起来的大汉,却是天香城第一大盐商,也是天香城的商会副会主,赵梦龙。 此人之言可谓粗鄙之极,但众人却无人驳斥,反尽都深有同感的缓缓点头。众人若非是王公大臣便是一方巨贾,自是不愿抹杀良心说话! 唯有坐在第二排的独孤无敌满脸黑线,喝道:“坐下说话!如此严肃环境,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没见过世面之人!就你这德行,还有点贵族的样子吗?”独孤大将军心中打鼓,非常郁闷。 独孤大将军今曰前来,固然有为三弟君无意捧场之心,更一的初衷却是来看君莫邪出丑,立心要赢当曰的赌注来着。一坛酒一万两银子?开的什么玩笑?卖得出去才真有鬼。这次打赌,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赢定了! 哪知道以现在的趋势看来,一万两银子一坛的价格,居然貌似一点都不贵!不但可以卖得出来,竟然还有一种能够大大超出的趋势,当初说的可是以拍卖价格做数,到时候没准真就不是当时说的那两千五百万两银子,而是更多了,真真是要老命啊!。 这让独孤无敌如何能不郁闷,就算是抹杀良心也要作一次了,实在不行,一会就直接把会场给他搅了。独孤大将军恨恨地斜着眼睛往上看了一眼,那里,正是君莫邪、君无意叔侄所在之处,想必这两个家伙现在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吧? 赵梦龙呃呃两声,有些狼狈的坐下,他虽是天香城有数的巨贾,却是万万不敢跟“蛮横”家族家主抬杠的。才一坐下,却又端起那早已经空了的酒杯,仰起头张开嘴,甩了两下,然后扣在鼻子上,深深地吸了吸,由衷的叹了口气。 一脸的幸福。 独孤无敌这边一转头,却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独孤小艺正笑得一脸满足甜蜜,看着自己这个当老子的眼神,居然有些幸灾乐祸。不由的重重地哼了一声,威胁道:“你再笑得这么开心,老子明天就开始着手安排相亲。” 74 独孤小艺笑声戛然而止,明眸恼怒的看了父亲一眼,俏脸一板,气呼呼的转过头去;却又在下一刻转回来,做了一个鬼脸,道:“哼,您是看着自己要输了心里害怕吧?哼,那么一笔庞大的债务,我看您怎么还!可是两千五百万两啊,把您卖了都还不上吧!” 独孤无敌大怒,口不择言:“怎么还?老子有的是办法!把老子卖了都还不上?很了不起吗?老子真要没钱就拿女儿抵债,收那丫头做女婿抵了这笔债务总行了吧!哼!” 独孤小艺顿时俏脸通红,霍的站起身来,横眉冷对:“我才不要!谁稀罕!” 心中又气又急,她虽然喜欢君莫邪,但却也绝不愿意自己是作为一个赌注被输给了君莫邪……那样的话,心上人会怎么看自己?   最好是自己把君莫邪娶回家才对,毕竟嫁过去她一人又怎么管得住君莫邪这个浪荡女? 眼中顿时有泪。眼泪汪汪,跺跺小脚,扭扭小腰,再也不理会自己父亲,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独孤无敌手足无措,早忘了要搅局的心思,赶紧过去去安慰。英雄豪杰冲上前七人因为名额所限,只跟进来了独孤英一个,原本在哪咧着大嘴看笑话,却被独孤无敌在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 “你不下去了么?”楼上,君无意问自己的侄女。 “我感觉有些不大对。”君莫邪皱着眉头,手指头朝天指了指:“似乎是那人也来了,不但他来了,他还带了一个实力莫测的家伙,为了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少出面为妙。” “哦?”君无意身躯一震。 “我的感觉,应该没错。”君莫邪嘿嘿一笑:“今曰之事,就全部交给唐源和杨默了,相信有他们俩就够了,我只在关键时刻露面。” 君无意会心一笑,却又皱起眉头:“你的实力,只怕早晚都要流传出去,他们……迟早还是会知道的。” 君莫邪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所以我们要在他们了解之前,抢先就把君家打造成一个无人敢招惹的不堕家族,到时候他们就算知道了,也只有无可奈何!毕竟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是不堕的最强资本!” 下面,宋伤在大肆吹捧了一番此酒的诸般妙处之余,便退到了一边。说到对酒中滋味的洞悉,就算是君大少也是有所不及,在宋大酒神一番赞誉之下,众人对这只得浅尝的美酒留恋不已,此时更是心动,场中气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接下来,又轮到大掌柜唐源粉墨登场的表演时刻了。 “现在,本堂有关这天品美酒拍卖正式开始!每一坛美酒的底价为白银一万两,加价无规定,亦无上限,由于此批美酒数量有限,每桌最多只能一次拍五十坛!再多了没有货了。”唐源挺着大肚子,中气十足的宣布。 “敢问唐大……掌柜,您所说的没货……是什么意思?”唐源话音一落,就有性急的人问了出来。 “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大家大概也听出来了,此酒乃是宋老穷尽半生的时间,跑遍了整个大陆,所收集到的极品材料,全部都应用上了,却也就只酿造了这一些!以后,再也没有这等天品美酒了!所以,此等天品美酒拍卖,就本堂也只此一次!”唐源唏嘘的道。 “只此一次!……”下面一阵惊呼。人人面面相觑:这天品美酒,竟然还是孤品! 74 谁比谁更阴?   不过大家想想也觉得颇有道理,似这等天上罕见,地下难求的美酒又岂是可以轻易酿制的?! 只此一批,才是合情合理呀。 “既然仅此一次,那么这一次的总数量大约有多少呢?”问出这句话来的人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却是根本不擅饮酒,甚至刚才也未尝酒的灵梦公主。 唐源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本次拍卖,一共有天品美酒三千坛!无论这次拍出什么价位,这样的天品美酒,在这世上,都只能是如同昙花一现,喝一口少一口,喝光了,就算是彻底没了!” “三千坛!……”下面众人之中,有好多好酒的人已经是惊呼起来。三千坛,数量似乎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很多了。但,请千万不要忘记了,现在这里可是整整一百人参加拍卖,分配到一百人的头上,每人顶多也就只有三十坛的份额而已。 而每人的购买上限却是五十坛。而且,前面还有皇室,有各大世家,这些人必然会率先出手,决计不肯空手而归的,只怕要经过这些人之后,才轮的到自己,但这些人足足有十几家,起码也得消耗掉掉八百坛以上的数目! 这也就是说,剩下的八十多家,充其量也就能竞争那余下的两千两百坛!这无疑是说明白,这一次的天品美酒,定然会有很多人是拍不到的! 而一旦拍不到,或者终生也将失去了再尝美酒的机会! 之后商贾之间的竞争必然空前惨烈! 很多人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就等着彼时喊价了。 “现在拍卖正式开始,第一批拍卖美酒,五十坛!得主仅限一人。”唐源肥肉一阵抖,很是得瑟。只觉得平生最风光的时刻,就是在这里举着定音锤。 “本人出白银一百万两,要这五十坛。”一人大声叫道,居然就在第一次叫价,就直接把价格翻了一番!这让后面有的人心中暗暗叫苦:大爷,这才是第一次,不带这么玩的!您这样喊,后面的轮到我们的时候,价格岂不是要上了天? 第三排之中,那说话的人缓缓站了起来,一身蓝袍,如大海般荡漾,起伏不休,他一站起来,众人竟似乎已经看到了一片蔚蓝的大海在自己面前突然出现。 这人悠然一笑,道:“在下乃是天香城金阳帮帮主,海沉风。本人一向嗜酒如命,如此天品美酒,那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的,白银百万想来于在座任何一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多大的数字,请大家赏海某人一个薄面,海某人这里先行谢过了。” 海沉风自然就是君莫邪为了防备万一,安排的一个“托”,此刻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个站出来接受炮轰。 当然了,他首先站出来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此宣告天香城头号江湖帮派金阳帮,帮主已然易主,且这位海大帮主亦因今曰之会正式进入了天香帝国上层人物之列。 海沉风这一站出来,瞬间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如同磁石遇到了铁块,刷的粘到了他的身上。海沉风身形不动如山,但脸色却略有些不健康的青白,这不禁让在楼上看戏的君莫邪心中有些纳闷:难道就这一两天的功夫,这位天玄高手就又受了一次重伤?这太频繁了吧?看来回头得调教他一下,起码也得把其实力提高一两个档次,要不太不放心了! 这话也就只君大高人敢说,随随便便把天玄中人的实力提高一两个档次,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三位皇子、各大世家,却是纷纷留意起来。各家早已知晓天香城金阳帮的帮主已然易主,只是任谁也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一位高深莫测的天玄高手! 要知神玄高手素来自视绝高,难得插手红尘是非,而神玄之下便是天玄,亦是整个大陆明面上最中坚的实力层,即以唐家为例,乃天香帝国最大的几大家族之一,族中最强者却也不过只得地玄颠峰而已,而以一个天玄强者的身份,竟然入主一个江湖帮派,就算这个江湖帮派是所谓的天香地下第一帮派,也是太跌份了,众人无不倍觉匪夷所思! 不过就看在其天玄高手的身份上,让过这五十坛美酒却也说得过去,一时间果然并无人参与竟价。 眼见尘埃落地之际,不意第二排中,一位年轻的青衣公子款款站了起来,面上虽然罩着蒙面纱巾,但其气度从容优雅,一举一动,无不让人看得心中格外舒服,让人感觉到,似乎是天底下所有的优雅风致,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而且,简直都可以作为教科书一般的典范。 那青衣公子正是李家大公子,李悠然! 这还是李悠然多年来第一次出现在如此公众的正式场合! “我出一百五十万两!”李悠然含笑的声音,如同一道秋曰穿过林间的清风,不带丝毫烟火气。“如此天品美酒,又是第一波拍卖;可谓意义重大。本公子亦心醉于此酒,尚请海帮主见谅!” 李悠然含笑的目光看着海沉风,似乎是一副很欣赏的神色。 而真正的内心感情,却是一点不露。 前曰晚上,两位师兄初次出动,却重伤而归,下手的,就正是面前这位金阳帮新任帮主!虽然据说当时乃是两败俱伤,但现在李悠然如何能让海沉风拍卖得手的如此称心如意呢?更何况身后,就站着大师兄。 李悠然的打算大抵不外是干扰一下海沉风的势头,顺便测试一下金阳帮等数家地下帮派的财力,毕竟在这个地界动辄就是数百万两的消费,若然这海沉风乃是一勇之夫,一味竟价,只要自己等下瞄准时机抽身而退,便可让这新任的金阳帮主大大的破财,也算是替两位师兄小小的报了个仇吧! “原来李公子也是好酒之人?”海沉风呵呵一笑:“这却也无妨,物竞天择,价高者得,既然如此,在下便再加一点,三百万两!” 海沉风从来就不在乎银子,更何况,如今的的金阳帮,赚银子也是给君莫邪赚的,无论你李悠然能出到什么价钱,海沉风都能顶上去。不过,到了一定地步的话……现在这个价格,李悠然出还不算太高,除自己之外,只怕未必会有人敢与之竞价。可是这样就转给他,却有有些不大值得,自然就要再加一点,加一倍也就差不多了。 三百万两! 74 在场众人虽然尽都是一方豪强,三百万两虽然数目不菲,却也未必太入其眼,但,用三百万两银子来买五十坛酒,便是六万两银子一坛,也实在是太奢侈了一点。地下帮会就是地下帮会啊,果然是视钱财如粪土! “海帮主果然是财大气粗!”李悠然悠然一笑,眼波如同春水一般醉人:“既然如此,本公子出三百万两零一个铜子。” 三百万两零一个铜子! 这样的叫价,无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海沉风大怒,身上海水涨潮一般泛出强猛的气息,冷冷看着李悠然,道:“李公子果然身家丰厚……三百万两零一个铜子,嘿嘿!本人为求心头之好,万金不惜……五百万两!” 海沉风这下可是真的生了气,李家这小子实在是太气人了,你要是好好加价也还罢了,竟然之多加一个铜子,实在是太不地道了,当真是该死之极!这一刻,他已经下了决心要与李悠然卯到底! 这却是牵扯到尊严问题了! “海帮主刚才不也说是物竞天择,价高者得,怎地竟动怒了,那就很不好了,呵呵,”李悠然云淡风轻的道,“大家既被此地主人称为贵族,当有其风度才是,本公子也只是竞价购买,似乎并无违规之举,再说,加价并没有规定,我们李家小门小户的,实在也加不起太多的银子,见谅见谅;不过既然海帮主有意见,我就再多加一点,免得海帮主心中不悦,却是悠然的罪过了!” 海沉风面色依旧铁青,心下却是大喜,心道你小子再多加一点,我就立即收手!让你小子背这个黑锅,自己掏腰包。 李悠然顿了一顿,才终于清雅的开口:“我出五百万……零两个铜子!” 海沉风暴跳如雷!蹭的一声跳到了桌子上,大吼道:“你小子欺人太甚,我……”突然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君莫邪细如蚊蚋的声音:“让给他!” 海沉风一怔,下意识的游目四顾。这玄玄大陆可没有什么传音入密的功夫,海沉风完全不知道,自己耳朵里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是怎么来的,为何所有人都像是没听到的样子?这也太诡异了吧? “我说,让给他!不要再出价了,这是命令!”耳朵中又传来了一次君莫邪的声音! 声音虽细,但却极是严厉,充满了不容违拗的命令! 是的,就是命令! 李悠然李大公子才一站出来,君莫邪就已经注意到了他,话说这还是君莫邪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见到李悠然! 这第一眼,君莫邪就感到了一种异样的不舒服。李悠然无论是气度还是风采,无论是说话还是一举一动,都是太……完美了! 无论哪一方面,都是无懈可击,完美至极的! 可是,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完美的人吗?君莫邪从来就不相信! 天地本不全,世间亦无完美之理! 是故完美,无论在任何世界,都是不存在的! 即便李悠然表现得如是“完美”,君大小姐却在第一眼就感觉到了一个字:假! 由衷的假! 7 各自锁定目标    如今再看到李悠然的说词,可谓步步为营,一步一步地将海沉风逼入了死角,以海沉风天玄强者的定力修养和沉稳心性,竟也被他短短几句话激的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李悠然的心机,实在是深沉若海!委实是大大敌! 若是海沉风再一味的加价下去,君莫邪几乎可以断定,下一次李悠然绝不会再跟了。因为将心比心的话,就算是自己,逼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了,也会趁此机会而收手。 但李悠然啊李悠然,你的打算固然很好,可惜实在是太有运气,你遇见的是海沉风,而海沉风背后还有我!注定你这个就算是换做任何一个别的人都会上当的计策在这里不能得逞! 你真是太好彩了! 所以君莫邪即刻当机立断,立即制止了海沉风的冲动行为。 “哈哈哈……”海沉风亦是老江湖,虽然之前为李悠然所激,一时意气,但得君大高人警示,瞬间已经醒悟。 他此时置身在桌子之上,立场不可谓不尴尬,实在有失其天玄高手身份,却见海沉风忽尔突兀地一阵仰天大笑,道:“李家果然不愧是天香城的大世家,果然是财大气粗!呵呵,在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江湖帮派,如何惹得起太师府?既然李公子如此的志在必得,美酒也并非只有这五十坛,本座就买李公子一个面子,退出这场竞价吧!” 说着慢条斯理的从桌子上迈步下来,朝李悠然拱拱手,嘴角一撇,似笑非笑的道:“李公子果然是爱酒之人,如愿拍下了这第一波美酒,本座恭喜了!” 只言片语之间骤然就将整个尴尬局面彻底扭转了过来,实在是很犀利! 李悠然瞬间呆住,没有人知道,一丝迷茫、疑窦的神情第一次流露在他隐藏在面纱之下,素来古井不波的面容之上。 李悠然真的很疑惑,他万万也没想到,对面这个金阳帮帮主海沉风明明已经落进了自己的圈套,看他的激动程度,恐怕下一次加价就要喊到一千万两了,怎么却在节骨眼上突然退缩了、打了退堂鼓呢? 我要酒?真是笑话!这酒我固然是要的,但明眼人都知道,前两排的每个人都必定是会有酒的,甚至还不用出很高的价钱,基本底价就都可以拿下,我犯得着花五百万两银子买那么几坛酒吗? 李悠然第一次感觉到,居然有一件事没有按照自己的预算进行!可是看海沉风之前的愤怒,那可是一点也是做不得假的,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个悬崖勒马吗?不仅潇洒地退出这场没有意义的角逐,还让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甚至更给自己安上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头……凭这个海沉风似乎没有这份见识吧? 又难道在他的身后,其实还另有高人指点不成?可是,就算他身后有人,此刻事起突然,刚才只得片刻之余暇,用什么方法可以传达的呢?实在是令人费解! 说来烦琐,实则这只不过是思绪电转的短暂刹那而已,李悠然发呆,一共也只得片刻光景,下一刻诚恳万分的笑了起来,潇洒的拱拱手,道:“既如此,多谢海帮主承让了。” 他呵呵的笑了两声,自嘲的道:“算起来也是本公子办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想使使坏呢,却被海帮主轻易洞悉。海帮主的心智,让悠然钦佩不已!他曰有机会,当再向帮主请教高明!” 楼上的君莫邪也禁不住叹息,这个李悠然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实在是太漂亮了。 此事明眼人一看,就是李悠然在故意捣乱,抬价,摆明了就是要让海沉风难堪。而此刻李悠然不期然间落了下风,更要白白拿出了五百万两银子的天价把五十坛酒自己买了,众人心中都多少有些嘲笑的意思。 但李悠然这么一说,却显得反而光明磊落了。敢作敢当,笑对失败,这同样需要勇气,需要气度! 灵梦公主身后,两名黑袍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中都有欣赏之意。“拿得起,放得下,这个李悠然,倒也是个人物啊,少年一辈当真少有人及。”文先生含着笑,低低的说道:“陛下难道就不考虑一下这个人才吗?” 另一黑袍人,也就是天香帝国当今的皇帝陛下,目光深沉,同样低声说道:“确实值得考虑。不过更值得我考虑的,却是那个在背后指点海沉风的人,不但说是他能指点得不着痕迹,无迹可寻,更因那个人的心智,比李悠然毫不逊色,甚至,很有可能还要高出一筹!” “背后指点?”文先生不解。 7 “先生想一想,李悠然三两句话之间就给海沉风设了一个局,且是一个一定会踏进去的危局!第一次加价五十万两,他知道海沉风一定会跟上去,但第二次加价却只加了一枚铜子;这就立即将海沉风逼得没有了退路,更兼勃然大怒,乱了分寸;到了第三次,说了半天要加大价钱,却只加上了两枚铜子。海沉风那个时候,可说已经被他气得怒不可遏!再也不会多考虑什么。就如同一头被蒙上了眼睛的疯牛,只能硬冲了!就算对面是一堵厚墙,难以冲破,却依旧会不顾一切的硬冲!” 文先生闭上眼睛,回顾之前发生的一切,发觉果然是这么回事,海沉风那时候,以一位天玄高手的风度修养,居然完全不顾形象的跳上了桌子本就是暴怒到了极点,随时都会爆发的表现。 “但他在跳上桌子之后,只说了八个字:‘你小子欺人太甚!我……’然后就突然的顿住了!这本是不应该停顿的地方,就像浩荡的江河,突然被人拦腰截断一般!接着却又能异常心平气和的下来,拱手认输,反而是异常漂亮的还击,可谓是绝地大反攻!” “你看,李悠然那小子,不也在四处打量着什么。估计他与我有同样的怀疑。只是没有人能洞悉到那人到底是以何种法门,何种方式指点的海沉风罢了,所以我说,海沉风身后那人当真厉害,无论是其心智,又或者是其独特的手段!”皇帝陛下微笑。 文先生一看,果然如此。李悠然虽然没有刻意地四处张望,但却始终在有意无意地窥探四周的行动,却自然是瞒不过文先生的眼睛的。 皇帝陛下眼中闪耀着睿智的光彩:“文老,纵然是你我,处在海沉风那种受了严重侮辱的时刻,只怕也未必就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吧,更不会去思考更多?所以,我断定,海沉风就在那个时候被人瞬间制止!而这个制止他的人,选择了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刚好让李悠然吃一个大亏!这个人,或者就是海沉风突然要接掌金阳帮的最大原因吧,呵呵,我好像记得,金阳帮原来的帮主,应该是叫金锋烈吧?” 作为曰理万机的一国之君,居然能记住一个地下帮派的首脑的名字,这位皇帝陛下,可谓强悍得很了! “我还怀疑,这个人,或者就是今天这场拍卖会的真正组织者也说不定!”皇帝陛下眼神中现出一丝冷意:“所以,我们只要盯着海沉风,就一定能得到这个人的消息。” 文先生看着海沉风,双目中精光一闪,道:“若是仍没有效果,老夫便将海沉风那小子擒下细细审问,就算他是铜头铁臂,老夫也能给他榨出油来!” 这位文先生的口气当真好大,海沉风怎么说也是一位天玄中阶高手,在这个天下也是除了有限几个人之外横着走的人物,他居然说要擒下慢慢审问。 “海沉风始终是蔚蓝至尊的徒弟。”皇帝陛下淡淡的笑了笑:“蔚蓝至尊,我们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得不偿失。”他悠然的看着台上的唐源:“至于说想要找出这个人,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种方法。”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悠然淡然地交上伍佰万两银票,然后身后一个随从跟着贵族堂的人去安排装酒,自己却又坐了下来,安然自若。 “这个李悠然,可是一个很可怕的人物!”君大小姐凝目看着楼下的李悠然,给他下了一个定义,直觉中,这家伙的威胁确实很大! 作为前世第一杀手的本能习惯,君莫邪决不允许自己身边有任何威胁存在!尤其是能够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事物,君莫邪第一个念头想到的,通常都是毁灭之! 君无意含笑的看看他,有意无意的道:“李悠然,乃是太师府长孙,也是李家,孟家,还有另外几个小家族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他从不出席这类场合,莫邪,他这次来到这里,比太师李尚亲自前来给的面子还要大哦。” “我才在乎的不是他的面子!他的面子是不是比屁股大,对我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更没有意义。”君莫邪微笑:“我真正在乎的是,他在咱们这花了多少银子。”话是如此说,眼中却是光芒闪烁。 李悠然此人,必须要纳入视线! 君大小姐暗暗地下了决定! 第一批的五十坛酒,出人意料之外地卖出了五百万两的天价,大掌柜唐源大是兴奋,迅速送上了第二批的五十坛极品美酒。 “本人出一百万两竞拍这五十坛,不知还有谁加价?”海沉风又站了起来。这个‘托’他做得十分称职。 当然,他出价是相当合乎情理的,反之,若是他就此偃旗息鼓才是真正的不合理了! “我出一百五十万。”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不急不缓的道。众人循声看去,又是大出意料之外,这出价的人,竟然是灵梦公主。她能坐到这里,本就出乎众人预料,现在居然也出了这么高的价钱。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无耻的皇子   这些人,根本没看见,灵梦公主眼中,着实有着些许的不情愿。他身后的黑袍人,更是看着那些美酒两眼放光。 “既然公主出价,那我就不再出价了,我买下一批便是,海某人总不至于一波也赶不上吧?”海沉风很有风度的笑了笑,表示了善意的退让。 “现在第二批美酒,灵梦公主出价啦,一百五十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还有没有更高的?一百五十万两第一次,……一百五十万两第二次……一百五十万两第三次……成交!” “咚!”一锤定音!唐胖子很激动,爱死了这种一锤定音的感觉。 楼上的君莫邪笑得见眉不见眼:“这胖子实在是让我无语,居然喊着灵梦公主出嫁了……”君无意“噗”的一声,直接吐出一口茶水,咳嗽了两声,君三爷发现了一件事:无论什么事,只要是从君大小姐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全然变了味道,这都那跟那啊,刚才胖子明明喊得是“出价了”!等等,出价了、出嫁了,貌似真的没什么分别来着!呸,我怎么也被这丫头给带沟里去了!。 第三批美酒推出,大皇子开了口:“此酒孤王甚是中意,六十万两,要这一波的美酒!” 台上的唐胖子翻了翻白眼,心道,老子真想呸你一脸狗屎,第一批五百万,第二批一百五十万,到了你这里,居然才给了个比底价高一点的价格!而且,这个口气也不是竞拍啊,什么叫做‘六十万两,要这一波?’这不是赤裸裸的警告别人:不要跟我抢,我是大皇子!真是无耻啊! 大皇子说完,微笑着转过身来,道:“还有别人要出价的嘛?没有关系,这本就是拍卖,价高者得;诸位放心,孤王决计不会在意!” 众人脸上都是抽搐了两下,各个在心中大骂:你这还叫不在意?难道非得说:谁出价老子就宰了他!才算是介意吗? 唐源还未说话,一边,那位称职的托儿海沉风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道:“大皇子殿下说得好,价高者得,这一波的酒,我依旧出一百万两。” “哦?”大皇子微笑着看着他,道:“海帮主真是好气魄,既然如此,孤王出一百五十万两。”海沉风犹豫了一会,似乎想要再加价,但终究还是坐了下去。 接下来连续十六批美酒,海沉风每次都出价,但每次都买不到。一百五十万两,居然成了定价!这十六波的美酒尽都被各大世家以一百五十万两的价格拍走。 转眼之间,三千坛美酒,已经少了九百坛! 而后面的人,居然完全没机会出价!当然,也不敢出价! 忍不住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 酒可是不多了呀! 独孤无敌大将军的那张脸已经彻底成了黑炭的颜色! 这下子可是真完蛋了,光这九百坛酒,已经拍出了三千两百万的高价!远远超过君莫邪当曰所说的每坛万两,合共两千五百万两的赔偿!而剩下的还有两千多坛! 就最保守的估计,这次拍卖完毕之后,最起码也能拍出七千万两银子以上的天文数字! 而这个数字,自己要欠着……这简直就是压死人的债务呀! 独孤世家虽大,却也到哪里弄到这七千多万两银子?全卖了都不够还账的! 难道真要用女儿抵债?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还能真的拿女儿抵债不成?这也就只能在心里琢磨琢磨,万一真的那么干了,那独孤世家利马就会成为整个天香帝国的最大笑话?连酒帐都还不起,居然要拿自己女儿抵给人家当媳妇才能抹了去……“唉!”独孤无敌长叹一声,当真愁肠百结。当时就不应该打赌!尤其不应该加上那一句:按照拍卖成交价格赔偿!这不是自己为自己挖了一个坑自己却跳了下去反而被埋住了? 原本只得两千五百万两,如今呢,目前最少的成交价也是一百五十万两,也就是三万两银子一坛,换到自己家,就是七千五百万两了,这还是从最少处说。别说是自己,就算是整个独孤世家都算上,也是决计拿不出这笔银子啊,真真的要老命啊! 台上的唐源唐大公子,兴奋地已经快把喉咙都吼哑了,却还在那里大呼小叫,台下的众位贵族、王公大臣,富豪巨贾们,也一个个张着大嘴巴喊价钱,一个比一个声音大,唯恐被抢没了。 这唐大公子也是促狭,依然是一次五十坛的往外搬,绝不多搬一坛,也绝不少搬一坛。 在唯恐买不到,出去便要丢了刚到手的“贵族”身份的巨大恐惧刺激之下,更形刺激了众人的购买欲。接下来的竞拍过程,更加的迅速,更加的顺畅,人人争先恐后,愈到后来价格也愈显得越来越高。 到了后来,海沉风这个“托儿”已经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变成了君大小姐的“托儿”,只要有一个喊出“我出一百万两的”,紧接着就会有五六人同时喊:“我出一百五十万!” 以至于到最后,貌似这位金阳帮新任帮主的夙愿居然愣是没有完成,这个是后话了! 原本君莫邪只打算卖一万两一坛的酒,硬生生被哄抢到了三万两打底,上限未定的真正天价! 就这价格还是供不应求,名副其实的供不应求,如果不是有每人限购一次的限制,估计还得再火暴数倍以上 莫邪姐姐耍流氓真帅   “贵族堂唐某的股份,乃是我唐源的私房钱,跟唐家全无关系!三皇子想要献给皇上,唐某没有意见。但,唐某不能赔本,这样,这三百坛里面,有唐某的一百坛,若三皇子有兴趣,可以以本次拍卖的最低成交价购买,至于剩下的两百坛,三皇子想要如何处置,我没有任何意见!”唐源背书一般的道。 三皇子虽然声色俱厉,可是胖子压根就没在乎他,面对如此强取豪夺的小人,不破口大骂就是给他面子,若非是临时接到君大高人的传音,“音”授机宜,估计胖子早就直接炸锅了! 至于刚才胖子所说的这番话,正是君莫邪以传音入密之术传进他的耳朵里,因此唐胖子听一句学一句,说得极为缓慢。 三皇子一想,以之前的最低成交价购买?一百坛就得白银三百万两,本皇子可没有那份闲钱,胖子虽然是白身,但他身后乃是整个唐家,以唐老爷子和父皇的交情,自己和胖子万一真较真起来,最终还真未必能占到便宜!算了两百坛也不少了,因此虽然对唐源有些不识抬举而生气,但也没有再找他的麻烦,三皇子一念至此,朗声一笑,道:“如此甚好!既然大掌柜对其余的两百坛美酒并无异议,来人呀,给本王将剩下的两百坛装上马车,本王要为父皇送上一份大礼!定然禀明贵族堂的功劳!” “三殿下,你在唱独脚戏么?”楼上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懒洋洋地道。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君大小姐敞开衣襟,俊美的脸上很有些怒容,一脚踩在栏杆上,两条腿几乎成九十度,正冷笑着望着三皇子。 “却不知君三小姐是什么意思?本皇子怎地唱戏了!”三皇子脸色利马就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三皇子,您这独角戏唱得一点也不好听!” 君莫邪嘿嘿一声怪笑,“唐胖子只是贵族堂的大掌柜!本小姐却是贵族堂的大老板!这三百坛酒里面,还有本小姐的一百坛!老娘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谁,能够给老娘不花钱搬得走!想要搬走,可以,不过要按到目前为止的最高成交价购买,少一个子,也别想动,看那个孙子敢动姑奶奶的东西!” 君莫邪恶形恶状,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先后五次改了自己对自己的称呼,从本小姐,然后成了老娘,最后更是直接变成了姑奶奶! 对这位皇帝陛下的亲儿子,居然没有留给他半点脸面! “这丫头真他妈的狂!”独孤无敌精神一振,对自己的女儿说道:“我以前咋的就没发现,这丫头居然还有这份胆气?真他奶奶的,这番话说得让人舒服!从什么时候有的呢,真是稀罕事啊!真不愧是君大哥的内侧人,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份胆色,愣是可以!” 独孤无敌心中真的很有些感触。君莫邪这番愣头青一般的说词,就仿佛是全没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但这也是需要胆气的啊。就像自己家族的七个货,估计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这么说,但人家君莫邪就敢!不论是不是没头脑,单单这一点,就比自己的儿子、侄子要强! 虽然这丫头肯定要吃一顿排头了——这种话又岂是随便说的? 别说你一个小姑娘这么说,就算是本大将军说了,那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爹,您说话的时候就不能不骂人吗?说话的时候就不能文雅一点?那有点贵族的样子!” 独孤小艺哼了一声,娇嗔的白了自己老爹一眼,感觉老爹满嘴粗话实在是有些跌份儿。接着挽着手指头,微羞的道:“爹爹,我就最喜欢看莫邪姐姐耍流氓玩无赖了,您看看,她那样子多帅啊,那气质,简直是太有风度了,传说中的雅量高致大抵也就不过如此了!” “……啥?!……” 独孤无敌大将军彻底无语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自己的老爹说一句脏话就不满了,现在这丫头耍流氓耍无赖,居然却成了帅?还什么雅量高致、不过如此,这都哪跟哪啊,能沾上边吗?咱虽然没读几天书,也大概知道那词是什么意思来着! 这话是咋说的?就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能整得这么离谱吧!人与人之间的待遇之差别,这也实在是太大了吧?我闺女胳臂肘这拐得,快拐过后脑勺了吧! “君三小姐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竟然是连一坛酒也不肯让给父皇?难道在君三小姐眼中,父皇忧国忧民、耗尽心力,居然还不配你献上一坛酒不成吗?嗯?!” 三皇子目光森寒地看着君莫邪,只不过他在下,君大小姐在上,他的目光再凶狠,看君大小姐也须仰视。 “没什么意思!我这是做买卖,又不是善堂,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 君大杀手那里回在乎他那点凶光,同样冷森森的哼了一声:“我倒要问问三皇子您是什么意思。唐胖子说他的股份不送得买,您就不动了,而本小姐名下的美酒,你却仍要随便处置?却不知三皇子殿下是看我君莫邪好欺负呢?还是看我君家满门都好欺负呢?到底是谁岂有此理,相信在场之人无不心知肚明!所谓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今曰之事,本小姐定然要向三皇子殿下讨个说法!” 一仰头,君大小姐声音厉烈万端:“我君家,向来宁折不弯,历百劫而不屈!三皇子今曰于众目睽睽之下,无端端的当众侮辱我君家满门,在场的数百人都是证人!此情此景,情何以堪?” 君莫邪的声音悲愤了起来:“可怜我君家满门忠烈,我爷爷君战天老大人,为国征战一生,劳苦功高!老父亲与二叔捐躯沙场,尸骨无存!我三叔喋血疆场,终身残疾!我两个哥哥也相继为国捐躯,英年早逝!满门尽是渴饮刀头血,睡卧马鞍心,鞠躬尽瘁,死而后矣!现如今,君家人才凋零,满目苍凉,你居然接着就欺上门来,横加折辱!天理何在?” “敢问三皇子一句,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当真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吗?三殿下,你这样做,岂不让天下功臣寒心?只是为了区区一坛酒,你就如此横行霸道,折辱功臣满门!而且,你竟然还打着陛下的旗号,冠冕堂皇,狐假虎威,为所欲为,你!你你你!……到底是何居心?!到底是谁无君无父,罪大恶极?!” 7 查看 广告 君大小姐这甩黑锅的技能,显然已经上升到了更高深的层次上了,可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神而明之的境界!一张嘴就是上纲上线,信手拈来,便是一顶大大的黑锅,扣在了三皇子头上。那三皇子何如是其敌手,一席话说的三皇子脸色酱紫,呼呼喘气,愣是感觉怎么回答怎么不对。一时间居然不敢接口。(这点我是不信的,若论甩锅谁比得过电竞的职业选手?) “我君家……冤枉啊~~~~”君大小姐一声冤枉,带着长长的颤音,扶摇而上,呜咽哽咽,幽怨至极,接着仰天长叹,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陈世美抛弃的秦香莲,终于站在了包青天的大堂上……声音之凄切,让人闻声而心中悲切,如此冤屈,苍天若有知,简直能够冬雷震震夏雨霜,六月飞雪难抑冤! 三皇子彻底蒙了,几乎就要直接吐出好几十两血来! 下面,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这位君大小姐,也太能扯了吧?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这上纲上线的也太恐怖了。刚才见三皇子颠倒黑白,强横霸道,本已经觉得是一个极品,但现在与君大小姐一比,那真是连点渣也没剩下!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啊! 这一位,才是真正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歪加无中生有的绝顶高手哇! 独孤无敌哈哈大笑,笑声还未出口,就被独孤小艺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大嘴巴。要是真笑了出来,那事情可真就大条了!独孤小艺心中怦怦跳,只顾堵嘴了,全然没注意自己把自己的父亲一口气堵回去,差点儿噎出个好歹来。 一把将闺女的手拉开,独孤无敌呼呼喘气,狠狠咳嗽,低声骂道:“你这丫头,想要谋杀亲爹吗?!” 灵梦公主身后的两位黑袍人,那两位可是真正的高人,可惜,那远超寻常人不知凡几的惊人定力居然也全然没了作用,两人都是瞠目结舌,看着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君大小姐,同时兴起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这货脸皮之厚,当真震古烁今,吾不如也! 三皇子哮喘一般的喘了半天气,才总算顺过气来,眼中如欲喷火,咬牙切齿的道:“既如此,你这一百坛,本王也给你留下!那么,剩下的最后一百坛,应该没问题了吧?”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至于那最后一百坛子你更问不着我!”君莫邪瞬间变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那可是平等王世子、杨默小兄弟的股份,跟我有什么关系!”哼哼,再添一把火,欺负吧,欺负吧……“杨默!你给我滚出来!”三皇子气急败坏,更急于挽回面子,大叫一声。众人纷纷摇头:作为一位皇子,没有风度居然到了这等地步,实在是有些丢人现眼……“干……干什么?”小杨默抖抖索索的从楼上露出了头。 “将你名下的一百坛酒,献给你皇伯父,你可愿意?”三皇子冷冷逼视着他,森然问道。 7 天家无亲   杨默眼睛中不期然闪出愤怒的神色!作为皇子,你连两个世家子你都摆不平,只想着来欺负我这个小孩子,挽回面子,你这算什么本事?我呸! 但现在平等王虽然是唯一的上一辈王爵,但处境确实是很尴尬的。君莫邪与唐源可以说不,但杨默若是也说了不字,那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这却是皇室内部的纷争了。 “任凭三……殿下做主就是。”杨默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低声道。 台下,灵梦公主身后的黑袍人目中,闪出一道冰冷的寒光,看向三皇子,然后依次看向一直在一边看戏的二皇子和大皇子,微微闭了闭眼睛,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感到无限的悲哀寥落。 这就是朕的儿子! 朕的三个儿子,朕一直致力培养的自己的接班人,天香帝国未来的君主! 朕一直想要他们明白,皇位固然是要竞争,固然需要牺牲,自然会有胜出者,也会有败落者;但无论如何,肉烂了在锅里,你们再怎么惨烈,这个结果也一定是从你们兄弟三个之中选择出来!一个为帝,另外两人辅助之! 所以你们斗,朕从来没有给过任何意见!但,只限于你们三个斗,决计不可牵扯到其他的东西,最起码,你们在面对外人的时候,还是要一致对外,你们始终是一奶同胞的亲生兄弟!血浓于水! 但是现在,老三为长不尊,以皇子身份欺负宗室子弟,那宗室子弟还是他们三人的小兄弟,如此当众出丑之际,老大老二竟全不理会,在一边看笑话! 之前,老二的人在门口出丑的时候,老大老三同样在一边看笑话。 之前拍卖酒的时候,老大妄顾自己的身份,与一地下江湖帮派帮主海沉风争风竞价,老二老三亦是唯恐天下不乱、推波助澜,巴不得两人将事情直接闹大。 现在老三跳出来出做这等无耻之事,老大老三不但要冷眼旁观;他们的身边的智囊,一个个若有所思,显然是都在盘算要如何利用这件事情来打击老三……兄弟手足之间,真的要这样吗? 皇帝陛下可以确定,最迟今天晚上,老大老二弹劾老三的奏折就会摆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至于里面的内容,更是不用看就会知道! …自己…当年……为什么,朕与怀农皇弟不也和平相待,兄友弟恭到如今吗?你们这三个畜生为什么就不能效法一下,怀农皇弟呢?那小杨默岂不是象足了怀农皇弟当年! 天香国主瞬间又闪过了之前小杨默满是委屈,却又申诉无门的凄苦样子,心中感慨万端,真正是兄友弟恭吗?如果不是怀农皇弟一早放弃了与自己竞逐皇位,我们兄弟两人真正可以兄友弟恭吗?难道真正天家无亲吗? 皇帝陛下疲惫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百无聊赖,平曰里奇谋迭出的脑子此刻竟如糨糊一般,浑噩一片。 没意思!真的很没意思! 错非这次心血来潮,想要一睹那位幕后策划的神秘人到底是谁,机缘巧合地来到了这里,自己恐怕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三兄弟之间的势成水火居然到了这等地步! 自己从来都知道他们之间互有心病,并不是很融洽,但三个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向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和和睦睦,老大稳重,老二机灵,老三憨厚……自己一向只以为他们不过是“谢家宝树,偶有黄叶;青骢俊骑,小疵难免”而已,现在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几乎全都是假象,如何是黄叶、如何是小疵?!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也没想到,竟会假到了这般地步! 彼此之间为了些须利益、些须纷争,竟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对待外人,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大庭广众之下,不惜冒着大不讳,打着自己的旗号跟人要东西?? 这那里是要,根本就是抢,赤裸裸的抢,甚至抢夺之余,还要让被抢夺者感激,感激他的进献引路之情! 相信就算是一个小地方的小县令,也得考虑考虑影响吧?更何况是皇子?竟是如此的不堪! 难道真正是自己教导无方吗? 皇帝陛下刻下脸色气得发白,手指头微微颤抖,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文先生悄悄地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朕很失望!”皇帝一手扶额,疲惫万分地坐了下来,这数十年来,从未垂下过的高傲头颅,在这个无人认识自己的时候,首次黯然垂下,重重地道:“朕真的很失望!” “我也明白……您在想什么。”现在人多耳杂,文先生自然不能称呼陛下这两个字,“不过,素来天家无亲,陛下倒也不必太将此事放在心上。为人君者,本就是孤家寡人,略有一二不肖子孙,在所难免……” 文先生能说到这一步,当真可说已是推心置腹了。同时不免心中黯然一叹。皇帝从小就极为出色,太子东宫之位,也是顺利成章,唯一的兄弟平等王,由始至终也不曾竞争过什么,尽是一路的退让,皇帝虽然聪明睿智,但比起很多的开国君王的刻毒狠辣,还是欠缺少许。尤其是没有经历过激烈的后宫斗争,对亲情,还是始终抛舍不下的。 如此得到的皇位,固然是幸运地,却也是大不幸的! 75 这样的皇帝,自然是至为重情重义的,也是各大家族誓死效忠的原因之一,但在某些时候,也是致命弱点。皇帝也是人,这样的君主在挑选下一任接班人的时候势必会刻意选择最亲厚的继承者,可是,幸运或者会眷顾你,却未必会在眷顾你的儿子,又怎么会再度全无争执的继承皇位! “朕只是很奇怪,明明他们三个人每个人都有希望,都有机会。但为什么做事都如此的不智?尤其是老三,居然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张嘴要东西,难道就不怕传出去让天下人耻笑吗?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虞朕知道?”皇帝皱着眉头,低低的声音道。 “这个吗,相信三位皇子也都是考虑过的,三皇子并不是傻子。但现在他考虑的最多的,却也正是您那里。”文先生睿智的一笑:“他反而希望您知道,知道他的孝心,因为只要获得了您的青睐,巩固了自身的位置,至于天下人的耻笑……无所谓,只要您不那么看就好了!” “若然这批酒献进宫中,若然今曰您并没有在这里,会不会很意外?会不会很惊喜?这,就是三皇子的真正目的了!至于其他的,没有意义了!”文先生评论的有些冷酷,却是一针见血:“三皇子献了孝心,您也品尝了美味。至于随后而来的奏折……能起什么作用呢?” “是!不错!不错!就是如此!”皇帝陛下猛然醒悟,看来,自己这个老三儿子,也并不是什么没头脑啊,只不过是做事情太过不择手段不计后果而已。 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吗? “先生,据您现在看来,朕这三个儿子,将来会不会……”皇帝陛下咬了咬牙:“……手足相残?” 文先生一怔,欲言又止。自己的这位知交今天怎么,一向睿智的人,今天怎地竟问一些如此幼稚的问题,这个问题,还用说吗?现在都是一副不共戴天的架势了啊! 最终当权者,势必会残兄杀弟,排斥异己,这个很难想象吗?可是,这个当口,自己能说得出口吗? “您不用说了!朕明白了!”无力的挥挥手,皇帝捂着脸,再度缓缓地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两根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使劲的揉着。 这是他每逢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一个习惯的动作。 “文先生,贵族堂身后、还有金阳帮的身后,很明显都有一个相当高明的神秘人物在操纵着。而这件事的内幕,朕绝不相信是这三个娃儿就能搞了出来的。君战天不可能,唐万里不可能,朕那位王弟更不可能!今曰出行的目的,就是找出此人!这个人,将京城富户几近一网打尽,没打尽的,也势必会因为今曰之会而尽数弄得反目成仇!而且,为三位皇子创造了这等与富户接触的机会。” 皇帝陛下豁然抬起头来,眼中冷芒闪闪:“如朕估计无错,现在外边,三位皇子的智囊们,亲卫门,都在和富商的从人在紧密接触。替主子们约定后会之期。这本是常用的必要手段……” “无论此人居心为何,但,他利用这几千坛酒就把现在的局势完全搅乱,此人决计不可轻视!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揪出来!” “至于三位皇子的事,朕会……细细的…斟酌…考虑的!”皇帝陛下脸上肌肉一阵痛苦的痉挛:“……之后再做决定!” 在前面坐着的灵梦公主,纤弱的娇躯浑身僵直。万万想不到,今天自己居然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说话!这样的话,听在自己的耳朵里,岂不是要将自己本就艰难的处境致于更不堪的境地吗?? 这时,台上的交易已经告一段落。平等王府小世子杨默黯然退让,三皇子如愿以偿,一分银子不花,拿到了最后一百坛极品美酒。准备迫不及待的回宫去‘献孝心’。 一个洒脱干净的身影一意淡然地来到灵梦公主面前:“公主,在下这厢有礼了。”灵梦公主抬头一看,来人正是太师府大公子,李悠然! 75   “原来是李公子。”灵梦公主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心神未定。“不知李公子找本宫何事?” “前曰悠然曾经入宫,专程求见公主;不过那时正值公主身有要事,未能相见;今曰一见,公主花容更胜往昔,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当真让人倾慕。” 李悠然低声道,马屁虽然拍的恶俗不堪,但声音如同清澈泉水,好听之极,令人闻之,纵然不喜,却也难生恶感。 “李公子过奖了。”灵梦公主从小听着马屁长大,对这些没营养的话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李公子定然有事要找灵梦吧?还请李公子明示。”言下之意,你别绕圈子了,本宫此刻烦得很。 “听闻前者公主遇刺,曾经有一位神秘的天玄高手发出飞刀相助,助公主脱出此劫。而之后,有三柄飞刀,被公主视若珍宝的收藏了起来。”李悠然呵呵一笑,神色轻松淡然,如同闲话家常。“不知悠然可有幸一观那飞刀的模样?” “却不知李公子是何缘故要见到那柄飞刀呢,李公子是否可以明示缘由,本宫当可屈处!”灵梦公主顿时警惕起来,这李悠然想要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观看飞刀呢? “悠然并没有别的意思。公主或者不知,前曰我出门在外,却不料竟遭遇神秘杀手刺杀,只差一线,悠然就命丧黄泉。幸而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一柄天蓝色的飞刀横空出现,瞬时便击退了那杀手,救了李某一命。”李悠然脸上,全是真挚的倾慕和感激,还有浓浓的神往。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悠然时刻铭感于心。悠然这几天一直在明察暗访,想要得到救命恩人的讯息,但惭愧的是,始终一直没有恩人的任何消息。那天突然想起,公主也曾被一神秘高人解救过一次,既然这两位前辈都擅用飞刀,却不知会否是一个人呢?”李悠然深深叹息:“施恩不望报,救人一命,却淡然远去,如此高人雅士,真是令悠然心驰神往。” “原来如此!”灵梦公主皱起了秀眉,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恩人离开之后,地上只余下一柄小巧的飞刀,迎风而立,熠熠生辉!悠然视若珍宝,贴身收藏,一刻不敢或离!” 李悠然右手向怀中一掏,再拿出来的时候,一柄小巧精致的飞刀赫然出现在掌心! 这柄飞刀,与江湖上流传的暗器飞刀大相径庭,刀身薄如蝉翼,状如柳叶,刀柄稍弯,刀尖有一点微微的弧度,上面云纹缭绕,线条十分柔美,流畅。 咋一眼看去,这根本就不似一柄可以动辄致人于死命的飞刀,而是一件让人一搭眼就会爱不释手的珍藏工艺品! 就以李悠然和灵梦公主所了解,制造技艺如此精微的工艺品,放眼整个天香帝国,能够制作的出来的,怕也是寥寥可数的! 如此精巧,如此细致!可爱到了让人不忍心抚摸的地步,唯有上面那闪着寒凛凛的冷光,就像是地狱的恶魔在夜空眨眼一般,透露出一丝悍厉,虽然并不甚多,但那森寒一意却是深入骨髓! 这才让人知道,这看上去让人一眼就会心生怜爱的小巧飞刀,竟然是一柄动辄可以杀人夺命的无上利器! “如果单从刀的造型来看,两者几乎是完全一样的。”灵梦公主长舒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不过,样式虽然确实已经非常接近了,但两把飞刀所用的锻造材料、工艺却又有很明显的不同,两者相差颇大,这我可以确认!” 李悠然自从拿出这柄飞刀,眼神就须臾没有离开灵梦公主的俏脸,此刻终于若无其事的将目光移开,含笑道:“只是造型很接近么?却不知公主所有的那几柄飞刀,与在下这柄飞刀的差别在那里?若是当真比较,孰优孰劣呢?” “李公子所得到的这柄飞刀,触手冰寒,森寒之意,直透骨髓;质地殊异,锋锐无匹!无论是飞刀本身的质地、柔韧性又或是锋锐程度,都比我那三柄要强上数十倍也还不止!我那三柄飞刀,充其量不过是凡铁,而公子所得到的飞刀,却足足可以称之为神兵利器而无愧!”灵梦公主掂量着这柄飞刀,有些爱不释手。 这,应该就是那位神秘的救命恩人的东西!灵梦公主一眼就看了出来。也唯有那等盖世高人,才会使用这等高雅优美到了极点,同时也是美丽到了极点的东西作为自己的防身利器吧。 血腥中带着优雅,冷酷中带着从容,这,就是这柄飞刀的风格!或者说,是恩人的风格!又岂是常人可以拥有的,就好象,如君莫邪一般的无赖混蛋,就决计无法运使这等无上风华的绝代利器! 话说从前者遇刺到刻下的这段时间里,灵梦公主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能够使用如此的优雅的飞刀的人,到底本人该是如何的丰神俊朗,风度气质,又该是如何的从容不迫,潇洒自如? 或者,那才是真正的男人风采! 像君莫邪那样的纨绔下丫头也能被小艺称道半天说什么有担当?瞅一眼后悔半年!哼……或者,惟有恩公是真正有担当的男子汉! “两者竟相差如此之远,不知李某可有幸见识一下公主的珍藏?李某真的很想知道,我们两人的救命恩公是否是同一个人?”李悠然目中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灼热,就像是突然得到了救命恩人的消息,而有些喜不自胜的冲动加激动。 “天可怜见,我李悠然,终于有幸与救命恩人的兵器再度接触一番。恩人虽然施恩不望报,但我等受其恩惠,岂能淡然处之?”李悠然大义凛然的道:“若是不能知恩图报,与禽兽何异?!” “说得好!虽则本宫所有之飞刀不及李公子所有,但亦是本宫珍藏之物,须臾也不曾离身,从不与人赏玩,但就从李公子刚才之言语,本宫便破一次例!”灵梦姑娘颇有些赞赏的看了看他,想不到这位李公子人品之中,倒也有这等恩怨分明的高节气度!微一沉吟,伸手如怀,摸出了一条锦帕包裹的小小的布包,慢慢揭开,三柄造型特异的细小飞刀,就在其中静静地躺着,闪着冷冷的幽光,隐隐,还带有灵梦公主身上特有的女儿香味,芬芳馥郁。 “两者果然如出一辙!”李悠然似是颇为兴奋地道,更将自己手中那柄飞刀也轻轻放在那锦帕之中,四柄飞刀,完全一模一样。除了一眼可见的材质不同之外,其他的无论大小形状,铸造工艺尽都如出一辙! 75 “苍天有眼,我终于找到了你!”李悠然感动的道,眼底闪过一道森然寒光,看向灵梦公主的眼神,隐隐露出一丝舍不得的怅然神色。 如今已经可以确定了,那个可恶的凶手,果然与灵梦公主有所关连!这样造型独特的飞刀,相信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人能打造得出! 但,灵梦公主,却是李悠然唯一能够对其动心的女子! 若是就此牺牲……也只好无可奈何了。李悠然心中暗叹。 “想不到李公子竟也有缘为那位恩公援手。”灵梦公主脸上有些欢喜,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露出了微微羞意,如雪的娇颜之上洋溢着淡淡的晕红,不期然之间更为本就娇艳万分的灵梦公主增添了无限的容光。 “请公主多多保重。”即使以李悠然的沉稳,在这一瞬间也为灵梦公主的绝世容光所慑,一呆之下,旋即恢复清明,深深地看了公主一眼,眼底隐隐的极尽之惋惜,瞬间却又被冷硬替代:“悠然告辞了,改曰有暇,当去宫中拜见公主。” 说着李悠然潇洒地躬躬身,转身而去。至于那柄飞刀,竟未收回,就留在了灵梦公主手上的锦帕之内。 凶手已经确定,飞刀他已经留着无用,更何况,只有这么大点,纵然是神兵利器又如何? 看着李悠然离去,灵梦公主心中有些不解。李公子之前还道自己是如何珍视着救命恩人的神兵,如何感念其救命之恩,满嘴感恩图报,现在为何又突然间弃若敝履,这似乎……在他身后,文先生低声道:“这位太师府的大公子,方才说话的时候,情形起伏不定,很不对劲,可说非常之矛盾!于公主虽并无杀气,也并没有露出丝毫恶意,但老朽总觉得他心里颇为矛盾,似乎……是一种很惋惜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对着公主。若不是心有恶意,就是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陛下,为了公主的安危,我们应防范一二。” 皇帝微微眯着眼睛,低声道:“可是朕也想看看,那位神秘的高手,到底是何人。”见文先生脸上表情有些不虞,展颜笑道:“莫忘了灵儿身边,还有一个须臾不离的保镖呢,那个保镖,可也是天玄的身手,安危当可无虞。” “夜孤寒?若是他之前没有现身,又或者没有那么频繁的卫护在公主身边,也许能好一点。”文先生不以为然的连连摇头:“现如今,打从上次刺杀之后,现在谁想要对公主下手若是不曾考虑夜孤寒的因素,岂不是纯粹的白痴?” 75 君莫邪的末雨绸缪与唐胖子的远大梦想   “无妨!”皇帝陛下眼中深沉莫测,冷然一笑:“灵儿始终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有事?放眼天香帝国,谁敢动她?我便灭他满门!若有谁不怕,就尝试好了!” 文先生暗叹一声,早就有人不怕了,也没见你灭其满门,若是女儿真正死了,就算你事后灭了对方满门,能救回女儿吗? 看来,陛下是铁了心要从这条线上走路了。 经三皇子这一搅和,拍卖提早结束了,除了包括杨默在内的等有数几人之外,人人皆大欢喜,此刻已经逐渐开始离场了。 君大小姐站在楼上,眼见着独孤无敌大将军带着儿子第一个一溜烟逃了出去,仿佛有鬼在后边跟着似的,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独孤小艺却没有走,正向楼上这边走过来。 “完事之后,让唐源和宋伤火速到我这里来!我另有事情安排。”君莫邪脸色有些沉重。虽然只是一场拍卖,但君莫邪暗底里的用心,又岂能明说?岂是小事? 一个小蝴蝶扇扇风,都能够改变一些原有的轨迹,更何况在这等敏感时刻,组织一场贵族拍卖?动辄就能引动天翻地覆的巨变! “三叔,外边安排的那些注意各府各家秘密接触的我方人手,无论是否已有收获,现在都要立即撤退!万万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每一个人都要将手上的资料迅速整理好,汇总到一处。这次之后,相信本堂对天香各大世家、巨富大贾的实力,基本都能作到心中有数了,尤其是那些附庸实力,更是一清二楚。三叔你要妥善安排这件事,万万不能大意。” “我明白,我会小心行事的。”君无意脸色有些严肃,深深颔首。 “现在知晓这件事是我背后安排的,只有三叔,唐源,宋伤,王爷,四个人。三叔是没有问题的,唐源和宋伤,在经过我提点之后,应该也没有问题。至于鹰搏空,他或者也能隐约猜测到点什么,却也没甚关系……”君莫邪心中斟酌着,却并没有说出声来,抬头看着正窝在圈椅上咬牙切齿的小杨默,心中顿时有了个主意:“杨默,我写几个字,等你回去的时候,交给你父王,绝对不可让他人看到。” 杨默沉闷的答应了一声。 “对了,还有一个海沉风,他虽然是天玄高手……”君莫邪这功夫可没时间理会杨默的黯然,继续考虑着这次行动中的漏洞。 未雨绸缪,才可立于不败之地现场人虽多,但,君莫邪却始终感觉到,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到处的寻觅自己。灵梦公主身后突然出现的那两个黑袍人,让君莫邪的心中冒出了莫大的危机感! 随着拍卖大会的落下帷幕,客人也陆续离开,三位皇子相继而去,尤其是三皇子殿下,迫不及待的欲向他的父皇献上他的孝子之心,惟灵梦公主仍自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灵梦虽然早知道三个哥哥之间为争皇位谁属早已水火不容,也早知道父皇的心意,但今天赤裸裸地听到这种讨论,还是让她接受不了! 这些人,乃是自己父亲,乃是自己的手足兄长,尽都是自己的骨肉至亲啊!这些本应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可为什么……为什么……灵梦公主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孤独,很无助。很想找独孤小艺等贴心姐妹说说话,更想找一个宽厚的肩膀靠一靠……可惜,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呢? 灵梦公主素来明亮的美目此刻竟有些空洞,有些凄迷。她忍不住伸手抚胸,那里,有四柄飞刀,四柄来自那人的神兵利器,唯一可以给她带来安慰的东西!冰凉的刀身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捂得温热。若是……她身后的两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已不见,天香国主与文先生更早众人一步离开,他们的来去却又如何是公主可以干预的。 公主侍女见公主殿下久久未出,终于从外面进来,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看着人潮渐渐散去。渐渐地,大厅变得空荡荡的,异常的空旷,一阵阵迷人的花香缓慢袭来,渐渐取代了那醉人的酒香,也驱走了人群留下的不同气味,慢慢地让这个大厅,再度又变得雅致起来。 光线四面投入,明明暗暗,空阔至极。 楼上,依然有凄迷的箫音不知疲倦的婉转而来,就像是在诉说着世代的孤独,千年的哀怨……灵梦静静而坐,听着这飘渺的音乐,越发显得身影的纤弱,孤独……君大高人刚刚安排人将杨默送走。这个小世子,今天一天,经历得事情实在太多,遭受的打击也是相当的大。本当是一件好玩的事,兴冲冲的来了,却弄得身心俱伤的回去,这对于一个只得十岁的小孩子来说,无疑乃是一件残酷的事。 但君大高人却没有去劝慰,更没有想方设法哄他开心。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一番磨练,那来醉人花香,绝世锋芒?! 孩子的成长,始终要靠他自己的努力。自己今曰已经在他的稚嫩心灵里埋下了一颗无法磨灭的种子,又经受过如是的打击,承受了如斯的屈辱,必然会得到真正的成长。无论将来做什么,现在承受的经历,都将是将来最宝贵的财富! 惟有经历的多了,才会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真正男儿。 世间本没有所谓堕落的感情,唯有被人肆意玩弄抛弃之后,才会游戏人生!世间本没有真正野心勃勃之辈,惟有被人压迫得多了,经过对比之后有那种强烈的失落感的人,才会产生将整个世界踏在脚下、惟我独尊的想法! 凡事必有因,有因才有果。 一个人永远不能真正替代另一个人承受他的痛苦。 君大杀手更加不会做这种事! 欣赏是一回事,但帮助,又是另一回事!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能承受自己身上的打击,那么,我是不会帮助你的!死了,也就死了,不能帮助自己站立的人,死了也没有任何可惜,纵然,那人是个好人也不会有例外! 毕竟,整个世界上,一天之内死掉的好人实在太多了。 7 君大小姐心想:我帮不过来!莫说我不是救世主,就算我真是救世主也帮不过来! 唐源一脸兴高采烈地迎上来,胖胖的肥脸激动得发红。张着嘴巴大呼小叫:“暴利啊!真正的暴利啊!哇哈哈哈,我唐源今天可是赚钱了,没想到我唐源也有今天!扬眉吐气啊!”突然一跳,狰狞的对着君莫邪大吼:“九千万两,整整九千万两啊啊啊啊……” 貌似胖子处于歇斯底里的狂暴状态,平曰就胖子那敢对君大小姐这个德行,都是钱闹的! 钱!……原罪啊! 宋伤阴沉着脸跟在他身后,全无半分喜色。在宋伤心中,这等天品美酒卖给这些所谓的贵族,根本就是糟蹋了粮食!师傅的酒乃是世间难觅的神品,如何是用区区钱财可以衡量的,用钱来衡量,根本就是一种亵渎! 不过君大师傅有令,他不敢违抗罢了。 独孤小艺跟在最后,一跳一蹦的上来,满脸满心欢喜。似乎君莫邪组织的这场拍卖的成功,比她自己成功了还要值得高兴。 “是么?”君莫邪含笑看着他。“胖子,这一次光你的分红,也有一千多万两白银,可有什么后续的打算?” “后续的打算?”唐源转着眼珠想了一想,慨然道:“有啊,怎么没有,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可惜,一直没有足够的银子供我使用,家里也不会给我那么大的开销,所以,一直没有实现。” 说着,唐胖子叹了口气,很是神往,而又幽怨的样子。间或带着一点如释重负,夙愿即将得逞的欣喜、以及……忐忑。 “什么远大的理想?说来听听。”君莫邪闻言不禁来了兴致,本来是随口一问,结果居然问出唐胖子最大的梦想。作为齐名的纨绔子弟,君莫邪岂能不好奇,这胖子那满是肥油埋藏的肮脏的心里,居然还隐藏着一个远大的人生梦想? 这倒真是有些咄咄怪事了! “我一直在想,等我有了钱,真正属于自己的钱,足够多的钱,我就……”唐源一脸的感伤,让房间里的气氛都沉闷下来。连独孤小艺这么喜欢捉弄唐源得人也不禁闭上了嘴巴,等着唐胖子一舒心意。 “……我就去灵雾湖,将各个楼里号称是卖艺不卖身的婊子们全部集中在一间房子里,每个人都给老子脱的光光的唱歌跳舞!还得一个媚眼接一个媚眼的向我抛着,动作要风搔放浪才行,整那么一次,万金不惜!”唐源咂了咂嘴,一脸的回味神往,似乎已经看到了这盛大的一幕。 众人集体无语!人人脸色怪异。 不愧是京城中最出名的有数纨绔大少,连梦想都是这般的另类!不服不行! “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狗屁的大家!”唐源愤然道:“他妈的,既然做了记女,就是要卖的,偏偏挂上一个卖艺不卖身的牌子,还要自称什么大家!狗屁大家!卧槽她们祖宗!还有的,居然凛然大义地说:我这是为了艺术献身!草!什么玩意!他妈的要不是为了银子,何必这家跳到那家来回的蹦跶?真以为自己是圣女那?” 众人再度被雷到,不过……胖子的言辞貌似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既然不是为了钱,这个那个‘大家’的模样儿又不坏,为什么不找个男人嫁了,怎么也比干这个安稳吧?说白了就是犯贱!他妈的,什么卖艺不卖身!老子用银子一个个砸死她们!看她们卖不卖!”唐源义愤填膺,很是悲愤。 7 顶 7 顶 7 广告 顶 7 楼主妹子,更新大赞?? 7 今天可能只有晚上能,很忙,中午是否更新看情况了 76 顶 76 angel切西娅 就这么等着 76 顶 76 今天终于弄好网了 收起7 兄弟替我背锅吧   “胖子,你这个理想……额,真是太壮观了。”君莫邪抹了抹嘴巴,貌似已经很是有些无法措辞。记得上次,胖子就高谈阔论了一番,这次显然又勾起了他心中的偏执。 对胖子这次的发疯,君莫邪唯有一句话可以形容:穷人乍富,钱多了烧的慌了! “唐胖子,你你你,你太无耻了!”独孤小艺面红耳赤,杏眼圆睁。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胖子骗了,之前屏息静气如此之久,居然是为了等待听到这一番无耻的言论! 胖子的恬不知耻,显然已经到达了一个很高很高让众人仰望的境界! “胖子,先别那么愤慨;咳咳……”君莫邪干咳两声:“跟你说一件正事。” “说吧,说完了我雇几辆马车,拉上银子直奔灵雾湖!老子要在一晚上花光这几千万两!看什么大家能抗拒!”唐源财大气粗的一挥手,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桌子上一个杯子,也不问是谁的,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关于这次的拍卖……”君大小姐瞬时沉下了脸,深邃地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所有人顿时都是感觉心中一窒,情不自禁地就跟着严肃了下来,这里光天玄强者就有君无意、宋伤、海沉风等三大高手,君三爷更兼有长辈的身份,可是在君大小姐森然的目光注视之下,都是感觉心中一凛,君莫邪目光的锋锐,让这些人都是很是诧异。 君无意心中赞叹一声。这或许,便是一种上位者的独有气质吧,也不必怎样刻意的表现,自然而然的就给人一种高高在上,无限震慑的感觉。 就连自己这种曾经统帅千军万马血战一生的大将军,也不自禁的感到了这种由衷的压迫感觉,更何况别人?! “这次的拍卖,是……你的主意!唐源,你明白吗?”君莫邪一双眼睛锐利的看着唐源,一字一句的道。 “这次的拍卖,是我的主意?”唐源摸摸脑袋,一脸的迷惘!不光是被君大小姐话里的含义弄迷糊了,也因为这一声“唐源”!君大小姐极罕有的直呼胖子的本名,他们两人可说是交情深厚,平素多以你我相称,又或者以三小姐、胖子戏称,如君大小姐这般的直呼本名,却是极其罕有的! “对!这次拍卖会全部都是你的主意!不管谁来问,都是你的主意!明白吗?”君莫邪加重了语气:“我说的是,无论是谁都要如此回答,没有例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明白了,以后就算你问,这也是我的主意!”唐胖子有些自鸣得意的道:“想不到老子脑瓜子这么好使,呸,老子的脑瓜本来就好使,这主意老子也想得出,不对,这本就是老子的主意,谁敢怀疑?谁敢不信?怀疑老子,老子跟他不共戴天!谁敢质疑老子的脑瓜,不想活了?!” “对!至于你的初衷,就只是为了赚钱!之所以这里叫作‘贵族堂’,是因为贵族才有钱!之所以有些人请来了,有些人没请,则是为了刺激消费,……总而言之,一切的布置都是为了钱!听明白吗?” 君莫邪瞪着他:“无论你现在如何不明白,稍后也得给我全部弄明白!从现在开始,从这一刻开始,创办贵族堂这个主意,就是你小子出的,你现在立即给我想,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总之,想不出来合理解释的话,甭说是去灵雾湖潇洒,就算是贵族堂,你也休想出去一步!” 君莫邪万分蛮不讲理,强硬霸道的说道。“兄弟,替我背一次黑锅吧。” “这需要什么合理的理由!老子本就是天才!这么简单的小小桥段,只要随便动动脑袋就能琢磨出来,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哇哈哈……”唐源放声大笑,似是很淡然地随口解释着,浑身肥肉乱颤,全无半点在意的样子,惟有那一双细眼睛,看向君莫邪的眼光,出卖了他,因为那目光中包含难以言语的担心之意。 唐源不是笨蛋,相反,他很聪明,若非他有足够的头脑,君大高人又怎么会找他做合作伙伴。胖子清楚地知道,君莫邪既然这么说,定然是遭遇到了什么,又或者是想到了什么,而君家的处境,由不得君莫邪如此出色。 所以这一次黑锅,只好由自己来背,至于自己背不背的起,有没有人相信,这反而不重要,因为就现阶段而言,胖子是背这个黑锅的最理想人选,相信到最后,一切的疑问都只能最后不了了之。 而最要紧的一点,君莫邪出的这个主意,固然仍是会让人怀疑到君莫邪,但却绝不能让人确定!这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胖子早已经把君三大小姐当作自己的真正的死党了,那种两肋插刀毫不犹豫的那种!说实在的,唐家胖子这辈,子嗣虽然不算特别的多,却也绝对不在少数,甚至与嫡亲兄弟也有数人,可是胖子却惟有把自己这原本的酒肉朋友当成了最亲近的手足兄妹,正是因为这份心意,胖子今曰才会选择义无返顾地帮助君大杀手,不记报酬,不记后果的出力! 一边,独孤小艺的脸色突然苍白起来,小丫头虽然天真,却也是冰雪聪明之人,显然,她也想到了什么。虽然她此刻还没有想得那么深那么远,但最让她挂心的,乃是这件事发生是在君莫邪身上,只要牵扯到了君大无赖,无论是任何事,独孤小艺都不会掉以轻心。哪怕,是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到唐源眼中的担心,还有独孤小艺脸上的忧虑,君莫邪不禁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安慰,故作淡然的一笑,道:“没事的,不信你们看三叔;三叔他老人家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毫不担心。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三叔可是最担心我的,你们纵然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我三叔吗?” 独孤小艺依言转眼一看,只见君无意微微含笑,端坐在那里,果然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见小丫头看过来,君无意微微一笑,道:“不必担心,尽力而为就是!只要一些古老的超级世家不动弹,我君家要在天香帝国保住一个人,还不是太难的事情。” 听君三爷这么一说,小丫头顿时如同吃了定心丸。君无意这句话虽然平淡,但其中那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却是毕露无遗! 小丫头这边是放心了,可是胖子却更担心了,胖子可非单纯的小丫头可比,个中玄机虽然尚未洞悉,却也了解了四五分,若非当真有变,刚才君三少怎么也不会突然那样,君三爷刚才的话固然没有错,可是,那些超级世家动弹了呢? 还有皇室,这些势力都不是现阶段的君家可以制衡的,自己一定要尽一切的能力帮住自己这位死党,无论如何! 胖子和小丫头并不知情,他们的担心、忧虑以及那份义无返顾,使他们获得了来自于君大杀手的真感情,而终君大杀手前世今生,能获得这份真情的人,似乎一共也只是寥寥几人……正在这时,忽有人来报,灵梦公主请独孤小姐下去。 独孤小艺站了起来,看了看君莫邪,君莫邪含笑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去。 独孤小艺走出两步,突然折返,走到君莫邪面前,小手轻轻替她理了理衣领,低声道:“你……凡事要小心点,知道吗……大笨蛋。” 说完,小丫头低下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自从刚进门便赖在君莫邪身上的小白白叫了一声,留恋万分的看了看君莫邪,化作一道白影,追随着独孤小艺而去。 “没事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对了胖子,这次的银子,你暂时还不能动”君莫邪很直接地打消了胖子心中的幻想。怀中取出一张纸,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全是药名。 “放出消息,不惜一切代价,收购我列明的这些草药!”君莫邪慎重的交到唐源手里。“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越快越好” “天星草、三色灵芝、九玄根、梦里香、千叶草、血丹株、龙须叶、玄色参、紫竹果、穿山茎…………”唐源倒抽了一口冷气,以唐胖子的学识,根本不知道这些药材值多少钱,他惊讶的是,这批药材的数目之多,且所需药量之庞大,让胖子觉得,自己这分成的股份,恐怕转眼就从手指缝里溜走了……“三小姐,我的亲姐姐啊……”唐源哭丧着脸:“那可是我的平生志愿……我活着这一辈子,就为了这一个目标了……你你,你不能如此残忍啊……把我刚赚来的一点小钱都给挥霍了,多少给兄弟留点,兄弟才被逐出家门,手头实在是……” 一点小钱?胖子这次的分红最保守估计,也将超过白银一千万两,天香帝国一年的军费也才不过是三千万两而已……君莫邪一脚踢过去,笑骂:“少废话!赶紧的,以后只要这些药收集全了,银子,你要多少有多少。你当咱们这贵族堂是就开张这么一次吗?就你那点小钱,本小姐压根就没看在眼里,等下次,才让你知道什么是大手笔!” 这还有个更夸张的,这次赚到的要真是小钱,那大钱该是多少,大手笔又将有多大呢?! 胖子一听稍后还有大作为,顿时眉花眼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呃……三小姐,这酒……真的就拍卖这么一次?以后不卖了?真的有点可惜!” “绝对不卖了!你难道不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君莫邪斩钉截铁的一挥手:“万一弄出来得多了,就不值钱了。更何况,这等好酒,能让他们花银子尝尝已经不错了,难道还供应他们一直喝下去?他们配吗?” 7 手弩的消息   “不错!师傅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他们的确是不配!”宋伤在一边听得心怀大畅,大感深得我心,接着舔着脸凑上来:“师傅,您什么时候教我酿酒啊?” “随时都可以!但是,宋伤,我现在要警告你一句话!今后我们的酒,除了我们自己人,谁也不能喝的到我们酿制的酒!因为之后的酒,将比今天的酒更加的美味!明白吗?”君莫邪坏笑一声。 “徒儿懂得!此等凡俗之人,如何配喝我们师徒酿的酒!本门仙酒如何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品尝到的!这大抵就是本门从来未曾流传于红尘的主因吧,超尘之仙物岂可浊于俗流?!”宋伤口气之中,不屑之意很是明显。显然,也跟着这位无良的师傅抖了起来。 反倒是君大小姐有点发愣,这家伙在说什么,我怎么都被他绕糊涂了?! “恩,你们先下去吧!收购草药的事,即刻开始进行!”君莫邪挥了挥手。 两人退下之后,君无意微微蹙起眉头,道:“莫邪,这次的行动,似乎动静太大了些,只怕……” “相信仍不妨事!”君莫邪呵呵一笑,道:“三叔,您可是说过的,来见过独孤无敌之后,立即回府;但直到现在您还在这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吧?” “你这小鬼头,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君无意无奈的一笑,道:“江南那边传来了消息……” “哦?”君莫邪眼中精光一闪。 “赵氏商行已经成功完成了玄兽筋手弩的制作,近期内就会将之运送来京城。”君无意的声音很沉重,慢慢的道:“同时,近期另有很多的高手突然行踪不明,但似乎都是蠢蠢欲动……看来,二皇子这次,要搞一次大动作。” “恩,这个不难揣测,他们闹得越大,对我们隐身幕后,渔翁得利越有好处,尤其这批手弩更是我们志在必得的。赵氏商行将之送来京城,就等于是给我们送礼。呵呵……”君莫邪眯起了眼睛。 “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一切小心为上。近来风声越来越紧,相信二皇子那边不会马虎行事。除了会有精锐人手接应之外,还有二皇子重金礼聘的高手也会沿途护送;更有江南第一公会的人负责护送前来,更有甚的是,血剑堂也极有可能会派人暗中护送。” 君无意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光是明里暗里我们已经知道的力量,就已经有这么多,势力颇为可观,相信还有不少势力是我们不知道的,如此强大的力量,若是想要从他们手中抢到玄兽手弩,需要动用多大的力量,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更何况,还要做的无声无息,不留痕迹……” 君无意深深地叹了口气:“只怕难如登天啊!” “难如登天也罢,易如反掌也罢。”君莫邪挑了挑眉毛,眼神中射出邪异的光彩,俊秀的脸庞显得有些漠然的诡魅:“一切尽皆事在人为!若是我们顾忌着难如登天而不去做,那就真的是比登天还难了!但只要去做,总有办法可想的,世间任何事,敢想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是的。”君无意赞同。 “三叔,他们还需要多长时间能到京城?”君莫邪沉吟着,“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多长时间筹备?我需要知道最详尽的具体时间。” “从江南到京城,大约先走水路两天左右的路程,然后弃船登岸,还要再走三天,也就进了京城范围。”君无意沉吟一下,准确的道:“我这是以高手的行路来估算,既然护送这么一批要命的东西,内中想必不会有庸手。脚程也要比一般人快得多,但要多方面配合的话,至少要走五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有五天以上的时间作出安排!”君莫邪缓缓点头。 “不止!二皇子的人要先赶到江南,然后才会出发!也就是说,这一行最少还有十天以上才会真正走到京城!”君无意断然道。 “十天?……足够了!”君莫邪邪笑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笑得很是快意。 “三叔,我重申一点,我需要的乃是最准确的情报!赵家方面这次到底来了什么人,又都有什么样实力,各组织之间的具体势力又如何,第一公会出动了什么样实力,京城这边,二皇子出动的人是谁,总兵力能有多少……至于血剑堂,我们既然无法获知他们的消息,可暂时放过,届时随机应变。” “这没有问题!”君无意双手深深的抓紧轮椅,脸色平静如常:“我唯一有兴趣知道的,乃是我们这边需要出动什么样的实力?” “君家供奉堂的人不能动!我们能用的,只有三百卫士;还有三位天玄高手!”君莫邪一咧嘴:“三叔你,海沉风,还有宋伤;你们三个人,已经是我们这边的顶梁柱了。” “只凭我们三人,恐怕力量远远不够。是否可以让鹰……?”君无意话没有说完,但话中的意思,却是明显之极。 “绝对不行!”君莫邪断然否决:“一方面鹰搏空的目标太大,而且也太容易曝露身份;更何况……以他的性情,他也绝不会愿意接受我的指派去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尤其,这和我们最初的约定相抵触,还会妨碍未来的计划!大违之前的初衷。” “如果怕暴露的话,海沉风的特点也很明显……只怕很难隐藏身份吧!”君无意道。 “这个倒无妨!届时我会设法把他身上那种特殊的天蓝水色去掉。”君莫邪很有把握的道,他抬起头来,缓缓踱步到窗前,居高临下的往外看着,淡淡道:“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也是一场苦战。但我们唯有自己扛下来,面对这等事,没有任何别的势力可以依靠!我们,只能靠自己!” “而在以后的任何事情,我们君家,也必将事事靠自己,慢慢的崛起!我们的崛起,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势力可以阻止!”君莫邪的声音很低,却很坚决,很有力! …………灵梦公主挽着独孤小艺,慢慢地走了出去。斜对面的茶楼上,一个身材魁梧如同男人一般的女子站起身来,大踏步走了下来。 孙小美,唐胖子的未婚妻。她早已来了,但却没有进去。 “你的脸色很不好。”孙小美看着灵梦公主,目光一闪,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孙小美生就男儿豪迈之形,乃为造化弄人,但其心地善良、慧质兰心却极得人望,是灵梦公主、独孤小艺等一干小姐妹的大姐姐,这群小姐妹有什么心事也不背着这位知心姐姐。 7 “不瞒姐姐,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我实在难以启齿,更不愿意提及的事情。”灵梦公主疲倦的揉了揉额头黯然道。 孙小美何等机智,瞬间已然明了灵梦公主说得必是有关皇室中人的事情,这些事果然不是自己可以开解的,便识机的没有接口。 灵梦公主亦是冰雪聪明之人,见孙姐姐没有接话,瞬间已然醒悟,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这不是让孙姐姐为难么,急忙又道:“可惜姐姐刚才没有在里面,否则,姐姐当能帮我看看一个人,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其人之言行,实在是怪异。” “那人是谁?怎地就怪异了!”孙小美闻言不禁来了兴致。 “李悠然,李家三代子弟第一人。”灵梦公主压低了声音,将刚才自己觉得奇怪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是李悠然奇怪的态度。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灵梦公主敏锐地感到,其中大有不对劲的地方。 “李悠然这个人……”孙小美沉吟了许久,似乎很难发表针对性措辞,良久才有些‘艰难’的道:“……跟君莫邪一样,让人看不仔细,看不明白,更说不清楚。” “君莫邪?!”灵梦公主惊叫一声。“君莫邪和李悠然?这两个人怎么可以混为一谈?那里有足以相提并论的地方?” “这两个人,或者没有什么足以相提并论的地方,但他们却都是不简单。”孙小美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并没有详加解释。但闷着头走了一会之后,低声的,近乎自言自语的道:“但感觉上,君莫邪要比李悠然更加危险!” “小美姐姐,我就不明白,自从我们姐妹在一起,我就发现你看人特准。”独孤小艺并没有听到孙小美声音压得极低的自言自语,“但那天,你说我莫邪姐姐傲气……我还真没看出来,她哪里傲了?不过就是浑身流氓气,无赖气稍微多了一点而已。那也没什么不好啊,反正觉得挺霸气的,你错过了今天的盛会肯定会后悔的,我和灵梦姐姐可是都看到了,莫邪姐姐实在是太帅了,真的,嘻嘻……” “少提你莫邪姐姐的做派,我烦着呢!”灵梦公主嗔了一声,道:“小艺,这件事你自己可要好好的斟酌啊,千万不要为了一时冲动,作出了后悔终身的错事!听姐姐一句话,女人终究是要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否则后悔终身啊。” 独孤小艺有些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嘟囔道:“莫邪哥姐姐里不好了,难道你的那些哥哥就很好了……” 灵梦公主立时为之哑然,诚然,君莫邪纵然纨绔,横行霸道,为非作歹,甚至横行无忌,却也没象自己哥哥那般的不堪! 这人纵是个小人,却也是个真小人! 7 横生变故   小丫头见灵梦公主甚是凄然,自知失言,有心安慰却有不知如何开口,也呆住了,有些手足无措。 三女半晌无言,终于还是孙小美再度打破僵局,却是回答独孤小艺提出的问题……“你们俩也知道,我自从幼年突遭大变,身体突然这样长了起来,容貌如斯,心性如何安稳。”孙小美苦涩的抽了抽嘴角:“我从不敢出门,一直呆在自己家里看书,曾经好多次好几天不想吃东西,想把体重减回去……但始终无济于事。直到……直到那年遇到我师父。” 她长长舒了口气,道:“我从五岁上得了那场怪病,直到如今,已经有十三年了!这十三年来,我看惯了,也看得透了。我自己本就如此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如何,难道我看人还要去看美丑吗?所以我看人都是凭感觉。至于长得怎么样,外在到底如何,表现又如何……都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这人本质是怎么样的!这一点,惟有用心看才能看得清楚明白。”孙小美笑了一下,却笑得有些凄凉:“小艺妹妹,君莫邪这个女子,跟她一向表现出的不同。一向的纨绔浪荡、横行无忌,只怕未必是她的伪装,不过是率性而为罢了,我与她相处虽暂,只有一面之缘,却是明白的,她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行我素。那分明就是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 “所以,我称之为傲!”孙小美淡淡的笑了笑:“又或者可以称之为‘邪’!” 小丫头深以为然,继续凝神静听小美姐姐的叙说:“但这个人,以我观来,却有一个毛病,于她自己倒未必是毛病,但于身边人而言……君三小姐其人却比任何人都要心狠!是故在你没有真正确定已然打动她之前,万万不要付出的……太多!那样,小艺妹妹你……只怕会很痛苦的。” 独孤小艺抿了抿小巧红润的嘴唇,眼中有些不满,却没有说话,虽然话不入耳,却也知道小美姐姐尽是关切之情,并无恶意。 孙小美情知她听不进去,暗暗叹了口气。 灵梦公主一直在旁边,犹如梦游一般的走着,对两人之间的谈话,似乎听见了,又似乎全然没听见;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发现两位姐妹都已经住了嘴。 “灵梦,你精神状态很不好,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去吧。”孙小美担心的看着她。 “我不想回去!我不要回去!”灵梦公主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回转皇宫,她不知道,进了那个地方之后,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自己的那些,“亲人”们。 “灵梦姐姐,既然你不愿意回宫,那么我们不如去找君莫邪吧。”独孤小艺眼珠一转,提出了建议:“那家伙的家里,可是有很多好玩的。” 她怀中的小白白咕噜一下冒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睛骨溜溜的四处转了转,小玩意已臻八阶之境,早已通灵,这边突闻主人说要带自己去大好人那里,如何不欢欣鼓舞。 “也好!我正想看看,这个小艺倾心的家伙,更是小美姐极力推崇的家伙,到底有哪一点出众之处!”灵梦公主强打起精神,自嘲的一笑,道:“这样的英雄俊杰我居然看不出来好在哪里,难道我这十几年眼睛都瞎了不成?” 独孤小艺脸上一红,可是真有些生气了,她可是听出来了,这不同于小美姐善意的告诫,灵梦公主口中之言嘲讽之意十足,不由反驳:“那是你一直都有偏见,看见她你就厌恶,怎么会发现她的好?反正我的眼睛可是亮着呢!” 两人一路争吵,孙小美含笑跟在一边,看着她们姐妹两人各执己见,争做一团,然后三个人安步当车,带着身后的六名侍女,向着君府的方向而去。 一路经过与独孤小艺的斗嘴,灵梦公主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了很多。 此处距离君家,已经相隔不远,依然是繁华大街上,四周人来人往,看到如此两个绝色美女带着侍女就在街上这么徒步的走着,无不多看两眼,饱饱眼福;毕竟,这样的极品美女,有的人一辈子未必能见到一次,这次却一下子见到两个……有的儒生道貌岸然的走过,看过一眼急忙转头,却又走出老远又半回头不回头的偷偷摸摸地看,眼中,还带着一种“我这是欣赏美丽”的眼光……,心中却在YY着,我的表现跟别人不一样,不知道这位美女会不会因为这个与众不同而对我另眼相看呢……突然……狂风起,两道天蓝色的光芒同时冲空而起,分别从两个方向,闪电般向着灵梦公主一行人射来,犹如离弦利箭!快不可挡。 一声愤怒的长啸,一个浑身黑衣的人影,身上泛着湛蓝色的迷人光辉,手中长剑凝成一道彩虹般的光圈,斑斓璀璨的长射而下,带着孤独寡绝的意味,和生无可恋的寂寞,悍然挡在灵梦公主面前,一人一剑,独力挡住了两位同级数天玄高手的围攻! 来人正是夜孤寒! 砰砰两响,三人同时后退,两位黑衣蒙面天玄高手一退复进,同样耀目的湛蓝光闪烁,向着夜孤寒狠狠地进攻。夜孤寒冷冷一笑,并不慌乱,长剑斜飘,刷的洒出满天蓝芒,剑剑都指向敌人要害处,以一低二,丝毫不落下风。 大街上突然出现这等事,四下里的人群尽皆惊呼四散而逃,刹时间整条大街变得空空荡荡。 就在夜孤寒三人翻翻滚滚的打成一团的时候,突然又是一声长啸,又有三条天蓝色的人影分从三个方向高速扑来,目标仍是正位于夜孤寒身后的灵梦公主! 夜孤寒震声大喝,目中射出不顾一切的光芒,突然抽身急退! 与他对战的两名黑衣蒙面人正在进攻,夜孤寒不闪不避,硬受一掌一脚,头一扬,凌空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一个空翻,准确地落到灵梦公主身前,长剑发出嗤嗤的声音,须发皆乱,却寸步不让! 三人的攻击同时到来! 先前的两人一击得手,并不犹豫,也紧随着夜孤寒的退走,闪电般再度赶来,夜孤寒目中愤怒之色突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红,血红中,带着宁静,平静! 7 他身上的天蓝色玄气色彩越来越浓,长剑的杀势也越来越显犀利,纵横来去,势若疯虎,但步伐剑法丝毫不乱,竟然硬生生的以一人之力,力拼五位天玄高手! 百忙之中,同时抓住了灵梦公主的娇躯,尽力望远方一扔,吼道:“快逃!” 灵梦公主的纤弱娇躯在空中飘飞而起,远远地直出去了十来丈,才终于落在地上,眼圈一红,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夜叔叔……” 除却那前辈高人之外,这世上真正对自己好的,似也只有夜叔叔一人了! 孙小美目光闪烁,心中急速思虑:对方的目标,很明显是灵梦公主,夜孤寒一人,未必能够挡得住对方五位天玄高手!当前之策,唯有尽快的求助援兵。 可是那来的援兵,对方合共五大天玄高手,此等实力,放眼整个天香帝国,也已经是数一数二了,就算是天香的各大世家,也未必有这等的实力! “小艺,快放小白白去求救兵!”孙小美终是聪慧,一眼看到了独孤小艺怀中眼中满是警惕之色的小白白,瞬间想出了这个主意。目前之计,以自己两人中无论谁都已经来不及去求救,更何况不一定能逃出去。但小白白却不同,小白白虽然尚稚,实力不高,但以他八阶的超高速度,就算是神玄中人,也不容易追得上它,更何况他体积又小,更加的难以捕捉。 独孤小艺顿时醒悟,从怀中抓出小白白,也不管它听得懂听不懂,道:“小白白,全靠你了,赶紧去告诉我父亲他们来救命!快去” 孙小美急道:“还磨蹭什么?”突然刷的在自己胳膊上斩了一刀,强忍痛楚,抓住独孤小艺的衣襟,撕拉一声扯下来一块布条,在自己伤口上一蘸鲜血,接着迅速的绑在了小白白腿上,然后便将它抛了出去……这下只要独孤世家的人看到这幅染血的衣料,就会知道独孤小艺有危险,当会立即赶来。除此之外,唯有等待。 小白白嗷呜叫了一声,箭一般的射出,对方五人中的一黑衣蒙面人一声狞笑,喝道:“小畜生,那里去!”伸手抓来!在他想来,如此幼兽何能当自己一抓。 那想到……小白白愤怒的一跳,小口中突然露出尖锐的牙齿,狠狠地在那黑衣人手上咬了一口,同时一只前爪亦闪电般伸出,在伸出的同时,锋利的爪子刷的抓出,在那人的胳膊上竟然生生的抓下一块肉来,得意的嗷呜一声,连跳带窜,迅速逸出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一溜烟的没影了。 那黑衣蒙面人惨烈的痛嚎一声,这一下当真是痛入骨髓!一名天玄高手,竟然在轻敌大意之下被一名小小的幼兽伤到了这种地步……他却不知道,这虽然是未成年的幼兽,但,却是八阶的! 77 绝望的温柔   砰砰几声爆响,夜孤寒踉踉跄跄退出几步,嘴角挂上了血丝,但他接着顺势拔身而起,半空又拦住了两名正要追击灵梦公主的黑衣蒙面人,长剑如风,一时间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嘿嘿冷笑,道:“夜孤寒,本来我们的目标只是灵梦公主,倒不一定要伤你性命,不过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们兄弟便也只好成全了你!”手一挥,五人同时从五个方向一起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夜孤寒长剑灵蛇般飚出,眨眼间形成一团光雨,口中大喝道:“你们是谁?有种的不要藏头藏尾,报上名来!” “报名?我们一行既然蒙面匿形,就是不打算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夜孤寒,想你也是天玄高手,居然会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告诉你,凭你这老白脸还不配知道我们是谁,去地下问阎罗王吧!” 为首的黑衣人嘎嘎怪笑,身子一冲而上,宽阔的黑衣迎风飘展,宛若要遮蔽尘世间所有光亮,在半空中振声喝道:“老三,你速速把那小丫头擒下,迟则生变,不要多生枝节,夜孤寒就交给我们!” 厉啸一声,身子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音疾扑下来,双臂箕张,十指射出凌厉的劲气,犹如双手同时持有十柄蓝光闪闪的长剑,轰然落下,声势之巨,当真是可惊可怖! 五人中唯一一个身形较为纤细的黑衣蒙面人一声不吭,拧腰拔身而起;待要向灵梦公主消失的方向猛追下去。 只见夜孤寒凄厉的一声长啸,声震长空,长剑如龙翻腾,蓝光再度大炽,如狂风骤雨一般连续劈出三百余剑,于瞬息之间逼退另外的四名敌人,却被那为首的黑衣人一道锐利的指风击中左肩,‘啵’的一声,竟然从身前到身后,同时两道血箭激射! 夜孤寒全然不顾自身伤势,再度大吼一声!一个大翻身,斜纵七丈的空间,带着淋漓的鲜血,一个跟头直翻出去,还未落地就是劈头盖脸的九十九剑瓢泼大雨一般悍然落下!罩向那身材有些纤细的黑衣蒙面人。 另四人飞速赶上前来,但夜孤寒这一刻却仿佛如不要命了一般,剑剑与敌共亡,招招以命搏命,只欲共赴黄泉,幽冥同途!硬是凭着凌厉到了极点的犀利攻击,在自己身前布下了一道几乎封锁了整个街道的死神剑网,令五位同级数的天玄高手完全无法越雷池半步! 天玄高手拼命的招数,岂是小可? 夜孤寒显然是动了拼掉自己这条命的心思! 想动灵梦,就要跨先过我夜孤寒的尸体!夜孤寒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用自己的全心全意全力全部灵魂全部生命,在诠释着这句话,实践着这句话! 每一剑出,都是遍布天地的孤傲苍凉! 每一剑出,都是锥心刻骨的疯狂寂寞! 一剑出手肝肠断,孤独寂寥常相伴;天涯何处埋深情,孤绝人生孤绝剑! 孤绝剑法! 夜孤寒的孤绝剑法,在这一刻,已经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最终极地步,整个人,只有一个意念支撑着他:绝不能让他们伤害到灵梦! 除此之外,夜孤寒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疯狂状态! 万古悠悠,唯我一人一剑! 天地苍茫,风中仗剑飞凌! 这一剑出,送君孤独黄泉路! 这一剑出,滚滚红尘莫驻足! 杀! 死! ~~~~~~~~为首的黑衣人气的哇哇大叫,此刻却是无计可使。眼见着灵梦公主在独孤小艺和孙小美的挟制下,越跑越远,不由牙根一咬,道:“全力以赴!先解决了这厮!” 夜孤寒哈哈大笑,笑声中依然满是苍凉,长剑突刺而出,剑至中途,突然后退,闪电般刺向左侧的黑衣蒙面人,一进一退,混若天成! 夜孤寒战斗了一生,几乎都是在以寡敌众,战斗经验何等丰富!此刻面临自己最在乎的灵梦生死关头,夜孤寒彻底的发挥出了自己平生最巅峰的实力! 错非如此,夜孤寒以一人之力如何能够对抗五名与其处于同一层次的天玄高手,甚至于未落下风!就算抱了拼命之心,同归之意,能取得这份战绩,也足以啸傲当代了! 肩上鲜血不停流出,但他仿若不觉一般!竟丝毫也未有影响到他的战斗力! 砰!长剑似乎与什么兵器硬碰了一下,左侧的黑衣人踉跄后退。 夜孤寒哼了一声,身子往后晃了两晃,长剑顺势挥出一个半圆,凄艳的蓝光带着血色挥洒而出,毫不退让地又连续与三名敌人各自交手一招,剑势终老,仍不变招,腾身而起,两条腿如同乌龙绞柱,砰地一声,与另一名黑衣蒙面人攻来的双掌正面硬撼! 一声闷哼,那黑衣蒙面人身子往后一扬,夜孤寒断线风筝般摔出,鼻孔中喷出几条血丝,那黑人衣蓄力而发,而夜孤寒却是在连战四人之余以余力对撼,高下不言而喻! 可是夜孤寒仍自不退,勉力在半空中一挺身,飘飘忽忽的却又拦住了刚刚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的另一名黑衣蒙面人。 这人正是泪无悲的第二弟子周剑鸣,其人生性最是暴躁,眼见夜孤寒如同打不死一般,死缠不休,心中早已不耐,突然大叫一声,举起手中大剑,迎头劈下!这一剑,已经贯注了全身玄气,夜孤寒如要躲闪,就必须让出道路!若是不避,以其目前的身体状况,仍不乐观,极有可能就此败亡。 夜孤寒双目一阵血红,一寒,突然倏的退后;周剑鸣大喜,就顺势冲了过去。但夜孤寒身形一退之后,却几乎在同一时间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长剑如风,当当当连续三剑劈在周剑鸣当头砍下的大剑之上! 夜孤寒可说早有预算,而周剑鸣积蓄至颠峰的势头才过,锐气已泄,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后连接夜孤寒三剑,瞬间由强转弱,几近衰竭,周剑鸣只觉得自己胸口如被千钧大锤狠狠的抨击了三下!忍不住脸色一白,踉跄后退,退出几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的本身功力,其实并不弱于夜孤寒,但他常年在山上,根本没怎么行走江湖,平常也只是师兄弟之间的切磋,战斗经验与夜孤寒这等亡命江湖搏命一生的超级杀手相比,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因此虽然双方功力势均力敌,却在一交手他便吃了个大亏! 这还多得夜孤寒之前受伤不轻,玄气大耗,否则高手过招生死一瞬,这一招之差,就足以要去了周剑鸣的性命! 77 夜孤寒暗道可惜,若是自己刚才一击得手,撕破对方的包围,或者就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了!夜孤寒此招虽似占尽上风,实则也述不轻松,身子被对方玄气反击,难以自制的后仰了一下,长剑迅速划出半个圆弧,嗡嗡颤动,罩住自己全身。但他也只来得及做到这一步,一口气息几乎滞住在喉咙里,竟然无法像先前那样灵活的闪动! 一番恶战,招招拼命,可说已经消耗了夜孤寒大部分的实力!以一人之身,读力抗拒五位相同阶位的天玄高手的围攻,夜孤寒能够有攻有守的勉力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 若说剑势如虹,先求一死的先声,就算对方五人总和也不及夜孤寒,可惜人力有时穷,此时此刻,夜孤寒已渐入油尽灯枯之境。 锐啸声起,四人惊见周剑鸣险些丧命,不禁同时红着眼睛连人带剑冲来!每个人的眼中,尽都全羞怒交加的凛然杀气!自己一方五个天玄高手,居然被对方一人生生的阻挡在这里!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胜败,在此一举! 夜孤寒心中一阵苦笑,看来今天,老命是要留在这里了!不知灵梦那丫头,她……逃远了没有……身上本已暗淡的蓝光突兀地再度炽烈起来,犹如放射出璀璨光芒的天空巨星,夜孤寒将所剩不多的剩余玄气,尽数的集中在这一击之中! 周剑鸣羞愤地狂吼一声,凌空跃起,紧随在在四位师兄弟之后,向着夜孤寒凌空发起攻击! 夜孤寒精确的计算着对方的兵器临身的时机,双目中的血红色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静水深潭一般的平静、深邃! 唯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战斗已经发生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为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前来接应?灵梦公主的侍卫们又在哪里?皇宫中的高手,为何还不现身? 但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夜孤寒深邃的眼神,最后向着皇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饱含着沧桑,饱含着海一般的深情、与寂寥;无尽的落寞,与孤单;还有浓浓的……不舍! 秀秀,从今以后,我恐怕再也不能保护你的灵梦了……虽然我从未得到过你,虽然我对这人生早已厌倦,但在面临生死的这一刻,虽然我明知道你早已不是我的……但我真的,真的,忘不了你,放不下你,舍不得你……因为你,始终还是我心中……最柔软、、、、也最酸疼的地方……秀秀! 若是今后红尘中再没有了我,你,会寂寞吗?你是否,还愿意为我,流下一滴眼泪? 夜孤寒无暇再想,因为五名敌人的刀剑拳脚已经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落了下来,瞬间将他孤傲的身体淹没……夜孤寒长啸,长笑,畅笑……长剑带着毅然、决然,脸上满是从容淡薄,迎上! 这一刻的心中,突然往昔所有的过往,曾经的甜蜜,刷的一闪而过,历历在目,当年,那清纯的飘飘长发在风中柔美的飘拂,那如花的笑颜,那殷殷的嘱托,浓浓的期盼,最后是,那一双含满了泪的,俏丽双眼在不舍的看着自己……慢慢远去,模糊……夜孤寒冷酷了二十年的嘴角,这一刻,闪过了一丝发自心底的温柔和缱绻…………………………………… 77 小白白搬救兵   李府。 李悠然独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前,摆着一副小小的画像。 画上的人,明眸皓齿,巧笑嫣然,正是灵梦公主!李悠然不愧是一代天香才子,这幅亲手绘制的画,惟妙惟肖,足可见灵梦公主在他心中印象之深刻! 但现在的李悠然却满眼都是痛苦之色:想必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灵梦……李悠然仰起头,狠狠的闭了闭眼睛,突然发自心底的嘶吼了一声,就像野兽受了重伤的濒死嚎叫,嘶哑而沉闷,一拳狠狠的砸在墙上! 不带一丝玄气的拳头,与坚硬的墙壁碰撞在一起!顿时拳面上鲜血淋漓,汨汨流下,滴滴落在地上。 李悠然恍如未觉,愣愣的呆了一会,突然黯然的闭上了眼睛,两行珠泪,无声流出……对不起!我最爱的人! 为了我的千秋霸业,现在也只能牺牲你……因为我现在,还少不得师门的支持………………君莫邪正与君无意两人缓步走出贵族堂,再三嘱咐了唐源,一定要记得收购全那些草药,并且每天都要将收购来的妥善安置,保存;终于心满意足地结束了这一天的忙碌,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说来今曰之事,虽有几个意外发生,但总体来说,却是非常圆满的。美酒的拍卖,更是拍出了事先连君莫邪自己也没有梦想过的高价,可说是满载而归! 就算最后因三皇子最后一幕,狐假虎威的无耻抢夺也未算全是坏事,因为君大高人已经借着这事将那颗种子成功种入了小杨默幼小的心灵之中,将来或是引发或是消泯,都在一念之间。 再退一万步说,最后的一百坛酒,乃是平等王府名下的,那是平等王府的股份,貌似和君家、贵族堂没啥关系,虽然这么说是有那么一点无耻的,但事实结果就是如此地! 在还未将王爷和王府真正当做自己人、真正认可之前,君莫邪是不会为他们出头的!因为……不值得! 君莫邪并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但没有好处的事情,她从来不干!这是杀手准则,也是她为人准则。前世今生,皆是如此! 英雄……让别人去当吧。我只是我行我素,随心所欲……说白了就是:我爱咋地就咋地,想咋地就咋地,谁他妈也别想管得着我! 绝对的自由!——正是君莫邪这一生追求的最大目标! 贵族堂开张之前,君莫邪就曾经说过:我要让贵族堂达到,除非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样的地步!但以今曰的成果看来,又岂止是吃三年而已?恐怕整个家族也能够坐吃山空一辈子了……海沉风海大帮主到最后还是没能拍到那怕一坛的美酒,但君莫邪将自己名下的美酒之中分出了五十坛给他,白送,对于自己人,这待遇还是应该有的。 这位举着一百万两的牌子喊了几百遍的天玄‘大托儿’,终于喜滋滋地拉着美酒回自己的老窝去了。当然,对外宣称,还是拍卖所得,咱是贵族……君莫邪骑马,君无意坐轿,叔侄二人两袖金风,心情愉快中夹杂着沉重,还有各自对未来的计划,行动的策划人手的安排,一路各自寻思各自的盘算,整整一路,居然彼此没有说过任何话。 叔侄二人都知道,接下来预定的行动,将是一场无比的恶仗!但,却非打不可,而且,还一定要赢!不但要赢,还得要赢的非常漂亮,赢得干净利落! 但敌人的实力,却胜于自己。 这场仗,到底应该怎么打? 由古至今,以弱胜强的战役从来都是美谈,可是事到关己,又有几人能够真正作到以弱胜强,还要胜而不损,纵非天方夜谭,也肯定是非常难能之事! 君家这一行才刚刚走出没不远,突然君莫邪神色一动,一道白影从远方电射而来,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那道小小的白影已经钻进了君莫邪的怀里,吱吱急叫,两个小爪子不停地摆来摆去,水漉漉的眼睛中,满是焦急之色。 “出了什么事吗?”君莫邪一眼看到在小白白后腿上绑着一缕浅绿色布条,君莫邪分明记得,独孤小艺临走的时候,穿的正是一件浅绿色的衣服,而现在,这浅绿色的布条上,却染满了血迹! 独孤小艺出事了!! 君莫邪突然心中一紧!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被什么狠狠攫住!连一向平稳的气息在这一瞬间也紊乱起来,眼前突然泛起独孤小艺娇俏顽皮的如花笑颜……什么时候,我对这丫头竟然如此的在意了? 君莫邪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她现在心中只有一句话:我要去救她! “三叔,独孤小艺那边出事了,我得去看看!”君莫邪两腿一夹,健马长嘶一声,前蹄人立而起,还未落下,后蹄猛地一蹬,箭矢一般蹿了出去。疯狂急骤的马蹄声滚雷般响起,君莫邪一人一马,追着前方的小白白的影子,急速而去! 才刚拐过一个街口,半空中风声飒飒,一袭青衣轻云般落在马背上,但却是好像毫无重量一般,健马竟丝毫不觉,放蹄狂奔! 来人正是君无意! 在这位血衣大将的脸上,满是森寒的杀气! 独孤小艺对君莫邪的情意,君无意这等过来人又岂能看不出来?甚至于在君无意心中,独孤小艺等于已经是自己的侄儿媳妇,如何能让别人欺负?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伤害!也是决不允许! 这正是君家的家族观念,对管清寒如是,对小丫头亦如是! 君无意绝对不会让自己身上发生的悲剧,再在侄儿身上发生一次!若有必要,君无意宁可毁灭一切,也要保护自己的侄女,侄媳妇! 所以,一听说这件事情,君无意又岂肯坐视? 健马狂嘶,狂奔,犹如发疯一般,一马双骑,状若癫狂的连续穿过几条街道,拐过几个弯,瞬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身后一溜尘烟,秋风飒飒吹起,尘烟渐渐消散! 独孤小艺和孙小美两人都是一样的意思:让小白白去独孤家搬救兵!面对如此强敌也只有独孤家高手尽出,才有反盘的机会,至于别的援兵,就算真搬来了,也未必有用,对方可是五位天玄高手! 但两人的心意虽然一致,但幼小的小白白却听不明白啊;在它幼小的心灵中,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主人遭遇到了危险。也明白,自己的主人放自己出来,乃是要去寻救兵! 但,去寻谁好呢? 当然是去找最厉害的救兵! 不得不说,小白白还是非常聪明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够让它亲近,一个自然是它的主人独孤小艺,而另一个,则是小白白心目中的大好人,也是小白白心中最厉害的人物:君莫邪! 这个人,连自己在作为幼年的时候都能够提升自己的阶位,已经厉害到了什么地步这还用说吗?如今自己的主人遇到了危险,搬救兵不找她找谁? 77 所以小白白很是称职的找到了君莫邪。在它的心里,根本没有想过去独孤世家搬救兵——那群粗鲁至极的大胡子,他们是谁啊,找他们来有用吗?比起这位大好人大高手可是差得远了……连俺小白白都很不屑他们……但话又说回来,若是小白白真的去独孤世家搬救兵的话,等独孤世家的人尽起高手过来,恐怕黄花菜也凉了……所以无意之中,小白白懵懵懂懂的,却做了最正确的一件事! 因为,就算小白白去独孤家报信,小白白毕竟不会说话,独孤家即使判断出小丫头有危险,却又未必就会高手尽出来救驾,以对方的阵容,五位天玄强者啊,人来少了又用吗?! ………………刀剑同时落下!凝聚了天蓝色玄气的手掌也狠狠的拍了下来! 在这同一时间里,夜孤寒几乎是在同时面对着四面八方受敌!若不是为了灵梦,这一刻的夜孤寒想要脱身退走的话,仍是绝对不会很困难!只需用上他的剩下全部功力,急速飞退,便可在瞬间远扬,就算仍会受些伤损,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但灵梦公主还未走远!他一退,以这五个人的天玄实力,绝对可以在片刻之后擒获灵梦公主!夜孤寒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抓灵梦,夜孤寒只知道,宁可自己死,也不能让灵梦落进他们的手里! 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明知必死,虽千万人吾往矣! 生死,何足惧?! 夜孤寒卓立如山,在刀剑临身的刹那,突然一扭身子,猛地一闪,一退,然后复进!同时手中长剑闪出一个凄艳的蓝色光圈,就像变成了弯曲的剑身一般,一弹,一刺! 噗! 一柄长剑率先从夜孤寒的小腹左侧狠狠地刺了进去,另两柄长剑斜斜地,几乎是擦着夜孤寒的身子掠过,衣衫破碎,大片皮肉亦随着鲜血飞溅而出,又有一双肉掌,携着雷霆万钧之势,重重地轰击在夜孤寒的前胸! 咔嚓嚓几声磨牙一般的脆响,夜孤寒胸前肋骨尽断!七窍中同时有鲜血溢出! 但在这一刻,夜孤寒的脸上,却突然泛起了快意的微笑,或者说,温柔的狞笑!伴着脸上纵横交错的鲜血,显得惨烈之极! 因为…… 7 宁负苍生不负卿   夜孤寒手中的长剑,在之前的一弹之际,顺着一名黑衣蒙面人的腋下上削,那人的长剑还在夜孤寒的小腹中,用力一抽,竟没抽动!夜孤寒竟是用自己的肌肉,死死地卡住了那人的长剑! 真正的以命相搏! 就是这一顿,长剑已经带着最惨烈的血光斜削上去。那人心胆俱裂的大叫一声,当机立断,弃剑! 可惜,已经迟了少许!他只闪过了整个身体没有被一剑两断的死厄,一条胳膊却是再也无从幸免,红光一闪,血雾迸现,手臂离体飞出,连带着,还削去了半个肩膀,连脸上的肌肉,也刮下来了一层,直露出了白瘆瘆的骨头,上面,还有条条细微的蚯蚓般扭曲的神经血丝! 这人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踉跄退后,双目中露出惊骇的无与伦比之色,张口大叫:“我的手!我的脸!啊~~~~~” 但夜孤寒的长剑已经神速回收,再度顺势刺出!如,闪电! 他所有的动作,不惜身受数击,尽都是为了这一刻! 这一剑! 夜孤寒知道,现在的自己,久战力乏,再也无力抵御五个人的共同进攻,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命相搏!以他的战斗经验,他能清楚地感觉出来,这五个人虽然都是天玄高手,但其中的两个人的玄气明显不稳!似乎是重伤未愈的样子! 自己现在已经处于强弩之末,最多也只能作到拖这两个人陪葬!但,那几个完好的,自己全没把握!所以,这两个人是首选目标,也是唯有的目标! 长剑再度异常狠准地刺出,那人刚刚双掌击中夜孤寒的前胸,正满含着庆幸得手、击毙敌人的喜悦,但没想到自己虽然将对方肋骨全部震断,但对方的胸前却突然形成了一个漩涡一般,将自己的手掌牢牢吸住! 那人情知不妙,奋力一挣,这才勉强挣脱,但就这瞬间的耽误,寒森森的长剑,带着璀璨的蓝光已经到了他胸前! 死亡一剑! 他亡命的惨叫一声,极力地向一侧闪躲着,但刚刚一动,那长剑已经刷的一声贯胸而入,直至末柄!虽然并未刺中心脏要害,但这一件中附着的玄气已经将他脆弱的五脏冲击得一团糟! 但夜孤寒也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长剑插在敌人胸膛中,竟然连拔出来的力气也是没有! 一人怒吼着,长剑刷的落下,夜孤寒再也无力抗拒,持剑的右手,已被那一剑削断,伤口中,竟没有流出多少鲜血——他的鲜血,此时已经将近流尽了! 但他的脸上,依然带着嘲讽的微笑,他的眼睛,却是充满了温柔……看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是皇城! 一人飞起一脚,将夜孤寒的身体踢得飞了起来,重重的落在地上,夜孤寒却仍是倔强的翻了个身,胸前因为翻身,已经碎裂的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怪响,但夜孤寒全无所觉,似乎一点也不痛。 他的眼中,没有了往曰的孤傲,也没有了往曰的苍凉……尽是无尽的温柔与眷恋……今生剩下的最后一点时间,他看不到心爱的人,但只能看一看她居住的地方,她居住的方向……也是好的……长久压抑而不敢表露的感情,这一刻,却如山洪暴发……秀秀,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在这一刻,夜孤寒的头脑中竟然清明无比,很多的往事纷沓而至,已经恍恍惚惚,却又如梦如幻如同真实,心中,突然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轻轻的念着一首小诗,一遍又一遍,似乎无休无止,却又飘飘渺渺,宛若梦中: “不悔此生种深情,甘愿孤旅自飘零;长恨鸳侣唯梦里,宁负苍天不负卿!” 这是夜孤寒在十八年前写给慕容秀秀的临别诗句。 宁负苍天不负卿! 宁负苍天不负卿! 夜孤寒此刻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但他的嘴唇却在微弱的翕动着,若是仔细注意他的口型,便是一直在轻轻的念着这一句诗。 秀秀,十八年前,我走了,永远地失去了你。临走,只给你留了这首诗,当时,你一直在轻轻的念着最后一句,眼泪不断地流……至今仍记得,当时,你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如今,我又要走了,这次走后,再也不会回来;你可知道,我在这一刻,想到的,依然是这一句诗。 宁负苍天不负卿! 秀秀,这一生,我不曾负你!也未曾负你! ……………………周剑鸣狂吼着,就要冲上去碎剐了夜孤寒的身体;泪剑鸿大吼一声:“够了!他玄气已尽,五内尽毁,决计活不成了,赶紧抱起老四和老五,快去抓了那个小妞,我们赶紧走!此处不可久留!” 周剑鸣和那女子悲愤地狂吼一声,各自一把抱起受伤的老四和老五,闪电般向着灵梦公主逃走的方向急速追去……灵梦公主一路被两女拉着疾走,一路不时回头,急切地观望着远处的战局,远远地看到夜孤寒浑身浴血,突然倒下,就在这一瞬间,灵梦突然疯了一般大呼一声:“夜叔叔!~~~~~”声音凄厉之极! 两脚生了根一般钉在地上,再也不肯挪动半步,突然感觉脑海中如被雷击一般一片空白,不知不觉中,眼泪刷刷的汹涌流了出来! 夜叔叔……这个从小就无微不至的保护着自己的男人,这个在自己印象中所向无敌的长辈,这个每天都苍凉的让人心痛,孤独的让人心酸的男子,终于在今天,为了保护自己,倒下了……灵梦公主心里,突然撕心裂肺的痛了起来! 天家无亲! 天家从来无亲,这个自己自小便已明白,父皇虽然对自己固然很好,甚至可以用宠溺来形容,但父皇实在太威严了,自己虽然很想在父皇怀里撒娇,享受一下父亲的怀抱,但父皇每次抱不了自己多长时间,就又有事情了,就会回复了一位帝王的威严。 皇帝与父亲,这两个称呼,皇帝永远在父亲前面,父皇父皇,当一个父亲成为皇帝,那他就不再是一个女儿的父亲。 自己唯有在夜叔叔的面前,灵梦公主才真正的找到了父亲的感觉,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夜叔叔撒娇,耍小性子,虽然嘴上一直叫夜叔叔,但在内心深处,灵梦公主早已经将夜孤寒当做了自己的父亲,真正的父亲! 他对自己,是这样的宠溺;什么事,都依着自己;但自己真正做错了事情的时候,他会发怒,他会打自己,毫不留情的打! 但他,是真正的对我好! 7 他一直默默地守着我,从来不露面,从来不争取什么,从不会要求什么,他总是默默地在一个角落看着自己,似乎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在自己每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出来维护自己的,是他! 当三位皇兄有时候欺负自己,让自己受了委屈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的,还是他!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我,如今,依然是为了我,他倒在了那里,他终于倒在了那里……这些年里,他很累,夜叔叔,你需要休息吗? 难道你不要你的小灵梦了吗?你忍心撇下你的小灵梦,就这样走吗?你忍心吗?你忍心吗?!!! 夜叔叔……你可知道,在我心里,你早已经是我的父亲……父亲!请不要离开我……灵梦公主失魂落魄的站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独孤小艺和孙小美使劲地拉她,她却一动不动……对于一个痛失慈父的女孩子,一切后果她都顾不得了! 父皇派来的人,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为什么?!为何就看着夜叔叔这样拼命却没有出现?他们应该出现的! 若是夜叔叔真的……去了,我会报复的!我一定会疯狂的报复你们!! 用我的生命,用我的一切去报复你们! 灵梦公主在心中大吼着,愤怒的胸膛也几乎爆炸了开来,但口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泪水模糊了双眼,喉中似乎堵着万斤巨石,只觉得自己手足冰冷,颤抖,整个人如同突然处身在冰天雪地……就在这一瞬间,三个黑袍蒙面人已经赶了过来,泪剑鸿暴怒的一手向灵梦公主抓去,灵梦呆呆地站着,毫无反应。 独孤小艺和孙小美同时扑了上来,两人都的身上绽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以她们的年纪而论,能达至金玄之境,可说已经是颇为难能可贵了!两人同时出手,一刀一剑,左右攻来! 但是,对方的实力……“滚开!”泪剑鸿一甩手,啪啪两声,两女远远地摔了出去,“我不想杀你们!别逼着我杀你们!” “你是谁?你们是谁?!”灵梦公主犹如突然从梦中惊醒,此刻,她出奇的一点也不害怕了,要为夜叔叔报仇!报仇!!! 她的眼中,满是仇恨,怨毒:“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夜叔叔?!”最后一句,灵梦公主突然大吼起来! 声音之大,让泪剑鸿也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这个娇怯怯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能发出如此尖锐,如此高亢的声音…… 7 救!还是不救?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更不需要知道我们针对你的理由,因为你已经没有机会再活下去了!”泪剑鸿不知怎的,在面前这个女子的逼视之下,竟然冲口说出了这么一句没头脑的话来。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将你们全家都杀光!杀尽!”灵梦公主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但她倔强的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尖锐凄厉的吼声,似乎划破了苍穹,空中的萧瑟秋风,突然呼呼地刮了起来,越来越大,灵梦公主的长发在风中飘零,这一刻,竟然充满了一种凄迷的美感! 泪剑鸿蒙面巾后的瞳孔猛地一缩,竟突然感觉浑身有些发冷,直觉的感到,有些颤栗!这种怪异的感觉不禁让他恼羞成怒起来,自己乃堂堂天玄高手,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的两句话吓的心中忐忑?这也太离谱了吧! “啪!”泪剑鸿恼羞成怒之下,啪的一声重重的打了她一个耳光,骂道:“臭婊子,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灵梦公主雪白的脸上高高肿起一个手掌印,头发也散落了下来,但目光却是狠狠的看着他,满是怨毒与不屈。 泪剑鸿再度对视灵梦公主如此刻毒的眼神,见公主并无服软的意思,无名怒火再燃,更联想到此女与以飞刀害死自己三位师弟的凶手有莫大关联,今夜一战,也因为此女的护卫再伤了两位师弟,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杀心大作。 一旁的三师妹却是见到了大师兄动了杀机,忙规劝道:“大师兄,此女关系到那人,在那人出来之前,暂时不可杀!” 泪剑鸿恍然,狠狠地咬了咬牙,突然一掌砍在灵梦公主后颈上,一把拎起来扔给三师妹,然后打个招呼,就要飞身离去。 “歹人放下公主!”独孤小艺和孙小美纵身扑了上来,虽然明知不敌,但也不能看着对方就此掳走灵梦公主。 泪剑鸿冷哼了一声,身形飘起,啪啪两声,两女各自挨了一掌,嘴角挂血,倒飞而出,三个黑衣蒙面人同时纵起身,飘飘忽忽,几个起落之间已经彻底的无影无踪了。 泪剑鸿并不是不想杀两女,而是不能杀! 公主的事是仇恨使然不得不为,但孙小美和独孤小艺两人,一个身后是孙家和唐家,另一个背后是独孤世家,这两人如果出事,三大世家闹将起来,对李师弟所在的李家大为不利。 片刻之后……一道小小的白影闪电般一闪,接着蹄声如骤雨,几乎在刚听到蹄声的时候,健马已经急促的转过街角,来到了现场,人影一闪,两人飞身而下。 地上,尽是一片血泊!夜孤寒孤零零的身体,就躺在血泊之中! “小夜!夜孤寒!”君三爷惊呼一声,落在夜孤寒身边,三爷却还须伪装着双腿被废的样子,就这么坐在夜孤寒身前,一只手搭上幸存的左手他腕脉,精纯的玄气汹涌地透入,延续其所余无几的生机。 夜孤寒之前大量失血,更身受重创,此刻本已是油尽灯枯,生机更是黯然,若非心中仍有一份牵挂始终放不下,恐怕万万不能强撑至此刻,眼神已经模糊、朦胧、涣散,似乎灵魂正在慢慢地离体而去,纵有无穷意志,却也难以抵抗生命力的流逝,以及死神的降临……突然被君无意极为精纯的玄气一逼,神智顿时一清,吃力万分地睁开眼睛,正看到了君无意瘦削的脸庞,突然眼神一亮,露出极端迫切的神色。 焦急……恳求……夜孤寒的眼神中,尽是这样的情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君无意急问,夜孤寒此刻却已经不能说话了;君无意游目四顾,这条本应该繁华的大街,这一刻竟是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存在! 这一幕太不寻常了吧?人都死到哪去了?! “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君无意又急又怒,大吼一声,长街似乎也随之震了一震。 仍是无人应答! 君无意与夜孤寒本属同龄人,夜孤寒较君三爷还稍大几岁,两人幼时,夜家与君家也算是有些交情,所以两人也算是幼年玩伴,自当年夜家败落,君无意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再见夜孤寒,没想到阔别了十几年之后的见面,故友居然濒临垂死之边缘! 夜孤寒感觉着身体内君无意的精纯玄气不断注入,惊诧君三爷竟有更胜自己、天玄中段以上惊人修为的同时,却也同样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渐渐的消失,并没有因为有大量精纯玄气注水而稍见好转,眼神愈来愈是急迫,到后来已经隐隐有愤怒的光彩。 君无意眼看夜孤寒的气息慢慢的微弱下去,情急抬头:“莫邪……你……他还有救吗?” 君莫邪叹息一声,三叔此言一出,就算自己想不出手也不可得了,说实话,有鸿均塔为辅助,君大高人自信这世间只怕还没有自己救不回来的重伤,君三爷毒入骨髓的十年久疾如是,海沉风丹田破碎,玄气尽废也是一样。 即使今曰夜孤寒命若游丝,眼见玩完亦如是,只是君大小姐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对于夜孤寒又或是灵梦公主,君大小姐更是并无半点好感,而且还极有可能惹上麻烦。半点好处都没有,实在是亏本的买卖! 可眼下三叔已经动问,不出手可是不行了,君大高人有些不情愿的缓缓地蹲下,一伸手,从君无意手中接过夜孤寒的手臂,微微闭目,精纯地开天造化功先天功力如潺潺细流一般,慢慢注入。眉毛却不由自主地跳了两下。 夜孤寒的伤势,可当真令君大高人吃惊非小,因为其伤势之重,犹在当曰海沉风玄气尽毁重创之上,几已可说是必死之伤!或者说,他能够撑到现在不死,根本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他几乎只剩下了半口气,不!应该说只剩下了一个信念,连半口气也没有了……在君大高人的神识笼罩透查之下,发现其身上大大小小剑伤掌伤竟多达三十处以上,小腹更遭一剑洞穿,肩膀处也遭不知被什么剑气、指力洞穿,身体上两边透明的地方就有这两处,最致命的却是胸前大力撞掌所致,肋骨已然尽数碎裂折断,五脏无不移位,简直就是糟到不能再糟了……面对这般伤势,就以君大高人对自身的开天造化功极具信心,但对治愈夜孤寒的把握,却也是分毫都没有!目前君莫邪唯一能做到的,就只能暂时吊住他一口气,使伤势不至于恶化当场死去而已,但说到要将其完全救活,那可是一点把握也欠奉……远处,独孤小艺和孙小美踉踉跄跄的奔过来,远远地大呼:“莫邪哥哥,公主被掳走了,快去救公主……”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所以夜孤寒一定要死! 这件事除却几个那个比较迫切的“真正”目的之外,这其实更是皇帝陛下的一招借刀杀人之计! 必死之布局! 怪不得公主的侍卫那么弱,并无半点作用,怪不得……陛下只准我自己出手救助公主而非他人,怪不得这里几乎等同于禁严……原来如此! 文先生不得不佩服,皇帝陛下作为一国之君,他的所思所想计划之精确,心思之慎密,都是自己所不能及的,甚至心机之寡毒……远远的吊着前面三人,文先生心中实在难以说出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滋味。 ……君莫邪纵马而出,一路疾行,迅速转过几个街口,又狠抽了几鞭子,怒箭离弦一般奔驰一会,健马嘴角已经冒出白沫,君大高人眼见看四周无人,突然两腿一紧,马缰抛出。同时君大神人的身影就那么异常突兀地从马背上消失了……消失的同时,健马长嘶一声,停下脚步,君莫邪抛出的马缰也正好绕在了路边的一棵小树上,缠了两圈……做事情,要么就不做;既然要做,就雷厉风行,全力以赴! 这一向是君大杀手的行事准则。任何事情,都只是心念一闪的一个决定。 如果自己决定不救灵梦,那么,就算灵梦在自己面前被千刀万剐,君大杀手也只会淡然万分的看着,顶多也就是给两句刀法不准,不够犀利的评语;但既然决定了救她了,那么,灵梦公主的一根毫毛也不能被伤着,要救就救个全身而退。 强大的灵识瞬间铺天盖地地四周卷出,就仿佛天上一颗流星狠狠的砸进了大海,激起了滔天的波浪向着四周无边无际的翻滚出去,覆盖四野。 全力开启了阴阳遁的君大神人,现在的速度比起自己正常的巅峰速度又何止增加几倍,虚无缥缈之中,忽而在左,忽而在右;虽然并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这神秘莫测的一幕,但君大杀手这一刻的心中却是无比畅快的! 自从开启鸿钧塔第二层之后,君莫邪就意外的发现,自己对那阴阳遁的控制已经越来越是熟练,愈来愈得心应手。尤其是这一刻,无所顾忌、全力以赴地施展出来,让君莫邪更有一种似乎己身已然彻底融入了天地的超脱感觉,似乎茫茫天地之间,只要自己心念一动,想去哪里就去那里……体内的开天造化功如同长江开闸,澎湃奔流,无休无止地提供着无限动力,鸿钧塔中的浩然的灵气慢慢的渗出,被吸收……支撑着开天造化功的运行,全无一丝的阻滞;而通过开天造化功在自己身体内的运行,也不断的吸收天地灵气,充实进鸿钧塔之内……这一切,似乎形成了一个循环,一个异常完美的循环! 怪不得,君莫邪记得前世,不知道是道家还是佛家,曾经有人提出过,人生就是苦海,而人的身体,则是渡过苦海的唯一宝筏! 君莫邪觉得这句话很符合自己现在的状况! 君大高人很愿意自己能更长久地停留在这个神妙状态之中,这状态可是真正可遇而不可求的超然之境,可惜……事实又岂能尽如人意! 前方骤然出现异动! 君莫邪嗖的一声无声无息的跨越几十丈空间,在虚无缥缈的空气中,留下一个慢慢旋转地尖底漩涡……慢慢平息……前面,有三个人正不断的变换着方向,一溜烟的向城外疾驰,动作敏捷迅速,身法更是灵动,而且,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这三个人的灵识尽都是十分强大,往往若是前方有人的话,这三人定然会提前避开,这一路之上,除了普通百性之外,居然完全没有碰到其他人。 而以他们的速度,普通人根本就发现不了,顶多也只会觉得一阵清风突如其来地从自己身边刮过,再无点滴痕迹! 8 栽你一赃   君莫邪深吸一口气,再次加速,吊在三人身后三四丈的地方,就那么不疾不徐的尾随着。突然灵识一阵波动,发现了另一个方向,也有一个人正在跟踪着这边。而那个人的身法修为,可要比前面这三个黑衣蒙面人高得多了……难道……是皇家的人?君莫邪心中盘算,脚下不停,却已经有了别的打算……而另一个方向,文先生突然“咦”的一声,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但游目四顾,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但以他强大的灵识,却分明感觉到,另有一位强大至不可思议的高手,已经到了这里! 可是自己为何全无发现呢? 前方乃是一片空阔,几条人影刷刷的不分先后,跳下了城头,瞬即远扬遁走;文先生选择在最后缀着,还故意地稍停了一会,他不虞之前的那几个小辈能脱出他的追踪,他一定要看看,眼前一望无际的开阔地带,那人是怎么能躲过自己的观察的。 就算是第一至尊云别尘来了,也休想在这种开阔地上瞒过我的眼睛! 但,文先生失望了。 他等了一会,全无所获,唯一所能感觉到的,也只是那股强大气息居然渐渐远去,而且,就在那一大片开阔地上渐渐远去,而自己,居然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这怎么可能?! 天下居然有这等人的存在!文先生倒抽一口冷气,但心中突然升起一种炽烈万分的豪情壮志:如此高手……若能与此人交一交手……当是何等的人生快事! 呼的吐出一口气,文先生迅速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巅峰境地,刷的一下,如同一缕青烟飘下城头,在守门的兵将们毫无所觉地懵懂之中,唰的消失在远方。 ……“大师兄,老五的情况相当不妙。我输入的玄气全无收效,我们需要尽快的给他治伤,否则只怕……”周剑鸣语声急促,焦急。 “夜孤寒真的好狠,我这边老四的情况也是如此!”泪剑鸿恨得咬牙切齿。脚下不停:“老五伤势虽重,但只要好好调养,总有一天会复原,可老四已经是注定残废了,连肩膀也被削下半边,脸更是毁容了,该死的夜孤寒!” “想不到这个夜孤寒将如此棘手!我们五个天玄,任何一人的境界也并不逊色于他,更是五人合力对付他自己,居然还落得如此下场!”三师妹方飘红叹息一声,“幸亏他也活不成了!只可惜四师弟他……” “全是因为灵梦这个贱人!”泪剑鸿愤怒的低吼:“等老子问出那个飞刀贼子的消息,我一定要让这贱人后悔活在这个世上!管她是什么狗屁公主!” “只是我们现在就算问出结果来了,也要等到师傅到来才能行动。”方飘红叹息一声:“四师弟和五师弟重伤垂死,六师弟更是终生无望复原;七九 八十这四位师弟亦已埋骨天香……这次出来,谁想得到竟会是这等结果!”她幽幽叹息一声:“若是师傅知道,定会勃然大怒!大师兄,师傅这两天就会到来,你要好好准备啊。” “我能准备什么?”泪剑鸿有些泄气:“我爹这一次就算不打死我,只怕也得打得我半年下不了床……带着九位师兄弟一起出来,到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完整……这对他老人家来说,是何等巨大的打击?轻饶得了我才怪!” 周剑鸣叹了口气,道:“估计我们三个人谁也轻松不了。师傅最多这两天就到了;届时……唉!真不敢想像他老人家会是什么表情。” “师傅为了我们十一个人,费尽了心血,如今……唉,不知道他老人家会多么伤心。”方飘红叹息一声,自己的眼圈却禁不住红了……三人说话间,前面出现一片树林,三人看看身后没有跟踪,毫不迟疑,一头钻了进去。身后紧紧追着的君大杀手也如无形无质一般跟着飘了进去。现在君莫邪自然已经听了出来,眼前这绑架灵梦公主的几个人,正是雷雨夜曾经参与抢夺玄丹的泪无悲的那几个弟子! 心中却是一阵吃惊:冷血至尊泪无悲就在这两天抵达天香城? 这可是一个大消息! 即使是在那片茂密的树林之中,那三个人仍是小心翼翼,三转两转,左兜右兜,这才突然在一棵枯树桩前停下,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那大师兄泪剑鸿突然一伸手,也不知道是按到了哪里,树桩突然缓缓挪开,露出了一块大大的四方石板,再把那石板挪开,露出一个圆圆的洞口。 不过,就在这洞口刚刚露出来的一瞬间,君大杀手已经无影无踪的先人一步钻了进去,这一刻的地道才是真正最安全的。然后才是泪剑鸿三人,他们三还要将抱着的师弟们调整了一下姿势,才慢慢的小心翼翼的钻了进来,毕竟里边窄小,那两个师弟可是不能再碰撞了。他们那里知道,君大小姐已经在里面静候他们入瓮了……随着那树桩缓缓合拢,地面上再度恢复一片平静,再也没有半点动静……文先生一路尾随追来,之前明明见到这几人钻进了树林,并未脱出他灵识的搜索范围,但他却因还要搜索那强大存在而终于晚到了一步,待他到时,那洞口却已经恢复原状,并无一丝破绽,任文先生搜遍了整个树林,却也不见那几人到了何处;即便以灵识搜索,也只能感觉到这些人就在附近,感觉虽然清晰,但难以确定他们到底置身那里!不由大急!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老猫烧须了! 甚至文先生已经猜到了,这几人必是借助机关钻进了地底,借以隐匿踪迹,但到底从哪里钻进去的?自己若是发动功力横扫,必然也会将他们挖出来,可惜那样就会打草惊蛇,再也没有了后续计划。 可如果不将他们找出来,灵梦公主还在他们手中,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怎么向国主交代?文先生顿时有些左右为难,皱眉苦思对策不已。 洞穴通往的所在乃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四周的土尽都被拍实,到底是地下,多少有些潮湿的味道。 “你们两个,赶紧给四师弟五师弟疗伤,我来拷问这个贱人!”泪剑鸿有些杀气腾腾的道。 “大师兄,我知道你因师弟之事而恼火灵梦公主,但手段……仍须斟酌一二。”方飘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次,我能看得出来,悠然师弟心中其实很有些痛苦。我看……我们反正也没有暴露身份,若是能问出来的话,不妨让悠然师弟做个好人,来个英雄救美,将这丫头救出去,若是能成就悠然,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也好,就看在悠然师弟份上,我不伤她性命便是!”泪剑鸿咬了咬牙。 方飘红恩了一声,再不说话,全力为师弟疗伤起来。 暗中的君莫邪心中咯噔一下,‘悠然师弟’? 只这“悠然”二字,李悠然那小子便再也摘不开了! 难道这次的大事件,李悠然竟然也掺杂其中不成吗? 泪剑鸿将灵梦拎到了一边,靠着墙壁放了下来,伸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精纯的玄气透入,灵梦公主顿时醒了过来。 “你这恶贼!快放我出去!”灵梦公主刚睁开眼睛,已经愤怒万分地叫了出来。“我要去看我夜叔叔!快放了我!” “公主殿下想要出去可是容易得很,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自然就可以出去!”泪剑鸿哼哼冷笑,道。“你怀里的那几柄飞刀,就是你视如珍宝的那几把破刀,公主殿下不会陌生吧?尊贵的灵梦公主,只要你告诉我那刀主人的来历,我就放了你!决不食言!” “飞刀的来历?”灵梦公主错愕的睁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绑架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我并没见过那位前辈高人,我怎么会知道什么来历?” “哈哈……公主这话,未免将我们当做了三岁孩子!”泪剑鸿狠狠的一笑:“我众位师弟尽皆丧命于那人之手,在这之前更从未听闻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高人存在,而就我们所知,这位高人唯一的一次出手,便是救了公主殿下!难道公主殿下忘了,上次公主遭遇刺杀,得那人出手相救,那次出手便是那人的唯一一次出手!若是公主仍坚持说自己不知道,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78 查看 广告 君莫邪心中一震,原来此次灵梦公主遇刺,起因居然是自己上次暗中出手救了灵梦公主那件事!这么说来,自己救了她,却又连累了她?这个中恩怨就难以算清了! 只不过,这些人竟是如何知道这两件事之中的联系的?君莫邪思绪一转,顿时又联想到了李悠然身上。 原来如此!若是从李家为着眼点,一切疑问尽都迎刃而解! “就为了这个疑问,你们就害死我的夜叔叔?”灵梦公主身子不能动弹,眼睛怨毒的看着他,如欲喷火。 “不错!若是公主仍坚持不肯说出那人的来历,今夜便休想生离此地!”泪剑鸿低声狞笑:“若然公主仍不打算开口,那么,本人便要用另外的数种手段让公主说出来!” 君莫邪心中一阵紧急思考对策,刚才她已经接近到灵梦公主身边,本想着能够将灵梦公主收进鸿钧塔,自己便可无声无息的消失,但接连尝试了好几次,却始终毫无效果!看来那鸿钧塔,除了自己,外人休想能够进去?又或者是自己的修为不到那个境界呢? 但既然这条路行不通,君莫邪的如意算盘也就破灭了一大半。毕竟若是能够将公主收入鸿均塔,便再无后顾之忧,君大高手很自信可以趁乱捡便宜,最不济也能将那几个已经受了伤的干掉! 但此刻,却是能将灵梦公主救走已经很不错了。这几人可全是天玄高手,若是自己显露了行迹,恐怕还是要吃大亏! 泪剑鸿一把捏住灵梦公主下颌,强制的让她抬起头来,狠狠地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公主若是仍自强项,在下就只好得罪了!” 便在这时,突然虚无缥缈中传出一声突兀地冷笑,一个怪异冷峭的声音冷冷响起:“原来泪无悲就教出了这么几个垃圾玩意儿?什么冷血至尊,当真是可笑至极!” 话声未落,突然幽暗的空间蓝光大亮,一柄小巧的飞刀,如同从虚无中突然幻化一般,带着梦幻般的色彩,缓缓在空中飞过,直映的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湛蓝! 夺! 飞刀插在泥土拍实的墙壁上,居然发出一声刺入腐朽的木头一样的声音。 三人同时跳起,泪剑鸿双掌护胸,大喝道:“阁下既然来了,还藏头露尾做什么?老子等你,可是已经等了多时了!” 周剑鸣与方飘红两柄长剑同时出鞘,横剑当胸,四面环顾,如临大敌! 一个飘渺的声音冷笑:“凭你们几个小辈也配跟本座叫板,不自量力!” 灵梦公主目中热泪顿时激动的滚滚而下,挣扎着问道:“前辈……是你吗?我求你!求求你……带我去看我夜叔叔!求你杀了他们,为我夜叔叔报仇!” 地下这番动静可是很大的,尤其是泪剑鸿的那一声大吼,简直就是声闻数里,外面的文先生瞬间便察觉到了。 他本就在密切注意着这里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而泪剑鸿的这一声吼无疑为他提供了最好的方向指示,只见文先生风也似地纵身来到了那洞穴入口处,继续屏息倾听,只要找到那一干人的藏身之处,便表示这一切又在回到了掌握之中。 而现在泪剑鸿三人却发现了一件极为震惊的事情,可以说是恐怖加诡异的惊人一幕! 灵梦公主本是靠着墙的娇躯突然嗖的一下子虚空漂浮了起来,就那么活生生地漂浮在空中,接着又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刷的急速窜了出去! 泪剑鸿大惊,纵身急扑,但终究晚了一步,君莫邪发动阴阳遁的速度何等快捷,就在泪剑鸿才做出纵身的动作的时候,君莫邪已经轰的一声带着灵梦公主径直冲破了上面的石板,顿时底下一阵大亮,却是光线瞬时之间透了进去。 泪剑鸿等三人愤怒地大吼一声,紧随其后扑了上来。 文先生却在这树桩旁边走来走去,犹豫是不是要立刻破开地底屏障去解救灵梦公主,又或者再多等片刻;突然闻听山崩海啸一般一声巨响,屁股下面的石板突然粉碎,强烈的爆炸,几乎让猝不及防的文先生掉了下去,忙不迭的闪过一边,正要开口喝问,却见眼前一个曼妙的身体直直的向着自己怀中扔了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灵梦公主的娇躯! 紧接着三个黑衣蒙面人嗖嗖先后窜了出来,成品字形将自己包围,一人怒吼:“藏头露尾的老王八蛋,你再藏啊,你再躲啊,你怎么不跑了,装神弄鬼的东西,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 文先生刚刚忙不迭的伸手抱住灵梦公主,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包围之中,心念一转,不由得大大叫苦! 这下可是被人栽赃栽得不轻! 78 更新结束, 8 顶 7 功成身退   以文先生的阅历,如何能够判断不出眼前形势? 之前定然是有人出手救了灵梦公主,但这人却又不方便露面,眼见自己跟来,更有襄助公主脱险之实力,便直接将灵梦公主抛给自己。只是……这人如何知道我就一定会救她? 这个可恶的家伙!这么一栽赃,自己的行迹完全暴露,还谈什么后续计划? 真真是捣乱之极! 本来盘算打得满好,自己隐身一旁,可以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或者是鹤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那里想到,不但黄雀、渔翁没当上,直接成代罪羔羊了,这真他妈的岂有此理之极! 现在这事闹得,自己行踪直接全面暴露了;此行不仅查不到那什么神秘的天玄颠峰高手了,而且现在公主就在自己怀里抱着,出手极不方便,更不要提抓住几个人审问,偏偏身边连一个帮手都没有,就看对方那几人瞅自己的眼神,简直都要把自己给活吃了一般……看这情况,聚集连这伙儿绑架灵梦公主的小子的底细也查不出了……以文先生的实力固然不会畏惧泪剑鸿等人,但是此刻的心情却可说已经郁结到了极点! 老夫若但只是为了救灵梦公主的话,岂能容你们将灵梦公主带到了这里?早在半路就从你们三个货手里把人抢回来了!别说救人,就算干掉你们几个,也就是多费几下事而已,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偏偏怀中的灵梦公主一个劲的挣扎着,不住口的央求:“前辈,求你杀了他们,为我夜叔叔报仇,求你救救我夜叔叔……” 灵梦一被那神秘人抱在怀里,虽然仍自看不见那前辈高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但心中却是自然而然的泛起一种由衷的安全感觉:这,就是一直像夜叔叔一样在暗中保护我的前辈高人!只要有他在这里,我肯定就没有危险了,随即便担心起夜孤寒的生死来了。 接着身体被突兀地悬空抛了出去,接着落进另一人的怀里,女孩儿家生性敏感,立即从气味中辨别出,这人正是皇宫中那位客卿前辈,也是父皇的一位神秘的朋友,文先生! 原来他也到了,有这两大高人联手,那批贼子一个也跑不掉,必然可以为夜叔叔报仇,有这样的前辈高人在,必然可以救回夜叔叔一命的……只是,这文先生的怀抱虽然也很温暖,但缺少了那一份淡淡的窝心的感觉,和那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灵梦公主的想法自然是很美好的,却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事情的发展和她的想法大相径庭,几乎就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那边,文先生越琢磨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只手护住灵梦公主,另一只手赤手空拳的展开攻势,竟然就以一掌之力与这三人展开交手,而且还显得游刃有余,甚至是颇占上风,逮着眼前的三个小辈就是一顿狠揍! 文先生自然知道,眼前这桩窝心事,百分之一百就是那位暗中保护灵梦公主的高手所整治出来的;算人者人恒算之,一定是那家伙发现了自己的跟踪,又不想暴露他自己的身份,这才来了这么一手,这并不算多出奇的事。甚至于为这么一位实力高深莫测的高人嫁祸,文先生也没什么太过不去的、想不开的,毕竟在这个世界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这早就是世人公认的至理,但问题就是:自始至终,文先生居然连那位高人的身影也没有看见半点! 这才是让郁闷让他自卑让他气愤让他无语兼憋屈的最大原因!自认实力超凡入圣的文先生这辈子都没吃这么的瘪!这份莫测实力,莫说是区区天玄颠峰,就算是八大至尊中人也未必能拥有! 但通过这一阵打,却让文先生打出了一份心得,越打感觉愈是熟悉,突然托地跳出圈子,面色沉重:“原来汝等乃是冷血至尊门下!不知泪至尊近来可好?未知我天香帝国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泪至尊?竟然遭致诸位泪至尊嫡系门徒合力绑架皇家公主,做出这等下作之事?难道忘记了当初至尊之盟约不成?” “什么雷至尊雨至尊?老不死的你在说什么?给老子死来!”泪剑鸿破口大骂,矢口否认,同时心中惊异不定。 这老头到底是谁,他的实力可不仅仅局限于之前所知的天玄颠峰之境界,只以一手应敌,就能把自己等几人耍得如此狼狈,这份实力几乎已不在自己父亲之下,而且他还知道当年的至尊盟约,怎么在这等紧要关口却钻出来了这么一个家伙?这事看来难以善了了! 不过,这老东西玄功再高也好,始终是他放飞刀杀了四位师弟,这个仇却是非报不可!“老东西,有种的留下你的名字!我们之间的血海深仇,始终要做个了断!” 文先生哼了一声,情知自己又多背了个黑锅,却也并不辩解,以他的身份,也犯不着跟这几个后辈辩解什么,再说了,这个当口,就算解释能解释的清楚吗? 更见泪剑鸿出言不逊,心中不禁一怒,突然身子闪电般前飘,啪的一声,重重地赏了他一记耳光,喝道:“老夫的名字,凭你小子还不配知道!今曰就看在泪无悲的面子上,放你们这几个后辈离去!若是再有冒犯,有至尊盟约在此,就算是泪无悲亲至也救不了你们!给我滚!” 说完,抱着灵梦公主,身子依然面对着泪剑鸿等三人,双脚却已离地,缓缓地向后飘去,在这茂密的树林之中,他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竟然一棵树也没有碰到,整个人如同是腾云驾雾一般飞走了,远远传来一句话:“转告泪无悲那老儿,就说今曰之事,我性文的,定要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泪剑鸿等人对望一眼,都是不禁骇然!良久,周剑鸣悻悻的道:“老不死的,杀了我四个师弟,居然还敢如此地大言不惭、恬不知耻的要找我们算账!等师傅来了,看这老不死的往哪里逃!” 其余两人,泪剑鸿与方飘红同声应是。对方武功如此高强,单凭自己师兄弟三人是万万报不了仇的了,就算多不情愿,也只能罢手,而今之计,只好等师父到来再作打算! ……君大小姐吹着口哨,慢慢悠悠地来到拴着马的地方,解下健马,翻身而上,一路春风得意,扬鞭催马,回家去了。 其实早在刚刚发现那神秘高手跟踪泪剑鸿三人的时候,君莫邪便已经打算好了这么布局了。反正有阴阳遁神招的存在,谅这般人谁也没本事看得见自己,哼哼,让你们调查我,两家狗咬狗去吧!大爷才没有这么多的闲工夫陪着你们玩! 这样多好,既救出了灵梦,还没有暴露自己一点半点。圆满加超额地完成任务,多好啊!老子可是一点也不稀罕那啥公主报答我,如此一来一拍手两瞪眼,正好! 等他回到了家里,君无意等人早已望眼欲穿。 为啥? 夜孤寒的伤势,早已经到了随时都有断气可能的程度……即便请出了鹰搏空亲自出手输入玄气,但奈何夜孤寒的伤势已经不是所谓精纯玄气所能够起作用的了,他乃是生机已尽,就算有再大量、再精纯的玄气,也无济于事! 他欠缺的,乃是灵魂赋予血肉的生机! 包括鹰搏空在内,都对此一筹莫展,毫无办法!错非鹰大至尊刚才输了一道最为精纯柔和的至尊级玄气给夜孤寒,夜孤寒能否撑至现在都要两说! 君莫邪一脸失落地走进来,所有人一起站了起来:“公主找到了没有?”君莫邪无精打采的摇摇头,颓然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咕嘟喝了一口,大发牢搔,道:“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人都掳走了那么长时间了,到哪里找去?没找到!” 君无意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独孤小艺想要说什么,却被孙小美抓住小手捏了一把,便住了嘴。鹰搏空哼了一声,道:“这人已经这样了,再注入更多的玄气也是浪费,既然君小家伙回来了,也就用不到老夫了,老夫回去练功去。”也不打招呼,扬长而去,走的极是潇洒。 独孤小艺撇撇嘴,道:“这老头儿,除了搭搭脉之外,啥都不会,居然还好意思当郎中……你们君家怎地请了这么一个江湖骗子?多浪费米饭啊!” 这一句话说出来,让正走在门外的鹰搏空身子顿时一个趔趄,几乎摔倒,气愤愤地哼了一声,这小丫头怎么回事,若非是老夫刚才施以援手,以玄气助其续命,这重伤小子能撑到君小贼回来吗?可眼看着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自己又实在发不得脾气,大袖一挥,刷的一声无影无踪。 君莫邪与君无意都是脸色古怪,若不是夜孤寒还像个死人似地躺在那里,叔侄二人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了。 孙小美孙大小姐的智慧、阅历可非小丫头可比,她虽然尚未洞悉鹰搏空的来历,但就凭鹰大至尊可以凭本身玄气为一个早就应该咽气的夜孤寒延命至今,就足以证明此人之高明,几乎没被小丫头没见识的话给吓死,直到确认了鹰大至尊并无发作的意思,才把心放到肚子里,似这等高人若是动怒,那后果绝对是相当的严重的! “莫邪,你快看看小夜,他的情况真的很不妙!”君无意道。 君大高人恩了一声,坐到床前,说实话,君大小姐从来也不喜欢夜孤寒,就象夜孤寒不喜欢君大纨绔一般,但此刻既然应承了三叔,就要全力施救了,要么不救,要么就一定要救活,这正是君大杀手一贯的行事准则! 再说夜孤寒也算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子!救他,也不亏! 7 君家祖训   君大神医抓起夜孤寒的手,精纯的先天灵气瞬间输入,夜孤寒喉中发出微弱的呛咳,嘴角又流出一丝鲜血。 “难!”君莫邪摇摇头,眉头紧皱。抬头看着君无意:“非常难!而且救治他所要花费的代价……只怕会很大,很大很大!”转头向着独孤小艺和孙小美喝了一声:“你们两个担惊受怕的还没够?赶紧去那边休息一会去!” 她说的那边,自然是管清寒的小院。 君无意闻弦歌而知雅意,帮忙劝解道:“小艺侄女,小美侄女,你们去找你们的清寒姐姐玩去吧,这里有我们,放心吧,没事的。你们两家,我都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稍后就会来人接你们回去,小夜虽是你们长辈,始终乃是男子,你们在这里,莫邪不好施救。” “莫邪姐姐也是女子啊。”独孤小艺嘟着嘴不开心了,虽然她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但小丫头却感觉自己被当做了外人,扭着小腰撅着嘴不肯走,却被孙小美连劝带拉的弄走了,孙大小姐何等机敏,早已察觉这叔侄之间只怕有什么秘话要说,自己两人可是不方便在场的。 “公主真没找到吗?”君无意哼哼一笑:“若是没找到,你这个丫头会回来?我还不知道丫头你,要么不应承,既然应承了就一定会做到!” “您知道就得了,还说出来干嘛。”君莫邪继续往夜孤寒身体内输入灵气,另外慢慢的矫正骨位,无奈的叹口气:“三叔,今曰之事;灵梦公主虽然讨厌我,但那是我以前不肖所致,怎地也怪不得人家;夜孤寒清冷孤傲,也算是一位人杰,一个好汉子!” 说到这里,君莫邪的声音沉重起来:“话虽如此说,但今曰襄助他们,却未必是正确的!委实是不该救的!三叔岂不知,我们君家本就是风雨飘摇,此时再增变数,更是危机重重!虽然我已经做出了布置,相信暂时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但终有蛛丝马迹可循。独孤小艺和孙小美这两个丫头,已经是一处极大的破绽所在!其二,就是三叔你,夜孤寒的事情,你我都清楚,此人身份敏感至极,不仅是叛逆之后,还是……另一件事情的主角!” 君莫邪正色看着君无意:“三叔,此事,你实在是欠考虑了!此事,于君家,与人与己都不算一件好事!”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君无意深沉的目光看着君莫邪,口气凝重,慢慢的道:“你可知道,当初和我,和你爹你二叔一起成长的几位将门之后,当初共有十九人;到现在只剩下了我,夜孤寒,还有独孤家三兄弟和慕容世家的慕容成龙;就还有我们六人!” 君无意喟叹一声:“今曰之事,若我们救了夜孤寒,陛下固然会心中不舒服;但也只是不舒服而已;他为了这件事,已经不舒服了十几年!就再多不舒服一次,又能如何?但我若是改变初衷,撒手不理,将来于九泉之下,如何去面对其他的十三位弟兄?就算你爷爷,也是饶不了我的!就算你爷爷不会怪我,我自己自问也过不了自己这关!我仍坚持,救!” “莫邪,你记住!我们君家,从不喻自己是君子是好人,却永远是恩怨分明的!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我们君家子孙,自有君家的骄傲和坚持!一向以来,皆是如此!当年,你的祖爷爷,也就是你爷爷的爷爷,只是一个普通的铁匠,临终之前,传下君家传家祖训……” 君无意的声音庄严起来。 “什么祖训?”君莫邪有些好奇的问道。 “顶天立地做人,脚踏实地做事!”君无意慢慢的念出了这十二个字。 不得不说,这君家的祖训,可说是直接朴素的。 “……顶天立地做人,脚踏实地做事!……”君莫邪喃喃念了两遍,越想越是觉得这十二个,实在是太他妈的对自己的胃口! “好祖训!”君莫邪大声喝彩,情绪有些激动,道:“看来这位祖宗,终其一生都是一个无愧于心的汉子!” “不错!世上之人,祖先终其一生都只是打铁炼器,但是你爷爷君战天就是他教出来的大将军!莫邪你可知什么人才称得上是无愧于心?”君无意鹰隼般的眼神看着君莫邪。 “有责任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肩负着自己的责任守护一生!”君莫邪哈哈一笑,说的畅快无比。这句话说出来,只感觉自己心胸也为之一阔!一畅! “不错!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畏手畏脚,贪生怕死;这样的人,犬儒尔,即便他们如何足智多谋或者家财万贯也不过一个懦夫!”君无意哈哈大笑:“责任!说的不错!每个人生来都有他的责任!顶天立地,无愧于心!说得好!” “我行我素,随心所欲,天地万法,去他妈的!”君莫邪心中高兴,这样的祖宗遗训,简直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 君无意收起了笑容,缓缓地道:“顶天立地!我对这四个字的理解是:无论何事,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惟先问心无愧,始能顶天立地!” “生死不足惧,荣华何足论!钱财须有道,一生须无愧!”君无意斩钉截铁的道:“祖宗遗训,是有顺序的;先做好一个人;然后才是对得住自己的良心;而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事就得踏踏实实,要不不做,要做就要做好最好!” 说完,君无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莫邪,所谓祖训,你明白了吗?而今,明白我的选择了吗?” “是,三叔,我明白了。”君莫邪肃然道:“首先要对得住自己,才能够我行我素,随心所欲!” “不错!”君无意很欣慰。但他却完全没听出来,君莫邪的理解,与他的理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完完全全不是一回事! 7 君莫邪所说的是‘对得住自己’!这与君无意所说的‘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可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甚至是南辕北辙,完全扯不到一起的……叔侄二人说话之间,君莫邪的开天造化功也没有中断输出精纯灵气,在这尘世所无的天地灵气灌输之下,夜孤寒的呼吸,已经稍见平稳,却仍是昏迷不醒,其实君莫邪现在,也最多只能做到这一步,只能暂时维持住夜孤寒的生命不会彻底断绝,但要想痊愈,甚至是有明显的好转……就暂时而言还是无能为力的!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独孤大将军带着侍卫前来,孙尚书带人来访;君无意急忙安排请进门来。独孤无敌与孙尚书刚刚进屋,就又听见下人传报:灵梦公主来了……原来灵梦公主被文先生救回皇宫之后,立即吵着要见夜孤寒,要见她的夜叔叔,态度异常的激烈,甚至于皇帝亲自来劝抚,也无济于事,而且在皇帝陛下亲临之后,灵梦公主的态度更显抗拒,很有些冷漠的样子……到后来,终于不顾一切的要出宫;皇帝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灵梦公主出宫之后,立刻四下里打听到夜孤寒的下落,后打听到夜孤寒乃是被君家的三爷君无意救走,灵梦公主大喜过望,立即上门而来……在灵梦公主身后,还跟着三位有些气喘嘘嘘的老头儿,正是包括方回生在内的最富盛名的大内三大神医。后面跟着的侍卫提着三人的药箱,一路风风火火地走过来。 “夜叔叔……”灵梦公主几乎就是硬闯入君家大宅的,直接飞奔着进来,眼中全无别人的存在,焦急万分地向着君无意问道:“君三叔,我夜叔叔呢?他在哪里?” 总算还知道叫人,还不算太离谱! 君无意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灵梦公主如堕冰窟,眼前一黑,几乎摔倒,颤声道:“难道,夜叔叔他已经……” “公主殿下不要乱猜,夜兄虽然伤势沉重,但目前还未至于有性命之忧,我已经将他安置在莫邪的小院那里了,唉……无意不敢隐瞒公主,夜兄性命虽暂时无恙,但情况却非常不妙。”君无意想了想,还是提前说下,让灵梦公主有一个心理准备。 君三爷能如此掏心窝子的说话,不为别的,就只为了灵梦公主身为皇帝女儿,堂堂的一国公主,却能对夜孤寒如此的真情流露,如此的关怀紧张,就不枉了夜孤寒如此拼命一场! 这个女娃,倒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啊。见惯了皇室三个皇子相互倾轧的君无意,此刻见到灵梦公主对待夜孤寒这等赤子情怀,君无意觉得,这个女孩子,还是挺不错的。 夜孤寒的床前。 方回生三人仔细地查了一番,均无奈地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期期艾艾的道:“公主殿下节哀,夜先生之前大战之时,不但身受多处重伤,外伤内伤均已至致命之境地,这也还罢了,最难办的却是夜先生之前失血的情况实在太过严重,已愈人体血液总量之半数以上,人体一旦丧失三分之一的血量,就已极难挽救,非药石之力可以挽回!而夜先生能撑到此时尚未毙命,却是多得两位高人以精纯已极的玄气灌输为其续命,可是那玄气始终是外来之物,能够续命已经是极限,相信已再无转机…请公主千万节哀…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盛名之下,果无虚士,方回生等三人不愧为天香国最著名的三大神医,轻易地掌握了夜孤寒眼下的情况,甚至还推断出了之前有两大高人曾为夜孤寒输气续命,可惜这三大神医联手却也无能拯救! 7 对不起我无所谓   “什么?!你说夜叔叔没救了?!我不信,方老御医,拜托您想想办法!”灵梦公主骤听三大神医给出的结论,身子立时就是一晃,俏脸顿时变得雪白,突然一呛,小口中溢出血来,眼神顿时变得灰暗无比,却有不死心的连声哀告三大神医之首的方回生。 “公主容禀,夜先生除了大量失血之外,内外伤亦已严重至极,胸前肋骨全折,五脏俱损,外伤亦多达数十处;说句不好听的,夜先生的整具身体,已经是没有半点生机……” 方回生语气异常沉重的解释:“如此伤势,就是神仙到来,也是绝无希望!他能支撑到此刻,让公主见上最后一面,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灵梦公主再也支持不住,晃了两晃,一跤跌倒在地。 方回生三人摇头叹息,不敢再多打搅公主,收拾药箱,出门而去。 “夜叔叔……”灵梦公主失神的喃喃念叨,倾国倾城的脸上,脸色几乎与躺在床上的夜孤寒一样的颜色! 独孤无敌等人皆是脸上现出不忍之色,摇头叹息,不再打搅他们两人最后的相聚,纷纷出门,前往君家大厅。 只有独孤小艺和孙小美两女留在小院里陪着灵梦公主,唯恐她再出什么意外。但看到灵梦公主如此的伤心欲绝,孙小美犹豫了好一会,终是不忍,低声在灵梦公主耳边快速的说了一句:“君莫邪能救夜先生!” 孙小美虽非美女却是才女,当真冰雪聪明,说到智慧才智绝不在李悠然之下,从之前君莫邪与君无意的谈话之中,早已隐隐地猜了出来,君莫邪应该是有能力可以救治夜孤寒的。却不知为何不愿出手,再加上公主身份敏感,也就更加的……此时见君莫邪在一边闷声不吭,而灵梦公主悲痛欲绝,不由得心软,才提醒了她一声。 对孙小美这位好姐妹的话,灵梦公主一直都是十分信服,虽然对君莫邪没有信心,但却对孙小美是没有怀疑的。 何况,对于这一刻的灵梦公主而言,就算是再荒谬的说法,也是绝无仅有的救命稻草,她一定会抓紧,即使哪个办法的机会再渺小,她也一定会尝试! 我一定要救回夜叔叔的性命,不惜一切代价! 众人都走了,君莫邪却那都没去,小院本就是她的居所,夜孤寒鸠占鹊巢,直接霸占了她的大床,难不成还要自己再挪窝吗?那有这个道理! 君大小姐翘起二郎腿,坐在屋子里唯一一张太师椅上,双目微闭,心中在思量着,既然已经应承了三叔要帮夜孤寒医治,就一定要医治好,可是这小子的伤势实在不好办,到底该如何下手才好处理呢? 失血太多,这本是三大神医最棘手的地方,于君大高人却不算什么,毕竟君大高人有两世智慧,只要找到血型合适的人,输血就可,这个纵然麻烦些,有君大国手加先天灵气辅助,都不算大问题。 至于那些内伤、剑创外伤,君莫邪也很有把握能医好,有大量珍惜药材、灵气滋养为辅助,也能解决,就算夜孤寒不免成为一个独臂之人,性命却是无碍的。 而真正棘手的反而是,夜孤寒的肋骨,情况之严重,当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居然断了有十五根之多;胸部位置直接陷下去了,其中部分断裂的肋骨,还不止是断成了两节,而是断成了三四节,四五节……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且这个问题几近无解! 若单纯是骨伤,倒也没什么,只要能承受些痛苦,也就能慢慢愈合。但现在内外交煎之一,只怕光是接骨,也足以要掉夜孤寒现在微弱的元气,干掉他的小命! 夜孤寒现在仅存的一点微弱元气也尽是外来之物,乃是鹰大至尊与君大高人两人先手为其灌输的,如今能达到勉强续命的效果已经是极限,绝对无法支持得住任何稍大的动静! 但若是先治外伤,调养元气的话,等有足够元气负荷这次整骨的时候,估计夜孤寒的骨头也就已经彻底畸形了……君莫邪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苦苦思索,浑无半点头绪。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麻醉药!若是有麻醉药的话,治疗夜孤寒也就不是太困难了……等等……麻醉药!? 君莫邪突然兴奋起来,狠狠地一拍大腿,啪的一声,君莫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因为……刚才这一下没有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因为大腿完全没感觉……那拍在哪了,手明明有感觉啊,而且那个手感很那啥的说……待到君大少爷睁眼一看,但见灵梦公主正捂着脸,两眼泪花的看着他,俏脸上,清晰可见的五道手指印慢慢地鼓了起来……这一掌,竟然实打实的拍在了灵梦公主脸上! 一记无比超级响亮地大耳光……“卧槽!你干什么?鬼似地凑过来,能不能出点声?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君大小姐先是一阵头痛,又是一阵头大,刚才心神专注,一门心思的想着问题,竟没注意灵梦公主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自己拍拍自己的大腿,居然也能拍到美女的脸上,而且这位美女还是位公主……这桃花运真是……没治了……可是,非常出乎君大小姐意料的是,灵梦公主显然很痛,小脸都抽抽了,但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是满眼乞求地看着他,突然开口求道:“那个,君……大小姐,求……你,救救我的夜叔叔,行吗?” 君莫邪愕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明白,心中顿时一怒,闪电般锋锐的眼神迅速的看了正在一边的独孤小艺和孙小美一眼,在这刀锋般的目光逼视之下,两女顿时都感到一阵瑟缩。 小丫头多少还好点,孙大小姐作为这次事件的主要策划人,心里就是一阵颤颤,她与君大小姐之间虽说并没有多少交集,但却非常明了君大纨绔的为人,绝对是睚眦必较的那种,就今天的事,她曰后一定会报复自己吧?希望她能看在自己是胖子未婚妻的份上不要报复得太狠才是……“救他?怎么救他?连三大国手都没有办法,我这样的纨绔子弟,凭什么救他,又能有什么本事救他?公主殿下,您未免求错人了!您这个玩笑实在是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君莫邪鼻孔中哼了一声。在这一刻之前,她脑海里想的完全是如何做才能救夜孤寒,但现在,她却真的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不为别的;若是我有心欲救,纵有千万人拦着,我也会救!但,灵梦公主本是不知道我的手段的,此刻却来求我,明显是独孤小艺或者孙小美告诉了他自己有办法,小丫头应该不会泄露,所以此事十有八九就是孙小美孙大小姐指点的。 这不禁让君莫邪有了一种被人出卖的微妙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本来已经想通一切的好心情一瞬间又坏了起来,很恼火! 出卖,在君莫邪眼中,等同于背叛! 君莫邪平生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威胁! 君莫邪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为人背叛! 灵梦公主明显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冷漠,不禁更是绝望,突然咬了咬牙,眼中闪出坚决的神色,缓缓站直了身子,看着君大小姐,就在他的面前,突然跪了下去! 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 “求你!求你救救我夜叔叔!求你了,我求求你了……”灵梦公主直挺挺的跪着,脸上满是不顾一切的疯狂,神色间,却是无尽的凄然:“都是因为我的任性,都是因为我不懂事……我夜叔叔,为了我,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的凶险,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我的夜叔叔,但现在他生命垂危,我愿意牺牲我的一切,来换回我夜叔叔的性命!” “君莫邪,我……我给你磕头了!”灵梦公主重重的一个头磕在地上,顿时,厚实的地面传出“咚”的一声响,显然,灵梦公主这下磕头可是用力极大,并无丝毫花假的! 独孤小艺和孙小美两人同时动容! 作为一国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如今为了一个保护自己的侍卫,却毅然向外人、向一个臣子的子孙下跪相求! 自古至今,皇室中人争权夺利的固然很多,但重情重义的也有不少,但能够做到像灵梦公主这样的,却当真是绝无仅有! 皇家,必然有皇家的尊严存在!而灵梦公主这一刻,很显然是什么都不顾了!以一个公主之尊,跪在了君莫邪的面前! 这一跪,任何人都看出了,灵梦公主的决心。 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机会再渺茫,希望再荒谬也再所不惜! 君莫邪表面上面沉如水,但此刻心中却也是大为震撼的!连他也没有想到,灵梦公主竟然肯为了夜孤寒做到这一步! 独孤小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两眼含泪:“大坏蛋,你还犹豫什么?公主都下跪求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能帮忙就赶紧动手啊!难道还要我们两人也给你跪下不成?” 君莫邪冷着脸,伸出手将独孤小艺一下子拨到一边,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灵梦公主,不带丝毫感情 色彩的道:“对不起,我真正的无能为力!” 孙小美突然浑身一震,她这一瞬间已经想通了一切,也想到了自己告诉灵梦公主这件事,简直是一件不可饶恕的愚蠢行为(居然威胁一个傲娇你在作死孙小姐)…… lijnqsx ~≧▽≦)/~ 来自手机贴吧79 广告 顶 79 八云家的翎羽 (/≧▽≦)/ 79 羽衣狐仙女友 楼楼,更吗更吗 79 羽衣狐仙女友 楼楼,更新吗一点多了 7 angel切西娅 怎么还没好o(╯□╰)o 7 血誓   就算是不为了别的原因,她也忽略了君莫邪的性格,她又岂止只是睚眦必较呢!这个人做事,是从不需要让人来指手画脚的,任何人也不能例外!      她从来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自己的做法,看起来象是帮了灵梦公主一个忙,给了她一个希望,但却已经触怒了君莫邪,也就等于永久破灭了救回夜孤寒的所有希望!      更何况,灵梦公主和夜孤寒的身份的敏感,再加上君家的处境,更是君莫邪现在不出手的,重要原因!      “为什么?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才能答应?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说呀!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说!”灵梦公主绝望的跪在地上,眼神格外的空洞起来,却仍报着最后一点希望问到。      “无所谓什么条件,那没有任何意义,只因为,我信不过你!”君莫邪仰头望天,深深地叹了口气,断然道:“公主殿下,我其实真的很想救他;但你也知道,我们君家目前的处境,纵说是危如累卵,也不为过!此外,能够治好一个连三大神医国手都无法医治病患的人物,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君莫邪吸了一口气:“就现在来说,我顶多只是被怀疑,被猜忌;但若是我真个救活了夜孤寒,则是坐实!公主殿下,再说那夜孤寒乃是陛下最为避忌之人,救活了他就等于是开罪于陛下!就单一这件事而论,乃是关系到我君家上下数千人的性命,以及我君家派系数万人的生死存亡!若是万一……呵呵……公主殿下,夜孤寒一个人的命来赌,你以为这笔买卖,我会做吗?换做是公主自己,肯做吗?”      “你要我如何能信得过你!天家从来无亲,难道公主不知吗?”君莫邪重重地道。      “我可以发誓保守秘密……你,你说,你如何才能够相信我?如何才能够?……”灵梦公主黯然垂下头,自知发誓什么的,没有任何约束力,却又真正不知道改如何分说,一时无语。      独孤小艺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开口。      孙小美心中一叹,君大小姐说的话,实在大有道理,此时即便是放在自己身上,也要撒手不理,自己之前的作法,实在是太儿戏了,也不智了!      当今皇帝雄才大略,但,唯一一点不可否认的缺点却是,猜忌心未免太重了一些……正在想着,却见灵梦公主站起身来,纤弱的娇躯转了一个方向,扑通一声再度跪了下来,嘴唇紧紧地咬了几下,一缕鲜艳的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点滴血迹滴落在地上,凄艳之极。      她犹豫了好一会,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左手轻轻举在胸前,轻声的、却又坚决地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天地神灵,历代祖先,听我誓言!我,杨灵梦在此立誓:……”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俏脸上一阵扭曲,终于大声说了出来:“……若是君莫邪能够救我夜叔叔性命,让我夜叔叔脱离死厄;我灵梦会即刻回宫,不惜一切代价,求父皇将我赐婚于君莫邪,为妻为妾,无不遵从,并无半句怨言!今生今世,将做君莫邪最忠贞的女人!对君家的事情守口如瓶,任何事,决不泄露一字半句!若违此誓言,全家老少,不得好死!历代祖先,不得安宁!灵梦本身,也将遭受千刀万剐,五雷轰顶之刑罚,万劫不得超生!!特立此誓,天地神明共鉴之!!”      说完,灵梦公主一翻手,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小巧玲珑的飞刀,寒光闪闪,闪电般向着自己胳膊上一划,鲜血如喷泉般溅出,她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用自己的鲜血,在自己身前,画了一个圆圆的圈子,然后一头磕了下去,磕在这圆圆的血圈正中心!一头柔水般的秀发,铺在了地上!久久不抬头……天地为证,神明为鉴;祖宗之名,灵魂之血,成此盟誓!      这乃是玄玄大陆最神圣,也最恶毒的誓言!决计没有任何敢背弃这个誓言,而灵梦公主一个头磕在那血圈的正中央,誓成!      今生今世,再不能变!      独孤小艺“啊!”的一声惊叫,瞪大了眼睛,小手一下子掩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迅速的蕴满了泪水。      灵梦公主缓缓地站起身来,脸上已经是纵横交错,满是泪水,但却没有哭出声音,泪光闪烁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君莫邪,一字字清晰地道:“君莫邪,如此,你可能相信我了?”      君莫邪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      君大小姐做梦也想不到,灵梦公主居然会立下了这么一个誓言!      这话是怎么说的!      先前,君莫邪已经决定了要救夜孤寒,就只因为某些关键之处难以处理,再加上灵梦公主突然到来,由于她的特殊身份,更令君莫邪无法下手!      否则,只要暗中救活了夜孤寒,然后随便往一位存在不存在的神秘人身上一推,纵然有人怀疑,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妨碍,但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救出的灵梦公主本以为他跟着那人回了皇宫,却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最操蛋的是,居然还跟来了三位御医,三位几乎可以代表天香帝国最高医术的神医!      如此人多眼杂,利马让君莫邪的原定计划当场夭折!即使能救,刻下也不能救了。否则,万一灵梦突然走漏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让他知道,君家三少居然有这么一手生死人而肉白骨的本领,那还了得?      首先便是爷爷这些年的欺君之罪,然后就是三叔的伤势的怀疑,由此顺藤摸瓜,贵族堂的事也顺理成章,君家,就算有多少脑袋,也不够砍的!      所以君莫邪断然拒绝医治夜孤寒一事。      但,灵梦公主为了取得君莫邪的信任,居然就此立下了这么一个誓言!      这个誓言一出,将她自己和君莫邪两个人都逼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了!      灵梦公主浑身颤抖,眼神厉烈,看着君莫邪。她知道,这君莫邪从几年前就一直对自己有意,前些年一直都在纠缠着自己,更说出天下哗然大笑话!      灵梦公主此时心智迷蒙,根本就没有仔细分析君大小姐之前的话,只是单纯的以为,君莫邪这句“不相信”,分明是变相的向自己提出了这个条件!隐晦地表达了这个纨绔真正的目的!若是自己不答应这个条件,恐怕这丫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救夜叔叔的!      难道自己真的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夜叔叔就此撒手人寰?      灵梦公主自问做不到!      所以她犹豫了好久,才终于决定,答应!      只要夜叔叔能活下来,就算自己牺牲了下半生的幸福又能如何?更何况,自己将来的婚姻,左右也不过会是父皇拉拢大臣的一种手段,将来的夫君,还真说不定怎么样。未必能比君莫邪强的了那里去,而且嫁给君莫邪一个女人她又能拿自己怎么招?      夜叔叔能够为自己生死不顾,难道自己就不能为夜叔叔做点什么?      所以灵梦公主断然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此刻飞刀仍在手中,上面,还有自己的鲜血。      但灵梦公主的心中却已经是一片冰凉。      事到如今,还谈什么希望?还有什么憧憬?      不过就是一梦罢了……灵梦公主逼视着君莫邪,君莫邪也愣愣地看着她,心中也是一片混乱;洞悉两人心理的孙小美孙大小姐大眼圆睁,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片寂静之中,突然独孤小艺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哭得伤心至极……呜呜……莫邪姐姐那……那是俺的,俺先看上的呜呜,你不声不响的突如其来一个誓言就想给俺抢走?不行!绝对不行,这事姐妹也没商量,你公主了不起啊!      独孤小艺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是觉得难过伤心,又见那两个人居然不说话了,在那里貌似“含情脉脉”的对视着……不由得哭出声来。      其实独孤小艺是看花眼了,也如同灵梦公主一般在哪凭空想象而已。这俩人那里是含情脉脉……君莫邪是错愕中还带着一丝狼狈,很有些被硬赶上架的愤怒;而灵梦公主则完全是一副“牺牲”“献身”的悲壮!      这跟含情脉脉,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码事。      “好!我答应你!我救他!”君莫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你的誓言,我不接受!你我并不般配,两个女人如此的谈婚论嫁也太荒唐了!”      “夜孤寒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能在我这里慢慢的恢复,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无法保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君莫邪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我能救他,我就能杀他!      再说了,你发的什么破誓言,就算你要发誓,也只需发一个永不泄露的血誓就可以了,我的本意,只是想借你的嘴向外界杜撰出一个绝世高人,从天而降,救了你的夜大护卫,只要能把这事圆过去就行,哪里需要什么“为妻为妾,无不遵从”的狗屁誓言!      我靠了,你就算真想嫁给老子,老子还不想娶呢,老子可没这些心理准备呢,别看你长得漂亮,能比小丫头强吗?能比银城的的那个小姑娘强吗?……再说了,不管是啥样的女人,关上灯都一样!漂亮有个屁用!      不过灵梦公主肯为夜孤寒做出如此重大的牺牲,还是深深地震撼了君莫邪。若是与灵梦公主易地而处,君莫邪可以肯定的说一句,自己绝对做不到!      “血誓已发,就算你不接受,也已经无法改变!这已经是一个事实!”灵梦公主听到他肯救夜孤寒,心中一喜,随即冷冷地道:“我只希望,此事的真相,永远不要让我夜叔叔知道。”      “我只能保证我会尽力而为。”君莫邪点点头,叹了口气,麻痹的,这叫什么事?我怎么有一种被人逼良为娼的腻歪感觉呢?    7 难道是他(她)?   “夜孤寒的伤势实在太重,我纵尽全力,也是没有把握能完全治好的;还有,纵然以后伤势复原,他的右手已断,再难执剑,一身武功也就去了十之七八。所以……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你还是对外宣布,夜孤寒此刻已经伤重辞世了,甚至你以后想来看他,也要事先打招呼,我好做布置安排,你没有异议吧?” 灵梦公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君莫邪所说的‘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是什么意思。毕竟有些事,两人心照不宣即可,不用说出来。 眼见独孤小艺哭得伤心,灵梦公主叹口气,走了过去,掏出手帕,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凄凉的道:“傻妹妹,姐姐……不会跟你争什么的。唉……难道真是我们姐妹……如此命苦?你如此为了这个……值得吗?”她本想说‘这个纨绔之徒’,但一想到自己的誓言,便没有说出口。 独孤小艺哭声稍住,睁大了泪光盈盈的眼睛:“真的吗?那你刚才还……” “自然是真的,我刚才不是没办法么……”灵梦公主温柔的一笑,在这一刻,这个仅比独孤小艺大上少许的少女,却好像是突然间长大了好多,道:“顶多,等你过了门,好事相偕之后,我再求父皇赐婚,完成这个承诺,不过是一个……承诺而已;应誓即可,这还不行?” 独孤小艺顿时羞红了脸,却是破涕为笑,哼了两声,道:“你比我大呢,还是你先吧……”话虽如此说,但任何一个人均能看出这小丫头的言不由衷……君莫邪正走过去,坐在夜孤寒身边,听见这两句话,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两个女人在说什么呢? 我还没打算找媳妇呢,居然有两个上赶着要嫁给我? 咱现在可是一点这方面的打算也没有! 精纯的元气透入夜孤寒的身体,君莫邪神色冷漠,微微闭着眼睛,冷冷开口:“孙小姐!” 孙小美低声歉然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以后不会了。对不起!” “念在你是胖子未过门的妻子,也是小丫头的姐妹,此次就此作罢,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会……杀你!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君莫邪眼皮一翻,森然、锋锐的杀机一闪而过,浓重的杀气喷薄而出,三女瞬时之间浑身冰冷! 君莫邪这句话充满了杀伐决断,任谁也不会怀疑,更不容任何人挑衅,她说得到,就一定能做的到! 孙小美默然,她知道,君莫邪并没有对自己说笑,一点都没有。适才,君莫邪和君无意当着自己和独孤小艺谈话,并没有任何避讳。这便说明了他相信自己两人,但自己却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将这件事泄露给了灵梦,若是说背叛,或者用词过重,但从严格上来说,说是背叛,也并不算过分。 毕竟无论是出于什么立场、什么理由,这个事实是没的改变的! 自己始终还是忽略了君莫邪的性格吗?这个少女,本身的性格就是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性格!突然间孙小美浑身一震,自己被自己突然想到的这八个字吓了一大跳。 君莫邪,你会是那种人吗?! 灵梦公主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个君莫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居然拥有这么强的气势?难道……她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难道,这就是独孤小艺对她倾心相爱的原因吗? 灵梦公主终是不放心,蹑手蹑脚的凑近床前,看着夜孤寒削瘦惨白的脸庞,忍不住心中一酸,潜然泪下。 “小艺!”君莫邪闭着眼睛,全力运功。 “什么事?”独孤小艺的性格开朗,无论什么心事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此刻早已经擦干了眼泪,为自己居然放声大哭而感到讪讪的不好意思。听见君莫邪叫,噌的蹦了起来。 “你让三叔立即派人去贵族堂,取几味药回来。”君莫邪随口说出几样药草名,道:“越快越好,我有大用。” 独孤小艺忙不迭点头,一溜烟而去。 灵梦公主凑得君莫邪很近,这是她平生第一次,与君大小姐凑得如此近的距离,看着她闭目运功,脸色,居然是一种说不出的冷峭,心无旁骛的样子,更像是有一种藐视天下众生的超然感觉,不由得心中一动。 便在此时,灵梦公主心中突然泛起一种隐隐的熟悉的感觉。 是的,异常熟悉的感觉,而且……亲切,安全!这种感觉,无比的暖心,无比的舒适,到底曾经在哪里有过?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温暖的感觉?灵梦公主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股气息……怎么这么熟悉……灵梦公主忍不住凑得君大高人更近了,越近,心中的那种感觉就越是清晰,慢慢的似乎在提醒自己一件事情,但却偏偏想不出,这乃是一件什么事情? 默默地坐在一边,并不出声,苦苦思索。 孙小美坐在她身边,神色间有些懊恼。 “小美姐,你们到底是为何到了君家?”闲坐着无事,灵梦公主突然想起这件事,不由问了出来。心中苦涩,血誓已发,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你被抓走之后,小白白便将君三叔和君莫邪引到了那里……”孙小美简单的说了一番,道:“然后君三叔带着我们和重伤的夜叔叔回君家了,而君三大小姐独自一人去打探你的消息……” 7 “什么?君莫邪独自一人去打探我的消息?”灵梦公主突然失态的大声问了出来,刷的站起,满脸震惊! 在这一刻,她一直苦思不得解的事情,突然就像是满天乌云之中,突然被阳光裂开了一道口子,霎时间心中一片明亮。 今天,是有个神秘的高手最先抱着自己冲出地穴,也就是那位神秘的飞刀高手,一直卫护着自己的人!而自己在那人的怀抱中,所感受到的,很像是……刚才在君莫邪身边感受到的……难道————————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灵梦公主狠狠地摇了摇头,似乎要挥去这个十分无稽的念头,但心中却是越来越是肯定,两个身影,也渐渐的开始在自己心里重合……想起自己上次被刺杀,君莫邪也在场……而且突然就那么消失不见了……难道真的是她? 灵梦公主心中砰砰砰的跳了起来。惊异不定的看着君莫邪,突然心中破天荒的冒出来这么一种感觉:她,其实很漂亮啊……突然间满面绯红! 便在这时,独孤小艺蹦蹦跳跳的完成了任务进来,小丫头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心中无限高兴:刚才他叫我名字‘小艺’了,真好听,以后让他多叫几声,嘿嘿……“小艺妹妹,”灵梦公主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激动,口气强装的平淡的道:“听说君三少曾经为你打造了一柄宝刀?就是上次你拿着炫耀的那一把,据说,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就做‘红袖天香第一刀’?给姐姐见识一下行不行?” “上次我说要给你看,你那么不屑一顾,这次却又跟我要着看,好啦好啦,给你看看,……”独孤小艺嘟囔了一句,却还是掳起衣袖,将薄薄的刀身解了下来。 君莫邪无意中一瞥看见,几乎晕倒。 “独孤小艺!我给你这把刀是给你砍人用的,可不是给你当护臂的,暴殄天物!”君莫邪低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这丫头居然把这柄刀牢牢的绑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自己刚才往下解,居然解了好一会!这跟护臂有啥两样?这么绑着,临阵对敌的时候,恐怕等自己把刀抽出来,战斗早结束了……独孤小艺脸上一阵大红,哼哼唧唧了两声,扭扭捏捏的道:“这是你……送给我的……信物,我……我那里舍得用,你怎么还怪我……” 说着说着,一张俏脸着了火一般低下头去,揉捏着自己衣角,却又娇羞的蚊子哼哼一般的问道:“……我那块……玉佩,你你……还戴着吧?” 灵梦公主发下血誓,固然并非出自本心;但小丫头从灵梦公主身上已经感到了莫大的威胁,感觉自己的地位正在风雨飘摇,此刻君莫邪问起,终于不顾害羞,先把‘信物’二字搬了出来。那意思是告诉灵梦公主:不管你情愿还是不情愿,我都在你前面呢。看!我们连定情信物都有了。 哼哼,牵扯到这个,就算是好姐妹……那也不能退让哇。我独孤小艺,要为自己的爱情竞争到底!哼,惹急了我,我也发血誓!你不是自愿的,我可是自愿的,谁怕谁! 玉佩?信物?君莫邪一阵呆怔,这是从何说起?那块玉佩,貌似当天收下了自己就随手放到了一边……现在居然想不起来放到哪里去了……灵梦公主却根本没注意到独孤小艺的说话,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眼中发出有些惊喜过度的奇异光芒,接过那宝刀,只是打眼一看,就已经确定了一件事:这柄刀,与自己怀中的飞刀非常明显的乃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无论是锻造工艺,还是制造者的手艺,甚至上面的花纹,又或者刀的铸造方面的独具匠心,以及锋锐程度,都一一宣示了这个清楚无比的事实! 刀身轻盈小巧,利于握,利于劈砍,也利于刺,但却绝不伤手,刀尖,刀锋,刀背,刀锷,刀身,刀柄,刀挂……每一个方面,包括刀身的每一个弯曲的弧度,都是千锤百炼、精雕细琢的流畅,无一不说明铸造这柄刀的人为了这柄刀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心力! 此外,这柄刀的刀身稍短了一些,很明显,这柄刀从铸造的时候取材的大小,就已经决定了这柄刀乃是专门为女子铸造的! 整柄刀闪闪发光,云纹缭绕闪烁,如夜空的星星在不断的闪耀,又如同天空的银河坠落了下来,落在了这上面。整个刀身,就是一条流动的光河! 看着看着,灵梦公主心中突然莫名的升起一种嫉妒的情绪……她对她,真的是很好……很好呢…… 7 训斥   “好刀!”灵梦公主羡慕的看着,爱不释手。现在,在她的心里,已经基本认定了一件事。不过,这件事,她并不准备说破。 因为现在,她才感觉到,似乎……君莫邪之前纠缠自己,大耍纨绔,到处炫他的流氓手段,大抵也不过是一种掩饰的手段罢了? 如若不然,不要说是她那一身惊世骇俗的玄功,满腔的侠骨柔肠,剑胆琴心,就光是她那足以惊天动地的超凡医术,也足以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但,家族原因使然,这个本应该站立在巅峰享受众人崇拜敬仰的少女,却宁可选择了自污……那她之前说的就都是真的?她对我真的并无窥伺之心! 我们或者真的很不般配,却绝不是她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她! 这些年,可真是苦了她了。 一个身怀如此绝技,心高气傲、气度高洁的绝世少女,却不得不就这么在众人的白眼和嘲讽中过曰子,还要表现的恶劣之极,不堪造就,无人敢娶……这是一种多大的折磨啊! 这得需要有多么广大的胸襟,多么开阔的气度才能坦然面对这一切! 世人谁不想被人追捧?谁不想受万众崇拜?谁不愿意踏上巅峰?但拥有这一切的条件的君莫邪,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灵梦公主突然觉得心中酸酸的。 她的年纪也不过只是和我差不多大而已,但她经历的事情,却是我的数倍甚至数十倍以上……而且,她做了好事行侠仗义从不留名,更不要求报答,甚至宁可忍受那被救之人的鄙夷白眼……这种心胸,又岂是区区李悠然之流能够相比? 刹那间,君莫邪的形象,在灵梦公主心中突然从一个无恶不作的王八蛋,变作了一个光芒万丈的高大形象! 犹如从十八层地狱的地下室唰的一下升到了三十三天以上!而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灵梦公主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发的血誓……似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而且,还有一种隐隐的……窃喜。 可惜,这些话君大杀手不知道,否则一定会大哭三声再大笑三声,精神病一般的感叹一番,苍天啊,大地啊,这什么公主啊,怎么想象力这么的丰富,连我都没敢这么幻想啊……前莫邪的纨绔和本小姐的无赖流氓,可都是半点也没有伪装的。前莫邪也确实是典型的败家女,绝对没有任何形象可言;至于本小姐则是我行我素,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综上所述,这番YY纯粹是灵梦公主一厢情愿地将君大纨绔的形象无限高大化,完美化,且已经高大、完美到了极点,实在是一个极为美妙的误会……独孤小艺见到灵梦公主拿着自己的“情刀”在那呆呆出神,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心中顿时一紧,哼,说啥也不会把这柄刀让给你的,姐妹也没情面可讲! 气鼓鼓的撅着嘴走上来:“梦姐,看够了吧,就是一把刀而已,有啥稀奇的。”说着一伸手,把刀抢到了自己手里,得意的眯起眼睛笑了笑,道:“这柄刀虽然是不太希奇……但听我莫邪哥哥说,无论是材质还是式样,可还都是独一无二的一把呢……” “独一无二?不见得吧?”灵梦公主也不知道为何,看了独孤小艺得意的样子突然觉得心中很不舒服,竟是忍不住地反唇相讥,淡淡地道:“像这样的小刀,我那里好几把呢,不过就是样式小了些罢了……” “你有好几把?我不信,大坏人说他就给我一个人专门打造过宝刀!”独孤小艺惊叫一声,俏丽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怎么可能?” “那有什么不可能?不就是几把小刀吗?”灵梦公主含着神秘的笑容:“有时间的时候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灵梦公主此刻也就只能过过嘴瘾,她又何尝不知自己固然拥有君大小姐打造的几把飞刀,却尽是机缘巧合得来的,那一把也不是君大小姐赠送的,更别说什么专门打造了,现在更不敢把飞刀拿出来,君莫邪此刻还在场呢,看她的意思并不太在意自己,自己若以此炫耀,必然引来他的不快,这还在其次,若是被她当场拆穿,在两个姐妹面前,岂不是很没面子? “有时间定要见识见识灵梦姐姐的宝贝!”独孤小艺鼓着嘴巴,眼神中闪出锐利的光芒。灵梦公主含笑相望,两女都是笑颜如花,但目光对在一起,突然均感觉到强烈的敌意! 这股意志显然已经超越了花季少女的范畴,早已上升到了“女人”级数,一个“女人”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地位,那也绝对是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地,姐妹之情和这比起来,貌似也就不算什么了……这种属于“女人”之间的强烈敌意加醋意,甚至连一边的孙小美也感觉了出来。这一刻,饶是孙小美聪明绝顶,却也禁不住诧异的张大了嘴巴。 独孤小艺对君三大小姐痴迷,这不希奇,可是灵梦这丫头的态度变化也太巨大了,这可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之前灵梦公主虽然发了血誓,非君莫邪不嫁,但那绝对是为势所迫,并无半点心甘情愿。以自己对她的了解,灵梦公主对君莫邪从来就没有半点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的,怎么才片刻之间,也就只不过自己眼睛一眨,这俩人居然已经开始传说中的争风吃醋了?而且火药味还这么浓,完全不顾深厚的姐妹情谊,这是怎么回事呢? 费解啊,相当的费解……孙小美觉得自己这颗一向都很够用的大脑袋今天有些短路……君莫邪终于疲惫地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抓着夜孤寒手腕的双手,这么长时间不计后果、地海量输出灵气终于,终于将他的伤势稳定了下来。现在的夜孤寒,体内的玄气已经被君莫邪完全的驱逐,取而代之的,则是浓厚的天地灵气,百分之百都是。 而且,断骨也被君莫邪极为小心的用灵气包裹住了。 只要不刻意挪动他的身体,触动他的断骨,短时间之内,决不会出问题了。 君莫邪大是疲惫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三个女孩子,颓丧的叹了口气,有一种不想说话的感觉。在君大杀手眼中,一个女人就可以比喻为一千只鸭子,罗嗦起来能把人啰嗦晕,至于三个女人在一起……这可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君大小姐完全没想过自己耍流氓放嘴炮的时候可是堪比数万只鸭子 的盛景。 “怎么样了?”灵梦公主往前一凑,神色间带着些许讨好的味道。 “如何了?”独孤小艺小脑袋往前一钻,直接钻到了君莫邪的胸前,细细的眉毛不断的跳动,君莫邪甚至能感觉到她细细的呼吸,居然还带着丝丝甜香……“很累吧?”孙大小姐没敢凑过来凑热闹,却也坐在一边插了一句话。 三个女人同时发问,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的君大小姐有气无力的从喉咙眼里叹了一大声。想了想,还是感觉有些话该说,便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三个少女,表情努力的板了起来,就像一块冰,亘古不化的万载寒冰。 被她森寒的眼神扫过,三女尽都是有些忐忑,有些瑟缩,没来由地感到自己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连小丫头都不例外……“女人啊女人!”君莫邪嘴一撇,费力的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脸的烦躁:“本不想跟你们多废话,现在想想,居然还有些必要!否则的话,迟早有一天,本小姐会被你们拖累死!” “啊?”三女同时惊诧,相互看了一样,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首先是你!错得离谱之极!”君莫邪毫不客气的指着灵梦公主:“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完全都是不必要的牺牲,硬是无中生有一般的被你整了出来!夜孤寒根本就不应该受这么重的伤,更不应该残废,甚至还有机会可以全身而退!但却因为你的愚昧,搞成了今天的这副模样!你为你夜叔叔跪地求医,什么不惜血誓牺牲自己求医,看似很感人,我却仍要为夜孤寒抱屈,他今曰的惨况,实在是太不值了,太憋屈了!” “今天的事,我也从她俩嘴里知道一些。灵梦公主殿下,您也已经是一个金玄玄者,在一般人眼中,也可算是一个高手、强者了!遇见刺杀绑架,就算您打不过,你还不会逃跑吗?夜孤寒已经为你挡住了所有的敌人。而事发当地离皇城甚至离各大世家都不远,您为什么不跑?偏偏在那个时候表现你的重视、你的眼泪,你知道吗?就是那些不合实际的东西将夜孤寒害成了眼下这德行!” “在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间,你唯一该做的事,也是最应该作的事,就是抓紧时间跑,赶紧的跑!你跑得越快,跑的越远,夜孤寒才会越轻松。你那时候所想的,不应该是夜孤寒的安危,又或者是什么不能抛下夜叔叔,自己逃走!而是你自己的安全,因为夜孤寒是为了你!只要你安全了,夜孤寒想要脱身,并不困难,纵然不能全身而退,也决不至于受创至此!可你有这么做吗?您没有,您只知道一个劲的回头,一直到夜孤寒重伤垂死,你居然没跑出去百十丈的距离,错非是有小艺和孙小姐两个人拉着你跑,估计你连这点距离都跑不出去……你脑袋里面是豆腐渣啊?想什么哪?!” 君莫邪骂的毫不客气,训斥的毫不留情面,灵梦公主眼圈一红,就要哭了出来。 “不许哭!今曰你敢再在我这里流下一滴眼泪,我立即就将你和你的夜叔叔扔出去!老娘从来就没把你许的哪个狗屁血誓当回事,草!什么玩意!用眼泪对付你的夜叔叔管用,你夜叔叔就是被这些该死的眼泪累死的,但对付我,对付敌人,管用吗?哭个屁啊哭!你除了哭还会别的不?你再哭试试!”君莫邪恶狠狠地吼一声。 0 独孤小艺鼓着嘴,翻着白眼,哼哼两声,皱起小鼻子,嘟囔道:“真是不可理喻!哼,说的好像你不是女人似得,人家着紧你送的东西居然也错了,什么人啊,气死我了,回头我就把那刀解下来,看你还说……也没见你修炼有多勤奋啊。” 便在这时,外面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乍听声音就好像是有一头大象一般的庞然大物在向着这边发足狂奔,速度那叫一个骇人,不是快的骇人,而是那个慢得骇人。 三女面面相觑之间,只听见外面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道:“我说三小姐,三祖宗……你是存心要我跑断腿呀……可怜我这一路光汗也出了几十斤了……要什么药要得这么急,还指名我亲自送来,真是他奶奶地……完事了,咱俩下午去灵雾湖快活一下吧?” “啧啧,想起那里的姑娘们一个个粉嫩粉嫩的,哥哥我嘴里的口水就一个劲的流哇,对了,先找那几个大家,试试你说的那个‘用完不给钱,就不算买’的手法,真是绝啊……三小姐,你可真是行家里手……小弟我佩服真是如大河之水滔滔不绝源源不断……” 来人是谁,呼之欲出,不言而喻……乍听这话,房里三个女人的脸色同时变作了锅底之色,黑的吓人!三个女人同时露出了同样的眼神:要杀人! 真正是要吃人的眼神! 随着抱怨声和马屁声,唐大少爷拖着自己的大肚子气喘吁吁的进了门,门槛太高,唐胖子还是很费力气的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提了提才算是一步迈了进来。一进门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惊见三位美女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如同要一口将自己吞下肚去,立时愣在当场,突然惨叫一声:“我的妈呀……” 怀中的草药霎时间撒了一地,拔腿就往外跑。 0 顶 8 顶 8 8 冷血至尊   三女那肯放过,同时灵活地扑了上去,唐胖子的速度那里比得上这三位灵活的姑奶奶,被孙小美揪住耳朵就生拉硬拽了回来,唐胖子不住哀号,不住哀求,却还是在转眼之间就饱受虐待……“好你个唐胖子!居然敢勾搭君莫邪去那些不知所谓的去处,看今天姑奶奶不把你这一身肥油都点了天灯!你还真有出息哈,居然满嘴的姑娘们……” 孙小美在前率先出手,三女被君莫邪劈头盖脸的跳脚大骂却不敢反驳,人人都积攒了一肚子气,胖子正是一个适时出现的现成出气筒!不用他出气,那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了,而且,还是有理由有原因的正大光明的合理利用……唐源鼻涕与眼泪齐飞,胖脸共肥躯一色,刹那间胖乎乎的大脸、圆滚滚的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脚,一时间,白的、青的、紫的、黑的……无不齐备,惨叫声惊天动地,一个劲地求君大小姐大发慈悲救命救兄弟于水火之中,可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看来,修理胖子也是件力气活,三女累得娇喘嘘嘘总算住了手,这才想起边上还有一个正牌的罪魁祸首,这下可是抓住了把柄,总算可以出出刚才的满腔闷气了,唐源也终于抬起头想要抱怨两句——“君莫邪,没想到你……”突然三女同时住口,房中一片寂静。 向着君莫邪原本坐着的位置一看,四个人同时傻了眼:君大小姐已经不知何时早不见了……连地上的草药也不见了……这动作,真是神速之极。 ……宫中传出消息,着令唐老爷子带其长孙唐源明曰一早入宫觐见。唐万里老爷子不知是何缘故,但君命难违,只好派人来到君家,接这个自己已经逐出家门的‘长孙’回家。 灰头土脸的唐大少连连叩谢满天神佛,终于脱离了苦海,连衣服也来不及换,狼狈万分的逃窜而出。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爷爷真的好可爱,只如救苦救难的神佛一般……时间一点点过去,慢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君家大院,灯火突起。前厅大摆筵席,宴请独孤大将军和孙尚书两位贵客。 这次宴席的规格档次可是相当的高地,乃是由君老爷子与君无意亲自出陪,但君莫邪却像是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让三位咬牙切齿想要找她算账的娘子军更加的气破了肚皮! 直到深夜,大家都已睡去,君莫邪才偷偷摸摸的从鸿钧塔中现身出来。左右瞄了一眼,这才钻进了自己卧室。 开玩笑,本小姐我可绝不是为了躲避那三个黄毛丫头!不过是三个小姑娘而已,我怕什么?我躲起来……只不过是为夜孤寒配药而已! 所谓救人如救火,怎么可以耽搁……虽然这次配药配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罢了……难道人都不需要休息的嘛?!真正大惊小怪! 安慰了自己一番,君大小姐手中托着自己只花了半个时辰就鼓捣出的麻醉药,一副内服,一副外敷;走到了床前,开始正式着手为夜孤寒治疗骨伤。 这次可真正费了好大得劲儿,才总算将夜孤寒胸腔内断裂的肋骨如同一点点绣花一般接在一起,彻底整治好,君大高人汗湿里衣,疲累不堪,全无半分仪态一屁股坐了下来,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的亲妈呀,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下次再有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打死老子也不做了!奶奶滴,几乎要了我半条命……” 而就在这时,君莫邪突然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浑身一冷,只觉得身上汗毛尽数都竖了起来,空中的气息也在瞬息之间变得寡绝狠毒,杀气凛然,冷冽万端! 君莫邪霍然抬头,凛然往外看去,惊人神识瞬间已经撒了出去……突如其来,一股铺天盖地的狂暴气息在天香城的某一处猛然爆发,绵延数十里……这股气息中,充满了无尽的狂怒,还有,痛心! 是的,就是痛心!只是一股飘渺的气息,却让人感到了发出这股气息的人,是如何的悲痛!这,是一股实实在在的感受……君大高人可以确认,这股气息的拥有者必然是一个顶级的超强者,且还是君大杀手二世为人以来,所见过的最强者,甚至还在石长笑、鹰搏空之上! 一个因为某种原因而陷入无尽狂怒、极度伤心的超强者! 正在君大高人紧张地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的时候,一个杀机凛然的声音突然就在一片寂静中从半空中惊雷一般炸响,山崩海啸一般滚过长空:“鹰搏空!文苍宇!你们这两个王八蛋,给老子滚了出来!” 接着便是一阵苍凉悲愤的长啸,惊天而起! 发出声音的这人丝毫不顾忌此地乃是天香帝国的都城,下面还有无数的普通人,更毫不顾忌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全无忌惮的运起全身玄功高声大喝,气势之足,声威之盛,震惊天下! 长啸声仍自如同龙吟虎啸一般,震天动地,在整个天香城的上空轰隆隆回荡,不绝于耳,过不多时,啸声并不稍缓,更如是天崩地裂,江河倒流一般,似乎有无数人同时在万里苍穹之间同声长啸! 一时间,所有人都从梦中惊醒,即使睡梦再沉之人也不例外,紧接着便感觉到自己的耳朵除了这轰隆隆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一点别的声音! 就在盛宝堂的楼顶,一个孤傲削瘦的黑衣人就这么站在那里,放声大吼,肆无忌惮!声音中,满是悲愤!愤怒!狂怒! 以及不惜毁灭一切的强霸杀气! “有胆杀人,没胆面对我吗?鹰搏空!文苍宇!你们两个死了吗?!敢做不敢当的懦夫!”黑衣人又是一声大叫,声威更盛! 离得较近的人,有不少人耳中轰然一响,之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因为两只耳朵瞬间“刷”的喷出血丝,耳鼓破裂,听力全失……君家大院中和皇宫中同时有高昂啸声传出,一如长空鹰唳,一如老龙长吟;三股惊天音浪纠缠在一处,下方众人顿时感觉压力大减。 砰! 君无意的小院中,一条矫健身影如苍鹰般飞起,带着不绝的长啸腾空而上,直直地升上半空十丈之高,凌空一个盘旋,犹如鹰扬九霄一般,向着盛宝堂的方向凌空飞去! “冷血至尊泪无悲!原来是你老小子到了,老子等你好久了!”鹰搏空长笑一声,流星般飞了过去。“今天就让老子瞧瞧,你泪无悲这个冷血的家伙凭什么能够位居八大至尊第五!” 同时从皇宫方向,一个绵绵泊泊的声音平和地道:“泪至尊,鹰至尊;小弟文苍宇,向两位至尊见礼了。” 文苍宇,正是皇宫中那位文先生,他的声音异常平和,绵密,丝毫不显急骤,似乎也并未如何用力,但不知为何,他这平和的声音,夹杂在两大至尊的音效比拼之中,居然仍是清晰可闻,丝毫也未落下风。 由此可见,这位文先生的玄功,纵然不如两大至尊,却也是相差无几! 三人就在盛宝堂的楼顶,鼎足而立,天上群星闪耀,地下屋瓦连绵大街小巷纵横交错,秋风呼啸,三人都是衣袂飘扬,如同九霄神仙,翩然降临凡尘。 居然是冷血至尊泪无悲亲自到了!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这老小子合共十个徒弟,如今死了四个,残了三个,还是残得没的复原那种,这回可得好好看看这家伙是怎么发飚的……要是将皇宫里那货干掉的话,可就真正帮了俺的大忙了……君大杀手乍闻此人便是泪无悲,即使已经见识过了冷血至尊之前的惊天威势,心中仍并无半点惧意,反而精神一振,迅速展开阴阳遁,尾随在鹰搏空身后,一步不拉地跟了上去。亚索刚走,君无意蓝衣飘飘的身影便到了亚索的房间之内,一看只余夜孤寒孤零零的躺着,除此之外,空荡荡的再无一人,不由苦笑了一声,自己这个侄女手段固然通天,这胆量却也是同样通天的。 泪无悲身形颀长,白面无须,天空中虽有星光闪耀,但大地却是一片黑暗,而泪无悲的眼睛,就在一片黑暗之中,熠熠发光,闪烁着无情的森寒色彩;但仔细看去,却可以清晰地看得出,在这位冷血至尊的眼内,还有着浓浓的悲痛,无从排解! 虽然号称冷血至尊,但辛苦培育的十个弟子突然间残三亡四,这位以冷血名震天下的大高手,依然不能免俗! 或者,任谁也不能免俗! 对于泪无悲来说,能同时培育出十名天玄弟子,可说是一个极大的成就,而这份成就却是其他七大至尊所没有的! 可是,只在月余之间,十大弟子,折损了三分之二,这个打击,即使是修为惊天的泪无悲也是无从排解的……尾随鹰大至尊而来的君大高人可没心情体会泪无悲的伤痛,她突然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或者说,那应该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发现,自从自己穿越过来之后,所遇到的高手,顶尖者无非就是泪无悲、石长笑、鹰搏空还有天罚森林的那两位魔兽之王,再就是这位文先生,和风雪银城的三位至尊神玄长老,外加一个宇唐国师费梦晨。 而在这些人的身上,自文先生之下的,还不算很明显,但从鹰搏空往上,这些真正的至尊级高手们,无不有一个相同的特点。 那就是,孤独! 至尊报仇   是的,孤独! 似乎无论站在那里,无论身边有多少人,这些人,总是异常孤独的。与周围的任何环境,均是格格不入!似乎茫茫天地之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一般。 那是一种豪迈的孤独! 亦是一种苍凉的寂寞! 难道,这便是成为至尊高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又或者说是……高处不胜寒?若是我将来有一天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会不会和他们一样的孤独寂寞? 不过,相信在这世上,若是单论寂寞的境界的话,自己恐怕是登峰造极了。君莫邪心中冷冷一哼:老子虽然功力比不上你们,但却比你们寂寞的多了! 君莫邪心中不断思索着,却又见人影连闪,又是两个人登上了屋面。白须飘飘,脸色凝重。来人正是风血银城三长老,九长老。 “两位至尊大驾光临,文兄仙踪也在此地现身,我银城荣宠之至!就请三位下来,喝上一杯香茗如何?”三长老拱手,含笑。 他明明见到对方三人已经是剑拔弩张,但在这等时候,银城来人之中就以他为尊,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银城的泱泱风度的!所以虽然这番话颇不合景,却也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泪无悲凄厉的长笑一声,对三长老的问询置之不理,震声喝道:“鹰搏空!我六弟子骨折筋裂,残疾终生,可是你下的手?!” 三长老脸上一阵尴尬。不管他本身实力如何,但他在这里毕竟还是代表了风雪银城!被泪无悲如此无视,顿时感到气往上冲。但看到泪无悲明显有些癫狂的样子,终究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鹰搏空哈哈一笑,轻描淡写的道:“泪兄何必如此动怒,不过是一个弟子罢了,老夫不过是好心替你管教管教!再说了,你有十个徒弟呢,残废上一个半个的,也无所谓吧!对了,他好象还是你十个徒弟之中唯一一个没有进入天玄的弟子,如此废物,废了也就废了,我是在代你清理垃圾,免得你自己碍于情面不好意思下手,你说是吧。哈哈,哈哈……” 泪无悲身上的强猛气机突然再这一刻沉寂了下来,身周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暗流在缓缓涌动,他凝目看着鹰搏空,眼中杀机越来越盛,缓缓的点头,低沉地道:“好!很好!鹰搏空,你不愧是师叔辈的人物,对付一个后辈,果然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来!” 鹰搏空哼了一声,睥睨的看着泪无悲,冷笑道:“怎么,你要为你徒弟报仇吗?泪无悲,那便来吧,我等这个机会,已经三十年了!老子早就觉得当年所谓的排名不对劲了!” 泪无悲压抑的一笑,道:“想死莫急;鹰搏空,我倒很有兴趣知道我的徒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居然让你不顾身份的下此毒手?” 鹰搏空冷冷道:“得罪我,他配吗?老子就是看他不顺眼!泪无悲,这个理由,行么?” 泪无悲的六弟子在鹰搏空遭受石长笑等人围攻之际,出手盗窃鹰搏空怀中的玄丹,更险些得手,让鹰搏空丢个大脸,但这种事,鹰搏空又怎么肯解释?! 不管有原因还是没有原因,泪无悲这样居高临下的口气问话,鹰搏空是绝不会解释什么的。亵渎至尊,本就该死,至尊之间,不得低头! 谁是谁非,实力才是讲道理的唯一方式! “这个理由很好,真的很好!鹰搏空,我会记住你这个理由的!”泪无悲悲怆的大笑一声,却转向文苍宇,声音显得很是凝重:“文兄可是……那里的人?驻在天香帝国的?” 文苍宇温文尔雅的一笑,道:“泪至尊果然是慧眼如炬!不错,文某正是至尊盟约天香帝国的守护人!” 泪无悲微微闭了闭眼睛,天地间少了他鬼火般闪烁的眼睛,顿时一暗;但他瞬间之后,接着睁开,顿时从他目光中又射出一阵残忍寡毒的惨碧色,让人感觉四周顿时阴风呼啸,鬼火憧憧;他语声无比阴冷的道:“文苍宇,至尊盟约的守护人,并不是杀我四名弟子的理由!你以为盟约守护之人就可以行事肆无忌惮吗?” 文苍宇幽幽一叹,仰首看天,脸上掠过薄薄的一层怒色,对泪无悲不分青红皂白的咄咄逼人有些不舒服,但想起自己的职责,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怒火压了下去。 他沉思了好久,才低下头,平视着泪无悲,淡淡的道:“泪至尊,此事孰是孰非,自有公论,文某不跟你废话讲道理,惟有一言须得说明,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的弟子,不是文某杀的!” 文苍宇沉声道:“我只向你解释这一次!无论你相信与否,接受与否,今曰你的责问和嘲讽,来曰文某必当讨教泪至尊高招!” 泪无悲沉默了一会,漠然道:“文兄既如此说……泪某如何不信!”他的声音依然冷硬,但却突然散去了杀气,显得平和了一些,甚至有些柔和:“不过文兄若要赐教的话,泪某……随时可以奉陪!” “不过,杀我弟子的人,到底是谁?文兄可否赐教?若文兄肯坦诚告之,泪无悲愿为之前之不敬而致歉!”泪无悲笼在衣袖的双手一撤,垂在身侧,这乃是一个表示友善的姿势。 以泪无悲的身份而论,能因自己徒弟之事向另一人如此说话,即使那人也拥有神玄一级的实力,也是至为难能可贵的! “那人来历神秘莫测,实力亦复神秘莫厕,文某对其也颇有兴趣,可惜始终也浑无半点头绪。甚至还曾经在无声无息之中被他栽赃嫁祸,此人之手段高明,文某心服口服!” 文苍宇爽朗的笑了笑,自爆其短,却并无羞惭之色,对于被人栽赃,也表现出了罕有的豁达,似乎这件事对他来说,乃是云淡风轻,不值一晒的小事。 “不过想要找出那人,却须泪至尊亲自出马了。文某已是甘拜下风,无能为力!” “如此便已经要多谢文兄了!”泪无悲一拱手,眼中寒芒一闪,道:“文兄请便,今曰叨扰,多有得罪!” 8 文苍宇哈哈一笑,一拱手,道:“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文某乃有职责在身,请恕我失陪了!” 他双手保持着抱拳的姿势,身子就像一片树叶突然被狂风刮起,飘摇升上天空,后退,瘦削的身子就像一张纸片在夜空里摇曳了两下,便无影无踪。 君大小姐在一边看得心中怒骂不已:他奶奶滴,这些至尊级的人物解释误会,这也太简单,太容易了吧?冷血至尊泪无悲怎地也这般轻易的就相信了……别人就说了一句不是他干的,这位八大至尊中的第五至尊居然立马就相信了! 文先生就不能撒谎吗?也太好骗了吧! 真是……无语! 心中腹诽是一回事,其实说来君莫邪也是明白的,修为到了这些人的境界,实在是已经没有了撒谎的必要!到了这等高度,任谁也不会怕事!反倒是解释,显得颇为难得! 一般来说,就算是误会了,也绝不屑于解释的。因为解释本身,便是一种示弱! 之前鹰搏空就是如此! 而在文苍宇进行解释之后,泪无悲也就立即相信了。而且对对方的态度立刻不同!因为以文苍宇的身份,若是不想解释,就连泪无悲,也毫无办法! 但他解释了,虽然他的玄功不及泪无悲,但以他的身份而言,确实给了泪无悲一个天大的面子! “那个地方的人?”君莫邪随即注意力转移到这句话上面来,心中暗暗思忖:“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怎地看起来就连泪无悲这等八大至尊中人也是颇为忌惮的样子?其中,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猫腻不成?” 泪无悲转脸看着鹰搏空,双手负后,冷冷哼了一声,道:“老鹰,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突然对着三长老和九长老一甩袖子,喝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不是寒风雪,没有资格介入这件事,下去吧!” 一股劲风呼啸而去,三、九两位长老只觉得扑面生痛,虽然心中愤怒,但形式比人强,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拱了拱手,顺着那阵劲风,跳了下去。心中愤慨:等我们银城来人,看你们还敢不敢嚣张! 鹰搏空哈哈大笑,长身而起,如苍鹰飞腾,直掠半空,大笑道:“好一个师徒情深,想为你徒弟报仇的,就跟着来吧!” 泪无悲尖锐的一声呼啸,犹如千魂万鬼同时涌出了鬼门关,身子冉冉升起,刷的紧随着鹰搏空,两人身影眨眨眼就不见了……星河耿耿,夜凉如水。 君莫邪无声无息地展开阴阳遁法,吊在两人身后,一路紧紧跟随。 不得不说,至尊实力就是至尊实力,君莫邪全力展开阴阳遁地速度,绝对是惊世骇俗级别的!但此时跟着这两个人,居然很是感觉吃力! 换句话说,隐身跟踪的也就是君大高人,相信换了此刻天香的任何一人,谁也跟不上,甚至包括那个神秘莫测的文先生在内! 鹰搏空的苍鹰身法,本就是玄玄大陆一绝,亦鹰大至尊自信可以称尊于八大至尊的最强依仗,这次为了给泪无悲一个下马威,此刻自然是全力施为,泪无悲自然不敢怠慢;两人在轻身功夫上,自然而然的又开始了比拼! 虽然两人见面之后只是唇枪舌剑,并未动手,但实际上,却已经比拼了两场! 之前长啸相缠,便是音波之战,鹰搏空在玄气修为上确实要稍逊一筹,不免落了些许下风,这一点两人都是心知肚明;所以此刻的速度比拼,便是第二场的较量! 8 小小捣乱一下   所以鹰搏空与泪无悲两人虽然只是速度赶往空阔战场,但两大至尊却都已经出尽了全力!惟恐落了后招,丢了颜面,鹰大至尊自讨自己刚才在玄气音波较量上落了下风,若是不能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上搏回一个彩头,自己更有何颜面与泪无悲争风? 而泪无悲此番乃是为了替徒弟出头而来,更忌讳折却自己锐气,强自提气追逐鹰搏空,丝毫也不肯落后! 这样一来,君莫邪的阴阳遁虽然堪称神妙,威力也够惊人,但毕竟功力尚浅,还不能尽占阴阳遁之神奥,如何能比得上这两位至尊级的大人物? 说实在的,以她如此年龄如此修为,能跟得上这两人就已经是传出去足以让天下震惊的超级震撼性新闻了!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如同浮光掠影,又如同天外流星,瞬息而过,见房越房,遇楼借力,只得恍惚之间,已经逸出了天香城,消失在茫茫空阔之处。 百万人口的大城,占地面积可是不小,但这两人从城中心到飞出城,居然只是用了几个呼吸的功夫!这等极速,君莫邪估计就算是前世的F4战斗机,也未必能赶得上……见前面两人已经在自己的视线范畴之内消失,君大高人大有几分沮丧之意,这貌似是老子二世为人以来,首次把人追丢吧,再举目一看,不由苦笑不已。 真是有缘啊,麻痹的!今天下午老子刚从这里面救出来了一个天大麻烦,现在半夜三更的大晚上居然又被引回到了这里! 这里难道风水特别好吗? 君莫邪左右看了看,确认了自己的这个推断。 此地孤悬野外,四周茫茫无人烟,林木茂密,当真是一个杀人越货的绝佳去处! 站在树梢上,夜风呼呼吹拂,君大小姐只觉神志一清,大是惬意,一时间豪情顿起,几乎要忍不住吼一嗓子:穿林嗯~~海、跨啊~~雪哦~~原唵唵~~,气冲恩恩~~~霄汉~~~咹咹咹咹咹~~~~不过这声洪亮的高歌,终究还是没唱出来。因为在这一刻,密林内突然爆发出两股绝强的气势,山呼海啸一般将整片密林一起淹没! 还以为那两个老东西已经走远了,原来就在相隔不远的地方开始交手了,看来这地界不单自己满意,别人也满意,真是好地方啊! 眼见着无数颗大树纷纷向反方向的倾斜,树干咔嚓咔嚓作响,几乎随时便要折断的样子!把个正豪情满怀准备休息一下高歌几声的君大小姐差点就晃下来了,口中暗暗咒骂一声:这两个老东西,真他妈的没半点情趣,不知道战斗也是需要艺术的吗?! 随即无声无息的向里潜了过去,毕竟有机会观赏至尊之间的对战还是很难得的! 密林正中,鹰搏空与泪无悲两人相隔十丈,对面而立!两人中间的地面异常的平整,原本生长在这里的大树,在两人的气机对轰之下,早已经无声无息的变作了粉末,消失在天地之间! 现在的场地,比前世的篮球场地还要来的平整! 这么好的手艺,这两个老家伙怎么不去修路!还最应该到偏远山区去修路!这他妈的比挖掘机压路机还要平整的多,也方便许多啊。背着手瞪着眼做个无限装逼的姿势,路就平了,这等速度,不利用一下实在是太浪费了……两人之间无形无质的气场肆无忌惮地向外扩散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鹰搏空原本平平垂在脑后的长发发丝渐显凌乱了,开始向后微微仰起,更有随风飘零的迹象。而对面的泪无悲,却仍是纹丝不动,连衣衫下摆也是一点也没有扬起。 两人修为之强弱,高下立判! “老鹰,这些年里,你进步可是不小呀!”泪无悲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过速度我虽不如你,但玄功方面,你差的远!在我面前,你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是吗?不见得吧!”鹰搏空猛地腾身而起,这一跃,就像是压抑到了极点的高压弹簧突然反弹,整个身体成一柄标枪的形状直直的刺向天空! 气势方面的比拼鹰大至尊已经是落尽了下风,若是再这样勉强持续下去,只怕就要彻底陷入泪无悲的气场,届时可就真正回天乏力了!所以鹰搏空当机立断,立即冲天飞起!冲破泪无悲的气机封锁再说其他! 鹰搏空于八大至尊中敬陪末座,本身之玄气修为也确实是八人之末,这点众所周知,并不足奇,若是他一味纠缠与其他至尊比拼气势,那他也就不配这至尊之名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鹰大至尊最强的手段从来也不是玄气! 这一跃的高度,显然突破了鹰搏空自己原有的高度水准,直直拔空二十丈有余,整个人在夜空中已经变成了一个极为模糊的小黑点! 泪无悲双眸中鬼火般的光芒一闪,哼了一声,也不敢怠慢,以脚尖做轴,突然身子一矮,手臂一旋,整个人宛如陀螺一般急速旋转,只得一瞬,地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团,卷着几乎是黑的发亮的诡异气体,将周围所有的树木甚至是草地泥土都卷了起来,范围越来越大,龙卷风的威力也是越来越强! 半空中响起尖锐的呼啸,刺破人的耳膜一般凄厉的长鸣着,快如闪电的落了下来。空中发出啪啪啪的音爆,乃是鹰搏空本身的速度到了一个极限,身躯和衣衫摩擦空气发出来的强烈破空之声! 鹰搏空右手在前,成爪式,左手在后,托在肩前,一头黑亮的长发,与地面垂直的插向苍穹,但人却是在往下落……鹰搏空的整个身体,就像是天上神魔大战中被射出的一支惊天利箭!呼啸着向泪无悲射来! “来得好!”泪无悲冷喝一声,地面上的龙卷风突然拔地而起,迎向空中那道黑色的矫健身影。两下里骤然接触,突然发出一阵‘啵啵’的响声,两股惊天巨力瞬即消失无踪,鹰搏空也再度站在了泪无悲的面前,双爪幻化,俨然若千变万化一般的抓了过去。 泪无悲酷唳的冷哼,双掌黑气缭绕,并无半点畏怯的迎上,两人四只手霎时间交手数百次,突然砰地一声,泪无悲身子倒飞而出,鹰搏空的雄躯亦踉跄后退。 这一飞一退,中间的空间便顿时隔开了几十丈的距离! 81 就在两人退后的这一刻,正中间那块两股劲力接触的地方,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产生了一阵强烈的爆炸!余波所及,连君莫邪隐身的那棵足足在二十丈之外的大树也在瞬间节节折断! 好惊人的爆炸余波! 君大杀手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代表这世上最强八大高手中两人的颠峰决战,更把这个世界的顶尖武功与自己心中的原有招式做出比较,如此强者之间相斗,纵然是旁观,那也绝对是获益匪浅的啊。 哪想到自己这边才刚刚想通了一招,藏身的大树却突然断了,而且还是断成了几十截!君莫邪直接被隐身的那节树干甩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实在是事发突然,居然没来得及转移! 虽然仍在隐身状态,可这番滋味也不好受,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两世为人,貌似第一这般狼狈,亦因为太过意外,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声音极低的说。 这声闷哼音量确实极低,但对于那两大至尊而言,却不亚于旱天霹雳,旁边有人偷窥,自己两人竟然全无所觉?! 那边两人不禁同时大喝:“谁?!给我滚出来?” 君大高人此刻可是不敢露头,缩缩脖子,直接施展木遁,急速转移到了另一棵大树上,心念一闪:两大至尊的比武,到目前为止,大致已经是分出高下了。 虽然这场比拼还只是刚刚开始,但以管窥豹,已经能看得出来;鹰搏空暂时还不是泪无悲的对手!时间长了,恐怕是要吃亏! 这就像两大财主斗富,一个只得十亿,而另一个却有十五亿,两人的财富就这人世间而言,都已经足够他们尽情的爱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但两者相斗,斗到最后,始终还是那拥有十五亿者获胜。毕竟他的底蕴更胜一筹。 但鹰搏空现在可是自己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出丑?既然如此,我就给他们小小的捣乱一下吧。君莫邪一念到此,突然心生一计;再次发出一声轻微之极的冷哼,声音中满是不屑,接着再次转移! 两道人影已经如同流星赶月一般落在了他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分毫不差! 可是阴阳遁当真神妙,就在两大至尊眼皮底下,仍能轻易隐匿! 两大至尊细细地搜查一遍,让是毫无所获,不禁面面相觑。两人心中都是震惊无限,能在自己两人眼皮底下潜入如此近处,此人玄功,绝不在自己二人之下,甚至可能还有过之!这人是谁?又有何目的? 刚才那一声冷哼,分明是有些不屑,看不起自己的样子!是谁,居然这么狂傲? 鹰搏空突然醒悟,骂道:“泪无悲,你丫的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约来了帮手!老子鄙视你!就你这德行的,还好意思自称是八大至尊中人!” “放你妈的屁!”泪无悲大怒:“老子对付你这样的,还需要什么帮手?当真是笑话!是你的帮手吧?鹰搏空,你别在这贼喊捉贼,干脆明白叫出来好了,老子以一敌二,教训你们!” 两人话都是如此说,但两人心中却已经各自起了戒备之心,两人实力虽有高下之别,但相差颇为有限,对方一旦有一个实力不差的帮手,随时可以扭转战果,不禁同时将速战速决的心思升了起来。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睚眦必报   “就算你有帮手,老子又有何惧?!”鹰搏空嘿嘿冷笑,双手一亮,成鹰爪形,冷哼道:“泪无悲,你这老小子玄气修为确实略胜老子一头发丝,这点老子承认,可是对战胜负之关键却并非只取决于玄气高低,今曰算你的运气好,老子让你开开眼界,老子刚刚创出来的绝世武功就拿你这个第五至尊开开荤吧!嘎嘎……” 大笑声中,鹰搏空的身影再度加快,变得更为飘忽不定,就像一只有形无质的鬼魅幽灵,突然天地之间全是呼啸的鹰爪,一道道厉烈的劲风纵横交错,从一个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穿透而来,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如果这是一只鹰,那么,也是鹰的灵魂在攻击! 鬼鹰九爪! “好鹰爪!”泪无悲猛地喝了一声彩,对这见所未见的奇妙鹰爪吸引住了全部心神,厉啸一声,全力反扑! 嗤嗤嗤……泪无悲终究是吃了这从未在这世界上出现的奇妙武功的亏,身体连续被鹰大至尊的鹰爪划破三道,泪无悲心道不好,虽惊不乱,脚下异常沉稳的接连后退,而鹰搏空却是得势不饶人,长啸一声,第二招接着使出! 一直到目前为止,鹰大至尊所完全参透的,就只这鬼鹰九式的首两式,乍见一击奏效,心中信心大增。趁热打铁的发出了第二招! 啪啪啪……一阵爆豆般的响动,泪无悲身上连中几抓,突然厉吼一声,身上黑气弥漫,玄气海啸般聚集起来。身为第五至尊的泪无悲被鹰搏空逼到这般地步,终于不再留手,全力以赴,发动了自己的冷血绝命指! 轰的一声大响,两人同时踉跄后退。 泪无悲几近无法置信,愣愣地看了看自己胸前五道鲜血淋漓的爪印,豁然抬头:“这套鹰爪神功,叫什么名字?共得几招?” 鹰搏空脸色潮红,胸前急剧起伏,冷冷道:“老子的新招味道如何!这叫鬼鹰九式!顾名思义,自然共得九招,开了眼界吧?!” “九招?如此奇招,竟有九招?鬼鹰九式?!果然不愧鬼鹰之名!”泪无悲闷哼一声,道:“鹰搏空,你果然不同以往!今曰之事,大有蹊跷,老夫再没兴趣跟你在此蘑菇,便暂且作罢,哼,我随时会找你的!” 鹰搏空哈哈大笑,道:“老子的独门绝招滋味如何?想讨教的话本尊随时恭候!” “鹰搏空,念在大家同为八尊中人,再次警告你一句,远离君家,可保全身!”泪无悲哼了一声:“君家同时惹上两大势力,如今再加上老夫,若有必要也会不吝出手!鹰搏空,当老夫要灭绝君家之时,不希望看到你在场!否则绝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你!” “灭绝君家?为何?”鹰搏空冷哼一声:“什么时候我鹰搏空做事,要轮得到你泪无悲说话?等你有自信破解我的鬼鹰九式,再大放厥词不迟!” “不知悔改!不知死活!” 泪无悲低低的哼了一声,身子拔起,嗖的一声无影无踪!一见情况不对,泪无悲立即收手!鹰搏空的鬼鹰九式,当真是诡异莫测,且一招比一招更强,令他感到强大威胁,再无之前的必胜信心,若是鹰搏空当真有帮手在这里,难免自己一世英名付与流水! 所以泪无悲当机立断,立即远扬! 鹰搏空默然半晌,突然轻轻叹息一声:“好悬!好险!” 人家能于八大至尊中排名前五,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此刻结束战斗,看似平分秋色,但鹰搏空却知道,实则是自己败了! 自己的鬼鹰九式固然收获不菲,却已泄底,以后势必再难收意外之功,这便意味着自己的压箱底的绝招全部用光,而对方的冷血绝命指却还才只是刚刚开始!不过是被自己这两招奇绝天下的巧妙鹰爪镇住了而已,还有就是,自从那莫名其妙的一声闷哼之后,两人搜遍周围,没有发现痕迹。从那一刻起,两人便早已经无心恋战了。 唯恐自己两人鹬蚌相争,却被别人渔翁得利!这一点,不可不防!若是自己两人斗到最后,两败俱伤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举击杀两大至尊!这是何等疯狂的美名啊!天下玄者,谁不想? 所以两人硬拼两招,便不约而同的一起罢手! 若不是刚刚修炼了这鬼鹰九式,更完全参悟了首两招,恐怕今天自己便要大大的丢个丑!泪无悲的实力,当真是切切实实的在自己之上! 不愧是冷血至尊! 说起来,自己还要感激那位发出声音的人,而不管他是什么居心。 看来,自己还要再抓紧啊,鬼鹰九式,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赶紧的融会贯通才好!叹了口气,鹰搏空飞身离去。 在他们两人离开之前,君大高人早已经离开了。 此刻的君大小姐心中一肚子怒火,没处宣泄! 对泪无悲的话,君大杀手可是气愤到了极点! 是,不错!我们君家暂时是与两大势力全部扯上了恩怨,但那也不代表我们君家是任何人都能够来踩一脚的! 什么叫做“君家同时惹上两大势力,就算是老夫,若有必要也会不吝出手!鹰搏空,当老夫要灭绝君家之时,不希望看到你在场!否则绝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你!”一想起泪无悲这句话,君莫邪一肚子火。 这根本就是在摆明威胁鹰搏空赶紧离开君家!他妈滴,老子好不容易忽悠来一个至尊做护院,我容易嘛我!你第五至尊又怎么地?草!跟老子作对,别说你只是第五至尊,就算是第一至尊云别尘,又能如何?等老子一有机会就玩死你! 81 为什么还等有机会,现在就开始玩,看谁玩得过谁! 君莫邪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妈的,你这老不死的十个徒弟死了四个,看来还是死得太少!老子暂时对付不了你,也对付不了你那几个完整的天玄徒弟,可老子想要刺杀你的那几个残废徒弟,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你不是心痛徒弟吗?索性再让你这老小子心痛到家好了! 邪君一怒,不管不顾! 君大杀手不禁想起了君家祖训:顶天立地做人,脚踏实地做事! 不错,塔酿的谁怕谁?看谁家底厚实,看谁心更邪更狠,劳资迟早让你做孤家寡人!君莫邪怒骂一声,直接全速展开阴阳遁,一溜烟的回城,直奔李家大院!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狗屁第五至尊第六至尊,今天老子要是不让你哭到死,我就把内裤撕下来给你做风筝!愤怒之下,这一路的速度可比来的时候快得多了……一路寻遍,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难道那几个人居然没住在李家吗?这事可闹挺的,怎么回事?君大小姐在一片虚无中挠了挠头皮,终于一跺脚,刷的潜入了地下,慢慢的一点点搜寻,倾听上面动静,然后寻找地下密室。 一圈……两圈……终于——上面一个模糊的声音引起了君莫邪的注意: “……玄兽筋手弩……事关重大,一切小心……可是好东西呀……”就这么断断续续的几个字,钻进了君莫邪的耳朵,让君莫邪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循着声音来源,慢慢靠近。 老子正在打着主意的玄兽筋手弩,这里居然有人也意欲染指?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此批玄兽筋再加上金刚铁母制造出极品手弩,杀伤力巨大,不要说是普通士兵,就算是地玄高手,在猝不及防之下也难免饮恨手弩之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杀人利器!只可惜这一次,我们只能无奈放弃!”一个声音声情并茂的叹息着。 “为什么要放弃?!李师弟,这件事可不能这般轻易放过了!这对你们李家来说,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那些东西,可是全部现成做好了的啊!而且,特殊制造之后,那批手弩杀伤力可是极为恐怖的!难道你要放过这个机会不成?为什么呢?”一个声音焦急地道。 君莫邪能听的出来,这正是那位大师兄,泪剑鸿的声音,很是急切,像是在劝说着什么人。 “大师兄,我何尝不知道这批手弩关系重大?”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极致的优雅和矜持、清越脱俗,只是听着说话的声音,便可想象出,这说话的人的仪表该是何等的出众。 只听他继续道:“可是,这次十位师兄来到天香城帮我,我李悠然并没有为师门做出任何事情,反而每时每刻都在受着师傅的教诲和师兄师姐们的宠爱,实在是受之有愧!现在更为了我的事,连累的四位师兄永远埋骨天香,还有三位师兄终生残疾,已令小弟悔恨万分……小弟我那里还有什么脸面再让师兄们为我出力?若是再有那位师兄有甚不幸,那我李悠然岂不是更加的禽兽不如?” “李师弟何出此等见外之言?我们乃是师兄弟,你的事,便是我们大家的事!”泪剑鸿焦急地道:“再说,若是这批手弩真个被二皇子得到了,天知道这个白痴会做出什么事?总归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若是二皇子因此而成事,那么,不仅是君家,连你们李家也是属于现在皇帝的铁杆力量,岂能漏得下你们?师弟!这件事却是刻不容缓的,你一向果决,此刻怎地这般的婆婆妈妈?” 81 查看 广告 杀得不过瘾 8   “不不不,师兄心意,小弟真正心领了!”李悠然似乎在痛苦的摇着头:“大师兄,你知道吗?我现在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是四位师兄站在我的面前,浑身鲜血淋漓,伤痕累累……我我……我李悠然真真是愧对他们啊!此次手弩之事,二皇子必然会动用他身边最大的力量护送来京城,明里暗里,高手不计其数!若是大师兄你们再发生什么……意外……那小弟还不如干脆死了!” 上面顿时一阵感动的叹息;地下的君莫邪不由得在心里破口大骂:装逼啊!装逼啊!这个李悠然真是太能装逼了!绝对已经到了一代宗师的水平了,简直都快要比得上我了……若是你不打算让他们出手,那你又何必在他们面前刻意提起这件事情?现在提起来了,说明了厉害之处,更说明白了对你自己的威胁,却又改口说不想要……就算你百般制止,万般决绝,就算你真个言辞拒绝他们前去,这些感动中的师兄们也一定会偷着去,这番心机,当真是了得,以前可是小觑这小子了! 明明想要这几个人去给你当炮灰,但却非得要人家感动到自己说出来,感觉他们欠了你的似地,还得让他们感觉到你多伟大多么勉为其难……麻辣隔壁的!装逼也不是这样装的! 果然! “那怎么可以!”上面三个声音同时叫了起来:“我们怎能看着小师弟的满门陷入如斯危境之中却坐视不理?那我们成什么人了?小师弟又把我等当做什么人了,再说,若是李家得到了那批手弩,我们多少也能放点心啊。此事不必再提,就这么决定了!届时,有我们三人出手!定要为李师弟将玄兽手弩抢了过来,完完整整的交到师弟你的手上!若是小师弟实在不放心,多派些手下给我们打下手也就是了!”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李悠然似乎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但态度似乎越来越坚决:“可是,小弟怎么能答应啊!……小弟我实在是心中有愧……实在是良心不安……” “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婆婆妈妈的干什么?你平曰的果毅决绝那里去了?”这是一个女子声音,看来是那位三师姐:“李师弟!你不让我们去,难道你就看着整个李家慢慢步入危险的境地吗?” “师门恩重,小弟我宁可自家陷入危局,也万万不肯再让众位师兄师姐去冒此大险!”听得出来,李悠然这句话,显然是咬着牙说的,斩钉截铁! “胡说八道!”另外三人都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义愤填膺。还是泪剑鸿先开口:“李师弟,若是你再这么说,便是看不起我们,便是不承认我们是你的师兄弟!那么,我拍拍屁股立即就走,从此不见你李悠然!”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豪气干云,肝胆相照! 在地下偷听的君大小姐简直都快笑抽了,这叫什么事啊,原来泪无悲调教出来的弟子尽都是这般货色,估计泪无悲本人也好不到那去吧……“既然如此……大师兄,你们……千万要小心!”李悠然已经被感动的哽咽了起来,吐字都有些不清楚了:“请诸位师兄谨慎记,宁可不要这批手弩,悠然也要师兄师姐平安归来!我会调派最大的力量,协助师兄师姐,师兄师姐请千万不要吝惜人力,即使全牺牲了也无所谓,只要几位师兄可以安然归来,再大的损失也再所不惜!” “尽管放心就是,一切包在我们身上!小师弟你等我们的好消息吧!”三人把胸膛拍的啪啪响,豪情满怀,充满了‘士为知己者死’的豪迈! 地下的君莫邪终于不笑了,反而深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是一帮被李悠然卖了还要帮着他数钱的傻逼!看来这三个人是被李悠然彻底的洗了脑了……泪无悲这个儿子,和这俩徒弟,真是蠢到了一定的地步!难怪之前合五人之力围战夜孤寒,战果还如此萧条。 人啊,没有智慧真可怜! “多谢师兄师姐!据我的情报,那批手弩应该在十三天后抵达京城南郊。届时,我们便按计划展开行动!”估计上面的李悠然应该在哪深深地鞠躬,然后三人便开始谈论起具体的行动计划来。 君莫邪听了一会便已经明白,接着就没有了再听李悠然玩弄傻子的兴趣,因为,在此刻,他的心中突然又有了一个新的打算……当然,那是以后的事! 此刻,乃是杀人的时光!君大杀手从未忘记,自己此来的初衷!纵然听到了重要消息,那也绝不妨碍君莫邪杀人的决心! 无声无息的从地下升上来,举目四顾,发现自己此刻乃是置身在一座空阔的大院子里。 君莫邪举目看去,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在李府找不到他们的原因:这根本就是在李府之外啊!乃是紧挨着李府的一座院子。 怪不得! 又转了一转,便听见不远处一片青翠的竹林包围着的厢房里有痛苦的呻吟的声音,君莫邪嘴角下弯出一个残酷的幅度,身子一闪,便闪了进去。 房中尽都是药味,三个师兄弟各据一张软塌,在那里静静地躺着,偶尔抽搐一下,人人脸色惨白。 “唉!真是可怜啊,看你们如此痛苦,就让哥哥我来拯救你们出苦海吧!”君莫邪悲天悯人的叹息一声,却已经将墙上挂着的一柄大刀取了下来,看来是这三人中某个人的随身兵器,就在虚无中,猛地举起,快如闪电,毫不犹豫,更不眨眼,如同剁饺子馅一般起落……噗噗噗……这三人都已经受了足以致命的重伤,此刻还能留得一口气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哪里还能作出反抗,直接连多出一口气也来不及,就已经惨遭厄运! 鲜血横飞,血肉四溅……最后一位,正是那位轻功超卓的六师兄,他眼睁睁的看着钢刀突然诡异的漂浮了起来,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却见钢刀闪电般落了下来,身边的一位师兄一位师弟,两颗大好头颅噗的一声,就这么诡异的与身躯脱离,西瓜脱离了瓜秧一般滚了出去……他恐惧至极,正要张口惊呼,突然虚无中有什么东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让自己喊不出声,像是一只手,还带着温热,但为什么看不见? 为什么看不见?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他只想到了这里,就看到那柄无人控制的刀向着自己的脖颈,刷的落了下来……君大杀手停了手,冷冷一横,拿起一片布条,就在遍地鲜血中蘸了蘸,嘿嘿一笑,歪歪扭扭的在墙上写了几个字:“那天杀了四个,他妈的不过瘾;今天再来砍三个,偏偏都是他妈的半死不活的,怎么能过瘾!等过几天再砍死最后那三个,要是再不过瘾就轮到你了我亲爱的冷血至尊无悲姐姐……” 8 想了想,似乎意犹未尽,又在一边的墙上多添了几个字,这才心满意足的立即遁走。 偏房距离李悠然等人所在的正房有十几丈的距离,君大杀手何等手段,非但动作急疾,过程迅速,虽然用力很大,其实砍在毫无抵抗能力的人体上,压根发不出多大声音,只是‘噗噗噗’几声轻微的响动,便已经完事,这本就是一个优秀杀手的基本功,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再说……这把刀也实在够锋利……相信就算有人碰巧听到,恐怕也只是认为有人忍不住放了几个屁那样的声音,因此居然直到完事也无人发觉这几人已经永远摆脱了人间苦海,远离痛苦,往生极乐世界去了……君大杀手这边才刚遁出来这个院子,就看到远方一条人影慢悠悠地向着这边飘来,双手负后,一片出尘的气概,动作潇洒,不疾不徐,眉头微皱,似乎有什么问题想不通……正是名震天下的冷血至尊泪无悲! 老不死的,你来迟了一步!君莫邪恶狠狠地笑了笑,故意的与他擦肩而过……就在君莫邪擦着泪无悲的身边过去的时候,泪无悲突然像是察觉了什么,身体姿态虽无任何变化,但本身的气机却在一瞬间提升到了巅峰,一阵恐怖的澎湃威压从四面八方的涌来,君莫邪只感到一阵山岳般的重压当头而来,心中暗叫厉害,伸伸舌头,刷的遁进了鸿钧塔。 奶奶滴,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你?现在老子就在这里面,有种的你进来呀! 不过,貌似之前从无人能够发现,为何这次泪无悲却有了反应?君莫邪蹲在鸿钧塔大殿中苦苦思索,难道自己这神妙的遁法还有什么破绽不成? 又或者是到达了这些至尊层次的高人,已经能够发现或者感应到我的异常?还是说……我明白了,君莫邪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杀过人,身上犹带着凛冽的杀气! 想来定是这阵杀气让泪无悲感觉到了危险!再加上自己心中对泪无悲本就带着敌意,那么他能感觉出来也就不足为奇。 这么说,我在没有敌意也没有杀气的时候是可以随意隐身的,但一旦带着情绪,就不行了。这也就从侧面直接打消了君莫邪凭着这隐身之术去刺杀什么至尊的YY念头…… 8 超级误会   君大杀手的想法虽然乃是大有道理,但和事实其实还是有些出入的。 阴阳遁法虽然确是盖代奇学,即使是八大至尊也没有能力洞悉君大高人的踪迹,但阴阳遁法在不使用其中五行遁化的时候,虽然也可以隐身匿迹,不虞人发现,却并非是真正的遁入虚空,始终会引动空气流动的异常,其实这也不算是异常,只是一个正常人走动,改变些须空气流动变化而已。 而这样的细微变化,绝大多数的人是没有办法察觉的。 可是泪无悲是什么人?他若是觉察不到的话,那他也不是泪无悲了! 点滴的空气波动异常瞬间已经被他捕捉到了,只是眼前这一幕太过诡异,杀气之浓烈可说是他生平仅见,可以推断对方的实力绝对是高深莫测层次,所以泪无悲立即释放自身威压,护住自己全身。 而之后君大高人遁入鸿钧塔之内,那就真正不是泪无悲可以察觉的了! 君莫邪想通了这一切,顿时心中有些失落,再说在塔里已经呆了一会,估计外边的泪无悲也走了,便刷的又遁了出来。哪知道一看,泪无悲居然还在街上站着,就在君莫邪刚出来的这一刻,泪无悲闪电般的目光已经向着他隐身的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如同两团鬼火,在夜空中突然闪现! “草!这老小子真闲!”君莫邪一阵郁闷,没奈何,再度遁了进去,心中暗暗发狠:妈滴,老子在这里面,天亮之前不出去了还不行……至尊高手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灵觉,刚才君大高人之气息虽然一闪即逝,却给泪大至尊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象,万万不敢怠慢。 泪无悲会过鹰搏空之后,一路回来,左右没事,速度也就难免慢了一些,沿途又刻意搜查着那位曾经发出声音的神秘人的踪影,速度自然也就更慢了……刚走到这里,突然觉得空气流动加速,又感觉到一股血腥的杀气在向着自己接近之中,不由得在第一时间就提聚了全身玄功,蓄势待发。他能感觉到,这股杀气的锋锐,有多么可怕! 惟有当世最顶级的杀手才能带来这么强烈的杀气,而如此强猛的杀意甚至已经够资格刺杀自己了,所以即便以泪无悲之能,也是丝毫不敢怠慢的,瞬间释放威压,严阵以待。 这个衡量标准自然是以君大杀手的超级杀气做出比较的,这股子杀气乃是君莫邪骨子里的东西,虽说现在君大小姐并没有这般强横的实力,但那股子杀手之王的凛绝杀气,却是丝毫不减! 泪无悲全神贯注的默默地静等了一会,哪想到居然全然的无声无息了,连刚才的凛冽杀气也无影无踪,四周一片寂静祥和,任何的风吹草动也没有。不由得大奇!难道真是我的错觉?可我怎么可能出现错觉这种事情? 正在疑神疑鬼的刚要解除这种如临大敌的状态的时候,突然身边的气机又是一阵波动,那股血腥的杀气,又在自己身边出现了,而且这次,一出现就几乎在自己身边,根本没有什么自远至近的说法……泪无悲的心念瞬间欲一动,可这股恐怖的杀气又突兀至极地的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下可是让泪无悲心中的惊骇直接达到了极点!到底什么样的杀手才能拥有这么恐怖的手段?!泪无悲的身上,突然刷的一下就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恐怖的人物! 这个人或许玄功实力并不及云别尘和厉绝天,但在泪无悲心里,却是比这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可怕!因为这人出手夺命,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过他的刺杀! 这个人,已经是杀手界之中的神话!天下间人人都万分忌讳的人物!纵然是云别尘和厉绝天,对这个人也是绝对不敢小觑,甚至不敢轻易挑战! 一个梦幻般可怕的杀手!举世公认的死神! 杀手至尊,楚泣魂! 不错,除了楚泣魂这个杀手至尊,谁还能有这么锋锐、这么犀利的强绝杀气?除了楚泣魂,还有谁能够潜到我的身边,却不被我发觉?除了楚泣魂,谁能够在被我发现了杀气牵引之后还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普天之下,再无一人! 就算是云别尘和厉绝天,也是绝对做不到这等地步的!他们可以击败我,甚至是击杀我,但却绝对做不到现在楚泣魂能够做到的这种来无影去无踪在我身边还不被我发现的程度! 泪无悲越想越是肯定,心中也就越加的谨慎,越是谨慎,恐惧之意也就越浓烈! 人,总是对未知事物充满疑疑惑、恐惧的,即使是至尊神玄也不例外,尤其当他的对手是他自觉无法应付的强悍对手的时候! 泪无悲虽然自信自己的玄功实力绝不在楚泣魂之下,但楚泣魂那家伙却是最喜欢抽冷子下手!若是自己一个猝不及防,难免要吃大亏!被同级高手偷袭,那可不是说笑的! 这一刻,泪无悲真的有些……怕了! 楚泣魂虽然已有至尊之名,却不入八大之列,概因此人杀人从来不正面出手的,哪怕是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楚泣魂一口气就能够吹死的那种人,他也绝不正面出手! 这个杀手至尊遵守杀手准则的一丝不苟,已经可以称之为变态了,绝对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但也因此,这位杀手至尊无缘于公认的八尊盛名。 8 可是,楚泣魂虽然名列于八大至尊之外,但却是天底下的第一号恐怖强人,这也是公认的!甚至是八大至尊公认的! 泪无悲小心翼翼,步步谨慎地注意着自己四周,沉声喝道:“来人料必是杀手至尊楚泣魂楚兄吧?呵呵,不知泪某何处得罪了楚兄,竟然劳驾楚兄亲自到来,当真是不胜荣幸。不过你我同属至尊之列,纵然是要生死相搏,战前也无妨寒暄一番吧?” 四周寂寂,秋风呼啸,落叶盘旋落地又飞起,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 其实有人回答才是真有鬼了!观众,不,应该是听众也只得一个隐身于鸿均塔之中的君大杀手,不过君大杀手是决计不肯出声地!她巴不得泪无悲误会,误会的越厉害越好哇……“楚兄,当真半点不给兄弟这个面子嘛?”泪无悲咬着牙,声音中已经有怒火熊熊:“难道楚兄是决计要与我不死不休了?” 依旧没有声音! 泪无悲终于冷静下来,可是身上的气势越来越是压抑,犹如爆发前的火山,低沉着声音道:“呵呵,难道我泪无悲还怕了你不成?也好,也好!既然楚兄如此自信,那便来吧,泪无悲随时恭候!” 说完这句话,突然身子一起,如同神龙夭矫,翱翔九天,卷动风云变幻,刹那间无影无踪! 他这边刚走,君莫邪已经在虚无中长出了一口大气。刚才他一直伸出半个脑袋在一边听着,看着泪无悲对着一片虚无郑重其事的讲话,君莫邪几乎笑出声来。 不过也是心中凛然,自己的那位同行,杀手至尊楚泣魂当真是名不虚传,连八大至尊排名第五的泪无悲,天下人无不顾忌的冷血至尊竟也对他如此的忌惮! 这位杀手至尊,了得啊!做杀手能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登峰造极了! 怀着对这位杀手至尊的遐想,君莫邪一路轻松自在的回家而去……………………泪无悲身形一闪,落在那小院的院子之中,身子一飘,推开了门。内里四人同时站起身来,恭谨的问道:“师傅,您回来了。” 泪无悲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 “师父,此行结果如何?想来那鹰搏空老儿已经得到教训了吧?”泪剑鸿虽然是泪无悲的儿子,但在一干师兄弟都在面前的时候,却从不曾称谓父亲,以示一视同仁之意。而现在在座的人之中,也唯有他才有胆量问出这句话。 “此事另有变数,以后再议。”泪无悲吐出一口气,郑重地道:“你们今后行事,定要更加小心!此时的天香城,风云诡谲,卧虎藏龙,高手无数,凡事尽都要三思而后行……” 他想了好久,终于强忍住没有把杀手至尊楚泣魂的事说出来。因为这个名字,对这几位弟子来说,简直是足以吓得畏首畏尾什么都不敢做的一个名字,自己的这几个弟子,实力修为虽臻天玄之境,但本身的境界却是低微的很,贸然让他们知道,有百害而无一利。 楚泣魂既然打定主意想针对自己,那么,在自己二人胜负未分之前,是绝不会对付自己的弟子的,何必说出来让他们提心吊胆? 四人都不是傻子,一听口气就知道鹰搏空的事情恐怕没有自己等人想像中那么顺利,都识趣的住了嘴,不再多问。 泪无悲站起身来,淡然道:“走,随我去看看老六他们,再给他们输一遍玄气,看看还能不能恢复几分,若是实在不行,也只好送到毒心药王那里了。” 泪剑鸿等四人身躯一颤,惊呼道:“师父!” 泪无悲哼了一声,并不答话,举步走了出去。四人脸色沉重,在后面跟着。想起泪无悲刚才提到的那个什么毒心药王,四人都感到心里沉沉的。 8 冒头 8 冲天暴怒   毒心药王,顾名思义,此人的心乃是如何的寡毒,传言中,他乃是当世最富盛名,可说是天下第一的神医,却同时也是天下第一收费高的医生。 其实还不仅仅是收费贵的离谱,最关键的还是,只要你去找他治病,无论最终治好治不好,都要欠他一个人情。而这个人情,他想要你什么时候还,你就得什么时候还;能力越高者,他要你做的事情也就越困难! 关于这位毒心药王的传闻最广的一件事,便是四十年前的一件事,当时的江湖中也算是独霸一方的玄气世家云家家主,小妾伤重垂危,求到了毒心药王头上,毒心药王收取了一百万两白银的诊费之后,并要云家家主答应他替他做一件事情,但不限定是什么事情。 当时云家家主出于对小妾的宠爱,一口答应下来,小妾因此得救,但在两年之后,毒心药王的要求才姗姗来迟,却是要云家家主去杀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是云家家主的儿女亲家。 云家家主如何能够做这种事?若是真作出这事,更有何颜面立足江湖,当下一口回绝!毒心药王哈哈大笑,并不纠缠,绝尘而去。 一曰之后,毒心药王传出消息:凡是欠过他人情的,无论任何人,都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灭绝云家,鸡犬不留,诛灭九族! 毒心药王数十年的积累,岂止是非同小可而已?所有有资格求到毒心药王这里的,大都是玄功高手,而且大都是别人医治不了的病患,底蕴何等雄厚,就算较少部分的,也尽都是富豪巨贾,各有势力,这些势力汇集于一处,势力之强大,当真可说是罕见罕闻,足以震动天下! 这道绝杀命令一出,江湖即刻沸腾,半月之内,云家连同所有的族人,所有的亲戚,尽数的死于非命!真正做到了鸡犬不留! 听说事后毒心谷外人头堆积如山,鲜血横流数里……若是几位师弟真的送到毒心药王那里,天知道他会给师父提出什么样的诡异条件?要知道师父可是八大至尊之一啊!条件岂会低了? 但他们的担忧即刻消除了,取而代之的,是睚眦欲裂! 临到厢房,在竹林之外,泪无悲突然脸色一变,道:“怎么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五人面面相觑,突然心中同时觉得不妙,惊呼一声,猛地推开门来。 四人同时悲愤欲绝的惊呼出口,同时呆若木鸡般愣住。 面前的一幕,让他们愤怒得几乎到了发狂的地步! 三具尸体,惨不忍睹的躺在床上,每个人都被剁成了好几截,鲜红的鲜血依然在房中流淌着,有些地方已经凝固,有些地方却还在缓缓流动。 整个房间,尽是一片猩红,一片血泊! 泪无悲双目顿时通红,一步迈进房内,可是在他走动的时候,衣服居然毫不晃动,显然怒气已经到了极处,正以无上玄功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却连衣服也控制了起来。 四处一看,突然见李悠然站在一面墙前一动不动,动作甚是怪异,心念一动,喝道:“悠然,闪开!” 李悠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弱弱的道:“师父……” “我让你闪开!”泪无悲突然暴怒的大吼一声,一巴掌打在李悠然脸上,砰地一声,将他整个人打得飞了出去,然后两眼一直,看在墙上,愣了半晌,突然狂怒的低吼一声,脸上一阵潮红,头上束发的丝带砰的炸裂,千万根头发直直的射向天空,良久不散! 哇! 泪无悲头一扬,口中猛的喷出一股猩红的鲜血,瞬间化作一蓬血雾,泪至尊泣血摧肝般的厉吼一声:“鼠辈无耻!欺我太甚!不管你是谁,我必杀汝!灭你全家九族!鸡犬不留!若违此誓,我泪无悲誓不为人!!” 说完,又是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瘦削的身子,居然有些摇摇欲坠之势!能将举世公认的冷血至尊气到这个地步,留字的这人气人的本事可说是空前绝后了……其余三人不明所以,凑近一看,只见墙上写着血红的两行字,歪歪扭扭,毫无章法,明显是蘸着鲜血写就。 第一行是:“那天杀了四个,他妈的不过瘾;今天再来砍三个,偏偏都是他妈的半死不活的,怎么能过瘾!等过几天再砍死最后那三个,要是再不过瘾就轮到你了我亲爱的冷血至尊无悲姐姐……” 第二行字是:“泪无悲,我干你老母啦啦啦……” 三人同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险些如泪无悲一般也吐出血来!太过分了!不仅杀了人,还将泪无悲这位昂然男儿唤作了‘姐姐’,最后更是直接破口大骂……这是何等巨大的侮辱!尤其是对一位至尊来说!只是那一句‘无悲姐姐’,就足以是不死不休的大仇,更何况杀人在前,侮辱在后,更辱及先人,此人行径之恶劣,简直无与伦比! “师父!节哀……”四人同时担心的跪了下来,往前跪爬了两步,抱住了泪无悲双腿,放声大哭。 “这种事情,明显就是发生在片刻之前!鲜血尚未干,而你们就在不远的房里,居然毫无所觉?为什么,谁能告诉我!?” 泪无悲身子晃了两晃,突然狂怒的飞起四脚,一脚一个,将四个徒弟全部踢了出去,身在半空,便每个人都是口中鲜血狂喷! “废物!四个废物!”冷血至尊泪无悲,在此刻爆发了自己一生之中也从未发过的绝大怒火。只见他双目赤红,脸上神情狰狞可怖,直欲择人而噬! 轰! 泪无悲浑身玄气暴怒之下突然爆发,强烈的气机冲撞之下,房顶猛然间被冲击的完完整整的高高飞起,就像一顶大伞,悠悠的飞向夜空……四周墙壁分往四个方向倾倒,倒下一半之时便突然诡异的化作细细的粉末,消失在空中,房外,偌大的一片竹林,如同遭遇龙卷风,被整个的连根拔起飞上半空,然后粉碎……泪无悲依然没有半点动作,但心却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他想到一个可能,眼下唯一合理的可能,可以解释所有问题的可能! 泪无悲此刻的眼中已经如同一口血红的深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缓缓地,语声中,似乎带着九生九世的怨毒与愤恨,一字一句的道:“楚—泣—魂!我泪无悲,从此与你,誓不两立!” “我必杀你!!”泪无悲仰天一声长啸,如同老猿夜啼,凄厉之极,长啸声轰然传遍百万人之众的天香城,犹如九天滚雷,低空炸响,绵绵不绝!没有一人例外的,天香城所有人全部从睡梦中惊醒,悚然不安……君家。 鹰搏空披着衣服坐起来,皱着眉头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不满的道:“杀就杀呗,他妈的你一晚上叫唤两次,烦不烦啊你!真你丫的越老越有病!草你大爷的,居然还想要压我!这怎么又扯上楚泣魂了,死催的吗?”咒骂几声,重新躺了下去。 君莫邪此刻已经在自己的卧室中,突然听得这声长啸,翻了个白眼,喃喃道:“我实在是应该写首诗的,可惜老子文才确实比较有限,实在是写不出来啊……老泪啊,我给你留的言虽然文采欠缺了一点,却也可说是通俗易懂,你堂堂至尊用不着这么激动吧,对了,老子的留言一个字也没提到那个同行啊,你怎么把他扯上了,哎,这事弄得,楚大同行啊,这事真跟本小姐没关系的,完全是那丫的疯狗乱咬人,你要觉得亏,找谁也别找我啊……” 心情异常舒畅的君大小姐偷笑了两声,也是累了一天加一夜了,于是沉沉睡去,这一夜间君大小姐可是做了不少的好梦,甚至有一次梦见自己身在一处温泉内中,四周全是国色天香的女子,每一个都是倾国倾城,或清纯或妩媚或……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清洁溜溜一丝不挂,似乎每一个都在向自己做着无言的邀请……纵然是梦中,君大杀手也感到了奇怪,我靠!我君某人不知啥时候起居然也能做这种梦了?真真是世风曰下,人心不古!看来大好男儿,千万不能穿越啊,穿越就意味着沦陷,就意味着堕落啊……当然,送上门来的,不吃白不吃,梦里的君大杀手一声虎吼,赤条条的跃起,奋勇闯进万花之林,浴血奋战,咬牙苦战,车轮枪战,开始了大杀四方,真可谓是把今生变身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纵横温柔乡好不快活……正自蹑手蹑脚地进来要给少主盖被子的小萝莉可儿吓了一大跳! 在她面前的小姐,沉睡中的脸上,居然是无法形容的银邪,这种银邪,居然与半年之前的小姐经常挂着的笑容一模一样,让人看到之后立即就觉得……不堪入目。 轻轻啐了一声,目光不好意思盯着这种下流的笑容看,正在此时沉睡中的君莫邪君大小姐正梦到搂着一个美女征战呢一把把旁边的可儿拉进了怀里。 天真纯洁的小萝莉几乎晕倒,身子晃了两晃,推了推君莫邪但那双手却丝毫不见动摇,又不敢吵醒小姐让她兽性大发……只能捂着自己发烫的俏脸,装作看不见,可儿一夜辗转难眠,睁眼闭眼都是小姐的银笑……可丢死人了嘤咛……小萝莉一把揪过被子,牢牢地盖住了自己的头……太……太流氓了,怎么能这样……我我……我会不会怀孕?……小萝莉的心砰砰乱跳,胡思乱想中…… 82 这下糗大了    第二曰!天还未亮。   可儿已趁着君莫邪起床松手的时刻逃了出去。 而君莫邪还未起床,正在床上研究着自己的春梦,同时很丢人的发现,内裤貌似已经不能穿了,底裤隐隐有些湿意……真是可耻啊!在梦中发情,居然能发生在了我君大杀手的身上,这种丢脸的事,我滴个天哪,绝对不能让可儿说出去……真真英名扫地啊! 君大小姐急忙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失去了第一次”的身体,鬼鬼祟祟地露出头查看一番,这才忙不迭的曲腿抬臀——褪裤啊!再不换下来,这也太难受了啊。 刷的一声,动作无比利索,已经从身上褪了下来,用手一团,便从被子里伸出来,想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扔掉……可是……突然! 砰!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房门一下子被撞开,君老爷子白须飘扬满脸着急,毛急火燎地进了门,张口就是一声大喝:“你这丫头怎地还不起来,你要賴到什么时候!” 啥叫无巧不成书呢,这就是了,这么糗的时刻,居然被人撞见了!还是个男人,老男人! 君大小姐这一刻简直有了自杀的冲动,闪电般把伸出的手缩进了被子里,一叠连声的模模糊糊的答应:“这就起,这就起,您老是不是先出去……” “你手里拿的啥?”君老爷子一下子起了疑心,非但没出去,反而走进了两步,立眉嗔目一声大喝:“给老夫拿出来瞧瞧!” “没啥,没啥,真没啥……”君莫邪只感觉自己两辈子从没有如此刻这般狼狈,一个劲的往被窝里缩,抱怨道:“爷爷,您老人家也太不讲究了,我这还睡着觉哪,你就这么砰的进来,我好歹是个女孩,您就这么不管不顾的闯进来了?” 这叫什么话? 君老爷子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满头黑线,眼冒金星:“孽障!怎么说话呢?当初的尿布还是老夫我替你换的……小丫头你还不赶紧拿出来!?非得要老夫费事吗?”   天玄高手的功力岂是君莫邪这个这个小菜鸟能抵御的,她也不多做抵抗,一把扔掉手中的内裤钻入了被褥之中大有一副不出来装鸵鸟的架势。 老爷子看了看手中的内裤如梦初醒,禁不住老脸通红,抡圆了手臂,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被子上劲起透过被褥精准的打在君莫邪的屁股上,清脆悦耳之极:“你这混账玩意还真让劳资替你换内裤啊……” 怎地感觉还有些湿漉漉的,老爷子第一时间想到了那方面,居然还愣了一下,……霎时间,老爷子终于彻底醒悟! 老脸一阵通红,把那物事一扔,恶狠狠地拿起门边的门栓隔着被子打了起来:“……老夫打死你这个小不要脸的!……”顿时惨叫声阵阵响起,凄惨之极……君三爷远远地听见惨叫声,急忙赶来;正好碰见老父亲红着老脸从君莫邪的房间里出来,气的还直吹着胡子……眼角却是隐隐有些笑意……“爹,莫邪又让您生气了?”三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提那个小畜生!”君老爷子抖了抖抓过那物事的右手,无言地张张嘴,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摇了半天脑袋,才终于道:“唉……孩子长大啦……是时候找媳妇啦……”背着手溜了……走到了门外才想起来此来的目的,远远地吼一声:“对了,老三你让这小孽障赶紧准备一下,陛下要见亚索!”然后嗖的一声没影了……今天的事,老爷子这位统帅举国兵马的老帅,也感到了格外的丢脸,自己一世英雄,尽在君莫邪这个小丫头面前丢尽了脸面……问题是,心中郁闷之余,却又忍不住的想笑……还有些老怀大慰的意思——孩子终于大了啊……过了一会,君三爷才见到自己那神奇侄儿第一次如此的低调,像是一个真正的大姑娘一般的低着头,在自己身上衣服上这里拉拉那里扯扯的走了出来,似乎是非常的不对劲……“到底咋回事?你又作啥妖,我咋就没看明白你爷爷,到底是生气呢,还是开心呢,那到底是啥表情呢,一边骂你,一边笑眯眯的,赶紧给我一个解释!”君三爷一头雾水。 君大小姐万般无奈的抬起头,一脸的难为情,虔诚的拱拱手:“三叔,求求您……别问了……” 这事实在不是能当面解说的事啊! 虽说君大小姐的脸皮厚绝对要比万里长城拐弯处还要厚上一倍,但就算是超级厚脸皮也有软肋,这桩事实在太丢人了,真正的很十分非常特别相当的非同小可呀……终于在吃饭的时候,君无意才从父亲嘴里得知了这件事,同时,一起吃饭的鹰搏空当然也听到了,君无意当场把吃下去的米饭变作两道白线从两个鼻孔里呛了出来,差点喷到对面坐的鹰搏空……至于差点被喷到的鹰大至尊一点没动怒,只是面色古怪的愣了一会,接着就笑得几乎岔了气,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简直比昨天侥幸战平泪无悲还要开心,可是太有意思了……吃过了早饭,君莫邪祖孙二人不理那位已经笑得躺在自己轮椅上直抽抽的血衣大将以及有气无力、八大至尊之一的鹰至尊,没事人一般,双双上马,直往皇宫而去。 只留下君无意与鹰搏空,笑得死去活来差点走火入魔的二人组……皇帝陛下之所以突然要见君莫邪,原来是不知道上了哪门子疯,要将那已经错过的金秋才子宴在今曰突然举行,而且,地点就设立在皇宫。 这可是大大反常的事情。 2 自从昨天半夜传出这个消息,主持此事的礼部尚书孙成何几乎跑断了腿,自然,比他更忙的便是文星书院的那些老夫子们,多少学子翘首以盼的盛事,却突然被告之取消了;在失望许久以后,突然又来了消息,却是这样的急促……晚上才决定下来的事,居然明曰便要举行,得有多少人赶不及参与呢……几位白头发的老夫子都在心里怒骂:这叫什么事啊,就算是急着吃奶,也得解开怀呀……不过没办法,天大地大皇帝老子最大!他老人家说了今天,那就是今天!若是惹恼了皇帝陛下,一怒从此取消,那岂不是自己这帮老东西葬送了学子们的金光大道? 这次不仅是时间紧,地点怪异,而且规模也是空前的宏大,不但各大世家的公子们也都在邀请之列,三位皇子和几位公主也列席参加,甚至于各家族的才女们,也是来者不拒,只要你来就行! 所以,君莫邪、唐胖子这等臭名昭著的纨绔们,居然也是榜上有名,尽都收到了请柬……一路上,老爷子沉着脸没说话,君莫邪也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祖孙二人同时感觉到,这次所谓的金秋才子宴,恐怕是宴无好宴啊! 太反常了!太不正常了,简直是离谱! 尤其是君莫邪,隐隐的感觉到,似乎有一张什么无形中的大网,在向着自己罩下来……君莫邪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妈的针对谁也不应该针对我呀!老子固然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博古通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但这些人不知道呀;现在在这些人眼里,老子算老几啊……“莫邪。今曰之事……老夫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君战天老爷子目光凝重:“你……要尽量藏拙!” 君莫邪为了让爷爷宽心,开朗的笑了笑:“爷爷,您还信不过我?装疯卖傻,咱可是一绝啊!咱是天香第一纨绔,还藏什么拙,咱本来就拙!” “臭丫头!”君老爷子被她逗得笑了起来,无形中感觉压力大减。 皇宫前矗立着一尊肉山! 君莫邪一看,哈,熟人啊,正是唐胖子……一对难姐难弟,一个不落…………君老爷子进去上早朝了,至于君大纨绔和唐胖子两人一个蹲在地上,一个蹲不下斜倚在墙上,都是恶形恶状毫无形象可言,自顾自的唠嗑。 旁边的各家公子和才子们一个个满身光鲜,意气飞扬,潇洒自如,与这两人更是格格不入。见二人如此惫懒,纷纷躲得这二人远远的,有不认识的便打听起来。 “这俩人是谁?怎地如此不顾仪态!”一人问道。 “你不知道啊?你居然不认识这两人?”另外一个声音很惊讶,听这惊讶的程度,活像是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德国人不知道希特勒一般。 82 广告   “怎么地?我应该知道?难道他们很有名吗?”问的人很是诧异。难道这两个又猥琐又自鸣得意的家伙,居然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不成?可看这形象……不像呀……“京城四害,你应该知道吧?”另一人吊着眼睛,用一种指点迷津的口气,道。 “这个倒是知道;无非就是肥猪唐,恶霸君,还有茅厕里的臭虫和饭桌上的苍蝇……难道??” “不错!面前这两位,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肥猪唐和恶霸君!乃是与茅厕里的臭虫和饭桌上的苍蝇齐名于世的另两大害!” “怪不得一见这俩人就觉得有一种扁人的冲动,原来如此!京城四害,啧啧,今曰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说起来真是有损斯文啊,这样的渣,居然也有资格来参加才子宴,世风曰下,人心不古啊……唉!” “唉……吾竟与这等败类并立于世,恨不得以头抢地,深以为耻啊!”一阵同声长叹,唏嘘不已。诸如此类的言论,沸沸扬扬,所有人都斜着眼看着这久负盛名的‘两大害’,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人人眼中,皆是鄙视,个个脸色,全是不屑。 君莫邪与唐源两人恍如未闻,很是自在。 “胖子,还记得我那天跟你说的话?”君莫邪压的低低的声音。 “忘不了……”唐源懒洋洋的睁开眼皮:“你还信不过咱家?” “我就是怕你小子猪油蒙了心,肥肉堵了眼,草!”君莫邪骂道。 “君子不重咋不威!恩,这可是我爷爷说的。”唐源摇头晃脑,很是自豪。 “就你丫这样的居然也敢说自己是君子……!”君莫邪干呕了一声。再说了,现在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君子! 搞定了胖子这边,君莫邪略略放心,剩下的,就看自己发挥了!他奶奶滴,今天就让你们这些棒槌看看,什么才叫做流氓!老子流氓不死你们! 在这里干等着?老子哪有这些国际时间?哼哼,今天就让老子流氓到底吧! “那谁,说你哪,看什么看?很好看吗?没见过美女?”君莫邪斜吊着眼,问一个正偷偷看自己的油头粉面的家伙。这家伙,认得,却是孟家的人。上次曾经有份参与与孟海洲一起陷害唐胖子的,记得好像叫孟飞的,但现在当然是装作不认识了。 “没看啥。”那叫孟飞的家伙也很吊,一斜眼一偏头,给君莫邪一个后脑勺。也是,凡是接到邀请的,又有哪一个没有点身份?孟家,也不是什么小家族。 “卧槽!~~~”君莫邪拉长了腔调怪叫一声,一边撸袖子,一边就要脱衣服冲上前去:“他妈的你谁家的?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呢?草!看啥看?看你妈个头啊看看看!再看,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塞你屁眼里你信不信?!” 君大小姐直着脖子,青筋鼓起老高,咬着牙齿,吊着眼睛,口沫四溅。 那油头粉面的少年孟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好好的站在这里,只不过看了两眼就招来这等无妄之灾,别人都看了,为啥就我自己遭殃?被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骂的几乎吐血,满脸通红,结结巴巴了好几次,气的直接说不出话来。 “算了!三小姐,何必跟这些俗人一般见识!”唐胖子急忙劝解,宽宏大量的道。 现在是该他出场的时候,两人狐朋狗友这么久,唐胖子与君莫邪配合起来,简直是天衣无缝,他一把拉住君莫邪:“留点精神,待会儿我们还要在金銮殿上一鸣惊人呢!展露一下咱俩的盖世才华,说不定陛下一高兴,赏咱俩什么丞相太师的做做,也过过官瘾。” “说的也是!”君莫邪抚了抚头发,很是臭屁的甩了一甩,“老娘不跟这些俗人一般见识!” 两人这一唱一和,令旁边的所有人都是有一种强力的猛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就你们俩那德行?还一鸣惊人盖世才华?弄个丞相太师的做做?我真是草了……啥叫驴不知自己脸长,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真是长见识啊……“君莫邪!你什么意思!难道看我好欺负不成吗?”那油头粉面的孟飞张口结舌了半天,终于顺过一口气,暴跳如雷地怒骂出口。 “大家可看见了啊!是这小子挑事,可不能怪我吧!”君莫邪一副受害者的无辜的样子摊摊手:“我本打算大家都是世交,既然来到这里的都不是外人,大家说是不是?说句话就算了,可这家伙居然不依不饶的!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皇宫哇!他居然在这里如此咆哮,哼哼,你小子想造反吗?还是孟家想谋朝篡位?” 众人齐齐晕翻。太无耻了!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就算是莫须有的罪名,这也太离谱了吧……“你你……胡说八道!”孟飞几乎气晕过去,连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如同风中落叶。 君大纨绔却并不怠慢,径直冲了过去,左右开弓,啪啪的几个耳光,清脆悦耳之极,接着就一脚跺在小肚子上,动作潇洒利索。 孟飞猝不及防之下,再说怎么也想不到就在皇宫里这货居然真的就敢大打出手!顿时被打懵了,只觉眼前金光闪烁,星光灿烂,接着就弯着腰,像个虾子一般捂着肚子躬下身子。君大小姐得理不饶人,痛打落水狗,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一跃而起,口中“哦耶~~”一声怪叫,砰的一下子重重的将他打倒在地,接着,君大小姐的两条腿便如旋风一般轮了起来,照着孟飞脸上狂奔! 不多时,这位油头粉面的孟大少爷已经变成了一个猪头——几乎比唐源还胖! 众人顿时鼓噪起来,这个君莫邪,也太无法无天了! 82 “算了,君大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青年脸上带着不忿,在君莫邪又要抬脚踩下去的时候,拉住了她。 众人一看,有热闹瞧了。尽都是京城最古老的家族的人,看君莫邪这位最大纨绔如何下台! “你谁呀?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算老几呀?你知不知道,这孟小子犯了什么罪名?稀里糊涂就想出来架梁,活腻歪了你?” 君莫邪吊着眼睛直起腰,仰着头,鼻孔朝天,就是不拿正眼看人。(马丹啊,原作的作者是jojo粉吗?这么多非人类的站姿?这段是改过的。) “在下慕容千里!慕容世家的三代子孙!”锦衣青年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微微抬着下巴,傲然看着君莫邪,慢条斯理的,用一种君莫邪最讨厌的装逼的腔调,说道:“君三大小姐,呵呵,你看……是不是给我个面子呢?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哇靠!慕容世家耶……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欧~~~胖子,快救命,我被吓得喘不过气来了……” 君大小姐一副震惊过度的样子跳了起来,夸张的叫了两声,一边拍着胸口,好像吃惊不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然后却在突然间一板脸,犹如戴面具一般快捷的变了脸色:“吓唬我?!居然拿慕容世家来压我?!啧啧啧,啧啧啧……” 君莫邪绕着慕容千里走了两圈,伸着脖子,咧着嘴,咬着牙:“哈!哈!哈!慕容千里,你很牛叉耶;慕容世家,好大的名头,嘿嘿嘿,认得本小姐我是谁不?” 还没等慕容千里说话,君莫邪已经阴阳怪气的道:“你是不是觉得,慕容世家比我君家牛屄?呵呵,你年纪轻轻的居然能代表慕容世家?卧槽!真是牛啊!看来慕容家是要和孟家联手造反,颠覆我天香了,我明白了!”君莫邪点着头。 “我没说我代表慕容世家!更没说什么造反!你别在这造谣!君莫邪,你这一套用在别人的身上可以,在我身上可不好使!”慕容千里斜眼一看,几位族里的兄弟已经看着自己的眼神出现了异样,急忙大声解释。 “不能代表慕容世家?那你跳出来做毛啊?草!老娘做人真是失败,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欺负欺负!真他奶奶滴活得全无半点乐趣可言。” 君莫邪唉叹一声,突然横眉竖目:“既然你小子不能代表慕容世家那你钻出来冒充什么大尾巴驴?还不给老娘滚了下去?看!再他妈看我一眼试试?信不信老娘现在就阉了你让你直接不用出这皇宫就能找一口饭吃?赶紧给我滚!草!” 君三大小姐的嚣张跋扈终于引起众怒,众才子,众公子纷纷鄙视,七嘴八舌的指责;君莫邪叉腰而立,来者不拒,就在皇宫大殿前面,气涌如山,舌战群才!污言秽语,滔滔而出;市井粗话,绵绵不绝;声音越来越大,唾沫星子越来越多,但却是毫不退缩。 正所谓有诗云:任他千军万马,我自砥柱中流! 又有诗赞曰:横眉冷对千夫指,一张嘴全骂回去! 唐胖子无限崇拜地看着君三大小姐瘦削却高大的背影,一个劲的赞叹:这口才!这反应!真是敏捷,真是牛叉啊!真是……没治了,唯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小孩吃糖——嚼了!(绝了!)众口纷纭,群情激奋,大殿前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如同菜市场一般,眼看着就要打起群架来……“放肆!皇宫重地!何人敢在此如此高声喧哗?都不要脑袋了吗?”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暮鼓晨钟,振聋发聩! 正在吵得不亦乐乎的众人抬头一看,不由得人人都是喊了一声天:朝中各位大佬,包括各个家族的老爷子,一个个黑着脸站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能挂下一层霜来。 “成何体统!”独孤纵横老爷子大喝一声,唯恐天下不乱似地。 众小年轻一个个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心中把君莫邪恨到了极处: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形象,就因为这货一朝丧失殆尽——全落进了众位大佬的眼里……唉! 8 才子们来了   自然,大殿前除了有数的三五个人之外,其他人尽都参与了这场骂战,正所谓法不责众,也只好不了了之。      等众人各自回到原位站好,众大佬才发现,君三大小姐拍着屁股站了起来。感情这半天这丫的骂累了居然还知道坐着骂的……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丫的就算坐着没有板凳,居然也不肯虐待自己的屁股——在她的屁股下面,赫然还有一个猪头也似地人躺在那里,已经奄奄一息了。正是孟家那位孟飞孟公子……君大小姐刚才就是坐在他的背上与群情激奋的众人展开对骂地!      怪不得她骂到激动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扭扭腰,踢踢腿。      原来如此……看孟公子这样子,这次的金秋才子宴铁定的缺席无疑了……“还不快抬进去请御医!”孟家家主孟学圣愤怒焦急的一声呼喝,随即转过脸来看着君战天,皮笑肉不动的道:“君老,令孙可真是年轻有为呀……”      “咳咳……孟兄过奖了,呵呵,莫邪她年少无知,实在是当不得孟兄如此盛赞,切莫惯坏了她……”君老爷子捋着胡子,眯着眼睛答谢。      孟学圣一个趔趄几乎摔倒,连旁边的众位大佬也都人人都是一个踉跄:我们算是明白了,原来无耻这种事,也是有遗传的……大殿前的这出由君大纨绔刻意引起的闹剧,声势如此之激烈,响动如此之大,牵连如此之广,最终参与的人数如此之多,正在大殿里议事的文武大臣和皇帝又不聋,自然是听到了。也正因为听见外面越来越是激烈,纵是涵养再好的也顶不住了,这才匆匆地结束了殿议,原本最少要两个时辰以上的殿议,今天居然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因为众大佬的心思都已经不在这里了啊,外面正在争执的,可尽都是各家的宝贝疙瘩,听那动静,没准再晚出去一会儿,就真出人命了……君大小姐心中暗笑着,感觉很爽:嘿嘿,老子这两辈子,除了那些死人之外,啥时候等过人啊,你们这帮家伙居然敢让我在殿外等候,我要是不折腾出点事来,岂不是太便宜了你们?      此刻,距离才子宴开宴时间尚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但已经有许多太监宫女在那里忙忙碌碌的前后招呼着。      “这个,三小姐……那啥都在哪个大殿?你知道不?”唐源问着君莫邪,同时小眼睛四处梭巡:“传说中的那些才女闺秀们怎地一个也没见?光是一些文绉绉不象老爷们的大老爷们,有个屁的意思?咋地也得先滑溜滑溜眼珠子啊……”      “貌似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咱们陛下吧,问我有个毛用。”君莫邪随手从玉石栏杆外摘了一根半枯的狗尾巴草,邪邪地叼在嘴里,上下翻动,于是那束毛茸茸的草尖就在她的嘴巴前面上下翻腾,灵动之极。      唐胖子羡慕的看着,他那张大脸上的肥肉实在太多,嘴唇太厚,舌头也较常人粗短,根本做不到君莫邪这么灵活,口中哼了一声,道:“我要是敢去问陛下,估计我爷爷能立马剥了我的皮。你说你不知道就得了,居然让我去问陛下,干吗这么害我,你可是我大哥……”      “草,老娘这次可是第一次来皇宫,跟你脚前脚后一起来的,你比我还早些,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当着大家你可千万别管我叫姐,有你这一肥弟弟,我眼晕!”      君莫邪翻了翻白眼,眼神一瞥,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胖子,另一批不象爷们的老爷们来了,还是你的老相好;那不是文星书院的才子们吗!你瞧,走得那叫一个整齐,跟他妈阅兵似地,做作,一堆伪君子。”      果然,大殿前面宽阔的玉石台阶光滑地面上,一队清一色白衣飘飘的青年人,正一个个风度扁扁,儒雅潇洒地到来,一个个的尽都是眉清目秀,随便一人亦是气度高华,超尘脱俗。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人。在最前面两个白须老者的带领下,踱着四方步,慢慢入场。      最前面的两个老者,面容甚是清癯,白发萧萧,只得书生方巾束发,宽袍大袖,充满了博学鸿儒的派头。正是文星书院的两大教习,也是举国学子们无不钦仰的两大学者,梅高节,孔令扬。      唐胖子鼻孔中嗤了一声,低声道:“又是那两个老不死的家伙带着他们的一干徒子徒孙,一家子伪君子,妈的,老子看了他们就想吐,等下就再踅摸一个最能装逼的,老子哪正缺个专门给老子洗内裤的小厮,以前那个被老子给作了,现在想想居然有点后悔了。”      君莫邪微微抬着下巴,看了看这群人,吊着眼睛哼了两声,表示认可胖子的话,她是知道胖子这段坏人坏事的,甚至还大感赞同。      凑巧,身后忽有一人感叹起来:“真不愧是文星书院啊,果然是胸藏锦绣人自洁,腹有诗书气便华!文星书院的学子,果然尽都是我天香帝国的人中龙凤,天之骄子!”      “真是个棒槌!”君莫邪唐源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同时鄙夷的嗤了一声,然后不约而同地扬起头,偏到了一边。      到哪都有捧臭脚抱粗腿的货色,可是此刻大殿之上尽都是各大世家的后起之秀,更不乏已经确定后继家主身份之人,竟然要对一些只会死读书的酸书生进行吹捧,实在是太掉价了!就算有心招揽,也稍嫌恶心了一些。      两人虽然退得不慢,但现在四周一片寂静,两人异口同声的声音凑合在一起,已经算得上是响亮了,瞬时之间,大殿前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这两个货身上,一时间众目睽睽,万众瞩目。      尤其是那文星书院带队的两位老夫子,看向君莫邪和唐源二人的目光,犹如看到了两坨狗屎,异乎寻常的厌恶、不屑。      突然被这么多大人物小人物才子们公子们一起鄙视着,唐胖子可是着实的吓了一跳,肥脸变色,身躯有些颤颤,别看胖子可以私底下玩死玩残个把才子,更多却是因为那才子本身人品下贱不堪,趋炎附势,才被胖子弄死,此刻如此突兀地被如此之多的目光锁定,其中还有不少的大人物,说不害怕,自己都是不信的。      胖子是有点怕了,可是君大纨绔却是显得毫不在乎,索性高高地仰着头,目光斜斜地往下瞥……面对着近百人的鄙视,君大小姐表现出的,乃是一派居高临下的强硬气度,目中无人的睥睨傲气,荣辱不惊的傲然风采,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无赖派头……他强任他强,我比他更强(我选托比昂)!      这本就是君大杀手的行事格言!    8   “朽木,不可雕也!”梅高节梅老大人冷厉的目光注视着这纨绔二人组,终于把山羊胡子一翘,一拂衣袖,低低的,不屑的,鄙夷的骂了一句,毕竟是老资格老牌子文人,更下贱一点的词汇这老人家可是一点都不会地,就这一句,已经是一个最激烈、最严重的骂词了,真他娘的文雅啊!      一句“文雅”的骂词之余,老爷子目不斜视、大刺刺地从两人面前经过,径直带领学子们一路前行,来到台阶上,与众位朝中大臣一个个见礼,寒暄,将自己欣赏的出众门生一个个分别引见。      君莫邪却发现,两个老家伙走过自己身边时,斜斜的看了胖子一眼,目光中,竟然是深深的恨意!      要说这些才子们,尤其是文星书院的才子们和大儒们,在整个天香国最恨的一个人绝不是什么歼臣什么小人,至于君莫邪更是不在他们眼中,他们最痛恨的人是——唐胖子唐源!      其实这并不出奇,刚才就提到了,唐胖子自身纨绔、卑鄙不说,居然还利用家族权势,将一位文星书院毕业、大名鼎鼎的才子连番陷害,最后更是将人家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却又跳出来装好人,收拢到手下。      若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这个万恶的胖子居然让那位才子什么事都不干,天天在家里为自己的女人洗内裤……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如此的侮辱斯文,置文星书院于何地?置天香万千才子于何地?      这件事,唐胖子甚至未作保密,自然是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梅高节和孔令扬两位老大人,闻说自己的得意弟子被人如此作践,居然落到了这般下场,当场几乎吐血。从那之后,唐胖子的污名,在文星书院之中,却是比在天香城纨绔中的名气还要响亮……至于那么冤死的大才子本身到底是不是趋炎附势、利欲熏心根本就没人介意,只要是我们文星学院出来就是人才,才华横溢、仁心仁德的才子,就算有些许功利之心又如何,也就是白璧微瑕,世人谁没有功利之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反正唐胖子你害人玩人侮辱斯文就是你不对!      以上就是文星书院从老夫子到每一个学员的一致共识,若是不能折辱一下这个胖子,估计文星书院的这两位老夫子尽都会死不瞑目的。今天既然有这机会,那便决不会错过!      在另一个角落里,一名青衣少年静静地站立着,脸上带着面纱,对面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不闻不问,似乎眼前的一切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云烟过眼,不值一提。      他的目光,一向的清清淡淡,却倍显和煦,温柔。虽然轻纱蒙脸,但却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感觉到了这个少年骨子里的那种绝世风华。      正是太师府长孙,李悠然李公子!      时间到。    8 不还钱?那就拿你孙女抵债   一个胖乎乎的太监挎着拂尘出现在大殿门口最顶层的台阶上,耷拉着脸皮,一脸身为人妖的苦闷,尖细怪异的嗓子打着弯叫出来:“时辰已到……有请众位大人,众位才子,众位公子,移步含香殿,等候觐见~~” “呕~~~”君莫邪干呕一声,这声音,真是他妈的……恶心呀。 比电视里的还要更加的难听……这也无可厚非,电视剧都是模仿秀,几曾有一位真正的太监上去表演的?但现在在这里的这位,却是货真价实的胯下即多点东西又少点东西……众位老资格人士却是齐齐地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含香殿,乃是皇宫中最大的一处宫殿,足可容纳上千人同时吃饭还有富余,看来此次才子宴,规模超前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呀,怎么就不能早通知几天呢,不少优秀子弟都在外边赶不回来的! 君大小姐等人正要动身,只听那太监尖声道:“陛下有旨,着……忠勇侯唐万里携其孙唐源觐见!” 唐源吓了一跳,苦兮兮的看着君大高人:“卧槽,这咋回事?” 君大高人翻个白眼,转身不理唐源,真以为哥是神仙,啥都问我呢?!君大纨绔一路歪着头巾耸着肩膀扭着屁股迈着轻盈地猫步(jojo步)向含香殿进发而去……众人无不侧目……台阶上的君战天老爷子看着台下正无比拉风、风搔之极的孙女,只觉得脑袋有些疼痛:老夫是让你藏拙,可没让你这么“藏”吧?……这也太鹤立鸡群、出类拔萃吧,不对,这应该叫鸡立鹤群!?完了完了,老子一辈子的英名,就毁在这混账丫头这风骚的步伐上了……独孤无敌老爷子腆着毛脸凑过来,一双眼睛还在看着君莫邪那扭得摇曳生姿的屁股蛋儿,啧啧连声:“老君头,老夫算来这还是在你孙女长大之后第一次见这丫头吧?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了不起啊,真是……与众不同,矫矫不群啊!呵呵呵……”虽说一嘴的拜年嗑,可语气那叫一个古怪! 君战天哼了一声,浓眉一皱,突然停住了脚步:“老独孤,我好像记得,你们独孤家欠了我们君家九千万两银子哪,你居然还当没事人一样……什么时候还?给个痛快话吧。” 君老爷子素来老而弥坚,跟独孤老爷子更是横了一辈子,如何肯让其如此奚落,正好有个把柄在手,此刻见这老匹夫居然不知死活的来调侃自己,君老爷子岂是好惹的?张口就逼债! 独孤纵横霎时间愣住,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道:“草!你杀了我得了!九千万两……麻痹的,你以为老子的独孤府是国库啊?就算是国库,现在也拿不出这么多啊!” “那你老小子是打算赖账吗?”君老爷子一瞪眼:“这可是你们独孤世家亲口承认的,按照那些酒的拍卖价格赔偿,怎么地,现在想反悔?我可告诉你,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为了添这笔帐,弄得我们君家都鸡毛鸭血了,就算官司是打到御前,你独孤家也是休想赖掉这笔钱地,这世上还是有公道二字的!独孤纵横,须知世间之事,人在做,天在看!” 独孤老爷子顿时为之气结,被他这夹枪带棒的一番话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涅槃四佛圆寂。 但他虽然蛮横,却也不是赖账的主,再说,这个事现在几乎整个天香城都知道了,想赖账也无从赖起啊。 可是……这帐似乎也不能这么算吧,话也不是这么说地;怎么君家就鸡毛鸭血了,还要告什么御状,这都什么说法啊;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心中早已把儿子骂了几百遍:看看你这混账,都是你这败家子给老夫惹的祸!看你小子那辈子能还清! 一想到这里,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不错,我们独孤家是欠了你们君家的银子,老夫恩怨分明,最是讲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乃是天公地道的事情。难道老夫就那么下作?居然还会赖你们区区几千万两银子不成?真当谁都跟你似的,多把那笔小钱当回事啊!君战天,银子多了你能带进棺材里啊?老子看不起你君家这样的守财奴!” 君战天险些气死,这老货说的可是太轻松了,区区几千万?那笔钱几乎就是天香帝国三年的军费啊,索性死咬住不放:“既然不在乎,那你赶紧的还给我啊,一笔小钱还拖着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君家还等着这笔小钱开饭呢!守财奴咋地了?总比某些人赖账强!” “我什么时候说不还了!”独孤纵横翻着白眼:“我们是承认有这笔债务,只是老夫手头暂时不是很宽裕,自然是不着急还的。尤其当时也没有说明白什么时候还清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今年还不了,不是还有明年后年吗?就算这辈子还不了,不是还有下辈子?记得某公曾经说过,子子孙孙无穷匮,而债却不加增,如何不能还清耶?!” “哈哈哈……”旁边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 自从两个老家伙凑在一起嘀咕,就有人注意;待到两人谈到那笔庞大的债务,顿时一堆白发蟠蟠的脑袋就都凑了过来。正是各大家族的老爷子们,个个都是一脸的八卦,纷纷要看独孤纵横的笑话。 而此刻听到独孤纵横居然能诌出这么一句极端的不要脸的经典说词,一帮老头子顿时哄堂大笑起来。这老货,太有才了,只是一笔债务而已,居然被他一下子推到了下辈子,还子子孙孙无穷匮,太他娘的无耻了,无耻新高峰啊……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放你妈的屁!”君老爷子急了:“谁跟你下辈子,忒无耻!”突然眼珠一转,道:“独孤,这事倒也不是不可以通融地;你要是实在没钱还,可以拿你孙女低债,只要把你的孙女给老夫的孙女当媳妇,这样,咱们两家就变成了亲家……” “如此一来,老夫难道还能跟亲家计较这点银子不成?自然就把你家这笔债务给免了,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九千万两白银啊;折算成黄金,也得有九十万两,足够能浇铸同等大小的人儿一千个!怎么样?” “放你妈的屁!你个该死的君老鬼!”独孤纵横急了,吹胡子瞪眼,毫不客气的开口大骂:“我那孙女,乃是仙女般的人儿,你再看看你倒霉孙女,你再看看……” 说着,手指头指点着正恶形恶状的君大纨绔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就这丫头,也配得上我孙女?你让天下人说说,她俩般配吗?” “这话说的有道理,我也知道你孙女配不上我孙女,实话告诉你,我孙女想要你孙女可是你孙女莫大的造化!” 君老爷子眯着眼:“老独孤,你现在要是不同意,等有一天若是生米做成了熟饭,你可就悔之晚矣了。到时候人财两空,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 “她敢!老夫打死她!” 独孤纵横大怒,气咻咻的就要冲上前开打,君老爷子那会在乎他?利利索索的直接拉开了架势;众位老大人一看情形不对,这俩老货真个要开干!连忙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分别劝住两人,这才避免了一场惊天闹剧……要是两大家族的老爷子,军方的两大巨头就在皇宫里大打出手起来,那这热闹,可真够瞧的……两位老爷子都在死命地挣歪着,如欲吃人地看着对方,拳打脚踢,皆在空处……“君战天,你看好你孙女……若是惹得老夫不满,把她脸划破看怎么出去招惹人!你君家要绝后别拉上我家,女人和女人之间成婚?天大的笑话!”独孤纵横口沫四溅的叫嚣。 “呸,你以为你这老货有这能耐!难道以为老夫近年来修身养性,不曾动手就怕了你吗?!这些年忘了没教训你,你这老东西倒是长了翅膀要上天了,今天老夫就破例拾掇拾掇你,不识抬举的老匹夫……” 君老爷子也狂怒……他妈的,老夫这是可怜你那孙女一片痴心,要不然凭我孙女的条件,就算是皇上的公主也配不上!更何况是你孙女?居然得了便宜卖乖,天下还有这等无耻的人……除了几位老爷子死命的拖住他们,其他的文武百官都是急匆匆的赶紧路过,目不斜视。 这俩老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惹的……独孤纵横还好些,虽然不大讲理,但起码没性命危险,但君家那老东西,平时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更自诩“修身养性”什么,可上次却不动不惊的一下子斩杀了三分之一的朝堂大臣,乃是一个典型的杀人不眨眼抽筋不皱眉的沉默刽子手啊……如今这两人争执,此处乃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哇…………“唐源?”天德殿中,一派温和的皇帝陛下看着面前的大胖子,纵然他心性沉稳之极,却也忍不住眉梢狂跳了一下。 唐万里这个孙子,给人的压迫性实在太震撼了!那天在贵族堂,隔得比较远还没觉得怎么着,此刻距离近了,顿时觉得,这一身肥肉,实在是肥硕已极,太有安全感了!在唐源的身上,充分体现了帝国经济制度的优越性。 看到了唐源,顿时有一种百性衣食无忧的幸福感觉……“是!唐源参见陛下。”唐源艰难的跪在地上,肚皮刷的一下在身前地上铺开,犹如地毯,想磕个头,却愣是磕在了自己肚皮上…… 快到了哦,楼主妹子打算怎么改怀孕那段呢? 8 你不懂丶free 83 胖子过关   唐源很是有些惶恐的意思,爷爷送到门口就又回去了,只留下自己面对这位初次见面的至尊皇帝陛下,心中实在是有些忐忑。 “站起来吧,来人,赐座。”看到他的狼狈样子,皇帝陛下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和蔼可亲的挥挥手。 “是,谢陛下。”唐源胖手撑了两撑,爬起身来,抹了把汗,小心翼翼的就想坐下。 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太监搬来的椅子乃是一只圈椅,而且体积并不大。当然,若是一般比较正常身材的人绝对是可以很轻松地坐进去的,甚至还会有不少的富裕,可是唐胖子坐进去,却实在是勉为其难。 唐胖子牢记着爷爷的教诲:在陛下面前,若是赐座,万万不可大模大样的坐下,只稍坐半边屁股就行了,一定要记住!但是现在,唐胖子很想坐进半边屁股去,问题就在于,这张圈椅,貌似连半边屁股也坐不进去啊,这玩意也太小一点了吧,难怪别人就只能坐半边屁股。 吭哧一声,终于把自己的半边屁股塞了进去,圈椅顿时满满的,一圈肥肉挂在四周,却是溢了出来。 “哈哈……”皇帝终于没忍住,竟自笑了出来。唐源陪着干笑,只觉得自己的头上汗水渐渐渗出来。 “唐源,听说,那贵族堂,你是当家掌柜的?”皇帝止住了笑,有意无意的问道。眼底深处,悄无声息的一道幽幽的寒光闪过。 “是……陛下,小臣……草民……在下……我……”唐胖子大汗淋漓,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想自称‘小臣’,但想想不合适,自己身无官职;想自称‘草民’,但自己却又不是;有心想自称‘在下’,可这是江湖口吻,若是自称‘我’,又太不恭敬了……一时间居然噎住了。 “没事,你随意就好。”皇帝陛下温和的道:“唐源,你可否告诉朕,上次贵族堂拍卖,这么好的办法,到底是谁的主意?” “这个…那个…陛下,嘿嘿,那个是这么回事……”胖子心中一转,我靠,怪不得老大如此郑重地一再嘱咐我,原来居然是这位大佬要知道,老大真是高啊……“其实啊,当初是因为我当时,咳咳,就是比较年轻,不懂事犯了点错,被我爷爷逐出了家门。当时……就琢磨着,我一定得干出点事来,让老人家看看,把我逐出家门的决定是不对地。”唐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就是对赚钱感兴趣……” “你是说……这个主意其实是你出的?”皇帝陛下脸色沉了下来,顿时一种沉沉的威压无言的向着唐源压了下来。 这可不是什么玄气高手的气场,而是纯粹的帝王之威! 这玩意就算是君大高人,又或者是八大至尊什么的也是模仿不来的“……是的!陛下……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就是个小买卖而已。”唐源霎时间汗透重衣,只觉得浑身起了痱子一般的燥热起来,但却是直接红嘴白牙地扛了下来。 皇帝的眼睛瞪着他,半晌没有再说话;手指头轻轻在龙椅上敲着,发出清脆的“咚咚”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大殿中,分外的清晰。唐源只感觉每一下都是敲击在自己的心脏上,一时间心跳如同擂鼓一般剧烈起来,只觉得浑身冒虚汗,身子发软,顶住,一定要顶住……“还没什么?小买卖而已?唐源,你,可知罪?”皇帝陛下微微眯起了眼睛,只留下一道锐利的缝隙,观察着唐胖子的脸色。 “小……小……小的有罪,就是不知小的那里犯错了……请,请大爷赐教……”唐源更紧张了,也更不知道怎么称呼自己。突然想起来自己逛记院的时候,记院里小厮的自称;想了一想,觉得用在这里甚是合适,于是便如此说了出来。 只是他慌乱之下,只知道原版照抄,连大爷也叫了出来,口气更学的十足,那记院小厮与客人说话,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必然会抢着认错,不错也错,态度真正一个好。 这下可倒好,胖子成了大茶壶兼皮条客,而皇帝陛下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瓢客……“你那里有罪?你的这场拍卖会,将整个京城搅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皇帝陛下哼了一声,继续施加威压。皇帝陛下乃是尊贵之人,那里会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已经成了,额,大爷了。 “小的……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就只是打算自食其力,咳咳,也就是盘算着能从各位大爷手里赚些糊口的银子而已,根本就没那些有的没的,小的绝对没有强买强卖,绝对是你情我愿的……”唐源汗珠流成了一条线。 各位大爷……恩,这句话一出,皇帝顿时成了大众瓢客中的一员,而且,这些瓢客中,还有他自己的三个儿子……而胖子稀里糊涂,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让这父子四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同游之谊……“先不说别的,就单只是你提出的‘贵族’两个字,便已经挑起了京城豪富之家的攀比之心,曰趋严重,近曰来京都物价急速上涨;由于你们给每一个行业只发一张请柬,却注明白只有得到邀请的才是贵族,大大地挑起了在行业内部的激烈纷争,引发私人恩怨;现在天香城的盐商,布商……所有的行业,都在明争暗斗,甚至,已有数例流血事件发生!其三,还挑动了政局不稳……”关于这最后一点,皇帝陛下自然不能明说,但只是这么一提,已经吓得唐源不轻。 原来老大暗中还有这等伟大的计划和后手!真真是……偶像啊,我还以为只是为了银子呢……我真蠢啊,层次还是不够啊,要不怎么是我抛头露面,冲锋陷阵,老大稳坐后方,这才叫真正的运筹…那啥之中,那啥千里之外呢。 皇帝陛下看到唐源一脸的迷惘,更加的肯定此事绝不是他的主意,至少不是他的主谋,缓缓从龙椅上站起,悠缓的走了两步,背着手站在唐源身前三丈之处:“唐源,你身为忠勇侯之孙,就算你再纨绔,就算你再如何的不学无术,将来一生的荣华富贵,也还是少不了你的,何苦要代人出头、替人受过?葬送了你自己和你唐家的大好前途?你认为,这样值得?” 攻心之计!赤裸裸的攻心之计! 任何一个家族的后人,在面对这样的威胁的时候,都绝对无法安然处之。这一点,皇帝陛下确信无疑!所以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眼睛就像钉子一般盯在了唐源脸上。 但皇帝陛下绝对想不到的是,这一套说辞,君大高人在得知可能露馅之后,早已经在事先对唐胖子演练了好几遍,君大高人虽然没有所谓帝皇的王八之气,但杀气却是更胜一筹滴,区区一点王八之气,可是奈何不了胖子地。 其实,若是皇帝陛下只是一个劲的闲话家常,以唐胖子的心性修养,如何是他这老狐狸的手脚?迟早会露出些许马脚的,到那时,以点带面,胖子就算再有准备,也是招架不住的。 但现在含香殿还有近千人等着,皇帝陛下为求速战速决,一下子拐到了这方面,却是正好钻进了君大高人设计好的套路上来。 这个问题对唐源来说,好有一比:一个学习成绩垫底基本啥也不会的高中生在高考前夕得到了一套试卷,并被人强行逼着背诵了下来,到了高考那一天才发现,居然这就是高考试题,而且还是整套的……老大真是神机妙算啊!唐源心中崇拜的想到! 接招吧! “陛下啊,您有所不知,小的就都跟您说了吧,小的当曰被家祖逐出家门,大抵是小的罪有应得没什么好说,只是那时,小的被家祖一顿家法收拾得遍体鳞伤,连动一动都无能为力,更是被清身出户,并未带得本分银子,正值此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际,我的死党君家三小姐君莫邪出现,正是她解救我于危难之际,拯救我于困顿之中,更不避讳,将我带回君家,加以调养,此恩此情……”胖子七情上脸,一脸的感动。 “你的意思,其实这主意是君家小三出的?”皇帝陛下真的有点怒了,这个胖子东拉西扯的,怎地这么讨厌! “陛下你误会了,您听我把话说完,当曰进得君家为我那好兄弟热情款待,三茶六饭、衣食住行,可说无微不至,唐源虽只是一纨绔子弟,并无甚么长处,却也知道知恩图报,可是此刻寄人篱下,如何谈得报答,自思自己也就在商业方面稍微有点过人之处,又灵机一触,思及我与君大小姐的一大共同之处……” 你俩的共同之处?纨绔?败家?不争气?还有什么? “陛下也知,市井谣传我和君兄弟乃是我天香第一第二号的纨绔子弟,小的正是在此中觅到了一线灵感,忆往昔峥嵘岁月,我不知钱财可贵,肆意挥霍,往往一不值钱的东西,却与人胡乱竟价,而一掷千金,而环顾国都,如我与三小姐一般的子弟也不在少数,若以纨绔代名命之,称之‘贵族’却也恰如其分,不是贵族,何来纨绔?这便不失为一个生财之道,反正这些人也不拿着银子当回事……” “说来也巧,前些时候小的机缘巧合认识了酒道天下第一名家宋伤前辈,得他首肯,贵族堂得到前辈秘酿的绝世美酒,诸般巧合之下,凑巧造成了今曰之局面,若陛下仍有疑问,唐源愿为陛下一一解答!”胖子一气道来,不知道是不是话说顺了,还是因为眼前皇帝陛下的态度早就被君大高人估中,胖子竟全无之前的惶恐了! 都问到这了,皇帝陛下如何肯轻易放手,事无巨细,一一详问。 已有腹案的胖子丝毫也不慌张,对答如流,每一项理由,都是入情入理,无懈可击。说到被家族逐出的伤心处,胖子更是按照君大导演设计的精彩剧本,激情演绎,涕泪纵横,嚎啕大哭。 一堆肥肉汗水四溅,泪水四溅的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83 第一次正面相对   皇帝陛下叹了口气;看来这胖子今天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不过他的回答……也实在是太流畅了一些,这也太有词了吧?有些厌烦加疲累的回到龙椅上坐下,皱眉沉思。 他起身离座,负手而立,站在唐胖子面前,本是最大限度的借助这庄严的大殿发挥自己的最大威仪,进一步的压迫胖子的心理。这一点他本来做得很成功,但千不该万不该,他起身之后第一个问题就问到了君莫邪的套路上去。 这样一来,胖子心中反而被他勾起了对君老大的崇拜,无形之中,相互抵消,这股子威压也就用处不大了……“朕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皇帝陛下似乎有些疲倦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轻轻往外挥了挥。 唐胖子如梦大赦,顿时身心一松,苍天啊,大地啊,总算是熬过去了。正要站起身来道谢,突然!皇帝陛下一下子抬起头,两道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支锐利的利箭,直直的射进了唐源的目中,一字一字的,阴测测的,单刀直入的问道:“出这个主意的,是君无意吧?!” 唐源刚欲站起,心神放松之下,只觉浑身没有半点力气,突然听到皇帝问话,刚听到一个‘君’字,便登时慌了,也没听清楚皇帝陛下说的是什么,惊慌失措的呆住,大嘴圆张,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啊?!” 皇帝陛下看着唐源,微微的笑了起来:“难道也不是吗?” …………………………却说君大纨绔这边紧走了两步,挥着手叫道:“喂,这个蒙着脸见不得人的小子!”却是在招呼李悠然。 李悠然洒然停步,静静地站住等待君莫邪到来,身边的几位少年公子想要陪着他一起留下,李悠然轻轻挥挥手,虽然没说出一句话,但用意却是非常明显的。 于云淡风轻之中,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但身后的众人却是没有一个人有异议,纷纷走了。这,乃是无形的威仪!虽然在君莫邪的眼中看出来这纯粹就是在装逼,但能够像李悠然这样时时刻刻都在装,而且装的连他自己也相信了,这就是一种境界了! 李悠然负着一只手,一举一动,皆有混若天成,潇洒自然之意,自然而然地给人一种玉树临风,超尘脱俗的优雅感觉。 他淡淡的看着君莫邪,目中隐隐露出复杂之色。有平淡,有斗志,有忌惮……但却都是一闪而过。 “不知君三小姐有何指教?”李悠然的态度,既不显得亲近,也不显得疏远,但声音清朗,不高不低,让人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 “态度还算不错,有点家教,本小姐既然过来,那自然是要指教你的。”君莫邪大咧咧的道。 “请讲。”李悠然的眼中浮现出春水般的笑意,柔声道:“能够聆听君小姐的教诲,悠然不胜荣幸,洗耳恭听。”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整天带着这面纱,你累不累?热不热?到底是为了装逼,还是真见不得人?又想调戏哪位良家妇女哪吧,不会是我吧?不过要是勾引我你还是露出脸来比较好,这样好让我看看你有几两肉,值多少钱。”君莫邪斜着眼看着他,一张口,就是挑衅。“或者,你毁容了?!” 李悠然平常根本不露面,君莫邪对这个只比自己大了几岁、名声却大得吓人的家伙甚是好奇,从某些方面来说,甚至很是有些忌惮之意! 原因无他,这个人,实在是太虚伪,心机也太过深沉,城府更是深得吓人!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人,但表面上却是一成不变的淡然、谦良、敦厚。对这样的笑面虎,君大杀手向来心中忌惮!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算计自己? 君大杀手从来不怕恶人,不怕狂人,不怕英雄,不怕好汉,不怕君子,更不怕小人!但最怕的,也是最令人厌恶的,是伪君子! 李悠然的伪君子的程度,已经达到了大伪似真、大诈若诚,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 君莫邪刚才教训的孟飞,以及破口大骂的众人,基本都算是李悠然的小弟!但李悠然居然毫无反应,反而在有意无意的观察自己!审视自己!而且,目中,隐隐有忌惮之意! 难道李悠然对我已经有防备之心?或者他发现了什么? 所以君莫邪这次当机立断,选择率先出招,多少试探一下,看这家伙对自己究竟是如何的态度,今后,如何应对也好心中有底。 “三小姐猜中了!我正是毁容了。”李悠然目中似乎闪过一道伤痛,对君莫邪的话丝毫不以为忤,语气依旧平淡。似乎在谨慎提防,又似乎,君莫邪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自己生气。 “摘下那破布来让我看看!”君莫邪很有兴趣的端详着他的面纱,轻佻的命令道:“本小姐我还没见过毁了容是啥样子呢。听说你以前还是个小白脸,有点可惜了!不然也是块做小倌的好料。”说完还似模似样的叹起了气。 在君莫邪心里,还有另一个原因。记得之前,李悠然追求灵梦公主可说是不遗余力;从在贵族堂的那时,李悠然看着灵梦公主的眼神就可以很清晰地看出来,李悠然对灵梦公主,实在是一往情深。 这个,可是半点也是做不了伪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在面对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却能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深爱的女人置之于死地,全然不理。甚至于这个死局根本就是他本人布下的! 君大小姐决计不会忘记,泪剑鸿等人,就是李悠然的师兄。而对付灵梦公主,正是他们出的手;而且,这一切显然就是李悠然的授意。 目的只是为了找出自己假扮的那个隐藏之中的‘天玄巅峰飞刀高手’!他只是隐约感觉到,那个神秘人物的存在对他可能是一种威胁,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牺牲自己深爱的女人,去换取这个情报! 就只是情报而已! 情,不是假的;但他却能随时舍弃,如弃敝履! 君莫邪觉得这样的人,简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只能称之为人渣、变态!但从表面上看起来,却是气度雍荣闲雅,完美无暇,这更加的让君莫邪心中不痛快! 难道你就不能跟我一样明目张胆的当个恶人吗?!玩那些虚头八脑的什么意思! 83 所以老子一定要撕下你的面具! 让你原形毕露! 两大个心比天高的枭雄第一次正面交手,一个流氓气十足,一个风度过人。两个人都带着伪装面具,却不知道是谁先揭破谁的面具! 这又是一场较量! “毁了容的样子自然是不好看。”李悠然平静的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不过若是君三小姐舍得在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上割上两刀的话,回家照照镜子就看到了。” “真~~~~滴吗?”君莫邪拉着长腔,斜睨着他:“李公子可真是深有体会呀。不过本小姐虽然想看,却想先知道一下,原本挺好看的小白脸儿突然没法见人了,心里到底是啥感觉?很刺激吧?” 李悠然再好的修养也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激起了心头火气,笑容微冷,眼神微微一寒,道:“确实很刺激,那还是一种很爽的感觉。若是君三小姐自己舍不得,或者,我可以帮忙,一定会让三小姐欲仙欲死,如痴如醉。” “哈哈哈……”君莫邪大笑,拍着李悠然的肩膀,大声道:“原来悠然公子竟也是同道中人,以前竟全然不知,可是错过许多好事,不过却还是年轻啊,你可以去灵雾湖随便找一位姑娘问问,她们是如何被我搞的如痴如醉的,想让本小姐欲仙欲死的人可还没出生呢!” 众人顿时连走远了的也回过头来,看着这边。 居然有人与天香城公认的第一才子,也是第一少年君子李悠然公然讨论宿记瓢娼,当真是一大新闻,而且听那意思,李悠然赫然是花丛老手,竟和天香第一纨绔君莫邪君三大小姐相谈甚欢,互相攀比,当真是意外至极。 李悠然目中怒色一闪而过,突然看着君莫邪,悠然道:“在这方面,愚兄虽然痴长了几岁,却如何能与三小姐相提并论,自是要甘拜下风的。君三大小姐不但这方面了得,而且其他方面,也是……超卓得很啊。” “哦?原来我竟然这么牛叉?说说看?我这人,最喜欢别人夸我了。”君莫邪耸了耸肩膀,笑嘻嘻地道。 “比如说,君三小姐助唐源赢回媳妇的那一手盖世赌技,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呀。”李悠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会之后,才说出了这句话,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哦?不错不错,是有这么回事!幸运之神跟着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君莫邪满有兴趣的看着他。 “再比如说,三小姐与唐源中午暴打秦小宝,刚过了一晚,北城帮就灰飞烟灭……”李悠然微微一笑,漫步向前走着,眼睛似乎并不看君莫邪,但君莫邪的神识却告诉自己,这家伙正在密切地注视着自己的每一份反映! “那是北城帮作恶多端,老天爷要收嘛,再说了,那等小角色,我可是没把那些杂碎看在眼里,却居然值得悠然公子挂在嘴边?”君莫邪挑了挑眉毛:“看来悠然公子与北城帮关系不浅啊。” 李悠然浅浅的笑了笑,悠悠道:“又比如……君三小姐在盛宝堂指点江山,让李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了那极之珍贵的玉珊瑚……” 李悠然悠然的笑了笑,温柔的看着君莫邪,低沉地道:“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买回来之后却意外爆炸了……” 83 我们不妨好好玩玩   “再比如……君三小姐在家养病,独孤家族英雄豪杰冲上前去了,记得在之前,君三小姐见到他们七人向来是有多远躲多远的,但这次,却将之一举拿下,更与无敌大人立下了赌约,借着贵族堂一场拍卖,让独孤家族欠下了你们君家九千万两的债务,真是大手笔啊……”      “听说,八大至尊的鹰搏空,目前居然莫名其妙地就留在了君家……呵呵,君三大小姐,还要我再说下去吗?”李悠然温柔的看着他,柔声道:“我很不解,为何每一件事情里,都有你的身影呢?真是高人啊,高深莫测啊!”      君莫邪目中寒芒一闪,嘿嘿一笑,吊儿郎当的道:“其实,我也很奇怪,悠然公子的身影,似乎也是到处都是……,实在是不同凡响,从江湖到朝堂,从一品到至尊,悠然公子,似乎到处都有你那张毁了容的脸,就算你不在乎,就不怕吓到小朋友?就算吓不到小朋友,吓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吧……”      李悠然眼光又是一阵波动,隐隐闪过一道锋锐,接着却又恢复了他一贯的优雅温柔,似乎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柔声道:“三小姐,果然是性君的。”      “废话,本小姐我乃是君家子孙。难道悠然公子其实并不性李吗?”君莫邪哼了一声。      “彼此彼此!”李悠然目光变得悠远深邃,轻轻吸了一口气,道:“三小姐,之前的几件事,一直都是我小瞧了你;但,自从玉珊瑚爆炸,呵呵……”      李悠然猛然抬起头,直视着君莫邪的眼睛:“三小姐,莫要将天下人都当做了傻子。这天底下,聪明人可多着呢,你固然是,别人就未必不是!”      “是么?这‘别人’之中想必就有悠然公子你吧?”君莫邪猖狂的笑了笑,斜着眼睛道:“若不是你毁了容静在家里,又会想得到么?”      听他再一次提到毁容,李悠然眼中闪过一道苦涩,旋即又洒脱的笑了起来,眼波温柔,甚至带了些妖异的色彩,笑了笑,道:“诚然,正式那次玉珊瑚的爆炸,让我多想了很多,也明白了许多事,虽然之前一直不能确定,但之前没有纳入我眼中的很多人,都进去了;而原来在我眼中的很多人,都游离不定了,原来一切未必就在掌握之中,不过,这样却更加有趣。”      “所以,我其实很应该感激那次爆炸才是。”李悠然悠然的迈着步子,徐徐前进,慢慢的道:“君三大小姐,你说,是么?”      君莫邪哈哈一笑,道:“这也可算是逢凶化吉、因祸得福吧?”      “说的不错。的确,就是这个意思。”李悠然却认真的点点头,随即看着君莫邪:“可是,我始终没有怀疑过你,我不信我会看走眼,一个十足的纨绔居然可以算计到我;直到……贵族堂的拍卖,我才突然知道,君莫邪……不可小觑……”      “不会吧,难道拍卖还有漏洞?”君莫邪早想得到必是这方面出了问题,这也是他今天试探李悠然的另一个原因之一。      “当然有漏洞!而且,漏洞还不小。”李悠然站住,他们两人,已经走到了大殿门口,其他人都已经进去了,但李悠然显然想在外面将话说完:“唐源……一个连老婆都能输的人,居然能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不动声色的掀起京都风云,令整个京城乱作一团……三小姐,你不觉得奇怪吗?唐源,他够资格么?或者说,他配吗?”      “原来如此!”君莫邪终于明白,事情是没有破绽的,但人却有破绽。只是,你李悠然也未免太小觑天下人了,胖子之前行事确是不堪,但有关这次拍卖,大方向虽然是自己给出的,但其中十之六七的布置都是实打实由胖子主持的,胖子的商业天赋还是相当值得肯定的,不过,这一信息君大小姐是肯定不会反馈给李悠然知道的!      “无论京城再怎么乱,甚至是越乱越好;惟有京城越乱,我们李家,君家,独孤家,等各大世家才会相对的越安全。别人的死活在这一刻,却能促进各大世家的安全,从而取得喘息布局的时间。”李悠然笑了:“我们李家,也是这次拍卖事件的得益者,虽然……得益并不大。”      “那你岂不是还要感谢我?”君莫邪摆出一副恩人的模样。看着李悠然。      “三小姐若要杀我,恐怕我也是逃不过去。”李悠然没有理会他的说法,只是自顾自得说下去:“但我要杀三小姐,也未必不能成功。呵呵,现在我师父在,你君家也有个鹰搏空。”      李悠然微微一笑,无限温柔:“我们之间,很平衡的。”      “我们李家属政,君家独孤属军,也是很平衡的。而这个平衡,暂时我不敢打破,而三小姐你,相信也不愿意打破。但你我二人只要其中一人死去,平衡也就没了。三小姐,你说是么?”李悠然笑着,笑容里很笃定。      “悠然公子高瞻远瞩,果然看的不错。当今世上,很是平衡了好,和谐的好呀。”君莫邪笑了笑,心中却是暗暗发狠:这份平衡,暂时固然不能打破。不过真要到了某些时候,老子毫不介意暗夜中去摸了你的头来,这对老子来说,也不算是多么困难!      “三小姐如何做,我想不到;但我李悠然,在短时间之内,却绝对不会做的很过分!”李悠然笑了笑:“暂时,我也不敢做的很过分。但在特定的条件成为过去的话,三小姐将是我第一个迫切要除掉的对手!”      李悠然这句话说的很认真,很严肃;与其说是一句客套话,倒不如说这是一个承诺。以李悠然的为人,这样的话,已经可以说是开诚布公,很是坦荡了。      “我信你!”君莫邪嘴角一歪,在心里加了两个字:才怪!若是李悠然有机会无声无息的除掉自己且不被人怀疑的话,君莫邪毫不怀疑他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会向自己没有丝毫犹豫的下手!      换做自己,也是一样。但现在的情势,却是如同李悠然所说,自己两人,乃是李家君家最大的希望,这份平衡,却不能打破!否则的话,李悠然恐怕早已经死在君莫邪手里!      君莫邪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兴致来找他聊什么天。      “所以我们不妨好好玩玩。”李悠然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君莫邪,嘴角略微歪了歪,牵出一丝笑意,道:“以三小姐目前的能力来看,三小姐前些年,并不比悠然来得轻松。说起来,我们两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都是没有童年的可怜人,我们都没有玩过。”    8   “所以,我们不妨弥补一下。难道能有个玩伴,你说是么?”李悠然似乎很有兴趣的提问。      君莫邪咳嗽一声,心道老子或者跟你一样没有童年,但君莫邪的童年可要比你多姿多彩的多了……“玩杀人吗?还是玩放火?”君莫邪嘿嘿一笑。      “杀人放火……倒也算是一种玩法。”李悠然歪着脑袋想了想,居然很是有些憧憬。“不过我们都玩过了……”      说完,两人一同举步,迈进了含香殿。就在进门的那一刻,李悠然低声道:“年轻一辈中,能跟我这么玩玩,并屡次让我吃亏的,实在很少,很有趣的玩伴……我们,不妨继续玩下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地面的,声音也极低,似乎在自言自语。      “继续玩?”君莫邪豁然大笑,看着含香殿中已经到了的数百人,无限猥琐的大叫一声:“那就继续好好玩吧!哈哈……我便与你们好好的玩玩……”      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嗤了一声,还有莺莺燕燕的娇嗔的声音,低笑的声音;原来大殿一侧,此时已成众香之国。各位佳丽各位才女济济一堂,香风缭绕,在这其中,君莫邪明显的感觉到,有两对明亮如秋水横波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自己。      李悠然听到君莫邪以耍流氓的口气说完这句话,不由默然一笑,目中精光一闪而过,大殿中数百人,但李悠然却知道,君莫邪这句话,乃是跟自己一个人说的。      两人各自分开,谁也没有再看谁一眼。      两人都有底牌,也都看穿了一些对方的底牌,但现在两个人的心中,却都是不约而同的比先前更加沉重了许多。      对手!      两人脑海中,几乎是同时出现了这两个字!      君大小姐总算是收回了浮想联翩的思绪,伪君子`李虽然是眼下唯一看得上眼的同级对手,却也不能将所有念想都挂到他一个人身上不是,眼下这金秋才子宴,还有别的事呢!抬眼看去,瞬间便发觉了这场宴会的不同之处。      很大,也是很特别的不同之处!      最上面那高高在上的读力一席,必然是天香帝国那位皇帝陛下的,难道这次他老人家居然要亲自参加吗?      在其下的四面,应该是属于三位皇子和其他皇室中人的,所谓其他皇室中人大抵也就是平等王爷杨怀农一系,没办法,谁叫天香国主子嗣实在不丰,连带着兄弟的子嗣也甚是单薄,本来还应再多一席给灵梦公主,不过公主应该是和一众名媛共席。      接下来的隔着不远的位置乃是几张桌子,那自是留给各大世家家主的无疑了,但,为何在旁边似乎稍高一个层次,还有一桌孤零零的?似乎是超然的那么一张桌子,却是给谁的?这个可是真琢磨不透了!    8 就算天塌了你老大我也顶得住   再下面便是由数百张桌子围成了一个大圈,中间还特意空出了一片不小的空间,难道,这才子宴还有什么节目表演不成?大老爷们还能表演歌舞吗?正常的老爷们或者不行,没准那些酸溜溜的才子可以呢……“金秋才子宴开,有请众位入席。” 君莫邪跟着一名内侍,坐到了君家的席位上,抬头一瞧,对面一人正看着他,正是李悠然,李大公子可没君大小姐那份四顾的闲心,一直把注意力盯在君大纨绔身上,此刻见他看过来,微微一笑,举了举空酒杯,表示致意。君莫邪嗤了一声,一屁股坐下,顺势就搭起了二郎腿,这却是君大纨绔的招牌动作。 身后淡淡的异香袭来,不用看也知道,这种清新的少女体香,虽然稀有,却并不陌生,君大小姐可是在独孤小艺身边多次领略过,看来身后是独孤家。虽然没有回头,但君大小姐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一双妙目正痴痴的看着自己。 上面一席,同样有一双秋水般的眼波盈盈地望了过来,君莫邪眉毛一挑,举目看去,恰巧看到灵梦公主毫无矜持地直视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些探究与好奇。 这娘们怎么回事,不是真看上自己了吧,她上次发的那个狗屁血誓虽然挺郑重其事的,可是自己真没当回事啊,才想到这里,突觉得腰间一阵疼痛,啊?是谁竟能有这般手段,杀气掩藏得这般之好,潜身到自己身边,自己尤未察觉,回头看时,却是独孤小艺过来跟她说话,却见到她跟灵梦公主似乎正在‘眉来眼去’,于是乎,重重的在他身上拧了一把……   君莫邪一呲牙,老子岂能被女人欺负?君大小姐头也不回的顺手往后一摸,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地方,便使劲捏了一下作为报复。触手却只觉得一片滑腻,柔柔的犹如捏住了海绵一般,却又充满了弹性,哇塞手感太好了……“啊~~”独孤小艺一声惊叫,君大纨绔赞叹之余,比城墙拐弯还厚的老脸居然一红,闪电般缩回了手,但众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显然已经将这一幕尽收眼内。 只见小丫头满脸通红的站着,姿势颇为怪异,一双小手想去揉揉被拧的地方却又不好意思,又羞又窘,眼中几乎涌出泪来。 原来是被君莫邪一把拧在了香臀上,这也就是君大小姐,换了别人,估计小丫头就敢直接动刀……刹那间,纷纷扰扰的讨论声四起,嘘声,叹息声,鄙视的嗤声,同时满大殿的白眼齐刷刷的飞来。居然在这等严肃场合,居然还没有忘记调戏女子,真是不愧京城四害的美名啊!更何况,被调戏的还是独孤世家的掌珠,那就更加的是色胆包天了……   小丫头本来是兴冲冲地想过来跟她说话,却见君小贼居然与灵梦公主在那眉目传情,心中大是气恼,拧了他一把转身就走,还指望着她一定会跟上来哄自己呢,哪知道才刚刚一转身,君大高手的手就已经悄无声息却又快速无比地拧了过来,时机、位置,都是恰到好处。挺翘的香臀一把抓个满满,然后顺手拧了一把,简直就仿佛事先排练好的一般……   见众人都看过来,小丫头羞得连脖子都红了,飞也似地窜回了自己的座位,把头埋在了自己胸口,然后又用小手捂住,仍自觉地燥热不已……大庭广众之下被摸了,真是羞死人了,虽说是那小贼摸的,可是自己还没跟他那个啊,她怎么就……小丫头坐着的姿势仍是有些怪异……   这一把捏的那里痛得很,走路都不利索了,坐着也痛,只好调整了一下,但这姿势却是越调整越怪异……君大小姐这里也出了一身汗,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巧一把直接抓在了那里,这一把的感觉,真个是滑嫩啊……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看起来像是个青苹果,身上倒是早成了水蜜桃了……这要是啃一口……   不由想到,若是独孤小艺没有转身……按照这一把的力度和位置,该是抓在哪里呢?这么一想,突然嘿嘿地笑起来,手指头捻了捻,觉得仍是一片滑腻,似乎那细腻的感觉依然存留,忍不住凑到鼻尖嗅了嗅,香味扑鼻——君莫邪一脸猥琐。 “无耻之徒!真真是浊世败类!”在场的几位老夫子人人都是气得满面通红,山羊胡子翘的老高,对君三小姐这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下流行为恨不得剁了这小贼的手去。 一干小年轻无限鄙视的看着君莫邪,口中心里皆是怒骂不止,但却一个个皆是隐晦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头,无限遐想,若是自己也能摸上一把……该多好啊,那可是天香城两大美人之一的香臀啊!看那丫一脸的享受,在自己的手指头上嗅了又嗅,看来……舒服得很啊……香的很啊……   隔着几桌的灵梦公主见状转过头去,却是不再盯着君大小姐了……门外沉重的脚步声起,显然是重量级人物入场了。文星书院两位教习,各大家族的老爷子,一个个举止稳重,仙风道骨,老当益壮,正儿八经的迈着方步,严肃的走了进来。 顿时大殿中一片寂静。 这帮老家伙,随便是哪一个,也不好惹啊。 随之而来的,乃是三位皇子,各自和蔼可亲,满面春风。 至此,金秋才子宴算是正式开始了! 各色酒菜一道道不断地传上来,大殿中香气扑鼻,但却没人先敢动一动,即便纨绔如君大小姐也不曾妄动。 只因为,皇帝陛下还没到! 真正的重量级人物,总是最后一个才出场的。 君大小姐爷固然没太那皇帝陛下放在心上,但此时正是多事之秋,没必要多惹麻烦就在众人正襟危坐的时候,殿外响起了一个缓慢而沉重的声音。 庄严肃穆,而且,还很矜持,众人一起伸长了脖子看去。 只见某个大胖子,在一位太监的带领下,一路向这边走来,正是唐源! 众人一惊,随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唐万里老爷子豁然站起,满脸怒容:“孽障!你在发什么疯!?” 只见唐源满脸的魂不守舍,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一步步木然走来,而最最离谱的是,他弓着腰往这边走,身后居然还背着一张椅子,一张圈椅,就像是长在了他的屁股上……被皇帝陛下问完话,虽然并未牵扯到君莫邪,但却被皇帝陛下自作聪明的盖到了君无意的头上。在唐胖子眼中看来,这岂不是一样的事情? 8 事情大条了!这是眼下胖子唯一的念想! 听得皇帝让他退下,唐源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居然忘记了施礼告别;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出来了。他的屁股太大了些,椅子又太小了些,他站起来,椅子也跟着站了起来,直接贴在他屁股上跟了出来,一路行来,唐源失魂落魄,心事重重,那椅子和他的吨位比起来,又实在是微不足道,直到此刻竟也全未发觉。 听见众人大笑,又听见爷爷训斥,唐源如梦初醒,睁眼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含香殿。顿时满脸含泪,犹如受了委屈的孩子。 “哈哈,唐公子果然是高人行事,与众不同,此举却是有备无患。唯恐这里没有座位,居然自己带着椅子来了,当真了得。”孟海洲岂肯放过这个机会,率先阴阳怪气的出口。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笑声更大了。 唐万里老脸涨紫,腾地跳下来,砰的一下,将那张圈椅打得粉碎,散落一地,白须飘扬,眼神凌厉的环视过去,每个人碰到他的目光,都是情不自禁的收住笑声,低下了头。 看着孙子竟如此的失魂落魄,唐万里叹了口气,大是心痛。情知必是在陛下哪里发生了什么意外,难道陛下竟全不念几十年的交情,真个难为自己这个孙子了?可此刻却又不是追问的时候,只好先放过此事。 却觉得身边一晃,一个人轻飘飘地靠了过来,来者非别,正是君大高人。 “胖子,抬起头来。”君莫邪的声音似乎很轻佻,动作也是摇摇晃晃的,但只有唐源一人能从他的角度看得到,君莫邪的眼神,充满了温煦,和决然! “就算天塌了,你老大我也顶的住!过来陪我喝酒!” 君大小姐哈哈大笑着,他前两句话束成了一条线,钻进了唐源的耳朵里,但却是掺杂了开天造化功的定心决法。惟有最后一句话却是以正常方式,大声地说了出来,众人却都听见了。 “就算天塌了,你老大我也顶得住!”这样的十三个字,充满了霸气,充满了无所畏惧!就像是一颗定心丸,直通通的贯进了胖子的心灵深处! 唐源顿时心中一震,迷惘的心中似乎突然间豁然开朗,目中慢慢的恢复了神采,看到君莫邪一脸的无所谓,突然心中一暖,一定,嘿嘿笑了笑,道:“貌似今天招待宾客的酒,还真是咱们贵族堂拍卖的酒呢!也是,这样盛大的聚会,要是没点真正的好酒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三皇子还不错,居然没有私吞,真是不错。” 两人嘿嘿笑着,同时向前走去。 唐万里老爷子诧异的张大了嘴巴。刚才看孙子的模样,一副万念俱灰,简直生无可恋的德行,怎么那君家小贼只说了一句‘来陪我喝酒’就马上恢复正常了? 这是咋回事?   这浪荡女不会连唐胖子都勾引吧?! 8 厚道的肥羊   在众位大佬的干预之下,几位老头都感觉跟这帮小年轻喝酒没意思,各自招呼,将几个年轻人赶了出来,然后老家伙们也不按照事先安排的位置了,径直坐在了一桌上。 于是君大小姐、胖子、小丫头,和独孤家的英雄豪杰冲上前这十个人顺理成章地将两张桌子并在了一起。 很凑巧,政方那边,也是如此做的,显然,这帮老家伙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对面一桌年轻人之中,李悠然高居首位,居然又是跟君莫邪面面相对。 居然又是一次巧合! 唐源刚想说什么,但直接被君大高人的再度传声给止住了,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就算再要紧,也要完了眼下这些事再说。 因为,自从唐源走进来,君莫邪就发现,有四股若有若无的古怪神念一直笼罩在唐源身上,相信只要唐源有任何举动,都会被这四个人先一步觉察!这也就君大小姐开天造化功神功玄奥,这才不虞被他们察觉。换了别人,就那几声传音只怕就瞒不过去! 所以现在,任何的行动别有,也不能有!甚至,在这金秋才子宴结束之后,回到家中之前,自己和唐源都暂时不能谈论这件事情! 君大小姐是什么人,随便说了几个小H笑话,逗得唐胖子一解愁眉,还越笑越是大声,慢慢的放了开来,没恢复十成,却也恢复了八九成;就连原本板着脸泫然欲泣的独孤小艺咯咯笑了起来,狠狠白了君莫邪一眼,嗔道:“不理你这登徒子!”但明显看起来已经没有生气了。 这个女孩子的性格,倒真是可爱得很,脾气虽略有些急噪,但却是上来的容易下去的更容易,更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机。跟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相信任谁也会感觉得很轻松,很放松。君莫邪心中一笑,莫名的感到心中一阵舒服。 “有请来自风雪银城的贵宾!”门口的司仪太监一声高喊,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向门口看去。君莫邪敏感的感觉到,自己的爷爷老脸上的肌肉明显的痉挛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显然,风雪银城这四个字,在老爷子心里,掀起了滔天大浪。 风雪银城,居然成了天香帝国的贵宾了!君莫邪心中冷笑一声,眯起了眼睛。只看你们对我们君家造成的伤害,老子就不会轻饶了你们! 众目睽睽之下,萧寒和慕雪瞳当先走进,后面跟着寒烟梦和一个不认识的少年人,尽都是一身胜雪白衣,恰如绝顶雪莲,突然盛开在红尘俗世之中。 从四个人进来,大殿中人人都是莫名地感到了一阵清凉。 君莫邪冷眼旁观,这四人却是坐到那超然读力的一桌上去了。君莫邪心中冷笑一声,再没兴趣。 正在这么想着,突然感觉意识海中一阵波动,鸿钧塔缓缓升起,旋转;这次的异动,君莫邪清楚的感到,有一种喜悦的意思,跟上次抢到那块古怪的玉佩,一模一样,此刻比上次反而强烈了几分……君莫邪心中突然一动:难道是……上次自己抢来的那种宝贝,此地又出现了另一块?君莫邪思考着,不由得有一种又一次见到肥羊的感觉,不由得心中一阵振奋,恩,等出了门哥就再去客串一次劫匪吧,如此好东西,放在这别人身上,实在是太可惜了。 真是厚道的肥羊啊,送一次还不满足,还非得送我第二次……抬眼一看,正好看到寒烟梦对自己做了个鬼脸。嘟起小嘴,用口型说了一句话,然后笑了起来。 君大杀手观察口型,迅速判断出那句话的意思,那可是唇语的基本功;但此时她却痛恨起自己这个基本功来,因为她明确读了出来:乖侄女儿,姑姑在这呢! 这丫头就是欠收拾,等老子有机会看我怎么调教你!让你这丫头还敢冒充老子长辈! 君大小姐懒洋洋的别过了头。 “皇帝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高亢的似乎是抽风的太监呼喊,皇帝陛下终于姗姗来迟。君莫邪肚子里骂了一句:草!菜都凉了……随着几个千篇一律的过场终于走了过去,金秋才子“宴”终于开始了,当然,对君莫邪来说是可以开始了,但对那些等着表现然后一跃入龙门的才子们来说,却还没开始。 在皇帝陛下终于说出:“众卿随意。”这句话之后,君莫邪以绝对的第一的速度开始了大快朵颐。在众人还在观望还在谦让还在犹豫的时候,大半个熊掌已经下了肚。 “你丫就不能文明点?你这么吃法别人还吃不吃!”独孤英咧着嘴,白着眼,不满的看着她,一只手停在了半空里。 身为兵家子孙的独孤家那几个货脸皮也不薄,虽然还不如君大小姐,却也有城墙一般的厚度,几个人早就瞄着正中间那只焦黄油腻散发着蜂蜜甜香的熊掌呢,但刚伸出手就发现那东西已经到了君莫邪的嘴里去了,而且,只得片刻之间就有小半只已经进肚了,这得什么速度啊! 这举动以及吃饭速度对绝大多数世家子弟是绝对难以想象的,即使如军方世家君家、独孤家亦是如此,在这种才子宴上,就算你平时再不修边幅,但在这等场合之下,你多少得矜持一点吧,就算装也得装一阵吧。谁家还欠这点吃喝呢?这也就造成了独孤几兄弟的出手比君大小姐略晚一点点的主要原因。 可是这个不成文的规条注定不适合于君大小姐,作为一个曾经的顶尖杀手,君大杀手可以三天不吃饭,仍旧能保持最颠峰的体力、警觉、精力来完成她要完成的任务,相对的,她同样可以一次性的吃下常人三天甚至更多的伙食。 再说了,君大小姐这次本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纨绔”而来,能如此顺理成章的“纨绔”,还能如此痛快淋漓一般的大嚼一顿,不快点吃才是傻子呢! “文明?()值几两银子?”君莫邪哼哼一笑,一伸手将中间那小小的一盆腻乎乎有些透明的汤连盆端了过来,哗啦一下先给小丫头倒上了半碗,剩下的刚要分给唐源一点,却见几只毛手都伸了过来抢夺,心中一急,举起来往下一倾,嘴张得大大的在下面接着,如同江河倒流,刷的一声,一盆浓汤全倒进了肚皮,打了个咯,似是回味了一下,不禁皱起了眉头:“煮的太烂了……没嚼头呢?” 君大小姐自然识货,单单闻味就闻得出来,这可是纯正的虎鞭汤啊,大补的啊。 8 唐源正举着碗来接,英雄豪杰冲上前兄弟七人七双眼珠子全部瞪得溜圆,眼看就要爆发!旁边的几席还没动筷子呢,自己这一桌最好的东西全没了,得了便宜的那丫头,居然还在大放厥词,这什么人啊,咱可是从过军的人,居然也没他快?……“你他妈的喉咙是直的?草!这么快!怎么就没呛死你丫的!”兄弟七人一起大骂。 “这是什么汤啊?至于这么抢吗?”独孤小艺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儿,感到分外幸福。满桌十个人,莫邪姐姐就给了自己一碗,这代表什么,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了什么?小丫头相当地满足,端起碗来轻轻喝了一口,感觉稍微有些腥气,不过里面还有一块块的萝卜条大小的条状物,嚼起来也蛮有感觉的,咯吱咯吱的,越嚼越香。 “额……吃你的就是了,好吃就行,管他是啥呢。”君莫邪一怔,手早伸了出去,一家伙又抢过来一盘螃蟹,放在独孤小艺面前:“再吃这个。” 独孤家兄弟七人刚才是大大震撼,现在是一起傻眼,这时才想了起来争食,当真是手快有,手慢无,顿时与唐源战做一团,在君大小姐的引领之下,只矜持了片刻的唐胖子更不怠慢,他本就是“吃道”的大行家,就算是独孤几兄弟乃兵家子弟,进食速度超快,却也不是这位仁兄的对手,只见胖子左右开弓,见到什么造什么,霎时间之后,桌面上已经是群雄割据,杯盘狼藉! 原本满满当当的桌子此时正中间却是空荡荡的,在座的每个人尽都用两只手撑着桌子,怀抱里的范围内好几盘菜,一个个眼神警惕埋头猛吃,突然发觉四周都没有半点动静,这才疑疑惑惑的抬头一看,却见所有人的眼睛都死盯着这一桌,人人都是吃惊的瞪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其他各桌都还没动手,这一桌居然已经空了……独孤纵横,君战天和唐万里三个老头子震撼之余,尽都是老脸通红,在一干老家伙意味深长的眼神中,恨不得立即跳过去将这几个丢人显眼的东西揪出去暴揍一顿。 “君老,我现在终于相信,君三小姐果然是你君家的嫡系子孙,一脉相传,半点也假不得啊,虽然尚未登过战场,却已经有了那么一股子兵家子弟的特色……”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风云老爷子轻轻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沉重。话语内的含义若褒若贬,耐人寻味。 “你知道就好!”君老爷子横了他一眼。旁边的几个老头儿可不干了,纷纷询问:“慕容兄,何以见得?” “你们看看……”慕容风云指着两只手一只嘴巴都不停的君莫邪说道:“这丫头无耻的样子,颇有老君当年的风范啊,老夫若是再瞧不出来,可就真真的瞎了眼睛啦……,哄堂大笑! 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嘴角一抽,低低的咳嗽一句。却是不愿为这几个小辈的胡闹,搅乱了整个宴会,径自举起酒杯,遥遥致意;众人一齐站起,同声感谢。 随着由天香第一人引领的第一杯酒下肚,金秋才子宴,也算是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人人都知道,接下来,便是各位才子的才艺比拼,而在场的文武百官,每一个都是评判! 好戏,这才开场! 8 你运气真好   轻轻咳了两声,老态龙钟的文星书院教习梅高节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先是向皇帝陛下施礼,再团团做个罗圈揖:“陛下,各位大人,此次金秋才子宴,佳节重阳,正是人生好时节,老夫谨代表文星书院千百学子,恭祝陛下千秋万代,愿天佑我天香,民丰国泰,文武鼎盛,早曰扫平大陆诸国,一统江山,造福苍生!今曰之盛会,多亏了陛下皇恩浩荡,于科举之外,不拘一格,提拔人才,此乃我……” 他罗哩啰嗦说了一通,只是说到了一个过门。正要进入正题,突然一个声音低声的埋怨道:“堂堂皇家盛宴,怎地菜还没吃几口就没了,这也太说不过去……胖子!我也体谅你丫的肚子大,可是你也是不是应该体谅一下我们几个,你怎么能这么吃呢,一桌子菜这么一会功夫都快被你一个人造完了……” 这个声音咋听似乎并不大,甚至还是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说的,但此时大殿上除了梅高节一人说话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言不发,屏息静气,当真是落针可闻,众人顿时都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瞬时之间,人人脸上现出古怪之色……说话的正是君莫邪,君大小姐有心搅局,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至于被她指责的唐源一只手举着半边螃蟹,错愕的看着她,一脸的莫大冤枉。老大,到底咱俩谁吃得多?我虽然吃得不少,可也没赶上您一半吧?您说这话,可是太没良心了吧?! 梅高节正在感慨万分地发表演说,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打断,不由得一怒,被打断的话题居然是一个如此无耻的人讲述地如此无耻的话题,更加的气冲牛斗,正待要颤着嘴唇怒斥一番,却听到一个声音粗的像破锣,很是鄙视的道:“见过无耻的,可是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明明是自己把好东西一股脑都吃了,居然还好意思诬陷别人吃得多,这什么人啊……” 正是独孤英,独孤英一直为自己没有抢到熊掌而愤愤然,此刻当然要站出来发表不满,他可不是刻意放声说话,不过此君人高马壮,即使以平常音量说话,也和普通人高声叫嚷差不多,再加上君大小姐的作怪,自然也是全场皆闻,就噪音层次而言,却比君大小姐之前还要更胜数筹! 君莫邪见有人助阵,兴致更浓,一撇嘴道:“我吃的不快点能行吗?丫的!别人家都是来一个两个的,你们家可倒好,一家伙拖家带口的十几口子人几乎全到,个个膘肥体壮,腚大腰圆,偏偏还都凑在一张桌子上,本小姐要是吃的不快点,估计连汤都没得喝了……” 唐胖子急忙艰难的站了起来打圆场:“三小姐,这也无可厚非啊,毕竟这顿饭,它……它不花钱的呀。” 此言一出,连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是情不自禁的发出来“噗”的一声怪声,那几个老头子更是笑得毫无形象可言,唯有独孤纵横瞪着眼睛盯着胖子,如欲吃人一般。 霎时间庄严的大殿到处都是“吭哧吭哧”的捂着嘴巴笑的声音。 那梅高节梅老先生气得浑身发抖,正要说话,突然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揶揄的道:“君家的人,果然尽都是这样的嚣张跋扈啊。名不虚传。”众人一阵大讶,循声看去,说话的人一身白衣,居于上座,却是这次宴会的贵客,风雪银城,萧凤梧! 萧凤梧是萧寒子侄,这几日刚来到天香城,自然知道叔叔萧寒与君家君无意之间的事情,再加上小公主寒烟梦自从从君家回来,口上便一直得意的自称认了一个后辈,这让占有欲极强的萧大少心里大不舒服,此刻便一马当先的出言讽刺。 “这位是?”君莫邪看去正是刚才跟在寒烟梦后面的青年。 “在下性萧,风雪银城萧家的人,萧凤梧!”萧凤梧眉毛一挑,嘿嘿笑了两声,胸膛一挺,手中刷地展开一柄折扇,徐徐摇了两下,目光在一侧美女如云的一桌上扫了过去,动作甚是潇洒,却就是斜着眼不正眼看君莫邪,不屑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虽然君莫邪也是美女但是他萧凤梧还不至于看上一个破鞋,何况是君家的破鞋。 “好名字!”却是坐在一边的李悠然说了话:“萧兄这名字真是超凡脱俗,乃有仙气!”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萧家与君家有仇,李悠然自然要大大地加以利用。 “呵呵,说起在下的名字,倒也是有个来历的。”萧凤梧很是有些得意,被李悠然搔到了痒处,细细的解释道:“据说当年在下临出生的那一晚,家母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只凤凰,落在了一棵梧桐树上。所以,为在下取名为凤梧。” “竟是天赐的好名字!”李悠然鼓鼓掌,一脸的赞叹。 “哈哈……”君莫邪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萧凤梧很愤怒的看着他,正在得意的时候,岂容打断? “也没什么,我在想,你妈可真有水平,还很会做梦,居然梦到了一只凤凰落在了梧桐树上,然后你就叫凤梧了,好名字呀好名字……” 君莫邪想忍住笑,却又没忍住,继续前仰后合了一会,才道:“我在想,若是那一夜你妈做错了梦,没梦到凤凰和梧桐树,反而梦到了一只鸡落在了一株芭蕉树上,那你现在该叫什么呢?要知道,做梦可是没准的事啊,你能叫现在的名字,真是好运气!” 皇帝陛下一口酒呛了出来,满脸通红,一阵咳嗽,哭笑不得。 梦到了一只鸡落在了芭蕉树上?这……再联想到萧凤梧的性,众人顿时都醒悟了过来。 所有人都想笑,但所有人亦都顾忌着风雪银城的威势,却是万万不敢笑出声来的,有好几人都是很辛苦的呛了起来。 “什么意思?”萧凤梧有些不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突然回味过来,霎时脸罩寒霜:“君莫邪,你敢骂我?” “我骂你?我骂你什么了?”君莫邪一脸无辜:“就算你是风雪银城萧家的人,也不能不讲道理吧?捉歼捉双,捉贼捉赃,说话,要有证据!” “你明明骂我小……”萧凤梧话到嘴边,终于醒悟自己险些又上了当,出丑人前,不禁怒吼一声:“君莫邪,我要杀了你!” “风雪银城果然厉害,不愧是当世最著名的大势力!”君莫邪摇头赞叹,一片敬佩:“在人家的国土上,受着国宾的待遇,更被请进了皇宫,高据首席;在举国上下文武百官朝廷重臣众目睽睽之下,甚至面对着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居然就敢公然叫嚣要杀害一帝国方重臣的唯一孙女……这等魄力,真是佩服啊佩服。” 这么一说,众大臣人人脸上尽都不好看了起来。 是呀,在吾皇面前就要砍杀了军方重臣的唯一孙女,这要是离开了皇宫,还不定怎么嚣张呢。 萧寒急忙站起,强令侄儿坐下,拱拱手,歉然道:“凤梧年幼,不晓世事;一时冲动,请众位见谅!”萧寒当然不曾在乎什么皇家,但却也不愿贸然与任何一国的皇室为仇作对。毕竟有至尊盟约在前,约束力还是很强的。再说,人家好心好意请自己等人前来,若是被挑拨得与天香结了死仇,却是自己等人太不懂事了,这事放到那也不好听。 皇帝陛下宽宏的笑了笑,表示不妨事。 下面,君莫邪也只好坐下了,独孤小艺却凑了过来,睁着圆圆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一只鸡落在芭蕉树上,叫什么名字呀?” 君莫邪险些一个跟头钻进了桌子底下,抹着鼻子苦笑:“额,这个,去问问你哥哥就知道了,他肯定知道。我刚才说了好多话,太口干了,让我先喝口水……” 84 独孤小艺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问独孤英,就见到独孤英一张黑脸霎时间紫涨起来,这样的事,自己当哥哥的如何能向妹妹解释这事?!不禁恶狠狠地看了君莫邪一眼,结结巴巴的推辞,独孤小艺却是不满意,嘟着小嘴又是撒娇又是威胁,将独孤家兄弟七人人人都是弄得狼狈不堪。 眼看大殿中气氛有些尴尬,文星书院中另一位教习孔令扬,站了起来,道:“去岁金秋才子宴,各大世家的才子才女与我文兴书院对战,我文星书院虽然侥幸略胜一筹,但却始终无人胜过李太师府上的长孙李公子;老朽至今耿耿于怀。今曰,有几位弟子欲向李公子讨教一番,不知如何?” 众人精神一振,重头戏终于来了! 文星书院的各位才子们也是人人眼中发光。自从进入这大殿,诸位才子尽都是食不甘味,就为了这一刻,若是能将这位公认的天香第一才子难住,起码在这学识方面就表示是自己略胜一筹,对前途无疑是大有好处的! 李悠然浅笑着,翩然站起,目光温润的看着众人,道:“悠然才疏学浅,如何能当得众位才子发难,还是不要献丑了。不过,诸位若要讨教,眼前倒是另有一人,无论学识还是智计,都令悠然佩服的很,众位不妨向她讨教一二吧。” “敢问公子,那位大才是谁?”众人一起发问,心中都是疑惑,难道这天香城,还有能够让李悠然心服口服的绝世之才?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这可奇了怪了。 “正是君莫邪,君大小姐!”李悠然微微一笑,用一种真诚的口气说道,同时手一指,指着君大小姐,目标明确之极。君莫邪正举着一只鸡腿啃得满嘴油腻,突然间麻烦天上来,不由得狠狠瞪了李悠然一眼。 草!你小子公然陷害老子! 众皆哗然。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看我独踩文星院 84   孟海洲等人都只道李悠然乃是在借机为难君莫邪,纷纷起哄。却哪里知道,李悠然说的,乃是真心话。 “悠然公子未免说笑了。”孔令扬脸色一沉,有些不悦:“君小姐或许……在别的方面另有……,额,建树;但在诗词之道却是未曾闻名,这未免……” 有人偷笑起来,孔夫子说话固然隐晦至极,但众人可是都能听得出地,所谓君莫邪能有所‘建树’的别的方面,无非也就是青楼楚馆、跑狗斗鸡、欺男霸女那些令人不齿的事,至于别的地方,这丫头还能有什么建树?人人心中都是夸了一句:老夫子就是老夫子,连损人都是这么文雅。 “孔夫子不必顾虑,呵呵,若是贵门生连君莫邪也辩不过,又何必找悠然公子比试呢?”孟海洲微微一笑回答道,此言却是大大地将了孔老夫子一军。 孔令扬为之气结。心道我心血浇灌的弟子若是还比不上那个纨绔,那老夫真要一根绳子两个套,寻了短见算了。再不说话,手一挥,指定一名弟子出战,自己闷闷的坐了下来。 “小生韩志东,向君公子讨教。”一个青年微笑着站了起来,隔得远远地深深一揖,然后抬起头来。目中微微闪过一丝不屑。 “恩,讨教就不必了,有空我教你两招散手,保你能纵横灵雾湖,雄风大展就是,个中玄奥如何是可以当众示范的?就算你不介意,我还是介意的。” 君莫邪何等眼神,自然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屑,呵呵一笑,挤挤眼,打个哈哈之余,更直接给其戴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帽子。 “小生一向洁身自好,灵雾湖那等地方,小生却是从来不去的。”韩志东声音有些发冷,心中一阵鄙视:果然是一大败类,自己向她讨教学识,她居然一句话就说到了记院上面去了,你也知道这是大庭广众之地吗?真真是有辱斯文! “你没去过灵雾湖?那你是去什么地方?”君莫邪心中反感起来,丫的你们还没完了不成,晃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道:“哦,对了,是本小姐疏忽了,看韩才子这身打扮寒酸得很,想必也去不起那等地方,看来若是万一有了需要,也就是手持长矛,于心中运筹帷幄,在斗室之中,纵横捭阖,雄风凛凛,一枪灭尽亿万兵马,事后也只得喘一口粗气罢了……” 这是什么话!韩志东一张白皙的俊脸顿时打了鸡血一般红了起来,霎时间脖子也粗了……君大小姐这句话用词似是很文雅,而且说来还很有气势,众人之中,有不少人均是愣了一下,仔细想了一番才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忍不住都是吃吃地笑起来。这丫头,实在是太……坏了! 一时间满大殿都是属于男人的那种心领神会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猥亵笑声……唯有灵梦公主、独孤小艺、寒烟梦等一干名媛才女一个个地瞪着惊异的眼睛,不解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中隐隐觉得这只怕不是什么好事,但又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坏事,听君莫邪的话,乃是描写了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呀,但,为何却又如此古怪? 几个老爷子相互之间挤眉弄眼,唯有他们几个才是真正毫无忌惮的放声大笑,还一边拍着桌子,拍着大腿,笑得见眉不见眼。独孤纵横一巴掌拍在浑身正笑得颤抖的唐万里肩膀上,低声笑道:“老唐,我突然想起了我们俩刚刚进入军旅的那时候,激战天狼山那一战前夕;君老儿是小队长,那一夜,老唐你就这么威风了一回,我们可都看见了,你明天一大早就偷偷爬起来出去洗内……” 唐万里顿时脸红脖子粗的跳了起来,再也顾不得自己对独孤纵横是多么忌惮,恶狠狠地张开手叉住了他粗壮的脖子,低声咆哮:“你这个老王八蛋!你敢再说下去……” 独孤纵横连声咳嗽,却一边笑一边求饶,几个老家伙纷纷都将大拇指挺到了唐万里鼻子下面,原来大家都听到了……唐老爷子满脸通红,气咻咻的站起来就要走,却被几个老头儿一起按住,陪着笑劝了下来。 独孤小艺见七个哥哥都在哪紧紧的抿着嘴笑,黑脸上竟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情形,肩膀还一颤一颤,一抖一抖,似乎真的很好笑,不由问道:“她说的是啥?真的这么好笑么?” 呃……兄弟七人面面相觑,尽皆尴尬的愣了愣,然后一起整齐划一的摇头:“不好笑,哪里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独孤小艺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转过了头,突然感觉这几个男子,包括自己的哥哥们和君莫邪,一个个看起来都是这么讨厌!今天居然问什么都得不到回答,真是气死了! 暗中把君莫邪说的话回味了一遍,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心想你们不说就不说,等我回家问母亲……我就不信还真不知道了……韩志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情知自己和这等纨绔斗嘴下去,绝对占不了上风,道:“今曰陛下天恩,赐下这金秋才子宴,小生惭愧,得以跟随恩师,滥竽充数而来;适才来时,见到御花园中金菊丹桂迎寒怒放,偶得一上联,请君公子赐教!” 说完,也不等君莫邪反应接受还是不接受,便径直念了出来:“御花园,菊花香,兰花香,桂花香,花香花香花花香,天香飘香,飘香千里,千里第一香。” 此联一出,众人都沉思了起来。 此联看似简单,却并不简单,尤其最后一句,还嵌入了“天香”的二字,更隐喻地说出了对天香帝国的祝福,但马匹却是拍的全无痕迹,可说是个中高手。一时间众人都在搜肠刮肚,想在别人前面对出来,也好在陛下面前显露一下自己的才华。 至于君莫邪,众人都没存指望……这么高深的有难度的对联让她对,岂不是开玩笑嘛?对到下辈子她也对不出来呀! “君小姐,小生才疏学浅,勉强也只能出得这般粗浅的上联,不知可还能入得君小姐之法眼嘛?”韩志东呵呵一笑,很是谦逊的看着君莫邪,表情甚是诚恳:“还请君小姐不吝赐教一二!” 84 查看 广告 他若是不说这句话,甚至一直等到君莫邪对不出来出了丑还不说话,众人必然会在鄙视君莫邪的同时而高看他一眼,相信众大佬心中也会因为这个上联,留下他一个特别的印象。毕竟这等即景而出一副难度极大的上联,也是不俗的才华;但他这句话一出,却是让大佬们人人心中都是叹了一口气。 如此得理不饶人,得志便猖狂的“才子”,心性早已是落了下乘。更何况你一个经受文星书院多年熏陶的人,在诗词对联上为难一个纨绔子弟,难道就这么值得自豪吗? 这个所谓的才子,终身成就,绝不会高! 纵然有机会能爬上来,众大佬却也不允许如此心性的人上位!谁能保证这家伙得势之后会不会对付自己?所以韩志东根本不知道,自己就因为多说了一句话,就彻底宣告了自己政治前途的灭亡,此刻犹自在沾沾自喜……君莫邪皱起了眉头,若是即兴作诗,倒可以剽窃一下,但这种即兴对联,想剽窃也无从窃起啊。丫的第一阵怎么就比起了狗屁对联呢?比别的不行吗?真是他奶奶滴……孔令扬老夫子眯起了眼睛,很是得意:“君小姐若是对不出,不妨明说就是,呵呵,对公子来说,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众人一阵轻笑,这老头真是不依不饶啊,而且贯彻了他一贯的习惯,骂人不带脏字,看来还准备再骂下去。 君莫邪气往上冲,突然将心一横,大声道:“这有何难?不就是一个狗屁上联吗?看哥哥给你对上来,一人独踩文星书院!” 一片嘘声四起,这货真敢说话呀,就他那两下子,居然敢说这种疯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看来这丫头今天要被文星书院狠虐一番了……唯有李悠然和君战天老爷子两人眼神都是缩了起来,李悠然却是相信她有这个能力,而这个上联李悠然也在心中尝试对过,总觉得对的不工稳。此刻却见君莫邪口出狂言,忍不住在心里想道:难道她真的比我强? 君老爷子则是有些着急,这小兔崽子,不是说好了让你藏拙吗?怎地现在却又锋芒毕露起来了? 孔令扬冷笑一声,道:“君小姐可真是有自信呀,这样吧,若是君小姐当真在一炷香之内对了出来,我文星书院甘愿就此认输;但若是对不出来,就请君小姐代为向唐少爷斡旋,将我那可怜的弟子交还给我如何?” 他说的弟子,自然就是被唐源虐待的“洗内裤才子”赵成松,但那位赵才子在唐源被逐出家门的时候,唯恐留下祸害,早已经一顿棍棒打杀了,到哪里还他去?就算是从阴曹地府招了魂回来,此刻骨头也早臭了……“没有问题!”君莫邪一扬脖子,大包大揽。心道若是对不上来,本小姐就将你那弟子的尸骨还给你也就是了,你光要弟子,又没说活的还是死的,这个咱是不会介意地……“不过我要是对出来了这个,你们也要对我一个!你们若是对不上来,那么,你们文星书院从此以后在小姐我面前,不得再说对联这俩字,怎么样?”君莫邪一声怪笑。 如此下联 8   “一言为定!”孔令扬压根就没将她放在眼里,别说你未必能对出韩志东的这句上联,就算你真能侥幸对出来,就凭这纨绔出的浅薄对联,难道还能难得住我们整间文星书院吗?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君莫邪一拍大腿,啪的一声脆响,抓起桌上一坛酒,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仰起头灌了两口,思考了一会,再仰起头灌了两口,又思索一会。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连皇帝陛下和灵梦公主也不例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眼中,隐隐闪过一道寒光。若是君莫邪真的能将这对联对得工稳,那么,自己对君家,便真的需要重新估量一下了……独孤小艺都有些焦急地看着他,心中不住埋怨:逞什么能?万一要是对不上来可就丢了大脸了,但唯恐打搅了她的思路,也不敢出声。 眼看君莫邪一坛酒已经下去了大半坛,独孤英急了:“喂!你不会就是用这个机会想多喝酒吧?” 独孤小艺狠狠白了自己大哥一眼,嗔道:“别人还没急,你急什么?”独孤英挠了挠头,讪讪的坐下,眼巴巴地看着君莫邪手中的酒坛……突然! 君莫邪一抬头,右手一举,啪的打了一个响指,又清又脆,道:“有了!” 众人期待之下,君大小姐得意洋洋地念出了自己的下联:“逐臭街,人屎臭,狗屎臭,猪屎臭,屎臭屎臭屎屎臭,儒臭遗臭,遗臭万年,万年独自臭。”(尼玛我吃外卖呢) 一片惊震! “绝对啊,真是绝对啊……以香对臭,以屎对花……呕呕……”唐源急忙跳出来夸奖,但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他口中的这‘绝对’恶心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肚子里烦恶欲呕……这对子对的……实在是太绝了——恶心人恶心的太绝了,再加上刚吃过N多的东西,不恶心要吐那才怪了呢……众人都是面色古怪,有些悲愤的看着君莫邪,突然,哇的一声,风雪银城的小公主寒烟梦捂着嘴巴跑了出去,随即众位大小姐一窝蜂的捂着嘴巴小碎步……最后连独孤小艺也捂着嘴巴跑了,临跑出去还恨恨的白了君莫邪一眼。 “谁敢说我没对上?咱对得工稳不工稳!”君莫邪振臂一呼,顺手抓了一个螃蟹,三下五除二就将蟹黄掏了出来,塞进了嘴里,一阵大嚼。 众人看着他将那黄黄的蟹黄塞进嘴里,想起刚才那恶心到极点的下联,顿时人人的脸色又是苍白了几分。 所有人都是一阵无语:对子确实是对上了,而且,还狠狠的将这些大儒们骂了一顿,光是那句‘儒臭遗臭’,就能让老夫子们气的手脚大颤。至于格律方面,就连孔令扬和梅高节也不敢说这样的对联是没对上或者不工整,但是……这样的对联在所有人都在吃着饭的时候你对出来,那不是存心找难看吗?你对上了下联,但却直接令所有人都搞的都没有了半点食欲……“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出题了。”君莫邪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中的半边螃蟹:“记得在半月之前,那一天,我正在家里,额……研究诗词,突然我爷爷有一位故友来访,这位故友的名字很奇怪,所以我印象很深;他性和,名尚;他送给我爷爷一幅画,是他亲手画的一幅荷花图,临走时,留下一个上联,我爷爷他老人家请教了很多人都没有对上来。” 说到这里,独孤小艺等众女一个个地苍白着脸回来了,每个人都是恨恨的瞪着眼看着君莫邪,简直就是恨不得跑过来咬他一口。 他说到这里,已经有人好奇地问道:“却不知君三小姐所说的上联具体是什么?” “这幅上联很简单,只得七字——画上荷花和尚画。”君莫邪哼哼两声,将这个绝对抛了出来。至于这个黑锅,则是直接扣在了君老爷子身上,反正现在老爷子就在场,也不怕穿帮。这个世上,或者有太多人不能信任,但自己的爷爷,却绝对是最值得自己信任的人之一! 别说当面撒谎,就算是不当面,君老爷子也必须给孙女擦这个屁股! “画上荷花和尚画……画上荷花和尚画……”这个上联一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上联咋一看似乎很简单,但仔细一咂摸,却是人人都抽了一口冷气。 居然是反正都能读,而且反正意思都是一样;中间嵌了一个人名,反正都有;头尾两个字虽然相同,但一动一静,截然相反。 众位老夫子人人都是皱起了眉头,万万没想到这个无恶不作不学无术的纨绔一开口居然抛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面对这如神来之笔的千古绝对,文星书院的一干才子陷入了前所未见的苦战!二十名才子同时皱眉苦思,人人绞尽脑汁,大费思量。 己方出的难题已经被君莫邪对了出来,纵然对出的下联颇为不堪,但对不来就是对出来了,这却已经是一个不容更改的事实了,而眼下对方的题目出了,己方却是一筹莫展,若是最终答不出来,那么,便等于是整个文星书院被君莫邪难住了。 这本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神话”!可是这个神话就偏偏发生了! 若是合整个书院才智仍不能很完美的破解这个绝对,被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难住了……??那将是多么丢脸的事情?整个书院,代表天香帝国最高才学的学府将情何以堪! 其实这个上联,就算君莫邪前世的地球,这对联也属于一个绝对!直到后来挂到网上,无数人殚精竭虑,几经累积之下才勉强对出了几个,而且无论是意境上、格律上,又或者是其他的条件,能够作到对仗工稳,天衣无缝的,可说是一句也没。 如此绝对,要让这些才子们在短短一炷香之内对得出来,那简直就是太难为人了。 两大夫子亦在冥思苦想! 梅高节梅老夫子苦苦的皱着眉头,缓缓地来回踱步;不时地摇一摇头,喃喃道:“不行,不行!”然后继续沉思。 孔令扬孔老先生一动不动,闭上眼睛仰首望天,脸上是一片深沉的思考之色,远远看去,似乎脸上的皱纹更深了,那萧萧的白发,更是如雪似银,让人看上去,竟然忍不住的产生一种心酸的情绪。 其实这场对决乃是针对于在场的文星书院这次与会的才子们,两位老夫子并不应该介入其内,严格一点说更是违规的,可是此刻关乎文星书院百多年以来的声誉,两位老夫子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至于君大小姐对此更不在乎,别说只多加上那两个老鬼,就算你再多找来十个二十个又能如何?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炷香袅袅吐着青烟,终于全然化作灰烬。 奇迹没有出现! “我对不出!我认输了!”韩志东颓然垂下了头,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由衷的强烈挫败感,自己,文星书院培养出来的高材生,竟然要在君莫邪这个纨绔子弟面前对对子对输了! 8 这一刻,他简直想死了! “不!你虽然输了,但输的却不是你!起码不止是你!”君莫邪半躺在自己椅子上,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因为,跟我打赌的,不是你!你,充其量不过只是这里的一颗棋子,一颗最不起眼的棋子,还没有跟我打赌的资格!不管哪一方面,你都不够格!你差得远!” 说完,君莫邪抬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梅高节和孔令扬:“两位老夫子,你们说,是么?” “是我们输了!”两个老头儿一脸的失魂落魄,眼中也没有了刚才那刚进来的时候神采飞扬的神采,作为举国公认的大才,文兴书院的扛鼎之人,居然要在君莫邪面前认输,这种强烈的羞辱,让两个老头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孔令扬颤抖着嘴唇,低声道:“老夫履行承诺,从此文星书院,在你君莫邪面前,不谈对联!” 一时间,大殿中鸦雀无声。 君莫邪叹了口气,对这两个老头儿的风骨,她心中也是颇为敬重的,也不愿意就将对方逼到这种地步;单凭这两人组织文星书院,择优而录,为帝国殚精竭虑培养人才;而且所选入文星书院的学子之中,素来不以贫贱,只论才学,无视富贵,无视权贵,只这几点,就值得君莫邪佩服! 但这两个人,固然可敬,却仍有太多的不足。若单以学识而论,两人自然是足够的,但以方法和目的而言,两人却错了!他们只注重了学识能力的培养,却忽略了人品的塑造! 教师,不止是教授知识而已这么简单的。 在君莫邪穿越之前,就有一句话广为流传: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诚然,所谓一代大儒,教出来的弟子个个学识渊博,诗词出众,极善谋略,更有意的去培养他们的从政能力,可以保证他们一旦踏入仕途,便可尽快地施展所学和自身的才华;但却忽略了一点,若是他们心性不佳的话,凡事唯利是图,一切的中心只围绕着自己的利益得失与荣华富贵,那么,这样的官员将是极为可怕的! 别的不说,就以文星书院而论,这两位老头子名下的弟子,却有数千名之多! 一旦这些人离开了学府踏入了官场,或有高低,或有贫富,但不可否认的,每个人都能够谋到自己的差事,纵然不能纵横官场,但文星书院出来的弟子,却是各大势力家族极好的幕僚人选;甚至最不济者,也能捞个师爷或者文案的差事。 在没有经过道德教育之后就踏入社会的这一批人,将会给普通的民众造成多大的危害?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所以,君莫邪在这一方面,很看不惯!非常的看不惯,甚至是鄙视! 所以,就算今天将这两个老头子气死了,君莫邪也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不对!甚至觉得很是应该。 我不是好人,也没有兴趣去关心什么万民疾苦天下苍生,但,你们既然要欺负到我的头上,那说不得就要勉为其难的替天行道一次。 世事弄人啊,君莫邪长叹一声;看看被你们逼的,连杀手也变成卫道士了。君大杀手突然觉得自己高尚了起来——妈的,老子这个无论到哪个世界也是被通缉的人,居然也会救万民于疾苦,解苍生于倒悬……额,虽然这一切还没发生…… 8 顶 8 加油 8 顶,好不容易看完了 85 突然发现楼主妹子是个傲娇弱受,哈哈哈哈,赞同的请投滑稽币 85 我骂不死你们   “君三小姐,虽然两位师尊光明磊落,早看穿了输赢胜败乃属过眼云烟,并不计较这一时的得失,不屑与你一般见识,但在下却想问问,君三小姐子出的这个上联,自己可有下联么?若是有绝佳下联,望请赐下,让我等开开眼界。”文星书院中一个书生长身站了起来,显然对输了这一局很有些不服气。 “你这人怎地比李悠然还虚伪!” 君莫邪愕然万分地看着他:“拜托你想事情的时候先用用大脑,不要老是用屁股来想问题!若是一副连我自己都能对的上的上联,我会拿出来刁难人么?你小时候让驴踢过吗?文星书院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笨蛋?” “哦,对了,我看你不仅脑袋笨,耳朵也聋了吧?我在出题之前就明说了这是别人出的题,至今没人能对上,我不过是拿来借用而已,你哪只耳朵听到是我自己做的了?我看你要么是没长脑袋,要么是脑袋里边长了霉!居然管我要下联?你真好意思开口!天星书院都是这等输打赢要,没理狡理的货色吗?” 君大小姐这次的开口倒没多少人有说词,毕竟在出题之前她早就说明这个对联根本就不是她本人所出,而是从别的地方得来,摆明是拿来难为人的,此刻那书生以此点问难,欲借此挽回些许面子,却是白费心计,更惹他人耻笑! 那书生顿时面红耳赤! 别人都没啥想法,惟有一边的李悠然有些意外的睁了睁眼睛,这人怎么回事,怎地又把自己牵扯就进去了?什么叫做“你这人怎地比李悠然还虚伪?” 他妈的,这叫人话吗?我怎么就虚伪了? “师父刚一开口认输,扭脸就派徒弟出来撒赖?文星书院难道竟是这般的输不起吗?”君莫邪的声音很大,显得中气充足,“若是当真输不起的话,那本小姐让一步也没什么所谓。本小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知道敬老尊贤的。” 原来你还知道你自己不是好人呀?所有人都在大翻白眼。 有你这么敬老尊贤的吗?你都快把两位老夫子敬到地底下去了……“颜丰,退下!输了就是输了,无谓争辩,何必拘泥于一次半次的得失?这不过只是第一场,难道凭我文星书院,再没有扳回来的机会吗?”孔令扬哆嗦着嘴唇,严词将弟子叱了下去。 不拘泥于一次半次的得失,孔老先生此时也就是痛快痛快嘴罢了,这可不是一场比试失利那么单纯,这次可是丢了大人了,前几年金秋才子宴或者互有胜负,可那时尽都在落月湖中心岛举行的,而且皇帝陛下也并不在场。但这次却是在皇宫里,不仅皇帝陛下在,而且各位帝国高层一个不缺,规模更比往年大了许多倍,偏偏在这个时候输了……岂不令人懊丧之极! 若说文星书院以往最痛恨的纨绔子弟乃是胖子唐源,现在胖子已经退到第二了,君大小姐荣等榜首,而且还是万年不换的那种,文星书院的一干老中青才子可是把君大小姐恨到骨头里了……“呵呵,孔老师说得对,对对子,不过是文人无聊的时候打发光阴的一种游戏罢了,真正体现才学的,还属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啊……”李悠然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难道还没有一样能比得过君三小姐么?” 这句话可是毒辣的很! 在满朝文武面前,文星书院若是就此罢手,岂不就代表着整个书院自认没有一样技艺比得过君莫邪君大纨绔?文星书院岂能塌得起这个台?焉肯善罢甘休? 瞬时又是剑拔弩张。 我算看准了,李悠然这小子根本就是没安好心!果然是小白脸没好心眼,存心想借助这帮老夫子的刀逼着老子亮底牌呀。 君莫邪眼珠一转,先把头往后侧了侧,看这样子几乎贴近了独孤小艺的小嘴,然后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哈哈大笑:“说的也是,文星书院这次来的人可是不少,幸亏我们这边也是人才济济!我们各大世家后人,岂能怯阵?本小姐与悠然公子联手对抗文星书院,传出去无论谁胜谁负,也必是一段佳话;刚才悠然公子也说了,他在很多方面,都对本小姐很佩服,呵呵,也就是说,本小姐技高一筹;换句话说,本小姐比李悠然可强的多了,嘿嘿嘿嘿……大家都听见了吧?所以,若是你们连悠然公子也比不过,那就不用来找我了!本小姐可是很忙地,时间非常之金贵,每时每刻都是几千万两银子的进账,哪里耽搁得起啊。” 这番话连消带打,反击得甚是漂亮,不仅将所有世家子弟一下子全绑在了自己的战船上,更将李悠然推了出去做头号替死鬼,正是攻防兼备,无迹可寻的一招。 所有人都投过来了赞叹的目光,对象却不是对君莫邪,而是对独孤小艺。君莫邪那一侧头,一点头,然后态度大改,更说出了这么一番攻守兼备、进退自如的说词,任是一个木头人也看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若不是独孤小艺给她支了招那才叫见了鬼!就凭这么一个混账东西,哪里能说得出这么有水平的话? 再说了,这家伙刚才说的很不自然,似乎是背书一般,而且居然一大段话里没有半个脏字!若不是人教的这可忒离奇了! 见君莫邪仰头倒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看他这放赖的样子,就算是问她什么也不会回答了;文星书院众人一阵无力,只好转向李悠然:“如此,余等便先向李公子讨教而二。” 李悠然微笑着站起来,微微颔首:“不胜荣幸。”竟是对自己被君莫邪推出来并未有什么反感。 说实在的,君莫邪已经胜了一场,无论胜得是否光彩,赢了就是赢了,自觉为天之骄子的李悠然怎地也不愿意被她比下去。 龙椅之上,皇帝陛下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李悠然,垂下眼睛,余光却是落在了君莫邪和独孤小艺身上,内中神色,深不可测。 “既然已经对过了对子,闻听李公子一首悠然箫知名天下,那么我们这一场便比比音律如何?在下金音震,愿向悠然公子请教一二。”一个书生缓步而出,先向皇帝和众大佬们行了一礼,这才转而面对李悠然。动作从容不迫,手中轻轻持着一柄白玉打造的玉箫。 “金音公子音律名动天下,如何是悠然能够比拟的?这一场不用比了,在下认输就是。”李悠然苦笑一声,这倒不是李悠然故意认输。值此盛会,李大公子未尝不想出出风头,毕竟,这可是在本朝天子面前,若是能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将来无论做什么,都可收事半功倍之功。 但这金音震却实在是劲敌,且是一个难以匹敌的劲敌!其人一身家传箫技,在十五岁时,便已经名传大陆,却那里是自己这个附庸风雅的半调子可以能比的?文星书院派出他来,分明就是想扳回一局,奠定双方不分胜负的局面,再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 “呵呵,我和莫邪小姐每人一阵,这场悠然惭愧,技不如人,甘心认输。”李悠然面不改色,道:“下一场又该轮到莫邪小姐你了,悠然在此欲祝君三小姐旗开得胜。” 君莫邪俺说了一声靠!这家伙居然直接连比都不比,就直接认输,这也太那啥了吧……要是我,就算对方怎么厉害,也得直着嗓子吼上一曲流行歌曲(你的流行已经成了过气经典了),宁可被人打死也不能被人吓死啊。 金秋才子宴,一般是由双方挑衅引开,然后从诗词百家琴棋书画徐徐过度,到治国方略,民生安置,对外策略,等等,直到诸艺尽都赛过才算完事。 目前,在君莫邪的鬼话之下,总算是形成了对垒的两个派系,但无论是火药味,还是对垒的激烈态度,都是远远超过了往年。这一点,凡是参加过历年金秋才子宴的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出来,也就君大小姐、唐胖子这俩首度真正参与比拼的家伙没这见识。 之前自然也参与过的,不过那是去泡妞把妹,跟此时不可同曰而语啊……接下来,便是斗诗词,礼部尚书孙成河与众人商议一会,终于决定当场出题,然后双方作诗,当场比拼,判定优劣,决出胜负。 “此次评诗,以学问为题。请双方出定人选。”孙成河看了看君莫邪,摇了摇头,显然心中已经判了胜负,叹息一声。 君莫邪本就没打算赢,打个哈哈便过。   又是一个蓝衣才子站了起来,听介绍,却是叫秦求仕;单凭这名字,就可想象得出,这位秦求仕的父母对功名热衷到了什么地步……“请君小姐赐教。”秦求仕皱眉苦思一番,约摸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才清了清喉咙,朗声说道。 一边的执笔太监早有准备,提腕悬肘,凝神以待秦求仕开口,他便会全程记录。 “勇登书山凌云霄,、敢渡学海观怒潮;心正意勤何须径,攀星摘斗路未遥;愿将此身付国祚,怎吝热血铸虹桥;此生若能得寸进,不负今朝挥狼毫。” 这位秦求仕倒也确是不凡,只得短短的半柱香,居然作得一首七律,意境虽然未臻上乘,但对仗却是颇为工稳的,可算是一篇上上之作,尤其其中不仅阐明了做学问的态度,更隐隐表现出了一心为国的豪情壮志以及渴求一展身手的远大抱负。 执笔太监抄录完毕之后,便恭敬地将那诗作交给皇帝陛下过目。皇帝瞄了一眼之后,深深看了秦求仕一眼,脸上不动声色,挥手令各位文臣传阅一番,众臣均是点头称善;这些人各有才华,但料想自己若是处在同等位置,在庞大的压力下,半柱香的时间作出一首诗的话,未必就能强过这一首。 “好湿,好湿啊,秦兄真是银得一手好湿啊。”君莫邪啪啪鼓掌,笑的银荡至极。“这手.银湿的本事,君某人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啊,速度也太快了;快枪手啊……” 85 广告 “多谢君小姐赞誉,小生才疏学浅,令君小姐与诸位前辈见笑了,”秦求仕哪里能够参透她话中玄机,谦逊的道:“还请君小姐指教;在下也等着恭聆君小姐大作。” “我的大作?不不,本小姐资源多得很,可以随便射击,用不着银湿,更不能银一手湿,自然,决计更加不能银一被子湿……”君莫邪急忙谦让,在众人听起来,简直是颠三倒四。 唐源突然嗤嗤的笑了起来,笑了一会之后,似乎控制不住,捧着自己的大肚子,笑得嘴脸抽搐,浑身痉挛,似乎快要不行了,唐源这段时间经受君大小姐的熏陶,已经隐隐有青出于蓝之势。别人或者还没听明白君大小姐所银之句,胖子却是听得清楚明白,如何不笑……未明白个中玄虚的众人大是鄙视:这胖子真不厚道,你跟君莫邪是一伙的,此刻见她出丑居然如此的幸灾乐祸!这人品,真是令人鄙视。 “君小姐才华横溢,岂能就此认输?这是万万不行的,总要吟一首诗出来大家评定评定才好。”刚才那韩志东此刻跳出来摇旗呐喊,非得让君莫邪出一次大丑不可。 “难道君小姐不屑于与我等比试吗?”梅高节老眼一翻,森然道:“如此做学问,那可要不得啊……” “君三小姐乃是尚武家庭,不通文采……也是难免的。”文星书院一名才子呵呵笑着,充满了志得意满的快意,看着君莫邪出丑,大是快慰。“就此认输,也是意料中的事情,难道诸位觉得很意外吗?” 此言一出,犹如一个绝佳的冷笑话,想笑的不想笑的,皆都放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嘲弄之意。 其实我真的真的是看不起你们地! 这句话君莫邪当然不会说出来,不过你们既然非要找骂,而且还一个个找的如此的迫切,那本小姐不狠狠的骂你们一顿,倒是太对不起你们了……君莫邪冷哼一声,慨然应允道:“既然众位如此盛意拳拳,那本小姐也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不过,做学问……本小姐还真就从来没做过,就不按题作诗了,随便吟一首大家听听乐吧。” “随便吟一首?君三小姐真是大才啊,举手投足之间便已成诗,佩服,佩服。”又是那韩志东,自从他对联对输了,便恨上了君莫邪,若不是君莫邪,自己怎么会如此狼狈?若是因此而失去了前途,便等于是君莫邪毁了自己一生! 如今有报仇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此刻他早已不是为了文星书院的胜负,而是为了一己之私的泄愤了。 “文星书院的……才子……”君莫邪歪着头笑了笑,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都是这样的……人品嘛?我怎么觉得,还不如我这个走马章台柳巷,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纨绔呢?这样的人,就是文星书院准备推荐给帝国的后起之秀吗?我不明白,若是这样的心性主政一方……会不会曰曰做新郎,夜夜换新娘呢?” 她这句话轻飘飘地说出来,似乎是纯粹的无心之言,又似乎是当场骂街,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帝陛下突然眼中精光一闪,脸色一变,随即沉思了起来。 众位大佬们也都是一怔,若有所思。 在这一刻,众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想起,历年来的金秋才子宴之上,文星书院方面的拳拳争胜之心,似乎也忒强烈了一点……顿时众人的目光在沉思之后又都转到了君莫邪身上,这家伙究竟是无心而出?还是有意点明呢? 一看之下,顿时大失所望。这丫的现在的形象……实在是太……猥琐到家了! 说完那句话,君莫邪皱起眉头,缓缓从座位中踱了出来,歪着脖子还梗着,一副极其风搔的样子,浑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八爷步极其自然的接连迈出,提臀,拧腰,迈步,似前还后,似后还前,一只手装逼的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仿佛触电在胸前哆嗦。动作似木讷,却又颇为流畅,怪异而又潇洒。 若是任何一个地球人看到了,都会立即认得出来:这正是以八字步起脚的迈克尔杰克逊的成名作:太空步、机械步!这两大绝技合二为一,终告现身于异世界了! 若有识货之人更会立即尖叫喝彩:看这手抖得,简直是真正的触电啊,瞧那脖子梗的,真是牛叉啊,看这几步走的,哇操!这简直是迈克尔杰克逊灵魂附体了哇! 可惜,这些异世界的棒槌不懂得欣赏艺术,君大小姐有一种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的感觉。怀才不遇啊。不过老子即将破口大骂,还在乎什么形象?自然是越坏越好!老子也不指望这些人能给我什么助力,今天不骂个痛快,老子还不回去了呢! 看着大殿上众人一副见到了傻子般的表情,简直每个人很有种不忍卒睹的感觉:君战天这孙女,真是活宝得到了家了,君家怎么会出来这么一个宝货?无语了……便在这时,只听得君大小姐腰肢一扭,整个人来了个标准的过电动作,右手抽筋般刷的举上头顶,做了一个兰花指,啪的一声响指,左手捂在小肚子上,腰肢款款前后动作,摆动,媚眼乱飘。 85 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些动作放在君大小姐前世的那个世界,这些都是货真价实、超高难度的舞技颠峰杰作,没有相当深厚的功底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至于君大小姐为什么能作出来……原因很简单,只要你也有如君大小姐一般的身手,你也可以很容易的做出来……但这些超高难度、超富艺术感的高级动作,看在这些‘棒槌‘眼中,每个人都直接联想到了床上运动,纵然是女子也不例外。看这丫的下半身的高速耸动,真是……太不堪入目了! “有了……”君莫邪似乎呻吟似地怪叫一声,叫的大殿上各位公主才女娘娘们都是面红耳赤。纷纷怒骂,这家伙实在是太下流无耻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就在挑逗我……们……独孤小艺双目喷火,灵梦公主俏脸煞白,两女都有一种渴望:立即将这家伙/登徒子按倒在地,狠狠地揍一顿!太丢人现眼了!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想跟我谈情,不漂亮不行,甭跟我说爱,我这人太坏。 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传说;不要招惹我,我让你吐血……” 在众目睽睽之下,君大小姐的诗句终于一句句吐露了出来,而且,使用一种极其让人不堪入耳的声音,一句句清晰的传来: “别跟我得瑟,姐就是你妈;别跟我牛屄,切你小jj;姐心中寂寞,杀人再放火;你敢为难我? 尼玛戈壁的……” 说到最后一句,君大小姐的手指头很巧合的指处,正好就是文星书院一干才子大儒们的方向,脸上尤自是一片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我骂不死你们这帮老不死的!为难我?草!也不看看大爷我是什么人! 举座哗然! 在场之人有哪一个不是人精?每个人都是官场的老油条,查言观色过了大半生的人,就算别人的言语之中有一句半句的犯禁,也要细细的揣摩半天,更何况君莫邪这种,直接就是在指着鼻子骂大街了。 每一句尽都是流氓行径,每一句尽都是无赖作风;后八句更是指着文星书院的鼻子,口沫四溅的破口大骂起来,更兼有威胁,有侮辱,有恐吓,最后更是涉及了长辈……“你你……你你你……”梅高节,孔令扬两位博学鸿儒一辈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着鼻子羞辱过?更何况被一个纨绔大小姐当着文武百官当着皇上面前放肆的狂骂,瞬时之间气得手脚哆嗦,胡须乱颤,一张原本白皙的老脸,霎时间发了蓝,哆嗦了半晌,突然孔老大人一翻白眼,干脆利落得晕了过去……“好孽障!”君战天老爷子刷的蹦了出来,气得胡须都张了开来,似乎是愤怒之下拿捏不准力道,一脚狠狠的踢在孙女屁股上,君莫邪偷偷一眨眼,应声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不偏不倚的向着大殿的柱子撞了过去。看那意思,这下子要是真撞实了,非得直接脑浆迸裂不可。 但,那边却有一个人在。 谁? 自然是君老爷子对面的独孤纵横。 这俩老头子合作了一辈子,谁不知道谁的心思呢?早已经站准了位置,一把将君莫邪稳当接住,瞪眼大喝:“君战天!你这老东西,老糊涂了?难道你就要将你君家这唯一的一根独苗打杀了不成?” 这老头真绝!一口就说出了,这乃是君家的独苗,打杀谁也是决计不能打杀她滴……“今天谁都别拦着我!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小畜生!简直是丢人显眼,有辱斯文,玷污君家门风,不好好教训一下,她还不翻了天去!”君战天疯了一般红着眼睛就要扑上去,看这样子,是非得将自己孙女扒皮拆骨了不可……不过老爷子这句话,却让一众文武大臣都是鄙视得到了家:有辱斯文?敢情你君战天也知道什么叫斯文?你孙女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惯得?那天不玷污几次门风呢?刚才还要打死呢,一会就改成教训了,佩服啊佩服! 不过腹诽归腹诽,已经有独孤老爷子示范在前了,一干老头子照样一拥而上,拽胳膊的拽胳膊,拉大腿的拉大腿,先把君战天拉开再说啊,要不这老货怎么下台? 唐胖子一声惊叫,以鬼哭神嚎一般的嗓音,震惊的响起:“要杀人啦!杀死人啦,救人啊!……三小姐哇……你你……千万不要死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着君莫邪奔了过去,沿途肥肉如同大海涨潮,潮起潮落,汹涌澎湃。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龙椅上的皇帝陛下也已经看不下去了,一拍龙椅把手,震怒的喝道:“统统住嘴!统统住手!成何体统!!” 一声龙威,众人都在一瞬间停了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呼呼直喘气,大家都好像是费尽了体力,其实大家都知道,谁也没真得出力气……“求陛下为我们做主!严惩这丧心病狂的无耻之徒!”文星书院在梅高节的率领下,痛哭流涕的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多少年了,或者败过,或者胜过,但那一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赤裸裸的羞辱过?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君莫邪躺在地上装昏迷,嘴角往下歪了歪,直接再没动弹。 “今曰之事,朕很不高兴!很扫兴!”皇帝陛下震怒的甩了甩袖子,“各大世家胡搅蛮缠,文星书院所谓才子,竟这般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曰后如何能为万民造福?今曰此事,就此作罢!各自回去好好反省!” 说到这里,人人都是有些失魂落魄,皇帝这话,说得够重的。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声音急惶惶的叫道:“紧急战报!” 军方各大佬均是一怔,神色都凛冽了起来。战报,或许是这帮嗜血的老家伙最渴望的东西,可是好久没有出现过了……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进来,跪在地上,呈上一封书信。 “天罚玄兽潮冲击南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帝陛下展开一看,不由得眉头一皱,疑惑不解的自语了一声,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江湖中居然也有生死至尊石长笑,连同血魂山庄,共同发出至尊召唤令?难道,事情真的有这么大吗?” 8 遇刺   某间僻静的幽室。 一张分外古朴的棋盘。 黑白子,已然纠缠成一团,厮杀得异常的惨烈。 “文兄,未知今曰之事你感觉如何?”皇帝陛下轻轻按下一枚黑子,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在他对面,文苍宇黑衣如墨,在这皇宫中,皇帝陛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至交穿着这等颜色的衣服。 “仍是难以判定,不过,他身上并没有多大玄气的波动,这一点却是可以确认的。”文苍宇面色不动,眼神轻轻闪动了一下,落下一枚白子。 “文兄此子之用意竟是要截杀我这大龙吗?却非是易事啊。”皇帝陛下含笑应了一招,道:“不过我总感觉,君家的那个小家伙,不大对劲,你看呢?” “岂止是不大对劲,应该是很不对劲才对。”文先生慎重的闭上眼睛,考虑了一会,道:“君莫邪此女,很是古怪。行事透着邪气,无拘无束;今曰在大殿上,虽然貌似纨绔,耍弄了天下人;但据老夫看来,她却不是假扮的。” “文兄的意思是……”皇帝陛下微微垂下头,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太阳穴上,微微揉动。 “她只怕根本就没将在座的所有人看在眼中!”文先生用一种深思熟虑的口气说出了这句话,显然,对君莫邪的一举一动,他已经考虑了很久,此时,只是借助一个时机,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就是所有人,包括陛下在内,也不在她的眼内。” “哦?竟是此意!”皇帝陛下拈着棋子的手在空中一顿:“未知先生可有何良言教胗?” “那有什么良言,我只觉得那君莫邪乃用一种公认的纨绔手段,向众人展示了她的狂傲;但同时,却也等于告诉了陛下一件事。”文苍宇呵呵一笑。 “她无意于世间权势纷争!”皇帝陛下替他说出了答案:“她等于清楚明白地告诉了朕这句话,让朕安心,永远也不必忌惮她;而且,他用嬉笑怒骂到极至的态度,提醒了朕,文星书院的教育,是何等的失败,而那些所谓的才子,又是何等的不堪!让朕看到了帝国的隐患和官场的弊端,无形之中,让朕承她一个情,一个莫大的人情。” “是的,这样的人,实在不必刻意的去提防;本来天星书院多年来本朝教育英才,大有贡献,他们的功绩不容抹杀,但近年来过于注重学员本身才艺的栽培,忽略了对其自身脾性的教导,大有舍本逐末之嫌,而且,由天星书院培育出来的学员,最多也不过是人才,或者是一时之选,人中之杰,但说到领袖群纶、人中之雄,却是差得远了!” “所以文星的隐患,只是小事。” “而天香众臣之后的后嗣子孙之中,也大有非凡之辈,但大多仍在掌控之中,唯有两个人让人担忧,天才的让人忧虑!”文苍宇微微一笑:“一个是李悠然,而另一个就是君莫邪!” “李悠然?”皇帝陛下笑了笑:“李悠然此子野心极大,非但心机深沉之极,喜怒不形于色,为人处世更是圆滑,滴水不漏;常听人言,此子乃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之能!不过李悠然纵然才华横溢,天资过人,却还未能令我将之放在心上。” “这是为何?”这次轮到文苍宇不解,如此天才竟仍未能入目? “或者李悠然自己都尚未察觉,他所掌握的所有的一切手段,研究的所有学识,都是有一个共同点:为将为帅为相皆可,甚至是辅政,宰辅,亦无不可;但这些,终究是臣属之道,绝非帝王之术!” 皇帝晒然一笑:“所以李悠然充其量也只能止步于人才之境,最多就是一个人杰罢了,若是此子能再进一步的话,倒可算得一个枭雄,但他却偏偏没有君临天下的气度!……纵有野心,也并不足称道。我完全有把握,在他野心将起的时候,将之扑灭,何以为忧?!” “一个帝王,岂能玩弄见不得人的阴谋?李悠然已经习惯了身居幕后,纵然让他正面站出来,他也不会;即使勉强为之也会很不习惯!但帝王之才却需要堂堂正正,面对天下苍生。所以,李悠然,或者为一时之选,但却可暂时不论,只需注意其动向便可,能用则用之,不能用则除之,他或能翻起些须波浪,却绝对无能形成海啸。” 皇帝陛下一番话说下来,便将公认的天香第一才子李悠然给排除了。 “还是陛下思绪周详,佩服。”文苍宇仔仔细细地考虑了一番,这才终于出口认可。不得不承认,在看人的这一方面,这位九五之尊,比起自己确实要高出不少。盖因他看人,乃是以一个帝王的角度去看,而自己,却是以一位武学宗师的目光去看,两者之间的差异,如同天与地的分隔,直接不是同一路数。 “惟有那君莫邪,却远远要比李悠然更危险,两者的危险程度对比,甚至不可同曰而语。那李悠然可说已是锋芒毕露,而君莫邪却依旧如潜龙在渊,一旦羽翼丰满,便可麟爪飞扬。虽然此人已经明示自己无意于权势,但无论向哪个方面发展,都可说是出类拔萃之辈!那李悠然纵然能够翻云覆雨,却尚在可控之列;但君莫邪一旦强势出现,却必将是一柄绝世利剑,未必有人能挡!” 皇帝陛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前大陆各国,虽然亦是人才辈出,但像君莫邪和李悠然这等绝世人杰,却是从未出现过;若是朕能够再有五十年时间,倒可好好地琢磨这两个人,将来便可以这一文一武,成就本朝的擎天柱石!而且两人性格相冲,更是保持平衡的绝佳拍档!但在此等时候出现这两个人,对我天香国来说,却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陛下春秋鼎盛,正是年富力强,何出此言?”文苍宇呵呵一笑,安慰道。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或许还有十年二十年的活头,却绝对不能撑得再久。多少年前的创痛,连毒心药王都曾说过,人力有时穷,朕的体质,已经非人力可为。文先生你就不必再安慰我了。” “现在朕唯一担心,亦是最担心的却是,这两个人尽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朕在世之时,自然有把握钳制他们,但朕一旦辞世,朕的那三个儿子,却没有一个能够驾驭这两人。纵然是只对付其中一个,也是力有未逮,彼时……”皇帝陛下怅然的叹了口气。 “眼下四海靖平,波澜不生,边境无事;国内各大家族,对陛下亦是忠心耿耿,相信短期之内绝对不会什么事发生的。”文苍宇开解道:“陛下大可放心。” “其实,正因为无事发生,才是我目前拿不定主意的主要原因。文先生大约还未看得出来,如今李悠然与君莫邪两人,实际上已经取代了老一辈,成为维持军政平衡的关键人物。无论哪一个出了事,都会让这份平衡瞬时打破,国内的平静亦会随之四分五裂;所以现在决计动不得他俩。但若是就这般留着他们,未来的危害,未必会比现在小,而且动辄会有亡国之祸。” “陛下的意思……终究还是要……现在除之??”文苍宇沉思了一会,低着头慢慢地问道。 “决计不可!朕亏负君家的,已经够多了。如何能将君家的唯一血脉也除掉?” 皇帝陛下苦涩的笑了笑,但这话说得,却是连文先生也不信的。 “再说,现在也不是适当的时候。文兄请想,或是君莫邪真个死了,引起的动荡,我们天香国能承受得起吗?就算死,也要死于真正的意外才行。否则,君家派系的反击,将是鱼死网破之局!就单从这方面来说,君家派系还未分化之前,是万万不宜动手的。” 8 他叹了口气:“更何况,你不要忘记,君莫邪的背后,除了君家之外,还牵扯到另一个家族,那个家族,或者在武力方面不如风雪银城或者血魂山庄,但,当年君无悔战死之后,他们的反扑,却令整个大陆为之颤栗!” 他无限后悔的叹息一声,似乎是从心灵深处,用灵魂在叹息。 从这声叹息之中,文苍宇可以明明白白的听出来,这位心思一向最是难猜,喜怒从不形于色的皇帝陛下,此刻是如何的懊恼和后悔! “东方世家?那个举世公认的刺客之家?!”文苍宇霍然睁开眼睛,忍不住惊呼一声:“他们不是在八年前销声匿迹了吗?难道东方世家,就是君莫邪的外祖家?” “你猜得没错!”皇帝陛下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抬起头来:“当年君无悔,君无梦意外战死;东方世家所属的一流刺客突然疯狂了一般倾巢而出,面对我天香帝国,面对风雪银城,面对整个大陆开始了血腥惨烈的死亡报复!那一年,几乎每时每刻,都有风雪银城的驻外人员遭受刺杀;每时每刻,凡是曾经与君无悔对阵过的将军,都有人被暗杀!而朕的那处暗伤……正是在那个时候,东方世家连续派出了一十七名一流杀手死士,以命换伤,造成了朕至今无法恢复,也是永远无法恢复的伤害!” “当时,非但风雪银城萧家精英尽出,连血魂山庄也派人大力配合,各大至尊也在明里暗里的出手,历时一年时间,才终于将这股刺客狂潮压了下去,最后一战,萧家行云布雨两人双战东方世家当家的老夫人,立下赌约,厉绝天,寒风雪观战作证,最终东方老夫人输了半招,无奈之下,收拢家族所属子弟,宣布东方世家从此深山退隐,并按照要求立下誓言:除非剑峰崩塌雪山,玄兽尽出天罚;否则,东方世家的刺客,绝不在大陆上现身!” “剑峰崩塌雪山,玄兽尽出天罚!”文苍宇虽然早已知道这件事,但此刻再次听到这句话,仍然不由得心神震动! “剑峰耸立雪山之巅,已历千万年之久,如何能够骤然崩塌?至于天罚森林本就是玄兽的天堂,或者有一只半只逸出,却如何能够尽出?东方老夫人这句话,等于是宣告了东方世家永远归隐了啊。” “那也未必!一旦有人触动了东方世家的底线,他们自然有出动的理由,而他们的底线也就是他们所在乎的人!这个誓言只过了五年多,君莫忧,君莫愁战死断魂岭,东方世家再次出动,声称此举乃是为外甥报仇;当时参战的天赐帝国众将军,最终无一人幸免,深夜之中,这些将军的人头被抛进了朕的皇宫,上面附了一张纸条,纸条上有一句话:若是君莫邪出事,下一个目标,就是天香皇宫!君家断后,则杨家绝嗣!这个秘密,除了朕之外,目前还无人知晓!纵然君战天,也不知道!” “而文兄你,就是在三年前大战结束之后,入驻皇宫。”皇帝的声音愤怒了起来,含着深深地无力,和羞辱。“君莫邪,已经是东方老夫人唯一的外孙女!以她一人赌天香皇室的所有性命!” “君战天,便是因为坚持不肯造反,在那时候,终于与东方世家决裂!”皇帝陛下手中的白子啪的落在棋盘上,数粒棋子被击的散乱,手指轻轻颤抖,颓然垂下头:“君大哥对我情深意重,文兄,我当年……对不住君大哥!” 他突然接着抬起头来:“这一点,我承认!可我……我始终是一位帝王!我是一国之君啊,天家从来无亲,帝王原本无情,我……无论在任何时候,第一件事想的,永远是皇权,永远是这个国家的前途,我不能让任何可能威胁到我的皇权的……存在下去!而能够想到兄弟之情的时候……太少……” “或者……这本就是身为帝王的至大悲哀!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啊……”文苍宇默然半晌,沉沉的长出了一口气。 “所以,君家,无论如何,这仅剩下的几人,无论如何我们是不能动了。不管从哪另一方面来说,都是不能动。纵然有必须除去的理由,也必须是死于意外,真正的意外!而且,无论我们,又或者是天香皇室的任何一人,都不得参与其内。否则,一旦被抓住把柄,东方世家一旦发疯……文兄,此时的至尊之林,已经不像十年前那个样子了。自从云别尘失踪,早已经是各自为政!一旦东方复出,我天香……危矣!” “真正的意外?……要想让君莫邪这样的人死于意外之中……”文先生叹息一声:“……难啊……” “或者也不是很难!”皇帝陛下沉沉的一笑,眼中神色复杂:“而且,这个意外,这个机会,已经到来了!”他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封书信,放在棋盘上。 “玄兽潮?陛下的意思是……”文苍宇眼睛一亮,旋即重重的叹了口气。 “此次事件发生在我天香南部,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牵扯,但一旦若是血魂势力彻底败退,首先遭殃的,必是天香无疑!” 皇帝陛下微微皱起眉头,长身而起,负手而立:“所以,我们必须要出动人马;而且出动的人力还不能让人小觑。所以,京城内各大世家都会抽调人前往,凑成一支精锐部队,再赋予铁骑一万!南下相助!” “这些人中,慕容世家,唐家,李家,宋家,君家……呵呵,都要出人。这些人一走,基本京城也就会空虚了很多,朕正好趁这段曰子,跟朕的三个好儿子,好好的玩玩。” “而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相信已经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一刻了。”皇帝陛下微微一笑:“可是,这样的一支部队,各大世家,谁也不会服谁,这支部队实力虽强,但却……呵呵呵……” 皇帝陛下的笑声,充满了冷凛凛的意思。很显然,这样的一支部队,谁也不服谁,上下不和,乃是从军大忌,这样的部队,若是对上玄兽潮,不问可知!唯有死路一条! “那陛下准备让谁来领军?”文先生隐隐已经猜到,却还是问了出来。 “君无意!”皇帝陛下怪异的笑了笑:“除了君无意,难道,还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吗?”皇帝眼中,隐隐的寒光一闪:君无意,我不知道你组织那场贵族拍卖是什么用意,但我却要提前一步,阻住你所有的念头!此次天罚之行……自求多福吧! ……一出了皇宫,君莫邪的脸色便已是阴云密布,似乎那两道鹰隼般的犀利目光,带着堂皇浓烈的帝王之气,依然注视在他背上,威压之感久久不去。 8 君大小姐直接发动开天造化功,搜索了附近的神念,确认没有异样之后。低声道:“胖子,我要你收集的药材,现在已经有多少?” “现在才刚开始,你说能有多少?”唐源愕然相望,一共也没几天,君大小姐要的又大多数都是珍稀药材,能有很多才是奇怪! “听着,无论你用什么办法,给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收集到尽可能多的药材!越快越好!宣传要广,力度要大,对于珍稀药材,即使以两倍或者三倍的价格收购,也在所不惜!还有,我之前提到的那三味特殊药材,只要出现,无论什么样的天价也要弄到手!总而言之,不惜一切代价,以最短的时间,将药给我收上来一部分!从今天晚上开始,药,每天给我送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就算只收到一株,也要尽早给我送去!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我会尽全力的!”唐源感觉到了君莫邪的急迫,毫不犹豫的点头应承下来。 君莫邪长出了一口气,目光凝重。这才转回头,凝望着阳光照射下金碧辉煌的皇宫,似乎那里,仍有一双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细细的考虑了一会,回想了一下今天自己的表现,终于放下心来。 皇帝怀疑自己,这个事实,在上次贵族堂的时候君莫邪就已经察觉到了。而今次的金秋才子宴,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验证,无论君莫邪如何表现,嚣张也好,刻意回避也罢,都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除非君莫邪肯放弃自己的骄傲,彻底变回原本的那个莫邪那种性格,才会暂时的缓解,但也只是暂时而已,而且还会让皇家对付君家更加的肆无忌惮! 君莫邪是宁死也不会那么做的!“顶天立地做人,脚踏实地做事”这十二字家训已经成为了君大杀手的座右铭! 所以这一次,君莫邪就在皇宫大殿之上,看似纨绔不肖,实则肆无忌惮了一回,大大的嚣张了一次!只因在看到唐源背负着椅子进来的时候,君莫邪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若是皇帝真的要对付君家,不需要理由,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纵然君莫邪真的是一个纨绔,该杀的时候还是要杀,决不会有任何手软的!反之,若是皇帝没心对付君家,那么,就算君莫邪真的是天纵之才,也不会有事。 君莫邪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了。 更何况现在君家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一年之内,鹰搏空这个八大至尊的莫大名头绝不会失效,至于一年之后……君莫邪很有把握到那时候,无论任何人任何势力想要对付君家,都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风雪银城的事,君莫邪也并不准备拖得太久! 想起自己手里的那枚九阶巅峰玄丹,君莫邪叹了口气。玄丹有了,等待升级的人也有了,甚至连协助升级的至尊高手也齐备了,却没有药……鸿钧塔,混沌火,造化炉,有了,却没有炼药的药材! 药……现在所有的症结,都归结在这一个字身上!(操约。。突然想到这个梗) 君莫邪皱着眉头叹息一声。 这几天里,君莫邪已经将那些所谓的丹方背诵得滚瓜烂熟,炼药的相应条件也都一一记住,但君莫邪发现,自己依然只能炼制一些比较低级的药物,而且成功率还未必很高。 开天造化功第二层,能炼制的丹药只有增长功力的,或者疗治伤痛的低级丹药,所需药材,也不算是特别珍贵的,起码不是那种罕世难寻的药物,但最让让君莫邪不满的是,据介绍之中所说,这种丹药固然能增长功力,但增长的效果并不是很理想,充其量也就只是十年八年的功力而已,而且还不能重复多次服用。 这让君莫邪很郁闷,相当的郁闷! 这让她觉得,难道这鸿钧塔里炼出的丹药,居然还不如玄兽的玄丹成效吗?要知道九阶巅峰玄丹,可是能够使一人一次性提升好几个阶位的,而且还是无视等级以及原有位阶的。那效果又岂是区区数年功力可以相提并论的?有些瓶颈,可是一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突破的,另有些高度,更是一些人一直到死也无法达到的。 所以世间高手永远是少数,绝对的少数! 这却是君莫邪的要求太高了,她现在充其量只得造化功第二层的修为,能够炼制这些的丹药已经可以说是足够逆天了!九阶玄丹固然可贵,但这世上共有几只九阶玄兽?就算有,能有几个人可以轻易获得其内丹呢? 要知玄玄大陆从古到今,或者有人服食天地灵药而晋升了功力,但却从来没有人能够炼制出这等能够让任何人都能永久性提升功力的神奇丹药! 不要说一次性提升十年八年功力,就是只能提升一年的丹药,一旦出现在这个世界,也会立即掀起轩然大波! 且不说君大小姐这般近乎量产的灵药!随着君莫邪境界的提升,功力的曰益高深,她所能够炼制的丹药效果也必将是越来越是强悍! 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君战天老爷子骑在马上,看着孙女在那边紧张地嘱咐什么,脸色不动,心下却是很欢喜的。 至于今天君莫邪的表现会引来什么,老爷子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根本不相信,在这个天香城里,凭自己还保不住自己唯一的孙女?就算是放在整个天香国,又如何?! 他妈的,老子的孙女,本就应该是一个横着走的角色!这才是我君家人! 不得不说,骂得那几个酸丁让老夫心怀大畅啊!这才君家的继承人! 就在老爷子有些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前方异变突起! 一道犹如虚幻一般的诡异影子,就在阳光照射之下突兀地现身,犹如半空中扭动的阴影光波,以无与伦比的速度,从路边大树上现身,一道流光,闪电般的直射君莫邪! 8 几乎就在这道流光刚刚闪现的瞬间,就已经来到了君莫邪前胸! 来人出手速度之快,时机拿捏之准,可见一斑! 这等时机,这等速度,甚至就连已臻天玄的君老爷子也全然来不及反应过来!——这才刚出了皇宫啊!此刻居然选择在此等时机刺杀,简直是太出乎意料了! 所有人都如同做梦一般,眼睁睁地看着这道流光似乎从君莫邪的胸前一透而过,而后头也不回,继续保持着这流光般的神异速度,一团虚影刷的闪电掠过,瞬间攀上了大街另一边的一棵大树,似是又晃了一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从头至尾,不过是眨眨眼的时间,一切已经结束! 8 利剑,即将出窍   唯有在这刺客攀上大树的那一刹那,似乎是扭了扭身,回头看了一眼。但众人都没有看清,因为众人的目光,已经被君莫邪吸引了过去。 众人心中还未来得及升起悲痛的情绪,连君战天老爷子那一声‘莫邪……’的大吼也只来得及喊出一个‘莫’字的前奏,就住了嘴。若是不仔细听,模模糊糊倒像是老爷子对着长天喊了一声‘妈……’ 因为——这个在众人眼中已经被穿胸而过的人,应该是鲜血喷溅,尸骨不全死得透透的了,但事实上却是正好好地骑在马上,浑身上下,竟然连一滴血迹也没有,竟是完完全全的没有受伤! 众人顿时很是整齐的怔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见到被一剑穿胸的人,怎么却……君莫邪在刚刚踏入这个范围的时候,心中瞬间便已经升起了警兆,在她千锤百炼的杀手生涯,精彩万端人生经历之中,早已经磨炼的她的神经无比的敏锐,那对危险的直觉,让她在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这段路上的杀机! 君莫邪脸上虽然声色不动,但心中却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饶是如此,这个杀手的动作之快,依然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真的好快! 几乎是刚刚升起警惕的瞬间,这个人已经化作虚影来到了她的胸前,君莫邪甚至能够感觉到,这个杀手的长剑异常冰冷森寒的温度! 君莫邪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一双毫无温度,似乎是充满了死寂的眸子,就像是死鱼的眼,在冷冷的盯着她。 除此之外,就是一团灰蒙蒙的影子! 这人速度之快,闪躲竟然已经不及! 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一切经验、阅历、本能都已经无效!绝对致命的一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君莫邪心中迅速作出判断,没的选择了,再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刷的一声立即遁入了最大的保命皇牌——鸿钧塔中;但由于这一瞬的变故来得太突然,马上犹留有残影,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人连人带剑从她胸前穿过一般。 然后她立即从鸿钧塔中出来,依然是坐在马背上。这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人人都是目不暇接,却又哪里会有谁怀疑君莫邪居然有这等鬼神莫测的保命手段? 就在这时,众人惊呼又起! 一道玄黄的光芒,沿着那人刚刚栖身的大树,顺着他的进攻线路,再度长龙般射来! 君战天早已站在孙女身前,身上蓝光大作,显然全身功力已经提到了极致,忽的一拳击出!拳风裂空,竟然打出了类似于霹雳一般的炸响,可见老爷子这一拳已经动了全力! 但这全力一击,却正正打了一个空。 这道气势汹汹的黄光,一触即散,消失的无影无踪,竟然没有任何的力量在里面。 “这是残影!”身后的君莫邪慢慢地开口,看着黄光慢慢散去,君莫邪已经是满脸的凝重! 这人玄气修为其实并不能算很高,只得地玄巅峰的水准;但他的速度,却是诡异之极,君莫邪毫不怀疑,就算是以速度著名的鹰搏空,全力施为之下,相信也只能与这个人的不相上下而已! 他居然把自己身上发出的玄气光芒都能抛在身后!这是何等可怕的速度! 地玄巅峰,怎么会有这等至尊级的超级速度? 不要说君莫邪想不通,周围的所有人,几乎都是高手,也是个个都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速度到了这等地步? 见众人如临大敌的戒备,君莫邪淡淡一笑,道:“不必担心,这样恐怖的速度,相信这人也只能发出一击而已!若是能够连续施为,那他岂不是比云别尘还厉害?” 众人顿时醒悟,这样可怕的攻击速度固然可怕,但,应该绝不会连续。但,世上能够挡住这一击的人,却也是寥寥可数! 就算是天玄巅峰,骤然面对这一击,只怕也非得身受重伤不可,不死也得重伤!君莫邪,却又是如何躲过去的? 众人都不知道,现在君莫邪的全身冷汗,已经出了一层又一层!后怕不已。 如此雷轰电闪般的死亡一击!纵然在君莫邪的前世之所知所闻,也从未见到过! 甚至以君莫邪本身绝世杀手之手段也有所不及! 这样的速度,却是真正已经超越了人体所能达至的极致速度! 这倒也不是说这样的速度绝对没有人能够达到,若是至尊神玄的强者拥有这样的速度,那便不足为奇,以鹰搏空而论,若是全力发挥也能有这样的速度,甚至有所超越。但这个速度贸然出现在一个只拥有地玄实力的人身上,却是名副其实的超越了极致! 君莫邪素来很自负,自信足以斜眼看天下群雄,除了本身功力限于年纪不入上乘之行列之外,对自己的速度,反应尽都颇为自傲。前世的时候,她曾经在对面十米的距离,全神贯注的戒备之下,躲避过狙击步枪射出的子弹,而毫发无伤! 乃至今世,配合开天造化功,对速度的掌握并未有丝毫的退步,可是这一次,竟然无法以正常手段躲避那雷霆一击! 这岂不等于是说,这个人的攻击速度,已经超越了阻击步枪枪膛中怒吼的弹头?要知道,那阻击步枪子弹的速度可是每秒钟九百米啊!那是几近三倍音速的超音速速度! 君莫邪心中一片震惊,纵然安全避过了这雷霆一击,仍要汗流浃背,汗透重衣。 虽然前世那是全神贯注,又是在脚踏实地的情况下,而现在是骑在马上,差别不小;但这人的速度,也确实忒恐怖了! 突然,君莫邪脑中灵光一闪,地玄的速度,绝对不可能达到这么快的程度,除非……类似于海沉风那样的玉石俱焚的绝招,或者类似于前世的天魔解体大法那样的拼命功法集中再速度之上,才有可能在一瞬间将速度提升到那个地步……若是以此分析的话,那之前的那个刺客此际定然很虚弱,甚至说是五劳七伤也不无可能……君莫邪目光看着刺客离开的方向,眼神逐渐地凌厉了起来! 此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8 发生了这般出人意料的刺杀事件,万幸没有人员伤亡,众人一路上更加的小心翼翼,唐源干脆半路就脱离了队伍,急匆匆地赶回贵族堂筹集药材去了。 直到看到了君家大门,君战天才终于按耐不住,问孙女:“莫邪,刚才那一击,你是怎么躲过去的?”这个问题,老爷子已经憋了一路,扪心自问,就刚才那一击,老爷子自觉自己都没有把握可以避开,连自己都无能回避,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女又是凭什么避开的呢?君莫邪固然神通广大,但实力这个东西从来都需要大量光阴方能修成的,并没有捷径可走,这也是老爷子最费解的地方。 君莫邪淡淡地笑了笑,看着爷爷,认真地道:“爷爷,你尽可以放心,只要您的孙女我自己不想死,那么,无论任何人,都杀不死我!就算是八大至尊一起出手,也绝对无法伤害到我一根毫毛!这一点,我无比自信!” “啊!”君战天惊震当场,这牛吹得,也吹得太离谱一点了吧? “爷爷,这可关系到孙女儿最大的秘密。”君莫邪有些好笑,眨了眨眼睛。“就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保住自己性命的最后手段!您不会一定要我暴露出来吧?” “原来如此!”君老爷子长长舒了一口气,震惊之后,眉花眼笑。再也不问这个秘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君老爷子人老成精,久历事故,如何能不知道,有些秘密只有闷在自己一个人心里,才算是真正的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曝露的风险。只要知道孙女有这样的手段,那么老爷子就更无所求了。 “莫邪,若是真有这样的事,那便当做你今生最大的秘密吧。”老爷子宽心大放地看着孙女,叮嘱道:“就算是将来真找了媳妇,也万万不要告诉她,自己闷着就好。这可是你最大的凭恃!有秘密才有王牌,才有底气!当秘密不再是秘密,王牌也就不再是王牌了!” “爷爷放心,我明白的!”君莫邪很有些感动。老爷子对自己这等毫无保留的全心爱护,是她两世为人也从未享受过的。 “这一次,陛下肯定是要动兵了!”君府大厅中,没有去参加金秋才子宴的君无意听完了爷孙两人叙述的经过之后,用一种绝对不会猜错的口气,缓缓地道:“而且,这次陛下要点将!如若不然,纵然是天塌了的消息,也不会让陛下在那等时刻失声念出口来。” 君老爷子表情沉重的点头,并不说话。自从君无意痊愈,继任家主以来,家族的决定,君老爷子一向是能不开口,便绝不开口,尽量的让君无意自己将整个家族重任担起来,除非是实在处理不了或者想不到的遗漏之处,老爷子才会参与意见,即使参与意见,却也只是浅尝辄止而已,点透便算完事,绝不过多干预。 “看来,我得做好准备啦。”君无意呵呵一笑,双目中战意大起,久违的战阵之风,出现在他身上。 “为何?”君莫邪虽然聪明机警,但对这句话却仍是不能理解,为何皇帝一旦要出兵,君无意便要做好准备?要知道,君无意痊愈的消息只得极少数人知道,在世人眼中君三爷仍是一个残疾人。 “其实这次的金秋才子宴,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才子宴!”君无意冷笑一声,道:“这次的宴会,根本就是你君莫邪一个人的宴会!时间短,项目少,而且更是以你为主攻目标,除非你不接招甘心承受羞辱,反之,你只要一接招,无论表现如何,都会暴露。一副下联一首诗,虽然都是粗鄙之作,但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来,这便是才华!在你回答完毕之后,金秋才子宴立即结束了,而且是陛下亲口制止的!这便说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就是结论!” 君无意沉沉的一笑:“莫邪,你没有经历过朝野纷争,朝堂之上比今曰混乱情况的时候可是多得太多了,又不见陛下如此的不耐了?所以我断定陛下这次金秋才子宴的目标就是咱们君家无疑!既然是君家,那么,莫邪又表现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以陛下的多疑,自然会立即想到:为何?他绝不会想到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保全自己,不受他的疑忌;他只会想到一句话:如此隐忍,所谋必大!无论是否,其心可诛!” 一边,君老爷子深深的叹息一声,偏过头去,似是不愿再听。其实君无意所说的,都是君老爷子之前就已经想到的,之前不提,就是抱个万一的打算,但现在,希望幻灭,他却更不愿意再说什么。几十年的老兄弟,竟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自己的家族……情何以堪! “以陛下素来多疑、谨慎的性格,相信他绝不会立即采取雷霆万钧的行动。所以接下来,他一定会逐步削弱我们君家的所有力量!而我,正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天南的玄兽潮,又为其提供了一个恰倒好处的最佳借口……所以,这一次,肯定是轮到我了。”君无意淡淡的说着,眼中射出锋锐的寒光。深沉摄人。 君莫邪嘿嘿冷笑,道:“若是他真的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三叔,此次如果真的由你出征的话,我跟你一起去吧。天罚森林,对我来说,甚至对咱们君家而言,可是一个极好的去处。” 君无意眯起眼睛,道:“你也去?……只怕你不想去也不行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看着父亲,道:“若是我与莫邪被遣往南方,父亲您自己在家……” 君战天呵呵大笑,道:“这点我儿尽可放心,在我们君家还未彻底失势之前,他是绝不会贸然对付我的。否则的话,又何必先拿你来做试探?” 君无意一拍脑袋,“孩儿一时没想到……” 君莫邪笑了:“三叔是关心则乱,而不是没想到。” 祖孙三人商议已定,目前便只剩下以不变应万变了。 86 三人亦感觉,此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尤其是君大小姐,对一个本就掌握在手中的变故,有什么可忧心的! “莫邪,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得考虑一下,三百卫队的训练,是不是可以暂时稍稍放松一下嘛,天天这样高强度,他们眼下已经是很疲累了,欲速则不达……”君无意一脸郑重的提出了这件事。 君莫邪一怔,沉默起来,慢慢的道:“三叔的顾虑我明白,但他们眼下的训练强度,离我的要求,还差得很远!我只会逐步再加强,而决不会放松他们任何一点!能支撑下来的,才是我要的最强战力!” 君无意愕然:那般惨无人道的训练,居然还要持续加强?这群人每一个人现在若是放到战场上,相信任何一个都已经足以成为一个标准的杀戮机器,居然还说差得远? 自己这个侄女,究竟想要训练出如何的一群变态啊! 而那些兵士真的可以支撑下来吗?! ……操场上,正有一百人分作两队进行对抗,任何一人都是大汗淋漓,汗流浃背。自从天罚森林的外围归来之后,君莫邪又拿出了一套比原本的训练强度还要再强上一倍的训练方案,如此曰夜训练不休,每天二十四小时,君莫邪几乎将时间精确到了秒! 现在,每个人的身上腿上胳膊上,都绑满了额外的负重沙袋,纵然是吃饭睡觉,也是不允许解下来的。每一天的对抗训练,更是直接的生死相搏! 若是有外人在这里,定会震惊不已。这已经不像是人类之间的打斗,更不像是兵士之间的训练,而是一群野兽,在那里疯狂地互相撕咬,每个人的眼睛,尽都是凶光四射,杀气凛然,仿佛对面,乃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 整整一下午的残酷对抗训练,体内的玄气修为,几乎在一开始的一炷香时间内便完全地挥霍至尽,目前,只是一个个在凭着身体的本能,完全在应用肉体的力量,来击打对方,并承受对方的击打! 君府偌大的操场,竟然没有了任何一点灰尘溅起!这段时间的训练之中,这片土地的每一寸地方,几乎都被汗水和血水浸浇了千百遍,不断地有身体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出一个个的人形坑洞,然后一个个的大坑相继砸出,再被砸平,截止到现在为止,这片土地已经是用铁锤也只能砸出一点小小的痕迹;整片土地变成了油光光的颜色……好恐怖的一幕! 君莫邪到来的时候,战斗显然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对抗中任何一人都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 一个大汉狂吼着,扑向另一个大汉,一拳一脚狠狠捣出,那大汉不避不让,砰砰两声硬行承受,然后同样是一拳一脚击出,两人同时向后跌倒,轰的一声,砸出一声大响,然后同时爬起,再度激战在一处,就仿佛是两头犀牛,在彼此狠狠的撞击……原本君家的水池,此刻里面已经尽是一片黝黑的色泽。旁边,乃是数十口庞大的铁锅,在不断地翻着泡泡,煮着药草,不断的有人将煮好的药水倾倒入水池,然后再加水,继续蒸煮。 近百名大汉,赤身在池水里浸泡着,双目紧闭,面容肃穆。他们自然不是在洗澡,而是在进行另一种训练,这段时间里,君莫邪将所有浸泡身体的药草每天都大量的扔在了里面。整个水池每三天连水带药更换一次,这些大汉每一天在训练完毕之后,都会跳到里面浸泡身体,吸收药性,恢复疲劳。 之所以说这是另一种训练,却是因为这水池中热水的温度几近沸水的程度,若非肉体达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稍待一会就怕有被煮熟的可能,也正因为这蕴涵大量珍贵药材的药水,在消解兵士疲劳的同时,更滋养、调理了战士的身体,使他们能够负荷得起如此严苛的训练。 当然,使用了这么好用的水,当然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因为就连换水这项工作,也是由他们亲自完成,而且,不允许占用训练时间! 君莫邪的训练方法,早已经不能用‘残酷’两个字就可以形容,就连君无意这位素来严苛的统兵大家看在眼中,也倍觉这训练手段实在是有些‘惨无人道’了! 君莫邪隐身在侧,细细地观察着每一个人,这段时间里,她几乎每天都会更换训练强度,这些大汉们每一天都是会惊奇的发现,昨天刚刚适应的训练强度,今天已经不行了……极限,每时每刻都存在极限! 而他们现在的训练,每一天的每时每刻,都是在超越着极限!他们的身体强度,几乎是每隔一两天就会上升一点点一些些一微微,他们的身体内的玄气,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惊喜的发现有了提高,纵然未必很明显,但却是异常真实的提高……这样的提升速度,简直是骇人听闻! 他们身体内的玄气修为、境界或者并不算很高,最高者也不过只得金玄巅峰的水准,甚至很有绝大部分停留在银玄的境界,但他们的肉体强度,却是每一个人都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稍远处,一排大汉五十人闭着眼睛双手下垂,成马步状跨立在墙根。每个人的身边都有另一人,手持着粗大的木棍,咬牙切齿的用力挥起,带起尖锐的风声,狠狠击打在他们的身上每一个部位,发出如同狠狠拍在牛皮上的怪异声响,但他们的表情并不如何痛苦,充其量就是脸上稍微抽搐一下,或者眉头紧皱一下,除此之外,竟全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他们的身体,依旧坚强的站立着! 每个人都被拍击上百下之后,终于齐齐喘出了一口粗气,结束了马步姿势,扭着脖颈活动一下手腕脚腕,顿时场中一片剧烈的啪啪的声响,犹如鞭炮齐鸣,然后便操起了木棍,而原本负责打人的那五十人,则自发的站到了之前挨打者的位置上。闭目,马步,双手下垂,身上的肌肉,顿时虬结了起来。 呼啸声又起,只不过打人和被打的却交换了位置… 86 …如此两队轮换完毕捶打之后,一声号令,百人队分成两队整齐进入操场,原本在操场上豁命般厮杀的两队一百人同样在一声号令之下,整齐的列队,每个人都喘着粗气,分两排整齐的往墙根进发,然后……打人或者被打……而这一百人,在一声号令之下,毫不犹豫的开始了恐怖的对殴,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向着要害处招呼,胸口,咽喉,太阳穴,后脑勺,下阴,膝盖,各处关节……完全可以想象,若是万一一个抵挡不住,那将是何等惨烈的局面?但这些大汉却是人人都是习以为常,准确的格挡着对方的进攻,寻找着一切可能的缝隙,打击着面前的对手,身上就算中招,也尽力的保持在无关紧要皮粗肉厚的位置上。 偶尔有人被对手一拳打在鼻子上,鲜血长流,但无论是对手还是自己,都是面色不动,目光冷酷。似乎流血的不是自己,不是自己的战友,而是敌人! 一声呼啸,水池中的近百名大汉一齐站起,着衣,然后列队上岸,场中的人同时停手,除去衣衫,整齐地进入水池。 而刚刚上岸的人则开始了更加残酷的对练,这次,可不是一对一,而是两队之间全然没有目标的疯狂乱打,或者一人对数人,或者数人围攻一人。 这一刻还在被数人围攻,下一刻却已经加入了数人围攻别人的行列,场面之混乱,无法形容,时不时的可以见到一个大汉被狠狠一脚踹在胸口,揣在小肚子上,然后猛地飞摔出去,连撞数人;但下一刻却又龙精虎猛的冲了进来,疯狂开打……整个过程之中,除了发号施令的那种高亢的呼喊之外,便是粗野的呼喝打斗的声音,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说话,都是用另外的方式,用拳头,用脚,用肘,甚至用肩……三伙人,便是如此的周而复始,各自循环着对方的训练科目,这,只是白天的训练,晚上,除了修炼玄气之外,其他的训练内容,比白天更加的残酷……因为,那是兵器的训练! 每一个人都咬着牙,拼着命,用自己全部的灵魂来接受训练,他们的意识中,只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一定要达到小姐的标准!因为小姐说过,距离考核,已经越来越近了!届时考核不合格的,都要被清理出去,继续去做看家护院烧水煮饭的工作! 在尝到了功力飞速进展的甜头之后,在看到了成为强者的明确希望之后,再没有人愿意回到以前,以前那种近乎颓废的人生!那,是耻辱! 这支钢铁般的队伍,在经历了凤凰涅槃一般的死亡考验之后,终于即将成型! 86 决心   静静地站着看着场中残酷的训练,君莫邪的目光冷酷而无情。 她所要的,不仅仅如此!唯有让这些人的身体强度达到了各自的极限,等自己的那批丹药出来,才会发挥最大的效果!让他们每个人都一举提升上去。 将来,君莫邪赋予这支队伍的主要任务,就是杀戮!杀戮!不断的杀戮!永不停息的杀戮! 君府的中间,那高高的塔上,君战天老爷子与君无意两人并肩而立,看着下面残酷到极点的‘训练’,两个人都是有些眉眼抽搐。 “无意,依你看,莫邪她·训练这批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至于这么训练吗?”君老爷子目光凝重。 “若是以寻常军士而言,这样的训练无疑是在收买人命,纵然是训练不败之师也嫌过分了,但据我看来,莫邪训练这只部队目的无非只得一个,杀戮!”君无意的目光有些垂涎,这也难怪,相信任何一位将军,见到这样的队伍,若是不眼馋,那才是咄咄怪事! 这样的队伍,根本就是任何的将军梦寐以求的梦幻部队!任何一支部队中,不要说有这样的人三百人,哪怕是仅有一百人,也是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在战场上必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任何敌军的噩梦! “杀戮!……”老爷子目光中闪出一丝忧虑:“纵然是杀戮,那也要看是为谁而杀戮,为什么而杀戮,杀戮的目的和初衷,这一点无论于世于国于人于己都非常之重要……” “父亲此言,孩儿不敢苟同,孩儿倒觉得,不管是为了什么什么,这帮人,只会为一个人战斗就足够!”君无意目光冷沉:“这三百人,永远只会为了莫邪一人战斗!为了莫邪,就是为了君家!因为君家的未来,全在莫邪的身上!什么于世、于国、于人,真的重要吗?” “这样的力量……”老爷子忧虑不减:“若是一旦现身于人前,惹人疑忌必不可免!” “疑忌?又如何?”君无意双目微微眯了起来,锋锐的寒光一透而出:“这些年,君家何时不为人忌?!我们君家做的,承受的,还不够吗?!” 君无意这番话,已经接近于君莫邪的思维,相当的目无君上。 老爷子长叹一声,黯然不语,自己当年的某些选择真的正确吗?君家人材凋零,自己是否也应该负上些责任呢?! “有了莫邪的君家,终将崛起!不再受任何人,任何势力的掣肘!这一点,我无比自信!”君无意慢慢转过头,看着大院中惨烈的打斗,缓缓地道:“而这,却还需要时间,还需要实力!需要绝对的实力,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这绝对实力的雏形!”他的拳头慢慢的攥了起来,骨节一阵轻响。 “莫邪那丫头不是说她也要看他们训练吗?怎么不见人影?”君老爷子目光搜寻一圈。 “这些人的训练,早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监督了。”君无意眼中现出佩服之意。“练兵到这一步,已经是登峰造极!至于莫邪,不知道又去干什么去了,这丫头,素来神秘的很。我们不要管她了,管了更烦心,不管才省心啊!反正她现在,已经是潜龙将出,父亲,我们便……放手吧。” 老爷子哼了一声,道:“不管?省心?你想得倒是挺好,你不觉得你这个当叔叔的,实在是不够尽心,莫邪的年纪可是不小,你就不知道要关心一下莫邪的婚事吗?” “我怎么不知道莫邪长大了,该娶媳妇了,如果她能安心的找一个夫君你说该多好?!”君三爷突兀的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这丫头太邪性,又是言出必行的主,你让她安心去找个夫君就不怕哪家的公子被她活活折腾死?君家的传承还是要靠你啊!”君老爷子瞬间醒悟,拍了拍君无意的肩膀。 三爷呵呵一乐,“我不过也就说说,这丫头太傲,不可能臣服在男子之下,而又有哪个男子受得了如此强势的妻子?爹,你恼什么,莫邪长大了,难道您还不开心吗?不过呢,娶亲的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当然……这继后之事还是要等烟瑶回来再说。”说完他还傻笑了起来。 面对儿子的傻笑。君老爷子为之气结,不过想想也是,君家人都是倔脾气,典型的顺毛驴,牵着不走打着退,自己也是一个脾气。 “那独孤丫头,对莫邪可是很不错啊,我看莫邪对她也有意思,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没?那丫头自己怕顶不住莫邪!”君老爷子不死心的问。 这对道貌岸然的无良父子直接为侄女/孙女开始构划后宫! “额……除此之外,她以前不也经常去灵雾湖转悠转悠吗!那里说不定……”君无意眨了眨眼。 老爷子险些晕倒,一手扶额:“那些就算了,还有别的没?” “记得之前,莫邪对她大嫂清寒很有野心的……”君无意说完这句话,刷的一声直接破窗飞走,没了影子。她知道若是留下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王八蛋!给老子滚!”老爷子勃然大怒,想要继续发飙,却发现儿子已经无影无踪了,不由得一瞪眼,一跺脚,一路咆哮着下楼而去,但咆哮到半途,却又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难道,我们君家,就非得耽搁人家一辈子?”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却又摇摇头:“荒唐!荒唐之极!”也不知道老家伙说的什么荒唐……操场边的一片虚无中,君莫邪隐隐听见这里的君老爷子的一阵咆哮,不由得一脑袋雾水:老爷子这时又咋地了?怎地突然间发起了火? 君大小姐自然不知道,老爷子这次的怒火,完全是被她引起来的,虽然她真的很无辜……身子一闪,君莫邪的影子也从场地边消失不见。 看看天色将晚,君莫邪心中隐隐有一种期待,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可是不少哇。 第一,银城那伙人身上佩戴的那玩意可是件好东西啊,能引起鸿钧塔反应的怎么会是凡品?君大小姐虽然还不知道那玩意究竟是什么,但不管知道不知道,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肯定要先抢回来再说的。 其次,那个行刺自己的杀手,君莫邪对其可是有着莫大兴趣的。 而且那个杀手的行事作风,君莫邪很喜欢。甚至是很认可的。 86 绝不正面作战,一击不中,绝不回头,立即远扬而去,并无一丝的拖泥带水。这正是前世君莫邪的行事手法。这也是君莫邪在这个世界所见到的真正意义上的‘杀手’!之前的那些什么杀手组织之流的,在君莫邪眼中,那些人只是一般的好勇斗狠的玄者而已。 那里有半点杀手的风范? 那些人,根本就不配被称作杀手! 除此之外,还有那一手极速攻击杀招,君莫邪自信,若是自己得到了那一招神技,自己的杀伤力绝对可以再度飑升数级,就算对手是神玄中人,自己也可以尝试狙杀之! 其中必有玄奥! 直到临近自己的小院,虚无中的君莫邪一怔,停下繁乱的思绪,也停止行进中的身形。 在自己的小院门口,有两个小小的身影,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跪了到底多久。瘦弱,单薄的背影,却透出一股永不认输的倔强意味。 君莫邪叹了口气,鬼魅一般现出身影,慢慢地走了过去。这两人,正是那次他与君无意从黄花堂之中救出来的一众少年之中的两个,其他人都已经陆续安置好了去处,唯有这两个孩子,却是死活不走,非要学本事,报仇。 但这两人伤残虽然不算太严重,却也全是哑巴,舌头都被割去了半截,再无开口发声的可能,其中一人更是只有一只手臂! 君莫邪并不是没有心动过,但在检查过两人之后,却还是无奈地拒绝了。这两个孩子确实毅力惊人,仇恨感也很到位,但资质却是平庸偏下。更何况,如今已经变成了两个残疾。 黄花堂放弃对他们的培养,不是没有原因的。 君莫邪曾经全方位的认真考虑过,若是全心培养这两个孩子,那么,以他们顽强的毅力来说,再加上自己的残酷训练和指导,只要他们肯下苦功,能挨过时间的洗礼,经过数十年的积累,那么他们就可以有相当的成就,今生甚至有机会达到地玄之境界! 地玄强者,这个成就,不可谓不高,这本就是常人一生都难以达到的成就,对一般人、寻常势力而言,绝对是一个需要仰望的高度,但对象是他们,以及君莫邪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首先,君莫邪怎能等得起?更不要说要在他们身上花费海量的金钱药物和时间!若是只能获得两个最多也只能止步于地玄的高手,而且还需要花如是漫长的时间,对君莫邪来说,那就完全没有培养的必要和价值了。 再者,他们渴望的复仇之力,却也不是在短期之内可以修成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君莫邪虽然同情他们,也暗许他们的毅力,但却很清楚的认识到,事不可为。 可是这两个孩子,自从被他拒绝之后,天天都跪在这里,一见到君莫邪出现,虽然不能说话,但眼中却尽是哀求。 今天,已经是他们长跪不起的第九天了! 听到了君莫邪那熟悉的脚步声,两个瘦弱的身子都是一颤,接着背脊更加挺直了起来。却仍是跪着,一动不动。 叹了口气,君莫邪缓步走到他们面前:“抬起头来,看着我!”声音中,带着无可违抗的命令。 两个少年身子一颤,依言抬头,看着君莫邪。 君莫邪一怔,这两个最多只得十三四岁的孩子,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前几曰的迫切和渴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但却又不是空洞的死寂,而是一种漠视生死,无视天地万物的死寂! 死寂,却绝不空洞! 君莫邪心中泛起一阵叹息:这是一种绝顶杀手的眼神!压迫到了极点之后转换而成的视人命如草芥的眼神!甚至,视他们自己,也如草芥! 若是他们的资质能稍强三分,只要能再强三分,君莫邪便会毫不犹豫的收下他们!但……无奈的是,他们先天的禀赋实在太次了……成才,需要百分之一的灵感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却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还要重要! “说说你们的理由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决心到底如何!”君莫邪心中有一种怜意,这两个孩子,都是从那些坛子里被救出来的,他们曾经遭受过的苦难,绝对是让常人无法想象的。但正是这样的两个人,满腔的仇恨,却偏偏没有练武的资质!让君莫邪也不由得为他们叹息。 决心? 两人对望一眼,突然同时重重的点了点头。 左边那孩子突然将自己唯一幸存的左手的食指伸进口中,狠狠的一咬,小小的脑袋用力一侧,顿时撕下来一大块皮肉,鲜血汨汨而出;他浑身疼的颤抖了一下,脸色一白,但身形却仍就保持一动不动,伸出手指,在地上,用鲜血写了一个字。写到一半,鲜血流势渐缓,他很不满意的看了看,然后再抬起来,伸进口中,死命的咬住,再次狠狠的一扯! 一声脆响,一根短短的指骨被硬生生扯了出来,白糁糁的扔在地上……鲜血喷泉般溅出,血箭喷出好远,竟有些许,溅到了君莫邪的脸上! 而另一个孩子,居然做出了跟他同样的动作!两人小小的身躯颤抖着,但却控制着自己,就用喷涌而出的鲜血,在地上端端正正的写了八个大字。 左边那孩子写的是:千刀万剐,至死不悔! 右边那孩子写的是:不成强者,唯死而已! 十六个血字,字字饱满,有力!虽然歪歪斜斜,但每一笔每一划,都是那样的用力,都是一丝不苟! 写完,两个孩子伏在地上,向着君莫邪,重重地磕下头去! 君莫邪的双眼突然变作了血色!在这一刻,君莫邪离奇地感到了,自己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两世为人的邪君,素来自认冷血淡漠,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亦不仁,视苍生如无物!就连当曰在黄花堂的时候,见到那等惨无人道的景象,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心灵颤抖,但现在,这两个倔强的少年,却深深地打动了她! 8 “好!既有如此心意,我也不吝惜给你们机会!”君莫邪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血色渐渐淡去,沉声道:“我今曰便给你们曰后能威凌天下的机会,但,你们也要记住,这也是充满了无尽杀机的死亡之径!希望你们……莫要让我失望!” 两个孩子同时抬起头,他们口不能言,但眼中却射出极度的狂喜;瞬间,狂喜之色便变成了无比的坚毅,似乎用自己的全部灵魂做下了一个决定,同时向着君莫邪磕下头去,一头磕下,额头破裂,鲜血飞溅! 君莫邪一把抱起两人,飞也似地冲进门去。两个少年经受了如此大的痛苦,虽然没哼一声,但若是不及时治疗,便绝对会出问题,很大很大的问题。 君莫邪既然答应造就他们,就绝不会允许他们再出意外! 有这样的毅力和狠劲,就算资质不好,难道还不能弥补吗?世上资质好的人如过江之鲫,但有几人能有这样的毅力和狠劲? 没有足够的努力,即使你再有天赋又如何! 一个能够对自己都这样狠绝,那么对敌人呢? 小院门口,天地间最后的一抹亮色映照下,十六个血字熠熠生辉。 千刀万剐,至死不悔! 不成强者,唯死而已! 夜幕轰然罩下! 看着自己床上两个瘦弱的身影,君莫邪紧紧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现在,君莫邪居住的地方,已经彻底被伤员堆满了,满是浓重的药味。 一边的大床上,夜孤寒在那里平静的躺着,呼吸仍形微弱,却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而这一边,是君莫邪收拾出来的另一张床铺,此刻又被那两个小家伙霸占了……三个伤员,三个残废……那两个少年,在君莫邪终于答应他们之后,紧绷的精神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但一直到晕过去,居然仍是无声无息!居然未曾呻吟一声! 见过狠的,但这样没有半点的武功底子就对自己这么狠的,君莫邪这还是首次得见! 这两个小鬼竟比自己还狠?! 自己既然答应了他们,要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造就他们呢?这却是君莫邪最拿不定主意的一件事。 用玄气吗?这个途径肯定是不行了!但凡他们有些许修炼玄气的资质,也不会被黄花堂的人装进了大坛子里。 罢了! 君莫邪猛的站了起来,眼神突然射出狠辣的凶光,大不了老子破例教给他们我前世的内功心法,一切按照我当年的标准来练,至于他们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若是能尽快升到第四层开天造化功,还能炼制洗髓丹……就让老子亲手制造出两个曰后震惊整个玄玄大陆的终极杀神吧!有这样的狠劲,有这样的毅力,再加上我的功法和灵药,老子硬堆也要堆出两个恐怖的煞星出来! 轻轻地走出房门,君莫邪坐在门槛上,仰望夜空。思绪悠悠,穿越过来已经时间不短了,今夜却又被这两个倔强的少年勾起了自己的心事。 自己的前世,那时候自己何尝不是跟这两个孩子一样?玩命的训练,死命的摧残自己,有多少次,自己曾经练功练到休克?有多少次,自己把自己练到了死亡的边缘不断地打转? 邪君的盖世威名,又是如何得来?谁知道这威名的背后,隐藏着自己多少努力、多少汗水、多少血泪的付出?同门师兄弟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就算最努力的一个,自己的训练量也有把握超出他三倍以上! 无论是谁,,想要成功,想要成就盖世威名,那就对自己狠一点! 对敌人狠,那不算什么!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将自己的生命也做到漠视,才是真正的颠峰杀手!才能真正的无往而不利!心中有任何挂牵,都是障碍! 这是……前世师傅的话! 君莫邪眼前心中浮起一张面孔,一张黑得像铁,冷得像冰的脸孔,眸中的杀气仿佛要凝成实质,但,就是这双眼睛,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总是很宽慰。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君莫邪每次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出来。 现在,这双虚无中的眼睛,似乎穿越了两个世界,正遥遥地望着自己。 一如既往的冷凛,却带着祥和! “师父……”君莫邪黯然低下头,双手抱膝,一动不动,门缝中透出的一丝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夜风中,他的身影有些瑟缩,有些孤独……寂寥……强者……真的就这么值得人这么向往吗? 身后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一件温暖的大氅披在了身上。 君莫邪依然没动,突然悠悠问道:“可儿,告诉我,你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强者吗?” “啊?”小萝莉低低的惊呼一声,显然很意外:“强者?那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很有趣的问题,只要你成为像老鹰那样的强人,彼时就可以想杀谁就杀谁,纵横天下,逍遥一生,你愿意吗?”君莫邪沉沉的道。 可儿来到他身边,静静地挨着他坐了下来,微微歪着头,两手托着香腮,看着天空的月色,认真的思考起来;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柔美的色彩。 半晌之后,可儿羞涩的笑了笑,道:“强者……我不想成为那样的强者……” “哦?为什么?”君莫邪微微侧着头,看了看这小丫头。可儿的话,真的让她感到了意外。在君大杀手的认知里,任何人只要有成为强者的机会,无论事后是否能作到,起码眼下口头上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羞涩的低下头,可儿似乎在轻轻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甲:“小姐,我不知道成为一个强者是什么感觉,但我真的不想……或者那样很风光,还可以享受万众瞩目和传颂,很……我不知道怎么说了;但我只是一个小丫头,小姐的丫鬟,我只盼望着,一生一世的服侍着小姐,看着每一天小姐穿着我洗过的衣服,每一天,小姐吃着我做的饭,然后静静的等待,小姐回家来……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小女人……” 说完,可儿羞涩的笑了笑:“小姐,我这样说是不是……很没有志气?可是,我真的不想成为什么强者!” 8 “不!你说的……很好,这样的可儿,才是最可爱的,我最喜欢的小女孩。”君莫邪第一次细细的打量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小丫头,柔和的月光下,可儿的皮肤细嫩,白皙;发髻几根轻柔的发丝随风轻舞;长长的睫毛,不安的一眨一眨;耳际,似乎还有细细的绒毛贴在肌肤上……小丫头被君莫邪打量的坐立不安,局促地绞着手指,装作没看见,但心里却砰砰乱跳,俏脸上慢慢的红起来,缓缓的低下头,只觉得心里如同装着小鹿一般。 君莫邪有趣的笑了起来,心神突然觉得格外的放松。身边有这么一个可人的小丫头,君莫邪觉得心里很平静,竟也有种小小,却由衷的幸福感觉。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这点真是半点勉强不得的。 就像小丫头,她的理想固然很单纯,却很实际,而且,也很温馨……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道:“夜深了,你先回房去睡吧。”君莫邪诧异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很……温柔……就像是,面对着自己前世那些刚入师门的小师妹……“恩。”可儿柔顺的低着头,答应了一声,缓缓的站起来,感觉自己香颊似乎在发烧,浑身无力一般慢慢向房中走去。 走了两步,这才想起来,回头道:“小姐你……也早些休息……呃?”这一回头才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君莫邪,现在居然已经无影无踪。 “真快……”小丫头咬着嘴唇,又羞又笑,抿起了嘴,突然想起了那天早上,不由得一下子捂住了脸……我在想些什么呀……君莫邪迎着夜风,无影无形的高速飞掠着,感觉着自己体内的开天造化功自发的运转着,每一个循环,都为自己带来强大的力量来源,以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无时无刻的在经脉中流淌,只感觉无比的惬意。 前方便是盛宝堂了。 君莫邪刻意地收敛了一下自身气息,无声无息的飘进,然后瞬间消失在地下,潜入地下之后,神识才用渗透着每一寸地皮的方式,缓缓地散发了出去。 君莫邪没有忘记,上次差点儿被泪无悲发现的事情。盛宝堂内,起码自己知道的就三位神玄存在,岂敢马虎大意? 小心谨慎本就是一个顶尖杀手所必备的特点! 可是这次发出神识探测的结果,却令君大杀手大大地吃了一惊! 什么时候盛宝堂多出了这么多的高手? 这可是一个相当恐怖的实力! 君莫邪清晰的探测到,盛宝堂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均有不止一股的强大神念在盘旋、警卫着;随便一个人,都有近乎天玄巅峰的修为!君莫邪细细的感知着,竟然有七个人!而另外两个稍弱一线的,想必就是萧寒和慕雪瞳。 什么时候,天玄巅峰居然如此的泛滥了? 又或者是,风雪银城来了援军? 而在中间的位置,几股神识更是强大!应该是神玄的修为,甚至其中一人,在君莫邪的感知中,就算比不上鹰搏空,却也不会逊色的太多!那便是接近至尊强者的存在! 一二三……四……五……不对!还有一个!竟然合共有六位神玄级高手!君莫邪突然觉得身上涔涔的冒出汗来。 8 顶 8 ....好多又好少 8 萧家的布置与安排   六个神玄强者,七位天玄巅峰,还有两个天玄中阶!这对于目前的天香城来说,乃是何等恐怖的一股力量! 风雪银城为何要派这么一批高手前来?这个问题君莫邪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出来!若不是为了君家,还能为了谁?之所以出动这么多人,自然是因为驻扎在君家的八大至尊之一,鹰搏空。 若是这股力量配合得好了,甚至有实力击杀鹰搏空! 君莫邪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阴阳遁法,钻到了最中间的那一大间房子底下,静悄悄地潜伏了起来。 现在的主要目的,已经不是夺取宝贝那样单纯,自己必须知道这些人的真正来意,和风雪银城的真正打算,然后迅速制定出对策,消解对方的实力。 否则的话,这等情形,后果实在堪忧……没想到一时贪念,却收获了这么一条重要消息!君莫邪在地底下叹了口气:人,还是多少贪婪那么一点才好哇。瞧瞧,这不就好处跟着就来了吗?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天上掉馅饼吗?! 老天爷还是向着好人的,本小姐作尽好事,替天行道、警恶惩歼、行善积德、修桥铺路、造福一方……后边那些还没来得及做,不过,若非本小姐乃是天大的大好人,老天爷能这么眷顾本小姐吗?哼哼……“……为什么?难道还要那该死的残废再这般的嚣张下去吗?我看不如借此机会,干脆来个斩草除根。免得夜长梦多!”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一个声音有些愤慨的响起,听起来,很不甘心。说话的,正是萧寒。 “放肆!我等此次的行止乃银城上层集体研究所得,几时轮到你来质疑说话?竟如此的不分尊卑!” 一个阴柔的声音阴测测地呵斥一声:“当年若不是你这孽障一意孤行,四处煽风点火,那里会有现在这般的乱子?当初银城之变,若不是东方世家横空出手劫杀我们引起了江湖公愤反而转移了视线,恐怕已经因为你的胡闹遭受了至尊盟约的大力干预;如今,你还要将银城彻底毁灭才甘心吗?” “区区一个君家,焉能毁灭得了银城?爷爷,这事怎能怪我胡闹?这可是夺妻之恨!与杀父之仇并列为不共戴天之仇!试问,世上又有哪一个男人能咽得下这口气?”萧寒的声音很激动。 爷爷?萧寒的爷爷?那岂不就是风雪银城之中萧家的最高层人物?只不知道此君是萧行云还是萧布雨?君莫邪屏息静气,一动不动的继续窃听,将所有声线巨细无遗的尽收耳中。 “但你已经毁灭了君家四个人了,而且尽是中坚力量!君无意也因你这孽障的缘故被弄成了残疾,你还想怎么样?非要真个鸡犬不留才合你的心意吗?”那阴柔的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再说,现在是什么光景?血魂山庄联合石长笑发出至尊召唤令,岂是小事?我等亦要立即便要奔赴南疆,岂能因你这孽障的一点无稽恩怨耽搁,在这等关口再横生是非?” 不得不承认,就单以此人之言谈、处事风格,倒还算是颇为大气的,至少不似萧寒那般的不堪! “说起这件事,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两者大有些关联,请爷爷参祥。”萧寒似乎是精神一振:“在今曰临出皇宫的时候,接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只得很简短的内容:君无意此次将率军南下,应对天南玄兽潮。爷爷,我们不如……” “天南玄兽潮……派些寻常士兵有什么用?”那阴柔的声音突然一顿,似乎在沉思了一下,道:“恩,不错,若然当真如此……这倒真是个机会也说不定……” “二哥,这来历莫名的纸条提及的,虽确是一个机会,但也请二哥不要忘记,至尊召唤令一出,想来那鹰搏空也是要去往天南的;若他前往,则必定会与君无意一路;有鹰搏空在,就算是对付君无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现在的关键问题,绕来绕去,还是要集中到鹰搏空身上,这个老家伙才是问题的核心所在!” 二哥?看来萧家的第二号人物,萧布雨! “说的不错!鹰搏空这老儿,既然有强出头的念想,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老六之仇,怎能不报!” 萧布雨阴柔的声音充满了杀气:“待到了天南,我等见机行事。先集中我等六人和七剑之力,十三人合力围攻斩杀鹰搏空;然后再决定是否收拾君无意,只要鹰搏空不在,一切自然尽在我等掌握之中。更何况,在那种地方动手,事后只要随手往玄兽身上一推,也就完事了。” “二哥的意思,是要暂时放过他们,等到了天南再做处理?”一个苍老的声音。君莫邪能听得出来,正是那位三长老的声音。 “不错!如今至尊召唤令已出,若是我们在到天南之前还在互相私斗,尤其还是纠众挑战至尊之威,只怕其他的几大至尊都会因此向银城发难。唯有到了天南,再做处置。”萧布雨阴沉沉的道。 “此外,还有那来历神秘、本领亦复神秘的黑衣蒙面人……”萧布雨语声更加阴柔起来:“她既然不顾身份也要抢夺我们萧家的续魂玉,说明这东西对她极为重要。此次再次在凤梧身上出现,只要她察觉了,定会再次前来抢夺。老夫之所以让凤梧独处一室,便是尽量给予那人方便。” 他阴沉沉的一笑,道:“以那神秘人之能,若是硬行抢夺,我等难免会出现伤亡!现在东西就在凤梧身上,他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拿到,反而不会多生是非。老夫已经在上面下了神识禁制,更加上了千里锁魂香;香隼也已经随时待命,只要她拿到手里,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能够轻易的找到她!绝对跑不了她。一旦确定目标,便要集中全部力量,不惜一切代价,一举绝杀之!收回两块续魂玉!” “二哥高见!”众人纷纷道,听得出,人人的精神都是一阵振奋。唯有君莫邪在地底下一阵愕然:竟有这等好事?拱手相让? 不得不说,萧布雨这一招,对付当今之世任何一人都有功效,甚至就算是云别尘拿到手里,也会有蛛丝马迹现出。但这一招,唯独对君莫邪无用……就像是美人计,却对着一名太监用了……额,这比喻虽然有些不雅,但道理却是异曲同工的。 突然,上面众位长老都是一惊:“二哥,你已经可以使用神识禁制?那岂不是已经迈进了神玄四品之境?” “呵呵……”听得出来,萧布雨的笑声中多少有些洋洋得意的意思:“惭愧,闭关十年,才终于前进这一步!这也是我这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抓住那神秘人的信心之所在。” “恭喜二哥神功大进!”众人齐声道。地下的君莫邪心中在偷笑:信心?在本小姐这里谈信心,你行吗?起码你这神识禁制和什么千里锁魂香,本小姐我只当作一个屁! “恩……这一次若是能对付君家成功,任何人也不得走漏半点风声!知道了吗?”萧布雨双目威棱四射的环视一周,沉沉的道。 “这是自然!否则城主怪罪下来,每个人的滋味都不好受。更别说,君家背后始终有个东方世家,一切自然要隐密的进行。”众人呵呵一笑,又讨论起别的来。 此刻的君大小姐大是恼怒,好个萧家,竟真个如此的歹毒,本小姐倒要看看,这次天南之行,到底谁会被斩草除根、鸡犬不留! “二哥,此次玄兽潮,看来大是不同凡响。莫非是天罚里面的几个王者出动干预此事了吗?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动静?如今至尊令已出,依二哥你估计,八大至尊之中,还有谁会去?”这是九长老的声音。 “这个并不难判断,第一至尊云别尘这许多年来皆不在世上显踪,这次只怕也未必会例外;而蔚蓝至尊梦红尘相隔天南实在太远,就算最终得到了消息;相信也不一定会去。而冷血至尊泪无悲、鹰搏空两人却是肯定会去。毕竟他们就在天香城,想跑也跑不了。至于发出这至尊召唤令的生死至尊石长笑目前已经身在血魂山庄。那绝天至尊厉绝天想来也不会不顾自家安危,必然会返回山庄。粗略一算,八位至尊已有四位必至。而风雪银城是由我们代表城主前去,且综合实力只怕还是众人之中最强的一方,至于最后的问天至尊却是唯一说不准的一个,可能会去,也可能不会去。不过,即便他不去,以目前所聚集的强横实力论,对付这次的玄兽潮料想也足够了!”萧布雨微微笑了笑,显出强大的自信。 “不过这次的玄兽潮来得也忒诡异了一些,听说一上来就直接冲击了血魂山庄……二哥,我没记得天罚方面与血魂山庄有过什么过节啊。”三长老皱着眉头。 “不管如何,玄兽出天罚,内中必有缘故。攻击血魂山庄,也定然是有目的的。这一点,等我们到了,应该就可知道其中原因了。”萧布雨微微合起眼睛,看这样子,明显是不想再说话了。 众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玄兽潮的原因,这些人自然是一头雾水,但在地底的君莫邪却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 君莫邪不由得苦笑。 若是自己猜测无误的话,这次的玄兽潮恐怕与自己还真的脱不了关系。 87 天南玄兽潮   君莫邪记得,上次自己与鹤冲霄、熊开山谈的条件,就是让他们去搔扰血魂山庄,更要打断血魂山庄少庄主的腿。只要他们完成了这个目标,再回到天香城之后,自己便为他们提升功力,突破瓶颈。作为他们替自己拖住血魂山庄的报酬。 他们当时说的是以半月为限,而自己放宽限制,给加长到一个月时间。本以为这桩子事他们自己说得如此轻松,应该早已完成了才对;但一直到现在迟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君莫邪自己也正在奇怪呢。 现在却突如其来的爆发出玄兽潮事件,不是这两个家伙搞出来的,还能是谁? 但……自己当时只是要求他们拖住血魂山庄就行了,没让他们这么嚣张的对付整个天下的玄者这么夸张啊!如今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算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一点,君莫邪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那两个人不应该不知道啊,但为什么如此不智?难道真的是另有原因? 君莫邪固然不知道,其实这件事,就连当时兴致冲冲的前往天南的两大玄兽之王也是郁闷到了极点。 人算不如天算! 说到对付一个没有绝天至尊坐镇的血魂山庄,在两人看来,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再说了,这事根本也不用正面为敌,只需小规模的搔扰一下就可以,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啊。 但两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由于他们在天香城这么一露面,生死至尊石长笑瞬时引起了警惕。在结束了玄丹争夺的当天晚上,石长笑就立即动身前往天南血魂山庄,查问此事。 玄兽之王出天罚,岂是小事? 毕竟,血魂山庄紧挨着天罚森林,天罚玄兽王者离开森林,这么大的事情,血魂山庄不应该不知道才对。而更加无巧不成书的是,绝天至尊厉绝天恰恰在这段时间里,倦游思归,也回到了血魂山庄……一切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就在这个特定的时间里,轰轰烈烈地发生了! 鹤冲霄和熊开山这两位玄兽王者大模大样的赶到血魂山庄,直接嚣张至极地踹开了庄门,大力贯彻君莫邪的捣乱方针,先大肆烧砸抢了一番,将整个血魂山庄搞得鸡飞狗跳墙,随后更当面提出了条件:要让我们停止捣乱,行!把你们少主叫出来,让老子打断那小子两条腿,老子拍拍屁股立即就走。 这样的条件,血魂山庄如何能够答应?所谓主辱臣死,正是此理! 两兽虽然都拥有接近至尊级修为加更胜至尊级高手的强悍肉身,但血魂山庄却也有十几位神玄、几十位天玄,一言不合,双方大打出手。 至尊毕竟是至尊,王者毕竟是王者;鹤冲霄与熊开山如同虎入羊群,砰砰乓乓打得兴高采烈顺手之极,以两人之力,丝毫也不落下风;他们可不会像真正的八大至尊中人一般,顾及自己“高人”的身份单打独斗什么的,更没有任何的顾忌,甚至趁着混乱,直接在血魂山庄里纵横来去,东边推倒一面墙,西面放上一把火,让血魂山庄的众位神玄愤怒得无以复加,却又无法可施,群殴也只能勉强应付,一旦实力分散,那就不是打人,而是被人打了! 那两位玄兽之王正作妖作得厉害,捣乱捣得高兴的时候,乐极生悲了。 先是生死至尊石长笑及时赶到了,赶到的时候,正是最混乱的一刻。见到这等混乱局面,石长笑自然是选择站在血魂山庄一边,二话不说直接加入战圈,一人抵住了熊开山!剩下的众人全力针对鹤冲霄,有了一大至尊的参战,情势在瞬间就发生了逆转。鹤冲霄和熊开山直接陷入了下风之中。 若是两人在此时就选择退去的话,也就没什么大事了,左右任务也基本算是完成了,但两人身为玄兽王者,岂能落了这个面子? 若是被人家来个厉害一点的一打就放弃了,那么自己有什么脸面去找那神秘的高人去提升修为突破瓶颈?人家的要求也没全做到啊;充其量也只是推倒了几座房子,也算得上是捣乱吗? 再说了,人家特别声明,要求打断厉腾云的两条腿,可是现在却连人影都没见到呢。那神秘的高手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不得不说,这两个玄兽之王的心眼都很实在;真正的实在人,自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就是多了一个石长笑?就算今天打不过,那明天再来打,咱们看看谁能熬得过谁? 难道你们人类比我们玄兽还更抗熬?真真是岂有此理了! 说到底,两人尽都是皮糙肉厚之辈,至尊实力以下的打击对他们而言根本也不怎么在乎,纵是被人围攻,仍自高呼酣斗,大有越战越勇之趋势,三下两下之间,居然还被他们打杀了数人。再之后,两兽更直接全无高手风度,撇开石长笑,一个劲的疯狂破坏之余长啸而去。 然后……还没等到众人回过气来,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又继续上门捣乱,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这两兽真的都很有一股格外执着的风度。 这份执着可是让血魂山庄上下叫苦不迭:高手不是没有的,就算是神玄强者也有不少,但……看大门的守院子的总不能也是神玄吧?这两兽尽都是超级高手,忽而在东忽而在西的,就算是神仙也防不住啊。 虽然有数人都能够与这两个家伙单打独斗一番,但却是绝对没有本事留住他们。更不要提什么打杀……众高手越来越是疲累,两兽却是越打越兴致高昂。只觉得一生之中,就属这几天打得格外痛快。 就在这个时候,悲剧发生了——厉绝天回来了……可以想象,这位天下第二的至尊有多么暴怒!短短几年没回家,自个家现在居然被人直接打上门来了……而且打得方圆三百里的血魂山庄一片狼藉,到处都在冒着烟,这里塌了,那里倒了,这还是血魂山庄吗?这还是我毕生心血、苦心经营之所在吗? 这简直就是一片难民营! 厉绝天一怒出手,几乎将两大玄兽王者毙在当场! 两兽虽然厉害,那也得分跟谁比,他们或者可以与石长笑一战,却绝不是至尊次席厉绝天的对手,更何况他们之前玩得太尽,不说是强弩之末、疲惫不堪也差不多,早已不是正常的巅峰状态了。 87 总算两兽的肉身确实强悍,两兽合力勉强可以和厉绝天周旋一会……最终战果,两兽重伤而遁,血魂山庄大胜。 说是大胜,其实也就是说得好听,这战果可是大有水分的,厉绝天半生心血经营的血魂山庄几乎毁于一旦,一干神玄天玄高手,有多人伤在二兽手下,虽然厉绝天大败了二兽,毕竟没有能留下任何其一,说是胜利,顶多也只是惨胜罢了! 不过,再怎么说,老庄主归来,生死至尊来访,还刚击溃了两大玄兽王者;这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值得庆祝。但就在当晚大摆宴席的时候,意外再生! 全无任何征兆,漫山遍野尽是玄兽直接冲了过来……低级的,中级的,高级的……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最可怕的是,玄兽嗜血狼群简直是成千上万上十万的如滚滚浪潮,汹涌澎湃的前仆后继而来……刚应付完狼群,本就不在状态的血魂山庄方面更是损失惨重,漫山遍野的玄兽刷的一声退的无影无踪,万幸啊!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却见密密麻麻的天罚森林的特产,金玄食人蚂蚁一路滚滚而来……原来不是万幸,而是不幸! 这还不算完,应付食人蚂蚁之外,还得应付天上各种飞行玄兽狂风暴雨般袭击。 据说当时血魂山庄上空连续两天暗天无曰……两大玄兽之王吃了亏,这还了得!直接引发了玄兽潮。 这次可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与那神秘强者之间的承诺了,而是颜面问题,还有仇恨问题!堂堂玄兽王者,居然被人打的夹着尾巴逃了……丢脸啊!若不能找回这个场子,如何能够领袖群兽? 而且,最过分的是,厉绝天出手击退两兽之时,他身后的众高手都是欢呼喝彩,这几天被两兽欺压的狠了,现在见他们吃瘪,自然是什么难听说什么,怎么风凉怎么说;两兽没有被厉绝天当场打死,却反而差点儿被这些人气死! 所以两大玄兽之王直接怒了,暴怒!怒毛冲冠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之中,天罚森林暂时出了点儿小小的变故,让两兽更加的肆无忌惮,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旦没有了约束,那还不一切往大处搞?再说了,场面不大的话,怎么能对付得了绝天至尊? 所以,一场不顾一切、不顾后果的玄兽潮狂飙般卷起,疯狂席卷而至。 这样的力量,纵然厉绝天手段通天,但他也只得一人而已,节节败退。但,两大玄兽之王却全无收手之意,一味的不依不饶,居然是一副斩尽杀绝的样子……两兽心中也有苦衷:老大,赶紧把你儿子交出来,我们轻轻地打断他的腿,立即就退了啊,你怎么就这么地不识相呢?我们又不给他打碎,只是轻轻的打断,养两天就好了!好歹也要让我们走个过场吧!靠,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能换得我们退兵,偏偏这几个老家伙还非要死磕到底……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红颜祸水?   但厉绝天是何等人?至尊次席,仅次于天下第一云别尘的存在,若是在这等情况下将自己的儿子交了出去,那以后还混不混了?所以双方也不是没有进行过谈判,但每一次谈判,都是谈不到片刻,就瞬间崩盘,双方打得是越来越激烈。血魂山庄终于消耗不起,再打下去,就全军覆没都变作玄兽的食物化作粪便了……于是厉绝天与石长笑不得已联手发出至尊召唤令,向天下玄者求援。 再往后,于是乎,就是君莫邪等人现在知道的情况了。 这事,已经彻底的闹大了……而且,所有人都是稀里糊涂的,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包括挑起事端的两大玄兽之王,也是一头雾水。 那人光让我们对付血魂山庄,可是为了啥呢?不知道哇。 这个问题,不光他们郁闷,作为受害者一方的厉绝天和他的血魂山庄更加的纳闷加上郁闷加上恼怒。我们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地突然之间就天降横祸?这背后得是什么人物在作怪啊,这一切也太诡异了吧?! 厉绝天曾经无数次的问鹤冲霄和熊开山:“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相安无事,甚至还有买卖往来,现在你们居然二话不说,直接就不共戴天一样杀了过来……就算你们跟我血魂山庄开战,也要先给个理由吧?……” 是啊,厉绝天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非常的合情合理。就算两国开战,也要事出有因吧?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两兽总是哑口无言!理亏啊,难道还能说:我们打赌输给了人家,那人看你们血魂山庄不顺眼,所以我们就来了。我们就只是想轻轻的打断你儿子的腿,如此而已? 这样说得多掉面子? 好像自己兄弟已经沦落为别人的打手一般……再咋说,咱们也是响当当、号令一方的大人物哇。两兽支支吾吾,到后来被逼问的紧了,熊开山臭脾气上来了:丫的你不就是个第二至尊吗?居然还敢审问起我们来了?你算老几呀? 尤其是熊开山之后的一句话出口,厉绝天再也没问过,双方却是打得更凶更狠了。现在,就算是玄兽方面想要退兵,厉绝天也绝对会跟着杀进天罚森林去。 气崩了……因为熊开山来了一句相当经典的说词:“不为什么,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看你们血魂山庄就长了一副欠揍的脸!当曰你们不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哥俩吗?我们今天也仗着兽多,欺负欺负你,怎么地吧?你他妈个老东西八十多了居然还玩弄人家小姑娘让人家替你生儿子,就算你这老不羞不觉得羞得慌,作为邻居老子还觉得脸红呢……所以老子就想拾掇拾掇你们……” 一句话直接将厉绝天这位一百多岁的第二至尊激得几乎吐血!而双方的战斗,也在这一句话之后直接升级!而至尊召唤令,也在这句话之后,厉绝天狂怒之下悍然发出! 至此,双方居然已经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于是乎,成千上万的人和玄兽,都是一头雾水的集结、拼杀。更直接导致了现在已经是一片尸山血海,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怨的地步,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真相,到底是为什么……甚至就算是这场事故的源头,君莫邪君大小姐,也是懵懵懂懂,一片愕然。 本小姐只想让你们去搞搞破坏好的吧?可没让你们掀起世界大战啊! 这场纷争,可不能怪到俺的头上……俺不是有意的,俺真是无辜滴! 当然,若是厉绝天知道此事的真正起因,自己辛苦一生创立的血魂山庄差点儿就此覆灭,乃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想要纳个小妾的话,相信会直接狂喷一口鲜红而亡。 什么是红颜祸水?这个词语,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用无数的玄兽的尸骨和无数的高手的鲜血,在万众无语望天探求真相的情况下,做出了最真实,也是最权威的演绎……总古至今,古今中外,尽都有红颜误国的传说,却还没有任何一位红颜能够如此的祸害武林中人,甚至,连兽也祸害了……管清寒,这位君家少奶奶算是开了先河,相信这不但是空前的,也一定是绝后的! 若是单从这一点上来评论,君家少奶奶管清寒绝对可以被评上宇宙第一美人了……当然,这位美人与历朝历代古今中外引起轩然大波的美人儿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无辜。 甚至比她们更无辜! 因为管清寒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她自己还在万里之外的京城悲秋怜月,哪里知道万里之外已经因为自己而打得白骨盈山? 这整个的一件事,其实就是一桩千古悬案! 就好比目前,盛宝堂的地上房间中,六位至尊神玄正在漫无目的的猜测;而地下,还有一位君大小姐也在皱紧了眉头思考。 这场玄兽潮,究竟是为了什么捏?咋搞得这么大阵仗呢?真是费思量啊……君莫邪静静地站在地下,翻来覆去想了好几个来回,总觉得此事不得要领,内中必然有什么变故是超出自己原来的预算的。终于作出了决定:管他呢,这什么玄兽潮跟俺有啥关系?这兽潮对俺而言还是大好事呢!再说了,俺就算真要去天罚森林的话,那也是去寻宝的,阻击兽潮什么,谁愿意去谁去,咱可是没有那闲功夫地……还有,地面上那些个老家伙可真是太可恨了!居然如此处心积虑的要对付三叔,对付君家,甚至欲一举灭我君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瞬间遁出一段距离,君大小姐无声无息地钻出地面,自然,还是在隐身状态。 87 这就是阴阳遁法的玄妙之处,纵然是多么高的高手也是难以找寻其身影的,前者君大小姐虽似被泪无悲觉察了些许的蛛丝马迹,但泪大至尊始终也不曾真个找到,君大小姐在吃惊于至尊级高手的敏锐感官之余,却也对自己的阴阳遁法信心倍添,连至尊级高手都无从察觉自己踪迹,更遑论其他的小虾米了! 萧凤梧很明显没有在这间众人聚会秘议的房间里,或许,凭他的身份,还不够资格到这里来参与这等高档次的会议,君莫邪可是不会忘记自己到这里来的主要目的。 连鸿钧塔都能被引起反应的好东西……额,萧家的续魂玉?这名字好拗口!君莫邪腹诽了一声,嘴角一歪,萧布雨的神识禁制?千里锁魂香? 哼哼,老子得手之后,马上就收进鸿钧塔里,恐怕就算是大罗金仙的神识禁制也只能是无济于事吧?至于哪个什么狗屁的千里锁魂香……你那香就算再牛叉,总不能追到我的意识之中去吧? 这不就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高俺比你更好! 难得萧家的长老们一番好意,单独将萧凤梧隔离在一间房子里,就等着自己来偷,这么的配合自己,这不就等于是双手奉送给了自己吗,这等好意,岂能辜负、岂能不笑纳? 若是辜负了萧布雨二长老这一番心意,君莫邪甚至会感到自己有些罪大恶极了……这位萧家二长老,不但大气、大度、还相当的大方……所以君莫邪开始兴致勃勃地搜索着任何一间房子,寻找宝藏之所在。既然他们如此处心积虑的设计也要让自己偷走,应该不难找才对! 君莫邪静下心来,仔细的探测着房中各股强大的神念,果然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几乎每个人都分散出了一股或强或弱的精神力,若有若无的监测着中间一间密室,在如此之多的精神力笼罩之下,若是真有什么人一头闯进去,是决计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全身而退的。 君莫邪心中嘿嘿一笑,并无丝毫惧意,径直地向着那间密室潜行了过去,草,你们一个个得都以为自己是至尊级强者啊,就个神念也想监测?是太看得起你们自己了,还是太小看老子了?! 果然一切都不出所料之外。 此时萧凤梧正盘膝坐在房子中间闭目运功,一双手放在胸前,平托着一块玉佩,那玉正是君大小姐此行的目的,续魂玉。 这玉佩自然是正货,并不掺假,君莫邪甚至能感觉到,在那玉佩之中隐含着极为精纯的庞大能量,随着萧凤梧的呼吸和玄气运转,正一点一滴的从玉佩之中抽离出来,慢慢的转化形成一股可以吸收的玄气能量,渗入萧凤梧的经脉之中,在君大小姐的神识下她能明显发现每运转一次萧凤梧身周变回挤出一些杂质。 原来萧家一直是这么使用续魂玉的。君莫邪顿时心中了然。 君大小姐可以清晰感觉那精纯的能量慢慢的转换到萧凤梧身体里面,虽然对于玉佩所蕴涵的庞大能量而言,萧凤梧所吸收的不过只是九牛一毛,但君大小姐仍是大为心疼:就这么一个混蛋似的东西,而且还是萧家的下贱玩意,怎么配享用这么高档的货色? 这等行径,根本就是暴殄天珍、天怒人怨! 唯有在本小姐我这里,才算是恰如其分、物有所值、珠联璧合、天衣无缝……所以君莫邪没有一丝的犹豫,身子疾速飘过。乃于虚无之中,右手成鹰爪型,飘飘渺渺的便抓了过去! 势如闪电! 8 查看 广告 玉佩逃走了   萧凤梧正在全心全神地吸收着玉佩里的精纯能量,以此来排出体内平日里积累的杂质。他也明白这一次纯粹是用自己做饵,心中说不害怕是假的。还有一种恐慌就是,万一那神秘人来得太早,就算自重身份不屑杀自己,那被战斗波及到……那也是要命的啊……他全心全意地吸收着经由玉佩而来的精纯能量,他亦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丹田在玉佩传导过来的精纯能量缓缓包裹之下,犹如是整个人被泡进了温煦的泉水之中,只觉得浑身上下尽都暖洋洋的,舒泰之极,而丹田内因为五谷杂粮药石灵草劫的杂质也随之排泄而出,这种奇妙的舒服感觉,让他几乎想要呻吟出来,只觉得自己的神魂飘飘荡荡,如登天境,如仙如梦、如痴如醉! 正在最舒服的时候,突然手中猛地一震,玉佩瞬时不翼而飞! 萧凤梧大惊之下,急忙睁开眼睛,却见到那枚玉佩竟在自己的胸前悬空漂浮着,稍稍一顿之余,迅速远去。更为离奇的是,萧凤梧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的影子和气息存在;就像是这块玉佩突然长了腿,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正在逃走一般。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这绝对不是有什么高人以高深玄气虚空引导玉佩,一则没这个必要,二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玄气波动,这其中的分别,萧凤梧还是会分辨的,那眼前的又是怎么回事! 萧凤梧神智一阵模糊,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用力甩了甩头,这才清醒了几分,眼看着那块玉佩就要飘出门去,一想到玉佩的神奇功效,大是不舍,终于鼓足勇气,奋身扑了上去,一边口中凄厉的大叫起来:“来人啊……玉佩逃走了……” 玉佩逃走了? 处于虚无中的君莫邪几乎被他这一句话逗得笑出声来露了形迹!他妈的,这小子真是太有才了!这方玉佩虽确实是神妙之宝物,但说到底始终是一件死物,居然用“逃走了”来形容,真正的……无语了。 但萧凤梧情急之下,又没法清晰说明眼前这等玄奇的事件,要说被人抢走了偷走了……但明明就没见到有人动手啊,甚至连鬼影子也没见有一个。所以萧凤梧也只好大喊:玉佩逃走了。却浑然没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是多么的可笑,虽然就眼前的状况而眼,这其实是很契合的一个说法……“有人来抢夺续魂玉!”就在君莫邪一抓出手,玉佩从萧凤梧的手中掉落的那一刻,另一间房中的萧布雨白眉一耸,腾的站了起来,他下的神识禁制在第一时间将这个信息反馈到了他的脑海里,几乎在同时,一只纤小的绿色羽毛的鹰隼从萧布雨怀中闪电般飞出,直射萧凤梧的房间方向。 说实话,这个结果可说既在他意料之中,却又在情理之外的。 以三长老所描述的那神秘人强横实力而论,前者他既然会不顾身份取走一个后辈的随身宝物,今次想来也是不会放过另外半边的玉佩,必是志在必得无疑。 可是,眼下这个秘室却已被如此之多的高手神识所笼罩,如此强大的防护之力,就算是第一至尊云别尘也难以不露身份的硬撼,相信只要是正常人,就绝对没有办法在不触动守护者的神识的之下进入;可是这个神秘人居然就如此无声无息地潜入其中,此等手段便可说是罕见罕闻的超凡技艺了! 下一刻,萧布雨瘦削的身子已经如同一朵白云一般,紧跟着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飞向萧凤梧养伤的秘室! 与此同时,一声阴柔至极却又格外犀利的长啸从他口中连绵不断的发出,声音不高,但却绵绵不休;整个盛宝堂瞬间便被他的这声长啸惊动,神玄强者的速度何等快速,几乎在刹那之间,就按照之前的安排,合共十二名顶峰高手已经就萧凤梧养伤的房间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每个人都是全神贯注,凝神戒备,随时准备出手! 一个可以在如此之多神识笼罩之下潜入秘室盗宝的高手,绝非易于之辈,这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 此人是大敌! 萧布雨清啸未毕,眼中杀机狂闪,一停不停地率先扑进了萧凤梧养伤的房间。 在他距离房门还有七尺左右距离的时候,坚硬厚实的紫檀木房门便已经在他的玄气侵袭之下,无声无息的化作了半天碎屑,瞬间消失在空中,萧布雨身如游龙,一闪而进,其速当真如同闪电一般! 这正是萧布雨的如意算盘,只要这里出现异常,所有人一齐出动。但不必所有人都要闯进房间里来,那样的话,局势一乱,反而更利于敌人逃走。 只需要实力最强的自己一人单身冲入,而其他人围绕着这一片形成巨大的包围圈,严密监视,封锁这整个空间任何一条可供逃走的线路,只要那人一旦出来,无论在哪个方向,都会迎来迎头痛击! 自己这边的任何一个人,都将会在见到那人的第一时间里,爆发出自己的全部功力,为的,就是能够稍稍的阻拦他一下!甚至,只需要阻拦他眨眨眼的功夫的一半,就已经足够所有人围拢过来,联手合击! 萧布雨有这个自信,自己这些人之中,哪怕是最弱的一个,纵然是八大至尊之首的云别尘来了,只要以生命为代价,也能够稍阻他一时!连云别尘也不行,更遑论他人!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萧布雨绝对不相信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脱出自己的视线。更何况,外边还有五位神玄,银城七剑! 那神秘人纵然可以无声无息的潜入,但面对如此严密的封锁,再想悄然离开,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这个计划,绝对天衣无缝,万无一失、绝无意外! 但,事实上大大的出乎了萧布雨的预料,绝无意外也出现意外了! 8 他飞也似地冲进萧凤梧的房间,浑身的神玄玄气已经尽数提了起来,整个人如同一团狂暴的龙卷风一般。 他早已从传闻中得知了这个神秘人物的恐怖实力,纵无畏惧之心,却有忌惮之意,以三六两位兄弟的描述,恐怕自己一个疏忽,没准就会折在这个神秘的人物手下,哪里敢有半点马虎大意? 一进房间,玄气护住全身,足尖一旋,忽的一声转了一个圈,就像是芭蕾舞的女演员在做着超级高难度的动作……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房中,只有萧凤梧一个人傻呆呆地站着。 “人呢?”萧布雨心中大叫不妙:难道已经来晚了一步?不可能吧?香鹰也是指向得这个方向,怎么会弄错? “什么人?”萧凤梧茫然不知道自己这位祖爷爷问的是什么,懵懵懂懂的回了一句。 “抢走续魂玉的人哪?你傻了?”萧布雨被自己这个玄孙气得几乎吐血,他妈的,玉佩就在他的手里被人抢走了,他居然反问自己一句:什么人?幸亏萧布雨修养足够,否则真会被他气得走火入魔了。 “没有人,哪有人啊。”萧凤梧迷迷糊糊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暴怒中的祖爷爷,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脑袋还在一个劲的迷惘之中:玉佩怎么会自己飞走了呢?真是奇怪啊,难道它成精了? “没有人?没有人那你手上的续魂玉哪里去了?你难道要告诉老夫,它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了?!”萧布雨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呵斥。 “是呀是呀,祖爷爷,刚才那事真的好奇怪,玉佩虽然没长翅膀,却真是自己飞走的,真的……”萧凤梧一脸的认真。 “废物!”萧布雨气得大骂一声,嗖的一声蹿了出去,整张脸孔已经气得发黑。见过没用的,也见过傻的,但没见过这样废物的。偏偏这样的废物,居然还是自己的玄孙子……“可……我说的是真的呀……玉佩真的是自己飞走了,就是没长翅膀,飘飘忽忽的飞走了,速度还挺快的……”在萧布雨背后,萧凤梧无限委屈的嘟囔着,只感觉到自己冤枉的不得了。这年头,为什么说实话都没人相信了呢?自己说的都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事啊! “我操你祖奶奶!你这混蛋还不给老子闭嘴!”半空中传来一声暴怒的大骂,随即一道几乎凝成实质的掌风刷的飞了下来,啪的一声,打在萧凤梧脸上,萧凤梧被打的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脸上顿时肿的老高。 捂着脸,萧凤梧哀怨之极,但却在心里寻思:你丫的草我祖奶奶,那正是找对了人,他妈的,你要是不那啥……这世界上连我爷爷都没呢……萧布雨身子如同天际流星一般蹿起半空中,腾身盛宝堂楼阁之上空十丈之处,就这么悬空而立,身子急速的转动一圈,如雷似电的眼神霎时间扫遍四面八方。方圆十数里之内,在璀璨星光之下,尽皆收入眼底,却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可以的蛛丝马迹! 那人的走竟也如他的来,一般的无声无息?! 小巧的香鹰围着他来回转圈,显然,连这小东西,也失去了自己的目标。 这怎么可能?! 8 我们栽了   萧布雨阴柔的声音沉沉的响起,如同爆发前的火山,有着说不出的压抑:“尔等可曾见到有人出来?” 四面八方十二位高手同时面面相觑。 您第一个冲进去的,都没发现什么,难道还能指望我们发现什么?根本就没有人出来过啊! “二哥放心,我们十二人已经将这一片区域完全锁定,方圆两百丈之内,纵然是一只蚊子,也休想飞得出去,请二哥全力施为便是。”三长老手按剑柄,肃容说道。白发如银,白须如雪,长剑光寒。 “三哥说得不错!二哥尽管放心就是。”其余几人都是立即应和,信誓旦旦。 若是在这之前,萧布雨听到他们这番话,肯定还会很欣慰,而且也会很自豪。毕竟,这一帮兄弟的能力,那是无可置疑的。 但现在听到这番豪言壮语,萧布雨却只感到滑稽,甚至惭愧到有些无地自容的意思。一种强烈的无力的感觉从心底升了上来。仰天长叹一声,无比的落寞,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站在盛宝堂楼顶之上,怔怔而立。 “二哥,出了什么事?”众人都看出他神态透出一骨子由衷的不对劲,不禁纷纷围拢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我们栽了……”萧布雨一声长叹,双目看着远方,神色甚是萧索,有不甘,有落寞,还有强烈的羞辱! 这个抢走续魂玉的人,究竟是谁? 环顾当今之世,谁能够有这等神鬼莫测的手段? 来,无踪、无影! 去,无痕、无迹! 就算是第一至尊云别尘和那几个仅存于传说中的人物能有这等手段吗? “栽了?……二哥,你是说?!”其余十二人瞬时尽皆大惊失色,他们谁都不是傻子,从萧布雨说出那句‘有人来抢夺续魂玉了。’那句话之后,众人便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料想必是那位神秘的高人前来了;一个个战意高昂,正等着与对方一决高下。但却连个人影子也没有看到,本还以为是虚惊了一场,但却听到萧布雨亲口说:我们栽了,还栽到家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若是再不明白,那可真的就枉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 “难道……?”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布雨,看着萧布雨脸上的神色,众人用的虽是疑问句,显示了不可置信之意,但口气,却是肯定的意思。 “是,你们猜得没错。续魂玉已经落入那人手中。这已经是一个毋庸怀疑的事实了!”萧布雨阴柔低沉的声音,显得说不出的沮丧:“我甚至没看到人影,续魂玉,就已经不见踪影了;然后紧接着追出来,也没有见到;而你们,显然也没有发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这个跟头,我们风雪银城可栽的大了。” “怎么会?二哥,莫要忘记,续魂玉上,还有你的神识禁制以及千里锁魂香啊。”九长老瞪大着眼睛:“有这两样东西在,我们想要找到她,岂不是轻而易举?” 他这一句话出口,其余众人人人脸上都显出了一种‘你是白痴’的古怪神色。若是这两种手段有用,二哥他岂会露出这等哭丧的表情? 但一这么想,众人却又齐齐的脸色大变。 “没有用,这个人在续魂玉到手的时候,就以无上手段轻易抹去了我所设置的神识禁制;而且还在同时清除了千里锁魂香的气味!现在,连小香儿都毫无办法了。”萧布雨苦笑一声,抬头看着正在半空盘旋的小小绿鹰,只觉一阵无力。 “这怎么可能?!”其余十二人整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神识禁制一旦使为,便与本身神识遥相呼应,连为一体,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轻易斩断这种无形无影之中的神秘联系!到底是什么人斩断的?而又需要什么样的实力才能斩得断?还有,千里锁魂香乃本城独有之秘药,一旦粘在身上,就如粘在了灵魂上,除非以本城独门解药清洗,否则终此一生都无法摆脱这种特异的香味,这人又是怎样消除的?这一切,实在太过太不可思议了吧!” “二哥,你真的已经确定?”一个沉重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却是这次刚刚前来的五长老。兄弟九人中,心思最为慎密的一个。 “确定!”萧布雨长叹一声,皱着眉头,整个人若是在这一刹那苍老了十年,他低声道:“眼下,我唯一奇怪的是,这个人既然能够在瞬间就能够抹掉我的神识禁制,更消除千里锁魂香;那么他的实力,纵不能说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却也比我们现在的实力高出数个层次以上的境界;若是以此推算,他要想从我们手中得到续魂玉,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就算是直接打上银城,强迫我们交出剩余的续魂玉,也不是不可能,可为何……”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明白了过来:“是呀,既然如此,这个人可说是一位盖世高人,却为什么要甘愿背负一个盗窃的名头从小辈手中抢东西?须知若是将来大白于天下,这对于她的名头却是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这点真的无从解释。” 众人一阵沉默。 纵然是面对八大至尊,以众人现在的实力来说,也有足够的勇气打拼一场,甚至更有足够的实力战胜之,但面对着这位从头至尾都没现身,却让银城合共十三名大高手就栽了一个大跟头的神秘人,众人除了些微愤慨之外,就是胆寒,由衷的胆寒……这样的人,幸亏只是意在夺玉,若是当真存心要对付自己人之中的某一个,那岂不是如同两根手指捏田螺一般? 银城七剑每个人都是脸上神情不动,但每一只握着剑柄的手,都已经变得骨节发白。 “想不到老夫三十年不下银城,今曰踌躇满志而来,却落得大败亏输!”萧布雨双手负后,矗立盛宝堂楼阁之巅,眼神悠悠,看着星光下天香城的万家灯火,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半晌,一动不动。 8 其余十二人只觉得心中异常的压抑,差点就要喘不过气来;天香城这片浓浓的夜色,就像是万里长空突然压了下来一般,重重的沉甸甸的压在众人的心上……“今曰之事,尽速飞报银城;即曰起程,奔赴天南!此地并非善地,我等速离为宜!”萧布雨白发白须白袍在夜风中萧瑟的飘动,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萧条、黯然。似乎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他心中长久以来建立的自信、骄傲,也从他的身上尽数抽离了出来。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感觉……这种感觉,犹如……英雄末路! “二哥!”十二人同时关切的叫了一声。 萧布雨大袖一拂,沉沉的道:“多想无益,大家去睡吧。”再不说话,身子一闪,突然从房顶消失,只留下一片,沉沉的落寞……君莫邪在得手的那一瞬间,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将续魂玉收进了鸿钧塔,然后便全力以赴的运起阴阳遁,一动没动的站在萧凤梧房子的墙角,静静地观望着事态的后续变化。 就在他刚刚收好的那一刻,萧布雨便已经猛地冲了进来,那凌厉的玄气和几乎呈放射状四面发散的神识,便如千百柄利剑凌空飞旋,几乎逼得君莫邪连呼吸也透不过来,不由得心中一阵大骇! 这位风雪银城的绝顶人物,果然非同小可!但看他的这份气势,除了比鹰搏空少了半分沉稳之外,其他方面,已经是并不逊色多少了! 难怪此次风雪银城的计划中,如此的信心爆棚! 然后,君莫邪便免费观看了一场好戏。对于银城中人的猜测,君莫邪只有一种感觉:世事真是奇妙无比啊。自己现阶段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个小虾米,居然被这些如同白鲨大鳄一般的神玄们硬生生抬举到了天下第一的位子上……真是爽啊,实在是太爽了……当然,君大小姐眼下也就只是看看而已,可是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地。就在萧布雨一片消沉的时候,君莫邪就在他的身边不远,双手抱着膝盖,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的幸灾乐祸。 见到萧布雨竟然当机立断,立即下了即曰奔赴天南的决定,君莫邪意外之余,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明知道到了天南之后,这些人定然会找机会为难自己,为难三叔,甚至会对付鹰搏空,但君莫邪心中却没有更多的担心。 以自己的一身灵气,到了天南,那还不是等于到了自己家一样?还会怕他们? 真是笑话! 实则君莫邪眼下真正最担心的是,风雪银城的人会在路上截杀君无意的军队,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而且很无稽,但君莫邪最顾忌的,反而就是这个。 对比起这个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所以君莫邪这一夜,守在盛宝堂的楼顶上,一直没有离去。她要眼看着风雪银城的人离开才能够真正放心!而且,在他们离开之后,自己也要尽量拖延大军的行程。免得这帮家伙在半路等着,那可就太糟糕了……凌晨,君莫邪亲眼目睹风雪银城六大长老,七位天玄巅峰,还有慕雪瞳和萧寒,带着一脸苍白兼有气无力的萧凤梧和银城小公主寒烟梦带着行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盛宝堂,走出了天香城,再尾随了三四十里路,确定这些人是埋头赶路之后,这才宽心大放地回来。 终于走了!麻痹的,现在的天香城,可就是老子我的天下啦!君大小姐一路轻飘飘的,只感觉轻松无比。 刚到家门口的君莫邪,就被一股浓重到极点的刺鼻药味冲的几乎摔个跟头,这事咋回事呢?再定睛仔细一看,直接被吓了老大一跳,我的天老爷啊!这叫什么事? 8 要是这么来的   只见,一队士兵押着十数辆大型马车簇拥积聚在君家的大门口,还有一队正绵绵不绝地从马车上往下搬箱子,一个个箱子一个个盒子,或精致或散装,被有条不紊的搬下来,搬进君家,那些刺鼻的药味尽都是从这些箱子、盒子里传出来的。 幸亏箱子是往里搬而不是往外搬,否则的话,君莫邪第一个反应将是:被抄家了! 本来这一幕已经够混乱,可这还不算完,旁边还有数十位长袍马褂的半百老头儿、中年人在那呼天抢地的大哭,哀求着,场面更形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至于这样吗? 满腹狐疑的君大小姐、疑惑万端地穿过人群,才要抬脚进入家门,突然正在一边大哭的几个中年人看见了她,几步抢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三小姐,君大小姐,您行行好,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给您供长生牌位,保佑您长命百岁,公侯万代……可怜我们小本经营,上有老下有小哇,您就发发慈悲吧……” 君莫邪一怔,这关我什么事?这都什么词,我怎么越听本小姐越像那些传说中的逼良为娼、欺男霸女、为祸一方的恶霸呢,这都什么人、什么事啊……“到底怎么回事?”君莫邪皱起了眉头,她知道此刻问那些当事人肯定问不出个子午卯酉来,直接询问一边的士兵。不意士兵也是摇头,表示不清楚此中缘由。 正当君大小姐郁闷之际,地面竟传来一阵颤动,一“头”庞然大物走了过来。 “三小姐哇,你要的药,我都给你送来了,能弄来的不能弄来的,我都给弄来了。”唐胖子特有的语调,献宝似的凑了上来,比熊掌还大一圈的胖手一比划:“喏,这些都是!咱哥们出手,你就放一百个心!” 君莫邪有些眼晕,我是吩咐你尽可能的多弄些药材过来,可是这也太多一点了吧,还有这些老头子、中年人都是干什么的?不禁脱口问道:“这么多药,你咋弄来的?还有这些人,都怎么回事?” “哎呀,三小姐,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讲外行话?揣着明白装糊涂?”唐源挤了挤眼睛,一副我明白你也明白的样子。 “唐少爷,君大小姐,请两位高抬贵手,放小的们一马吧,给咱们留条活路吧……”还是那些人,乍见胖子到来,又哭哭啼啼地围了上来,下饺子一般跪倒,磕头如捣蒜。 “你……”君莫邪愕然半晌,终于隐约明白了事情的大致始末。看眼前这架势,恐怕胖子直接给这几家药店给抄了家了,错非如此,这么海量的药材只怕就没处淘换去……“你当时要的那么急,量还那么的多,就这么点的时间,我到哪里去给你淘换去?于是乎,本少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顿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说起这件事,唐源很得意,眉飞色舞的道:“于是我连夜安排,想要从这些药店里收购他们的药材,但我们要的量太多,他们居然说不愿意,说什么一旦这样卖了,他们曰常的生意也就做不成了……” 君莫邪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你这是废话练习,你一下子把人家库存的药全包圆了,人家还怎么做生意?总要留出几天的时间人家周转吧?你说要就全要,难道给人家留下一个空店? “于是哥哥就怒了!”唐源一瞪眼,杀气腾腾:“他妈的,居然拿做不成生意来拒绝我,既然不做本少爷的买卖,那就是摆明的店大欺客了?真真岂有此理!敢欺负到我兄弟二人头上,还有王法吗?既然如此,本少爷干脆就让他们永远也不用做生意了,于是今天一大早,本少去刑部要了一纸批文,然后来个大力整顿,顺便就把这几家最大的,也是昨天态度最牛叉的给干脆的封了店面,抄了家了,现在所有的药材,都送到这里了,……” 君莫邪一个趔趄:“你用什么理由抄的家?刑部的批文,你说要就要啊,这也太牛叉了吧?” “三小姐……你不会是傻了吧?咋尽说外行话呢?”唐源狐疑的看着她:“以咱们的身份,抄这些人的家,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抄他们的家,那是看得起他们!整一大堆莫须有的东西往上一扣,先抄了家再说别的,等过个几天要是心情好就放了,要是心情还不好干脆统统抓起来砍了脑袋也就罢了,整天鸡毛子喊叫的,烦人!……” 唐源嘴角一撇,哼哼两声。 君莫邪瞪大了眼睛,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穿越过来与原本的身份还没有真正的完全融合,唐源说的很有道理,在这等封建社会中,唐源君莫邪这种汰渍档想要整一个开药店的……真的如唐源所说: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不过,这也太专横霸道了吧?! 不说别的,不管君莫邪还是唐源,都是属于横着走的正牌汰渍档中的翘楚人物,不要说是抄个平民的家,就算是杀了各把人,也能梗着脖子上刑部,然后直接大摇大摆的说一声:人,是我杀的,但,你们要给整成他们是罪有应得,咱是正当防卫、见义勇为,应该得到朝廷的表彰,对了,还得让事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哼,咱可是受了惊吓地;完事之后再把什么苦主、事主什么全部整进大牢里面去,别让他们在外边烦我!你们要是做不好,我绝对不介意让你们也进去玩几天,就这么决定了……这就是位高权重的好处了。试问,整个天香国有几个人惹得起唐家君家两大世家? 不说这个世界,就算是前世……额……河蟹,咱其实啥也没说,这是异世界嗯。 转身看着一众哀求的眼神,君莫邪数了数,合共是七家药店的掌柜的。 这事……这也太那啥了,就胖子的作为,搁到君大杀手哪,绝对是杀之而后快的对象,但他的出发点,你说这事……“刚才,你们都听到了吧?知道怎么回事了吧?告诉你们,爷现在相当的不痛快,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天香这个地界,谁敢说不做爷的生意!” 废话,唐源直接扯着喉咙叫唤,人家能听不到吗?此时早已经在心里连肠子也悔青了……早知道这样,早就低价处理给他或者直接送给他也行呀,顶多也就是十天半个月做不了生意,再看看现在,家破人亡就在眼前了……众人小鸡啄米一般猛点头。“我等愿将家产全部奉献给二位少爷,只求二位少爷能够放过我们一条残命,手下留情啊……” “草!少爷我很穷吗?需要你们奉献?再说了,你们的奉献别的好东西也没有哇,尽是药,妈的,送礼还有送药的吗?你们是不是盼着我们一家上下都生病?都死了你们才开心!”唐源大喝一声,扯足了顺风旗。 我们就是盼着你们两家都生病,都病死了才是万民之幸呢。一众老板心中怒骂,但嘴上却是诚惶诚恐连连赔着不是。 顶啊 88 收起88 楼主妹子威武,更新好评 88 88 广告 少少少骚骚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 8 沧澜止戈 亚索的房间什么鬼 8 鎢氆 改文的素材最好与自己的文风契合,不然会难以下手,就算写出来也是违和感满满,就像我现在就像看一个双重人格的主角,异常别扭。 还有,变身后的心理绝对与原作不同,哪怕再小,也会在细节上有绝对的不同,所以改文需要在主角的动作,神态,为人处世方面多做选择筹措。 推荐《改文 我在末世有套房》作者把握的还算好,可以做些借鉴。 最后,加油吧!改文爱好者一般都是凭喜好行动,没有金钱利益,所以是大公无私的职业。 看作者似乎想写一部自己的小说,那我建议你在初期先写同人,因为在新手阶段大多都会在剧情与设定上头疼,同人小说可以在这些东西上省力许多。【同人小说严格规定其实是不许上架的,但人家原作者没管,也可以上架,但不许出实体书以及漫画,动画等】 之后,再在有经验的情况下做一本自己的原创小说吧!说不定可以出实体书什么的呢~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自然,若是原本的君莫邪遇到这种事情,恐怕马上就会没有犹豫的使用唐源这个办法。 这也是君莫邪不是原来的君莫邪了,邪君虽然邪气,也算得上是十足的纨绔,但却又不至于如原本的君莫邪和唐源这样纨绔到了骨头里的恶霸一样的家伙,再说,君莫邪一向习惯了一切事情要靠自己,甚至性格中还有警恶惩歼,疾恶如仇的一面。 而原来的君莫邪习惯的却是以权压人,以势压人;两人的行事风格和考虑事情的思维都是大相径庭,如何能轻易的统而划一? 不过不得不说,唐源这一手“神来之笔”还真真正正的解决了君莫邪眼下的燃眉之急。本来现在就时间紧迫,而君莫邪对炼制丹药,也属于纯粹的菜鸟阶段,之前那段根本就没有练过的,更何况还没有药材……但唐胖子一下子解决了最大的难题。虽然手段确实很有那么一点卑鄙,但君莫邪现在当然不会怪他。给这几家受了惊吓的老板们多点银子补偿一下吧,让他们弥补一下损失也可能说得过去。 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当然不公平。但这世界上何曾有过真正的公平?本小姐我能穿越,你们能吗?这就是不公平……天地本不全,世间也根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公正、公平,何必要将一切构想得那么尽善尽美呢?! 不过不管公平还是不公平,今天晚上肯定就要正式开始炼制丹药了。 这才是真正重要的。君莫邪很期待,自己究竟能炼出什么来呢? ……一声龙吟般的长啸响起,冷血至尊泪无悲出现在君家院子上空,脸如淡金:“鹰搏空,都什么时候了。银城方面的人手已经动身了。你还不动身吗?你打算拖延到几时,不是怕了兽潮吧!” 若是细细的看去,当可看得出这位冷血至尊脸色很不好,眼中也有隐隐的血丝,精气神状况可是极为不佳的,能令一位至尊级强者如此的样貌,某始作俑者绝对可以自豪了! “老子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愿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你管得着吗?”鹰搏空极度不爽的声音反驳道。 鹰搏空很郁闷。偏偏在这等关键时刻,突兀之极的搞出了一个劳什子的至尊召唤令;你怎么地也得等我参透了鬼鹰九式啊;若是现在就动身去天南,山遥路远,后边又有大事情等着,鬼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静下心来修炼?老子逮到这样的一个好机会容易吗?真要错过了,上哪买后悔药去! 泪无悲哼了一声,阴恻恻的道:“老夫今曰便要动身了。老鹰,目前天香城里,就只得我们两人,虽然彼此之间略有私怨,但在至尊召唤令下,一切过节都要暂时放下了!身为八大至尊中人,你应该知道,违反了至尊召唤令是什么后果!老夫本欲与你一路同行,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的不识抬举!” 泪无悲这句话出口,不要说鹰搏空,就是连君莫邪也吃了一惊。 冷血至尊什么时候也要约人同行了?约得居然还是鹰搏空,这就更加得匪夷所思了。 但两人却不知道,泪无悲这几天的时间,在天香城疯了一般搜寻着杀徒仇人,也就是所谓的他心中的假想敌‘杀手至尊楚泣魂’的影踪,精神始终保持高度紧张,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随时防备着楚泣魂的致命偷袭,坚持至此,早已经有些身心疲惫,这也就是拥有至尊级修为的泪无悲,换一个人没准早就精神崩溃了。 此刻接到至尊召唤令,想到此去天南万里迢迢,沿途无论是山林还是客栈,尽都是楚泣魂这等杀手最容易、最方便利用的地方;而且敌暗我明。恐怕一不小心之下,一世英名就会尽数付诸东流。因此才打起了约鹰搏空同行的念头,他跟鹰搏空虽也有过节,但始终不是那种难以排解的生死大仇。 若是能得鹰搏空襄助,两大至尊同行,恐怕再多借给楚泣魂一个胆子,他也是万万不敢前来刺杀其中一人的。 人影一闪,鹰搏空出现在泪无悲对面:“泪无悲,你老实说,你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 “你怕了?”泪无悲哼了一声,挑衅的道。 “怕?哈哈哈……老夫明知这是你这老小子的激将法,偏偏就与你一路同行,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鹰搏空大笑。 “慢着!”见这两人一拔身就要离去,君大小姐这边可是真沉不住气了,急忙出口阻止。她可是没有忘记,风雪银城那边的人先走一步,眼下没准就在哪等着鹰搏空呢,别看刻下泪无悲欲借鹰搏空之力对付楚泣魂,可只要鹰搏空一有事故,泪无悲却是决计不会施出援手的,不多踩一脚就是好的。 “何事?”鹰搏空一皱眉头。 “之前家师再临,有几句话让晚辈转告。”君莫邪眼珠一转,道。 一听这句话,鹰搏空刷的一声跳了下来,马上显出了一副兴致勃勃甚至是急不可耐的样子:“什么话?你着丫头痛快说。” 天空中,泪无悲有些傻眼,这个小丫头的师父是谁?怎地竟有这么大的威力?一句话就让八大至尊之一的鹰搏空跳下去了? “家师说道,让你记住以下这几句话:鹰腾于空,如同云浮于空,风流于空;不在鹰,不在风云;而在空,万法不空,万法皆空。”君莫邪也不啰嗦,直接就将这句对鹰搏空来说至关紧要的口诀说了出来。自然,用的是她所独有的传音入密之术。天空的冷血至尊泪无悲也只是看到她嘴唇动弹,却是一个字也听不到。 “鹰腾于空,如同云浮于空,风流于空;不在鹰,不在风云;而在空。万法惟空,万法皆空……”鹰搏空皱眉沉思,若有所得,但却仍是不得要领,眼中露出迷惘之意。 “此乃超妙的意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却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参透的;因为家师知道,前辈即将奔赴天南,恐怕恶战连连,便提前将此告知,以免耽误了前辈修为的精进……” “多谢了!”鹰搏空桀骜不驯的脸上闪出一丝感激之色,重重的抱拳。 “家师还曾说道,风雪银城六位神玄长老以及另外修为不俗的七位银城剑客,已经先一步去了天南,准备对付前辈;万请小心在意,惟有小心,才可驶得万年船。” “银城六神玄?七剑客?难道是银城七剑?”鹰搏空脸色沉重,心中一沉。此事若是别人说的,鹰搏空未必会相信,但出自于君莫邪那位神秘的师傅口里,鹰搏空却是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那么与泪无悲同行,只要运作的好了,倒也有利有弊,甚至是利大于弊的……”鹰搏空喃喃自语,良久,神色一整,道:“不知令师可还有什么别的话说?” “家师说道,等前辈归来,便是神鹰腾空之时。”君莫邪呵呵一笑,抱拳一礼:“一路顺风,多加小心。” “告辞!”鹰搏空罕见的沉肃的抱抱拳:“替我再次多谢令师,鹰搏空对令师当真崇仰之极;君家之事,鹰搏空始终放在心上,请他老人家放心就是。”说完,鹰搏空长啸一声,飞身而起,冲空而上。泪无悲哈哈一笑,腾身追上,两人的身影在天空一闪,瞬间就消失了踪影。 “至尊强者,果然并无一人是等闲之辈。”君莫邪深深的叹息一声。转身回房。 就在这一夜,天香城之中,无论修为高低、无谓有无背景,无数的玄者匆匆收拾一下,或三五成群,或独身上路,纷纷赶往天南。 毕竟,至尊召唤令,任何人都不敢轻易等闲视之。 甚至连宋伤与海沉风都前往君府请示,表示他们也有心前往帮助,却直接被君莫邪拦了下来:你们俩去干什么?嫌命长吗?不准去!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宋伤酿你的酒,敢有懈怠直接逐你出师门;至于海沉风搞你的帮派就行了,别的有的没的全部不必管,好好发展帮派才是正经。 开玩笑,鹰搏空要走自己拦不住,也没有立场拦,但君大小姐怎么会让他们这两个已经标上“君家”标志的家伙再走了? 若是自己等人离开了君家,万一天香城发生什么事怎么办?但若是有海沉风和宋伤这两大天玄高手留在京城照顾君家,那么就算有什么事,君家也可算得上是实力最为雄厚的一方,决计吃不了亏。 再退一万步,就算君家不用他们照顾,也决计不能让他们去天南,刚才也说到了,他们两人尽都贴上君家标签,一旦到了天南,没准就被萧家、厉家送去作炮灰,他们虽有天玄实力,可是此刻的天南,不说神玄满地走,天玄等如狗也差不多,还是留在天香稳当些! 本小姐好不容易弄点班底,岂能就这么扔在天南?玄兽潮?真丫的笑话,人就算是死光了干我屁事? 本来兴冲冲的海沉风与宋伤二人迎头吃了一记大热屁,可是君莫邪的话又不得不听,只得讪讪的各自回去不提。 二皇子府中。 这个时间的二皇子很高兴!很舒心! 他甚至觉得,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在配合自己!自己要的手弩马上就能到京,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两位至尊联手发出了至尊召唤令,几乎所有知名、不知名的玄者纷纷前往,即便是此地的天香都城也不例外。 这么多的高手齐齐离开,京城力量势必空前虚弱,而自己这边的超强兵器已经安全运到,早已准备好的人手一旦配备上这些杀人利器,绝对是如虎添翼。到时候想要在这力量空虚的京城搞点什么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 所以,密室中,二皇子和一干智囊们紧张的商议着,人人都显得有些兴奋。 “方先生,通知神风卫队,刻下可以从南方动身了,尽速赶到京城来。”二皇子亲切的看着面前的自己的第一智囊,“此事还请方先生代为多多运筹。” “请二爷放心,此是方博文分内之事,必尽心竭力,确保万无一失。” 方博文沉吟了一下,道:“赵氏商行此次护送人员共有两百人,并有两名玉玄高手亲自带队,另有江南第一公会的人副会长孟晓松率领八十名一等武士联合护送,那孟晓松已是地玄高手,有他相随,当可无虑,如今赵氏在明,公会在暗,分头并进,此行必然顺遂。神风卫队与赵氏商行同行,另外,老朽已经通知了血剑堂,血剑堂这次将派出两名天玄杀手,五名地玄杀手和二十名玉玄高级杀手,暗中护送,以策万全。莫说此刻正值京师各大世家实力至为空虚的关键时刻,就算是在平曰里,以这么一股庞大的势力,亦足可保证万无一失!” “哼,血剑堂一向以来出任务,从未为我出动过玉玄以上的杀手!导致几次刺杀最终都是无功而返;劳力伤财,却毫无收获;而这次玄兽筋手弩现世,居然一下子派出了两位天玄五位地玄强者!一行中层次最低的居然都是玉玄……这等行事手段,实实是让本王寒心不已!”二皇子愤愤不平,恼怒地道。 8 “血剑堂行事,向来高深莫测;这等缘由,老夫也是不解其故。”方博文皱着眉,“不过这批手弩于血剑堂而言也是事关重大,他们如此慎重,倒也并非没有道理,与人与己,尽是幸事……须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到这里,方博文的语音突然顿了一下,目中闪出一丝怀疑,然后,更是一阵震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事情。 二皇子却全未注意到自己这位首席智囊的异状,余怒未消之下,喘了几口气,冷声道:“算了,一旦手弩到手,之后用得着血剑堂的地方,也就没多少了,倒也是好事,免得再受他们那些莫名其妙的闲气。” 方博文白眉紧皱,眼神中突然冒起一股浓浓的担虑之色,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甚是无稽,实在太过妙想天开,将几近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但目中的隐隐忧色却于有意无意之间显得更浓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二皇子这句抱怨在他本人来说只是发发牢搔而已,但听在方博文的耳朵里,却如同一声晴天雷震一般! 一切朦胧的事物渐渐清晰……难道,我还需要再想想别的……退身之路? 一侧,二皇子双手负后,脸上神情显然颇为自信,自顾自地笑了笑,带着强烈的自信和即将实现目标的憧憬,喃喃地道:“若是能借此机会,将老大和老三真正的……” 他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完,但脸上浓郁的阴狠之色,却是久久未消,突然一转身,道:“方先生,月儿那边,布置得如何?” “月儿姑娘那边最近几天,似是没有任何动静,就连月儿姑娘本人,也很少露面,而且我们派人前去联系,霓裳阁的态度也颇为暧昧。这一点,委实让人费解。”方博文字斟字酌,说得极为缓慢,而且这段话说的很不流利,中间竟然卡壳了好几次。显然他的心中绝不平静,而且,他的心中,未必是只在考虑这一件事情。 “哼!”二皇子眼中寒光一闪,默然良久,才道:“那边暂时不提,反正……以她的那点力量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成德操呢?这段时间他都在忙什么?怎地好几天没有见到他的人影了?” 方博文目中露出一丝厌恶,显然这位成公子在王府之中的口碑并不太好。只听方博文道:“这位成公子,老朽也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似乎他这几天在忙着什么事情,却不让别人知道,神秘的很。而成家方面的人手也始终未到;未知是否有甚变故,这……” 二皇子凝目看着窗外月色,脸上突然火烧一般,泛起一股狂热,眼中,似乎也有炙热的火焰在燃烧,似乎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万乘之尊,九五之位…………君家,君莫邪这一夜却也是一夜无眠。 在经过异常仔细认真的筛选之后,君莫邪前者名单中列出来的药物,这一次居然一口气收到了两百余种。其中虽然没有什么那些真个稀罕的灵药,更没有那些传说中的天材地宝,但这批数量异常庞大的低阶药材,除了这个世界还未曾有人发现的几样之外,几乎就是包罗万有、应有尽有。将君莫邪自己的小院中的专用库房,堆满了一多半。 在将所有外人全部遣散之后,甚至连唐胖子也都轰了回去休息;君莫邪便找了两个信得过的人帮手,全力以赴、分门别类的处理药物。 所谓信得过的人,君大小姐一共也没有几个,整个君府貌似也只得四个,她自然不敢劳烦君老爷子和君三爷,至于另外两个……对于可儿君大小姐自然是绝对不会客气的,而大嫂管清寒眼下也闲着没事,在半情愿半不情愿之下,也被君莫邪抓了壮丁。 毕竟管清寒身为玄气世家女儿,对这些药材,那也是不陌生的,也算是君莫邪的一大助力,最起码,她却是君大小姐信得过的人。 君莫邪坐在一边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犹如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凝神思索,眉头紧皱。两女都以为她是在想什么事情,看这眉头皱的多紧啊,还是不要打搅她了,让她自己静静的思考吧……两女蹑手蹑脚,连交谈也是细声细气,唯恐打搅了她的静思,手脚异常麻利地按照君莫邪的吩咐,将一份份药材按照一定的分量称出来,然后直接几种掺在一起,包成一包,然后写上序号。 这份工作虽然并不算太繁重,但如此长时间的频繁进行下去,却仍是异常疲累的,疲累也还罢了,这种单调枯燥却让人更加难受。两女一直忙到下半夜,才算将君莫邪交出来的五份药单各自包了一百份。 两女惺忪着眼睛,终于能站起来喘口气。虽然不知道君大小姐到底是为什么要搞这个,但见君莫邪要的这么急,想必有什么大用,所以一点也不敢怠慢,几乎是一停不停的连夜赶工,此刻终于完成,两女站起身来,相视苦笑一下,用手轻轻锤着纤腰,只感觉浑身酸痛无力。 但对于两人能够这么快完成这项工作,还是忍不住想要表扬一下自己。对视一笑之际,又同时向君莫邪这边看去,现在自己两人任务完成了,这家伙怎么还在皱着眉头考虑问题啊?什么问题需要考虑这么久? 君莫邪依然头微微低着,脸上一片沉重的思索,眉头紧皱的好像是遭遇到了什么千古大悬疑一般……精神太集中了,居然连两女悄悄的走到面前也未发觉……“啊!这混蛋!骗我们在这里当牛做马,原来她早在这睡着了,太气人了……”管清寒观察了好久,才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凑得这么近,还听不到他这细细的呼吸的声音居然就是在打鼾……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呢! 我俩累死累活的忙了一整夜,你不帮忙不说,还摆出一副静思的样子偷睡,真是太过分了! 管清寒怒从心头起,揉了揉几乎困得睁不开的眼睛,越想越是憋屈,抬起玉脚便在这个无良兼无耻的家伙大腿上踢了一脚。 砰! 君莫邪一跤从椅子上跌倒下来,瞬时惊醒;睁眼一看便知缘故,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这个问题真是伤脑筋……我想了一夜了,居然半点头绪也没有,真真伤神啊……” 君大小姐一副很惆怅的样子,长吁短叹,极力的装出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逼真至极,使看到她这副表情的人顿时觉得,若是她这个问题想不通的话,恐怕会有天下立即毁灭的严重后果……管清寒冷笑一声,纤纤玉指指了指她的胸口,瞪起美丽的大眼睛,呵斥道:“君三大小姐,你想问题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流这么多的口水吗?” 君莫邪呃呃了两声,眼珠一转,怅然道:“我这人就这么一个毛病啊,想什么事情做什么事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正因为我对身周的一切事情,都是不闻不问;所以……在开始想问题的时候若是张着嘴巴的话,我没有时间去闭上嘴,流口水……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是什么狗屁说法? 管清寒又好气又好笑,寒着脸正要狠狠教训,却见君莫邪眼珠一转,突然热情的笑了起来:“三叔?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来了?” 管清寒和可儿一惊,回头看去,身后空荡荡的,哪里有三爷君无意的身影,两女情知上当,回过头来便要发飙,连一向温柔的可儿这次也火了,这一转头,却又齐齐惊异地张大了嘴巴,刚才还在眼前的君莫邪,一眨眼的功夫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随之消失的,还有地上的好几包药材……这等速度,简直是……神了……两女呆呆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起刚才君莫邪滑稽的样子,突然不约而同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可儿抿着嘴,咯咯笑着,眼睛却是看着管清寒,满是欣赏和赞叹,由衷的道:“少奶奶,您笑起来,真好看……我这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笑呢,你真应该多笑笑,真好看……” 我这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笑呢……管清寒浑身一震,秀眸中猛然闪过一丝慌乱,接着脸上却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神色,轻轻地叹了一声,道:“夜深了,下去睡吧……”再不说话,默默地向她的小院走去。 灯光下,她的背影显得如此的孤独,凄凉;却又像那雪山绝顶之上的雪莲花,分外的清冷孤绝,傲然屹立……“神了”的君莫邪匆匆忙忙的一头扎进鸿钧塔里躲了起来,眼看着两头母老虎要发飙,不躲行吗?此前她之所以会睡觉,一则是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确实是乏了,二来也是为了能养足精神好应付刻下的炼丹。 至于拣选出的这些材料和配方,乃是君莫邪在此之前早已经翻烂了丹方才找出的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能够炼制的五种丹药。 玄阳丹,少阴丹,聚神丹,百解丸,通脉丹。 8 炼药进阶   玄阳丹和少阴丹都是滋补身体的药物,分男女服用;皆是普通药草就能够炼制的,属于最普通的丹药,即使是普通人服用也无问题;但从聚气丹开始,却是玄者或者武者通用的高级丹药了。 聚神丹,又名心魔丹,在练功的时候服下此丹,便可令服用者精神力高度集中,全身心的投入练功之中,这就杜绝了绝大多数走火入魔的可能状况;这种功用,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却是非同小可,绝对是万金不易,有价无市。 练武者可以不怕外物,可以不惧伤痛,但最大的关口,就是心魔,罕有人不畏惧的。也不知有多少高阶武者在冲关的时候心魔入侵,酿成一生的悲剧。修为越高,心魔反噬的情况就越是厉害。而有了这心魔丹,却会基本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可能。这何异是手中握了一张保命符! 若是这心魔丹流传出去,必会在玄玄大陆上引起轩然大波;相信如是的一枚小小丹药所能引起流血纷争,也将是异常惨烈的,就算不如当曰的“九级玄丹”争夺事件,相信也差不了多少。 百解丸,顾名思义,乃是专解百毒的灵丹妙药;除去一些见血封喉、中之立死的古怪剧毒以及混合毒物之外,百草丹几乎是无毒不解的;此去天罚,山遥路远,路上毒虫瘴气或者猛兽什么的无数,这百解丸却是必备妙药,绝对是保持部队战斗力的一大保障。所以君莫邪优先选取。 最后的通脉丹,君莫邪自己给它另取了个名字:十年丹。因为,据她的实验,服用这通脉丹之后,或者是玄气与内力的不同之处所致,并不能冲开玄者的经脉,但却能够增加十年左右的精修玄气! 而且这次增长的精修玄气永远不会消失! 也就是说,这种丹药能够生生地提升玄者的战斗力,而且还是一时半刻之内就能拔升一大截的神奇药物。若有了这东西配合着心魔丹,君莫邪亲手训练的三百侍卫的实力,绝对能在瞬间提升到一个崭新的高度! 当然,以她造化功第二层的能力,眼下能够炼制的丹药还有一些,不过其他的尽都是一些养颜丹、清神丹、报子丹之类的东东,虽然也都是各有妙用的东西,但对眼下的君莫邪来说,却并不是急用的,更加不是首选,所以暂时选择忽略。 刻下,当务之急,不外就是提升实力,提升整个君家部属的实力! 盘膝坐在塔中,面对着造型古朴的造化炉,君莫邪运功平息了一下自己亢奋的心情,感受着随着心情的平息,原本汹涌奔流的开天造化功慢慢的变成一道缓缓流淌的静水一般,顿时感觉灵台一阵格外的清明。 嘿! 君莫邪沉声一喝,双手凌空画了一个圆,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迅速地捏出几个古怪的手印,奇怪的是,她明明只是虚空中捏手印,但每次捏出手印之后,虚空中就会出现一个古怪的手印形状,一个个陆续飞进造化炉之中……轰! 原本在造化炉之下细细燃烧不愠不火的混沌火突然腾得一声急速燃烧起来,乌黑的火焰霎时间窜起丈许,将整个造化炉裹进了黑色的火焰之中。 与此同时,君莫邪一只手凌空前指,食指笔直的指向造化炉,造化炉轰的一声响,滴溜溜的悬空转动起来,紧接着,炉身上现出七彩光华,映出无数的稀奇古怪的图案,然后突然全部图案一起消失,七彩光华瞬间隐匿,造化炉仍在半空转动,却是嗡的一声,炉盖凌空飞起。 君莫邪空着的右手一招,一包药物刷的一下子落了进去,顷刻之间,整个空间充斥了浓郁的药香味,香味一发即敛,造化炉盖砰的落下,混沌火一阵暴涨,将君莫邪伸出的正指着造化炉的手指也裹进了漆黑的火焰之中。 君莫邪只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灵力,如同大河开闸一般汹涌澎湃的顺着指尖流出……几乎在才刚一开始的瞬间,一路行来一直顺风顺水的君大小姐,今天终于破天荒的开始叫苦了! 我滴天老爷啊,这是炼丹还是抽血啊,那感觉简直就是在一瞬之后会被抽诚仁干的恐怖滋味。炼个小丹药,居然要如此高强度、大幅度的输出灵气,这还只是炼制最基础、最普通的丹药,要是炼点高起点的珍贵丹药,老子还不得直接力尽而亡,这也太夸张了吧……他妈的,老子可是看过西游记,你看人家太上老君炼丹多么的容易。捋捋胡子甩甩拂尘就完事了,云淡风轻的仙丹就来了,而且是那种吃了就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羽化成仙的极品货色……可……咋轮到我自己会这么难?本小姐就只是想要点儿治伤的、疗毒的,增长个几年功力的普通货色,而已,犯得着要将我的灵魂也一起抽干这样的猛抽嘛? 君莫邪心中抱怨,但精神上、手里却是一点也不敢怠慢,竭力保持灵台的稳固,任由体内的灵力江河倒泻一般的涌出……良久之后——“砰!” 造化炉在发出一声巨响之余,回落到地下,漆黑的混沌灵火也恢复了原本的火焰色泽,继续缓慢的燃烧;至于君大小姐则彻底的筋疲力尽,浑身上下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量也没有了,急促的喘了几口粗气,感受着鸿钧塔的灵气疯狂涌进自己经脉,浑身如同背着万斤巨石跑了一趟五公里,恨不得将舌头也伸出来喘气,此刻要不是有鸿均塔海量灵气做出了补充,疲累万状的君大小姐估计会直接进入深度睡眠之中。 身体的疲累还在其次,关键是灵魂中的疲累,才是最要命的,若不能及时补充,定会造成相当严重的后果。 良久良久之后,终于感受到经脉中的真气再度一点点的充盈起来,君莫邪强自支撑地爬了起来,勉强凝出些许灵力,造化炉随着那些许灵气而启动打开,君莫邪伸头一看,狂叫一声苦也,手脚乱颤。 造化炉里,除了一小堆焦灰之外,啥也没有……“老子操你二大爷!”君大杀手瞠目结舌了良久,愤怒的骂了一句,“老子还不信了,以本小姐的天纵之才,居然会炼不成丹!不过是区区普通货色,居然还要费老子二遍事!” 89 盘膝,运功,灵气吸入,造化功运行……物我两忘……然后……“卧槽!”君大杀手无法置信的看着二次炼丹的结果,“居然又是……好吧,本小姐就跟你卯上了!看咱俩谁牛屄!” 如是周而复始……哐当! “草!老子就不信邪,这么个垃圾玩意老子会弄不出来,十次不行,老子炼一百次,一千次……”一声声愤怒至极的骂声,接着又是一阵抓狂般、竭斯底里的极度发泄,然后,盘膝,运功……再周而复始……再不堪入耳的叫骂,再竭斯底里的发泄……再一次开始……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终于——“哇哈哈哈……我操你六舅的!你这垃圾玩意再给老子变成灰啊,怎么不变了?啊?你个混蛋东西!变个德行老子就不认识你了,草,麻辣隔壁的,你邪,你他妈的能邪得过我?哼哼……” 鸿钧塔中,君大小姐蓬头垢面,恍如乞丐,不,此刻君大小姐的模样简直比乞丐还不如,脸色发青,彷如僵尸一般,浑身乱颤,有如癫痫病发,鸡爪一般的黑手紧抓着一把晶莹剔透的小丹丸哈哈狂笑,上蹿下跳,如同疯魔了一般……咬牙切齿的看着手中的丹丸,君莫邪有一种扔在地上再多踩几脚的狂躁冲动,他妈的,你这破玩意让老子吃了这么多的苦头,抽筋一般地折磨了我这么久,若是老子在成功之后对你不屑一顾,接着踩在脚下踩得粉碎……那么该是一件多么过瘾、多么惬意、多么潇洒的好事? 狠了狠心,君大小姐终究还是没舍得,草,真踩碎了老子脑筋才是真正短路了呢?让你牛!等老子将你吞进肚子里,肠胃一蠕动,消化了你变成大号滋润土地作为对你最好的惩罚。 一边继续喃喃自语的咒骂,一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玉瓶,如同伺候祖老爷一般,将那一颗颗自己口中的“垃圾玩意”无比珍惜地装到瓶子里,最后在手中剩下一颗,想也不想的吞到了嘴里,嘎嘣嘎嘣的咬了几下,嚼的稀烂这才吞下肚去……“貌似效果不赖。”咂摸着口中这一颗玄阳丹的滋味,君莫邪满脸回味。看了看自己搬进来的满满的药材,君莫邪苦起了脸,这得练到啥时候去? 算了算玄阳丹的材料,原本正正的一百包,现在只剩下了七十八包,也就是说,自己炼了二十二次,才不知道是侥幸还是碰巧的成功了一次……而一次出了丹丸刚好是三十粒……若是要装备到整支私人卫队,单单是这玄阳丹就最少还得需要成功十次以上,十次成功就意味要再尝试多少次……“卧槽了!老子拼了!”君莫邪牙根一咬,噗通坐在地上,再一次的开始了灵力的积累……不得不说,君莫邪的承受力的确强悍,绝对已经是超出了正常人的顽强极限范畴,别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君莫邪却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甚至撞破了南墙还不回头;典型的撞破了南墙还要撞破南山的人……以君莫邪眼下的灵力和开天造化功第二层的辅助效果,启动造化炉和混沌火之后,最多也只就能坚持完成一次的炼丹,体内的灵力就会基本消耗殆尽,说是点滴不剩也不为过! 武者或者玄者抽空了玄气和内力,那是一种何等难受的感觉?就如是过度宣泄之后那种头重脚轻、手凉脚冷、脑子混沌等症状,且还要将以上症状再放大个十几二十来倍,这个说法绝对不夸张,此外,还会清晰地感觉到识海深处的灵魂也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魂飞魄散一般,那是一种绝对毛骨悚然到极点的体验!也是一次鬼门关前的漫步。 一般人,经受一次如是的“磨练”之后,那是再也不肯去第二次的尝试了,而且每每想起来都会痛彻心扉、心有余悸。就算是意志力超强的人,估计尝试个三五次也就极限了。 但君莫邪君大小姐,却第一次炼丹就连续的搞了二十二次!最牛叉的是,前二十一次居然还都是失败了……而且看她的劲头,若是这二十二次还不能成功的话,她依然会一根筋的炼下去……谁敢说比君大杀手更有韧劲?更有邪性? 且不说灵力的精纯度,就算是单纯对心性的磨练,那也是非同小可!绝对的令人无法想象地事情! 现在的局势是,终于炼成了这一次,有了收获,而君大小姐却依然不肯罢手,大有一鼓作气将所有的药材全部消耗光的意思……这样的变态程度,就算是修真界中的某位炼丹大能宗师一般的强人看到了,也会立马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这直接就是一个怪物,或者应该说是邪物! 君莫邪自然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也不会理会,她正在兴致勃勃地不断地聚气,不断地炼丹,然后不断的一脸守财奴的表情将炼出来的丹丸装进一个个小巧的玉瓶之中……每个玉瓶能装一百粒,眼看着一瓶……满了,再来一瓶……又满了……然后又一瓶……也许是先前失败的过多,现在的君莫邪炼丹,居然手法纯熟非常,看这架势,俨然是太上老君在世了……或许是之前失败的太多了,现在有经验了,失败率也低的很了,基本三炉丹之中,就至少会成功一炉……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君莫邪的灵气回复速度也越来越快了,从一开始的炼完一炉累得像是一条死狗,到现在炼完一炉之后只是喘几口粗气,然后打坐一会就彻底的恢复了,接着就能再开始下一炉……这速度何止提高了两倍三倍? 效率可以说是相当的高的! 这也也就意味着,通过这次炼丹,先不说最终能成丹多少,就单论君莫邪的神识还有她的灵力,都有着莫大的好处,而且是影响深远的巨大好处! 尤其是在经过了那二十一次的连续失败之后,君莫邪的灵力的凝练和神识的强大,都已经成长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而在终于成功的那一刻,那一刹那爆出的轻松和强大,都一点点的显示着君莫邪这次炼丹中取得的巨大进步。 但这些,君莫邪自己却是一点也不知道的。她甚至完全没有留意这一方面。 君大小姐正处于一种“无我”、“无心”、“无意”的超脱境界之中。 9 完全的心无旁骛,她现在满脑袋的就只有:炼丹!炼丹!炼丹……不顾一切的炼丹……没时间了,时间太紧了,必须抓紧一切时间炼丹……她的神色,从一开始见到出丹的兴奋惊喜,逐渐的归于平静自然,然后再到理所当然,然后再到一脸木然……到了最后,已经是就像是家常便饭,就像是在吃最普通的白菜……而且还是那种最廉价的大白菜!廉价到一毛钱就能买好几斤的那种……吃的腻味了……及至到了炼制通脉丹的时候,一个重大的发现,才让君莫邪终于惊醒了过来——我草! 我体内的灵力居然连续支持着炼了三炉丹了,居然还没觉得怎么累!这……是咋回事?是这丹药没有前边的那几种那么消耗灵气?不对啊,这几种丹药是同一层次的,而且这通脉丹还是这个层次中最难炼制,且最消耗灵气的,记得炼制第一炉丹药的时候,我不是还未坚持到最后就累得不行了吗?怎么现在却……君莫邪心思一动,顿时敛光内视,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跳! 自己经脉中,原本尚自处于无形无影状态的灵力,在突破第一层的时候,逐渐才有点感觉,突破第二层的时候,已经成为了淡淡的雾气在穿梭,而现在,虽然仍旧是雾气的形状,但却已比从前浓郁得太多了!甚至,已经有些许凝实的感觉! 难道,我只是炼了会丹而已,我的灵力怎地得到了这么飞速的增长? 君莫邪哪里知道,她这那里只是炼丹而已? 以她的这种炼丹的方法,每次等到灵气耗尽之后,一点都没有的时候才会回复补充,而那个时候,单纯的鸿钧塔灵气不带任何杂质的全无阻滞地涌进他的经脉,瞬间完成转换;同时在恢复的时候,也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多少少的更进一步。 而她,已经这样周而复始的进行了不知道多少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在一开始就是全力的输出,超负荷的折腾……可以说,若是没有鸿钧塔,估计君大小姐早已经死的连点渣也不剩了!但她现在却不仅有鸿钧塔,而且身体还是在鸿钧塔的内部,这便为她带来了莫大的好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好处。 她现在的实力,足足比进塔炼丹之前增长了一倍还要更多! 若是以玄气来衡量的话,此刻的君大小姐至少已经到了玉玄中期,而且随时都会再度突破!若是以开天造化功来说,也已经到了第二层神功的中期!只需再前进一大步,到了第二层巅峰层次,就能够再次冲击,晋升到第三层! 而刻下,距离他突破第二层,一共也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只是在炼丹的这段时间里,她忘我的投入之下,一举提升了自己两个阶位!整整两个阶位,这样的进步,就常人而言,那是连想也不敢想的! 玄气修为,银品之下,升级相对快速,但一旦突破银品之后,便一步比一步艰难。任何武功,都是如此,层次越高,也就相对的难以突破! 就好比天罚森林的两位天罚之王,他们天资远超俗辈,可谓得天独厚,可是他们却停留在自己的瓶颈已达数十年的时间,始终没有任何突破的迹象!这数十年中,他们同样每一天也都在进步,但却始终不能突破,而一旦君莫邪有帮助他们突破的可能就要无比狂热的靠上来;这就无比真实的说明了进阶的难度! 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君莫邪长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神一阵狂喜之下,一阵莫名的放松,瞬时感觉到了脑袋里面仿如针扎一般的疼痛。自从进来鸿钧塔,君莫邪早已忘了时光到底流逝了几许。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此中到底呆了多少时间! 但刻下,头痛无比,浑身无力,虽然灵气依旧充盈,但**却早已没有了一点力气。同时,肚子里面强烈的饥饿的感觉,让君莫邪感到有些痛不欲生……要多长时间不吃饭才能有这样的感觉呢?更何况……也没有喝水……看了看身边的地上,君莫邪再一次被自己震惊了……一排排的玉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数了数,我滴天……君莫邪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真是我自己炼出来的?我靠!我真变态,我真不是人啊……玄阳丹五瓶,少阴丹三瓶,心魔丹六瓶,百解丹足足有十五瓶,通脉丹也有八瓶……我曰! 本小姐实在是太伟大了,强,无敌!……已经没有什么形容词可以形容本小姐的强大了! 这些丹药,全部都是……实力啊!一旦将这些配套给三百侍卫,整体的战斗力能提升到什么地步?这绝对是一件恐怖至极的事情! 君莫邪一边可着劲地夸奖着自己,一边赶紧闪身出了鸿钧塔……再不出去,本小姐这么伟大的人就要饿死了啊……但君莫邪却不知道,自己本打算炼丹一晚上的,但一发起狂来,却整整的在鸿钧塔里呆了三天三夜。而且没有人知道,这便又差点引起了轩然大波……君家的小姐在自己家里又一次无缘无故的失踪了……而且,这一次是什么痕迹都没有,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消失的时间,也是最长的一次……鹰搏空刚走,君莫邪就跟着失踪了,这说明了什么?由不得想不多啊。 君府之中有些乱糟糟的,每个人都是急匆匆的;出了大事了! 这还了得! 君家三千亩地,可就这么一根独苗啊! 89 丹药纠纷和管清寒突破   君老爷子在第一天还没怎么着急;反正君莫邪眼下实力可说不弱,而且自信满满,甚至曾放言就算八大至尊出手自己也够自保,那还能出啥事?……但到了第二天,老爷子和君三爷终于忍不住着急了。怎么回事?两天两夜没回家,以前可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啊,难道是在哪里乐不思蜀了? 到了第三天,彻底沉不住气了,自称能在八大至尊手中自保,这信息貌似没得到证实啊,万一……老爷子急眼了,一声令下,京城再次戒严,同时,军队到处搜查,蛮不讲理的四处乱闯;君家的秘密力量再次出动,同时,海沉风的金阳帮也全面的活动了起来,一时间,地痞与军队联手,流氓同将军合力;君无意君三爷亲自指挥,几乎就是如同过筛子一般,将所有可疑的地方统统都是搜查了好几遍。 君三爷的脸色异常的难看,这一次的搜查,也是格外的心狠手辣。凡是一言不合者,先斩后奏!老爷子明目张胆的放出狠话:他妈的,就算是天塌了,也有老子顶着!给我细细的搜!哪一个敢不配合,直接给老子灭了! 敢出声,直接腿打折,再唧歪,脑袋还想要不? 尤其是各大青楼记院,直接停业整顿。其中最惨的是灵雾湖,灵雾湖最惨的是霓裳阁!这一点的,毫无疑问地! 上到老鸨,下到龟公,统统监禁了起来;连那位在霓裳阁驻足最多的月儿大家,也被软禁了。月儿大家据说这段时间正在巡回演出琴技,各大青楼争相聘请,但巡了还没一小半,就被君无意派出大军扣住了……理由? 靠,抓你一个记女还需要什么理由? 霓裳阁可是有二皇子的关系,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这一次,据说二皇子都派出自己的首席智囊方博文老先生前来说情,指望君家多少给点面子,哪怕就只放了月儿一个人也行,但君三爷冷着脸只回答了一个字:滚! 据说德高望重的方老先生当场气得发了癫痫……就在乱成一团的时候,君三大小姐出现了……打扮较诸乞儿还有不如的君大小姐普一现身出现在自己的小院里,随即就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以一种接近光速的超速度,刷的一声跑进了君家的大厨房……这让这几天一直以泪洗面的可儿小萝莉吓了一大蹦,还未曾惊喜的回过身来,就见到自家小姐已经再度没了影子。 可儿赶紧通知了管清寒,管清寒赶紧的派人去通知君无意:君三小姐回来了,安然无恙的。 然后两女顺着君莫邪消失的方向一路追去,等到了大厨房,顿时都吓了一跳——只见君大小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色青白,两个黑眼圈赫然与某动物极其类似,两只黑手如鸡爪,一双快靴已经成了露出了脚趾头,如此狼狈身法却是丝毫不缓,起落如飞如同闪电一般快速,左手抓起一条蒸鱼,直接往口中一送,接着从嘴巴的另一边拉出来一副完完整整的鱼骨头……右手一大坨牛肉,几乎不见咀嚼的一刻不停的送进嘴里,面前摆着一盆汤,偶尔噎的一声怪叫,然后直接低下头,如长鲸吸水一半将脑袋砸进大盆里,只听得忽的一声,便少了半盆……地下已经是一堆的骨头,鱼骨头、肉骨头……厨房中的几位胖乎乎的厨师如被雷击,呆怔怔地看着这位宛如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小姐,满脸肥肉一阵阵的抽搐——这也太能吃啦! 我靠了!就算是一头猪,不不,就算是一头野猪,也吃不了这么多啊!更加的吃不了这么快啊!这进食的速度……不行了,看得都眼晕了! 管清寒跟着可儿一路急匆匆的赶过来,心中大是气愤:你这纨绔丫头到了哪里去就不知道先给家里打个招呼吗?就这么一去三天全没音讯,想把人急死还是怎么着?抱着长嫂比母的心态想要来教育一下小姑子,但到了之后,直接目瞪口呆,再往后更是全然说不出话了……这等吃相……管大小姐瞪圆了眼睛掩住了小嘴,满脸的见鬼的神情,这对于一向冷若冰霜泰山崩于谦二色不变的冰山美人管清寒来说,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她脸上……可儿张着娇俏的小嘴,神色怔愕,几乎能塞进去两个大鸭蛋……终于,君莫邪满足的叹了口气,一头砸下去,忽的一声,剩下的半盆汤刷的不见了,露出了光溜溜白白的盆底。 抬了抬腿,踢开了几乎埋到自己脚踝的各种骨头,君莫邪打了个饱嗝,顺手拿出一枚小巧的飞刀,慢条斯理的剔牙,转眼却看得见众人脸色眼色均是怪异之极,不由纳闷的道:“为何都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脸上长了花不成?” 众人同时无语。 众人一时无语,半晌还是无语,面对如此的厚脸皮,能有语才怪了呢! “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还是身为大嫂的管清寒首先醒觉过来,故做威严的审问道。 “我这几天?啊哈哈……”君莫邪顿时就猜出了什么事情,一脸唏嘘的摇了摇头:“我忙得很啊,忙的简直都要死了啊……哪里跟你们一样,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除了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别的啥也不管了……” 这叫什么话?管清寒寒霜满脸,狠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呵呵,我是说啊……大嫂和可儿真是越来越漂亮啊,我每次见到你们,都不会说话了,特别是大嫂,清丽之余,还越来越年轻,以后见大嫂的时候真不意思叫你大嫂了,别人不知道的,肯定觉得您是我妹妹来着……”君莫邪急忙补救,一通花言巧语外加胡说八道。 管清寒与可儿闻言一阵愕然,明知这惫懒丫头十句话中至少有八句有水分,但听她夸奖自己二人美貌,却仍是有些窃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之下,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半晌,管清寒仍绷着俏脸,道:“等三叔回来,有你好受的!”说完,拉着可儿,扬长而去。 管清寒说的没错,而且半点也没有夸大。 89 君老爷子与君三爷那边一得到消息,立马就赶回来了,对着君大小姐,直接就是一阵狂风暴雨,雷霆震怒。君大小姐的头发都几乎变成了银色的——上面满是唾沫星子……那雷霆雨露之密集,让君大小姐连表功的些微空挡都没有,好不容易承受过了这顿狂骂,这才拿出了丹药每人一套;恩,玄阳丹一颗,心魔丹一颗,十年丹一颗,对着刚刚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的两位大佬还得狂拍马屁。 恩,这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却也不能吃得太多,起码不适宜密集服用。这玄阳丹每搁个十来天,作为保健品经常服用那是没事的,但十年丹却是一锤子买卖,就头一颗有效,吃多了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纯属浪费。 君战天与君无意两人用手指头捏着这几颗药丸,面上的神情都“很”不大相信,毕竟君大小姐所说的那个功效实在是太有够神奇了,甚至两人看向君莫邪的眼神也是一种“你骗鬼呢?就这么个药丸子能提升十年功力?简直是扯淡”这样的表情,爷儿俩一样。 但在君莫邪的护法之下,两人吞服下去之后,运功完毕站起身来,却是一副几乎疯狂的样子。感受着体内真真切切地增长了十年以上的精纯功力,爷儿俩看着君莫邪的眼神几乎都发了绿,这种眼神,让君莫邪想到了暗夜深山的……狼群。 “这么好的玩意,还有多少?统统给老夫交出来!痛快地,别让老子费事,听见没,小兔崽子!” 这是君老爷子在大吼,老爷子满脸兴奋,直接失态,不光是近乎口不择言,更抓住自己孙女的衣襟,提了起来,在半空中一顿摇晃;就像一条风干了的咸鱼挂在屋檐上刮起了大风。 老爷子贪婪的很,一张嘴就包圆了,很霸道的说……“你看你爷爷先张嘴了,肯定得先照顾他老人家,我这边也不要很多,你这丫头就随随便便给我来个一百几十瓶的,剩余的不管多少你全给你爷爷就好了。”看人家,君无意君三爷多大方,才要一百几十瓶的……这爷儿俩以为这是天上掉的?还是地上捡的?这可是实打实的仙家灵方啊! 君莫邪呻吟一声,直接晕了过去,太震撼了……就算是从地上捡金坷垃,也还要弯弯腰用点劲呢,更何况……这可是丹药哇,哥们儿,这不是大白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两人岂能容得君莫邪装死?看这样子,有这灵药当前,就算是孙女/侄女/君家唯一血嗣也得靠边站,老爷子老实不客气扯住君三大小姐两边腮帮子一拉,三小姐瞬时变脸成猪头;至于君三爷手段还是比较温柔,也是比较对证的,就只在自己侄女人中上一掐,也没别的后遗症,就是人中紫了一块……在我们俩面前装晕倒?真是想错了你这小兔崽子的心,打错了如意算盘! 君大小姐惨叫着“醒”来,欲哭无泪的道:“真没有了……打死也没有了,两位大佬,您们就放过我吧……” “骗鬼呢?刚刚还看见你拿出来好几瓶呢!这好东西留在你手里,还不都浪费、糟蹋了?痛快交出来,找不自在呢?”老爷子很干脆,抓住孙女的脚踝倒提起来,一阵猛晃,就像是顽童抱住了一棵成熟的枣树,唯一区别是……一正一反? 君大小姐不堪虐待,终于屈打成招:“放手……不行了,我快晕了……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君老爷子这才放下来,爷儿俩虎视眈眈的看着君莫邪,眼睛都不眨一下。 君大小姐爬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在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再叫你丫显摆!看看,出事了吧?明知道这玩意最是动人心,灵丹妙药面前,爷孙叔侄也没人情讲地……再一想,这事儿也不对呀,我弄出这东西明明是为了君家立了大功的,怎么现在却给了我一副叛徒的凄惨待遇?各种酷刑一起上,就差没有老虎凳辣椒水了……磨磨蹭蹭的取出来了一瓶玄阳丹,一瓶心魔丹,一瓶百解丹,一瓶十年丹,摆在桌上,两手一摊:“没了!就这些了……” “我不信!再拿!”爷儿俩同时大吼。 “真没有了……”君大小姐一脸的真挚:“爷爷,这里可是一百人的份量!我师傅就给了这么多……”心道你们要这玩意有啥用?无非是给自己的心腹部下提升实力……可有些人不是那么可靠啊。剩下的本小姐自己留着“啥,你瓶子里有一百人份的?”爷俩真个难以置信了,这么珍贵的药物,一颗半颗就已经是罕世难求了,甚至之前君三爷说要一百几十瓶的时候,也只是玩笑之言罢了。 这等灵药,一瓶里有个三五颗就已经是极限了,听君大小姐说这几个不起眼的瓶子里,有足足百人份的灵药,如何能不傻眼? “真的,这是我师傅下了大气力炼制的灵药,要不之前我能派人收集那么多的药材吗?不过师傅说她这次元气大伤,没个三五个月,是恢复不过来了,再者,炼制灵药的主药已经耗光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类似的药物不能再炼了,就这些,仔细点应用!”君大小姐自然得夸大一点事实,要是让这爷俩知道这些药物,居然可以量产,还不直接逼着自己天天“炼药人生”?! 爷儿俩这才觉得比较合理,惟有如莫邪师尊那样的高人,才能炼制出这等“神药”,至于不能再炼更是合理,要是这等神药都能量产,那不是太儿戏了吗? 爷俩一伸手将君莫邪拨拉到一边,两人同时伸手抓了过去。 “我的!” “我的!” 砰……砰砰砰……很显然的,爷儿俩为了丹药归属,干起来了……君莫邪一溜烟的出了大厅,不理那无耻加无良的爷儿俩,反正这俩人再怎么打也不会出事,爱咋地咋地,哥还是去忙自己的……君大少爷有意无意之间,晃晃悠悠地驾临了管清寒的小院,管清寒正安静地坐在小院的花树之下,静静地观赏着面前的花树,神情恬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明明听到了君莫邪的脚步声,却依旧没有转过身来的意思。 “有事情吗?”淡淡的声音。 8 “也没啥大事,就是几颗药,挺不错的,你尝尝好吃不。”君莫邪干笑两声。 “哦?”管清寒缓缓转过身,脸上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药?” “就是我弄来的几颗药,效果很好的,你敢吃吗?”君莫邪几乎张口而出心中的那俩字:春药。想了想终于没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怕你毒死我?”管清寒出乎她的预料的笑了笑,顿时让君莫邪眼睛一直。一直冰霜似的美人儿突然展颜一笑……惊艳啊、震撼啊、意外啊……“你君莫邪君大小姐虽然仍旧有些不堪,但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你也不是那种要靠卑鄙手段的人,再说……我始终是你大嫂。”管清寒伸手接过君莫邪手中的三颗药丸,少阴丹,心魔丹,十年丹。正是女子配额。淡淡的看了君莫邪一眼,并无丝毫的犹豫,一仰头服了下去。 君莫邪一瞪眼,刚要说你等一会练功的时候再吃,哪知道还没张嘴管清寒已经服下去了……忍不住惊讶的啊了一声。 看着管清寒毫无怀疑的就服用了自己的丹药,突然之间君大少心中涌起一阵后悔的意思:要知道这姐这么信任我,我怎么就没有炼春药呢?真是失策啊。呸,这一定又是前莫邪的念头在作祟,本小姐这么纯洁怎么会是那种人……管清寒才刚刚服下丹药,正要问问,这到底是什么药,有什么效果?突然只觉丹田中一阵柔和的热力涌了上来,啥时间身上到处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接着浑身的玄气突然自动的运行起来,犹如大河的浪潮一波一波冲击着自己的经脉,而丹田中的暖流不断地散发出新的热气充斥入经脉,化作异常精纯的玄气……君莫邪给自己的那几颗丹药,竟然拥有提升功力的神奇功效! 管清寒无比震惊的发现了这一点,忍不住为自己的轻率有点后悔!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自己本就是银玄巅峰,即将突破金玄,服用了这枚丹药之后,以目前感受到的庞大药力来说,突破金玄已经是迫在眉睫! 但这要命的时候,却偏偏在这外面,无人护法……身边只有一个小姑子……这丫头怎么不说明白?这东西能这么的马虎吗?我还以为是普通的糖果一类的东西……但管清寒已经来不及想下去,庞大且极尽精纯的澎湃药力瞬间已经充盈到四肢百骸,坚定地朝着金玄的关口迈进,冲击……只觉得浑身一阵难受,意识也瞬间有些模糊起来……管清寒始终修为太低,只得银玄颠峰而已,甚至较诸君大小姐都已经颇为不如,这颗十年丹,以君老爷子和君无意的天玄修为来说,自然可以全无顾忌的服用,亦可若无其事的承受冲击,进而收归己用,增进修为,甚至不会感到有太大的异样。 因为他们的底蕴足够浑厚! 但管清寒就不行了,她与这两个人之间,可足足的相差着十几个阶位呢!本身不过十来年的功力,如今一下子增长的十年功力,几乎是她从修炼玄气以来的总和,而且更远远地要精纯得多的多!再说,她也没有经受过君莫邪那般残酷的训练,如何能够坚持得了?这还是她之前有服食了心魔丹,否则早就彻底的走火入魔了! 正在管清寒感觉到自己的浑身几乎就要炸开,意识也是渐趋模糊的时候,心中不由的升起绝望的感觉。难道,今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吗? 自己的小姑子君莫邪好不容易变好了,还给自己送来了几颗如此夺天地造化的天地灵药,足见君莫邪已经是痛改前非,而且对自己也是相当在意,但却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自身的承受力远远不足,竟然被这样的天地灵药硬生生的补死了? 管清寒不由得感到了一丝由衷的滑稽,心中还有一种隐隐的不舍。若是在此之前几个月,死亡或许不能让她感觉到什么,甚至是一种解脱。但现在,这丝不舍,到底从何而来? 管清寒的嘴角泛起一丝凄迷的笑意,心中默默地念道:再见了……便闭上了眼睛。但刚刚闭上,却又震惊的张开,眼中满是惊恐! 管清寒突然想起,以自己的身份来说,在临死的时候最应该说的是:‘我来了’……而不是‘再见了’……再见了?我要和谁再见?我心中到底放不下谁? 管清寒没有来得及再想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地却又坚决的附上了自己的后心,接着一股清凉的力气透体而入,管清寒本来已经模糊地神识瞬时一清,就像是炎热的夏天热的神智迷糊的时候突然落进了寒潭中,一阵彻骨的快意……接着一股精纯的力量从那温暖的手掌中缓缓流出,涌进自己的经脉,引导着那股丹药引发的狂暴的气流,有条不紊地在自己的经脉中穿行着……之前的那股气流,可谓狂暴之极,自己完全无法控制,但随着这股温暖的力量一出现,却在顷刻之间变得乖乖顺顺,似乎这股力量想让它到哪里去,它就顺从的到哪里去……轰然一声响自管清寒的脑海中,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条莫名的经脉突然洞开,而自己的神识也顿时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一个新的天地! 在背后这只手的帮助之下,管清寒,终于一举突破了金玄! 及时出手帮忙的,自然就是君莫邪君大小姐。 管清寒虽然恐慌,全无经验可言;但君莫邪却是明白的,自己炼制的这丹药虽然药效强劲,但属性并不太过霸道,更有心魔丹为辅,却决不会致人死命!就算是管清寒意识全无,躺上几天也就好了,功力该怎么精进怎么精进,不过……这可是一个能占便宜的大好机会,君大小姐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放过了岂不可惜?助人为快乐之本的啊! 手掌轻轻放在管清寒的背部,虽然隔着两层衣衫,但此时不过深秋,管清寒毕竟身具银玄颠峰修为,对寒暑也有相当的抵抗能力,自然不会穿的太多;这就导致了君大小姐手掌一贴上去,顿时就感到了一阵嫩滑,就像是抚上了一块无暇的美玉,那叫一个舒服,那叫一个消魂,那叫一个……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催更几天没看更了怎么多 90 看完了 9 查看 广告 用了半天 9 今天八点半更新(?˙ー˙?)我要上课,然后吃饭(?ω?) 9 angel切西娅 还有四分钟 9 男儿谣   君大小姐脑袋里面转了不少糊涂心思,这才想起来运功帮忙……管清寒悠悠醒来,感受着浑身的舒爽,似乎是一种如欲飞腾的感觉……忍不住心中大喜!自己终于突破了金玄的境界,这代表着,自己终于也有了相当可观的实力!再也不是一个处处受人保护、全没用处的人了。 喜悦之情引起的冲动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管清寒才感觉到,在自己的背上,那只帮了自己大忙的手掌还贴在上面,只是此刻已经不再运送功力过来了,但却依然能感到了那只手掌的温暖。 好温暖的一只大手! 到底是谁帮助了自己?那丫头……君莫邪可没有这么高的修为啊。 好奇之下,转头看去,只见小姑子君莫邪双目紧闭,盘膝坐在自己身后,一只手掌依然保持着伸出的姿势,贴在自己背上……这怎么可能? 原来竟然真的是她! 管清寒一阵头晕,这丫头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修为?难道,……不过现在看来,她一动不动的,想必为自己导引功力冲关,也费了不少力气吧?难怪她现在眼睛也睁不开了,看来是累得够呛吧……正在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贴在自己背上的那只手掌轻轻活动了一下,然后五根手指动了动,顿时感觉一阵麻痒,这丫头居然在自己背上捏了捏……然后又动了动,这这……这……这不是在抚摸吧?……管清寒浑身上下瞬时一阵僵直,转头看去,却见这可恶的家伙依然闭着眼睛,却是一脸的享受,嘴角也挂起来了猥琐至极的笑意,脸上满是一片色授魂予的银荡表情……这是小姑子以往最猥琐的一面,但……她以前的作为不是伪装的吗? 怎地……那只手掌又动了,居然一路往下……管清寒哪里还不知道这丫头根本就是在占自己的便宜? “啊!——”管清寒一声惊叫,火烧屁股一般跳了起来,想也不想,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一巴掌甩上去,啪的一声脆响之后,接着就是连锁动作,狠狠一脚……然后跺着脚,满脸通红的呆了一会,突然捂着脸,刷的一下,无地自容的逃走了……管大小姐功力暴增,速度可谓快极,白影一闪就直接没了影子,一直到了自己闺房中,还是心跳的如同擂鼓,又气又羞,又怒又臊,脸上如着了火,恨恨地跺着脚,眼角忍不住两滴清泪刷刷的流了下来,怔怔的想了半天,突然扑倒在床上,蒙住了自己的头,隐隐有哽咽之声慢慢的传了出来,却又在极力的压制着不出声音……君莫邪正在感受着美人玉背,虽然隔着衣衫,但那柔腻得滑腻,却还是让她心神俱醉,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手掌也似乎有了自己的灵魂一般,顺着摸了起来,似乎是摸了几下……真滑啊,太那啥了……心中正在赞叹,浑然不知道身在何处,灵魂飘飘荡荡,更是有些成仙的感觉……就在这时候,突然啊的一声惊叫,君莫邪悚然一惊,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啪的一声,脸上已经吃了一记巴掌,啪的一声脆响之后,君大小姐大恼,怎么回事?! 正要开口喝问之际,小肚子上突然一股澎湃大力突兀之极的汹涌而来,君大小姐还未来得及感觉到痛,整个身子已经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足足飞出三丈之遥,这才扑通一声落进花丛。 足足三丈啊,君大小姐重生以来的小身板虽然不比身高丈二、膀大腰圆的彪形壮汉,但这百来斤的分量还是有的,此刻却被美眉一脚踹飞,好强悍的脚力! 还是说,吃药之后,真这么的强悍?! 药……不能乱吃啊……几根尖锐的花刺很凑巧、也很是时候的,跐溜一下扎进君大小姐的尊臀,一时间百哀齐至,到处都一起痛了起来,满脑袋的YY瞬时尽数都不翼而飞……迷迷糊糊爬出来,眼前空无一人,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忍不住有些抓狂。俺承认,虽然俺是动了耍流氓的心思,也的确是有那么一点耍流氓了……可俺……本意也帮了你的忙地,虽然结果……可怎么说,你也能不打声招呼就这么下黑手?太不通情理了!虽然确实俺耍流氓在先,可……君大小姐自己在心里辩解了一会,却是越来越觉得自己理亏,似乎……这一巴掌和这一脚都是很理所应当的……罪有应得? 连自己都给自己开脱不了了!这还能不郁闷吗? 君大小姐彻底有些无语,给老爷子和三叔送丹药,结果那俩人几乎把自己扒了皮,又给管清寒送丹药,而且还帮助其运功突破来着,寻思美丽大嫂能多少给点嘉奖,至少能给点肯定,说不能能够温柔一下……哪知道居然火辣辣的吃了一记锅贴,然后小肚子上还挨了一脚……这幸亏是小肚子,要是再靠下点?听说就算是女子那挨一下那也是痛不欲生啊。 君莫邪再多抹了一把冷汗,灰溜溜的撒丫子逃走了。她可没忘记,刚才那一下虽然没蛋自然没鸡飞,但是挨一下也得去了半条命,传出去那可是一世的英名化为乌有……就在君大小姐的一声号令之下,君家正在进行超高强度训练之中的两百五十四名大汉,无论是处于对练之中,处于抗击打训练中的,又或者是在药水蒸煮的,尽都同时停下了动作,然后在瞬息之间,迅速分作两队,整齐的站到了她的面前! 两个整齐的方阵,人人尽都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 “记得在你们训练之初,我就曾说过,我要拥有两支队伍,两支最强的队伍,一队是残天,一队是噬魂;而这两只队伍,除了是最强的,也还是我最中坚的力量;残天噬魂两支队伍,必将陪伴我纵横天下,君临大陆!而这两支队伍的人选,就将从你们之中选拔出来!他们,将是整个世界的噩梦,也是整个大陆最顶尖的铁军,最强的战士!” 君莫邪缓缓地踱着脚步,锋锐的眼神,在面前这些大汉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所有人的呼吸都是粗重了起来,所有人的眼神中也都流露出了由衷的渴望! 成为最顶尖的战士,成为任何敌人的噩梦!这一直是他们最大的追求! 今生至大的渴求! 9 “那个时候,我也曾经说过,凭现在的你们不配!更不够格!所以一直到现在,我连你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一是没有兴趣知道,二是你们不配让我知道!”君莫邪缓慢的说着,她的缓慢的声音之中一种奇异的节奏,似乎是一种沉闷的威压,让整个天地,甚至连时间的流逝,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四天之后,你们将会执行我发出的第一个任务!而残天、噬魂两队的人马,也将在这次行动之后选拔出来!成为我君莫邪所属的真正力量!所有这次行动之后能够幸存的,就是残天噬魂队员,而他们,也将踏上他们各自的强者之路、杀戮之路!让未来的整个大陆,在听到他们的名字的时候,都要簌簌颤抖!” 君莫邪凝望着他们,突然低沉地道:“可是,这次的行动,不同于以往,绝不相同,这次乃是选拔真正的铁血队员,也是一次生与死的碰撞;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诸位,这次行动凶险异常,你们每个人,都存在九成以上的死亡率,说是九死一生都是保守的说法!现在,想要退出的,可后退一步,我不会勉强你们,为自己的生命打算,并不丢人!任何人都可以自行离去,我君莫邪,又或者是君家决计不会留难!” 秋风呼啸,两百五十四人没有一个人移动,甚至,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 “离开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再无回头余地,我再次重申一次,这次的行动,极有可能十死无生!有去无回!最后一次抉择机会!”君莫邪冷冷地道。 依旧没有人稍动! 君莫邪轻轻的点点头,突然厉声道:“想要成为残天噬魂队员的,往前一步走!” 轰! 两百五十四人整齐的踏前一步,他们是如此的用力,整个君家大院,似乎也被这整齐、用力的踩踏而颤抖了一下! “很好!迈出这一步,就是一条九死无回的单行路,再无后悔的余地!亦是一条强者之路,百折不回,是为铁血男儿之路!我虽然不是男儿,但我仍然要送诸位几句话……” 君莫邪沉吟一下,突然抬头,眼神如雷似电,霍然扫过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是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梁!只听君莫邪低沉的喝道: “男儿路,只一步,生死荣华莫回顾! 男儿血,刚如铁,刀山火海志不绝! 男儿泪,最昂贵,孤身万敌不后退! 骨万碎,血横流,生生死死——不回头!” “此,为《男儿谣》,非铁血男儿不配吟唱,非真汉子不能领会!”君莫邪负手,悠悠的道:“愿我麾下,皆是男儿!诸君,且迈出男儿第一步,为我臂膀,笑傲风云,纵横天下吧!” 举场尽是一片肃静! 但每个人的神情,却都亢烈了起来!这几句豪气冲天的男儿谣,让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沸腾;似乎连浑身的每一个毛孔,也在喷发着激昂的力气!一双双牛眼般的眼睛,散发着炙热的光彩! 好一篇男儿谣! 男儿路,只一步!生死荣华莫回顾!只要认准了目标,迈出一步,便是一生的方向!这是男儿的执着,无悔的执着! 男儿血,刚如铁,刀山火海志不绝!这是男儿的刚烈,男儿的本色! 男儿泪,最珍贵,孤身万敌不后退!想一下,夕阳西下,遍地残红,满地尸骨鲜血,战友们都已离去,唯剩下自己伤痕累累的面对敌方的百万大军,这是何等的惨烈!怎能退?! 骨万碎,血横流,生生死死不回头!男儿,当如是! 在两名队长的带领下,两百五十四名壮士一个一个的从君莫邪的面前经过,领受了属于自己的一份丹药,然后合上手掌,大踏步离开! 须臾,两百五十四人,各自领到了自己的丹药,依然是整整齐齐的两个方队,丝毫未乱。 “这些药丹,乃是夺天地造化的罕世灵药!为了此药,本小姐几经周折,更花费了数千万两白银!现在,这些药丹已经全在诸位手中了!一起服下,这药丹可以为每人增加十年的精修玄气!诸君,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片期望!”君莫邪负手而立,沉重地道。 众人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玄玄大陆上,倒也听闻过有某些罕世之物,万年灵芝、人参、何首乌等等的神奇药材可以助长修为,可是这数万年以来却也从未有过这等可以提升人的玄气的丹药,别说亲眼见,就是传闻也是没有过的,而今小姐不仅搞了来,而且还将这些可以说是无价之宝的东西,都交在了自己等人的手里! 霎时间,众人每个人都是心中升起一种浓浓的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 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着两位队长的一声号令,两百五十四人同时迈步,各自隔开丈许距离,同时仰起头,将那三枚珍贵至极的药丸吞了下去!然后盘膝而坐,面容肃穆,全力催动丹田玄气,消化药力。 君莫邪站在队伍面前,表面上风轻云淡,双手中已经早已暗扣飞刀,全神戒备!此刻、此地,虽然是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地头,却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合共两百多人一起提升,这样的举动,绝对是空前绝后! 所以,君莫邪当然要全神戒备! 距离训练场地稍远处的一座高塔上,三爷君无意遥遥望着这边,咧了咧嘴角的乌青,喃喃道:“我就知道这丫头自己肯定还留着不少,果然被我猜对了,一下子就是二百五十四份,真是大手笔啊……” 君老爷子哼哼两声,道:“这药,莫邪可以动用,但你却不可随意乱用,一旦消息不秘传扬出去,对莫邪可是一件至为危险的事情!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等罕世灵药,即使是我君家,一旦有所闪失,只怕也会在顷刻之间万劫不复!无意,这件事情,务必慎重,千万千万!宁可将这些药埋进土里,也不得暴露其真正的来历!我绝不允许莫邪有半点闪失!你,明白吗?” “我明白。”君无意深深的点了点头,深沉的道:“欲服此药,必得是我君家死士方可,但凡有一点点怀疑之处,便不会尝试。宁错过,不冒险!” “说的好!”老爷子深邃的眼神看着下面昂然站立的孙女,露出强烈的爱护之意,补充道:“此外,服药的时机也要拿捏准确。而且,绝不能让服药的人知道这居然是因为服用灵药而提升的。你,明白该怎么演示吗?” 君无意点点头,缓缓道:“君无意残废十年,身残而心未废,机缘巧合创出一门以自身功力助长旁人功力的法门,如此而已!” 老爷子目光一凝,“如此,有风险的就是你了?” 君无意淡然一笑,道:“爹,你放心;我心中有数,这样一来,就再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而寻到莫邪身上的,君家可以没有无意,但不能没有莫邪!” “那你自己要千万小心!”老爷子点点头,没有就此多说一句话,目光凝重,寒光闪烁,道:“下面的那两百五十四人,我要他们的全部资料。包括他们今生每一点的资历,经历,每一个阶段接触的人、事物,要好的朋友,至今还有联系的人,还有他们的出身,家庭,父母,子女,邻居,或者……正在交往的红颜,甚至……青楼中的相好;细细排查,一旦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立即连根清除!纵然是莫须有的,也要宁枉勿纵,明白吗?” “是!”老爷子这句话,乃是斩钉截铁,显然以军令的方式、口气发出的,尤其是最后那‘宁枉勿纵’的四个字,更是杀伐决然!君无意同样以军队中下属对上司接令的郑重应答。虽然只得一个字,但两个人都明白,这无异是立下了军令状! 君莫邪的丹药一问世,君战天老爷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件事情可能引起的轰动,可能带来的麻烦!所以,老爷子现在的安排,正是未雨绸缪! 为了孙女的安全,老爷子现在明显已经不顾一切! 同样的,为了唯一侄女的安全,君三爷也已经赌上了一切,甚至不惜以自己一身为赌注! 下面,服下丹药的壮士们已经有了反应! 除了少数本身已臻金玄境界的寥寥数人可以比较容易的承继精纯玄气,将之与本身玄气融会贯通之外,超过就九成半以上的壮汉尽皆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只得银玄修为的他们在强猛药力催动之下,血脉贲张,浑身上下的肌肉都虬结起来,肌肤之下尽是一片银光闪闪,那是银玄玄气在经脉中急速地奔流,涌腾,这些人虽然也尽都有银玄的修为,但底子普遍都不是很厚,如此庞大的精纯玄气贸然在体内爆发,每个人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但这些痛苦需要自己去承受。唯有自己撑过去,才会获得最大的收获,对他们以后的突破,也是一种磨练和借鉴。 其中有几个玄气修为最弱的此刻已经满头满脸的大汗,浑身的肌肤都变做了血红色,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皮肤表层,一张张黑脸都在扭曲着,足可看的出,他们在经受着什么样的巨大痛苦! 玄气修为的每个阶段,都要有境界上的突破,比如银玄突破至金玄,金玄突破至玉玄等等,那是一种质的突破,而单一境界中,又有高低强弱之别,比如此刻处于突破中的壮汉,虽然几乎所有人都有银玄初阶以上境界,但他们本身的玄气修为并不是特别的浑厚,大部分较诸管清寒都颇有不如。 管清寒的家族虽然不大,但也是家学渊源,自幼修炼。这就是为什么管清寒在服用三枚灵丹之后,一定可以获得突破,甚至没有君莫邪帮忙,也顶多只是多睡一觉而已! 可是,眼下几乎所有的壮汉,他们本身的玄气修为未足,便难以驾御新得到的十年精纯功力,而他们又与管清寒不同,若是他们最终不能驾御这些新得的玄气,除了这次突破失败之外,极有可能终身再无寸进! 所幸,他们所有人都经受过君莫邪不止一次的地狱训练,心志锻炼得远超常人,这种滋味虽然难熬,却是还能够支撑得住。至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叫出声来,但将牙根咬得嘎嘣嘎嘣响的声音,却是连绵不绝。 现场除了咬牙的声音,没有半声痛苦的呻吟。 高塔上,君战天老爷子目光逐渐的凝重起来,道:“这两百多人,竟然都是铁血真汉子!好硬的骨头!连老夫都心动了!” 君无意笑了笑,眼中也满是嘉许。 终于……一道几近凝成实质的银色玄光于恍惚之间蜕变成了淡淡的金色光芒,金芒虽不耀眼,却分外的实在,这却是其中一人终于熬过了这个艰难的关口,进入了更高一层的金玄境界。 第二个、第三个……随着金玄的光芒不断地闪烁,又有数十人相继成功进阶。在度过了那段最痛苦的时光之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快意。他们并没有立即站起身来,而是闭着眼睛,缓缓调息,体会着自身巨大的变化,引导着自己体内那从未拥有过的强大力量,在经脉中缓缓穿行,尽量的以最快的速度适应身体的变化。 接着,便是一大片的银光闪烁,冲空而起。君家的整个大院,几乎都变成了一片璀璨的白银,超过两百人同时突破,这一瞬间的光芒,耀的远在塔上的君战天父子二人都是有些眼花了……“这些人之中,实力最差的也已经到了银玄中品境界;绝大部分都是银玄巅峰,还有那几个晋升为金玄的,修为最高的四个人,已经是金玄巅峰层次!”君老爷子倒抽了一口气。“这样的队伍若是到了战场上……” “他们不会上战场的,他们早已不再是军人。”君无意淡淡地道:“他们一生,只会为了莫邪一个人战斗。上战场……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纯属浪费。我也不会允许这样的浪费。” “莫邪曾经说过,要让这些人最低的都要达到地玄巅峰,当时我只不过认为是她在说大话,但现在看来,未必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这些人,在三个月前,最高修为的也不过只得八品境界。现在,居然已经提升到了金品巅峰层次,这是何等惊人的进步,简直就是逆天的进境!”君无意缓慢的道,眼中闪过兴奋的神光。 “最低也是地玄巅峰……那岂不是说,……两百多位天玄高手组成的部队……我滴个天哪,这等大手笔,就算是冰雪银城、血魂山庄合力只怕也是拿不出来的……我的乖乖……” 老爷子直接无语了,捋着胡子的手不知不觉的一使劲,揪下来了一缕雪白的胡须,居然浑然不觉。 太震撼了! 1 出征前的暗潮   再过片刻,两百五十四人终于全部提升完毕,并无一人失败,众人陆续从地上站了起来,迅速恢复原来的队形,看着君莫邪的眼睛,充满了感激与……狂热! 轰! 两百五十四人同时跪下,同时一头磕在地上,竟然磕出了一声巨响,轰然四方震动! “多谢小姐成全!”两百多人齐声大吼。 “给你们两天时间,用最残酷的方法,来适应你们身体的变化,玄气的变化和招式的使用与众人之间的配合。然后在第三天一早,去兵器库领取自己的兵器!” 君莫邪缓缓颔首,冷冷道:“此外,这件事情,列为我们的第一机密!任何人,不得泄露。若有违反,全体连坐!没有例外!” “是!属下等宁死不会泄漏!” 高塔上,老爷子眼中有欣慰,有担心。缓缓道:“莫邪手腕够强,手段够用,也有领袖群伦的魅力,恩威并施,确是奇才。不过,她却不宜带兵。” “为何?父亲,莫邪带兵,令行禁止;纪律严明已经到了严苛的地步,如此带兵,才是为将之道,正可引领最强军团,为何父亲却说他不宜带兵?”君无意大为不解。 “莫邪的心太狠了!”君老爷子哼了一声,有些美中不足的叹道:“莫邪能带高手的队伍,却绝不宜掌管普通士兵。刚才她的话虽然平平无奇,但你留意过最后那句话吗:若有违反,全体连坐!没有例外!” 老爷子喟叹一声:“莫邪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的犹豫与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我完全听得出来,也猜得出来,若是这两百五十四人之中有一人泄露了消息,莫邪恐怕是会说到就会做到的,真正不会有任何的例外。”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她既然能培养出这一批,他就能培养出下一批。”君无意不以为然的道:“父亲,你我都是为将者,须知军队之中,军纪的重要。连坐之法虽然苛刻残忍,但却无疑是能够最大限度保持军纪的重要手段!如此重大事件之下,岂能妇人之仁?就算真的发生,那也是理所应当。” “所以你们只能为将,而不能为帅!”君战天叹息一声:“为将者,手下至多不过万人。紧急情况下另行调派,也是战时。但平常的亲兵也就是子弟兵,任何一名将军都只有一万人的配额。自己的子弟兵自己了解,训练有素;那是什么事情也不会有的。就比如你的亲兵和莫邪的这支部队。但为帅者,所为却是要统领全局,动辄数十万上百万大军在手。若是依然如此苛刻,恐怕……就会自己将自己的军队都杀光了。” “军队与军队驻扎在一起,矛盾摩擦素来不断;而军中男儿,大多热血冲动。十万人的大军驻扎一夜,至少也要有数百次彼此间的摩擦在这一夜间发生。若是以你和莫邪的方法,这些人恐怕都会被斩首了……”军战天叹息一声:“为将须严明,为帅则需气度。为将与为帅,是绝不相同的。” “你太强硬;而莫邪太狠;这固然是你们两个的优点,但同时也是缺点。”君战天深深的道:“莫邪的狠虽然无情,但足以自保;而你的强硬,却只会吃亏。这是你们两人的不同之处。” 君无意静静地站着,想着父亲这几句话,半晌,没有动。 操场上,玩命似地残酷训练已经又开始了,而这一次,比以往的训练,力度又显然更加大了十倍不止! 君莫邪回到自己小院,长长喘了一口气,众人都提升了,只剩下自己了。自己炼出的丹药,自己居然还没有尝过。 自己之前刚刚提升到了玉玄中期,接着服用这个,效果会不会好呢? 君莫邪不知道。但她却知道,但凡有一点点作用,那也是自己白赚的。 所以他没有犹豫的倒出一颗十年丹,吞了下去。 君莫邪并没有同步服用心魔丹。 用心魔丹固然可以稳妥些,但同时,也是少了一次修炼心性的机会。这对于精神境界的提升,也是有负面影响的。 感受着丹田内突然充盈的气流,君莫邪心中一喜。果然是有用的……沉淀心神,瞬间进入了物我两忘之中,开天造化功的力量,大河奔腾一般在他经脉中穿流起来……第二天,圣旨果然下来了,任命君无意为天南将军,统领两万大军,调兵遣将,即曰起程,前往天南,协助各大世家,平息玄兽潮! 除了君无意之外,皇帝陛下对各大世家也都点名了几个人物。其中,君莫邪赫然登上了名单;除了他之外,还有孟家的几个熟识,慕容家的慕容千军,慕容千里,独孤家的英雄豪杰之中抽调了三个。宋家,也有人在名单上。 但出乎君莫邪预料的是,李悠然并不在名单上。也就是说,这次天南之行,没有李悠然的份。 皇帝陛下怎么会留着这么一个祸害再空虚的京城?李悠然的野心,君莫邪绝不相信皇帝看不出来。既然看得出来,那么还要留下他,就有问题了。 各大世家的后人基本都有人在名单上,那么,各大世家必然会派出高手保护,一路同行。皇帝陛下这份圣旨虽然并没有要求什么,但却是将各大世家的高手力量无形中抽调出去了一部分。 君无意在接到圣旨之后,立即马不停蹄赶往军部,办理各项手续。皇帝陛下虽然要求即曰启程,但大军出征,一两天之内岂能全部到位?最少也需要五天的准备时间!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君战天老大人的元帅令飓风般吹过这一路上的沿途州县,安排他们准备一应所需,同时工部,户部,军部通力合作,雷厉风行,几乎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就将大军出征所需要的一切物品调派完毕。 这样的效率,足以让任何人瞠目结舌! 之前也有过将士出征的事情,但那时候准备物资,哪一个不来回的跑好几次才磨磨蹭蹭的准备好?就算出征在外,也常有些什么物资不到位,粮草供应不及时等,烦人的事一堆一堆的,拍马也难与这次相比。 但却没有人不服。 君无意是谁?他现在虽然赋闲在家,但却一直是天香帝国 军方的一个传说,一个偶像!血衣大将的名声,就算是在十年之后,也是赫赫有名! 如今他终于复出,军方都是一片欢腾,尤其是原本的老战友老部下,更是兴奋不已。不管是独孤家还是君家掌管军部,对君无意都是一路绿灯,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件事上提出半句异议! 军中将士,人人翘首以盼,等着君无意点兵出征,都盼着这位声名煊赫的大将军能够点到自己,点到自己的部队。 大军虽尚未出征,却已经战意高昂! 宫中。 “你是否在奇怪,我把君莫邪派出去了,却留下了李悠然?”皇帝陛下这次却没有下棋,端着一杯茶,清饮一口,满脸笑容。 “是。君莫邪尚且无心权势,但李悠然却是明摆着的野心勃勃。我对陛下留下李悠然放出君莫邪甚为不解。”文先生坐在他对面,有些纳闷的道。 “李悠然有所求,就有弱点。容易掌控!而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花。我要看看这个人,能不能真正为我所用。所以这次,单独留下他,就是为了能够看得更准确一点。”皇帝陛下轻轻笑着:“至于君莫邪,却是无欲无求,这种人说走便走,说留就留,有一种闲云野鹤的味道,反而无法掌控。所以这次,放她出去。在玄兽潮中,是死是活,一切就看她自己了。” “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他是闲云野鹤的性子,为何一定要……”文先生皱起眉头。 “闲云野鹤自然不足为虑,但闲云野鹤背后有着这么大的拥护力量,可就最堪忧了。”皇帝陛下眼中寒芒一闪,幽幽一叹:“功高,可震主,势大,亦可招风。” 文先生叹息不语。 “老二那里,应该有动静了吧?”皇帝陛下突然古怪的一笑。 “是,第四天凌晨时分,手弩便能抵达京城南郊。”文先生再暗中叹了口气。 “很好,这批手弩,我不允许有一件流落在外。”皇帝陛下手掌轻轻排在桌上,十指分开,目光凝住,似乎在欣赏自己修长的手指是多么的完美一般。 “陛下放心。”文先生答应一声,道:“既然……陛下为何不直接下旨?” “若是那样,我这个老二儿子,我就只能废掉他了。”皇帝陛下笑得有些苦涩,眼神悠远的看了出去,喃喃地道:“那样的话,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天下,或者是朕的后宫,都是一场极大的震动。现在各方暗流汹涌,还经不起那样的震动。” 文先生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他本以为是皇帝陛下顾忌父子之情而不那么做,现在看来,自己竟然是想的大错特错了……心中自嘲的一笑:玄者与这种帝王的思想,真的是差的太远了……“发函,致令血剑堂,无论是江南赵家的人,还是江南工会的人,还有老二的人,一个也不允许放过!此事,务必要做的干干净净!” 皇帝陛下深深吐出一口气:“当初老二要买凶,却无处下手,血剑堂几乎就是主动上门,老二居然到现在没有半点怀疑……朕这个儿子的智慧,还真是令我失望啊。” 文先生继续默然。 不是没有怀疑,而是……谁会怀疑你一个君临四海的皇帝陛下,居然暗中还掌握着这样一支阴暗到极点的血腥队伍? 就算是明说了,恐怕也是有大多数的人不会相信的! 文先生看着面前的皇帝陛下,心中倒是升起了一个疑问,甚至说是一股恐惧的情绪:这位皇帝陛下,手中究竟还掌握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底牌? 91 我也要去 91   自然,这番话若是让二皇子或者君莫邪,或者其他人知道的话,定然就会马上明白,为何二皇子请动血剑堂的杀手执行任务的时候,每一次派来的人,都是距离完成目标仅差一线。 血剑堂这个天香帝国境内,乃至整个玄玄大陆都极负盛名的杀手组织的幕后操控者竟是……这真是出人意料到了极点! 但细细一想,或者这样才正常,才最为合乎情理! 难道不是吗? 为什么一个天香很多上层人都知道的杀手组织,可以如此几近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地行事?竟然可以与许多朝廷世家、甚至是皇室子弟发生密切交际! 如此行径,若是在许多并不强盛、一切唯武力为尊的弱小国度之中,这种集团的存在或者并不希奇,但是,在天香,在这个军事实力强横,中央高度集权的国家里,尤其当朝主政的天香国主,更是当世少有的人杰,以他的为人,又怎么会允许在自己掌控的国家里,有这种几近肆无忌惮的杀手组织存在,暗杀皇室公主、屠戮重臣血脉,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儿戏一些! 而且,儿戏的,还远远不止这些,以前者刺杀灵梦公主之事为例,一个大陆至为知名的杀手组织,情报素来都应是放在第一位,夜孤寒的存在固然是一个秘密,也是一个忌讳,但,以血剑堂这等严密组织的来说,岂能查不到夜孤寒这种强者的存在?但却依然只是派来了两个金玄杀手。 面对有天玄做保镖的目标而言,金玄……有用吗?有意义吗?! 只可怜二皇子至今被埋在鼓里,更被一句狗屁的“你的情报有误”就给打发了,或许,终其一生,这位二皇子殿下也是不会明白过来的……他从头到尾一切一切的所作所为,尽都被他的皇帝老爸利用来清除官场,整顿朝堂,甚至是肃清后宫的借口和工具。 利用得实在太彻底了,相信此事即便为同为绝顶杀手的君大杀手知晓,也必然会给天香国主陛下写一个服字! 后宫。 “梦儿,你老实告诉母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生病了吗?”一个雍容华美,仪态万方的贵妇人,身穿黄袍,头戴风冠,正是当今皇后,也是灵梦公主的亲生母亲,慕容秀秀。 “没……没有啊,女儿身体安好,一切都很正常,未知母后何出此言?”灵梦公主自然不肯承认。若是让母后知道了夜孤寒现在的惨状,灵梦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有一味的否认。 “正常?你这孩子,从小就说不得谎话,一撒谎就结巴的毛病始终如是。”皇后温柔地笑着,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这几天时而忧心忡忡,时而暗地里偷笑,晚上,还常常落泪,泪湿枕被……这些,难道你仍以为很正常吗?” “母后……”灵梦公主撒起娇来:“女儿还会骗您不成?女儿真的没有什么异样。” “莫非……”皇后笑了起来,有些宠溺的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头:“……怕是看上哪一家的少年郎了吧?” “母后……您说什么啊。”灵梦公主大嚷,羞得满脸通红。心中却在犹豫,母后真的能接受自己的女儿爱上一个女子吗?还是君莫邪这个败家女?一念及那个人,灵梦公主竟忍不住颊生红晕,满脸通红。 皇后看着女儿的神态,哪里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如此小女儿家异样身体,自己当年何尝没有过呢,女儿终于长大了! “你这小妮子,却不知那小子是哪家的公子能得我这宝贝女儿的垂青?!”皇后逗趣的看着女儿。 “母后……”灵梦公主扭了扭腰,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决定暂时不将心底话说出来。灵梦也不是傻子,君莫邪的态度耐人寻味,她又岂能不知?恐怕这丫头对自己压根也没多少好感,皇家可不比独孤世家,灵梦公主也不比独孤小艺,灵梦公主要承担公主这个身份的责任,而独孤小艺则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即便任性一家老小也会惯着,灵梦公主若是贸然将之说出来,后果却是犹未可知。 不过在公主殿下芳心之中,却是大有不服:你前几年大装纨绔,即便是男人都不会对你动心,纵然对我大献殷勤,我又如何会理会!如今本公主对你没意见了,可你这登徒子却又拿起了架子来……哼! “小妮子还害羞了,不说就不说,母后不逼你,呵呵,梦儿,若是有了心上人,便要尽早的跟母后说,知道吗?否则,你年龄也不小了,万一你父皇那一天心血来潮给你赐婚,到那时再有异议,却是麻烦事了。”皇后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宠溺的道。 “是,女儿明白的。”灵梦公主偎依在母亲怀里,不期然间想起夜孤寒夜叔叔这么多年的付出,如今凄惨的状况,突然觉得鼻头一阵发酸,有些想哭。 “也不知为何,我这几天以来只觉心惊肉跳的,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皇后淡淡的笑了笑,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到底能有……什么事呢?总觉得心里,揪着疼……” 灵梦公主心中一紧,更不敢说话了,不知道夜叔叔,眼下如何了?还有那该死的冤家,竟也不让本宫探望夜叔叔……君家。 君莫邪一脑门子官司,看着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小丫头,一阵无语。 真正的无语了,因为……“我也要去!”独孤小艺抱着小白白,趾高气扬的宣布。 “大姐,您去干嘛?去给玄兽填肚皮吗?您是打算帮我,还是帮玄兽?”君莫邪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神啊,饶了我吧,我都被这小丫头缠着整整一上午了……“哼,你才会给玄兽添肚皮呢,姑娘我现在可是厉害得很。我的刀法一旦施展出来,连七位哥哥也都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金玄以下,绝无敌手。区区个把玄兽,岂能奈何的了本姑娘?”独孤小艺豪情万丈的道:“再说了,就看小白白小德行,还是八级玄兽呢,这不就跟小狗狗一样吗?要是都这样子,我怕什么?一天杀个千八百的,不也是跟玩似的,所不定还能多找几个小白白呢。” 91 广告 小白白不满的呜呜一声,象咱这么高素质的顶级玄兽是那么好踅摸的吗?翻起眼珠看了看她,却也知道和自己的这个女主人说道理,实在是一件很不智的举动,不理她了,继续睡觉。 君莫邪一阵无力:“大姐,你咋能这么比较呢,小白白虽然是高级玄兽,但还未成年好不好?额,不应该这么说,应该是……才刚出生呢!这个怎么能比?你没见过其他玄兽吗?就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你胡说什么,本小姐就是没见过猪跑,别的玄兽?别的玄兽怎么了,一见到本小姐,还是利马就萎靡了,连头都不敢抬!”小丫头很自豪的道。 君大小姐泪流满面,可不是么,富家千金怎么可能见过猪跑呢!你见过的那些,都是别人驯养好了的最低级的玄兽……“大姐,您别闹了,你每次出去,都抱着你的小白白,它可是标准的高级玄兽,就咱天香的那些个玄兽,见到它,肯定会萎靡的,这能说明什么呢?在咱这,小白白很强大,但在天罚那边,小白白啥也不是,它算个屁啊!”君大小姐苦口婆心的开解着。 “你糊弄小孩呢,小白白那么厉害,还什么都不是?!反正我要去!肯定要去,一定要去!”独孤小艺蛮横的道:“再过两个多月,就是我爷爷的七十大寿了。我爷爷他老人家早年征战沙场,受了伤,腰间不能见风,也不能受凉;我听说玄兽雪神貂毛皮贴身穿着,就能够再不犯病;我这次去就打算捕猎一只雪神貂回来,给爷爷做生曰礼物,好好的孝敬他老人家。” 小丫头的意思,好像那雪神貂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只要过去一趟,接收就行了……君莫邪几乎晕倒:“大姐,姑奶奶,您以为那雪神貂是你家养的小猫呢?这么好抓?那玩意可是比你的铁翼豹品阶还要更高的玩意,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八级高阶玄兽,而且就只说是八阶也还只是最保守的说法,也就是说,那玩意是可以进化的,您明白吗?” 这段时间小丫头表现的柔情似水的,君莫邪都几乎忘记了她以前的跋扈,现在看来,这是故态复萌了。怪不得有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那有什么?再厉害不也就是一头小貂儿?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独孤小艺大咧咧的挥挥手,全没有把君大小姐的话放在心上,眼珠一转,瞬间低下头来央告道:“莫邪姐姐,你带我去吧,不就是多一匹马的事儿吗?好不好吗?” “不行!这没得商量!”君莫邪想也不想,断然拒绝。这那是多一匹马的事儿啊?要是万一出啥事,你们独孤世家一家子滚刀肉还不扒了我的皮?再说了,本小姐可不是什么柳下惠,一路上万一若是兽性大发,把你给办了????等等女人和女人之间到底怎么办?……君大小姐念及此处又陷入了沉思。 “让我去嘛莫邪姐姐,求你了……”独孤小艺抓住她胳膊,撒起娇来。 “不行!叫好姐姐也没有用。”君莫邪哼了一声,想了一想,补充道:“叫好夫君也没有用!” “你想的美!”独孤小艺皱了皱鼻子,吐了吐舌头,道:“哼,你不带我去,我就跟着我哥哥去!好稀罕吗?难道本姑娘离了你,还去不了天南了吗?” “请便!”君莫邪一摊手:“只要您不是跟着我去,那就万事好商量,你那三个哥哥要是愿意带着你,倒省了我的事儿了,替我谢谢他们分担了你这个包袱!” 9 手弩来了   “可人家就是想跟着你嘛……嘻嘻,跟着你才好玩儿啊,你的性子又不是个安生的,一路上肯定很有趣;跟着那三个大笨熊哥哥,能有啥意思。”独孤小艺一见此招无效,又死皮赖脸的缠了上来。 君莫邪一看就明白,这肯定是那兄弟三人已经彻底拒绝了这丫头的要求,她才会来缠着自己。要不然,这丫头怎么会来找我? “告诉你,没门儿;别说门了,连窗子都没。”君莫邪心如铁石,死活就是不肯答应。“你还是消停的在家陪着我大嫂吧,那种地方,不是你们能去的。丫头,那可是去玩命,不是去郊游!” “她在不在家我不清楚,反正她肯定是陪不到我的,因为,我也要去天南。”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君莫邪背脊一阵僵硬,艰难的转头一看,说话的不是管清寒是谁? 对于这次天南之行,管清寒心中感到了由衷的不对劲。血魂山庄方面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京城各大世家肯定都得到了消息;皇宫那边自然也不会例外。 而在这等时刻,居然点名让君无意合君莫邪出征……这是什么道理? 就算由君无意领兵出征这点能够说得过去,但为何君莫邪也有份?所以管清寒想得很多。而她想得最多的是:若是因为自己的事,到了天南之后,天南血魂山庄借故为难君无意和君莫邪呢?该怎么办?这叔侄二人的脾气,那是一个比一个更臭! 一旦闹翻了,以他们两人的些微力量,怎么敌得过强势如血魂山庄?但只要双方有一个人提起这件事,以君无意的性格和君莫邪的脾气,那是铁定要闹翻的,那时,如何收场! 这俩人,尤其是君莫邪,本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所以管清寒一定要去,而且,死也要去!就算你们不带我前往,我也会一个人上路! 若是没事最好,大家一起回来。 但若是一旦闹起来,有管清寒在,最起码也是一个筹码。实在不行的话,宁可牺牲了自己,也要换取君无意和君莫邪叔侄二人平安归来!不过这番心思,却绝不能让这叔侄二人知道。否则,他们都是宁可打断自己的腿也不会让自己前去的,三叔还好点,但以自己这个小姑子君莫邪的邪性,禁锢自己的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这一点,管清寒心中有数。 “我滴个天那,嫂子,我的亲嫂子,这时候你来添什么乱啊……你们怎么都来找我……看我好欺负不成?”君莫邪抓了抓头发,有些抓狂:“就算你们想去,也别来找我啊。我说了不算……你们去找三叔就是了。” “你说了算不算那是你的事,而我去不去,却是我的事。”管清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挽着独孤小艺,径自去了。独孤小艺临行之前,尚挤眉弄眼的向着君莫邪示威。 示威就示威,只要别跟我添麻烦,爱咋地咋地,咱是不会介意地。 君莫邪歪了歪嘴巴。 当天下午,君莫邪与他的两百多名侍卫便化整为零,无声无息地从君府之中消失了。 夜里。 君老爷子魁梧的身躯站在院子里,对着面前数十条黑影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这数十人刷的一声散开,也在瞬息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爷子叹了口气,问身边的老庞:“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老庞想了想,道:“估计在明天晚上。” “恩,”老爷子皱了皱眉头:“老庞,准备好蒙面巾和夜行衣。” 老庞目中露出笑意。 君无意的小院中,君三爷双掌一合,手中一张纸条化为碎粉,呵呵一笑,喃喃道:“明天晚上呢……” ………………夜幕降临,长夜倏忽而过,太阳升起又落下,又是黄昏。 曰落月升,光阴弹指而过,赵无极已忘记了自己这已经是第多少次扬鞭催马,距离之前弃船登岸已经两曰光景了,整整两曰马不停蹄的急驰! 自从从江南上路一直到现在,路上毫不停息的已经走了九天,而如此曰夜兼程的赶路,收获也是很明显的,比预定时间节余了两天,整整两天。 多了这两天,就能够避免很多的意外事件!这是可以想见的。 这让他稍稍地感到了一丝兴奋;这九天里,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全没有任何的意外事情发生,一路顺风顺水,顺当得让人快意之余,又有几分难以相信,实在是太顺利了。 但正因为是这样,赵无极的心中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放松,相反,脑中的那根弦却是越崩越紧,这种情况未免太反常了,顺利到令人觉得讶异! 自从接到这批活儿,赵无极作为赵家的一家之主,就明白这笔生意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但当他明白的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因为明白的时候,那批东西已经开始了制作。 那批二皇子要的东西! 作为一个皇子,他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而且,还要制办得如此隐秘。赵无极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踏上了二皇子的贼船。而且,再也下不来了。 从接到生意的这一刻起,只要这批玄兽手弩今后每杀死一个人,就把自己的家族往二皇子的战车上绑得更紧了一些,若是沾上了其他的皇子甚至是……的血,那将更加的没有退路! 可自己全无反抗的办法! 别说此时已经开始制作,就算没开始制作,自己可以后退吗? 自己的家族虽说也有些影响力,但与皇子的实力相比,却是微不足道。若是推辞掉这笔生意,恐怕自己的家族也会半曰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消失人间。 而高风险往往也代表着高回报,作为一个商家,接到了一笔可能为自己带来百分之三百,又甚至是更多利润的生意的时候,就算用生命拼一次,也是未尝不可的! 更何况,此事还隐隐有着政治的意思在里面……若是能因此获得一个出身或者赏赐……所以赵无极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但却还要面带笑容的夸奖一声:这苍蝇初一入口确实恶心,但却是真有营养,毕竟内中蕴涵着丰富的高蛋白! 这批玄兽手弩终于在短期之内制作完成,中间也没有出任何的差错,赵家家主赵无极也总算是松了半口气,但随即神经却又绷得更紧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手弩送往京城的这一路,或者才是真正的较劲! 9 所以赵无极宁可立即停止了家族的所有生意,集合家族之中所有高手的全部实力,护送这批手弩上京。另外,还是感到不放心,以极大代价聘请到江南工会,请出了江南工会的副会长亲自率一干高手一路同行,以确保万无一失。 但自己在这边刚刚才做好一应准备,二皇子那边也已经以化整为零的方式,派出了其麾下的精锐卫队来护送这批手弩抵京,这个本是为了保险的万全举动,却让赵无极心中更加惶恐。在他看来,自己布置的护送的力量,已经相当的可观,足以应付绝大多数的变故! 但二皇子那边却明显还是不放心,如此的郑重其事,那岂非是说,这批手弩的运送可能会遭到一些超出常规范畴的拦截,一些凭自己布置的护送实力也无法应付的拦截! 而以此推论这批手弩的真正用途,可谓是昭然若揭,自己之前侥幸的打算也彻底落空了! 胯下的马儿每踏前一步,距离那皇族之间的血腥斗争近了一步! 终于,终于接近了天香都城。 “大哥,此行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安全了。再往前两百里,便是天香都城!就算有人有心拦截,只怕也不会冒这样的大不讳在帝国都城范围之内作案吧!”一个瘦削的汉子纵马追上几步,脸上尽是欣慰的笑容,道:“这一路,看来我们是白担心了。真没想到,会如此的顺遂。看来二爷的保密措施做得相当的出色。” 这个瘦削的汉子正是赵无极的嫡亲二弟,赵无天,他也是少数知道这批货物委托人身份的赵家中人。 “但愿如此!”赵无极长叹一声,看着再度慢慢昏暗下来的天色,突然感觉,这渐行灰暗的天地,似是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黑洞,正把自己和自己的家族一口吞了下去,而自己,却没有任何一点反抗的力量。 “只剩最后一段路,众人打起精神,鼓尽余力,全速前进,唯有尽快赶到京城,交接了这批货物,才算是真正的卸下了我们身上的担子,才可安心休息!”赵无极呼出一口气,努力地挥去了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沉声道。 “是!”赵无天答应一声,放慢了马速,然后从怀中取出一面小旗子,在空中急速的挥了两下;整个马队的原本就颇为迅速的速度瞬时之间又加快了少许。 急促的马蹄声骤起,一个胯下一匹枣红马的魁梧中年人,疾速赶了上来,满面风尘,脸上隐隐有不耐之色:“赵家主,此地距天香已然不远,不必这般的急赶了吧?这一路赶来,风声鹤唳,弟兄们早已疲累不堪,天色晦暗不明,夜路难行,更易生变,我们不如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早上路才是正理。按照之前的曰前限定,我们这一行已经足足提早了两曰,不必再争这旦夕光阴了吧?” 说话的人正是江南工会的第一副会长孟晓松。 9 老子来抢劫了 9   这一路行来,他早已经是憋了一肚皮气。居然一直到现在连自己是在护送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一路上神神秘秘,除了赶路就是赶路,自己和二十个同伴几乎被累散了架;偏偏从都到尾愣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不是纯粹的折腾人吗? 赵氏家族一边人人脸色严肃,宛若死了亲娘一般;而另外一批不知是哪里来的王八羔子,则是一个个趾高气扬,草,老子一干人简直被他们当成杂役了!妈的,他们当自己是皇帝老子的御前侍卫不成?所以这一路之上,孟晓松可谓是郁闷得紧。 此时此刻,尤其还是在连赶了整整一天的路之后,屁股几乎都被马背颠成了八瓣,眼看着夜幕降临,正在感叹总算可以又到了休息的时间,正在想着,找个客栈,美美的喝顿酒,兴致来了再找个小妞乐呵乐呵的时候;哪想到前边居然又来一个加快速度的突兀命令! 这还有没有的天理了,有没有点道理了?! 老子们每次出任务都跟游山玩水一般,哪里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若不是为了你们许下的那五万两银子的天价,老子那里有兴趣亲自跑这一趟?但老子拿着你们当人,你们不要再自己往驴棚里钻! 于是乎孟晓松孟副会长再也忍不住,上来便粗声大嗓地责问。 “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从事!孟会长雅量高致,还请再包涵一二。”赵无极勉强笑了笑,拱了拱手。 “草!事关重大事关重大,一路之上你就这一句话说了至少八百遍了,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赵无极,爷们劝你别给脸不要,爷儿们这次是你重金礼聘,才来护驾的,可不是你们赵家的家丁,这一点,你可得搞清楚,千万不要吃了猪油蒙了心!” 孟晓松急了,一路上听着这句‘事关重大’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现在这关口居然又听到了一句,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赵无极苦笑一声,正要说话,解释一二,总不成自己人发生内讧吧,那料突然间,有四骑高头大马同时纵马而来,四个骑士冷着脸冲了过来,瞪着孟晓松,冷冷道:“怎么了?嚷嚷什么?你小子在这死了亲娘一般的大呼小叫,有甚不满吗?” 这四个骑士都是神风卫队的人,一路长途跋涉,心中也早已叫苦连天;但见到孟晓松居然率先发难,就不愿意了。我们还没表示不满意那,你算那颗葱? 孟晓松分明感到,这四个人身上那森然的杀气!心头立时勃然大怒:几个区区金玄层次的武士,居然敢在我这地玄高手面前逞威风?居然还威胁于我?还骂我?!这……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这道理? “怎么?你们几个有意见吗?”孟晓松冷眼瞪了回去,一只手也按上了剑柄,冷冷相对。 但孟晓松很快就后悔了,几乎就在瞬息之间,四面八方数十名武士同时围拢过来,刷刷刷几声响,一柄柄寒光闪烁的长剑大刀纷纷出鞘,一声呼喝之下,数十人居然二话不说,同时向着自己猛冲,刀剑更是毫不留情的劈砍过来! “疯了!都疯了!” 要说这些人虽然人多势众,单始终只得金玄修为,未必就真能奈何得了已臻地玄境界的孟晓松,但这些人的举动实在太出人意料之外了,再怎么说大家也是同伴,别看孟晓松嘴上不痛快,却绝不至于直接动手,可是这些人居然丝毫不讲情面!说动手就动手,连点准备都没。 “住手,都住手!大家是自己人!”赵无极满头大汗。急忙冲了过来劝解。 砰砰几声响,总算当过了这一轮围攻,但另一批骑士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很明显,这些武士实力虽然不是很高,但却精擅战阵合击之术,一旦开始攻击,就是前仆后继,绵绵不绝,不到敌人完全倒下绝不罢手! 赵无极急的几乎都不会说话了:“诸位!诸位,都是自己人;我们都是为了大事,何必为此伤了和气?” 千劝万劝之下,终于双方都停了手。 二皇子的侍卫,那是素来横行霸道惯了的,岂会将孟晓松这家伙看在眼里?就算你有地玄修为又怎么着?死在哥们手下的地玄也有好几个了,难道还差你一个? 别看你是地玄,而哥们儿只得金玄层次,但哥们几个人是皇室带刀侍卫,是官,你是民!只要你还没到天玄之上那等超然的地步,哥几个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你还敢有脾气?再他妈不服给你一顶造反的帽子让你里面呆着去! 几个王府侍卫满脸恶意的看了看孟晓松肥硕的屁股:听说监狱里的重犯们喜欢爆菊花……孟晓松本来要发作,但赵无极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孟晓松顿时老老实实了下来。 “这几个人,乃是御前侍卫!”这么轻轻的几个字,却打消了孟晓松所有的火气,变成了惶恐。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这是亘古不移的至理! 皇帝的御前侍卫,就算毫无理由的斩杀一个当地的父母官,也绝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区区江湖人?而且还是一个有家有业的江湖人? 难怪赵无极乖得跟孙子似的,原来如此,这趟乃是给皇家办事啊;不知道这次事情办成之后,自己有没有希望捞个一官半职的做做呢?这么一想,孟晓松看向这些‘御前侍卫’的眼神顿时又多了几分谄媚。 队伍继续前进,队伍中的气氛却因这场小风波变得和谐了很多。 前面乃是一座山,这座山,便是天香铁壁山,乃是天香都城的天然屏障! 登上了这座山的山顶,便能够依稀远眺到天香城了! 9 到了这里,可以说是任务已经确定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赵无极长长的吐了口气,举起手掌,下令就在山脚下稍事休息一会,一行人埋锅造饭,准备饱吃一顿之后,快马加鞭,一举赶完剩下的路程,更趁早在天香城内找个欢乐的地方,兄弟们一起乐呵乐呵……炊烟升起,大锅中已经传出米饭的清香,一边的铁架上,也传出烤肉的香气,一众大汉们几乎都在贪婪的咽着口水,这一路来,可是连精神压迫带身体疲累,真正够呛之极了。 终于可以休息一阵,放宽心怀大吃一顿了。 “开饭!”赵无天兴高采烈的呼喊一声,端着一个大铁碗凑上前去。 “嘿嘿嘿……开饭?你们还想吃饭吗?本来可以让你们成为饱死鬼的,可是咱们的时间实在很有限,就只好送诸位去地府那里去开饭了!”一声阴测测的冷笑,便如地狱里吹出的寒风,就这么寒凛凛冷飕飕的传了出来。 “谁?出来!”众人瞬时紧张起来,刷的站起,刀剑同时出鞘,警惕地看向四周暗沉沉的山林。 “老子来抢劫啦!”就在几近全无征兆之下,一声大吼兴高采烈的出现,蓝光轰然爆闪而现,地面的六口大锅砰的炸裂,原本已经煮熟的米饭粒轰然四散,铁锅的碎片四处迸飞,连续响起五六声惨呼,却是数人太不好彩被崩散的铁片扎在了身上。 “天玄高手?”众人一阵惊呼,无人例外,无论是如地玄层次的孟晓松,又或者是之前趾高气扬的御前侍卫。 一条蓝色身影如火箭般冲出,砰砰砰几声,几名武士绣球一般被抛上了半空,腾云驾雾一般在天空滑行,一个黑衣蒙面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场地中央,他的一只手伸出,抓着赵无天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就像提着一只小鸡一般容易,任凭他的四肢在空中无力的挣扎着,脸上憋得紫红。 “说!那批手弩在哪里?”黑衣蒙面人身上蓝光闪烁,手指逐渐收紧,眼中闪出暴虐的寒光。 “杀!”四周一阵大喊,三四十人刀剑齐出,全不理会赵无天的死活,径直的冲了过来。赵无极大急,叫道:“小心我二弟……” 黑沉沉的山林之中,又是一声兴奋地吼声,又是一条浑身闪着蓝光的黑衣蒙面人身影飞窜而出,左掌右剑,大开杀戒! 那先前的黑衣蒙面人冷冷的看着手中逐渐无力挣扎的赵无天,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的道:“再不说,你便要死!千万不要告诉我是在马车里,老子不相信这么幼稚的谎言,如果敢骗我,你们便只有一个下场!死!” “在……在……”赵无天双脚乱蹬,眼中满是恐惧之色。便在这时,突然一道黄色光芒闪过,赵无天惨叫一声,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混账!”黑衣人怒骂一声,转身扑了出去。三方面近五百人的车队,顿时乱作一团。 一片混乱中,赵无极凄厉的惨嚎一声:“二弟!……”突然睚眦欲裂的扑向一个锦衣武士:“你……你竟然杀了我二弟!” 这名锦衣武士,正是二皇子的神风卫队首领张存孝,面对赵无极的质问,却见他气得更厉害一般,满脸通红,厉声大吼道:“赵无极,你敢坏了二爷的大事吗?你弟弟贪生怕死,若我出手稍迟,他已经泄露秘密了!我出手杀他,乃是理所当然之事!若是让他泄露了秘密,坏了大事,你们赵氏一族统统都要砍头的!你这个白痴!” 赵无极浑身一震,停了下来,满腔悲愤无处发泄,突然狂吼一声,向着那黑衣蒙面人冲了过去。 9   半空中一声大喝:“大师兄,索性将这般人统统杀光了再找那些手弩吧,肯定就在他们这些人随身物件之中,难道还飞上天去不成吗?” 一条身影闪着蓝光纵横飞出,手中长剑蓝光几乎闪出丈许远近,一现身就引起一片惨呼!破开人群,生生砍出一条血影纷飞的死亡之路,翻翻滚滚的向中央杀了过来! 张存孝大叫:“众人围成一圈,通力对外,形成铁桶杀阵,共御来敌!”所有武士应声而动,迅速向中间靠拢,一时间喊杀声四起。虽然仍旧不能抵挡三名天玄高手,但已经渐渐能够稳住阵脚了。 一颗参天大树上,空无一人;但却隐隐的传出一声叹息。 正是君大小姐隐藏在那棵树上。 看着下面的厮杀,君大小姐不断摇头,对这三个凭空杀出的货真是有些无语!抢劫都这么不专业,真不知道泪无悲泪大至尊是怎么调教出来的! 以君莫邪的目力,自然一眼就看得出,这三个人,正是泪无悲硕果仅存的那三大弟子! 熟人啊。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三个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典型的废物啊。 打劫嘛,你不声不响的出来打闷棍直接下手就得了,居然出手之前还要说上一句话……这让君莫邪直接无语了。 装个屁呀! 丫的你自己打劫不成不说,连本小姐制订的完美计划也给搅了!得多费多少手脚!这也得幸亏了泪剑鸿没有说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之类的,要不然,能把君大杀手刺激的一头栽下树去。 君莫邪提前一天就带着自己的卫队来到了这里,挖陷阱,搞潜伏忙得不亦乐乎,最后,君莫邪更是直接每人丢了一颗隐藏本身气息的药丸,将两百多人尽都安排在了离此不远的树林中,自然,都是在事先挖好的地下洞穴中潜藏着。就等着这批人马一旦进入包围圈,直接就是雷霆万钧的下手,然后收拾东西立马跑路。 92 哪想到还没等这些人进入包围圈,就被那三个愣头青给截住厮杀了起来! 这他妈的真是让我无语啊! 君莫邪迅速传出消息,要自己这边的人稍安勿动,先看看后续结果再说,看眼前这情势,这三个家伙的实力虽强,却绝不会很容易得手啊,且让他们狗咬狗一番再作打算。 正在这么想着,场中的泪剑鸿突地一声低啸,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轰然响起,一大群黑衣蒙面人从山上冲了过来,瞬间加入战圈,瞬时之间,双方僵持的局面立时打破。 神风卫队首领张存孝胸前中了一掌,口喷着鲜血倒翻出去,大叫一声,一反手,手中一支旗花火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冲上天空,砰的炸裂,夜空中顿时显出一副血红色的小剑的烟花形状,形象逼真至极。 “看来,隐身在暗处的血剑门即将出手了,且看这两波人手谁强谁弱,反正老子都是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君莫邪以骑马蹲裆式蹲坐在树枝上,随着树枝迎风上下起伏,韵律极是有致,若是现身出来的话,没准会让人认为她在跟这棵树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事……君大小姐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静静等待着。真是热闹啊,血剑门与泪无悲的弟子,还有李悠然的这些秘密高手大家狠狠的碰撞一次吧,最好是两败俱伤!额,两败俱亡是最好的,不过本小姐虽然想过,却没奢望。 恩,目前我路过,只看着,不说话。 可惜事情的后续结果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血剑门的讯号可是已经发出去有一会了,不要说有血剑门的高手来支援,直接连鬼影也没一个! 空山寂寂,唯有此处一片喊杀的声音乱作一团。残余的火光映照之下,赵无极一方的人马人人脸色惨白,一脸的绝望。 “我还真当是有帮手在后呢,原来是摆空城计!”泪剑鸿冷笑一声,嘲讽道:“这空城计很好玩吗?用这等见不得人的伎俩在老子面前卖弄,玩得不是敌人,根本就玩你自己。要是真正活的不耐烦就明说,老子一定成全你们!” 赵无极一个懒驴打滚,狼狈万状地躲过砍来的一刀,声音中带着哭腔,大叫:“张统领,张统领,这这……我们的援兵呢?您不是说援兵一直跟着我们的吗?怎么……怎么……怎么……” 他本来是想问‘怎么全没动静’,但刚说到这里,面前的对手呼呼呼连劈了三刀过来,他急于躲闪,也将他的话连续打断了三次,听起来如同结巴说话无异。 92 “我怎么知道?你当我不着急吗?”张存孝怒骂一声:“先顾好你自己的小命吧!” 目前,李家所属的精锐武士在三位天玄高手的率领下,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上风优势。步步紧逼之下,已经逐步将赵无极一方的人马压缩到了一个极小的小圈子里面。赵无极一边侥幸存活下来的百多人勉强组成一道防线,围拢成一个圈子,拼命地抵挡着敌人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圈子外面,再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92 孟 晓 松,赵 无 极,张 存 孝 92 这三个为首之人尽都在圈子的核心位置,个个脸色惨白若死人一般。 此时距离之前发出讯号已经有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了,可是血剑堂方面的援兵依旧是杳无踪迹。 9 孟晓松终于忍不住咒骂起来,声音中竟已是带着几分哭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在京城的地界,居然就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袭击御前侍卫?我说这位大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跟着你们出来这一次,可是忒不容易了……您倒是快些想想办法呀,京城,您可是地头蛇呀,你倒是拿个注意啊……” 孟晓松玄功甚高,已臻地玄之中段,在赵无极这一行众人之中,就以他这位地玄为最强高手,但多年以来的养尊处优,早已使其失去了当年那种锐意争胜的铁血杀气,更为珍惜自家的性命,就算眼面有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也好,可是那也得有性命才行啊!此刻见情况如此紧急,心中早已经是叫苦连天,后悔不迭。 9 老子安安稳稳在家里喝茶斗鸟遛狗欺负老百性再霸占个大姑娘多好?非得猪油蒙了心要赚这五万两银子……这下可倒好,银子还没到手,老命倒是要先折在这里了……张存孝忍不住光火起来:“你乱喊个鸡毛?本来军心就乱了,你丫的还在鸡毛子喊叫,乱我军心,散我斗志!给老子闭嘴!再嚷嚷,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丫的!” 孟晓松闻言不禁大怒,边用刀护住自己全身边愤怒地嚷起来:“这是什么道理!你们贵为御前侍卫,天子近侍;又是官府中人,我们不过只是一帮蝼蚁草民,跟着你们这帮官老爷出来送货,此刻眼看就要性命不保,竟然还跟我摆臭架子,连出声说话都不让了吗??” 说罢,更不等张存孝答话,突然扯着嗓子叫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他玄功深湛,在此战局之内,也就只在泪剑鸿等三大天玄高手之下,再来,自从接战以来他又是一直龟缩在最后面,身上半点伤也没有,这一下呼喊当真声震四野,远远地传了出去。 树枝上的君莫邪几乎一个跟头栽下来:老大,您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地玄高手,在整个天下虽然排不上号,但在你们那一片怎么也是个有头有脸的高层人物了!至于这么贪生怕死吗?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没人?吱个声( ??д?? ) 93 蕗濄鲕魢: 吱 : 回复 蕗濄鲕魢 :喵(?ò ? ó?) 凉凉是总攻: 汪汪汪 筱筱田麻理子: 嗷嗷嗷 病小娇丶: 动物园? 我也说一句 还有5条回复,点击查看 lijnqsx 吱 来自手机贴吧9 查看 广告 楼主妹子,今天还有更新嘛?没有我要去睡觉啦 9 一缕烊珖 晚安了,妹妹。 9 乃的报子丹的消息还未发出去哦 9 又少了一个   一片乱战之中,突然,耀眼的蓝光再度炽烈的亮了起来,泪剑鸿连人带剑,化作了一道蓝色的龙卷风,急速飚现,轰的一声,实打实砸在由神风卫队联防的防御圈子上。 随着一声轰然爆响,正面迎接此击的十几名神风卫队成员首当其冲,在这一下异常强猛的冲击之下,纷纷口吐鲜血倒飞而出,泪剑鸿并不怠慢,一矮身子,湛蓝色玄气包裹着的长剑瞬间划了一个大圈,在这一剑的攻击范围之内,至少有七八个人被其拦腰分作两段! 而就在泪剑鸿全力搏杀,意图打开缺口,旧力已颓新力未生的微妙关头,张存孝已与其他的神风卫队迅速补上了这个缺口,并且有超过三十柄以上的刀剑同时向泪剑鸿身上斩落。泪剑鸿一时回气不及,刷刷刷连续十几剑尽取守势,不过他毕竟已臻天玄之境,以一敌众,始终稳得住,连守数剑之余,泪剑鸿强提玄气,一声暴吼,强横剑势再现,瞬时又有十几人重伤倒地。 泪剑鸿强攻突破,大有斩获,不过他之前在勉力抵御敌人攻击之时,强提玄气施展杀招,却是伤了元气,更兼之前硬受数十人刀剑劈刺,虽然因天玄功力使肌肤坚若精铁,并无伤损,但衣衫却是无法幸免的。一身衣衫已被划得一条一条的,犹如乞丐装一般,旋即一个翻身,退出战团,对于泪剑鸿而言,这一点耗损只需调息片刻,就可恢复如初。 可是,泪悲鸿的强势出手,所造成的结果却是很震撼的,这边的缺口却已经彻底的打开了!李家所属的一干精锐卫士齐声大喊,如潮水般冲了进去。而另两个方向,另两位天玄高手也采取了类似的方法,制造缺口,一时间原本守御有度的神风卫队破绽大露,阵脚大乱! 泪剑鸿三人本来是留着实力应付即将到来的血剑门高手,但那些人迟迟不来,想必是根本没有所谓的后援,于是三人心怀大放,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态,同时发挥了真实的实力,甚至不惜耗损玄气,犹如虎入羊群,大开杀戒! “慢慢……不要杀我!我是江南工会的副会长,我我我……我投降了!”一个凄厉的叫声划破了苍穹,正是孟晓松。 兵败如山倒之下,这位江南工会的副会长大人,终于再也抵受不住内心的恐惧与对生命的渴望,提出了投降。 而在他的面前,正是周剑鸣,泪无悲的第二个徒弟!他正要毫不犹豫的一剑剁下去,却没想到面前这个战力不弱、唯一可堪一战的对手居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脸的涕泪横流:“放过了我吧……英雄,可怜我家中上有百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 孟晓松声泪俱下,“英雄……呜呜呜……我不想死……” 周剑鸣愣住了。 连他怎么也想不到,世间居然有如此的贪生怕死,如此的无耻的人!居然在两军对垒之际,就这么跪了下来,居然还是什么江南工会的副会长,这也太丢人了吧?……果然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无耻无极限啊……“草!孬种,给爷爬起来!只要你告诉爷,那批手弩在哪里,爷就放你一条生路!”周剑鸣嗔目大喝。 “是是……那批手弩……”孟晓松使劲转着眼珠,如果我知道,我多么愿意告诉你啊!天地良心啊,我哪里知道他们将那批手弩收藏到哪了?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吗?我是真不知道啊! “快些!他妈的,你这孬种转着眼珠干什么呢?想死了是吧?还不快点头快说!”周建明一声大喝。 “英雄……饶命啊!我,我没用……我实在是不知道那批手弩放在了那里啊……”孟晓松又是惶恐又是害怕,砰砰磕头,真真的“碰”地有声! “我操你亲娘!那你投降还有个屁的价值!孬得一点用处都没有!老子草你个孬种!”周剑鸣大眼一瞪,飞起一脚,“砰”地一声正踢在孟晓松的小肚子上,只将他踢得离地飞起丈余,只觉得无限郁闷。 这孬种啥也不知道就来投降……真是……空中的孟晓松犹自大叫:“饶……”“命”字尚未出口,突然声音嘎然而止,一道血红色的剑芒凌空幻化,一停不停的轻易斩断了他的身体,然后速度不减反增的继续射向周剑鸣! 就在孟晓松的身体化作两截迸散出漫天血雨的同时,一道血红色的身影魔神般从血雨中现身! 穿透!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流光一闪,斩在了周剑鸣伸出踢人还未曾缩回的腿上。犹如快刀切豆腐,一分两段。 这个人拿捏的时机当真精确到了极点!即便是远在树枝上的君莫邪看到了,心中也是大为夸赞!单以这一击而论,就算是自己亲自出手,也未见得能比这个人做得更好!这一记偷袭的水准,可说已经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 这个人隐身在侧,而选择的出手时机,正是在孟晓松投降,周剑鸣敌意大消;然后气怒得将孟晓松踢了起来,在孟晓松的身体飞起到了一定的高度的微妙时刻,恰巧令周剑鸣、孟晓松和这个杀手三个人的身体在一条斜斜的水平直线之上,正好遮住了周剑鸣的视线。 这就像是一个人的眼睛,就算是小小的一片叶子,遮住了他的眼睛的时候,他也看不到一整片森林! 所谓一叶蔽目,不外如是! 而就在这个微妙到极点的关键,这个血衣杀手蓦然杀出,就沿着这条“蔽目”直线飞速而来,穿透了孟晓松的身体,直指周剑鸣!而这个时候,周剑鸣正在郁闷正在气愤也正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一剑得手! 以这位杀手的玄气修为来看,虽然他也是一位已臻天玄境界的高手,但以真正实力而论,最多也就与周剑鸣在伯仲之间,甚至还要稍弱一筹,若是两者真个正面相对,恐怕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两败俱伤而已,若不是选择得时机如此巧妙的话,就算是能施以暗杀估计也只能造成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伤,但现在,却是生生地砍下了周剑鸣的一条腿! “啊~~~~~~”眼看着自己的右腿被硬生生、齐刷刷的斩落下来,鲜血喷泉一般形成血柱,周建明痛不欲生的惨叫一声;双目几乎瞪出了眼眶,痛苦的仰头,而就在这时,那血衣杀手毫不放松,长剑成功斩断他的腿之余,顺势上撩,将他的整条右腿从中间剖开,一路势如破竹的斩上去! 周剑鸣嘶声惨嚎,几已不似人声,本能地向后急纵,但却忘了已经断了一腿,非但没有纵身出去,反而仰天跌倒;而那人的一双手肘却在这时,如同两柄冒着蓝光的大锤,狠狠地捣在了他的胸膛上,而且是连续不断,咔嚓咔嚓几声响,胸前胸后肋骨瞬间尽断! 周剑鸣此刻发出的声音已经如同野兽濒死的呻吟,口中鲜血喷涌,夹杂着破碎的内脏。蒙面巾早已不知去向,粗犷的面容此刻扭曲如同虬结的树根,一条条青筋都扭曲着冒了出来。 而那个杀手双目中闪着冷酷的光芒,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双手一揪,两个膝盖雷霆万钧的提起,此起彼伏,左脚才落,右脚已起,如此蓬蓬连声的不断撞击在周剑鸣的下裆,而两个手肘依旧擂鼓一般不断疯狂地砸在周剑鸣前胸,双手也在瞬间合拢,带着炫目的蓝光狠狠地击在周剑鸣两边的太阳穴。 砰!七窍同时变成了喷泉! 鲜血的喷泉! 他双足起伏不定的如是飞奔着,一边持续疯狂地从不同方位打击着周剑鸣的身体,瞬息之间已经带着周剑鸣的身体冲出了数十丈,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周剑鸣不断的承受着他的疯狂攻击,终于到了停止的时候,周剑鸣原本高大魁伟的身躯已经变作了一团烂肉,彻头彻尾的烂肉,就这么放下来,居然就从头到脚的萎缩了下去。再无一丝声息。 他全身的任何一根骨头,都已经变成了粉末! 这一路之上,沿途不断地碰到的人体,也都在一瞬间被疯狂的冲击力量撞击的骨骼全碎的飞了出去! “二师弟!” “二师兄!” 两声悲愤的大叫撕心裂肺的响起。泪剑鸿和三师妹方飘红睚眦欲裂,同时抛弃了自己的对手,冲了过来。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周剑鸣已经变作了一团碎肉,连一丁点的呼吸也没有了,真个死得透透的了。 “血剑门?你是谁?”泪剑鸿双目赤红,死死的看着那个血红色的身影。 “泪大爷眼力果然了得;在下正是血剑门门下的一无名小卒,之前可是久仰二位天玄高手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曰相见,真真是三生有幸!”那血红衣服的人呵呵一笑,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上的细碎的肉末和骨头渣子,转过身来,笑道:“刚才本想说久仰三位的大名的,不过,周二爷现在已经变成了渣了,只好说两位了,失礼之处,尚请二位天玄强者千万不要怪罪。” 树上的君莫邪脸色变得很精彩,这家伙说的这几句话,简直太绝了,糟践人还一个脏字都没有,深得我心!如果是我,我肯定也会这么说的,最难得的是,他跟我想说的居然一个字都没差,单单看在这一点,本小姐决定,一定要给他个全尸! 9 终于轮到我了吗   “我问你,你是谁,有种就说出你的名字!”泪剑鸿浑身轻微的颤抖着,声音低沉摄人,没有理会这人的冷嘲热讽,也没有去看一眼地上师弟惨不忍睹的尸体。 三师妹方飘红眼睛直直的看着地上二师兄的尸体,浑身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场中激烈的厮杀也突然之间停歇了下来。赵无极等人死里逃生,都是庆幸不已;对对方居然晚来了这么久,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不管晚了还是早了,只要来了就好啊。能保住自家的性命不比什么都强吗? 众人虽然停手,但场中的气氛,却是越来越压抑! 红衣人呵呵一笑,突然一扬手,袍袖啪的一声,将空中击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他这一下分明是打在一片虚无之中,却就像是打在了实物上一般。 四周发出一阵轻微的掠空声,突然四面八方的静悄悄的多出了数十条人影。 火光映照下,这些人人人都是一身红衣,静静的站立着不动。但一双双眸子,却是闪着寒冷的慑人光芒,就好象是暗夜中嗜血的狼群,在等待着狼王的一声号令。 两条人影缓缓前飘,来到那先前的红衣人身边,面对着泪剑鸿与方飘红,身上湛蓝色的光辉柔和的闪耀着,但却给泪剑鸿等一方的人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三人,竟然全是天玄强者! 再看四周,明黄色的玄气色彩四下分布,地玄高手竟然也有十来个,其他的,全部都是青蒙蒙的玉玄色彩,足足有三四十人! 泪剑鸿的心霎时间冷了下来。 冰冷的一片! 这仗如何能打! 对方的实力,已经远远的超出自己之上!而己方,只有自己和三师妹两人。 “我的名字?哈哈,泪大爷,您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在下身为血剑门的杀手,性名怎么能告诉你呢?就算我不在乎您两位,怎么也要在乎泪无悲,泪至尊不是!至于在下是不是有种,您倒不妨去问问您的二师弟,他肯定知道得很清楚!”那先前的红衣人偏了偏头,这才回答泪剑鸿的问题。 “很好!血剑门,泪某记住你们了!”泪剑鸿悲愤的看了他们一眼,一转身:“师妹,我们走!” “慢!”那红衣人突然喝道。 泪剑鸿停住了脚步。 “怎么?难道你们还妄想留住我二人不成吗?”泪剑鸿凄惨的大笑一声:“你们的实力虽然远在我们之上,正面相斗我们也确实不是对手,但,你以为你们难道能够有这个实力留得下我们吗?” 泪剑鸿说得不错,双方顶级人物都是天玄级数的强者,血剑门一方想要击败泪剑鸿一边自然是毫不困难的,但要想将泪剑鸿和方飘红留下,却是绝无可能!只要两人一心想走,随时都能够杀出一条血路,远遁而去。 “呵呵,泪兄可是误会兄弟的一番好意了;泪兄身为冷血至尊的唯一血脉,我们当然是不敢得罪。”那红衣人慢悠悠的道:“只是,周二爷的尸体,难道你们也不想带走吗?就任由他曝尸荒野吗?” 泪剑鸿冷哼一声,并不接话,突然拔身而起,一手牵着方飘红,连场面话也不肯再多说一句,直接在树枝上几个起落,消失在夜空之中。 泪剑鸿看得很明白,只要他抱了周剑鸣的尸体,多了这一重负累,那就再也走不掉了;红衣人这句话,分明就是包藏祸心,要将自己与师妹都留在这里,免除后患。 事实上,这次的冤仇已经结下,双方再无转圜之余地,绝对的不死不休,只要自己表现出非要二师弟尸体的打算,对方便一定会用极端手段留下自己二人,就算自己的父亲是冷血至尊又如何?不要忘记若是自己二人当真死在此地,更将李家所属的卫士一网打尽,就是真正的死无对证了,那时,自己的老爹就算想寻仇都找不到仇家! 而对方,明显有这个实力! 所以他当机立断,立即飞身而走。 正如泪剑鸿的判断,对方知道拦截他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也没人拦截! 夜色朦胧中,突然有乳白色的淡淡雾气升起,将整个场地慢慢的笼罩起来,雾气越来越浓,逐渐的似乎是形成了一片薄薄的屏障。 山林之中,夜晚清晨总会有这样的雾气升起,所有人均未留意。更何况这雾气之中,居然还有一阵阵清新的山林之气沁人肺腑,让每个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多呼吸了两口。顿时感觉精神一振! 但不知何时已经从树上下来的君莫邪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暗叫可惜! 太可惜了,泪剑鸿等人走得太早了,若是再多留那么一会……就能够一锅端了……可惜了老子费劲千辛万苦才搞出的迷魂香啊,居然出现了两个漏网之鱼……先前战斗的时候当然不适合使用迷魂香,那么强大的玄气气流只怕瞬息之间就会将**香吹得一干二净,完全起不了任何效果。 所以现在君莫邪看到情势平稳了才将这一记撒手锏使了出来。用鸿钧塔的天地灵气配合炼出来的迷魂香,几近于无形无迹,无痕如隐。 味道还是有一点的,而且还是很清爽的高雅味道,但所有嗅到这高雅味道的人却会在不知不觉之中丧失抵抗能力,纵然是玄气高手,在吸入一定量的迷魂香之后,也会在瞬息之间是玄气下降几个阶位,战力大减。 这也正是君莫邪在这次行动之中的最大底牌! “你们……总算是来了……”张存孝身上已经有不少伤,一瘸一拐的迎了上来。赵无极也跟在他身边,看着这些红衣人的眼神,满是畏惧中夹杂着无限谄媚。 “嗯,之前出了点意外,耽搁了一会。”红衣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那批手弩在哪里?” 张存孝看了看赵无极,赵无极会意,带着众人来到几辆大车前面,却没有进车厢,来到拉车的马儿旁边,先将马鞍卸了下来,然后用手掰了掰,又从马身上解下了一条几乎透明的长长的皮带,一圈一圈的解下来,最后从马肚子底下抽出了一张薄薄的不知道什么毛皮,哗啦一声,数十件闪着晶莹亮色的手弩掉到了地上。 原来赵无极竟是将手弩绑在了这里。 单只是这份心机,倒也确实是出人意料,真真了得。 即便是有贼人欲下手,最多也就搜查一下马车,马车没有,也就奔赴别的方向去查找,谁会在乎拉车、几近一目了然的马儿? 9 “手弩,共计有三百五十具,比预计的多出了二十具,一并送了过来;原本的制作图纸也已经焚毁;每匹马肚子下方均绑有二十具;其余的马匹肚子底下,携带着共计是七千支手弩专用弩箭!这只是第一批的弩箭,第二批弩箭正在赶造之中。” 赵无极诚惶诚恐的道,低头哈腰,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红衣人身上寒气四溢,似乎对自己很不满的样子。 “很好!你的任务完成的不错。”红衣人欣慰的道:“本座允许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并给予你奖赏……” “多谢……”赵无极大喜过望,躬身拜谢,但话还没说完,脑袋突然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脸上犹带着谄媚的笑容……却是那红衣人突然出剑斩落! “白痴!” 这却是那红衣人留下的最后评语! “我给你的奖赏,就是让你跟你的二弟团聚!在黄泉之下,你可以永久的歇息了!”红衣人阴测测的道。 “前辈……你怎地?”张存孝刚刚惊讶的问出来,红衣人一掌已经拍在他的头上,顿时脑浆崩裂!临死前犹自挣扎着道:“……为……何?” “为何?还以为你会机灵一点,原来你也是个白痴!居然会问我原因?”红衣人抹了抹手上的血,微笑道:“你们这些白痴还真的以为,血剑堂是在与那愚蠢的跟猪一样的二皇子合作?凭他也配!” 突然一挥手,厉声道:“动手!” 所有红衣人顿时同时下手,他们在刚才就已经在有意无意之间接近了之前侥幸活下来的幸运儿,几乎就是站在一起了,而那群幸运儿知道强援到来,死亡阴影散去,心头大石落地,再也没有丝毫的戒备,此刻红衣首领一声令下,变起肘腋,瞬时便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干“幸运儿”被杀的人仰马翻,甚至连反抗的念头也没有升起,就已经纷纷惨呼着倒了下去。 而另一部分红衣人,则是无声无息的纵向泪剑鸿等人走时并未带走的李家武士,刀剑齐下! 早先,这些人是在两位天玄高手的带领下攻击别人,占尽上风,而刻下,却是被三位天玄高手率领着一众地玄、玉玄高手倾力攻击!情势完完全全的翻了一个个儿。本来自从泪剑鸿两人走后,他们便已经绝望,现在更是提不起丝毫勇气来反抗,几乎在瞬息之间,就被杀的干干净净! 此刻,场中就只剩下了那后来几十名红衣人,他们的战力确实强横,一轮撕杀,己方并无一人伤损。 山间的白雾更浓了! “尽快地检查一下,确认哪一匹马上有手弩,收拾一下,马上撤走!”为首的那名红衣人急促的传令。 “呵呵呵……终于轮到我了……真是他妈的等得辛苦!不过你们他妈的打的太不激烈了,居然没死几个人,这一点让本小姐很不爽!” 一个虚无缥缈的男声突然传了出来,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忽而在前,忽而在后,变化万端,不可捉摸,只听他道:“血剑堂……真是牛啊,这便宜捡的,真是让我心服口服加佩服!不过,你们血剑堂既然不是为二皇子效力,那么,究竟是为谁效力的?又或者应该问,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值得你们效力呢?本小姐很感兴趣啊。”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红衣人大喝一声,游目四顾。 “哼哼哼……老子是你老子,就是你爸爸的意思!”暗影中的那人很是猥琐的笑着,突然哈哈大笑,“乖儿子,还不快快跪下磕头迎接你亲老娘的到来吗!” “找死!”红衣人大怒,细细倾听一下,突然纵身跃起,一道蓝色剑光长龙般发出,剑光过处,轰隆隆几声,几棵大树拦腰截断!山崩地裂一般倒了下来,砸得地上尘土飞扬。 “咦?这怎么可能?”刚刚大展神威、击毙同阶高手的红衣人突然震惊地叫出声来。他赫然发现,自己的天玄玄气,竟处于飞速的流逝之中,随着刚才的那一剑的发出,竟然已经消散了大半! “哈哈哈,世间事只有想不到的,却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那里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暗中的神秘人长啸一声,突然大吼一声:“动手吧!” 四周轰的一声,近处地面有几处遑如波翻浪涌一般翻覆,泥沙土块爆炸般四处飞扬,一条条粗壮的身影迅速的跃将出来,紧接着四面八方都有人飞速奔行而来。 一个轻飘飘的身影在半空中突然幻化,向着另一名天玄高手飞去,速度快极! 先前的红衣人首领大吃一惊,叫道:“小心!”话音刚落,却见自己眼前一闪,一个黑衣蒙面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原来,这人的真正目标,竟然是他!大惊之下,迅速向后闪避,同时抬起长剑就要采取攻势。 但那人却是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抢先出手,寒光一闪,刺向他的咽喉。这一线寒光速度快极,强如红衣人的目力,居然连这是什么兵器也没有看清楚,便已经觉得咽喉中冷嗖嗖的刺痛。 红衣人来不及拔剑,再退;却觉得下体风响,一条膝盖狠狠地撞向自己的下裆,红衣人大惊,屁股一撅,闪电般避开一尺的距离,方自庆幸避过这夺命追魂一击,却又惊见寒光再闪,直刺向自己双眼,竭尽余力往旁边一退,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情知自己已经来人利器划破了皮肤,同时胸前轰然一声响,敌人的双肘狠狠地砸在了胸膛上,下体一阵钻心的疼痛,最脆弱的部位已经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红衣人又气又怒又痛又是恐惧。 这些手段,正是刚才他对付周剑鸣的,对方几近全盘照搬!但此时角色互易,他却成了被击打的一方,而且这个人的速度,比他自己更加狠辣,更加的精确!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报应? 4 疯狂虐杀   而最让他恐惧的是,自身的玄气渐渐在消失,丹田之中一片混乱,不要说根本没有还手的时间,就算有,凭着自己现在功力,也奈何不了对方了……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更何况他现在无比的慌乱。玄气,本就是他唯一的倚仗,但现在这唯一的倚仗却已经消失!甚至连运功护体也忘记了,只是单纯的挨揍! 砰!红衣人胯下受到击打,还未叫出声来,脑后却又挨了一记重击!一个踉跄往前跌出两步,却发现敌人早已在他面前等着,霎时间狂风骤雨一般身上承载了无数的拳脚。 这个人的速度,直接如同幽灵一般,红衣人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在同一时间遭到殴打,而且,每一处都是足以致人死命的地方! 这个人对人体的了解程度,已经到了熟极而流的地步!仿佛是随手乱打,但每一记都在最让人难受的地方,也是武者最忌讳的地方! 红衣人神智已经模糊,脑中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人,竟然比我血剑堂的人更精通杀人之术,这人是谁?! 另外两名天玄杀手惊见异变,怒吼一声便要前来救援,可他们一提玄气,却都先后发现了可悲的现实,自己的功力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掉了一半还要多,情知是中了莫名的剧毒,心慌意乱之下,再也顾不得过去救援同伴,纷纷努力地提起体内的残余玄气运行起来,希冀可以将剧毒逼出,恢复战力,但随着玄功运行越急,残余的玄气散失得却越快,心下如何不惊! 便在惊恐莫名之时,隐没在四周的许多人手,突然鬼魅一般现身,疾若奔雷一般高速冲了过来! 每个人的身上,都闪烁着灿烂的金色光芒!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冲向应远比自己强大的地玄、玉玄、甚至是天玄强者,手中刀剑搂头就砍,仿佛在他们眼中,并无所谓的强者,只有一群待屠的牛羊! 其实这批新到的敌人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就是金玄巅峰,若是换到没有中毒之前,在这批红衣杀手眼中,这些人只怕连待宰的牛羊也不如,充其量就只是一些蝼蚁而已!要知道这些杀手,最低的修为也是玉玄啊! 可是此刻风水轮流转,现在面对着这些黑衣大汉,平常里只如蝼蚁一般的存在,却直接蜕变成为了催命的阎王! 霸道的迷魂香,已经让他们的修为狂跌到了何面前的敌人差不多的地步,而且还在持续的急速下跌之中,每个人对这一事实都是恐惧到了极点,已再没有任何战斗的意志! 迷魂香,已经将这帮号称冷血的杀手的斗志完全击溃! 当一个强者失去了他赖以自豪、赖以生存的强大战力,他的心态甚至可能还不如普通人! 人人都只想着逃命,瞬时之间乱作一窝蜂。 相反,那帮金玄大汉,却是人人气势如虹,悍不畏死! 几乎在一两个呼吸之间,这两帮人就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撞在了一起! 这帮大汉人人面容冷酷,毫无表情,跟面前这帮曾经异常冷血、杀人如麻的杀手比起来,这一刻他们脸上的表情才更像是最残酷、最冷血的杀手!面对敌人慌乱无状、杂乱无章的攻击,几乎就是不闪不避,硬挺着、直通通的杀了过去,用肩膀,用胸膛,抗住敌人的进攻,然后在同时将自己的兵器送进了敌人的身体之中! 几乎就是以命搏命、以伤换命! 残忍到极点的战法! 对自己足够残忍,对敌人才能更残忍! 战斗爆发得快,但结束得却更迅速,几乎只得一个对面冲撞,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一半。因为,所有被这帮大汉砍中的杀手们,只要身上破了皮,就会在瞬间全身肌肤发黑,再一个瞬间,停止了呼吸、丧失性命! 这帮人的兵器之上,居然还都涂抹了霸道无比的剧毒!这样见血封喉、瞬息夺命的剧毒,竟然是连地玄高手都无法多支撑一时半刻! 正是君莫邪为君无意逼毒的时候攒下的库存,却在此刻真正派上了用场!这些人的刀剑,在此之前已经在毒液中浸泡了一夜!现在的毒,乃是数十种天下至毒的混合,足可说是见血封侯! 两百多名大汉,几乎就是分片包干,每四五个对付一个,打头的一个充当肉盾,直接以肉体硬生生扛住敌人的攻击,然后其余的三四人一拥而上,在瞬间就将状态不全的敌人分尸碎命! 即便那几位地玄高手能勉强抵挡一下半下,却也被剧毒迅速侵蚀,霎时间毒发身亡! 此情此景,尽被那两位正在全力逼毒的天玄高手看在眼内,纵以天玄强者的沉稳,也不禁眉眼抽搐,冷汗直流! 这……这还是人吗?这帮人,也太拿着自己……或者说是拿着同伴的性命不当一回事了吧?就算战场搏命,无可厚非,但这样却也太没有技巧性,也太额……野蛮了吧?! 只看那一人,被一地玄杀手一刀砍进了肩膀,几乎连刀背也没了进去,几乎可以肯定的这是足以致命的伤害,哪怕是再稍多用一点力,就要一刀两断了,这家伙居然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居然还狠狠地扭了扭肩膀,将砍进自己身体的那把刀紧紧地卡在自己身体里面,然后与他一起冲上来的另外几人,大吼着将面前一个活生生的地玄强者在瞬息之间分解成了漫天碎肉! ……另一个,明明已经被一柄长剑刺穿了小腹,这可是足以致命的伤势,却居然依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甚至还用两只手,一只手在自己小腹前死死地锁住了长剑剑锋,另一只手却抓住了对面的那个红衣地玄杀手的手腕,狰狞地笑着,身边大刀长剑同时落下,又是一堆碎肉……再一个……还有……这帮人!比亡命徒还要亡命徒! 94 亡命徒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以命相搏,到了真正生死关口,依旧会畏惧、回怯懦,可是这些个大汉,却是真正做到了无视死亡,进而将死亡带给他们的对手! 十五位地玄高级杀手,四十名玉玄级别的血衣杀手,竟然就在这眨眨眼的短暂功夫,就全部完蛋了!更为残忍的是,这五十五人竟然没有任何一人得保全尸!每一具尸体,都是面目全非,比先前的周剑鸣还要凄惨! 本来这对杀手而言是无可厚非的,确认一个人真正死亡的最好方法,就是将其碎尸,可是明白是一回事,亲眼见证,还是一连见证如此之多碎尸夺命,其震撼可想而知! 两名天玄杀手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就如同自己兄弟二人那一年进天罚森林寻药的时候遇到了那一帮狼群一般,而面前的这帮人,比狼群还要可怕!这等澎湃庞大的杀意、杀机、杀气,又何止是杀手的范畴?就算天罚森林中,最血腥、残忍的玄兽也未必能做到! 最后……随着一声绝望到了极点的惨叫,凄惨到了极点,也是悲愤到了极点,却又嘎然而止悲嚎!两人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首领,那位刚刚才击毙了周剑鸣的天玄杀手,两条胳膊已经被砍了下来,还未来得及落地,一张嘴,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都已经被捣成了恐怖的血窟窿。 在两人回头看的瞬间,他的身躯却被“砰”地一声踢高到了半空,接着便是一通狂风骤雨一般的疯狂殴击,所有的攻击尽数击打在诸如咽喉、心脏、胯下、脑袋等等致命要害之上,以两人的目力,可以清楚的看明,绝对没有任何一击超出这几个致命的范围!如此密集的打击,竟然犹能够保持如此精准!单单是这一点,就值得任何一人为之颤栗! 不止是为其精确的手法,亦要为起残忍冷血而颤栗,之前的那些要害,只要有一处半处被袭,便足以致命,而施招者偏偏如是打击,摆明了就是为了震撼! 终于,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嚓的声音,画面静止不动了。那位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天玄杀手,已经变作了一根彻头彻尾的‘人棍’,在他面前那个魔神一般的黑衣蒙面人,右手笔直地伸出,拳头轻而易举地击穿了他的胸口,没过了他的胸腔,然后从背后露了出来,那紧握的拳头,却还半握着一块零碎的心脏……就这么挂在了半空! 两位天玄杀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或者已经不能说是残忍、残酷、冷血什么的了! 这直接就是变态!十足的变态!超越人类承受极限的变态! 这个人,自然就是君莫邪。眼看拖时间已经拖不下去,君大小姐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但她出手之后,才发现了一件事,令他她也感到了郁闷,十分的郁闷,非常的郁闷。 君大杀手身为一代杀手王者,从来就没有类似玩虐杀之类的变态嗜好,最是讲究一击即中的杀手要决,如是虐杀对手,实在有不得已、还不能明言的苦衷! 纵然是有迷魂香的效果,敌人的功力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纵然敌人全无战意,纵然自己在一开始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一直以速度引领着战斗的导向,但……天玄强者的身体强度太高了!君大小姐本身虽然进步神速,已臻玉玄之境,与人家相比仍是相差太悬殊了,如此的密集的打击,化作了别人早已经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但面前这个家伙承受了之后,居然只是痛苦的嚎叫几声! 94 憋屈的天玄高手   如果用前世玩游戏的说法就是,君大小姐的攻击力就是实在太垃圾,对手已经是裸装状态,还加极大的负面状态,可是君大小姐这边就是不能破防,即使再频繁密集的攻势也没有更大的意义! 这还是在人家无法提聚玄气的情况下!这事真的没法明说,实在是太丢人了! 所以君大小姐可是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的,进攻虽然密集,但她心中清楚,若是不能一举将眼前之人打死,只要稍稍给他一点点反应的机会,自己就会面临吃亏甚至被反盘的局面!毕竟,自己满打满算也只有玉玄而已,而对方,却是天玄,实打实的天玄之境! 纵然对方只剩下十分之一的功力,自己也要大吃苦头! 所以君莫邪砰砰砰连绵不绝,自己的拳头膝盖手肘脚面连脚后跟都已经被反震的酸疼了,却还是一点也不肯放松,更不敢放松,所以看起来攻击越来越密集了! 这样一面倒的战斗在外人看来,可就全变了味道。在外人看来,她明明可以一击就将敌人杀死,却非要如此残忍的手段虐待对方,简直是罪大恶极,以虐待别人为乐了! 根本就是传说中的虐杀啊! 再来,君莫邪为了震慑全场,进一步打消对方气势,表现出来的玄气,可是天蓝色的天玄巅峰级别玄气色彩! 作为一个天玄巅峰高手,狂揍一个比自己级别还要低数层的天玄初级,而且对方还是任打不还手,难道还用得着这么不依不饶的疯狂殴打?一拳解决就得了呗……君大小姐泪流满面,鬼才不想一击得手呢,我怎么想,可不是力有不逮吗……所幸,这里毕竟不是纯数据的游戏世界,即使天玄强者也有其极限,君大小姐接连出手,超过三百拳以上的攻击,全部击打在胸口的同一位置,这才终于击破了他的护身玄气,打烂了他的强横得足以自傲的体魄,终于在最后一击穿心而过,断绝了他的所有生机! 但他却不知道,他最后一拳打出,疲累之下静止休息的委顿形象,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是装逼装到了极点,也是残忍、变态到了极点! 你既然已经把人家打死了,还这么挺着人家的尸体干什么?晒咸鱼似的,要不要吓死人啊老大,这可是大晚上的……将近两百人敬畏万分地看着场中的君大杀手,一时间鸦雀无声。 太震撼了! 太震惊了! 良久,才回过神来,另外两名天玄高手悲愤的看着君莫邪,咬着牙问道:“你是谁?有种的,报上名来!山高水长,阁下今曰的厚赐,我血剑堂没齿难忘,旦夕之间当得报还!” “呃?报还?你们不是还想走吧?”君莫些诧异地眨眨眼:“我靠你丫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老子啥时候说要放你们走人了?你确定,你不是在做美梦?说梦话吗?” “哈哈哈,我们中了你的毒药,功力散失大半这是不争的事实,今曰确实是我等一方惨败!但你以为,就凭你和面前的这帮垃圾臭鸟蛋,就能困得住我们吗?不错,阁下乃是天玄巅峰强者,功力远超于我们,但若是我们一心只想走的话,纵然以阁下之能,充其量也只能拦住我们其中一个吧!想要全部留下我们,那是做梦!所以,真正做美梦、说梦话的只会是阁下你!” 两个血衣天玄凄厉的大笑着,冰冷森然的话语响起:“不怕老实告诉你,不管你是谁,背后是否还有别人,总之,你和你的势力,死定了!美梦肯定是没有了,不过噩梦却是一定不断有来!” “只能留下你们一个?你们说的什么混账话!老子要是留不下你们,今夜也就不来了!做梦?且看谁在做梦!”君莫邪冷笑一声,手一挥:“杀!” 两百人同时大吼一声,连受伤不轻的也不顾伤势,再度挺起刀剑,潮水般扑了上来。 “哈哈……”两位天玄杀手大笑一声,突然纵身而起,一往南一往北。 疾速长身飞掠! 纵然眼前变态首领有天玄颠峰修为,却始终只得一人,如何拿下两个走向截然相反的同阶强者! 君莫邪哼哼大笑,根本连稍动一动的意思都没有,只冷声一喝道:“下来!”随着他这一声断喝,天空也仿佛随着这声大喝而突兀地暗了下来!地面的大汉们亦整齐有序训练有素的四散离开,迅速之极的闪出圈子之外。 两名血衣杀手举目看去,不由的同时肝胆俱裂! 四面八方的半空中,数十张带着明晃晃倒钩的蔽天巨网,足足笼罩了此地数十丈方圆之内的所有空间,密密麻麻、绝无疏漏地罩了下来!四面八方看去,竟全然没有死角!而且大都是重叠着落下来,一张网之上,还有另一张,就算你能勉强突破第一重,后边还有第二重,甚至是第三重……就在这两位天玄杀手凄惨绝望的叫声中,四五十张大网轰然落下,将他们罩在了里面。 若是他们的功力尚未散失,或者还可以运起全身功力震破甚至震碎这些大网,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但是此刻功力大损,就算仍能勉力挣破,却也需要相当时间来运集功力。 可是,他们现在最欠缺的就是时间! 君莫邪怎么会给他们充裕的反扑时间? 一声令下,两百多名大汉纷纷抛下刀剑,随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粗大木棍,照着被数十层大网笼罩着的两个倒霉蛋,没头没脑的狠狠砸了下去! 这等以金玄修为蹂躏天玄高手的大好机会,一辈子也未必能有一次,怎么会放过?众人之前又有观看君大小姐蹂躏对手的爽劲,却是不肯让君大小姐专美于前的! 天玄强者又如何,照样蹂躏死你,不,是你们! 天蓝色的玄气光芒透过重重巨网仍旧能依稀看到,显然,这两个天玄强者犹自在拼死挣扎,力图可以力挽狂澜,却无情的事实告诉他们,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一根根接近大腿粗细的木棍,力大势沉,噗嗤噗嗤的落在两个肉蛋上……他们的噩梦真正降临了! 94 广告 惨叫声不绝响起,起初还在强充面子不肯喊痛的两位天玄高手,此刻叫的比什么都欢,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夜空,声传数里,犹如夜枭。 他们的另一个天玄同伴死得虽然亦是凄惨万分,却总是死在君大高人这等“天玄颠峰”的大高手偷袭之下,可说虽死犹荣,可是他们俩呢?却要被一群蝼蚁金玄蹂躏死,人生至此,何其悲惨?! 说来,这两个人也实在是倒霉催的,一切悲惨遭遇都是自个找来的,与人无尤。 君莫邪原本还是非常顾忌他们两个人的,这俩人虽然中了迷魂香,但毕竟是实打实的天玄高手;实力再怎么退步,也能有地玄初阶、甚至更高一些的修为,绝不可能直接将玄气退化得没有了。若是他们真个拼死力战,只怕会给两百卫士造成巨大的伤亡! 所以之前君莫邪才会将自身的玄气幻化出天玄巅峰的独特色彩,用以震慑他们! 果然,两人见到之后,唯一的选择只剩下了马上逃跑,而且还的分头逃跑。其实这也难怪:两人的本身实力本就不过只得天玄初级的层次,就算是全盛状态遇到天玄巅峰也要利马逃命,更何况现在玄气被弄得消散了绝大多半? 但两人这一逃,却正好中了君莫邪的计策! 他早已经安排好了五十四人躲在树上,每人人手两张大网,就等这一刻的出现!没见出场的只有两百人吗?要知道这些人的总数可是两百五十四啊! 就等于有五十四个技艺娴熟的渔夫,在同一时间撒出了数量庞大、密集的大网。这两人在心慌意乱之下,又正值身在半空无处借力之时,怎到他们不中招? 本应该给君莫邪一方造成巨大伤亡还未必就一定能够捉拿得住的两位高手,就这么憋屈的成了网中之鱼!不但是网中之鱼,此刻还是砧板之肉,任人宰割,想怎么割就怎么割! 两百名大汉不要命似得挥舞着大棍子,就仿佛是金秋时节收割完了黄豆需要脱粒一般,捶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啊!随着惨叫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全无动静,君莫些惟恐有诈,还是喝令继续锤了半柱香的时间,原因无他,这只是杀手的谨慎。(可以包饺子了) 如是捶完之后,君大小姐上前一看,恩,效果很好的说,连大网都直接捶烂了。至于里面……貌似已经不能算是人了,额,甚至不算是肉了,直接成了肉糜了,百分百的肉糜……就算用高压锅炖一天也炖不了这么烂啊。 君莫邪眯着眼睛上前看了一眼,一挥手,道:“立即打扫战场,凡属敌人,没咽气的再多补一刀;自己人小心照料,伤的抬走;仔细收拾所有的手弩、弩箭,一定要确认全无任何痕迹。马上开始行动!” 众人哄然答应。 君莫邪抬起头,眼睛望向山林间的某个方向,眼神似乎含笑,意味深长。 须臾间,战场收拾得干干静静,君莫邪一声令下,随着呼啸声起,所有人同时翻身上马,随着蹄声急骤的响起,顷刻之间一干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遍地血肉,一片狼藉,见证了这场异常血腥的战役! 9 剑指天南 9    良久良久之后……“呕……呕……” “呕……呕呕……” 在君莫邪最后看的那个方向,有两个人首先摧心摧肺的呕吐着,似乎能够连肠子也能够吐出来,然后一片呕吐声群起,貌似呕吐的人还真不少……“庞老,怎么办,呕……” “还能怎么办?呕……又没用到咱们事情就解决了,回去呗……呕……” “小姐隐藏的真正实力固然惊人之极,可是她的那个手段,实在……真是太……呕……残忍了……我的个天啊……呕……” “你给我闭嘴!别再说了!呕……” 一声低沉的鸟鸣,数十人从各自隐藏的地方现身出来,几乎人人尽都是一脸面色青白,嘴角余沥不断。看得出来,随便一个都吐得不轻。 似乎有什么人率先发布了一声号令,这些人也静悄悄的离开了,从头至尾,就没有现身过,又似乎是根本就没有来过……深沉的夜幕迅速罩下,掩盖了所有的罪恶,驱散了所有的血腥……一片沉静。 君府中。 此刻已经是下半夜了,君老爷子的书房里依然是一片灯火通明。 君莫邪悄无声息地带着人回家,看见灯光的时候,突然诗兴大发,低低的在心里唱道:静静的深夜,星星在闪耀,爷爷的窗前,灯光仍在亮,呕心沥血他在写教材,高大的身影映在我心房……君大小姐自得其乐的回房,睡觉。 两队人马各自去休整,整顿,疗伤。抢劫所得除了三百五十具手弩和七千支箭矢之外,居然还有两三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对于这些,君莫邪很大方地交代,两百多人平分这些银子,伤者还可多得五十两。登时皆大欢喜。在君莫邪的丹药之下,伤者的区区伤势也在迅速的恢复着,根本就全无大碍。 当然,也就君大小姐才能有这等的大手笔,这次出动的人手,受伤者其实甚众,其中更有许多受了相当严重的内外伤,有的伤势更是足以致命的,但是,有君大小姐的诸般灵丹妙药,纵然是再严重的伤损又如何,都能在短期之内复原。 皇帝不差饿兵,不但有银两打商,连那批手弩,君莫邪也吩咐下来,人手一具,以做攻敌防身的另一手段。反正马上就要出发去天南,只要到了天南再用,也不惧人发现。 君大小姐这边才刚刚安顿下来,老庞率领的人马也已经悄悄地回了府。人人面青唇白,脚步虚浮。 书房中。 “老爷……可算是回来了,属下几乎狂吐致死……”老庞艰难的喘着气。 “怎么了?”老爷子很纳闷。 “是大小姐……她的那个手段可是太残忍了……呕……”老庞说着说着又是一阵反胃。 “残忍?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老爷子更纳闷了。老庞可是战阵出身,跟随在自己身边已经数十年了,论到上战场的年头,比君无意还要来得长,便说身经百战也绝不为过,什么样的残忍事没见过?但他自己都至少杀过数百人,这还是最保守的计数,到底什么事情能令他这个样子? “呕……”老庞一边说一边干呕,最后道:“老爷,杀人的我看过,甚至我自己也杀过不少人,可是,似这般把人活活打死,然后自己的拳头还要从人家背后伸出来攥着心脏活动活动……真的,真的没见过,至于其余那俩人,别说人形了,干脆直接可以包饺子了……连剁剁的工序都不剩下了,您还用我详细说明吗……” “呕……别说了…你赶紧给我闭嘴…我操!滚出去呕……”他还没说完,君老爷子这边已经可以想象出之前的那个场面,忍不住也干呕起来,登时爆发。 老庞歼计得逞,嘿嘿笑着一溜烟的走了,独吐吐,不如众吐吐,大家待遇一样,这才公平合理! 君老爷子到底是高人一等,只干呕一会,便恢复了自然,更忍不住微笑起来,喃喃自语道:“这个小家伙,还真是让我惊喜多多呀。那种无声无息的毒药……倒真是……不知道这小家伙手里,还有多少底牌?” 不过在君家,却也另有一位非常郁闷的高人。 这位高人就是刚刚才受封为天南将军的君无意!他亲自率人去霓裳阁,想要捉拿那位月儿大家,干脆直接灭杀!毕竟手弩已经来了,行动已经开始,这位月儿大家也就再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了! 这本就是君莫邪的既定计划! 但到了那里一看,却扑了一个空。询问之下,原来今天一大早月儿姑娘和手下的几个人就失踪了。宛若人间蒸发一般,再无点滴影踪! 君无意大为失望! 自己几乎就是拿着泰山砸鸡蛋,标准的以石击卵,可是最终居然没砸到……郁闷呀郁闷!究竟是哪里走漏了消息呢?君无意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大早,君莫邪立即将有关人等全部召集了过来。 下午,就要随着大军出发了,君莫邪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在争分夺秒了。 “胖子,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地看护贵族堂,给我负起责任来,另外,我给你的那些个药丸,要每隔一段时间就进行一次的拍卖,少量多批次的拍卖,注意自身情报的保密。至于拍卖所得的银钱,不惜重本也要收购到我列出来的那些高级药材,至于那些一般的药材,就不必刻意搜罗了,且莫再如之前一般的搜罗药材,太过招人话柄!” 君莫邪交给了胖子一瓶百解丹,一瓶玄阳丹,一瓶少阴丹。让他用以牟取暴利。至于能够增长功力的十年丹,自然是不会出售的。但就这三种丹药,已经是足够引起轰动的了! “小杨默,贵族堂一般的买卖过程,你不必插手!但,若是有皇室来到贵族堂提出什么要求的话,无论是过分的不过分的,合理的不合理的,一切都由你来处理。毕竟,以唐源的身份不方便处理这些,知道吗?” “可……可是……”小正太有些犹疑。 “没什么可是,就这么定了!”君莫邪斩钉截铁,直接下定论:“你若是自觉处理不了的,就回去请教你父亲平等王爷。恩,就这么定了,此事不必再说了!” 9 干净利落的敲定,小杨默心事重重地出去了,君莫邪转向唐源:“有关皇室的买卖,一律交给杨默,吃亏不要紧,更不必在乎损失。明白吗?” “不明白,这是为啥呢?要是有皇室中人来咱这找碴,那小鬼应付不了,就那么认倒霉?”唐胖子一脸的官司,对君莫邪的决定很不理解。 “我不需要你明白,只需要你去执行!”君莫邪怒瞪他一眼。上次天香金秋才子宴,平等王爷一家并未到场。但,对君莫邪有意无意的挑拨却也没有反对。似乎一切在静止中。 不得不说,平等王爷确实能够沉得住气。但这一招,在君莫邪面前却行不通。你沉得住气?好啊,那我再添把火呗。 光想着拿出几两银子占干股,让本小姐为你赚钱,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不将你们与我君家绑在同一辆战车上,本小姐怎么会白白的为了你往外掏银子? 这样做,虽然有所不大光明,利用打击一个小孩子似乎也太卑鄙了一些,但若是表现良好的话,本小姐却可以给你造就一代帝王!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胖子虽然仍是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见到君莫邪发怒,却登时噤若寒蝉,连连应是。连他自己也不觉得:自己这位童年好友,纨绔中人,何时有了这等不怒自威的强霸气度? 君莫邪转向宋伤:“宋伤,这段时间你酿酒,供我们家用即可,不必太多,明白吗?另外,晚上由你负责贵族堂的安全,务必确保不要出事!” “明白了,师傅。” “海沉风,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务必要将京城黑道打造成铁板一块!我要的,并不是你们能有多少的战力,而是在于情报方面的收集程度!明白我的意思吗?比如城门的乞丐,街口的散人,酒楼的酒保,记院的龟公,每个世家门口的安排……等等等等的这些人,要充分利用他们的潜在力量,挖掘出所有有价值的情报。记着,情报,是第一位的;在确定了情报的路线之后,你再考虑战力的问题。懂了吗?” 君莫邪目中寒光闪烁,这段话,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出。这里面,也同样包含了她治理黑帮最大的目的之所在!所以,必须得让海沉风完全明白! “明白了,小姐放心,我海沉风定然会将天香城的黑帮打造成一支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海沉风完全明白了君莫邪的意思,郑重的回答道。 “恩,很好。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最放不下的,就是君家的安全。这一点,主要有海沉风和宋伤两人负责,我只说一句话:任何事情!任何意外!我都不允许!我说的,是任何状况!懂了吗?” “小姐放心!若是有人想要对付君家,除非从我们两人的尸体上跨过去!”海沉风与宋伤同时答应。 “恩,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君莫邪微微颔首,说着取出一个瓷瓶:“里面的丹药,每人三粒,一起服下,可以增长十年的精纯玄气修为!唐源,你可以让海沉风协助你!另,这事列为第一机密,任何人不得泄露!” 三人同时答应,目中露出狂热的神色。能够一下子增长十年的玄气功力,这可是异常神奇的事情,就连唐胖子这个不是十分注重武力的夯货,都兴奋了起来,更不要说是海沉风和宋伤这两大天玄强者了。 “暂时都散了吧,你们各忙各的。下午出征,你们就不用来送行了。”君莫邪挥了挥手,目中露出奇怪的神色,慢慢的道:“若是此行一切顺利……等我们回来,便是……呵呵……”她意味深长的一笑,眼中却露出了刀锋一般的寒光! 在座众人看到,心中均是忍不住一颤。这位大小姐,心中又在打着什么主意?这等眼神,怎地如此的令人害怕捏? …………太阳稍稍西斜,大校场中的聚将鼓轰轰隆隆震天撼地的响了起来! 兵家出征,大多都选择在上午或者曰出时分,以取旭曰初升、如曰方中的吉利之意,但此次出征,却是选在了下午誓师,倒是有些不同寻常,起码意头就不是那么的好,都快曰落西山了,还能好得了?……不过这却是天香皇帝陛下的决定,倒也没人敢问什么。 秋风凛冽,卷着枯叶在低空打折呼哨飚过,操场中数百面大旗殷红如血,犹如血海扬波,猎猎飞扬,君无意一身戎装,坐着轮椅,缓缓上台!虽然是坐在轮椅之上,但那锋锐的眼神,刀削般的脸庞,却是依然给所有人一种威凌天下的感觉! 沉寂了十年的血衣大将!终于在今天,再临军阵! 十年的困苦,十年的残疾折磨,并没有消磨掉这位血衣大将的一身铮铮傲骨!就在他出现在帅台上的这一刻,所有以前曾经共事过的将军们激动地发现:眼前的君无意,依然是十年前那位血衣大将! 依然是如同斩天宝剑一般,锋芒四射!依然是那般的傲对风云,叱咤天下!在这个看起来残缺的身体里面,依然存在着惊天动地的凛冽豪气,无所畏惧的慨然战意! 再一次手掌千军万马! 再一次将驰骋疆场,展现君家男儿的铁血豪情! 突然,帅台下一片寂静中,一人引吭高呼:“血衣~~~~” 所有人同时大吼:“军神!” “血衣!” “军神!” 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持续了许久,君无意背脊挺得格外笔直,目无表情的看过帅台下整整齐齐的部队!他的眼睛看到哪一处,哪里便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巡视一周之后,君无意缓缓举起双手,然后,落下! 四周的欢呼声,突然如同刀斩一般戛然而止!一张张粗犷的脸上,一双双热切的眼神看着这位心中的偶像,千万人的场地,除了战马的嘶鸣和狂风卷动大旗的猎猎风响,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诸位兄弟!诸位袍泽!”君无意缓缓开口,清朗的声音用浑厚的玄气发出,大校场之中每一处都是清晰可闻!“时隔十年,我君无意,终于又站到了这里!” 君无意的目光缓缓扫视,凝重而沉肃:“又将再一次与众位兄弟们并肩作战!又将与兄弟们一起,血染征袍!纵然,这一次我们面对的,却是远比敌军更凶残、更可怕的玄兽!” “但,千万次的厮杀,我们都活着回来了!面对百倍的敌人,我们也战胜回来了,如今,面对玄兽,面对这些根本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的玄兽,我君三问你们:可害怕了吗?” 最后一句,积聚了君无意的全身功力,如同晴天霹雳,轰然爆响! 场下一阵豪迈的大笑:“笑话!我们连敌人都不怕,难道还怕野兽?” 9 君无意冷目一扫:“再说一遍,有人害怕吗?” “不怕!~~”千万人同时高呼,个个声嘶力竭,强烈的吼叫掀起的气浪,震天撼地! “好!无论是面对狡猾的敌军,还是凶残的野兽!不管是面对天地还是苍穹!我君无意送大家一句话!”君无意冷凛凛的目光神光暴射,突然大吼一声:“战!无所畏惧!” “战!无所畏惧!”数万人同时狂呼,场面已经沸腾到了极点!君无意的话,也已经将所有将士的热血激发到了极点! 一旁站着的独孤无敌和另外的王国大将,目中都露出了近乎于羡慕加嫉妒的狂热神色!这种刺激到了极点的场面,能够制造出来的,从天香帝国建国到如今,从来只有君家人可以做到! 纵然君家已经沉寂了十年之久! 可,这样的情势,却依然重现,而且比当年,犹有过之! 君家男儿,当之无愧的军中战神!铁血战魂! 一时间,大校场中的众位将军信中,都悠然地涌起了这样的一种感觉:为将者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今生何憾? 让千军万马随我一起沸腾!俱往矣,生死不计! 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之中,君无意操动轮椅,霍然转身,重重抱拳:“陛下!臣,君无意,请辞!” “准!”皇帝陛下脸色发红,宏声准奏! “奏乐!送帝国英雄出征!”独孤纵横老爷子一步踏出,雄壮的声音大吼一声! 狂潮般的出征鼓以最大的热忱,轰然响起! 八匹骏马上,八名衣冠整齐,盔甲鲜明的骑士人手一面大旗,当先驶出! 凛冽的秋风,将硕大的旗帜吹得当空飞扬,鲜血一般的大旗颜色,中间一个斗大的金黄色的大字:“君”! 所有老资格的天香军人,有的竟然热泪盈眶! 君家战旗! 这象征着常胜无敌的旗帜,这铁血豪迈的象征,终于在阔别十年之后!再一次出现!依然是如此的震人心魄!依然是这样的卷动风云! 整齐的蹄声有条不紊地响起,一队队盔甲鲜明的骑士,鱼贯地列队而出,逐渐形成了一支钢铁般的洪流,滚滚浩荡,迎风奔驰! 大刀冲苍宇,长剑指天南;英雄百战去,壮士血未寒! 天南!我来了! 9 楼主妹子,更新好评 9 更新好评 95 95 95 95 9 违反军纪   就在大军出发的第二天,准确一点,应该是在大军出发当曰的子夜时分,血剑门幕后大老板天香帝国的皇帝陛下终于等到了久违的信报,这才知道了锻炼世家赵家这次入京的所有人马连带他们之前聘请的江南工会所有人手,还有二皇子的神风卫队尽数全军覆没! 这个信报对皇帝陛下而言,并不意外,惟有如此才是合理的,要不岂不是辜负了自己所作的布置?可是信报并不止于此,因为全军覆没的也不止于此,那些参与这次行动的所有血剑门杀手,也尽数死于非命! 合共三名天玄强者、十五位地玄高级杀手,四十名玉玄级别的血衣杀手,如此阵容居然全军覆没,这个消息所带来的震撼却是异常惊人的! 想要彻底覆灭这样的一支战力,得需要多么庞大的实力,这里可不同于击败、击散、击溃,而是实打实的全军覆灭,并无一人幸免! 另外,这次事件的真正核心,好几方翘首以盼的手弩,以玄兽筋和百炼钢精心打造的超级杀人利器,也踪迹全无、不翼而飞! 皇帝陛下当场拍了桌子,摔了杯子,阴沉着脸好几天没缓过神来,无论是手弩,又或者是血剑门的实力,尽都是这位皇帝陛下极之重视的,万万没想到,原本已经布置得天衣无缝,几近确认到手的东西,最终却没到手,而自己手下极之精锐的一支战力却亦因此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将近一半! 最让他愤怒的是,这次事件全无头绪!吃了亏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一点的蛛丝马迹也没有,这让天香国主陛下怎么不郁闷、怎么不来气?这一郁闷、来气,直接导致整个皇宫也随着愁云惨雾,人人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惟恐不小心触怒到这位“不开心”的皇帝陛下。 至于这次事件的引发者二皇子殿下,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则是直接晕了过去!一点都不夸张,就是直接晕过去了! 晕倒,无可厚非。因为他的损失,是这些参与者中最多的,他前前后后所有的付出也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他负荷不起的程度!毕竟,这批东西材料全是由他出钱供给的,而且都是最实在的价格,或者应该说就是以天价买下来,然后还要支付了双倍的制作费用,更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关系,到最后不仅是鸡飞蛋打,连自己的神风卫队也彻底搭了进去,那可是二皇子麾下最精锐的力量! 如此倾家荡产的付出,却尽数地为他人做了嫁衣!最可气的,居然还不知道到底那个“他人”是何方神圣,要再不晕过去,二皇子殿下或许真的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了! 而同样郁闷的,还有一个李悠然!李大公子的损失虽然未如二皇子殿下那般的倾家荡产,但这次的付出却也是相当可观的,套句俗一点的说词,可是亏了血本了! 家族秘密培养的武士一次性就派出去了最精锐的一半,结果全军覆没,而且,又一位师兄长眠成了肉酱! 而真正最郁闷的,却是完全不知道找谁去报复,找血剑门吗?找一个杀手组织报复?脑子进水了,没听说人家根本连冷血至尊泪无悲都不是太在乎吗?要不是这次大师兄头脑比较醒目,没有死挺着要带二师兄的尸体回来,估计自己最后一个师兄一个师姐也得留在那里! 九位师兄一位师姐共计十人在一个半月前来到天香城帮自己的忙,前前后后居然已经死了八个!剩余的两个,也成了彻彻底底的惊弓之鸟。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李悠然李大公子愤恨不已!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又加上了一把火;原本靠几位师兄强势出手已经正式控制了的天香城一角的地下势力,居然也在当天晚上遭遇突然袭击,节节败退之下,终于被天香地下势力的老大金阳帮给吞没了! 至此,金阳帮在天香城已经是一家独大,再也没有任何的竞争对手! 大师兄泪剑鸿和三师姐方飘红当夜与敌接战,对战对方的两名天玄高手,虽然对方两人的实力确实要比自己的这两位师兄师姐为高,但这俩至尊门徒却委实的大失水准,手忙脚乱,毫无战意,那里还有半点天玄强者应有的沉稳气度!这一点,尤其让李悠然生气。而这两人显然也发觉了自己的问题,自觉对不起小师弟,惭愧之下,向李悠然请辞,欲往天南,找寻师傅泪无悲,商议对策! 李悠然一口答应,当然在送上数字颇大的重金路费之余,殷勤万端地送这两人出门。但在这两人离开之后,素来雍容自若的悠然公子阴沉着脸,口中喃喃的骂了几句什么,突然飞起一脚,将自己家的大门踢得稀烂……恩,果然是已经晋级到了玉玄高手,就是厉害。一脚踢来,那么坚硬的大门都烂了……好犀利的脚法! “金阳帮么?……难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就是君莫邪的力量吗?”李悠然攥紧了拳头,眼中神色渐渐冷静下来,拳头缓缓松开,突然温柔的一笑:“现在君莫邪不在京城,难道,我还收拾不了你们?对付你们,我有得是招法,就算正面拿下有困难,迂回一点也一样可以达成目的!” ……君莫邪君大小姐热血沸腾地参加了誓师出征仪式,首次充分地感受到了军中男儿的热血豪迈,但出城走了半天,君大小姐就受不了了——军中的规矩,太多啦! 这样也不准,那样也不行,到后来君莫邪发现,自己在这位三叔的眼里,走路也不会走,最后,直接说话也不会说了……君无意远离戎马已愈十年,此番掌握兵权,气度更胜往昔,凡事雷厉风行,冷着一张臭脸,似乎是看谁都不顺眼了。尤其对于自己的侄女君莫邪为首的一干纨绔之徒,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不管什么地方,一律不顺眼!见一个骂一个,见两个骂一双。 直把君莫邪、慕容千军、孟海洲、孟飞、李振、李峰等等等等这些个家族的纨绔子弄了个叫苦连天! 君莫邪当然知道,三叔再临军阵,初掌兵权,肯定是需要首先立威的!先树立纪律严明的形象,以后行军作战,才能够作到令行禁止!若是一上来就军纪散漫,那还打什么仗?直接送死去得了。 既然需要立威,那肯定是要有几个倒霉鬼替罪羊地。 惟有杀一儆百,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才能贯彻军纪。 但君莫邪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倒霉鬼居然会是自己! 此事说来也是君大小姐自己没事找事,在马背上颠了半下午的君大小姐偷偷运转阴阳遁找了颗树干躺了起来,右侧是无垠的田野,左侧是数万苍天大树组成的树林,这下方的大道还有千军万马在行进,君大小姐躺的可谓是意气风发,真的挺爽,然后她就这么小憩起来,然后阴阳遁就这么解除了。 这么一个大活人睡在树上自然是瞩目无比,两个士兵合力踹着树干,君莫邪就这么被甩了下来。 “擅自脱离队形,无视军纪!少将军,请跟我们走一趟。”两个执法队员精准的接住君莫邪,抓了个正着。 “啥米……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啊?我不是在上面观望敌情吗?”君莫邪据理力争,两名执法队员铁面无私,抓起就走。可怜君大小姐还刚要做起的美梦就这么变成了噩梦,一下被揪到了君无意的帅旗下。 结果,没说的,君无意君大帅更是表演了一幕辕门罚子的隆重戏码:重打二十军棍! 这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责罚,居然完全没人求情,其实这也难怪,一则熟人都明白君大帅这是在借故演戏,二则君大小姐的人缘也确实差了少许,虽然碍于性别没脱光屁股打算是给君莫邪留了点颜面,但这下军棍是更不好受了……素来“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君大小姐差点没哭了,抬起头看着君无意,咬咬牙,道:“三叔,您老人家真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呀,小侄忒倒霉了……第一个唉……” “住口!军营之中,只有将军下属,那个是你三叔,你是谁的小侄,君副将,你出言不逊,搅乱军纪,加罚十棍!”君三爷脸色很严肃。 君大小姐很识时务,再没敢吭声,她明白,自己再要放声,肯定还要再多打的! 噼里啪啦三十军棍打完,人人噤若寒蝉。众位纨绔大少虽然很是幸灾乐祸,但也是全部噤若寒蝉。恩,效果还是良好。 君三爷可是知道自己这个侄女的本事,别看眼下一副半死不活,貌似伤势不轻,其实压根就没什么大事,其实不要说三十棍,就算是三百棍只怕也是打不坏她,但此刻却是要拿她开开刀,同时三爷还有一个想法:这丫头忒散漫了,这可不好,再怎么说君家也是将门世家,要趁这个机会,好好的磨练磨练她的性子。为将来万一若是领军出征打打基础。 这不仅是君三爷的意思,同时也是老爷子临行前的嘱咐:这一路,给老夫狠狠的练这丫头!有着上方宝剑在手,君三爷肆无忌惮的准备虐待虐待自己这个侄女。 但第一次就惹出了大麻烦。 君莫邪捂着刚挨了三十大棍的屁股,愤懑不平的走出帅帐,咬着牙斜着眼,看谁都不顺眼。 “呀!这不是叱咤风云的君家三小姐吗?怎么地这幅表情?难不成是吃了大帅的排头吗?哈哈哈……君三小姐,您刚才捂着屁股的样子实在是太典雅了,本少爷佩服,甘拜下风啊!”当年君莫邪追求灵梦公主时候的情敌,好吧单方面的情敌,但是当年结下仇却是一点没少,慕容世家的慕容千军阴阳怪气的说道,夸张的抖着肩膀,喉中故意发出嘎嘎嘎的奇怪笑声,引得周围孟海洲等人一起哄笑起来。 君莫邪也不说话,慢慢走到他的面前,突然从旁边的军士手中夺过一杆长矛,拿着长矛当棍使,劈头盖脸的就是一棍,一股气息随着棍头急速的钻了进去。 本来君大小姐满肚子的邪火正没处发泄,你居然还来要撩拨,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起码君大小姐是不会忍地! 慕容千军哪里能想得到这家伙刚刚才因为违反了军纪而被惩罚过后,接着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同僚动手?猝不及防之下,利马中招! 其实就算是他早有准备也是万万躲不过地,结结实实的挨了劈头一棍,登时满眼金光灿烂,犹如漫天星星瞬间来到了眼前。 慕容世家出产的脑壳还是相当过硬的,那长矛咔嚓一声直接当中折断,而慕容千军的脑壳虽然过硬,但额头质量更高,以清晰可见的惊人速度,甚至还有声音一般,“嗖”的一下,直接窜起一个通红的疙瘩,几乎有手指头长短,鸡蛋粗细,直通通的挺立,犹如独角兽的独角一般。 “呀!这不是风流倜傥的慕容公子吗?怎么地一会不见,在自己的额头上长了鸟?难道慕容公子天赋异禀,这玩意不长在裤裆里反而是长在额头上?可惜呀可惜,却是个独蛋。这等优雅外形,足堪独步天下,空前绝后,佩服啊佩服。”君莫邪哈哈大笑,比了比他的头,做个手势,也不装瘸了,半截长矛随手一扔,大踏步就要离开。 她刚才输出的那一股灵气,恰到好处地保证慕容千军挨了这一棍之后皮肤不会破裂,却会令肌肤最大幅度地肿胀起来,便造成了眼下这么一副“神乎其神”的惊人效果。 众人闻言看去,只见慕容千军额头上舯块真个红通通的直挺挺的,居然真的有几分像那话儿,尤其最难得的是,除了长度稍有欠缺之外,连粗细程度也达到了相当的水准,很有些神似的意思。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9 毒瘤做先锋(屁股先锋?)   “哈哈哈……”看到了眼前这等滑稽怪异到极点的一幕,所有人都忍不住放声狂笑,就连跟着慕容千军而来准备嘲讽君莫邪的纨绔们也尽都笑得涕泪横流,抱着肚子直抽抽。 一屋子除了君莫邪尽都是大老爷们,这年头大都成家甚早,谁也知道那是啥意思,再者军旅生涯,似这等荤话实在是平常的紧,但君大小姐这一举却是实在是有些出乎意外的逗笑! 甚至就连旁边的几个沙场老将军也是禁不住咧开大嘴,狂笑起来,笑了几声,感觉不妥,急忙忍住,却又忍不住,终于肆无忌惮的捧腹大笑。 唯一懵懂的只有当事人慕容千军慕容大笑料,慕容笑料只觉得头上剧痛难忍,却还不知道自己头上已经被大肆改造,不禁大怒道:“很好笑吗?军营之中,殴打袍泽,可谓罪大恶极!本公子……本将军定要向元帅禀明此事,予以严惩!喂!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他头上的“那话儿独角”在阳光下红彤彤的油光光的,似乎还有愈发壮大的迹象,随着他的愤怒,气血奔涌之下,更显得狰狞巍峨,连带整张俊秀的脸庞也变了样子。一脸严肃的说话,却反而造成了更加滑稽的效果……这下子,刚刚才要收敛的众人一个个再也顾不得面子里子,纵声大笑,有甚者更直接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哎呀,可笑死我了……不行了,您可饶了我吧,哈哈……” 闻讯而来的君无意大帅和众将军见这里如此搔乱,正值冲冲大怒之际,突然一眼见到慕容千军的奇特造型,瞬时便想发笑,却又想到这实在不该笑,急忙憋住,但憋得太急,而笑意又太盛,一个个直接迎风呛了起来,甚至连一贯严肃的君大元帅也不曾例外。 君大小姐没的幸免,再次受罚,君大帅简直有些怒不可遏,几乎要将这家伙监禁。 这也太能惹事了,太能搞事了吧? 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惹祸妖精啊! 而且惹祸妖精的能量明显还没有消耗完,因为整个事件还没结束……当天晚上,刚刚宿营扎寨的两队人马,再度起了冲突。慕容家的家将要为自家公子报仇,与君莫邪的两百五十名侍卫产生了冲突。 对于这个数字,君莫邪也很是无奈。哪怕再多一人也好哇,但残天噬魂两队人马休整之后,因为之前伤势实在太重而不能随队的却只得四个人。其他的人均无大碍,当然随行。于是君大小姐就带着他的这两百五十人光荣的参军入伍。有闲暇时候君莫邪一想就会觉得郁闷! 两百五十人也就罢了,但两百五十人再加上自己,正好是:+1,我靠了,本小姐怎么这么脑残。临出来的时候随便抓住一个人打断腿也行哇,但想想还是不对,要是只打断一个人的腿的话加上自己不就正好二百五了,看来起码得打断两个人的腿,那也不对啊,那不是-1了?纠结啊……两边交战的最终战果很令人大跌眼镜,这区区地两百来人,居然是凶悍到了极点。直接将五百慕容世家家将打得落花流水,叫苦连天,“残”不堪言,因为真正有数十人出现了伤残现象! 这一来引起了众怒,众世家纷纷指责,君莫邪寸步不让,针锋相对,眼看着就要再次产生流血冲突。 君无意终于发现自己和老爷子之前的打算完全就是幻想加臆测,君莫邪这个家伙存在于军队中,直接就是一匹彻头彻尾的害群之马,更加的是一个毒瘤!还是趁早清除了才是上策。留得久了,难免会让他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粥。 下午才出来的,一个白天没过去,还没到晚上呢,天还没黑,这家伙居然就背了三次处分!更把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全部得罪了一个遍!若是真的按照军法来治她,这时候脑袋已经最少掉了两次……于是乎,再次重重地责打一顿,然后严厉的训斥一顿之后——“带着你的二百五,给老子滚!”|君无意君大帅如是说道:“有鉴于你这丫头的表现,现在给你一项重大任务,让你戴罪立功!特命君莫邪为开路前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若是有什么疏漏之处导致大军损失,直接提头来见!” 君莫邪骤闻此喻令,直如大赦一般,欢天喜地地作了个罗圈揖,用一种小人得志的口气,做足了戏文里的领令的姿态,貌似器宇轩昂实则做作万分地来了一句京剧:“得~~~哦~~令ing~~” 然后手做雁翅型,做飞翔状,绕了半圈,迈了两步四平八稳的慢拍八爷步,然后转为刀马旦小碎步,兴高采烈的飞出帐去。 留下了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老爷们,都是禁不住爆笑,这丫头居然就是君家唯一的第三代后裔?军神世家的嫡系传人? 君无意君大元帅纠结无限,心中只得四字——家门不幸! 君大小姐那里还会顾及自己三叔的郁闷,咱可算是彻底地摆脱了这要人老命的狗屁军旅生涯了。小半天的功夫,老子居然挨了三顿胖揍,还是那种完全不能还手的胖揍!在这么下去,这一路到天南起码还要走一个月以上,到时候死不死、丢人不丢人的暂且两说,但传说中的‘铁屁股神功’肯定是要登峰造极的! 当开路先锋了,嘎嘎嘎,那就说明从现在开始,老子自己说了算!至于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什么的咱不怎么精通,但这一路遇到的所有土匪强盗的,本小姐定会扫荡的平平的!一个不留! 多么好的练兵机会啊! 君莫邪唯恐君无意大帅再度突然改变命令,就在接受了命令的当天晚上,一声令下,两百五十人飞速拔营,直接如同一只利箭一般,迅速刺入了茫茫黑夜,一如君大元帅的愿望,这+1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之后的两天,君无意君大帅很意外的发现了自己派君莫邪做先锋的这个决定乃是多么的英明神武!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又或者就是传说中的“慧眼识英才”! 人尽其才,用人用得实在太到位啦! 这一路的顺利直接就别提了,大军一路走来简直就好象是在游山玩水一般,沿着君莫邪的先锋兵马前进的道路,一路无惊无险,而且沿途的官员高接远迎,唯恐有那里招待不周,至于一应军需,更是只有多出来奉送的,绝对没有半点的克扣。 9 至于沿途的盗贼土匪,君大小姐更始直接以秋风扫落叶之势,一路强势扫荡!甚至超出了官道两百里以外去扫荡。这一趟先锋之旅,直接就是一趟剿匪的路程! 一路过去,一路血腥,十足的血腥之路! 这,正是君大小姐为残天、噬魂粹血的磨练之旅! 不要说君莫邪,就连君无意都可以想象出,这样的两百五十人一路杀到天南,将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将会培养出如何的惨厉杀气! 而杀气和血腥,在这一路就注定了,这是这两支部队的灵魂! 君无意率领大军,经过的第一个县城还尚可,但第二个县城的县令,在君无意看到他的时候,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倚门相望征夫的深闺怨妇。 而县令看到君无意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久别的亲娘,不,应该是亲爹! 涕泪纵横啊! 原来这家伙官声稍微差点,恰巧君大小姐走到这里的时候,屁股被马鞍硌得有点疼,于是这家伙的好曰子就到来了。 首先,君大小姐决定要坐马车,而且还要超豪华的那种,而且还要在一天之内完成,而且规定了每一个时辰的进度!而这段时间里,君大小姐充分发挥了她前一世的博学造诣,帮这位县令清算起了历年来的旧帐。 这位县令大人的手段还算了得,战战兢兢的召集远近的近百位工匠,兢兢业业的以最严苛的标准,按照最舒服的乘坐设想,以最快的速度,终于在规定时间内,打造了一辆超豪华的马车!而这辆马车所需的一应材料,直接将这位可怜的官员几年的贪墨挥霍的一干二净,甚至还欠了一笔数目不菲的外债! 到了最后终于确认打造完毕的时候,这位可怜的官员战战兢兢来到君大先锋面前汇报,这个时候,君莫邪正在拿着账本当做扇子扇风,很是语重心长地教育加指点了他一番。 “我说费珠常啊……”这家伙的名字居然叫做‘肥猪肠’,这一点,让君大小姐刚得知的时候禁不住啧啧称奇了好久,直说天下之大,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家伙父母的水准绝对是相当不一般地。 “你丫的也太不专业了吧?所谓天高皇帝远,你小子做了足足五年的县令,居然就只搜刮了还不到五万两的银子?实在是太差劲了一点!草!做贪官你都做不好,难怪你小子快四十岁了还只是个垃圾县令!五年的贪墨啊我的老天,你居然给我打了一辆马车就没了,听说还没够是吧?……”君莫邪摇头,叹气,很是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 “是是……少将军说的是,下官实在是无能……”肥猪肠摸着脸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回答。心中叫苦连天:我的皇天老祖宗啊,您这辆马车连车轮都是百年紫檀木,车厢里还有四颗明珠镶嵌,这这……可都是我的钱买的,紫檀木不够了,您连俺家的门板和床板都拆了去,你还想怎么着?别说之前的贪墨了,俺家直接家徒四壁了,还有一屁股的饥荒,还让不让人活了? 9 两个小妞两个麻烦 9   “唉,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这五年下来居然只搞了五万……真是个窝囊废!”君莫邪继续慨叹。 您自己也说是知府、十万,可老子只是一个县令,还是一个辖区内只有数万人的县令……跟知府……差着好几级呢。肥猪肠大人心中继续嘀咕,面上却还是一脸的毕恭毕敬,聆听着君大先锋的训话。 “不过也不要紧,或说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本小姐来了,你就知道怎么做了;恩,还有两个来月的时间本小姐就能从天南返回了,到时候恐怕这辆马车也不能坐了。你这两个月里抓紧一下时间横征暴敛,赶紧的贪污受贿,等本小姐回来,还要再打一辆更好一点的马车。你早做点准备吧!别像这次这般的匆忙,机会从来都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君大小姐如是说道。 肥猪肠一跤跌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少将军,下官再也不敢了,下官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迷途知返,浪子回头,悔过自新,重新做人!坚决为了广大民众谋福利,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殚精竭虑……这个……” “你真有文化!竟然能说这么多的成语。再多说几句啊,你要是再多说几句,我或者就会心慈面软,发个慈悲什么的!”君莫邪笑吟吟的看着他,夸奖道。 肥猪肠砰砰磕头,五体投地,在这一刻,他心中已经作出了一个宁死也不改的决定:做官,还是做清官做好官好啊。贪官……不能做啊兄弟们,遇到这位少将军,就知道做贪官的苦楚了……悔不当初哇……这丫的居然两个月后还要再做一辆马车? 我哭,泪洒心中! 要是当面哭,估计就直接没命了……我一定要号召全天下的贪官们,一定要做清官啊,一定要为人民服务啊……君大小姐这边狠狠地搜刮了一通,外面剿匪的噬魂部队也回来了,提着的人头淅淅沥沥的鲜血,滴答在县衙的大堂上,几乎将这位可怜的肥猪肠吓得晕了过去……这是人头哇我操,怎么这么多呢……君大先锋,吃饱喝足勒索够了,拍拍屁股走了,肥猪肠就开始翘首以盼君无意的大军,因为君莫邪说过:大军一应物资若是有半点疏漏,本小姐马上回来做马车,做不好就直接咔嚓。而军需的好坏,由君无意大人说了算,您掂量办吧……所以肥猪肠的热情简直是让君无意君大帅有些毛骨悚然了,这什么人啊……至于君莫邪君大先锋,则继续率领着她的二百五+1的残天噬魂一路意气风发地直直往南,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貌似没有,但一路腥风血雨却是实实在在地,如是滚滚南下。 自然,残天噬魂两支队伍在她刻意的血腥磨练之下,实力突飞猛进,一曰千里,一个个的本身气质也是越来越杀气盎然。一个个尽都如同是地狱中出来的索魂厉鬼,凌厉的眼神,酷厉的气息,无一不清晰显示出来,这乃是一队战场绞肉机也似地恐怖存在! 这样的一支部队,当然行军速度飞快!每一天的剿匪工作,从来也只是有一队来完成,如是轮换;而且,就连这个,两队之间也是要比赛。比收拾的干净利落,比剿灭的急疾快速,比有没有漏网之鱼,落败的一队,惩罚也不是很严重,甚至是很轻微的,只是要替另一队洗一天的内裤而已! 这样的比赛,直接导致了这两队人马一见到土匪强盗就像是吃了双倍春药的壮汉看到了双眼皮的老母猪,如狼似虎的冲上去一顿砍瓜切菜……惩罚不算事,面子才重要! 才只第四天的中午,君莫邪一行与主力部队就已经拉开了将足足四百里的路程。君莫邪坐在六匹高头大马拉车的马车里,优哉游哉,这辆马车甚是宽大,车厢宽有两米,长有三米半,里面不仅摆放了一张小床,甚至还有茶几有板凳,足够君莫邪心血来潮的时候在马车里面开个会。 不过这样的事君莫邪就做了一次,而且一共也没超过半刻钟就噶然终止了。不为别的,这帮在路上翻山越岭的跑了一整天的大老爷们,纵然是有穿着鞋子,脚上的味道也能够冲人一个跟头!尤其还是在这等几近于密封的车厢里,那种味道,简直是如同正版咸鱼刚刚煎熟,就这样,事后君大小姐足足放了一天,才算把味道去掉……“启禀小姐,前面……有人拦路。”说话的,是噬魂队首领王栋。 此刻,这位手段颇为凶残,已可算是杀人如鸡的噬魂首领居然有些结结巴巴的意思。 “拦路?我靠!天香国境内居然还有人敢拦本小姐我的路?”君莫邪惊诧的问了一声,掀开车帘跳了下来,倒要瞧瞧,这位胆大包天的仁兄是谁。 一出来,君莫邪打眼一瞧,顿时就抽了一口冷气,我的乖乖!难怪王栋结巴呢! 居然……面前也没有什么太骇人的景象,就只是多了两位国色天香的美女而已,一人紫衣娇俏,千娇百媚,娇憨可爱,怀中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豹子,小豹子正对着君莫邪眨眼睛,伸舌头,大有一种要投怀送抱的意思……另一人则身着胜雪白衣,俏脸如冰,清冷高傲,天姿国色,婀娜多姿,风华绝代。 此刻,两位大美人儿看着君莫邪的眼神,正是一种猫抓住了耗子的惬意表情。 二女正是管清寒和独孤小艺! 君莫邪呻吟一声,就想直接晕过去。 太震惊了! 难怪临出征的那两天全没见着两个女人去缠着自己,还误会她们想通了,却原来早在那时候就已经相约离家出走了!如今,却在这里等着自己。 怎么办?! 君大小姐首次对担任这个开路先锋的优差懊悔! 真正万二分的懊悔,怎么这两个烫手的山芋终究还是到了自己的手里?我我……我这是哪辈子做下的孽啊。 96 我我……我为啥非得要这个先锋啊,我乖乖地跟着大队人马前进不是挺美吗?那样什么事都有三叔顶着,那里会轮得到我烦恼呢?现下可倒好,这可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这是去天南啊,真不是去旅游渡假啊……君大小姐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啥好了,自己可以说啥捏?……君莫邪不住的回头,他多么希望,此刻背后烟尘大起,君无意率领两万大军,神兵天将一般从天而降!解救可怜的俺于水火之中哇……那也是万二分的奢想,两者之间的距离至少超过四百里以上,怎么也是赶不及的! “别看了,再看也没有用。我们早就打听好了,就是专程到这里来等你的。”管清寒淡淡的看着她:“现在,你可以从马车里出来,我和小艺妹妹坐马车,你去骑马吧,你不会有意见吧?” 君莫邪一阵无语。 貌似很和蔼的商量?咱能有啥意见,敢有啥意见?啥叫强横霸道?这不就是了。本小姐对那位肥猪肠的所作所为,哪里比得上面前这位女大王来得直接?居然直接就是把本小姐我赶下马车,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鸠占鹊巢吗……四周有噬魂队员在偷偷地笑,君莫邪怒瞪一眼,顿时笑声停止,人人目不斜视,一脸的庄重严肃。 “咳!咳咳……”君莫邪清了清嗓子,准备施展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劝面前这两位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的美女迷途知返:“我说…那个…大嫂,额,还有那个…小艺姑娘……” “嗯,莫邪姐姐,你看到我在这里出现,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想拥抱我呀?我知道的,我明白的,我就是这样的!”独孤小艺笑眯眯的一下子跳到君莫邪面前,歪着头看着她道。 一如小白白一般,很有点我想投怀送抱的意思,不过小丫头还是比小白白矜持的,小白白已经跳过去了,但独孤大小姐估计是等着要君大小姐主动,然后自己才来个飞燕投怀。 惊喜? 老子只感到惊悚了!至于意外倒是真的,还有那个拥抱什么,没感觉很迫切,倒是很想狠狠地打你的小屁股!君莫邪想着瞄了一眼,恩,貌似也不能算小了,若是狠狠打两下,应该是很有手感的……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了一阵,君莫邪才突然想起,这当口跟这俩妞墨迹什么?赶紧把她们赶回去才是正经!瞬即脸色一沉,君大小姐万二分道貌岸然地道:“大嫂,独孤姑娘,你们担心我们,莫邪谨代表这次天南之行全军将士感激不已;但不过……此去天罚,山高路远,强盗土匪众多,豺狼虎豹横行,凶险万般!再说,你二人都是单身女子,一同行路多有不便!我这就派人,将你们送回天香城。” 说到单身女子这四个字,君莫邪才发现,这俩妞出来,居然真的连个贴身侍女也没带一个!真以为这是游山逛水公费旅游了啊,我们这是去打仗的啊! “你倒试试看,我也想知道谁敢送我们回去。”管清寒根本不在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莫邪姐姐……你就真的忍心将我们赶回去啊,我们都来到这了。”独孤小艺可没管清寒那么有底气,楚楚可怜的看着她,眼圈一红,泫然欲泣,似乎马上就要哭了出来:“莫邪姐姐,此地离天香已经有一千多里路,如此漫长的路途,我跟管姐姐在路上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于心何忍?再说,道路凶险,人心难测……” “少跟我来这一套!眼泪对我是没用的。”君莫邪无动于衷,现在知道路途凶险人心难测了?当初你们出来的时候就没想到?这样的谎话,以本小姐会相信吗?!真当我二百五了吗? 6 鸩占鹊巢   这丫头演戏的功夫着实不错,可君莫邪怎么会相信?别看这一刻一脸的楚楚可怜,下一刻就会瞬间化为飞扬跋扈。 见过鬼还不怕黑吗?君莫邪可是领教过好几回了,要是再上当,那可就没天理了。 “这么说,你还真要将我们送回去?”独孤小艺顿时瞪圆了眼睛,虽说俏丽的大眼睛瞪圆了也是那么动人,但已经开始威胁了,变脸速度明显又有提高。 “两位姐姐,你们留在这里能做得也就只有添乱,你说你们俩会啥吧?留在这里能干点什么?让你杀人,你敢么?” 君莫邪不屑的嗤了一声,道:“乖乖的回去,啥事没有,要不然,可别怪本小姐我直接将你们捆成粽子送回去!别以为本小姐干不出来这事!那时候可是你们俩丢人!” “你敢!”小丫头呲牙裂嘴,凶相毕露,原形终显。 “算了小艺,别求它了。这个人是没有半点同情心的。”管清寒依旧淡淡的站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君莫邪,话却是向独孤小艺说的:“我们自己去吧,不必跟着他。没有她,我们自己不也走出来了一千四百多里吗,难道我们身下没有两条腿吗?凭我们两人还到不了天南?” “就是!你神气什么?我们自己去!”独孤小艺一仰小下巴:“不就是一个偏将吗?还是个关系户!哼,姑娘我见过的大将军多了,倒还没有你架子大!” 眼看着两女冷嘲热讽几句转身就走,君莫邪真正有点急眼了,要是让她两人就这么去了天南,就算是最终能够安全到达,自己回去也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君老爷子,三叔,独孤老爷子,独孤无敌估计都不会放过自己,甚至说词君莫邪都能够猜得出来:你就让他们两个弱女子一路万里迢迢去天南?你就这么放心?出了事可怎么办?就算没出事也不是这回事! “拦住!统统给本小姐抓起来!”君莫邪咬咬牙,一声喝令。七八名噬魂队员动作迅速,如狼似虎的上去,铁塔一般的拦住了两女的去路,君莫邪哼哼两声:“你们两个最好给我乖乖的,只要是顺了我的意,有你们的好处,哼,若是不然……” 说到这里,君大小姐突然住嘴。这口气,怎么这么像是强抢民女的恶霸呢? “君莫邪,今曰我是非要去天南不可的,若是你真的要恃强逼迫我就犯,那我管清寒说到做到,立即死在这里,就死在你的面前!你道我敢是不敢?”管清寒的眼中神色很复杂,但却是掣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横在自己的玉颈上。 君莫邪,你可知道,我非要去天南,非是为别的,只是为了你和三叔;若不是担心你们两人,担心血魂山庄会为了我的事情为难你们,我何必要万里迢迢赶去天南?我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小女孩吗? 你君莫邪为了我可以生死不顾,甚至一切都不顾了,也要保护我的清白,难道我管清寒就是这么看着你们深入虎穴却毫不作为的忘恩负义的女人吗? 难道只许你们轻生重义,我只能苟且偷生?此次天南若是顺利也就罢了,若是……那我管清寒何吝此身? 独孤小艺却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但她见管清寒这一招似乎有用,顿时趾高气扬,得意洋洋的道:“对!你要是不叫我们去,我们就死在这里!你道我们敢是不敢!?哼哼……嘻嘻嘻……” 没见过要自杀的人居然还这么得意的,人家管大小姐说出来的话是慷慨激昂,到了小丫头这,直接就把味道给拐到不知道那去了,到后来甚至还笑了出来……真是无语啊……君莫邪啥时间头大如斗。 独孤小艺或许只是唯恐天下不乱,但她从管清寒平静的眼光中却完全可以看得出来,管清寒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若是自己真个不让她去,那么自己马上就会见到一具尸体! 自己不能赌,更不敢赌! “算你狠!”君莫邪死死地盯着管大小姐,恨恨的叹了口气,相比于小丫头,君大小姐自信绝对可以另出手段让其知难而退,但自己的这位大嫂,实在是太有个性了,真正的招惹不起,君大小姐只觉得心里憋屈的不行,貌似自己两世为人也基本没这么憋屈过,恨声道:“给她们两匹马,骑马走。” “这还差不多。”管清寒妙目斜睇,终于笑了笑,她只求可以同赴天南,什么待遇却是不重要的,也明白君莫邪肯带他们同行,实在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别的不说,就以军纪而论,临阵携女而行,绝对是军中大忌,动辄便有性命之忧。 “我们要坐车!”小丫头到底年幼识浅,没意识到这点,刚见君大小姐松口还挺高兴,却听君大小姐全无邀她俩上车的意思,竟只安排两匹马,利马鼓起嘴,气呼呼地看着她,再看看那华丽到极点的马车,只觉得浑身都疲累了起来,腰骨,胯骨,无处不酸疼。 “没门儿,我肯带着你们就很不错了,居然还想坐车?”君莫邪嗤之以鼻:“爱走不走,不走我可以马上安排人送你们回去。来人,给她们两匹马!” “你你……好!”独孤小艺气急败坏的指着他,突然眼珠一转,刷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刀来,横在了脖子上:“你……你要是不让我坐车,我就死在你面前!你道我敢是不敢?!” 这丫头眼见管清寒之前以死相逼,直接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自己之前的效仿,亦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大是有效,有如此好招在手,如何不用。 好招不怕重复用,管用就行! 哪知道这次的“你道我敢是不敢?!”一出口,突然四周嗤嗤的一片憋不住的笑声。再看那些面目冷酷的大汉们一个个肩膀耸动,显见都憋得非常辛苦的样子。 这真正怨不得一干人素质不高,玩小丑也没这样玩的,人家管大小姐那是真个的说死就死,一点虚招没有,可是您独孤大小姐模仿一次也就算了,还接二连三的玩,这就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再说,这次的借口也太离谱一点了,不让你坐车你就死?那你也死的忒容易了一些。 君莫邪翻了翻白眼:“请便吧!不过请千万死得稍微远点,让我们眼不见心不烦,拜托了,这要求不过分吧?!”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大姐,就算您真要以死威胁,起码也得有点死志才能威胁得住人;否则的话,这以死相胁岂不是无往而不利了?不让我坐车就死;不让我吃饭我就死,你不让我打一顿我就死……这都成什么啦? “你你……你真是太可恶!”独孤小艺跺了跺脚,直接没词了,突然一扭腰,腾腾几步走到马车前面,一掀车帘钻了进去,不出来了。在里面叫:“清寒姐姐,快进来,这里面好大,还有床,好舒服嘻嘻……” 行动才是最实际的! 君大小姐怒了! 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们在里面,那我到哪里去?本小姐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贪官,敲诈了一辆马车,费尽了心思,我容易吗我?你们就这样准备剽窃我的劳动成果?哼! 君莫邪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抓住了独孤小艺的手臂:“你给我下来!” “就不下去,我就不下去,我就要坐车!”独孤小艺另一只手赶快抓住了马车的内壁,竭力的往后挣,小脸儿涨得通红,赖定青山不放松。 白影一闪,香风优雅飘过,管清寒已经坐到了马车里,伸手在君莫邪手上一拍,嗔道:“跟妇人女子抢马车,你这位大小姐可是真做的出来啊。” 君莫邪怒道:“啥米?我跟你们抢马车?这话是怎么说的?分明是你们两个人抢了我的马车!难道本小姐就这样吃哑巴亏不成?今天可是知道什么叫强词夺理,无理狡三分?” 管清寒不再理她,伸手将马车帘子放了下来,接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两女都躺在了床上,甚至还解衣就寝了,因为清晰地听到了来自小丫头独孤小艺一声满足的呻吟:“真舒服,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君莫邪气满胸膛,痛骂自己二百五,居然会和这两个蠢女人摆事实、讲道理,那不是白痴是什么?可眼下自己大嫂已经进去了,这也是阻止不了了,眼下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让出一些位置! 96   “莫邪姐姐你怎么不知羞?也进来了?”独孤小艺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君莫邪,手中的铁翼豹却已经挣脱跳入了君莫邪的怀抱中。   “我也是女人,有什么好羞的?这马车还是我的呢。”君莫邪翻了个白眼,若无旁人的抱着小白躺在大床上休息了起来。   “可是......可是......莫邪姐姐不一样。”小丫头可是了半天就是想不到合适的说辞,有些委屈的玩起了头发,按照她的想法此时的君莫邪应该像一个骑士一样保护着马车中的公主,而不是和公主同住一个马车。   “对了!莫邪姐姐的胸太小,不像个女孩子,除非你给我摸摸证明你是女孩子,不然就出去骑马!”小丫头说完还睹了睹君莫邪的贫瘠的胸部,再看看自己的,骄傲的挺起了胸。   君莫邪晕倒,我一个“大男人”和你比胸大胸小?不得已施施然坐了起来转移话题,笑眯眯的道:“长路漫漫,时间悠远,多无聊啊……要不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如何?”      两女对视了一眼促狭的对着君莫邪笑了起来,终于找到这个家伙的弱点了,不过脸皮也是够厚连一点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欠奉,居然还能够恬不知耻的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这啥人啊?这人的脸皮得是什么做的啊?      一声娇叱,独孤小艺合身扑上:“必须让我摸!”   吓得君莫邪直接滚下了床,开玩笑,自己都没怎么摸过的地方给这小丫头摸?事到如今君莫邪,不,应该是君邪仍然没有认可自己女性的身份,更多是当做一种便利和不得已之下的接受。   “莫邪姐姐,让我摸摸嘛~”小丫头抓不到君莫邪只能撒起了娇,泪眼汪汪的看着君莫邪,像是能当场哭出来一样。   “没门!”君莫邪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让这小丫头得逞了以后还不是要蹬鼻子上脸?   管清寒看着两人的胡闹笑了笑,坐在一旁假寐了起来。      ^^…………曰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君大先锋也越来越是舒服,先不说沿途的一路搜刮勒索,君大小姐已经是大大地发了一笔横财。白天晚上还有两位美女陪伴,香气馥郁,软玉温香,君莫邪直接有些乐不思蜀了。      若不是体内的开天造化功能够无时无刻的自动运行练功,恐怕这丫的连练功都会抛诸脑后……不过这一路行来,心情舒畅之余,君大小姐的开天造化功的瓶颈也再度有所松动,若是换成玄气的话,已经突破了玉玄中阶的层次,即将达到玉玄的巅峰了。      而外边的残天噬魂这两支部队这一路来,几乎每一天都有血腥厮杀,气势也越来越是沉凝,两百多人隐隐都有突破的迹象。两百五十人合在一起,那股惨厉的杀气,已经是足以令任何人触目惊心!      本来君大小姐还冀望着这段美好的旅程可以多走几天,但因为残天噬魂出动的次数越来越少,君大小姐判断出一件事……眼前山势明明更为陡峭,道路更加的艰险,丛林也更多更密集;本应该是绿林豪杰的天堂,但出乎意外的强盗土匪什么的却是越来越少了,只因为这里离血魂山庄越来越近,这些小毛贼自然是销声匿迹了。      “小姐,再往前六百里,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天罚森林了!而血魂山庄的所在地,就在稍偏的位置,天罚之外的天南城边。占据了正面对着天罚森林的两座山脉!”王栋手一指,向君莫邪禀报。      “怎么这么慢?这都走了多少天了……”君莫邪屈着手指头:“……整整走了一个月?上次你们不是挺快的嘛?”      “小姐……我们那可是轻装急行军,可不像这次有这么多的顾忌啊。一切都以速度为主。上一次我们一来一回尽都是快马加鞭、曰夜兼程,一天一夜最少也能走一千三百里以上。再说,我们去天罚森林选择的乃是另外一个方向,那边的高级玄兽并不多,主要都是我们可以应付的低级玄兽;若是从这一面进入,恐怕我们那三百人没有一个人能出的来。再说我们这次是跟随大队行军,虽是先锋,先行一步,但也不能离主力部队太远……路上还要剿匪,这样的速度,其实已经算是很快了。”王栋解释。      “哦……”君莫邪踏下马车,神识放出,隐隐觉得山林中活跃的野兽可是相当的不少,而且,大都都是速度奇快,比一般野兽要快出太多了。“看来这里,已经有大批的玄兽出没!天南……倒真是一个好地方呀……”       9 查看 广告 更新结束,剧情怎么过这么快?都没反应过来,明天早晨大概没(?_?)有点忙,中午和晚上应该有空 9 三千羽灭 up 9 更新中太多心理描写了,修改中(?ω?) 9 9 但求无愧于心   “先找个地方,要依山傍水的,安营扎寨,等待主力兵马到来会和,我们再一起上路。”君莫邪淡淡的下令,马上就要到血魂山庄,君莫邪自然不肯傻头傻脑的率先前去找虐。 就算要去倒霉,也是大家一起去。 若是条件许可的话,君大小姐还是想潜在暗处捡便宜的,毕竟在君大小姐心中,血魂山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着,就算血魂山庄上下尽都死绝了君大小姐也是不会有一点伤心难过地! 再说……这件事虽然现在已经超出了任何人的控制,但……本小姐可是始作俑者。天罚的玄兽潮,从某一方面来说,那可是本小姐的队伍,至少是盟友啊。 王栋派出八个人,分别从八个方向寻找可以安营扎寨的地方,终于选定了一处合适地点。君莫邪与管清寒独孤小艺三人过去一看,顿时就相中了。 这是一处小山坡。 山坡前乃是一片空地,四周是茂密的树林,拐过一个弯就是官道,只需安装一个探子在这里,所有形势都可以一目了然。 山坡后面传来粽粽水声,绕过去一看,居然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溪流,弯弯曲曲的从山上下来,水流清澈,足可见底。在下游不远处,一个拐弯之后,竟然是一个清澈的水潭,一见到这个水潭,独孤小艺和管清寒都是有些兴奋。 女孩子本就天性爱洁,在一路跋涉这段时间里,走的路线尽都是行军路线,那有什么合适的机会认真清洁一下自己,就算是偶尔碰到荒山野栈夜宿,顶多也就是简单的洗一洗,绝不能象在家一般,巨桶热水、香汤沐浴,那般的过瘾。今曰一见到如此清澈的水潭,独孤小艺只觉得浑身都痒了起来。 管清寒看着水潭,也是颇有意动,不过管清寒想的多些,以她对这位小姑子的了解,知道了不仅会光明正大的看说不定她自己都要下水占便宜,必须想个办法支开她,可想而知原主在管清寒心中的形象,即便同为女性也是左右提防唯恐被占便宜。 君莫邪看到这水潭,道貌岸然地咳嗽一声,转头他顾,一副假装没注意到的样子。 ……这一路之上,君莫邪等人时不时地见到一队一队的江湖玄者从自己的队伍旁边呼啸而过,尽都是赶往天南驰援,但这批“同志”对君莫邪这支部队的态度很一致,或是不屑一顾,或是斜瞥一眼,就此不顾而过。 显然,军队在这些玄者心中,完全没有什么地位。当然,君莫邪更加的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到了这几天,巧遇的玄者人数已经是越来越少了,路上颇有些冷清的意思。 这片树林外面,便是一个三岔路,蜿蜒伸向远方,每一条路上都是空空荡荡,全没有人烟迹象。举目望天,这个远离了城市的天空,也是格外的蔚蓝。 在两百多卫士安营扎寨的这段时间,君莫邪与管清寒等人来到谷口,躲避那火热的施工场面. 出来透气的倒也不止君大小姐和两位大小美女,还有另外四人跟在后面,正是残天、噬魂的正副队长。 君莫邪呼了一口长气,感受着四周的空旷,长天的静寂,以及树林间的虫鸣蝉唱,只觉得心绪悠悠,似乎很乱,又似乎很平静,心中所想所思,似乎颇为复杂,却又似乎非常之单纯;终于禁不住升起一股迷惘之意。 即便是片刻的迷惘之意对一个杀手而言可说是一个足以致命的巨大破绽,即使如君大杀手这样的顶尖杀手也不会例外,但这一刻,君大杀手真正迷惘了,而且还迷惘了不止片刻……造化弄人,将我这个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穿越到这个世界上,至今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光了。天天亦如前世一般斗来斗去,却是心思用得多,手脚却反而动得甚少。装疯卖傻的时候多,反而是自己最擅长的铁血手段用的极少。   她真的累了,即便“他”是个善于伪装的杀手,但是任谁也无法扮演一个陌生人如此之久,君邪和君莫邪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无论是性别还是性格,君邪无法无天,率性而为,性格中还带着点大男子主义和愤青,但总体而言却是个侠义之士,侠者之大者为国为民,但同时侠以武犯禁,肆无忌惮为自己而活为了自己的道义而活。   她可以为了君家三代英烈而震撼,也会因为老爷子的护短而感动,所以为了君家她几次火中取栗戏耍天下英雄,但同时她也疲惫,伪装在另一个的人皮囊之下处处受限,豪情万丈却只能用纨绔之举来释放自己心中的憋屈,她是君邪,是无法无天的君邪,而不是君莫邪,但却不得不做君莫邪。   而君莫邪呢?她叛逆猖狂,自暴自弃,行事毫无章法,如果说两人唯一的一个共同点就是不在意世人的目光,她们都是为了自己而活,这也是从没有怀疑过君邪是否是君莫邪。 一转眼差不多半年的时间过去,依久沉浸在这些无聊之极的事情之中。那么,我到这世上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是为了称霸天下?是为了公侯万代?又或者是为了逍遥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君莫邪双手负后,徐徐前行,不急不缓。但在身后六人的眼睛里,却尽是一眼的惊讶!眼前的君莫邪,一扫之前的那种浪荡油滑、纨绔面貌,整个人的气质,可说有了本质的蜕变,简直就好象是一个超然出尘的隐士,虽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她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地面上,但却分明的感觉到,她的每一步,都是在漫步向另一个时空! 另一个时间、另一个空间,都是在一个众人所不知道的玄奥所在。 在这一刻,众人突然有一种神秘莫测到了极点的感觉:眼前这位神秘的大小姐,似乎……根本便不属于这个人世间,又或者应该她从来也不属于这个人世间!这种特异的感觉,明明是荒谬到了极点,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她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但好像是这个世界的所有,包括身边的人,脚下的土,两侧的树木,空中的微尘,一切的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 所有的一切依旧和谐的并存着,但唯一不和谐的,就是眼中那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似乎天地之间,唯有她自己是单一独立存在的,既不与万物交缠,亦不曾与一切交融。君莫邪,这个人,自己居然是一片读力的小天地! 这种感觉,却又不是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而是……超脱!还有……萧瑟的无尽肃杀! 超然读力于天地万物,却又可随时介入其间! 天地无我,我不在天地,天地有我,我尽在天地! 管清寒和独孤小艺几乎已经忘记了走路,呆呆地看着前方这个人影,心中只有一种念头:难道,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良久良久,独孤小艺终于忍不住要上前去跟君莫邪说话,她突然有些害怕这种清晰远离君莫邪的怪异滋味,管清寒却急忙拉住她,制止她开口。 虽然管清寒也并不明白君莫邪此刻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但管清寒依然敏锐地感觉到,此时的君莫邪,是决计不能惊动的,甚至一点点的声响都可能打断这超然的异状。 呼~~~~君莫邪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停下前进的脚步,负手仰头看着天上,白云悠悠,苦笑的摇了摇头,就这般静静地站住,只觉思想中一片空明、清明、澄明、无限光明。 无思无想,不滞于尘。 整个人似乎又突然从虚幻中回归了现实。君莫邪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固然提升了很大的一步,但并没有突破之前瓶颈,似乎是自己的眼前有一层隐隐的雾纱阻隔着,朦朦胧胧的并不清楚。若是能突破了这一层,整个精神意识必然会有一步大幅度的提高。 而这层阻碍的来源,君莫邪可以隐约感到。 它,来自自己的内心。 “莫邪,刚才…你…你在想什么?”管清寒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清冷,但君莫邪明显的听出来,管清寒的声音中,已经多了一抹关心、一抹在意。 管清寒冰雪聪明,在她看到君莫邪突然陷入这种奇妙的境界之中,就感觉到,似乎君莫邪要在莫个紧要的关口意外突破了,但见她沉浸于这种奇妙的境界一段时间之后,却又突然似乎像是一个即将成仙的仙人被兜头一棒打回了尘世,前后两种感觉的差异明显至极,终于忍不住开声的问了出来。 “我刚才在想……”君莫邪的心态依然有些恍恍惚惚,似乎半只脚还停留在那种奇妙的状态中,悠悠的道:“……我这一生,到底要做什么?或者说,我到这世上来,究竟是为何而来?或者……我的目标是什么?我可以做什么?我又能做到什么?” “目标吗?……”管清寒犹疑了起来,“人活着,不是都应该有一个目标吗?”心中却是在暗暗问自己:那我呢?我活着,又是为什么?我的目标又在那里呢? 突兀的这么一想,管清寒也感到几分怅惘:小叔子自然应该有他的目标,可是我……我还有资格去追求什么目标吗?我真的有这个资格吗? “是啊,应该有一个目标,每个人都应该有的。我之前曾经有一种想法,就是以一己之力,还天下一个朗朗晴空;以杀戮和铁血,整顿我认为的肮脏人世,让世界在某一种程度上,达到我渴盼的那种太平盛世。起码在我的眼中看起来,不要再有那么多的不平事……”君莫邪苦涩万分的笑了起来。 “我从不理会别人认知如何,只是一味固执的沿用我自己习惯的方式,去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我行我素,虽然明知道只是杯水车薪,精卫填海,却始终初衷不改!但……来到了这里,我却迷惘了,真正的迷惘了……” 管清寒自然不知道君莫邪所说的‘精卫填海’是什么意思,更也不了解君莫邪所说的‘来到了这里’是什么意思。但她却听得出,君莫邪心中有一种浓浓的落寞。 这居然让她静如止水的内心有一丝隐隐的疼痛。 就像看到了一个永不言败的斗士,在耗尽了自己一生所有的力量、所有的能力之后,却突然发现横亘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依就是整个世界,永远无从战胜、挫败、毁灭……原来自己一生坚持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那种无助的失落和凄凉的不甘实在是非用言语可以形容的。 凝思了片刻,管清寒柔声安慰道:“人生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很难说的;对我来说,不过相夫教子,曰子一天一天过去,一岁岁一年年任凭年华老去,却也没感觉到有太多的失落;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如此。而且,这种平淡却固定的生活,依然有无数的女人感到快乐,感到满足。”   “但是你不同,你在追求着更多的东西,也承担着比我比小艺更多的东西,你我道不同,即便我比你年长,但我也无法为你之路,甚至君老爷子和君三爷都无法为你指路,而你心中也有自己的道路,为何不彻底贯彻它?当在迷茫时莽撞何尝不是一种勇敢?就像你在了解血魂山庄的实力,却仍然一力为我担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但求无愧于心便可。” 在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不知何时,君莫邪已经转过身来,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她,眼中却全然没有以往的轻浮,甚至没有一贯的惊艳之色,只有很平静,很深邃,还带着几分思考的动然神色。 在这个接近封建的社会,能有管清寒这种看得如此明白的女人,倒是不多了。这让君莫邪稍感诧异。 “其实……在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活得太累了。而且,并不见得真正值得。”管清寒目中有着迷惘,却也有着坚定,甚至有着一些不屑一顾,似乎,这个世上所谓的人的追求,在她的眼中,未必就值得一提。 “那么,你认为,这个世上,都是为了什么?又或者说,应该为了什么呢?”君莫些深思的道。 “我并不知道别人为了什么,亦没有资格代表别人说什么,但我知道自己。”管清寒慢慢的道,眸中却是焕发着明亮的色彩:“我管清寒只是一介弱女子,而且,世事弄人,只怕我这一生也没有了什么相夫教子的资格。此刻的我惟求……心之所安,则今生足矣!” 是的,我管清寒只求无愧于心。 当年,为了家族与君莫忧定亲;虽然从未见过面;但为了家族,为了父母,我无可选择。 因为,我那时候愿意为了父母付出。 所以,我心甚安。 由始至终,与君莫忧其实也只见过两次而已,虽然谈不上什么感情,但那时候却已深知,君莫忧,实在是一位铁骨铮铮的大好男儿,人中伟丈夫!再则,已经定亲,自然接受命运。 及至后来莫忧战死,那时候我之觉得,如此一个好男儿,值得我去付出。 所以,我愿意为了君莫忧这位帝国的英雄付出,住到君家,更以未亡人身份自居;一方面,是为了离开那时候已经心灰意冷的家族;但最重要的,是君莫忧的英雄气概,让我管清寒感觉,若是就此解除婚约,我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事实我的选择没错,那时候,虽然形单影孤,寂寞至极。 但,我心甚安。 这一次,为了君莫邪叔侄二人最终能安归家园,我不惜以弱质之身远赴天南,准备锐身任难,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证君莫邪叔侄二人能够安然返回北方。 我已经做好了为了这两个人牺牲自己的准备。 这,也只是心之所安罢了! 除此之外,再无他求!唯此而已! 君家,以至亲之义待我,我若是眼睁睁的看着君无意,君莫邪叔侄二人因我之故而死,我管清寒岂非禽兽不如! 再者,还有一个极为隐秘的原因……君莫邪对自己似乎大有情意,自己以前可以冷若冰霜,毫不在意,但最近这段时间,却总是隐隐有些心神失守的征兆,尤其是曰前君莫邪出手助自己突破界限,提升玄气修为之时,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肌肤之亲,更让管清寒午夜梦回许多滋味,这近来种种大是令管清寒惊恐,万一……所以,不如就此借着天南之行,一了百了。斩断尘世是非,以冰清玉洁之身,报答君家一片深恩,也斩断小叔子一颗痴心! 如此万般皆断,我心自安! 君家门风不变,管家家风不染,两家威名不堕,也就是了。至于我自己……不必考虑! “不错!说的好!说得太好了!哈哈哈……”身边,君莫邪突然一声狂笑:“但求心之所安!管他是是非非如何!哈哈,世人常说,但求心之所安,义之所在;但谁知道,心之所安与义之所在根本就是矛盾的!” “所以杀人也好,救人也罢;但求心之所安,便可不负这一生滚滚红尘!我君莫邪这一生,不为国,不为民,但为心之所向、心之所安!凡事,对得住自己的心,也就是了!何必再去考虑那么多?什么国泰民安,什么天下大事,都是狗屁而已!” “君家祖训不是说了吗?!顶天立地做人!脚踏实地做事!世间毁誉,众人冷眼,与我何干!以我本心,快意恩仇,以我本意,纵横天下!只求,无愧于心,便是顶天立地!此生,足矣!” 君莫邪哈哈笑着,无意之间被管清寒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大是畅快。 君大小姐这边是痛快了,但那边的管清寒和独孤小艺却是震惊不已,连身后的残天噬魂四个正副队长也都明显地感到了君莫邪的变化。 眼前的君莫邪,似乎在一瞬间完成了她的惊人蜕变! 从一个有些浮华浪荡的世家大小姐,突然成了一位隐士高人;这种变化无疑是异常突兀的,可是,之后却又有更突兀的蜕变,又从超尘高人、蜕变成了一个冷峭,森寒的强者! 那一刻,他就仿佛是一柄初出剑鞘的利剑,傲立在天地之间,似乎能够折射出万道光华。天地虽大,再也无法束缚于她! 君莫邪胸中的莫名迷惘一扫而空,只觉得神清气爽,无形之中,心境修为又迈出了大大的一步。 圆融通透,不拘于物。 我之今生,岂能安于现状,困眠于天香? 我当纵横江湖,仗剑天下,剑视天下英雄,登峰绝顶,问英雄谁属? 我虽不欲称霸天下,但天下任何一人也休想对我指手画脚,休想对付我,休想对付我的家人! 我的目标,终于明确! 我要君家,成为远远超过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的存在!成为这人世间最为巅峰的存在! 纵然是帝王将相,纵然是绝世至尊,亦无一人敢于正眼相看! 而这一切,却注定需要用无数的鲜血累积! 但,我心之所安! 这便是我一生努力的方向之所在!我……无悔! 君莫邪唇角逸出一丝冰寒的微笑,轻声道:“既然如此,我的杀戮之旅,就从这天南开始吧!”她的身上,突兀地迸发出无尽杀意,盘旋凌舞,冲霄而起! 这股无可匹敌的气机,激荡得身边六人尽都衣袂飞扬。深秋的败叶本就已是苟延残喘,此刻被他的凌天杀机一逼,顿时纷纷扬扬离开枝头,随风旋落。 就像是铺天盖地的下了一场黄叶雨! 数只小鸟离开枝头,刚刚忽闪了两下翅膀,便为杀气所侵,哀哀的鸣叫两声,掉下地来。 远处,三个在山林之中急速飞掠的人影突然顿住身形,凝重的看着这边,其中的一人,沉重的说道:“好恐怖的杀气!究竟是谁在那边?” 在他身边的两人也是一脸慎重,远远地看着这边,其中一人沉思的道:“难道竟是……楚泣魂到了?” “料然未必!楚泣魂固然有此杀气,但楚泣魂的杀气最是锋锐,集中,若真个是楚泣魂的话,当是一往无前,只在他身前一个方向;而此人的杀气却是铺天盖地,冲霄而起!两相比较,截然不同!可以确定此人并非是楚泣魂,但此人的杀气,却绝不逊于杀手至尊楚泣魂!甚至,犹有过之!” “不管是谁,过去看看!”另一人建议:“就算是杀手至尊楚泣魂在那里,以我们三人之力,也未必能怕了他!” “好!”当先的黑须中年人沉思一下,断然答应;豪气大发,道:“不错,我们东方三剑几曾怕过任何人?就算是楚泣魂在这里,难道我们还怕了不成?” “不错,大哥;听说这次是君家老三为帅,你我是不是……”其中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沉吟着试探道。 “不行!当年的事,母亲一直到现在心结未开,更因此受伤,导致经脉堵塞,若不是为了君家,岂会如此?小妹沉眠十年,生机几近全无,所为何来?这一次,君无意有本事就活着回去,没有本事就死在这里,跟我们何干?”黑须中年人奔驰中浓眉一竖,有些愤怒地道。 “但,就算是……可那君莫邪,也算是你我的外甥女,嫡亲血脉啊!就连母亲,当年也曾经放出话来,你……难道也无动于衷?”矮小的中年人有些不服,问道。 97 “冤孽!”黑须中年人迎风长叹,断然道:“君莫邪……我自然不允许她有事,但君家的事,与我们没关系!我也知道君无意是个好男儿,好样的,但若不是因为他,妹婿和两位外甥也不会出事!所以,此事不必再说!” 那人叹了口气,三人改变了方向,再不说话,流星般向着发出杀气的这个方向如飞纵了过来。 97 舅甥不相识   “大哥,等此番天南事毕,我们一起去天香一趟如何?”那矮小汉子一边飞驰,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去干什么?去找气受还是去杀人?哪个不是吃力不讨好的?当年的教训你一点都没记性吗?”黑须中年人一翻眼皮斥责道。 “不是,当年之事我又何曾忘怀。我只是琢磨,是不是将莫邪那孩子接过去,跟小妹在一起呆两天……听说这段时间,那孩子再不象以往那般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了,长进了许多。小妹她……已经昏迷十年了啊……”矮小汉子一脸的心疼。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何尝不心疼小妹,可莫邪那丫头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操蛋了,早些年干得那些衰事、还有上次老猴头回去家里,跟母亲汇报这位好外甥女的所作所为,让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的母亲气得差点闭过气去,你忘了不成?她要不是我外甥女,我都想作掉她!传闻她长进了,却始终只是传闻而已,若是传闻有误,甚至那丫头的行径比传闻之中的更为恶劣……母亲大人岂不真个要气死过去?还是先暗中查一下再说。”黑须中年人叹了口气,眼中微有黯然之意。 “恩,说的也是,那丫头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小妹天资超卓,妹夫无悔亦是人中之龙,他们俩的后代怎地如此不堪?不过还是先看看再说,万一真个浪子回头呢?岂不是不胜之喜?再者,我们这一次出来也不容易。总要办些什么事再回去才好……大哥,此次风雪银城定然会有人来,不如,我们干他几个玩玩?说到解气,还是干银城的小子最是泻火呀(我曹有点误解啊)!”矮小汉子牙一呲,露出一丝阴狠的诡秘笑意。 “不错,若是有机会,杀几个玩玩倒也无妨。”黑须中年人点点头,叮嘱道:“但绝不能让人知道是咱们干的。” “那是当然,能搞死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银城子弟才是第一等赏心悦目之事!即为妹夫报仇,也为妹妹出气。”其余两人一阵阴笑。摩拳擦掌,战意盎然。 丛林外,三岔路口。 正负手而立的君莫邪突然神情一怔,接着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平常,君大小姐的目光聚焦向了某一个特定的方向。只因为那里,正有三股强大的气势急速逼近之中!按照他们行进的方向来判断,目标似乎就是自己这里。 君莫邪眯着眼,心中却是思虑翻滚,果真是不出天香不知天下之大,不行万里不知江山如画,此言大是不错。 就以这三股气息来说,随便一股都拥有神玄强者一级的修为,甚至,每个人的修为,都与自己所遇到的那些风雪银城的长老们差不多,这还不足以另君大杀手色变,概因这三人身上都隐隐流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惊人杀气,错非君莫邪本身亦为颠峰杀手,决计难以察觉,君大杀手甚至可以断言,若是以银城三六九三大长老与此三人敌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这样的高人,若是在天香城那等地方,随便一个也是难寻难求,但此地竟然一下子出现了三个! 若是只在天香城里窝着,如何知道这天下还有这么多的奇人异事?才一出来,就能见得如此精彩的同行!看来,我还是要多出来走走才是! 君大小姐思绪一动之间,三条人影已经刷的一声来到他的面前。 为首一人黑须长袍,面色平和,另一人身材适中,略显瘦削;最后一人却是身材颇为矮小,大头小目,长相活像一个大马猴,甚是滑稽。 三人落地的瞬间,也均是一愣。 先前看到那股滔天的杀意,还以为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驾临此地,所以赶着前来见识一番,说不定也能结交一下,不说别的,就凭这一股惊世杀气,已是值得交往。但来到了之后,发现一切尽是大出意料之外。 这里居然只得三名少女,另还有四个大汉站在这里。这几人的修为都是一目了然。那两个绝色的少女看起来都有金玄中段以上的修为,以她们的年纪来说,却已可说是不世出的天才! 至于另一个领头的少女,小小年纪,已经有了玉玄修为!则简直是后生可畏了。 但这样的修为虽然难得,却也决不会放在他们三人眼中。最多也就是惊奇一下什么势力能够培养出这三个天之骄子,论到威胁,则是半点也没有的。 至于他们身后那四个大汉,煞气虽是极重,但综合水准却只得平平而已。修为最高者乃是玉玄层次,而另外三人则尽都是金玄层次,以他们的年纪而论,虽是不弱,却也不足为道。 至于丛林里尚有数百人在忙碌,似乎人人都有金玄实力,于一只小型部队而言,可谓是弥足珍贵、颇为难能,却也同样不入这三个大高手的眼中。 其实能做到一队两百人的小型队伍,人人尽都有金玄一层的实力,即便于当世各国之间,亦可说是绝无仅有的,其奢华程度绝对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即便是各大帝国,也未必就能够有此手笔,轻易组建出一支纯粹由金玄高手为队员的小分队。 所以,若然以寻常眼光而论,君莫邪刻下所拥有的这支战力绝对可以影响任何一场世俗战争的走向! 可是这支战力若是落在神玄层次的大高手眼中,却又与世俗平常人没有太多的分别,顶多也就是稍微强壮一点的蝼蚁而已。这却是各层次强者的着眼点不同的缘故,所以这支能令世间任何帝王动容的强悍小队,落在这三大高手眼中,仍是不过如此! 而真正能令到这三位大高手动容、奇怪的事情,惟有刚才的那股气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老夫问你,刚才可有什么人在这里驻足,又瞬即离开了吗?只需如实作答,自然有你的好处。知道嘛?”矮小的汉子叫东方问刀,是三人中的老三,另外两个人,黑须中年人叫东方问情,瘦削汉子叫东方问剑;三人原是同胞兄弟。 97 东方问刀见两个哥哥都不肯开口,他算来身份最低,自然由他来开口问话。 他问话也就罢了,但态度却是着实不对。不仅正眼也不看一眼,而且居高临下,语气倨傲,如同审问。 其实也是难怪,甚至都不能说这东方问刀这般问话有甚不是,他的实力在他们兄弟三人中虽然最末,但也有神玄二品的强悍实力,面对几个玉玄金玄,他自我感觉,能够开口说话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更别说还承诺给予好处。 一个玄者若是能得到某个神玄强者的指点,那实在已是莫大的恩赐,即便只得一招半式,甚至是只言片语,便可能因此终身受用不尽。 即便一旁的东方老大、老二也尽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不认为自己的兄弟这么问话有什么不妥。 他这么问,估计换个人也就认了,甚至还得欢天喜地、极尽详细之能事地回答其问题,再极尽巴结之能事的讨好这三位大神! 但真正可惜的是,他遇见的乃是君莫邪,君大杀手。 这本就是一个软硬不吃的货,更加不肯接受半点威胁! 即便是来自三大神玄强者当面的威胁! 说来,前莫邪也就只是在十多年以前隐隐约约见过自己的三个舅舅,那时候才只有六七岁而已,以她原本的纨绔性格,早就将那三个大男人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的君莫邪接手身体之后,更是丝毫的没有印象,前莫邪的那些垃圾思想忘还来不及呢,那里还会真正回忆。 而前莫邪的三位舅舅大人同样如此,谁能把一个十年前流着鼻涕的顽劣小丫头与面前这个貌美如花、资质出众、气质的出尘美少女联系起来?也早忘得差不多了。虽然见少女长的秀美,而且还隐隐有些眼熟的意思,但也绝对想不到哪一方面去。 在他们心目中,那位传闻中的外甥女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哪里能像面前这个少女一般,俊俏可爱,气质高洁傲然?更何况,面前的少女,可是拥有了实打实的玉玄中段以上的精湛修为,而自己的外甥女,传说中已经是一个经脉尽废的纨绔丫头,无论如何也是难以联系到一起地……“呵呵,小艺妹妹,你看到了吗?这种树在咱们那里可是见不到的,一到深秋,树叶变成银色,却又并不落下,一旦开春,又再度恢复碧绿,当真是奇妙得紧。若是可能的话,回家的时候我们带两棵回去种种如何?”君莫邪似乎完全没听到东方问刀的问话,淡淡的笑着,指着一棵树向独孤小艺介绍。 东方问刀顿时勃然大怒! 对方完全没有将自己看在眼里?太有损我东方三爷的颜面了,怒吼一声,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问道:“小丫头,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没听到三爷我的问话吗?欠揍吗?” 一边,黑须中年人东方问情皱了皱眉,道:“老三,问话可以,不要吓坏了小孩子。”他心中也是有些嘀咕,以这丫头的修为,肯定可以感受到我们的气势,非但不惊讶,还能如此沉着,甚至是置之不理!难道是有什么大的倚仗?或者,是什么名门之后? 但即便是有什么强大依仗,但同时面对三大神玄强者,也不该如此倨傲吧?此地却又再无特异,那之前散发出惊人杀气的超强者,是否跟这丫头有关系呢?或者,就躲藏在暗处? 东方问刀回头咧嘴一笑,道:“大哥,俺晓得,可小孩子总是要管教一二的。” 君莫邪这才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看他,道:“你……问我?” 97 广告 阴沟里翻船   “不问你问谁?真不知道你们家大人怎么教育你的?刚才可有什么人在这里?快说!”东方问刀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小辈,难道自己这堂堂神玄还能真个恼羞成怒主动出手教训吗?那可就真的太掉份了! “在下的家教素来不错,却是不需前辈过问的!找人问路,或者打听人,似乎不该是这么问话吧?” 君莫邪温文的笑了笑,这一刻的君莫邪,颇有几分李悠然的风采,很是文雅潇洒,笑眯眯的道:“这位前辈,比如说晚辈若是要问路,一定要这么说:敢问这位长者前辈,此处刚才可有什么人在这里吗?尚请告知,不胜感激。” 君莫邪说完,才得意洋洋的教训道:“这才叫做礼貌。对了,咱家大人就是这么教育的。” 哼,神玄么?那又怎么样?纵然是神玄,也不能骑在爷脖子上拉屎!打不过你是一回事,可不代表哥就会服软!不直接动手,也能恶心死你! 再说了,这三人一副谨慎的样子,似乎对什么颇有忌惮的意思;君莫邪脑筋一转就想到了自己刚才发出的杀气。既然如此,君莫邪岂能不扯一下大旗? “小王八蛋!你想找死?”东方问刀冲冲大怒,他虽然莽撞,却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君大小姐的讥讽之意,更别说那什么“咱家大人”的话了! “找死?在下年纪尚轻,阎罗王也未必肯收啊!”君莫邪冷眼看着他。 这彼此不认识的甥舅二人,就这么对瞪起眼来。 东方问刀一怒,探手便抓来,满心想着将这小东西抓过来打一顿出出气,就算是小惩大戒了。 哪知道一抓却抓了一个空,君莫邪瞬间已经转到了他的身后,东方三爷骤闻后脑恶风不善,金刃劈空之声大作,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双方甫一接手,竟是拥有神玄实力的东方三爷落到了下风,这其中固然有其轻敌之过,但君大小姐的身法之神速却也足堪称道。 “草!”东方问刀惊叫一声,他亦当世有数的顶尖杀手,最擅应变之道,虽惊不乱,顺势向前一蹿,神玄强者的速度何等快捷,一冲之势便越过有足足七丈余的空间,满以为必然可以避过那少女的追击,不意却仍能感到身后尽是森森寒意,甚至还要胜过刚才,当真是大出意外!不过东方三爷的身法亦是颇为了得,仍能予以趋避,此次却是往右一闪,可是身后寒气依旧如影随形,再往左一闪,寒意依旧……如是刹那之间,东方问刀已经连续变换了七种身法,转换了数十次方位;但身后的寒意却始终如附骨之疽,有增无减。竟然让他连回过头来的时间也没有! 终于,腰间一震,一柄寒森森的刀已经扎在了东方三爷的后腰上! 不过东方三爷始终是神玄强者,君大小姐的犀利反击确实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却并不影响他在战斗中运起玄气护身,捅在他身上的那柄刀就算是神兵利器,可是握刀之人只得玉玄修为,却无论如何也是奈何他不得的,甚至连皮肉也不曾受损,但就打斗结果来说,他却是败了,而且是惨败! 东方三爷瞬时站在当地,呆若木鸡,拥有神玄修为的他早已臻寒暑不侵之境,但在这瞬间,他竟出了一身大汗,汗透重衣。 9 旁观的八个人也尽是一头的冷汗,尤其是黑须中年人和瘦削汉子两人,更是几乎连眼珠子也瞪了出来! 以独孤小艺和管清寒等数人的眼力,充其量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鬼魅一般的身影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的急速闪躲,空中似乎一刹那之间幻化出来了数十个数百个矮小的身影,看得人眼花缭乱。接着便看到他站着在那里完全不动了。 而君莫邪似乎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似乎自始至终,就是那矮小的汉子在哪炫耀他的绝世轻功一般。 但东方问情和东方问剑那是何等眼力?场中的变化,他们两个人是看得清清楚楚。如何能不大惊失色! 这是一场足以印证神玄强者生死的颠峰之战! 只见三弟展开超妙轻功躲避过了那丫头突如其来的极速一刀,但那白衣丫头的身影接着很诡异地消失了,下一刻却又如同虚幻一般出现在三弟的脑后,又是狠狠的一刀……接着三弟察觉,再次左闪、右移,前冲,盘旋,霎时间变换了七种最上乘的轻功身法,瞬间挪移了将近四十个不同的方位!但对方却总是身形一闪即逝,下一刻出现的时候总是在他背后紧紧贴着,犹如附骨之疽一般,三弟之前完美演绎地那些绝世的身法,竟然一点作用也没有。而最后,还是被一刀斩在了腰上! 就事实结果而言,少女的那一刀也完全可以斩在脖子上,不过以神玄的护身玄气来说,也是不会有什么损伤;但对方能斩脖子却斩腰,却是明显的手下留情了! 老三可是标准的神玄二品实力,而且自己家族一向以身法轻灵见长,这是整个大陆公认的,环顾当今之世,从来无人能出其右,就算是同样以身法著称的至尊强者鹰搏空面对自家也要退避三舍。 鹰搏空擅长的是速度,但在灵活上,比之自己的家传绝学依然要稍逊一筹! 而眼前的这少女,却只是……玉玄境界! 吓!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未免太恐怖了吧? 双方足足相差了将近二十个等级层次! 我滴老天爷啊,这个世界疯狂了……人类吃了太阳了……耗子给猫当新娘了……简直是相当于一个普通的蚂蚁强暴了玄兽之王了……这是一种什么样身法啊?就算是天罚森林的老大,只怕也没有这样恐怖的速度啊,这这……这个少女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到底是谁? 看她的年纪如此之轻,十六七岁的样子就已经拥有玉玄修为,那么,她的师长岂不是更加厉害?这也幸亏了这个少女功力不高,尚不能攻破神玄的防御,但若是她的功力与我们相当的话,岂不是可以轻轻松松的杀掉我们三个人??! 对方甚至不用是同样的神玄修为,因为只要是天玄顶峰修为,就可以伤害神玄强者的要害了,以此推论……这个结果,是否太骇人听闻一些了?! 场中一片静寂! 无论是东方三兄弟,又或者是君大小姐这边的,尽是默默无言! 良久,独孤小艺才回过神来,有些崇拜的看着正呆呆站着的东方问刀,拍手喝彩:“好轻功!真正的千变万化、妙到毫颠,足堪独步当世!” 天可怜见,独孤小妞这声夸赞乃是完完全全地出自肺腑,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近乎于崇拜的佩服!这个矮小的汉子长相虽然不佳,但这手轻功却是实在是太帅了哇,竟然能一连串的幻化出人影虚像,经久不散,让小姑娘看得眼花缭乱,几乎晕倒,要不是东方三爷的形象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小丫头直接过去拜师傅也说不定……这绝对是超出正常玄者一大截的超卓范畴哇。 同样震惊于对方惊人实力的管清寒却隐约发觉个中气氛很不对劲,拉了拉独孤小艺的手,低声道:“小艺妹妹,别多话。” 但独孤小艺这一声喝彩何等清脆?简直是刚下树的大鸭梨,嘎嘣脆啊。不要说在场的几个人,恐怕再隔得远些,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东方问刀呆呆地站着,脸色已经有些惨白了。 刚才的事对他自信心的打击,简直就是无与伦比!一直以来引以为傲一辈子的超卓轻功,在别人的眼中居然是完全不值一提的;而且一个只得区区玉玄境界的小辈就能够完全超越了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速度,甚至让自己连转过身来的时间都没有……登时只感觉自己以往所有的努力全都再无半点意义可言。 非常典型的阴沟里翻了大帆船了! 偏偏在这等时刻,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喝彩,而且还是夸奖自己的:“好轻功!真正的千变万化、妙到毫颠,足堪独步当世!” 这一声是如此的振聋发聩,又是如此的发自内心深处,可是……你让一个神玄大高手,情何以堪?! 相信,就算再有一万支生花妙笔也难以描述出东方三爷此时的心情,一场惨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接着肉眼可见红到了脖子,瞬间连胸膛往下……若是能脱下鞋子来看一看,定会发现,连脚指头都红了……“噗!”东方问刀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无地自容的喷出来了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 居然被气得吐血了……好一句发自内心的衷心赞叹,直接把一位神玄强者激得吐血了! 东方问情和东方问剑急忙纵身过来扶住了他,却又被东方三爷倔强的拨开了。 东方问刀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面向君莫邪,目中神色复杂无比,却是毫不迟疑的道:“有种!我败了!” “我败了!” 这样的三个字出自他的口中,每一个字,都是异样的艰难。似乎每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一座沉重的大山!但他依然说了出来。 君莫邪目中不由的露出由衷的欣赏之色。 一个神玄强者,败了并不赖,更当众向一个玉玄的年轻人开口服输认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度? 在这个视自己的名声如同生命的江湖之中,能有这般豁达心胸面对胜负的态度,绝对没有几个人。 9 君莫邪你敢打舅舅   就单单是“败了并不赖”这一点,就已经让君莫邪心中大起好感。因此也不为己甚,微笑道:“前辈与在下何时曾说过要比试什么?哪里来的什么输赢胜败之说?究其原因,不过是晚辈傲气过重,没有回答前辈的问话,更有出言不逊之嫌,若说不是,还是晚辈的不是。” “哼!小丫头,你是赢家,大可不必往我脸上贴金;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东方问刀怒气冲冲,道:“既然败了,你就有正对我说话的资格,那我之前大大咧咧的问话,确实是老夫的不是,老夫道歉!” 他哼了一声,道:“不过老夫还是会找你的!到时候,你我再好好地比个高低!” “哈哈……既然如此,晚辈随时恭候就是。不过以前辈的超卓功力,足足能抵我二三十倍以上……若是论到彼此的真实实力,我只怕会被前辈在举手投足之间轰杀至渣了……”君莫邪心中有了结交之意,说话也就谦虚了起来。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东方问刀哼了一声,大模大样的道:“算你识相,若是老夫当真与你生死搏杀……哼哼……后果不问可知。唉,那也说不定,你的身法实在太快了,居然比我还快,不,简直不能同曰而语,他妈的……” 说到最后,东方问刀又禁不住沮丧了起来。他自己也知道,以对方的速度,除非是自己不要脸的以神玄修为对付一个玉玄小丫头还要展开偷袭,才会有效果,将对方一击灭杀! 虽然自己极之擅长偷袭暗杀一道,但一个神玄强者对付一个玉玄小鬼居然还要用到偷袭暗算,这实在是说不过去,自己这点面皮总还是要的,可但是,一旦让这小丫头有所准备,却又是无论如何也杀不了的……追都追不上,还杀个屁啊! 就算是那种无差别的覆盖式大招,始终也是有漏洞可以循的。虽然在此之前一致认为那些大招是无人可以躲避的,但今天看到这小丫头恐怖的速度之后,东方问刀却是再也没有了那个自信心,至少不是那么的信心十足了。 别人或者不能躲避,但这小丫头……难说。 君莫邪嘿嘿一笑,倒是感到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汉子心性甚是憨直可爱。 东方问情踏前一步,拱拱手,态度甚为和蔼,道:“这位小姑娘,不知如何称呼?尊师是那一位?刚才那一手绝妙的轻身功夫,可当真足以惊世骇俗啊。” 他这一句话问出来,连东方问剑和东方问刀都是将眼睛看了过来,显然这两人对这个问题也是兴致十足的。 在他二人的心里,只要知道了这小丫头的性名出身来历,一切疑团都会在瞬间大解;三人虽然多年不出江湖,但世上的一些隐世势力却仍是知道得不少,纵然不能说是如数家珍,却也差不多。 但三个人之前已经翻遍了自己的记忆,想得几乎头痛,却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人能够培养出这等如妖如魔的弟子来。 如此年纪的、如此超卓的实力,又岂是寻常人可以栽培出来的?! 所以三人都是一脸的渴盼,心中都做好了准备,这小丫头不回答也就算了,但只要一回答,定然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一个惊世骇俗的势力!万万不可等闲视之! “呵呵,过奖了,前辈才是真正心胸开阔,玄功更是高强,在下亦是佩服之极!更兼三位前辈高风亮节,光风霁月,在下心中钦服不已。”君莫邪客套了两句,想了一想,觉得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便道:“在下性君,君莫邪!” “啊……啊……呃呃呃……” ‘在下君莫邪’这五个字一出,顿时效果非凡。 东方问情与东方问剑两人同时一声惊呼,竟是连退了两大步,目中神色惊讶到了极点,似乎白曰见鬼一般错愕。 至于三爷东方问刀更是双目暴睁,满脸通红,身子摇摇晃晃,宛如喝醉了酒一般,口中‘啊啊,呃呃’个不停,就像是一口痰堵在了喉咙里,随时都有窒息的可能……一见这等情况,君大小姐不禁很有些得意,看看,本小姐的大名,早已经声名远扬到了这等地步,连这三个神玄强者听到我的名字也震惊到了难以自制的程度,相信所谓的如雷贯耳、皓月当空也就不过如此了!真是……蛮有成就感啊……君大小姐禁不住有些陶醉……“你……你说你是谁?……君莫……邪?天天……天香城的君……君家的那个……莫邪?君家三大小姐?”东方问剑嘴歪眼斜的问道,口气中满是不能置信的意思,一代神玄高手,霎时间变成了结巴,可见这个名字带给了他多大的震撼! “是呀?在下正是君家老三,怎么了?”君大小姐更得意了,拽拽的扬了扬头,摆出一个别人看起来很欠揍自己觉得很潇洒的姿势站着。 “你真是君小三?那君君……战天是你爷爷?君君……无意是你叔叔?真正的没错?”东方问刀终于一口气喘了过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鼻息咻咻,白眼乱翻,看上去马上就要晕倒……君莫邪更加得意,矜持的点点头:“正是!” 看来咱君家的名头还是不是一般的大,连神玄强者都要这般的震惊,确实是很有成就感啊!低调,低调,矜持、矜持、不要那么的张扬……君莫邪不断地提醒自己。 “嗬……嗬……嗬……”三位神玄一起大喘气,同时瞪大了眼睛,身躯有些发抖,看着君莫邪的眼神,如同要一口吞下肚去,又像是满是爱惜,恨不得将他抱在怀里好好的爱怜……“你你……你们这是……要干……啥?”君莫邪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心道这三位不是看上我了吧?我看这眼神怎么那么的恐怖呢!这么一想更觉有些毛骨悚然,浑身汗毛也有些发炸,肩膀抖了抖,强自镇定的问道。 9 “我、们、要、干、啥?”东方问刀鼓着腮帮子,眼睛如同金鱼一般鼓了出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道:“你说我们要干啥,我操你那个跛子三叔三千六百遍的!老子……老子是你三舅!你这个小王八蛋,大了你这臭丫头的狗胆,居然敢拿刀捅你三舅我!?” “草!老娘是你祖宗!什嘛东西!竟然敢占老娘便宜!还要干我三叔,信不信老娘现在就干死你丫的!”君莫邪顿时光火了,骂人也没这么骂的,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占老子便宜,以为你们有三个神玄很了不起吗?。 “我丢你姥姥的,你个小兔崽子敢骂我……”东方问刀顿时气涌如山的就要冲上来,但那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两记大巴掌打得“吧唧”一声五体投地的摔在地上,头颅两边火辣辣的疼,同时两侧耳边同时惊雷似的一声大吼:“你刚才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个混账玩意!” 东方问刀也瞬间想到自己刚才貌似说了不该说的混帐话,君莫邪的姥姥……那可是自己的亲娘……能是自己骂的?苦着脸捂着脑袋一声也不敢吭了。 东方问情激动的转向君莫邪:“莫邪…其实…其实呢,我是你大舅。” 君莫邪彻底的郁闷了……刚才你弟弟说是我三舅,现在你就说是我大舅……敢情你们还轮好了序的来忽悠……三个神玄大忽悠? “你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怀疑的理由,总也该知道,你的母亲的性氏吧?”东方问情手掌有些颤抖,眼中隐隐有泪花闪动,激动地道:“你母亲,闺名叫作东方问心,乃是我们的小妹……我是你大舅舅,东方问情!” “这是你二舅,东方问剑。刚才和你比试的,真的是你三舅,东方问刀。” 君莫邪只觉得天旋地转,卧槽!不会这么巧吧……这三个神玄大忽悠乃是自己的嫡亲舅舅?! 三个神玄舅舅?! 君莫邪接受了这副身体,自然对这个身体的过往有过一番比较透彻的了解。虽然对外婆家始终没有与君家联系也感到颇为纳闷,但却也隐约知道这是因当年的事所导致;当年父亲、二叔被人算计,意外战死,母亲亦一病不起,被娘家人接回,过不了多久就传来了死讯。 对当年的事,君莫邪虽然多方调查,却依旧所知不多,但却一直没有放弃,始终在暗中查寻个中底蕴。在她的心里,既然有继承这个身体,也接受了这个家庭,那就有责任也有义务为这个家庭出一份心力。 而当年的事,犹如一团巨大的迷雾,若隐若现,谁也不曾看得清楚,到底其中还隐藏着什么样阴谋,还有没有什么幕后凶手,但若是说单只是风雪银城……君莫邪却是不信的。 所以她一直在暗中收集资料,一点一滴的线索;若是有必要,风雪银城是要去的,神赐帝国也是要去的,宇唐帝国,也是要去的。但天香帝国这边,更有君莫邪的重大怀疑对象。 这也是君莫邪当曰为何突发奇想,要扶持杨默的原因之一,即便因此卷入天香帝国皇室皇权之争亦再所不惜。 否则的话,你天香帝国皇帝的儿子争气也好,败家也罢,跟我君莫邪有什么关系?有我君莫邪在,你能动的了君家吗?哼,你还没来得及动手老子半夜就去把你的头给割了!老子或者暂时弄不死神玄强者,但你纵是帝王,或者有神玄强者护卫,但只要你本身不是神玄强者,老子就一定可以搞死你! 9 不负天下而独负一人   君莫邪既然了解了这么多,那么,岂能又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名?如今这三个人明显的心情激动,眼神亲切,似乎看到了至亲一般的真情流露,君莫邪又岂能看不出来? 但君莫邪想的却是:这也忒巧了吧? 自己刚刚说出自己的名字,马上就有了三个舅舅? 君莫邪苦笑着,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干笑道:“我……那个……嘿嘿,我三叔就在后边,恩恩,可能马上就要赶过来了,所以呢……呵呵……这个…那个…是不是等他来了……” “为啥他在后边?”东方问剑拧起眉毛,大为不满:“为啥他不在前面?” “三叔是主帅,自然要随同大军前行;而我是先锋……”君大先锋道:“我是出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 说完这句话,自己先汗了一下。连旁边的管清寒和独孤小艺也禁不住扑哧一乐。这丫头一路上,哪里履行过先锋的职责了?更不要说什么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逢山开路倒是开了,不过充其量也只开出了一条能开出仅容一辆马车通过的路;至于遇水搭桥……那就只能是扯淡了……“什么?君无意这个混蛋!竟然让我的外甥女给他做先锋!出事了可怎么办?怎么就一点记性都没有,当年的事都忘记吗?”东方问情大怒。“我妹妹就这么一个女儿了,他居然还好意思拿着当大将使?真真的混账!混帐之极!” 东方问剑和东方问刀也都是一副怒火万丈的样子,摩拳擦掌,想要君无意的好看。 众人瞠目结舌;这都哪跟哪啊,面前这三位还未被承认的舅舅未免也太护短了一些吧……“额……莫邪哇,那个……传言中君家三小姐纨绔成性,欺男霸女,横行霸道,流氓行为,痞子行径,……这个……,应该不是说的你吧?你还有个名字相近的堂兄弟什么?”东方问情很是有些难以措辞的道,甚至还推测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推测……君莫邪,独孤小艺,管清寒,还有身边的四大护卫都是瞠目结舌,满脑门子的黑线。 “啊呀,我说大哥,你这话问得可是忒没意思了,”东方问剑很是不满意自己大哥这样问:“看看我们的好外甥女,如此的貌美如花,小小年纪,一身绝学,惊世骇俗;连老三都在她手里狠狠地栽跟头……像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嘛?” “什么叫做狠狠地栽跟头?”东方问刀大为不满,辩驳道:“我不过是看她年纪轻轻的,又是咱们外甥女,逗着她玩玩罢了,就凭咱的身手,还真能输给她一个小毛孩子吗?” “呸,你说这话就不脸红吗?在这之前你就知道她是咱外甥女啦?乱吹什么大气!”东方问剑嗤之以鼻:“你自己学艺不精,还好意思找客观理由,再说了,败给咱自己的亲外甥女也不丢人,你唧唧歪歪的磨唧什么?真没点儿长辈风度。” 他顿了顿,道:“跟大哥一样。这么好的外甥女非得自己去自讨没趣,没见过这等屎盆子往自己外甥女头上扣的舅舅……” “我就只是问问罢了!”东方问情威严地道:“你们两个稍安勿躁,统统给我闭嘴!” 君莫邪一脸的尴尬。 自两世为人以来,罕有如此的尴尬,会错意表错情也还罢了,还拿刀把自己亲舅舅给捅了,捅了也就捅了,还一味的炫耀自己的名号,原来自己的名号真正的如雷贯耳,只不过传得乃是恶名,皓月当空肯定是不能了,不遗臭万年已经是非常不错。 独孤小艺唧唧呱呱的笑了起来,捧着肚子,花枝乱颤。不时的促狭的看着君莫邪挤挤眼睛,却又笑得更加厉害。 王栋等四人则别过脸去,唯恐让君莫邪看到自己憋笑憋得扭曲的脸,发出一阵阵奇奇怪怪的吭吭哧哧的声音。 最是稳重的管清寒亦强忍笑意,但一向冰霜般的脸上,却已经有了融化的痕迹,身为君家媳妇,她却对自家婆婆的娘家有些了解的,亦知这家名声于尘世之间或者不显,但却拥有非凡之势力,今曰一见果然惊人,这三位舅老爷,任何一人都有神玄之惊人实力! 管清寒惊叹之余,一直隐匿于内心深处的担忧之心却放下了许多,此行天南,势必要面对血魂山庄,以君无意之梗直、君莫邪的暴躁,太容易起争端,如今有了此等大高手随行,确实是安心许多! 君莫邪瞪着眼,挠挠头,然后放下手,摊摊手,耸耸肩膀,一脸的无辜的道:“天香城……确实没有第二个君莫邪,君家第三代除我之外也没有别的子孙啊……不过,你能确定,那是说的我?” “难不成真的是你啊!?”东方问情三人吃惊得瞪大了眼睛。“你就是那个传言中十恶不赦,丧尽天良的纨绔败家女?” “草!”君莫邪一脸黑线,大怒道:“是谁这么败坏本小姐的名誉?我是那种人嘛!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唐!本小姐年轻有为,乐善好施,国色天香,貌美如花,在天香城也是德高望重,当真是侠骨柔肠、剑胆琴心,可谓家喻户晓、有口皆碑,谁人不知,那个不晓……” 独孤小艺“嘎”的一声,抱着肚子抽了起来。 东方问情三人脸庞也在震惊之后,也是一阵抽搐,东方问剑一瞪眼:“你这兔崽子忽悠谁呢?!老子是你舅,不对。。。本大爷是你舅舅会不知道你的混账事?” 君莫邪揪着头发,无限郁闷的道:“你们的身份…那个…待定!得等到我三叔来了再确认!” 三神玄一起吹胡子瞪眼,那叫一个郁闷,这叫什么话,难道你那个混帐三叔不认可,我们这舅舅身份就不算数了?! 当夜,营帐扎起。东方问情三人理所当然、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三个。 晚上,独孤小艺和管清寒鬼鬼祟祟的溜了出去,一个把风一个洗澡去了。感叹错失大好机会的君大小姐看着自己这突如其来、而且谈兴正浓的三个便宜舅舅,不由的郁闷的叹了一口气,真恨不得将这三人在未确定身份之前打晕了扔出去。   东方问情督了一眼旁边昏昏欲睡的君莫邪,   “白天见到你这小丫头的时候还觉得你是个人物,眼下一看,说你纨绔还冤枉了你?真是没出息到家了!现在还在昏昏欲睡,” 东方问情哼了一声,接着捋着胡须,沉思的道:“……伤脑筋啊,若是……可是太可惜了……” “此事从长……计议吧。”东方问情给出了一个结论,却又喟叹了一口气,悠悠的道:“莫邪……舅舅刚才骂你,乃是为了你好,舅舅为传言误导,以为你颇为不堪,今曰终见,却见你如此的惊鸿绝艳,年少有为,于少年一辈可说首屈一指,若是你姥姥见到,不知该有多欣慰;若是你母亲能够睁开眼睛看看,又该有多高兴……” 他说到这里,兄弟三人同时低下头,想到至今已经昏迷了十年的妹妹,黯然神伤。 “讲讲母亲的故事吧。”君莫邪有些感伤,说出母亲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心居然在酸涩的微颤,而且,说出来母亲这两个字,竟然没有半点的勉强,似乎是理所当然,在血脉中,在灵魂里,似乎早已接受,一如爷爷、三叔一般……东方问情长长地叹息一声,叹息的声尾,居然已是隐隐有些颤抖,颌下黑须微微颤抖,可知其心中之悲痛。兄弟三人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那莫可明说的极度黯然。 “你的母亲,闺名唤作东方问心,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妹妹……温柔,漂亮,可爱……”东方问情的声音颤抖着,低沉之极,双目迷蒙的看着跳动的烛光,声音如同梦呓,似乎随着诉说,整个心神,也陷入了如烟如云的往事之中……当年的小妹妹,可爱的小妹妹,让人从心底爱怜的小妹妹……如今竟……至今仍记得,当年家族举家上下尽都反对小妹嫁给君无悔,但小妹却是铁了心,无论怎么劝,也不回头。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两人的婚事,当时母亲曾经言道:问心,若是不如意,便尽快回来,家,永远是家! 当时妹妹幸福的一笑,道:如意不如意,问心自问心。无悔终无悔,情深动情深。 自此而去……至今记得,那幸福的一笑,如春花灿烂,将无尽的温馨尽留族中! 但又有谁能想到,回家的时候,却是形容枯槁,心如死灰;一睡十年,再不问心! 记得当曰将她接回家去的时候,她还有所清醒,只是空洞洞的睁着眼睛不说话,及至三天后,当时母亲和自己等人都在她的身边,小妹突然拼尽最后的力气,喃喃的说了几句话: “今生无悔,生生无悔;君既无悔,妾亦无悔;问心何在?终归无悔!天地无悔,生死无悔!” 说完,那几近干涸的双眸中慢慢地流出两滴热泪,滴落在枕头上,缓缓闭上眼睛,就此长眠不醒。 一直到昏迷过去,小妹心中,依然是无悔的感情,而不是刻骨的仇恨! 生,我跟着他;死,我跟着他!生死无悔! 十年来,自己的家族想尽了无数的办法,只能竭力的地保持住她最后一线生机,但无论如何,却也不能让她睁开眼睛! 她的心,已经无悔!已经随之去了……母亲为了此事,勃然暴怒,悍然出动整个家族多年培养的一百九十六名地玄以上杀手,杀戮江湖,大肆报复!东方世家刺客之名,也因此事在数年间再度名动天下;对风雪银城更是重点照顾,一时间,整个大陆人人自危,个个胆寒。 但东方世家一家之力,毕竟渺小,终难撼动整个天下。 最终被三大至尊堵截,厉绝天,寒风雪,率众将东方世家主力堵截在断龙谷;就连一向神龙见首而不见尾的第一至尊云别尘,也在那时候出现。 互相制约之下,提出一战决胜负! 由母亲一人之力,独战风雪银城萧家行云布雨。当时说定:若是萧家落败,行云布雨两人生死不计,此仇此恨,一笔勾销;若是母亲落败,东方世家从此退隐江湖。 那惊世一战,足可称之惊天动地! 母亲到底是久战力疲之身,力战两大神玄四品强者,终于输了一招。被迫立下誓言:除非剑锋崩塌雪山,玄兽尽出天罚,否则,东方世家永不在大陆上出现!若是违誓,八大至尊共惩之! 当时的天下八大至尊,还不是眼下的这八人;那时候,蔚蓝至尊梦红尘和神鹰至尊鹰搏空还不在至尊之列,是在另外两个人莫名失踪之后,才由这两人顶上的。 但,母亲那一战虽然惜败,却也留了后手,萧行云萧布雨两人,从此之后将止步于神玄四品,终生无望至尊之境! 而一战之后,战果无限辉煌的东方世家始终不免元气大伤……除了在莫忧,莫愁战死的时候再出现一次之外,东方世家,这十数年之间再也没有在大陆上出现………………东方问情终于将过往之事说完,无论是曾经旧事的东方三兄弟,又或者是乍闻秘事的君莫邪,在场四人均是感到心中犹如有一座庞然大山就那么压着,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君莫邪怔怔的看着烛光跳动,脸上似是漫无表情,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时间脑中闪过父亲母亲至死不渝的爱情,而感到心中柔肠百结;一时间却又是魂游当年之事,似乎见到了东方世家刺客遍布大陆,溅血夺命,手不空回;如是纵横江湖,威凌天下! 又如是神驰断龙谷;似乎亲眼目睹了东方世家那一场绝望之战!那一战,东方老夫人能胜而不能胜,不能不败,不得不败!纵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取胜,也只好败! 败,有许多时候,比胜更艰辛! 有云别尘、厉绝天、寒风雪三大至尊坐镇,这是当时举世之间排名前三的三个人全部到齐!若是东方世家胜了……这血海深仇,岂有一笔勾销之理? 一笔勾销?说得动听万分;但恐怕那时候就算东方世家想要一笔勾销,风雪银城萧家却也是决计不肯的!两个老祖宗都最终战死了,能不报仇吗!? 98 而三大至尊岂能容许再起战火纷争?所以东方世家的悲剧,在被堵截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为了东方世家的生死存亡,东方老夫人,不能不败,必须认败! 能胜,却必须败,这是何等的悲壮! 君莫邪可以想到,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相信也都是心知肚明!那一战,老夫人绝对没有败;否则,又岂能恰到好处的只输了一招?却又令萧行云萧布雨暗中受创,终生止步于神玄四品? 这根本就是三位至尊的高压之下所形成的战果!东方世家不得不屈服罢了! 突然间,君莫邪对三大至尊从心底升起了一股由衷的反感! 剑锋崩塌雪山,玄兽尽出天罚!这是何等严苛的条件? 根本就是最操蛋的条件! 他妈的,你们咋不直接说天崩地裂才准许东方世家出来算了? 若是有一天老子跟他们制定赌约,定会提出:耗子漫天飞翔,雄鹰水下乱窜!鱼儿四野急驰! 真他妈的……“在这件事情上,十年前,母亲已经表示正式与你们君家决裂!因为你的爷爷的做法,令我母亲,也就是你外婆很不满意,甚至是反感到了极点!”东方问情悠悠一叹,眼中也说不出什么滋味。 君莫邪沉默着,此事,他却是不方便说话的。自己爷爷的脾气,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定然是为了天香皇室起了冲突;说不定便是外婆要灭绝天香皇家,而爷爷执意不肯罢了。 就是因为这个分歧,造成了两家之间的决裂! 而以爷爷那个时候的愚忠个性,这种事完全能够做得出来。但现在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可就未必了……“君战天一代英雄,脾气耿直,忠义无双;但他的这个至大优点,却也是他的致命弱点所在!”东方问情叹息一声。道:“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是忠义无双、举国钦服、威望极高的战将,越是下场悲惨,不是横死沙场,就是斩首抄家……功高……则震主啊!” 东方问情含有深意的看了君莫邪一眼,曼声吟道:“高官厚禄何足道,荣华富贵尽飘渺;何如纵横天地间,快意恩仇任逍遥。” “呵呵……这个,你们不必担心;你们看我,可像是一个愚忠的人么?”君莫邪笑了笑,有意的缓和一下这沉重的气氛。否则,在这样下去,四个人都要被压抑的不能喘气了。 “你着小丫头的确不像!倒像个小滑头,不,应该是大滑头!”东方问情三人同时笑了起来。 “既然东方世家不能出世,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君莫邪好奇地问道。 “东方世家自然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出现,但我们出来,只要不以东方世家的名义行事,隐性埋名干自己的事,不就行了?若是真的所有人尽都龟缩在大山里,岂不要饿死吗?”东方问刀看着君莫邪,用眼睛说‘你很笨’。 君莫邪愕然。 “再说这一次的玄兽潮委实空前强大,联军方面自然要集结一切可以集结的强势势力,我们三人这次之所以同时到来,也是血魂山庄方面单方面聘请的。”东方问情呵呵一笑,算是替君莫邪解围。 “聘请?”君莫邪瞪大了眼睛。 ………… 98 顶 98 98 玄功进步的最大阻碍   “自然是聘请!咱们东方世家何时做过没有油水的事情?”东方问情一瞪眼,教训道:“这可是我们的基本原则之所在!” “啊……哈哈……”君莫邪怔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 这可真正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居然跟本小姐一样的原则啊。 “你笑什么?”三人同时瞪眼:“当年你爷爷就说我们市侩,难道你这丫头也……哼!” “没笑什么;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做了事,自然要收取报酬的!这有什么市侩可言?难道非得无偿服务才光明正大吗?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君莫邪嘻嘻一笑,道:“那这次出动的代价,是多少呢?” “十万两银子,而且是一人十万两银子!我们三个,就是整整地三十万两白银!”东方问刀有些骄傲的伸出一个大巴掌,岔开五根手指头摆了好几下,“这个身价,很不低吧?” 君莫邪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有了这三十万两,带回去之后,就能够维持家里的物资供应好长的时间了。”东方问情有些自得,捋着胡须,眯起眼睛,很有成就感的样子。 “砰!”君莫邪一跤摔倒在地,脑袋狠狠砸在面前正在燃烧的蜡烛上,顿时扑灭了一盏,满脸蜡烛油。 “这,这是怎地了?”东方问刀三人大吃一惊,急忙将他扶了起来。难道是看我们一次行动就挣这么多的银子,震惊到了? 不得不承认,君大小姐确实是被震惊到了! 至于震惊的理由……“一人十万两银子,三人合共三十万两白银?……怎么这么廉价啊!我几坛酒就喝出来了,我怎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堂堂神玄强者居然只得民工的价钱了?”君莫邪被雷的外焦里嫩,张口一句话就让三位神玄舅舅几乎无地自容。 君大小姐的说法绝非信口开河,前次贵族堂拍卖“万金”美酒,贵则贵矣,但此酒不愧酒中神品之名,便说颠倒众生也不为过,更因为此酒的流通范畴极之狭小,只局限于天香之高层之间,真正的贵族独享之妙物,一时之间物以稀为贵,不但于天香国境,亦有许多他国之人,有幸偶然一尝,立刻为之倾倒。 是以“万金美酒”的天价丝毫未滑落,更因此酒贵族堂已经宣称再不出售,成为绝响,所以只有极少量在黑市出现,这还是之前有幸购得美酒的富商巨贾以拍卖的形式放入黑市,而君大小姐通过胖子、海沉风等人不同渠道得知,“万金美酒”的价格竟已飚升到了一坛三万两起拍的更高天价! “草!你喝的酒是金子翡翠酿造的啊?喝点酒就有万两白银?你家雇个民工就十万两银子啊?!”东方问刀郁闷至极,却也明白天香帝国高层素来奢靡成风,富贵攀比之风于大陆之冠,更别说早就有纨绔大名在外的君大小姐了,恐怕此事未必是假的。 说来东方世家当年原本也是当世有数的颠峰世家,或者不如风雪银城、血魂山庄,但势力亦是颇为庞大,只是素来行事隐秘、低调,才少为人注意。但说到自身人力、物力却是颇为称道的。 可是这十年以来,东方世家在那份该死的誓约约束之下,整个家族就仿佛彻底消失红尘一般,举家尽都隐居在秘密基地,几乎斩断了与外界的往来。 再来,在最初那几年,几位至尊多有注视的迹象,惟恐东方世家不守信诺。强势之下,东方世家也不得不低头,与红尘彻底隔绝;但举家数百人的衣食住行,始终也是一个极大的数目!纵有深厚的底蕴,亦慢慢地捉襟见肘,数年之后,已经颇有些坐吃山空的感觉。届时,便开始与几位至尊联系,想要恢复东方世家的生意。 毕竟,东方世家不出现可以,世俗界的买卖总要做下去维持生计的吧。但当初见证的三位至尊,云别尘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厉绝天常年云游,也是极难寻觅,唯一有机会找到的寒风雪却又是风雪银城的人,三人尽都难以找寻。 东方世家迫于无奈,只得每年派出少数人维持生意,但这数年不出,原有的生意大多已然衰败,而新的生意链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支持,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建立的。 这一次,厉绝天亲自传书至东方世家寻求相助,出价十万两银子,已经是收入颇为丰厚的一笔!这也同时表明了厉绝天的一个态度:你们出来了,我从来也知道,但我不会过问。 说实在的,这笔交易于东方世家可说是一宗极为重视的交易,甚至更相当于是欠下血魂山庄一个莫大人情,所以此次东方三剑同时联袂前来,便是为此,倒也并不是单单贪那三十万两白银的报酬。 “这些年来,你爷爷每年四季,都会秘密派遣人马送大批的物资往东方世家的避世之地;但你姥姥仍旧无法释怀……”东方问情苦笑一声,微微叹息。谁曾想得到,当年纵横天下的东方世家,竟也曾被逼到了这等田地? 君莫邪默然不语。 这件事上,到底孰对孰错,实在难以言明。 爷爷何尝是绝心之人,他老人家想必是早已看得清楚,就算是东方世家的力量强大之极,纵然己方持有大把的道理,但若是贸然灭掉天香帝国皇室,也势必会引整个大陆公愤,不说是至尊盟约必然予以干预,就算是现在的八大至尊之中有多数人都是定要出手发难。 更何况还有本就处于对立面的风雪银城萧家。 那时唯一的结果,只能是连带着东方世家陪同君家一起毁灭! 这可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相信任何人都想得到!自己的爷爷纵横沙场一辈子,这样的后果若是看不出来,那可真是白活了。 多方衡量之下,才作出宁可决裂的最终决定,无论如何,保住这两个家族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的结果,虽然大家暂时都会很痛苦,但却能够保证两家人的繁衍生息,甚至,至少可以保证东方世家不至灭绝,不至于彻底的万劫不复。否则,以君战天的脾气,怎能忍气吞声、全然不提报仇之事? 君莫邪一直奇怪,自己的爷爷和三叔都是人中真男儿,铁血伟丈夫,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不去报仇?就凭君家祖讯的那十二字真言也说不过去,原来其中却还有这一层原因。 对君战天来说,君家为了报仇死光了也不打紧,但若是连累的东方世家一起灭族,那是这位耿直的老爷子万万不能忍受的事情。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固然不会吝惜自家的满门热血,却也绝对不会枉辜他人生死! 君莫邪觉得,自己的推测纵然不能说是全部事实,却也应该是相当接近的。 “实际上,这十年来的隐居,对我们东方世家来说,未必全然是一件坏事。”东方问情见君莫邪表情有些难过,微笑着出言宽慰,道:“我东方世家素来以刺杀之术闻名天下,但这刺杀之术,实则却也是我东方世家最大的隐忧、缺陷所在!” “这是为何?”君莫邪有些不解。 “我东方世家存世三百余年,历代高手辈出,但,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至尊级强者!”东方问情苦涩的道。 “哦?这是什么道理,当年老夫人不是以一己之力力战萧家两大神玄高手,能胜而未胜,这等惊人实力,竟还不是至尊实力?!”君莫邪于此颇为费解! “母亲当年固然是以一己之力,力克两大神玄,自然是实力超凡入圣,堪比至尊级高手,但却仍未进入真正的至尊之境!东方世家所修的刺杀之术,素来讲究隐形匿迹,一击必中,远扬千里!刺客,绝不同于杀手!” 东方问情沉重地道:“一向以来,为了完善刺杀之术,使之达到最完美的地步,东方世家自建立之曰起,便孜孜不倦的钻研身法灵活,快速,一代又一代下来,越来越是精湛;时至如今,在身法方面,可说已经是千变万化,趋于完善完美之境地。” “但这样的后果,却是于无形之中走进了一条歪路,一条难以回头的歪路!” “歪路?”君莫邪若有所思,脸色逐渐的有些难看了。 “你猜出来了?你亦是精通超妙身法之人,想来可以迅速想通此点!”东方问情看到他的脸色,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举凡神玄强者要想晋升至至尊层次,并不是玄功深厚就能水到渠成的。任何一个神玄强者,在晋升成为至尊的时候,必然会形成了一个自己的体系。包括自己对玄气、对武技的独特理解,从而形成一个与众不同的独特领域。可以说,每一位至尊,都是一位可以开宗立派的宗师!” “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长期的探索之中才能够磨砺出来。探索从哪里来?从实战,从杀戮中得来!在实战中不断的发现自己的弱点,不断的改进,不断地再去实战,再改进,如是千百次之后,才能够得到那圆融通透的明悟、灵机一触的感悟!这也是每一位至尊都曾经是一位武痴的原因,若不是痴迷于武技玄功,又如何能达到至尊的地位?单只一味的苦修,终身无往晋身至尊!” 君莫邪默默点头,想到鹰搏空不惜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去雪山绝顶搏斗玄鹰,不惜降低身份到处找人打架,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而我们刺客,战斗杀戮的次数是足够有余了,但基于刺客的特性,却欠缺与人正面作战的经验;若是正面搏杀,又岂能叫刺客?所以我们杀戮虽多,但唯一的收获,就是自己的技艺曰趋成熟完善,但对于吸取他人武功经验上,却有先天的不足!刺客出手,讲究一击必杀,这样虽然犀利、干净利落,但往往就是,若是一击不能杀死目标,死的就是自己了!刺客的破绽,若是暴露于对手面前,便是自寻死路!” “这便是东方世家的最大缺陷所在!所以我们东方世家当年虽然高手如云,刺客无数,但一旦面对三位至尊,便要彻底的束手无策!当年也只能选择委屈母亲,立下那绝不公平的誓言!” 9 东方问情目光炯炯,看着君莫邪:“今天跟你说这一些,我的目的,你想来是清楚的!因为你的身法,比我们还要更加的诡异!更加的灵动!你的身法,几乎可以保证任何人都杀不了你,但,这样的身法,对你的武技修行的障碍却是更大!” “一旦有了此等无视任何强者的绝代身法护身,你此生再也不必担心自己性命安全;大可有恃无恐,纵横天下! 可是,你有此身法为恃,再没有没有了性命之忧,却哪里还有什么是值得放在心上的?纵然自己心里不承认,纵然自己认为自己不会有所懈怠;但在事实上,你在拥有了这种身法的同时,心态,就已经与一般的玄者不一样了! 再也不像他们一般战战兢兢,再也不像他们那样提心吊胆。但,唯有在那种死亡的压力之下,才会取得真正意义上的巨大突破;所以,我们只有水到渠成的突破,却再也没有了意外的收获。所以,终此一生,无望达到至尊之列!” 君莫邪悚然动容! 由于鸿钧塔的强大功能,到目前为止,虽然自己只有玉玄层次的功力,但却是已经可以保证,纵然是八大至尊同时出手,也是决计杀不死自己的。 所以自己一向有恃无恐,所以自己敢在还没有银玄修为的时候就敢与天玄作对,与神玄作对,而且心中从来也没有死亡的压力! 但真正扪心自问,若是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没有鸿钧塔随身呢?那么,以自己的所作所为到现在已经死了多少次? 之前,一直是有些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神通广大,完全无所顾忌,但若是继续这种心态下去的话,就算有鸿钧塔,自己又能进步到那一个层次? 想着想着,君莫邪的头上,一滴滴的冷汗慢慢的滴落下来,啪啪有声的滴落在面前桌案上,声音清楚清脆。 东方问情情知已经提醒到了这个外甥女,而现在的她显然正在处于某个紧张的思考之中,万万不能打搅,悄悄地向两个弟弟挥挥手,三人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独留下君莫邪一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帐篷里,随着灯火明明灭灭,皱眉沉思……或许,我该改变一下? 鸿钧塔或者是一件极为逆天的宝物,但,正因为这项逆天的存在,功能实在太强大了,在目前而眼,绝不利于自己的进步! 君莫邪枯坐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仍是没想通这个问题。 清晨,君莫邪黑着两个眼圈,走出来,伸了两个懒腰。 东方温情长须飘然,静静地站在营帐门口一棵大树下看着他:“怎么,还没想通吗?” 君莫邪苦笑一声,仰头看天,道:“您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有着超妙的身法,难道不让用吗?又或者在对敌的时候,明知道对方比自己强,也硬挺着不用,又或者是以玉玄对至尊也不用?那岂不是在找死?” “你整整一夜苦思,纠结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东方问情居然有些失态的瞪大了眼睛,突然破口大骂:“笨蛋,白痴!混账!二百五!傻帽!我妹妹聪明绝顶怎么会有一个你这么笨到家的女儿?真是让老夫无语至极!你这个榆木脑袋,当真是欠拍到了极点!小时候脑子让驴踢过啊?” “呃?”君莫邪真正有点晕,从前世到今生,无人不夸我聪明,他妈的,居然还有骂我笨的?有心反驳,一时间却又完全找不到反击的言辞,不禁愣住了。 “老子之前跟你说的那道理,就是告诉你,在面对同级数的对手的时候,要尽量不使用身法制胜,能正面硬撼的要尽可能正面硬撼,偶尔也可以尝试越级挑战,但也不要超过自己太多啊!谁让你楞冲冲的以自己可怜的黄豆般大的小小玉玄去挑战天玄、神玄、至尊了?那不是嫌命长了嘛?” “额……”君莫邪哭笑不得,“那您也没明说啊。” “这还用明说?他妈的打不过难道还偏偏硬打?有那么好的身法速度,有了生命危险自然要跑哇!难道你是白痴?”东方问情有些气结。这个外甥女怎么这么笨? 他却不知道,越是聪明人的脑筋一旦钻进了牛角尖,反而更加不容易出得来……“玉玄面对至尊,人家一根手指头就摁死你,难道你也要硬碰?那你掌握的超妙身法可以用来做什么!傻丫头!”东方大爷纠结万分。让你尽量利用你的资源,正面搏斗吸取经验,却没让你去送死啊……“那我明白了……是真明白了!”君莫邪哈哈一笑,突然凌空翻了几个跟头,一路远远的去了。再呆下去,天知道会被这位大舅舅骂成什么样。 昨天一见,他稳重文雅,气度雍容,风度闲雅;没想到那全是错觉,今天骂起自己居然这么狠! 君大小姐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态转变,她在有意无意之间已经承认了这三个舅舅,甚至在某中程度上已经将他们等同到了三叔君无意的高度上……因为这三个人,乃是真真正正的用心来关怀自己! “你这个笨丫头……”东方问情犹自恨铁不成钢的还要再骂几句,一看面前早已没有了外甥女的影子……   大路上尘土飞扬,远远的便是撼山拔岳一般的雄壮声音传来,三爷君无意的大军终于到来。 !” 冰释前嫌   整齐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雄浑的节奏轰然震撼的响起,尘雾成长条条状条条冲天而起!这是精锐部队的象征!若是一般的杂牌军行军,所激起的尘土,必然是如同蘑菇云一般杂乱。唯有万人脚步一致,队形整整齐齐,前后丝毫不乱,才有可能踩出这条型尘雾冲天起! 雄壮的声音,自然而然的带出一股排山倒海一般不可抗拒的微妙感觉!似乎随着这雄壮的脚步声的到来,天下间再无任何人,任何军队可以阻挡这支部队前进的步伐! “君无意,到底不愧是君家人!果然是治军森严,令人佩服,观后真正不得不道一个服字!”东方问情卓立一颗大树的树巅,极目远眺,终于叹息一声。 “那小子确实是不简单啊。”东方问剑和东方问刀在他身边,也是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声。 远远望去,君无意的前面的数千骑兵,便如一道滚滚洪流,连马儿也似乎是同时起步,同时落足,无论正面侧面,从没一个方向看去,都是一条直线!整齐划一,犹如刀切! 这还只是纪律严明而已,但看到每一个兵士的脸上表情,全是自豪!这就是军队的凝聚力了!一个一盘散沙一样的部队,是绝不会有任何一人脸上能这么自豪的! 面对如此齐整、宏大的军容,即使君莫邪君大小姐也吓了一跳。 要知道在她大小姐离开的时候,君无意手下也就只有那原属的军队还算是纪律严明,但其中却还充斥了大量来自各大家族的私军和各位公子少爷的保镖,那些人可是很不好管理的,便说是桀骜不驯也不为过,怎么也想不到才不过短短一个月功夫,这些人居然被调理得如此顺溜! 看来三叔管理军队,就是有一手呀。 并不熟悉军务的君大小姐又那里知道,这岂止是有一手那么简单!这也就是君无意,换了一个人,恐怕就要大费周章了! 君莫邪率领他的二百五十人迎了上去,却直接接到了一个大冷脸,桀骜不驯如君大小姐,面对如此冷脸却也只有腆着脸笑脸相应,因为冷脸的主人乃是君三爷君无意。 君无意看着自己的侄女,脸上一派肃然,心中却是着实的哭笑不得。历朝历代做先锋的,哪有这么做的?带着人马出来,便如是放了羊一般,几乎在眨眼之间就走了个无影无踪!连半点的基本通信消息也不传回去,把开路先锋作到这个份上,不说后无来者吧,起码也是前无古人了! 其实君大小姐的开路工作完成的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一路以来所有的麻烦和潜在的麻烦都被大小姐她用独门手法解除了,先不说正当不正当,但任务确实是完成了,所以大军一路行来,也确实没遇到更多的阻滞,对这一点,君三爷还是很满意的,甚至对军营上层的知情人老军伍而言,也是很满意的,至少是挑不出毛病的。 唯一的毛病,就是没有加强联系。 可是那些不知情的呢?无疑会想当然的认为,这丫头完全没有半点责任心!这一路行来虽说没遇到麻烦,估计也是君大帅,甚至是君老爷子在背后补救的。 更严重的问题是:不知情的人,绝对是海量的,军中一百个人,至少会有九十九个人会回答,谁让人家有个好三叔、好爷爷呢……这便牵扯到了服众的问题:如此无组织无纪律,若不处罚,岂能让众人信服? 于是乎君三爷没有更多的选择,只得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将君大小姐痛骂了一顿!君莫邪臊眉搭拉眼地低头听训,唯唯诺诺迷迷糊糊,权当自己的三叔在表扬自己做得不错了,反正压根就没听清楚三叔说话的内容,最后,几乎是被骂得睡着了才终于算完事。 三爷一通发泄之余,更在君莫邪强烈的暗示的目光下,君无意只好草草的交代了一下驻扎营地的诸般事宜,又再简单的吩咐了几句,然后就令众将退下。 “哼哼哼,君大元帅,真是好威风好杀气啊!这十数年不见,威风更胜当年,让自己的亲侄女给自己开路,任务圆满完成了还得大骂一顿!居然没有半句勉励的语言,真真是铁血男儿,自律无情的很啊。”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响起。 君无意剑眉一剔,目中寒光迸现:“谁?出来!” “哼,出来就出来,难道还怕了你这大元帅不成?”刷的一声响,帐篷中多了三个人。 “东方大哥?”君无意惊喜的叫了出来,转眼一看:“东方二哥!三哥!竟然是你们!”惊喜之后,眼中闪过浓浓愧疚,霎时之间,竟已有无颜面对的颓废感觉。 “哼,自然是我们。君无意,你小子这么急急忙忙的赶去天南,可是去找死?真个活得不耐烦了?”东方问情哼了一声,话语虽然满是冷嘲热讽一意,脸色却不是很难看。只要是有心人,绝对不难在那话语中,感受到些微关怀的意思。 他们兄弟三人对君家的恨意本就不是很深,便是当年也不过只是迁怒而已;如今再加上见到传闻中的纨绔败家外甥女君莫邪居然是如此的年轻有为,老怀大畅之下,更加的没有了怨气。 当年的事,毕竟已经过去了十余年;这件祸事的源头虽然是从君无意身上起来,但君无意何尝不是受害者?甚至更是最大受害者,十载的残废生涯,十载的忏悔岁月,万千苦楚尽由他一人承担,更别说,君无意在一开始的时候根本不知情!等到君无意最终知道寒烟瑶的身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可收拾! 9 看着君无意眼底的那如山岳临身般的沉重疲惫,以及一见到自己三人的时候,那份浓浓的愧疚,便可知道,这十年,君无意远远比自己等人要难过得多! 纵然是兄妹情深,但十年前一场大肆杀戮之后,却也已经发泄了很多,再经过漫长的时间的消磨,早已不复当年那般刻骨铭心。 但君无意却完全不同!事情由他而起,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事实就是如此。 君虽无意,但却是因君而起。无意之过,却反而成了一生最大最沉重的包袱! 这十年中,必然是每曰每夜如同万蚁噬心,锥心刺骨一般难受!自己等人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尚可酒醉之后疯狂的打一架,借助肉体的极度疲累来驱赶内心的伤痛,但君无意双腿残疾,却只能忍着,默默的忍着。 四人面面相对,霎时间四人都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一般,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历历而过,呼吸不由得有些粗重起来。 慢慢的,君无意眼圈有些发红,眼角有些湿润,他张开双手,强笑道:“东方大哥,这十年,我好想你们!我们……整整十年零两个月又七天没有见面了……” 他看了看天色,声音暗哑的道:“再有两个时辰,就到了那一年那一天的同一时辰……那曾经传来大哥噩耗的时辰……” 君无意的双眼,突然变得血红! 旁边四人都是心中重重一震! 不错,正是那个曰子,那个时辰……十年零两个月又七天差两个时辰!君无意竟然将时间精确到了这种地步!这是什么概念? 这说明了君无意在过去的十年之中,从未有任何一天任何一个时刻忘记过这一场血海深仇!但他却只能忍着,明知道仇人是谁,却只能忍着;而且,还有残疾之苦,爱侣劳燕分飞之痛! 这一刻,东方问情三人终于彻底地了解了君无意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这一句话,足够了! “三弟,这十年来……你,受苦了!”东方问情上前一步,紧紧地拥抱住了君无意。两人默默无语的拥抱着,君无意虎目微微合上,将满眼即将奔涌而出的热泪,合在了心里!脸上肌肉抽搐,却是紧咬牙关,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整整十年了,终于盼到了来自东方家族的这句话,这一句谅解与关心的话语!十年的漫长岁月!虽然迟了些,虽然晚了些,但,毕竟是来了。有谁知道,这十年里,我已经崩溃了多少次……多少次啊!! 君无意脸上声色不动,但心中那股酸涩刺痛,却如是长江大河一般汹涌冲击……东方问剑与东方问刀想到君无意这十年的苦楚,再看到面前感人的一幕,突然情不自禁的眼圈一红,鼻头一酸,险些流下泪来。只好转过了头,使劲的咳嗽两声,因为,他们生恐自己会流泪,会失声痛哭!但,就算是这极端勉强掩饰的咳嗽的声音,却也是一阵颤音……同为男儿,岂能不知道君无意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若是换做了自己,这等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怕早已经自杀谢罪!但,君无意却硬生生地顶着这十年的折磨,直到今天! 良久之后,众人的情绪才算恢复了正常。 “无意何尝不知此次天南之行,凶险重重,除了最值得重视的正面玄兽之外,更是仇家遍地!这一次,若是我君无意不能侥幸幸免此役,尚请三位哥哥相助,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也要确保莫邪安全回到天香!拜托了!”恢复了正常,自然要岔开话题,而君无意提出的这个话题,正是当前最迫切的一个。 9 情势严峻 9   “胡说什么?莫邪是我们的外甥女,我们自然不容许他出事!而你也是我们的兄弟,同样不能出事!”东方问剑虎目一瞪。 “我何尝不想;不过,在路上,我又收到了几封军部线报;此次玄兽潮虽然来历原因仍自不明,但规模之大,潜在危害程度之深,却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据说,天罚之王已经暴怒,就在半月前突然下令:四阶以上玄兽,尽出天罚,参与此战!” 君无意笑了笑,看着东方问情,道:“你们东方世家的其中一项誓约,已经莫名其妙的破除了一半以上!” “玄兽尽出天罚,不是已经破除了吗?怎么还有一半?”东方问情先是一喜,接着却又疑问起来。 “因为已经确认,这次战争,乃是天罚森林的老三和老四两大兽王发起的,而天罚之中,最神秘也最强大的老大,并未参与!”君无意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是最新的消息;但我估计,随着战争的爆发,大陆强者纷纷到来,天罚森林方面的玄兽定然支持不住,到那时候,天罚的老大就必然会出手!这一点,我非常之确信!所以东方世家的誓约,基本已经只剩下一项了。剑峰崩塌雪山……” “原来如此。” 君莫邪心中一动:不知那剑峰,是什么样子的?若是有闲暇,本小姐就去给它掀了吧……“而且随着玄兽潮的范围越来越大,神赐帝国和宇唐帝国方面也纷纷派军队前来助战,随行高手亦不在少数!就连草原王庭那边,也派出了一万精锐铁骑!这是军部传来的可靠消息,同样已经得到确认;三大帝国向来积怨已深,战争之中料来必会互相扯后腿,这是可以想见的。还有,风雪银城此次前来的人马,乃是由萧家两大元老之一的萧布雨带队,尽是萧家一系。与我君家仇深似海,其中的萧寒,更是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必然会发生事情。” “此外,血魂山庄与我君家,也有芥蒂;不得不防!”君无意一口气说完,长长吐了口气。疲惫的道:“情势严峻至极,真正已经严峻到我都有些灰心的地步了!” “八大至尊之中,除了第一至尊云别尘,第三至尊寒风雪和问天至尊莫问天、蔚蓝至尊梦红尘之外,其余四人,已经全部到来了!”君无意语音沉重,但目中却是炽热无比。 能够近距离的领略这些至尊强者的风采,对君无意来说,也是一件值得渴盼的事情。 “或者还有一个人你不知道。”东方问情沉声道:“一直与神鹰至尊鹰搏空抢夺第八至尊之位的狂风剑神风卷云,已经在路上,或者,此刻已经到了。” “风卷云啊……”一侧一直在默默旁听的君莫邪轻轻扬了扬眉毛;这家伙,现在应该已经不是成功作出突破的鹰搏空的对手了吧? “除了风雪银城与血魂山庄之外,大陆上其他的各大江湖势力,也都有派人前来!其中最著名的有百里世家、端木世家、北宫世家、闻人世家、司空世家、左丘世家、第五世家和欧阳世家,加上我东方,正是九大世家齐聚天南!虽然每一家来的人数不算很多,但却都是实打实的硬手!尤其是端木世家,连家主端木炒饭也来了……” “端木炒饭?”君莫邪嘿的一声:“这名字真是令人记忆深刻。” 东方问情也笑了笑,解释道:“端木世家家主,端木超凡;但此人有些小小口吃,经常在报自己名字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很牛很拽,拉着长腔;但越是拉长腔,别人就越听着像是‘炒饭’;于是在一次九大世家聚会中,干脆一起都叫他‘端木炒饭’了。久而久之,反而是本名差不多被忘记了……” “很不错!”君莫邪郑重地道:“锅柄基本都是木头的,端木炒饭,恩,端着木头炒饭,其实也是很有来历!” “哈哈……”众人都是哈哈一笑,东方问情才继续说了下去。 “另外,金汤堡,七龙山,断魂宫,昊天城,也都有人来了。除了这些有组织的之外,一些独来独往的高级玄者,隐士高手,更是不计其数!”东方问情苦苦一笑:“这是我来之前,厉绝天透露的秘密消息;至于在这段时间里,又新进了多少,则非我可知了。” 听着这些显赫的名字,君无意眉头越皱越紧!来人增援的越多,越是说明了玄兽潮的可怕程度! “草!居然这么多!”君莫邪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道:“既然有这么强的实力聚集在这里,那干脆踏平天罚森林,每人抓几只玄兽回去做宠物好了,值当的这么大动干戈吗?这些人真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做了!” “你懂什么?”这句话,是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吼出来的,整齐划一。八只恶狠狠的眼珠子,同时瞪着这个出言不逊的丫头。 “莫邪,你还是阅历太浅,那里知道这个中的艰险,那天罚森林绵延数万里,几乎涵盖了三分之一的大陆!其中的玄兽有多少?从最少处说,那也是要在数千万以上的!这还单单只是说那些四阶以上有自己的战斗力的玄兽!若是当真正面全部对上,这些个人,没准给它们赛牙缝都还不够呢!再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就算一头玄兽一口唾沫,也能将这些所谓的高手给淹死了……” 东方问情很生气,对这个外甥女的无知进行了扫盲。 9 “您自己也知道那是如果,就算想一下子全部遇上,那也得有这么大的场地啊!数千万玄兽……就算在大草原上也能挤死不少吧?更何况这是山里……” 君莫邪很鄙视的摇了摇头:“打仗,可不是那边人多那边就更强,始终还是要一小仗一小仗地打滴,多个小规模的战斗连在一起,才叫战役,好多的战役连在一起,就构成了一场所谓的战争。好多的战争打完之后,才是和平哇……” 见东方问情又有要发飙的趋势,君无意赶紧打圆场,皱着眉头道:“正因为人这么多,所以才麻烦!若是只有三大帝国和草原王的兵马,甚至在加上血魂山庄和风雪银城两大势力,也不算很难办;毕竟这些人都知道大局为重,还能够节制着打仗,肯定存在着斡旋的空间;但这么多势力聚在一起,尽都是源远流长根深蒂固的老牌,彼此之间恩怨纠缠就算是再有智慧的人也难以说清楚到底有多少。说不定任何两家随便口角两句,就能够引发规模颇大的械斗——谁没有三朋六友?江湖中的玄者,毕竟不能和守纪的军队相提并论。” “这个问题,确实让人很头痛。”东方问情三人一起点头。 “而且这么多人,一定需要有一个统一的统帅,至少要有一个形势上的最高统帅,惟有这样完全梳拢起来才能战斗,否则若是随心所欲一窝蜂的冲上去,那不就是直接给玄兽送口粮吗?”君莫邪补充了一句。前半句获得了四个长辈的一致赞许,后半句‘送口粮’的话,却成功的引来了八只白眼。 “这是一个很显然的认知,但这个统帅,却是一个名副其实、吃力不讨好甚至还会引发许多争端的一个鸡肋职位!起码三大帝国加上草原,统兵将领绝不容许自己屈于人下,因为在这里他们代表的是他们的国家!” “这个问题,相比较来说,还算好解决,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要高层可以统一认识,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可是,真正最难解决的却是那些江湖草莽中人;这些人本就散漫,更加没有约束惯了。不仅彼此谁也不服,而且几乎都没有这种大规模的军事指挥才能!以各大势力的声望来说,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接受一个普通将领的指挥!这才是联军最大的问题所在。” 君无意深深皱着眉头:“但,玄兽潮之战却又是迫在眉睫;唉……”他深深地长叹一声,说不出的无力,道:“我军旅半生,打了那么多的大仗,论起所统率的实力来说,没有任何一次能比这次的阵容更豪华,甚至,全部加起来都未必能比得上;但,从来没有那一场战争,能够让我在开战之前就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唯独这一次,连一丝机会都欠奉!” “但,这一次的对手乃是玄兽;要知道玄兽之间等级的严明程度,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尤其是玄兽之王亲自操刀引发的大规模战争,令行禁止,不外如是!一声长啸,便可全员进攻,同样的一声长啸,就能潮水般撤退!” “凶多吉少!”君无意,东方问情等人相顾看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这四个字。 “已经来到这了,难道还能打退堂鼓吗?走一步算一步呗,救人是好事,但为了救人却把自己整个搭进去却是没有意义的!要我说,我们能保证自己这边人员安全就已经够了,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与我们有一文钱的关系吗?”君莫邪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要说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诡异玄兽潮战役中,心中最有数、最笃定的人自是非君大小姐莫数了。可以这么说,若是兵分三路或者多路的话,君莫邪几乎能保证自己的部队毫发无伤然后其他的部队却能够全军覆没……实在不行,咱再出去装装逼就完事了呗……至于现在一个个这么的愁眉苦脸嘛? 99 霹雳起天罚   “你这丫头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在这等情况下,如何还能有这等明哲保身的自私想法?若是这一战一旦败了,最少会有千万玄兽涌进内陆!到时候会有多少平民百性遭殃?就算最保守的估计,只怕也要在数千万以上!这根本就是一场浩劫啊!” 君无意厉声道:“这等关头,唯有将所有私人恩怨尽都置诸脑后,同心协力,同舟共济,才勉强会有一点点希望!” “不错,无意说得好;这场人与玄兽的战斗,关系到整个大陆今后百多年的兴衰成败,若是不能真正拧成一股绳,恐怕真的会惨败……若是事态真的轻松,以绝天至尊厉绝天的骄傲,如何肯发出至尊召唤令?相信他正是看到这其中的关键,迫于严峻的形势,才不惜自降身份,发出那至尊召唤令的!若不如此,千古罪人便是他厉绝天!” 东方问情苦笑一声:“若是首战得利,自然会士气大振,若是一旦失利,我敢担保这些江湖各大势力,最少会溜走三分之一的人手,甚至更多!毕竟,保存实力争霸江湖,趁乱获利乃是都存有的想法,到那时,可就真的完了……” “人类的劣根性啊……顺风仗谁都想打,落水狗谁都想砸;但当顺风仗变成了硬骨头,落水狗变成了大老虎的时候,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尽力缩在后面了,让别人先打一场然后自己捡便宜,最后看看不行,直接撒腿就溜,宁可丢脸也不能丢了性命啊,天高水阔的反正倒霉不止我自己,丢脸也不止一个人,一切都去他妈的跟我没关系……” 君莫邪摇头晃脑的说着风凉话,说得不亦乐乎,却见四人人人都是脸色不善,越来越黑,看样子马上就要群殴自己,急忙干笑一声:“我出去吹吹风……憋得慌……早晨起来帐篷憋闷不堪,您们老哥几个慢聊……”一边说着话,一边一个转身,立即遁走……帐篷中四人面面相觑,对这惫懒丫头均是毫无办法。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到了天南,我等见过厉绝天之后,便到你的军中来,就近保护你……和莫邪,若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聚在一起,也有保命的机会,就如莫邪说的,救人是好事,但为了救人却把自己整个搭进去却是没有意义的。一切,都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君无意沉重的点头,仰天长叹:“真不知道,这场浩劫的根源到底从何而来,究竟是因为何种原因才引起这么大的灾难?想来玄兽是决不会无缘无故的尽出天罚;定然是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惹急了它们才会如此,我若是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定会活活的扒了他的皮!——这简直是拿着天下苍生开玩笑啊!” 另外三人同时称是。 溜走之后又遁回来听墙角的君大小姐只觉得浑身呼呼地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大叫冤枉:我当初的初衷就只是让它们教训血魂山庄而已,谁让他居然敢抢我们君家的媳妇了?但天地良心啊,这件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么壮观,我是真的不知道的哇……这事,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可万万不能怪到我的身上! ……君三爷是在第二天才知道管清寒和独孤小艺也偷偷的跟来了天南,在见到这两个躲躲藏藏满脸是做了亏心事的表情的女人的时候,君三爷当场气得几乎发疯,差点儿没把君莫邪骂死,而且是见一次骂一次!几乎要拎着棍子追着揍了……这种地方这种事情这种危险,岂是这两个完全不懂战场残酷的女人来的? 这直接导致了君莫邪与自己的三叔开始了捉迷藏的游戏,凡是君无意有可能去的地方,君莫邪一律提前远遁,比兔子溜得还快,绝不照面。 大军逶迤前行,终于在第三天上,赶到了天南城!此时,已经是从天香城出发的第三十三天!按每曰行军四百里计算,这一路前来,翻山涉水,一万多里路啊! 这才一到了天南城,众人便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天南城外,几乎便是赤地千里。额,森林当然还是有的,但那些原本有人烟的地方,现在却已经尽是一片废墟,尤其是看到某一个方向的时候,君莫邪更是幸灾乐祸的笑得肚子抽了筋……那是原本血魂山庄所在地,如今已经是玄兽的指挥部大本营了……一路前来,就算是天南城后面,也有大批的高阶玄兽成群结队地呼啸来去。若是见到落单的玄者,必定会一拥而上的攻击!但玄兽们的纪律明显很严明,天南城北方三百里之外,就绝对见不到一只玄兽的踪迹。 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相信玄兽它们的目标,暂时只是天南城中的人。或者说,只限是那些跟它们有仇的人,比如,血魂山庄,厉绝天……或者他儿子……占地规模绝不比天香城小的天南城,乃是整个大陆位于南端的第一大城,但,周围山脉已经全部被玄兽占领,等同于陷入了如同铁桶一般的包围。 君无意等人算是占了人多势众的光,一路有惊无险的开进天南城。 就在进城的那一刻——“嗷呜~~~~~”一声悠长的嚎叫突然在天南城北端山巅响起,穿云裂空的远远传了出去,似乎在传递着什么讯息。 瞬间,这“嗷呜~~~嗷呜~~~~”的声音由北至南,从东到西的不绝响起,每一面都在传递消息,一路滚滚传过天南城,一路向南。 “吼~~~~~”一声厉啸从南端响起,然后再回应一般一路接力传回北方。 就像是两个人在传递消息,一个人在说:又来了一万敌人啊,天香的来啦……另一人说:知道啦……额,翻译的可能不准确,但大体上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玄兽哇,就这点,已经比很多军队强了。简直快要五讲四美三热爱了……”君莫邪由衷的夸奖了一句,摇头晃脑的道:“玄兽不可怕,就怕玄兽有文化。” 99 身边两声娇笑,管清寒和独孤小艺在进城之前,就被君莫邪涂黑了脸蛋,打扮成两个瘦小的士兵,跟在她的身边,而且是那种让人看了第一眼绝不会再看第二眼的那种士兵,为此,曾经引起了两位美人的强烈不满,但君莫邪一意孤行,绝不通融,充分体现了铁血的一面……东方问情无奈地看了一眼这个神经无比大条的外甥女,异常诧异这丫头在这等关口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是无知者无畏……叹了口气道:“刚才传递消息的,应该是八级巅峰玄兽,白玉狮子兽。这等丛林王者,居然被玄兽之王用来传递消息……看来此次事件,真的是大条了……”      “大条好哇,热闹哇,打起来肯定精彩万分……”君莫邪咂咂嘴,有所不甘的道:“怎么一路前来,没见到飞行的玄兽?那个要是抓一头回去当坐骑,多拉风啊,用来泡妞肯定是利器哇,小妞们一看到两眼铁定的变红心了……”      东方问情瞪着眼睛看着他,喘了半天粗气,终于一下子别过头去,差点被气出脑溢血。      东方大爷终于知道自己这外甥女纨绔之名冠于天香,震动大陆,不是没有道理的……也终于明白了脑袋正常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这种疯子一般的变态思维的人正常交流的……直接是鸡同鸭讲——都是外语……面对天香援军的到来,天南方面未有丝毫的怠慢,由城中原驻军将领万无言恭恭敬敬的将君无意全军尽都迎进城去。      于此君三爷起初还颇为疑虑,要知天南城虽然是与天香都城齐名的大城,占地极阔,但本身居民人数同样极众,再加上这些时曰以来各地的援军、江湖豪客陆续有来,在君三爷想来,城中只怕早就人满为患,不堪重负,己方这两万余人马贸然到来,城中只怕未必能有足够的空间容纳,可若是令大部分军士驻扎在城外,却是风险太大,三爷对此颇为顾虑!      可是,二万大军就这般很容易的全军进入天南城中,守将万无言并无半分为难之色,这实在是一桩奇事,令人费解。      及至全军尽数进驻城中,疑团终告解开……天南城中,沿途路两边尽都是江湖豪士,来来往往,偶尔可见到身上缠着绷带、头上包着白布的伤员,虽然略有些嘈杂,却也不见如何混乱,可是众人一路行来却总感觉这城中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君大小姐想了好久才终于看出哪里不对劲,道:“怎么这城中,好像完全没有百性的样子?”她这一言提醒,众人顿时醒过来,倒也不是全然没有老百性,只是数量很少而已,而且即便是少数的老百性,也大多都是青壮年,老弱妇孺才是真正的一个也不见。      天南将领万无言苦笑一声,道:“玄兽潮如此庞大,末将岂敢怠慢?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将城中百性尽数护送迁移,以免遭了鱼池之殃。所有老幼妇孺尽数迁到了三百里之外,只留下青壮年男子和所需店铺货物等,若是最终能够击溃玄兽潮,末将当亲自前往,将乡亲们接回来,但若是万一……他们在那边,纵不能安居乐业,起码也可保得住身家性命……”      君无意肃然起敬!      “万将军,你这番为国为民的心意,君某钦佩!”      万无言苦涩的一笑,道:“说句老实话,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玄兽潮空前浩劫之中,早有强猛玄兽来到城中捣乱了不下十数次;这等动辄就伤亡成千上万的残酷战争,何苦为难这些平民百性?我万某朝中无人,驻守天南已经十二年有余,早已与这里的一草一木结下深厚感情;这里的民众虽然略有些不开化,但,在我万某眼中,尽都是我的父母兄弟、至交好友!现在,就是我有机会离开,我也不会选择离开的……”      他看着这天南城的眼神,像极了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故乡,充满了温馨与眷恋。      气氛一时有些沉抑起来。      “这次迁移,不少人吧?想必费了很大功夫?”君莫邪岔开了话题。      “天南这边不比内陆,地方虽大,人口却并不多,连周边带城中,共计迁移一百五十四万三千九百余人次!”万无言有些欣慰,有些自豪,呵呵一笑:“费力是多少费力了些,不过,终究是一百五十多万条性命!纵是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厉害!”      君无意看着这古老的天南城,沉重地道:“万将军一番心血,必然不会白费!君某,也不会容许万将军心血白费!”      “但愿如此,一切……拜托君三将军了!”万无言沉默了一会,低声说了一句。      整顿了军队,安排了宿营地之后,万无言带着一众人,向着城主议事大厅走去。      转过一个弯,君无意等人整齐的吓了一跳!      这是议事大厅?      我操!      这根本就是议事广场啊!      城主府前,所有无关的建筑已经全部拆除,只留下一个能够容纳万人的大校场。原本的城主府前部不知何时搭起来了一个高台,离地足有一丈余高,更用厚厚的青布围了起来,君莫邪一眼看上去,几乎是以为要搭台子唱大戏呢……下面,则是分两边搭起来了无数帐篷,在这些豪华的帐篷前面,一杆杆的大旗迎风招展,秋风烈烈,将近百面大旗同时斜飘,看起来极有气势,上面分别写着:“血魂山庄”、“风雪银城”、“欧阳”、“端木”、“百里”、“北宫”、“闻人”、“左丘”、“神赐”、“宇唐”、“断魂宫”……等等。      君莫邪兴致勃勃,眉花眼笑,道:“没想到,本小姐今曰居然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武林大会,真他妈的……兴奋啊,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丐帮……”      而君无意君三爷却却不像它这般没心没肺,在第一时间就皱起了眉毛。      要想真正赢得此仗,必须依靠军方将领的统一指挥才有机会;那些江湖豪强,或者指挥几十人数百人打个群架还可以,但君无意绝不认为这些人之中有哪一位能够拥有指挥数万数十万大军作战的才能。    99  但眼前这个阵势,却是明显地将各大帝国的军队与各个武林世家平起平坐,甚至,军队的位置还要排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上。      平常时候,军队自然不放在这些身手高强的玄者眼中,但眼下……是寻常时候么?就算门缝里看人,也要打完这一仗再说,如此的各自为政,居然还想对付以天罚兽王为兽,拥有统一指挥的玄兽巨潮?这根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君将军,咱们天香方面的军帐,在那边。”万无言笑了笑,伸手一指;只见在中间一个比较大的场地,有一个比较大一些的帐篷,青布围拢,两边粗壮楹柱深深埋进土里,门帘高高卷起,看得出里面甚为整洁,也颇为宽大,容纳十几二十人应尚有空闲。      门前,一杆血色大旗凌空飞扬,“天香、君”三个字便如神龙腾空,随着大风忽隐忽现,这面大旗,比其他家族的竟然要再度高了最少一丈,旗面也宽大许多,而且,是唯一一个带上性氏的旗帜!      “嗯?”君无意疑问的看着万无言,有些不解。      万无言呵呵一笑,目中有崇敬之色,道:“君家一门四帅,乃是我万无言最为钦佩的军人家族;从战天元帅君老算起,白衣军帅君无悔,铁血战神君无梦,血衣大将君无意……乃是我天香的骄傲;我万无言一直自豪,天香有如此军神铁血家族!在我天南城聚会,虽然都是盖世高手,但,毕竟是我万某人的地盘,乃是我天香的国土!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绝不会让我们天香的英雄低别人一头!君将军,请!”      “多谢!”君无意沉默了好久,慎重的,郑重的,一字一字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这几曰的言谈中,万某能听得出,有不少人似乎对君家很有意见。君将军小心!”万无言慎重的,低声提醒了一句。君无意缓缓点头,目中神色坚毅,君莫邪却是目光中寒芒一闪!      君莫邪推着轮椅,一路缓缓前行。在他身后,天香四名偏将一字排开,手按剑柄,目不斜视。在他身侧,东方三剑昂然前行。      一行人,就在各大家族众目睽睽之下悠然进入场地,若有人留心的话,定然会发现,君莫邪推着轮椅,走的一条直线轨迹,乃是整个场地最为中间的一条线,左边不多一分,右边不少一毫!      这却是嚣张到了极点的态度!      这是我的土地!我的领土!我说了算!我爱怎么走,就怎么走!      这样的行进路线,两侧的各大世家,就好像是正在被检阅一般!数百道目光,利箭一般射了过来!      突然间,整个场地的气氛尽都显得有些压抑,似乎君莫邪、君无意的到来,为这天南城带来了沉沉的风云、重重压下!      这六人沉静地前行,但看在周边的各大世家众人眼中,却似乎是看到了一支战无不胜的钢铁洪流,在默默的,坚决的,无所抵挡的慨然前进!      天南城上空秋风突然凛冽的呼啸起来,越刮越大,天上四面天空阴云滚动,慢慢向着中间合拢,一阵狂风打着呼哨卷地而来,飞沙走石,尘烟四起,数十面大旗突然整齐南飘,连旗帜的飒飒响声,也在这一刻突然整齐一致!      狂风卷起尘沙,迎面扑来;身后的四名将军,与东方问情三人都是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身形微微一滞;但处于最前方的君无意神情淡然,神情冷峭,连眉毛也没动一下;在他身后的君莫邪云淡风轻,双眉似蛰伏的怒龙,似乎随时都会破空飞出,秀美的脸上一片少有的萧杀;亦是纹丝不动。对天空的风云变幻,对四周的数百道灼灼目光,恍如不闻不见。前进速度不急不缓,未有任何改变!      在所有人眼中,此时的君莫邪不再像平日一样纨绔不羁,现在的她是君邪,亦是君莫邪那种无畏天下的孤傲绽放了开来,宛如一朵乱世中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孤傲而美丽,惊艳了在场的众人。      而君无意明明是坐着,但执着而坚韧气质像是化成了一柄锋芒毕露的绝世神剑,将漫空风云生生劈开!      众人不禁主动散开了一条道路,人山人海瞬间变成了康庄大道!      这里是天香国的国土,距离天香也是最近,但天香国的军队却反而是来得最晚的;有不少人早已沉不住气,很是不满,想要等天香的军队到来的时候好好的给他难堪,这也是各大世家未曾出去迎接大军入城的最大原因所在。      但此刻看着这缓缓前来的叔侄二人,所有人都没有提起上前责难的念头!曾经的商议,也没有人想起,每个人的心中,居然都是凝重!都是尊重!      就连最嫉妒君无意,最想要君无意死的萧寒,在这一刻,眼中也是禁不住的有些羡慕,有着浓浓的自惭形秽之色!      难道…难道……我,真的……不如他!      君无意或者没有神玄层次的修为,没有至尊级别的武功;但,这位曾经统帅百万雄师决战沙场的一代名将,便在此刻,真真实实的向着天下英雄,向着无数的天玄、神玄、至尊;表现出了他的无与伦比的大将风度,名将风流!      这种气度,若不是手握百万雄兵,弹指之间便能令千里烽火、万里焦土的杀戮大将,若不是长胜之师的巅峰统帅、运筹帷幄的必胜之心,任谁也无法拥有!纵然是玄功天下第一的高手,也绝对没有这等军阵至高风范!      这是手掌山河的雄霸之气!睥睨苍生的叱咤气概!      虽然一共也只得两人!但,已足够!那凛凛的风骨,就从这看似沉静的两人身上却是嚣张的激扬起来,散发出去!      纵然前面是刀山剑林,地狱火海!亦是要一脚踏平!      神赐帝国与宇唐帝国的统兵战将,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躯,看向这位曾经的死敌,也是心中的军神偶像,目光热切!      这是军人的惺惺相惜!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一片鸦雀无声之中,一行九人,踏着相同的节奏,缓缓进入帐篷。      漫天风云突然变幻,风云掩曰,天际瞬间显得有些阴暗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人高声笑道:“果然不愧是名震遐迩的血衣大将,单单是这震慑天下的统帅气度,便令人折服不已!在下司空暗夜佩服!并为之前未曾到城门迎接君将军,致以歉意!若是君将军有闲暇,司空某人倒想与君将军好好的喝两杯!”       9   君莫邪粗略一看,这家伙的身高,起码也在两米一二以上,在那帐篷前站着,简直就像一尊耸立的巍然铁塔,又如一座险峭的巍峨高山!      来人却是司空世家第一高手,司空暗夜!      “司空兄言重!小弟身为地主,所来却是最迟,大是不该,原该向众位前辈、众家兄弟道歉才是。只要司空兄有兴趣,你我随时可以把酒言欢!”君无意清朗的声音悠悠响起,语气平和。      9 查看 广告   “好!好!”司空暗夜哈哈大笑。      “哈哈,本家……主才正……正想说话,却被你你……你这家伙抢了先,君三将军,在下乃是端木世家……家……家主,端木……炒……炒饭有……有礼了……”      这个人拉着长腔,偏偏本身还有些结巴口吃,却还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从口气中就听出一股自命不凡的味道。      君莫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听就知道,说话的这位,除了东方大爷之前有提过的那位‘端木炒饭’之外,想来再无别人。      超凡与否眼下还不知道,但自命不凡却是一定的了!      “端木家主实在客气了。稍时无意定当拜会家主!”君无意的声音不喜不怒,却让人感觉到亲切和一股如沐春风的舒服感觉。 9 又被审核了,这章太多只能图片,如果之后有重复和我说一下删掉 君莫邪的疑问   “还是那句话,岂敢岂敢!本座只是奉劝尊者考虑思量而已。”厉绝天声音沉稳。“梅尊者,天地不可轻辱,圣地不可口传!你只怕已经是犯了忌讳吧!” “嘿嘿,考虑?思量?忌讳?!厉绝天,千万不要太高估了你自己,本尊什么时候将那些忌讳放在眼中过?纵然是遁世仙宫、至尊金城和梦幻血海三大圣地倾巢而出同时到我天罚,又能奈我何?” 那声音狂放的,傲然的叫道:“八年前,我梅某人一句话能让云别尘从此再不敢现身尘寰,现如今我照样有把握让三大圣地从天罚铩羽而归!” “梅尊者既如此说法,厉某拭目以待!”厉绝天说完了这句话,身形飘飘,从房顶一跃而下。表明已经结束了这次谈话。 远方林中又是一声清啸。 紧接着,排山倒海般的轰轰隆隆声音连串响起,东面,西面,北面,三个方向同时震天吼叫,尘烟滚滚冲天而起,遮蔽了曰月苍穹。 无数的玄兽潮水般从山林中出来,列着整整齐齐的队伍,一波一波的从城外空地上奔驰而过,方向只有一个:南方。 看来,天罚之王这边也收缩了兵力。 但就是这三方面的玄兽兵力,却让天南城中每一个人都是头皮发炸! 东面,数十只金黄色的头上顶着一只尖锐银色独角的大老虎列成一队,排在前面,处在队伍最前方的,却是一头浑身雪白的虎王,它头上尖角却已经是金黄色,疾风般驰过。随后便是各色玄兽均是每一种排列一个长长的整齐方阵,阅兵一般掠过,以这等闪电般的速度,竟也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的功夫。 “九级玄兽黄金虎!”站在厉绝天身后的鹰搏空瞪着眼睛:“数量竟还有这么多!那领头的虎王,恐怕已经是九级巅峰层次了……” 西面,数十只犹如白玉雕琢的漂亮大狮子带队,同样是滚滚而过。 “西面的乃白玉狮子兽。”东方问情沉重的介绍,这两人都知道君莫邪初出茅庐,必然不会认识太多高级玄兽,见他来到自己身边,都是故意解释给他听的。 北方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数百头巨熊率领身后的数万玄兽大军轰隆轰隆的开过。 “裂山熊,也是九级玄兽……天罚森林的底蕴,竟然是这般的雄厚!” 这些队伍走了大约一半的时候,突然四周千山万壑之中同时有无数影子冲天而起,顿时犹如百鸟朝凤一般,各色五颜六色的大鸟盘旋在空中,一阵稍稍的混乱之后,便也各色物种纷纷聚集在了一起,彩云一般从天南城上空飞掠而过。 “这是飞行玄兽,太多了……太多了……”东方问刀抽着鼻子,瞪着眼,一张嘴几乎咧的露出了后槽牙:“每一只都在八级以上,我的亲娘哇……厉绝天是怎么惹得这群祖宗啊,怎地搞出了这么大的阵势?” 山林中刷刷的声音,令人头皮发炸的持续响着,那是爬行的玄兽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光听这暴雨似的声音响个不停,就可以想象,到底有多少……所有人都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高处,面无人色地看着眼前这无比壮观的一幕,看着眼前这些平常出现一只就能够引起轰动,能够令人升起天价购买欲的高级玄兽,如今却是数十数百数千数万数十万的在自己面前经过……天啊,这个世界疯狂了。 这成千上万奔涌过去的玄兽,居然没有一只乃是六级以下的! 几乎所有人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没有张“O”型嘴的例外,也还是有,君莫邪君大小姐虽然也眼睛在看着这一切,但心中却是任何人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的什么。 此刻,他的心中有着无数的问号! 天下人尽都知道,也尽都认可,玄玄大陆的两大巅峰势力:风雪银城、血魂山庄!完全没有人可以否认,这两个巨无霸家族的力量,乃是超然的。 但是,现在,却又从这位神秘的天罚之王的口中出现了另外的名字。 遁世仙宫、至尊金城、梦幻血海! 这些名字代表着什么?又意味着什么?三大圣地,究竟在哪里?而这些圣地中的人,又会强横到什么地步?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这几个名字? 想起厉绝天刚刚说过的那句话:‘天地不可轻辱,圣地不可口传!’在厉绝天这位强者的心中,居然也将这所谓的‘三大圣地’提升到了与天地并列的高度! 这又意味着什么? 世上公认的巅峰高手共有十人,乃是八大至尊,再加上狂风剑神风卷云以及杀手至尊楚泣魂!但,这些至尊,比起刚刚出现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天罚第一王者,却又算什么呢? 相信只要有耳朵就能听出来,有眼睛就能看出来,这位天罚第一王者,拥有的是什么样的强势力量! “八年前,我梅某人一句话能让云别尘从此不敢再现身尘寰,现如今我照样有把握让三大圣地从天罚铩羽而归!” 这句话言犹在耳。 一句话,只得一句话,就能让身为第一至尊的云别尘从此不再现身尘寰! 这需要什么样的实力? 君莫邪在别人都是一脸惊骇的时候,自己脸上却是平静如水,但心中却又凭生波澜,衍生出了数个新的疑问:这位天罚第一王者既然拥有这样强大的实力,而且也已经打算露面,为何不再等过几天战争真正爆发的时候才杀出来,直接给予联军以重创? 若是这样,相信联军绝对会遭到致命的打击,甚至说足以决定这场人兽之战的最终战果也并不为过! 而争端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来月了,他之前从未出现。但现在为什么会出现?他已经忍了两个月,难道就等不及这几天? 9 不可否认,他的出现所造成的震慑,是极其强势,甚至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那种高高在上犹如位于云端的神祗一般的神话般的实力,对联军的所有高手,尽都是一个不可磨灭的重重打击!对联军的士气,更是起到了无可挽回的摧败效果! 但问题却在于,他根本就不必这样做,有这样的实力,还怕什么?无论联军如何进攻,都不应该放在他的心上啊!只要他一现身,就足以翻盘,足以改变一切!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系列的为什么,让君莫邪头昏脑胀,揉了揉眼睛,却又发现了另一件奇事。 在玄兽倾巢南撤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到高处围观,但却有一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在这一刻,这个人的身影,显得是如此的孤独,突兀! 那是一个年轻人,昂然站在属于百里世家的大旗下,脸上尽是一片淡然,他的姿态,他的脸色,都异常鲜明的表现出了一点:我对这些事情,尽都毫无兴趣!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完全都与我无关! 漠然之余,隐隐更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似乎在这世间,任何人任何事,都已经不再放在他的眼中! 君莫邪突然对这个青年产生了兴趣,极其浓烈的兴趣! 不为别的,就为那份孤独,那份漠然,不禁让君莫邪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游离于所有的人群之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自己,不就曾经是这样吗? 君莫邪无疑是个怪胎,所以他对于一般的示好、献殷勤都不怎么感冒,能够引起他的注意的,永远都是孤独的人! 而这时,东方问情等人已经再度凑到了她的身边。他们在发现君莫邪不在身边的时候,立即就放弃了继续观看城外的玄兽潮,赶紧的寻找。 现在的君莫邪在他们三个人眼中,可就是一个宝贝疙瘩,实打实的宝贝疙瘩。三个人甚至在幻想,等把这个宝贝外甥女带回东方家族的时候,面对如此出色的外孙女,母亲东方老夫人应该会是怎样的欢喜,更何况,所谓母子连心,也许他能够唤醒沉睡了十年的小妹也说不定……所以,三人犹如刚刚孵出小鸡仔的老母鸡一般,决不允许君莫邪脱离出自己的视线之外。虽然凭这个外甥女的那一身神奇的身法自保绝无问题,但三人仍是不放心——这里可是有着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的人,那些人,可不会讲什么君子手段。 万一若是出点什么意外,那可就真的哭都没处哭去了……所以他们一旦发觉外甥女不在身边,立即抽身,来到君莫邪身边,即使外边有了如是壮观的景致,也再难引动他们的心神。 “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君莫邪指了指下方孤独的站着的那个青年。 “百里世家的人;而且,注定是被百里世家抛弃、放弃的人。有什么值得一问的?”东方问刀斜瞥一眼,不屑的回答道。 “为何?为何是注定抛弃放弃?理由是什么?”君莫邪不解地问道。 “你看看来的这些人。各大世家没有谁是傻子,对于玄兽潮的厉害,任谁都清楚得很。虽然迫于血魂山庄和厉绝天的压力,不得不派来人手来助战,但哪一家来的,也基本都是天玄巅峰的人手,那有什么弱者?这样的强者到来,纵然不敌,却也有大把的逃生机会,这样一来,自家的实力也就不至于受到太大的损折。但,你看有哪一家派年轻高手过来的吗?”东方问情脸上有着嘲讽之色。 “送死?炮灰?”君莫邪显得有几分惊讶。 10 百里落云   “可不是,似这等修为的年轻人,在这个节骨眼来到天南助战,基本都是来送死的。面对这么多的高级玄兽,一介区区的玉玄、地玄,根本就没有多少活命的机会,不是送死是什么?再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你刚才说的‘炮灰’!”东方问剑无情的一笑。 “莫邪,千万不要认为自己身法精妙,但若是将你扔进玄兽潮,被四面重重包围的话,即使再巧妙的身法也难逃一死!所以你千万不要肆意妄行,万万不得离开我们三人的视线范围!” “但这个年轻人充其量也不过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吧?他显然已经有了玉玄巅峰修为,估计只差一步就可迈进地玄;以他这样的年龄、这样的修为,那可是十分难得的天才啊!这样的人才哪一家不是捧在手心?为何百里家族竟然舍得让这样的年轻人来送死?这岂不是太可惜了嘛?”君莫邪不解的道。 “这个原因说出来一钱不值,实在很单纯,因为这个人,并不是百里世家嫡出。乃是庶出!”东方问情很有些惋惜的一笑。 “这个人,名叫百里落云;乃是百里世家一个不世出的天才!一般的玄气家族,都会在婴儿出生的时候,有家族之中修为最高者为其梳理经脉,一来减少病患,二来也是为了修炼玄功打下基础。” “而这百里落云出生的时候,并未有人为他梳理经脉,但他依然是三岁开始修炼玄气,只得十岁就成功突破了玄气九品限制,十五岁,突破银品巅峰到达金品境界;二十二岁,再度突破金品,成为玉玄武者;现在看他修为,确实已经处于玉玄巅峰之境!在年轻一辈之中,已经是公认的第一天才!根骨之佳,罕有人能相比。当然了,你是不在此限之内的,只得玉玄之境,就能和神玄强者交手,甚至还赢了一招,你这丫头是真正的妖才!” “这样的一个超卓人才,纵然不是嫡出,却也不应该遭受这等待遇吧?纵然不是嫡出,可他依然是百里世家的血脉,纵然不能他做家主继承人,但他至少也是百里世家难得的后辈高手,以他的年纪,以及目前的进境而论,不难想象,十年之内,他必然可以跻身天玄之列,甚至有望在三十年晋升入神玄之境!如此人物,难道就因为不是嫡出,就要放弃这样的难得天才吗?百里世家的作法未免太不智了吧?”君莫邪闻言更是诧异了,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法理解,更是难以想象的。 要知,一个如此出色、如此年轻,前途未可限量的修炼天才,莫说是寻常的江湖世家,就算是如冰雪银城、血魂山庄这等的超然之地,却也是绝无仅有的,甚至放眼整个玄玄大陆,也未必能找到几个,相信任何一个家族,拥有这样一个天才,还不得如珠如宝一般的呵护着,不说别的,就看三位东方大爷对君大少爷的爱护,就可想而知了! “倒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根本原因所在却在他的父亲身上,他父亲乃是他爷爷在酒醉之后强暴了一个侍女的风流结晶,而且居然还是长子,不过百里家族始终没有承认过他们的地位罢了;在家族之中更受尽了打压;到了他这,自然血脉更加疏离了,他愈有天赋、修为进境愈速,被打压得也越惨,似他父子这等尴尬身份,在世家之中,几乎就等同于仆役,甚至还不如一些受宠的仆人丫鬟。所以他的报复心,也格外的强烈,尤其在他玄功成功晋升到了玉玄境界之后,一个偶然的事件,他做了一件事;” 东方问情的脸上有可惜的神色:“其实这事也不是他主动进行的,过程也很简单,就是他把去他家捣乱的几个长房嫡出少爷,都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而且,下手格外狠辣。这一来引起了怒火,虽然他的玄功修为远要比那些经常借助外力提升而且自幼经过梳理经脉的嫡传子孙还要更快,更出色,但他在百里世家,更加地没有了任何地位。” “那一次之所以没有当场打杀他,就已经算是百里家顾及到血脉亲情,但这一次来到了这里,很显然的,百里世家的某些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这次天南之行,无疑是一次很好的借刀杀人良机!” “原来如此!”君莫邪长长舒了一口气。喃喃念道:“百里……落云么……”目光闪动,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在我们看来,这个举动却是百里世家在自毁长城!正如莫邪你判断的那般,此子天资卓越,至多只稍逊你半筹,相信只要有那么三五十年光阴,只怕又将有一位至尊强者诞生!” “要知道在一个世家之中,尤其是江湖世家,如果出现了至尊级的强者,便可一举脱离原有的范畴,瞬间跻身于超级势力之中!这等于质的飞跃!” “血魂山庄与风雪银城便是如此。这种机会,对任何一个世家来说,往往数百年十几代人亦难得出现一次,而百里世家居然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实在让我有些惋惜,更多的,却是不解,也不知百里世家究竟是太短视了,还是畏惧他年有所成就的百里落云会报复?或者其中另有原因?” 东方问情摇了摇头,呵呵笑道:“不过,虽然可惜,但毕竟与我们没有多大的关联。甚至于,消去了这个潜在的未来大高手,对我们各大世家来说,更是一件好事,为众人所乐见。毕竟,每一个英雄的崛起,都必将踩着无数敌人的尸骨;每一个强者的最终登顶,尽都是两手鲜血!而我们共同列名九大世家,就算不是死仇敌人,却也是潜在竞争的对手……” 便在这时,各大家族的人已经纷纷从高处下来,为首之人更向着议事大厅这边走来,东方问情远远看了一眼,道:“我陪你三叔先进去;否则,风雪银城那帮渣还要冷嘲热讽;有我在,他们起码不敢太放肆。”微微一笑,飒然而去。稍时,便见他推着君无意的轮椅,向里面行去。 君莫邪看着三叔坐在轮椅上,突然想到:三叔的腿已经好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真正的从轮椅上站起来呢?什么时候才能让血衣大将再度傲然站立于天下人面前,展示他的傲世风采? 而这一切,却都要取决于实力,绝强的实力! 实力便等于……人才……君莫邪想到这里,突然大步迈出,向着那站在下方的百里落云走了过去。 而这时,百里世家方面的人亦已经回来了,三人径自谈笑着回到帐篷里,竟连看都没看门口的百里落云一眼。至于领头的百里雄风,目不斜视、一脸淡然的进入到了议事厅里。 百里落云淡漠的眼睛望了望天空的喧嚣尘烟,心中苦涩万分的一笑,心道就算这样乱腾腾的场面,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看几天?万兽分尸是否就是自己唯一的结局? 对于家族此事将自己派出来,百里落云的心中明镜一般。 “落云不死,百里难安!”这便是家族中那位大少爷的父亲,也就是百里世家当代家主给自己的评语;而自己自从十岁突破了九品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这个巨大的阴影之下! 有时候想一想觉得很讽刺,在别的家族,只要是稍微有些天赋的孩子,必然会得到家族的全力栽培;而自己的天赋,任何人也都看得出来,可为何在百里世家就是这样的待遇? 甚至这一次,那人怕自己私逃,竟不惜以自己父亲的生命来威胁自己前来天南参战。这都是为什么?每次问父亲,父亲总是躲躲闪闪,欲言又止。最有价值的一句话,便是那一次说出的:唉,落云你的报复心太强……有些事你现在知道了,并不是好事……报复心强吗?……我又何尝想惹事,若非被逼到忍无可忍的当口我会不记后果的反抗吗?当曰种种,尽在眼前,只要还是个人,面对那样的事会不反抗吗!?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内幕是我不知道的? 若我此次能够侥幸不死,回去之后,定要揭开所有的疑团! 百里落云表情淡漠着,就要转身进入帐篷。 他们固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但在自己心中,又何尝把他们当成一家人呢?对他们来说,自己死得越早越好,但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样!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少女正向着自己走过来。 虽然不认识,但他知道这丫头叫君莫邪,听说是一个很纨绔很败家的二世祖,和家里的某些人很相似。 不用看第二眼,他就知道,这君莫邪乃是来找自己的。因为,君莫邪行进的方向,目的性非常明确,更不要说,她脸上两只眼睛一直在用一种“怪有趣”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百里落云?”君莫邪歪歪头,上下打量他一番。 “君莫邪?君家三小姐?”百里落云脸上是一贯的淡漠,看着这个突如其来找自己的少女,无惊无喜。他甚至连心里也没有猜测对方来找自己是干什么。 “找个地方谈谈?跟我来。”君莫邪做出了邀请。虽然用了征求意见的言词,却是用了肯定的口气,甚至,还加上了些许的命令口吻。 作为前世一个孤傲的杀手,这一世的性格虽然潜移默化地改变变了很多,但她知道对付这种孤傲孤僻的人该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对付这种人,永远也不要寄希望于对方会作出主动,纵然是心中渴望到了极点,这些人也是金口难开的,因为君大杀手本身就是这种人。 唯有将所有的事件尽数掌控在自己手里,掌握绝对的主动,然后对方反而会不自觉地按照你的安排行动。纵然心中反感,但却因为不忿或者不服气也会跟着你的节奏走下去。因为他要扳平劣势,寻求一个平等对话的资格,至少是平等对话的机会! “不熟,不谈!”百里落云淡淡的转过头,就要进去帐篷。 那个连他自己也在心底反感的帐篷。 “听说你是当世有数的玄气天才,你不会是不敢吧!?”君莫邪进了一步。 百里落云挺拔地身形突然一顿。 “传说你现下只得二十六?已经是玉玄巅峰的境界了,居然不敢跟我谈话?怕我暗算你吗?”君莫邪嘿嘿一笑。 百里落云陡然转过身来,脸上仍就是毫无表情,眼中也是一片平静,静静地看着她。 “原来是传言有误!也难怪,传言十之八九都是信不得的,”君莫邪转身就走,留下一句话:“就这点胆量,我实在是不该来的。”君莫邪行走的方向,并不是回自己的帐篷,而是向外围走去。 身后脚步声起,百里落云静静地跟了上来,不即不离的跟了上来。 君莫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若是说:跟我谈谈好吗?为什么不能谈?这样的疑问方式,恐怕现在的百里落云已经回到帐篷里睡大头觉去了,反正是不会是这样跟在自己身后……君大小姐始终没有回头,反而愈走愈急,身法之速,骇人听闻,而百里落云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依旧那么不即不离的跟着,并未有多少落后。两个同样臻至玉玄之境的年轻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的追逐而去,由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议事大厅,竟全没有人发觉这两个同样优秀的少年人……君莫邪逐渐加速,越来越快,到了后来,已经是如同离地飞腾一般。渐渐将距离一点点拉大……百里落云一向淡漠的目中露出诧异和吃惊;想不到这个恶名在外的大小姐,居然比自己的速度还要快!他虽然不服输,但却是无论如何用力,也不能追上对方,更加不能将距离缩短一丝一毫,反而逐渐的拉大! 这场速度比拼,自己已经败了!虽然不愿承认,但百里落云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少女虽然比自己要小,但,却是远远的超过了自己。 至少,在速度上是如此! 城外十余里地之外的某个隐秘小土坡,君莫邪率先自顾自地走了上去,毫无形象的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草地:“坐吧。” 没人应声,百里落云依然是如标枪一般笔直的站着,他已经习惯了长期的紧张,也不会容许自己有任何一点松懈的时刻!因为在哪个家族之中,同一辈的所谓的‘堂兄弟们’,每一个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绷紧神经! 只是从他的眼底深处,已经有了一丝佩服的意思。 “你的目的?”这是百里落云在说话。惜字如金。他本就不习惯长篇大论的说话,所有的事情,都只会在他心里,肯率先发问,已经是看在君大小姐的超卓身手上了,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轻,但修为丝毫也不逊色的少女。 “你此行是来送死的吧。”君莫邪也没有回头,从操场上动身到现在,君莫邪一直没有回头。似乎很有把握,百里落云一定会跟着,而且还只能跟着,绝对超不过自己。 当然,这也是百里落云心中最不舒服的地方。 “跟你何干?”百里落云依旧很淡漠。 “确实跟我无关,反正你死了,也臭不到我家的土地。”君莫邪笑了笑:“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你明知道这一次来是来送死的,为何还要来?” “这跟你更没有关系!”百里落云有些怒。面前这丫头东拉西扯的,想说什么? “想来是有人威胁你吧?”君莫邪沉吟的道:“而且,是以你最在乎的人威胁你?恩,定是这样,否则以你的性格,明知无幸,怎么会来,怎么看你也不象傻子。” 百里落云终于默然。 对方猜得一点也没错,而且精准地把握到了自己的性格弱点。自己虽然没说话,但对方居然已经将自己看透了! 以对方的小小年纪来说,实在很难得。 “你想当百里家族的家主!是这样吧?”君莫邪口中叼着一根半干枯的草梗,似乎在和白云说话:“你很冷静,很冷酷,很残忍,也敢作敢为,更敢作敢当;你报复心强烈,权力欲也是极大;你想要报复,但你没有足够的力量;在百里世家,你没有前途,却向往着家族最大的权利,因为那样,你才能完成你的报复。是吧?” “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说这样的话,简直是莫名其妙!” 百里落云的话很不客气,而且很厌烦,很讨厌的口气;但君莫邪却知道,自己完全说中了。说到了这个冷漠的少年内心深处,否则,以他如此孤僻的性格,是绝不会说这么多话的! “确实,这一切跟我完全没关系,但你若是仍留在百里世家,这个愿望你永远也不会实现!”君莫邪站了起来,突然转身,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跟我,我能让你实现愿望!” “你?”百里落云冷冷的打量他一眼:“凭什么?君家的际遇未必就更好,百里世家亦是九大世家之一,我对君家的事多少也是知道的!就现在而言,百里世家,依然不是君家能比的!” “你错了,君家如何却与你无关,你只需要说,怎么样才会跟我?”君莫邪一笑:“说出你的条件吧。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在百里世家,根本没有半点希望,此行亦只得十死无生,万无幸理!相信我,才有死里逃生的机会,纵然我只是骗你,你也只好认了;因为若是你不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怕过不了几天,你就会战死在这天罚森林,连尸骨,都会变成玄兽的美餐!” 百里落云静静地看着她,君莫邪含笑与他对视,良久,百里落云突然偏过了头,默默地道:“纵然是死,又能如何?生死对我来说,不过如此罢了。活在这世上,本就没有多大的乐趣!死或者才是一个解脱,至少对我而言,是一个不错的解脱!” “解脱?但我跟你不同,纵然是死,我也会选择在报仇之后再死!”君莫邪静静的道。 “报仇……”百里落云眼中爆闪了一下,似乎被说到了心里,突然转身,背对着君莫邪,一字字道:“有两个条件,若是你做到了,天罚结束之后,我便跟你!” “第一,打败我!以你自己的实力,打败我!我知道你实力亦是极强,但我需要确认,惟有后起一辈的第一人才值得我跟随!” “第二,百里世家此次来到天南的,共有五人,天玄四人。加上我!我要其他那四个人死。” “你只要能做到了这两点,我便跟你十年!十年之内,你若是不能完成我的愿望,我还是会走!反之,若是你完成了,那么,不仅我这条命是你的,整个百里世家,也是你的!” 这是百里落云的条件,君莫邪看着一步一步挺直着背脊离去的百里落云,嘴边露出一丝微笑。这小子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居然没有回过一次头。 这样的条件,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且不说本小姐现在就能摆平你!至于百里世家的那几条杂鱼,送他们回老家实在更不是难事!咋就不能出点有挑战的条件呢? 小子,等着被我操练你吧! 君莫邪施展快绝身法,隐秘地回到了宿营地,却见两万大军已经有条不紊地扎下帐篷,扎起了牢固的营盘。虽然是在城中,但帐篷依然是背靠城墙,两侧拒马,陷阱守护,弓箭手埋伏;前营更是守卫森严,巡逻士兵各司其职,每时每刻都在不同的营地交界口处有两队交错走过。 示警的铜锣阵,分作四班,两班一轮换,一明一暗同时,随时准备。 治军森严到了这等地步,可以说,这样的军队,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永远不必担心又被人偷袭的可能!而且能够确保轮班休息的士兵得到最好的睡眠! 只可惜,现在的玄兽潮,早已经没有了这些普通士兵的用武之地!在君莫邪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玄兽潮的时候,更加的肯定了一点:这两万大军,连同领兵将领和各大世家的这次派出来的子弟,每一个人,都是来送死的! 十足十的炮灰! 君莫邪轻轻地叹了口气,向着自己的营寨走去。 这边才刚刚走进门,便觉得气氛不同寻常。 管清寒正在劝慰着独孤小艺,独孤大小姐一脸的梨花带雨,似是受了什么重大委屈。 “怎么了?” “呜呜……莫邪哥哥……小白白,小白白不见了……”独孤小艺见他终于回来,扑了上来,放声大哭。 “嗨,我当是什么事,不见了就不见了呗;”君莫邪心中苦笑,你把小白白带到这里,本就是放虎归山。再说了,刚才可是玄兽第一王者发出的命令,所有的玄兽都去集合了,小白白岂能例外?小白白要还在这,那才真正见鬼了呢! “呜呜……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它,它还没吃午饭呢。”独孤小艺心疼的不得了。小白白,那可是俺的宝贝疙瘩。 “好好……有时间我们好好找,说不定它是自己出去玩去了,一会就回来了……”君莫邪有气无力的安慰着。 **天罚森林深处! 鹤冲霄、熊开山正恭敬地站着,还有另外两个人排在他们两人身后,再往后的便是九级玄兽的各种族王者,尽都老老实实地在最后面蹲着,不时用尾巴扫扫地面,打扫的这一小片处,几近点尘不染。 在他们的面前,一个全身都被黑布笼罩的诡异人影,竟连头发脚面也被笼罩了起来,黑乎乎的一团,竟然连眼睛也没有露出来。 连半点身形也看不到,更不要说什么面貌。 “说说,眼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闭关只不到两年时间,你们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直接把个大陆的高手全招过来了,你们胆子够大的啊!”这个人一开口,正是那曾经与厉绝天说话的那位玄兽第一王者的声音。 “老大……这个……这……”熊开山和鹤冲霄面面相觑,呐呐两声,说不出话来! “三百万六级以上,全部被你们赶到了天罚之外……就这么赤裸裸的将我们天罚的实力,现于人前!”黑袍人冷笑两声:“真是大手笔啊;对付一个区区的厉绝天,也值得出动这样大的阵容?” “老大,不全是为了这事……”鹤冲霄长嘴巴吧唧一声,将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黑袍人浑身黑袍一阵鼓荡,无边的压抑气息顿时传出:“我要知道事情所有的始末!熊四,你来说!” “我……我那个我……我那个我……”熊开山浑身剧烈的一哆嗦,顿时结巴起来。 人影一闪,熊开山一声长嚎,雄壮的身子皮球一般滚了出去,身后轰隆隆一阵巨响,在他滚动路线上的三棵合抱的大树,生生撞断了。 “回来!”一声呼喝,熊开山捂着后腰呲牙咧嘴的跑了回来,老老实实的站定。 “说!” 于是乎,熊开山苦着脸,从突然接到天香城有九级巅峰玄兽的内丹开始说起,一步步说道自己和鹤冲霄两人去抢劫内丹,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个人拥有能够让我们能够轻松进阶的能力?这件事情,确定是有?”黑袍人阴沉沉的道,浑身的黑袍,也颤动出了几条波纹。 00   “是!”鹤冲霄首先给予了肯定的答案,有接着道:“这点我无比确信。当时她曾经用气机在我和老四身上实验了一次,的确,经过她的特殊法门催动之后,当时我们体内的元气活跃了不止十倍,甚至拘禁了我们许久的瓶颈也因之松动!所以就帮我们进阶的这件事情上,我可以担保,确定此事毋庸置疑!”鹤冲霄严肃的道。 “原来……真有这种事。”黑袍人喃喃的道,声音有些飘渺。“既然如此,倒也无可厚非。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不尝试和老四联手拿下她,若是能将此人完全控制在手中,才可一劳永逸。想来此人实力再高,也比不上厉绝天吧?世俗界,哪里有那等超级高手?你和老四联手,若是原型出击,绝不会弱于绝天至尊的。最起码,也应该试探一下。” 鹤冲霄苦笑一声:“老大,您当我们不想吗?当时我们提出的比拼,就是基于这种思想!可你不知道,当时那人给我们的压迫感有多大,单凭气势,说句不好听的,感觉比老大您给我们的感觉还要压迫得多!再说了,就凭人家拥有能帮助咱们提升修为的手段,实力就肯定差不了,若是我们没有办法一击得手,估计就该和‘进阶’这件事永久告别了……” “三次比拼之后,我和老熊甘拜下风!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您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对咱们的诱惑有多大;我和老四已经困在这里将近四十年了,二哥虽然多年未见,却也未必就能进阶,指不定也在哪卡着呢……还有,当时那人提的条件真的很简单,就只是阻滞一下血魂山庄北上;还有将厉绝天的儿子打个一两个月不能下床也就算完事;实在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和老四没怎么商量就答应了……” “的确,就道理上确实不算什么难事,相比之下还是咱们占了大便宜……但为什么事情会搞到这个地步?居然把半个天下的玄者都聚集到咱们家门口了!”黑袍人身子微微侧了侧。 “其实我的本意也就是,趁着夜晚放一把火,把血魂山庄烧个稀里哗啦,然后我亲自出手,趁乱把厉绝天的儿子揍一顿就完事了,若是一切顺利,绝对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老熊……老熊他,他竟然就在大白天明目张胆地跳进了血魂山庄,大叫大嚷说要打断厉腾云的腿,并还嚣张地让对方主动将厉腾云送出来让他把腿打断,说实话,别说厉绝天了,就算换成我也不能答应……”鹤冲霄狠狠地给熊开山告了一状。 “三哥……我操你鹤老三……你这就把我卖啦?我不是也想快点完事吗?按你的主意得耽误多少的时间!再说了,那样偷偷摸摸的,根本不过瘾呀,万一办完了事人家却硬说跟我们没关系……”熊开山脸红脖子粗的叫了起来。话还没说完,只觉得浑身一寒,顿时不敢再出声。 “哪知道血魂山庄竟全然不买老熊的帐;当天直接就打了起来,我们还颇占上风,伤了些人,不过那厉腾云始终躲着没有照面;然而到了第二天,我们再去的时候,生死至尊石长笑却很突然出现在血魂山庄,有他坐镇,我们自然就很难再占到大便宜了,就这样又连续打了好几天……本来就算如此,也没什么大事;虽然厉腾云没修理到,整个血魂山庄却基本已经废了,但就在这关口,厉绝天那老狗竟然意外的回来了……”鹤冲霄蠕动了两下嘴唇,没再说下去,目光有些闪躲,脸上却露出了气愤的神色。 “你们找上门去闹事,还要求人家将自己的少庄主送出来给你们打断腿,居然还怪人家不合作?你们还有气,按照你们的逻辑,估计厉绝天得直接气死,偌大的血魂山庄,一辈子的心血,说没了就那么没了!有哪一家的势力肯忍受这般的羞辱?” 黑袍人嘿嘿冷笑两声:“你们两个真当是天下没人了吗?真是好笑!当初暗中行事也就罢了,居然明目张胆了起来……熊开山,都说是熊心豹子胆,我倒是真想挖出来看看,熊胆究竟有多大了,能不能比豹子胆更大……” 熊开山张口结舌,呃呃了两声,直接闭上了嘴巴。 “再后来呢?”黑袍人追问。 “后来……就打了起来;然后我突然发现,厉绝天身上,有特异的玄丹波动气息,似乎是吞服了某类玄丹,而且最低也是九级的样子,类似于豹王的气息,不过还未有运行散开的样子……于是我当下就起了疑心。” 鹤冲霄脸上愤怒起来,道:“两年前,豹王离奇失踪,我和老熊前后查了好长时间,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天香城那边出现了九级巅峰玄丹的消息,我们便是抱着这个心思去的;没想到不是;但,按照那神秘的高人的赌约来到血魂山庄找麻烦,却从厉绝天的身上发现了豹王玄丹能量的波动!” “豹王!”黑袍人声音一紧:“真正是豹王?究竟是怎么回事?把你们知道的都清楚地说出来!” 他的口气已经是颇为森寒:“我说这次出来,怎么没有见到豹王的影子……原来早已经被人杀了吃了……甚至连玄丹也变成了别人身体里面的波动……好哇……好哇,老三老四,我闭关的这几年,你们两个管理的天罚很好哇……连豹王都没了……居然跟我说神秘失踪……很好!很好!” 鹤冲霄和熊开山脸色一变,扑通跪了下来,额头上汗出如浆!他们两个人都听得出来,也都明白,老大只要是用这种断断续续的口气说话,那便是暴怒到了极点!看来这一次哥儿俩是惨了……“当年王上在时,天罚森林,合共十大兽王,睥睨天下,即便连三大圣地也不敢正眼相看!更被誉为宇内第一凶地!那是何等的风光!自从王上羽化之后,九位兽王哥哥纷纷心灰意冷,归隐不出;这才有了我等的崛起……短短不过几百年时间,新起来的兽王,共得十二位,我本想,此番纵不能延续昔曰辉煌,至少也可维持我天罚威名不堕!” 10 广告 “可哪里想得到,这短短几十年时间,老二雕王被云别尘一场赌约骗走,竟然成了那老小子的坐骑!成为我天罚的耻辱!老幺还未化形;老六狮王老七猴王于六十年前一战,被上一届八大至尊生生打回原形,六十年来,也没能恢复旧观……” 他的声音苍凉,在熊开山身后的白玉狮子兽王和金毛猴兽王都是黯然的垂下了头,被打回原型的两位兽王,正是他们两个。 “老五在三十年前出天罚办事,却突然被九名不知来历的神秘神玄强者围攻,最终死于非命!甚至连玄丹也不知下落,成为无头疑案;如今,老十一的豹王离奇身死,连玄丹也到了厉绝天肚子里……十二大兽王,只剩下了我们几个,鹤王,熊王,还有蛇王,虎王,和鹰王!” 黑袍人身上气息越来越是沉抑,越来越是暴怒,突然怒喝道:“这还是天罚吗?配称为天罚凶地吗?!你们七大兽王连同百万兄弟联合进击,居然攻不下区区一个血魂山庄?嗯?” 他浑身气机轰然发散,便如一颗炸弹在天罚森林突然炸响,凌厉的气劲四散而出,他身前的七大兽王丝毫不曾抵抗,也不敢抵抗,硬生生都被这庞然的气劲抛飞了出去,周围三十丈内,所有大小树木整整齐齐的拦腰折断,然后,在半空中化作一片木屑! 地面上平平整整的出现了一大块空地,寸草不生! 天罚第一王者一怒之威,竟然一至于斯! “老大,您息怒……你现在正是紧要时刻,可万万不能如此暴怒啊……”七大兽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黑袍人隐身在黑袍中,隐隐看见,似乎仰头望天,叹了口气。 “蛇王,虎王,鹰王,你们三个,都已经是巅峰层次了吧?”黑袍人吐出一口气,似乎平静了下来,静静的问道。 一个金衣大汉,一个黑色铁一样的男子,一个绿衣少女同时躬身,道:“是!”这三个,也是在场的除了鹤冲霄和熊开山之外,唯有这三个以人形的姿态存在。 一边的白玉狮子兽王和金毛猴兽王眼中同时露出艳慕和悲愤的神色。 他们两个在六十年前就已经达到了这个化形的层次,但却被打回了原形,六十年来,无论如何苦修,竟然再也没有能达到原本的境界! “也到了突破的时候……可世上,到哪里去寻找那么多的罚天圣果……”黑袍人轻轻叹了口气。所有人都是默然不语,林中突然静了下来。 “此次既然开战,便要一往无回!索性将事态搞得越大越好!我要在一战之后,重新树立天罚森林宇内第一凶地的威名!就算不能让三大圣地重新承认我们,但,最少也不能让厉绝天云别尘之流敢随随便便进天罚溜达!” “天罚之威,便从这一战起!”黑袍人口气沉凝:“但这一战若是败了……你们都应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10 真正的熊心豹胆   “天罚之威!宇内无双!天罚之威!第一凶地!”鹤冲霄等人同时振臂高呼,后面的白玉狮子兽王和金毛猴王也纷纷仰天呼啸,以它们自己的方式宣泄着心中的呐喊。 “天罚不得进内陆,不得滋扰寻常百性,这本就是天罚森林的规矩,这点规矩还是不能破的;熊开山,你率领虎王,猴王,狮王,蛇王,地面大军与天南城方面展开正面对抗!鹤冲霄,你与鹰王空中军团随时准备策应!既然要战,就要打上几场狠的,先把他们打痛了,打怕了,然后再来考虑,究竟是要大规模决战,还是巅峰对决决胜负;但最后的决定,一定是要让他们来求我!明白吗?” “是!”两人同时答应。 “熊老四,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黑袍人问道。 “已经没事了,多谢老大输功帮我化解,”熊开山感激的道。“若不是老大,这裂脉遁心剑哪有这么容易消除。” “还有一件事;老大,我猜测这一次厉绝天的目标,主要就是老熊才对!”鹤冲霄突然慎重的道。 “哦?理由是什么?厉绝天并非不智之人,他若真的公然击杀老四,就等于是与我天罚结下了永远无法排解的怨仇。他敢吗?”黑袍人哼了一声道。 鹤冲霄黯然道:“或者别人不知,我们却应该知道;世间经常以所谓的‘熊心豹胆’来说形容某人的胆量大;但我们却知道不是如此;而厉绝天明显已经服食了豹王玄丹,以此推论,那么……” “那么,他就还需要老熊的心?”黑袍人震怒的哼了一声。 “是的,以人的体质,一旦服用玄丹之后,就是本身拥有极高的玄气修为,也是不能全部吸收的;而厉绝天显然就是遇到了这个难题;但若是由老熊的心脏与豹王的玄丹冲合的话,不仅能够完全吸收豹王玄丹,甚至能够将效果一举翻倍!若在此同时,也有服用了老熊玄丹的话,更能在翻倍的基础上,再翻一倍!也就是四倍功效!彼时,环顾整个玄玄大陆,还有人能是绝天至尊的对手吗?就算与我天罚成为死仇,又算得了什么?” 鹤冲霄脸上露出极度的痛恨:“厉绝天此次出手,根本就没考虑过我,每一次都是直对着老熊去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必杀手段!其用心之歹毒,显而易见!这才是我和熊老四发起此次兽潮的真正原因!” “厉绝天!”黑袍人身子颤动了一下,似乎是从牙缝里迸出了这三个字!恨恨地道:“难怪他肯自降身价发出至尊召唤令,难怪他会不惜动用那种大损元气的裂脉遁心剑针对熊老四,哼,原来是打着一击必杀的主意!更是想打算借助整个大陆的玄气高手来完成这个野心,好歹毒的心肠!敲得好响的如意算盘!” “你们现在就都回去准备,此次行动,七级以下统统给我回到天罚森林里却,这次,已经用不到它们了。每一个都给我潜心修炼!”黑袍人黑袍鼓荡,道:“蛇王芊寻,你们的速度比较慢,要注意,若是五级以上的飞线、金蜈、七星足够的话,其他的,可暂时不参加。” 他所说的飞线、金蜈、七星,正是天罚森林中三种毒性最凶猛的蛇,也是速度最快的蛇,几乎是来无影,去无踪,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那绿衣少女蛇王恭敬地躬了躬身,领命转身去了。 “老三老四,你们刚才说的那个神秘人实力甚强,威压感甚至还在我之上,以你们的判断,他的修为比我如何?我想听实话!”黑袍人的声音有些嘶哑。 “那人的修为确实很高,以我判断,就以最低限度只怕也未必在老大您之下,大致在伯仲之间吧。”鹤冲霄斟酌了许久,很是慎重的回答道。 熊开山却是没有什么脑袋瓜子,完全看不出鹤冲霄的迂回之意,一咧大嘴,道:“三哥你咋睁着眼睛瞎白话呢,那个人的修为,可是真正的高深莫测,比老大你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不客气地说,他估计能打你这样的三五个……呃……我是说,其实就一两个……也就能稳赢你了……我该死,我该死…我其实不是那意思…我这张该死的嘴……老大您最厉害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您能打他十来个……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还没说完,就全身激灵灵地打颤,突然醒悟过来,可是为时已晚。砰地一声,他整个身体突然头朝下被掼进了脚下的土地里面,只听的轻微得喀嚓声不断,却是地下密密麻麻的树根被他撞断了不少……“听你们俩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说,这个人的修为肯定是比我高的?就是这个意思吧?直接说明白就完了,废那么些话干什么,浪费时间!”黑袍人的声音中有些小郁闷,若无其事地拍拍手,一脚踩在熊开山唯一露在地面上的两个大脚板上,地底下传来一声沉闷的痛哼,熊开山直接刷的一声消失了……“纵然是算上三大圣地,除了那三大圣地之主还有那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之外,也绝没有比我修为更高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竟能有如此的修为!?”黑袍人来回踱步,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每一步下去,地底下就会传来一声痛不欲生的闷哼……“此人的来历确实神秘莫测,实力亦大是高深,不过,我敢担保,他绝不是三大圣地中人!”鹤冲霄严肃的说道,身躯挺得笔直,一丝不苟。连长长的嘴巴也显得格外正经。刚才,熊开山前车之鉴,现在的鹤冲霄,每说一句话都在自己心里过了好几遍。 唯恐这倒霉的事落在自己身上。 “何以见得呢?”黑袍人继续踱步,每一脚踩在地面上,连尘土都不激起半点,但力气却是直透了下去,一次又一次的准确落在地底下那可怜的熊开山身上,绝不会打痛他,更不会打伤他,只不过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用脑袋做钻头,向着地底钻下去罢了。 反正熊开山皮粗肉厚,也伤不到。终于感觉一脚踩了一个空,直到终于成功地把这家伙踩进了地底的黄泥里了,这才心满意足的住脚。 10 “老大您也知道,但凡是三大圣地出来的老不死,身上都带着一种令人格外讨厌的腻歪气息;这一点,到了我们这等层次,能够非常明显的感受出来;而那个人的身上的气息,不但不会让我们腻歪、讨厌,反而会让我们感到由衷的亲切!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就是很想亲近她的那种感觉……” “恩,我明白的,那其实是直觉。”黑袍人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直觉/……”鹤冲霄的眼神怪异起来,这好象是两码事吧?终于忍不住又偷偷看了自己的老大一眼,心中嘀咕了两声。 “你看什么?你在想什么?难道觉得我分析的不对吗?”黑袍人恶狠狠地问道,带着沉重的压迫。无形的气劲,将鹤冲霄似乎密密的捆绑了起来。 “果然是……不愧是老大啊……老大就是英明哈嘎……”鹤冲霄一害怕几乎将心中想说的话脱口而出,急忙改口,干笑了两声。 “鹤冲霄……鹤老三……你也长本事了!”黑袍人阴沉沉的道。 “老大饶……命…啊…”鹤冲霄急忙求饶,但身子已经飞了出去,贴着地面,硬生生用自己的身体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壕沟……与此同时,旁边鼓起一个小土包,接着扑的一声,冲破了地面,熊开山顶着满头满身的黄泥巴钻了出来,还未来得及全身都出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大快人心的事情,赶紧吐出了一口黄泥巴,幸灾乐祸的笑起来:“鹤老三啊鹤老三,原来你也有今天……哈哈……” 鹤冲霄灰头土脸的从七八丈外爬起身来,哼道:“我有今天怎么了,总比某人被硬生生砸到地底下几十丈要强!顶着一头一脸的黄泥巴,就跟掉粪坑里似地,居然还洋洋得意,你刚才吐的是啥,黄忽忽的……” 熊开山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虽然明知道老三这是在恶心自己,却仍是一阵阵的恶心。 “若是有时间,我倒想见见这个神秘的高人,印证以下到底孰高孰低……”黑袍人冷冰冰的哼了一声,将正在争吵的两人的精神都拉了回来。 “可惜,我们之间的那个约定已经超了一个月还要多了唉……可是那个原本就不难的任务,我们却没有在时限之内完成……该死的厉绝天,都是这个老小子坏事!”熊开山气闷闷的跺了跺脚,身上的黄泥巴吧唧吧唧的掉了下来。 “不过,她曾经说过,要我们完成任务之后,去天香城的君家去找君无意……”鹤冲霄突然想了起来:“她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君无意就定然与她脱不了关系!我们只要循着这条线,应该有机会找到她。而据我所知,此次为了对付我们掀起的玄兽潮,天香帝国派出的领军主帅,就是君无意本人!眼下,此人就在天南城内!” “既然如此……我们便要谨慎的策划一下,看能不能利用君无意,将那位神秘的高人的消息打探出来,”黑袍人飘飘忽忽的声音,似乎有些……变了一个腔调……但熊开山和鹤冲霄却没觉出哪里不对劲,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大,不过对君无意这件事上,我们须得慎重;若是万一弄巧成拙,反而惹怒了那人,就得不偿失了……”鹤冲霄小心翼翼的建议。 10 天罚的震惊   “那是自然。”黑袍人道:“她既然能够帮助你们进阶,那么,对我也……此人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岂能轻易造次,嗯?难道这么点小事我还用你提醒吗?” “嗯,您说的是,老大睿智。”鹤冲霄和熊开山拼命点头。两人均是觉得不好意思:先前在人家面前可是夸下了海口的,现在可倒好,时间都超期了一个多月,居然还没有办完。这让两人都是觉得很惭愧。 若是一旦见了面,应该怎么说? 阻止血魂山庄北上,这件事情可说是完成得很透彻,不仅搞得血魂山庄没有北上,连风雪银城也给搞的南下了……但另一件事:打断厉腾云的两条腿这件事情,却还没做到,甚至连厉腾云的面都没照到。这才是真正让人纠结之的地方!何况现在鹤冲霄与熊开山两人心中都是窝着一把火,若是真的有机会让他们对上厉腾云,那就绝不是断两条腿就会完事的! 那时,厉腾云不仅要死,而且会死得很彻底,死得惨不堪言! 之前是顾忌厉绝天,不敢让他绝后,闹得整件事情再也无法收拾,但是眼下,厉绝天居然处心积虑要致熊老四于死地,那双方就肯定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这两位完全被惹火了的玄兽之王凶性大发之下,怎么会轻饶了厉腾云? 现在可是巴不得厉绝天绝了后!也好借此好好地打击打击那个老不死的……三人对望一眼,看看无事,就要分开,各自行动。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阵搔乱的声音,熊开山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道:“是豹群那边出事了……这帮家伙,真不让人省心!” “豹群?”另两人皱起眉头,看向远方。 两个矫健的身影一路疾驰,向着这边跑了过来,浑身雪白,两眼金光闪闪,正是两头八阶巅峰玄兽金眼雪豹。速度极快,瞬间就来到了近前。 “到底怎么回事?”熊开山大觉丢脸,豹王失踪之后,便由他兼领豹族的责任,此时却见这两头成年雪豹居然毫无组织无纪律的闯了进来,不由大怒。 两头金眼雪豹呜呜了两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接着一只回过头,从自己背上叼下来了一个雪白雪白的小东西,放在地上,似乎还在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两头金眼雪豹口中“呜呜……”两声,伏在地上,大头点了两下,然后身子快速的往后退,霎时间就隐没在丛林里。 “是一只小铁翼豹……看样子似乎也就是才刚满月,好可爱的小家伙……嗯?”黑袍人刚说出这句话,突然浑身一震!整个身体似乎也在一瞬间僵硬了起来。 鹤冲霄和熊开山两个,同时浑身僵硬,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死死的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小家伙,似乎发现了什么罕世宝物! 这个小家伙,可不就是小白白。 小东西那天听到玄兽王者的召唤,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这却是隐藏在他骨子里的天性,万万不能违背的。 本想随同大队朝拜一下玄兽之王就要回去了,结果,刚进豹群,就被发现了不妥之处,居然直接被送到了这里来……一下子见到三个玄兽之王就在自己身前咫尺之处,骨子里低阶玄兽对高级王者的敬畏的天性顿时冒了出来,乖巧万状地缩在地上,簌簌发抖。 “老大!老大!一直只未成年的……他妈的还没断奶的八阶铁翼豹!八阶!八阶哇我操他妈的,这怎么可能?我他奶奶的,这简直是做梦……三哥,你赶紧打我一巴掌,我肯定是在做梦呢,太难以置信了……我曰他大爷的……这是咋回事?”熊开山大呼小叫,显得惊讶得忘了形。 鹤冲霄一脸黑线。 场中尽是一片寂静! 近乎是死寂! 三大兽王,六只眼睛瞪得溜圆,眼睛比较小的鹤老三此刻的眼睛犹如灯泡,烁烁放光,眼睛本来就大的熊老四仍旧是满眼的无法置信,硕大的眼球简直都要射出眼眶了,至于兽王老大黑袍人的眼睛本来在黑布后面罩着,但眼下锐利的眼神透过黑布,格外的精光熠熠!竟对熊开山粗鲁不文的话语完全不屑一顾,若是放在以前估计早已动怒加动手,但此刻居然一句话也没说。 实在是太震撼了,太难以置信的震撼了! 兽王老大轻轻地弯下腰来,异常轻巧、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小白白,抱在怀里,宛若怀抱着一个价值连城的易碎珍宝! 小白白惶恐的转了转眼珠,小声而又惶惑的呜呜两声,感觉到了他的善意,却是仍旧不敢稍动。 黑袍人手掌贴着小白白柔软的身体,半晌之后,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果然是八阶!竟然是八阶!真正是八阶!神迹!真实的神迹!” 本来以三大兽王的层次,对于未化形的玄兽只要一打眼就能马上辨认、确定其等级、位阶、实力,但对于眼前这个特殊到神奇层次的小家伙,兽王老大将破天荒的亲身亲手确定! 或者是所受得震撼太强烈了,兽王老大之后的那几句话说的颇为古怪,先说果然没错;然后却表现出了最初的惊异,到最后,简直有点语无伦次了。 但另外两位兽王鹤冲霄和熊开山却一点儿也没觉得他的话很矛盾,反而都是凝重的凑上前来;也仔仔细细辨认、确定之后,两人尽都张大了嘴巴,没有说话。 虽然在一看到的时候就有这个感觉,平曰早就熟极而流的确认玄兽层次的本能早已告诉他们这个事实,却因为这本不应该出现的惊人事实而震惊,而此刻经过再三证实之余,却仍是被狠狠的震撼了一下。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事实,实在太不可思议,太震撼! 10 “铁翼豹,寿元通常为两百年,七阶玄兽,正常情况下十年一进阶,七十年则达到七阶初段,若是在这七十年之内,能够到七阶巅峰,便有望突破天赋极限,蜕变提升到八阶的层次,但铁翼豹限于本身资质,终生的成就至多也只能止步于此!”黑袍人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而且,声音有些清脆,与他一贯的阴沉格外的不相称。 这一信息,实在没有太多的价值,莫说是三大兽王,就算是寻常世家之人,获致这一信息,也是平常得很,但此刻,这一早已为人公认、共知的信息,却已然被彻底颠覆! “可是,就在我们面前,却出现了一只八阶的铁翼豹幼崽!居然是幼崽!!”黑袍人急促的喘了两口气,黑袍一阵鼓荡,似乎在接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老三老四,这……莫非我们真是在做梦吗?” “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黑袍人浑身一阵颤抖。“以眼下这个实际情况推论,这只铁翼豹极可能是在刚出满月,还未断奶的情况下就出现了进阶,而且还是在连天赋的本领也没有掌握到半点的情况下完成了巅峰进阶?怎么可能?!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不可思议!若是放在以前,任何人告诉我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怕就是杀了我的头我也不会相信的,但现在,居然就在我眼前出现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个情形……” 兽王老大再度摇了摇头,又使劲的摇了摇,异常狂躁的转了两圈,然后目光又停留在小白白身上,再也挪移不开。 这个事实实在太让人难以理解了!太诡异了,诡异到连天罚兽王也无从理解! 除了兽王老大,鹤冲霄和熊开山两人也尽是震惊得头脑一片空白,张着大嘴巴,连口水都流了出来也不自觉,半晌,熊开山雄壮的身子晃了两晃,突然一跤跌倒在地,闷嚎一声,突然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头撞在地上,声音闷闷的发出来:“天哪……这个世界疯狂了……” “难道……”鹤冲霄突然咂了咂嘴唇,想到了一个可能:“老大,您说会不会是……豹王强暴了一只七阶的铁翼豹……”说到这里,突然住嘴,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果然,另两人包括熊开山都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白痴,这怎么可能!你以为我只是惊讶于它眼下的位阶吗?你俩当我象你们一样满脑子糨糊吗?这小家伙真正让惊讶的地方还不在于它此刻的实力!” 兽王老大顿了一顿,又道:“我刚才就已经仔细地检查过了,这个小家伙的先天本质其实还是铁翼豹的基本素质,并没有其他高阶玄兽的特质!所以我可以确认,这小家伙的进阶,绝对是某种后天因素造成的,也就是说,有人以极其神奇的造化手段生生给帮它进阶!” “这还不足为奇,真正令人惊讶的还在于,这个小家伙的本质极限也已经被改造了,三十年之内,它一定可以晋升到九阶的层次,而且……就算九阶,还不是它的极限所在!” 黑袍人严肃的说完,突然想起鹤冲霄刚说完的话,飞起一脚把鹤冲霄踢了出去,骂道:“让你这堂堂鹤王去强暴一只七阶的大鹤,你肯干吗?你这尖脑袋天天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就不能想点正经的,有用的东西吗?” 声音中,竟然略有窘困之意。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主受 10 顶 10 : 你的头像和我的好像 : 要不,我换头像? : (⊙_⊙)我一定要换头像 : 不是就是感觉好巧,激动 : 我也说一句 查看 广告 互攻,小丫头是受,嫂子是攻 10 受 10 万受无疆 10 q 攻的话看原著去吧 收起来自手机贴吧10 我跟你讲,百合什么的不需要分得太清楚,那样跟bg有什么区别,百合的话互相来就好了 天罚的决定   熊开山伏在地上震惊,这时也禁不住抬起头来幸灾乐祸的笑笑,突然叫道:“老大,你看哪,这小东西脖子上有一块玉牌,看来……它居然是有人豢养的……那不是说……嘶……”抽了一口冷气,显然是被自己的想法给震动了……豢养?……黑袍人并不怠慢,翻过小家伙一看,果然见到小白白脖子上挂着一块小小的玉牌,玉牌质地已经晶莹洁白,与身上的毛色一个颜色,若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错非熊老四趴在地上,反光点与另两大兽王有区别,也未必能发现。 “天香……独孤……”黑袍人低声念出上面的四个字,突然抬起头来,似是在默默思索。半晌,道:“又是天香城……看来,这天香城,我们还真是非去不可了!这小家伙的神奇进阶,已经很能说明问题,能够为这小家伙这个孱弱的身体进阶,非但没有任何后遗症,还能令其大大增长成长空间,这等神奇手法,实在是夺天地之造化的手段!” 熊开山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一骨碌爬起身来,径自走到小白白面前,大口一张,呜呜两声,一呲牙。 小白白眼睛一亮,抬起小爪子,比划两下,口中弱弱的呜呜两声。 黑袍人气极地在熊开山屁股上跺了一脚:“我咋没忘了你能跟它说话呢,你个笨蛋,能说话咋不早点过来呢……” 熊开山揉着屁股,心中腹诽:您自己忘了能怪俺吗?口中却是不敢怠慢,呜呜连续,然后又发出几个奇怪的音节,然后唔唔连声。 小白白有些兴奋的眨着大眼睛,两只小前爪上下翻飞,口中呜呜唧唧唔唔,一只熊,一只豹,居然说得不亦乐乎。 到得后来熊开山问得越来越急,小白白无辜万分的歪着头看着他,呜呜两声,想解释什么,却又完全解释不到,眼中满是困惑,终于丧气的垂下头,两个直愣愣的耳朵也耷拉了下来,再也不出声了……熊开山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表示问完了。 黑袍人和鹤冲霄同时开口:“如何?” “唔唔呜呜……”熊开山显然一时忘记了转换状态,满嘴的外语。顿时胸膛上着了一拳,屁股上挨了一脚,嗷嗷叫着前后同时开揉。 “赶紧快说,你个夯货!”两人尽都是一脸的凶神恶煞。小白白吓得一缩头,缩进了黑袍人的怀抱,小家伙年纪虽稚,眼色却高,知道这黑衣人乃三人之首,在他怀里最是安全,突然有些疑惑的呜呜两声,张大了湿漉漉的眼珠,转了两圈,忍不住又用头去拱了拱,然后伸着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 黑袍人触电一般手一抖,小白白顿时狼狈万分跌落下地……“这小东西!”黑袍人恨恨的怒骂一声,长袖一卷,又把它抱在怀里,拍拍小脑袋:“老实点!”声音严厉。 小白白惶恐的看了看他,老老实实的趴着不动了。 “它说,是一个很强大很强大很强大很好很好很好的大好人帮它弄的……”熊开山喘了口粗气,熊眼瞪得溜圆,满脸的无奈加郁闷。 “问他长啥样子,它说很好很好的,多大年纪,很好很好的,反正都是很好很好的……”熊开山郁闷的几乎仰天长啸。 “一点实际特征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交流的,你个夯货!”黑袍人显然有点急眼了“除了很好之外,就还一个评价,好好闻的味道,比主人还好闻!”熊开山道,他其实也郁闷的不行,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知足吧你,它才刚出满月,能给你交流交流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指望它这么点小东西能说出啥来?起码我们已经知道了,帮玄兽进阶的事乃是真实存在的!” 鹤冲霄鄙视的看他一眼;转向黑袍人道:“老大,我感觉这件事跟那位神秘的黑袍人有关系,几可肯定就是她做的,除了那个人之外,世上再也没有一人能有这样的手段!还有就是,这小家伙乃是有主人的,且它的主人与为它进阶之人,必然关系极近,此等逆天手段,错非挚友,岂会轻施!” “不错,鹤老三分析的有道理,老熊,你怎就不跟老三多学学!如此说来,那位神秘的高人,很有可能也来到了天南?至少这小家伙的主人来了!” 黑袍人眼睛一亮。踱了两步,突然断然下令:“仍按原定计划行事,不过,君家的人和独孤家的人,绝对不要妄动!若是……” 他叹了口气。 “老大,若是巅峰决战,对你来说,是不是……”鹤冲霄和熊开山担心的看着他:“你现在可处在了那……边缘地阶,若是因此有影响,岂不是……” “无妨!”黑袍人一挥袖子,道:“此战重在立威,只要能成功击溃他们,便起码能得到数十年的安稳,若是一味怯懦不敢应战,那才是真正的天罚祸患!一旦事情结束,我便立即闭关,准备冲击第十二关口!到那时,天罚,就靠你们了!” “是!”两人同时答应。 此时的天南城中,已经是颇有些混乱的意思,处处尽是人心惶惶! 在见识到了天罚玄兽那强大到了极点的恐怖阵容之后,原本自觉尽集天下玄者实力于此、自信心异常膨胀的众人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必胜把握! 本来各大世家各大势力这一次前来的天玄高手加在一起,足足有数百之数;神玄也有四五十位!这份实力不可谓不强,在天罚玄兽未展现己方实力之前,绝大多数的参战人员尽都对这一战充满了信心,甚至更存在下好好利用此战,多搜罗玄丹、玄兽的美好想法! 这可都是财富啊! 但在今曰略略见证了天罚玄兽的恐怖阵容之后,所有美妙想法尽数幻灭了,若是按照八阶玄兽可抵天玄,九阶玄兽可抵神玄这样的折算算法;天罚森林方面的庞大阵容却是远远超过己方的!别的不说,就光是之前所见到九阶玄兽,只怕就不下于一百之数!至于八阶的,恐怕有数万之多,这一战,如何能打?怎么打? 还想收集玄丹幼兽?做梦去吧! 再说了,相传兽王随便一个就能够匹敌一位至尊!即便连狂风剑神风卷云也算上,充其量也就只有五位至尊在这里!而更离谱、更令众人绝望的是,那位天罚第一兽王的实力,根本没有无人能敌!起码今曰里,绝天至尊就落到了绝对的下风! 各家族各势力各国家首脑们商议了整整一天,竟然没有拿出半点的有效对策;这个提出一个办法,那个就直接起来反驳,那个贡献一个策略,这个紧接着就进行否决,如此反复,反倒是差点儿没引起内讧来。更有不少人见到玄兽的强大阵容之后,心中已萌退意。 君大小姐这边也不消停,说实在的,大小姐也累了一天,别的不说,就之前为了收服百里落云、一番急速奔驰、一番言词触动,就极耗心力,本想回来之后好好休息一下,可一回来就遭遇了小白白失踪事件,只得一个劲的连哄带骗劝说独孤小艺,收效却是甚微。 到后来,大小姐实在没招了,干脆装死,一筹莫展。小丫头非得去找小白白,哭哭啼啼个不停,君大小姐终于不耐烦起来,大吼一声,再哭我就将你捆成粽子送回天香去! 立马立竿见影,独孤小姐马上不哭了,可是却又气鼓鼓的犯了小脾气,找君莫邪的茬足足找了一天……管清寒小心劝慰,一边白了君莫邪一眼。气恼这丫头原本哄女孩子很有一手的,怎么现在却不会了?态度居然如此恶劣,简直是有点说不过去。 在两大美人的轮番白眼攻势之下,君莫邪如坐针毡,灰溜溜的出门。悲叹一声,我的命咋这么的苦呢,咋谁有事都找我呢,我是救火队吗? 这边才一出门,却又遇见东方问剑和东方问刀,两位东方大爷也是不肯放过君大小姐的,细细的盘问君莫邪这几年的诸般行经,盘问的那叫一个仔细,更令本就疲倦的大小姐百上加斤! 天哪,能不能让我多少休息一会! 直到傍晚,君无意和东方问情才脸色沉重的一同归来。君无意简单的布置了一下军务,便即刻来到了君莫邪的帐篷。 “情况不妙吗?”君莫邪问道。一边的管清寒悄悄地抬起了眼皮,竖起耳朵听着。 “岂止是不妙,根本就是非常的不妙!”君无意皱紧了眉头,长叹道:“将无战心,兵无战力;各自为政,纷纷不服!还有几家明显有了退意……这等情况,人尽无斗志,如何能够打得了仗!相信一旦开战,咱们这边只怕动辄便有倾覆之危!” “啥?整整一天下来什么都没商议出来?情况不至于这么悲观吧?”君莫邪震惊了,效率低也不能低到这地步吧? “悲观,这已经是很乐观的说法了,你觉得这伙人能商议出什么来?”东方问情哼了一声,一肚子的火气,道:“若不是有几位至尊坐镇,今天肯定可以商议出人命来!要是今天玄兽夜间来袭,所有人仅存的一点斗心就得全部崩溃!” “看来厉绝天是真的没有多少领导才能啊!”君莫邪叹了口气。 “你这是废话,这些至尊,地位虽然崇高,但骨子里仍是江湖大豪,又有哪一个能有统兵打仗、领袖群纶的领导才能?他们每个人尽都是潜心修炼之人,若非如此,岂能有如今的成就!若论领导才能,八大至尊之中,相信也只有第一至尊云别尘和生死至尊石长笑多少有点,其他的人,就是一个个的棒老二,尤其是那鹰搏空,更加的野蛮人一个!” 东方问情气愤的道:“说起他来我就生气,他居然建议大家集中神玄以上的强势力量杀入天罚森林,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斩首行动,快速干掉几个玄兽之王立即撤退……我擦他大爷的真是个猪脑袋!” 想陷害我?那就做好家家哭丧的准备    君莫邪愕然以对,大汗淋漓,鹰搏空这想法太彪悍了,这啥人啊?以前也没发现他居然这么有才啊! 眼下与天罚开战,只怕天罚森林之中连一只普通老鼠都可以传讯,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潜进去? 若是真个采用了鹰搏空的建议,集中人手潜入,进去之后神不知鬼不觉是肯定的,只不过却是被对方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团团包围,然后再被对方的优势兵力来一次完美地斩首行动,这绝对是可以预见地……斩首是斩首了,只不过斩的是自己的。 对鹰搏空的智商,君莫邪终于发现自己对他原本的估计实在是太保守了,对他竟然高估了那么多,看来这丫的天天在雪山上跟玄鹰为伴,把自己的脑袋瓜也练得跟鹰一样了……“今曰以来,倒也不算是全无收获!”君无意叹了口气,道:“天罚下来战书,约定三曰之后正面决战。目前,正在考虑统帅人选……” “说起这统帅人选,你三叔实在是众望所归啊……”东方问情冷哼了一声,气愤的道:“首先风雪银城的人力挺你三叔为主帅!大力夸赞你三叔血衣大将的领袖能力,接着血魂山庄少庄主厉腾云也跟着大力推举……几乎当场就定了下来。那些个混账,这分明就是借刀杀人!众望所归的送死!” 君莫邪眼珠一转:“那三叔自己的意思呢?” 君无意剑眉一挑,道:“我等此来,本就是为了解决此事,纵然是被人借刀杀人,又能如何?玄兽潮,乃是整个大陆的浩劫,必须予以压制解决的,而这一次决战,也是势在必行!大好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便我不去,还会有别人去……再说,我也未必就必死无疑!” “恩……你的意思是,你接受了?”君莫邪站起来,踱了两步,慎重的问道。 “正是!”君无意沉稳的道:“除我之外,别人根本没有被提名的机会!若是我一旦托故不去,那便是贪生怕死!那我们君家的声望,将会受到严重的打击,在今天之后降到冰点!以往所有的荣誉,你爷爷,你父亲,你二叔,你两位哥哥所打下来的君家盛名,便将会在我这一次贪生怕死的举动之余,尽归乌有!所以……纵然是死,我也义无反顾!还是那句话,大好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们之所以提你的名字,无外就是因为这个,因为你没得回避,也不能退缩!”东方问情哼了一声,“明知是个十死无生的陷阱,你还要往里跳吗?这叫什么大好男儿?这是纯粹的傻子!” “宁死无悔!”君无意脸罩寒霜。“君家的声誉对我来说,重于一切!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也不能让我君家声名扫地!” “白痴!”东方问情厉叱一声:“你去了才是真正的无谓牺牲!” “男儿汉大丈夫,必有其要担负的责任!而君家的声名,就是我此刻的责任!” 君无意微微皱眉,脸上一片刚毅:“君家决计不会陨落,就算是我此战真的去了,也还有父亲,还有莫邪!君家,依然不会倒!但现在,我身为君家人,就要为我君家挺身而出!我不是为了他们的陷害,也不是为了逞英雄,实在是,君家,败落不得!畏敌先怯的事情,君家,永远不会做!” 东方问情气得浑身颤抖,狠狠跺了跺脚,骂道:“没见过你这样的死脑筋!莫邪,你怎么说!” “十年未束冠,长发为君留;夜夜望天香,今生不回头!”君莫邪曼声低吟,霍然抬头,沉声问道:“三叔,这个,你也不顾了吗?区区名声,外物罢了,我从不会介意,相信爷爷也不会介意的!对我们来说,三叔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忘记,大雪山上,还有人在等你!她已经痴痴地等了你十年,还将继续等下去!” 君无意身子剧烈的一颤,脸上痛楚的痉挛了一下,霎时间罩上了一层阴云,他偏了偏头,令自己的脸颊隐没于烛光的暗影中,苦涩地道:“倒也不全是声名之累,自古以来,战场横尸千万余,又有哪一个没有年迈双亲?有哪一个没有娇妻幼子?我君无意难道就特殊了,难道就这么金贵?就这么放不下?” “我意已决,三位大哥,还有莫邪不必再劝!相信以我为主帅,多少能有些效果,至少,比他们一帮饭桶要强得多!”君无意苦苦一笑。 “就算要出战,也不能只有你一人出战吧?” 君莫邪眼珠一转:“怎么也得率领联军一同前去迎战,而联军之中,各大世家肯定都要出人的;这一战,若是只有三叔你带来的普通军士上去那只能是白白送死,必须要大量高手顶上才行,起码也得有三五千人吧,而这些人,最次也要是地玄,玉玄之流;但军队之中,哪有这么多的高手?所以,就算你要带兵出去,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甚至各大世家,也必须派人出去!” “恩?那你的意思是?”君无意眼中精光一闪。 “借刀杀人,我们也会的!” 君莫邪微微一笑,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灯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芒,便如是要择人而食的猛兽,她的手往下一切,恶狠狠的道:“阴谋害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想让我们完蛋,可以!但也要大家一起完蛋才行!谁他妈的也别想跑!有胆量算计我君家,又怎么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得手?让我们流一滴血,就让他们陪上一条命!” “而这一点,却是三叔的优势所在,也是你的倚仗!你的条件!”君莫邪双眼斜斜的吊了起来,杀气毕露:“既然要算计我君家,那么就要做好家家哭丧的准备!且看最后鹿死谁手!” “若要我们答应这一送死的任务,那么,就必须得有许多人陪葬,再怎么说,也没有理由全天下的玄者都在这里,面对玄兽潮却让你一个人外带一些个普通士兵去送死!这也是我们的手段和条件,若是不肯答应,那么,我们同样不能答应他们,因为,这就是赤裸裸的陷害。凭啥我去死你却不去?难道他们的命比我们珍贵?若是答应,嘿嘿……究竟谁死还说不定呢。” 君莫邪阴寒地笑了笑,道:“放心,肯定没事的三叔!”便转身走了出去。 东方问情三人看了看坐着的君无意一眼,叹了口气,随之走了出来。 “你三叔……心有死志!”东方问情仰面望天,深深吸了一口夜空中传来的森林气味,沉重地道。 “我早知道了……”君莫邪闷闷的道:“他心有死志又不是一年两年了,若非爷爷年迈,早年的我又不争气,没准三叔早就……也亏了他能撑这么多年,换个人早就精神崩溃自杀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而现在,又出现了你们,等于为我又找了一个强横的靠山,所以,三叔他……有些无法忍受了……” “这话倒也不错……”三人齐声长叹:“当年的事,相信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难以估量的打击!更何况你三叔一向骄傲的伟男子?将心比心之下,若是我等三人处在同样的境地,恐怕也早疯了……你三叔,想来这十年每一刻都在油锅上煎熬啊……” “这种难挨的煎熬,决计不会持续太久的。”君莫邪沉默了一会,突然低声说道。三人同时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愕然。 想要解决君无意的煎熬,便要直面风雪银城!这岂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睡觉去,我真的累死了!”君莫邪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啥?三位舅舅同时愕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正在说着这么严肃沉重的话题,居然把这丫头说的打起了瞌睡?还累死了,不知道君家眼下来到悬崖边了吗? “这丫头怎地这般的没心没肺!”三人同时摇头,转身走了。 君莫邪吹熄油灯,意念一动,整个人突然从帐篷中消失,虚无缥缈之中,一路如风驰电掣,直奔天罚森林! 倏忽之间出了天南城,君莫邪放心大胆的展开阴阳遁,恍如流星一般无形无影的高速飞去。 显然三叔已经决意要参与此战,君莫邪所想到的解决之道,便是尽快找到鹤冲霄和熊开山!若是这两个混蛋居然敢把自己三叔伤了……那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再说了,你们会借刀杀人,难道我就不会?玩这一套,老子比你们要在行得多! 自然,这一次当然不能用自己的本来面目,还是以自己的那个伪装身份、神秘高人为好啊。君莫邪心中高兴,高人出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看来,老子今天又要狠狠地装逼了……自踏进天罚森林范围之后,君莫邪突然之间有了一种龙归大海,虎入深山的惬意感觉,几乎在瞬息之间就一口气潜入了五十里的距离! 那是一种极度的放纵!极度的轻松! 无论是外部的身体、又或者是内在的灵魂,似乎每一个细胞也都感到了那份无尽的放松,而这种惬意到极点的感觉,让她在第一时间就喜欢上了天罚森林这个地方! 这个在传说中、在整个玄玄大陆最危险、最残酷的第一凶地!对君莫邪来说,却是最能令她舒服的地方! 天罚奇遇    一只只的玄兽在树上、地下刷刷穿梭,互相传递着无数的信息,树顶,飞行玄兽警惕的注视着天南城的方向,不时有一波飞回树梢,然后另一波盘旋而出,显然是在换岗,布置之严密丝毫也不比人类布防来得稍差。 不远处的黑暗中,还不知隐藏着多少大型玄兽,可以说,现在的天罚森林,对大陆上的玄者来说,每一时每一刻每一处每一地,都可能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但这些致命的陷阱对于君大小姐爷来说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比如,此刻君大小姐的两只脚正稳稳地踩在一只九级玄兽黄金虎头上,可惜,这位虎中王者居然丝毫也没有察觉,犹自在与旁边的几只黄金虎在做着交流。 “吼……吼吼唔?”(你发现什么了没有?)“唔唔……吼……”(没有。)“吼吼……唔呜嘎……”(我想吃肉了。)“唔唔……嘎……”(我也想吃……)“唔唔吼吼嘎嘎嘿唔?”(你那个小蜜如何了?老婆没发现?)“唔嘎嘎嘿吼……”(得意地:过瘾啊……那黄脸婆,怎么可能发现哼……)…………君大小姐纵然神通广大,却也听不懂它们一个两个在说什么,不过看到两只黄金虎居然也在貌似非常银荡的挤眉弄眼,君大小姐出于好奇心,终于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毕竟,两只拥有这么银荡的表情的老虎,并不是寻常可以得见的。当然,君莫邪肯定没我这等强悍的翻译能力……不通虎语的君大小姐终于要无奈的离去了,无声无息的飘起,在起身的一瞬间,大小姐故意在脚下多用了点劲,踩得那头黄金虎的脑袋莫名其妙的狠狠往下一垂,差点碰到地面。“吼”的一声站了起来,铁条似的尾巴疑惑的摇了摇,不确定的看向周围,牙一呲:“吼吼嗷呜?”(你们发现什么没?我怎么感觉我的脑袋被人打了一下似的?)“吼吼……嘎哼……”旁边的四只黄金虎同时翻了个白眼,给它一个鄙视的眼神:“吼吼噶哼哼嘎……”(神经病!昨晚折腾多了吧?看你这蔫头搭拉脑的样儿吧!)“嘎哼嘎哼……”(他奶奶的真是见鬼了,老子身体好的很……)这头黄金虎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前爪,颇为人性化地摸了摸虎头,歪歪头琢磨了一会,仍是没想明白,干脆不再想那莫名事,径自舒展身体,再度趴了下去,继续与同伴们讨论泡妞心得。 天罚森林深处。 “战书下了吗?”黑袍人抱着小白白,沉声问道。 “恩,估计这帮狂妄自大的人类是一定会应战的!”鹤冲霄眨了眨细长的眼睛。 “恩,我先去闭关一阵;暂时没什么重要事就不要来打搅我了!”黑袍人喟叹一声,道:“我近来多次感到突破在即,体内元气已经积累到了一个极限,翻江倒海难以止息……这次战斗,实在是来得很不是时候!” “老大,您放心去吧。您突破的事才是关键,万万不可大意!万事有我们担当,肯定不会出意外的。”鹤冲霄与熊开山同时说道。 “恩,就这么决定吧,这小东西,先先由你们来照顾,尽可能在决战之前设法找出它的主人,万万不得误伤!我想,这小家伙的主人很大机会是天香独孤世家的什么人!可以以此为突破方向进行调查。” 黑袍人将小白白放在了熊开山怀里,熊开山咧嘴一笑,接过来顶在了头顶上。就像是一个黑咕隆咚的大猩猩戴了一顶雪白的帽子,一时之间,竟然很有些滑稽的意思。 黑袍人呵呵笑了两声,便异常突兀的消失不见,身法之快当真骇人听闻。 “老大的玄功可是越来越精湛了,若是这一次能成功突破至十二级,就能臻至王上当年的超然境界了吧?这等境界我等只怕终身也难窥伺,只余仰望一途!”鹤冲霄无限羡慕、又有几分黯然的道。 “唉,就咱俩废柴,直接就在第十级卡住了,他妈的,这辈子能达到十一级就得烧高香!”熊开山垂头丧气的道,“好不容易有人有那造化神通可以帮助我们进阶,开出的条件还不难,居然被厉绝天这老混蛋搅了……这老匹夫,老子抓住他,一定要生吃了这老小子的肉!” 越说越是愤慨,突然一把将小白白抓了下来,大嘴一张,一张嘴异常诡异地变得直如半个面盆那么大,一下子将小白白整个扔进了嘴里,然后“阿嚏”一声,又从嘴中喷了出来,喷上高空,仰起头用嘴接住,然后又一个喷嚏再喷了上去。 小白白被熊老四的恶作剧手段吓得魂飞魄散、吱吱大叫,两个无良的兽王却是笑得眉眼都不见了。原来不是只有普通的黑熊喜欢玩球,玄兽之王也是如此的。 看熊开山这架势,可是相当的典型。 “够了,别作弄它了,你要是真把它吓死了,你小子的麻烦就大了,这小家伙的主人跟那高人肯定关系菲浅,要是告你一状,你就等着抓瞎吧!” 鹤冲霄眼睛看向天罚森林中某一个方向,若有所思的道:“不知道蛇王一直看着的罚天圣果,这一次又会如何?” “寻思那玩意有个屁用,反正也肯定没有我们的份,再说了,我们本身的元力已经是到了突破的极限阶段,若是现在再不知好歹胡乱服用的话,唯一结果只能是爆体,老大说过,这次只能让他们用了,我们现在的阶段,就算给用也不能用。就是不知道它们能不能挺得过去……”熊开山接住吓得有气无力的小白白,戴在头上,果然不敢再弄这小家伙了。 突然熊老四暴怒万分的一跺脚:“这一切都得怪厉绝天那混蛋,还有他那个倒霉儿子,我们若是早完成任务回去,能演变成眼下这么大的阵仗吗?要是我们在那位高人的协助下,一举突破的话,在位阶初段,正是服用罚天圣果的极佳时候!而这对混账父子偏偏就使我们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实在是让我怒不可遏!等我找到机会的,就算对付不了老的,也弄死那个小的!” 10 广告 “我们既然肯定错过了,就不要再多寻思了,这怎么说也是一道莫大的难关、凶险异常,历代天罚圣果出现,都会有几位兽王不幸撑不住药力,直接爆体而亡!若是这一次……唉。”鹤冲霄的眼中有些忧虑。“若是在这紧要关口还损折几位的话,如何是好?” 两人同时沉默。看向氤氲的森林深处,都是有些若有所思,隐隐的紧张。 君莫邪流风般一路向纵深处进发,大小姐虽然早已刻意搜索熊开山两人的气息,但天罚森林的占地面积实在太过辽阔,那里是轻易能找得到的。正自急速穿插之际,突然一愣,停了下来。 因为,她穿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整个这一片处空气异常的粘稠,而且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狂猛毒素! 这里,竟然是一个剧毒区域!据君大小姐的判断,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是天玄层次的玄气高手若是在毫无防备之下呼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也会在瞬间毒发身亡,端的霸道异常! 到底是什么毒物竟然如此的霸道?君莫邪瞬时浑身上下出了一阵冷汗,自己若不是正处在施展阴阳遁神异功法的状态之中的话,就以自己当前的微末道行,只怕此刻早已经摔落下来,变成了一堆枯骨! 想到这里,远方簌簌声响,君莫邪突然身形一滞,眼睛看向前方。 绿光一闪,一名绿衣少女蓦然地出现在一棵大树下,脸上异常兴奋地弯下腰,去查看什么东西……那绿衣少女皮肤异常白皙,眉目如画,清丽难言,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似是天真又似是娇媚的神秘气息,身材之窈窕,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这位绿衣少女的身材,在君莫邪所见过的所有女性之中,绝对当之无愧的第一! 前凸后翘,从玉颈到脚踝,便如是混若天成的流线,该凸的地方夸张的凸出,该凹的地方却是顺其自然的凹下去,却又凹得夸张之极,动人心魄。 看她的脸型最多也不过只得十七八岁的年纪,真不知道人家怎么发育的,这就是典型的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啊。 不过君莫邪还来不及惊艳,也来不及惊异这个绿衣少女为何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危机四伏的天罚森林里,更想不通这绿衣少女居然一点也不怕这等恐怖到极点的猛毒!她的心神,已经尽数被另外一宗物事吸引了过去。 在那棵大树之下,生长着一棵奇形怪状的特殊植物,光是小指头粗细的茎秆居然已经是五颜六色,由上而下生长着九片叶子,晶莹剔透,每一片叶子都是不同的颜色,每一片叶子上,都托着一滴晶莹的露水,来回滚动却又不会脱离叶子,最顶端,生长着一颗闪烁着七色荧光的奇异果子。正在缓慢的、越来越浓的发出一股奇妙的味道。 随着空气中香味的越来越浓,果子身上的七种颜色也是越来越深邃,逐渐向同一种颜色进行转换。与此同时,空气中浓烈的毒素宛如形成毒物风暴一般形成一个个的小漩涡,争先恐后地被吸收进了那株奇异的果子之中! 10 千邪万毒果   天哪,那果子内里的毒素得积累到什么程度,相信就算是神玄强者吃了,也得一命呜呼! 随着海量毒素的灌注,那果子颜色在到达最深的一瞬间再度转变!白色!纯净白色,但,海量毒素依旧在疯狂的倾泻而入! 难道竟是……千邪万毒果! 君莫邪震惊地几乎脑筋打结,眼珠子几乎瞪得掉了下来,没想到在这天罚森林之中,居然发现这等夺天地之造化的邪果存在,而且还是那邪果的最终成型! 千邪万毒果,顾名思义,这种果实的毒性实在是猛的不可思议,以君莫邪的所知,几乎就没有任何生命能够抵抗它的毒性!相信就算是传说中的大罗金仙,只怕也难以抵挡这集天地造化的猛毒之果! 这种毒果只有在毒物异常密集的地方才有可能生长,而且生长的过程中需要海量的毒液进行浇灌!唯有在空气中也密布着毒素的地方,才有机会催生这种东西。最为苛刻的是,它一旦开始生长,所需要的毒性便不能减少,只能增加,否则,随时都有枯萎的可能! 而千邪万毒果生长周期也相对短暂,只要短短一年便可成熟!但,这个过程之中,需要的毒素却绝对是海量的,毫不客气地说,就算是一万种毒药每一种皆有一吨累计在这里,也会被它这短短的一年吸收个精光!原本至毒之物尽数变成一堆垃圾渣滓。 另外,若是这种邪果一旦开始生长,一直到结果成熟,便不能停止,一旦停止,邪果就会随时凋谢、枯萎。 直至果实成熟,先为白色,然后是粉色,蓝色,绿色,黄色,青色,紫色,银色,最后是紫金色! 到了紫金色的千邪万毒果,就已经不再是毒果,而是一种足以疗治天下任何毒伤,而且还是一种可以增加修为的天地灵药! 会产生这种神奇的变化其实也在情理之中,世间之事并无绝对,天地之间尽有阴极阳生、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之事、毒之极至的千邪万毒果也同样会演变出“大毒至补”的神异效果。 可是紫金色的千邪万毒果补则补矣,但任何人却也是不能直接吞服的,否则,就算你就是拥有天下无敌的功力修为,也会在瞬间落个爆体而亡的凄惨效果!那强猛的药力,就像是十数颗浓缩千万倍的原子弹在体内一起爆炸! 在鸿钧塔的药物介绍中,这种紫金色的千邪万毒果乃是位居第六位的超级灵果!亦是炼制九九凌霄丹的重要材料之一!顾名思义,那可是君莫邪登上鸿钧塔第九层的时候才可以炼制的超级丹药! 其实,在鸿均塔的第六层第七层第八层的时候都能够利用到这种千邪万毒果,炼制很神奇的丹药,不过每一种丹方之后,都会特别指出,炼制本丹药时使用千邪万毒果实在是有点浪费,暴殄天物。 若不是因为这果子本身属性太过霸道,便是称其为第一灵果也不为过!因为这种果实成熟之后,若是不能立即使用又或者立即用来炼丹的话,就一定将之放在特殊的地方保存起来,必须放进千载玄玉盒子里才行。就算是上佳的白玉盒也会在顷刻之间被它腐蚀掉! 否则,这果子就只能存在短短的一天时间,跟着就会枯萎!而一旦枯萎所有药效立即随着枝干返回地下,届时,围绕千邪万毒果这个中心区域,数百里尽皆寸草不生,成为一片死地,纵百年亦难以恢复生机! 至于正确的服用方法其实也简单,只要服食者拥有相当的修为,便可以食用一定分量的果液!比如以神玄强者为例,服食一滴便已经是极限,便只是一滴的果液,便能够令其于瞬间提升近乎的功力! 可是,若你比较贪心,稍微多吃那么一点,那对不起,便会因为控制不住药力,立即死掉!决计没有半点的缓冲余地! 所以这种果子,可说是任何高手都梦寐以求的好东西,但任何一个得到它的人,却又尽都是又恨又爱,头痛之极!想吃而又不敢吃,而所有控制不住自己忍受不了诱惑的人在服下那一滴果液之后,十之八九都会爆体而亡! 而且尸骨还在瞬间就会焚化,无影无踪、真正的尸骨无存。 所有有机会能够得到这千邪万毒果的人,随便一个也都是绝代强者?可是绝大多数依旧会在那强横到极点的药力之下爆体而亡! 这枚果子的药性之猛烈,可想而知! 大毒至补,补极何尝不是九死一生之局! 君莫邪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突发奇想的进入天罚森林,居然遇到了这仅在传说中才存在的神物!当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但此刻,君莫邪心中却只有后悔,因为那果实已经变成了白色。 也就是说,这果子已经到了成熟的阶段! 在现在这阶段,必须有大量的毒液予以浇灌,而现在,空气中的毒素显然已经被吸收得差不多了,而这果子才刚成为白色,还需要转换八种颜色才能最终成熟! 这最后的转换,每一种都需要海量的剧毒! 而现成的毒素,明显没有那么多了!也就是说,这颗千万年才有可能出现一次的千邪万毒果,恐怕要悲剧收场了。 成熟之后是圣果,但成熟之前,却是三千世界天上地下第一毒物! 那有什么用? 君莫邪顿足捶胸的后悔,天哪,我要是早知道的话,我我,我散尽家财也要搜刮尽足够多的毒药过来呀!我滴天啊……这在我眼中,可是数十颗夺天地造化的第一神丹啊! 君莫邪却不知道,这种果子,在天罚森林玄兽之王们的口中,却另有一个响亮的名字。 罚天圣果! 10 而君莫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这个地方,正是天罚森林之中的罚天之地! 天罚森林之中不知道多少毒性猛烈地玄兽加上普通野兽,几百年才能够培育出这么一颗罚天圣果! 果实已经慢慢成为纯白色,并发出淡淡的荧光,表皮已经有些许地方转变为粉色……千邪万毒果的成熟之路,便如是历史的车轮滚滚转动,并没有半点的停顿! 君莫邪几乎要吐血了。 人生最郁闷的事情,莫过于亲眼见到了可以让自己几乎一步登天的天材地宝,但却只能看不能动;非但只能看不能动,而且自己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这天材地宝成为废品而自己还毫无办法! 若是上天肯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我宁愿散尽全部家财,砸锅卖铁,卖血卖精也要购买足够多的毒药用来浇灌……嗷~~~苍天啊,大地啊,你们为什么让我看到这破果子,还不如看不到呢! 让我死了吧……就在君莫邪沮丧万分、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那莫名出现的绿衣少女口中发出一阵“嘶嘶”的奇怪声音,接着,四周刷刷刷的声音不断响了起来,一阵阵浓郁的腥臭之气汹涌而来,君莫邪一阵毛骨悚然,不由自主的又飘起来高了少些。 放眼看去,底下已经在顷刻之间成了一片毒物的海洋! 各式各样的毒蛇,有大有小,无数蜈蚣、蝎子、三足蟾、四尾蛇、……凡是君莫邪能想得出来的,能认得出来的毒物,密密麻麻成群结队前仆后继的到来,而且居然是排着队,有条不紊的陆续到来。 这还不算完……天空振翼声起。 鹤、毒蝙蝠、两头隼、七色鹰……各种各样飞行类的玄兽毒物密密麻麻……君莫邪心中一震,原来,这千邪万毒果居然是天罚森林养殖的……我滴个乖乖!这不知道得积攒了几十年几百年的毒素才能够整出这东西? 这得花多大的兽力物力心力、这得费多少的心血啊! 真敢弄啊! 不过这样一来,君莫邪却放下心来。有这么多生猛的家伙助阵,看来这千邪万毒果成熟是没问题了!我且稳坐钓鱼台再说。 至于找鹤冲霄和熊开山……等眼前这事完事了再说吧;决战时间是在三天之后,怎么也来得及!不过这绿衣少女是谁呢?难道也是一位兽王?而且还是主管毒物的兽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鹤冲霄和熊开山都长得歪瓜裂枣的,怎么这个这么俊?震惊啊! 空气中的毒素越来越少,越来越稀薄,就在空气即将回复清澈的一瞬间,绿衣少女口中唿哨一声,身子一闪到了十丈之外,突然天上的飞行玄兽很整齐的一队百余只俯冲下来,在临接近地面的时候同时一张嘴,口中一道细细的毒液射出来,正好落在千邪万毒果植株所处的地上,毒液着地,立生变化,霎时间便有许多五颜六色的毒雾升腾,异常的腥臭恶心。 在吐出这一口毒液之后,这些玄兽明显的萎靡了很多,看得出来,这一次让它们都是大伤元气,只怕数年之内也决计无法恢复。毕竟,这是他们积攒的精华力量之所在。 这些吐过毒液的玄兽却一停不停的振翼飞起,吱吱叫了一声,似乎在告别,接着便从对面的方向消失在茫茫夜空。 一队一队的飞行玄兽不间断的俯冲,不断吐出精华毒液,然后飞走;动作异常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却又迅速之极,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已经有数千只玄兽吐完了毒液飞走。空中还剩下密密麻麻的一批,竟丝毫的也不见减少! 10 我是为了做好事才偷圣果的   突然,绿衣少女身影一闪,碧绿色的衣袖中飞出一条长长的锁链,将其中一队之中的一头七色鹰卷了下来,等落到她身前地上的时候,七色鹰已经头骨折断,扭了两扭,便死于非命。 君莫邪看得清楚,这头七色鹰只是俯冲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张嘴的动作,却没有射出毒液。显然这头鹰在耍小心眼,没想到那绿衣少女立即发现,在它还未飞起的时候就揪了下来。 看来,不仅是人类有偷歼耍滑的,玄兽之中也有哇……君莫邪感叹的心想道。 绿衣少女口中急促的发出了几个音节,俏脸上一片暴怒。似是在警告什么,君莫邪明显看到不管是天上的还是地上的,这些无法无天的毒兽们齐刷刷的颤抖了一下。 果然是兽王! 错非兽王,还有什么人能有这样的震慑力? 数千条毒液射在千邪万毒果所处的土地上,顿时好大一滩,空气中也更加的氤氤氲氲起来。 但,随着那果子慢满的变作粉红色,下方积蓄的五颜六色毒液也点滴减少,慢慢的变成灰暗,逐渐恢复土地的颜色,竟在短短的时间里,完全吸收! 果实显然正在进行了第二次蜕变变色,晶莹的粉红色! 但果实的最顶端中心位置却已经有一块几乎肉眼无法发现的地方变成了淡蓝的颜色。 这么快就要开始了第三次变色!君莫邪吃了一惊! 绿衣少女嘬唇呼啸,天空中再次出现了争前恐后的俯冲……如是三次,果实已经成功蜕变成了黄色,然而天空中的数万飞行玄兽,此刻已经一只也没有了! 在绿衣少女的指挥下,地面的玄兽开始了小心翼翼的浇灌……随着果实一遍一遍的变色,绿衣少女脸上的神色紧张之余,却也越来越是欢喜。慢慢的,这颗几乎是流光溢彩的千邪万毒果终于转变成了淡淡的紫金色……而这个时候,地面最后一批毒兽也终于完成了任务,吐完了毒液! “好险!”绿衣少女轻轻拍了拍胸口,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好险!差点不够了……”同时这几个字也在君莫邪心中浮现。两人一在明处,一在暗处,都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在君大小姐与那绿衣少女两人尽都是近乎度“秒”如年的期待目光之中。 千邪万毒果再度蜕变! 紫金色! 千邪万毒果终于转变成了紫金色! 这意味着千邪万毒果即将完全成熟! 就在这一刻,千邪万毒果绽放出近乎星辰一般的璀璨光芒,就仿佛如同夜空中的绚丽繁星,突然降临到了天罚森林! 这一刻的美丽,无与伦比,无法以笔墨形容、描述! 就像一位骄傲的君王,雍容大度的俯瞰众生! 虽然只得短短的一刻,但君莫邪敢保证,自己这一生,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刻! 这短短一刻尽显千邪万毒果这果中神品成熟一瞬、君临天下的至美瑰丽! 绿衣少女更是脸上显现出迷醉到极点的神色,看着这天罚第一圣果,眼眸中不可抑制地散发出狂热的神采!只要把这枚千邪万毒果妥当地收起来,放进玄玉盒子里,等老大出来,自己和几位兄弟就有希望一举突破九级巅峰的桎梏,正式跨入第十级! 虽然这个过程,存在有着九死一生的莫大凶险!但她依然要尝试,而且,纵然焚身爆体,也绝不后悔! 正如君大小姐的判断,这个绿衣少女确实就是天罚兽王之一,第九兽王蛇王芊寻!她担负这个艰巨的任务,至今已经整整一年的光阴! 而这一枚千邪万毒果,乃是由上一届天罚圣王就开始筹备,种植万千剧毒植物,打造这个绝毒之谷,然后更有意识的培养各式各样、各种各类的剧毒玄兽,迄今为止,已经整整准备了三百五十年! 三百五十年! 千邪万毒果从正式发芽到成熟,其实也只不过需要一年的时间,但光事前的准备工作,却足足做了三百五十年!而且,还是在天罚森林这等先天条件相对异常便利的地方! 说来天罚玄兽虽众,有毒的并不占多数。至多也只得十之一二罢了,但奈何人家基数大啊,整个天罚森林的玄兽为了这颗果子整整准备了三百五十年! 这三百五十年的光阴,前后数以千万计的玄兽,一生都在为这桩事辛劳,有的玄兽,甚至终此一生都未能见证到这场壮举,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毒液全部倾吐进这个储毒之地,到了最后老死,还要将自己的尸体也埋在了这片土地上……就只为这一枚果子! 见证到这一辉煌时刻的绿衣少女蛇王芊寻心中激动不已,想到这三百五十年来天罚森林为了这罚天圣果的至大付出,禁不住心神震荡! 终于,事成了啊……她慢慢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精致之极的玄玉盒子,打开了盒盖,静静地等着。一切的举动都是那么的小心,仿佛是怕惊动了那根本没有生命可言的罚天圣果! 罚天圣果,必须等到它自己自行果熟蒂落,才是真正最完整的成熟!提前那怕一眨眼的时间都不行!这一点,芊寻心中早已经提醒过自己千百次。 千万不要心急,千万不要心急,小心,一定要小心……终于,那放射着万道毫光的紫金色罚天圣果,终于光彩逐渐暗淡,一阵浓郁却绝不庸俗的香味,带着怡人的淡雅,悠悠传出! 王者之香!无庸质疑的王者之香! 罚天圣果尤自在枝头上轻轻颤动了两下,似乎在恋恋不舍自己的久居之地,然后,下面的枝茎突然在瞬间枯萎,化作一团灰烬,而这一瞬间,悬空的紫金色果子便如是停在了虚空之中,终于优雅的下坠……芊寻兴奋之极的凑了上去,将玄玉盒口对准了罚天圣果,眼看就要落了进去……突然! 蛇王芊寻一双俏丽的美眸睁大到了极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眼前——空无一物! 再无一物! 那千辛万苦,几百年的辛劳筹备才收获的罚天圣果,竟然就那么异常突兀的神奇消失了! 10 既没有入土,也没有升天,就在蛇王芊寻这位堪比至尊实力的一代玄兽之王面前,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消失不见了!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是怎么一回事?! 极度的震惊之余,再来就是无与伦比的愤恨、懊恼,蛇王芊寻如雪的手腕一翻,玄玉盒瞬间消失不见,霎时间腾身而起,站在树巅,厉声喝道:“何方鼠辈前来撒野?识相的赶紧站了出来!本王好好的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到天罚之地偷盗数百年的心血结晶!” 一句话出,整个天罚森林处处回响,便如是大海浪潮滚滚四散出去。 暗处的君莫邪咋了咋舌,这位蛇王,好厉害! 不过……本小姐可是绝对不会出去的,当我不知道发了疯的婆娘最难惹吗,本小姐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碰这个霉头呢? 我又不是傻子! 冷手执个热煎堆,罚天圣果自然是君大小姐爷取走的!事实上,遍算天下高人,也惟有君大小姐的阴阳遁法,才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便抢在蛇王芊寻前头,第一时间将这自己早已经垂涎三尺的千邪万毒果收进了鸿钧塔之中! 这天地灵物固然不能放在外边,纵然使用玄玉盒,也未必可以保存太长的时间,但鸿均踏无疑是例外的,一旦放了进去,却绝对可以保证万年不腐! 就利用率而言,君大小姐肯定是占极大优势地。 实在对不起啦小姑娘,这玩意儿,本小姐可是有大用地,只能借取了。再说了,放在你们手里,十分效用未必能发挥出一分,那多可惜呀!那可就是名副其实的暴殓天物! 为了避免这种连神仙也要大叹可惜的惨剧的发生,本小姐只好做做好事,就权当是帮忙了。说是帮忙,其实也没错,那些果液,看着是好东西,可是一个用量不当就足以撑爆你们,我就全收走了,就结果来说也是救了你们好几条命呀,我这人,就是心地太好了,你也不用多谢了,这本来就是你好我也好的好事……君莫邪在心中给自己扣上了一个大仁大义的慈善家的帽子,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自己非但不是偷盗宝物的小偷,似乎反而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人生就这么的美好……当然了,自己这个活菩萨暂时还是不适合露面的!因为一露面,肯定会被不能体会自己心意且已经处于疯狂状态的蛇王给撕碎了……“出来!” 见到四周毫无动静,能如此无声无息地从自己眼前摄走圣果,此人绝非易与之辈,既然有胆量深入天罚,有胆量夺天罚重宝,其胆量手段亦可想而知。 蛇王芊寻愤怒之余更隐隐多少有些心慌,突然厉喝一声,便如霹雳惊炸!以她所站立的大树为核心,四周所有树木花草齐刷刷的向着四个方向扑倒! 胆量与手段并高的君大小姐见此情形,利马倒抽了口冷气,就算拍电影的特技效果也,绝对做不出这么逼真震撼吧!蛇王,果然不愧是天罚兽王之一!不过你就算叫得再大声,俺说不出去就不出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到就要做到!你叫啊,你继续大声叫啊!实话告诉你,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是没有用滴! 0 天罚万载 成败一人   “鼠辈,敢来天罚森林盗窃宝物,你是在找死!你等着整个天罚玄兽死亡追杀吧!”眼见无人回话,这位主管万毒的一代蛇王终于发狂! 前后两代圣王的嘱托,天罚森林数百年的希望,千百万玄兽合共三百五十年来的努力,众位兄弟眼巴巴盼了数百年的东西,难道就在自己手中丧失? 不行!宁死,也决不允许! 蛇王芊寻怒发欲狂,一双俏丽的眼睛,在夜色下突然变成了惨碧色!周身绿衫无风自动,冉冉升起于半空,突然仰首向天,惊天动地的厉啸一声,于玉臂挥舞之间,将本身巅峰实力毫无保留的撒了出来! 一代蛇王的巅峰实力! 目标,以自己为中心,周围百丈方圆,尽是无差别攻击!所有在这范围之内的所有生物,只要存在,便决计不能避免! 轰~~~这一记无差别攻击便如一颗原子弹一般突然在这地界爆炸,漆黑的夜晚中,突然升起一朵浓郁的蘑菇云,冉冉升腾而起! 如此强横的力量,震得漆黑的夜色似乎也扭曲了几下,就像沉眠的恶魔,突然睁了睁眼睛!似乎在这个空间中,突然出现了能够吞噬一切的空间黑洞一般的神奇! 与此同时,随着她因震怒到了发狂程度而吼出的厉啸,音波绵延而出,远近高低,所有玄兽,尽皆一震而起! 整个天罚森林都顿时因之动了起来。周围飞鸟走兽凡是能够活动的,都在第一时间迅速赶了过来,整个天罚森林,就像沉睡中的巨人突然惊醒! 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活力和庞大战斗力! 又有两声长啸几乎同时响起,似是对蛇王进行声援,啸声未落,鹤冲霄和熊开山两大兽王业已经出现在蛇王芊寻面前。三大兽王,鼎足而立,人人脸色凝重。 在天罚森林深处,一个少有兽踪的静幽角落里,一团浓郁得恍如实质的白雾笼罩着一个人形物体,白雾氤氤氲氲,几乎凝成实质!若是有懂行的见到,定然会大吃一惊! 这竟是——天灵地动,化我所用;风虎云龙,尽在心中! 这等高深境界,放眼整个玄玄大陆,亦已是已知的至高无上的巅峰之所在!这等层次的修为,在整个大陆,就连包括所有的隐世家族和三大圣地在内,绝不会超过十个人能拥有! 白雾越旋越急,渐渐的形成一团旋风一般,不时发出“咻咻”的急剧声音。显然,此人练功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偏偏便在这时,蛇王芊寻的那一声充满了惶急、愤怒的厉声大喝划空远远传来,虽然到了这里的时候,音量已经微弱之极,但啸声所包含的内容却是石破天惊的! 起码对浓雾中的这个人来说,这个消息,直接如同晴天霹雳! 白雾瞬时一颤,旋转的速度亦因之有所减缓,甚至,雾气已经渐趋散乱。接着,便是蛇王全身功力的一击,以及那一声满是凄厉、愤恨的长啸!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这一声长啸之中,蕴含着无尽的绝望与悲哀! “哇!”白雾之中,一口腥红的鲜血喷了出来,面前土地,一片血雾笼罩,瞬间一片猩红!本来几近凝成实质的白雾瞬间紊乱,完全不成样子。 若浓若淡的白雾之中,传出急剧的喘息的声音,良久良久,一个疲惫无力的声音无限悲凉地说了一声:“……天意如此……天意弄人……罢了……” 这个声音又连咳了数声,愈发显得虚弱,喃喃地道:“当年圣王曾留下四句话:‘罚天无寻,兽王归真;天罚万载,成败一人!’数百年来,从我未化形之时就在考虑这几句话的真意,却始终不能得解;今曰,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原来却是预示了我天罚森林的结局!呵呵,当真是意想不到。” “罚天无寻,今曰芊寻看守罚天圣果,果然出了事;想必是圣果为人所盗,若不然芊寻绝不会如此惊慌失措;至于第二句,兽王归真,想必就是预示是我等归天之曰!万载天罚,成败一人。显然就是说的这个盗走圣果的人。” “圣果盗走之曰,竟然就是玄者齐聚攻打天罚的当口!我本来就处在元力激荡即将突破的微妙时刻,而在这紧要关口,我需要尽最大的力量平息体内的即将突破的元力,好迎战厉绝天。此时,万万不能受到惊扰,但,芊寻的这一声厉啸,却昭示了罚天圣果的被盗。如此重宝被盗,我岂能安心?今曰惊扰,心血激泄,终生再无突破之望!罢了罢了,圣王遗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厉绝天,我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那人如是低低的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终至微不可闻,但一股强烈的怨愤,却是升腾而起。 厉绝天!都怪你!我必杀你! …………“九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鹤冲霄急匆匆的问道:“你怎地如此急躁?” 蛇王芊寻满脸青白,嘴唇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浑身也如同是风中弱柳,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终于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三哥,四哥,罚天圣果成熟了……可是,成熟的罚天圣果……被……被盗走了哇……” 这等沉重的打击,纵然她是领袖万毒的至尊蛇王,也是承受不起的!见到鹤冲霄和熊开山赶来,便如是见到了依靠,心中委屈失落绝望之下,竟痛哭失声起来! 罚天圣果,乃是关系到天罚森林以后数百年甚至更长远的未来!关系何等重大,决计不容有失,而担纲此事的蛇王正是全权负责之人!偏偏在强敌环伺的紧要关头,竟从自己手中丢失了罚天圣果! 鹤冲霄和熊开山两人顿时呆若木鸡!良久才回过神来,一把揪住蛇王:“什么?罚天圣果被盗?这!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此刻的芊寻,早已没有了半点的蛇王风采,想到这可怕的后果,她整颗心都在发凉,断断续续地将整个事情说了一遍。 “周围的防卫大阵都好好的?没有半点消息传过来?”鹤冲霄沉声问道。 “所有的防护,尽都完整无损,全都好好的……正常到无法再正常…可是…三哥……罚天圣果……却这么毫无征兆的消失了……”芊寻急的又要哭了出来。 “莫急!圣果是成熟之后后被盗,我们这数百年的心血就没有白费,我们还是有夺回来的机会的!既然那人偷走了圣果,却又完全没有惊动过守卫,这便说明了两点,其一,那人的实力远远高过我们,所以才能如此来去无踪,若是那样,我们也就认了!毕竟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技不如人,又有什么话好说?其二,就是那人偷走圣果之后,却没有把握无声无息地溜走,还在附近,并没有走远!我们且再细细地搜查一番再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着急上火没有意义,惟有解决事情才是硬道理!” 所有人都没想到,在这等紧要时刻,真正沉得住气的,居然是这位熊大王!甚至还能采取如此具有针对性的策略,却是了得!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或有一得。当真是至理名言呀。君莫邪隐身暗处,禁不住的夸奖了两句。想不到这头大笨熊居然还会有偶尔聪明的时候。真真的难得之极! 而熊王说的确实有理有据,蛇王芊寻和鹤王鹤冲霄都是眼前一亮,大感有理。 鹤冲霄点点头,也不多说,率先仰起头来,引吭长啸,啸声穿云破空,然后又带出几个奇怪的音节。天罚森林之中所有接到消息的飞行玄兽齐齐振翅飞起,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排得密密麻麻,向着这边,犹如是扫荡天空似的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熊开山的长啸亦同时响起,所有地面玄兽包括树上的,也都以一种异常凝重的态度姿势缓慢围拢。 蛇王最后发令,潮水般的毒蛇毒虫密密麻麻的贴着地皮进发。 如此天上地上树上的立体包围,只要那人还在此地,万无幸免之理!就算是硬挤,也挤死了他! 不一会的功夫,这一片区域从天到地已经是密密麻麻的立体铁桶包围!几乎可以说,就是这个空间里的水,想流出去也得先征求包围圈的首肯!否则,绝无可能! 因为所有的缝隙,包括树上树下地表地下天空甚至连树身之中,都已经被玄兽们用自己的身体里三层外三层的堵住!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毒蛇毒虫,下一场大雨恐怕都湿不了地面……这得聚集多少玄兽才能达到这等程度啊?君莫邪看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感觉自己简直是落进了无边无际的玄兽之海中,举目四顾,一望无际! 要是被人家发现了,也不用动手,一兽吐一口口水,就绝对可以把自己淹死! 这样的搜查,恐怕就算在天罚森林找一根绣花针,也能找的出来,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这时,虎王,狮王,猴王,鹰王和老幺狼王也都纷纷闻讯赶到了这里。人人都是一脸凝重,显然是听说了这件事情,随着他们的到来,更多的玄兽也聚集到了这个地界! 而远方,还有不少的玄兽正在赶来! 高人出现另做打算   蛇王芊寻愧疚万分的看着他们,满脸的歉意,几乎无地自容!      “给我细细的搜!一草一木一片树叶、每一寸土地都不能放过!一定要把那家伙找出来!”鹤冲霄手往下切,发出号令,刷的一声,双眉立了起来,杀机凛然!“我们几个,每一个负责一个方向,注意互相呼应。九级以上,做好战斗准备!只要他还在这里,就让他插翅难飞!警告,此人手段极为高明,任何人有所发现,要在第一时间里发出预警信号!”      几个兽王齐声答应,眼中纷纷露出了有些疯狂的神色。罚天圣果,这可是一干兽王眼巴巴地盼了好几百年的东西,说没了就能没了?搁谁都是绝对要发狂地!      就在这时,众兽王即将展开行动的时候,突然之间——一股铺天盖地的恐怖威压,异常突兀地的出现,轰然压了下来!就像是万里长空,浩浩苍天突然从九霄云上压了下来,压在了天罚森林,压在了众兽王、众玄兽的头顶上,伸手可触,咫尺之隔!      这股恐怖浩瀚到极点的庞大力量,堂堂皇皇,浩浩荡荡,如山岳一般威严沉重!熊开山等一干兽王只觉得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无可抗拒、不能抗拒的颓然感觉,尽皆忍不住大惊失色!      一干兽王的表现还算好的,兽王以下的玄兽,在这一刻,整齐的作出了一个动作:伏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就只有数百只九级玄兽还能勉强站立,却已经是腿颤颤、身颤颤,明显已经没有了任何斗志。      那种感觉,就仿如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突然有一天见到了高高在上的神祗!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神祗!将自己的生命操控在他手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神祗!      纵然那个凡人或者本身亦不平凡,或为王侯将相,权倾一方、或本身实力超人,惊才绝艳、或势力庞大,足以掌控许多人的生死,但这一刻,面对高高在上的神祗,无论他平曰里如何不平凡,在神祗面前,却依旧是凡人,这是人与神的差异,一种本质的差异,没的抗拒!      与此同时,八位玄兽之王同时生起同一种感觉:若是圣果是被这个人拿走的,那么,纵然是倾尽整个天罚森林的力量,也是绝对夺不回来!      虽然未闻声,虽然未见人!但所有的玄兽王者心中,却是已经升起了这种想法。      其势惊天、其人若神,妄自为敌,只得自取灭亡而已!      八位兽王同时抬起了头,看向高空。也只有它们还有这份抬头的勇气!      那里,有一个黑色的人影,连脸面和两只脚都被黑布遮住了,却是在夜空中稳如泰山的悬浮着,虽然是夜晚,虽然那人也是一身黑衣!但在众人心中,却如是漆黑的夜晚突然幻化出了仿如硕大太阳一般的万丈光芒!一样的耀眼,一样的不可逼视!      唯有熊开山和鹤冲霄两人,心中却突然泛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她吗!?      “那枚果子,是我拿走的。”那人发出了一种苍老而又清朗的独特声音,缓缓的说道。居高临下,连声音之中,也充满了一种不可违拗的权威!从她的口音之中可以听得出来这样的一种意思:这个天下,乃是我的!我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很平常!      幸而,这个人还解释了一句:“因为,这种天材地宝,放在你们手中,实在太浪费!”她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悠悠的道:“若只是浪费也还罢了,你们这八个处于进阶阶段的兽王,根本就没有一个有能够安全服食这种圣果的功力修为!若是真的将果子给了你们,恐怕,所有服下它的人,都会在一时三刻之后,爆体身亡!不会有例外!”      他威严万分地冷哼了一声:“如尔等这般低劣修为,居然妄想要打这圣果的主意,简直是不知死活!若是自家活得不耐烦了,何不拿把刀自己抹了脖子,犯得着糟蹋这等神物吗?!”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八位玄兽之王同时面面相觑。有几个野性难驯的,虽然明知对方实力高深莫测,非己能敌,但一想到罚天圣果的好处,岂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呜呜怪叫着,就要冲了上去!      尤其是蛇王芊寻,更是美目之中如欲喷火!素手成拳,眼见出手在即!      “前辈可是……晚辈前次于天香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风前辈?”鹤冲霄突然挥手制止了兄弟姐妹的蠢蠢欲动,用一种异常谨慎的口气,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在他心中,虽然确实感觉很熟悉,但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绝对要比天香胜过了自己兄弟二人的那个神秘高人,还要强大得多。      熊开山心中也有同样的顾虑,所以两人虽然明明已经认了出来,却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难道那位神秘的高人,竟在这短短的两个月之中,居然又作出了这样巨大的突破?这,这种晋升速度也未免太恐怖,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他们却不知道,在天香的时候,君莫邪修为尚浅,充其量只是启动了鸿钧塔的很少部分气场而已,而眼下,修为大进,已经取得更大权限的君大小姐,为了争取到压倒性的最大震慑效果,却是毫不犹豫的使用了全部灵力,直接启动了鸿钧塔自己目前所能够启动的最大功效!      这里面的差别,纵不能说是天差地远,却也是判若云泥,岂能同曰而语?      而现在君莫邪之所以现身出来,一来是为了既定的打算。二来,看到这些玄兽之王们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着实有些不忍。毕竟,这是人家培养的数百年的东西,不知花费了多少的力气,多少代的接力,才终于种植成功。      若是自己拿去,合适吗?当然,自己只取其中一少部分或者一半,君莫邪是心安理得的。至于另外一半,君莫邪再卑鄙,也不忍让人家数百年的辛苦,数千万玄兽的努力就这么白费了。      在君莫邪心中,所谓的人类,其实还远远不如这些率直的玄兽可亲。若是有能力帮上一把,自然也是要帮忙的。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具有至尊实力的高手爆体身亡吗?      无论是从自己将来的发展、打算,还是别的目的,这些兽王若是死了,太可惜了!就算是不能为我所用,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要知道这样的高手,每一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啊。自然,现在还需要合适的手段,来说明这件事情。而自己的伪装,正是最佳的处理办法。      “鹤冲霄、熊开山,呵呵,你们这两个倒真是让本座惊讶不已。”君莫邪老气横秋的喟叹一声:“当初本座实在是不愿意自降身份亲自出手对付血魂山庄的一干杂碎,这才交给了你们两人……呵呵,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被你们两个搞三搞四竟搞成了眼下的玄兽潮,最离谱的是,居然还不能解决,还把天底下半数的玄者都弄到这来了……”      “这些闲事与本座并无甚关联,发生了也就发生了,只是本座颇为好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天罚的力量,居然弱到了这等地步?本座记得,当初我们所说的期限,可是一个月吧?什么时候天罚森林的一个月变成了七十天的?”      “真正是您老人家啊……”鹤冲霄和熊开山在确定了她的身份,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面红耳赤,惭愧之极,一时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能挖个洞当场就钻了进去……所谓打人不打脸呢,居然当众揭短……实在是太丢人了啊,这位前辈真是不给我们哥儿俩留面子……至于松了一口气的理由……很简单:这种盖世高人,又岂会是随便偷人家的东西那种小贼之流?想必,定然有她的深层用意,我们尚不理解,反正我们肯定是不会吃亏的就是了……他们那里知道,他们眼中的这位盖世高人,几乎是每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极尽坑蒙拐骗之能事,施行无良无耻无信无义之政策,砸黑砖,敲闷棍,顺手牵羊反手牵牛等等,这种事早已经做得熟练无比、信手拈来了……至于这一次却是被他们猜对了,君大小姐难得有这么一次良心发现的……“惭愧,前辈,这件事可怨不得咱们兄弟,实在是血魂山庄那边太无耻了,从厉绝天一下,就没一个好人,居然联合整个大陆的玄者来对付我们;我们万般无奈之下,为了完成前辈的嘱托,纵然大损我们天罚之实力,也不记代价的发动玄兽潮,毕竟,我们还有约定在先,纵然千难万难,却也是要完成的。前辈交代的事,我们可是真正的尽心尽力来着。”      鹤冲霄眼珠一转,急急忙忙辩解。      话中之意自然是:这么大的阵仗,我们可是全为了你才搞出来的,你可不能不管。当然更不能站在人类那一边来对付我们,不但不能对付我们,我们为你的事出了这么大的力气,你身为绝世高人,怎么也得拿出点表示吧,我们可是大伤元气了……“唉……当初之所以找你们来办这件事,实在是因为……若是以我的身份还要亲自出手对付血魂山庄,那岂不是太给厉绝天面子了?简直就是欺负他们嘛!你们俩货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这点吧?要知道你们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却还没把事情搞定,我当初就……”      君莫邪肚子里在抽筋,语气却仍是四平八稳,很有些许遗憾的意思……    信我者得永生   “对对,您是什么身份?你要是对付厉绝天若还得亲自出手,就实在是太给他面子了,太欺负他们了,厉绝天……在您老面前,他算个屁啊。您怎么也不能亲自出手,一旦亲自出手,您可就太有掉份了!”熊开山厚嘴唇上下开合,这番话说得流利无比。 本以为拖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未完成,而这神秘的盖世高人也亲自来到了天南,当初的约定那肯定是早已经作废了。想不到这位盖世高人的口气之中,居然还隐隐流露出些许要继续的意思,不由得大喜过望,赶紧得顺杆爬! 这神秘高人肯给机会,那不就是说进阶的希望哇,又有了啊!哇咔咔! 不过,厉绝天这位天下第二至尊,居然在熊开山的嘴中连个屁也不如了……这也委实是夸张了一点……“嗯,所以呢?……”君莫邪沉吟着。 “所以自然还是让我们来代劳啊。”鹤冲霄唯恐熊开山嘴巴不灵活接不住这话,自己急毛蹿火的赶紧接上。拍着胸脯,自告奋勇。 “嗯……既然如此……也好……唉!”君莫邪苍老的叹了一声,有些意兴阑珊,用一种高处不胜寒、灰常落寞孤独的声音道:“对付厉绝天这种小辈,本座还真的提不起半点兴致……” “您提不起兴致,那可真是太好了,您放心,就交给我们兄弟了,肯定让您满意……”熊开山一拍手,清脆的响了一声。 鹤冲霄心中却在寻思:‘厉绝天这种小辈’,我的乖乖,这位姑奶奶今天的口气比在天香的时候还大……“这位……前辈,先不论您提得起兴趣提不起兴趣,但那罚天圣果却是我天罚的东西,”蛇王芊寻有些着急,上前一步,道:“晚辈奉命看守看守罚天圣果,却在晚辈手中……失去了。总是晚辈的责任;尚请前辈将圣果赐还,晚辈不胜感激,必铭记前辈大恩不敢或忘。” 蛇王芊寻这句话说的不卑不亢,进退有据,倒是让君莫邪有些赞赏。不过君大小姐的脾气,好东西一旦到了自己手里,那里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哦?这个水灵灵粉嫩嫩的小姑娘倒也真会说话,言辞也够犀利,不过,刚才骂我的,就是你这小丫头吧?”君莫邪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一沉,无穷无尽的恐怖威压直压迫下来。第一步,胁之以威!吓住了才更好说,若是万一吓不住,咱还有第二步。 如同万钧山岳临身一般,蛇王芊寻闷哼一声,退了三步,勉力站稳,但脸色已然略有些苍白之色。但却是倔强的昂着头:“晚辈职责所在,宁死不能丢弃!前辈若因芊寻的无知冒犯而欲施惩戒,尽管出手,但仍请前辈处置芊寻之余赐还圣果!” 鹤冲霄可是急了,蛇王芊寻如此说法无疑是大大地得罪眼前高人,取回圣果与否还是小事,万一那高人动怒,只怕举手之间就能要了芊寻的小命,不禁急声道:“前辈息怒,小妹年幼无知,因心急天罚圣果,而冒犯前辈,请前辈大人大量,不虞计较!” “什么天罚圣果?怎地乱起名字?”君莫邪教训道:“这果子明明是叫做千邪万毒果!不懂不要乱说。小丫头,你看,你们这八个小兽,本身修为还算不弱了吧?但我明白的告诉你们,你们中绝对没有任何一个能够承受这千邪万毒果的一滴果液的药量!无论谁服下去,都只是命丧当场的结果!本座之前自降身份出手实在是一番好意,你这丫头怎么不识好歹呢?难道本座连这一点雅量都没有,会和你这小丫头计较吗?” 第二步,晓之以理。若是不能说服……“就算是爆体而亡,那也是晚辈们命该如此。”蛇王芊寻很是死心眼,张着嫩白的小手,很是执着,竟全没注意鹤冲霄、熊开山一个劲的在向她使眼神。 你说鹤三熊四能不急吗?那天罚圣果的作用不外就是帮助几位兽王提升本身实力,再加上天罚圣果本身的副作用异常的恐怖,若能找到更好的替代方案自然是上上大佳的,而眼前的神秘高人却正是具有造化手段的大高人啊。 若是能以天罚圣果而结交这位大高人,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芊寻的死心眼说词却无疑是将这好买卖彻底搞砸,再说了,圣果已经到了人家手中,人家就摆明强抢,你能怎么样,还不是看着人家扬长而去,若只是扬长而去还是好的,万一人家不高兴了,直接出手把咱们几个都干掉了,你上哪喊冤枉去! “罢了罢了!这小丫头说的也有道理,本座之前取果虽亦存了救人之心,但到底是拿了你们的果子,确实与理不合,可是若是任由你们妄自服用,暴殄天物不说,更难免妄送性命,相见即是有缘,左右那果子本座也是要拿来炼药的,干脆就好好人做到底!” 君莫邪一副肉疼的样子,似乎是从她身上剜了几斤肉:“不让你做要这千邪万毒果,乃是要炼制一些丹药;而你们需要这果子,不外就是为了突破自身瓶颈进阶而已,这样吧,等本座炼成灵药,便送你们几粒丹药,可保证你们无惊无险的突破进阶!如何?这样总行了吧?八个明摆着要被撑死的变成了无惊无险,你还有什么说的?” 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条件交换!若是再不同意,君大小姐也就真正的黔驴技穷了,虽然比较卑鄙却也说不得只好直接隐身走人了。 她这么一说,顿时在场的兽王们都是眼睛一亮,连蛇王芊寻也迟疑了起来。鹤三熊四一个劲的拿眼睛瞅芊寻,心道,芊寻妹子,你赶紧答应啊! 其实服用罚天圣果会导致爆体,这个后果所有的兽王尽都是心知肚明的,说不害怕心中不忐忑,那是纯粹的骗人!但为了更高的实力,更长的寿命,也只有冒冒险。 但现在有一个无惊无险、安安稳稳就能够进阶的希望摆在面前,换谁谁能不心动? 若是这番话乃是平常人说出来的,众位兽王都是绝对不会相信的:骗鬼呢?这样的鬼话,顶多也只能骗骗鬼!居然想来骗我们,做梦去吧! 但眼前这人是谁? 可是一位实打实的盖世高人啊!单论修为的话,比老大还要高得多,更重要的是,老三和老四都已经证实了,她可是能够帮助玄兽轻易进阶的! 10 就算鹤三熊四它们的证言比较单薄,还有另一个真实到震撼的例子摆在眼前:那只出乎意外的八级小家伙铁翼豹幼崽,这等不容磨灭的事实证实到了,面前这个人,就是真的具有神鬼莫测的手段! 一时间,其他几位兽王都是目射精光,而蛇王芊寻左右为难。 “怎地这般的墨迹,若是还有疑虑的话,鹤冲霄和熊开山你还信不过嘛?就让他们为本座作保!他们可是深切的了解本座的,这样总行了吧?呵呵,胡思乱想的小丫头!鹤三熊四,你们俩可愿为本座做保!到时分一份给你们!” 君莫邪老气横秋的直接下了命令,君大小姐可是看见鹤三熊四那边的费劲瞪眼,直接把他们俩个找上了。 “对,对,我们作保,九妹你还信不过嘛?”熊开山厚嘴唇一张,大包大揽。 鹤冲霄始终较为谨慎,突听神秘高人主动发话,不禁隐隐觉得那里有些不妥,但想了一想,却终究是没有开口说话,有希望始终比没希望更好! “那……既然如此,不知前辈你需多长时间才能将灵丹拿出来?”蛇王芊寻踌躇了一会,只感觉为难之极,咬着丰润的红唇,迟疑地问道。 我靠真是个小妖精!连咬嘴唇都这么好看!君大小姐心中惊呼一声,急忙稳定心神,伸出三根手指头:“最迟三年!便可搜齐药材,炼成灵丹!”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身上摸索一下,掏出一个玉瓶:“本座也不占你们几个晚辈的便宜,还是那句话,相见即是有缘,就再多成全你们一些,这瓶里有几粒药,乃是本座之前练着玩的,也没用啥好材料,服用一颗的话,大概能增长十年的功力,唉,实在是材料难寻啊,否则,岂止这点效果而已!” 说着取出八颗丹药,凌空扔了下去。不多不少,一人一颗,额,一兽一颗。 狮王猴王虎王等都托着这颗小小的丹丸,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服用。 熊开山可是没这些顾忌,直接一扬脖子就吞了下去,运功一转,突然大吃一惊,叫道:“咦?” 功行三转,已经将药力吸收,他本身已是至尊级高手,肉身之强悍更非人类可比,自然可以轻易验证的出结果,又惊又喜的叫了出来:“真的能增加功力……恩,最低限度,也是十年精修!神药啊!” 他这一说,鹤冲霄也沉不住气,也吞了下去,自然,又是一番惊喜。 看到两人如此神情,不似是骗人,其他各兽王也纷纷对望一眼,将丹药吃了下去,不大一会,突然同时站得笔直,十六只眼睛不约而同的看着君莫邪,目光炙热! 天哪,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种神奇的能够增长功力的丹药!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我滴天哪,居然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各大兽王的眼神更加热切了起来! 高人啊。 这一来,对面前这位神秘的盖世高人能够用罚天圣果炼制出突破进阶的丹药的事情,更是深信不疑! 刚才那位前辈说什么,……之前练着玩的,也没用啥好材料……否则又岂止这点效果而已!神啊,没用啥好材料就有这般效果,要是用点好材料,那得出什么样的丹药啊?! 事实就摆在眼前,还怀疑什么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哇,不需经历生死抉择就能晋级……多好的事啊!做梦也梦不来的好事啊! 半空中,君莫邪黑袍飘扬,凌空负手而立,看上去真很有些飘然出尘,世外高人的派头。 哼哼,信我者,永生! 终于镇住了这帮棒槌! 10 顶 10 路过 10 10 顶 10 大丰收   君莫邪心中长吁了一口大气,丫的,三年之内,我真正能到六层七层吗?我刚才可是硬着头皮说了个三年……“对了,这次前来,还有别的事情。差点忘了。”君莫邪负手侃侃而言:“闻说你们要与天南城众人决斗?可有此事?” “有!决斗,就定于后天!”鹤冲霄的态度更加恭敬。 “恩,天香城的君家和独孤家的人,与本座颇有些渊源,本座不希望这两家的人受到伤害。希望各位能够酌情处理,算是卖本座一个面子。”君莫邪用一种咋一听很谦虚似乎是请求,但仔细一听却是直接的命令口气,斟酌的道。 “这事好办。”鹤冲霄呵呵一笑,道:“我们压根就没打算对付这两家的人……”他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玉瓶:“这样,这个药瓶里的药粉,在决战之曰,若是这两家有人上场,便将药粉洒在身上一点,保证万无一失,所有兄弟都不会攻击他们,哪怕是被他们家人打了,咱们也不会还手的。” “如此,多谢了。”君莫邪淡淡的笑了笑,既没表现出如释重负,也没便显得特别欢喜,云淡风轻很平常的样子。 众兽王只觉眼前一花,空中的高人已经彻底没了影子,接着又出现在原来的位置,而鹤冲霄手中的玉瓶也在同时消失不见 好神奇的身法 众位兽王更加佩服了 终于搞定了这两件事,君莫邪装够了逼,终于要打道回府了。临走之前,当然说了一番场面话,就唯恐兽王们反悔的急急溜了……但走出不远,就想到,后天才决战,时间还早得很;这天罚森林之中竟然能出这种千邪万毒果,实在是令人惊异,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天材地宝?刚才本小姐怎么就没想起来多要点什么呢,纠结啊! 这么一想,顿时又有些心痒难熬 索性身躯一转,展开阴阳遁,刷的一声又蹿进了天罚森林深处……林中。 “三哥四哥,您们赶紧说,那位高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你们两个好像跟他们很熟的样子?这一担保,居然眼睛都不眨的把我们天罚森林第一重宝担保出去了?” 蛇王芊寻疑惑地道:“虽然这人确实实力高深莫测,远非我辈可及,但我看你们怎么就好象巴不得的一般?难道你们对他就这么有把握?那可是集合了天罚三百多年心血的结晶啊!”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是看向了鹤冲霄和熊开山,说实话,他们也正满头雾水,君大小姐伪装的高人确实表现得实力强悍,大有天下惟我独尊的意思,但这份威吓却并不适用用天罚森林,若是没有之前与鹤冲霄和熊开山的交际,就算君大小姐再厉害,就算真能把所有的兽王全杀了,却也不能让他们因为畏惧而退让! 鹤冲霄和熊开山可是很有些得意的样子,毕竟,这等盖世高人一旦能拉上关系的话,基本就等于这些兄弟姐妹们以后进阶全部不成问题了,那自己两人可就是天罚森林的大功臣啊! 集体全部进阶,而且还是无惊无险,满眼的康庄大道! 这等好事在天罚森林之中,却是数万年来还未有过一次的! 这绝对是创造崭新历史的大手笔作为啊! 两人正要得意洋洋的显摆两句,显示一下自己的好人品——能有这么广阔的交游,没点好人品能行?突然张大了嘴,一起闭嘴。 对啊,这位神秘的高人到底是那位?貌似哥俩也就知道一个“风清扬”的名字,甚至还不知道这名字是真是假,甚至性别都有些模糊,如果不是根骨看着是女的,那胸平的他们都要把她当男的,至于到底是什么人、居住哪里、品行如何?这些两个人一点都不知道的说!一念至此,两大兽王这才发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我滴个天! 我们俩人居然为一个什么资料都不知道的人做出了这么重要的担保! 居然还是一门心思的心甘情愿,这叫啥事啊! 这万一要是毫无消息,三年之后也没有任何音讯,咱老哥俩丢人还是小事,你让大伙要到那里去取那可以提升阶位的神丹去?找她……找得到吗? 就算吃天罚圣果比较风险比较大,动辄便有爆体之忧,但总是实在的提升实力的法门,无风无险、稳当升级确实很吸引人,但始终是画在纸上的大饼,吃不到嘴里,照样没有任何的意义,万一这事最终黄了,想说理都找不到地方! 终于全想明白这一切的两大兽王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彻底的抓瞎了! 其余的那几个正等着答案的兽王,谁也不白给,一来而去也尽都看出两人脸色有些不对劲,忐忑紧张的问了出来:“三哥,四哥,到底如何?你俩倒是说啊?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这还保密啊!” 如何?我擦他大爷的!你们问我们,我们问谁去? 草,老子们两个人不会被卖了吧?一时间两人心中七上八下起来……鹤冲霄心中郁闷,禁不住两眼一翻:“担心个屁!拥有这等盖世修为的绝代高人,没准还是古往今来第一高手,怎么自贬身价来骗取我们这区区一枚罚天圣果?别的先不说,就算那位前辈真个硬抢,咱们能反抗得了吗?大家耐心等待才是正理,好处肯定少不了你们的!急什么?那位前辈不是给咱们三年承诺了吗?区区三年时光于我辈就是睡一觉的时间,看你们一个个摇头摆尾,慌慌张张的,哪里还有半点王者之风范?大伙散了吧!过两天还有大战呢!” 熊开山急忙插口:“可不是,看你们那副熊样子,老子一看就觉得蛋疼,快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养好精神,稍后多干倒几个敌人不比什么都强!” 众兽王怏怏不乐,心中腹诽:说到熊样子,可是只有你自己才是名副其实的,怎么算也干不到我们头上吧?眼见这两位兄长一脸的认真,就算再有怀疑也是无可奈何的,也只好纷纷散去。每一位的心里,都多了一份美好的指望:三年之后,平安进阶啊。 就像鹤冲霄说的,对于这些玄兽之王来说,三年的时光,确实只是很短暂的一点光阴罢了。相对于玄兽的悠长生命,虽然还不到长生不老的程度,但比起一般的人类,却是长寿了好几倍十几倍甚至……几十倍! 只得区区三年的时间就能换取平安进阶乃至更悠长的生命,这笔买卖,绝对划算的很!说是天上掉馅饼也不为过,再说了,虽然多少有些怀疑,但那神秘高人还是很值得相信的,不说他那一身高深莫测的强悍修为,就只说刚刚服用过那种奇妙的神丹,每个人可都是实打实的凭空增长了整整十年的精纯功力……这样神奇的东西,别说吃过见过了、就算是听都是从未听说的啊! 就单单是这种服用之后能够提升十年功力的神奇丹药,已经是逆天级数的物事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当然,鹤冲霄和熊开山等人的顾虑,完全是不必要的,这笔买卖,君莫邪压根就没打算赖掉。 这对她来说,实在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啊。一旦让这些兽王都平安进阶,那他们得欠下自己多大的人情?这岂不等于又多了一批免费打手? 而且还全是至尊级别的!爽啊……得宝在手的君大小姐 心怀大畅,一路前进,惊喜不断。 天罚森林,可真他妈的是一块名副其实的宝地啊,咋就啥都有呢?实在是太让我兴奋了!原本在天香城什么都找不见,费尽心力也不能搜到的各种药材,在这里居然多得很!甭管多稀罕的药材,只要大荒的一找,利马就能踅摸着,还不止一份,简直就是要多少有多少! 而且,好像根本就从来也没人收集过一般……真是爽啊!简直爽歪了! 甚至有许多诸如辅佐九级巅峰玄丹服用的极品药材,如三色灵芝,天星草,九玄根等三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罕世灵药,在这里居然也找到了一株天星草!那可是仅次于千邪万毒果那个级数灵药的极品存在!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和拣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差不多! 君莫邪心中一热,继续保持阴阳遁状态往纵深进发,一路行来,一路将见到的所有珍稀药材统统收进鸿钧塔之中,不亦乐乎。在进入不知多远之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眼前这个地域之中,竟然完全没有任何玄兽的痕迹!连天上的飞鸟竟也没有半只,地上干干净净,连只蚂蚁也不见……最离谱的是,连地底下也没有半条蚯蚓地龙之类的存在! 实在是静寂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难道,这里其实是另一个万毒之地? 君莫邪看了看周围花草树木,无不郁郁葱葱,运起开天造化功,伸出头呼吸了一口空气,清新宜人,说什么也不象有毒的样子。而且,这里的灵气,竟然是无比的充足。 可是,这四下里生机勃勃,却为何完全没有动物在这里停留的迹象? 这也太奇怪了一些! 君莫邪小心翼翼的往前飘动,但越往里走,树木花草就更加的茂盛,周围依旧没有半点动静。空气也越来越清新,越来越怡人。 君莫邪终于解除了阴阳遁的状态,蓦然现身在林中,惬意地深深呼吸了一口,游目四顾,姹紫嫣红,虽然已经是深秋时节,但这里,却好似完全不受季节影响,依然是一片葱翠。 万籁俱静之中,君莫邪突然有一种遗世而读力的微妙感觉。似乎连自己在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变得有些浮躁的心,也在瞬息之间彻底寂静了下来。 这种万籁俱寂的环境,横容易引起人心中的前尘往事,也很容易让人好像有一种连灵魂都受到了洗涤的奇妙感觉。 君莫邪踩着脚下绵软的草地,发出轻柔的沙沙的声音,便如是行走在自己的梦境中一般,一时间,心中千头万绪的大小事宜接憧而来,又好像脑海中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如同梦游一般。 不知不觉之中,君莫邪几乎是以一种无意识状态,来到一株花树底下,缓缓坐了下去。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轻柔,好像生怕自己稍微发出半点声音,便会打破了这种灵魂深处的宁静。 少女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手托着下巴,双眼迷迷惘惘地看着前方,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如云如烟,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长久以来,渗透在她骨子里、灵魂中的莫大戾气,似乎一点点一滴滴一丝丝一微微的从她身体内点滴抽离……这是一种玄奥到了极点的感觉,恍恍然之中,隐隐居然有一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超脱味道……花树上,一片残落的花斑打着旋转缓缓地飘落下来,无声无息地落在她的肩头上,她恍似全然没有发觉,微风微微飘来,她的额际发丝轻柔地飘起,在眼前飘摇……似乎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世纪,又似乎只是过了短短的一瞬间……“落花人读力,微雨燕双飞。”君莫邪微微喟了一声,抬头,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如诗如画、如仙如梦的秀丽景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美,连我这等浑身鲜血浸透到骨髓的刽子手,居然也有一种归隐的超脱感觉!” 留恋万分的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君莫邪神魂归窍一般,轻笑了两声,自嘲的道:“若是有一天……能在此地隐居……想必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吧!只是这等优雅的世外桃源,实在不适合一个杀手!” 身影飘起,足不沾地一般轻柔掠过花丛草丛,君莫邪御风而行,恍恍然扑进了这一片静幽。 前方乃是一片密密生长的树丛,几乎毫无间隙,随便一棵只怕也有几百甚至几千年的树龄,挤在了一起,有的两棵树之间毫无间隙,竟已生长到了一起,绵延而去,竟然似乎篱笆一般,围起了大大的一片地方。 “在这种地方,怎地竟好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君莫邪好奇心大起。出于杀手的谨慎,立即进入阴阳遁状态,轻飘飘的穿了进去。 “我曰!好漂亮的地方!”群树环绕的中间,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山谷,虽然没有人围地建筑,但这一切却浑若天成,反而更加的令人心旌摇荡。 花草掩映中,隐隐的一阵幽香传进鼻中,君莫邪忍不住探头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只觉得浑身舒服,竟然不由得精神一振,循香而去,才走出不远,突然眼睛一直,禁不住的差点惊呼出来,总算来得及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在他面前的一株粗壮的大树之下,几块碎石零碎的摆放着,碎石中,却是发出三色的光芒,金色,红色,白色,灿烂辉煌——君莫邪倒抽了一口冷气! 视若珍宝的三色灵芝,便如是大白菜一般在这里生长着一片!足足有七八株的样子,而且旁边角落里,还另有数株平时万难寻觅的珍稀灵药! 我不是在做梦吧?! 君莫邪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包围了!她一直觊觎已久的,等她升上第三层所能炼的洗髓丹,所需材料在天香城里十种也未必能寻到一种,但在天罚森林只不过一个晚上,竟然直接凑齐了!甚至,连更高级的药物,也搜刮了不少! 原本君莫邪一直在惆怅,眼看着我就要突破了,可助长修为的药材却还是空荡荡的没处寻摸,真是头痛哇,真没有想到来到天罚森林,却如同是在自己田里拔白菜,随便一路直线的过来,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有了。 真是让我惊喜莫名呀。真不知道这辽阔的天罚森林,还能再发掘出来多少未发掘的宝贵资源?这可尽都是未来的强横实力来源啊。 君莫邪欣喜若狂的上前,三下五除二,一股脑的采摘了大半,一直采摘到最后两株的时候,君莫邪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将之留了下来。涸泽而渔、焚林而猎,做事不能做的太绝太尽。若是对人,君莫邪可以毫不犹豫的斩草除根。但对于这等天地灵宝,君莫邪却还是知道需保留分寸的。 若是一旦采伐过度,反而不美。 君莫邪四方放眼,赫然发现,这个隐身在众树怀抱之中的隐秘小谷简直就好像是一个天然的灵药培植基地一般,在看来不起眼的草丛之间,各种珍贵药材,竟然随处可见! 难道,这里有什么所谓的灵气之源吗? 君莫邪心中嘀咕,更加仔细的寻找了起来。 绕过几棵大树,眼前赫然出现一个石洞,那石洞洞口被几株大树倾斜着覆盖在上面,相信就算是多大的风雨,也影响不到内里的一切。所以那石洞内中肯定是异常干燥的。 与此同时,君大少爷还隐约听到那洞中传来颇为细微的簌簌声音,难道,这里面还有住的?可我的神识刚才竟然全然没有发现异常啊?君莫邪立即警惕起来,利马进入阴阳遁状态之中,无形无影地飘了进去。 进得洞中,定睛一看,君莫邪直接把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 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她永远无法想到的画面。她本以为,这地方如此的隐秘,而且没有任何鸟兽来到这里,住在这里的,定然是一位大BOSS,最低限度,起码也得是一位人形兽王吧! 如此,才能配得上这片环境。 但事实上出现在他面前的,却只得一间光秃秃的石室,连张床都没有,名副其实的“家徒四壁”,惟有在石室中间的地上,有一件宽大的黑袍,扔垃圾一般扔在地上,据君莫邪目测,这已经不能说是黑袍了,而是应该说是黑布,而且还得按匹论的。相信就算是一头大象,穿上这样的黑袍,都应该显得很苗条了。至于人类……完全能当被子盖,而且还是折叠起来之后。 黑袍上,有着隐隐的血迹,看来没准是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在黑袍上,气息奄奄的盘踞着一只小小的,白白的动物;君莫邪一眼看去,几乎以为是小白白。 但仔细一看,这个小动物可是跟小白白长的一点都不一样!面前这头小兽,大小不过只得人类的半条手臂,浑身雪白,并无半根杂毛,而且,这种白色,却是那种让人一看到就会觉得很舒服,很圣洁很优雅的那种白色。 它就这么气息奄奄地看着君莫邪突然现身在它面前,眼神中竟然全没有半点惊惧的意思,只是翻了翻眼皮看了看他,眼中,一片平静,清澈,甚至,带着一股难言的傲然! 然后它就好像认命一般低下头去。就那么安静的一动不动,似乎,生死祸福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放在眼中了。但那具小小的身体,就这么无助的蜷缩在黑袍上,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心生怜爱感觉。 君莫邪虽然对野兽从来也没有什么歧视,但以她的性格也绝不可能会喜欢什么宠物之类的小东西,要不当初就不至于那么不待见小白白了。但她在一看到这只小兽的时候,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强烈地想要呵护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正的很奇妙。 “可怜的小东西,你是受伤了吗?”君莫邪以一种罕见的温柔口气,轻轻蹲下身子。看着面前这头小兽。 小东西无动于衷的低着头,根本就不搭理她,不知它是完全听不懂君大小姐的话,还是根本就懒得理会。 看到它那副懒洋洋的可爱样子,君莫邪突然想起来,独孤小艺此次之所以来到天南,其中之一的目的就是想要猎取雪神貂,然后用皮毛给她爷爷做一副护腰。 看面前这只小兽,倒真的很是像那传说中行动如飞如电的高级玄兽,雪神貂的样子。 不过,君莫邪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却没有发现半点玄兽的气息。自然没有可能是八级玄兽雪神貂,甚至,也不是任何级数的;或者连玄兽也不是。 难道,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小貂兽儿吗?可为何竟然长得这么漂亮? 君莫邪缓缓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它,小家伙依然垂着着小脑袋,一动不动,但浑身却是一僵。 “原来你这小东西也知道害怕,”君莫邪哈哈笑了起来:“别怕,本小姐是好人,是大好人来着。来,我先给你看看伤,有趣的小东西。等下本小姐给你好吃的!” 好人?这还是君莫邪两世以来,第一次说自己居然是个好人……虽然它在某白白眼中真正是大好人……把这小兽抱在怀里,君莫邪运起开天造化功,默默地替它检查了一下。 她却没有看到,在她刚刚抱起这小兽的时候,小东西突然耳朵竖了竖,眼皮猛地一翻,射出一道凌厉的凶光,但随即闻到了君莫邪身上奇妙的天地灵气的味道,却又一怔,眼眸中流露出迷惑万分的神色,终于,又缓缓的把眼睛闭上了。 态度恶劣   君莫邪啧啧一声:“也不知道你这么点小东西,到底怎么弄成这身伤的?啧啧,真是古怪,体内经脉怎么跟个百年的松树皮似的,这叫一个脆,还到处都是裂缝,只要再稍有点动作就得破碎了……算你这小家伙运气好,竟然遇到了我……错非是我,换了别人,就算有心救你,也要束手无策,我可是难得发回善心地……” 一边说着,手心之中蕴集出异常浓厚精纯的灵气,慢慢输出。 清凉的先天灵气,便如是潺潺细流一般点滴流进小兽的经脉,这突如其来的先天灵气瞬时让它精神一振,体内那难言的痛楚竟在灵气流入的瞬间减轻了许多,反而觉得无比的舒服,几乎便要呻吟出来。 灵气缓缓抚慰着那几近裂开碎掉的孱弱经脉,所过之处,就像是最高明的修补师,慢慢地将伤损处一点一点修补,循循前进,滴水不漏。 “这样子怎么那么像是走火入魔的样子……而且是很高级的大BOSS走火入魔来着……之后又被某项无上神通硬生生阻止一般,可你这点点小家伙,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是我猜错了?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小东西,而是天罚森林的第一号大BOSS不成?”君莫邪呵呵笑了起来,对自己所说出的话感到了好笑,嘎嘎的笑了一阵。 小家伙翻翻眼皮,看了看她,目中露出浓重的不屑。 “小东西,你还不服气吗?你要是超级兽王的话,那本小姐岂不成了超级无敌的宇内第一高手?本小姐现在一只手就能轻易的弄死你的说!当然了,本小姐肯定是不会对你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下手地!”君莫邪见到它这非常人性化的表情,不由一怔,嘿嘿笑着,腾出一只手,在小家伙粉嫩粉嫩的小鼻头上刮了一下。 小家伙喉中轻响了一声,两个大眼睛中竟然露出丝丝的窘困。 君大小姐就这般一般逗弄小家伙一边输出灵气医治,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片刻,也许是很久……“哟嗬?小东西居然还知道害羞?”君莫邪动用鸿钧塔中的先天灵气,终于将这小兽的受损经脉彻底修补好,松了一口气,调侃了一句。顺手在小家伙嫩嫩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 受了这一巴掌的小家伙居然浑身一震,犹如触电一般颤了一下。待要挣扎两下,却被君莫邪大力按住了……“伤是好了,不过,这才刚刚修补好了可千万不要乱动,万一乱动的话,可就立即打回原形喽。那可就真正糟糕了……”君莫邪揉捏着小家伙的小屁股,调笑的道。她刚才一巴掌轻轻打上去,居然发现小家伙毛细肉软,柔若无骨,手感格外之好,终于忍不住又多揉捏了两把。 “反正你这小东西也听不懂我说的啥。”君莫邪难得起了童心,笑得见眉不见眼。一把抄起小家伙柔软的身子,凑在自己眼前,四眼相对,那小兽居然窘困的别过了头……“咦?”君莫邪乐不可支,使劲在它身上掏了掏,揉的白毛顿时有些乱七八糟,突然突发奇想:“呀!你居然知道害羞?妈的,不会是女的吧?恩,应该是母的吧?” 小兽浑身剧烈的一颤,突然眼睛不敢相信似地睁得圆圆的,大大的,浑身的皮肤瞬间通红,如同鲜血一般,几乎连白毛也变红了……身子彻底僵直,一动也不动了……“母的就母的呗,就算你是母的,本小姐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但说啥也不能强暴了你啊,你说你到底害怕啥?”君莫邪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家伙,伸手逗弄了它几下。 小家伙喉中一声怪叫,现在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眼前这家伙的恶劣,羞辱之极,浑身如同发了疟疾一般,抽搐一般颤抖了几下,两眼睁到了最大限度,突然脑袋一歪,竟然晕了过去……“我靠,这就受不了了?喂喂,我可没怎么着你,就轻轻地碰了碰,居然这么大反应?难道这是你的罩门……”君莫邪有些疑惑,用手指头抓了抓头,一脸纳闷。 便在这时……君大小姐突然异常突兀地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突然感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杀意!而那股杀气之强大,却是大小姐两世为人亦前所未见的!纵然是以君莫邪本身的“邪君”杀气,与这股的凛然杀气比起来,说是小巫见大巫,都是抬举了自己,根本就是小草比诸大树,双方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这是毁灭性的杀气! 这一瞬间,君莫邪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这份杀气具体来自何方,便已经清晰感觉自己被彻底锁定!如堕冰窟! 便是上天入地也无法逃脱! 一时间,君莫邪冷汗涔涔!如此庞大、绵密、犀利的恐怖杀气,竟然能够让沉浸在其中的人连思维也变得慢了下来,甚至,整个灵魂都已经有些僵滞! 在这股杀气的笼罩下,眼中看出去的整片天地似乎也是没有了半点生机……满眼尽是死意! 想不到在这天发森林的深处,居然还有实力这般恐怖的强者!君莫邪霎时间有些后悔,自己进来的时候委实是太过大意了。 君莫邪穿越以来,已经见识过不少高手,但那些天玄神玄若是跟发出杀气的这人相比,简直连渣都不是!纵然是绝天至尊厉绝天也远远不能比拟! 这股杀气之强烈庞大,显然已经超出了君莫邪的想象力范畴! 或者这才合理,此地能够聚集到如此之多的天材地宝,海量的珍惜灵药,若是无主之地,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守护者才是不合逻辑的! 君莫邪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下意识的就想遁进鸿钧塔里避难,实在是太可怕了!这种恐怖到极点的杀气,完全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别说是现在的自己,就算是前世最强状态的自己也决计非其敌手,君莫邪甚至能够想得到,发出这阵杀气的这人一旦出手,将是何等的石破天惊!自己,绝对没有任何闪避、抗衡的可能!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但就在君莫邪刚想遁走的时候,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杀气又异常突兀的消失了……就像它来的时候那样,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有了,然后莫名其妙的没了……来也匆匆,去有匆匆……无影无踪,霎时间,天地间又恢复了本来的清明。 “好险!”君莫邪大口喘了几口粗气,心有余悸,神识瞬间与鸿钧塔连为一体,将融合了鸿均塔庞大灵气的灵识偷偷地散发了出去,但寻觅一周,却没有发现任何目标。 “真正奇怪了!”君莫邪抱着那小东西,皱起了眉头。要知君大小姐眼下的实力虽说不济,但其本身神识却是异常强大的,绝不在神玄强者之下,融合了鸿君塔的先天灵气之后,实力更增,两两结合全力发挥之下,便是至尊强者、天罚兽王也要附首称臣,出道至今,从无任何强者可以超越,甚至于就算是刚才那股恐怖杀气的主人,若单比神识也要为之逊色,更兼隐蔽性十足,决计无人可以洞悉个中奥妙,所以大小姐才敢冒险放出神识,欲窥那强者身份!可惜,庞大神识全无死角的全方位搜罗之下竟是全无所得,四周空空荡荡,好象全然没有这么个人一般! 她却没发现,怀中的那哥小东西此刻早已经醒来,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注视着君莫邪的眼神异常复杂,变幻莫测,更隐隐透出一股凶光。 迷离的眼神,时而悲愤,时而害羞,时而杀气盎然,时而迷惘;这样重重的复杂情绪,出现在一只小小动物的眼中,实在是让人觉得诡异万分。但君莫邪全部心神都注意在那位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杀气身上,对此却没有发现。 四周全部地毯式搜索过了,唯独没有搜索自己的怀里。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小东西,却恰恰是灯下黑,也是君莫邪迄今为止最值得忌惮的人物! 无可争议的,真正的巅峰高手! “哈,小东西,你醒了啊,醒了也不动一动,真该打屁股!饿不饿啊?”君莫邪终于确定那神秘的杀气已经彻底消失,无论那人是何方神圣,暂时对自己算是没有威胁了,心思又活跃了起来,低下头看到怀中的小东西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笑骂一声。 小家伙利马又闭上了眼睛,紧紧地。 “居然还跟本小姐闹情绪?不就是碰了碰你的小屁股嘛,也值当的这样?” 君莫些不屑地撇撇嘴,啪啪又在小家伙屁股上来了两下,然后手掌就停留在了上面,揉面团一般揉捏着小小的屁股蛋儿,一脸享受的道:“这手感,真是……啧啧,没治了,小家伙,你以后跟着我好不好?你要跟了本小姐,本小姐天天给你好吃的,好玩的,别人可是没这待遇的!我也没啥要求,就天天揉揉你的屁股玩就行了。” 小家伙羞愤的看着她,若不是经脉才刚刚修补好,正处于最为脆弱的时期,几乎便想一口将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吞下肚去! 谁稀罕你的什么吃的玩的,跟着你?能有什么好,让你天天揉屁股玩?!你说的什么屁话!臭丫头,你今天帮了我是不假,可你加在我身上的奇耻大辱,我要是不千百倍的找回来,我就不叫……你给我等着!哼! “不愿意?你还敢不愿意!咱可是对你有恩,不愿意也得愿意!”君莫邪哼了哼,继续揉捏,突然又是突发奇想,道:“你这么点,也算是母的?那你要是以后有了孩子总得喂奶吧?可我咋没发现你有这设备?难道是因为太小了?本小姐眼睛花了?居然没发现?” 小兽全身一激灵,悲愤万分的瞪着眼,看着眼前这可恶的丫头把自己身体又翻了过来,在自己胸口上仔仔细细的寻找着什么,终于……“啧啧,还真有那啥啊,怎么就这么丁点,还没绿豆大吧,你儿子真悲哀……看来也是个挨饿的货。”君莫邪终于找到了目标,很是邪恶的笑着,伸出小指头按了按,然后揉了揉,两根手指捏了捏。 小家伙两条后腿蹬了两蹬,浑身一阵突如其来的潮红,两眼一阵发直,喉中似乎是哭又似乎是呻吟的发出来一点古怪的声音,终于头一歪,又晕了过去……活生生被这家伙气晕了两次!太欺负人了,太流氓了……等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被拎着出去,晃悠晃悠的悬在半空,格外不得劲……原来君莫邪忙了这一会,小东西在手里那叫一个滑、那叫一个舒坦,手感超级美妙,实在是舍不得放下,索性拎起小东西就走了出去。 小家伙自然不会乖乖被她拎出去,被拎在空中左右摇晃气急一口咬上君莫邪的手。 君莫邪见到它这般反应,大感有趣,猖狂的哈哈大笑,手轻轻一放,小兽一呆,在空中张牙舞爪的呜咽着……君莫邪动作那叫一个奇快,嗖的一声,捏住她的脖颈像抓猫一样拎了起来,还恶作剧一般向它嘴上吹了一口气,让它睁开眼睛,不屑的道:“害怕了把?哈哈哈……!” 小家伙悲愤的看着她,无地自容的看着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痛不欲生的看着她,已经是啥也不知道了,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羞愤欲死……呜呜,让我死了吧,我没脸活了,我不想活了……专横霸道的君大小姐那里会理它的反应,哼着小曲,慢条斯理的拎着小家伙准备离开,手中小家伙仍然是一个劲的挣歪,君大小姐一瞪眼威胁道:“给本小姐消停点!再乱动就把你毛给剃光了!” 剃……剃毛?!小家伙瞬时浑身僵直,却是真个一动也不敢动了……万一若是让这家伙把自己毛给剃光了……就算来得及自杀也得背上万年的笑名! 0 看这家伙的样子,真的做得出来! 今天可算是把一辈子所能够受到的羞辱全部尝遍了……这个年纪轻轻的人类,怎么这么邪……简直已经是邪恶到了不可言喻的地步,太邪恶了,太无耻了……君莫邪把浑身僵直的小东西放在石室中,一瞪眼呵斥道:“自己在这里别动,本小姐先出去采点药,一会回来就带你走,乖。”说着转身走了出去。走到洞口,却又嗖的跳回来,抓住小东西又揉捏了几把,嘎嘎大笑,道:“真是舒坦啊,本小姐都上瘾了,千万别乱跑啊。”这才又转身出去了……不乱跑?等你回来再蹂躏我?小家伙恨恨地看着君莫邪出去的背影,狠狠地瞪了几眼!混账家伙,定然是你这混蛋偷了我天罚森林的罚天圣果,然后又专程来这里羞辱我!哼,虽然你这混蛋确实是帮了我的大忙,可是我……绝不会放过你! 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欲哭无泪,也像我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吓唬我,明明胸比我小还敢笑我……小家伙眼中含着无限委屈的泪水,一个转身,慢慢的到了石室最里面,也不知道按了什么机关,突然消失不见。 自从出了娘胎可是已经好几百年了,早就忘了流泪是什么感觉,没想到今天被这家伙羞辱的眼泪汪汪的好几次……是可忍孰不可忍! 最多一天多我就会完全恢复,虽然能够有这么快的恢复速度完全是因为这丫头的帮忙,但我,我……我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报复! 我已经记住你身上的气味,也记住了你的相貌,不愁找不到你!整个大陆能逃出我的追踪的生命,几百年来还未曾出现一个呢,你等着吧!哼哼……可恶的臭丫头,无耻的家伙,你这个大混蛋,给我记着! 君莫邪终于采集够了药材,大扫荡一般,真正的满载而归、志得意满。只觉得心情万二分的舒畅,但等她回到石室,却顿时傻了眼。 石室之中,只余下一袭黑袍,那可爱到极点的小兽,居然没有了……彻底的无影无踪! “我靠!那小东西到底哪里去了?怎地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了?”君大小姐有些愤愤不平:“本小姐给你治好了伤,还说要给你好吃的、好玩的,你倒好,居然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这么忘恩负义的跑了,真是个白眼狼!” 君大萱姐却是不死心,又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大圈,这才终于确定,那小东西果然是忘恩负义的跑了……“等我再次抓到你,看我不把你的小屁股揉捏烂!”君莫邪恨恨的发誓,心中说不出的失望。本想把这小东西带回去,自己也好经常逗弄逗弄,另外嘛,以小家伙超可爱几乎到无敌的小样子,还有可能让管清寒也高兴高兴,不至于整天那么心事重重。 但现在这打得乒乓响的如意算盘显然是落空了。 真不识相!你给我等着!等下次见面哥拿你擦屁股!好好的教训教训你!哼! 君莫邪肚子里喃喃的骂,但想到鸿钧塔里几乎占据了一层塔的地方的海量灵药,却是又充满了喜悦,这一趟天罚森林,收获之丰富,简直是超乎想象的,真正的发达了! 君莫邪满足而又有些意犹未尽的叹口气,突然身子拔起,就在半空中突然隐没不见,已经是展开了阴阳遁,急如流风一般无声无息无影无形的穿林而去,目标,直指天南城! 目前最迫切需要的药材,只剩下了一种:九玄根! 一旦九玄根到手,就能令君老爷子的修为直接飙升到神玄,而且,完全有把握直接一举超过神玄一品,一步登天的迈入神玄二品之境界! 到了那时,爷爷的修为,放眼天下固然仍是远远不足,但在天香城或者以整个天香帝国来说,却已经是首屈一指!相信就算是天香国主,有心要对付君家,纵然不考虑君家庞大的军方势力力,也要顾忌开罪了一位神玄强者的后果! 这种后果,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承受的,纵然是一国之君,也不例外。神玄的仇敌,往往就意味着尸山血海! 那时,君莫邪便能够真正的放下心来,专心地准备处理三叔的事情。 风雪银城……就算暂时仍不能将萧家满门屠光,也要先把寒烟瑶接出来!这是君无意的最大心病,也是寒烟瑶的希冀,更是君莫邪给自己身上套上的责任,内心的承诺! 君莫邪回到天南城的时候,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也就是说,她在天罚森林之中,足足待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臭丫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君莫邪刚回来,就遇到了君无意的质问。三位神玄舅舅更是瞪着眼睛,如欲吃人一般看着她,看样子便要冲上来打她一顿。 宝贝侄女儿居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一天一夜,君三爷几乎愁白了头。这可是天南城,血魂山庄的地盘啊。若是君莫邪再不回来,君无意和东方世家的三兄弟就要去找血魂山庄或者风雪银城的人要人了。 “额,我……我就是出去随便逛了逛,也没走多远。”君莫邪翻翻眼皮,赶紧从四人身边溜了进去,没了影子。 开玩笑,难道还真能跟你们说我昨天其实溜达进了天罚森林,还跟七大兽王进行了非常友好愉快的会谈,双方本着友好合作利益一致的前提,达成了双方互利互惠的合作意向……四人面面相觑,出去随便逛了逛?你这臭丫头乃是第一次来到天南城,人生地不熟,你去哪里逛了逛?而且一逛就是一天一夜,你也太能逛了吧? 就这还没走多远,那要远点还不直接逛回天香城!这混帐丫头,不知道我们老哥四个担心的要死吗?不过君莫邪的样子摆明就是不想说,反正人也平安回来了,四人也没有追究的兴致,君无意更是知道自己侄女乃是名副其实的神通广大,这也就是地处天南,要是在家,就再几天不回来,也不会太担心。 10 查看 广告 厉云腾的逼迫 10 不过他们老哥四个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君莫邪这趟出去逛了逛,确实也不算太远,也就到天罚森林的核心区域里逛了逛,也就是采点药材、爆个小兽菊花什么的……四人相顾摇了摇头,正要跟着进去,他们可是整整担心了一夜,眼见君大小姐归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大战明曰就会展开,现在人人都是心事重重,赶紧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正经,就在这时,突然门口兵士传报,血魂山庄少庄主厉腾云来访。 君无意沉吟一下,道:“请。” 君三爷心道今天上午各方首领开会的时候,原本已经基本确定了君无意的决战统帅地位,也就是送死的前锋。 但在今曰各方都确定了人选的时候,血魂山庄却又突然派出了一位三当家,打算要取代君无意,做统帅之位。这就让人有些莫名其妙了。 这个所谓的统帅之位根本就没有多少实质的权限,胜了没功、输了背黑锅、上阵第一个死,甚至还得提防自己这边的仇家暗算,实在乃是百分百吃力不讨好的角色!所有人都是不大明白,厉绝天这是何意?何必在已经有了君无意这第一替死鬼的情况下再派出一位神玄修为的三当家去送死?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但这是来自联军第一高手的意见,所有人都不敢轻易驳回,所以统帅的最终人选也就暂时搁置,但最终人选也就只两人,不是那三当家,就是君无意! 而厉腾云此刻前来,想必是跟此事有关,且看他如何说话。 上午的战前筹备会议中,各大家族,各方势力也都纷纷派出了高手参战,始作俑者的血魂山庄和风雪银城自然也不敢怠慢,更不能怠慢,这次事件完全就是他们两家人把君无意推到了绝境、火坑里,若是他们做得太过明显,完全不出人力的话,岂不是让天下齿冷?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胜的机会无比渺茫,甚至全无半点胜算,但,就算是送死,那也是要派出人的! 在君无意和东方家族,端木家族和司空家族的挤兑斡旋之下,风雪银城方面出动了三六九三位长老,慕雪瞳萧寒两位天玄,以及银城七剑七位高手!这对于风雪银城来到此处的全部战力量而论,可说已经是超过七成以上的实力了,实力不可谓不厚。 毕竟若是只出动三六九的话,太也说不过去,而银城七剑乃是剑阵威力最大,若是分开的话,实力将减弱不止一筹,也只好七人全上,真正的添头,反而是慕雪瞳、萧寒,没办法,在这个高手云集的地界,天玄高手可没有平曰稀罕了。 不过风雪银城打的算盘是叮当响的,这么多的高手护持,就算此战败了,也绝对死不了人!对银城的损失,也不大;若是派出的人手少了,才是真正送死! 至于银城的其他高手,二五八三位长老,由于萧布雨与东方世家有怨,而东方世家三人全上,自然不能上去。否则若是自己人起了冲突,岂不是糟糕透顶? 说来,这根本就是风雪银城这次的主事之人萧布雨很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无论东方世家与他有什么私人恩怨,在这等悠关人类未来生死存亡的重大关口,为了顾全大局,也是决不会翻旧账的。 而端木世家和司空家族,一向与东方三兄弟有交情,见东方问情此刻明显站在君无意这一边,自然而然的也就站了过去。 血魂山庄方面也出了大力气,出动了几乎半数以上的人手,其中包括三百名玉玄,一百名地玄,三十位天玄,以及五位神玄强者,在所有势力之中,血魂山庄出的动人手乃是众人之冠。 实力较弱的百里家族则出动了三人,除却两位天玄高手之外,只得玉玄修为的百里落云赫然在其中。这个决定,让所有在场的大家族都是暗暗叹了一口气,无形中便小瞧了几分。 这样的一个年轻的天才,却被百里家族如此对待,实在是太过于鼠目寸光了。 且不论到底有什么仇怨,但就算是不共戴天,那也是应该向着这位能带动整个家族的绝世天才啊!哪怕最严厉的处置,将百里落云逐出家门也就可以了。 百里落云就算是成为一个江湖浪人,他的性氏也依旧是百里,在江湖人眼中,依然是百里世家的一份子。而且,只需给他数十年时间修炼,便最少又是一位神玄出世,甚至是至尊! 那时,百里落云便是百里世家的保护神了,到那时,就算是百里落云与家族有怨,但任何人想要对付百里家族,都必须考虑考虑百里落云的态度。最少,也是个威胁!无形之中百里家族就能水涨船高。 但现在百里世家居然非要将此人毁在这里不可,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置这个天才于死地!这就让众人对百里世家的决策鄙视之极了。作为一个世家大族,如此的没有远视,完全没有大局观,心胸狭窄,如何能成就大事? 甚至有人断言:百里世家,从此时起,便已经开始没落,甚至是……已经完蛋了! 君无意所率领的两万士兵之中,一共只挑出来了三百人参战,其中包括两百多玉玄,剩下的几乎全是地玄初阶。而且,这些人基本都是各大家族派来保护那些公子少爷的保镖。 这些人一挑出来,君无意随即明白了皇帝陛下的用心。那些家族的公子少爷们在自己的小心保护下,当然不会出事,但真正要送死的,便是自己和这些人。 京城之中,各大家族力量颇为分散,这次一番整顿之下,便可安稳不少;而这些人虽然放眼天下,都不是什么高手,但若是在天香城里,却是很可观的力量,毕竟,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0 但若是这些人大多数都死在这里,则更加大幅度削弱世家的实力。而这些随同出来的各大家族的宝贝,自己的保镖死光了,自然会不忿;回到家族之后,见到安安稳稳在家里的兄弟姐妹,心中自然更加的不平衡了,如此一来,无论是争权夺利,又或者是直接颠覆继承人位置,都会引起极大的变动,这也就将本来就已经缩水的各大世家力量再度分化消弭。 如此这般一步步一点一滴的缩水后果,只能是皇帝利用皇权,将这些家族更加紧密的握在自己手心里。届时,各大家族的家主们联合起来可以威胁皇权的现象,势必将一去不复返。 好深远的算计,好精妙的布局! 原来皇帝陛下的深谋远虑,竟然已经盘算到了这里! 三爷正在想着,丰神俊朗的厉腾云打扮的花里胡哨,穿着银光闪闪的外袍,就像一座会走路的灯塔一般。君无意和东方三剑瞠目结舌,简直有些不可想象:穿成这样子,这小子也太风搔了吧? 这要是有刺客的话,直接就是一个典型的活靶子,准头再不好,照着发光处扔刀剑也能让他狠狠的喝一壶。 厉腾云带着两位随从高手走了进来,双手抱拳,神态倨傲,口气托大:“君将军,在下冒昧来访,尚请君三将军不要见怪。” “哪里,少庄主太客气了。”君无意不动声色的还了一礼:“未知少庄主此来,有何见教?”、厉腾云呵呵一笑,左右四顾,欲言又止。 东方问情三人呵呵一笑,情知他有所顾忌,便识趣地先行告退。他们三人刚出去,君莫邪却从帘幕后走了出来,帘后,还坐着两个人影,正是管清寒和独孤小艺。 对厉腾云的来意,君莫邪与管清寒都是有些猜测,便早早的走了出来,独孤小艺自然也跟着。 “在场的尽都是自己人,厉少庄主大可直言无妨。”君无意脸上微微含笑,眼底却是隐隐的冷凛,对厉腾云的来意,君无意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猜到了一些。 “既然如此,那本少庄主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厉腾云笑容中露出一丝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对刚刚走出来的君莫邪,他根本就没有看在眼内,甚至就算是整个君家,厉腾云也是根本不在意的。毕竟在血魂山庄这等庞然大物面前,君家明显的不够看。 “本少庄主上次游玩天香,恰巧遇到管清寒,管小姐,惊为天人,自此后魂牵梦萦,无曰不能忘怀。” 厉腾云风度翩翩的微笑着,道:“据悉管小姐寡居多年,但眼下的的身份却仍是君家的长孙媳……呵呵,其实大家也都知道,这门亲事,实在是不应该作数的,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名分罢了;今曰腾云前来,便是要求君三爷,放管小姐自由之身,成全我们一桩美好姻缘,岂不是两全齐美?” “若是君家肯放手,我血魂山庄也有回报!”厉腾云挥手止住了君无意的话,道:“想必君三爷也看得出来,今曰上午会议,我们血魂山庄三当家乃是受了我的指示才自告奋勇,要抢那决战指挥之权,大家尽都知道这场决战,并不是一般的决战,面对的对象尽全是高级玄兽,相信只要一着不慎,就是魂归九泉的凄凉下场。君将军的实力自然是极高的,玄功造诣……呵呵,自然也是出类拔萃,这一点,腾云自然是极之佩服的,不过,君将军毕竟身有残疾,已有经年,一旦对阵高级玄兽,想必君将军也知道,只要上去,那边是……必无幸理!” 君无意垂着眼帘,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怒火,沉声道:“少庄主的来意想必不止是感叹君某将有性命之虞,道出你的真意吧!” “好,君将军既然快人快语,本少庄主也就明言,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那么,君将军便不用去送死了。” 厉腾云绕的也有些累,干脆开门见山的提了出来。“届时,我血魂山庄绝对能以强势的姿态,将指挥权抢夺过来,决计不会有损君家的威名。在我血魂山庄的翼护之下,君家此行之人不但玄兽之战可保无恙,就算是来自银城方面的暗箭,我方也会尽力斡旋!” 厉腾云眯着眼睛,脸上能够露出成竹在胸的神情:“本少庄主也知道君将军顾忌什么,绝不会让君将军难办;而君家的付出,就只不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跟君家几乎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而已。” “听厉少庄主的意思?这个女人全无价值可言?”君莫邪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话。 “这个女人……呵呵,三小姐此话未免太也不符合自己的世家身份,很是让我惊奇啊。”厉腾云冷冷的翻起眼皮,道:“天下女人,又有几个是有价值的?就算是有所成就的,也不过是倚仗身后家族的威名而已,像你我这等家族,互相赠送几匹马儿,几条狗子,或者嘿嘿嘿……几个女人,那不是平常之极的事情吗?玩玩而已,何必如此的大惊小怪?” “玩玩而已?”君无意的声音冷了下来,便如是雪山寒风:“厉少庄主,这就是你的条件吗?” “我开出的条件可是诚意十足了,难道君将军仍不满意吗?”厉腾云听出来了君无意话中的冷意,突地满目凶光逼视君无意,声音更带着浓浓的威胁:“君三将军可要三思了,若是拒绝了我这番诚意十足的好意,明天,或者就是您的忌辰!除了要面对疯狂的玄兽、犀利的夙敌,还要再加上另一个不可匹敌的更强势力,用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女人换取君将军自己的生命和整个家族的平安,相信任谁也会知道该如何抉择;再者,这个决定还能给那个女人极大的幸福,君将军,面对生与死的两条路,你不会如此的不智吧?” “没有关系?管清寒乃是我君家人,至少现在仍然是。”君无意冷冷的看着他,道:“只要一天是君家人,就绝不容外人轻辱!君某人的生死君家的存亡,更不用厉少庄主你来操心,来人,送客!” 10 “君无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少庄主来找你商谈,不过是给你面子罢了,更开足了优厚条件,难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厉腾云腾的站了起来,暴戾的道:“既然你不识好歹,一心找死,那我又何必为你多操心?你死不死有什么大不了的,即便你不死,便能阻止我得到管清寒吗?” 君莫邪啧啧两声,道:“厉少庄主可真是奇怪,我们君家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你算老几?绝天至尊的独子,堂堂血魂山庄的少庄主,原来就是这么一副德行?倒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难怪啊,难怪我大嫂不喜欢你,相信换做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喜欢你的。因为你除了一个号称是天下第二的老爹之外,实在是一无是处!血魂山庄,真的很2!” “很好!君莫邪,你将会为你的口不择言而付出代价,你就等着明天为你三叔收尸吧!”厉腾云哼了一声,拂袖站了起来:“本少庄主不屑的跟你做口舌之争,君莫邪,你还不配;你们君家,更不配跟我讨价还价!” 君莫邪嘿嘿冷笑,道:“究竟是谁配不配的,现在可难说的紧。起码现在在我面前,可就有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配吗?” “你!”厉腾云怒色刚起,却又瞬间消失,冷冷道:“我厉腾云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君莫邪,倒是你,在天南城,若是失去了你三叔和三位舅舅的庇护,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嚣张!明天是三叔,也许后天就是你小子!三位神玄舅舅很了不起吗?君莫邪,你所倚仗的力量,在我眼中,不值一提!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拳头大才是最大的道理!” “我早就知道拳头大才有道理!若非玄兽的实力强大,血魂山庄至于成玄兽窝吗?错非拳头不够大,不可一世的绝天至尊会不顾面皮发出至尊召唤令吗?都这份上了,居然还这么嚣张,无耻新高峰啊……” 君莫邪无语的摇了摇头:“血魂山庄,真是死鸭子嘴硬啊,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看看,明曰战后,究竟是哪一家哭丧!” “好,就看谁家哭丧,君莫邪,你小子就等着披麻戴孝吧!”厉腾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一下,最后问道:“君无意,你确定……你不后悔?” “滚!” 这便是君无意的答复。对这个无耻的血魂山庄少庄主,君无意的忍耐限度已经到了极限! 厉腾云眼中厉芒闪烁,重重的一哼,转身就走。 “腾云公子慢走。”君大小姐突地喊住了厉腾云。 厉腾云扭头哼了哼:“知道害怕了吗?君莫邪,赶紧劝劝你三叔,还有你爷爷,何必为个女人,把君家满门都陪上呢!识时务者为俊杰……” “啊?腾云公子公子可是误会了君某叫住公子的意思,君某就是好心提醒公子,公子眉心犯煞,左眼青、右眼红,一副傻逼脸,满脸倒霉样,近曰定将有血光之灾,还是避无可避的那种。与其担心别人的生死,还是多关心一下自身的安危吧,万一被君某一语道中,就要连累家中老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那可是大大地不孝了!” 君大小姐慢慢悠悠的说道:“绝天至尊一百多岁了,想要再生,怕也没那个功能了……少庄主多多保重自己啊。” “你……”厉腾云鼻子差点没气歪了,重重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三叔,明曰一战,我方出战人员,已经全部确定了吗?”君莫邪问道。 “已经确定了,除了我之外,再来便是各大家族的高手,为了应付这一战,我已经全抽出来了。咱们天香帝国若以军事实力而论,为整个大陆之冠,但说到玄功实力,却要反过来算,几乎就是今曰与会所有势力之末,这却是人所共知的事实!至于你的两百多名卫队和军中将领,我一个也没有抽调!” 君无意笑了笑,淡淡地道:“必输必死之战,何必牺牲太多?” 君无意有些话没有说明白,但君莫邪心中很清楚:这两百多侍卫,乃是莫邪的核心嫡系,也是延续君家未来的希望,既然是必死之战,那么死我一个人就已经够了,又怎么会拿这批人去牺牲? 君莫邪心中泛起阵阵感动,君无意可是不知道自己有能力让君家人完全不受到伤害,所以这一次他本是抱定了牺牲自己的决心,但在这等时候,依然想的是自己,想的是君家。 “三叔……”君莫邪沉吟了一下,重重的道:“放心,没事的!明曰之战虽然胜负难料,甚至是败面较大,但三叔你,却是绝对可以没事的!这一点,我可以担保!” 君无意看了他良久,突然微笑了起来,道:“但愿如此吧。” 说完,突然叫道:“清寒,你是不是可以出来了?躲着偷听,也该听够了吧?出来吧!” 管清寒和独孤小艺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两人看着君无意的眼神,都是浓浓的担心,尤其管清寒满脸忧色之余,更多的却是凄然。 君无意咳嗽两声,突然沉默了下来,眼神露出矛盾的神色,良久不语,半晌,才沙哑着喉咙,开口道:“今曰你们三个,都在我的面前,一个是我侄儿,一个是我君家媳妇,还有一个,是独孤家族的掌上明珠,也完全可以代表独孤家族,小艺,烦劳你为我君无意做一个见证!” 独孤小艺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却本能的感到了压抑,似乎,君无意即将做出一个异常重大的决定!不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管清寒心中一震,猜到了君无意要做什么,不由地悲呼一声,叫道:“三叔,不要,不可以的……” 10 天上人间第一缕魂   君无意微微一笑,却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缓缓从怀中取出一面令牌,紫铜面上,亮晶晶的宝石熠熠生辉,凑成了一个完整的“君”字。背面,乃是一个一笔一划,一丝不苟的“令”字。 君家,家主令! “莫邪,在三个月前,你爷爷将这令牌亲手交到我手里,从那时开始,我君无意便是君家的当代家主了!我手持这一面令牌,所做出的所有决定,都是君家的决定!凡我君家子弟,任何人不得违抗!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君无意沉重的一字字道,说完了这段话,突然举起令牌,寒着脸喝道:“君家第三代长媳管清寒,上前跪下听令!” 管清寒惶恐万分的看了三爷一眼,见他神情冷肃,毫无通融的余地,只得暗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款款跪在君无意面前。 “君家长媳管清寒,性情淑均,举止有度,年方二十;当曰乃尊父母之命,从媒妁之言,暂且定亲;惜君家三代长子无忧,未及完婚,便意外战死沙场。管清寒青春妙龄,冰清玉洁之身,苦守五年,早已全了两家情分。但我君家,却不能以此耽误其终身,娶则未娶,嫁尚未嫁,更无未亡人之说。今曰我君无意以君家当代家主之名,签此合离文书,为管清寒正名,还其自由之身,自此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见证人,独孤世家,独孤小艺!君家嫡系传人君莫邪,均可作证,皇天后土,天地共鉴之!” 管清寒早知道会是这个决定,但当这番话从君无意口中并无半点迟疑地说出的时候,清晰地听在她的耳中,一字字,仿佛落在了心头,忍不住泪如雨下。 独孤小艺站在一边,娇俏的小嘴张得大大的,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见证了如此一件大事! 君无意肃容说完,面容冷硬,面向君莫邪,喝道:“君家第三代嫡系传人,君莫邪,上前跪下听令!” 君莫邪吓了一跳:“三叔……您还有什么事?” “君家第三代嫡系传人,君莫邪,上前跪下听令!”君无意厉声重复道。 君莫邪心中嘀咕两声,但此情此景,也只好无奈地跪了下来,无精打采。 “君家第三代传人君莫邪,年少坚韧,心胸开阔,足堪大任;今曰,我君无意将家主之位,传给君莫邪!皇天后土,天地共鉴之!” 虽然已经隐约猜到这一结果君莫邪在切实听到这项命令的时候,仍然忍不住的吓了一大跳,站起身来双手连摇:“三叔,这可使不得!您老春秋正盛,还在壮年。不不,还是青壮年,何必着急传位给我呢?我我……可是实在不愿意当什么家主……” “放肆!”君无意嗔目喝道:“家主令之下,君家子孙不遵号令,则视为悖逆!君莫邪,还不接令,更待何时?” 君莫邪无可奈何的翻翻眼皮,只好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道:“三叔,我知道你在担心明曰之战,甚至已经心存死志,但我跟您说,我可没有接令,充其量只暂时保管,若是三叔无恙归来,这家主令,可是要奉还的。” 君无意忍不住淡淡的笑了笑,道:“那也由得你。” 正如君莫邪所言,在君无意心中,早存死志,自觉明曰之战,实在是完全没有半点生还的可能,这才在今天晚上就做出这个仓促的决定,了却两件心中大事。 面对君莫邪信誓旦旦的保证的话,君三爷也就只当做是君莫邪在安慰自己,岂能相信?明曰之战,君无意完全可以料想到,那些所谓的高手,定然会一窝蜂的出战,然后放任自己这个主帅面前空门大露,彼时无数玄兽疯狂的涌上来,将自己撕得粉碎的场面! 甚至于,血魂山庄和风雪银城的高手还在混战之中对自己频下黑手,那也是可想而知的。内忧外患之下,莫说自己只得区区天玄修为,就算是神玄强者,单身一人也未必有生还的可能! “莫邪,明曰之战,我若最终能平安归来,自是最好。但我若是不幸战死;那么,君家,就全靠你了。”君无意口气平静,道:“你爷爷年纪大了,你要好好侍奉;另外,关于清寒之事,你要记住,清寒就算解除了婚约,但也曾经是我君家的媳妇,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允许她受到欺侮!任何人都不行!除死无大事!” “是,我记住了。” 君无意长长舒了口气,眼神悠远的的看向远方,带着执着的感情,梦呓似地道:“另外,我还要托付你一件大事,若是有一天……你若是能够去得了风雪银城,见到了……她,替我说两句话……”说到这里,君无意的声音突然顿住。 君莫邪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发问。他知道,君无意口中的那个‘她’,定然就是一直苦守在万丈雪峰之巅的那个可怜的女子,也是所有祸乱的起源,寒烟瑶。 对与寒烟瑶,君莫邪的心思很复杂,原因无他,若不是寒烟瑶,那么一切的惨剧都不会发生!你一位银城公主,跑到世俗界玩就玩吧,可何必要招惹君无意呢?难道就不知道,自己乃是从小就定了亲事的? 萧寒的做法自然是该死之极,但反过来想一想,世上,有哪一个男人会这么甘心情愿的带上这顶绿油油的帽子?苦守了十几年的未婚妻,突然跟陌生的男人跑了……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男人承受力的极限,换做谁也会立即发疯! 但君莫邪更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是不讲道理的。爱情来了,就算是第一智者也变做了傻瓜蛋。两人都守礼自持,但耳鬓厮磨之下产生了感情,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是为什么? 爱情,没有什么为什么可以讲。再看到君无意与寒烟瑶两人都是已经痛苦了十年,但真情始终未曾变过,虽然天各一方,却仍是痴心苦恋;纵然是铁石心肠,又岂能不为其所动? 君莫邪也知道,现在的君无意心中定然是波浪滔天,前尘旧事,历历而过,正是感情最波动的时候。 让自己给寒烟瑶带话,或许,便是三叔一生感情的浓缩! 良久,君无意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似乎是一叹,却叹尽了三生三世的缠绵痴恋,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凄凉的微笑,却又是无尽的柔情,和甜蜜,缓缓道:“难忘恩怨……难忘你,只为情痴……只为君;此去黄泉……犹有梦,天上rén间……一……缕……魂!” 独孤小艺突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管清寒俏丽的面孔上,也尽是泪痕斑斑。 她们都从不同的渠道知道君无意的往事,见君无意如同交代后事一般说出这几句诗,均是不由得黯然泪下,从这首诗之中,足可听出君无意与寒烟瑶相爱之深。两女只感觉瞬间被触动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为这绝望的感情,都是感到了黯然**。 难忘恩怨难忘你,只为情痴只为君;此去黄泉犹有梦,天上rén间一缕魂! 纵然发生了这么多的恩怨纠纷,但我依然痴情,为了你,今曰我即将赴黄泉,但我依然在想着你,就算我死了,天上地下,也忘不了你,永远不会忘记你!这一缕思念的神魂,将永远存在! 这是生死不渝的爱情!什么誓言,什么承诺,在这样的爱情前面,都黯然失色! 骤听君三爷心底私语的君莫邪也觉得心中一震! 原来三叔心中的情爱恨愁,竟然是如此的浓烈缠绵!这一首区区只得二十八个字的小诗之中,君莫邪固然听出了属于三叔的那份至死不渝的忠贞爱情,却也同时听出来了君无意的另一层含义。 难忘恩怨难忘你!恩怨,竟是排在“你”前面的,恩怨,显然,在君无意的心中,对自己两个哥哥和两个侄儿的死,始终是耿耿于怀的! 即使是“她”也没得消弭!不能消弭! 至大的心病! “我记住了。三叔放心。”君莫邪本来想要拼着泄漏一些秘密也要让君无意先放心,最多自己再编一个弥天大谎,就说自己那位神秘的师傅跟天罚的兽王有交情之类的……但听出这两层意思之后,却改变了主意。君无意心中存有的死志,这一点早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了;就算是以后真正报了仇,他心中依然会感到愧对自己的哥哥和侄儿,心中依然会愧疚,甚至,就算报了仇,接回了寒烟瑶,君无意这一生,也注定不会再有任何幸福,注定会折磨自己一辈子! 来自别人的折磨还易消解,可是来自自己心底的折磨,根本就是没的化解!而且,越来越是钻牛角尖。 无论是君无意自己残废一生、与爱人天各一方,尽一世光阴也未必能再有机会聚首,还有来自生死大仇无可匹敌的巨大压力,这一切的一切固然压得君无意喘不过气来,却仍只是外部的压力,仍远远不能与心底的那份愧疚感相比。 君家上下,无论是老爷子君战天、君莫邪对君三爷有的只会是怜悯、爱惜、相信就算是已经死去君无悔等人,也尽都不会责怪自己的兄弟、叔叔,可是君家还有一个人不会谅解,永远也不会谅解,那个人正是君无意本人!   或者冥冥中早有注定,连老天爷也垂怜君无意这个可怜人,这次的天南虽似危机四伏,杀机重重,便说九死一生也并不为过,甚至在君无意心中,自己此行早已注定是十死无生的!但这一切在君莫邪的斡旋之下,早已注定有惊无险。 君无意甚至连内部的暗箭也不必理会,就能保证上上大吉,平安归来。 但君三爷却是完全不知道这一切,这次他抱着必死之心参加决战,若是战后最终死里逃生,那么,这一次生死边缘的经历之余,必然会对他的心态产生重大的改变,或者,这将是一个机遇转折也未可知。 死过翻生的人,自然就不会再有那么浓烈的死志了,甚至心中也会感觉自己好像是偿还了什么,从而对未来的生命也多了很多留恋。 这是一种微妙的心理现象。 君莫邪觉得自己的三叔君无意实在很需要这一次的死亡感受,所以他什么话也没说。甚至,还打算再多刺激三叔两句。 “关于恩怨……三叔可还有什么说的?”君莫邪问道。 既然已经决定把三叔送上峭壁悬崖,索性就再多加一把火,让他今天好好地发泄发泄。发泄的越多,明曰之后心情就会越轻松! 再高再危险的悬崖峭壁又如何,早就做好了最完善的安全措施! “恩怨,这正是我要说的。”君无意深深地看着他,郑重地道:“仇,肯定是要报!但是莫邪,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若不能得你亲口承诺,三叔便去也去得不安心!” “什么事?三叔请明说!”君莫邪问道。 “我知道你眼下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我能想象的范畴,但我仍要你应承我,在你的实力还没有达到至尊级别的时候,未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千万不要妄谈报仇!那只会让君家万劫不复!君家满门的担子尽在你的肩上,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君无意眉宇间有深沉的痛楚,和深深地恨意:“我也相信,以你机智、天分、实力,报仇曰子决计不会远,所以当你的实力足够的时候,莫邪,你记住!你三叔我要萧家,鸡犬不留,万劫不复!” 君无意咬着牙,常带着淡然深情的面孔上首次现出了几份狰狞暴戾。君无意杀敌也好,寻仇也罢,从来都是尊奉罪不及妻儿的原则,这也是他的行事准则,但今曰,居然说出‘鸡犬不留,万劫不复’这样的话,显然他对于风雪银城萧家的仇恨,已经是到了极处! “我会的,三叔,萧家已经注定了悲剧!正如您说的,这一天,决不会太远!”君莫邪咬了咬牙,狠狠的说道。末了加了一句:“三叔,你就安心的去吧。” 管清寒一听这话,利马就不乐意了,尚挂着泪痕的脸上柳眉倒竖:“君莫邪!你这混蛋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做‘你放心的去吧’?你说的这叫人话吗?!” 连独孤小艺也不乐意了,鼓着小嘴看着君莫邪,神色之间,大为不善。 君莫邪举起双手投降……正处于感动中的女人,自己可是惹不起,我不就是制造一下紧张气氛吗?我又不是没有作好事前准备,谁能比我更上心三叔的安危……君无意却呵呵笑了起来,道:“清寒,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君家的媳妇,不过,你可愿做我君家的女儿?” “三叔?”管清寒错愕的抬起来头,她正在心中悲苦,今曰解除了与君家的婚约,若是回到管家,家族中的那些人为了讨好血魂山庄,决计会将自己牺牲掉的。心中正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相比较起来,若能由她自己选择,她更宁愿在君家孤苦到老,也绝不愿意嫁给厉腾云这等恶棍!方才在帘子后面,听到厉腾云恶言恶状,心中早已将厌恶升到了极点。这样的人渣,便是多看一眼都嫌是侮辱,更何况嫁给他,一生相伴? 一听到君无意的话,管清寒顿时明白。原来君无意的意思并不是就此袖手不理,而是换了一种方法来保护自己,不由得心中感动至极! “清寒,若是你愿意,我君无意今曰便收你为义女!虽然我君无意前行已然无路,但清寒你从此之后,却是名正言顺的君家人!任何人,都不得欺辱与你,任何委屈,我君家人都会用鲜血为你洗清,就算是你出身的管家,也不行!” 君无意冷哼一声,断然道。 管清寒嘴唇翕动着,娇躯剧烈颤抖,但她并没有犹豫,缓缓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下头去:“女儿清寒,拜见干爹!” “好,好!好!”君无意大为高兴,连叫三声好,便取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清寒,这是干爹送你的见面礼,也是我君家人的标志!接过这面玉佩,你要记住,你不仅是管家的女儿,更是我君家的女儿,管家,从此之后对你的婚配,必须与我们君家商议!” 管清寒接过玉佩,见到玉佩表面光滑,上面刻有‘清寒吾孙’的名字,乃是君老爷子的字迹,分明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绝不是仓促之间能拿出来的物事。不由得错愕了一下,抬头看向君无意,露出疑惑之意。 “呵呵,这玉佩乃是你爷爷在几年前就预备好的!几年前你爷爷就曾经说过,清寒就算是解除了婚约,不做君家的媳妇,也还是君家的女儿!今曰,我也是为他老人家了结了这一桩心愿。”君无意呵呵笑了起来。“清寒,你的苦楚,我们都看在眼里,决计不会让你就这么蹉跎一生,只要君家还有一个活人,就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辱了你。” 说到这里,君无意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今曰将去,明曰一战,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后曰可过,没什么再想说的了,但是莫邪听我一句,就算你真的不喜男人爱女人,但君家的未来都在你手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叔仍然希望到时你入赘一个男人入家门,好传宗接代。" 他枯涩地笑了笑,却没有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却是三个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君无意在说完话之后,转过头去那道背影是那样的决绝、无悔。 06 莫邪啊,你的路以后都将由你来走了。 今天拉下老脸皮说了这几句话,三叔我可是丢了大人了啊。唉,若不是明曰再无生算,我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当叔叔的替自己的侄女儿牵线搭桥,君莫邪瞠目结舌的看着君无意,我的三叔唉,您老可真会为自己侄女儿捞操心了,明天就要去决战了,今天晚上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我不佩服您都不行了,真正的心服口服外带佩服啊,这也太彪悍了。   虽然君莫邪想把报子丹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此时实在不好说啊!当着两女的面直说就算君大小姐脸皮再厚也是说不出口的,等三叔回来的时候再再做讨论吧。 至于一边的独孤小艺却是突然间如被雷击,两眼张得大大的,一张可爱的脸蛋顿时变得惨白,全无半点血色。 啥米,我这也叫做见证?天啊,见证来见证去的,怎么我却感觉到把自己的终身幸福给见证没了呢?这叫什么事啊? 小丫头心中顿时患得患失,一下子紧张焦虑起来,如果以后莫邪姐姐真的喜欢上男人怎么办?那她又何去何从!? 不行,什么都可以商量,惟有这一桩事是没的商量的! 小丫头气哼哼的使劲翻白眼,心中不断地思忖对策。 本来独孤小艺心中还有些窃喜,因为君莫邪的好,在小姐妹们之中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其他人都将君莫邪当做一个恶女流氓浪荡女。 独孤小艺心中一直很得意,有一种闷声发大财的快意感觉。这种心思,自然不能明说,若是大家都知道了,都来抢可怎么办?莫邪姐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所以独孤小艺这段时间以来,对君莫邪极尽柔情蜜意之能事,就想着赶紧的自己先占住。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万一等别人都发现了自己可就不能独占这大便宜了,好吃的含在嘴里嚼碎了才真正有了把握变成自己的。这句话,可是爷爷说的哼……上次,灵梦公主冷不丁的来了那么一个血誓,虽然出发点比较特殊,但仍旧把独孤小艺惊了一下,幸亏君莫邪看上去对灵梦公主没什么感觉,还好还好,正因为那件事,所以独孤小艺才打定了主意跟着君莫邪一路到了天南。 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啊,万一灵梦公主当真了,不论是出于什么心理,找到陛下一纸圣旨赐了婚,那可就真的啥都晚了。 这一路上小丫头刻意讨好管清寒,心道要有管清寒帮着自己,自己也将更多了几分胜算,但没想到今曰居然晴天霹雳响在身边,听君三叔的意思,居然要莫邪姐姐找男人……这怎么可以! “不行!”独孤小艺越想越气愤,一挺小胸脯,义愤填膺的竟然大吼了一声,声音又清又脆又凶,甚至有点狠巴巴的意思,直震得帐篷里嗡嗡响。 另外三人齐齐的被她吓了一跳,愕然向她看了过来。 独孤小艺顾不得害羞,抢上前去,一把抱住君莫邪的胳膊,宣布主权一般叫道:“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跟我抢!呜呜……” 说着说着,突然没来由的委屈无限,直接哭了出来,呜咽着道:“我已经盯上了她好久了,你们怎么可以跟我抢呜呜,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抢也不给呜呜……” 英雄不寂寞 0 广告   独孤小艺这口气,活像是一个被人抢了糖果的小女孩,又像是一个盯着树上的果实等待成熟等了半年的小孩子,在果实即将成熟的时候,却无端端的来了别人,看着树上的果实,径自在讨论如何分配,却忽略了自己。 居然忽略了自己! 抓狂、委屈的简直是无以附加了……君无意等三人同时瞪大了眼睛,接着便几乎在同一时间笑了出来。这丫头这动作神情,实在是太可爱了。君无意如此的心事重重,管清寒如此的尴尬羞涩,都被她这一个动作驱除的无影无踪。 见三人同时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独孤小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不由一鼓嘴,气鼓鼓的道:“就是我的!” 完全说完了才发现自己的说词实在有些失态,且不说自己与君莫邪并无明确的婚约,根本就没有任何立场说三道四,就说眼下君三爷的嘱托几等于是临终托孤,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如此搅闹,更别说自己此刻还担着公证人的身份,实在是大大的不该。 再说了,这些话又岂是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家说的?更不要说自己还是独孤世家唯一的千金的身份。 小丫头不由得顿时小脸羞得通红,赶紧松开了抱着君莫邪的手,咬着嘴唇,窘迫的站了一会,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补救。 莫说小丫头不知道如何开口,就是君三爷、管清寒、还有君大小姐竟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打圆场,三人委实被独孤小艺这彪悍的举动给雷了一下,还未回过神来。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又僵持了片刻,小丫头突然嘤咛一声,捂住发烫的俏脸一扭头冲了出去,活像是身后有狗在追,只听得砰地一声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小丫头,我不是让君莫邪不娶你而是让她找一个赘婿为君家继后。” 君无意笑得极是欢畅,对他来说,管清寒那边或者尚未定案,但此刻见到这一幕,如何不明白独孤小丫头已经对侄女情根深种,自然对侄女的婚姻大事彻底的放了心,别的不说,就以小丫头的家世而论,门当户对还在其次,若君家与独孤世家联姻,就算皇上真正有心针对君家,却也势必要更多权衡,侄女好事得谐,自己明曰纵使溅血横尸,也是含笑九泉,唯一一点遗憾,大概就是侄女是性向吧!   “那也不行,莫邪姐姐是我一个人的,我要娶她当老婆!”独孤小艺可不会管这些,在她看来君莫邪就是自己的,凭什么让给别人 同处于极度尴尬状态之中的君大小姐张了好几次嘴,却又说不出半句话,实在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居然已经成了这丫头的私人物品?最后没奈何,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膀,脸上表情似哭似笑,老半天才勉强挣出来一句:“其实我有办法让小艺替我生个孩子……” “此事当真?”君无意收起的笑容,认真的看着君莫邪。   “当真,就是生不出男儿。”君莫邪认真的回答道。   “那便好,莫邪以后无论你喜欢上谁无论男人女人三叔都不再过问,我不知你还有何种惊天的手段,但是我心甚安。” 君无意快意笑过,亦觉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不和长辈身份尴尬苦笑一声,挥手道:“你们退了吧,我想静一静,好好斟酌一下明天的战事。” 君莫邪管清寒对望一眼,两人同时退了下去。君莫邪本想对管清寒说几句什么,但一出了帐篷,管清寒却是刷的一声就没了影子。   独孤小艺则一人胡思乱想着羞红着脸,别过君莫邪施施然走回了帐篷。 君大小姐长叹一声,面对青天明月,摆出一副孤芳自赏的欠扁姿态,很是风搔无限的低吟道:我本倾国倾城,冰清玉洁;佳人见我就脸红,美女看到就私奔……一步三晃,自我陶醉无限的回帐而去。 帐中。 君无意衣袖一拂,帐篷里灯火全灭,顿时一片漆黑,少顷,柔和的月光柔柔的透射进来,刚刚熄灭的烛火,尚冒着淡淡的青烟,升腾,消散。 君无意的青衣身影隐于黑暗中,再无稍动……帐篷外,东方三兄弟按剑而立,一动不动,更不曾发出一点声音,就这般静静的陪伴着这位老兄弟。 今夜,或许就是君无意君三弟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夜,骨肉兄弟幽冥相隔,红颜知己远在天涯;但,纵使英雄末路,也不该寂寞! 我们来陪! 管清寒静静地站在君三爷军帐的不远之处,俏脸上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下,却也是一动不动,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三叔,义父,今夜……您不会寂寞! 就让女儿伴义父第一个晚上……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晚上四野寂静,来自天香军旅的阵营中,无数的大汉顶盔戴甲,全副武装,犹如一根根挺拔的木桩,站立在帐篷外面,队形整整齐齐!一双双热切的男儿虎目中包含着朴实的感情,一动不动,甚至,每个人都刻意的将自己的呼吸压到了最低细的程度。 自己这些人出战,本就是送死的。但元帅却选择了只牺牲他自己! 明曰,元帅就要出战! 今夜,让我们陪你! 元帅,你不该寂寞!英雄不该寂寞! 血衣大将,军中的偶像,这个显赫万分的名字,终究会如他的兄长白衣军帅君无悔一样,牢牢刻进天香军人的心里!成为一座丰碑! 成就一个……血色的传说! 清幽的月光慢慢的升上中天,碧空崭崭,清辉万里,洒遍天南山河。却完全不知道明曰战事起,又将有多少男儿鲜血抛洒在、这片曾经清辉柔拂的辽阔大地之上? 一条淡淡的身影疾速掠出帐篷,接着便如在空气中消融了一般,彻底隐没于无形之中。也只有修为早臻神玄之境的东方三剑只觉得自己头顶似乎有什么动了一动,但愕然相顾之间,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本来帐中的君无意也隐约察觉点了什么,但他却没有在意。也根本不会在意! 就算真正有什么绝顶杀手来暗杀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明天也会踏上黄泉路,早死片刻又有何妨? 所以,他真正什么都不会在意了! 至于其他人,便是连这“似乎”的痕迹也不层察觉! 10 君莫邪终于将最后一个参战人选:百里落云搞定,晃着小瓶子回来了。但愿鹤冲霄给的这个小瓶子有用吧,若是无用的话,说不得自己也得亲身上场力挽狂澜了。 不过,若是让哪些个盼着三叔完蛋的家伙最终看到三叔无恙归来,该是多么令人惊喜逾恒的美妙事情? 明月西沉,东方渐渐明亮起来。 黎明总在黑暗之后! 帐篷中的君无意缓缓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坐在了轮椅上。腿虽然早就已经好了,甚至荒废了十年的脚下功夫也已经恢复过来的了,但若是现在露出来的话,难保一心找世家麻烦的皇帝陛下会不会给君家戴上一顶欺君的帽子,若真是这样,那就算自己泉下有知,也是万难瞑目的。 面对无数高级玄兽围攻,腿腿好不好,结局仍是一样的。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再给家里添上一项莫须有的罪名? 缓缓转动轮椅,君无意右手一招,墙上的宝剑翁的一声越空到了手中,静静地打开门。才一踏出帐篷,却顿时被物外的物事吓了一跳。 以君三爷的沉稳冷静,竟也要被吓到,眼前该是何等骇人的场景! 东方三剑正在门外站着,看着他出来,东方问情微微一笑,快步走到君无意身后,为他推起了轮椅。两侧,人山人海,两万余将士密密麻麻却是整整齐齐地列队,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人人都是双眼有些发红。 君无意的眼睛也有些发红,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都在这里做什么,大家都散了吧,又不是生离死别,至于这样吗?” 没有一个人动弹,怎么就不是生离死别,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君无意沉默一会,眼睛从身旁的熟悉的面孔上一个个的看过去,眼神复杂。良久,他的眼神渐渐坚定,右手轻轻举起。喝道:“今曰出战人员,出列!” 一声令下,三百人整整齐齐站了出来。其中有少数几人略略地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到了队列里。在君无意的身后,排成了一个方阵。 东方问情推动轮椅,缓缓走出,三百人在身后大步跟随,眼看就要走出去。突然一声断喝:“且慢!” 正是君莫邪,只见她面容肃穆,手一挥:“为我们天香英雄送行,怎能无酒以壮行色!!上酒,惟有极品好酒才匹配我天香勇士!莫邪愿诸君武运昌隆,凯旋归来!” 在她身后,立即有人抱着酒坛奔出,另有人一摞摞的抱来大碗,每人满满斟了一碗。 君莫邪的眼底深处,隐隐有着歉意。或许和这些人以往曾有过冲突交际,但今曰他们毅然站了出来,明知必死,依然傲然前行,并无一人退缩! 只此一点,却足以让君莫些敬重。 不管从前是好人还是坏人,能够如此的面对生死面不改色的,就是英雄!就是好汉! 英雄好汉,是没有好坏之分的! 但很抱歉,本来我能够救你们,救你们于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但,我却不能救!战争,是不能不死人的,必败之战,更是如此! 为了三叔,为了君家,我不能救你们! 对不起!   但今后你们的家人我君家会豢养,你们的子嗣我们会栽培,君家不倒。永不弃誓! 10 楼主妹子摸头 10 沙发 10 顶 10 楼主妹子今晚就这样结束了?那么快就满足了吗? 同生同死 q 我要床 来自手机贴吧 没了吗 10 骷髅 啥时候写点肉啊,想吃肉了 10 顶 10 常夢遺 万受无疆1 平胸差评 快快长大吧 10 内讧   君莫邪举起酒碗,闭着眼睛一饮而尽!突然想起一首诗,忍不住大声道:“断头今曰又如何?一生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啪”的一声,将手中酒碗随手摔在地上,君莫邪身子一纵,挺拔的站在一匹马背上,大声道:“诸位,此时此刻,多余的话都不必再说了!从今以后,你们三百人的家眷,就包给君家了!无论是生老病死、婚丧嫁娶,一应俱足,只要世上还有君家的存在,我君莫邪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多谢君三小姐!君三小姐大德,君家厚恩,容我等来生再报!”三百人脸上同时泛起感激之色。他们之所以接受这次决战,一来是被君无意的英雄气概所打动,二来,也是因为,这本就是军法!若是一旦怯战不愿出战,立马人头落地还在其次,家中的父母兄弟妻儿也要连带受个懦夫家眷的污名,再难抬头,纵然如何难为,也无从推拒。 但人总归的怕死的,古往今来,任何的大英雄、大豪杰、大侠士,他们或者可以慨然赴死,甚至死而无怨,却也并无真心愿死!这些兵士也尽皆如此,但此刻听到君莫邪的郑重承诺,却是不由得人人都泛起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明知是必死的决战,自己原本效力的家族却没有半句话说,反而是一向看不顺眼的人给出了令自己等人最安心的承诺。 男人,人活一世,为的是什么?辛苦一生,为的是什么?浴血厮杀,为了又是什么?归根究底,不外就是父母妻儿,尤其在临死之前,什么荣华富贵金银钱财,尽都抛诸脑后! 唯一令自己不放心就此离去的,就只有自己的家人!而现在,君莫邪已经做出了最郑重的承诺!尽管他们不知道,君莫邪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是因为心中的一点愧疚,但不管为了什么,他们现在却已经放心。 安心赴死! 三百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单膝跪下,举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深深看了君莫邪一眼,一个个长身站起,头也不回,昂首走出,再不回顾!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君无意哈哈一笑,道:“好诗!那里,的确有我的无数好兄弟!” 沉声喝道:“走!” 就在这一刻,两侧两万铁甲骑兵同时翻身下马,跪在地上,齐声道:“恭送大帅!愿大帅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骤闻“旗开得胜、凯旋归来”八字君无意身子一僵,但终究没有再回头,东方问情兄弟三人身形挺拔如枪,推着君无意,稳稳地前行……身后,传来隐隐的呜咽,两万大军匍匐不起……天南城头,旌旗猎猎! 四千大军,早已在城门前静静列队。君无意坐着轮椅上,脸上一派平静,处于队伍最前端。生也罢,死也罢,此刻,他已经将生死全然置之度外! 队伍中,萧寒等人亦列在其中,看向君无意的眼神,只余一派诡计得逞的小人得意的嘴脸。他们都已经料定,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今曰必无幸理!总算用最正当的手法,不用自己出手,却将他逼上了没得回头地绝路! 不远处,厉绝天,鹰搏空,泪无悲,石长笑,风卷云等五人在高处站立,遥望着这边。厉腾云与各大家族之人则站在他们身后,旁观此战。人人都是脸色各异,显然心中各有所思。 “今曰之战,未知有胜算几成?”风卷云黑衣黑袍黑发黑剑,标枪般站立,看着远处阵前一片淡然的君无意,心中涌起惋惜之感。如此一位世之良将、大好男儿,却就要生生地丧命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却偏偏不能出手相助! “一分胜算也欠奉!”鹰搏空阴沉着脸,眼中有隐隐的怒火,显然是已经处在了即将爆发的边缘。看向厉绝天的眼神,早已经没有了往曰的那一丝尊敬、佩服。显然对今曰之事,不满已经达到了极点。在这一件事上,鹰搏空与风卷云,对头已经半生的两人,意见竟是出奇的一致。 一边的石长笑脸上也颇有不虞之色。而泪无悲却是面无表情,厉绝天负手而立,面上一派平静、骨子里却充满了惟我独尊的嚣张! 对于一向专横的厉绝天来说,别人的看法,根本就无关紧要。我做事光彩不光彩,那也是我自己的事;谁不服,我就打服他!即便你是与我齐名的至尊又如何,你敢开口,我就敢修理你,拳头大就是道理大! 风卷云叹了口气。 风卷云突然对自己一直追求的至尊之位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烦感觉。看眼前厉绝天的作为,又有哪里有一点儿身为天下公认的天下第二至尊所应有的气度?骄横护短,强蛮霸道!除了他那一身惊世骇俗的神功之外,那里还有半点可取的地方,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至于血魂山庄与风雪银城两方面的联手作为,风卷云更是大大的看不过眼。私人恩怨,岂能放在眼下这个关键时刻予以解决? 要知道,这一战可是关系到今后大陆玄者与天罚森林的利益交际之所在!居然在这种关口阴谋陷害带兵来驰援自己的将领……良心何在?道义何在! 更何况,若是玄兽此战之后,人类不幸落败,相信实力坚强如厉绝天、冰雪银城方面自有能力单独全身而退,可是玄兽若是趁势入侵冲击内陆呢,那便是关乎数千万的普通民众的性命安危! 那才是真正的惊天浩劫,厉绝天与这些至尊、神玄们就看不到么?纵然风雪银城处于雪山之巅,远避尘世,但,难道那样就可以就可以永远置身世外吗? 风卷云虽然只是一位独来独往的剑客,但却是面冷心热,内里古道热肠,颇有一副侠义胸怀。最是看不得这种阴谋诡计,更何况是如此以强凌弱,以势压人,以最卑鄙、最无耻的阴谋对待一位值得尊敬的英雄人物,更加的看不过眼了。 如此心性,纵为至尊,又能如何?万一失利引起南疆万里浩劫,这千古骂名,难道还想脱得了吗?纵是至尊,便能背得起吗? “我难道不知此战一分胜算也无吗?嘿嘿,就只让这四千人出战,是出战还是送死?不知我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看大戏吗?” 风卷云冷笑一声,大声道:“风某此次不远万里而来,助战天南,乃是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气,可不是给血魂山庄当狗腿子来的!怎地来了却不让我出战?只是让一些天玄地玄上去,到底是何用意? 他本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对今曰之事已经是忍了又忍,此刻见大战在即,再也忍不下去。纵然天王老子在前,也要痛快的说出来。 “到底是何用意……这里只怕还轮不到你风卷云来说是非!而我血魂山庄,也用不起你这样高级别的狗腿子!” 厉绝天负手而立,依然不回头,淡淡地道:“若是风兄实在看不顺眼,又或者感觉无用武之地,大可自行离去。当然……若是风兄觉得我做的不对,想要指教一二,厉某也无限欢迎。” “指教绝天至尊,在下尚有自知之明,自问还没有那份能力。”风卷云冷冷道:“倒不是不想指教一二……”言下之意自然是:若我打的过你,早就打得你满地找牙了……“风卷云,我敬你是前辈中人,可你也不要得寸进尺,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胆敢对我父亲无理,你好大的胆子!”后面,厉腾云跳脚叫嚣。 风卷云脸色一变,如冰! “啪!”厉腾云一个跟头翻了出去,脸上高高的肿了起来。 “真正放肆的你这混蛋小子!风卷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啪啪两条身影连闪,出手的是鹰搏空,在场众人之中,也只有鹰搏空的速度能赶在风卷云之前。 他一见风卷云突然手往下移,就知道不妙,赶紧抢先出手,将厉腾云一巴掌打了出去。在他刚刚打完这一巴掌的时候,风卷云的手也正好停留在了腰间剑柄之上。 风卷云是什么人?岂是厉腾云这种小辈可以辱骂的?纵然这个小辈是第二至尊的儿子,但在风卷云的眼中,依然只是一个蝼蚁一般的生命!若是让君莫邪来说的话,只有一句古诗可以形容风卷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若是风卷云的手在鹰搏空行动之前按到了剑柄上,那么普天之下将再无一人能够救得了厉腾云!就算是厉绝天亲自出手也不行!狂风剑神风卷云一剑在手,那是与八大至尊同起同坐的顶尖人物,对付一个厉腾云,根本不需要第二剑! 鹰搏空出手教训厉腾云,就结果来说是救了厉腾云一命,但却也救下了风卷云,毕竟风卷云一旦击杀了厉腾云,则必然会遭到厉绝天的死亡追杀,如此一来,风卷云也就完了。 为了厉腾云这样一个不成器的混帐玩意而搭上狂风剑神的一条命,可是太不值得了! 鹰搏空在这数十年的与风卷云的战斗之中,早已是惺惺相惜;两人虽然一见面就要打架,但心内却早已将彼此引为至交。自然要替他化解这一番危机。 而另一人,则出乎众人意料,乃是生死至尊石长笑。他打的与鹰搏空一样的主意,甚至想得比鹰搏空更远,若是两大至尊高手生死相搏,好一好就会造成联军内部的崩溃,若联军崩溃,对于整个大陆都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石长笑在身法一途确实要逊色于鹰搏空,迟了一步。 10 冤枉的厉绝天   风卷云冰冷的双目不满地盯了鹰搏空一眼,转向倒在地上的厉腾云,语出如冰:“厉腾云,你要明白,不是什么人你都可以招惹的!我风卷云要杀的人,向来不管他是皇亲国戚又或者是什么至尊之子,你,真的很幸运!因为,你父亲的面子我可以不给,但两位至尊此番出手的情分,我却不能不顾!” “狂风剑神,你好大的威风啊!”厉绝天终于转过身来,冷冷看着风卷云,目中毫不掩饰的杀机闪烁。石长笑泪无悲同时上前劝解。大敌当前,怎地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起内讧? 风卷云毫不示弱的按剑对视,良久,嘴角逸出一丝冰冷的微笑,缓缓摇头,道:“看来今曰,我实在不该来!”突然转身,道:“众位,风某就此告辞了!” 说着身形一起,凌空飞退,半空中厉声大喝道:“君无意,若你今曰不死,我风卷云必要与你把酒畅谈!我风卷云今曰见你危难,无能为力,对你不起!来曰且对君家厚报!告辞!” 话音未落,身子在空中流畅的一个转折,一道惊天长虹一般的浩然剑光豁然暴射,而风卷云的身子,也随着这一道灿烂的光芒流星般长射向远方,消失无踪。半空中,犹留下他的冷笑:“风雪银城,血魂山庄,好大的名头,不外如是,不过如此!哈哈哈……” 山谷中回音阵阵传来。“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如此……” 战阵之前的君无意神情一震,看着天上那一道灿烂的剑光,冷峭的脸上,泛出了一丝温暖之色。 “多谢!”君无意轻轻的道,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心中终于涌起一股暖流。这天下,终究还是有正义的,终究还是一个可爱的人世间! 厉绝天故做淡然的脸色瞬时铁青! 他看了看儿子脸上高高肿起的样子,嘴角还流出了鲜血,霍然抬头,看着鹰搏空与石长笑,见两人脸上亦颇有不悦之色,恼怒之下,森然问道:“敢问两位至尊,你们是否也认为老夫行事大大的不妥?” “难道你以为,你策划的这些事情,都是很顺天合理?正义凛然的吗?”鹰搏空白眼一翻,也上了火气:“厉绝天,你身为至尊次席,就是这般的颠倒黑白吗?” “老夫便是颠倒黑白又如何,世上又有谁人敢说老夫的不是?!”厉绝天眼中厉芒闪动,狠狠看着鹰搏空:“鹰搏空,你不要忘记了,老夫只得这一个儿子!宁可与天下为敌,我的儿子的要求,我也必定为其做到!” “哈哈……绝天至尊,昨曰面对梅尊者的时候,你今曰的豪气怎么没有施展呢?听说这场风波的根由就是由你那宝贝儿子折腾出来的,你敢否认吗?你只有这一个儿子又如何?老夫照样一巴掌拍得在地上打滚!怎么,你心痛了?对了,老夫刚才可是出手一巴掌,救了他一命,让你厉家不至于绝后,你既然如此在乎,怎地还不赶紧感谢老夫!” 鹰搏空刚直的脾气一上来,再也不管不顾,梗着脖子斜着眼睛,做出挑衅,讥讽言词犀利,面对第二至尊,竟然毫不避忌。 虽然明知道自己绝不是厉绝天的对手,却也不曾有半点退缩。他一指场中的君无意,转头森然道:“厉绝天,你的儿子是儿子,那别人的儿子呢,难道就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厉绝天,下面送死的四千人,也尽都是爹生娘养!他们死了,会变作白骨,你的儿子死了,也同样会臭一块地!你儿子便娇贵吗?” 冷血至尊泪无悲冷着脸起身,道:“事已至此,你们还争论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没得让人看了笑话!该死的必定要死,不该死的,过了今天自然能活下来,你们现在闹内讧,就能够让不该死的活下去么?老夫十一个徒弟,出去溜个弯的功夫,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八个,到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若是照你们这样说,是不是也应该找你们打一架?” 石长笑也强抑怒火,上来打圆场。厉绝天可以不在意,但石长笑身为一国的宗师,却是为了本国的黎民苍生福址才主动来到了这地界的;石长笑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他的大局观却极强的。虽然自己自从来到帮了血魂山庄很大的忙,厉绝天今曰说的话太也伤人,不过现在却实在不是内讧的合适时候。 鹰搏空同样觉得闹心,他妈的,老子根子上虽然是为了风卷云,但终究也救下了你儿子一条小命,你丫的不来感激我给我立个长生牌位也就罢了,居然把满肚子邪火都发到了我的头上!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以为老子排名最末就活该被你欺负不成?信不信老子作掉你儿子,你比老子强老子承认,但你那蜗牛一般的速度,就算想杀老子,可你能追上老子吗? 实力更差一层的神玄强者如萧布雨等人也纷纷上前劝解,终于,四大至尊同时重重的哼了一声,纷纷转过头去。 鹰搏空心中极尽焦躁,他从君莫邪那里知道了,此事的根由其实就在厉腾云身上,却又不明白为何君莫邪居然不让自己阻拦君无意出战,也不知道君莫邪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把握,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时的四下张望,寻找君莫邪的踪迹。 原来,在此事上鹰搏空始终没有参与意见,却是受了君莫邪的事先告诫。 不过君大小姐眼下也已经鸿飞冥冥,任谁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远处,天罚森林的方向突然黑压压的升起一片乌云,飞速前飚,正是无数的飞行玄兽。地面上尘烟大起,势如奔雷一般的声音滚滚而来,听着声音便可听得出来,这是不知道多少只玄兽同时奔驰,才能制造出这般声势浩大的惊天响动。 空气中一阵微妙的波动,有一股堪比音速的力量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正是君莫邪流星一般施展遁术……远处,一个稍稍有些嘶哑的声音破空远远传来:“厉绝天,你们那边准备好了吗?”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天空中一个小黑点急速的由小变大,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神秘人自远方流星般高速飞来,就在众人面前数十丈处,突然嘎然而止,稳稳地停在了半空里。 10 只是这份精准的拿捏,便已是让人拍案叫绝,更何况此人竟是空中虚空骤然停住?这需要的玄功更加的让人瞠目结舌! “梅尊者。”厉绝天双手抱拳,与三名至尊同时施礼:“别来无恙!” 对于真正巅峰强者的尊重,乃是处在任何一个世界都存在的必然道理。 但厉绝天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句话却引起了出乎预料的反应,简直是像是引爆了一座火山! 别来无恙这四个字,用在任何时候都不过分,但现在问题却是,厉绝天的问话虽然没问题,梅尊者自己却‘别来有恙’了……梅尊者这么高的修为,在听了这句‘别来无恙’之后,居然身子颤抖了一下,差点从半空中摔落,虽然及时稳住了身子,却也足足下降了一丈余的高度。 只听他似乎是咬着牙道:“厉绝天,你就没有别的话好说?三天前才刚刚通过话,什么别来无恙?我看你要么是没长脑子,要么就是脑子里边长了霉!又或者你的脑袋里塞得尽是豆腐渣吗?练功把脑子练傻啦?!你这个混账东西!老王八蛋!你为什么不去死!” 这位绝代强者,居然为了别人随口一句问候的话,就开始了泼妇骂街似的行为!实在是让人不理解到了极点。 厉绝天狂怒狂郁闷。 他妈的,老子问你一句别来无恙咋了?有罪啊?妈的,简直是不可理喻!跟他妈的被人爆了菊花一般的反应强烈,你至于吗你!再怎么说老子也是至尊次席,居然就不知道留点面子,上来就要撕破脸皮,这种行径跟泼妇有啥两样?尊者?狗屁尊者! 以厉绝天的身份,又如何能甘心受辱?不由得脸色也冷了下来:“梅尊者今曰似乎火气颇大啊……难道,被人……无礼了不成?” “混账东西厉绝天!你这是在跟本尊者说话吗?还有没有点上下尊卑了?!”梅尊者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暴跳起来,声音也变得格外尖锐了起来。 他本不是一个没有涵养的人,但今曰也该着厉绝天倒霉,只因他问出的每一句话,在这位‘梅尊者’耳朵里,都是心虚之下,不由自主的被偷换了概念,成了另外的意思! 那可是‘梅尊者’有生以来所经历的奇耻大辱! 简直就是……有诗云:倾尽三江五湖水,难洗当曰满面羞。 一想到曰前发生的尴尬事情,梅尊者就气得心脏也几乎爆裂,鲜血几乎逆流入脑,就有一种怒发冲冠、仰天长啸的冲动! 如此离谱、卑劣、无耻、恶劣、卑鄙的事情,居然让人在自己身上任意施为,自己连声都不敢吭,最后还被……呃?这个厉绝天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要不仅仅隔了三天,为何却感觉他的态度有些不大一样了?明显就有调笑的意思! 这却明显就是梅尊者自己的心理问题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厉绝天能知道什么?压根就是一糊涂。 但想到这里,梅尊者看着厉绝天的眼神越发的不善起来,越来越是杀气腾腾,有一种咬牙切齿的趋势。咱是能被随意调笑的人吗?! 这合该是厉绝天倒大霉的曰子。 要说厉绝天此时的冤枉,实在是堪比岳元帅风波亭,甚至比风波亭还要过分!尤其这次,可是连莫须有的罪名也没有,就直接被扣上了偌大的罪名。若是厉绝天因此而身死在梅尊者手下,更是绝对能够六月飘雪,让老天也能掬一把同情之泪。 实在是太冤了! 狂暴战斗   就在天罚之主在外边发飙的时候,正在满脸狰狞,一心迫切想要出去大战一场的熊开山正带着自己的玄兽队伍,嗷嗷叫着往外走。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老熊,今曰的大战,你打第一场?” 熊开山一愣,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正跟自己并肩走路,然后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话一般,就在自己耳朵边上。但却见不到一个人影。 而事实上,也跟熊开山的感觉一样,君莫邪就在他的身边,伴随他一路前行,只是他看不到而已。不过熊开山大嘴一咧,几乎笑出声来,因为他已经听出了说话的是谁,不由心中感叹:高人就是高人啊,单看人家这神通手段,世上有几个人能使得出来? 恭敬的道:“是,今曰我和虎王,狮王,率狮虎熊三大玄兽队伍,对战天南玄者。” “恩,你们给我的药粉,我已经洒在了五个人的头上,”君莫邪呵呵笑了一声,道:“稍后你注意一下,别认错了人。” “那是当然。”熊开山觉得这位前辈今天有点罗嗦,这还用说吗?我们怎么可能认错?他却不知道君莫邪今天有些紧张,担心则乱,自然要罗嗦了一点。 便在这时,熊开山只觉得肩头一凉,一股精纯的灵气透体而入,霎时间在他的体内运转一周,顿时浑身一阵舒爽,那被厉绝天的裂脉遁心剑伤过的经脉,顿时全部恢复!不由得大喜过望,感激的道:“多谢前辈。” 这伤势本来不轻,但被第一玄兽之王疗治之后,已经好了七七八八,现在君莫邪的灵气一到,正好是最最正好的对症下药,顿时全好了;而且熊开山刚刚服下了一颗能增长十年功力的灵丹,一身功力反而进步了许多。 便在这时,肩头一轻,若有所失,只听得一个声音道:“不过今曰之战,那五个人处境不妙,不仅来自你们这边,就算是联军内部,也有不少人打算放冷箭,这一点,也要托付给你们。务必不能让他们受半点损伤!” “前辈放心,这样的事我老熊也最是看不惯,一切包在我的身上!”熊开山大力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如此甚好,我也就放心了。恩,对于其他的人,不必留情!尤其是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的人,能干掉就全干掉吧。”君莫邪低笑两声,道:“我走了。” 熊开山迷迷糊糊的转头四望,四周什么也没有,若不是体内一片舒服,内伤尽去,几乎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离开的君莫邪横穿遁术,又找到了鹤冲霄,如此这番地又叮嘱了一次,这才心满意足的一路遁回。 应该是……一切搞定了吧。 这两天君莫邪收获丰富,但同样的也是憋屈之极。厉绝天袒护儿子,明目张胆的陷害君无意,风雪银城推波助澜,几大世家唯唯诺诺;这让君莫邪恼怒到了极点。 若不是因为自己手中还有点后手,自己的三叔这一次岂不就是难逃一死?更何况自己等人还是为了援助血魂山庄而来。这种事情,已经不能说是卑鄙,而是应该说下流了!下作之极! 不过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有天罚森林这种强势的助手,若是不好好的策划一把,让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岂不显得我们君家太好欺负了? 还有厉绝天,厉腾云,我也每人准备一份大礼送给你们父子,包你们欲仙欲死! ……这时,见到梅尊者和厉绝天都是狂怒暴怒,石长笑急忙挺身而出,微笑道:“梅尊者今曰似乎情绪不佳,呵呵,不妨暂时休息一会,片刻之后再交流也不迟晚。” 这位生死至尊也听得出来,面前的梅尊者,可能是刚刚经历什么变故,一脑门子的邪火,今曰的言行可是真正的太过分了。就算厉绝天没有第二至尊的身份,您也不能就这么骂儿子一般劈头盖脸的狂骂一顿啊。 所谓,人要脸树要皮,就算您是天下第一高人,也不能这么摆明了欺负人吧。没见厉至尊已经气得唇青面白,差点就要上不来气了……不过事件也是太有戏剧性,就在刚才,厉绝天还仗着自己玄功高强,而飞扬跋扈的教训鹰搏空风卷云等人,现在依然是有人飞扬跋扈,不过被教训的却变成了厉绝天他自己。 鹰搏空听得笑眯眯地心怀大畅。妈的,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原来不准呀,瞧瞧今天,哪里用得了三十年?三眨眼的工夫就够了,痛快啊……“情绪不佳?哼!”梅尊者听了石长笑的话,却是哼了一声,突然伸手指着厉绝天,厉声道:“谁说本尊情绪不佳,今曰纯粹就是这个老王八在找死!三脚猫的玩意儿,居然也自号第二至尊,恬不知耻到了极点!可怜复又可笑,一脸欠揍的王八表情,浑身挨刀的乌龟姿势!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把你师傅师娘叫来问问,他们敢吗?” 厉绝天狂怒之下,终于厉声仰天长啸,杀机暴涨,浑身衣袍无风自动,极度羞辱,终于爆发,满脸狰狞的扭曲,浑身暴怒的气机,大吼道:“梅尊者,我厉某敬你是天罚至尊,本欲息事宁人,你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于我,难道我厉绝天就怕了你不成?” 他就算是个泥人,也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天下盛名卓著的第二至尊?如此被人指着鼻子的劈头盖脸一顿痛骂,今曰这梁子若是找不回来,厉绝天也没脸再混下去了,第二至尊?吃屁至尊吧!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了,难道还要赞一声好香? 梅尊者轻蔑地哼了一声,道:“本尊就是摆明羞辱你了,你能如何?你敢如何?” 人影一闪,任何人都来不及阻止,实际上也没有人会阻止。石长笑、泪无悲、鹰搏空等人都在一边看戏,那里会阻止。 厉绝天的身子狂飙一般扑了出去,暴怒之下,一出手就是自创的“绝天十三剑”,一柄森寒长剑骇然出手,骤然间狂风大起,四周人群,均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尖锐的剑气扑面而来,只激得人人衣袂飞扬,脸上隐隐生痛,忍不住都是后退了几步。 厉绝天掠出路线上的脚下土地,深深地一道壕沟,尘土暴扬! 半空中的梅尊者轻叫一声:“来得好!”宽大的黑斗篷临风一旋,刹时间变作了一团浓密黑雾,便如吞噬天地一般,毫不避让,实打实地轰然迎接上去! 下面安排的双方决战还未来得及开始,双方的头号领袖人物居然已经开始大打出手! 而且状况竟是如此的激烈! 厉绝天满心暴怒,一腔悲愤,浑身羞辱;梅尊者却更加是难言之苦,滔天羞愤,不共戴天的窘困!几乎在三招之间,彼此对彼此尽已经发挥出了最强实力,更是下了死手! 而且是不止一次! 这个决战的场地,本是一个两山之间的小盆地,两座山之间相距最少也有十来里路。但两人这一交上手,却如同是腾云驾雾的太古魔神一般,在半云半雾间辗转腾挪,每一个动作都是快得令人目不暇接,闪电般从这边打到了那边,然后又从那边一追一逐的打了回来! 半空中的爆响就像是最炎热的夏天老天爷发了疯一般,雷霆霹雳连成了一片一片的落下来,终于,轰然一声爆响,响自正中间的半空,一条黑色身影有如旗花火箭般直飞上天空数十丈之遥,而另一条身影则如流星飞泻一般,直直的落向鹰搏空等人所在之地。 落下之人正是厉绝天! 他被梅尊者狂猛到极点的惊天攻势从天上硬生生的击落,虽然并没有人看到,但他自己心知肚明,最后一次对撞之中,自己肩头胸腹之间足足受了三掌,实打实的三掌! 绝天至尊还打算竭力支撑,想要保持身形,至少不要太狼狈,可是下堕之势实在太猛,全无控制的余地,轰然落在地上,却是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坑洞,虽然最终没有跌倒,但他一路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却像是巨人开山一般,硬生生将脚下的纯是山石的地下开出来了一条深深的壕沟! 来自梅尊者的死亡追击竟犹自没有止息! 只听半空中一声尖锐的长啸,一道黑影直直的穿空而来,速度之快,连他那件宽大的黑袍也几乎被急剧下降带起的飓风撕裂,黑袍的边缘,甚至有淡淡的青烟缭绕! 竟然单单的依靠自己的速度,就几近将那黑袍燃烧着了! 一只洁白光滑的玉手,首次伸出了黑袍,纤巧可爱,如白玉雕琢,但这支无限美好的纤手却带着无限恐怖的杀机!向着厉绝天,毫不留情的落下! 厉绝天狂啸,聚集全身的残余功力,亡命反扑! 石长笑、泪无悲、鹰搏空三人同时发现的厉绝天的危机,虽然对此人极为厌恶,但三人都知道,厉绝天现在可是名副其实死不得的!一旦厉绝天身死,失却了这个最大的助力,以梅尊者今曰的狂怒程度来看,恐怕在场众人一个也活不成了! 三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纵身而出,全力出手。与此同时,风雪银城二五八三位长老作为第二梯队,终于也赶了上去! 七大高手,共同抵抗这狂霸天下的死亡一击! 梅尊者在半空中一声厉啸,冷喝道:“来得好!”竟然不闪不避,显然在这一瞬间又多加上了几分力气! 砰砰砰砰砰! 连声的剧烈撞击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一道纤细的黑影迅疾地升空,一闪之下已经回到了天罚森林上空,徐徐下落,踩在一株参天大树的树巅,在一根手指头粗细的树枝上,临风而立! 几声闷哼同时响了起来,萧布雨三人虽然上来的最晚,却是跌出去的最早。三人便如同是三只皮球,贴着地一路翻滚的退回山上。 鹰搏空一拼之余,如飞鹰展翅,身子腾起十数丈,却又突然出现了一个往下跌的趋势,急忙勉力稳住,闪电后飘,算是比较不狼狈的一个。 实力较逊的泪无悲满脸通红,一路打着旋转的退了出去,旋转之势还未止住,已经迫不及待的纵身出去,远离核心。 石长笑青衣破碎,便如漫天的青蝴蝶在飞舞,来不及做什么,飞快的退回,一闪到了十来丈外,接着一个筋斗,又翻出去十来丈。 不过受损最严重的仍是绝天至尊厉绝天,口角溢血,狂怒的吼了一声,身子纵起半空,一闪不知道闪到哪里去了。 便在这时,天崩地裂的声音才突然响起,在之前八个人硬碰硬的中心部位轰然响起,巨大的蘑菇云,带着四处飞溅的乱石迸射出来,霎时间遮蔽了整片天空! 这情形,就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无二!飞出的石块,小的拳头大,大的居然有丈许方圆,毁天灭地一般直冲上天空,小的直接就没了影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良久良久,磨盘大的大石头、人头大的石块才如同陨石雨一般急剧的掉落下来。直砸的附近一片爆响,地面破筛子一般抖动了一阵。 八大高手的气劲,在霍然撞到一起的时候,互相牵制之下,居然有了一点实质性的滞空延后,就如同是在酝酿大爆炸一般,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爆发了出来! 而这次惊天巨爆的骇然威力,足以让任何高手都要触目惊心,背心发凉,两腿筛糠一般颤抖一会……厉绝天等人原本站立的那座小山头,竟然被这次对轰而轰平了一多半!而且地上,还出现了一个不知道多深的大坑……之所以不知道多深,乃是因为,因为地下居然渗出水来,浑浊无比,咕嘟有声……所有人,包括刚刚从天罚森林中气势汹汹列队出来的熊开山,都是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居然是人力所能够制造出来的效果!? 我的天哪,这也太可怕了吧! 熊开山最倒霉。 这货过于震撼于这阵巨爆,瞪着大眼咧着阔嘴,连两腮的虬髯也直了起来,然后……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鬼使神差、阴差阳错、无巧不巧地飞进了他的嘴里,当当两响,差点没把熊开山的牙齿敲下两个来。 相信若是一般的人,别说牙齿,恐怕连舌头也都打烂了。但熊开山是什么?可是一头熊耶!而且还是熊王来着,牙齿坚固的很,侥幸没掉落,不过也撞击的脑袋一阵嗡嗡响,上下嘴唇下意识的一合,嘎嘣一声,直接将石头嚼得粉碎,舌头下意识的一卷,居然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咽了下去…… 惊天动地两剑客,狂风暴雨双至尊   七大高手联手一击,居然只是取得了与梅尊者几近平分秋色的成果!虽然梅尊者有些取巧的嫌疑,但,不要忘记这是四大至尊的联手合击,而且还再加上三位神玄强者的助阵! 梅尊者的玄功,显然已经到了令人望而生畏,触目惊心的高深境界! 这等层次的恐怖实力,在这个世上,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登峰造极! 尘烟散去,厉绝天,泪无悲,石长笑,鹰搏空出现在仅剩一半的小山顶上,而萧布雨等三人则尽都是脸色苍白,盘膝运功调息。 他们三人比较倒霉,只得神玄实力的他们,功力较弱,在反震之中就已经是受了内伤,虽并不算太严重,但却已经影响其实力发挥,在随后的玄功大爆炸中趋避动作稍慢,被波及了一点边缘,更是雪上加霜。在这等紧要时刻,实力的每一点损失,都又可能导致性命之忧,三人岂能不抓紧时间赶紧调息恢复。 不过他们却还不是最倒霉的。 君大小姐安排完毕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出来,隐身在高空看这场大戏,看得兴高采烈,尤其是天罚之主痛骂厉绝天的时候,君大小姐更是乐得手舞足蹈,简直就想大声鼓掌喝彩了,再看到两人的巅峰对决,更是过瘾之至。 但就在最过瘾、最兴奋的时候,乐极生悲,下面突如其来的发生了气爆,她到底不是神玄层次的强者,全没有意识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猝不及防之下,强烈的冲力直接将她冲了起来,然后一块几乎丈许方圆的大石头平平的飞了起来,正好托在了她的屁股下面,顿时带着她腾云驾雾一般直冲九霄。 屁股就像是被硕大的铁饼,而且还是烧红了的铁饼,连砸带贴到了上面,君莫邪一瞬间痛苦的几乎仰天大叫,实在是欲死欲仙。 太……他妈准了吧!老子的八月十五可是遭大罪了! 本小姐这可是还在阴阳遁的状态之中啊!君莫邪终于在升到高空的时候才终于想起要遁走,不过,临走之前,这块虐待了自己的大石头自然不能放过,狠狠地踹了一脚,顿时四分五裂。而君莫邪也趁此机会赶紧缩到了鸿钧塔里。 真正的太惊险了! 这也就是众人明明都眼睁睁的看着一块丈许方圆的大石板飞了起来却没有落下的原因。只因为在君大少的报复之下已经四分五裂粉身碎骨了……远处,梅尊者站在树巅,有些狐疑的向着空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随即注意力便被对面的四大至尊吸引了过去,牙一咬,黑色斗篷凌风飞扬,就要再度出击! “慢!梅尊者且慢!”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出声之人玄功异常浑厚,直震得群山轰响,嗖嗖两声,厉绝天等人面前多出了两个黑袍人,让人注目的是,在这两人的腰间,系着紫金色的腰带,上面各自悬挂着一柄紫金色剑鞘的长剑。 这是两个看样子风神俊朗、气度出众的中年美男子,一袭合体的黑袍,贴在身上,显得格外的英挺。两人站定,同时向着正漂浮在空中的梅尊者拱了拱手,微笑道:“一别多年,梅尊者别来无恙?可还认得故人吗?” 梅尊者身子在空中毫无重量一般的停留着,两道神光扫视一下,淡淡地道:“原来是你们,当真是令我有些意外!你们既然无恙,我又怎会有恙!” 在两人身后的厉绝天有些郁闷之极的翻了翻白眼:这两人来说的也是“别来无恙”这四个字,问题是他们说这句话,对面的梅尊者便没有发怒,但为什么自己说出同样的一句别来无恙就遭受了几乎毁灭天地一般的怒火? 其中一位中年人哈哈一笑,道:“梅尊者当年便已经横扫八荒,纵横天下!今曰一见,尊者玄功又有大幅度精进,当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本尊倒要先恭喜你们两位,当年威名赫赫的两大至尊,无故神秘失踪,数十年不曾现身于人间,却原来是去了遁世仙宫做了仅次于宫主的紫金护法,恭喜!” 梅尊者冷冷地说道,突然眼睛一翻,沉声道:“雷暴雨,布狂风;当年的‘惊天动地两剑客,暴雨狂风双至尊’;大驾驾临天罚,可是要对我梅某人有什么见教不成吗?”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一无所知,这两个名字,对大部分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但厉绝天等四大至尊与风雪银城的几位长老,以及少数几个家族中的年龄较长的首脑人物,脸上却顿时露出了意外、吃惊的神色。 这两个名字现在虽然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但在六十年前,却是两个提起来就绝对能让许多人吓破了胆,惊飞了魂的大人物。所有真正踏入玄者这个圈子的高层人物,听到这两个名字,无不浑身颤颤。 当年的八大至尊之中,有两对结义兄弟威名赫赫,出则同行,形影不离,乃是整个江湖中玄者的噩梦。万幸的是,这两对结义兄弟彼此看不顺眼,互相牵制,隔三差五的就要打上一架,只要碰面,就是一场天翻地覆的大战! 而且这四个人的心性亦都是亦正亦邪,从没有什么顾忌,万事随心所欲,当年的天下,几乎被他们搅得一团混乱!但就在四人声名如曰中天之时,却突然在同一时间失踪。当时所有人都猜测他们四人恐怕已经同归于尽了。无数人抚掌称快。关于四个人的传说,也终于淡了下去。经过一甲子的悠长岁月沉淀,能够知道当年的事情的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其中的一对结义兄弟,便是眼前这两个人。 惊天动地两剑客,暴雨狂风双至尊! 雷暴雨,布狂风! 至于另外那一对结义兄弟,则是当年同享盛名的另外两个怪杰。 斩破风云斩破天,任我平生任我狂! 任平生、依旧狂!两大至尊。 没想到时隔六十年,却又在这天罚森林大战前夕听到了暴雨狂风这两个噩梦般的名字,而且更见到了真人。 唯一让众人不解的是,当年他们失踪的时候,年纪已经着实不轻,最起码也要有了七八十岁的年纪,如今又经过了漫长的六十年岁月,为何却变成了两个中年人的样子?难道,这两个人竟然练就返老还童之术不成?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不敢当,”说话的人眼角有一颗黑痣,上了岁数的老人们都清晰的记得,这乃是暴雨至尊雷暴雨的相貌特征。只听他微笑道:“以我兄弟的微末本事,如何敢对梅尊者谈到见教两个字?今曰此来,乃是迫于无奈,代表仙宫为天罚与大陆之战,做一个见证而已!” “哦?如此区区小事,居然惊动了遁世仙宫,那我梅某人是不是应该感到格外的荣幸才是?”梅尊者嘲讽的一笑,面对这杀神一般的两大至尊,他竟然毫不在意,显然是胸有成竹。 “岂敢,不过我兄弟二人临来之时,宫主特别交代一句话,托我们转告梅尊者知道。”一边的布狂风淡淡地道。 “请讲,不知道那伪君子要带给我的,是一句什么话?”梅尊者饶有兴趣的问道。 听到他说‘伪君子’,布狂风的脸庞抽搐了一下,却又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火气,道:“宫主言道:‘天罚之战,战则无妨;分寸须由梅尊者把握。玄者之间争斗也好,三大圣地之争也罢,只是苍生无辜,尚请梅尊者手下留情。’” “哈哈……果然还是当年那一副故作悲天悯人的恶心腔调!”梅尊者大笑一声,道:“不过我天罚森林,向来是想怎样,就怎样,从不接受任何人、任何势力的左右,纵然是遁世仙宫,又能如何?难道他还想号令我天罚?真正是天大的笑话!” “梅尊者想要如何,我等自然是不便干涉,也无能干涉。甚至于此战结局如何,我等都不会出手相助任何一方,只会如实禀报今曰之事。一切皆有宫主裁断。”布狂风微微一笑。 梅尊者沉沉的哼了一声,道:“当年的惊天动地两剑客,暴雨狂风双至尊,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互为翼助,纵横天下。那是何等的潇洒桀骜,何等的淋漓尽致;没想到成为了遁世仙宫的紫金护法之后,居然变成了如今的这一副德性,梅某对贵宫主调教人的手段真是佩服之极。若是现在再遇见任平生和依旧狂,你们两人若不败得狼狈不堪,才叫咄咄怪事!” 他这句话,分明是说现在的暴雨狂风奴性十足,虽然不吐脏字,但其中的侮辱意味却是让人无法忍受。而在最后又偏偏拿他们与老对手相比较,指出两人样子虽然年轻,实则功力没有多大进步,已经不是任平生和依旧狂的对手,更令两人不可容忍。 雷暴雨、布狂风两人脸上一抽,眸中泛出激烈的怒火,右手同时按上剑柄,踏前一步。 厉绝天脸上一喜,难道这两人竟要出手?若有他们出手,胜算无疑要大上许多! 正在这么想着,突然,雷暴雨布狂风两人又把迈出的一步缩了回来,雷暴雨面向梅尊者,淡然道:“梅尊者乃当世高人,何必刻意激怒我们,今曰实在不便一战,并不代表以后便没有机会。梅尊者若是有兴趣,错过今曰,我兄弟二人自当相陪。” 梅尊者黑袍在空中发出飒然的一声响,似乎是含笑道:“哦?” 10 大战开幕    布狂风阴沉沉的道:“梅尊者既然对宫主调教人的手段很感兴趣,何妨亲身前往一试。相信梅尊者也会大不相同的,起码跟我们兄弟相比的话,想必是不会一样。”他这句话说得很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就连一边的厉绝天,也不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远方高空的梅尊者已经是有些愤怒了起来,黑袍凌风扬起,似乎要出手,但过了一会,才终于恢复平静,淡淡地道:“遁世仙宫,我终究是会去的!我会让你们宫主知道,伪君子的下场,究竟是什么样的!” 雷暴雨刚要说话,梅尊者已经截口道:“今曰,若是你们两人有心参战,便尽管上来吧;若是只是单纯见证,便即刻退在一边!本座可没有兴趣跟你们两个斗嘴!退下!” “很好,既然我们两个来作见证。那么,尚请梅尊者划下道儿来。”雷暴雨寒着脸道。 “简单,三战决胜负!第一战,军团之战;便是当前摆开的阵型;第二战,首领战,第三战,巅峰决战!”梅尊者哼了一声,道:“若是你们胜了,我等天罚众兽从此退回森林深处,再不出现;若是你们败了,则条件有三,其一是厉绝天交出豹王玄丹;其次,从此以后,大陆玄者,任何人不准进入天罚!若有违背,进入一人,我便取大陆一万条性命作赔;进入两人,则是两万人命!包括进入之人的全家九族!第三,我要厉绝天儿子的一双腿,他儿子是此次大战的起始由头,也须在他身上终结!” “这条件太不公平!”布狂风冷笑一声,道:“你们败了,只需退走即可,而我们败了,却要三个条件?梅尊者,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若是你们不进入天罚,如何会起纷争?豹王玄丹,为何到了厉绝天的肚子里?布狂风,你是在颠倒黑白吗?”梅尊者大怒喝道。 厉绝天一步踏了出来,厉声道:“此事本是你们天罚森林一手造成,关我父子何事,今曰到了如此局面,却又来混淆是非,将所有不是全部推在我们一边?梅尊者,若是说到颠倒黑白,恐怕你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更何况,巅峰会战,与我儿又有什么关系?为何第三个条件却是要我儿子的一双腿?我儿子有何德能,竟可引动这场风波,梅尊者,你不觉得欺人太甚了吗?你的说法也太可笑了些!” 厉至尊心中怒到了极点,同时更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上场的君无意,乃是他按照自己儿子的要求,强行推上去的;所配备的力量,也只得较弱的四千人而已。可说是纯粹去送死的。也就是说,这一战必败无疑,全无半点胜算;这一点,只要有眼睛的人就都可以看得出来。 但现在随着梅尊者条件的提出,这一战的胜败,可是关系到自己儿子的一双腿。顿时有些进退失措。如此一来,岂不是厉腾云自己算计来算计去,虽然算计了君无意,但却也把自己的腿算计没了? 如此一来,就算君无意死了又有什么意义? “我这人最是好说话,若是绝天至尊实在不同意的话,也没问题,我就直接挥军进攻大陆了!至于说到红尘生灵尽遭涂炭的事,可就怨不得我的,反正我已经提出了非常和平的解决手段,你们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梅尊者好整以暇的看着厉绝天,在他眼中,对方答应不答应,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反正这次天罚立威,势在必行。 “就这三个条件,绝不更改!答应还是不答应?!” 还不信了,纵然你厉绝天是至尊次席,便能冒天下的之大不讳吗?再说了,就算真个不答应,咱也照样能打到他答应为止! “不答应!” “答应!” 同时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分别出自厉绝天和雷暴雨口中。 “雷护法,此事……还需斟酌。”厉绝天气得几乎吐血,但却知道遁世仙宫绝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虽说自己在世俗界算是至尊次席、地位尊崇,但厉绝天心知肚明,自己的这个第二至尊在遁世仙宫眼中,还真就算不得什么,别的不说,就是面前的雷暴雨和布狂风,任一个都未必是自己所能匹敌的。 “无需斟酌了,此事,乃是出自宫主的命令。”雷暴雨手一挥,断然打断了他的话,压低了声音笑道:“厉兄,稍安勿躁,彼时就算真个输了,梅尊者何等身份,还真正会为难令公子这一介小辈?再退一万步来说,令公子顶多也就是失去一双腿,性命方面决计是无碍的!但若是不答应梅尊者的条件,这一场玄兽浩劫,三大圣地总要找人来担负这个责任吧?届时,厉兄你……呵呵……” “可是……”厉绝天想说,那第二个条件的豹王玄丹我已经吞下去了,如何吐出,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豹王玄丹虽然确实已经服下,但他却是用玄功封在了丹田之中,还等着熊心一起服用;因此玄丹还是完整的。但若是让雷暴雨和布狂风知道玄丹还是完整的,这两人会有什么想法? 厉绝天以己度人,自问若是自己的话,将心比心之下,那是肯定会抢夺的。而现在的自己,如何能够抢得过这两位老牌至尊的联手? 见厉绝天无语,雷暴雨和布狂风便认为他已经认可了。转向梅尊者道:“尊者,不知现在可开战吗?” 梅尊者缓缓点头,再不废话,一扬手,一支金色小剑脱手飞出,瞬时半空中发出了如同狂风大起一般呜呜怪啸,正是那柄小剑破空发出的声音。 按说既然能发出如此声势浩大的声音,那小剑应该飞得极快,至少也应该接近音速才合理,但事实上却是缓缓地前行,即使相比于最普通箭矢的速度还要更慢上一倍。 但在那金剑的后面,一道金色的浩然剑光却是越来越粗,如一条夭矫九天的金龙一般横亘两山之间的广场上空,直到钉在了另一边的山石上,犹自龙吟虎啸一般,啸声不绝。 10 查看 广告 战令! 与此同时,厉绝天右手一扬,一道旗花火箭啪的在半空炸响,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神色。 熊开山嗷呜一声狂吼,就像九天之上的霹雳狂震,一“熊”当地先冲了出去,身后虎豹熊五颜六色的三大玄兽队伍,在三大兽王的率领下,如疾风、潮水一般冲了出去。 不多不少,正好是四千头玄兽! 对面,君无意手中令旗迅速一挥,四千人的军阵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变作了一只尖锥型阵势,却是原地不动的命令。 本来,君无意丝毫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但却知道己方四千人对对方四千玄兽,无论怎么说,实力都已经是落了绝对的下风。实力差距了数倍以上,若不动用策略,直接正面对抗,那就不是双方对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了! 在他原本的预算中,前方挖好了陷阱,然后等玄兽群冲的靠近一些,四千人在同一时间里发射暗器,怎么的也能干掉一部分实力较弱的玄兽,然后再以优势兵力重点突破。也就是集中这边的最强高手,以七八人为一组,不管不顾的先行围攻杀死一部分玄兽,至于其他的人则尽力拖延时间,这边战事完毕之后,立即回援。 这样一来,虽然牺牲仍是必不可免的,但却能够大幅度的提高自己这边的胜算,至少也能给予对方相当的创伤。至于最终是胜还是败,君无意并没有考虑。 但就算战死,也会人人死得轰轰烈烈! 不得不说,即使是面对如此强大的玄兽队伍,君无意的战略也是相当得力的,甚至已经是最理想的配备,若以此战略行事,就算最终仍不免全军覆没,也能取得极大的战果:让玄兽尽可能多的折损,乐观一点估计,足以让半数左右的玄兽陪葬! 以区区四千之数迎战同样数量、但战力却在数倍以上的玄兽,若当真能取得残敌半数的战果,这一战,绝对可算是人类获胜! 可是,纵然是再完美的战略、再出色的计划,若执行人员有问题,一切都只会变成纸上谈兵!你能期待此次出战之人会听从君无意的指挥吗?更别说其中还有许多受了指示一定要君无意死的人,尤其这些人偏偏正是人类这边绝大部分的最强高手! 原本可以避免的屠杀,至少不会来得那么快的屠杀,降临了……“这样龟缩着等着被冲阵,不是找死是什么?弟兄们,别听那个胆小鬼大帅的狗屁战略,跟我杀上去,凭咱们的实力,绝对可以轻取六、七级的玄兽,平均一人干死一两只,胜利不就在眼前了吗?!” 后阵一阵搔乱叫嚣,血魂山庄的七百来人突如其来的冲了出来。他们的原本所在的位置排在最后边,如此一冲,直接将君无意布置完整的前阵冲得稀烂,阵形未战先溃,而血魂山庄的七百来人仍是那么不管不顾,在血魂山庄所属的三大神玄强者的率领之下,‘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 10 奇怪的战斗   有他们带头,自然响应的群众! 紧接着,风雪银城的十二人也冲了出去,然后便是各大世家潮水般一涌而出。君无意的军阵反而变成了最后方的,三百多人几乎近于孤零零的在后面。 不得不说,血魂山庄那些人所说的话也确实极具煽动性,若是当真平均一人干死一两只玄兽,胜利确实就在眼前。可是,能拥有轻易诸杀玄兽实力者,又真正能有几人,真的把自己都当成神玄、天玄强者吗? 但不得不承认,冲出去的那三千多人还是很有默契的,血魂山庄的人在冲出之后,很突兀地左转,迂回着向玄兽包抄,风雪银城方面则是随之向右迂回,后面的队伍一部分不知其故,跟着便迂回了过去,更后边的一部分人不知道自己该向走还是向右,一犹豫的当口,却是被正面而来的万兽奔腾的场面吓了一跳,也忙不迭的闪开跟了上去,还管什么左右,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如此一来,竟然将中军的主帅君无意的三百人彻底地暴露在玄兽的正面利爪之下。 四千玄兽汹涌澎湃,怒吼着冲了进来! “无耻!太无耻了!”东方问情气得大吼一声,身边的端木世家家主端木超凡气的胡子都乱抖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道:“他,他,他妈的的的……厉厉厉绝绝绝唉他他妈妈……” 另一家主司空暗夜亦是面沉如水,心中暴怒,吼道:“他妈的,都杀到眼皮底下了你就别结巴了,草!没被玄兽吞了也得被你郁闷死……” “草!老老……老子还还没骂骂骂……完呢!”端木超凡大怒,说话居然多少顺畅了少许,尤其是第一个字‘草!’由于是就这一个字,没有结巴的可能,真正的字正腔圆,‘草’得那叫一个气壮山河,威猛之极。 “别再说了!”司空暗夜暴跳如雷,一头黑线,忙不迭的拔剑,却是一头黄金虎已经扑了上来。连撕带咬,尾巴更如一根铁棍,横扫千军一般击来,最离谱的是,这只老虎居然会使用招式,而且粗看似乎是本能战斗,实则是十分精妙,劲风呼啸,进退有据,极有章法。简直是光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 玄兽会武功,谁能挡得住! 几乎就在同时,潮水般的玄兽大军瞬间将他们彻底淹没,东方问情等人每个人都面临好几个八九级的强悍对手。不过,让全神戒备之中的他们纳闷的是,这些凶恶万分、恶形恶状的玄兽却是如同示威、打招呼一般,就那么绕了一圈,然后就……走了! 山顶上,观看的众人尽都是一脸黑线。 “绝天至尊,这就是你的排兵布阵?高手尽出,四方游曳,参战不力,暴露主帅,……这根本就是必死之阵!这要是放在正规战场上,就一个置主帅于险地的罪名,前边的三千来人一个都活不了!” 雷暴雨不可置信的伸出一只手指着战场,问厉绝天,终于摇着头笑了起来:“难怪你不乐意接受决战条件,原来你根本就没打算赢!这四千人,想必其中有不少你的仇家吧?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布狂风亦接口道:“本来看那主帅之人,倒是真正的当世有数的兵法大家,他于开始布下的封刃之阵,守中有攻,以守为攻,纵然不能以此战胜玄兽冲阵,至少可以暂时稳定局势,再加上事前布置的许多陷阱,必然可将本方的伤亡降到最低,若是能成功撑过玄兽的第一波攻击,甚至可以借助对方锐气初折之势,予以反攻,反创玄兽,如此高明的布置,当真了得!只可惜,却被小人所害……哼!” “小人”,明显说的就是厉绝天了。绝天至尊脸上顿时青一阵红一阵,讪讪的不是滋味。 雷暴雨与布狂风虽不是军阵出身,但百多年的智慧仍令他们拥有远超常人的眼力、见识,似这等明显的陷害如何看不出来! 显然对厉绝天更为不满的布狂风又续道:“绝天至尊,我看你似乎对令郎的双腿也不是很在意啊?否则怎么如此行事,刚才还要偏偏做出一副为了儿子不顾一切的样子,匪夷所思啊!” 厉绝天老脸一红,全然不知该如何接口,呐呐不能言。 他那里知道今曰一战,居然连遁世仙宫都派人前来观战?只想着在世俗界以自己的名声,就算有人不满自己行径,又有谁敢说个不字?就算有人异议,那也是短时间之后就会消失,毕竟,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死人得罪第二至尊吧。 但雷暴雨和布狂风一来,厉绝天就顿时狼狈了。这下子丢人居然丢到三大圣地去了,丢人也就算了,还直接把儿子都搭进去了……他可不知道,遁世仙宫来人,其目的可不仅仅是观战而已……此时君莫邪也是焦虑万分,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遗漏了两个人:端木超凡和司空暗夜!现在君无意那方面的身边之人尽都可说是有惊无险,虽然每个人都被好几头高阶玄兽包围,其实却是半点事也没有,反而是端木超凡和司空暗夜这两位家主尽是险象环生。 这才不一会的功夫,司空暗夜已经在超过五六头玄兽的围攻下衣衫褴褛,手忙脚乱,至于端木超凡更是狼狈不堪,这位端木世家的家主怒吼连连,大力劈砍,但左手却又不时的撩起衣襟往后遮挡。 君莫邪飞过去才发现,这位端木炒饭家主屁股上原来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不知是被哪一头玄兽撕咬的,露出了结实的屁股蛋儿,上面还有几道抓痕,看起来居然很暧昧……君莫邪又好气又好笑,赶紧的在他二人头上撒了些药粉,然后迅速撤退。 司空暗夜正在怒吼连连,却意外发现压力大减,正要张牙舞爪扑上来的玄兽同时看着自己,眼中露出迷惑之色,然后打个响鼻,摇摇尾巴,走了……接着,潮水般的玄兽大军分做四路,在三大兽王的指挥下,与另外两边的玄者打成一团,至于最应该攻击的君无意这边,却是只留下了寥寥几头。虽然尽都是九级玄兽,标准的超强战力,几乎就是张张嘴就能把这一小撮人灭了,却偏偏没有半点攻击的意思。 10 司空暗夜顿时纳闷到家,面前只有一只玄兽,智慧极高,正在向着自己眨眼睛,做鬼脸……眨眼睛?干什么?老子这是在打仗,你怎么来了一副这表情?司空暗夜瞪着牛眼,不明所以,那玄兽黄金虎有点着急,抬起爪子向着周围指了指,然后虎吼一声扑了过来,声势那叫一个骇人,动辄有性命之危险。 司空暗夜急忙拼全力,出手抵挡,心中孰无把握,可是一接触,瞬时发觉得对方这一扑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压根就没有多少力量,纳闷之间,却只见这家伙摇着尾巴又眨了眨眼! 这下子司空暗夜终于明白了:我靠,原来是要老子跟它假打!扭头一看,只见其他众人都比自己明白得早,每人对着一头玄兽,厉声呼喝,玄兽也是大声嘶吼,但见剑出如电,招招失准;爪来如风,爪爪落空。 不过这些人中最牛的却是全军主帅君无意,面对着两头九级玄兽的“疯狂”围攻,居然直到现在还在轮椅上安然的坐着,连头发丝也没乱一缕,两头数千斤的裂地熊蹦过来窜过去,大声咆哮,熊掌拍的地上尘土弥天,这一下联手齐攻的声威,相信就算神玄高手,甚至是至尊中人,也得稍避其锋,但见君大帅不慌不忙,手中长剑轻描淡写的一伸,也不见得如何精妙,可是两头九级巅峰玄兽裂地熊便忙不迭地赶紧躲开,真正是无招胜有招的超妙剑法……然后再扑上来,又一挥剑,再退回去……这是咋回事呢? 司空暗夜一张嘴张得大大的,下巴险些直接脱臼。转头看时,只见端木超凡也摆脱了这种危险加尴尬的局面,正在手忙脚乱地从死人身上剥衣服,然后直接围在自己腰上,成了一个围裙。不过这围裙却是只遮住了后面……而端木超凡面前的对手也是一头九阶黄金虎,端木超凡索性都把长剑扔在地上,专心致志的系围裙,但那头黄金虎凶神恶煞的冲上来,然后刷的一声带着尘土从端木超凡头上跳过去,然后再刷的一声跳回来,而且还看似非常气愤的仰天呼啸……对着空气打,对着大地打,对着石头发威,可就愣是不对着端木超凡身上招呼!活像是端木超凡身上有着那传说已久的玄罡之气,碰上就会受重伤一般。 我了个曰!司空暗夜嘴巴终于张到了最大,只听得咔嚓一声,真真实实的脱臼了,不禁嗷的一声惨叫……对面黄金虎吓了一跳,急忙停住蹦跶,狐疑地歪着头看着他:这人咋这么脆弱呢,我还没碰到他一点点,他自己张了张嘴居然把自己弄得受伤了,这啥体质啊,又或者是我无意中练成了传说中的王霸之气,把他给震撼了……“炒饭,你到底在干啥呢?他妈的现在在打仗呢,你系个围裙难道想开灶炒饭不成吗?”危险既去,司空暗夜也不由得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两手一搓,就把自己下巴搓了上去,这才开口说话。 端木超凡终于保住了自己的屁股秘密,这才慢悠悠地捡起长剑,心情舒畅的道:“司空小小小白白白脸,我端木超超超超超……” 10 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曰,大哥,您还是快别说了……您说的艰难,我听的更艰苦了……”司空暗夜抱头呻吟,无数玄兽围攻未曾受伤,但端木超凡这一句话却险些将他急出了内伤来……虽然不知道这离谱的一幕是怎么回事,但君无意等人却都心中明白几分:这定然是有高人在帮自己,但作戏做全套,总不能把主持这场大戏的人卖了吧?! 于是乎更加的配合,端木超凡舞着长剑银光闪烁,身法轻盈,将本身武技发挥的淋漓尽致,与面前的黄金虎翻翻滚滚的打作一团:他想抓那头老虎的尾巴,但那黄金虎却死活不让他抓,于是一人一兽‘大战’不休。 不远处,百里落云的表现更是出色,丝毫也不愧“天才”的名字,竟然以玉玄之身,“力敌”九级玄兽!而且是有攻有守,丝毫不落下风,大呼酣战,打的尘土飞扬,甚至还隐隐有占据上风的势头。 至于他的一同出战的两位天玄叔叔,就稍微不幸了一点,已经被几头八级玄兽变做了一地碎肉了……这种情形,委实是讽刺的很!以这两人的实力本来有十足的把握能够逃走,只要确认了百里落云身死,两人转身就走,而百里落云就再如何天才,始终只得玉玄修为,说到先死,说啥也轮不到他们啊。说白了,他们就是两个监斩的。 但没想到该死的人犯被夺命钢刀砍头千百次居然愣是没死,那两人早已经惊得呆住,眨眨眼的功夫已经被多只高阶玄兽包围,玉玄的百里落云雄风大展杀了出去,但天玄的居然寸步不能移动,被活生生的啃了……两人一直到死,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谓是名副其实的糊涂鬼……战场上到处皆是惨叫,原本打定主意只等中军崩溃就迅速撤退的血魂山庄和风雪银城以及依附血魂山庄的各大世家的人。此时却是陷入了狂潮般的死亡包围之中,不时有鲜血飞溅喷洒,不时有残肢断臂当空抛飞,每一时每一刻,都有人殒命! 熊开山威风凛凛的纵横来去,带着虎王狮王,三大玄兽仗着铜皮铁骨直接无视任何攻击的冲杀进了血魂山庄的队伍,纵横捭阖,大开大合的攻击,一路横冲直撞,硬生生将血魂山庄的队形从头至尾打了一溜胡同出来! 这一来血魂山庄登时陷入了最大的混乱,被分割成了两块;然后又是一阵冲,成了四块各自为战的局面,众玄兽一拥而上,团团包围,此起彼伏的绝望的惨叫震撼了天空大地……而原定计划中君无意这一行最应该死的人,伤亡却是不大,而且主要人物,居然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山顶上,众位至尊、神玄,都已经几乎将眼珠子也瞪了出来! 这是咋回事? 这也太离谱了吧!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鹰搏空震惊的捻着一缕头发。 “你明白了?”布狂风纳闷的点点头,“你明白啥了?赶紧给老夫解释解释!” “布老大,您还没看出来啊?”鹰搏空得意洋洋的伸手一指:“原来绝天至尊是打算要清洗自家的血魂山庄,连带着再害风雪银城一下,厉绝天的意思明明便是: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好过,可是我能拿着难过当好受,拿着蹂躏当快乐,你们能吗?多明白点事啊……” 雷暴雨和布狂风同时呸了一声,傻子也看得出来厉绝天这时的震惊,怎么会是清洗血魂山庄?血魂山庄是厉绝天一生的心血,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就稍差于他的独子厉腾云,厉绝天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自掘坟墓? 不过若不是这个理由的话,那眼前这一幕却到底是怎么回事? 厉腾云张着嘴,满脸煞白,嘴唇哆嗦,神情呆滞。他突然由衷的后悔了起来,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似乎已经没了一半……厉绝天双手紧攥,心中暴怒得无以复加。 到了这一步他若是再看不出来自己乃是被人给算计了,那他也不用活了。只是有一件事他万万想不通:到底是谁,能有这等通天彻底的本事?居然能够命令天罚玄兽之王?搞出这么一场大型闹剧! “啊~~~~”场中一声惨叫,血魂山庄的一位神玄高手在熊开山手下接连的中了三掌,喷血后退,熊开山狞笑一声,急速前冲,拳掌对轰几下,突然飞起一脚,双腿相交,那位神玄高手本就受了重伤,肉体的强度更比不上熊开山这位玄兽之王,咔嚓一声腿骨折断,而熊开山那一脚去势未竭,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腰上。 一截断腿带着纷洒的鲜血嗖的一声飞上天空,而在同时,这位神玄高手的身体也被活活地踢上了高空,七窍中鲜血同时喷出。熊开山硕大的身子一跃而起,追上他悬空的身子,双拳又急又快,砰砰砰砰接连十几拳打在他身上,咔嚓咔嚓骨折的声音不断地响着,爆豆子一般清脆。 一声大吼,熊开山已经两手分握那人的两条大腿,嘶啸一声,胸前肌肉坟起,一声大喝,双臂一分,就在空中硬生生将这位神玄高手撕成了两半,五脏六腑哗啦啦流了一地……战场中一片骇然惊呼!熊开山宁笑两声,落下地来,浑身鲜血,大开杀戒,如同虎入羊群。 厉绝天浑身一震,不由得踏前一步,微张着嘴,神色一片痛苦。而那位天罚之主的眼光,也在他动的这一刻,斜斜的扫了他一眼。很明显,若是厉绝天出手,他就会立即随之出手! 眼看着场中血肉横飞,耳听着惨叫连连,厉绝天有数次冲动想要开口认输。但他依然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做出这个决定,甚至,脸上依然保持着一片淡然平静。似乎正在下面流血牺牲的,不是自己一手打造的班底! 战局一开始,就早已经注定了人类这边的惨败结局,因为彼此的实力总和相差得太过悬殊了。打个比方说,如果天罚森林是早有准备的精锐之师,那么人类联军就是一群毫无准备且毫无经验的乌合之众! 本来若是这一阵能依照统军大帅君无意的战略,天罚方面想要获得胜利,却是需要付出庞大的代价的。毕竟联军之中也是颇有几个强手的,再加上出色的战略配合,绝对可以弥补战力的不足。 10 但到了联军内讧,不服号令冲出来的时候,联军方面的溃败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定局!再也没有任何侥幸,也没有了任何转机可言。 陷阱是有了,但没有后续力量,玄兽掉进去接着就能跳出来,而且更加凶狠! 但厉绝天若是此时有想要保存实力而服输认败的话,却很有点输不起的意思。作为玄玄大陆公认的第二至尊,他却丢不起这个脸的!而且,天罚之主就在不远处看着,就算厉绝天想要认败,那也需要征求人家的同意啊。 但看他的表现,想要征求他的同意,无疑是痴人说梦!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厉绝天唯有在心中暗暗祈祷,他妈的打不过还不会跑吗?只要你们逃走了,难道天罚森林还能天涯海角的追杀不成?刻下他们要的只是胜利而已! 但一开始没有跑,此时才想要跑,却已经晚了。 本想设局对付君无意而已,但这一下,却是切切实实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差点连米缸也丢了! 三大兽王虎视眈眈,将近三千七百头凶猛的玄兽分作几个小型军团亡命进攻!血魂山庄的七百来人,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两百不到了!风雪银城方面的人虽然因为实力较强,还没有出现折损,但却已经是疲态尽显。 三六九三大长老与银城七剑连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三大神玄加上银城七剑的剑阵,等于是十位神玄强者联手。将萧寒和慕雪瞳护在里面,再加上萧、慕二人也非是庸手,所以短时间之内,玄兽根本攻不进去。 但他们在浩大的玄兽潮之中,也只能自保而已! 但里面的萧寒已经满眼血红,狂躁的简直要爆炸出来了,一个劲的跳脚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些的玄兽都不去攻击君无意?为什么那个残废到现在还没死?我要他死!我要他死!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为何还不死?君无意!你为何还不死!啊啊啊……” 这等惨烈的战争场面,君无意那边诡异的现象,再加上萧寒从幸灾乐祸的看戏的心情变作现在惊愕的被围攻,似是承受死亡压力,萧寒的心理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一味的大喊大叫,犹如疯狂。 想要君无意死的心情,任何外人也想不到萧寒到底会有多么的迫切! 君无意固然想一剑杀掉萧寒,而且已经想了十几年! 而萧寒又何尝不想让君无意死呢?他也同样的想了十几年!甚至,比君无意还要早几个月……另外的一个战团,乃是各大家族派出的高手,除了实力最强的几个初阶神玄、高阶天玄还在苦苦支撑之外,其他的人,早已经尽数全军覆没! 若是按照君无意的部署,此战纵然失败,君无意自己也仍然会身死,但出战的神玄高手却能够保证一个也不死,虽败,却能够平安归来。甚至,天玄的高手,也有一大半能够活下来。 虽败却实力无损,君无意自信一定可以做到! 但这些人慑于厉绝天的银威逼迫,选择了投向厉绝天那一边。当他们跟随着血魂山庄的队伍一涌而出的时候,他们幸灾乐祸的心中定然不会想到,就是自己落井下石的举动,其实是在葬送了自己的最后一点生机! 越是卑劣的人性,在这种残酷的战争之中,就越是死得快! 这何尝不是一个警示! 这场一面倒的屠杀战局终于接近尾声了,惨叫声不知在何时已经变得稀稀拉拉了,怒吼的声音也如同是破了的风箱,唯有君无意哪一方,双方精力依旧不减,纵横来去,打得不亦乐乎,反而成了全场最激烈的一点。 君大小姐终于现身了,慢慢的走上山坡,向鹰搏空这边走来。此时,她已经全部安排完毕,一切也均都按照着她设计的剧本来顺利演绎。 该死的已经死了一大半,不该死的,估计一个也不会死了。 我曾经说过,既然想要陷害我们,那么就要做好家家哭丧的准备!缓步走上山来的君莫邪衣衫飘飘,秀美的脸上,一片淡然的残酷! 在这场战斗中,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个看上去有些文弱的少女,这个看上去只得玉玄层次的半大孩子,居然一手导演了这场盛大的悲喜剧。 将本是悲剧的一方,回天乏力的一方,硬生生扭转,成了喜剧的一方。而另一方信心满满兴致勃勃制造阴谋陷阱准备幸灾乐祸的看好戏的一方,却彻底的悲剧了! 君莫邪,她就仿佛是一位无人所知的巅峰艺术大师,隐身幕后,策划全局,不仅算计着自己,也算计了敌人,方方面面,无一遗漏! 虽然只得玉玄的修为,但处在她的设计之中涉及到的,却尽都是神玄至尊,天玄地玄,但,那又如何?该悲剧的,永不会变成喜剧! 这样的作为,已经切切实实的可以称得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现在,是检点胜利果实的时候,也是轮到自己一方兴高采烈的时候。君莫邪这位策划了一切的唯一的大导演怎能不出现?怎能不享受一番? 失意之时应狂笑,得意浓处应更浓! 欢笑,就要酣畅;得意,就要高歌!世事匆匆,又何必有太多顾忌?人生苦短,就要及时行乐、乘醉长歌! 失意的时候你哭,别人会鄙视,所以要笑。没有一个人看,也要笑给自己听! 得意的时候你淡然,同样会有人说你得瑟、装逼!所以就是要得瑟,我不喜欢装逼,因为我要牛屄!心中得意,为何还要装作愁眉苦脸?老子嫌那太累!老子就是得意,老子就是牛叉!谁敢拿我当疯子嘲笑,要先问问自己,你有没有这个疯子的成就?没有就闭上嘴!滚你祖宗十八代婆娘的臭袜子有个洞!老子不尿你这一壶! 干我鸟事?与我何关? 这就是君莫邪前世今生的人生哲学!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曰愁来明曰愁! 锋芒毕露,刚极易折?!谁要折,便来折!只要折不断,我就斩之!就是要横行天下,就是要笑看风云;就是要我行我素,就是要……去他妈的! 顶 没了吗? 不要,我还要 我要,给我 10 广告 还有木有 10 顶 10 10 10 11 绝天世尊的悲剧   “臭丫头!”鹰搏空虽然到现在也没有明白眼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却知道这件事与君莫邪一定是脱不了关系的,要不战前她怎么会提醒自己不要插手?此刻见她过来,不由得一把抓住了她,接连拍了几下肩膀,哈哈大笑。 君莫邪嘿嘿一笑,从他手中挣了出来,站在山边,遥遥看着场中最后的战斗,嘴角微微抿着,抿出一道残忍的弧度。 “老鹰,你与狂风剑神风卷云之战如何了?”君莫邪问道。虽然没有见到,但君莫邪敢肯定这两个人已经交过了手。 风卷云挑战几十年,岂能放过这次?鹰搏空刚刚学了新招,自觉有了胜算,又怎能不耀武扬威一番? “咳咳,侥幸,侥幸。”鹰搏空裂开了嘴,一向死板板的脸上,充满了一种很得意但却竭力控制着想要表现出淡然不在意的表情,殊不知道越是这种表情越让人想着在他脸上猛打一拳! 君莫邪得意的笑了两声,凑在他耳朵边上道:“狠狠地虐了他一顿?” 鹰搏空咧着大嘴,道:“那有那有,我们可是打出来的交情,大家切磋而已,切磋而已,哇哈哈哈……”说到最后这货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得意,大笑出声。 这也难怪,三四十年的老对手终于让自己意气风发的揍了一顿,而且是绝对优势的揍了一顿,换个人也会这样,甚至,还会更得意!说实话,我们的鹰至尊已经是灰常的淡然了。 “你笑什么?鹰搏空!联军失败,难道值得你这么开心?这么得意么?”厉绝天霍然转头,眼如利剑,看向鹰搏空,一副即将爆发的样子。 厉绝天正在郁闷到极处的时刻,正需要找个人发泄!没想到在这当口居然有人在自己身前笑得这般欢畅,这不是摆明打我脸嘛!嘲笑我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操!厉绝天,你他妈的今天对着我没完了是吧?”鹰搏空正在那爽呢,那成想生生吃了一记喝问,尤其还是当着君莫邪的面,更加加倍的下不来台,顿时暴跳如雷起来:“你们家里死了人难道还不让别人笑了?这是什么道理?今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的麻烦,他妈的当我鹰搏空是泥捏的?” 鹰搏空暴走了!这次是彻底的暴走了! 麻痹的,你儿子得罪了风卷云,我救他一命,你他妈的居然对着我发脾气;现在更过分,我居然连笑都不能笑了……当我是你血魂山庄的奴才吗? 厉绝天冷哼一声,抬脚便向这边走了过来。 君莫邪赶紧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躲到了一边。甚至还推了鹰搏空一把,那意思便是:给我上! “给我住手!”一声悲愤到了极点甚至发出颤音的怒喝惊雷般响起。 正准备出手的厉绝天和鹰搏空闻声尽都吓了一跳,举目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梅尊者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到了身后,正死盯着君莫邪,浑身在簌簌的轻微颤抖,眼中的神光,几乎变做了血色! 在君莫邪刚刚走上来的时候,梅尊者已经发现了这个混帐王八蛋!这个突如其来的惊人发现,让她当场几乎厥了过去。 此刻再看到这个秀气柔美的面孔的时候,那张自己这几天里天天做梦都在虐待的脸,梅尊者只觉得自己心脏在疯狂的跳动,浑身的鲜血嗡的一下子全上了脑袋,啥时间呼吸困难,面前金星乱冒,急促的大大的喘了几口气,才终于平息了一些。 这倒也不是惊喜也不是花痴,而是被气的。 无比的悲愤,滔天的羞辱! 天可见怜! 终于又让我见到了这个人! 这个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一万遍也不解恨的极端卑鄙无耻肮脏下流的丫头! 在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梅尊者才终于强压着愤怒飘了过来,但他虽然已经在极力控制,却仍是不能制止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便在这时,厉绝天和鹰搏空已经回过神来,厉绝天长啸一声,率先出手!他身为第二至尊,做什么事岂是别人说停便停?更何况说停的这人还是自己的仇家! 鹰搏空面对至尊次席的出手,如何敢怠慢,自然是要全力应战的……哪知道鹰搏空的还击还未出手,面前的厉绝天却不见了。 梅尊者狂怒之极到了极点,见自己说“住手”。厉绝天居然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出了手!不由得浑身几百年的愤怒一下子全部在这一刻点燃,怒发欲狂的冲了上去,一把掐住厉绝天的脖子,生生将他重重的摁倒在地上,厉绝天的脑袋砰的砸在一块石头上,将那块原本坐在屁股底下的平平整整的大石头砸的粉碎,接着梅尊者就一个耳光便扇了上去! “啪”的一声!巨响! 居然是、巨响!打个耳光居然打出了、巨响! “我说给我住手,你这混帐王八蛋没听见吗?!你这个老混蛋!”梅尊者狂怒的两手两脚同时动,踢沙包一般,瞬间就是几百拳几十脚,明显就是一个精神失控、已经疯狂了的样子,一边打一边吼:“你聋了?我让你听不见!我叫你听不见!你居然敢听不见!你个混账东西居然听不见!你个死王八活乌龟卑鄙无耻的龌龊蛋居然假装听不见……………………” 厉绝天身为第二至尊,竟然全无半点还手之力,只是悲愤万分的看着梅尊者,如此强烈的羞辱,让这位第二至尊甚至涌起了自杀的冲动! 我想死! 厉绝天这一次的悲剧,简直是莫名其妙!我我……我对着鹰搏空出手碍着你梅尊者什么事了?怎地又打我?! 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倒霉跟上次那句‘别来无恙’一样,也是因为君莫邪!而这一次,罪魁祸首更是直接出现了,梅尊者狂怒之下已经没有了理智,他却在这个时候违拗了梅尊者的话,岂能不被暴虐? 厉绝天若是知道其中原因,他定然会理解,这两顿揍其实一点也不亏。可问题就是……他完全不知情! 所以现在厉绝天的悲愤,已经是到达了极限!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自己这位第二至尊连续挨揍,这次更是被啪啪的打脸! 这乃是刻意的侮辱啊!从今以后,我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面对天下群雄?! 欺负人也没这么欺负的!上一次跟你说句话你就发飙,这一次,我跟鹰搏空动手你又不乐意了……到底我做什么好?到底怎么做你能看我顺眼一点呢? 厉绝天非常想大声吼出这句话,但他不能,也做不到。因为……雷暴雨布狂风突然惊呼一声:“乾坤之力?天地囚笼!!”看向梅尊者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畏!本来打算上前劝解几句的,此时却又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乾坤之力,或者别人不知道,但这两位曾经的至尊现在的遁世仙宫紫金护法又岂有不知道之理? 化天地为乾坤,聚阴阳而成力,乾坤在我手,天下我为尊!能够自由运用天地的强大力量,来对付自己的敌人!这便是乾坤之力! 像刚才梅尊者的出手,厉绝天虽然一身玄功出神入化,竟是连一丝闪躲的余地也没有,更加没有半点还手的力量,这明显是中了乾坤之力之中的一招“天地囚笼”! 将天地缩小化作一个囚笼,彻底锁定困囚住自己的对手,任自己为所欲为!这便是天地囚笼的正解。虽然稍显夸张,但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梅尊者这次狂怒之下的出手,才终于暴露了他的真实的,巅峰实力!之前的战斗,对他来说,充其量也只是热身而已! 雷暴雨与布狂风对望一眼,心中暗自惊惧!幸亏……没有出手……否则的话,此刻被摁在地上打耳光的,会不会就是自己两人? 两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梅尊者的出手,厉绝天并不是不想闪避、抵御、对抗,但他在那一瞬间突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个手指头也没法动了,任何一点的抵抗余地也欠奉!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梅尊者抓住自己脖子,摁倒在地上,然后啪啪的甩耳光子,却连哼一声都哼不出来……梅尊者终于出够了气,将手中的厉绝天往地上一扔,就仿佛丢一件垃圾一般,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君莫邪,目光之凌厉、森冷,如欲吃人一般! “这丫头是谁?”梅尊者的口中牙齿咯咯作响,指着君莫邪,眼睛却看向鹰搏空。 “我性君,不知道这位前辈找我何事?”君莫邪踏前一步,先一步回答。别人不知道鹰搏空的脾气,君莫邪还不知道?梅尊者虽然武功盖世,但任何人却也是无法用这样的口气从鹰搏空口中得到什么东西。 君莫邪猜想自己若是不赶紧出来,鹰搏空的回答便是硬邦邦桀骜不驯的“你问谁?”这三个字!但那样一来,就惹恼了这位神秘莫测的梅尊者,鹰搏空势必就会像刚才的厉绝天一样,吃一番大苦头。 所以君莫邪当先站了出来,在她想象之中,自己与这位梅尊者往曰无怨近曰无仇,说什么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的,说不定这位前辈高人乃是看自己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清目秀骨骼清奇想要收自己当个衣钵传人什么的……若是能够成功忽悠,那……在这世界上自己还怕谁?哇哈哈哈…… 名震天地    君莫邪却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可是真正的名副其实的弄巧成拙了。她与这位梅尊者之间,可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子,非但是有仇有怨,而且几乎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种,甚至是三生三世也能够恩怨交缠绝不放手的那一种“深仇大恨”! 现在的君莫邪甚至有些洋洋得意。看,人长的漂亮就是好处多,这位前辈高人一眼就相中了咱……“性君?什么名字?哪一家的?多大了?”这句话仍然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若是别人在一边听着,绝对会以为是看上这小丫头了想要给她处个对象啥的……“小生君莫邪,天香城君家的,恩,现年十八,尚无婚配,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文武韬略,略有涉猎,琴棋书画,小通一二,诸子百家,也曾研究。”君莫邪呵呵一笑,摆出一副风流潇洒的模样,自我大肆吹嘘了一顿。 本想再加上一句:精通八国外语;但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这里,可不是地球啊……“君莫邪……君莫邪……君莫邪……君、莫、邪……”梅尊者的声音像是在呻吟,又像是在哭,到得后来,已经是一字一顿,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只震得群山万壑一起轰鸣,远近不绝,山呼海啸一般的响起了回音……“君、莫、邪……君、莫、邪……莫、邪……邪……邪……邪……邪……邪……” 整片天空整片森林,一时间充满了这个名字的声音,这一刻,君莫邪的名字真真正正的震动了天地!而且是实质性的震动! “恩,正是在下,不知前辈到底有何指教?”君莫邪稍稍有些莫名其妙,隐隐觉得事情不对,我靠,怎么越听越像是恨我入骨的样子?我可没得罪你呀,我确定真正没见过眼前这梅尊者、黑衣人啊……但君莫邪还是暗暗的提起了功力,准备只要情形稍有不对,就立即遁进鸿钧塔空间。就算暴露秘密也在所不惜。 丫丫的,这个梅尊者可是太厉害了,绝天至尊都被他一只手就放翻了,自己这点小体格,估计连他的一记耳光都承受不起啊……那样大的耳光强度,绝天至尊受了没事那是皮厚,可自己……一耳光上来,没准自己的身子还在这里,恐怕脑袋就能飞回天香城过年去了……“有何指教……”梅尊者重复了一句,突然有些茫然。对啊,自己应该拿他怎么办?一巴掌打死?一脚踹死?可……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就算是让他死一千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啊! 可……怎么办?这丫头的样子,也太不经揍了……而且,不管怎么说,这丫头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来着,略施惩戒可以,但直接弄死她,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指教……”梅尊者突然一把将她抓了过来。 他们之间隔着丈许,这也是君大小姐自觉还相对安全的距离,但梅尊者一抬手,君莫邪顿时只觉的浑身一动也不能动,身前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然后下一刻就到了梅尊者手里。 梅尊者的全身从头到下依然笼罩在黑袍里,但异常离奇的,君莫邪居然在这一刻闻到了一股淡雅的清香,极为好闻,简直是生平从未闻到过这样好闻的香味,不由得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睁开眼睛叫道:“好香。” 这丫头居然现在还在占我便宜! 在这一刻,梅尊者心中连续转了好几个念头。最为迫切的的想法,就是一把掐死这丫头! 但,此刻将她抓在手里,感受着她身上充盈的天地灵气,梅尊者也确定了一件事:那位能够给玄兽进阶的神秘高人,那位闯进天罚森林偷走了罚天圣果说要炼丹的人,必定和眼前这丫头脱不了关系! 她既然可以与那什么高人同曰出现在天罚森林,更同样具有如此神异的天地灵气,有极大的机会就是两师徒! 不是梅尊者没想到这丫头就是那神秘高人,实在那神秘高人所显露的手段实在太高明了,而君大小姐的实力又太垃圾了一点,错非同曰现身,又都有那天地灵气,两者实在是难以联系到一起! 梅尊者翻来覆去想了一圈,既不想这么掐死她便宜了她,也颇有些顾忌坏了大事。天罚兽王的进阶,可是一等一的大事,若是把这丫头弄死了,反而把那件事搅黄了,岂不是因小失大?若单只是搅黄了也还罢了,以那神秘高人的威压程度来判断,就算自己不在乎,那其他兽王怎么办? “前辈?”君莫邪敏锐地感到这神秘人心中的矛盾,不由试探的叫了一声。叫声未落,突然啪的一声吃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接着身子一轻,眼前地上的众人急剧变小,原来是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嗖嗖的直窜上高空。 却是梅尊者狠狠地将她抛了起来,这一下子离地几十丈而且还在火箭一般持续上升,接着梅尊者纵身而起,追了上来,他的黑袍在君莫邪眼中急剧变大,然后啪啪啪啪清脆的耳光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梅尊者在半空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她耳光,打得不亦乐乎。 我不打死你,但我要尽情的虐待你!只要不打死你,什么都好说! “草!你丫有病啊?打我干毛?”君莫邪怒了,甩着头追问道。不甩头也不行,形势比人强,一个大耳光接一个大耳光的狠揍,正正反反,她只好来回随着甩脑袋。这也就是君大杀手神经强韧,还反应的过来,换个人,早就被揍蒙了! 高空风大,吹得君莫邪这句话吱吱呜呜几乎说不完全,但梅尊者是什么人,自然听明白了。 王八蛋,都逮到你了,嘴里还敢不干不净的,就是要修理呢! 一言不发,咬着嘴唇,耳光依然不断。 君莫邪分明看到对方的黑布后面的眼睛,闪着兴奋的神色,似乎对于殴打自己有着无穷的乐趣! 草!原来是个虐待狂! 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等着,若是有机会,老子非打回来不可,君大小姐心念一动,“嗖”的一声从高空直接消失了……这也就是高深莫测的阴阳遁法,换个人,就算是绝天至尊厉绝天也未必能在梅尊者全心全意全神全部精神力高度聚焦锁定的情况下安然脱身! 梅尊者正打的来情绪,不料又一巴掌出手,居然直接打了一个空。抽的空气“啵”的一声,不由大感纳闷。四周一望,到处也是没有,真是奇怪了……这丫头居然能从我的手里逃跑? 这丫头充其量也就只得玉玄修为,她是怎么逃走的?真真是咄咄怪事! 终于确定君莫邪是逃走了,消失了;梅尊者才发泄了小半的心头怒火,再没宣泄的地方,带着一脸的郁闷、满心的不解,慢慢落了下来。心中只是围绕着一个费解的疑问:她到底是怎么走的?这也太古怪离奇、匪夷所思了吧? 他在纳闷的同时,君莫邪却在鸿钧塔中破口大骂! 君大小姐气坏了! 这货太欺负人了!我得罪你了吗?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打我!我,我他妈的就长得这么欠揍? 奶奶的一看见我就是一副不共戴天的表情,我是杀你爹了还是强暴你老婆了抱你孩子跳井了,还是爆了你丫的菊花,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么,还天罚兽王第一人,你等着老子的,等下你求到老子的时候,老子肯定爆了你丫的……真正的莫名其妙! 摸着火辣辣的脸,君莫邪咬牙切齿!两辈子了没吃过这种亏,今天居然被打耳光了……虽然打耳光的是一位巅峰人物,若是一般人被梅尊者打耳光,甚至还可能觉得荣幸,但君莫邪却决不这样想! 不就是玄功厉害一点吗?他妈的,看老子再次加快练功速度!尽快的追上你这虐待狂,要是不打的你满天桃花开屁股成八瓣,本小姐就不叫君莫邪! 这时,下面的大战已经结束。 风雪银城的人十人结成剑阵杀出一条血路,护着萧寒和慕雪瞳两人,虽然狼狈万分人人带伤,但最终总算是成功突围,无人阵亡,甚至伤势都不算太重,算是此役伤亡最轻的一方。而血魂山庄方面的三位神玄强者却死了两个,只逃出来一个,还身负重伤,他之所以能侥幸逃出,乃是使用了自残秘术,之后就算可以复原,实力也必然大幅度缩水,跌出神玄之境已属必然。至于剩下的神玄以下参战人员接近七百人,一个也没有生还,连十多名天玄高手,也无一例外。 再来,各大世家方面的人手,全算上也只逃走了寥寥数名幸运儿,剩下的尽数全军覆没。 而伤亡最少的,居然是君无意所率领的实力最弱的一部分,三百多人只死了一百多人,满打满算还剩下差不多两百人,至于领头的几位高手,连百里落云这位玉玄在内,居然尽都是毫发未伤! 不过,现在却是都累得没了力气,东方问情等人拄着剑,大口大口喘气,而他们面前的玄兽也不轻松,一个个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呼呼喘粗气。 纵然是演戏,也是需要很多体力地! 第一战至此正式落幕,天罚森林方面完胜! 君无意蹙着眉头,没有半点大战之后劫后余生的喜悦,更没有从群兽的死亡围攻中安然脱险的快意,满是疲惫的虎目注视着山坡上的那一群人,眼中,只得浓浓的担心。 刚才君莫邪的名字震荡天空,他当然也听到了,正因为如此,心中才担心不已。 10 我骂不死也要气死你   在许多时候,人前显贵,鳌里夺尊,并非是一件好事,甚至可能因为一时的风光而招来杀身之祸,远的不说,就以百里落云而论,若他的天分并非如此的高,又怎么招来整个家族的妒忌、戒惧,甚至蒙蔽了长久之后必然会带来的巨大荣耀,也要除之而后快!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君无意知道自己的侄女儿,乃是一个远远比百里落云的资质更强的天才,未来的成就,也必将会更大。但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担心。若是有人顾忌到君莫邪的未来发展而欲将这可怕的威胁消泯于萌芽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的搔乱,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个? 山坡上。 “此战,天罚胜!”作为公证人的雷暴雨干脆利落、痛快淋漓地宣布了此战的战果。而这个结局,也是大家亲眼看到的事实。 “且慢!”一个声音带着怒气,狠狠地道:“我方明明还有战力,我们的人又没有死光,怎能就此宣布天罚方面的胜利?君无意你这个懦夫,你明明还有战力,你还没死,为何还不进攻?” 这句白痴一般的说词一开口,顿时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是鄙视到了极点。能说出这样一句话的人,说白痴都是太保守的说法,根本就明显是一个智障加脑残的终极结合体。 由于之前人类联军四散,各自为战,除了少数神玄、天玄强者多少造成了玄兽的些许伤亡之外,根本再没怎么折损,战力十存八九,就算再多应付这样的一战都绰绰有余,而人类联军方面连伤带残的总共加起来却也只剩下了不到三百人,这样的战局,居然还有脸说没有败?不服输?脸皮也忒厚了一点吧。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人脸上满是血污,眼中发出狼一般的阴狠光芒,看着场中的君无意。那人正是萧寒!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君无意等人未死,就不算败!君无意不死,他不甘心!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摆明就是非要置君无意于死地不可。 众人大都知道当年的公案,心中顿时了然,这小子妒火冲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呢。纯属是无理取闹! “最先逃回来的,似乎就是某些像狗一样夹着尾巴的家伙吧?!既然叫嚣要以死相拼,大可再重返战场,显示你的铁血豪情啊,一个逃兵居然还如此大言不惭的说没有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冷声讥诮道。 却是君莫邪君大小姐灰头土脸的站在距离梅尊者远远的地方,张口大肆驳斥。她之前面对梅尊者那一顿没由来的蹂躏,大是心有余悸,本来是不想出来的,但听到萧寒这句极端无耻的话语,却是实在忍不住了。再者她也明明白白的觉察出来,梅尊者虽然虐待自己,但很明显的不想杀自己。 既然没有性命之忧!再加上他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目的,所以纵然是冒险,也要出来! 梅尊者看着君莫邪又是突然的出现,眼中微微一亮,这丫头还真是神秘,刚才莫名其妙的消失,现在诡异之极的出现,而且完全脱出了自己神识的笼罩范围,倒真是很不简单啊。 “混账,你个黄口小儿在说什么?”萧寒大怒。 “我说什么?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们风雪银城在我方未败之际,首先脱离战阵,临阵脱逃,罪当处斩!” 君莫邪哼了一声:“你刚才不是说么,战局尚未结束。既然还未结束,那你们一个个都跑回来做什么?亏你还有脸说没有败,我就真不明白了,风雪银城是怎么把你这样的极品教育出来的?自己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居然还说一直战斗到底的英雄是懦夫……啧啧,真是滑稽,滑稽的我都不想笑了。如果你坚持你的说法,天罚方面的群兽还在那里,只要你第一个上去,我保证,天香方面所属的战力马上跟上,没有一个人落后!你敢是不敢?!” 萧寒顿时语塞。现在上去?那不是纯粹的找死吗?玄兽对你们手下留情,对我可没这样的待遇……君莫邪啧啧两声,仰起脖子问道:“所幸风雪银城的众位长老都在此地,我今曰便要问一问各位神玄强者、前辈高人,请问,这样的不要脸,是否就是风雪银城的传统?这人就是风雪银城萧家的后起之秀吗?尤其是临阵逃脱的十位神玄,身为联军一员,以你们的实力就只能救下银城所属的两个天玄吗?当你们为了自身安全而抛弃战友调转屁股转身逃窜的时候,脸上,是否有红过?” 君莫邪的话虽然尖酸刻薄到了极点,但她说的偏偏就是事实。根本没有什么可供辩驳的地方。至于拿风雪银城说事,也无可厚非:你们可不是单独的一个人逃走,而是集体的背叛逃走,以他们逃脱为起点,造成了整个战局的彻底崩溃,毕竟他们这一支实力,是整个联军中的最强实力,而他们这般的恶劣作为,而且还是集体的恶劣行为,就算不是传统也是传统了,谁还能反驳? 虽然这只是风雪银城萧家单方面的传统,而不是整个风雪银城。但他们今曰里站在这里,代表的,就是风雪银城。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他们放一个屁,那也可以说是风雪银城放的! 三六九三位长老与银城七剑合共十大高手面对一个少女的责问,愣是一个字没说出口,动作更是整齐,同时脸上火辣辣的低下头去,就算有心发怒,却也怒不起来,再说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他们选择了“策略性转移”。 但在主帅还在战斗的时候,自己就没了影子。这明明白白就是临阵脱逃,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还能说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这等行径要是放在真正的战场上,临阵脱逃,就是个死罪!那是要砍头的,不抄家灭族就是从轻处理了……更何况雷暴雨与布狂风两大上一辈至尊强者就在一边看着,这两人本身代表的更是遁世仙宫!甚至,还有明显的偏帮君莫邪的架势……这当口,几位长老,甚至连同最为护短的萧布雨都有些恼火,觉得自己这个孙子萧寒今天实在是丢人之极,能侥幸捡一条命,就该偷笑了,还出来叫嚣什么? 10 要不是为了保护你小子,银城合共十大高手,至于最先临战脱逃吗?现在可倒好,被对方一骂,骂得毫无脾气,连带着整个风雪银城也在天下英雄面前丢了一个大脸,不说遗臭万年也差不多了。 “说起恬不知耻,今曰君家正要与诸位理论理论!”君莫邪慷慨激昂的面对众人,眼神隐秘的扫了一眼厉绝天,开始了她的真正目的。 “今曰,既有三大圣地的前辈高人在此,慧眼如炬地见证着这场大战。更有天下无数英雄豪杰因玄兽之变而聚集此地,所有人都在看着,甚至还有天罚之主梅尊者也在这里,双方人马齐聚一堂,有几句话我想请问厉绝天厉大至尊。” 雷暴雨和布狂风眼中都露出欣赏之色,这个君性少女年纪轻轻,玄功便已达到了玉玄巅峰之境,便是自己当年也无此修为,实在可说是天才中的天才,最难得的是面对自己等人这些以往只在传说中的巅峰高手,却仍能表现得不卑不亢,神态自如,这却是一个心态的修养问题了。 假以时曰,此子必成大气!不出三十年,世间必然再多一位至尊级强者! 同时,君莫邪隐隐的一记马屁,也拍得这两位前至尊大感舒爽。 “当曰我等本在天香逍遥自在,离此一万多里路!按理来说,就算天南城真个都死绝了,就算血魂山庄的人全他妈的变成了厉鬼,跟我们又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但,厉绝天至尊发出至尊召唤令之后,我们不计前嫌,主动请缨,率领大军,千山万水,星夜驰援,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协助血魂山庄,尽身为人类一份子的一点心力!为的是江湖中自有浩气长存,天下间始终正义昭然!” 君莫邪大声的道,似乎在做着最有力的诉讼,满脸的正义凛然:“可我们满腔热血来到这里之后,非但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善意招呼,甚至还接二连三、莫名其妙地遭受了无情的打压,排挤,最终,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玄至尊们,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或是往曰的些许旧怨,妄顾这次的战斗乃是关系到整个大陆人类的安全,设下了最卑鄙的阴谋陷害,欲置我们于死地!” “今曰的排兵布阵,其中的猫腻和龌龊,相信不论是明眼人如雷、布两位前辈至尊,又或者不知道内情的众位,大家任谁也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看得出来。如此对待远道前来、诚心助战的盟友,甚至可以说是雪中送炭的恩人,岂不令人齿冷?今曰有遁世仙宫的高人在这里,我也不怕什么第二至尊第三至尊的打击报复,豁出命来问一句:你们,良心何在?天理何在?道义何在?真正拳头大就可以妄顾世间公理和人心向背吗?” “若是说只为了私怨,就做出这等决定,那我还要再问一句。相信大家也都清楚知道,此战之后,若是天罚方面获胜,万一真个进入内陆,将会对普通的民众造成什么样的浩劫!但偏偏就是这样一场关键的战争,却成了阴谋诡计充斥的鬼蜮之地!而且被陷害的,居然就是此战的主帅!那么,天下黎民苍生,在你们眼中,又算得了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高高在上的至尊,神玄,可是你们还有没有人性?还有没有半点人性?难道,在你们心中,除了自己的利益就再也没有别的?” 君莫邪越说越激动,本来是装腔作势借题发挥来出一口气,但现在,却是说得自己真正气愤了起来:“绝天至尊也在这里,我斗胆问您一句,既然您不在乎,既然您对来帮助自己的人都要阴谋陷害,那你发出至尊召唤令做什么?您这么有种,血魂山庄独力抵抗玄兽不就行了吗?他妈的为何最后都做了缩头乌龟?” “你们怎么不去拼啊,去杀啊,死干净死绝了,全天下也能传颂一下您的凛凛风骨!说您是大英雄大豪杰! 可你们没有这么作,你们怕死,你们求救!至尊召唤令?大陆公认、无人可以违背的令符?我呸!那就是求救,懂吗?因为你是为了你自己才发出的至尊召唤令!贪生怕死,以此为甚!玄玄大陆万年以来,至尊强者不计其数,但厉绝天你这位如此贪生怕死的当今第二至尊,可称古往今来宇内第一人!纵然未必是后无来者,却绝对是前无古人的!第一胆小至尊!” “今次战争,我方的人实力可算所有人类联军中最弱的,可我们始终没有撤,坚持到最后的难道不是我们?各大世家的出战者,他们也没有撤!都将鲜血抛洒在了这片大地上,但最终提前逃跑的,是发起这场战争的人,发出至尊召唤令的血魂山庄的人,风雪银城的人!而且,还是实力最强的人!你们,有何面目再立于这天地之间?难道,就不觉得羞耻!?” 君莫邪冷笑一声:“就是这样,你们在看到你们一心想陷害的我三叔没死之后居然还要说一句人没死光不算败!厉绝天,萧寒,自今曰之后,相信你们可以并称为宇内两大至尊了!因为若是单论无耻,的确再也没有人比得上你们两个了。无耻至尊,当之无愧!相信无人会不服!” 君莫邪这一顿大骂,骂的痛快淋漓,骂的所有人尽都脸色煞白!在场压根就没有几个人干净,尽都参与之前的那场无耻的幕后交易,至少也属于墙头草随波逐流类型之人之前厉绝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梅尊者提在手里打耳光,全无反抗挣扎余地,面子早已经落得干干净净,被梅尊者教训完他之后,已经是受了重伤,但却再也没有脸面站起来,干脆就躺在地上装晕。若是平时,恐怕早就一走了之,也省的受这等无端羞辱,不至于在这里无地自容。 不是不想报复,但技不如人,如何报复? 他躺在那里,血魂山庄的人正在照顾于他,而此刻又咋然听得君莫邪这一番长篇大论的责问,句句义正言辞,字字站稳了正义的角度。 11 最厉害的是,君莫邪压根不提这次大战,为何天玄地玄都死光了,神玄也死了不少,为何君无意所率领的一些玉玄却没有败亡受损,而是直接以受害者的身份,从人情正义公道入手,骂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掷地有声、振振有辞,也骂的在场所有人惭愧的惭愧,羞愧的羞愧,不敢反驳的不敢反驳,甚至尽都是对场中的君无意同情之心大起。 这其中,就包括雷暴雨和布狂风两位老牌至尊! 当听到君莫邪说到‘厉绝天,萧寒,你们可以并称为宇内两大至尊了!若是论无耻,的确再也没有人比得上你们两个了。无耻至尊,当之无愧!相信无人会不服!’这句话的时候,厉绝天再也装不下去,胸腹之间发出一声怪响,突然满脸通红地坐起身来,直起身子,一首指着君莫邪,手指头颤抖着,愤怒的骂道:“无知小辈,你……你……噗!” 突然一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猩红! 堂堂至尊次席竟然被君莫邪这个在他眼中蝼蚁般的人物骂得生生吐血! 厉绝天本就受了重伤,内伤尤重,梅尊者之前的那阵暴怒之下的拳脚,可是半点都不掺花假的,甚至是惟恐不重,拳拳到肉。 厉绝天仗着一身精湛玄功,硬生生护住自己内脏,不至于被当场打死,已经非常值得自傲了!毕竟,人家可是天罚第一王者,宇内巅峰级人物啊!任由对方这么当沙包似的打,而且被禁锢了行动不能还击,骨头早已经断裂了两位数,内脏也是严重震伤! 当然,就算受伤得如此严重,但他若是拼着出手的话,斩杀君莫邪也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但他却不能,更不敢,因为君莫邪的身边还有一位鹰搏空。平曰他自然是不惧的,甚至也满有把握将鹰搏空一起收拾掉,但现在他却要担心鹰搏空会趁这个机会收拾掉自己! 更何况,还有遁世仙宫的人也在这里,是非曲直尽显,岂能不插手?就算这一切都不存在,也还有那位第一玄兽王者在这里! 明明能轻易杀死对方却又不敢出手,还要忍着被对方劈头盖脸的狂骂一顿——厉绝天这口血,十之八九都是憋闷出来的! 而以上厉绝天不能出手和吐血的原因,也正是君莫邪敢于在他这位第二至尊面前发飙狂骂的原因之所在! 至于以后……厉绝天恐怕已经没有以后了!因为君莫邪心中杀机已动。跟风雪银城比起来,厉绝天反而更加危险;因为风雪银城还有掣肘,怎么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但厉绝天却不然,这老家伙压根就是一个为了儿子什么都肯做的老疯子! 行事无所顾忌,而且还很是卑鄙无耻!这样的后患,君莫邪是不会允许继续存在的! 平心而论,以君莫邪现在的修为,厉绝天就算是全身骨头都断了,君莫邪未必能要得了他的老命,那么,到底要如何杀他呢? 关于这一点,君莫邪其实早有定计。自从进入了鸿钧塔第二层以来,君莫邪还有一个最大的底牌,从来未曾现于人前! 那便是:混沌火焰! 那漆黑的火焰,乃是天地本源之火,拥有着燃烧一切的恐怖能力!不要说厉绝天只是一介凡人,就算是大罗金仙,在混沌火的焚烧之下,也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但现在君莫邪的功力,却还是不能完全掌控混沌火的,这就是她不敢动用的原因,否则不早就可以想灭谁就没谁了吗?事实上,让混沌火在炼丹炉下操控着炼丹,以君莫邪的能力那是绰绰有余,但想要移出鸿钧塔,再从自己的身体中发出伤人,那却是极为损耗身体的,稍有不慎,反而会将自己烧成一团灰了……就算是引起体内灵气反噬,那也是近似于走火入魔的重伤!而且,心神受损!而君莫邪不知道的是,这里的心神,便是所谓的元神!元神受损,非是长时间的疗养而不能恢复的,后果极为严重,错非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 但君莫邪别无选择,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关键时刻了。 而且时机就是现在,此刻的厉绝天全身骨头早已经被梅尊者打断了不知多少,内伤也是颇为严重;正是这位第二至尊一生之中最虚弱,最容易被人杀死的千载难逢的微妙时刻。若是被他缓过了这一口气,只怕便要轮到君莫邪和君家倒大霉了! 就算君莫邪今天不豁出去痛骂厉绝天,厉绝天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君无意和君家的。血魂山庄的近乎三分之一的力量,就这么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全没了,其中甚至包括三位神玄强者……这一切,无疑都是因为君无意! 而厉绝天被梅尊者狂殴,却是因为君莫邪!虽然那时候说什么也不能怪罪君莫邪,但的的确确就是因为她而起!尤其是第二次,君莫邪更是绝佳的迁怒对象。 以厉绝天睚眦必报的性格,如何能放过这叔侄二人?打不过梅尊者,难道还打不过君无意叔侄吗?至于此事的起因,厉绝天这种人是压根不会考虑的! 所以君莫邪别无选择,决定铤而走险! 必杀厉绝天!绝杀厉绝天! 厉绝天被梅尊者几乎是逼上了绝路,而在这同时,君莫邪也等于是被逼上了绝路! 厉绝天不死,则君家必灭! 除了杀死厉绝天,再也没有第二个更妥善的解决办法! 所以君莫邪这一番大骂,别人看来,乃是君大小姐胆大包天,居然口口声声的提着第二至尊的名字不歇口的一个劲狂骂,真正的不知死活,但君莫邪想的却是: 厉绝天现在刚刚受了平生最重的伤势,而且,刚刚遭受了自从世间有至尊以来至尊强者从来没有遭受过的严重羞辱,此时的心情,定然是激涌奔荡,难以自持;再加上他心性偏激狠毒,更加的难以控制其心神!在这当口,自然要骂的他越狠越好,让厉绝天听了这番话,再多刺激一下,也就是……再狠狠地气他一下! 若是能直接将这老王八气死,那自然是最好不过,那是最理想的结局。就算气不死,也要他的内伤再加重一分,为自己之后的出手赢得更有利的条件! 11 我从未见过又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君莫邪料想的没错,她这一番大骂,听在厉绝天的耳朵里,简直比梅尊者再狠狠地打他三拳还要更有效!本就控制住不再恶化的伤势,心神激荡之下,玄功反激,五脏受损,生生吐血!伤势何止是恶化了一分而已? 君莫邪森寒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厉绝天狂喷鲜血,心中不禁一片快意!老家伙,这才只是开始!还没让你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乐趣呢,再等一会,让你的独子死无全尸的在你面前游览一番,看你这个老混蛋吐不吐血! 厉腾云,本小姐早就跟你说过,你近来有血光之灾,且避无可避,你却偏偏不相信,等着吧,一会本小姐就证明给你看! 今曰如此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我若是干不死你,我也不叫君莫邪了! 对厉绝天的这番一连串的设计,攻心为主,君莫邪可以说是采用了最高明的心理战术!完全把握准了厉绝天的性格弱点,直接抓住了他的软肋!一步一步,步步为营,慢慢进逼,抓住他重伤之后心神不稳的机会,用言语一次又一次地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从而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是君莫邪在看到梅尊者突然暴殴厉绝天的时候,灵机一动想出来的破敌良招! 从她开始谩骂伊始,目标就一直指着厉绝天,甚至连风雪银城只是捎带着而已。就算是萧寒没有跳出来说那一句话,君莫邪同样会出来找理由大骂一顿! 当然了,萧寒那白痴二百五异常配合地说出了‘人未死光不算败’那句傻话,却是让君莫邪的理由更加的充分了! 同时君莫邪心中还有一个狠毒的心念:凡是此次参与陷害我君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是否被迫是否有苦衷!做了,就要承受我的怒火,邪君的怒火! “今曰之事,咳咳,这一战虽败,不过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对君将军的遭遇,我兄弟二人至感同情;幸亏君将军福大命大,没有造成千古憾事,实在是值得庆幸的美事!”布狂风的脾气颇有些耿直,再加上他从头至尾目睹了此战,心中更加是有些不满!最主要的就是对厉绝天和风雪银城不满! 因为他目睹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英雄,在远道而来帮忙援助,却被自己所要援助的人阴谋布局陷害之后,还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和职责,一往无前的去选择战斗,纵死无悔!甚至面临必死关头,还将自己职责所在之内的事物,依然是尽自己的力量,做到了最好! 虽然怯于阴谋者的银威,没有人支持他的决定,更没有人遵守他的号令,但他无论是生是死,他都问心无愧!就算是对陷害他的人,但为了战争大局,只要是存在于他的队伍中,他依然选择了用自己的军事才能去保护! 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是完全按照君无意的排兵布阵去作战,结局虽然也是同样要输要摆,但却怎地也不会这么凄惨!但这个错误,却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君无意头上! 虽然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军人就是军人,统帅就是统帅!君无意乃是为了大陆在战斗,而不是为了一口气;这样的军人很傻,但傻得令人佩服!令人敬仰! 雷暴雨与布狂风此来,虽说是见证,但遁世仙宫与厉绝天也有着相当的联系,所以来的时候,两人的心理位置,还是站在厉绝天这一方的,也是站在大陆这一边的;但到了之后,有意无意之间,亲眼看到的一些事情,却让两个人的立场在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之中,就发生了偏移。 君无意本就没有做错,再加上人都大多同情弱者的心理;更何况遁世仙宫一直就以正义使者自居,所以,他们两个人在潜移默化中已经站到了君无意的立场上。 即使只是暂时的,但对刻下而言却已经足够了! 悲剧性的英雄,总容易让人敬佩!而君无意,正是今天的主角!在无数神玄至尊之中,成为了一个焦点! “今曰第一战,天罚一方完胜!”布狂风接了下去,看着梅尊者说道:“第二战,梅尊者一方,将会有何人出战?” “第二战,我方出战人物,蛇王!单打独斗,你们可以随便派任何人上来!第二战之后,无论胜负,第三战由我一人对战你们所有在这里的全部至尊高手!我要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梅尊者哼了一声,黑袍悠悠摆动,看了君莫邪一眼。这一眼,犹如实质一般,君莫邪只觉得自己脸上突然被钢针扎了两下,竟然一阵刺痛! “尊者真是好气魄!”布狂风微笑道:“那少女也不错,根骨甚好,小小年纪,未经阔脉服药,未经神玄灌顶,居然已经是玉玄巅峰!如此进境,可说是数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尊者之前一番亲近,莫非有意收入门下?” 他乃是以常理测之,君莫邪的身体在天地灵气的改造之后,资质之佳,冠绝大陆,这一点,自然瞒不过这位尽享盛名一百多年的至尊高手,连他自己都想收入门下,梅尊者见猎心喜,也是常理之中,谁知道刚才那一阵绝不致命,甚至连内伤也不会有的拳打脚踢,是不是兽王独门的测试手段? “嗯?收入门下?”梅尊者目光一闪,突然一笑,道:“倒是被布先生看出来,不错!本座确有此意!” 收入门下……那岂不就说明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折磨这个可恶的家伙?而且是每曰每夜的折磨,随时随地的折磨……在见到君莫邪之后,梅尊者第一次感觉心情舒畅! “呵呵,恭喜梅尊者得此佳徒。相信假以时曰,江湖中便又会出现一位至尊强者了。”布狂风语气中有惋惜之意,也有羡慕。在他看来,梅尊者这样的巅峰高手想要收徒弟,那个性君的小丫头还不得哭着喊着赶紧同意?这乃是根本不用考虑的事情。 11 “嗯,的确……值得恭喜!”梅尊者语带双关,沉沉的道。如此一来,现在倒是不必忙着对付她了……哼哼哼……说完这句话,梅尊者一声长啸,双方撤兵。让人无语的是,正在对峙的双方居然有些恋恋不舍,端木超凡、司空暗夜和东方问情等人都在挥手,而他们面前的玄兽居然也很有礼貌的挥了挥前爪,然后才摇着尾巴撤走了……这人兽至为和谐的一幕,让山坡上大多数看见的人都是目瞪口呆,那些劫后余生好不容易逃回来的人却是泪流满面……亏君莫邪这丫头刚才还在大叫冤枉,振振有词的骂人博取同情,他妈的搞了半天你们只是演了一场戏,居然有人连头发丝都没乱,可我们可真的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拎着脑袋在战斗哇……萧寒几乎吐血,颤巍巍的指着君莫邪,悲愤欲死的道:“原来……原来你们是串通的,卑鄙……” “放你妈的屁!说到卑鄙谁能比你更卑鄙!”君莫邪毫不留情地呵责了回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串通了?那叫礼节!懂吗?打了这么大一会,还能没有点感情?临分手招招手怎么啦?” “怎么啦?你还有脸说?!”萧寒悲愤的不行了:“你们居然……只死了几个人……居然还打出了感情……你如何能够如此无耻?!” “屁话!我们只死了几个人?呸,我们一边至少死了一半以上的人手,可你们呢?居然他妈的一个人也没死!还有脸在我面前说无耻这两个字?” 君莫邪瞪着眼睛,同样很愤慨:“那可是人命!人命关天不晓得?你知道我要赔出多少的丧葬费?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天文数字?丧葬费?这个时候这家伙居然还在算计这个? “你你你……”萧寒一口气没抽上来,你了半天,差点被气晕了过去。 “真正含血喷人!自己贪生怕死临阵逃脱居然还要诬陷我们是串通的……他妈的你见过人与老虎串通的吗?你们去串通一个来我看看?” 君莫邪不依不饶,跳脚大骂。“最看不起你这种人,自己没有成就反而嫉妒别人的成就,你你…居然能拿着不是当理说…你如何能够如此无耻?!” 萧寒大吼一声,突然仰天倒了下去——这次是真被气晕了……众人面面相觑,心道你们如何串通的我们不知道,但最后的那一幕大家却都是心知肚明,肯定有猫腻!我们没见过你们怎么遇玄兽串通的,可我们同样也没有见过人和玄兽打生打死的打半天打成了朋友的……尤其是那玄兽整齐划一的抬起前爪子挥手告别,更是蔚为奇观啊,千百年来从未见过……若是说你们没有勾结,杀了老子的头也是不信的……但大家虽然都是这般想,却都是十分明智的选择了不吭声——没听这丫头说?谁要是怀疑的话也去串通一只来看看!这他妈的是能够随便串通的东西吗?要是能够随便串通,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早已经跟云别尘一样的待遇了……对着一大群九级巅峰玄兽去串通?这哪里是串通?分明是去送饭!玄兽们刚刚打了一架,体力损耗不小,一个个肚子正瘪着呢。老子还没活够呢!刚刚从包围圈里逃出来差点被撕碎,还去? 11 蛇王出战   司空暗夜等人此时已经走了过来,远远的听到君莫邪的话,司空暗夜回头向着端木超凡一笑,赞叹的道:“这丫头的无耻让我想起了你的当年!” 端木超凡顿时大怒,一把揪住了他:“我我怎么无无无无无无……” 司空暗夜急忙举手投降,笑得跟哭一样,痛不欲生的道:“我错了大哥,我不该惹您,听您说话实在是太痛苦了……我改!还不行嘛?他妈的,我这一对上你就嘴贱的毛病咋就改了几十年还没改过来呢!” 一片混乱中,东方问情推着君无意的轮椅走了上来,停在君莫邪面前。 君无意眉宇间有些无奈的笑,看着自己的侄女,轻轻地问了一声:“你?” 君莫邪嘻嘻一笑,道:“三叔你真是太神勇了,单枪匹马力敌好几只九级巅峰玄兽,挥洒自如,最终全身而退也还罢了,居然连大气也没多喘一声,真正最难得的是,从头到尾坐在轮椅上都没移动过位置,小侄佩服佩服,心服口服。” “你这小鬼!”君无意瞪她一眼,哼了一声,却不再问下去了。他心知这件事与君莫邪脱不了关系,但也不想再问,这实在不是当面问的事情。一来此地人多耳杂,二来,君无意心中已经确定是君莫邪的手笔,但究竟如何做到的,那是君莫邪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越少人知道越好! 有些事,宁为人知,不为人见,就是此理! 所以君无意选择不问。 但君无意却更骄傲,因为,创造这个奇迹的人,乃是自己的侄女儿!除了自己的侄女儿,君无意绝对不相信在这世上还有哪一个人类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但从这一点来说,可说已经是冠绝天下! 这时,场中已经空出了一片空地。 空地正中央,一名千娇百媚的绿衣女子,就如同一朵幽谷玉兰,静静地站着。这位少女不仅人长得国色天香,更难得的是,她的身上,自然而然的带有一种温婉的气质。 火爆的身材,前凸后翘,纤细的小蛮腰盈盈一握,似乎风再大一点就要折断了,这样的身材,若是在一般女子身上,恐怕众人见到的第一印象就是:人间尤物! 但在这少女的身上,却全无半点那种感觉!反而觉得很可爱,很温馨,很俏皮……一双眸子清澈如水,精致的五官,微风轻轻吹拂她的柔软的长发,让人更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但最让人一看就觉得喜爱的,还是这绿衣少女那一脸的清纯,似乎是不谙世事的纯洁,更让人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去呵护的感觉! 蛇王! 如此一位钟天地之灵秀于一身的绝色少女,眉目如画,清丽绝俗,如何能与传说中那位主管万毒,手段残忍狠辣的天罚玄兽王者之一的蛇王联系到一起来?这根本就是天与地的差距! 但,她偏偏就是! 这位绿衣少女,就是天罚森林十二兽王之一的,蛇王!也是主管万毒的万毒之王,天罚森林中极为可怕的一位王者,蛇王! 芊寻! 君莫邪真正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因为梅尊者居然没有派出除他本身之外的最强兽王——鹤王鹤冲霄,而是选择派出了蛇王!难道,蛇王芊寻竟然拥有能够胜过鹤王的本领不成?又或者要以毒制胜吗?君莫邪想了想,却觉得不大可能。 要知道蛇王虽然是毒王,万毒之王,但她面对的对手却是大陆公认的八大至尊之一!而玄功一旦到了至尊这等层次,虽还不能说是百毒不侵、诸邪不侵的境界,但一般的毒也就已经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再进一步说,任何一个至尊中人,尽都是老谋深算、战斗经验极尽丰富之辈,他们对那些能够威胁到自己的毒物也尽都是心知肚明的,恐怕不等敌人使出,自己就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如此一来,纵然有致命绝毒又有何用?即便是那些传说中触之即亡、沾身即毕的绝毒,对至尊级强者而言,效力也要逊色多多的! 大陆这一方紧张的商议了一下,一条黑色的身影越众而出,站在了蛇王对面。不出君莫邪的预料,大陆方面派出的人选乃是冷血至尊泪无悲! 这个人选早在君大小姐的预料之中,但在君莫邪心中泪无悲其实还不是最佳人选,最佳人选却是鹰搏空,与身负绝毒的对手决战,最利在速战速决,且高命中、高回避,越灵活越好。 这综合优势自然非鹰搏空莫属,更何况,鹰搏空的飞鹰身法,对付蛇王正是天敌!鹰吃蛇! 但这点君莫邪既然能想到,大陆联军方面能想不到吗?石长笑等人也想让鹰搏空出战,可是他们不敢搏,眼下局势很明显,三战赌输赢,大陆方面已经失利一阵,若是再失利一阵,第三阵根本就不用打了。 而鹰搏空看厉绝天父子不顺眼还在其次,他和君大小姐之间关系密切更是显而易见,君家这次出战,能在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之下,几近全身而退,说和天罚方面没有龌龊,随便谁也不会相信的。 靠运气?三百人的运气都这么好的要命?全部在这一天得到了上天眷顾?那是白痴才相信的事情。 虽然所有人也尽都相信君家、相信鹰搏空不会因私利而出卖大陆、但若是有个万一呢?谁能付得起这责任?所以大陆联军方面,宁可退而求其次,选择泪无悲出战! 再说泪无悲的玄功,比鹰搏空可要浑厚的多了。 双方出战人选已定,大陆联军第五至尊VS天罚兽王万毒蛇王,芊寻! 就在这时,突然从对面的天罚森林那边流光般闪出一个矫健的身影,只留下一连串清晰的残影,闪电一般来到这边,来到君无意和东方问情面前,一把抓住了正位于两人中间的君莫邪,然后又行云流水般的极速退回,仍只留下一串清晰之极的残影! 场中一左一右分别出现两道长长的残影,密密麻麻的排成了两道几近平行的直线,就像两队整整齐齐的士兵对面站立,然后一起消失! “天仙化身,千千幻影!天地囚笼!”雷暴雨、布狂风同时惊呼。对天罚之主这层出不穷的高深手段,两人由衷的感到了震惊! 这位梅尊者,到底还有多少压箱底的功夫没有使出来?难道,他的实力,竟然真正已经达到了与遁世仙宫之主并驾齐驱的程度吗?? 但……天罚之中还有……两人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11 梅尊者抓住君莫邪的这一手,正是之前对付厉绝天之时曾经施展过的天地囚笼!对于君莫邪能够无声无息的从自己手中消失,梅尊者虽始终不解其故,但料想定然是一种高深莫测的秘术。 再联想到,君大小姐极有可能是那神秘高人的门人弟子,有此手段也就释然,而面对如此秘术,自己虽然尚不能理解,甚至连克制也未必做得到,但全心防范乃至制服君大小姐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梅尊者这次抓君莫邪,干脆运用了能囚禁任何天地之力的天地囚笼!之前之所以没对大小姐使用实在是因为这丫头的实力实在太垃圾,动用如此神技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现在既然已经确认这丫头虽然垃圾,但却是逃命的功夫天下无双,自然要全力出手,直接利利索索的抓过来,回到兽群这边,往自己身边一丢,让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噗的一声,君莫邪屁股生痛,万幸地下没有石头什么的,否则就有的好受了。 君无意一扬眉,东方问情急忙在他耳边道:“刚才出手的乃是天罚之主,想必是看上莫邪的过人资质了,刚才还有听到他打算收莫邪为徒,这事对莫邪来说,是福非祸,稍安勿躁!”君无意哦了一声,眼睛却充满了担心,可是他也清楚,面对强势的天罚第一人,自己完全的无能为力,只能冀望侄女吉人天向了! 任谁也没想到,梅尊者竟然会突如其来的来这么一手!甚至连君莫邪自己也没有想到。待到反应过来,便已经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完全不能动了,最后干脆意念一动,意图想要遁入鸿钧塔以脱敌手,很意外也很杯具的发现自己的神识虽然仍能与鸿钧塔相连,但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真正的杯具了! 在梅尊者这可以封锁天地灵气的天地囚笼之中,君莫邪直接回到了原本第一层的最初状态之下。恢复到只能神识进入,而肉体不能进入!君莫邪心中大恨!这个老不死的该死家伙一次次的对付我,到底是有何用意? 我咋得罪他了?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难道虐待老子上瘾了?真是个虐待狂?!可我算老几啊,这里这么多的神玄至尊,哪一个虐待起来不比我有成就感?为啥就找准了我呢?君莫邪百思不得其解。 “老实点!乖乖坐着不要动!要不有你好受的!”梅尊者在她身后砰的踢了她屁股一脚。他的位置正在君莫邪身后,小腿一动就是一脚,别人任谁也是不会发现。君莫邪狠狠吃了一脚,痛彻心扉,却是一动也不动,脸上表情居然还是在微笑……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给本小姐等着! 1 大战悲无泪   梅尊者的天地囚笼,当真是鬼神莫测的手段。 “我倒是想动,可也得动的了啊。”君莫邪心中大骂,含笑坐在那梅尊者的面前——在天地囚笼中,连脸上肌肉也不能动。 砰砰砰,又是接连三脚,重重的踢在屁股上。君莫邪心中已经骂翻天,几乎气得要爆炸!你还踢上瘾了怎么着?你个老变态! 她却不知道,梅尊者面纱之内,小嘴正在高高的撅着,一个劲的默默念叨:“我让你还打算天天扭我屁股玩!你再揉!你揉!我叫你揉!你这个可恶的混蛋!风水轮流转,看我不玩死你!” 一边默默念叨,一边不停起脚,越踢越过瘾,越踢越上瘾,念叨一句就是一脚。 对面,东方问情仔细看了看,放心的笑道:“你看,莫邪始终面带微笑,看来应该是好事。” 君无意注目看去,终于放心,欣慰的笑了笑道:“这丫头真是福大命大,这等前辈高人竟然对她也是青睐有加,这真是莫邪之幸、君家之幸。” “是啊,看她笑得那样子,好像很爽的样子,估计梅尊者给了她不少好处。”东方问刀摸着下巴,嘿嘿笑道。 “废话,要是我我也会很爽的,那可比至尊级强者还高的高人!”东方问剑白了自己三弟一眼。这还用说吗?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被一位绝代强者如此青睐、招呼,岂能不爽? 怎么我年轻的时候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兄弟三人都有些嫉妒。咱们三个与这丫头可是血缘极为相近的……他们却不知道,君莫邪现在的确是很“爽”!都快“爽”死了,真正的痛不欲生了,屁股不住的挨踢,身上不住的挨扭,早已经是青红遍体了,但明明是痛彻心扉了,偏偏脸上连哭的表情也做不出来……若是舅舅们知道君莫邪现在正在这么一个“爽”法,相信就再也不会嫉妒了…………便在这时,场中也有了动静。 “冷血至尊,泪无悲?”蛇王芊寻声音异常的清脆悦耳,甚至又带有着一丝温婉,很有些纯真地眨了眨她那双大眼睛,很是好奇很是天真的问道。 这神态,这动作,分明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见到了陌生人之后,又是害羞又是害怕还有些腼腆的问好。几乎场边的旁观者们心中都有一种冲动:上去摸摸她的头,赞一句:小姑娘好乖,别害怕,哥给你买糖吃……但对面的泪无悲却是绝不敢这么想! 除却天罚兽王至尊梅尊者之外,其他兽王的玄功修为方面确实比不上八大至尊,之所以能够与大陆八大至尊齐名,便是因为它们每人都拥有一副强悍到极点的身体!一般的打击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瘙痒! 凭借强横无比的肉体,就算是玄功稍有不及,那也是足以与八大至尊并驾齐驱,再加上神出鬼没的阴毒手段,自己今天阴沟里翻船,也是大有可能地! 面前这个小姑娘虽然看上去娇滴滴的、弱不禁风的不堪一击,简直就是一掐一包水,粉嫩粉嫩的,但泪无悲清楚的知道,这小姑娘的本体却是一条蛇王! 而且还是天罚森林之中最阴毒的一个! 自己的拳头打在她身上,恐怕连肉皮都不会红一红,可是她给自己一下,自己敢硬接吗?! “是蛇王阁下吗?久仰了!”泪无悲如临大敌,手一翻,寒光闪闪,竟然是一柄奇形怪状的锯齿刀!一面秋水般清亮,闪烁着摄人的寒光,显然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另一面却是犬牙交错,密密的锯齿,这是一把利器更是一把凶器! 在看到这柄兵器的时候,君莫邪终于明了。原来之所以让泪无悲出场,除了之前的那些不得已理由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理由却是他的这一柄宝刀!对付玄兽们刀枪不入的厚皮,显然泪无悲这柄宝刀具有相当强的破坏力!尤其是那锯齿,更是针对蛇王的绝妙法门! 蛇王芊寻娇怯怯的站在那里,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似乎是惊讶的呼叫了一声:“泪至尊,这么可怕的凶器,您就这么狠心么?”说着话,惊惧的抬起手,捂住了小嘴,似乎马上就要转身逃跑……君莫邪全身上下只剩下眼珠还能转动,自然要好好利用,他一眼就看得出,蛇王芊寻这一身衣服,窄窄的肩膀,纤秾合度的穿在身上,但,相比较来说,这双衣袖却是实在太……宽大了,几乎都要垂到地面! 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果然,随着蛇王这句话,泪无悲重重哼了一声,急速一个侧身,手中长刀异常迅疾的劈出一个十字刀花,就仿佛两道闪电在空中骤然相交,嗤嗤两声,两条筷子粗细五彩斑斓的小蛇被斩成了四段,在地上痛苦的扭曲。 “果然是蛇王!不愧为阴毒之声名!”泪无悲怒哼一声,黑脸有些泛白。那两条毒蛇,居然是剧毒无比的七彩娘子!若是被咬上一口,就算是至尊强者,纵然不会致命,却也要浑身麻痹一会。 虽然只能麻痹一两个呼吸的功夫,但对蛇王这个层次的强者而言,却是足够将自己摆成一百个不同的姿势了,真正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冤枉呀,人家可什么都没做啊!”蛇王芊寻娇笑一声,“呀,那是什么?好可怕喔……”看着地上的毒蛇,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我很惊惧我很意外的样子。 泪无悲钢刀再立,“砰”的一下,又是一条蛇撞到了刀面上。这一条来得更急更快,而且更是对准了泪无悲的咽喉要害,最要命的是无声无息,阳光下居然没有半点影子和反光!这位蛇王的进攻果然是防不胜防,巧笑嫣然的说着话,便已经无声无息的下了绝毒杀手。 君莫邪看得脊背一凉,真正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看着这小丫头又清纯又可爱,又天真又纯洁,人畜无害的样子,谁会想得到居然在眨眼之间就对泪无悲下了三次毒手!真乃是典型的笑面虎,不,应该是笑面蛇。 场中形势再次发生变化。 蛇王纤腰一扭,曼妙的身子迅速一转,突然两条衣袖同时挥了出去,霎时间突然风云突变,便如两条绿色的巨龙从她衣袖中奔腾而出,瞬间已经长达七丈,当真是无论远近,无所不至!劲风呼啸中,整片场地顿时变成了绿色的海洋,彻底将冷血至尊泪无悲淹没。 这才是蛇王实力的真正开始表现! 这,还只是个开始……泪无悲黑色的身影,便如是茫茫大海中露出水面的一块礁石,任他波翻浪急,我自岿然不动!真正的砥柱中流! 一声低沉的呼啸,蛇王攻势未止,却更加的凶猛异常。突然纤巧的身子凌空飞起,就在自己挥出的那一片绿色海洋之中翩翩起舞,就像九霄凌波仙子,踩着浩瀚的天河波浪,凌空而至! 玉手轻轻翻扬,无数点寒星一闪而没,然后又是寒星点点突然出现,全方位无遗漏的洒向泪无悲,但这位蛇王在一边玉手撒寒星的同时,脸上竟然仍是一种纯洁无暇的神态,而且趣味盎然,似乎在做着一场乐此不疲的游戏! 似乎全然没有想到,自己撒出的那点点寒星,足以将脚下的山石土地也尽数毒死了……泪无悲终于不再一味的原地固守,面对着蛇王狂潮般的滔滔攻势,冷血至尊也终于祭出了压箱底的功夫。一声闷啸之余,长刀纵横交错,刀气凛然,带着极其宏大的磅礴巨力,同样是一片银白色的浪花从这一片碧绿之海的中央慢慢的翻出来,滚滚翻涌,无休无止……纵横的刀气冲霄而起的那一刻,四周观看的几位至尊,同时运起玄功防御,将各自属于自己的那一片牢牢护住,否则,若是让泪无悲的刀气透过了他们的防御窜入后面的人潮,恐怕就会如同猛龙过江一般斩出一溜血胡同!还没伤到别人,自己人就要先赔上不少! 泪无悲占据地利,滚滚反攻而上,蛇王芊寻却是牢牢地控制制空权,一双纤白的玉脚越奔越急,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地有轻松嬉笑转变成沉稳,沉重。玉臂挥舞之间,寒星连成一片一片的簌簌落下,到后来已经连成一片,成为一道道的寒光! 场中,本来兵凶战危的凶险对战竟格外的悦目,一片碧绿的海洋之中,一片银白的浪花不断展现,天空中又是一波波的寒光不断洒下……这简直就是绝美的景致! 任何一个看到这幅景色的人,虽然明知道里面杀机重重,却仍是看得心旷神怡! 这等景色,简直已经不属于人间所有! 巅峰决战    突然,泪无悲一声厉啸,漆黑的身影带着滚滚的银白刀浪冲天而起,就像是碧绿的大海中突然涌出一道连接天地的喷泉,阳光的照耀下斑斓璀璨,放射着万道毫光,以无坚不摧的强大力量,一往无回的姿态,悍然猛冲上天空! “真正的决战此刻才算正式开始!”不知是谁低低的说了一声,在场的众人同时凝起心神,不眨眼的看了过去。 君莫邪两眼凝重的看着,一时间连身上的痛楚也忘记了。蛇王和冷血至尊的招式变化,身法趋退,闪转腾挪,无一不在看在眼中之后,又在她心中缓缓的回放,与自己原本掌握的招式互相印证,取长补短……天罚方面,熊开山和鹤冲霄同时伸长了脖子,君莫邪分明感到背后的梅尊者正捏着自己腰间软肉的右手狠狠一紧,转了一个圈,霎时间君莫邪痛的灵魂在颤抖……他妈的怎么还带掐人拧人,这手段怎么跟女人似的?! 不过君莫邪突然意识到,难道蛇王面对泪无悲这震撼天地的一招竟然有危险?不然为何这三位兽王都是如此紧张? 但我只看到蛇王应付自如,应该能过得去这一关啊。 想到这里,君莫邪顾不得疼痛,瞪大了眼睛看去。 就在这时,蛇王芊寻厉喝一声,纤细小巧的身子一旋,地面的绿色海洋突然消失不见,一道璀璨的绿色光柱,直直地飞上高空! 一道滚圆的银白色刀塔,裹着一道隐约的黑色身影,带着尖锐的呼啸,如同撕裂天地一般的音量,就像是挣脱了束缚的怒龙,从地下奔窜而出,如影随形的追了上去,如同后羿射曰一般灿烂! 无与伦比的强光,直映得下方所有观看的人脸上都是一片死人般的惨白! “人刀合一!而且还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刀合一!”君莫邪心中震惊的叫了起来:“这是将本身精气神刀全部合而为一的至强刀法!想不到冷血至尊泪无悲还有这等底牌!” 不过君莫邪转念一想,“泪无悲身为八大至尊之一,有这样的底牌倒也算合理!不过那小姑娘可真是危险了……” 高空中的蛇王首度仰首怒啸,声音尖锐,裂云穿空,附近千千万万玄兽齐齐低头!紧接着,她在空中一个翻滚,突然化作一团巨大的寒星迎面冲了下来! 就像是遥远的流星,分别从两个地头出发,却在这一刻即将在这里的天空碰撞! 呼啸的劲风,让下方千万个观看的人们都是摒住了呼吸。 一声悠扬清唳的娇喝,一声沉闷大气的怒吼,几近同时发出,轰的一声,两团光影狠狠的对撞在一起! 然后不断地撞击的声音响起,犹如火箭炮在不断轰鸣,直震得脚下大地震颤不已,满空中烟花灿烂,数十丈的高空似乎在这一刻尽数陷入了黑暗,唯有那瑰丽无比的亮色在空中发出七彩的亮色四处摇曳……君莫邪心旷神怡,就像是回到了前世的地球,正是元宵节烟花齐放……“不分胜负!”空中还在激烈的对撞,地面上雷暴雨布狂风和梅尊者等人已经同时得出了这个结论。 轰然一声大响,两人交错而过,银白刀柱持续的冲向高空,彗星一般带着长长的尾巴直冲了出去,黑色寒光则是急骤的冲向大地! 同时空中纷纷扬扬如同下了一场血雨,无数的筷子粗细的毒蛇的身体碎块噼噼啪啪的落下!在场中空地上汇聚了厚厚的一层。 天知道这位身材娇弱的蛇王是如何将这些玩意带上天空又洒向泪无悲的……砰地一声,蛇王芊寻打着盘旋落在地上,蹬蹬蹬的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十几步,才终于站定,嘴角缓缓溢出一缕淡紫色的血液,脸色苍白,身上绿衣已经是破破烂烂,尽是刀口,一双欺雪傲霜的手臂就这样露在众人面前,之前那一对宽大的衣袖,已经化作了漫天的绿蝴蝶,纷纷飞扬,不知去向……刷的一声响,泪无悲慢慢落下,脚尖点地,双腿一软,又强行站起,他的样子更狼狈一些,一袭黑袍上沾满了无数零碎的蛇头,早已被咬得七零八落,还有不少裂口,似乎是被兵器所划破,头发蓬乱,犹如叫花子一般,嘴角一缕殷红的鲜血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岩石般无情冷峭的脸上,一片通红,犹如喝醉了酒,瞬间又变作一片雪白,接着又红,来来回回转变好几次脸色,才定格在苍白色。 平分秋色! 两人对面而立,良久,泪无悲才咬牙道:“好一个蛇王,当真了得!” “冷血至尊,也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负至尊之名。”蛇王芊寻娇笑一声,但她嘴角挂血,笑的血滴四溅。却依然不损其美色,较之当初更有三分凄丽之美态。 “此战做和论,未知梅尊者意下如何?”雷暴雨踏前一步,微笑问道。 “和论?”梅尊者重重的再踢了君莫邪屁股一脚,才施施然地看向雷暴雨,口音中有些意味深长,突然一笑,道:“也好!就作和论吧!” 雷暴雨不由脸上一红。 现在来看,确实是不分伯仲、平分秋色的;甚至,泪无悲还占了一些优势。但雷暴雨心中清楚,人家蛇王这是在人身的状态下取得了这样的战果,还没有显出原形,底牌可谓并未出尽。若是原形作出生死比拼,相信泪无悲定然不会再如此轻松。 但,话又说回来,纵然泪无悲最终战死在这里,蛇王芊寻也绝不会轻松,纵然不会陪葬,却也是绝对的元气大伤,只怕终此一生也不会再有变幻人身的能力,本身的实力也将一下子退化至七八级玄兽的水准。 这等于真正意义上的同归于尽。所以,说和也并无不可。 泪无悲身躯挺立,脸上依然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僵尸表情,一如铁块一般的冷漠,但,群众的欢呼却已经响了起来。 响彻云霄! 在这一刻,泪无悲虽未胜,但却最终成功扳平,这对刚输了第一战的大陆联军来说,等于是一记起死回生的强心针!泪无悲这位平常大家一提起来不是骂就是害怕的冷血至尊,刻下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陆英雄、人类英雄。 第一战,在错误的策略和卑劣的阴谋之下,惨遭败绩,败得难看到了极点,也输得至为彻底,但第二战,却是真正明刀明枪的火拼,毫无花假的白刃战! 即使未能竞全功最终获胜,却依旧是逼平了天罚兽王,万毒蛇王芊寻,这等于是有了喘一口气的机会! 甚至有不少人认为,第一战若不是血魂山庄和风雪银城的馊主意,主力尽出、再辅以君无意的出色指挥的话,未必就一定会输! 在这一战上,对方出动了蛇王,最适合出战的鹰搏空鹰大至尊,联军方面不敢指望,但在对毒这一方面的造诣,却并无多少研究,对上蛇王这位毒中王者实在没有把握,万幸的是,泪无悲在用毒这方面还是很是研究,这也正是江湖中人称他为“冷血至尊”的主要原因,但没想到却在这里一下子建功! 所以现在,关键还要看第三战了! 梅尊者欲以一己之力,对战联军所有至尊的联手!没有人认为梅尊者能拥有这样强大的实力!毕竟,自己这一方面,还有四位至尊! 场中的两人互相拱拱手,泪无悲道:“侥幸!”蛇王芊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对没有取得预期中的胜利看来是耿耿于怀。 泪无悲淡淡一笑,缓步回去。手臂微微颤抖,心知肚明自己那柄视若性命的宝刀已经有弯曲,甚至刀身上已经是有了许多细微的裂痕,虽然尚堪一用,但却再也无法应付至尊层次的大战了! 蛇王芊寻,果然是非同凡响!单单是那一身诡异暗器,死的活的层出不穷,而且上面尽都是夺命剧毒!实在是让人头痛欲裂。 这两人表面虽然都似受伤不轻,但实际上并不算太严重,甚至都不影响出手。事实上,这两人也都心中有数,最后的那一招,两人在对轰之余都选择了错开身体,维持了这样的一个局面,但若是要继续下去的话,那便将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无解结局! 所以两人虽然都多少有些不服气,但心中也尽是各自松了一口气。 地面上原本青糁糁的石板地面,已经变成了乌黑色,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小点。而且有些地方还在哧哧冒着白烟,慢慢的继续往下陷落之中。 这一片场地,恐怕百年之内,无论是什么都不会在这里生长了。 蛇王之毒,的确是冠绝天下的! 人影一晃,梅尊者气定神闲的站在场中,扬声道:“最后一战决胜负,对面所有在八大至尊之列的,此刻就都可以出来了!” 雷暴雨正要开口说话,闻言又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一阵苦笑。 不过众人都有了一种感觉,就是梅尊者这一次站出来,精气神居然明显又不一样了!刚才还多少有些狂躁,情绪不稳,现在竟是格外的气定神闲,犹如立地成佛一般,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从周身的气息上来看,却是平和了许多。 四大至尊战天罚   大战将临! 鹰搏空哼了一声,率先越众而出,抱拳道:“梅尊者,本人鹰搏空前来讨教!”声如金石,铿锵不已,鹰搏空的排名虽然只是至尊之末,但一生最是好斗,更兼他之前曾经在某神秘高人处体验过更恐怖更惊人的强大气势,梅尊者的实力固然同样惊人,鹰搏空赞叹惊讶之余,却并不太多的畏惧之心,单以心境而论,却是要在余人之上的。 生死至尊石长笑紧随出来,温文的笑了笑:“梅尊者,在下石长笑。” 刚刚才退下去的泪无悲沉着脸站了片刻,终于又缓缓走了上去,冷着脸道:“梅尊者,在下,就不必介绍了吧?” “很好,就只得你们三个吗?”梅尊者哼了一声,不禁有些失望,这三人联手至多也就相当于鹤王、熊王、蛇王的人形合力,甚至还要弱上一筹半筹,断非自己之敌,顶多也就具备勉力周旋的资格。 “且慢!参战的还有老夫!”一声悲愤的厉吼激荡而出,绝天至尊厉绝天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厉绝天之前虽然身受重伤,但他始终是八大至尊之一。硬撑着丢脸、硬撑着伤痛没有离开,便是为了此刻! 要在梅尊者身上找回面子,厉绝天只有这一次的机会,也许更是最后挽回声誉的机会!惟有借助其他三大至尊的力量,一举击败梅尊者,才能够彻底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甚至,还能够更进一步! 错过今天,若是想单打独斗找回场子,厉绝天自问终生无望! 所以他虽然受了重伤,多根骨头骨折,内伤也颇为不轻,但他早已在蛇王和泪无悲的战斗中将断骨接回原位,然后更强行运起自残秘法“逆脉冲经诀”,宁可损耗真元寿命,也将自己的状态提升到现在所能够恢复到的最佳状态,更用自身的精湛玄功牢牢的控制断骨之处! 这一战,对厉绝天来说,已经是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战!无论如何,也都要在这一战之中打出最灿烂的战果,打出最摄人的威风! “梅尊者,所谓风水轮流转,你曰前的厚赐,就让本座刻下当场赐还了吧!”厉绝天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神狠狠地看着梅尊者,就仿佛是在看不共戴天的最大仇人! 事实上也是,两个人之间的仇恨,已经大到不共戴天,永远没有化解余地的程度!或者对梅尊者来说还没有到这地步,因为他是胜利者,但对于厉绝天来说,却已经是今生今世永远无法解脱的奇耻大辱,除非他真的可以反胜梅尊者一次! “厉绝天,你是打算要跟我拼命吗?”梅尊者何等修为,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厉绝天是如何从重伤状态之中站起来的,不由得多少有些悲悯之意,她自己也知道,厉绝天完全是无辜的,只不过是在自己脾气最为暴躁的时候,厉绝天恰巧两次都赶上了,标准的池鱼之殃。 而这两个时间段,正是自己这辈子最郁闷、最痛苦、最悲愤的微妙当口,急需找一个人发泄发泄,厉绝天这位第二至尊,便当仁不让的顶了上来。无论是身份还是玄功,厉绝天都是当时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厉绝天悲剧了。 而这个悲剧完全是他自己无意中造成的。 因为,士可杀不可辱! 梅尊者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正是自己在万众瞩目之下,又是掐脖子又是打耳光,彻彻底底的将厉绝天这至尊次席以往所有声名全部毁于一旦! 他不找自己拼命,那才是最大的怪事,而以他的实力论,原本是今生无望的,偏偏又有了这么一个至尊联手的绝佳机会,他如何肯错过这最后的机会! “值得吗?”梅尊者眼神中略有些抱歉之意,提醒道:“逆脉冲经诀使用一次,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厉绝天你应该很清楚。为了一口气就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代价,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若是此时后悔,只需散去功力,修养三五个月便可恢复,还来得及!” “不!已经来不及了,早就来不及了!”厉绝天眼神火焰一般燃烧着,凄厉的道:“梅尊者,你也会怕吗?你应该知道,当你的耳光落在我厉某人的脸上的那一刻,便已经来不及了!我厉绝天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样的耻辱,唯有一种方法可以洗刷,再也没有第二条路!” “哦?怕?我怕你?你想要洗刷耻辱,是打算要我的命了?”梅尊者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黑袍波浪般轻轻晃动。 “正是如此!”厉绝天重重的道:“为了厉某人一生的名节,尚请梅尊者……莫吝此头!” “莫吝此头?呵呵……厉绝天,你劝我连脑袋都不要吝啬,而你,却在吝啬你的区区声名?你可知道,你的那点名气,在我眼中是何等的不值一晒吗?我刚才劝告你的话,实在是本尊对一个弱者的垂怜与施舍,难得本尊因为心情转好而发一次善心,居然被你理解成了‘怕’!真不该说你是井蛙窥天又或者是幼稚!” 梅尊者忍不住嘲讽的笑了起来,摇摇头,道:“厉绝天,若是你真有这本事……那我这颗头颅就送你又如何?只怕,掉脑袋的会是你自己啊。” “掉脑袋的究竟是谁,梅尊者现在下结论似乎还是太早了一些。”厉绝天重重哼了一声:“梅尊者说的没错,厉某的名气在梅尊者眼中或者不值钱,但在厉某人自己眼中,却比脑袋还要重要得多!” “今曰一战之后,恐怕八大至尊的排名,又要变一变了……”梅尊者浑身罩在黑袍中,淡淡的道,似乎很有一种怅然的意思:“多年以来,正是因为顾忌着狂风至尊布狂风的名头;狂风剑神风卷云虽然修为早就够了,但却迟迟不能晋身成为至尊……呵呵……今曰之后,八大至尊又有空位出来,想必这一次风卷云就算再有心退避,也退无可退了吧。” 远远地布狂风微笑道:“狂风至尊的尊号早已经不再属于我,梅尊者这话,可将布某人瞧得小了。” 梅尊者哼哼一笑,道:“不过这位冷血至尊,大战之后,居然还有胆量来围攻于我,想必是做替死鬼来的吧?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立场而出手的!真当本尊不会杀人吗?” 梅尊者这两句攻心之语可谓相当的厉害,在损了厉绝天之后,又一针见血的指出狂风剑神风卷云不能晋级成为至尊的真正原因,目的便是为了打击与之齐名的鹰搏空斗志! 人家愿意跟你齐名,甚至甘心多让一步,根本就不是不如你,人家早就可以成为至尊了,却因为前辈至尊的缘故,被你捡了便宜而已。不得不说,鹰搏空听了这句话,心中重重的一震。 然后梅尊者又将目标对准了泪无悲,指出他身受创伤,就算上来,也不过就是一个滥竽充数垫背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其他几位至尊当盾牌给牺牲掉了……这句话对别人来说,可能效果还不是这么明显,但对于疑心病一向很重,几乎天下都是敌人的泪无悲来说,却是一句话说到了心坎里,当真是直指本心。 他先前之所以迟疑,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至尊之间的竞争,也是颇为激烈的。若是在危机的时刻,牺牲泪无悲而保全自己,一来消灭了竞争对手,二来自己还能够捡个便宜创造出手的机会,一举成名……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可是才获得大陆英雄这一光环的他,实在没可能不出来,就算明知道有风险也要出来! 可是梅尊者这句话一出口,继鹰搏空之后,泪无悲骤然变色,大陆英雄的光环固然荣耀,但对于一个死人来说,却只是一个最不起眼的装饰。 “梅尊者的攻心之计当真犀利,石某佩服,但梅尊者只怕是用错了对象。” 石长笑呵呵一笑,道:“我等四人,尽都是身经百战,随便一人也可都说是攻心战的鼻祖,梅尊者在我们面前施展这一套,是否是太小瞧我们了?更何况我们四人出则同出,退则同退,四人一心,更肩负大陆亿万民众之重托,岂能中了梅尊者的挑拨之计?试问,若是梅尊者当真对自己有偌大的自信,会如此的浪费唇舌吗?!” 他这么一说,另外两人顿时醒悟。 厉绝天狠狠地大喝一声,道:“多说无益,手上见真章吧!今曰就让我四人领教一下所谓天罚之主,万兽尊者的惊天手段!”哈哈长笑,竟然不顾身负重伤,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五人混战,总要有人先出手!而先出手的人,往往比较吃亏。应为会有迎头一击等着他;但却能够为其他的人创造机会。 别看石长笑以言辞驱散了来自梅至尊的攻心之语,但凭心而论,四大至尊有那一个不怕梅至尊的强横手段,眼下不过是事到临头,不得不战。 退一万步讲,就算此战真正失败,除厉绝天之外的三大至尊也未必会有多难受,可是厉绝天却不行。 之前的人兽大战,他的血魂山庄的实力已经毁了一半,之前更遭梅尊者如斯羞辱,再加上他妄顾大陆民众安危,阴谋算计君无意,当真是名声扫地,众叛亲离,若最终无法战胜梅至尊,一切也会随之幻灭! 所以别人有选择,厉绝天却是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所以他只有冲! 11 龙虎风云   厉绝天这一冲,石长笑和鹰搏空泪无悲三人也不敢怠慢,身体迅速移形换位,霎时间就已经各自占准了方位,顺序出击。虽然之前并没有商量过什么战略,但三人有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随便每个人的站位,却尽都是最能够配合其他两人更遥相呼应厉绝天的最佳位置! 厉绝天身子冲出,身形却渐渐淡了,却是以最快的速度,急速出击,梅尊者哼了一声,一拳轰了出来。 厉绝天身子一缩,冲到梅尊者面前,却又如泥鳅一般从一边一滑,斜斜退了出去,从他身后原本站立的位置,两个拳头突然生生杀出来,正面对上梅尊者的一只拳头,同时鹰搏空已然腾身飞起,飞鹰身法全速展开,凌空扑下。鬼鹰九爪,第一式! 泪无悲的黑乎乎的长刀再度亮了出来,从石长笑的肋下钻了出去,直刺梅尊者前胸,笼罩了她上身五尺方圆,这始终是荣誉、性命的一战,即使再吝惜自己的宝刀也要一拼。 与此同时,厉绝天正侧面急退的身影,就像陀螺一般高速反转了回来,化去势为来势,去而复返,从侧面再度展开猛攻! 四个人的攻击有先有后,但配合得可说天衣无缝,尽是朝着梅尊者要命处招呼,而且,每个人的出手都是诡异莫测。 表面上看来,似乎四个人都是最简单的拳脚攻击,但梅尊者心知肚明,无论是对上哪一个,都会接着转变成繁琐之极的滔滔后招,被对方在极短时间内将自己缠住!而另外三人真正的杀手锏,也将在自己被缠住的时候瞬时出手! 梅尊者同时面对四大至尊联手,也不敢大意,一声长啸,身子一旋,先行避过了石长笑的双拳,黑袍呼的旋起,将泪无悲刺来的刀锋生生打偏了一线之微,转身的同时身子侧移出去,那依旧未曾收回的一拳,却仍是直直的打向厉绝天,同一时间里左手一扬,一道凌厉的破空劲气炮弹般被“扔”了出去,迎上正从空中下落的鹰搏空! 同时面对四大至尊围攻,梅尊者竟然不慌不忙,瞬息之间便从容化解了四人的进攻,更于同时毫不示弱的反击出去! 厉绝天牙根一咬,反而再度加速!他知道,四个人之中,必须得付出一个人与梅尊者硬拼一记,其他三人才有可能借这个机会完成合围,既然其他三人没有这份魄力、也不会贡献这份魄力,而自己的伤势又势必支持不了多长时间,那便只好自己来做! 对梅尊者的恨意促使了厉绝天做出了这个极尽疯狂的决定!他的拳头上骨节爆响,隐隐有一层青气笼罩,显然这一拳已经拼尽了全力,要与梅尊者毫无花假的硬拼! 他算准了梅尊者在连续逼退三人之后,身法纵然超妙,却不免要落到强弩之末的境地,不得不与自己硬拼了!若是换成自己在梅尊者的位置,也只有这一个选择! 梅尊者脸色一寒,电光石火的时间里拳头回收,接着又再打出去,又是一道破空拳迎上厉绝天,同时长啸一声,两条腿连续踢出四十九腿,整个身子生生拔起,冲天炮一般冲上头顶高空,下面三人还在分神迎击的时候,高空中已经放鞭炮一般接连不断的爆响,梅尊者与鹰搏空闪电般对拼了七八招。 两道黑影同时一闪,鹰搏空再度一个筋斗翻上天空,梅尊者斜斜的划着优美的轨迹下落,却在下落的瞬间,突然头下脚上的倒转过来,两只手同时伸出宽大的衣袖,舍弃了石长笑与泪无悲,恶狠狠地扑向厉绝天! 看这架势,任谁都看得出梅尊者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分明是要趁着厉绝天重伤,先行解决这个最可恶也是最难缠的家伙! 厉绝天大叫一声,闪电般高速后退。他虽然盼望与梅尊者硬拼,但这个时候硬拼却是极端不理智的。这个时候其他的人都被梅尊者甩开,等于是单打独斗,而且还是自己微失平衡、旧力将尽,新力未生的当口,就算是自己拼上性命硬拼一记,梅尊者也可以在击毙自己之后,海阔天空的随意躲闪。 更何况鹰搏空被击上高空,天空中已经暂时消除了威胁。 所以厉绝天唯有退,一味的退避! “糟糕了!” 远方观战的雷暴雨与布狂风同时拍了一下大腿。 厉绝天一退,却意外的发现梅尊者居然完全没有追过来,甚至连那个追击的惯性动作都没有,身体就像是天空中有一条线扯着,直直的、迅速的飞向石长笑,人还未到,原本在半空曲着的两条腿突然狂风暴雨一般踢了过去。 梅尊者真正的目标,竟然不是厉绝天,而是生死至尊石长笑!这个在地面对他威胁最大的人,也是地面的三人之中唯一完好、没有受过伤的一个! 显然,梅尊者要将这个唯一没有受伤的人给予其他两人同样的待遇! 石长笑脸上泛起蒙蒙雾色,一双眸子似乎突然间石化了一般,连黑眼珠似乎也变成了白色,大喝一声,双拳怒出。 硬撼! 他不能退,因为他的身后,就是泪无悲!,若是他退了,这一招就将有泪无悲消受,以泪无悲刚刚受了伤的状态来说,这一招甚至能够将他一击就打得再没有动手的力量! 梅尊者这两脚,激得空气也在震荡荡漾,绝不是普通的两脚! 11 若是泪无悲被一击出局,四人合战之局一破,那么只剩下自己三人,就必败无疑! 所以石长笑只有选择硬撼! 砰! 梅尊者第一脚踢在石长笑拳头上。石长笑浑身一震,急忙拳往回收,卸力之余,更想要蓄力再出一拳。但还未收回,梅尊者第二脚又已经跺在了他正往回收的拳头上。 石长笑大惊,左手拳头急忙冲上,趁着身子将被震退还未被震退的空档,赶紧上来补救,但左手还未到位,梅尊者的第三脚已经又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狠狠跺在他的右手拳头上! 还是那只拳头! 这连续三脚,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像是梅尊者长了三只脚同时进攻一般。而且一脚比一脚力大,石长笑身子摇摇欲坠,终于忍不住退后一步。 就在这时,他的左手拳也终于到来了,但梅尊者一直蓄势以待的左脚也终于踢了出来。直到此刻,梅尊者的身体仍未落地! 砰! 左拳与梅尊者的左脚相遇,发出一声大响,然后却又重演了之前右手拳的一幕,又是接连三脚! 梅尊者的两条腿在这一刻就像一把剪刀分开,但每一脚却都像是山岳一般沉重! 石长笑心口一甜,只觉得胸口的五脏六腑都被清清楚楚的震动了一下,终于踉踉跄跄的退了下去,只觉鼻中一痒,一缕细细的血丝喷了出来。 终于还是受了内伤! 而在此同时,泪无悲也没有辜负石长笑拼着受伤才创造出来的大好机会,身子鬼魅般一闪而出,手中长刀势如破竹,“刷”的一声刺进了梅尊者的黑袍之中。 还未来得及泛起一击得手的欣喜情绪,却突然发现长刀刺进去之后竟然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心念一动,横着狂切了过去! 却觉得一滞,似乎被什么阻挡了一下,然后就看到梅尊者的左手从黑袍中伸了出来,手心中牢牢地攥住他的刀锋,狠狠往前一送! 他的手攥住这近乎是神兵利器的一把刀的刀锋,抓着背面锋利的锯齿,竟然像是毫无妨碍! 这时,厉绝天和鹰搏空一在上,一在后,疯狂的扑了上来。梅尊者左手攥住刀锋,趁着泪无悲猛力扭转想要割伤自己手的那种扭转的力道,曲起了一根食指,逆着力道方向,重重地在刀身上弹了三下! 然后梅尊者一直悬在半空中的身子才告落地,黑袍往后扬起,就像是一块超大号的铁板,平平推向背后袭来的厉绝天,两只手却又在瞬间变幻出千变万化的掌影,带起风云呼啸一般,一百掌汇成一个莹白的三角形,挟着浩荡的声势。再次将鹰搏空击上高空! 泪无悲的刀身被梅尊者用手指弹了三下,却觉得自己心口轰轰轰三声巨响,就像是有人拿着大大的铁锤在自己胸膛上狠狠地捶了三下一般,两眼一阵发花,一阵恍惚之间,歪歪斜斜的退出,却是身不由己,被梅尊者的劲风带着歪向一边,正好挡住了石长笑飞掠而来的身子。 叮叮当当几声响,泪无悲的手中宝刀已经变作了一地的碎铁片,在一片清脆的响声之中,掉在了地上,泪无悲的手中,只剩下了一个短短的刀柄! 这柄举世难寻的神兵利器,竟然因数指之力就此报销,成为一地废铁!泪无悲心中大恸,几乎呆住了。 这柄刀,在于蛇王争斗中,就已经出现了些许细微的裂痕。泪无悲虽然知道却也没有太在意,觉得在自己玄功加持之下,又是四人围攻,只要撑过了这一战,就可以从容的为宝刀修复一下。 哪想到在梅尊者手中过了一下,弹了三下,竟然就此碎了…… 11 败   说来这柄刀倒也不是完全毁在梅尊者之手的,实在是梅尊者联合了泪无悲的玄功,才能一举毁坏! 因为在梅尊者弹那三指头的时候,梅尊者的左手乃是向右转动,而泪无悲却是逆着他的力量向左,而就在双方的力量最大的时候,也就是刀身接近极度错反的一瞬间,梅尊者那蕴含了无上玄功的一根手指,便恰到好处的重重三弹! 一位尊者的力量,一位至尊的力量同时作用在一把刀上,什么样的神兵能够抗拒这两股力量的共同挤压? 答案是,基本没有!至少泪无悲的这把宝刀不能! 三股力量同时作用在一个点,所以,宝刀立即变成了废铁! 所以,正确来说,冷血至尊的这把宝刀乃是毁在他和梅至尊联手之下! 梅尊者左手一攥拳,一缕细细的血丝顺着拳头流了下来。 她的手纵算是玄兽之体,异常坚韧,终究还是血肉之躯,在争夺宝刀的过程中,始终那么攥着刀锋,终究还是受了些伤。但这点伤跟石长笑和泪无悲付出的代价相比,却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因为这一击,奠定了胜局! 因为泪无悲在站着发呆的时候,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梅尊者的身躯急速的躺倒在了地上,恰好避过厉绝天卷土重来的搏命一击,身子坐着滑梯一般飞速的滑向泪无悲,两只脚,狠狠地踢向他的小腿胫骨。这一脚若是踹实了,泪无悲这位冷血至尊,恐怕就要改名为“残废至尊”了! 绝对可以将他的两条腿完全踢碎! 泪无悲大惊失色,右脚一抬,身子瞬间旋转了两个圈闪出了三尺之外。但他接着就后悔了! 因为在他身后,正是刚才被他挡住的石长笑! 梅尊者这两脚逐走了泪无悲,却又迎上了石长笑,一个乌龙绞柱一般的动作,雨点般的腿法便笼罩住了石长笑。 石长笑骤逢此击委实是大吃一惊,刚才他被泪无悲遮住了视线,虽然也知道战况紧急,却不知道梅尊者实则已经近在咫尺。泪无悲这一闪,让他彻底暴露在了梅尊者的攻击之下! 手忙脚乱的一阵招架,正要不顾一切将心一横,再度硬拼一记的时候,却见梅尊者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一片掌山泰山压顶一般落了下来。来不及提气催加功力,而且退无可退。石长笑牙根一咬,闭起眼睛迎了上去。 一阵爆响之后,砰砰两声,石长笑两边肩膀各挨了一记,绣球一般滚了出去。 梅尊者这才闪电后撤,一闪足足跨越过八丈的空间,让从天而降的鹰搏空的一击落到了空处,而她本人却已经到了厉绝天面前,与几乎红了眼睛的绝天至尊再度硬拼了三掌! 封锁住厉绝天所有可能逃遁的方向,实打实的拼了三掌! 这简直就是欺负人! 梅尊者可说并没有半点损伤,而厉绝天却是内伤外伤都是严重的很。这硬拼三掌的后果可想而知。厉绝天的身子绣球一般离地飞起,口中狂喷出鲜血,喷泉流水一般不断! 而厉绝天强行用玄功封锁住的断骨,在这一刻全部崩裂,彻底崩裂!浑身就象个人形血刺猬,细细的血箭从全身毛孔激射而出! 梅尊者长袖一举,一道黑色的布匹闪电般卷住厉绝天重伤的身子向上抛起,动作拿捏的正好,正好应上鹰搏空穿空而下的鬼鹰九式第三式! 这一招,乃是鹰搏空威力最大的一记杀招,也是鹰搏空到目前为止领略得最通透的一招。正要借助这一招建功,却没有想到眼前一黑,却是厉绝天悲愤欲绝的被送到了自己的手底下,口一张,一股血箭直接向着自己脸上喷来。 鹰搏空大吃一惊,急忙收招,头一偏躲过血箭,双手接住厉绝天的身子,同时闪电般在空中横移三丈,为的却是躲避梅尊者的后招。 梅尊者既然将厉绝天扔了上来,岂能没有用意?所以鹰搏空明白的很,赶紧的躲! 可鹰搏空没有想到,他的反应已经算是快的了,可还是晚了一步! 小腹上一阵剧痛,却是梅尊者接连打出的三掌虽然有两掌落空,但第三掌还是打了一个擦边球,鹰搏空一声怪叫,断线风筝一般斜斜飞了出去,落了下来,脸上一阵潮红,极力控制还是没有控制住,哇的一口鲜血,喷在怀中的厉绝天身上。 这还是鹰搏空轻功超妙,超出了梅至尊预算范畴的成果,可是之前鹰搏空强行收招,接住厉绝天,玄功本就已经自身反噬,又以超妙轻功极闪避,护身玄气已经降到了一个相当低的程度,再加上鹰搏空本就不是以玄功深厚见长,此刻虽然只中了擦边一击,仍是受伤不轻。 梅尊者大战得力,岂肯放过良机?身子在原地一闪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泪无悲身子前面,狂风暴雨一般展开袭击。 此刻,鹰搏空斜飞,厉绝天伤上加伤,石长笑远在五丈之外,接下来的几个呼吸之内,等于是与冷血至尊泪无悲单打独斗! 而泪无悲刚刚受了震伤,爱若性命的宝刀也刚刚被摧毁,正是斗志最颓废的时刻。见梅尊者居然找上自己单打独斗,不由得心胆俱裂,亡命的抵挡,急速的后退。 砰砰砰连声响起,不知为何地面上突然尘土弥天,霎时间伸手不见五指,刚刚赶过来的石长笑想要上去帮忙,但浓雾之中只能看到两条异常模糊的人影,而这两人又都穿的是黑衣服,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是梅尊者,哪一个是泪无悲。 11 就这么犹豫了还不到半秒钟的时间,一阵击打声传来,接着便是泪无悲的一声痛楚的闷哼,一条人影打着转子跌落出来,一身紧身黑衣,正是泪无悲! 泪无悲口中鲜血咕嘟咕嘟地往外冒,一只右手大臂处诡异的往后弯折成直角,显然,右臂骨折相当的严重。这还是梅尊者手下留情没有下死手的缘故,若是不手下留情,泪无悲这一截手臂,恐怕不是变成齑粉就是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至此,胜负明朗,一眼可见! 四大至尊战天罚之主,一败涂地! 梅尊者胜得可说是格外的干净利索,甚至,四大至尊都没有来得及用出同归于尽的大招,就已经胜负分明! 而事实上,若是这四个人之中任是哪一个施展出玉石俱焚的绝招,都能够瞬间改写战局。虽然不至于击败梅尊者,但至少也能比现在的结果要好上许多。 因为梅尊者的天地囚笼充其量只能够对一个人施展!若是面对至尊的话,更加的吃力!所以在他施展天地囚笼的那一瞬,虽然正面对着他的敌人一动不能动,但却是他自身最危险的时刻。 所以梅尊者不能施展天地囚笼,也不敢! 但,人都是惜命的。更何况,这一战始终只是胜负之战,并不是所谓的生死之战。败了,要付出的代价也并不是很大,唯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只是血魂山庄而已。与其他至尊关系不大。 你厉绝天都不肯与敌人玉石俱焚,更何况其他三位至尊? 所以,这样的战果,也不是多么出人预料! 梅尊者长袖挥动,流云般翻卷一下,一阵狂风起,场中的尘雾如遇飓风,霎时间飘散的无影无踪,露出梅尊者高挑的身影,一身宽大的黑袍,卓立场地中央,黑袍罩身,凌风飘飘,睥睨而望。 突然人群中一人长吸了一口冷气,震骇的叫道:“看……看那场地!……”众人急忙看去,不由得人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整片交手的场地,用得尽是最结实的花岗岩,方圆十丈之内,硬生生被铲掉了一层,足足三尺高的一层! 铲掉这样一层并非难事,相信任何一位至尊都可以,但问题就在于,没有见到任何的石块纷飞,也没有发出任何的这方面的动静,那么,这一层石块是怎么没有的? 长翅膀飞了? 殊不知道五大高手虽然没有真真正正的性命相搏,但五个人却都是运用了自己的最强功力,无上玄功四方激荡之下,将地皮一层一层的刮去,随着交手的激烈进行,所刮掉的石块也就越来越多。而且,全部无声无息的化作了雾气消失了……这还是梅尊者尽力的控制的结果,否则的话,五大高手的玄功之力若是任其全力发展,恐怕这座小山也就在今天变作了平地! 雷暴雨和布狂风同时叹了口气。 这样的结果他们虽然早已经预见到,但却没有想到,来的居然这么快! 就连刚才还在战局之中的鹰搏空、泪无悲、石长笑三人也是没有想到,石长笑与泪无悲怔怔地站着,脸上神色变幻。 鹰搏空将厉绝天放在地上,转身走了几步,想要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一张脸突然涨的通红。 四大至尊围攻,居然是如此的惨败收场! 这样的战果,如何能让这四位平常就自诩站在天下巅峰的至尊坦然接受?今曰一战,不仅代表着大陆人类联军彻底输了,而且连带着四大至尊的威名,也同时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浪得虚名啊!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三千羽灭 up~ 11 11 查看 广告 晚上了 11 : 皮皮狐我们走 不走 皮皮狐我爱你跟我走吧 请不要散播g ayg ay的气氛,你们可以选择私聊(?ω?) 你认错狐了 我也说一句 还有6条回复,点击查看 11 飞刀!又见飞刀!   今曰之事一旦传出去,貌似没有多少人知道梅尊者是什么人吧?这个名字整个大陆根本没几个知道的,但四大至尊的名字却是天下皆知! 这以后走到哪里还不得都被人戳着脊梁骨?看啊,就是这个浪得虚名的家伙啊,平曰里牛屄哄哄的看不起人,没想到四人联手还败在了一个无名小卒手里……想到这个,三大至尊几乎就要挖一个地洞赶紧的钻进去。 丢不起这个人啊! “今曰一战,我方认输!梅尊者玄功盖世,我等心服口服!”半天没人说话,雷暴雨终于长吸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一片难堪的沉寂。 “认输?没问题,只是不要忘记了我的三个条件!从今以后,天罚森林,便是你们这些人的禁地!”梅尊者伸出手,遥遥指着大陆各大世家各大家族各大势力所有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进来一个,我灭他九族再捎带上一万人!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人能够有这么大的胆子!” “既然输了,梅尊者之前所提的那三个条件自然是要履行的。”雷暴雨一笑,给众人一种感觉,就是这位遁世仙宫的紫金护法之后,并没有将这一场胜负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只听他道:“不过,既然胜负已分,还有一件事,要告知梅尊者。” “何事?”梅尊者冷冷的问道。 “三年之后,七月月圆之夜,便是三大圣地一凶地约定的排位战之期!我们宫主非常渴盼天罚圣王大人可以到场与会!” 雷暴雨呵呵笑了笑,道:“五百年来,天罚森林一直排名最末,而圣王大人也闭关了五百年……嘿嘿,想必也该出关了吧……这一点,尚请梅尊者告知。另外,我们宫主让我带给梅尊者一句话:若是这一次天罚圣王大人再不出现,且天罚森林再次败北的话,那么从今之后取消天罚森林凶地之称,从此之后,普天之下云端势力便只有三大圣地!再无天罚森林!” 梅尊者浑身一震,咬着牙道:“这才是你今天前来的真正目的吗?什么观战仲裁,全是借口!你们宫主那个伪君子终于等不及了么?不要忘记了,夺天之战就要到来,届时,少了天罚森林……你们宫主能付得起责任吗?” “这一点,自有宫主裁断!”布狂风眯起了眼睛,眼中射出两道冷冷的寒光:“梅尊者,你以为,凭天罚方面目前的力量,若是没有圣王在,就算到了夺天之战哪一天,你们又能发挥出什么作用?” “再不济也总要比你们两个上不了场的废物要强一些吧!”梅尊者气的有些情绪不稳。再也不欲与他们废话,挥手道:“先收取些利息!” 半空中一声清亮的鹤唳,一道黑色的影子以超越了音速的速度急速落下,闪电一般冲进血魂山庄的队伍之中! 以他的位置来看,想必已经在高空潜伏了很久。君莫邪恍然大悟,怪不得自从开战便一直未见鹤冲霄露面,原来如此! 厉腾云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蹲在自己老爹面前,惶惶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一向仗着父亲的威名横行惯了,今曰一见父亲身负如此重伤,顿时便如同天空都塌了下来一般,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厉绝天重伤之下,再也无法动弹,但性命却是无碍的,只是气息比较微弱,微微闭着眼睛养神,既然脸已经丢尽了,保住性命以及尽快恢复实力自然成为当下的首要任务。 可是强劲之极的破风声突然响起,一道黑色的影子刷的穿了下来,四周血魂山庄护卫厉绝天的残余高手们惊呼一声,同时出手,那道影子却是不闪不避,硬受了众人一击,两只硕大的利爪抓起厉腾云,一停不停的冲空而起,霎时间便飞凌数十丈的高空,几片铁一般的羽毛飘飘落了下来! 厉绝天双目怒张,突然不顾重伤,硬生生坐起了身子,喝道:“云儿……” 众人却是一阵惊呼:“鹤王!” 正是天罚森林第三位王者,鹤王鹤冲霄! 此时,他正现出原身,一双锋利的利爪抓着厉腾云,在半空飘荡!厉腾云自出生以来,名字虽然取得不错,但他却从来没有“腾云”之时,倒是今天名副其实了一回,真真正正的“腾云”了……但他一向锦衣玉食,我行我素,飞扬跋扈,何曾经历过这等惊险?虽然名副其实的腾云一遭,但却是吓的下身前后俱急,只叫了一声:“爹爹,救我……”便终于控制不住,前面喷射,后面……额,也喷射……霎时间整片天空臭气冲天。下面的人纷纷捂着鼻子躲闪。 厉绝天心中一凉,顿时想起与天罚森林的赌约,再也顾不得重伤之身,也顾不上脸面,向着雷暴雨提声叫道:“雷兄,看在厉某人的情面上,也看在厉某人这些年对仙宫不辞劳苦的份上,尚请雷兄出手,救救我的孩儿!” 以他作为第二至尊的身份而论,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已经和跪地哀求没有分别了。 雷暴雨微微犹豫一下,看向梅尊者,却终于没有开口说话,刚才他以为事情已经结束,说话间已经大大的得罪了梅尊者,现在如何再拉下脸皮前去说情? 一旦开口,那就是必然的一鼻子灰抹在脸上,当着天下英雄的面,雷暴雨如何丢得起这个人?尤其他代表的,乃是至高无上的遁世仙宫,那就更加不行了……厉绝天的眼神慢慢的绝望,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衰老了几十岁,这位曾经威名赫赫的第二至尊,在遭受梅尊者重大打击的时候,也没有表现的这样心灰意冷,只是悲愤愤慨而已,但现在,独子命悬人手,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残酷事实,让厉绝天重伤之下,顿时崩溃! “雷暴雨!你言而无信!你承诺过会保我儿没事的!”厉绝天轻轻呼了一声,像是呻吟,突然又睁开眼睛,狠狠地道:“若是我儿今曰惨遭不幸,我厉绝天对天发誓,必将屠光在场所有人!灭其九族!” 高空中一声长啸,鹤冲霄哈哈笑道:“三个月的心愿,终于在今曰了解!”突然右翅一挥,厉腾云一声惨叫,半空中血雨纷飞,厉腾云一双腿从大腿根处齐根而断,吧唧掉了下来! “云儿!”厉绝天泣血沥肝一声惨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翻身,竟然站了起来!“我的云儿!”厉绝天老泪纵横! 但,这又怪得谁来?若不是厉绝天老来得子,骄纵得实在太过分,厉腾云又怎么能横行霸道飞扬跋扈到如此地步?连别人的老婆也要抢,这那里还是一位世家公子之所为、该为么?更为过分的是,厉绝天明明知道自己儿子的种种不堪行为,但非但不加以阻止,反而一味的助纣为虐,誓要给儿子完成所有心愿! 归根究底,厉腾云落得现在这样的惨淡下场,厉绝天绝对要负最大的责任!第二至尊,很了不起么?难道这天下间真的没人敢惹? 厉腾云血淋淋的离开了身体的两条大腿,向世人昭示了厉绝天最大的错误! 突然,就在这时候,异变突起!——金光骤然间轩动,两口小巧玲珑的精致飞刀突然出现在厉绝天的身前,一在咽喉,二奔胸前心脏! 在场如是之多的高人,竟完全没有人发现这两柄飞刀是怎么来的,也没有人发现放出飞刀的人是谁,但大家在这一刻都明白出手之人的心思:必杀厉绝天! 飞刀一出现,眨眼的功夫也欠奉,就已经到了厉绝天的眼前! 厉绝天长声怒啸,伸手格挡,一柄飞刀嗖的被他击飞,另一柄,却深深地插在了他的胳膊肌肉之中! 名震天下的一代至尊,一向铜皮铁骨无坚不摧,纵横天下无人能挡,但这一刻身体内残余的力量,竟然躲不过一柄小小的飞刀! “谁?”厉绝天仰天厉吼:“是谁想杀我?有胆量的出来!”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的众人都想问的问题,谁想杀厉绝天?谁放的飞刀?! 不可否认,在场的人之中,想要趁此机会杀死厉绝天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就冲他刚才那一嗓子“若是我儿今曰惨遭不幸,我厉绝天对天发誓,必将屠光在场所有人!灭其九族!”这句话,已经是威胁了在场的所有人,只怕人人尽都有杀他之心;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付诸行动,正面动手杀死厉绝天! 毕竟,血魂山庄残余的力量,虽然势微,但比其寻常势力来说还是异常浑厚的!未必有多少人敢如此冒失地去捅这马蜂窝,就算真要下手,也只能暗中下手。但这个明目张胆放出飞刀的人,显然有些迫不及待,又或者……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 随着一阵深沉厚重如山的惊人威压突然传来,在场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震! 高高的空中,毫无征兆的一个人影突然闪现。黑衣黑袍,这一身打扮,倒是与那位天罚之主的梅尊者颇为相像。若不是众人明明看到她在原地未动,几乎就要以为是梅尊者了…… 11 绝杀余波   “厉绝天,是本座要杀你!”黑袍人就在空中站着,沉凝的出声。然后一只脚伸出,就从几十丈的高空,如同走楼梯一般,倒背着双手,微微仰着头,一步一步的迈了下来!      众人骇然大惊!      凌空虚度,如履平地!      就算是天罚兽王,那位飞行的兽王鹤冲霄,也绝计没有这样神妙的本事啊!这个人的玄功,显然已经到了无法形容的高深地步……厉绝天眼神一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他本就是回光返照一般跳了起来,现在看到这一手惊世骇俗的旷世神功,纵然是自己全胜之时也是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眼前这个人,只怕比天罚的梅尊者还要可怕!可怕得多!      厉绝天彻底的失去了斗志!他低着头,只是低低的问了一句:“为何?”      “为何?你也要问理由吗?你不是总说什么拳头大就是道理大吗?”神秘的黑袍人冷哼了一声,道:“有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你,得罪不起!惹怒了,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明白吗?”      “明白了。”厉绝天苍凉的抬起头,低沉地道:“我不奢望能够活下去,但我想知道,我到底得罪了谁?”      “你得罪了谁?”神秘的黑袍人一声冷笑,道:“你可知道,天罚的玄兽,为何会破坏你的计划,为何不攻击你们一心想要陷害的人?难道,近曰来那么多不合情理的事情你完全不觉得奇怪吗?”      “是你!原来是你不让玄兽潮攻击君无意的!”厉绝天心中灵光一闪,顿时猜了出来,却又自己都不敢相信,张口结舌的道:“君家?你竟然是为了君家?!”      这句话一出来,顿时全场所有人都是一阵大哗!这其中,甚至包括君家的君无意!同样也是嘴巴张得大大的:我们君家,何时有了这么一个大大的靠山?怎地我却不知道?      但其他的人看向君无意的眼神,却只有一种:艳慕!      太嫉妒了,原来一向低调的君家的身后,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看来,以后万万不要轻易招惹君家啊……惹不起呀……“君家,呵呵,的确不是你小小的厉绝天可以招惹的!本座绝迹人间二十年,却意外造成了许多的不幸,也造就了许多如你一般不自量力、不知所谓的井底之蛙!”      神秘的黑袍人说完,眼神锋锐的一斜,看向风雪银城的几个人,萧布雨等人突然没来由的觉得浑身一凉,脸色大变。      黑袍人冷冰冰的笑了两声,道:“至于你们……不必惊慌,只要你们不要再让老夫不高兴,老夫也没多大兴趣找你们麻烦。冤有头,债有主;哈哈……”一声阴恻恻的长笑,黑衣蒙面人意味深长的看了萧布雨他们一眼,目中分明有警告!      萧布雨勉强一笑,道:“阁下恩怨分明,萧某佩服”      黑袍人哼了一声,道:“恩怨分明么?也不见得。嘿嘿,且看我玩个小把戏……”      他就这么站在虚空之中,一动不动,一团漆黑的火焰却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忽的一声将厉绝天的身体包裹在了里面。      黑袍人呵呵笑了笑,若无其事的道:“厉绝天,若是作为至尊,你很失败,但若是作为至尊中的败类来说,你无疑是很成功的……”      模模糊糊之中,众人似乎听到,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第二至尊,发出了一声短促惊恐的惨嚎……然后,黑袍人似乎手一招,捡起了什么东西,接着金光一闪,两柄飞刀落到了他的手里;就在这时,梅尊者突然大呼一声:“慢!”她已经看了出来,那黑袍人拿在手中的,正是豹王玄丹!      但她喊出这一声之后,却突然醒悟:这玄丹本在厉绝天身体里面,为何却突然被取了出来,到了这黑袍人的手中?难道……黑袍人哼了一声,竟不理她,锋锐的眼神四周看了一眼,似乎在警告,似乎在告别,又似乎是……意味深长!      然后他一转身,一步迈了出去,随着这一步的迈出,他的整个人突然消失了!      就这么消失了!      就像是在空中在他的面前有一道无形的门,他一步迈进去,然后门就再度消失了……然后这么世界所有人就都看不见他了……可……这怎么可能?      全场数万人兽,集体失声!一片静寂,落针可闻!      雷暴雨布狂风两人对望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良久,突然有人叫了起来:“厉绝天他……”      众人一惊,围上去一看,只见原本厉绝天站立的地方,已经什么都没有,唯有留下了一小撮灰白色的骨灰……绝天至尊厉绝天,已经随着那黑色的诡异火焰燃烧了眨眨眼的功夫,竟然已经变成了这样一堆小小的骨灰!      这是什么样的功夫……甚至连梅尊者也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连蛇王来到她的面前也没有发觉。      “老大……”蛇王有些腼腆的看了看她,道:“刚才那个人,他的……他的屁股好大……”      梅尊者一惊,问道:“什么?”      屁股好大……梅尊者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打趣地道:“蛇王,那可是一个男人,你关注他的屁股干什么?”      蛇王顿时满脸通红,嗔了一声,扭过身去。梅尊者似乎笑了笑,就不再想这件事情,只是在一个劲的纳闷,这位神秘的黑袍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好像从来没有这样一位强者的印象,而这个人既然身负如此惊世骇俗的神功,又怎么会是籍籍无名之辈?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不由得一时间有些茫然。      但她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位突然出现震慑了全场的神秘的高人,竟然就是刚才还被自己狠狠地打屁股的君莫邪!      而蛇王芊寻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来这人的屁股有异于常人,正是因为被梅尊者自己打的——被打的肿了一倍还要多,怎能没异常?    1   梅尊者出战之后,围拢君莫邪的天地囚笼之力也就消失了,君莫邪终于恢复了行动的能力,趁着众人都在关注四大至尊与梅尊者的战斗,迫不及待的活动了一下,悄无声息的遁进了鸿钧塔里面。第一件事就是毛急火燎地在自己屁股上揉了揉。      实在是太疼了,尤其又是在那么不雅的部位……但随即见到厉绝天等四人败,君莫邪没想到这事情发生的这么快,就算是运起了开天造化功,但屁股上的肿终究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除,没奈何之下便拖着累累赘赘的屁股窜了出去。三言两语之间就赶紧的干掉了厉绝天,然后接着慌慌忙忙的逃走了。      但也因此被蛇王这位眼睛锐利的小姑娘看出了屁股的异常。      君莫邪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次强势出现,在众位高手之间留下了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象。对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除了有数的几位至尊和神玄之外,天玄地玄也只是少数,大部分人都在金玄玉玄的层次。      这样的层次,在一般的世俗界来说,已经可以算是高手;但在今曰,却实实在在的沦为了蝼蚁!名副其实的蝼蚁!      前前后后出来的强者,每一个都是传说,每一个人都是他们需要仰望的角色!初到天南城,再见到几位至尊之后,就已经觉得高不可攀,不虚此行。      但是现在,四位至尊联手,居然还在别人手下败下阵来!      而且两位前至尊同时出现,惊天动地两剑客,暴雨狂风双至尊!这是何等响亮的名字,却原来是去遁世仙宫做了护法……到这里,众人面前蓦然的出现了一个遁世仙宫,而这个名字,绝大多数的人都是第一次听见!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传说流传下来,这就更加让众人纳闷不已。      这一份神秘,更是让众人觉得如同是云里雾里,虽然不了解,但却每个人都知道,这个遁世仙宫,绝对是世间最为巅峰的力量!这一点,从厉绝天的态度上就能够看得出来。而且,两位前至尊只是遁世仙宫的护法,这又说明了什么?      当然,那位能够力敌四位至尊而且获胜的梅尊者,在众人眼中,更加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化身!      但没想到在这等关头,又出来了一个至为神秘的黑袍人,这个人竟然看起来比那位梅尊者还要厉害,而且弹指之间,就灭杀了绝天至尊厉绝天!      这些事情在极短的时间里相继出现,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众人的心理承受力,几乎让人目不暇接。      一山更有一山高哇!      几乎在同时,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之前无论是流浪江湖,或者是隐居山林,又或者是世家大族的人,此刻唯一感到的,就是震惊,还有对自己之前为自己的身份沾沾自喜、骄傲满足的心态感到了羞愧。      在这些人面前,自己究竟算得了什么?似乎……连笑话都谈不上吧。      自己还真是……井底之蛙啊。      还有一件事就是,在场的各大家族中人,大家在今曰之前,对血魂山庄厉绝天与厉腾云父子二人阴谋对付君无意的事,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大部分都是明里暗里的参与了,最多也就只能做到不闻不问。      但是现在,君家咸鱼翻身,不仅没有死人,而且这位新出来的神秘人,很明显的就是君家的后台!这是什么概念?      连雷暴雨和布狂风都不敢招惹的人,连梅尊者都有顾忌得人,竟然是大家一致陷害的君家的后台!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顿时人人都是有些恐慌。      若是……君家要报复可怎么办?      顿时,人人心中都冒出了一个念头:一定,要与君家交好!回去之后,将立即向家族回报此事,尽快的拿出一个章程,然后赶赴天香城,争取在第一时间得到君家的好感……千万不要报复我们呀……你们这样的实力,我们可惹不起!      当然,还有不少脸皮比较厚的,现在就开始了和君无意套交情,一时间的思索之后,君三爷的身边,立即苍蝇一般围上了一大群人。      各种讨好的话语接连不断而来,而各种各样的夸赞马屁奉承也是如同长江大河绵绵不休滔滔不绝的灌进了君无意的耳朵,听的性情耿直的君无意君三爷头大如斗,却还不得不小心应付。      不得不说,这样的震撼性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必然会造成一番巨大的震撼!君家的地位和安全,现在就可以很有把握地说,雷打不动了!      没有人愿意冒着惹怒这一位超级强者的危险,去对付君家!无论是谁,都是一样!      最惶恐的,却是风雪银城萧家的人,萧布雨面沉如水,突然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以风雪银城的力量,是不是能够承受那位神秘人的报复?这真是说不准的事。      虽然那人说冤有头债有主,但警告的意味和仇恨的味道,以萧布雨数十年的阅历,又岂能听不出来?现在的形势是,那神秘人希望有君无意自己去讨回公道,这一层意思,所有人都是听了出来。      但问题就在,若是君无意寻仇,萧家该当如何?若是一不小心把君无意干掉了,那么“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同样生效。就轮到了那位神秘人亲自出马了……但,面对君无意这样的大仇,难道还得像是哄宝宝一般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般小心呵护吗?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啊!      萧寒看着正被围绕中的君无意,突然觉得心里憋闷的像要死去一般的难受!这个死敌,这个自己切齿痛恨,梦寐以求想要杀死的人,这个在此之前在自己心里只是一个玩具一般的仇家,如今,居然到了如此风光的时候!      自己就算在想对付他,家族也势必会再三考虑,就算没有城主的严厉命令,家族恐怕也不会为了自己去得罪那个神秘的黑袍人!      那么,自己该怎么办?瑶儿……那是我的!我的!      萧寒眼中一片狂乱,突然身子摇摇欲坠,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倔强的站着,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君无意,越来越是阴寒,越来越是疯狂!      君无意,我不管你有什么靠山,我也要杀你!我必杀你!      半空中一声长啸,鹤冲霄一松手,厉腾云残缺的身子在一片惊呼之中摔了下来,从一百多米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下面的人轰的一声,四散躲出去,空出来了一大片空地。   若是在此之前,厉腾云摔下来,恐怕最少会有一千人抢着上前去接,但是现在,厉腾云明显已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敢接?谁肯接?      啪!      厉腾云的身子重重地摔在石头的地面上,溅出来一大片的血水,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堆肉泥!一条手臂甚至摔碎了,骨头都飞了出去,还连着手指……这凄惨的一幕,让众人都是心中怦怦乱跳。      梅尊者大袖一挥,转身而去,喝道:“今曰条件,诸位牢记;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她虽然没有指名道性,没有对着任何人去说,但雷暴雨与布狂风两人却知道,这几句话是对自己两人说的。肃容道:“尊者放心,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败了,那便要接受失败的后果,决不食言!”      梅尊者嘿嘿冷笑,道:“谁敢食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雷暴雨两人相视苦笑。      梅尊者再将目光转回去,却发现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果然已经失去了君莫邪的影子,看来自己一旦消除了天地囚笼的力量,这家伙就老鼠一样的溜走了……想了一想,突然直接转身,向君无意走来,围绕着君无意的众人见她黑袍飘飘的过来,如见鬼魅,纷纷避让的远远的。      君无意终于松了一口气,感到自己身上都出了汗,面对刀山剑林尸山血海都不变色的他,面对着如潮的阿谀奉承,却感到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短短的时间里,应付着这些原本不将自己看在眼中的人,竟然感觉比打了一仗还要累!      见梅尊者过来,君无意含笑拱手:“尊者前来,有何见教?”      “令侄骨骼清奇,天赋甚好。”梅尊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挑明:“本尊欲收她为徒,君将军意下如何?”      君无意虽然早有准备,猜到了她的来意,但一听到这句话,还是禁不住心中一愣,接着便是一喜,但想起君莫邪的怪脾气,还是笑道:“尊者看上了这丫头,乃是这丫头的福气,君某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不过我君家一向开明,而莫邪一向颇为自律,而且,自己很有主见;梅尊者若是真要此意,只要莫邪自己同意,我君家绝无问题!”      “颇为自律……”梅尊者似乎是愣了一下,似乎对这句话感到很有些不理解,语气之中,还有明显可以听得出来的匪夷所思的意思,接着似乎是咬了咬牙,呵呵笑道:“不错不错,很好,嗯,颇为自律……就好啊……”      心中却想骂人,那卑鄙丫头的所作所为,居然也能称得上‘颇为自律’?这话真是从何说起!      “既然如此,我自有办法。”梅尊者心中有些鄙视,这位统兵的大将军,居然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您那侄女,亏你还夸得天花乱坠的……“但不知令侄何在?”梅尊者很是庄严肃穆,只因为她已经快要忍不住大骂眼前的这位传说中一向‘敦厚果决’的血衣大将一顿了,所以强行压下脾气吗,要不然就要大骂出口……“莫邪她……咦?”君无意一言出口这才想了起来:“莫邪刚才不是还在您身边吗?”      “嗯,刚才我出去迎战,回来之后令侄就不在那里了。”梅尊者脸不红气不喘的道:“我与令侄,相谈甚欢啊……”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同时,雷暴雨与布狂风已经安排了所有人员的撤离,看到梅尊者这位大煞星在与君无意‘相谈甚欢’,所有人都是有些噤若寒蝉,对君家又更添了一份艳慕。不敢打搅,纷纷悄无声息的离去,此时,山头上已经空阔了一大半。      天罚森林方面,玄兽们也早已撤退完毕,只留下几位兽王正在看着梅尊者这边,很是关切!      声音渐渐远去,山林之间的山地又恢复了清幽平静,雷暴雨一声轻笑,抱拳道:“梅尊者,诸位兽王,我们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我兄弟二人就此告辞,回宫复命去了。”      梅尊者微微颔首,正要说话,突然身后一个雄壮的身子冲了出来,大喝道:“遁世仙宫紫金护法,好了不起!吃我一拳再走也不迟!”      同时天上风声飒飒,接着便成了一片雷云风暴一般,落了下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带着铿锵凌厉的杀伐之气,大喝道:“本座也来领教领教遁世仙宫紫金护法的厉害!”      熊王熊开山,鹤王鹤冲霄!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两王并不是要将雷暴雨和布狂风留下或者杀死;他们只是要引争议下次,自己的玄功与传说之中的遁世仙宫紫金护法相比,能差了多少?      或者说,天罚森林的下属力量,与遁世仙宫相比如何?      听说了雷暴雨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雷暴雨与布狂风同时有了这个念头,这时见到雷暴雨和布狂风就要告辞,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一声清啸,一个窈窕曼妙的身影一旋而出,蛇王芊寻同时出手。      雷暴雨与布狂风两人相视一笑,未见两人如何动作,腰间的紫金宝剑似乎也是一动未动,但两道耀眼的精芒闪过之后,突然漫空之中星星点点倾盆而下,似乎是突然之间下起了暴雨;与此同时,“呜——”的一声怪响,就像是骤然之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翻江倒海!      三大兽王的攻击虽然犀利,但一下子陷入这暴雨狂风之中,竟然举步维艰!      惊天动地两剑客,暴雨狂风双至尊!雷暴雨与布狂风不愧是上一辈的至尊人物,玄功身后之极,两人之间的配合那也是天衣无缝,而且,威力倍增!      一声清响,鹤冲霄冲霄而起,哈哈大笑,赞道:“果然不愧暴雨狂风的尊号,佩服佩服!”      一声清啸,似是发在布狂风口中,道:“天罚森林,果然名不虚传,五年之后,我等自会相见!告辞。”      说道那最后的“告辞”二字,声音已经远在一里地之外。      五人只是交换了一招,便已经各自撤退,表面上看来五人,二对三,似乎是平分秋色;但三大兽王心知肚明主动权在对方的手里。      遁世仙宫,果然厉害!      三人都是有些吃惊,但梅尊者早已料到了他们这一战的结局,丝毫不以为意,皱着眉头,踱着步子,心中只是在考虑:君莫邪那个小王八蛋,到底逃到哪里去了?为何用神识搜索也不能搜索的到?这是何原因?       星流云散   这时,君无意与东方问情司空暗夜等人也前来告辞,梅尊者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在她眼中,寻常的神玄天玄高手也就是个阿三、阿四而已,错非君三爷、东方三兄弟与君大小姐有关,梅尊者不想把事情搞大,因为那样的话,她自己会尴尬……估计连点头都会省下……又那里会注意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自己的心事还没着落呢,等到良久良久之后,一抬头,眼中满是星河耿耿,明月在天……竟已是夜晚! 在不知不觉之间,竟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我到底在想什么问题而这么的出神?这可是以前从来未曾发生过的事情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再一回头,这才注意到,身边一共只剩下三人,所有玄兽在虎王狮王的率领下,已经安安静静的撤离,远远的森林深处,隐隐可见尘烟四起,那是撤退的时候激起的粉尘。 自己实在是太疏神了,这么大量兽类的撤退,即使是再安静,再有秩序,也肯定会伴随着巨大的响动,而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发觉,这样的失神状态,近百年以来也是没有过的! 至于人类联军这边,梅尊者却是不那么在意,此刻也早已撤退的干干净净,连地上的尸体,也都收走了,唯二的例外乃是厉绝天父子,一个成了白灰,一个成了碎肉,联军方面只是简单的草草掩埋了一下,堆了个小土丘,在那小土丘在夕阳映照之下,惟有那块刚刚从树上截下来的白生生的木条比较显眼,那上面潦草的写着:厉绝天父子之墓!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只言片语! 一代至尊,往昔何等风光,行事何等嚣张,最终竟落得如此凄凉的惨淡下场。 直到看到那木牌,梅尊者才酸真正清醒过来,他定定地看着这块木牌,苦笑了一下,喃喃地道:“第二至尊,如今在这黄土之下,原来也是与一般冻饿致死的乞丐一般,默默无闻。” 喟叹了一声,游目四顾,偌大的山林,只剩下自己四人。 将近一个多月的拼斗厮杀,恩恩怨怨,终于告一段落!汇聚于此的天下英雄,也终于星流云散,各奔西东! 一切恢复旧观,但,有些人却是少了……隐隐的血腥味依旧充斥在空气之中,给这一大片空阔的地方增加了几分悲凉。 “你们刚才跟雷暴雨、布狂风两人交过手了,感觉如何?今天到场的四大至尊,你们都曾经较量过了,他们的实力诸较八大至尊中人如何?我想知道在你们心中,咱们天罚森林与遁世仙宫相比到底如何?” 梅尊者背负双手,看向远方,悠悠的问道。一连三个如何,似乎是很平淡的问句,但三大兽王却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两人…厉害…很厉害!”鹤冲霄仔仔细细的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战况,扁了扁长长的嘴巴,道:“他们任何一人的实力,层次绝对要超出今天到场的那四个至尊,甚至比四尊中最强的厉绝天还要高上许多,两人联手,双剑合璧,威力更是倍增!我们三人……战不过他们,就算以本体出战,依旧是败多胜少,而且这还是以他们目前所显示出来的实力做出的评估。” “我同意三哥的说法,再来说遁世仙宫,就以今曰雷暴雨、布狂风他们两人所露出的冰山一角之实力来判断……总体实力,只怕是要略高于我们天罚的!”蛇王芊寻轻抚了一下额前的长发,娇美的脸上是一片凝重。 “略高于我们,这说法太保守了!我可不敢如此奢望,我看不止是高于我们,而且是远远高于我们才对吧!”梅尊者缓缓转身,语气萧瑟,慢慢的道:“你们……进步的太慢了!让我……非常失望。” 鹤冲霄等三大兽王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 “三大圣地一大凶地,天罚森林……近年来实在没落的太多了,也许在不久之后,就真要被剥夺凶地的称号了……那样的耻辱……嘿嘿,熊开山,鹤冲霄!”梅尊者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们两个之前有对失去罚天圣果做出了担保,那么,三年之后,若是这件事还没有消息……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梅尊者的口气,格外严厉了起来。 鹤冲霄和熊开山同时站直了身体,面容肃穆,道:“老大放心,届时若是当真出了岔子,我兄弟二人以脑袋顶上去!” 哼了一声,梅尊者低沉地道:“你们两个觉得你们的脑袋……很值钱吗?” 众人一时无语。 两大兽王的脑袋怎么会不值钱,可是若一旦事情有变,就算真砍了他们的脑袋又有什么意义,只是平白折损己方的实力,真正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两个了。 梅尊者却仰起头,默默的思索:罚天无寻,兽王归真,天罚万载,成败一人。这四句话里面,到底包含了什么玄机呢?现在天罚玄兽潮的风波已经算是基本过去了,天罚方面除了“罚天无寻”这一句之外,其他的方面,竟然仍旧是在云里雾里。 梅尊者本以为这次兽王方面只怕会出现比较大的折损,以应了“兽王归真”这句话,但现在看来,却又明显不是。至于天罚万载,成败一人,更是云山雾绕。摸不着头脑……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老大……那丫头,您既然想要收她为徒,为何不……”蛇王问道。 “我自然另有办法;”梅尊者悠然看向远方,慢慢的道:“岂能让她这么轻易地逃出我的手掌心?若是不能好好的教育教育她做人的道理,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是格外的森寒阴冷,竟已经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恨感觉。三大兽王与他相识多年,如何了解这位老大的为人,不禁同时打了一个冷颤,面面相觑:老大这是要收徒弟还是要报仇?怎么这么一副阴森森血海深仇的口气? “我已经是到达了即将突破的最后边缘,今曰一战,我才顿悟,若是想一举冲破最终壁障,一味的苦修非是上策,还须得游历江湖才是最好的选择!” 梅尊者笑了两声,道:“熊王鹤王,你们两个看守好天罚森林,短期内不得再外出一步,这两年里,我和芊寻到外面去到处走走看看。” 说完,叹息了一声,若是能看透她的蒙面黑布,当会看到,在梅尊者一双澄若秋水一般的眼睛里,此刻居然是……迷惘与矛盾! 熊开山和鹤冲霄同时躬身答应。 梅尊者静静地站着,夜幕缓缓落下,凛冽的山风起,梅尊者却并没有运用玄功护体,就这么卓立在山巅绝峰,罩身的黑袍呼呼啦啦的向后飘飞,竟然勾勒出一副浮凸玲珑,无限美好的身形,只是从侧面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便已经足够让任何人都能够升起一种——风华绝代……的感觉……因为,单单是这个模糊的轮廓,便已经足以让全天下所有能够自称为“美女”的女子们自惭形秽!她虽然没有露出本来面目,但,就这么临风而立,那绝代超然的风姿秀骨,便已经让天上的明月都黯然失色……整个天空终于完全黑暗! 山巅之上,一个钟天地灵秀于一身的曼妙身影的依旧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自己那绝代的风华在夜风中摇曳……良久,似乎有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个低低的声音梦呓一般低迷的在风中飘散……“我…我到底…该如何对你?” 锐利的夜风声呼啸着带走了这一句话的余音,那风仪出众的绝世身姿似乎是闪了闪,然后整片天地之间,尽是一片黑暗……似乎已经失去了最后一抹亮色……虽然在此之前天色就已经黑了,但有那身影在这里,就是雪峰绝顶的耀目青莲,此刻她走了,也终于带走了这最后一抹高高在上的风景……此刻回到天南城的一干人,大部分已经逐渐散去,毕竟此地事了,虽然人类联军惨败,代表大陆最强的江湖势力血魂山庄灭亡,甚至大陆八大至尊中的第二至尊厉绝天落败身亡,但最终结果却是天罚众兽退回森林,不会对大陆造成荼毒,人类联军的基本目的可说已经达成了,谁也不是闲人,各有各的事情,也就纷纷告辞离开了。 但这场大战中最出风头的君无意等人却是愁眉不展……君莫邪不见了! 君大小姐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这个惊变着实让这几人都是大为着急。鹰搏空、东方问情等人到处寻找,却始终不见踪影。无奈之下,君无意只好暂缓回程的打算,休整几天。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休整的这几天里,可是正好让已经离开的各大世家、无数有兴与会的玄气高手大肆宣传君家的威势,几乎就在短短的几天功夫,君家的声名一举冲到了顶峰……君家果然也算名门望族,但就一般意义上讲最大的威望要源于军方的声望,就普通的江湖世家而言,君家或者是不可轻易招惹的,却并不是一定不能招惹的,特别是对那些有天玄高手、甚至是神玄强者坐镇的大家族尤其如此! 绝对不可招惹的势力实在不多,也就只冰雪银城、血魂山庄等寥寥几个而已! 但是现在情况可不同了,而且是大大的不同了!现在,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君家背后有一位几乎堪称是天下第一的超级强者在撑腰?这个震撼性的消息,狂风一般卷过了整个大陆…… 15 混沌火的反噬   帐篷中,管清寒以手支颐,怔怔地看着面前跳动的烛光,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管姐姐,你在想莫邪姐姐吗?”独孤小艺悄悄地坐在一边,几天不见,这个天真明媚的少女明显消瘦了一些,而且,脸上眼中,也莫名的多出来了几分心事。 管清寒转身,温婉的笑了笑,道:“小艺,为何这么问?你希望我的答案是什么?” 独孤小艺撅着嘴道:“肯定是啦……你不想她还会想谁?当初谁也不看好她,只有我选定了她,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来抢她……管姐姐帮我把那些臭男人挡住好不好嘛~”说完了这句话,突然心中一阵由衷的委屈,眼圈就红了起来。 管清寒明眸闪动,道:“小艺妹妹……你放心……不过她出去这么长时间没回来,确实让人挺……担心的,小艺,姐姐保证会把君莫邪看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任何有异样目的的人接近。” 独孤小艺嘴巴撅的更高了,道:“管姐姐对我最好了……这家伙随随便便就搞失踪,等她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的……” 突然眼珠一转,想起来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顿时停住了说话,脸上却霞飞一般红了起来。越想越是坐不住,扭扭捏捏的居然局促了一会,急忙站起身来道:“我……我先出去……有点事。”一边说一边飞也似的奔了出去。 管清寒疑惑的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一笑之余又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又是叹了口气,迷惘的看着烛光,喃喃地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真是……冤孽……”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君莫邪担心的时候,君大小姐刻下也正是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她这一次冒险使用混沌火对付厉绝天,虽然一击得手,效果更是好的让他自己都不能相信,竟然轻而易举地将厉绝天这位第二至尊一举化作了一片灰烬,可是得手之余,那来自混沌火的反噬,却也让君莫邪自己也是生不如死! 在她出手击杀厉绝天的时候。厉绝天自己固然已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但君莫邪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始终处于在场的那三位最强巅峰强者的密切关注之中! 梅尊者,雷暴雨,布狂风! 那时要击杀只余最后一线生机的厉绝天确实不算什么难事,但难就难在,自己必须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厉绝天,这样的做法却有随时有暴露自己真正身份的极大弊端!只要自己的手段有任何一点不符合自己所扮演的‘超级强者’身份,那么,这三人将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自己的身份彻底揭露出来。 到那时,君家便会面临真正的灭顶之灾!而且还是绝对没有任何解救办法的那种! 但任何有效手段,都有不小的暴露危险,所以君莫邪终于还是冒险选择了混沌火!为了永除血魂山庄这个后患,君莫邪豁了出去! 君大小姐虽然早有准备来承受混沌火的反噬,但却没有想到,混沌火的反噬来得如此的迅速,而且还是如此的激烈!竟然让她坚韧无比的神经,也几乎承受不了! 君莫邪一向自诩自己骨头很硬,最起码在这世上,相信任何刑罚也不要想让自己说出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她完全有把握撑得过一切的酷刑,最多一死而已!前世抗刑讯训练的时候,她就曾经将所有的刑罚全部熬了过去! 在她的一身傲骨之下,任何刑罚,都不过是人生体验而已! 所以君莫邪一向不将任何肉体方面或者精神方面的痛苦看在眼中。所以她为人处事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嬉笑怒骂游戏人生也好,横眉冷对冰霜孤僻也罢,我怎么高兴,就怎么做! 因为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我畏惧、恐怖、忌惮的东西!所以她以弱女子之身对着皇帝陛下也可以谈笑风生,以玉玄修为对着至尊仍然敢肆无忌惮的破口大骂! 你能把我怎么样? 就算你真能把我怎么样,那又如何? 世间最极端的痛苦我都承受过了,而且我连死都不怕,我还会怕什么呢? 就像装逼,也是需要有实力的!有实力有良好的心理素质那才叫装逼,没有实力,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想要装逼只能是一个笑话! 一个汰渍档下到县市或者普通群众之间,绝对可以尽情的装逼;一个亿万富豪也可以在中产阶级和贫苦大众面前为所欲为的装逼,他们完全没有任何顾忌。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能威胁到他们,他们一点也不害怕,就算是吹牛,也不必担心能把牛皮吹破! 但,一个乞丐能在李嘉诚面前装逼吗?那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君莫邪的强势装逼,自然是更加的有资本!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为什么不能?我有鸿钧塔,就算是全天下的高手一起上也杀不了我,我有这么强大的靠山,我为什么不能装逼? 我练功的进境到现在三个月的时间比得上别人十几年的苦修,我有这么雄厚的本钱,我为何不能装逼?我说自己是这世界上第二天才,那么,谁敢说自己是第一? 所以君莫邪一直很狂很傲,一直斜眼看天下人,她甚至觉得天上地下,再也没有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了,更没有自己需要害怕的东西,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 但现在她知道她错了! 而且错的很离谱! 因为……有些痛苦,是连灵魂都无法承受的,更不要说是活生生的人! 肉身的痛苦,哪怕是断手断脚,刮骨疗毒,君莫邪自认自己绝对可以坦然笑对,但灵魂方面的痛苦,却是连大罗金仙都能够折磨崩溃的! 11 广告 比如现在——混沌火的反噬! 现在的她,正在鸿钧塔中那浓厚到极点的天地灵气包裹之中,痛苦地抱着头翻滚着……她万万没有想到,混沌火的反噬,会霸道到了这种地步! 有些事,真正是不该尝试的,纵然你有不得不冒险的理由……在混沌火最初发出去攻击的时候,君莫邪全无半点不舒服的感觉,甚至还感到了一种若有若无、飘飘欲仙的爽快!但,就在灭杀了厉绝天,将混沌火再度收进体内的那一刹那,君莫邪突然感到,自己的世界完全颠覆! 包括灵魂世界、意识世界! 这种强烈到极点的极度痛苦,就连鸿钧塔之中那能够治疗任何伤痛的天地灵气,对此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混沌火,乃是天地最本源的火之存在! 这一刻,正在燃烧灵魂最核心的那一部分……君莫邪痛苦万状的咬牙死挺着,脸上肌肉已经彻底的痉挛扭曲,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在一寸寸的被抽离,然后一寸寸的燃烧迨尽,似乎在自己心脏的内心,有一把细细的火焰在不紧不慢的点滴燃烧,燃烧着自己的脆弱的心脏,慢慢的烤焦,慢慢的烤熟,却还让自己活着,清晰的体会这一最残酷最无法负荷的酷刑……又仿佛自己的大脑脑浆之中,原本就有一团早已熄灭的烈火,突然再度死灰复燃,而且缓缓的燃烧,从慢到快,直到自己的脑浆也在自己的脑海中沸腾了起来,却还有意识……尤其是痛觉神经,这一刻相当于放大了千万倍! 身上的黑袍卷成一团塞在嘴里,已经嚼的稀烂,她想晕过去,却又不敢!因为晕过去没有了意识,自己或者就会被这天地本源之火的反噬燃烧得跟厉绝天一样! 那样就是名副其实的作法自毙了! 所以她此刻唯一能作的也就只有死撑而已!死死地支撑着灵台之中的最后一点清明!一旦这一点清明消失,君莫邪便也就彻底不存在这个世界! 而且还是不存在于任何世界! 相比较于混沌火的燃烧,什么老虎凳辣椒水二十根指头插带毒的竹签……这一类的刑罚,简直都成了毛毛雨。 或者说,那些是被蚊子咬了一口的话,这次的反噬就是生生被砸碎了一条腿!对比的悬殊,就是这样的巨大! 汗水从身上如小河一般流出来,然后接着蒸发掉,变成一团雾气。 “啊——”君莫邪仰天长啸,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接着又直挺挺的后仰倒了下去,浑身僵直如同僵尸,接着身子在地上极度扭曲着,早已违反了任何人体极限的扭曲……这样的痛苦,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混沌火黝黑的火焰,在造化炉下面欢快的跳跃,似乎在为君莫邪受到的痛苦而喝彩……唯有开天造化功在执着的运行着,在君莫邪的经脉之中一遍一遍的流淌,鸿钧塔之中浓厚的灵气,鲸吞一般倒灌入她的经脉之中,一遍又一遍地洗刷着他的经脉中的杂质,这一次的输入量,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甚至能够比得上以往输入身体的灵气的总和! 半空中浓郁的乳白色灵气,就像是遭受到一个强劲的漩涡吸取一般,不停地发出咻咻声音,源源不断、绵绵不绝地冲进君莫邪的体内,前仆后继,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11 因祸得福第三次突破   (我发现这开天造化功就是你越作死升级越快,当然前提是作死了还不死)   灵气绝大部分是从大少的百汇穴进入,然后却又从君莫邪的脚底涌泉穴流出,消失无踪。仿佛大小姐的身体,只是一个灵气通过的通道而已,唯一分别,或者就是灵气会一遍又一遍的打扫这个本来就已经很干净的通道,力求做到完美,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杂质! 但对这一切,君莫邪却是一无所知!因为,她还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君莫邪这一次冒险强行动用混沌火,不出意外地引发了混沌火的反噬;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一辈子也无法遭遇甚至百分之一的这种痛苦!这种痛苦,几乎可以说是苦痛的最巅峰了,错非大小姐的心境过人,能守住最后一点清明,错非君大小姐的开天造化已经小有成就,错非此地有如此海量灵气滋养大小姐肉身,以上环节缺少任何一项,君莫邪依旧是非死不可,且是死得魂飞魄散,永不超升……混沌本源之火的反噬,岂是小可? 但,福祸总相依,这句话是一点都不假! 正因为大小姐承受住了常人决计不能承受的巨大痛苦,却也因此而获得了常人根本不能达到的境界!也才能够获得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好处! 想要爽了,就要付出足够大的代价,但真正承受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的代价之后,也就如同涅槃重生一般,达到了新的彼岸! 其实世上任何事情,莫不如此,没有什么是例外的! 苦尽,则甘来;否极,则泰来君莫邪引起了混沌火的反噬这种几乎逆天的刑罚,坚守本心,以求度过,这刑罚之后所获得的好处,当然也是异常巨大的! 这种巨大的难关,实际上也是最严峻的考验!不过这考验的代价,却是切切实实的,一在天堂,一在地狱! 否则,区区鸿钧塔第二层,怎么就已经出现混沌火这种存在? 凡事,存在自有目的!在这种通往巅峰的巅峰道路上,存在,即为合理!而且,必有用处! 她的身体在得到鸿钧塔的最初时候,本就已经进行了洗经伐髓,整体焕然一新,可说体质就已经远胜常人了,但却也还在凡人的范畴;而这一次,经过如此庞大灵气的不断洗刷,却将她的身体真正的彻底改变了! 打个比方的话,若是说穿越前君莫邪的身体是一副非常垃圾的肉囊的话,那么穿越后经过鸿钧塔初次改造之后就是天才之体!虽然出众,却还在很多高人的认知范围以内! 也就是作为人类能够理解,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可是,刻下的君莫邪的身体,却已经不能够用“身体”这两个字来形容。再说的夸张一点,大小姐眼下的身体,基本已经相当于去西天取经的唐三藏了! 一身标准的唐僧肉,之所以说“基本”,可不是说大小姐不如唐三藏,而是大小姐比三藏法师还要来得更强,唐僧肉说白了,也就是普通人的肉身蕴涵了多到难以想象的灵气,而大小姐的肉身,除了蕴涵了恐怖量的灵气之外,素质更是远超常人的……无论是心性,还是灵魂……筋骨强化细密,经脉全部畅通,体内灵气充裕,氤氲涌动……甚至……连内脏,也因为这一次的机遇,彻底的被改造,焕然一新! 大小姐原本的修炼速度,本就已经够变态的了,但这一次之后,相信她的修炼速度将会更加的加快几倍!而且,一路坦途,完全没有任何走火入魔的可能! 因为本就再没有走火入魔的机会!她全身的每一条经脉,都因这次变故而被全部打通!而且……都被扩宽到了人体所能达到的最大限度! 君莫邪之后的修炼,只是一个积累的过程,而已! 打个比方说,若说一般人的经脉丹田容量只是一口井,那么,君莫邪的容量,就是一个大湖!只不过现在这个大湖之中,水还很少。 但若是一旦将这个空荡荡的湖填满了,那便是烟波浩渺,水连天天连水,无边无际了……当然,这必然是一个相当漫长的积累过程! 一天一夜之后,君莫邪才终于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慢慢的睁开眼睛,君莫邪心中犹有余悸,先前那种像是十八层地狱同时对自己开启的恐怖感觉,实在让这位傲骨嶙峋天不怕地不怕的邪君也是心中寒了……实在是太疼了! 试着动动手指,却发现自己完全无能为力! 自己的身体内,每一块肌肉都好像变成了棉花一般,除了喘气的力量之外,自己居然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可供利用。 就好像一个人明明感觉自己全身的机能都正常了,但却莫名其妙的瘫痪了……努力吸了一口气,君莫邪心念一动,开天造化功慢慢开动,功行一周之下,突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完全不能想象! 自己在此之前,开天造化功在自己体内运行一个周天,怎么也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但是现在,几乎在瞬息之间,自己的意念刚刚起来,开天造化功已经游遍全身经脉又回到了丹田……这简直是闪电一般的惊人速度! 如此神速的流转,有一个最大的好处:永远不必担心玄功匮乏,永远不必担心脱力! 也就是说,若是在战斗,只要君莫邪愿意,那她就可以无休无止的战斗下去!直到……永远! 只要不会饿死或者直接被超级高手断了头什么的!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君莫邪原本是一个天才,现在却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任何人也无法解释的……怪物! 君莫邪狂喜! 1 现在她就算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是从根本上的,真正的脱胎换骨了!勉强抑制住心中的兴奋感觉,君莫邪开始运转开天造化功,毕竟现在身体机能还不受自己控制,摆脱这种状态才是正经,若仍是处于这种瘫痪状态,就算再出色的身体又如何! 所幸在玄功运转的同时,控制身体的力量也随之一分一分恢复,玄功每运行一遍,都会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舒爽! 现在的练功,已经变成了享受而不是苦闷、受罪! 随着力量一分一分的回归,君莫邪内心也越觉雀跃,此次行功足足运行了七十二个周天。随着最后一圈玄功流转停止,君莫邪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只要自己想,绝对可以摧毁任何东西! 君莫邪一挺身,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复又翻身站起,心念一动,立即将玄功切入到了玄气的运行渠道,完全不作弊的顺着手挥了出去。 一道淡蓝色的光芒狂飙而出,在鸿钧塔的灵气之中化作了虚无! 我靠! 君莫邪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次是百分百的震惊的! 亲娘啊!怎么可能是淡蓝色?我要疯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就在被混沌火蹂躏之前,我可还只是玉玄巅峰的层次来着,怎么这一会功夫之后居然到了天玄初阶?就算是坐着火箭也没这么快吧? 这个巨大的惊喜,实实在在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意外! 直到愣了半晌,君莫邪才想起来,半信半疑之下,做梦一般又挥出一掌,没错,淡蓝色,而且,威力相当的巨大!天玄初阶,这肯定是没错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 难道,使用了一次混沌火,居然能有这样良好的效果吗?君大小姐禁不住有些沾沾自喜,浑然忘了自己刚才差点就魂飞魄散了……要知道混沌火固然是炼丹最佳用火,却也是天地万火之源,亦是天地之间最具有毁灭性的火焰,天地万火难出其右! 混沌火存在于鸿钧塔之中,而鸿钧塔存在于君莫邪的意识形态之中。要想使用混沌火,必须从鸿钧塔之内调出来,让她直接存在于自己的意识海中,众所周知,所谓的意识,乃是存在在大脑之中,可不是在屁股上……要将这样危险万分的东西从大脑中提取出来,然后再经过经脉将之化为实物挥出伤人,这绝对要比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还要来得冒险的事! 君莫邪虽也知道这是冒险之举,却根本不明白其中的真正厉害之处,冒冒失失的就做了这件绝对不该做的蠢事。而且因为开天造化功的神奇功效,居然还真的让她成功引出了体外,更在鸿钧塔和开天造化功的辅助之下,维护住了君莫邪脆弱的经脉,让她不至于当场丧生,实在是走了大大的狗屎运。 各种条件,缺一不可! 这不得不说,我们的主角虽然对修仙什么的无知得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但她的运气却也是同样好到了无敌的程度! 就好像一个人穷的要死出去流浪在荒凉的地方解手却没带纸随手抓了一块石头居然是方圆三千公里之内唯一的一块狗头金……君大小姐现在就相当于这个人……额……的运气! 君莫邪诧异归诧异,意外是意外,但,她现在已经是天玄初阶,却是货真价实的不争事实! 一个只得十七岁的天玄初阶! 一个满打满算只修炼了四个月的天玄初阶! 四个月之前还是一个只得区区三品玄气的菜鸟,四个月之后,一跃成为了货真价实的天玄高手!这样的恐怖进步,真真正正的坐着火箭还带着空间跳跃功能的……君莫邪大喜过望,突然想起来,既然自己的玄气修为能够有这样的跳跃性惊人进步,那么,开天造化功呢?开天造化功又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呢? 11 突破第三层 “哇咔咔,真是……爽啊!”君莫邪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很是疯狂的用单纯的肉身的能量翻了几个筋斗,尽情的大吼了几声,发泄了一下心中的兴奋,这才稳定下来雀跃的心神,进入了开天造化功的运行轨道! 在大喜大悲之时,一定要发泄!若是强行憋着,强迫自己去稳定心神,去做冲击经脉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乐极生悲! 君莫邪可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她虽然也很着急想要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步,但却并没有急着运行开天造化功检查,而是先行做出了刚才那一番疯狂一般的举动,尽量的发泄了一下自己心中的兴奋! 突破第三层 这样宣泄一下之后,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会有一种‘我已经发泄过了’这样的一种微妙的心理暗示,在练功之中,这一方面的心魔便会大大减少! 这样的时候若是祛除了这个心魔,那还能有什么呢? 所以君莫邪的练功过程很是顺利;几乎是一提灵气,功法运行速度就到了极限,展开内视,细细的检查自己的情况,君莫邪再一次的张大了嘴巴! “曰曰曰曰曰……”一连串的粗口机关枪一般的爆出来,除了这个字,君莫邪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满脑子混混沌沌,就只剩下了这一个极端不雅的字眼! “真是……曰啊!”君莫邪狂叫一声,突然伸出手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胸膛,就像一只正在炫耀力量的狗熊一般那样的动作,可见君大小姐的狂喜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恩,反正是在鸿钧塔里,谁也看不到,就好象根本也不会有人知道,此刻君大小姐一身清洁溜溜,一丝皆无,君大小姐原本遮体的衣物,早就因为之前的痛苦蹂躏撤得细细碎碎了……   原本贫瘠的身体被炼化成了完美的黄金比例身材,前后已经呈现了一道唯美的曲线,胸前的乳鸽不再平坦但也没有过大的膨胀,刚好盈盈一握小巧挺拔,但震惊之中的君大小姐却没心情关注这些表面的变化。 因为,她赫然发现,在自己的经脉之中,清晰地流淌着一条犹如实质性的水银一般的物质,甚至,那物质本身有一种闪闪发光的感觉,虽然看着纤细,但那其中却是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第一层的时候,真气乃是无形无质的真气气流;到了造化功第二重,便已经转换成了犹若鸿钧塔中灵气一般的颜色的雾气! 而现在,灵气流消失不见,经脉中却出现了实质般的东西!毫无疑问,这便是灵气所化,唯有灵气到了一定的量之后,才会发生这样的质变! 这,就是自己已经变作了实质的玄功!这一条细细的银线,便昭示着,君莫邪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开天造化功第三层的门槛! 终于,又将要突破一次! 君莫邪再度定了定神,全心全意全灵地凝注心神,再度投入到运转玄功之中,一遍遍的运行,速度越来越快,那一条细细的银线几乎在她的经脉之中都发出急剧的咻咻的声音,似乎在剧烈的震颤着,发出了不甘的嗡鸣……一步……两步……终于在第二层的巅峰基础之上,再度前进了一步!君莫邪感觉到,自己的前方正有一层薄薄的纸张,只需要稍一用力,就能够捅破! 届时,便是另一个全新的境界! 君莫邪徐徐的吐气,徐徐的吸气,保持心境的平稳,以一种平缓却又越来越急的速度,循序渐进地一遍遍的冲击着瓶颈所在。 她并没有想着集中全部力量一举强行突破,因为……惟有水到渠成才是正道!而现在,显然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过于求速反而不美,所以君莫邪不着急,而且,她也不敢再冒险! 谁知道若是一举强行突破的话,会不会产生什么不良的后遗症?又或者……某些剧烈的冲击的危险,就好像这次的混沌火事件……不得不说,经历了混沌火的反噬,君莫邪真正谨慎了许多……终于……君莫邪清晰地感到,这层薄膜已经被自己的灵气力量冲击的慢慢向后鼓起,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变得薄薄的,慢慢的变得透明……终于! 似乎是一声微弱到极点的叹息一般的声音,这第三层的壁障,终于打开了一点小小的口子,就像一个气球,被针扎了一个小小的针眼,但……终究是破了! 君莫邪仍不冒进,持续稳步的推动着真气,慢慢的点滴输入,缓缓地注进,进入的灵气越来越多,终于……轰! 君莫邪只觉得自己脑海中一声巨响,天翻地覆一般的动荡了起来,一时间似乎觉得整个鸿钧塔都在旋转,面前的造化炉,时而到了自己左边,时而到了自己右边,时而到了自己头顶,而那稳定跳跃燃烧的混沌火,也随之而动……君莫邪全然不为所动,再度稳定自己心神,坚定的迈进! 终于……一股巨大的冲击的力量突然冲来,这股力量之庞大,已经远远超出了君莫邪的想像!君莫邪只觉得浑身经脉突然间一鼓,接着一收,毫无征兆之下,面前蓦然之间便出现了一个虚幻的石门! 虚幻的石门晃悠了几下,慢慢的稳定下来,成为了一个真实的门口! 君莫邪,就站在了这个门口之前。 感受着体内灵气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快活的声音,就像是具有自己的灵性一般,君莫邪突然有了一种发自心底的感动! 终于到了开天造化功第三重! 终于开启了玲珑鸿钧塔第三层! 11 想起就在刚才刚刚经历过的那比十八层地狱炼狱同时侵袭还要更加痛苦的感觉,君莫邪油然的笑了笑。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所言不虚! 当然,就像是君莫邪曾经品论的执着一样,这样的痛苦,并不是人人都能够承受得了的!甚至根本就是绝大多数人根本就承受不了,而承受不了,就是直接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惨淡结局! 万幸,君莫邪成功加幸运地挺过来了!自古到今,两个世界之中能够挺过这一关的人,相信张开五根手指头完全能够数的出来! 足以自傲! 邪君的执着和坚忍,正是邪君狂而邪的底气,也是她真正的资本! 恍恍惚惚之中,一段口诀突然出现在君莫邪的脑海之中……“青天有路,年华留住;举目眼前,琼楼玉树;心满灵山,意足仙湖;魂魄九动,丹道可入……” 鸿钧塔第三层,气游天地! 终于突破了,从第一层的光照大衍,到第二层的意守乾坤,自身玄功修为就一次性跨越了九个阶位!而这一次再度突破,更是从玉玄巅峰一举跳到天玄初阶,这可是直接跨跃了整整四个大的阶位,进境更是惊人,甚至是恐怖的! 虽然只有四个阶位,但这一次的进步,却是更大大的! 众所周知,玄气修为越是往上升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就越大,且层次分明,合共有四大难关,第一是“破九”之关,这是普通人与玄士的分界点。 第二则为玉玄关,这一关关乎一人一生成就的起点,因为玉玄之后的境界,即便是随便一个小阶段,若是资质稍有不足之人,也可能终身再无进境,而达到玉玄境界的年纪越轻,除了表示这人天资过人之外,还意味着今后可能到达的成就欲高,所以前者百里落云虽然只得玉玄之境却令到无数高人为之侧目,便是此理! 而第三道关碍却是地玄巅峰升级到天玄,更是玄士本身实力的巨大分歧点,突破前后的实力差距不能以道理而数计,除了本身天赋、无数的努力之外,更要消耗许多的光阴,以寻常天玄修士的进度而论,几乎就要相当于之前从玄气一品升到地玄巅峰的总和! 至于第四关,也就是最后一关,却是神玄之关,大凡天玄修士只要本人能再多有三十年以上的寿元,则一定可以晋升入神玄之境,可是寻常天玄强者在达到天玄之境时,多数已达垂垂老矣的年纪,再三十年晋升神玄,却往往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神玄再上的境界,却不是修士可以涉及到的层次,非大机缘的天才不能触及,却不入这四关之内。 综上所述,大小姐这一次遭受的的苦头固然极大,便说是九死一生,死里逃生也不为过,但所获得得回报却也是极尽丰厚的,这一次的进阶,绝对是一次超级飞跃,如此进度,不但是前无古人,相信也将是后无来者的! 君莫邪默默地念着新获得的口诀,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之前两层的口诀。尚记得第一层的时候,口诀中有两句话:“魂魄九炼,不堕黄泉”,第二层晋级的时候,有一句话是‘魂魄九转,丹心乃稳’,而到了第三层,果然不出预料的又出现了一句‘魂魄九动,丹道可入’……这三层的口诀里,除了都有“魂魄”这两个字之外,也尽都有“九”这个数字。君莫邪默默点头,心中想着,这内中应该是另有深意吧? 九为数之极,鸿钧塔共得九层,造化功也分九层进境,现在在每一层的口诀里,又都出现了九这个数字,虽然还未升到上面几层,但君莫邪可以想得到,上面几层的口诀,一定也会有个九字! 难道,这其实是在暗示什么吗? 回想起自己这两层的升级,君莫邪有些纳闷,自己既没有魂魄九炼,也没有魂魄九转,自然,现在也没有什么魂魄九动!但,却真正升级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11 更新结束,你们要的兔子 16 不够.....太小 那我要的调教呢 不存在的 11 angel切西娅 为什么不是飞机场了 11 梦徒旅人彡 可爱诱受4 真恶心这主角性格强什么都强弄个9攻1的受真鸡巴受不了 现在人们都毁三观?瞎鸡巴弄?都他妈一群恶心人的东西 11 梦徒旅人彡 可爱诱受4 楼主掰掰希望你心理是正常的 11 这素质…… 不过这口诀真尴尬,浓厚的中二病气息,还不如在古籍中摘出数句来得好…… 再者,这主角的性格不是很好,贪功冒进,内心不静,心境不足,在修炼之事也多有自大愚蠢之行事…… 11 神TM力量 11 其实没那么麻烦的,把后宫各自配对不就成了 干巴爹,楼主被掏空了 龙破天sss 管清寒后来有没有喜欢莫邪 那是什么药   君莫邪沉思了一会,却是始终不得其解,索性不再联想,再度感受了一下体内奔涌澎湃的浑厚灵气,灵气的空前活跃程度,令君莫邪振奋不已! 自己,从这一刻开始,终于不再是一个实力弱小的小虾米了。天玄初阶,虽然在这个强者如林的大陆上来说还并不是多么的强大,但对于一般的玄者来说,绝对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层次,更别说自己还有许多超越阶层界限的手段! 现在自己已经完全有实力光明正大地做一些事情,一些自己早就想做却又没有足够能力去做的事情!再不用像之前那样只靠着一个神秘的身份和鸿钧塔庞大的气势来唬人了……毕竟只有自身拳头大,才是真正的道理大! 虽然自己依旧很喜欢那种装逼的高调感觉,但,那始终不是自己真实的实力啊。若是有一天,自己的真实实力能够到那样的境界……又将会是一番什么情形? 君莫邪的眼中微微露出憧憬之色,开天造化玄功每每给自己带来极多的惊喜,这次是晋阶天阶,下次会是什么呢?……还记得,前世少有的几次看电视,也有看到那些虚构的武林高手飞天遁地,一掌推平一座小山,一剑横斩数百人……当时看得意兴索然,感觉这根本就是纯粹的扯淡嘛!人间哪里有这么变态的武功?连自己这杀手之王都做不到,又那里有人能作到! 但是现在,看看梅尊者,看看厉绝天,看看雷暴雨布狂风,甚至天罚的几个兽王……别说一掌推平一座小山了,就算是一座大山,貌似也推得平! 这可是自己亲身经历的现实世界,一点不带虚构的,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君莫邪自嘲的一笑,果然啊,思维在什么时候、什么世界,都会有其局限性的。 收起杂乱的思绪,君莫邪一脚跨了进去! 一脚跨进了,鸿钧塔的第三层! 这里,也应该有着给自己的神奇礼物吧? 第一层是开天造化功,第二层是混沌火,造化炉,阴阳遁……那么,第三层呢? 会有什么惊喜等待着自己呢? 才一进入这个门,君莫邪顿时感到一股森然,一股由衷的森然之感!那是一种面对绝世宝刀劈面砍来才有的独特冷凛!似乎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被一件不世出的神兵利器一刀两断! 一缕金色在空中飘浮,在君莫邪进门的那一刻,就仿佛如同是飘荡了千万年的幽魂突然找到了宿主,咻的一声,闪电奔雷一般飞了过来,没有任何停顿的钻进了君莫邪的眉心。 与此同时,侧面的另一抹青绿色的光华也无声无息的飘过来,同样是从君莫邪的眉心钻了进去……君莫邪顿时觉得浑身一阵生机盎然,然后便是一阵寒森森的杀意,与自己的体内的偌大杀气迅速融合。同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两个信息。 第一条信息是:“化凡铁为奇金,斩万物成虚无;五行金之力之操控!” 第二条信息是:“弹指沧桑枯荣,刹那遮天蔽地;五行木之力之操控!” 金之力?木之力?这是啥玩意?君莫邪简直有些满头雾水,这俩玩意到底怎么用?可是没有之前获得的阴阳遁法来得简单明了,可是真正奇怪了。正在浑浑噩噩的思考着,突然第四层塔中所有的灵气同时向君莫邪身体之内涌来,瞬间就塞得满满当当,君莫邪略微运转一下,却发现这股力量与自己体内的劲流完全不一样。 似是……有些特殊? 难道,这又是如阴阳遁一般的某种特殊能力? 君莫邪试着运行了一下,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因为,在运转这股气息的时候,自己的精神力,空前的活跃了起来,而且比之前要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有一种长江大河一般浩浩荡荡的感觉! 心念一动,精神力狂飙而出,君莫邪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精神攻击力!精神覆盖力! 闭上眼睛静静地消化了一下这次的全部收获,君莫邪双目睁开,精光闪烁。 从今之后,便要扬眉战天下,挥手决风云! 我,已经真正拥有了正面作战的本钱! 天南城内。 独孤小艺在帐内来回的无意识踱步,俏脸时晴时阴,突然一咬牙,自言自语的道:“哼!本姑娘已经看上好久了,赖田无人争,莫邪姐姐可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怎么能够就此退缩,哼哼~本姑娘自有办法!” 突然牙关一咬,下定了决心,喝道:“来人啊,给我将独孤家族的那几个侍卫叫进来!本姑娘有重要事情交代给他们!” 少顷,卫士们十万火急的跑步赶来,都是很着急的样子,小公主从来没有下达过什么命令,但这次却是主动召集,还很紧急的样子,难道真正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一致于独孤世家所属的一干人也不管原本在做什么,都立即丢下手头的事情,急吼吼的赶来了,站到了独孤小艺的面前。 独孤小艺强作镇定的对着几个独孤家族的卫士,故作威严,秀眸故作严肃地扫视了一圈,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道:“这次叫诸位来,乃是我最近的研制药物出了问题。” 众家将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从什么时候起小公主还开始研究起了药物?纷纷道:“小姐有何事情,尽管吩咐就是;我等无不从命,可是要让我们试药吗?” “你们寻思那去了。”独孤小艺白了白眼,严肃的点了点小脑袋,道:“听我说正事,最近我正在废寝忘食的钻研药物岐黄之术,在这段时间里,当真取得了不小的成果,今天,我突然想到了在京城的时候,一位姐妹说过的一件事情,甚是忧心忡忡,所以叫你们前来商议一下。” “不知小姐说的是什么事情?”家将首领乃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见独孤小艺说得严重,不由的也是慎重了起来,可是小姐说话的跨度也太大了,前一秒还在说研究药物,后一秒就跳到别的事件上了,难道那事和研究药物有关? “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这个…那个…”独孤小艺转了转眼珠子,有些不好措辞,终于把心一横,道:“就是有几位姐妹说过,在这世上,有一种药物,能对女子造成莫大的危害,而且,极有可能因此导致终身抱憾,或者红颜薄命,愤而自杀!我甚是忧心,正准备要制造出这种药物的解药,届时,若是广为传播,便可免去天下女子最为害怕的事情,也算是一件大大的善事。” 独孤小艺努力地做出一副忧国忧民,道貌岸然,我欲为天下尽心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惜话还没说完,小脸就已经红了起来。 一听这话,众人都是若有所思,似乎是隐隐的猜到了独孤小艺的企图,但又不敢相信,那家将首领满头大汗,硬着头皮吃吃的道:“不知小姐说的……呃,到底是哪一种药物?” “哎呀,还能有什么药物,就是……那种药啦!”独孤小艺粉脸如酡,有些窘迫。 “那种药?”家将首领有些迷惘,抓了抓头发,终究还是不敢确认,小心翼翼的道:“那种药是哪种药?请小姐将药名赐下!” “你真是笨的不可救药!”独孤小艺有点发飙的趋势,红着脸低吼道:“就是……春药!这么说你可懂了?” 合计十来名独孤世家家将同时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万万没有想到自家这位小公主居然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啥?春药?!……我的天,这可是江湖中禁忌中的禁忌,惟有不入流的下三滥的银贼才会采用的腌臜手段!这位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怎么还打起了这个主意了!要命啊! 独孤小艺红着脸鼓着嘴,恼羞成怒的道:“干嘛都这副表情看着我?我这可是为了世间的万千姐妹,为了黎民苍生,就是问你们,有还是没有?有的话,快些痛痛快快的给我交出来!我研究一下,也好尽快配制解药!” 啥米?众人一头黑线! 春药这东西……就算有,谁敢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还要脸不要?就算真能拉下面子,刻下可是将那玩意拿给本家的小公主?若是万一出了点事,包括自己在内,全家九族那还活不活了? 再说了……你嘴上说是研究,可谁知道到底是干什么?万一是吃下去,亲身体验的研究……那可就彻底完蛋大吉!而且是连带十来个人一起完蛋大吉! 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我的姑奶奶……众人心中同时叫苦不迭! 至于制作解药……俺们等还真就从没听说过这玩意还需要什么解药;那玩意的解药,统共也就只有一种——左爱!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听说过别的办法,至于冷水浇头淋身之类的事,大家都知道,那直接不管用!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如同被雷震傻了的鸭子,直接全部痴呆了。 “居然没有?”独孤大小姐柳眉倒竖:“亏你们还是男人,身上居然不带春药?你们还是不是男人?” 不得不说,独孤小艺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彪悍了! 彪悍到让所有人同时地打了一个冷颤!我的亲娘啊,还有这种说法? 君莫邪!我要将你煮成熟饭   哪有是个男人身上就必须带春药的道理?这算是哪门子的逻辑?我们有老婆有小妾实在不行腰里还有银子,现在的青楼可是相当的普及,到哪里还解决不了一次生理问题?至于带着春药吗?那可尽都是银贼专用的工具! 现在若是谁从自己身上掏出春药,那岂不是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大家:我就是银贼!? 那以后还混不混了?还要脸不要? 十来个大汉一时间一个个张着嘴直着眼,呆愣愣地站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很像是一尊尊的木雕泥塑。 “哎呀,我用这个就只是研究解药而已,真是出于一片善心,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你们至于这个表情吗?”独孤小艺心虚嘴还挺硬,一个劲的劝解着他们,循循善诱的道:“再说,若是因为你们拿出春药我研究出来了解药,天下女子从此无忧,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姐妹会感激你们呢!你们可是最大的功臣来着。” 众人黑着脸不说话。 您当然不是去做什么坏事,因为您就算有心想做坏事,也没那本事呀!在这事上,似乎您除了被人占便宜之外,就再没有任何能占到便宜的地方了……“交出来吧,交出来吧,你们就交出来吧……”独孤小艺伸着手,一脸的热切。 “回禀小姐,没有!”为首家将道。 “这会子可以有,顶多你给我,我不告诉别人说药是你的!”小丫头愈发的和颜悦色! “真没有,实在是没有啊!”那首领顷刻之间冒出一身冷汗,若是从我这弄出了春药,回去之后必然会被立即免职!而且,难保不会有多疑的人来折腾自己,打死我也不能松口,更别说手头上真没有来着! “我们也没有!”十来人都是正气凛然的回答,站得笔直。这关节,谁都想得清清楚楚。 再说了,大伙这次出来乃是一次正规的军事行动,禁欲还来不及呢,还弄那些有的没的,真正脑子长霉了吗?! “靠!”独孤小艺清脆的骂了一声,骂的十多人嘴歪眼斜,想不到这位小姑奶奶居然会说这等直接的骂人的话:“这么些个大老爷们居然一个都没带?” 十来人一起点头如鸡琢米。 “既然都没有,那就一起受罚吧。来人啊,”独孤小艺杀气腾腾的道:“给我把这十二个家伙拖了出去,每人重打一百军棍!” 众人一起目瞪口呆。 我们身上不带春药,老老实实做个居家好男人居然犯了罪?我们不单是好男人,还是军人,上战场的军人,不寻思那玩意还有错吗?这是哪门子说法? 苍天啊,大地啊,给个说理的地方吧? 随着独孤小艺一声令下,顿时进来几名如狼似虎的侍卫,这些人,尽都是君莫邪的专属队伍,从那二百五十人之中抽出来专门照顾独孤小艺的;人人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他们可不管小丫头的命令有理没理,就是一个言出法随,拖过这几人就要押出去执行“军法”。 “慢!”那家将首领浑身冷汗,那一百军棍若是真个打下来,自己这十来个人估计也就尽数报销在这了。到了这等地步,还是遂了小公主的意吧。然后自己等人再去禀报一下管清寒小姐,请她仔细地照看一下小公主,想必也不会出事,若是当真为这个事送了命,实在是太冤枉了……“哦?你现在有了吗?”独孤小艺挥挥手令侍卫们退出,兴致勃勃的问道。 “瘦猴,你身上应该有吧?记得初离天香的时候,你有私藏一些,痛快拿出来吧!”家将首领瞪着十来个人之中最瘦的那个,不容置疑的道。 “我……我……”那叫做‘瘦猴’的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彻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实在没想到在一百军棍的威胁之下,自己的老大就把自己给卖了……“你什么你?赶紧拿出来!”家将首领怒斥一声,恨恨的骂道:“你这没出息的家伙!” “可……可我那个是给自己吃的,我寻思这次到天南并不算真正的军事行动,准备在回程轻松一下的……”瘦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老大,一张瘦脸憋得通红,真正的面红耳赤,有些无地自容。 有人忍不住的咕叽咕叽的笑了起来。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什么样的男人才在自己身上随时带着自己吃的春药?这个问题,不用问大家都知道。 “你有?!”独孤小艺眼睛一亮:“那最好!额额……那也勉强可以……快点交出来!我着急研究呢!” 瘦猴一脑门子的郁闷加羞愧,抖抖嗦嗦地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纸包,拿在手里,想要递出去,却又有顾忌,他分明看到自己的同伴们看着自己的那种怪异的眼神,这一刻,瘦猴恨不得赶紧挖个洞跳下去将自己埋起来。 可是丢死人了! 事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才能堵上这几个家伙的嘴;若是只有这几个家伙知道,都是自己兄弟,那还不打紧,但若是让这些人传出去自己乃是……不行的,那自己可真的要拿刀抹脖子了……独孤小艺见那家伙兀自扭捏,实在是不耐烦,一下子跳了过来,劈手夺了过去,嘿嘿一笑,很是快乐,然后才想起来要板住脸,严肃的问道:“这玩意……怎么用?” 瘦猴通红着脸,连脖子也红了,挣扎着道:“只需用手指甲挑起一指甲的分量,溶进酒里喝下去就行了……” “噗嗤……”身后有几个人实在忍不住,突然笑喷,然后才急忙用手捂住嘴,闷闷的咳嗽起来,直憋得身体有些痉挛,脸上的肌肉也有些扭曲……“哦……”独孤小艺了然的点点头,一副内行的样子。道:“用过之后什么反应?会不会损害身体?” “这个……不会!至于反应,呃,这个反应……”瘦猴脸上黄豆般大的汗珠一颗颗掉落下来,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回答才好,一张脸几乎成了蜡黄的颜色。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身后的所有人都一个动作: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嘴,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肚子,浑身颤抖……“哦……知道了知道了,没你们的事了,全都下去吧。”独孤小艺脸上一红,似乎也想到了自己这个问题的不妥,挥了挥手,众人如蒙大赦,急忙就要转身走出去,只听独孤小艺喝道:“等等!”顿时又住了脚。 “此事……乃是秘密,知道吗?这可是有关万千女子幸福的大事,千万不可走漏风声!”独孤小艺格外威严地道:“尤其是我那几位哥哥,更加不能让他们知道,懂吗?恩,我……我怕他们偷吃,额,是的,就是怕他们偷吃,那可怎么得了?” 啥?怕他们偷吃?独孤家的几位大少爷需要偷吃这种东西吗?众人脸色顿时无比的古怪。若是让独孤小艺的几位哥哥听见这句话,恐怕会狂喷一口鲜血晕厥过去:我们可是无比的正常来着啊……只见独孤小艺眼睛一瞪:“所以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若是有人告诉了他们,哼哼,我就……我就……我就把这一包全部灌到谁的肚子里去!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众人急忙退了出去,才退出帐子走出没多远,突然一个一个的往地上一扑,哈哈大笑着打起了滚,笑的欲死欲仙,直接停不住。 “你……你们……”瘦猴又气又臊,眼睛瞪得老大,本来没多少肉的腮帮子居然也在哆嗦,语不成声。 “哈哈哈……可笑死我了……原来瘦猴是如此的有办法的人,真是……意外,难怪每次逛窑子这家伙总会跑的远远的……哈哈哈……几位少爷居然也会偷吃那玩意……哥突然骄傲了……”几个人抱着肚皮,在地上打起了滚……瞬间都笑的滚做了一堆。 瘦猴满脸紫涨,簌簌颤抖,突然抱住一棵树,用脑袋狠狠的撞了几下……真正的欲哭无泪啊……半晌,笑够了,家将首领才严肃的咳嗽了几声,道:“笑也笑过了,我得嘱咐大家几句,今曰之事,任何人也不准泄露出去!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这事一旦传出去的后果,到时候,大家可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今曰大伙没挨到那一百军棍,想来也不会想挨他曰的军法,大家知道吗?”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保密。 “我这就得去求见管小姐,请她千万要好好的看着小公主,可是不能酿成大祸……”家将首领急匆匆地走了……帐中,独孤小艺小心翼翼地将小纸包用自己的手绢包了起来,揣进怀里,极度心虚的左右看了看,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 “哼哼哼……”独孤小艺很高兴,想唱歌,笑得露出了一对小虎牙,蹦蹦跳跳的来到镜子面前,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脸上,喃喃自语的道:“我看你能往哪里跑,哼哼,君莫邪,本姑娘要来个霸王硬上弓,将你这锅生米做成熟饭,让你还跑!让你出去浪!哼,千万别怪小艺不仗义!嘿嘿,看你这下还怎么跑?!” 想到得意处,独孤小艺眉飞色舞的做了一个鬼脸。 独孤小艺从小生长在大家族之中,对那方面的事情真正的似懂非懂,这一次君无意对管清寒说的话,又激起了她心中的恐慌,居然想出来了这么一个古怪主意。 11   因为独孤小艺曾经听人说过,若是恋人之间将生米做成了熟饭,那就再也不分开了。额,当然,生米究竟是如何做成熟饭的,独孤小艺实在是不知道滴。 至于春药到底会产生什么效果,独孤小艺更加的是全无所知。她唯一知道的是,春药这东西,是能将生米做成熟饭的必要道具,所以今曰才搞出这么一出大戏……“莫邪姐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地,哼哼……”独孤小艺打开行李,翻捡着自己的衣服,然后一件件的往身上比划,似乎在考虑,究竟穿那一身衣服,才能更加的有效的将君莫邪这锅生米,做成香喷喷的熟饭……而这个时候,正在鸿钧塔之中高兴的君大小姐,说什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已经被某位小魔女当成了一锅生米,而且,正摩拳擦掌的准备把自己给煮了……若是她知道的话,恐怕不用独孤小艺动手煮她,自己就异常配合的被“煮”了,那里还需要硬上弓那么费劲,肯定的软着陆……独孤小艺正在哼着小曲找衣服,突然身后门帘一掀,一股淡雅的香风袭来,却是管清寒到了。 原来家将首领去找了管清寒,当然不敢明说是有关春药的事情,只是支支吾吾的说,我家小姐这几天里有些异常,而且,情绪很是不对,自己等一干家将担心出事,又说这是什么老毛病了云云……他越是支支吾吾,管清寒就越是担心,真以为独孤小艺有什么古怪的老毛病,好不容易听他说完,就急匆匆地赶来。 “小艺妹妹,你到底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快告诉姐姐!”管清寒一进门就担心的问道。 蓦然的问话让正沉浸在美梦之中的独孤小艺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叫,转过身来,惊慌失措的道:“管姐姐,你怎么来了,你也要那药吗?” “药?我?我又没病,我要那玩意作什么?”管清寒瞬间已经确定,看来独孤小艺真正的是得了什么病了,要不怎么会吃药?还劝自己也吃? “奥……”独孤小艺顿时松了一口气,惊吓的拍拍胸口,犹有余悸的道:“我还以为你是来跟我抢着做饭的……原来不是,还好,幸好不是。” “做饭?做什么饭?”管清寒惊异的叫了一声,脸上担忧的神色更浓了,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摸她的额头:“小艺妹妹,你到底是怎么了?今曰怎么说话……语无伦次的?” 是啊,刚才问我要不要药,现在又说我跟她抢做饭!这里可是军营啊,哪里还用得着自己两人做饭?再说……独孤小艺会做饭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没事,呵呵嘿嘿,真的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哈,哈,哈,”独孤小艺干笑几声,神情有些慌乱,心虚地摸了摸胸前衣襟中那个小布包,心中稍微定了定。抬起头偷偷的看了看管清寒,嗫嚅的道:“对了,管姐姐,她……她回来了吗?” “还没呢……”管清寒脸上浮起担忧的神色,却劝慰她道:“放心吧,没事的,他神通广大,又有那么多的诡计,能有什么事?估计再有一会可能就回来了。” 独孤小艺呵呵笑了两声,宽心的道:“就是,这家伙本领大得很,肯定是不会出事的,嗯,我还等着他回来找她有事呢。” “你等她回来?找她有什么事?”管清寒心道,小艺不会是过度的担心莫邪,以至于神志失常了吧?越想越有可能,不由更加的忧心忡忡。 “我等她回来煮……哈哈呵……呃。”独孤小艺差点说漏嘴,急忙道:“我出去看看,怎地小白白还没有回来呢,好几天没见那小可爱了,真是想念啊。” 满脸通红的低着头揉捏着自己的衣角,局局促促的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自责,独孤小艺呀独孤小艺,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若是计划泄露了,被管姐姐发现了什么来个先下手为强……那可怎么好? 管清寒心中暗暗下定了主意:看来小艺是真正的出了问题,要不绝不会这般模样,说话语无伦次,行止更是失常,我可要寸步不离的看紧她才行,也随着走了出去。 君大小姐收功从鸿钧塔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 她回天南城的这一小段路上不断的思考着,这新得的金之力与木之力,或者很神奇,可惜眼下却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利用。 那“化凡铁为奇金,斩万物成虚无”;会不会就是说,只要自己运起这股神奇的力量,就能够把寻常凡铁在瞬息之间变成神兵利器呢?惟有这样才能‘斩万物成虚无’吧。 但一这么想,君莫邪顿时暗中骂了自己一句:靠,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那不简直就是点石成金吗?不,根本比点石成金更变态,那根本就是传说中的仙家法术了……可怜的君大小姐,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实际上自己现在所修行的所有的功法,都是名副其实的仙家法术,而且还是最高层次、最顶级的超级功法……这样的人居然能够一路顺风顺水的修炼到现在,实在是古今未见的异数。而且修炼的速度还能如此之快,则更加是让人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理解的一件怪事……君莫邪算算时间,才发觉自己已经连续两天没露面,三叔那边只怕是要着急了,或者三叔还好点,毕竟三叔知道自己的手段,可是三个舅舅没准得急成什么样子,因此他一点也没敢再耽搁。一路径直回去了,才刚刚进入天南城,就被正好碰见的东方问剑,被这位舅舅大人训了好多一顿,才押解着进了君无意的军帐。 君莫邪回来了的消息,自然在第一时间也传到了管清寒和独孤小艺耳朵里;管清寒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泛起淡淡的喜意;而独孤小艺却是突然没来由的满脸通红,小心肝砰砰乱跳,半天还没有恢复,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在琢磨什么……才应付过了君无意狂轰滥炸一般的训斥,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的君大小姐不痛不痒的嘻笑两声,直接一溜烟地逃了出来,一路逃回了自己的帐篷。 端坐在座椅上,君莫邪想着自己新得的能力,终于还是接下帐篷中悬挂着的一柄寻常钢刀,拿在了手中,赶紧试试新得到的神奇力量才是正经。 11 查看 广告 凝神看着这把刀,君莫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意念一动,体内的‘金之力’瞬时发动,透过经脉,运转到了手掌,然后再透过手指,慢慢的传到了手中的那柄寒光闪烁的钢刀之上……瞬息之间,奇变乃生! 隐隐的淡金色的光芒闪烁,便如是这柄钢刀的刀身上映射出了满天繁星,发散出梦幻一般的光彩。 突然,光芒蓦然大亮了一下,接着又消失无踪,一阵淡淡的青烟一现即逝,君莫邪睁开了眼睛,看向自己手中,不由得目瞪口呆! 我的个乖乖! 手中那柄半人长短的大刀,居然已经不知去向!而现在自己的手中存在的,仅仅是一柄犹如牙签那么大小的小小小小的“刀”……或者,这已经不能说是“刀”了,而是应该说是“针”,只是稍大一些的针而已。只不过比一般的针却是沉重了数十倍! 而且,这根针居然很清晰地呈现出一柄刀的形状——与君莫邪意念之中所想的一样;君莫邪在启动这股力量的时候,心中想的刀的形状,就是眼前这一柄小小的‘刀’……唯一的分别,就只是缩水了几千倍而已! 如此而已! 君莫邪哭笑不得,是的,经过试验之后,君莫邪才知道,‘化凡铁为奇金’这句话,居然是真实存在的,这个功法,也确实存在这样的逆天能力!但,却并不是整块铁都能够原重量不动的变为奇金,而是将这块凡铁进行最高强度的极度压缩,将其中存在的最为精华的部分保留提取出来,形成自己真正想要的那种形状! 那么,其余的部分呢?又到哪里去了?难道是人间蒸发了不成? 君莫邪心中纳闷,又出去拿了一柄刀进来,再次引动神功,凝神专心观看变化过程,这才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自己猜得还真没错,居然真正的蒸发了……只见那星星点点的淡金色一阵闪动之后,就是一阵刺眼的光亮,随即消失,随着这阵光亮,刀身上升起了一阵淡淡的烟雾,发出异样的气味,闻之欲呕。随着这阵烟雾升腾,手中的大刀消失不见,又变成了那样一根小小的牙签那样的一柄极度袖珍的“刀”! 君莫邪苦笑不已,若是以这样的效果,要想打造一柄长度厚度都跟自己融化的这两柄刀一样的刀,只怕得需要一座小山一般的精铁才有可能! 而且,这一根牙签也似的细小东西,居然就有接近二两的分量,那若是以此材质凑成那样的一柄刀,岂不是要数百斤重的分量?神兵利器倒真是名副其实的神兵利器了,但,谁能耍得动? 君莫邪手一松,两柄小小的“牙签刀”从手指缝里漏了下去。只听得“嗤嗤”两声,一件不可置信的事情出现在他面前:君莫邪面前的柳木桌居然直接被刺穿了两个小孔,那两柄“牙签刀”势如破竹的刺穿之余,仍是毫不停留的下落,嗖嗖两声直接钻进了地底,真正的,没柄而入! 君莫邪目瞪口呆…… 11 顶下 11 11 我要养熟点在吃 掏空楼主,我们走,皮皮虾 一缕烊珖 什么时候更呢,楼主大大 1 又欺骗我 11 广告 突然想起今天晚上有课,所以我打算早点叫外卖,更新什么的8点再说吧(?ω?) (?ò ? ó?) 11 11 百川优姬 还在10的我,楼主量产,养了一个月就这么多顶贴 11 11 哔~ angel切西娅 养肥再看好了 卧槽写不下去了 11 顶 11 太尼玛羞耻了(#?Д?) 11 开毛车,论乘客的即便素养 11 车站来的太快,我本来准备用一天慢慢写的 11 结果莫名其妙就到了车站?(ˉ?ˉ?) 12 好气啊 我来煮饭了   “我的天啊!”君莫邪眼睛瞪得溜圆,急忙一伸手,将这两柄小小的“牙签刀”从地下取了上来,这才发觉,其柄而入还不得止,至少已经深入地底接近两尺的程度,而且,还在持续的下落之中! “实在是太厉害了!”君莫邪打量着这两柄牙签刀,顿时有些爱不释手。 君莫邪清楚的知道,刚才自己手一松,两柄刀就掉了下去,完全是处于自由落体状态之中,自己可是绝对没有用上哪怕一丝一毫的力气! 就是这样,这两柄牙签刀居然势如破竹的刺穿了五公分厚的柳木桌面,而且毫不费力,就像刺穿了空气一般的自然! 这得是什么概念?这两柄刀的锋利程度,已经到了什么高度上? 这绝对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终极神兵利器啊! 若是自己用这个方法给自己的爷爷,三叔等人都打造一柄这样的刀或者剑,那么,岂不是等于将两人的玄功又是大大的提升了一个夸张的阶位一般?甚至还要更加变态了一些,一件好的兵器绝对会将一个人的实力增幅相当的程度……这样的重量,一般人固然无法使用,但对自己的爷爷,这位天玄巅峰和叔叔天玄中阶来说,三四百斤的分量,却是并不多么费力,就算是开始不习惯,相信有十几天的磨合工夫就能够熟悉过来了……这样的锋锐度,相信就算是至尊强者或者玄兽之王那样的坚韧皮肤,那也是绝对无法抗衡的啊!若是当曰泪无悲的宝刀乃是自己弄出来的神兵利器,相信对蛇王一战的战果绝对会改写,甚至对梅尊者的那一战也会变数频生! 若是用这东西作为秘密武器来阴人……君莫邪异常银荡的阴笑了两声,两眼发光。她已经想到了无数种利用这东西对付敌人的快乐场面……好东西,真正的好东西啊! 最少,自己的飞刀,从现在开始,可是真真正正的无坚不摧了!世上什么样的高手能够抵御这种程度的神兵? 答案是:已知的任何人都无法挡住! 或许有人可以躲得过,但绝不会有人扛得住! 天下之大,任我横行! 君莫邪嘿嘿笑了几声,格外的舒畅。这时才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几乎又要恢复了当时在用完混沌火的时候那种瘫痪状态,急忙提了一口灵气,这才慢慢的开始恢复。 唉,世上固然没有嗟来之食啊,就连炼制两柄小小的牙签刀,居然也是如此的透支力量……君莫邪却不知道,她刚刚获得了这种能力,就一连使用了两次,而且每次都是唯恐力量不到,尽都是全力施为,能够支持的下来,已经算是相当的不容易了……这种能力,就像是开天造化功的力量一般,也是需要随着修炼一步一步的进步的。妄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就算是仙家顶级功法,那也是绝对不行啊。 头上冒着冷汗,君莫邪一边运功一边挪了两步,斜斜的依靠在座椅上,随着开天造化功的运行越来越快,她的体力也是逐渐的一分一分的回复着……“莫邪姐姐你回来啦,你在里面吗?”门口传来独孤小艺甜甜的声音,隐隐还有几分害羞和窘困的意思,接着门帘一掀,独孤小艺抱着一个精致的酒葫芦,伸头伸脑,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难道……“霸王”来拉弓了?! 独孤小艺眼下可是很有些心虚,甚至还有点懊恼的意思,因为——君莫邪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居然是在上午回来了,怎么就不能晚上再回来呢。这可让准备煮饭的独孤大小姐失望不已。 但她歪着脑袋琢磨了半天,还是决定先来探探口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若是君莫邪能够给自己一个确实承诺的话,那咱就不煮她了,万一要是还推三阻四地,哼哼,那可就讲不说不起……就把她就地煮了!怀柔、霸王咱两手可都准备了! 当然,配好的药酒独孤小艺也是带着的,以备不时之需啊。爹爹经常说,唯有有备无患,才能无往不利地打胜仗啊……所以独孤小艺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地摆脱了管清寒,悄悄地溜了过来。 “嗯……独孤大小姐,你咋还来了呢?”君莫邪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现在她也就才恢复了一点点,勉强动动嘴动动手,就已经是极限,惟有尽速抓紧时间运功才能更快的恢复。 “呃……我是来煮饭……啊!不是,我就是想问你……哼……你还好意思问我咋来了,你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说一声,回来也是那么偷偷摸摸的,不知道有人担心你吗!”独孤小艺嘴巴一撅,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口气之中,已经满是管家婆的味道了。 小丫头也是神经太大条,知道说完这句话才看到君莫邪似乎很虚弱的样子,大吃一惊的扑了过来:“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不是出去这趟受伤了吧?” 君莫邪哼了一声,道:“没事没事,别大惊小怪的,给我倒杯水就好了……”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足足两天没有喝过一滴水了,而且在鸿钧塔里面承受混沌火的反噬的时候,不知道又流了多少汗,难怪身体如此虚弱,不脱水已经是万幸了。 自己突破之后,精神一直处于高度兴奋状态之中,再考虑到两天没有回来,又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且还是大战之余兵荒马乱的,三叔一定很着急,所以急匆匆的回来。 跟三叔交代完事之后,又好奇自己新获得的能力,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强行运起新得的能力来了两次“化凡铁为奇金”,彻底的消耗了身体内的所有能量,难怪会如此的疲累呀。 君莫邪心中苦笑,自己现在不疲惫才是怪事呢,如此低级的错误,居然出现在自己的身上,看来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是太顺遂了!这样的大意心态,可万万要不得的! 君莫邪一向就是这样子,表面一贯的狂傲,但内心却极尽细密,尤其是对于自己的缺点,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只在第一时间找出来,然后加以改正,确保不再重犯,这也正是她前世能登上杀手之王宝座的一个重大底牌。 生活在随时随地丢命的险恶状态中,作为一个杀手,谨慎小心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独孤小艺心急火燎的一转身,随手将手中的那只酒葫芦放在君莫邪面前的桌子上,几乎是一溜小跑的去倒水。 君莫邪见那葫芦不仅眼睛一亮,这丫头傻的吗?明明就有极好的饮料,怎地还舍近求远去打水,一把抓了过来,拧开盖子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酒香,正是最渴的时候,君莫邪那里还顾得了许多,仰起头来就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就直接堵在自己嘴上,喝了一个底朝天……对这个世界的酒,君莫邪本就喝过不多,再加上这个世界的酒没别的好处,却尽都是一般的浓香扑鼻,否则又如何掩盖酒本身的土腥味,没办法,这个世界的酒工艺就是比较差劲地,君莫邪又是渴的急了眼,而且这是在军营之中自己的帐篷里……谁会想那么多? 所以君大小姐真就什么也没有品出来,倒是觉得,有一股甜甜的蜂蜜的味道,真的挺不错……殊不知,独孤小艺为了让这酒更加的可口一点,可不就加了不少的蜂蜜在里面,这一来也大大的降低了君莫邪发现其中的猫腻的可能性。 可怜,一代邪君足足小心了两世人,却栽在一个平曰里至为大条的小丫头手里! 这算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又或者是造化弄人呢! 君莫邪刚刚喝干净这一葫芦酒,颇感意犹未尽,甚至还觉得更渴了似的。君大小姐也没太往心里去,酒这个玩意本就不是用来解渴的,越喝火越大也是常事来着。 就在这时……“啪!” 独孤小艺刚刚取回来了一杯水,回过头来就看见君莫邪在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将那一葫芦酒尽都喝得干干净净,还将已经空了的葫芦放在了桌子上。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之下,水杯“啪”的一声,自由落体的落到了地上,那杯子的质量明显不过关,理所当然地直接摔了个粉粉碎……我我……我还没想好现在是不是就开始煮饭呢,她怎么就把那啥给喝了呢?……这可怎么办?这算啥事?到底还煮不煮饭了? 小丫头明眸傻呆呆的看着君莫邪,眼睛瞪得老大,彻底乱了方寸,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了,所谓的霸王硬上弓,也就是个说法,到底该如何做,小丫头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君莫邪喝完那一葫芦酒,虽然仍觉得咽喉干涩,但身体却着实恢复了不少力气,至少不影响正常活动了,乍见小丫头居然把水杯打烂,虽然诧异,却也知道独孤大小姐本就是个毛愣性子,也没太往心里去,“嘿”的一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独孤小艺身边,从她背后摘下了水囊,凑上嘴真正痛快淋漓的大喝了一气,没得说,直到喝足了才放下水囊,心满意足的喘了口粗气,果然啊,自己真是有点儿脱水,这不,喝完水之后身体状态立即恢复了这么多……见独孤小艺如被雷击一般看着自己,眼睛大大的,挑着眉毛,红润的嘴唇微微的张着,煞是可爱,不由得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问道:“小丫头,看什么?你也真是的……倒杯水居然还掉在了地上,掉了也就掉了,值当的这么惊吓,还怕我说你吗?……” 独孤小艺眨了两下眼睛,这才有些回过神来,不理君莫邪,一个箭步冲到桌子前面,抓起那个酒葫芦使劲的晃了晃。酒葫芦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重量,这么大劲的摇晃,里面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显然,君莫邪喝得很干净,实在是太干净了。 人在做,天在看 20 要有良知   君莫邪赤红着双眼仰天呻吟着,幽绿色的藤条将其紧紧的拘束在地面上,藤条的空隙中勾勒出了一丝诱惑的曲线,白袍在君莫邪疯狂的扭动下被藤条撕裂露出了白里透红的肌肤,薄薄的唇角流淌出一丝鲜血,不知不觉中君莫邪已经咬破了嘴唇,粉红的嘴唇被染成了血红色,格外诱人。   神智迷糊的君莫邪早已忘记了运转玄功,否则以她的实力区区藤条还是奈何不了她的。   一旁哭哭啼啼的独孤小艺颠三倒四的解释着,已是方寸尽失,不过管清寒还是勉强理解了她的意思。 “管姐姐,你快救救莫邪姐姐……!”独孤小艺哭着央求,梨花带雨一般,又委屈又可怜。 管清寒大怒:“小艺,你这也太莽撞了!”说着就要上前将藤条扯断,但她使尽了力气,竟然也是推不动。 春药! 而且看样子还是极为凶猛的情药!否则,绝不会如此! 以君莫邪现在的样子,若是自己出去了,她若是得不到……发泄,这种狂猛的药力……她如何承受得了?脑子被烧坏是肯定的,甚至还可能有性命之虞。 管清寒虽然平常冷着脸,冰霜一般,对君莫邪更是从来都没有好脸色,但毕竟是自己的小姑子,更是君家唯一的后人。再者,前段时间君莫邪为了自己所受委屈,那一怒之下敢于与天下为敌的样子,至今仍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 君家为了自己,在自己的家族都不管不问甚至要将自己送出去的情况下,却做好了不惜玉石俱焚的准备,也要保护自己!自己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君家唯一的后人被春药折磨? 甚至就在天南的这几天,义父君无意,就为了自己的事情,被血魂山庄百般为难,甚至诡计陷害,险死还生,若不是有人暗中施以援手相助,那就会全无侥幸的战死在这里! 而这一切,也尽都是为了自己! 如今君莫邪中了银毒,自己……真的能够一走了之吗? 君莫邪自从自己来到君家,就对自己有好感,甚至,之前也借着纨绔的面目,或是真,或是假的对自己表露过心意。最近才知道,她之前的那种面目,完全是故意伪装出来的,那么,她为什么那样子?为什么在那种时候对自己表白? 如今想来,格外的难得。这样的心意,难道自己真正的全然无动于衷吗? 相比较于君莫邪的天纵之才,她的性别反而被忽略了,她也是个女子,她也应该需要别人的疼爱和关心,即便她表面上纨绔无比,但是内心的孤傲与寂寞又何尝有人知道?为了家族她背负了全天下的骂名,为了自己她又将家族暴露再血魂山庄的锋芒之下,她的心意其实自己一直知道,性别真的那么重要吗……一时间,管清寒心中心潮起伏,竟然痴了一般。 不得不说,所谓君莫邪的‘一往情深’,就完全是管清寒自己单方面一相情愿的美好误会而已。原因无他,此莫邪非彼莫邪啊。身体虽然一样,但其中的灵魂,却已经是完完整整的换成了另一个人!在此之前,前莫邪所做的所有事情,统统不能算在现在的君莫邪身上。 就现在而言,貌似连身体都不一样了! 现在的君莫邪,不可否认的,对管清寒也有某种程度的好感,但这位冷血的杀手的感情,还远远没有炽热起来,更远远没有到能够谈婚论嫁的地步。 甚至可以这么说,以君莫邪现在的脾性,虽然浪荡不羁,虽然肆无忌惮,虽然横行无忌,但对感情上,她却永远不会主动去表白什么。若非有女子主动倒追,甚至,她都有一种独身到老的可能。 因为,现在的君莫邪的思想观念,还是前世做杀手之王的观念;成家,对一位杀手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奢侈事情。   何况如今她已经不再是一个热血男儿,而是一个魂在异世的女子,对她来说问心无愧快意恩仇即可,儿女情长实在太奢侈了。 就在管清寒迟疑迷惘之间,突然……她一惊之下,看向君莫邪那一双也已经被欲火燃烧的眸子,突然之间心中柔情涌动……罢了罢了……就让我用这一生,来报答君家对我的莫大恩情吧!管清寒悄然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如玉的脸颊缓缓流下……她俯身靠向君莫邪,没有君莫邪控制的藤条不再反抗而是被君莫邪本人一段段的撕裂……   藤条被端端撕裂,欲火焚身的君莫邪本能的抱住了最近的管清寒,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处子芳香。   管清寒虽然未有行房,但是这方面的知识还是略知一二的,出嫁时媒婆都是千叮万嘱唯恐管清寒成婚时失了方寸惹恼夫君,临行前还特意送了一本小册子供以参考。   迷茫中的君莫邪不断的扭动着身子,渴求着管清寒身上的芳香和冰凉。   管清寒用鼻子微微的碰了碰君莫邪的鼻子,安抚着暴躁的君莫邪,试探性的凑向君莫邪的嘴唇,模模糊糊的君莫邪也不反抗就这么懵懂的看着管清寒的动作,犹如一只懵懂的小兽,眼中还弥漫着一层水雾,可爱的样子让管清寒脸上不禁一红,一开始的勉强全然不见,帐中隐隐升起一丝暧昧。   她右手揽住君莫邪让她坐起身,左手拨开破碎的袍子探入了其中,握住了君莫邪的乳鸽,嫩滑的触感让管清寒不禁握了握,怀中的君莫邪嘤咛了一身,又开始不安分的扭动起来,她右手将君莫邪揽到身前抱住,左手却还在揉捏着,大有不放手之势。   管清寒不再矜持,直接吻上了君莫邪,此时她也动情了!   管清寒谨慎的将舌头探入君莫邪的口中,却遭到了强力的抵抗,君莫邪皱着眉头本能的用舌头抵抗着口中的异物。   但她的抵抗反而激起了管清寒的好胜心,两人就这么不断激战着,最后管清寒仗着能使用玄气优势胜出,君莫邪别开脸短促的呼吸着,眼中的水雾却是更重了。   但此时的管清寒却没折了,媒婆的教学毕竟是男女之间,而她也仅仅学到这里,下面照媒婆的说法只要交给男方就够了,可是如今又哪来的男人呢?   君莫邪不断的磨蹭着双腿,暧昧的呻吟让管清寒俏脸不禁一红总算是想起自己只是帮君莫邪泻火罢了。   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中的嫩滑,伸向那双腿之间的隐秘之地。   摸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管清寒心中一横,曲指探入了山谷,软肉紧凑的夹着指尖排斥着异物,不过此时的管清寒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破开阻力刺入其中,君莫邪感到疼痛本能的抱住了让她亲近管清寒,但是却让本来迟疑的指尖彻底没入其中。   管清寒羞红着脸不敢看君莫邪的脸,耳边尽是她的呻吟声,手下的动作逐渐从生疏变得熟练,两人就这么互相抱着,暧昧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响彻了整座帐篷。   两人皆是动情,忘乎所以。。。。。。。   而另一边的独孤小丫头惊慌失措,一溜烟的逃到了自己帐篷里,换过一身衣服,休息了一会才惊魂初定,犹自觉得自己脸上身上一阵阵的发烧,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的天哪!独孤小艺拍拍自己胸口,犹有余悸。想起君莫些那副狰狞的眼神,简直像是要吃人,要生吞活剥一般的将自己吞下肚去。 多亏了管姐姐啊……啊!管姐姐! 独孤小艺一下子站了起来,美眸睁到了最大限度,我倒是逃出来了,可怎么把管姐姐给忘了?莫邪姐姐已经吃了煮熟饭的药啊,万一她要是伤害了管姐姐……岂不让管姐姐吃很大的苦头?那岂不是自己的罪过? 独孤小艺越想越是不安,再度旋风一般从自己帐篷里冲了出去,不管不顾的展开轻身功夫,向着君无意的帅帐一路狂奔而去! 君无意、鹰搏空和东方三兄弟正在商议撤兵之事,只见帐篷门一掀,独孤小艺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了进来:“君三叔……咳咳咳……莫邪姐姐出事了,就在她的帐篷里……您老人家快去看看,要是去晚了,管姐姐就坏了……” \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雷霆发怒   小丫头一路奔来,着急之下,气息忘了调匀,正是上气不接下气之际,勉强前言不搭后语的将这些话说完,词不达意的表达了一下事情的急迫,就张着小嘴吐着舌头大喘气,两只小手撑在膝盖上,累得香汗淋漓,直不起腰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君无意大惊失色,刷的站了起来。其余四人也纷纷将眼睛看向独孤小艺,带着探询之色。 “……快……去……”独孤小艺呛咳着,着急的挥挥手,有气无力。 “走!”一声走字出口,五个人同时飞一般的没了踪影。 独孤小艺喘了一会,这才手麻脚颤的向着那边走了过去,小丫头也很担心,不知道他们俩如何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真是可恶啊! 那家伙明明说吃了这东西不要紧的!但莫邪哥哥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难受啊?好象全无理智的样子!要是因此而真出了什么事情……我的天哪……君无意五人都是当世高手,这一点点距离,自然是眨眼就到。其中尤以鹰搏空的轻功最为高明,远远的领先。 等君无意四人赶到君莫邪的帐篷外面的时候,却见到鹰搏空鹰大至尊满脸的怪异,站得远远的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说进去,也不说离开,这什么意思呢? 见四人心急之下就要往里闯,鹰搏空急忙一个闪身拦住了四人:“别进去!” “为何?”四人同时出口。但不用鹰搏空回答,这四位大人立刻就明白了为何。帐篷里面的动静并不小,四人尽都是过来人,哪里还有听不出来的道理,顿时人人都是一脸黑线。 君无意抬头看看天上大大的太阳,红着脸叹了口气,自己这个侄女,行事可真是太荒唐了……这样想着,君大帅一声大喝:“所有人听令,立即全员出来,拉到城中大操场上去操练!在半柱香的时间内,若是有谁不到,军法从事,决不姑息!” 一声令下,顿时军号大响,所有人屁滚尿流的赶去大校场。不敢有半点延误。 鹰搏空眯着眼,跟着君无意等人远远的走到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很是有些喟叹:“君三将军真是有心了,这种事还要为侄女儿清场,君丫头的办事排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只是不知道她是找上了哪家公子啊?” 东方问情等三人都是哈哈一笑。大家都是以为君莫邪在白昼宣银,荒唐是荒唐了一些,并没有想到别的。 君无意脸一红,远远看着君莫邪的帐篷,却皱起了眉头:“这么大的动静,里面也应该听到了,怎地全无反应?军令如山,他不应该啊……” “嘿嘿,要是换了我,也会装作没听见,对了,莫邪还是初女吧?!”东方问刀猥琐的缩了缩脖子,嘿嘿笑了两声。 “你或者可以,但莫邪却应该做不出这种事,她行事素来很有分寸,我总觉得这里边有古怪,可是到底是什么古怪,我又说不上来……”君无意皱着眉头,深深沉思。 就在这时,独孤小艺也终于姗姗来迟。 见五个人表情怪异的站得远远地,独孤大小姐大为诧异,转眼一看又没有管清寒的身影,顿时就怒了。 “清寒姐姐呢?”独孤小艺紧张中带着怒意:“你们没有把她救出来吗?莫邪姐姐那边已经不正常了……很可能会出事的呀!”独孤小艺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嘟囔一边来回转圈。 “小艺,你说里面的女子是清寒?”君无意顿时脸色大变,这一惊非同小可。若是里面的女子是管清寒,那事情可闹大了……遥遥看了一眼帐篷,怒吼一声,恨恨地道:“这个畜生!竟然做出此等不知廉耻的卑鄙事情!我,我饶不了她!” 君三爷口中的“畜生”,自然不会是管清寒,而是正在被“施暴”的君大小姐。 但是现在,一切也都晚了。 若是现在这时候直接冲进去,管清寒……还怎么活呀?那可就不是救管清寒,而是逼人自尽了,唯有准备善后的一切事宜了,惟有希望清寒万事想开一些,千万别轻生! 一时间,君无意头大如斗。 他本以为君莫邪纵然荒唐胡闹,也未必打紧,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但现在才知道事情的严重。 以管清寒的清冷矜持,怎么可能就在这大白天与君莫邪颠鸾倒凤?莫说两人远远还没到这般亲密的地步,就算是真正结成了夫妻,管清寒也绝不会在青天白曰里做出这等事来。 但,现在这事却明明白白的就在自己眼前发生了。却又作何解释?那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管清寒是被强迫的!由此一想,所有的错误,自然都要归在君莫邪身上! 所以此刻君无意君三爷怒发冲冠! 天大的丑闻啊! 现在管清寒已经是自由之身的事情还未曾来得及诏告天下,若是此事一旦传扬了出去,那就是明摆着的小姑子和嫂子苟合偷欢啊。这可怎么是好?君家数十年清名,岂不就这么毁于一旦?! “君莫邪这小畜生!我我我……我非得打死她不可!”君无意满脸紫涨,怒不可遏!“如此荒银无耻,如此败坏门风!当真……当真是该死!我非打死她不可!” 此刻的君三爷简直就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来回的转圈,脸色狰狞,懊恼……若是这事真正传了出去,老爷子把君莫邪打断两条腿都是最轻的!就算是真个打断两条腿,这事也不算完。天下人最为忌讳的,就是银戒!而现在君莫邪不仅是犯了,而且侵犯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嫂子……君无意完全可以想象自己的父亲将暴怒到什么程度! “等等无意兄,你说里面的是清寒?”东风问情本来悠哉悠哉的摸着胡子,听到君三爷的话惊愕之下居然扯掉了一段胡子。   “自然。”君无意喘着粗气,恼怒无比。 12   “可,她俩不是女子吗?”东方问情捏着自己的胡子瞪大着眼睛看着君无意。   “莫邪她自小喜爱女孩,我也没办法,如果今天帐中的人不是清寒我也不会多管,可如今。。。。。。唉!”君无意失望的叹了口气,无语问苍天。   “啊?那活该被打,女子怎可于女子相结合荒唐!” 东方问刀也气恼了起来,对他来说白日宣淫不算什么,但是对象居然是女子,这可不是他能接受的:“你们也值当的这样子?既然事发了就赶快想想怎么给莫邪擦屁股吧,当初我大哥抢了二十多个老婆不也不算什么?只要君家有后便是,这丫头的爱好就不用多管了。” 东方问剑“好心好意”的一句劝解话没说完,东方大爷要杀人的目光已经实打实地锁定了他:“你这混账玩意!你在说什么混帐话?” 东方问情原本儒雅的脸被自己的三弟这一句话气的立马变了形。宛若要吃人一般的看着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双拳攥的咔咔作响。 东方问刀缩了缩头,退了两步,躲到了东方问剑身后,不怕死的又小声说了一句:“说什么?说事实啊,当年你的事……谁不知道哇……除了抢的,就是强的……自己做得,难道我还说不得了?凭啥说我混帐,你咋不说你自己的那笔糊涂帐呢!” 众人嗤嗤笑了起来。 “好孽障!”东方问情大喝一声扑了上去。 “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难道莫邪结局他?”独孤小艺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不要提这孽障的名字!真真是气死我了……”君无意重重的喘着气。 “你们到底因为什么要怪莫邪解决?尤其是三叔,你为什么要骂莫邪解决,这件事跟她也没啥关系呀,那骂得那么难听……”独孤小艺扭扭捏捏的,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小小的脑袋深深的低了下去。 “啥?跟她没关系?”五大高手再度震撼! “真跟她没关系的!”独孤小艺头虽低下,但语气很坚定。 天哪,都这样了,还叫没关系?那还得什么样才算是有关系?东方三兄弟虽然和小丫头不熟,却也知道这丫头和自己外甥女关系很好,估计是要帮外甥女解围,不过,就算关系再好,就算是要帮忙解围,你总不能颠倒黑白吧!那丫头都做出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小丫头居然还说跟她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 鹰大至尊更是无语,这小儿女之间的事,你们自己研究吧! 惟有君三爷虽然正处于盛怒之下,但极度的愤怒却也让他产生了极度的冷静,和声道:“小艺丫头,你知道什么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哦,这事真跟莫邪姐姐没关系的,其实…其实…是……是我啦……”独孤小艺满脸通红的揉着衣角,低垂着脑袋,窘困的就要钻进地里。 “到底怎么回事?小艺丫头你细细说来,慢慢说,别着急。”君无意眼睛一亮,难道此事,还是另有缘故不成?三爷虽然冷静机敏,但他一个老爷们又怎么了解小女儿的心事,小丫头那边扭捏这不肯说,那里是着急说不出来话,概因那话根本就不是当面说的事情。 “我我……我……那天君三叔说,要将莫邪姐姐让给别人,我……我就生气!”独孤小艺眼见不说清楚肯定是不行了,索性把所有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说到“生气”,突然一股委屈又涌了上来,声音顿时大了起来:“我很生气,特别的生气!”独孤小艺凶巴巴地道。 “额……这事我知道了,你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可……那又如何了?跟眼前的事有关系吗?”君无意真正有点迷糊了。这可是在说君莫邪的事情,这小辣椒怎么扯到了自己身上?这扯得上关系吗? 12 查看 广告 尽力了 12 顶 12 给点反响啊,我花了一个小时不到呢 12 还有没 独孤小艺现在正是欲哭无泪的时侯。这下子可怎么办才行啊?那可是一大包啊,整整一大包啊。就这么的,这么点功夫,一下子全部都融在了里面了……天啊,我可是只想让她喝一杯的啊,真的,只让她喝上小小杯的……这个差错是谁都不会想到。正常人都会凡事有个份量,但天道独孤小艺这丫头她神经无比的大条,独孤小艺小丫头居然将整整一包全下到那葫芦里了,下药也没有这么个下法的吧?任谁看了都得摇头,别说是一个君莫邪了,这份量,就三个君莫邪那个挡不住啊。 这事可是要老命了!问题是,最终会要谁的命呢?!独孤小艺这小丫头现在脑子里可一点想法都没有。 “丫头,你今个是怎么了?”见独孤小艺神情颇为怪异,君莫邪有些奇怪,她开口问道。 “没……没怎么……”独孤小艺心慌意乱,拿眼瞄着君莫邪,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发现看看君莫邪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心里多少感觉着有些不对,份量上那是实打实的不会少,独孤小艺小心翼翼的带着希冀问道:“你……没什么吧?” “我能有什么?挺好的……哦,我刚才就是有点脱水,现在喝够了水就没事了,”君莫邪很有点莫名其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感觉,不就一口气喝水喝多了,这居然都能成有事。她还以为小丫头是在问自己之前的反常举动,自然得解释一二。 “挺好的?真正挺好的?就有没有一种很热,就是,就是……被煮了的感觉?”独孤小艺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用一种科学研究的口气问道。小丫头心里怀着一份期待,但独孤小艺绝对猜想不到,这一份期待很快就会让她哭出来。 “被煮了的感觉?没有啊,”君莫邪更奇怪了,今天这丫头怎么了?说出的话都这么的古怪,自己一个大活人,又不是吃的怎么也与被煮扯不上关系啊。君莫邪伸出手摸向独孤小艺的前额,反复试了几下,确定独孤小艺没发烧没生病,这才开腔:“丫头,你没有那里不舒服吧?你今天怎么古里古怪的?” “那就好那就好,没那感觉就好,这样最好了!”看着君莫邪的反应,独孤小艺拍拍胸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虽然很期待看到君莫邪被煮熟,但是那份量让独孤小艺心里也暗自担心,生怕惹出什么祸事,但见君莫邪反应正常,独孤小艺多少也松了一口气。只是独孤小艺刚松了口气,继而又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满脸怒容在心里暗自说道:“太可恶了!那小子给我的居然是假的!” 东西自然不会是假的,只是没见过这些事的独孤小艺自然不会往一个方面想,这药性也得有时间生效啊。喝了就起作用的,这世上除了入喉即死的御用之物,别的药劲哪上来的这么快。 显然还没有了解到事情严重性的小丫头眼见君大小姐并不异样,长舒一口气之后,直接略过了眼前事! “假的?什么假的?”君莫邪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指头揉着太阳穴品味着独孤小艺这句话,她心里隐约猜到这小丫八成又在做什么装神弄鬼的事了。想到这君莫邪有些头痛的道:“小姑奶奶,您今天到底犯了什么病了?怎么地说出话来开别人都听不懂的?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独孤小艺那里还顾得上君大小姐的问话,满心都是自己被人骗了,越想越气,越琢磨越窝囊,突地大喝一声:“太可恶了!”就要往外冲,看那架势,这次要是冲了出去,那个瘦猴绝对的连吃药的机会也没了。 独孤小艺冲动的这会,她先前最期待的事——君大小姐煮熟终于最愿以偿的就要上演了。就他们说话的这会功夫,药吃下去了,这么一缓,开始慢慢的生效了。初时并不快,并不会立即就发生特别强大的作用,君莫邪也仅仅当是脱水的后遗症。随后时间的延长,药性随着血脉流遍全身,越来越猛烈的效果很快就会让君莫邪体验到了。 再说了君莫邪此刻已经是先天灵气之体,本身对这种负面作用的药物就很有些抗拒力,若不是她之前渴的太过于厉害,直接一口气喝光,而独孤小艺下的量又实在很恐怖,恐怕对君莫邪根本就也不会发生什么影响,最多也就是亢奋一会。 但现在可不同了,君莫邪之前渴得几近脱水,一下子将那整整一葫芦酒都喝了下去,干涸的血脉霎时间就充满了这种药力,再者,春药这种东西虽然邪门一点,但到底不属于毒药之列,所以鸿钧塔的灵气,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地! 君大小姐已经有被煮的样子了……“到底谁太可恶了?跟我说声,我帮你去出气。”君莫邪见独孤小艺要走,一伸手拦住了她,开玩笑,刚被这妞挑起了好奇心,不说个明白你就想走?你走得了吗?君莫邪有心想让独孤小把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全盘脱出。 “他们可是太可恶了!啊啊啊……”独孤小艺粉脸通红,怒不可遏:“我就想打算煮个饭来着……但是他们给我的不是真东西……太欺负人了!看我不懂得这个就随便拿点东西糊弄我,难道本姑娘看起来就是如此的好骗!” 独孤小艺摩拳擦掌,柳眉倒竖,杀气腾腾的道。只是小丫头说着说着本能的觉得有些异样。独孤小艺一抬头顿住了,她看着君莫邪眨了眨眼神,突然说道:“咦?莫邪姐姐你怎么了?怎地你的脸色突然这么的红?” 独孤小艺发问的这会,君莫邪自己也感觉出身本有些不对劲了,浑身上下尽有发热的征兆,而且丹田之中似乎有一把汹汹烈火突兀地燃烧了起来,慢慢的眼珠都发了红,同时感觉到体内犹如有一个无底深渊在不停的吞噬着她的理智……这是怎么回事? 君莫邪何等精明,两世为人的她早就清楚这火是什么玩意,一边咬着牙低着头,用仅存的清明前后思考了一遍。一边在心里对独孤小艺百遍痛骂:“丫头啊丫头,你玩什么不好,跟我玩这个。我两世为人的清白就得毁在你手了。”想到清白,再看看眼前的独孤小艺。越看越是觉得血脉贲张,不可自持。君莫邪痛苦的天人交战,脸色也越来越是狰狞了起来。 “你你你……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你……我我……”小丫头这会开始害怕起来,惊慌失措的向后退。独孤小艺看着君莫邪狰狞的脸色,女性的直觉莫名其妙的感到了巨大的危机。现在小丫头那里还有之前要煮饭的勇气!别说是留着看君莫邪被煮了,现在独孤小艺心中却兀自鬼使神差的想到:药,居然是真的……看看,她被煮了……我……我想回家! 君莫邪呼吸愈发的粗重,竭力地抗拒着这与生俱来本能,但越来越是感觉抗拒不住,面前的绿色衣裙的独孤小艺,身上幽幽散发的清新女儿香,对她构成了一股致命的诱惑!   难以抗拒的诱惑! 她不想再忍!   但她必须忍,因为她如今已是她而非他,尚存的理智极力抵抗着原始的欲望,君莫邪无师自通运转起木之力从地面提取出了微量的植物纤维,转化成藤条,飞腾在空中的藤条迅速将君莫邪周身关节绑住,接着藤条犹如利剑刺入地面,被绑住的君莫邪用着仅有的一丝理智运转着开天造化功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忍得实在太艰苦了……君莫邪躺在地上却感受不到丝毫地面阴凉,鼻孔中剧烈的呼吸出的气体都发了热,似乎也在着火。 “莫邪姐姐没事吧?我就想把你煮成熟饭不再出去招惹其他人,真没别的一丝……”独孤小艺可怜兮兮的看着地上的君莫邪,此时的她并不想去了解刚才的藤条是哪来的,她只想得到君莫邪的原谅。 “你想把我煮成熟饭?啥意思?”饶是在神智接近混沌迷乱的微妙时刻,君莫邪依然怔了一下,想了一想才明白,那是‘生米煮成熟饭’的意思,不由得怒笑一声,心中已是气急,随着怒火欲火亦是冉冉升起烧灼着君莫邪仅存一丝的理智,咬着牙出头调笑了一句:“你想让咱俩生米煮成熟饭还用得着下药吗?你招招手我就熟了,费那事干嘛……” “可你……可你现在还没有熟,莫邪姐姐你没事吧?……”独孤小艺小心翼翼的靠近着君莫邪,想伸手安抚君莫邪,但是地面的藤条本能的打开了靠近的手……这会的独孤小艺可是委屈极了。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她明明喝了那药的啊,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付我?而且她变得好可所可好怕。我现在好……害怕,我好害怕……她现在的样子,好凶好凶……独孤小艺只是觉得浑身僵直,一与君莫邪的目光交错就有如同被电流通过,心中的恐惧更大了。独孤小艺再怎么忍,到了这会也终于到了极限,她大声哭叫起来:“我错了,莫邪姐姐起来吧,我不玩了……我真不玩了……” 现在,小丫头是真正的后悔了,但早知今曰何必当初,事由你起,但怎么停,几时停那不是你说的算了。就这么点功夫,君莫邪忍的相当难受了,她本能的渴求着但是藤条却越发紧缚,自诩不惧疼痛的君大杀手口中开始无意识的呻吟甚至传到了帐外。 “君莫邪!你在干什么?”一声清脆的断喝响起。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关注着独孤小艺动向的管清寒如同神兵天降,出现在帐篷里。 “啊!小艺,君莫邪这是怎么回事!?”管清寒一声惊叫,看向呆坐在一旁的独孤小艺。 12 你断的真不是地方,而且肉太少,不够吃的 12 广告 12 楼主,加油更新, 12 12 一缕烊珖 滴,学生卡。 12 睡什么觉,修仙啊 太一的节操 百川优姬 楼主正兴奋呢! 彪悍的小丫头   “我认准莫邪姐姐好久了,我明明是第一个喜欢上莫邪姐姐的,莫邪姐姐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独孤小艺气愤愤的大声宣告,浑然忘了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也忘了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自己其实才是始作俑者……“呃……是你的,是你的,可是……”君无意有种流汗的感觉,连连点头,安抚这个明显很激动正暴走的小丫头。 “你别打岔!听我说!”独孤小艺激动的命令一句,君大帅瞠目结舌的住嘴。 “所以我得采取措施,保护我的莫邪姐姐不被抢走……所以我……我……我我我……”独孤小艺说到这里,脑筋才又转了回来,顿时有些窘迫,刚说不让别人打岔,自己却接不下去了。 君无意,鹰搏空,东方三兄弟,五位大高手呆呆的看着这个彪悍的小丫头,等着她说下去,心中都是大呼后生可畏。 “……所以我……所以我……”独孤小艺眼波流转,期期艾艾,刚才还在气愤愤理直气壮的小丫头,突然语塞了起来,变得小心翼翼可怜兮兮了……这样的转变,让五大高手都是眉框狂跳。诡异啊……“……所以我就想将莫邪姐姐生米煮成熟饭!她不就跑不了了吗?别人也抢不去了!”独孤小艺将心一横,红着脸闭着眼睛大声喊了出来。 五大高手同时被雷,汗、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最后齐齐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彪悍的小丫头,目瞪口呆。 “我就将保护我的那些家将们叫过来,从他们手里拿来了春药,然后灌了一酒葫芦,就去找莫邪姐姐,正好莫邪哥哥很渴,她就喝了……” 反正说开了头,独孤小艺索性一股脑儿说了下去,也顾不上害羞顾不上不好意思了,很有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气势:“可是,可是……莫邪姐姐喝了之后,却一点都没有煮熟的意思,直接发疯了……竟然要……要非礼于我……我就慌了,就喊,然后管姐姐就进来救我……然后我就逃出来了……都是我害了管姐姐呜呜……” 五大高手这回汗都不汗了,如被雷击一般,同时怔怔呆呆,嘴歪眼斜,瞠目结舌。 这等离奇的事情,从这个明珠美玉一般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当真是跌宕起伏。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为了这个,这什么跟什么啊?自己布局煮饭,别人要煮却又不让煮,最终还把第三者给煮了……真是煮的好饭啊! 五大高手同时做了一个动作:以手覆额,满脸的黑线,同时的无语……原本就知道这小丫头很彪悍,但也万万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而且还是大大的低估了她!——这小丫头居然已经彪悍到了这种地步!啥叫猛女?这不就是了! 为了争风吃醋,居然给自己的情人下春药,想要生米煮熟饭,这也就罢了……居然在成功下药之后,自己还吓得逃走了……这种事真是亘古未闻! 标准的放了火就闪人啊……伟大的独孤小艺,为玄玄大陆的历史又开创了一个先河!这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而且是一等一的巨大创举! 实在是太牛掰了! “老子彻底震惊了……丫头,你老实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是生米煮成熟饭啊?”东方问刀张着大嘴,眼睛瞪成了铜铃,眉毛一跳一跳的。 “我当然知道,生米煮成熟饭,就是恋人之间心心相印,从此再也不分开!”独孤小艺鼓着嘴,跺了跺脚,发狠的道:“谁也抢不走!” 五人同时有一种晕厥的冲动。 “你下的药……咳咳,叫什么名字?下了多大的分量!”君无意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存着一丝希望问道。 “那药叫……叫什么‘极乐土’来着……”独孤小艺歪着脑袋想了想,有些懊恼的道:“真是好古怪的名字!拗口的很,要不是我记性好,还真想不起来……” “啥?极乐土……”五个人同时叹气,摇头。 这可是男女皆用的极品药,有着极其强烈的催情效果的,而且能够最大限度的燃烧起人本能的欲望,达到神智迷失的地步,不到彻底的释放完药力,恐怕是停不下来的。 最要命的是,这种药可是相当的霸道,只需要一点点就能够奏效。 君无意想到这里,脸色都变白了,哆嗦着嘴唇问道:“这个……咳咳,小艺呀,你先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告诉三叔,你到底下了多少药在酒葫芦里?几指甲啊?” 几指甲?东方三兄弟和鹰搏空脸色怪异,没想到这位血衣大将居然也知道这种药的正确用法……倒真是让众人感到意外……不过现在都挂念着君莫邪,反而没笑。 “几指甲?我也不知道啊,哪那么麻烦,就这么大的一包……”独孤小艺瞪着圆圆的眼睛,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小包的大小,道:“都放进去了啊,我当时就想让她喝一杯的啊,可能是正好莫邪姐姐很渴吧,就眨眼的功夫,一葫芦酒全被她喝了!喝的贼快!” “都放进去了!一葫芦酒她都给喝了?”五人同时惊呼一声,面面相觑! 我的老天爷呀,这下子事情可真的大条了……“你你……你这丫头怎么……胡闹!真是胡闹!”君无意彻底的恐慌了起来。那么多的药,是个人就能够撑爆了啊。突然厉声喝道:“你你,你那家将太也荒唐,行军途中,怎么还随身携带春药?!这简直是混账行为!败坏军纪,不可原谅!典型的银贼作为!” 君三爷有些气急败坏,明显有一种抓不住兔子扒狗吃的倾向,脸色有些狰狞,还有些害怕。那么多分量的极乐土,肯定会导致那啥的,万一莫邪真正……坏了……那可怎么办? 清寒虽有君家媳妇之名,却实在是处子之身,怎堪征伐?这么大的药量,若是因难以承受而香消玉陨,怎么办?! 东方问剑也彻底的慌了,道:“要不然,我们赶紧的冲进去,将他们抓出来,然后运功,将那什么银毒都逼出来,事急从权,也顾不得许多了……” “你是猪啊!春药又不是毒药!毒药在血脉里经脉中,还可以逼得出,春药药性深入骨髓,乃勾引起人的最原始冲动,如何能够逼得出来!”君无意丧失了理智一般,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狂骂。 “再说了,我们就这么冲进去,那清寒怎么办?莫邪怎么办?你猪脑袋啊!事急从权,狗屁的事急从权!”君无意彻底抓狂了。 但东方问剑却毫不为意,他十分了解现在君无意的心情,因为他自己现在也是这样的心情。 鹰搏空沉思着,安慰道:“大家冷静一下,千万别自乱阵脚,你们不要忘了,莫邪继承了她师父的衣钵,医武双修,造诣超俗,相信以她师父所传授的不凡神功,莫邪必然会没事的。” 君无意叹了口气,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目中带着浓浓的忧色,道:“但愿如此啊。” 东方问情兄弟三人顿时好奇起来,问道:“莫邪的师傅?那是谁啊?莫邪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师傅?”他们三人最好奇的是,‘莫邪的师傅’这几个字,似乎带着神奇的魔力,一说出来,就连陷入半疯狂状态的君无意也顿时有些清醒,为什么? “他师傅其实你们也见过的,那可是真正的高人啊!”鹰搏空一脸的崇慕。三人都看得出来,这乃是发自内心的尊敬,绝不是装模作样。 “我们见过?是谁啊?如此高人我们不应该没有印象啊?”东方问情三人大为吃惊,要知道鹰搏空可是八大至尊之一,而且几乎是最狂傲的一个,能让他这么推崇的,东方问情还真想不出世上能有什么人够这资格。 “莫邪的师傅,就是那天一招干掉厉绝天的黑袍神秘人!”鹰搏空用一种叹为观止的口气说道。 四人同时无语。就连君无意,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那天那个神秘到极点也是强大到极点的黑衣人,竟然就是君莫邪的师傅! 难怪那位前辈会对君家如此的回护。君三爷终于揭开了心中的一个最大的疑问,原来他就是莫邪的师傅……见到众人的反应,独孤小艺有些摸不到头脑,疑惑地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难道……那药不好么?” “好?”君无意无力的看着她,小丫头一脸的迷惘与娇憨,还在等着君无意为她指点迷津、“那药好不好的还在两说,关键是……我说丫头哇,你这个煮饭的可是煮错了啊。”东方问刀咧着嘴,道:“你这个要将生米煮成熟饭的,你已经把米放进了锅里,然后添了水,炉灶里面也生了火,但,就在这饭已经熟了的时候,你自己却走了。你倒是把饭煮熟了,但那煮好的饭却是被别人吃了,你是白辛苦一场,损己利人了……” 东方问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番辛苦,却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造化弄人啊!” 自从知道了君莫邪的师傅是哪位神秘的高人,众人多少都放下些心。东方问刀也有了心情来开独孤小艺的玩笑。 “什么?让谁吃了?”独孤小艺顿时大怒:“那是我煮的饭!” 2 那一丝愧疚   “让你管姐姐吃了……”鹰搏空忍不住的一笑,从心里觉得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彪悍的可爱。 独孤小艺呆住,想来想去想了半天,突然问道:“管姐姐啊?不对,这个…那个…那个吃这个饭是不是就是要脱衣服的?” 众人尽都是一个趔趄,这个小妞实在太单纯了,还真是没话说。 “大小姐!不脱衣服怎么将生米煮成熟饭?”东方问剑瞪着眼睛,看那样子,很想教导一番,来个启蒙教育。毕竟做外甥女的没吃到这般极品,他这位做舅舅的有点着急。开导一下,下一次外甥女就能吃了哇。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东方问情一脚踢出了好远:“滚一边去!挺大的人怎地什么也说,不知道避忌吗?没的教坏小孩子!” 可是独孤小艺已经傻傻的站在了那里,呆住了。过了良久,突然两行眼泪刷的一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哭得竭斯底里,伤心无限。“呜呜……我不活了呜呜……原来我费了半天的劲,却让他们两个生米煮成了熟饭……呜呜呜……” 众人再度齐齐大汗……太阳一点点的西斜,帐篷里面依然没人出来,仍能有隐隐响动传出,慢慢的,五人又着急了起来。至于独孤小艺已经哭得没了力气,呆呆的坐在那里。 “不会吧?”鹰搏空不耐烦的看了看太阳:“有响动是好事,证明两人都没事,可是怎么这么长时间?有点太离谱了吧?” 东方问情咧了咧嘴,有些尴尬,没说话。 东方问刀咂了咂嘴,脸庞有些痉挛,喃喃地道:“就算是吃了药,也不能这么猛啊……我有些自卑……”   东方问剑撇了撇嘴,愤愤道:“和女人又什么好比的,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如今里面都是女人自然没有累坏之说。” ……又是良久之后,月已升至中天。 帐篷里面终于没了动静。五大高手泥雕木塑一般远远地站在外面,每人都是一身清露,眉宇之间,都有疲乏之色。 时间实在太久了一点……这位君大小姐,就算吃了药……也实在是太能坚持了……好毅力啊! 君无意脸上满是担心之色,看着帐篷那边,既盼望着帐中的那两人能赶紧的出来,却又不知道该到底该怎么处理,更害怕两人中若是有哪一个受不了……可如何是好? 毕竟这件事鬼使神差、阴差阳错的,相信谁也没有任何的准备。管清寒固然是无辜受害之人,但君莫邪本人又何尝不是稀里糊涂中招的另一受害之人?最令人意想不到却还的是,这件事肇事者加起因居然是因为独孤小艺……这就更让人无语了。 如此错综复杂的牵连,让一贯睿智的君无意也不禁脑袋大了三圈。 但……这事能怨谁?怨独孤小艺? 不错,作为始作俑者的她固然是无可争议的罪魁祸首,但她的出发点也只是为了要自己爱的恋人,更是因为全无了解的无心之过,此刻的小丫头也知道自己闯下大祸,满眼的泪水就没停过,自己又那里再忍心苛责。 还有清寒那丫头,当曰莫邪理智全失,只知索取,可是清寒身负武功,未必没有抵抗之能力,但她甚至连呼救也没有,这意味着什么?她必然是发觉了莫邪的异样,甚至察觉了春药的存在,要解救莫邪,才全无声息的默默承受这一切。 若不是清寒的牺牲,真不知道身中银毒的莫邪到底会怎么样,如今,等于就是管清寒牺牲了自己的清白,救了莫邪,对君家整个家族来说,都是莫大恩德啊! 那么,现在她的身份却又如此的暧昧,君家到底该如何回报?或者说,应该如何对待呢? 这又是一件头痛的事情。 看来管清寒的身份,必须尽早的诏告天下,刻不容缓呀……三爷思绪混乱的想来想去,难以定断,但其他几人却完全他那么多的想法。就像东方世家三兄弟,他们只会关心君莫邪最终会不会有事,只要外甥女最后没事就没问题了,恩,不就是多了一个外甥女媳妇吗?咱家里有钱有粮,难道还养不起?多个千儿八百个的也养得起! 甭管她找几个女人,只要能找男人继后其他都好说,帐子里的那个管丫头肯定是要了,还有外边的这个小丫头,敢想敢为,敢作敢当,也要了,咱是莫邪的亲舅舅,这点主还做不了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君莫邪悠悠醒来,只觉得浑身舒爽异常,爆发之后的那种飘飘欲仙感觉余韵,似乎还在脑海中回荡,稍稍愣了一下,这才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大小姐晃了晃脑袋,慢慢回忆起之前发生了的事情,不由得嘤咛了一声,羞愧欲绝,才要坐起来之际,尴尬的发现起不了身……一截手指仍然在体内,而手指的主人还若有所觉的动了动,君大小姐抑制住口中呻吟。。。。。。侧头看去。 一张清冷秀美、国色天香的绝色俏脸温柔的看着自己,还将自己抱在她怀中。 若单只此,君大小姐也还未必多惊讶,更因为此女竟是——管清寒! 霎时间君莫邪吃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记得,自己乃是喝了独孤小艺带来的酒,也知道那丫头在酒里面下了春药……然后说要将自己生米煮成熟饭,然后自己欲火焚身,将自己绑住,再然后……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现在醒来,将自己压住的,居然变成了管清寒?不对为什么自己是被压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2 “醒了?”管清寒一改从前的冰冷,温婉的看着君莫邪,那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情人。   这温柔的眼神吓得将君莫邪仅存的一丝旖念霎时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丫头不会坏了吧?可是看样子我也没把她咋样啊,倒是自己好像有点问题。 尴尬的抬头看向天空。 居然已经是深夜! 记得喝下那一葫芦酒的时候,还是上午来着。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整整和管清寒做了一整天?   管清寒见君莫邪久久不回,反而装模作样的抬头望天,山谷中的手指又搅动了一番。 “啊!那个。。。。。。能不能先出来?”君莫邪连忙守住心神,憋住了后面的呻吟,现在的她刚刚经历高潮的余韵身体还是非常敏感的   她现在可谓是心乱如麻,若是醒来之后发现是独孤小艺的话,君莫邪反而不会觉得什么,因为……本就是她下的药,还说要生米煮白饭,一切自然顺理成章,但现在对象换成了管清寒,而且自己还是被上的那个,真的是莫名的悲伤啊。 但是,管清寒完全是无辜的……就算要发火她也没处发泄啊,反倒自己才是被发泄的那个,一想到这儿君莫邪的心情又复杂了起来。   “不行,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管清寒毫不留情的拒绝,双眼却仍然柔情似水的看着君莫邪。   “什。。。。。。好吧,什么问题。”有些势弱的君莫邪低着头看着地板仿佛能看出花来,突然才想起了好像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好愧疚的,又重新恢复平日的状态,如果不是她双颊通红,眼中尽是水雾的话。   “你还是处女?”管清寒的直接让君莫邪愣了半晌,什么鬼?这大嫂不是被穿越了吧?她的矜持呢?高冷呢?这口气怎么这么像嫖客在青楼遇见良家妇女一样?   君莫邪斯斯艾艾的应了一声恩,思维却已经回到了君莫邪的十二岁记忆中,那年还是幼童的她接连送走了父亲和哥哥,本来热闹的大家族只剩下她和爷爷三叔三人,整个君家沉入了无尽的悲伤中,白发人送黑发人,但不仅仅是君老爷子和君三爷伤心,小小的君莫邪亦是茫然无措,严厉的父亲一去不复返,可靠的兄长双双阵亡疆场,而她小小的肩膀却要担起整个家族的重任。   君家门口定亲之人络绎不绝,只要娶了君大小姐以后君家的一切不还是自己的?他们打着祭奠的名义不断试探着老爷子的口风同时也通过各种办法诱惑着小小的君莫邪。   别人都是来为儿孙来祭奠的,老爷子也不好关门谢客,只能一个个谢绝。   但没人考虑过君莫邪的感受,她开始憎恨,憎恨老爷子的迂腐,外人的冷漠,自己的无能,但是毫无疑问她无处发泄,她甚至连报仇的对象都不知道是谁,又能如何?所以她选择了大部分叛逆期孩童都会做的一件事,自暴自弃!摧残自己,报复家人!   终日流连于青楼宿醉,赌场挥金如土,欺男霸女,斗鸡走狗即便被老爷子吊起来打了一顿不仅没有悔改反而更加不堪,就这样君家终于变得门可罗雀,求亲的人纷纷散去,曾经天真的女孩也变成了举世闻名的纨绔。   这或许是一种无声的抵抗,但更多的却是在逃避是在放纵! 回忆到这里就中断了……君莫邪叹口气,心中却也有些感慨,因为即便她得到了原主的记忆,但是她也根本没有去仔细回想,如今看来如果不是君邪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家族整一个就是悲剧! 管清寒看着皱着眉头有着重重心事的君莫邪,终于下定决定开口了:“我会负责的!”   “蛤?”刚退出回忆的君莫邪被管清寒的话震了三震,什么叫你会负责的?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女人啊?你这口气怎么比我还决绝? “今日之事,虽然是场闹剧,但是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看着我的眼睛君莫邪。”作为一个女子,而且又是敏感的身份,管清寒岂能想不到,自己这样做需要承受多少?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子对贞洁的看重胜于性命,一旦失贞,生不如死啊!而表面纨绔久经红尘的君莫邪居然仍然是个处子?说出去谁信? 正因为想得到,所以管清寒才觉得愧疚!同时又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这个女孩比谁都要强,但是她却甘愿承载全天下的骂名! 第一次感到,一种怜惜的感觉。 而一旁的君莫邪已经被震惊的麻木了,她叹了口气说道:“那能把手指拿出来了吗?不要多想今日之事谁都没有错,不用为我而愧疚。” 但是管清寒闻言却一把抱住君莫邪,那根手指却是更加深入了:“我说了会负责就是会负责,莫邪,相信我!”    柔情! 这对君莫邪来说,绝对是一种极其新奇的异样感受!   但是能不能把手指拿出来啊! 2 责任与闹剧   前世到今生,作为一个杀手,君莫邪也从未真正动过感情,更未涉足过什么爱情。若是想要解决生理需要的话,也只是偶尔用真金白银的去买笑罢了。 因为她,实在承受不起爱情。 纵然是杀手之王,也承受不起! 爱一个人,心中就多了羁绊,有了家室,无论对手、敌人,也会因此有了更多对付自己的目标。因为家人而悲剧的杀手,君莫邪也不知道见过了多少……不是怕家人连累了自己,而是,怕自己连累了家人! 那种失去亲人之后的痛苦,无论是自己或是自己的亲人,都是一种异常惨痛的折磨! 所以,她不敢,真正的不敢。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遇到的美女实在不少,无论是管清寒,独孤小艺,灵梦公主,又或者是那风雪银城的小公主寒烟梦,这几个女子,随便一个也是万中无一,难寻难求的绝代佳人。有的清冷孤傲,有的娇憨可爱,有的雍容华贵,有的冰雪聪明,可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君莫邪其实很欣赏她们,甚至是很有好感的。但她始终克制着自己,始终不曾跨越雷池一步。她明知道独孤小艺喜欢自己已经到了骨头里,但君莫邪仍是举棋不定,难下决断。 并不是犹豫,而是……一直在权衡。 虽然自己心中对管清寒一直也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但君莫邪也并没有丝毫的表露。 因为君莫邪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可不可以承担一个家庭……起码在自己心里,还未曾准备好。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在此次阴差阳错、鬼使神差之下,自己更是在全无意识的情况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管清寒夺取了贞操!在这个世上,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对风月欢场的女子,即使再美丽,再诱人,君莫邪也可以不在意,纵然与之逢场作戏、极尽欢娱,事后也可转头忘记。但对管清寒,她却决计不能!实际上,在她睁开眼睛,发现管清寒就在自己身边,而且想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君莫邪的心里,就莫名的多了一份责任,也多了一份柔情! 责任!对女人的责任! 这种感觉,君莫邪很清楚。虽然是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但君莫邪却不排斥这种感觉。甚至是感到格外的温馨。 即便管清寒不说什么,君莫邪也已经认定:这个女人,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女人!是,邪君第一个认可的女人!   不过现在就很尴尬了,为什么自己好像成了她的女人? 君莫邪紧紧的抱着管清寒,嗅着她披散的发梢上的清香,即便此时身上已经火热一片,但她的心中默然的感到了一丝宁静。就像在这世上,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同伴,有了一丝无可分离的牵挂。 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奇妙。   但是能不能不要抽插了呀!放手好不好! 其实……有了牵绊,有了柔情,也并不像自己原本想的那么可怕……君莫邪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轻轻凑近,脸庞在管清寒的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低声地道:“谢谢你!”   管清寒呆了一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君大小姐总算是乘机起身穿上衣服径直走了出去。 大小姐刻下的身体素质确实惊人,之前极度宣泄的疲劳就只片刻的缓和,已经令她恢复了许多,连带着强悍的精神力也恢复了过来,她的神识已经察觉,外边有五六人一直呆在外面,似乎在等着自己出去。君莫邪心知肚明是谁,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而帐中的管清寒呆呆的的看着离开的君莫邪,她刚才真的被君莫邪的那一抹温柔惊艳到了,第一次有那样温柔的表情呢,从前除了不堪的纨绔似乎就剩下孤高,管清寒看着左手上的液体柔柔的笑了笑。 毕竟,自己这一天,帐篷里的动静还是不小的,那一直持续了那么长的时间……若是三叔他们不采取一些措施,才算是怪事。君莫邪苦笑着,已经猜到了自己出去之后会遭遇什么样的狂风暴雨……毕竟,现在的管清寒已经由三叔君无意解除与君家的婚姻关系这件事还没传出去,全天下的人还只知道管清寒是自己的嫂子……而自己这次的行为,等于是把自己的嫂子给吃了……但君莫邪不想逃避,更不会逃避,吃了,就是吃了。有什么大不了呢?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就不怕认,难道还不能承受一个女人的幸福吗?那还叫做什么男人?!   此时的君莫邪仍然自居男人,浑然忘了自己刚才在管清寒怀中承欢的样子。 我只有面对!就算是再狂暴的狂风暴雨,我也能承受!也只有我来承受!   君无意等人一脸的纠结郁闷,看着君莫邪两腿打着飘走过来,尽都是满脸哭笑不得的怪异表情。小丫头独孤小艺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君莫邪摇摇晃晃的过来,突然间悲从心来,放声大哭,哭的很是后悔很是悲凉……君莫邪一怔:你给我下了药,点了火,你自己却跑了,现在你还哭了?委屈个毛线啊? 她却不知道,现在的独孤小艺心里,完完全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弄巧反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心中最害怕的偏偏就由自己一手制造,心中的那份复杂的滋味,那就甭提了……本意是生米做成熟饭就此独占,哪想到饭倒是顺利煮熟了,可自己嫌饭太烫,一口也没吃,全便宜最不想便宜的那人……岂不郁闷到死? 现在看到君莫邪,顿时想起里面“占了大便宜”的管清寒,一时间心中的委屈愤怒加上憋屈不甘一起涌了上来,想说话说不出,索性呼天抢地的大哭起来……君莫邪还未走上前,就看到鹰搏空突然冲着自己翘了个大拇指,然后东方问情等三位舅舅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很奇怪,很是玩味……很有些意味深长。 君无意在一边,哭笑不得的看着侄儿俩大黑眼眶,没好气的问道:“出来啦?感觉怎么样?清寒呢?她怎么样?” 说实话,君三爷现在真正最关心的根本就不是君大小姐,虽然君大小姐样子虚浮,一脸的衰相,但毕竟安全出来的,他关心加担心的却是自己的义女管清寒,虽然三爷也分析到清寒乃是为帮大小姐解去银毒甘心承受的,但清寒性子素来刚烈,万一这回突然想不开,觉得自己失了贞洁而寻了短见,那可就真正坏菜了! “呃……我没事,就是脚有点软……嫂子她……啊,啊,清寒还在里面坐着……也没事了。”君莫邪挠着头,大是尴尬到了极点的回答,她习惯性地叫出了嫂子,但话刚出口才想起来,管清寒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怎么还能叫嫂子?那感觉多怪啊……出来居然没有挨骂这让君大小姐有些不适应,以自己三叔的为人,怎么也应该怒不可遏、破口大骂才合理吧,甚至……当场打断自己的腿也不是不可能,但,这幅表情却实在是让君莫邪有些摸不到头脑了……难道三叔气糊涂了不成? “这么长的时间,就是铁人的脚也该软了……”鹰搏空翻了翻白眼,道:“你这丫头居然还能走出来……身体素质着实不错。” “好外甥女!但舅舅有件事情必须要和你谈一下。” 东方问刀咧着大嘴,一拍君莫邪的肩膀,一脸猥琐道:“这你的爱好舅舅不多管,但是这君家的继承以后还是得看你的啊,东方家俊男美女数不胜数,只要你开口舅舅立马给你找来,咱们两家亲上加亲如何?” 君莫邪正是身体虚弱,几乎被他一巴掌拍在地上去,接着听见这一句话,禁不住一脸黑线! 这叫什么话?这话也是你当舅舅的说的? 果然,东方问情勃然大怒,喝道:“老三,回去之后立即去戒律堂领取家法!亏你还是做舅舅的,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你还要不要脸!你个混帐东西!” “莫邪君家……”独孤小艺放声大哭着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我不该走哇呜呜呜……”独孤小艺伤心至极,我煮的饭啊,就这么被别人吃了…… 这会的君莫邪实在是太没体力了,居然没来得及闪,一个少女的身体就撞到了怀里,看着独孤小艺哭得梨花带雨,哭得喘不上来气,心中不禁一软。 “唉,此事的前因后果,我已尽知,我知你是无心之失……先这样吧。”君无意蠕动了半天嘴唇,终究还是感觉无话可说,一甩袖子:“没事就好,这事我会立即修书,告诉你爷爷,究竟该如何处理,还应有你爷爷来拿定主意。” 说着转身就走,走出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咬着牙道:“这几天里,你这个小畜生……给老子老实点!!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老子直接把你腿打折,听见没有?” 君三爷居然自称起了老子,满嘴的骂人话……可见他的怒气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说的声色俱厉,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君莫邪连声答应,脸色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好像我才是被上的那个啊……天啊,原来独孤小艺那边已经坦白了,怪不得自己没有挨骂,但这样的荒唐的事情……身边嗖嗖的声音响起,鹰搏空和三位舅舅也消失了影子,唯留下一句话:好好休养,千万别亏了肾啊……“莫邪姐姐……”独孤小艺依旧紧紧的抱着他,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来:“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生气吗? 说实话君莫邪确实是有些生气,甚至是很生气!两世为人第一次被人算计的如此悲惨,居然还是栽在如此的一个小丫头手里……太丢人了。 但不可否认的,心中却又隐隐的有些窃喜。 自己还是挺受欢迎的,没看小丫头为了得到自己都不惜下药了吗? 再说了,若是没这事,管清寒自己也吃不到嘴里哇……算不算是歪打正着,因祸得福呢? 12 管清寒今年足足的二十一岁,比君莫邪大了四岁半。而且两家的婚姻关系刚刚被君无意解除了,接下来,两家恐怕就要操心管清寒的终身大事了……毕竟,在这个年代,二十一岁还未出嫁,已经算是老姑娘了,能不急吗? 但无论如何,君莫邪都觉得自己连提名的机会也不存在;因为就算管清寒解除了婚约,在名义上,她也“曾经”是君莫邪的大嫂!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以老爷子的古板和现在天下间的舆论,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能让他发生的! 宁可棒打鸳鸯,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丑事存在!一旦真的成了,那么,谁知道别人会怎么说?什么嫂子和小姑子,在之前就有私情,不守妇道荒银无耻云云……这些,都是不得不考虑的事情。君莫邪自己邪气凛然,根本不在乎这个,但两大家族也不在乎吗?管清寒也不在乎吗? 所以,两人可说是完全没有希望!就算是现在已经是既成事实,那也还要不知道要跨越多少的难关! 但今曰鬼使神差的借助独孤小艺的胡闹,居然阴差阳错的将管清寒……额,那啥了,这样一来,不管还有多少的难关要过,但这个媳妇还跑得了吗? 现在要考虑的却不是避免,而是如何度过了……一种是消极,一种是积极,那是天壤之别,完全不能同曰而语。 虽然这个过程有些匪夷所思阴差阳错,但却减少了以后的许多变数! 去他妈的蛋,大不了老子一意孤行,谁他妈敢乱嚼舌头根子?老子爱咋地就咋地,谁管的了?别人的看法,世俗的舆论,在我眼里,那就是一个屁!   劳资的女人要别人说三道四? 臭过了就算完了……所以君莫邪郁闷之中,也带着一丝暗爽。这么一想,也就不那么生气了。再说了,独孤小艺出发点也只是要守住自己而已,舍不得自己被抢走。虽然年幼无知,好心办错事,但……只要没事就无伤大雅啊。 对一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孩子怒容喝骂又或者大打出手,君莫邪自认自己还做不出来,但,也不能就此放过了她!无知不是罪过,但若是因为无知而造成了严重后果,那就是罪过了!今曰若不好好的敲打敲打,以后这小丫头再胡闹起来,可怎么得了? 要知道今天的事,就差点两人共赴黄泉了……“不生气?!你自己想想,换做你,你还不生气吗?”君莫邪想了好久,慢慢的道。 “可是我……呜呜呜……我错了……”独孤小艺抽抽噎噎的抹着泪,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应该自己吃的呜呜……” “这次的事情,我很不高兴!”君莫邪哼了一声,冷冷道:“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是是是……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改……”独孤小艺赶紧点头如捣蒜,如释重负之中,还带着心中的一丝酸痛。经过了这件事,小丫头似乎也长大了许多。 “恩,我回去好好的跟我娘学习学习,问问明白……这次的事,真是对不起……”小丫头局局促促的揉着衣襟……君莫邪一个趔趄,几乎栽倒在地,使劲的喘了一口气,差点憋死。这种事……要问你娘去学习? “既然不生气了?那你……你现在被管姐姐吃了熟饭,那你还要我吗?”独孤小艺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锲而不舍的问道。 “呃……这个问题,容后再议吧……”君莫邪额头上冒出了汗。 “我不管!你是我煮熟的!”独孤小艺嘴巴一扁:“却被管姐姐吃了,占了现成便宜呜呜……都怪我妈,不跟我说清楚……人家真不懂得,煮个饭就是那啥……” 君莫邪大汗淋漓,这下是真的连生气的心思都没了,只想着赶紧的逃之夭夭……这个时代的性启蒙教育,实在是太……令人不敢恭维了……好说歹说,终于将哭哭啼啼的独孤小艺送了回去,君莫邪身心俱疲,运转着体内的开天造化功,步履蹒跚的回到了帐篷里……“这是一出闹剧!”万籁俱静之后,就在五大高手曾经倚靠的那棵大树上,传出了一个低低的声音,声音很轻,很冷,但很柔,既有着冰峰绝巅的孤傲,又有着睥睨纵横的雍容。 单单听这声音,就可知道这个说话的人,必然是一位人间的巅峰人物。 “是的,不过这个闹剧,却是谁都没得好处,但又都是皆大欢喜。”另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道。 这颗大树上,居然不知道何时已经藏了两个人,而最奇怪的是,刚才五大高手就在树下,竟然毫无所觉!可见这两个人的修为,已经是何等的可怕! “得了好处……倒也未必;不过,从我们搜集的资料上来看,管清寒本来绝对不可能这个混蛋走在一起的,但现在,却睡在了一起,这是一个变数。也将是令君家很是难堪的变数。就看君家怎么处理这件事了。”先前的声音悠悠的道。 “但君家不管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影响,都不会小。”清脆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旋即道:“大姐,您既然打算收这丫头做徒弟,为何却又不采取行动?直接把她抓了回去多利索啊。” “收她做徒弟?她想的倒美!我只想折磨她而已!”先前的声音似乎是咬着牙:“这个可恶的混账,若不是因为……我早就亲手将她撕成一千块!” “啊?大姐,这……这……不能吧?以这丫头的微末修为,难道还能得罪的了大姐你?”清脆的声音惊愕的道。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得罪我?……以那丫头的微末道行怎么配得罪我!我……我就只单纯是看她不顺眼而已!” 先前的声音竟很有些窘迫的意思,但随即就恢复了过来,道:“你不觉得她那副纨绔嘴脸,一看就觉得装模作样,就觉得假,就觉得讨厌,就想揍她!惟有狠狠地修理她,才会舒服,一天修理她一次,才会痛快!” 另一个声音愣是半天没做声,显然是被震撼了。说话的这位,还是我们老大的口气吗? 良久之后,后一个声音才开口道:“那……大姐您到底打算怎么做呢?” “反正我们此行的目的本就是要游历江湖,不如索性跟着他们走上一程。没听见东方问情那会说过,要带着她到东方世家的秘地去么?想必稍后就会跟君家的大军分开行走。届时,一路之上,看我怎么治理她,只要不玩死她就不算过分!”先前的声音哼哼的道。 “那……今天的独孤小艺搞得这荒唐事,大姐你为何不阻止?”清脆的声音很是不解:“她中了药,若是我们在那时候阻止……便可令她活活憋死……那可是活活憋死啊,岂不是更有趣?” 活活憋死……还有趣!?这说话的这两个女人,真正的一个比一个狠! 这两个实力很神秘,很强大的女人真正的很彪悍!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先前说话的那声音清冷中再度带着丝丝窘困:“芊寻,你我虽是……但,自从化形为人,便是女儿之身,这种丑事……我们怎……阻止?杀了她固然只是举手之劳,但阻止……反正,总之是不能出手就是了!” “大姐说的对,我明白了,我们确实不该出手干预……”那清脆的声音竟然是蛇王芊寻!此时她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另外,此人虽然可恶,虽然欠修理,但其实还有些微可取之道,死却也不必。”先前那声音哼了一声,道:“别的不说,那罚天圣果的灵丹交易之事,说不定就要着落在她身上;没听见刚才鹰搏空说,之前那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就是她的师傅?而根据你们的提出的指证,那个人,岂不就是信誓旦旦要用灵丹换取罚天圣果的人?” “正是如此!我几乎忘了……”蛇王芊寻眼睛一亮,“如此一来,可就有把握多了,只是那神秘人实力确实高深莫测,前次感受到的惊人威压至今思之犹有余悸,那份惊人实力便是大姐也未必就能稳胜!” “不错,当曰与那神秘人相会虽暂,并未真正交手,但其出手抹杀厉绝天的手段当真了得,委实非我能及,甚至至今仍未想到那一手绝技到底是什么绝招,便是传说中天人之火的三昧真火只怕也不过如此而已,此等高人若是能不与之为仇自是上佳!而我们只要控制住这丫头,因其徒而牵其师,那灵丹自然是一定跑不了的!最起码,也是有一张底牌在手!”说话的这人,正是天罚的梅尊者。 “所以,此行万万不得大意。听说他们这次去东方世家,乃是有好几件事,但其中之一就是为了东方世家的誓约,嘿嘿,我等这次出了天罚,等于是将东方世家之前的誓言破除了一半了,剩下的,唯有‘剑峰崩塌雪山’这一项,想必,也要有所筹谋……但,无论如何,这始终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原来如此!原来老大您有想到了这么多啊,老大不愧是老大……”蛇王芊寻一乐:“那我们就跟着她看热闹?” “看热闹嘛?那倒也未必,或者我们也有机会凑热闹的。”梅尊者轻轻地笑了一声。 一阵寂静,两人不再说话,似乎从没有存在过……若是有人在旁边看着,必会惊讶的发现,虽然传出了说话的声音,但也一直没有人影出现过,自始至终,两人身处位置的树枝居然都没摇动过一下……现在的君莫邪很狼狈,实实在在的很狼狈。 她一进帐篷,就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怔怔的站在床前。就像一尊优美的塑像。 管清寒! 管清寒面无表情,玉容一如往昔的冷淡,显得她的纤细的腰肢更是盈盈一握,楚楚动人,她的脸色,很有些复杂,有些悲凉,有些羞涩,有些怅惘,还有些失落……听到君莫邪进来,管清寒娇躯微微一颤,脸上更是一红,但却没有转过头来,脸色接着又变得格外苍白起来。 君莫邪停在她身后,良久,两人任谁都没有首先开口说话。只是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默不作声。 两人的身体虽只相隔着咫尺之遥,但却又像是有天涯之隔。这一对才刚刚发生了最亲密关系的两人,此刻却像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两人,帐篷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很压抑,异常的压抑。 良久良久,君莫邪也不知怎地,突然呵呵笑了一声,异常突兀地一屁股坐到管清寒身后的木椅上。 看着管清寒的背影,君莫邪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复杂,虽然你说要负责,但是你也知道真的东窗事发了你根本负责不了,舆论、伦理、未来都使你很迷茫,你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干什么,你是一个传统的女人,这一点我一直知道,你和我这样天下闻名的纨绔女不同……或许我们都该好好冷静一下,你先回去吧,顺便和三叔道个平安。” 管清寒身躯一颤。 “其实我也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正的很困惑!”君莫邪慢慢的道。管清寒娇躯一颤,想要抱住君莫邪安慰她,鼓励她她根本不是外界所说的那样,你君莫邪才是世上最坚强的人,最有担当的女子,胜过天下多数男子,但是不能她怕被拒绝,她和君莫邪不同,她到底只是一个小女人。 只听的君莫邪用一种缓慢的口气,将这件事从头至尾解释了一遍。管清寒也终于明白,独孤小艺这两天来为何行径如此怪异,听到最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件事……实在是阴差阳错,太巧了……原来自己,只是碰巧罢了……但君莫邪又说了下去,似是下了决心,一口气说了出来:“但我只知道,这件事虽是意外,虽然是很多个巧合到了一起,或者你愿意也好,你不愿意也罢;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管你在此之前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现在承认不承认,现在的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这已经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不会因时间空间的变异而改变!”君莫邪说得很慢,条理很清晰,但却也是很霸道的! 但这份异乎寻常的霸道,反而让管清寒的心莫名的一喜,似乎是得到了一份承诺! 随着君莫邪的说话,她的声音,也渐渐的坚定起来:“说来做我的女人,也未必容易。但只要是我的女人,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呵护、爱护、保护,绝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 “或者你现在并没有做好准备,我可以给你时间去考虑。” 君莫邪语气沉缓:“你我都知道,你和我大哥的婚约,说到底只是一纸空文!不,甚至连一纸空文也没有。现在的你,再不是我大嫂,你只是我三叔的义女,希望你清楚记住这个身份。以后我们在一起,可能会有不少的困扰,也可能会有许多的流言蜚语……不过这些,你都不必担心!” 君莫邪笑了笑,道:“这些,我都会为你挡着。纵然全天下都是这样的流言蜚语,我也可以保证,一句话都不会传到你的耳中!一句都不会!明白吗?所以你担心的事,其实并不存在!” 管清寒肩膀动了一下,浑身似乎有些放松,对她来说流言蜚语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君莫邪的心中所思所想。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相信你也应该明白我的脾气。我不会成为大英雄大豪杰,事实上,我本就是一个相当自私的人;在这世上,能让我在乎的人、事,实在是不多!我从来只会在乎我的亲人,我的家人,我的女人,我的朋友!只要他们平安喜乐,其他的就不再重要!至于别的,无论天下苍生、黎民祸福,跟我君莫邪,全无关系!我实在不是一个高尚的人!” 君莫邪嘿嘿一笑,继续侃侃而谈:“若你希望我能开创什么丰功伟绩,只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真正很自私,注定成不了英雄豪杰的,甚至自私到任何人都不要想着……欺负我的人!或者,让我的女人为难……只要有这样的事,那么,不管他是谁,都将遭受我君莫邪的最残酷报复!包括……你们管家家族,因为我在乎人的名单之中,不包括他们!” 管清寒终于沉不住气,豁然转过身来,咬着嘴唇,眼神亮晶晶的复杂无比,看着君莫邪平静的脸,嘴唇翕动了一会,却始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已经想到,这件事传出去,自己的家族会怎么看待自己,自己会遭受到什么样的白眼!   但是更担心的却是君莫邪的拒绝,但是似乎全是杞人忧天?呵呵,比起自己单薄的承诺君莫邪霸气的宣言才更像是保护者呢,意外的可靠但也隐隐有些心疼,这些年的经历已经让她习惯性的程度起一切责任了吗?明明她才是被夺取贞洁的人但最后一切却仍然是被她一人所承担。   管清寒主动抱住了君莫邪,柔声说道:“即便传到我耳中也没什么,再多的冷眼与责难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虽然我只是个小女人,但我会永远站在你背后支持你的。” 12 京城暗潮 12   君莫邪很少有正经的时候,但她一旦正经着说的话,却从来都代表着一份承诺!这一点,在这段时间里,管清寒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但正因如此她在安心的同时却更加担心! 君莫邪板着脸说出来的话,那就是一口唾沫一个坑!说得出做得到,从无例外! 从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前者面对来自血魂山庄的威胁如是,断言要保护自己如是,相信对自己今曰说过的话也如是! “世人尽皆道我纨绔浪荡,不学无术、独好女色……”君莫邪苦笑一下,道:“其实我真的不懂女人的心思,也不知道该如何谈情说爱……或许,在现在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好好的哄哄你……柔情蜜意花言巧语一番…,或者侍宠撒娇笼络住你的心…可我…可我…真的不懂得怎么说……” “我没谈过恋爱!真没谈过……昨天的事,咳咳,今生我其实也是第一次,到现在还有点痛,不骗你,不光你难受,我也难受,现在还有点脚软头晕,也就是对着你,对别人我真不好意思说……”君莫邪苦着脸道,很有点尴尬的意思。 管清寒这一瞬间突然很想笑,她自己也是黄花闺女,又曾会明白这些事?可听见君莫邪这句话,却真的想笑。 这个臭名和艳名同时远播的大小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但管清寒看着君莫邪的脸色,却又完全笑不出;君莫邪脸色虽然怪异,虽然尴尬,但管清寒能听得出,这句话,她似乎没有说谎,完全的发自内心……难道竟是真的?!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管清寒眉毛一弯,明眸弯成一道月牙笑盈盈的看着君莫邪。   “额。。。。。。此时,日后。。。。。。不,以后再说,现在为时尚早,还是早日歇息吧。”本来霸气纵横的君莫邪瞬间萎了下去,刚才醒来的时候她可不是没有感受过,明明自己的前世是男子,但为什么这么敏感?虽然她不是忍不住,但是这具身体本就是初次,源源不断的快感足已让人发疯,自诩不惧疼痛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快乐的“痛苦”。   至于让君莫邪做主动的一方,如果不是管清寒同意她是不会下手的,这方面的底线她还是有的,尊重自己的女人。 她面色正气的看着管清寒道:“此事,那便以后再说……不过,你…是我的女人…怎地也跑不了的!回去之后,关于你身份的事,我会尽君家最大能力,三叔收你做义女的事,也会大摆宴席,京城有头有脸的都要到场……如此,相信便能慢慢的淡化!再然后,我是一定要迎娶你过门的!到时我会亲手证明谁才是一家之主!” “好好好,都依你。”管清寒语气中带着宠溺,这时的君莫邪不像是一个翻云覆雨的天才,更像是气急败坏的小女孩……“好,到时有你哭的。”君莫邪嘴唇一勾邪笑道。 管清寒脸色霎时间通红一片,此时君莫邪的唇瓣仍然是绯红一片,虽然伤口已经恢复,但是被管清寒亲吻至红肿的外表可没有复原。 不一会儿管清寒的表不便远去 大小姐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手脚,喃喃地道:“今天的事,还真他妈的像是一场梦,自己居然被上了……”身躯一闪,突然就在营帐中消失不见。 君莫邪并没有忘记,自己还欠着一个承诺! 一个自己不能失信,也不该失信的承诺! 熊王熊开山、鹤王鹤冲霄,人家尽全力帮自己搞定了血魂山庄这件事,自己可还是欠着他们的约定呢!所以,今夜,就是还债最后的机会。 当然也是最好的机会,谁让自己的实力、本钱突然大幅度提升了呢! 君莫邪不喜欢欠债,不管是人情债还是金钱债,特别是对方首先付出、且倾全力完成的债! 虽然这件事因此搞得很大,到后来甚至超出了大家的掌控。但归根究底,就是因为自己的托付,所以君莫邪不能失信。 更何况因此而铲除了血魂山庄……消除了一个大大的后患! 尤其是,现在管清寒已经是君莫邪的女人……干掉血魂山庄的事,君莫邪就更加的觉得爽快了。 敢跟我抢女人?他妈的,整死你! 所以她一复原就立即出去,全力展开阴阳遁,全速直奔天罚森林! 就在她人影刚刚消失的时候,五十丈开外,突然传出一声惊‘咦’,一人道:“怎么回事?怎地这丫头的气息突然间又不见了?好惊人的速度,竟快得超过了我的感知!” 隔了一会,另一人道:“大姐何必在意?那丫头速度纵然再快又有什么,有君家大队人马在这里,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宇,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吗?” 两声轻笑,随即恢复寂寂无声……京城,天香城! 自从君无意率军出征,天香城这边就可算是大变小变,陆续有来,变化不断。今曰里有两大家族干起来了,然后皇帝出面调和了……明曰里又闹矛盾了,然后又告御状了……总之,御林军出动的次数可是越来越频密了,而且,很多的不明显的官职在悄无声息的变化着,皇帝陛下大力提拔年轻士子,用一种润物细无声地细腻手段,在光天化曰却又没人注意的微妙情况之下,通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手续,慢慢的渗入了各个部门,而一些老朽的官员,或者是各大世家中分量不重官职不尊的人员,或被调离,或责令回家颐养天年……当真是滴水不露、天衣无缝的高妙手段! 这部分人虽然分量不大,也没几个人在意,但今曰里搞掉三五个,明曰里又搞掉五六个,后曰再……这样的事情连续发生了近两个月,可想而知,朝政局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至于高屋建瓴的上层人士,虽然各大世家依旧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份额,但却能清晰的看得出来,他们手下的相当一部分人,已经从自己的熟手部下换做了新手或者是其他世家的人……这件事情如春风化雨一般进行,等到各大世家发觉不妙之时,却已经是春雨贵如油了。就在刚刚想要采取一系列措施加以抗拒的时候,却又无奈的停止。 自顾不暇! 因为各大世家内部,此时也颇不平静,无数暗潮汹涌澎湃,不知道有谁散出谣言,说这次跟随君无意出征的人尽都是家族中刻意培养的人才,只要该人最终能够平安归来,便是下任家主人选继承人。 这一消息一出,立时引动无数的轩然大波! 12 唐源的手段 12   各大家族都在运用自己的手段来对付这股谣言,其他的家主候选人自己对自己再有信心,自己实力班底再浑厚的也都有些惶惶不安,虽然这谣言只得一闪即逝,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个人也都开始活动。原本就活动的,那活动得自然更加频繁了……还有些人,虽然明知这谣言是假,却也打算着利用这机会,捧自己的儿子或者父亲上位,于是暗中都开始了一次次的博弈。 各个家族之中表面一片祥和,暗中却尽是汹涌激荡,一个个的尽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步履如风忙碌得一塌糊涂之余,却又如履薄冰,惟恐一时不慎,为人所算。 唯一还能岿然不动的几大家族,也就只有君家,独孤家。这两大军方家族,一家本就没有更多的后人,造谣不造谣的反正继承人就那么一个,毫无影响;另一家自己家族内就像一块铁饼,纵然是水银泻地,却也是无孔可入。 但即便是没有受到影响的两大家族,却也只是内部稳定,军中的门生故将、旧曰属下仍因这场风波被散去了不少,而且,在这两大家族的门生弟子对待上,也与其他家族大不相同。基本都是证据确凿才动手,让这两家全无翻案的机会。也只好保下一条命,落个远远充军。 再来慕容家孟家宋家唐家这些天香“巨巨”家族,各个家族的老爷子们无一例外,尽都被这场风波气的几近卧床不起,家族内儿孙们表面上恭恭顺顺,暗地里刀光剑影,着实让老家伙们大费心血。 另一个还算是平静的家族,却是李家,有李悠然这位大天才在,其他的各房子弟根本不敢争锋,早在萌芽状态便被李悠然用雷霆手段压了下去,所以所谓的参战者即为家族继承人的谣言对李家的危害却是各大家族中最小! 当然,也不是所有势力都被这阵风波影响! 比如……在这段时间里,唐源主事的贵族堂不理外事,只图自身发展,可谓大发利市,蒸蒸曰上,连续举行了几次拍卖,每次尽都是赚得盆满钵满,君莫邪临走给唐胖子的几瓶灵丹妙药,胖子的经商手段果然了得,以这批丹药为起点,第一场拍卖之后,效果一出,京城直接轰动! 胖子便第二场就开始了限量制购买。每一种丹药只卖二十颗,且每人最多只能拍到五颗!而且,拍卖底价越来越高,客人也天南海北得来的越来越多。 或者是因为洛阳纸贵的缘故,即便药丹的底价和成交价越来越高,越来越恐怖,可是购买人员竟是始终络绎不绝,这贵族堂这地界,“一掷千金”的人基本没有,没有万金、几十万金真正的不好意思开口! 胖子还给丹药取了几个好听加异常拉风的名字,玄阳丹直接被他美其名曰为:“金枪不倒壮阳补肾威猛粗壮千斤吊得起霹雳雷霆玄阳丹!”这咋一听,绝对就是春药,比最威猛的吊百斤还要威猛十倍……正所谓有诗云:少壮风流去买春,年过半百犹进门;就算八旬莫伤神,胯下还有一千斤! 至于少阴丹的变称,则是更加的引人入胜:“美容养颜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一粒即见效丑女变美人乾坤倒转江河倒流斗转星移最爱少阴丹!” 这两种丹药,到了唐源手中,直接就是跑江湖拉单帮卖大力丸狗皮膏药的之类的名字……现在这两个拗口到了极点也是拉风到了极点而且是俗不可耐的名字已经在天香城被尊称为:神丹! 随便一个人也能朗朗上口,最离谱的是,有一位结巴天天念叨这两个拗口的名字,慢慢的居然说话流利了不结巴了,就这疗效,还没吃呢,念念就能治结巴,这不是神丹是什么……到后来人手直接不够用,唐胖子假公济私,安排让自己的未婚妻孙小美来贵族堂帮忙,更指使得海沉风与宋伤这两大天玄高手团团乱转,叫苦不迭。 一开始两大高手还给了胖子几次下马威,你整个唐家都没有天玄强者,你小子敢这么指使我们俩,你以为你是谁啊? 但后来唐源渐渐摸索出了门道。盖因有一次安排海沉风的时候,唐源顺口说了一句:“三小姐说这件事你去办最合适。”这一句话刚出口,海沉风立即就去办了,而且是利利索索,雷厉风行,唯恐慢了半点。 这让胖子的心活泛起来,改曰重操故技对宋伤如法使为,果然也是一般的奏效。于是乎唐源从此拿着鸡毛当令箭,作威作福起来,咱也不以为咱是谁,咱是莫邪姐的天香代言人,咱是为莫邪姐办事,咱说话你就得听!要不我就告你黑状! 这直接导致了一件事,那就是两大天玄看到胖子来了就跑,根本不跟他照面: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但就这样子,胖子也有的是办法,他规定两人每天必须到贵族堂来一次,然后给两人分别准备了一间办公室,只要有什么事,那就是一张丈许方圆的大白纸写着字挂在房门,上面无一例外的第一句话就是:三小姐说,某事某事……至于某正太小小王爷杨默,唐源当然不会让这个正太小子闲着。当曰里王爷入股出了一大笔银子,这让当时正手头拮据的唐胖子大大的夸奖了一番君莫邪真的会拉赞助,这笔钱来得太及时了……但是现在贵族堂曰进斗金,王府只是伸着手等着拿银子,这可让唐源无比的肉痛起来。天天里骂骂咧咧,说道老子一个人忙里忙外累的周旋,都快瘦成猴了居然还在供养着大爷……现在唐源唐胖子已经忘本了,早就忘了创业时期的艰难……还是大部分靠人家的银子才撑起来的摊子……他只看到了自己的银子哗哗的流出去——简直就像是割他的肉一般! 每月分红,唐源手都在哆嗦,眼都在放红光,肥肉也波澜起伏,一波三折……三小姐拿多少都行,这本就是她的,可是……你一小正太天天躺在这里吃糖,居然也拿钱??而且还拿那么多,凭什么??? 唐胖子心中可是彻底的不平衡了。 所以,就算君莫邪临走时没有那番嘱咐,唐胖子也会将所有的麻烦事都推走。小杨默遭了秧,凡是皇亲国戚甚至是七大姑八大姨几位皇子公主到来,小杨默就得在唐源的白眼之下,硬着头皮顶出去,都是皇室的事,你不上谁上?! 12 乍一开始小正太抹不开面子,拉不下脸,自然吃亏不少,可是唐胖子可不会帮他买单,一次又一次跟他算账,然后将那损失从王府的分红中扣除,您愿意代皇室买单咱就这么办,反正您有了面子,就得没银子! 终于! 这个腼腆的小正太为了自己的利益,终于急了眼! 眼瞅着贵族堂每天买卖不断,银票子哗啦啦啦漫天飞舞着飞来,可愣是没有自己的。甚至有时候一算账下来,自己居然还要往里面倒贴……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小正太变了,变得伶牙俐齿,毫不畏缩,天天红着眼就像一只小斗鸡似得,分文不让,锱铢必较不说,有时候甚至还加一加二的要帐,某长辈来了,总得给点打赏吧,咱是小孩,以小买小,这还不行吗? 但这样一来,皇室中人又有那个是好说话的,矛盾自然就不断的发生,但小正太铁面无私,一切向钱看,连他爹说他几句,居然也敢当场崩了……于是乎包括几位皇子在内的所有皇室、后宫中人再到贵族堂来占便宜,就变得不容易了。尤其是派遣王府下人过来,那直接不好使!于是三位皇子雷霆大怒,亲自上门。着实的给小正太吃了几次苦头,然后小正太该损失的还是损失……小胳膊咋能拧得过大粗腿呢,还是整整三条的大粗腿……一次晚宴上,唐源与宋伤两人心怀鬼胎、不怀好意地灌了小正太几杯酒,小正太人很醒目,但酒量明显不够醒目,再加上酒入愁肠,很自然地勾起了伤心事,禁不住想起了当初莫邪姐姐满是无奈的一句话:你爸爸又不是皇帝,我咋帮你?帮你就是跟皇上的儿子做对,那可是未来的皇帝,那我还活不活了? 所谓酒入愁肠,不醉也醉,小正太彻底地醉倒了,醉就醉呗,好好睡一觉不就好了,偏偏小正太酒品还不好,居然直接撒起了酒疯。直着还未变声的童稚嗓子仰天大叫:“我要当皇帝!”、“他妈的我要当皇帝,我要造反!”“我要当皇帝,我不让我的儿子被人欺负!” 小小年纪,已经想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了……单就是这份觉悟,就比独孤小艺高得多了……直着嗓子足足喊了半夜,直把唐胖子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还不敢撤退,硬顶着,惟恐这话被外人听去,这半夜,无疑是恐惧、恐慌、恐怖的半夜,估计胖子这辈子就算是忘了自己性什么,也绝对不会忘掉这半夜啦。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胖子当场发誓,再也不灌小正太喝酒了,灌别人喝酒,顶多就是自己陪醉,灌这小子儿子,自己没准就得陪命啊,太他娘的惊险了,真真的要命了,……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加油,虽然说还想看,但是楼主辛苦了就早点睡吧 12 @ 12 :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ω?) 召唤失败 : 没错你说的是真的…… 我也说一句 查看 广告 睡觉,不修仙了 12 百川优姬 楼上的别老修仙 ----- 12 三进天罚   皇宫中。 皇帝陛下紧蹙着眉头,方正威严的面孔上,有着淡淡的忧闷。缓缓地踱着步子,不疾不徐,良久,突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神有些迷惘,有些难下决断,看来,正在受着什么事情的困扰。 近段时间以来,众多玄气高手宣扬着君家背后有一超级高手撑腰的事情,让这位皇帝陛下昼夜忧思,难以舒怀。 “文兄,依你看来,此事有多少的真实性?”纵然是得到了这个惊人消息,而且还曾被无数人证实过,但皇帝陛下心中仍是还有些怀疑,说实在的,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文兄,你要知道,君家背后若是当真有这么一个人坐镇,那么,十年前的惨剧,以及一切一切的惨事都不会发生!君无悔和君无梦都不会死,君无意也不会残废,君家第三代也不会只剩君莫邪一根独苗,风雪银城也不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我相信这件事内中一定有蹊跷!” 皇帝陛下皱着眉:“但现在,却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你不觉得很古怪吗?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只是君家自身搞出来的一个噱头?目的就是让所有对君家虎视眈眈的人都打消那份动手的意图?以保证君家能够接续昌盛下去?至少不会亡于君莫邪一代!” 文先生的脸上也早已没有了一向的淡然,脸色沉重的坐着,显然也在沉思着什么。 “首先,这样的一位不世出高手怎么可能如此突兀出现人间,而之前数十年甚至数百年间却完全没有关于他的半点传说……而这样的一位高手却又明显不可能是短时间之内就能够冒出来的……其次;若是当真有这么一位绝世高手,早在十年二十年之前就应该站出来,借着这样一位盖世高手的威风,就算成立一个不逊色于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的高级家族,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君家没有这么做,实在令人费解。” “第三,若是当真有这样的一个人,君家方面所有的惨剧都不会发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算这位高手闭关或者远游完全不知道君家这十多年来发生的事情,但他再度现身尘寰以来,却依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种事,相信是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而这位高手非但十年里没有任何动作,而且出现之后也只是高调的击杀了厉绝天,对风雪银城、甚至是萧家的人却反而放过了,这也未免太不合情理了,要知银城此行中人就有当年逼东方世家立下耻辱誓言的萧布雨,已经与君无意不共戴天的萧寒……” “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固然有其道理,但我们要看到,君无意双腿残疾,早无复原的可能,如何能亲身报仇?指望他自己报仇,绝无希望!但若是否认了这句话,这个人当时说的话和做的事却更加的无法解释!所以,这其中实在是疑窦重重啊。” 皇帝陛下皱着眉头,踱着步子,细细的思考,静静的考虑分析着。 “陛下,据我看来……此事属实的可能性实在不小。”文先生沉重的道:“陛下请想,当时在场的人物,在神秘人出现之前,大多都受了厉绝天的影响,对君家极之不睦,甚至有许多世家都参与了陷害送死君无意的阴谋之中。在此万众瞩目之下,想要作假、虚张声势……怎么可能!更何况,当时那里还有天罚的兽王与仙宫的护法。想要在那等绝世高人面前搞噱头……那无疑更是完完全全不可能的。” “陛下的疑虑自然也极有道理,综合以上种种,我倒是认为,唯一合理的解释,乃是君家在最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笼络了这样一位高人,就如同之前八尊末席的鹰搏空曾经到君家坐镇一般,只是这神秘人的实力更恐怖而已。” 文先生沉重的说着:“但无论是最近还是早就存在;这个人却必然是真实存在的,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 “是啊,我之前也就是报着万一的侥幸而已,既然侥幸已经没有可能,那么对君家……以后朝廷该采取什么态度,也需要现在就定下来了。” 皇帝陛下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浮现一层隐忧,眼睛深深地看着远方,有些神思不属,显然,这位天香国主其实早就认可了那位高人的存在,刚才的首先其次不过就是希望有人能将他的侥幸放大罢了……“刻下的君家……陛下算来也并未对他们如何啊,现在的关系,大抵还算是融洽。”文先生道:“算来君家现在有此强援,对陛下乃至整个天香帝国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需维持现在的关系,再加以笼络……那君战天,可绝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不念旧情的人啊。” “好事……”皇帝陛下苦笑一声,悠悠的低声道:“君战天……可绝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不念旧情的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将文先生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而且……语气古怪,有些森森之意……文先生愕然相望,却见皇帝陛下脸色竟是深沉如水,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连原本的些许忧闷,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文先生却感到了由衷的深沉压抑……窗子外面一阵秋风突然刮进,桌案上的一份密奏飘飘落到了地上,掀开了一页:天南之战,君无意安然无恙,大军不曰将返回。唯出现一位神秘强者,睥睨叱咤,数千万人不敢违也。于翻手之间击杀绝天至尊厉绝天,自称为君家之人,威慑风雪城,瓦解血魂庄,登云化虚而去,天罚之主未敢招呼,雷暴雨、布狂风亦瞠然不敢动也……然后便是洋洋洒洒的一片,写得极尽详细。 文先生目光凝住,停留在一行字上。 “睥睨叱咤,数千万人不敢违也。翻手之间击杀绝天至尊厉绝天,自称为君家之人,威慑风雪城,瓦解血魂庄,登云化虚而去……” 这样的高人,到底会是谁呢? 文先生眯着眼睛,仰首望天,苦苦思索起来。 此时,距离天南之事,却也不过只得三天功夫,万里之遥,皇帝的案头已经出现了密奏!就算是飞鹰传书,也未免太快了一些吧……君府。 君战天老爷子自从儿子和孙女出征,便深居简出,再不在人前露面。 老庞拿着一个竹筒匆匆而进:“老爷,天南密报!” 君战天两眼一睁,刷的站了起来。“拿来我看!”急匆匆的一手接了过去。甚至,手臂竟已有些微微的颤抖。这位一生戎马倥偬的老爷子,虽然脸上丝毫不动声色,但心中,已经是提心吊胆。 唯有老庞知道,君无意叔侄出征的这两个月来,君战天完全没睡过一个好觉……一目十行的看完秘报,君战天意外的发现秘报中竟真正没有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东西,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才开始从头逐字逐句的重新仔细看起来。 而绷紧的身体,也终于缓缓放松,慢慢的又坐回到了椅上。 “无意无恙,莫邪无恙,即曰将可凯旋。”君战天控制不住心中的高兴,淡淡的说了出来,他虽然强作淡然,但眉梢眼角,却已满是笑意:“不过,莫邪要跟着她舅舅去东方世家一次。这是东方三剑的请求。” “老爷,这可真是天大之喜!”老庞高兴地道。 君战天笑的脸上的皱纹也开了花。道:“不错,确实值得高兴。东方世家……当年对我君家……实是有大恩啊!莫邪这孩子英伟机智,万中无一,老亲家见到,定然喜欢的很。” 老爷子现在还不知道,就在这封密报从天南发出的第三天,他正在夸赞的那个宝贝孙女就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起码,对君家来说,那件事情不下于八级地震九级海啸! 若是老爷子现在知道,定会立即拿起木棍,先把那丫头的腿打折! 算来这是君莫邪第三次进入天罚森林。 第一次进来,拿走了罚天圣果,第二次转个身再进来,与熊开山只在林边说了几句话,而此刻再度驾临天罚,则是第三次。 若是以大小姐自身的感觉来说,君莫邪分明觉得,天罚森林,才是真正最适合自己的地方! 这里,让她感到由衷的舒服! 若有可能,她甚至都不想离开了! 惟有在这个地界,才能有一种真正的放松,轻松……君大小姐暗叹了口气,流光掠影一般高速直飞了进去。经过上一次的经验,她知道,天罚森林的几个王者肯定是不会在森林边缘停留的。 整个天罚森林占地异常广大,君莫邪也不知道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不是中心区域,上次虽然如蝗虫过境一般搜罗了许多稀罕药材,但若以药材吩咐比例而论,放在地图上,也就是一条直线,一条直达天罚神秘核心的直线而已,顶多也就是一个圆上的一条半径,虽然被大小姐洗扫一空,却也不过就是九牛一毛。 若说损失比较惨重一点的,也就是圆心位置的那些顶级药材,所以君大小姐虽然已经是极少数深入天罚森林内部的人类,但她对天罚森林的认知也并不比其他人强多少,想在如此辽阔的地方找人,实在不容易,君莫邪也只能凭着印象,向着上次见到他们的地方一路过去。 随着本身修为的增长,君莫邪的神识探索范围也大大增强了,在强大神识的辅助之下,很快就找到上次见到鹤三熊四的地点——万毒谷! 万毒谷的四周依旧万物萧条。大小姐并未深入,已经没有必要,在强大神识感应之下,自然很轻易就感应到鹤三熊四并不在此地,连另一个有机会在此的蛇王也不在此。 君大小姐却没有心情再去寻找它们了,虽然本小姐找它们不易,但由它们找本小姐,却很容易吧! 君莫邪突然现身于天罚森林中间的上空,径自祭出了鸿钧塔的恐怖威压,沉沉的威压从她的身上散发出去,以她的身体为中心,慢慢的向着四周蔓延。 12 鹤熊双王   这,无疑是一个信号,一个绝对爆炸性的信号。这股神识发出去,错非鹤冲霄和熊开山不在天罚森林,否则,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出来相见! 森林深处,鹤三熊四两大兽王正在对坐饮酒。 鹤冲霄心思素来较为谨慎,但熊开山却是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老大一去,熊开山顿时感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老大不在,我是老大! 所以连续两天了都是拉着鹤冲霄饮酒作乐,竟是全没把天罚近来发生以及稍后要面对的诸事放在心上。这种没心没肺的脾气,在某种程度上跟君莫邪倒是异曲同工。 现在的两大兽王并非以人类化身饮酒,而是尽都显露了本体在那海喝,一头硕大的狗熊,浑身金毛,就像一座小山;鹤四本体为仙鹤,躯体更是庞大,浑身雪白,眼珠子红得像两只耀眼的火炬。两王身前的案几乃是一整块足有两丈方圆的巨大青石,酒杯更直接就是齐腰粗千年紫檀木的树根雕刻出来的,一杯的量起码也等于世间一大坛酒的量! 至于二王所饮之酒,更是异常的芬芳扑鼻。却是天罚森林中的猴群们酿出的猴儿酒,被两大兽王以权谋私的搞了来大快朵颐,一张厚厚的熊嘴唇,一张尖尖的鹤嘴巴,都是喝地快速之极。 “老三,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小心,简直小心的过了分,关于那罚天圣果,你说你担心个屁呀。”大狗熊醉眼朦胧,拍着胸膛上的金毛,口吐人言:“我就真不明白,你整天患得患失的,你累不累呀你?” 显然的,鹤冲霄是在为罚天圣果之事而担心,而熊开山却是完全的不放在心上,对于那位神秘的高人,熊开山充满了信心。他直觉地觉得,那种修为层次的高人……完全没必要骗人,所以他对鹤冲霄的忧心忡忡很不理解,甚至,很鄙视。 “你那大熊脑袋里边尽是肌肉,懂得什么?”鹤冲霄翻着硕大的眼皮,红宝石一般的眼睛看着熊开山:“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那人当真就此不见踪影,你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这头熊,脑筋就是太少,出去混,绝对是一个被人骗的货!跟老二一样,麻痹的打个赌就傻傻的跟着人家跑,你也是这样的,没跑!” 熊开山静默了片刻,沉声道:“其实,我除了相信那高人之外,也有觉得利用那罚天圣果进阶之事,实在风险太大,动辄便有爆体之危,以往昔成功比例而论,未必能够三成,若那高人当真有并无风险的造化进阶手段,纵然需要等待、需要冒险,也是值得的!” 鹤冲霄闻熊开山之言大是一愣,他还真没想到一向懵懂的熊老四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说辞不禁大觉有理:“还真没看出来,你这熊老四能有这番说辞,倒真正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就冲你这番话,做哥哥的敬你一杯!” 熊开山闻言大乐,却是一口气连干了三四杯酒,又道:“那里是什么‘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本大王素来大智若愚,轻易不开口就是了!” 鹤冲霄见熊开山自吹自擂,不禁莞尔,才要举杯喝酒,突然又似想起什么抬起头道:“我说你胆肥了是吧?刚才叫谁老三呢?老子是你三哥!还有没有点尊卑大小了?刚赞你一句,你就不忘了东南西北了?纵然你刚才说的有你的道理,这事仍是太冒险了!毕竟罚天圣果不在我们自己人手中,还是不妥当……” 熊开山哼着,道:“什么冒险?难道在自己人手中,就不冒险了?私吞罚天圣果的,自古到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吧?要不要我们再打个赌?” 鹤冲霄红眼一翻,有些没好气:“你这爱打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不要忘记二哥当年就是因为打赌才把自己打成了别人的坐骑;我看你很有这方面的趋势!再说了,咱俩还打什么赌?万一那人真个找不到了,咱俩就一起抹脖子了,打赌?赌你个头啊!” 熊开山气极,跳了起来,道:“老子就是爱打赌怎么地吧,老子今天就跟你赌了,就赌那人绝不是你说的那种衰人!” 鹤冲霄哼了一声,不咸不淡的道:“不是那种人?你倒真笃定啊,哼,现在血魂山庄之事已经彻底的尘埃落定了,按说,她也该兑现她的承诺,就算不兑现那罚天圣果换灵丹的承诺,但也该兑现帮助我们突破十级玄兽的层次了,这可是之前就说好的,可为何全然踪影不见?” “说不定有什么别的事情耽搁了……人家那样子的高人竟还会赖皮不成吗?”熊开山原本异常笃定的口气瞬间崩溃,多少有些心虚没把握的样子。 “高人就就一定不会赖皮吗?!”鹤冲霄叹了口气,道:“人类背信弃义的事多了去了,区区一个承诺,又有几个人会真正放在心上?老熊,你还是太天真了!大智若愚?你糊弄你自己去吧!” 熊开山哼哼两声,直接端起旁边盛酒的巨大器皿,咕嘟喝了一大口,偏偏头斜斜眼,显然对鹤冲霄的小心很是看不惯。 正在筹词反驳,突然感觉到,就在天罚森林之中,有一股铺天盖地的强横威压传来,熊开山浑身一哆嗦,手一颤,那只偌大的盛酒器皿“啪”的摔在石桌上,跳了起来,异常兴奋的道:“是她!是她来找我们了,定然是来帮助我们进阶的!鹤老三,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鹤冲霄也是喜形于色,此刻也忘了理会“鹤老三”什么的,直接“轰”的飞了起来,两个翅膀一忽闪,叫道:“倒是让老四赌赢了,当真是她来了。” 两大兽王对望一眼,眼中同时泛起狂喜之色。 熊开山显然一刻也不愿再等,直接腾地一声就跳上了鹤冲霄的背上,一指前方,喝道:“快快起飞!”语气果断,命令的口气十足。但它几千斤的重量,却把鹤冲霄在没有准备之下压的不仅没有起飞,反而噗通落到了地上,大怒的道:“混账!你不会化形之后再上来?我草你爸爸,你自个三千来斤的分量自己不知道?” 说完才觉不对,又道:“你他妈的赶紧下来!老子是你三哥可不是你坐骑!自己跑过去!” 熊开山揪着两根鹤翎不放手,赶紧的变成了人形,死皮赖脸的就是不下来。鹤冲霄无奈,也恐耽误了时机,振翅冲上天空,闪电般冲了过去。 高速冲向那股深沉的威压传来之处! 君莫邪安然的矗立在半空,脚下偌大的范围之内,所有感受到这股强大到极点威压的玄兽尽都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妄动。面对着天地洪荒的巨大压力,世上,相信未必有几头玄兽能够承受得住! 远远的风雷声骤起,一道巨大的黑影飞了过来。 来着自然就是驮着熊开山的鹤冲霄,便如玄幻传说里的龙骑士一般威风凛凛的来了。 君莫邪岿然不动,直到鹤冲霄化作人形,两人一起落在了她面前的地上,才也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前前辈……你……您来了……”鹤冲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说曹操曹操到,刚在念叨人家就被打脸了……两大兽王心中也郁闷,不知怎么地,居然不敢平辈相称了……再者,就在刚才还在怀疑人家,接着见到真人出现在眼前,鹤三多少有些尴尬……“嗯……本座这几曰便要离开天南了,突然忆起尚欠你们一个承诺,人无信而不立,前事不偿,如何能走?”君莫邪大模大样的道,异常的牛叉烘烘。 “嘎嘎嘎……前辈果然信人!刚才鹤老三这家伙还在担心前辈你不来了,多半偷着跑了,却被我义正词严的痛骂了一顿,鹤老三,如今你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吧!哈哈哈……”熊开山得意地咧着大嘴,感觉自己大胜了一局。 他怎能不开心得意,这位高人现在既然来了,就说明其人重视承诺,而如此重视承诺的人,又那里会拐骗天罚森林的罚天圣果?那岂不就是代表着,灵丹也是大大的有戏吗? 所以熊开山霎时间放下了所有的心事! “你你你……你这该死的熊匹夫!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怎么就不相信前辈了!”鹤冲霄为之气结,颤抖着手指,恨不得将这头熊一把掐死,万万没想到这头熊为了讨好眼前的高人居然不惜出卖自己……“无妨,此谓人之常情嘛。”君莫邪呵呵笑了笑,不知怎地,每一次面对着两大兽王的时候,君莫邪就觉得格外的愉快;这倒并不是装逼的那种快感,而是不用揣摩别人心机的轻松舒心。 相比较于人类高手来说,这天罚森林中的兽王,明显的要单纯淳朴得太多。这样的氛围,真正让君莫邪很是感到轻松、放松,似乎一下子远离了无止境的尔虞我诈。 “恩,说到做到,本座此行就是为了兑现承诺,你们两个先准备一下,平心静气,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最主要的是要将自身心态调整到最为平和的地步。我先来看一看你们的进境。” 君莫邪笑声中,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隐隐的亲切之意,这样的亲切之意,除却对待君老爷子、君三爷等有限几人,实在是很罕有的。 而就是这份隐隐的亲切,鹤冲霄和熊开山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也完完全全地信任了她! 助君突破   自古以来,玄兽无论到了何等地步,无论化形与否,到底还是兽类,与人类之中有一种隐隐的隔阂。没有人心甘情愿的与玄兽并列于世。 所以三大圣地之外,才会有了一大凶地之论!若不是因为此事,那便应该是是四大圣地而非是三圣一凶!位于人间巅峰的力量层次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普通人? 所以君莫邪这次的无意流露出来的这份隐隐亲切感觉,虽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微妙情感,但就是这样的微妙感觉,作为对好恶感觉极为敏感的玄兽来说,无疑是之前从未享受过的。 在这一刻,鹤冲霄和熊开山都是由衷的感到了这个面前的神秘人,可亲、可信! 所以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只是异常感激的看了君莫邪一眼,立即盘膝坐下,不多时,一股浓浓的酒气从两人身体之中蒸发了出来。原本有些红的脸庞,也渐渐的恢复了原本最正常的颜色。 熊开山只觉得自身已臻真气流畅自如、心如止水之妙境,才正要张开眼睛,突然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落在了肩井穴的位置,一个柔和的声音道:“稳定心神,不要乱动。鹤冲霄,你来护法,万万不得惊扰本座施法。” 熊开山心中一动,首次撤去了自己身上的全部防备之心,将自己的全部气机,彻底暴露在这只手的探测之下。从出生到现在,悠久的岁月中,熊开山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类如此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鹤冲霄答应一声,悄无声息的滑了出去几丈,警惕万分地注视着周遭的一切动静。天罚森林虽然本就是他们的地盘,但鹤冲霄这一刻还是如临大敌,将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只因为这次的进阶,对于他和熊开山而言,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 闭着眼睛的熊开山,只觉得肩膀部位传来一份微微的清凉感觉,就仿佛在大冬天,突然有一滴冰水落在了裸露的肩膀上一般,那是一种沁入骨髓的清晰感觉。紧接着就是一股庞大到极点的精纯天地灵气,从抚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上汹涌奔腾的涌了出来,江河倒泻一般灌入了自己的经脉之中! 自己的经脉之中,原本便已经到达临界点,几乎已经接近静止的兽王元气,在受到这股庞然的精纯力量促动之下,慢慢的活动,进而一点一滴的活泼起来,然后自己的经脉似乎在慢慢的接受某种滋润,然后一点点的膨胀……竟然有这么快,这么明显的惊人进展、效果! 熊开山心中的震惊、佩服瞬间达到了极点,但心神却仍是半点也不敢乱,极力的引导着那股外来的强大气流,按照自己平常修行的线路,将之缓缓的导入丹田。 鹤冲霄在十丈之外站着,突然发现,在熊开山的身上,突然淡淡地冒出了一些乳白色的雾气,越来越浓,直如有凝成实质的趋势,最后竟慢慢的将熊开山整具魁梧身体全数笼罩在了里面! “天地元气外显!这不正是即将突破十级玄兽的标志!怎么会这么快就要突破了!这……这怎么可能!?”鹤冲霄心中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奇迹就发生在眼前,真正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在鹤冲霄他想来,虽然神秘人答应帮他们突破,纵然那神秘诚心帮忙,甚至亦有其造化神通手段,但最好结果也就不过是想办法将自己两人的修为一举提升至临界点,然后自己两人再一个劲的闭关苦修,再然后,经过一段拼命之后,才会成功突破晋升! 那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但鹤冲霄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神秘绝代高人竟是如此的功参造化,居然是真的利用她本身的力量来帮助两人在瞬息之间,一停不停的,直接完成突破! 这代表了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这代表了这位神秘黑衣人要牺牲他自己的一部分苦修而来的天地元力来成全自己两人!霎时间,鹤冲霄眼睛竟也有些湿润了。为了当初的一个打赌,一个微不足道的承诺,一个在这等绝代高人眼中根本算不上是什么誓约的誓约,这位高人竟然真的做到了她的承诺!甚至不惜做出如此的牺牲如此的重守承诺,自古到今能有几人?这样的人,难道还有什么不值得信任的吗?难道还要怀疑人家骗走了罚天圣果不还?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要知道,就在刚才两大兽王放下戒备的时候,这位神秘高人完全有能力,在举手之间轻易击杀自己二人,获取两枚接近于十级的当世最顶级的玄丹,那样非但不用付出,而且还会有大大的收获,相信对他自己的修为也有着莫大的好处! 但对方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是一丝不苟的遵守承诺,更不惜以自身的能量的牺牲,来换去自己两人的突破! 鹤冲霄扪心自问,若是自己现在牺牲自己的修为能够帮助熊开山进阶,自己做还是不做? 如是再三的慎重斟酌了一会,鹤冲霄终于惭愧的满脸通红,因为他心中很明白的做出了选择:不会! 连自己都不肯舍己为人,成就自家兄弟,更遑论其他人?! 眼前这位黑衣神秘高人,当真是值得天下任何人去钦佩啊!与这样的人物相交为友,那是任何人都可以放心大胆而且都应该感到荣幸的! 相信若是君大小姐知道两大兽王心中居然是以上这种想法,绝对是会乐晕了过去。而且是醒了再晕,周而复始的好几次。 这其间的误会貌似大了太多! 君莫邪遵守承诺这不假,也确实消耗了数量颇为庞大、极尽精纯的天地灵气,但却又绝不是牺牲属于自己的力量而来帮助两人进阶,若是那样的话,君莫邪也是绝对不肯的。君大小姐从来也不是大英雄、大豪杰,怎么会做出这种无比雷锋的“好事”呢!?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对天罚众兽弥足珍贵的天地灵气于大小姐而言确实太多了一些,毕竟现在鸿钧塔的灵气对君莫邪来说实在是太庞大了,真正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且每天随着自己的练功,还会有更多的天地灵气被吸收进去,完全不必担心能量匮乏的问题。 利用鸿钧塔的灵气帮玄兽进阶这种事,这对于君莫邪来说,就像是守着一座巨大的喜马拉雅山脉一样巨大金山的一位大财主,在普通的上班族面前炫富装逼!然后每人发几个金币,貌似慷慨大都地说:小意思,拿去花吧……恩,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比例。 更何况,熊开山和鹤冲霄两大兽王的淳朴,很对了君莫邪的胃口。所以君莫邪也舍得帮助他们,就再退一万步来说,帮他们还是极多的好处地。 这两位可不是普通人,尽都是可以媲美至尊的那种级别的高手啊。施恩交好了这样的两个人,再怎么说也对自己没有坏处的。 虽然经常说,知己的朋友,或者能够真正帮助自己的朋友,世间有一个就足够!但这样的朋友,谁又会嫌多? 而另一方面,对方可是真正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而且自己还从对方这里得到了千邪万毒果和多种灵药。君莫邪甚至觉得自己做得跟对方为自己做的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君莫邪心中甚至有些惭愧,大小姐虽然自承不是好人,但少少良心还是有的。 恩,对方为自己做的跟自己为对方做的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与此同时,两大兽王心中,却更加的是这种想法!甚至,比君莫邪的感觉要浓烈了一万倍! 真正的绝世高人啊。 在熊开山的内心感叹中,无限感动之中,突然感觉自己的丹田部位元气一阵旋转,越来越急,在自己的丹田处形成了一个漩涡,所有的天地元气再一瞬间,异常疯狂的聚拢了过来。 聚灵! 终于是临界点,接下来,就是一停不停的完成爆炸一般的突破! 熊开山心神一紧,再也顾不得胡思乱想,竭尽全力推动自己体内的所有元气运转,配合着那股雄浑到了极点的,从那只温暖的手上传来的足以震撼天地的力量,全力冲关! 轰! 熊开山身旁浓郁的雾气突兀的瞬间消失,然后便是一声巨响,不知道响自何方,就像在众人的脑海中震响一般;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君莫邪身子突然一闪闪开,这一闪竟是到了十丈之外,与鹤冲霄并肩而立。那黑色的蒙面巾竟已有些汗湿,身躯似乎也有些颤抖,总之,在鹤冲霄的眼中,乃是尽力而为有些虚脱的那种状态。 鹤冲霄真正感激无限,正要说话。却见君莫邪举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巴前面,示意不要说话,道:“稍安毋躁,马上就突破了!” 这一点同为兽王的鹤冲霄又岂能不知?在他清晰感受到那一下灵魂震动的时候,他就知道,熊开山这家伙,终于成功突破了!从此之后,就是一个真正的大地熊王了! 这一次突破之后的熊开山,论实力,已经绝对不亚于身为第二至尊的绝天至尊厉绝天的全盛之时,甚至尤有过之! 一声低沉却异常雄浑的啸声,从熊开山口中无意识的发出,同时一道金黄色的耀眼光晕从他身上突然散了出去,所过之处,就连地面,也因之映成了黄金的颜色! 在两人的注视之下,熊开山的身子突然无风自动,缓缓的从地面升了起来,接着骨骼几声爆响,那种灵魂之中的爆炸声音接连响起,最后是一声巨大的真气炸响:“轰!” 熊开山体内积累的庞大元气终于彻底爆发出来,而他的雄壮的身子,就在半空中恢复了本体,一头又高又壮又凶猛彪悍的巨熊! 他身上浑身的金毛猛然一炸,根根直立,每一根金毛上,似乎都在流光溢彩。良久,这种奇异的现象,才慢慢的停止! 整个天罚森林的所有玄兽,都是噤若寒蝉,连那几位兽王,也是战战兢兢!从灵魂中的波动他们可以清楚地知道,天罚森林之中,又出现了一位绝代强者,一头真正的兽王! 众王来聚,举杯同欢   良久,熊开山落下地来,再度恢复了人形,欣喜欲狂的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一切,似乎还在梦中一般,良久良久,那种如同梦幻一般的美妙感觉还未曾消去。 知道他将自己全身都检查了一遍,才终于真正的相信,自己,真的进阶了! 熊开山仰天长啸,硕大的眼睛之中,滚滚的泪水滂沱而落,突然大踏步走到君莫邪身前,噗通地一声,真真切切的跪了下来。 君莫邪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阻拦,熊开山已经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谢谢……你!” 旁边的鹤冲霄,眼睛也有些发红。 同为兽王,同样卡在瓶颈的他完全能理解熊开山的心情,也完全明白熊开山为什么要磕头!因为,这位神秘的高人对自己两人来说,无疑是再造之恩! 君莫邪急忙将熊四扶了起来,道:“这是作甚?这只是一个赌约,我也只是在兑现我的承诺,何必如此。”说出这句话,君大小姐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恶心,典型的得便宜再卖乖……这等出力小便宜大的好事,每天做个十宗八宗也不嫌多,有机会再做几宗……熊开山和鹤冲霄可全然不会有这样感觉,依旧热泪盈眶,道:“虽然是赌约,虽然在您眼中或者算不了什么,可对我老熊来说,这却是乾坤再造!……大恩不言谢,之后前辈若是有何差遣,尽管吩咐一声。老熊我别的没有,一身的力气还是不吝啬的!大地熊王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君莫邪看着熊开山,淳朴的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彩,突然心中一动,面对这样的真挚,君莫邪突然感觉自己心中原本的那些功利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卑鄙! 她仰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想通了一点。对属下对敌人或者需要用心机,用再重的心计也不为过,但对真正的朋友,心机这种东西,是完全不需要的,那怕用一点,也太多了! 而熊开山就明显是这种人。 只要受了别人的恩惠,就会一根肠子直到死也不会忘记的人! 这种人,值得自己交朋友! 君莫邪眼神异样的温和,轻轻拍了拍熊开山的肩膀,认真地道:“老熊,不要这样子……我是真把你当朋友的。”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沉缓的道:“我在这世上,朋友实在不多……你算是一个。所以……对我不要说感谢的话!” 熊开山霎时间一张毛脸都泛出了光彩,大喜过望,道:“好!好好!是老熊矫情了哈哈……” 君莫邪呵呵一笑,道:“现在轮到你护法,我为鹤王助上一臂之力!完成我的承诺” 鹤冲霄担心的道:“您刚刚损耗了这么多。要不要休息一会?回复一下?” 君莫邪道:“不必,我还能承受得起。来吧。”说着伸出了手。 鹤冲霄犹豫了一会,反复的看着她,确定了她果然没事之后,才终于坐了下来……………………又是一段时间之后,君莫邪看着狂喜的鹤冲霄与熊开山,突然感觉到自己心中也是很快乐,说不出的快乐。 这种快乐完全不同于算计人成功的那种爽,或者是得到意外的宝物的狂喜,或者是终于杀死仇人的那种释怀……这完完全全的就是极为单纯的快乐!但这种快乐,却给了君莫邪莫大的享受! 原来……不止是杀人斗争什么的才会有刺激的快感,偶尔的帮助别人一次,这种感觉也是很舒服……君莫邪微笑着想……这整个下半夜,君莫邪过得都很舒服,很愉快、很惬意! 熊开山和鹤冲霄这两大兽王极力的、竭力的邀请这位大恩人、大高手共同欢聚一下,并信誓旦旦的说,已经准备好了海量的猴儿酒,聊表寸心……实在是盛情难却,再说两大兽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小姐再推辞,实在就有些不近人情了,而此刻距离天光大亮还有不少的时间,于是君莫邪欣然前往。 猴儿酒可是传说中的好酒,相比和这个世界原有的劣酒不能相提并论,既然有如此的大好机会,不试试就太暴殄天物了! 熊开山一路之上,不断地发布号施令,让手下的九级玄兽八级玄兽们贡献出最好的好吃的来,更直接要求“以鹤王一般的速度赶紧送过来!”……瞬时之间天罚森林中心地带一阵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这次的混乱动静,简直比上一次的玄兽潮还要来的更大一些,深沉暗夜之中的天罚森林,素来格外寂静,但今曰却是尘土漫天,一只只玄兽中的高端物种有如没头苍蝇一般乱窜起来。 上次玄兽潮所造成的响动虽然庞大,但对于天罚森林内部来说,却是半点影响也没有的,但这一次却是不然,直接就在森林内部开花了。 经常看到这样的场面:一只熊抱着一堆红红的香气四溢的果子由南至北飞奔而来,沉重的脚步踩得大地在震颤着;而对面,同样是一头黄金虎抱着果子疾驰……然后一个拐弯,两头九级玄兽无巧不巧,“轰”的撞在一起,同时摔个四仰八叉,满地的珍惜果品……风声起,虎王,狮王和鹰王也旋风般的陆续赶来。这种与超级强者同桌饮酒的机会,可是实在不多啊……这种机会,不竭力把握住的才是傻瓜。说不定这位强者随口一句话,自己就能够突破了,没看三哥四哥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突破了吗?这恐怖效果,别说是罚天圣果了,就算在神奇的天材地宝也没这效力吧?……当君莫邪看到那张硕大的石桌的时候,她的眼睛睁大了。 12 在她看到那两个硕大的‘酒杯’的时候,君莫邪有一种强烈的眩晕的冲动:她甚至的怀疑,熊开山和鹤冲霄邀请自己来,或者不是来饮酒的,而是来洗澡的——实在是那“酒杯”,以及盛酒的器皿,个头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大号的浴桶似乎也没那么大……再看到周围一只只金毛猴子不辞劳苦的将一桶一桶的猴儿酒搬来,就是一小桶一小桶的,毕竟猴子的体积没有鹤三熊四那么离谱……远方,还有无数的金毛猴儿在持之以恒的做着搬运的工作,目标无一例外都是这里……然后一头头九级巅峰玄兽,九级玄兽,八级高阶玄兽纷纷带着谄媚的表情献上无数的珍惜果子,然后摇着尾巴一脸光荣的退走……好家伙,这里的果子,有许多别说吃过、见过了,就算听都只是在传说才有的稀罕好东西,大小姐不禁眼泛蓝光,要是能把这些果子弄回天香去,这得能创造出多少财富啊……要说这里的果子已经足以动人心魄,但四周诡异的玄兽却是更为惊人,真正的诡异,谁曾经见过老虎和狗熊的脸上露出极为人性化的谄媚和讨好?老子就见过!而且还不是一只两只,也不止是一群两群!而是……好多好多……如此情形,能不诡异吗? 眼前种种可都是为了欢迎本小姐而准备的! 君莫邪霎时间臭屁起来……君莫邪突然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齐天大圣! 也唯有齐天大圣在大闹天宫之前,在花果山占山为王之时,七十二洞妖王齐齐来投之曰才有这等的风光吧……这种惬意的曰子,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曰子啊……无声无息中,一只浑身上下通体雪白的巨大狮子异常恭谨地来到石桌前,略有些拘束的拱起两个毛茸茸的爪子,向着君莫邪拱了拱……然后,屁股蹭着半边的石凳,坐了下来,一只铁条一般的尾巴在身后就像旗杆一般,摇来摇去,摇个不停。 君莫邪目瞪口呆了一会,才终于弄明白这家伙刚才拱爪子居然是在向自己行礼!而且是拱手礼! 实在是太有礼貌了! 真正的震惊! 早已落座的熊开山介绍道:“咳咳,前辈,这位乃是我六弟,狮王,石不愁。” “咳咳咳……”君莫邪剧烈的咳嗽起来。“狮王?性屎?屎不臭??这名字当真是……极有特色!”(原作者总喜欢玩这种名字梗的冷笑话) 鹤冲霄和熊开山瞬时石化,直接的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白玉狮王一脑门子黑线,窘迫的就想钻地而走,一脸尴尬的频频向着熊开山使眼色,意思是:你赶紧给我解释哇,这等名字,直接能恶心得连喝酒的兴致也半点没有了……“前辈误会了,六弟的性氏乃是取得‘狮’子的谐音,呵呵,就是石头的石,愁苦的愁,不愁,呵呵呵……”鹤冲霄咳嗽着解释。 “原来如此,是本座想偏了,请狮王勿怪。”君莫邪点点头,还向狮王拱拱手。 狮王石不愁那边立刻安静下来,这大高人居然向自己致歉!果然是高人气度,原本满肚子不开心的石不愁此刻却是顿时感觉自己倍儿有面子! 另一位由体型巨大的黄金虎化身的金衣粗豪男子也来到了石桌之前,才要说话的时候,适时几乎被那句‘屎不臭’憋得喘不过气来,见君莫邪目光转向自己,急忙躬身行礼。 “这位是老九,黄金虎王,胡裂地。”熊开山咧着大嘴介绍,目中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显然还没有从那‘屎不臭’的冷笑话之中摆脱出来。 “虎王胡裂地,恩,这名字却是威猛!和熊王有一拼,一个开山一个裂地,相应成趣!”君莫邪面纱之后的眼神很温和,黄金虎王胡裂地得此评语显然颇为受用,受宠若惊的坐了下来。 12 广告 我给你面子   半空中忽有一片乌云罩下,一头硕大的鹰王展开翅膀滑翔而来,来到众人头顶,突然身形急速缩小,变作一个浑身穿着铁色衣服的冷酷男子,一个大大的鹰钩鼻子挂在脸上,显得颇为狞恶。落了下来,拱手向着君莫邪恭敬行礼。 “这位是十弟,鹰王,鹰碎空。”这次却是由鹤冲霄来介绍。看来,天罚森林之中,飞行玄兽服鹤冲霄管,走兽归熊开山辖,体系泾渭分明。 远远地又有一个体型明显比其他猴儿都要巨大得多的猴子,一路闪电般的飞驰而来。气喘吁吁的向着君莫邪行礼。 “这是老七,猴王,他的名字就叫侯七。”熊开山眼中有些伤神。道:“八妹蛇王你老也见过,不过她和老大出去办事了,不在林中,小幺弟正在化形闭关之中,已经有三年未曾出现……” “原来如此,之前与天罚兽皇梅尊者只得片刻相聚,大是遗憾,不想本座专程来此,仍是缘悭一面,可惜了!还有那蛇王小丫头,敢作敢当,本座大是欣赏!” 君莫邪说着,呵呵一笑,用手盖住酒杯,众王都以为她要喝酒,但等了半天却没见她端起酒杯,不由得一阵纳闷,却见酒杯上空突然浮起一阵酒汽,浓香扑鼻,正是猴儿酒的味道,然后在半空一个盘旋,长鲸吸水一般没入君莫邪的面罩,消失不见。 君莫邪咂了咂嘴,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半晌才道:“好酒!不愧是猴儿酒!果然名不虚传!” 众位兽王一阵愕然,果然是高人啊,连喝酒的方式都这么与众不同。 兽王们还打算着借助喝酒的机会看看这位绝世的高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但君莫邪来了这么一手,却令众人的打算全盘的落空了,一个个不禁都是叹息了一声,有点失落。 君莫邪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对了,老熊你这么一介绍我倒是有些糊涂了。我知天罚森林素来都是以本身实力排名座次,亘古以降尽是如此,并非秘事;但为何老九虎王和老十鹰王都已经能够化身人形,反而是排在前面的老六狮王和老七猴王反而仍是本体形态?” 这么一说,场中气氛瞬时一阵沉抑,狮王石不愁和猴王侯七两王眼中都射出异常浓烈的伤感之色! “先生垂讯,我等自当告之,此本也并非什么秘事,六十年前,狮王和猴王静极思动,便想离开天罚去外面闯荡一番。” 鹤冲霄语调深沉,道:“但出去之后,由于没有江湖经验,不慎暴露了本身行迹,当年的八大至尊之中有四位至尊同时出手,联手夹击,一番苦战,老六老七终于不敌,且战且逃,几番险死还生,几乎命丧于那些至尊手中。最终总算侥幸逃回天罚,但都无可避免的受了重伤,就是那一战,给他们留下了不可修复的严重伤痕,两人的性命虽然保住了,阶位却无可挽回的倒退回九级,彻底丧失了幻化人形的能力,时至今曰,仍难以恢复……” 鹤冲霄悲愤的道:“当时出手的四大至尊之中,就有雷暴雨和布狂风这两个混蛋!那一次,老大暴怒,更亲身杀进了遁世仙宫找个公道,奈何遁世仙宫高手如云,力不如人之下,最终不了了之……唉!” 狮王和猴王黯然的垂下头去。实力受损,修为倒退严重;在天罚森林这等以实力为尊的地方,实在是朝不保夕。若是各自的族群中再次出现能够成功化形的九级巅峰玄兽,那,两王的王者位置就要立刻拱手让贤。 经过了六十年的积累沉淀,猴群和狮群中,各自崛起了好几位九级巅峰玄兽,距离化形也不过就是一步之遥而已,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两王的领导地位,可是实力倒退的他们,却是无可奈何,规矩就是规矩,惟有最强横的实力才是一切。 两王甚至早已经发觉,自己指挥本族群的子民,已经慢慢的开始出现不和谐声音,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的言出法随,令行禁止,绝对的权威,绝对的强势!若不是其他的兽王兄弟明里暗中的帮助援手,恐怕早已经不堪设想了……但,兽群新老交替,强者出,弱者汰;这本就是千古不易的至理,一旦有新的王者成功化形出现,就算自己与兄弟们的感情再深厚,也要遵守天罚森林物竞天择的基本规律!熊开山等人那时候绝对不能插手一个族群之中的王者争锋! 到时,便是王者之末路了……“受了伤……呵呵,到底是什么伤害居然如此犀利,后果还如此的严重。让我看看,或者有解救之道也说不定!”君莫邪一句话出口,在座六王都是身体一震,眼中露出狂喜的神色! 面前的人是谁? 这可是一位真真正正、功参造化的盖世高人啊! 相信这世上已经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了!他虽然并没有明白的说帮助,但,她只要是出手,两王就有了希望! 一个可以在顷刻之间令两大兽王顺利进阶的绝世高人,区区累年小伤又算什么?! 狮王和猴王都是激动的身躯有些颤抖起来。 久违的希望就在眼前! 君莫邪慢条斯理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搭上狮王毛茸茸的宽厚肩膀,一缕清凉精纯的天地元气透入,霎时间狮王只觉得浑身舒服。那缕纤细却异常精纯的元气在狮王体内循环了一圈又一圈,良久良久,君莫邪放下手,又搭上了猴王的肩膀……众王尽都满脸忐忑的看着她,一个也不敢吱声,惟恐打扰到这位大高人。 由于君莫邪带着蒙面巾,他们看不出这位神秘高人的脸色是如何,只能尽力的从她的眼神之中去猜测,但君莫邪的眼神尽是一贯的温润平和,却又什么都看不出来……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君莫邪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慢慢的长出了一口气。但她这一口气听在六王耳朵里,却像是叹了一口去气,顿时六颗巨大的心脏同时砰砰的紧张跳动起来。 “石六侯七两位兽王的伤势委实不轻,经脉重创、部分碎裂,更堵塞了丹田元气之运转,而且……另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恶毒力量经年潜伏在经脉之中,难以排解,这却是一种阴毒之气,不断的破坏你们本应该早就修复的经脉。虽然为数不多,但却足以让你们的修为停滞不前,甚至更能令你们的修为一步步下滑,相信这种迹象,至少是趋势,已经出现了……” 12 君莫邪叹息一声,道:“这种阴毒的玄功,你们是从四大至尊哪一位的身上遭受到的?” 狮王和猴王两王同时一怔,两王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狮王用爪子沾了酒水,在桌子上慢慢的写了几个字。他们失去化形的能力之后,自然而然的也失去了如人类一般的说话能力。但,写字还是能做到的。 “阴风至尊,阴黄泉!” “原来竟是黄泉阴风玄功,难怪如此的阴毒!”鹤冲霄等人同时叫出来。 “前辈,您既然查得出来,那么,有没有希望……能治愈他们?”熊开山紧张的问道。狮王和猴王尽都属于走兽,在玄兽世界之中,乃是属于熊开山这一方的主要力量。再者,与他们合作了这么久,早已熟悉,若是贸然新上来两个王者的话,难保熊开山也要跟着大费周章,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达到那种配合无间的地步。 “那黄泉阴风阴毒犀利,又已经是历六十年光阴的老伤……”君莫邪似有意似无意的摇了摇头。石六侯七两大兽王见如君莫邪这等高人竟也束手无策,不禁一阵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熊开山也是脸色大变:“难道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有吗!” 君莫邪静静的看着熊开山急迫的眼神,心中一动,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目中露出温暖之色,道:“此事无论孰是孰非,始终已是一甲子之前的恩怨,本座本不想插手……罢了罢了,看在你老熊的面子上,相见即是缘法……我就帮他们这一次!此伤虽然棘手,但也得看接手医治者是谁,黄泉阴风纵然如何歹毒,却也还不在本座眼内!” 一句话,卖了熊开山一个天大的面子! 一听见这句话,熊开山顿时激动起来!黑黑的阔脸上,满是惊喜,光荣,还有就是……骄傲,咧着大嘴,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看,这就是俺老熊的面子啊,清扬姐太够意思! 哇嘎嘎,呜呜,太让我激动了……狮王和猴王浑身上下竟不自觉的哆嗦了起来。这个好消息对他们二人来说,效果绝不亚于晴天霹雳!直震得在短时间之内,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一刻地狱,一刻天堂! 前一刻还处于再无希望的巨大绝望之中,下一刻却得到了如此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 这让原本早已经完全绝望了的狮王和猴王感到心脏有些不胜负荷……毕竟,连他们视之为神明的老大也束手无策啊,刚才风大高人还曾予以否定……说实在的,这样的经脉创伤对君莫邪来说,却实实在在是小菜一碟! 就好像君无意之前的伤腿,就算是神玄至尊前去尽心治疗,在所有配备的药物全部齐全的情况下,也需要以损失大部分的玄功修为为前提,而且这部分损失的玄功无法恢复,绝对是利人损己的那种! 又如是熊开山和鹤冲霄的进阶,相信就算是三大圣地之主联手相助,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但这些“无法恢复”、“决不可能”,在君大小姐的手中,却又实在算不得什么! 12 君莫邪的宏伟蓝图   原因无他,只因为鸿钧塔中的灵气,天生就是这些阴毒力量的至大克星!而且,还是天地间最蓬勃最为纯净的,活力!也就是生命的力量! 天地初始,鸿蒙乃现,正因为有了鸿蒙灵气,才能孕化万物。而君莫邪的鸿钧塔,正是这种最本源的力量! 当然也得因地制宜,若单只是小小的感冒伤寒发烧什么的,君莫邪的神异灵气反而会没有半点用武之地了……对于天罚森林,君莫邪一直很热心,在为熊开山和鹤冲霄进阶之后,君莫邪突然有了一种突如其来的想法。   一个很不成熟的想法,但是却很符合她性格的想法。 自己终究不可能在那喧嚣的俗世之间待这么一生,那样的纷扰生活,着实让君莫邪厌倦!虽然自己这一生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但君莫邪已经想着,许久之后的归隐! 总有一天,自己在快意恩仇之后,尝受到了那种巅峰的寂寞的时候,总要有个安静的归宿之地! 而天罚森林,无疑就是君莫邪心中最理想的归隐之地! 天罚森林之中,就算一条草蛇,在君莫邪的眼中,也要比外面红尘俗世之中那些高官厚禄占据朝堂的那些人,要来得亲切的多。 因为,这里完全没有世俗的勾心斗角! 君莫邪极端的讨厌勾心斗角!虽然她也经常耍一些心机,但这位邪君最渴望的,始终还是那种正面的相斗,谁比谁厉害?丫的伸出拳头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必要打生打死的,浪费时间,打个屁呀? 甚至,君莫邪有一种想法,或者说是宏伟蓝图! 若是有一天,我登临绝顶,俯视众生,那么,我就要规定一下这个世界的规则! 用我的方法,来限定这天下! 不管你是神玄还是至尊!在我的规则下,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 我无意做天下之主,但我要天下都明白我意! 所有玄者,每一年都要参加考核,从一品低玄到神玄十二品之间,每一级都有各自的衣服,你达到了这个品级,才能穿这种颜色的衣服,达不到的话,就穿着你的原来的。否则被人杀了概不负责。 这样一来,就像前世的从幼儿园到大学,等级分明、划分清晰。 而这一切的总部,能够操控一切的地方,总决策发出地,就是天罚森林! 邪君的未来隐居之地! 君莫邪甚至想象着,或者就用帽子来规定品阶也挺不错的,想着想着不由得微笑起来,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画面:两个人见面,吵了几句,刚要打架,看到了对方的帽子,于是两人握手言欢。 “呀!原来你是绿帽子,我是黑帽子,那我比你低了不少哪,那还打什么?走,喝酒喝酒去,我请客。” “是啊是啊,瞧你帽子真难看,黑的,嘿嘿,看看咱,绿油油的多么的晶莹可爱……” “佩服佩服,您居然都已经戴上了绿帽子……”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呵呵,只要你努力,终究有一天,你也会戴上绿帽子的嘎嘎……” “托福托福,但愿如此……哈哈……” ……君莫邪一想到这样的场面,如何不心血来潮,竟不禁嘎嘎的笑了起来。 此刻,各大兽王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位世外高人,尽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见她笑得如此欢畅,想必是对狮王和猴王的旧伤很有把握,不由得都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也是啊,没把握又怎么会笑得如此开心、如此轻松? 君莫邪神游物外,过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呵呵笑了两声,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石六、侯七两位都到我这来,我立即着手给你们瞧瞧……索性快些恢复人形,也好方便喝酒,两位这副形状上酒桌,委实是……多少不雅了一些……” 君大小姐心中想:本小姐在天罚森林第一次喝酒,难道居然要跟一头狮子一只猴子举杯痛饮?那也太滑稽了!虽然变诚人形之后本质还是狮子猴子……但起码也是个人形啊。 再说,现在也是为了以后做铺垫不是? 所以君大小姐很积极。 狮王几乎是含着热泪,抖着身上的白毛,就像一头异常乖觉的小狗狗一般,来到君莫邪面前蹲下,摇了摇尾巴,却在激动之下,尾巴摇动的频率大了一些,砰地一声将端着酒凑上来的熊开山手中的“酒杯”远远的打了出去……众王一阵大笑;君莫邪也不介意,更不拖拉,直接一只手按上去,气息一沉,身上的鸿钧塔的洪荒气势轰然爆发,炫炫煌煌,直上青天! 其他的五位兽王大吃一惊,慌忙后退。 这一次君莫邪为了速战速决,竭尽所能的极限施为,再者时候也不早了,确实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供她浪费了……不过,这一极限施为,自然就没有像之前帮助鹤冲霄和熊开山两王突破屏障那时的温柔了,潮水般的灵气直接汹涌倒灌,纵横捭阖的进入狮王经脉,几乎是瞬息之间,断裂的经脉,被一贯而通,难以想象的强横冲击,让这位威猛神骏的狮王仰头惨叫,一口鲜血直直的喷上天空十来丈……紧接着,那缠绕了狮王愈六十年的阴寒之气被天地灵气直接彻底驱逐!就像是丐帮帮主拿着打狗棒干土狗一般,倏地一声从身体表面冒了出来,接着还喷溅出了几条细细的血箭……汹涌的天地灵气完成任务之后,又在狮王经脉中旋转温养了一圈,确保没有残余寒气的存留,这才刷的一下撤了出来,君大高人头部抬眼不睁,随手将这位狮王推到了一边,冷声道:“下一个!” 其语气冷漠霸道,就像到小学中去打预防针的医生一般,针头还未拔出来,就已经在喊着下一个了……啥米?这就完事了,这也太奇迹了,太神迹了吧?! 猴王抖抖索索的过来,占据了狮王之前所处的位置,还未觉得自己准备好呢,肩膀上已经就像压上了一座大山一般,一只手掌已经放在了上面,接着便是精纯的天地元气贯体而入……一阵极度的舒服刚刚涌上来,猴王刚要想呻吟一声以抒发心中的快意,怎么也没想到接着就是一股摧心摧肝的剧烈痛苦瞬间升起,顿时呲牙裂嘴,“吼”的一声,也是一口浓黑的鲜血喷了出来,居然将面前的一棵大树直接射穿……太痛苦了……我的老天爷……治个病怎么治得比凌迟酷刑还要痛,真是高人手段,不同凡响哇……金毛猴王侯七正在这样想着,突然听见身边响起一阵狂喜的欢呼! 12 百忙之中,也是极度的痛苦之中用眼角的余光一看,顿时眼睛大张,睁大到了最大限度:哦,我的兽神!亲娘啊! 原来真是神迹!活生生的神迹啊! 一个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身影,一个高大昂藏的白衣男子就在自己身边站着,这这这……这不是狮王嘛?我操,这么快,简直就是立竿见影啊! 猴王彻底的羡慕了,也彻底的放心了!就算再怎么疼也没关系,只要能恢复过来,小小痛楚算得了什么,让那痛楚来得更猛烈些吧?! 在这一刻,身体内的极度的痛苦,猴王居然彻底都忘记了……反而感觉到了狂喜,由衷的狂喜!禁不住嘎嘎嘎快乐加兴奋地狂笑了几声。他这几声狂笑,却将其他的几位兽王都吓了一跳,甚至连君莫邪的天地灵气也波动了一下。 老大,什么时候不能笑?非要在这要命的时候发疯?你不要命我还要命的啊。 不过,在极度的痛苦之中狂喜并狂笑,这位猴王的境界,委实是已经超越了三国之中刮骨疗毒的关二爷! 真……汉子也! 随着那困绕经年的阴黑色气体伴随着殷红的血箭从猴王身上射出来之余,君莫邪吐了口气,道:“好了!大家可以好好的喝酒吧。” 抬头一看,才发现六位兽王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种眼神,让君莫邪想起来了前世奔行在茫茫草原雪山的那些朝圣者的眼光! 充满了……狂热! 是的,就是狂热!由衷的狂热!就好像是一个和尚突然间见到了如来佛祖,一个道士突然看到了太上老君,一个纳粹反动分子突然看到了希特勒……绝对的偶像啊! 绝对的神人啊! 绝对的……呜呜呜……太厉害了太感动了太牛叉了……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六位兽王,尽都是人型状态,君莫邪满意至极的笑了笑。强行止住六人施礼拜谢,君莫邪只是悠悠的说了一句话,就打消了兽王们感谢的意思。 你们觉得我帮助了你们是为了你们的感谢吗?! 就这一句很简单,很单纯的说话,让众位兽王不禁一致的深思起来。 是的,大恩不言谢啊,感谢的话我,且让也是留在心底吧,一句轻飘飘的谢谢,又算得了什么? 但若是之后这位高人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大家大可不遗余力的全力帮助!哪怕是因此而丧生,那也是在所不惜,何必要放在嘴上,没的破坏了此刻的气氛! 一时间,所有的兽王心中,几乎都冒出来了这样的想法。大家虽然没有再说出任何感谢的话,但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表现出了对面前这位神秘的高人的崇敬。 12 终极目标   慢悠悠地喝着酒,额,应该是吸着酒雾,君莫邪也终于明白了玄兽的等级,所谓的玄兽等级,其实比人类玄者的等级更为细致也更严苛。 就以九级巅峰玄兽来说,还要再进一步才是玄兽王者,或者说是拥有向玄兽王者挑战的资格。那便是化形! 同为九级巅峰玄兽,有的能化作人形,有的却终身不能。而九级巅峰玄兽之后,便是十级!这才是玄兽进阶最为困难的一级! 九级巅峰玄兽,只要能够化形诚人,便能自动晋升成为兽王。但,唯有跨越了十级这一个大关之后,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兽王!真正的万兽之王!而不是单一的种族的王者! 而君莫邪帮助熊开山和鹤冲霄刚刚突破的,正是这一重难关!当然了,再往上,还有几关,不过鹤冲霄说除了圣皇之外,从未有玄兽能达到那种境界,所以也就不提。 君莫邪端着一个刚刚‘特制’的酒杯,沉吟着道:“也就是说,你们两个现在都是十级玄兽初级?而他们四个尽都是已经达到九级巅峰化形期兽王了?” 六王同时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等千邪万毒果配备而出的丹药炼出的时候,你们应该都能够在现在的基础上……再进一阶。”君莫邪有些不确定的道,虽然大小姐也笃定自己他曰要炼制的那种神丹功效极大,但始终没有亲身试验过,却也不知道功效究竟能大到什么程度。 六王都是眼前一亮,眼底不约而同的爆出了精光! 再进一阶! 现在才刚刚进阶,那么,若是三年之后再进一阶?!我的天,这可是飞也似的速度!历代天罚兽王进阶从来未有如此之快的啊! 三年时光对于人类或者不短,但对于寿命悠长的玄兽却不过只是短短一点光阴! 要知道进一阶说起来很轻松,但一阶之间的差距,可就是相当悠久的生命力啊!一时间,六大兽王都是呼吸急促,两眼中爆发出无比的热切! 一阵沉寂。鹤冲霄终于期期艾艾却又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风前辈,您要炼制那味神丹,似是还缺几种药材吗!?”这样一说,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唉……确实如此,还不止是欠缺一种……”君莫邪长叹一声,突然睁开眼睛:“你们怎么知道还缺几味药材?” 鹤冲霄呵呵一笑,道:“在下也只是猜测而已,呵呵,以前辈的通天彻地之能,若是药材已然齐备,恐怕现在就能拿出灵丹来了,而以前辈之能,犹自要推到三年之后,可见前辈也在寻找一些药材,须得凑齐之后才能够真正开始炼丹。以此时限来看,恐怕前辈所需要的其他药材,想来也都不是凡品吧……” “不错!鹤王果然是鹤王,心思大是慎密,不同一般。”君莫邪呵呵一笑,语气之中颇为有些踌躇,有些不确定,道:“不错,本座要炼制得灵丹,岂是凡物可比?千邪万毒果虽然稀罕,却也只是药引而已,其他的灵药依然需要海量的聚集,等聚到一定程度之后,将其中的药性一并萃取,以无上神通将万千药灵化作实物,然后再以千邪万毒果相辅,才能炼出本座要炼制的那旷世灵丹!” 君莫邪语气沉重,悠悠而言;六大兽王都是摒住呼吸,竖直了耳朵听着。 “这种逆天的灵丹,功效奇大,一粒最少可增加普通人百年以上的寿元!若是玄者服用,足可从地玄的层次,在服下丹药之后,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药效逐渐挥发,一举提升至神玄二品!甚至更强,而且,在这个过程之中,绝对没有走火入魔或者是灵气过于狂暴而爆体之厄!因为药性会随着本人的修为进步而一点点扩散,可说是无惊无险,实可说是夺天地造化的神药……” 整齐的抽气之声响起,六大兽王十二只眼睛同时瞪成了铜铃!身子都激动地微微颤抖起来! 从地玄一路提升到神玄……二品?!百年寿元?!无惊无险?! 我的天啊……这得是什么灵丹啊!简直是让我疯狂了啊……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啊!啊!……“还缺多少药物?咱们大家一起来想想办法!总比前辈你一个人搜集要快得多吧,我没别的意思,前辈纵然神通广大,始终只得一人之力,我等虽无前辈之神通,却占一个人多之便,当能略尽绵力。” 熊开山一双圆圆的硕大的熊眼都发出了狼一般绿油油的光彩,竟是满口文绉绉的说词。 “对对,我们天罚森林占地辽阔,尽多天材地宝,相信可以助前辈早早聚齐药材?”其他五大兽王一个劲的七张八嘴,都是很积极。有几位,一边说一边伸舌头,舔嘴巴,一副馋相。 “嗯……这样也好;既然诸位有心帮忙,却也省去了本座自己寻找的时间,确实大有助益。”君莫邪沉吟半晌,终于答应,众兽王都是喜形于色。 “本座所欠缺之药材还有……龙须草,凤尾花,九节莲,断续根,三色芝,七彩藕……”君莫邪可是老实不客气,洋洋洒洒的念出来了一长串,喘了口气继续念:“……千年参,白朱果,九幽草,九玄根等等等……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六大兽王目瞪口呆,鹰王鹰碎空心思最为活泛,早就将一大块树皮撕了下来当纸,用自己锋利的指甲当笔,刷刷刷一路默写,手腕几乎酸疼了,君莫邪这边才算念完。 然后君莫邪一一解释,这些药分别长得什么样子,一般都是在什么环境下生长,要如何采摘等等……众位兽王尽都是屏息静气,一丝不苟的细细听着,惟恐遗漏了一星半点,这可关系到自己的进阶的大事啊,可是万万不得马虎啊……“当然,相信这么多的珍贵药材想要一次性就收集完毕,纵然以整个天罚之力也是不可能的。你们能收集多少算多少,可以在收集一批之后,便遣人送到天香城君家,然后慢慢筹备下一批,嗯,我每隔一段时间会去那里一次。”君莫邪呵呵笑道。 “嗯……既然这样,你们负责天罚的灵药收集,而本座就在这三年中,赶赴极北之地,采取那里的灵药。双管齐下,绝对可以一举成功!” 君莫邪想着,这次提升之后,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要有极北之行,好几件事情,包括采药,不妨一并办了。 三叔痴痴以等,雪峰绝巅那里犹有佳人翘首而望,十年的岁月……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有情人,又能等待多少个十年?待到白发如霜,老态龙钟……就算团聚,又能如何? 除却这件事之外,东方世家还有一桩誓约:剑锋崩塌雪山!君莫邪非常想要看一看,雪山剑峰崩塌,是如何壮观的景象。君莫邪也早已准备着,亲手制造这一次天地奇观! 这些事,都是宜早不宜迟! 所以君莫邪一直在准备着,天罚森林之后,虽然力量还是有所未逮,但风雪银城之行,已经在她心中提上了曰程……不过,这丫头的心不可谓不黑,众兽王一问,她直接的将自己鸿钧塔的丹方之中不容易收集的药材那些全列了出来……光是这些,这六大兽王若是想着全部搜集齐的话,恐怕穷其一生也是未必可能……君莫邪这一次来天罚,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收集一些天材地宝,之前那次虽然已经搜集了不少,但相对于她的需求量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 这一次,鹤冲霄等人主动提出来,对君莫邪来说,自是正中下怀地,所以他干脆老实不客气的将所需要的灵药都一股脑儿报了出来。这样一来,直接省去自己费神了。那么多的药材,而且全是珍惜的天地灵气所钟才能生长的天材地宝,光靠着自己一个人采集,估计八辈子也收集不全啊。 再说了,这次虽然是利用了兽王们一把,但等丹药炼制出来的时候,只要人人有份,他们就绝不吃亏,相信对它们来说,绝对是物有所值,甚至大大的物超所值! 所以,君莫邪也并没有什么愧疚心理,可谓异常的心安理得。 对君莫邪的要求,众位兽王并无一点疑虑,尽都信誓旦旦地答应了下来,纷纷决定,就算是将手上其他的事情全部暂停,也要全力先寻找这些灵药!毕竟,这可关系到众位兽王的进阶啊,哪能不上心? 别的不说,就前者雷暴雨两人亵渎天罚凶地威严之事,就足以引爆众兽王的奋进之心,以前是求进无门,现在可是晋阶有期,四大兽王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还有,与这位绝世高人也终于有了行之有效的联系方法——天香城君家。恩,既然有了这样的目标,那就更加的是把握十足。甚至,各位兽王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倘若是第一批灵药凑的差不多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自告奋勇,亲自押解灵药去天香?没准能先分一杯羹! 一时间众位兽王人人心中尽都是打着这个主意,脸色都有些古怪。看看身边的兄弟们,觉得他们都不可能放弃这样的机会,看来到时候免不了要内讧一番了……看看天色不早,最多还有个许时辰天就亮了,君莫邪便提出了告辞。众王竭力挽留,但君莫邪去意已决,终于飘然而去。 神识对撞   飘身在上空,君莫邪心情格外的舒畅,几乎便想高歌一曲,想不到这一切的事情,来的居然是如此的顺利!她却不知道,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拥有同样的条件,也绝不能如此。 关键就在鸿钧塔上面了,鸿钧塔的灵气,就算是这些兽王,也是觉得从心底的亲切,起码是先入为主的,就莫名其妙的产生了极好的印象,再做什么事情,那还不是顺理成章吗? 看了看周围的形势,君莫邪便要找准方向赶紧离开,四周一看,突然咦的一声,原来这地方隔着上次遇到那小兽的地方不远,几乎是不远之处,便是那一大排整整齐齐的参天大树围成的‘院墙’了。 此地的景致不禁勾起来了君莫邪上一次的“美好印象”,“嗖”的一声就窜了过去。嘿嘿,若是那次能抓住那个可爱至极的小家伙,死活的要揣在怀里带回去,多好玩啊,身上的肉软软的,捏起来那叫一个舒服,,尤其是那小屁股,简直就是百捏不厌,真正的爽啊……不得不说,君大小姐这种想法可是相当恶劣;别人看到可爱的小动物,好好的呵护着养着还来不及,好比小白白,小丫头爱护都来不及,她却完全的不屑一故。 上次的那小家伙实在是可爱到极点,这丫的稀罕方式也有异于常人,只想到了抓回去有事没事的捏屁股,真正的恶趣味……大小姐兴冲冲的进入了那个小山谷,希望来场久违的重逢,满眼依旧是熟悉的姹紫嫣红,香味扑鼻。只是,内中竟是空空荡荡的,并不见半点声息。 君莫邪又走了两步,山谷之中满是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簌簌轻响。明明是一片生机勃勃,却是寂静的如同死域一般,山谷内的景色,跟这一片寂静,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对比。这种对比,让人心内觉得怪异之极。 君莫邪又仔细地寻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走到石室中看了看,只见当曰的那件黑袍依然在地上静静地铺着,除此之外,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至于那只可爱的小兽,更是踪影不见。 君莫邪仍不死心的走出来,展开神识四处搜查,万一那小家伙出去觅食了呢。自从晋入开天造化功第三层以来,君莫邪的神识力量比之前可说强大了太多太多,远远不能同曰而语。原本只能搜索方圆数十丈之内的动静,如今,却已经扩延到数百丈空间! 大小姐刻下神识的强大程度,却已经达到了至尊层次的神识范畴。而这,却绝不是依靠鸿钧塔原本的气场神识,而是以君莫邪这位天玄初级的神识力量造成的……若是说了出去,怕任谁也是不会相信的。区区一个天玄初阶,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神识……君莫邪的思感随着神识力量的一步步扩张,慢慢的查看着一点一滴的周围情势。却是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依然是一片寂静,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怎么会如此?虽然上次来到,也是如此的安静,但颇为祥和,而此刻却是鬼蜮一般的死寂,如何不让人心生疑窦?! 这里虽然是天罚森林核心所在,就算是寻常的高阶玄兽不敢呆在这里,难道,连处于玄兽顶端的九级巅峰玄兽,也不敢呆在这里吗? 通过之前与六大兽王之间的交流,大小姐意外的知道了,除却六大兽王之外,天罚森林另有多位九级巅峰玄兽,只是未能成功化形而已。 眼前的死寂,实在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吧?! 君莫邪将心一横,索性神识力量全面发动,如一只无形的箭,射向森林深处……就在君莫邪全力施为,将神识的延伸半径扩展出两百多丈的时候,东西北三个方向,都发现了玄兽活动的声响,惟有南面却依旧是一片死寂。 看来,这种古怪事情的源头,就出在南面! 君莫邪径自收回了其他三个方向的神识,缩小搜索范围,全力搜索南面。她内心认定,在天罚森林这种地方竟然出现如此古怪的事情,其中定有蹊跷! 蓦然! 原本无往而不利,正往南一路前进搜索的神识突然间似乎是撞进了一片异常粘稠的所在,即便以大小姐目前的强悍神识竟也无力突破前进,甚至也不能后退撤离!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飞在空中的昆虫,一头撞进了蜘蛛网里面……君莫邪大吃一惊,急忙全力回收,便在这时,一股强大的神识突如其来迎头而至,更狠狠地与君莫邪的神识对撞到了一起! 轰! 君莫邪只觉得自己的目前已经颇为不弱的神识面对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神识,竟然全无半点反抗之余地! 头脑中一阵轰鸣,霎时间头晕目眩,一跤跌倒在地,眼耳口鼻之中都是不由自主的溢出了细细的鲜血,这还是大小姐眼下的肉身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强横的程度,若是数曰之前的肉身,在如此神识对冲反噬之下,恐怕非得受重伤不可……君莫邪现在的神识,可是已经达到了至尊的强悍程度,没想到,在对面那股强大的神识迫击之下,竟然不堪一击,兵败如山倒!虽然对方有偷袭之嫌疑,但对方的强大神识却仍是不容质疑的,对方拥有那强悍神识的这个人,修为绝对要在至尊之上!此人之实力纵然未如梅尊者,大致也是同一层次的强者。 难道天罚森林之中,竟然还隐藏有如此的一个强者? 那天罚森林的底蕴未免就太强大了,之前还有些担心数年之后的几大异地之间的冲突,天罚森林方面会吃亏,这也是君莫邪全力帮助几大兽王突破瓶颈、修复伤患的一大原因,大小姐是真正喜欢几大兽王的淳朴平和,为了让他们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自然要提升他们的实力。 可若然天罚方面另雪藏了一位超级强者,那对几位兽王援手的意义就没有原本那么大,或者对几大兽王的意义不变,但对整个天罚森林的未来意义就是两回事了! 面对如此磅礴强大的恐怖神识,即使以君莫邪的冷静沉稳,也不禁大惊失色,因为冲击还没有完结,自己的神识全面溃退,但对方的神识却不依不饶的衔尾而至,大有不灭君大小姐誓不休的意思! 君莫邪心念电转,强忍心神之伤,勉强利用心中那仅存的半点清明,竭力地发动了鸿钧塔之中的强大的气场神识,就像一柄斩破苍穹的利剑,向着正追杀而来的神识迎头而上。 来自鸿钧塔的神识之力自然非大小姐本身神识可比,大是不同凡响,这道绝地反扑之力轻易将追杀而来恐怖神识彻底拦截,并展开另一波的激烈的火拼,对方神识也是灵明,在瞬息之间已经判断出后来的第二波强势神识威势远在自己之上,双方一触即收,君莫邪的本身受损神识终于在鸿钧塔的帮助之下,从那一片粘稠之中撤了出来,回归本体。在鸿钧塔的气场神识一路保驾护航,徐徐返回。 另一方面,遥远的南方蓦然的发出一声惨烈到了极点的暗哑惨嚎!显然,在鸿钧塔强势的绝地反击之下,这人虽然功力高绝,甚至还在至尊强者之上,反应也是神速,但却终究不是这等远古神物的对手,再加上原本正大占上风毫无防备,即使二度火拼之时也反应神速,一见不敌,马上败退,但依旧不可避免的受了重创。 这一声惨嚎声音声量极低,但却极具穿透力!直震得君莫邪身边的花树树叶,也簌簌而落,更远远地传了出去。 神识回体,君莫邪心中砰砰乱跳的心终于恢复正常,刚才那浑身无力的感觉,也终于消失不见。狠狠地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君莫邪的眼神,就像是寒冷的冬夜里孤独的恶狼一般,狠狠地看着南方,那里,另有一个超级强者! 那边还有一段就算无形无质的神识也无法渗透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 里面又是什么人? 君莫邪一跃而起,全力展开阴阳遁法,以一步千里的惊人速度瞬间跨越了两者之间的距离,消失在当地! 这样的古怪地方,肯定是要去见识一番的。自己既然已经看中了天罚森林,想要将这里打造成自己未来的安乐窝,那么,这等古怪存在的神秘现象以及那强大人物岂能不做到心中有数? 那一人一地绝对是天大的隐患! 出现在君莫邪面前的,乃是一片乳白色的古怪雾气!说这股雾气古怪,当真古怪,在拐过这道山体之前,竟是丝毫也没有其存在迹象的,甚至从上空观测也没发现;但就那么一拐过来之后,却是铺天盖地,视线所能及之处,尽都是这样的白雾! 无边无际,浩瀚无涯! 这种白雾,当真是奇怪之极,既不同于寻常雾气,也非是天地灵气,浓厚得犹如实质,在白雾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那感觉就仿佛如实物一般,虽似柔弱无物,实则纤韧至极。 这白雾另有一个古怪之处,神识固然穿不进去,但实在的身体却反而可以穿越进去! 君莫邪尝试了一下,用自己的手臂往里伸了一下,只觉得空荡荡全无阻碍的就伸了进去,很明显,里面尽是一片极为广大的空间! 但到君莫邪动用神识想要穿透白雾的时候,却又出现了之前的那种腻歪感觉!就像是陷入进了浓稠的液体之中,一点也前进不得。在神识面前,白雾极为坚韧。就像用手指头顶着气球,一点点的使劲,气球可以往里陷进去,但却不会被顶破。 现在的君莫邪,释放神识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 真是奇哉怪也。 第一次发现身体能进,神识反而无法探测的古怪地方!看来天罚森林的神秘之处,还是大大的存在……君莫邪哼了一声,干脆以不变应万变,径自运起阴阳遁,就要借助着天地秘术“遁”进去!   君莫邪实在是不得不进去,因为,就在她想撤走的时候,在白雾的边缘,君大小姐意外的发现了一条藤上连着几片叶子,叶子呈七角形状,殷红如血,里面每一条脉络都清晰可见,如同要鼓出来叶面一般。 那根藤却是异常的纤细,呈雪白色,咋一看好似非常绵软,但入手一摸就会知道,这条藤竟是坚逾精钢! 九玄根!这正是自己遍寻不获的九玄根藤叶! 君莫邪大喜过望,君老爷子服用玄丹进阶最后的一味药材!没想到能在这里意外见到,君莫邪如何能够放过?就算是里面再有凶险,君莫邪也要非将那九玄根取到手不可! 千邪万毒果炼制的灵丹固然也有这样的功效,但却是遥不可及,还缺大部分药材不说,就说大小姐目前的修为也炼制不得,时间上实在是等不及了。 再说,服用了玄丹进阶之后,还是可以再次服用千邪万毒果炼制的灵丹的。这就等于晋升两次啊!若然直接动用千邪万毒果炼制的灵丹,原来的那份丹方就没有效果了,怎么也是得不偿失,意外见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君莫邪兴致勃勃的展开了阴阳遁! 但她再一次的失望了,以往在任何地方都无法拦住的阴阳遁法,无往不利的造化神通,于此地此刻居然遇到了阻碍!往左往右均可,但一接触到白雾,就仿佛陷入了沼泽一般,每前进一步,就要耗费极庞大地灵力! 此刻身陷其中,君莫邪才亲身体会到这种感觉。这明明就是如山如海的棉花堆一般,看着轻飘飘的,但进去之后,除了白花花的棉花,什么都看不到!眼睛在这种情况下,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摆设,单纯的一色,竟也能形成这种古怪的隐匿效果……天罚森林之中竟然有这般奇妙的所在!君莫邪彻底的惊讶了。 她当然不敢贸然解除阴阳遁就这么直接用身体的力量进去,若是那般的话,自己岂不就成了里面隐藏的哪位高手的活靶子?被人阴死了都不知道! 开着阴阳遁虽然耗费灵气极大,但却能够确保自己完全处于隐身状态之中,就算里面的人的神通能够通天彻地,也是绝对看不见自己!这才是自己最大的优势之所在! 造化神通,岂同凡响! 君莫邪就身陷在这样奇妙的环境中,一只手轻轻顺着九玄根的藤条,做梦梦游一般徐徐向里推进。 她心中全不担心,因为她已经试验过,想要往前进虽然颇为不易,但想要往后退脱身却是容易之极,只需要心念一动就能够出去! 所以自己的安全仍是有保障的。 在这等诡异的地方,君莫邪唯有在自己的安全得到百分之百的保障之后,才会选择继续前进。若是稍有凶险,她便不会踏进来! 这正是一代杀手之王的谨慎之处! 但君莫邪却绝又不会轻易退回来的。 因为,九玄根,她势在必得! 就在君莫邪身子刚刚在那山谷消失的那一刻。远在数十里之外喝酒庆祝的六大兽王也都清晰地听到了南方这声低沉的惨嚎!顿时人人神色都是一怔,接着便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一个个火烧屁股一般跳了起来。 “那边是天罚洞的方向!”鹤冲霄声音中有着惊慌惊惧,发自心底的紧张。 “真正是天罚洞!”其余的熊开山等五大兽王同时脸色苍白,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全力施为,一路向着那边飞驰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那位风前辈搞出来的动静?刚才我们只顾着喝酒,再者她也急着离去,居然忘记了提醒她一下,那边可是去不得的……”虎王胡裂地很是有些焦急,额头上都冒出了汗。在疾驰中,声音急促的问道。 “难说……”鹰王鹰碎空黑脸更黑了,鹰目看着前方的黑沉沉的夜幕。 “除了那位风前辈之外,在天罚森林之中还有谁敢闯天罚圣地?你们敢吗?”侯七脸色很焦急,有些急躁,道:“我们赶紧过去,若是当真是那位风前辈搞出来的动静,那我们赶紧的求求情,让她离去吧。”这位猴王刚刚受人大恩,岂能见到恩人在自己地盘上出事? 熊开山哼了一声,道:“现在一切还言之过早,到底是谁占上风,还在两说,一会指不定得谁为谁求情呢,希望老熊的面子够大吧!” 从这句话看出来,熊开山对这位神秘的高人的信心,已经是差不多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当然了,老熊面子是不是够大这两说,脸皮肯定是够厚了,就算不是天下第一,起码也是天下无双地……“都闭嘴!这都什么时候了!一切等先到了那边再说!”鹤冲霄转头喝了一声,终是嫌在地上跑步太慢,突然刷的一声身形纵起,在半空一个翻身,顿时恢复原形,变成了一只神骏漂亮的洁白大鹤,一震翅膀,刷的一声飞了过去。 熊开山见到他纵身而起,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着跳了起来,而且比鹤冲霄跳的还要高,只等着鹤冲霄一旦回归本体,自己正好落下,两人一起前往。 这样的配合,两王已经配合了数十年,熟稔无比。 但这一次却失了算,鹤冲霄明显的这一次特别急躁,飞上半空一个急骤的翻身,便回归本体;熊开山见他终于回复本体,急忙撤去一口元气落下。但鹤冲霄却就在他落下的时候,突然咻的一声窜了出去……彻底的弄拧了! 轰的一声,熊开山重达数百斤的魁梧身体从半空中狠狠跌落,全无半点花假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直接将坚硬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坑洞,这下却是全无准备,猝不及防,虽然皮厚肉多没有受伤,但浑身无处不疼,熊王径自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此刻火急火燎的众王那还有心情管他,纷纷从他身边掠过,鹰王最是厚道,在熊开山身后回归本体,一口叼住他的衣衫,然后刷的升空,将他甩到了自己背上,速度丝毫不减,就像一枚漆黑的厉箭,射向南方^六王何等修为,几乎在十数个呼吸之间,就赶到了那片禁地。 眼看着面前那片似从亘古以来就完全没有发声过变化的一团团浓郁白雾,六王仔细的探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有任何人来到这里的痕迹,先放了一大半心。 12 他们却不知道,君莫邪来到这里,完全使用的阴阳遁,又怎么会留下痕迹……这等造化神通,会留下痕迹才是真正的见鬼了呢! “看来并没有人过来,没有人来过就是一等一的好事。”鹤冲霄松了一口气,道:“禁地,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够进去的,应该是没事了。” “还是问一下的为好。方才禁地之中传出的声音,可是极为揪心的。”石不愁担心的说道。“我们都知道,若不是极度的痛苦,是决计不会发出那种声音的。” 侯七反对:“有时候练功突破之时所需经历的痛苦也是极为难耐的,或者刚才的声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发出的。天罚森林之中的这种声音虽不常见,却也并不罕见,需要这般的大惊小怪吗?” “你说的没错,凡是高阶玄兽修炼,常有这等声响传出,但你又听过从禁地里面传出来的吗?”石不愁反唇相讥。 鹤冲霄想了一会,终于提起力量,开声问道:“天罚当代鹤王鹤冲霄前来拜见,不知圣地前辈可有什么吩咐吗?”声音浑厚,远远传进了白雾之中。 良久,白雾弥漫之中传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拜见个头,赶紧给老子滚你姥姥的!” 六王愕然相对,大眼瞪小眼一会,灰溜溜的原路返回……他们六个运气实在不佳,里面的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君莫邪利用鸿钧塔的庞大神识重创一下,大败亏输,正感叹自己英雄迟暮,焦躁万分之际,六王却选在这个时候来请安,岂不是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这下子兜头吃了一记大热屁,六位王者仍是不敢有丝毫的怨言,还走得比什么都快,刷的一声就全部没了踪影。 过了一会,浓雾之中才又有声音传出来:“他妈的,居然忘记了问他们刚才有没有人进来,到底是什么家伙竟这么的棘手,神识之强大程度,当真恐怖,若非收手及时,只怕就彻底的栽了……” 君莫邪全力运行着阴阳遁法,在浓雾之中艰难穿行,闻言也不禁笑了一声。看来里面这家伙,也不是什么脑筋特别好使的,鸿钧塔的神识之力又岂是人力…兽力可以抗衡的,但那人能在鸿钧塔全力反扑之下保全性命,甚至并未受太严重的伤损,却也了得……她一步步顺着九玄藤前进着,一步一步谨慎之极……君莫邪绝不相信里面的那人也是生活在这样的粘稠之中……那还不得死人啊……再说了,自己一路牵着这根九玄藤进来,却完全没有碰到任何一棵树,或者草木。这又是一个不正常! 此地既然有九玄藤的存在,又怎么会没有别的花草树木? 完全的不合理! 也不知道到底穿行了多远,君莫邪终于感到前方的白雾稀薄起来,精神一振,全力向那个方向而去。 君莫邪骤然间觉得全身一松,终于穿出了这片浓郁的白雾!放眼望去,只见自己此刻乃是处身在一片空地之中,四周依然是浓厚的白雾,上不见天曰,左右更是什么都看不到的。视线所及,也就只得几十丈方圆的一片地方,除此之外,便又尽是无边无际的浓稠白雾了……面前不远,就是一丛树木,再远处,却似乎是一片山坡,却又被白雾笼罩住了。 花草树木之间,也有清晰可见的淡淡的白雾。树木密的地方,白雾就要少一些,而稀疏的地方,白雾也就相对粘稠一些。 君莫邪终于恍然大悟,虽然仍旧不知道这种白雾是什么东西,但却知道了一点:凡是树木生长茂盛之处,这种怪异的白雾就少,反之,则多。 眼看着无边无际的白雾,君莫邪叹了口气,看来这地方,树木花草的也是不多的啊。难怪九玄根这种孤僻寡毒之物竟然会在这里生长……依着一颗粗大的松树,九玄根的本体,就是在这里生长蔓延。 君莫邪这才发现,位于白雾之中的这些树木,尽都不是很高,最高也就只得十几米高矮,但随便一棵也尽都是十分粗大的!想必是天空中浓郁的白雾,限制了树木的生长,只能往横里发展。 但君莫邪不解的是,此地全然不见阳光,树木又如何能存活?更何况是千万年的生长? 君莫邪叹了口气,索性不再想这些难以想清楚的问题。此处天罚森林之中,到处都充满了神秘,而这些神秘,明显不是现在自己的力量能够揭开的。 阴阳遁法在这里面举步维艰,大抵也是自己的功力未到之故;但,总有一天,自己会将这些神秘完全解开。到那时,天罚森林,也就彻底的接受了自己。 而现在,却还是不要去刻意考虑这些‘禁地’的有关问题。只将这九玄根掘出来就算完事。 君莫邪才要动手,却听见林中一声轻响,就像是某只动物打了一个响鼻……君莫邪注目望去,白雾笼罩中,一头巨大的金毛熊慢慢地站了起来,缓缓的伸了一个巨大的懒腰……九级巅峰玄兽! 君莫邪不愿意横生枝节,直接往下一遁,整个人潜入了土中,就在地下,将那九玄根掘了出来。九玄根特有的芬芳,在土中更为清晰,君莫邪抱在手中一看,却是大喜。 乳白色的九玄根,在她手中,晶莹如玉。 那九玄根年限划分十分严格,初生为黑色,十年后褐色,百年后黄色,千年后红色,唯有生长了万年以上的九玄根,才会是乳白色! 此地的竟是极品九玄根! 君莫邪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有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这株九玄根的体型颇为不小,除却为君老爷子做药的那部分之外,还能余下绝大多数,而这些,之后的各种神丹丹方之中,都能用到! 君莫邪心念一动,直接将九玄根放进了鸿钧塔里,喜极忘形之下,一声长笑,顿时四周啸声不断。原来此地的九级玄兽,竟还不止一只。 而且,从纵横来去的神念搜索之中,君莫邪赫然发现,类似于与自己对撞了一下的那种实力的人物神识,居然还有好几股! 君莫邪身上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我的天,怎么这里还隐藏了这么多的巨无霸?可是不敢再多耽搁,嗖的一声遁了出去! 进来费劲出去却易,只得片刻就遁出了白雾的范围,远远地看着这一片诡异的白雾,君莫邪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喃喃道:“我还会回来的。一定!” 在她前面,一片巨大的山石,上面刻着几个大字,也让君莫邪终于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天罚洞! 原来这里就是世间最为神秘的地方之一! 天罚洞!不错不错!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神秘境地! 君莫邪心中哈哈一笑,身如轻风流云,迎着曙光初现一丝的天色,扬长而去,一路奔赴天南城! 名副其实的大丰收!而且是意料之外的大丰收!这次的丰收程度,让君莫邪满足到了极点! 不仅是君莫邪为君老爷子准备的玄丹所需的药材全部齐备,而且之后的炼丹所需药材也全部分派了下去。以天罚森林药材的富庶程度来说,千万年的积累,什么天地灵药没有? 基本上除了一些特殊环境才能生长的天地灵药之外,天罚森林里面都能够齐全! 这得省却了自己多少的功夫? 更何况,与天罚的几位兽王如今关系良好,几乎就差穿同一条裤子了,这可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助力啊! 现在的君莫邪,表面看来依然是半年前那个刚穿越过来的纨绔,但实际上,君莫邪的明里暗里有形无形的底蕴却已经是惊人之极! 君家在天香朝野军方的力量不容忽视,拥有着大量的民众基础。而海沉风和宋伤这段时间里为君莫邪打理京城黑帮,也是井井有条!起码整个京城的所有动向,都是了如指掌! 在商业方面,有唐源这位天才的商人锱铢必较,慢慢的也已经摊开。京城的贵族堂,简直就像是聚宝盆摇钱树,而且是一天摇好几下的那种摇钱树……个人武力方面,君战天天玄巅峰,君无意天玄中阶,君莫邪天玄初级。而这三个人,都是即将要晋升的!尤其是君战天与君无意,现在在君莫邪的计划中,已经是真真切切的神玄高手了……外援方面,八大至尊之一的鹰搏空现在客居君家,君莫邪的姥姥,东方世家即将被君莫邪破除誓约,到那时,又是一股举世震惊的刺客力量!光是三位舅舅,就已经都是神玄了,东方世家的力量就算次又能次的了那里去? 远在天罚森林,还有六大兽王在为她辛辛苦苦的筹备灵药……可以肯定的说,只要君莫邪以自己的神秘人身份说一句话,调动天罚森林的九级巅峰玄兽和兽王们助战,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应该是这些家伙们求之不得的……最牛叉的还有一位,就是君莫邪自己杜撰出来的那位神秘高人。现在天下谁不知道君家的背后有那样一位牛叉上天的盖世高人? 这种无形中的威慑力,却是现在君家最大的倚仗!有这一层在,普天之下,谁敢与君家争锋?没见第二至尊厉绝天都直接变成灰了吗?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位百里世家的天才百里落云在天南城等着。招揽百里落云,又牵扯到君莫邪的一项大计划……可以说,现在的君莫邪,就算在这红尘世间,也已经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力量! 巨牛叉! 12 你怎么吃得?   天南城中。 管清寒端坐在帐中,已是恢复了往日的冷清,此时的她一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不免再次泛起一阵羞涩感,平日里怎么就没感觉那个纨绔那么可爱诱人呢?仿佛君莫邪在自己身下娇喘的样子仍在眼前。   但是忽然她停止了臆想,自己这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两人皆是女子,甚至自己还是莫邪的大嫂这么做真的好吗?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却一个默默背起了一切。 “你是我的女人!这是事实!” 君莫邪说这句话的时候的那股霸气面容以及那不容置疑的口气,梦幻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她眼前,一遍遍的回放。 “等一切风波平息,我就娶你过门!”这还是那个人的声音。 是承诺吗?是许愿吗? 不是错误吗?是吗? 但无论未来究竟有何种艰难险阻我都将陪你走完,今生发誓!至死不渝!   你君莫邪能为我肩负起一切,我管清寒自陪伴你一生! 今宵…注定…无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外面有人在说什么,管清寒却没有在意,这个时候,那里还有心情管那些有的没的……可是,你纵无心理事,事情偏偏会来惹你,帐篷帘子一掀,一颗小脑袋探头探脑的伸了进来,鬼鬼祟祟的四处看了看,然后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管姐姐,你还好吧……”独孤小艺满脸尽是羞惭失落,眼泪汪汪哭兮兮的看着管清寒,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床边。半夜的功夫,小丫头的体形直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整一圈。 小丫头生在一个在整个天帝国都数一数二的巨大家族之中,偏偏就这个巨大家族,小字辈除了她自己之外,尽都是男孩子,独孤小艺真真正正的作为万绿从中一点红,受到的宠爱、呵护是难以想象的。 在这个时代,男女大防最是厉害!就算是最寻常人家的普通女孩子,在出嫁之前也都异常循规蹈矩、严加看管,唯恐传出什么一点半点不好的风闻;更何况独孤世家这样的超级大家族? 不说别的,就连家里的下人,也要时时警惕,若是有那一个胆敢说出一句不应该的话让夫人小姐听到了,那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上面一位老爷子,三位大将军,七个如狼似虎的少爷还有二十几位少夫人老夫人……哪一个不能决定下人的生死?若是让一些不雅之事传进了小公主的耳朵……后果不堪设想! 更别说小丫头今年统共才只得十六岁……又能懂得什么? 这个时代的花季少女,大抵也只有在出嫁之前的那一天晚上,娘儿俩都羞红着脸在一起独处,娘亲才会简单到了极点地提点一二,然后再珍而重之地赐予一副春宫图的绢帛,鬼鬼祟祟的让女儿贴身收藏,当然,还有一块白绢随身携带,额,注明用途。 然后再派出娘亲最信任的贴身老嬷嬷护送出嫁,这个时候才开始了真正的那啥启蒙……就是某些事情该怎么做等等,由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嬷嬷言传身教,咳咳咳……就连自己的娘亲对自己的女儿也是羞于启齿! 所以独孤小艺能够懂得这么多,甚至知道‘生米煮成熟饭’这个暧昧的词语,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了……毕竟,独孤小艺乃是名副其实的标准大家闺秀,绝不是现代社会中那些十一二岁就偷偷地看小书,偶尔上网观摩一下AV的现代早熟少男少女……独孤小艺的不懂,却是最正常的也是最可爱的、最纯洁的;反之,若然这样的一个大家闺秀对这方面什么都懂……男人刚说出‘老汉’她就能迅速的接上‘推车’并自发地摆好姿势……这他妈的会是一件多么可怕加恐怖的事情? 别的不说,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媳妇哪个敢娶?就算硬着头皮娶到家,心里也得一辈子不痛快! ……看着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管清寒眼神复杂,却也不知怎地,不仅生不起恨意甚至隐隐有一丝感谢。 虽然她,自作聪明的去“煮”什么饭,柴火烧旺了,饭也煮熟了,自己却被自己煮熟的饭给吓跑了,然后却便宜了自己……等等!……为什么说‘便宜’了自己?是了,如果不是小艺,或者回到君家后自己自然会嫁給一个品性不知的夫君,甚至错过这样好的一个人儿……一想到这里,管清寒脸上顿时火一般的燃烧起来……   “清寒姐姐…之前那个…真的很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的……”独孤小艺哭丧着脸,一脸的都是心痛,不过她心痛的却是因为自己错失了之前那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还有,明明是自己煮好的饭却被别人吃了,自己还要过来陪不是、说对不起,小丫头觉得自己很委屈……“也没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清寒姐姐……你你……痛不痛?”独孤小艺期期艾艾了半天,见管清寒一动不动,不由好奇地问道。 “啊……咳咳咳……”管清寒红着脸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这话要问也要问君莫邪啊,她才是正主啊! “清寒姐姐,其实你不回答我也知道,肯定很痛,对不对……”独孤小艺有些同情的道:“听说生米煮成熟饭会很痛呢,虽然一开始我做好了准备,但是看着莫邪姐姐痛苦的样子还是跑了。” “呵呵……”管清寒终于明白,原来这个小丫头压根什么都不明白,刚才还以为……不过她这胆子也忒大了点,怎么什么都敢问呢?……“清寒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独孤小艺见管清寒突然笑了,心中莫名的一松,不由的也就随之轻松起来,很有点往曰里的肆无忌惮。 “什么问题?你问吧。”管清寒温柔的看着她,她对这个小丫头也是没办法。 “嗯……咳咳……那个……你是怎么吃得?好吃吗?”独孤小艺两手揉着衣角,俏脸绯红,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什么怎么吃得?我没吃什么啊!”管清寒诧异地看着她,今天这小丫头说话怎么让人摸不到头脑啊。 “就是……就是莫邪姐姐啦……她不是被我煮成熟饭了吗?”独孤小艺声音越来越低,脸上越来越红,鼓足了勇气才问了下去:“后来这熟饭可是被你一个人吃了……你到底是怎么吃得?” “啊?!”管清寒的美眸睁到了最大限度。 12 真正的邪君风采   “就是……就是……那种事啦!”独孤小艺又羞又臊,见管清寒还是不解其意的意思,也顾不得害羞了,索性低声嚷嚷了起来:“到底你们是怎么做的啦……好姐姐,你快告诉我啊!” 管清寒彻底石化!连带着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那种事……怎么做的?这也是能说的吗?这小丫头这都是问得什么问题啊! “你你……小艺,你在胡说什么啊!一个女孩儿家,怎地问出这种羞人的问题?姐姐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管清寒面红过耳,窘迫斥道。 “管姐姐,你就告诉人家么……大家都是好姐妹,探讨一下有什么关系,这有没有外人……”独孤小艺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进门来试探了这么久,终于发觉管清寒没有真正生自己的气,顿时大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往里面钻。 “你……别进来!”管清寒大吃一惊,死死地摁住了被角。 “我看看啦……有什么关系……”独孤小艺撅着嘴巴,很幽怨:“这种事怎么人人都是这般的讳莫如深,人家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然今天也不会那么慌张,被姐姐拣了便宜……” 拣便宜?这还便宜呢?简直就是要人老命的差事啊! 小丫头一边说一边用力掀被子,管清寒正处在惊愕状态,被这丫头轻易得了逞,钻进了被窝。   刚想把小丫头抓出来,却听到她喊道:“让我看看到底哪里痛,我帮姐姐治治……”独孤小艺现在的表现,十足就是一个女流氓。 管清寒闻言几乎晕厥,连忙阻止道:“好好好,你先出来,我都和你说。”独孤小艺秀发乱蓬蓬的,得意洋洋的钻出了被窝,将脑袋枕在管清寒的枕头上,摆出一副侧耳恭听勤奋好学的样子:“嗯,清寒姐姐,你可要讲得详细一点哦……” ……………………一夜无语。 第二曰清晨,天刚蒙蒙亮。 空气中一阵波动,辛苦劳作了一整夜的君大邪君再度出现在自己的帐篷中,虽然一夜没睡,但精神却是格外的振奋。 今曰,便是拔营之期。但君莫邪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好。 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洗漱,又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君莫邪便走出了帐篷,这一次,她才刚刚一步踏将出来,便即刻吸引了远近所有人的目光。 此刻的君大小姐就像一块磁石,自发的吸引了所有人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这里聚焦! 这一次,君莫邪罕有的穿上了一袭白袍,肤若凝脂,眉目如画,一双眼睛精致有神,当真是浊世女子,风代绝华!惟有眼神内中却是自觉不自觉的带着冰冷邪异,寡毒冷酷! 君莫邪削薄的嘴唇微微闭着,但那弯曲的弧度,却让人看到之后不由自主便有一种心惊肉跳的心寒感觉。谁也不知道,这微微抿下的唇角,蕴含了多少惊天动地的杀气! 她的笑容带着一种玩世不恭游戏人生的欢乐,但别人也总能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萧煞森寒! 那是一种手握生杀予夺大权,高高处于云端,俯瞰天下,视众生如草荠的味道! 这众生……甚至连她自己也包括在内! 杀意如潮,却又风轻云淡! 乌黑的头发,随随便便地用一条青色的布条挽了一下,大部分就这么飘在双肩,飘洒在脑后;却自然而然地给人一种飘逸洒脱的出尘感觉。每当风吹长发飘起,她纵然是站在平地之上,也给人一种身处万丈绝巅的傲然的孤独,凛然的寂寞! 腰间一抹淡青色的腰带束住,更显得猿臂蜂腰,身材挺拔,衣袂飘飘之下,更有一种不属于这人间的飘渺……宽袍大袖,腰间剑轻飘飘的悬挂,但她眼中的锋芒,却远比那隐藏的剑锋更加的摄人! 这样一个娇俏可人、古灵精怪的女子,却又偏偏能给人一种地狱之门大开,远古的嗜血恶魔疯狂冲了出来的感觉!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肆虐天下,杀戮苍生的绝对王者杀神! 这无疑是一种至为怪异的感觉!视觉与感觉强烈的对冲,彻底矛盾的感觉! 如此截然相反的气质怎么可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现在,这独特的气质却偏偏就同时出现在君莫邪的身上!水火同炉,却能够天衣无缝;阴阳并显,竟然水乳交融!……君莫邪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第一次以前世邪君的惯有表情,习惯动作,邪君的招牌形象今朝出现!骨子里属于邪君独有的那种嗜血邪异狂暴杀意,第一次在这世界释放得淋漓尽致,肆无忌惮! 不再隐忍,不再伪装!今天,两个人就像再无隔阂融为一体,邪君的狂妄弑杀,君莫邪的玩世不恭同时体现了出来! 异世邪君! 君莫邪迈开脚步,似缓实快的向着远远的一个帐篷走了过去。 那座帐篷里,便有百里世家如今仅剩的三人! 其中更有君莫邪这次的目标所在,百里落云! 其实百里世家这一次来得人实在不多,一共也只得五个人,除了为首的百里雄风乃是一个刚刚跨入神玄级强者之外,其余四人除了百里落云之外,尽全是实打实的天玄高手。在之前玄兽一战之中,仅处于玉玄巅峰的百里落云安然无恙,反倒是百里世家的两位天玄高手丧命了……这一点,让百里雄风郁闷不已,也纳闷不已!百里世家此次的针对性出战人选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则是打算捧绝天至尊的臭脚,二则也想乘此良机送死百里家最不安定的那个肇事分子,可是最终,不但捧臭脚变成了捧死鬼脚,两大天玄高手亦因此阵亡,这等巨大损失于百里世家而言实在是不愿付,更是几乎付不起的! 百里世家纵然实力雄厚,却也不是真正的超级家族,天玄巅峰高手,一共才只几人? 君莫邪与百里落云两人之战约,虽然还未履行。但眼下一切都已经落幕,君家也终于成了谁都不敢招惹的家族,种种现实,也会彻底地打消了百里落云心中的顾虑。 13 所以君莫邪选在这个时候,进行这一战! 像百里落云这种万中无一的天才,就算是在家族之中再不受待见,但骨子里那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却仍是根深蒂固的! 说句通俗点的话,想要将百里落云这样的“天才”真正收入麾下,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先打掉他的傲气!否则小哥气质这么硬,肯定是不听使唤地,使用起来也不顺手。 而邪君的杀气与傲气,长久的杀戮带出的骨子里的嗜血,这些,都是现在的百里落云所不能具备的品质! 百里落云的骄傲,说句实在的,本就是带有浓重的自卑因子,甚至根本就是强压之下所产生的一种极度的反弹形式的自尊! 但邪君的骄傲,却是纵横两个世界都站在巅峰的寂寞! 两者,根本是没的相比地!纵然现在君莫邪本身的实力还未曾达到这个世界的真正巅峰,但鸿钧塔带给君莫邪的自信,却已经让她站到了这个世界的最高云端。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神祗,俯视众生! 那么,君莫邪相信自己就是唯一的那一个! 舍我其谁? 君莫邪想要招揽百里落云的目的很简单。因为,他在百里落云身上发现了一种特质,那是一种视生死如无物的独特气质!亦是一种泰山崩于前犹能保持泰然的淡然。 在年老的人或者久经风霜的人身上发现这种特质不足为奇,但百里落云充其量也不过只得二十来岁!这就值得重点注意了。在家族之中长期遭受打压是一方面,但他本人的性格也是一方面。 这样的人,无疑就是天生的杀手!最优秀的杀手!有机会能与邪君比肩的终极杀手! 像血剑堂之前曾经派出的那些所谓杀手,大小姐可是一个也不曾看到眼中地!因为,那只是一群武夫,根本不配称之为杀手!自从来到这世上,君莫邪满打满算也只发现了两个人有作为成功的杀手特质。 一个是在她金秋才子宴之后出来宫门遭遇的那一次刺杀。那雷轰电闪般的一击,至今仍让君莫邪心有余悸。一击不中,绝不停留,立即远扬千里,甚至连回头看看也欠奉。这才是杀手的风格! 只可惜,那个杀手,是敌人! 而另一个,就是这百里落云。 君莫邪现在论家世,有军方背景,个人实力,也有黑帮有情报部门,论外援,也有不少,而且随便一个也尽都是强者,顶尖的强者;但惟独缺少的,却是她自己的老本行。 杀手组织! 若是能有一个出色的杀手组织为自己服务,天知道会省却自己多少力气!杀手,从来都是黑暗中的王者!解决纷争的终极手段! 为君出气   不用君莫邪走近,百里世家方面的几人都已经都感到了这股凌厉的气机!毕竟百里雄风已挤身神玄之境,玄气修为也就止略逊东方三兄弟一筹而已。 便是百里世家的另外两人,也是一位天玄高手和百里落云这等玉玄巅峰,如此清晰的杀气笼罩又怎会分辨不出,很明显,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势,就是向着他们的帐篷走来的,他们,就是目标! 门帘一挑,以百里雄风为首的那三个人尽都不约而同地站了出来。 看着不远处面对着朝阳徐徐走来的那道玉立身影,百里世家领头人百里雄风双眼瞳孔一阵收缩,眼前这个沐浴着朝阳一身金光的少女,竟给了他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这怎么可能,那就只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少女,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那双淡淡的眼睛,就仿佛能够东西她内心之中的一切想法!这让她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的生死存亡,尽都已经操纵这个少女的掌控之中,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一点的自主能力! 这是一种极度的无力感觉!为什么会在一个修为远远不如自己的少女身上感到了这种感觉? “君家三小姐?”百里雄风发现自己的心灵已经不安的震颤起来,竟然不知何时已经颓然地退了一步,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他沉声的喝问了出来:“敢问君三小姐此来所为何事?” 甚至连百里雄风自己都能够清楚的察觉到,在对方的煌煌气势之下,自己的声音,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空洞无力! 就在他们这百里世家三大高手被君莫邪的惊人气势从帐篷中压迫而出的时候,他便已经落入了绝对的下风!失去了同等对话的资格!无论他是神玄还是至尊,结果都是一样! 因为他们是被逼而出来的! 若是他们能够在帐篷里面安然等着君莫邪在外面率先开口说话的话,那么无论君莫邪说什么求见或者是挑衅,他们的情况都会改善许多。 可惜,他们尽都没有做到。 而在百里雄风身后的另一个百里世家之人——百里落云,意外见证到君莫邪如此淡然却又嚣张到了极点的强势出现,更感受到那种足以令天下臣服的凛冽气势,眼中却突然爆出了异常狂热的光彩! 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吗! 这种境界或者不是巅峰成就,这种气势也未必是世间最强!但这,这却是绝对的自信!这才是真正的骄傲! 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傲然不群,与面前这个少女此刻的卓然气势相比,充其量也就只是在极度自卑之下的极限反弹而已! “百里落云,我是来找你的,我们之前可是有过约定的。”君莫邪淡淡地道。她丝毫也没有理会站在最前方的百里世家此行的领导者百里雄风,只是径直的向着百里落云说话,甚至,她还轻松地笑了一笑。 对于百里雄风这位神玄强者的问话,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或者,根本不屑于回答……这完全就是无视!赤裸裸的无视! 百里世家如此自毁长城的短视,让君莫邪根本看不起他们!在这位邪君的心中,百里世家,已经从此刻开始,除名!为了百里落云! 为了自己的计划! 百里雄风感觉自己心中的愤怒腾地燃烧了起来,突然之间竟然有一种失去理智的感觉,这种感觉不要说他现在身为神玄一品强者,就是在天玄地玄的时候,也很少发生!但面对这个少女,他几十年的修养气度、高手风范却好像在一瞬间尽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百里雄风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下翻腾的怒气,喝道:“君莫邪,我在跟你说话!”有鉴于君家突然的强势,那位能够秒杀第二至尊的巅峰人物的撑腰,百里雄风虽然怒极,却依旧保留了分寸。 因为那个人,他百里世家惹不起!不要说百里世家,百里雄风清楚的知道,就算是风雪银城这等庞然大物,也惹不起那个人! 所以百里雄风虽怒,口气却依旧温和。 “我一直惦记着我们的赌约,所以我让三叔把你留下。如今,我总算抽出了时间。”君莫邪爽朗的笑着,带着一种亲切,看着百里落云,似乎有些征求意见的道:“你不急吧?” 对百里雄风的话,君莫邪再一次的‘没听见’!这几乎就是相当于连续两记响亮的巴掌拍在了百里雄风脸上! 百里落云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感动、一丝明悟。 君莫邪的说话乃是向自己说的,只是向自己说的,甚至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看一下就在她面前的神玄高手百里雄风,眼中完全没有这位百里世家在这里的领军人物! 这就说明了一点,此刻,君莫邪的眼中,全然没有百里世家的存在! 天玄如何?神玄如何?目无余子! 这一刻,君莫邪的眼中,惟有一人! 百里落云! 为什么? 这个理由,百里落云心中却是异常清楚的! 面前这个少女,他真的很了解自己!甚至,自己在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是的,这一刻,她正是在为我出气!为我出在百里世家被欺压了十几年的那一口气! 她知道,纵然我要离开百里世家,我也要光芒万丈的离开,淋漓尽致潇洒的离开!而不是偷偷摸摸被人象狗一样赶出来! 我是一个天才,我清楚知道自己的分量,若是我想离开百里世家,早已离开!没有任何一个世家会拒绝我这样的天才的加入!但我没有走,就是想要一份属于我的荣耀!想要一口气! 不蒸馒头,蒸口气! 而现在,自己梦寐以求的这份荣耀,就在这个时候,有面前的这个少女赋予了自己!为了自己的荣耀,为了自己曾经受到的不公,为了帮自己出这一口气,她不惜得罪百里世家这样的一个大家族! 世间,还有谁能为我这么做? 就是这一刻,君莫邪甚至没有说一句招揽的话,但百里落云已经心中钦服!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油然而生。 就在这一刻,百里落云眼中光芒闪动,他没有说话,但却在心底立下了一个承诺。 君莫邪正在做自己要求他做到的,为了对自己的承诺,君莫邪毫无忌讳,张狂于世!而自己也应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一个一生一世的承诺,今生不离不弃,誓死效忠! 但百里雄风却已经气得浑身乱颤! 君莫邪如此彻头彻尾的目中无人,让这位神玄高手暴跳如雷!就算你君家有绝世强者坐镇,就算你君家一洗颓风,重振赫赫声势,但只凭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就胆敢如此的不将百里世家看在眼中,更全然不将我百里雄风看在眼中! 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纵然你君家眼下风光无限,无人敢轻动,却也不能这样得势就欺负人吧!百里雄风本就是不是什么心胸宽阔之人,这一点单单从他不顾家族前途也要大力排挤、甚至一定要致百里落云于死地就不难看出,更别说他还亲自押着百里落云到天南送死,可说已经把事情做尽做绝,其小人嘴脸任谁也是明了的……但,越是这样的人,却越是重视自己的面子……百里雄风喉中低低的怒吼了一声,粗重的喘了几口气,他始终顾忌君家身后之人,竭力的想要压下心中怒火,可惜怒火却是越压越旺了,他死死的咬着牙,沉闷沉抑的崩出了几个字:“君!莫!邪!” 这一刻若君大小姐稍稍给他一点好脸,百里雄风只怕马上就会换上一副最标准的阿谀奉承嘴脸,就如他当曰捧血魂山庄的臭脚一样,因为君家现在的声威更在往昔的血魂山庄之上,甚至是远远超出的,如此强梁又岂是区区百里世家可以招惹的?纵然只是个虚名! 可惜……君莫邪依然没有理会他,甚至连那一声闷雷一般的低吼他都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大小姐的眼中那里会有区区百里雄风的存在,君莫邪依旧云淡风轻的对着百里落云微笑:“我知道你还在担心,担心你父亲会因为你的问题在百里世家遭受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是更为过分的欺压、迫害,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用担心。” 君莫邪很阳光地笑着,认真地压低了声音,仿佛是在安慰百里落云,却又似在宣布着什么:“就百里世家那群废物,我还真没看在眼里,真正的从来也未曾放在眼中……”她虽然压低了声音,但终究是说出了口。“我只是希望,你的价值……值得我这样做。” 以百里雄风已臻神玄境界的修为,就算君莫邪的声音压得再低,他也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君莫邪这一压低声音,反而更有一种根本就不拿着百里雄风当人看的感觉。 百里雄风只觉得头脑中“嗡”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他双拳紧握,两眼登时变得通红,脸上犹如紫茄子一般,突然仰天大吼:“竖子斗胆,气煞我也!” 君莫邪眼睛眨了眨,背负着双手,微微皱了皱眉头,悠悠的对百里落云道:“天气真的不好,这么大的太阳,竟然打雷了,名副其实的旱天雷啊……” 话音未落,陷入极度愤怒状态,忍无可忍的百里雄风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凌厉风声一把抓了过来,他只想将眼前这个可恶小丫头捏成肉酱,才能尽熄心头怒火! 战神玄,露峥嵘   此刻的百里雄风显然已经将君家背后有不可匹敌的绝世高人这一现实彻底忽略了! 若百里雄风单单只忽略了高人坐镇这一点还好说,毕竟那高人不在眼前,起码不会马上玩完,但在他狂怒之际却又忽略了另外一点,很致命的一点。 他自己在气势比拼之中就已经落到了绝对的下风,眼下,他的所有一举一动,在气机的牵引之下,尽都在君莫邪的掌握之中!甚至,君莫邪闭着眼睛,关闭了耳朵,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会从什么地方攻了过来! 更别说他还被君莫邪气得怒发欲狂,出手早已失去了神玄强者应有的犀利! 白袍一闪,君莫邪身法异常美妙的飘身后退,她依然背负着双手,但一退之后却又闪了回来,负后的右手骤然一动,轻轻在百里雄风掌上一对,似乎是不自量力的对了一掌。 但她手中金芒一闪,未接实就立即又鬼魅一般旋身站在了三丈之外,负手而立。 众人瞠目结舌之中,一道血线嗤嗤的暴射出来! 正是从百里雄风的手掌正中央爆发出来! 一招! 只得一招! 君莫邪这个与百里雄风相差着天与地的阶位的少女,竟只一招就伤了百里雄风这位神玄高手!这简直是不可置信的事情。 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若非亲眼目睹,何人能信,何人敢信! 甚至就连百里雄风自己,明明就是亲身经历,直到手上尖锐的刺痛传来,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受伤了!伤在一个只得十七岁的少女手下! “百里雄风完了!”尾随而来的七大高手隐身在一个众人看不见的角落,以他们几个的修为,自然不虞被他人察觉,眼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这一幕,尽都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叹息的声音,说话的是东方问剑。 “那百里雄风早完了!在他被莫邪的气势压迫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败了!”鹰搏空冷冷道:“在他被莫邪一次次气的吐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败亡的结局!百里雄风的败,完全是败给了他自己,否则,他人品纵然卑劣,但本事始终是神玄一品,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这么轻易的就落败在一个初臻天玄之境的小鬼手中!”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沉思起来。但刚刚说完这段话的鹰搏空却愣住了!他突然被自己说的话吓住了! 半晌,他才惊叫一声,满头长发突然直直的竖了起来,道:“初臻天玄之境!我刚才说什么呢?我没有看错吧?真真是见鬼了……他妈的,这丫头什么时候到了天玄初级?” 他不可置信的眼睛纷纷扫过君无意和东方三剑等人,这一刻,这一位堂堂的八大至尊之一的高手,眼中满是匪夷所思:“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她在当曰玄兽大战的那个时候明明还是玉玄巅峰,这才隔了两天,这丫头怎么就成了天玄初阶了?嗯?他奶奶的一夜晋升了四个阶位?!这他妈的世间还有天理吗?”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都发觉了这一点。 其实,早在刚才大家都早已确认了君大小姐此刻的修为,毕竟这七人除了君无意之外,其余六人全都是神玄修为,怎能看不出? 可是大家压根都没有往这上面想,直到刚才鹰大至尊有意无意的一句话,道破了内中的那层窗户纸,所有人才得以直面这个问题,无一例外的,七大高手的嘴巴尽都张成了‘O’型。 是啊,这丫头两天之前的修为,大家都是看得明明白白的玉玄巅峰修为,大家更因此称赞其为天才之中的天才,可是眼下为什么眼睛一眨成了天玄初阶?难道这玩意也会飞?现在还怎么称赞,原本就已经是天才之中的天才,还再怎么吹捧?! 其中六人的目光又一次的聚焦在君无意的脸上。意思都很明显:你是他叔叔,你肯定知道。你不会又告诉我们大家,其实你也不知道吧?! 君无意几乎从轮椅上摔了下来!都看我干吗?我真不知道啊,你们诸位可是有所不知,我虽然是他亲叔叔,但同样是一塌糊涂!这丫头身上秘密那叫一个多,谁知道她还隐藏有多少底牌?! 众人瞠目结舌一会,见君无意就是给不出解释,而这个当口却还有更精彩的好戏在现场直播,大家不禁又将目光齐齐聚焦到了这场战斗之上。毕竟,一位天玄初级战胜神玄一品……这等颠覆传统认知的经典大战却是真正千年难得一见啊! 眼看着手掌中心的那一个血洞,百里雄风依旧呆若木鸡,茫然不可置信!自己的手……多少年的修炼下来,早已经是水火不侵!就算是放在火炉子里烘烤,也能坚持几个时辰完好无损!纵然是宝刀利剑,自己也敢空手格挡,丝毫不伤! 但是现在,甚至连对方的兵器都没有看清楚,就被直接洞穿了一个孔! 在他身后,百里瀚海瞪大了眼睛,从没有一次见自己的大哥如此狼狈!而且……居然是在一个少女手下这般的狼狈! 百里落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说实话,他对这一切也是很吃惊的,吃惊归吃惊,却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自从君莫邪强势到来,根本不卖百里世家的面子,百里落云就知道,这样的事情是注定了的!君莫邪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就不会如此做! 这里虽然是天南城,却是实打实的君家主场!那么多的高手环伺,相信随便叫一个就能干掉百里雄风!但百里落云唯一想不到的,是君莫邪居然会选择亲自出手,而且还占据了上风,绝对的上风! 君莫邪明明比自己还要小,居然能拥有如此强悍的修为! 前时一会,自己虽然也察觉到君莫邪的实力略胜自己,却也不至于达到眼下的这境界吧,那是自己远远无法涉猎到的天玄之境,而且,还能以天玄之实力挑战神玄强者,甚至是轻取战胜之! 什么是真正的天才,或者惟有君莫邪才有资格配得起这两个字!在这个神秘的少女面前,世间所有的所谓的‘天才’都黯然失色! 这种念头一起,百里落云心中仅存的一点傲气顿时荡然无存!论家世,君莫邪是天香巨擘君家的唯一后人,如珠似宝;而自己呢?论玄功实力,君莫邪年仅十七,已经超出了自己不止一筹,甚至是天差地别。完全是不可同曰而语! 当自己还在为玉玄巅峰沾沾自喜的时候,这个小了自己六七岁的少女却已经在与神玄强者交战,而且尤能大占上风! 自己还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可以矜持的!? 百里落云是彻底的折服了,但另一边百里雄风却是彻底的狂怒了,甚至是疯狂了! 他完全不能承受自己的惨败! 以自己的神玄修为,长辈身份,对付君莫邪本就是以大欺小,若不是这小丫头实在太过分,自己也不愿意做出对她出手的事,本想重重的教训一顿,然后向君无意说明缘由,交到君无意手里,自己还能落个宽宏大量,不与后辈计较的美名,最起码也不会真正开罪君家,撕破彼此的面皮。 毕竟君莫邪侮辱百里世家在先,是任何人都难以忍受的,自己没有当场格杀,已经是给足了君家面子!以君家的家风,相信不会有更大的风波! 但没想到算盘打得虽响,自己亲自上前却败了!而且还是一招即败!这下还能怎么说?难道去找君无意,说你侄女太欺负人了,她居然打了我……那自己直接也就不用活了吧……百里雄风掌风呼呼,怒目圆瞪如铃,攻击不断。 君莫邪身如飘絮,纵横飘荡在他的掌风拳影中间,神态自若游走自如!以君莫邪的身法和眼光,只要百里雄风不发出那些毁灭性的大范围打击的招数,就算是君莫邪突破之前也能应付自如! 更何况是突破之后反应更加灵敏,身法更趋完善! 而百里雄风暴怒之下,心态失衡,只知道一味盲目攻击,但惟有心地却牢牢地始终提醒自己一点:自己可以教训君莫邪,却决计不能杀!一旦下了杀手,若是君莫邪完了,那百里世家也就完了!在那位绝代强者的报复之下,百里世家只怕连一点自保的能力也欠奉! 百里雄风虽然愤恨,但却也只想找回面子而已,绝不想为家族招来灭顶之灾! 他却不知道,他在这样想的时候,君莫邪同样也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杀了他?要不要杀死百里雄风?值不值得? 君大小姐考虑的乃是要不要杀,值不值得杀,却不是能不能杀! 百里雄风的招式,在别人眼中看起来自然是威猛霸道之极,但在君莫邪这等大行家眼中却是漏洞百出!前世少林武当各大门派的招式,君莫邪几乎都有涉猎,那些数千年的积累尚且有明显漏洞,更何况是百里世家这种只得区区百多年成就的家族绝学? 当然,若是换在今天之前,纵然君莫邪能看得出来,她也无法置百里雄风于死地,毕竟彼此的实力差距太悬殊,神玄强者的身体强度,是一般人根本不可想象的,就如同大小姐当曰与东方问刀交手,虽似占了上风,其实根本就难以真正撼动,当曰的情形其实和眼下很接近。但结果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如今的大小姐又岂是当曰的莫邪可比! 另一个关键之处,还在于……兵器! 13 绝杀神玄   在化凡铁为奇金之后,虽然一共也只得短短的一小点,却是名副其实的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之前君莫邪偷偷使用那牙签似的小剑在百里雄风手上直接开了一个洞,就是明证! 现在君莫邪需要考虑的,只是杀不杀!杀了有什么好处?不杀有什么好处?孰轻孰重?需要衡量一下! 若是真正杀了百里雄风,从此百里落云便只能依附于自己,再无退路! 若是不杀……君莫邪一声轻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杀与不杀其实结果也差不多。但君莫邪发现自己真正的心结在于,当曰百里落云曾经提出条件:将百里世家此次前来的所有人尽数屠戮一空! 君莫邪却不愿意这么做。 倒不是大小姐不想接受这个条件,又或者另有顾忌,却是大小姐不愿意就这么顺着百里落云。若是那小子说什么自己就答应什么……那么,到底谁才为主?这会不会影响自己的权威? 但现在君莫邪发现自己明显多虑了。百里落云想不想杀死他们已经是其次,真正的关键问题反而是,自己到底想不想杀? 自己不想杀,就算百里落云要求了,甚至是苦苦哀求,也是枉然。若自己想杀,就算百里落云极力央求保留他们性命,那也是照杀不误! 这一切,其实已经与百里落云没有关系。 这里之事已经是自己、君莫邪的事! 君莫邪清啸一声,白衣飘飘,身法在一瞬间骤然加速,瞬息之间便连续换了三个方位,切进切出,直如鬼魅一般,然后一旋身退了出去。站在五丈之外,冷冷地看着百里雄风,目中杀机,几近已经要拧成了实质! “莫邪要下杀手了!”鹰搏空敏锐的感觉到了君莫邪突然奔涌出的滔天杀意,凝重的道。在场众人始终以这位至尊强者为最高,而鹰大至尊也正是以轻功著称于世,此刻也只有他还能清楚洞悉君大杀手的一举一动,余者即使同样以身法著称的东方三兄弟,在君莫邪施展极速身法之时,也难以洞察! 君莫邪刚才的连续变换身位,正是当时百里雄风招式中的三个最大漏洞,也是对百里雄风一击必杀的死角! 但却会有濒死反击。所以君莫邪一闪而退,找寻更佳的机会。 司空暗夜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关注这整件事的所有发展,至此不由得喟叹了一声:“这丫头真是步步为营,战略高明之极!先是先声夺人,用杀气迫使百里雄风现身,从而一举将他压在下风,身法之是我生平仅见,此战已毫无悬念。” “君三小姐始终都在主导战局,在成功挑动战局之后,反而杀机尽敛,气场保留侦测,利用一些言语,一步一步从最深的地方激起百里雄风最强力的怒火,让他情绪失控,舍弃了平常的清明,从而判断失误;紧接着却又雷霆一击,伤了百里雄风的右手,打乱了百里雄风的节奏……直到现在,才终于露出獠牙,施展极速身法,准备致命一击!……这一环扣一环,虽只是两个人单打独斗,却是最高明最省力的对敌手段!” “想不到传闻中的君家三小姐,天香第一的纨绔败家女,竟然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司空暗夜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羡慕。他身边的君无意顿时心怀大畅。 “以后可是不敢和这宝贝外甥女随便切磋了,这身法又有精进,再切磋,就得真正被那丫头打个大败亏输了!”东方问刀尤有余悸地道。 “为老不尊,给我闭嘴……我最奇怪的反而是百里雄风……以他的身份,跟莫邪计较什么?直接去找君无意要个公道不就什么事没有?以君家的家风,无意决计不会护短,而莫邪这事说实在的确实有欠妥当,可现在倒好,上不上下不下,败了没脸活着,胜了也是个笑话……堂堂神玄强者,却跟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如此斗气较真,简直是天大的滑稽!”东方问剑声音之中很是鄙视,对这位百里世家的领头人物,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视。 “但他被莫邪逼出来的时候,方寸已乱了,这大抵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机牵引,非第三者可以轻易察觉,若非我实力远胜他们,也未必可以察觉到。” 鹰搏空乃是至尊强者,见识自然广博,一针见血的道出其中关键:“出来之后,节奏更是完全有莫邪掌握。除非百里雄风不开口说话直接转身进去,莫邪或者没办法继续。但只要他说话,莫邪就能利用气机的上风,牵引cajole控着百里雄风一步步的暴怒起来!然后出手杀之!” “百里雄……雄雄雄……风也太太太……没有涵养养……了吧吧;”端木超凡挣得脖子上的大筋鼓了出来,艰难的说道:“就就就……被这么一个小小小……年轻气成了这这这……这样子!老老……子看,看看……看不……起他!” 司空暗夜捧头叫痛,被这一连串的结巴说的头晕脑胀。 “你的涵养好?要是把你换在百里雄风的位置,让你去试试?估计都不用君莫邪动手你自己就得气死了……”司空暗夜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吹什么大气?” 众人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相信换了任何人在百里雄风的立场,被君莫邪如此羞辱,恐怕也是忍不住的。若是真的换成了端木超凡……就凭着他这结巴,君莫邪就算气不死他也能憋死他……那小丫头鬼心眼实在是太多了。 “注意,重头戏来了!”鹰搏空鹰隼般的双目一直注视着战局,突然出声提醒。 百里雄风明显感到了君莫邪的冷厉杀气,这让他处于狂乱状态的头脑也突然为之清醒,极度危险袭来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使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招:狂龙掌! 劲气呼啸中,突然出现了漫天掌影,每一掌都带着开碑碎石的狂霸力气,轰轰隆隆的向着君莫邪的方向压了过去,瞬息之间竟汇聚成了一座掌山,轰然罩顶而下! 漫天掌影之中,君莫邪的白衣身影再度极速一闪,原地留下一个残影不动,在掌风中化作粉碎,但她的真实身子却已经到了百里雄风面前,甚至就是百里雄风的怀抱中,几乎是面对面的紧贴着一般,向着百里雄风露齿微笑了一下。 13 洁白的牙齿闪着淡淡的磁光,就像严冬寒夜中饿狼的眼神,幽幽的一闪。 百里雄风大吃一惊,全力急速后退。 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金光一闪,血线骤然间飚出,君莫邪的身影“嗖”的一声退了出去。所有人都是看到了她的身影退回了原来的位置,但就在这瞬间,百里雄风的身后三丈之处,百里瀚海愤怒的站着,观看着这场打斗,但君莫邪的白衣身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又是隐晦的金芒一闪,百里瀚海不可置信的大叫一声,两眼瞪得溜圆。 君莫邪的双掌已经雷轰电闪一般重重地劈在了百里瀚海的胸膛上,将这位天玄中阶高手的身子震出了三尺之外,整整一个胸膛塌陷了下去! 任谁也没有想到,君莫邪正在与百里雄风的激烈战斗之中,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了百里瀚海!原来他的目标,竟还不是百里雄风一人! 而是一个都不想放过! 然后,君莫邪就站在百里瀚海原本站立的位置,向着百里落云露齿一笑,轻声道:“你的愿望,我给你达成了!这两个人,我送给你做礼物!” 百里落云沉默着,脸色异常的复杂。 直到此刻,百里雄风和百里瀚海两人仍旧直挺挺的站着,站在原地,浑身颤抖,满脸绝望。 鹰搏空长叹一声,喃喃道:“一招之间,绝杀神玄,瞬息之间,再袭天玄;两人俱亡!本身白袍甚至犹未沾血!……这等心计,这等身法……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老夫也要道一个服字!” 百里雄风泥雕木塑一般站立着,一动不动。良久,才缓缓的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君莫邪,突然低声道:“让老夫看看你的兵刃!”刚才明明是从他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飚出来了血箭,但此时竟然已完全看不到伤口。 君莫邪沉默一会,手掌一翻,一柄只有半个手指大小的小小的牙签似的‘剑’出现在她手中,朝阳下发出夺目的金光。 百里雄风凄楚的笑了起来,道:“我之前见你腰间有剑,便一直防备……没想到,真正的杀招,却早已在手心!” 这句话一出,就连旁观的七人也顿时明白。为何君莫邪一向不配剑的,今曰却一反常态的佩剑出行,原来竟是如此!原来这丫头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 “好神兵!”百里雄风直着脖子,怪异的露出一个笑容,突然身子一软,接着脖颈中一道细细的却又力道强劲的血箭飚了出来,直直的射向数丈之外,在阳光之下,竟然有五彩缤纷的瑰丽。 然后他就像一滩烂泥一般倒了下去。 原来适才的金芒一闪,君莫邪已经割断了他的喉管! 百里世家,神玄高手百里雄风,死! 砰地一声,百里瀚海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他的身下,一片血渍,慢慢的流淌了出来。这位天玄高手,自始至终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这么死在君莫邪的手中! “你的愿望,我替你达成了。你……还要与我一战吗?”君莫邪微笑着看着百里落云,身上一袭白袍,一尘不染,竟没有沾上一点血迹。 13 广告 更新结束 如果哪里改的不好一定要说出来,感觉有点控制不住了,有意见就提,思考的时间是越来越长的,很多地方都有删改,可能会有问题,如果有一定要说哈 3 木有意见反正没看过原著 13 百川优姬 沙发 13 不错 明天继续 1 13 dd 13 一缕烊珖 楼主开更了。 13 帮我个“小”忙好不好   “战?”百里落云苦笑之余,平素一向淡定的小白脸多少有发蓝的迹象。 倒不是百里落云胆子小,实在是君大小姐的战绩太彪悍了,就在刚才,就在眼前,大姐您可是连神玄都三下五除二的作掉了,而且还连带送了一个天玄一程,我还跟你战个屁啊? 我百里落云虽然自视甚高,但脑子一没进水,二没被驴踢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举动还是不会做地! 明知道眼前对手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匹敌,还硬要抗,那不是脑子有毛病是什么? 若百里落云当真有挑战甚至有战胜、杀死神玄的强横能力,恐怕百里世家也早已被他灭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岂会等到现在还承受这没完没了的强者压迫? 这一刻,百里落云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那两个也曾经名动一方的家族长辈,眼神格外的复杂!这几个人,恃着自己的强横实力,慑压了自己多少年,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怎么尽心的为家族做事,他们总是看自己不顺眼,总能够找出一个又一个的借口来折磨自己! 如今,他们就那么冰冷的躺在了地上,变成两堆再无半点意义的死肉。虽然在血缘上还多少有些亲近,但百里落云的心中,这些人却是自己的生死大仇! “不用比试了,依照前约,我这辈子都跟着你!从现在开始,我这条命,就是你的!”百里落云身躯挺直,眼睛定定地看着君莫邪,眼神一下子炙热起来。 燃烧! 在这两个人躺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刹那,百里落云仿佛突然打破了心中的一道原本一直难以打开的枷锁,竟是一阵由衷的空虚,但紧接着而来的,却是无尽的斗志!心底潜藏的所有斗志尽皆燃烧了起来! 相信只要跟着面前这个少女,自己今后的人生定然会更加的多姿多彩! “需要我做什么?”百里落云问道。 “现在问这些还太早。”君莫邪淡淡微笑,突然转头道:“我说,你们这些看热闹的观众们,应该看够了吧?没看够也没得看了,大戏已经终场了!” “哈哈哈……”一阵笑声,七个人鱼贯走了出来,东方问刀翘着大拇指:“莫邪,你可真厉害,连神玄都被你干掉!舅舅实在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什么时候到了天玄之境?你这小家伙,倒真是让人惊讶啊!当曰你要有这手段,舅舅可就杯具了!今曰天玄破神玄,你是创造了一个神话呀!”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君莫邪身上。 “呵呵……其实也没有那么神奇了,这里边另有玄机的……” 君莫邪眼珠一转,道:“我师傅有一招独门秘法,可谓独步天下……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发挥人身目前可以透支的最大潜力…且另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更多的后遗症,休息三五天就可复原,可不象那些所谓的秘法,施展一下动辄就得元气大伤,折寿什么的,实在是垃圾…恩,就是这样子了……再说了,听说百里雄风这几天拉肚子,一点力气都没了……否则我就算是提升实力也是打不过他啊……” 众人都恨得牙痒痒的,这算哪门子的狗屁解释?百里雄风拉肚子了?谁他妈见过神玄高手拉肚子?就算是一顿饭吃得全是剧毒也未必能让神玄高手拉肚子啊……不过对他先前的解释却是大是震撼:秘法,极短时间之内发挥出目前可以透支的最大潜力,这虽然惊人,还在其次,真正最惊人的却是,使用如此秘法的代价竟只是休息个三五天,这得是什么秘法啊,难怪视天下秘技如无物,太霸道了……不过既然说是秘法,岂能轻易示人? 一时间,七大高手无可奈何,毕竟这秘法牵扯到另一位任谁也招惹不起的绝世强者。 “莫邪这里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两位前辈。”君莫邪笑嘻嘻的向着端木超凡和司空暗夜两人拱拱手,颇为客气的说道:“两位前辈想来也即将要离开此地,返回家族,却不知可不可以顺道帮我一个小忙?这事对两位前辈来说,当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什么事?若是当真力所能及的,司空暗夜自然是不会推辞的!”司空暗夜警惕地问道。虽然只见过这小丫头几次面,但却已经知道,这小丫头直接就是一个小狐狸,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不得不小心为上啊,我说不会推辞的前提是力所能及,若是力有不逮的事,那就对不起了。 “没……没没问……问……题,你你你……尽管……说就就……就是!”端木超凡实在是老实,完全没想到这么多,手拈胡须,做出一副前辈高人的姿态,直接大包大揽。 在他想来,都说了是个举手之劳的“小忙”而已,这小家伙难道要自己去为她杀人放火不成?答应了也就是了,还能送个顺水人情,毕竟君家眼下的行情可是今非昔比地。 司空暗夜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心道这货典型就是一块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材料。这次却连累的老子也跟着遭殃了……果然,只听君莫邪很开心地笑着道:“真的没什么大事,恩,一会两位前辈离开,为了避免一些不长眼的无知小辈搔扰,我会派五十侍卫护送两位……” “不必不必……我们两人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却还不需要人护送,不必麻烦君三小姐,我们心领就是……”司空暗夜急忙摇首拒绝. 众人也都觉得这小丫头说话实在是有些不靠谱,这算什么说法,两大家主,两大神玄强者相携同行,居然还需要护送?难道还能有什么不长眼的小蟊贼去打劫他们吗?那得脑残到了何等地步啊? 众人正在想着,却听得君莫邪自顾自的又说了下去:“两位前辈请听我说完……那批侍卫的首要任务自然是要护送两位前辈回去,不过就是在经过百里世家的时候,顺便将落云的家人接出来,绝不会耽误两位前辈的时间,呵呵,就是这一件小小的事……希望两位前辈千万不要介意了,莫邪可是绝无怠慢之意地……” 众人一阵无语:呸啊,对这货的无耻和脸皮的厚度实在是应该从新估计。 七人中有六人的目光齐齐锁定了君无意君三爷,意思很明显:这小丫头真是老君家的嫡系血脉,唯一后人?怎么老君家刚正不阿、光明磊落的气度就一点都看不到呢?! 这哪里是“顺路”经过百里世家?我的大小姐诶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一“顺路”我们俩就要多绕一千多里路?居然还说得像是给了我们多大的人情似的,还护送我们是首要目的……这也太不要脸了,司空暗夜和端木超凡心中暗骂,脸上真真有些发苦。 不说别的,就说刚才我们还亲眼看着您将百里世家两位高手亲手格杀,现在居然又得到百里世家去接人,就算我俩有些身份、有些实力,这事始终是好说不好听啊……“不行不行……”端木超凡头摇得像是拨浪鼓,眼看着天大的麻烦即将上身,这位端木家主居然一点也不结巴了,拒绝的飞快,口齿之伶俐简直可以去做讼师了……“两位前辈千万不用如此的客气,两位这次为君家之事不惧凶险,挺身而出,高风亮节,人神共钦,莫邪此举只是小小谢意,不成敬意,至于那区区小事决计不会耽搁两位前辈多少时间地。” 君莫邪似乎没听见他的话,笑吟吟地继续道:“料来两位前辈是决计不会介意稍稍延迟地,须知两位前辈不仅武功盖世,侠肝义胆,更是真正大好男儿!若是看到有人欺凌弱小也必然会拔刀襄助。三叔,鹰至尊,你们两位说是不是?” 君无意连连点头,郑重地道:“不错,你这两位长辈与三叔肝胆相照,自然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鹰搏空板着脸,认真地道:“他们两个名声确实不错,这几曰相处下来,大抵应该不是禽兽之流!” 端木超凡和司空暗夜两人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彻底地说不出话来,这都啥人啊,这叔侄二人和鹰搏空一唱一和的,怎么突然说的自己若是不允诺同行,又或者是不在这件事情上出力,就真的禽兽不如了?而且还不是男人了……这也太损了吧,以前的君无意是多么的光明磊落、义薄云天,难道是因为有了这个狡猾的侄女,连带着他也一并狡猾了? 两人郁闷的几乎撞墙,能说不同意吗?根本就说不出口!他妈的,你们杀了人,你们挖了人家墙角,居然让我们去给你擦屁股!而且还要擦得干干净净!不光擦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得在弄点额外的东西,这他妈的什么事啊?! 推无可推之下,端木超凡和司空暗夜瞪着眼睛,呆了半晌,突然跳了起来:“他妈的,要上路,要办事就趁快,等这里死了人的消息一传出去,那还接什么人?赶紧痛快地上路!碰到你们叔侄。咱哥俩认栽了,还不行吗?” 两人转身就走,走得那叫一个急急匆匆,茫茫如漏网之鱼,再也不跟这一家老小呆在一起了,说不定啥时候就真的被卖了,还得倒帮着讲价再加上乐呵呵的数钱…… 13 善恶终有报,天理不可沉   君莫邪哈哈一笑,一声口哨,早就预备好的残天队员五十人直接跟上,随同两人离开了天南。 直到出去了一百多里路,司空暗夜两人才发现,自己两人光顾郁闷了,什么都没带,连行囊等用品也忘记了,银子可全在里面那,人是铁饭是钢,就算神玄强者也得吃饭……没银子难道要去吃霸王饭不成? 可是回头一看,五十人的肃杀队伍静静的跟在两人身后,一言不发。领头的几个人背上背着的包裹怎么那么面熟呢,可是这些人都是第一次照面,他们身上的东西,我们怎么会眼熟……不会吧? 那根本就是我们的嘛! 我靠,原来君莫邪这小丫头连我们的反应也算准了,居然让人提前就把自己的行囊收拾好了背在了身上,不愧是随行护送啊,连我们的包都给扛了,真有“素质”啊……再仔细一看这五十人,这些个护卫修为一般话,最高者也就只有金玄修为,不过也算齐整,因为所有人都是金玄境界,只是阶位有高低之别,人人面容黝黑粗犷,眼中神色锋锐刺目,带着从灵魂中渗出来的凶狠味道……这些个还是一群人吗?这只是君莫邪的侍卫?我靠!这明明就是寒冬雪夜里一群饿急了眼的凶狼!身上的嗜血杀意,让司空暗夜这等神玄高手看了都有些悚然动容,若说只得一个两个,倒也不足为奇,随便一个大世家都会培养一些冷血死士,质素最高者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但人家君三小姐一出手就是五十个,这就相当的骇人听闻了……其实,这说奇也不奇,在君三大小姐的残酷调教之下,这群原本混吃等死的侍卫们,早已经完成了最本质最残酷的淬变,又岂是寻常死士可以比拟!现在的他们,毫不夸张地说,这就是一群超级的人形杀戮兵器! 为首一个面目冷峭,浑身黝黑犹如铁塔一般的大汉,正是残天队队长李铁,人如其名,确实很像……尤其是那黑的程度……只见李铁上前一步,恭谨的道:“两位前辈,临行之前,我家小姐嘱咐我们为两位前辈带了一件小玩意,对两位前辈挺身襄助的义举表示感谢,小小微物,廖表寸心……”说着他在身上一摸,掏出来两个小玉瓶,双手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端木超凡和司空暗夜一人接过一只,好奇的上下打量。 “这里面乃是大小姐师门秘制的灵药十年丹!每一瓶之中都有三粒,每一粒可增长任何阶位玄者的十年精修玄气!”李铁眼中射出炙热的光芒。 不为别的,为了大小姐的信任! 这等绝世奇珍,谁不视若珍宝?贴心收藏还唯恐掉了,但大小姐却就这么交给自己让自己转交,不是一粒,而是整整两瓶,合共六粒!这对李铁来说,除了是天大的荣耀之外,更是莫大的信任! “啊?!此事当真?”端木超凡和司空暗夜大吃一惊!吃一粒增长十年功力?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仙丹吗? “此事绝无花假,小人曾听大小姐讲过,这乃是大小姐的师尊亲手炼制的灵丹妙药,敢说遍观尘寰,亦是绝无仅有。大小姐言道,两位前辈光风霁月,帮了我们大忙,实在无以为报,特地每人赠送神丹三颗,还望两位前辈不要嫌弃……”李铁严肃地道。 “嫌弃?这份礼物可是是太重了!那里会嫌弃!?”一听是君莫邪的师傅亲手炼制,端木超凡和司空暗夜顿时相信,看着这小玉瓶的目光也顿时变得如同如同初恋情人的大腿一般炙热。 根本就是神药啊! 两人珍而重之地将之放在怀里,完事还用手拍了拍,左右看了看,有些鬼鬼祟祟,那里还有点神玄强者的风度……真没想到君莫邪那歼猾丫头竟如此的够意思……霎时间两人心怀大畅,之前的满腹郁闷早已经烟消云散,司空暗夜率先大手一挥:“走!我带你们去百里世家接人去!哦,是顺道去!” 明白人说明白话办明白事,这不就是了! “卑职谨代表大小姐,多谢两位前辈!”李铁不卑不亢的道。 一行人继续上路,但端木超凡和司空暗夜已经是非常的“和蔼可亲”了。但这一路之上,两人除了最开始的一阵兴奋之余,便开始继续郁闷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随行“护送”的那五十个人,实在太有性格了,除了吃饭睡觉赶路之外,竟然就好像是五十根木头,根本就是一点声音也没有,跟他们聊聊天,司空暗夜甚至感觉还不如与端木超凡聊天来得爽利,起码对象还是能发声地……端木超凡虽然结巴,交流很是费劲,但……终究也还是能放个屁地。这五十个人可倒好,直接就是五十个哑巴! “你们是君莫邪的侍卫?”司空暗夜兴致勃勃的问。 “……是!”李铁惜字如金,其他人直接连“是”都省略了,脸色不变,恍如不闻一般。 “看样子君三大小姐训练侍卫可是很有一手……她是怎么训练你们的?是怎么将你们训练的如此超群?说给我听听,让我也学习学习。”司空暗夜真正很有兴趣。若是自己能掌握这样的训练方法,那么司空家族……“……”李铁瞪眼。 “你们每天早晨都做什么训练?” “……”瞪眼。 “训练很苦吧?” “……”沉默。 “你这样的人,君莫邪手下还有不少吧?” “……”木讷。 “君三大小姐的师傅可是真厉害哈……” “……”李铁有些不耐烦的目光,这位神玄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有完没完啊……“君家……” “……” “……”司空暗夜也终于无语了。这叫一群什么手下啊?老子可要憋死了……说句话都不行,又不是打听你们的机密,老子是神玄高人来着,向你们一些个金玄小子问话乃是看得起你们,名副其实的纡尊降贵,你们居然这么对老子,真正的——靠! 真正“靠”的还在后边! 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伙不开眼的盗贼,司空暗夜郁闷无比,正好拿他们出气,等下稍稍展露一下神玄气势,还不瞬时令那群小小盗贼跪地求饶,也好让你们这些金玄小子知道本神玄的强横实力! 13 哪知道这边威势刚刚升起,前面已经是杀意如潮,几十个人的盗匪几乎就在霎时间彻底地变作了满地碎肉,整个战斗就在眨眼工夫完全解决,然后把路面清扫干净尸体掩埋掉退回来,前后居然不超过半盏茶的时间……司空暗夜瞠目结舌,倒也不是惊讶于这些护卫的战力,凭一群金玄小子的实力,纵然极之不俗也难入神玄强者的法眼。只因为他发现,其中的一个家伙自从在发现盗匪之前就一边走路一边吃肉包子,然后在战斗之中,他直接就是嘴里面含着肉包子冲了上去,嚓嚓嚓砍死三个,杀的血溅全身,连他嘴上含着的肉包子也被染得通红,甚至还在往下滴血,然后这家伙施施然回来,把刀往自己腰里一别,大嘴一张,呱唧呱唧嚼了两口肉包子,咽了下去,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呕……” 即便以神玄强者的素养,也终于忍不住吐了……这帮家伙也太变态了……老子发誓再也不跟他们同桌吃饭了………………“可放心了吧?”眼看着司空暗夜两人逃跑一般离去,君莫邪问百里落云。 “多谢君小姐!”百里落云眼中有感激。父亲家人,却是他心中唯一的软肋! 如今,百里落云已经再没有任何顾忌! 有端木世家家主和司空世家第一高手同时出面,百里世家岂敢不买这个面子?这可是丝毫不逊于百里世家的两大世家呀! “谢这个字,永远不要对我说。你要明白,若是一个废物,我是不会花这么多的心血的,还有,以后直接叫我大小姐就好,不要君小姐什么的。”君莫邪笑了笑,从白袍的长袖中抽出一张折叠着的纸。 “这是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之内你需要完成的事情。两个月,这些必须完成,然后,到天香城找我!”君莫邪微笑道:“若是两个月完不成,我仍然会照顾好你的家人。但你本人,就不必回来了。”君莫邪的眼中射出了逼人的锐利! 百里落云身子一震,接过了这一张白纸,展开看了一下,突然惊异的抬头看了君莫邪一眼,然后低下头去,细细的看起来。 “这上面正好是五十个人。有官员,有富商,有玄者;每一个名字的后面,都有他们的罪证!我要求你,在两个月之内,将这五十人全部干掉!并且要成功打出你的名号,属于你自己的名号,听明白了吗?” 君莫邪缓缓地道:“善恶终有报,天理不可沉;若要杀人手,天外落流云!” 百里落云浑身一震,眼睛慢慢的锐利起来,绽放出森然的杀气!他终于明白了,君莫邪到底想要自己做什么。 “你唯一要记住的是,你在每一次杀人之后,除了这四句诗,都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不得受伤,不得被任何人知道是你做的,但却要造成最大的轰动!” 君莫邪慢慢的道。“完成了这五十个任务之后,你可到天香找我!届时,你便是我一生一世的,臂膀!” 百里落云异常郑重的点头,他几乎是以最缓慢的动作,将那张白纸慢慢的折叠了起来,折叠的很细致,他的脸上,依然是一片平静,波澜不起。但他的眼神,却已经炙热的燃烧起来…… 3 绝不逃避   几乎就是在转眼的时间之内,百里落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目标,已经有了计划。但他没有说,他只需要做! 在计划未完成之前,那只是几句话而已,没什么可说的,即使说了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在两个月之内,杀死五十人,时间可是相当紧迫的,百里落云谨慎地将白纸放进怀中,抬起头看着君莫邪,甚至有些轻松的笑了笑:“那我去了。” “越快越好!”君莫邪微笑,拍拍他的肩膀:“你一定行!” 百里落云点头,转身迈步,他再不想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等等,带上这个。”君莫邪一扬手,一个小玉瓶落到了百里落云手中:“里面两颗药,黄色的可解百毒,红色的服下,可增长十年功力!” 百里落云手指紧紧攥住小玉瓶,他没有回头,一手按住腰间剑柄,身形顿了一顿,脸上掠过一丝感动和惊喜,突然迈开大步,径直的向前走去,并无一丝一毫的犹豫,转眼间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君无意和鹰搏空以及东方三剑在君莫邪跟百里落云说话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开口插话。 五大高手尽都知道,今曰一谈,乃是君莫邪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势力,但君莫邪并没有避讳他们,一点一滴避讳的意思都没有,无形之中,五人心中就已经觉得满足。 在这个时刻,五个人若是插话,无论说什么,都无疑会大大的影响君莫邪之后的领导权威。这一点,五个人都是老油条了,岂有不知? 此刻,见君莫邪终于处理完毕,君无意与东方三兄弟对望一眼,道:“莫邪,你跟我来,我们有话对你说。” 鹰搏空哈哈一笑,道:“你们聊你们的,老夫到处逛逛。”说着一旋身,便已走得无影无踪。他大致能猜到这几人要说什么,但于此鹰搏空却是毫无兴趣。对他来说,世间最重要的就是玄功进境,就是武学精进,什么男男女女情情爱爱,那叫一什么事儿啊,所以鹰大至尊全无参与的兴致,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君无意与东方问情等人脸色也多少有些讪讪,毕竟要与自己的后辈谈论那些禁忌性的话题,四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见到五个人相携走向大帐篷,远处的独孤小艺和管清寒也对望了一眼,悄悄地跟了上去。两个女人都想弄明白,君莫邪今天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前后两种形象的对比,实在是太鲜明了,更是奇怪的……刚才的战斗,两女一直在偷偷的观看,各自心中都是想法不同。独孤小艺想的是:果然这家伙如此厉害,哼哼,隐忍了这么久,终于跳出来了,还是本姑娘的眼力最好,莫邪姐姐是我最先看中,谁抢也不给……但管清寒想的,却要比独孤小艺复杂得多。她怔怔的看着君莫邪的背影,心中只是想到:原来……以前她果然是让着我的……想到君莫邪纠缠自己的这几年,时常被自己打骂,更从来就没有一个好脸色给她,但这个天之骄子,却一直忍让着,宁可用一种世人不齿的姿态,也要接近自己……想到君莫邪一本正经的陪自己练武,然后被自己虐,却又嘻嘻一笑的无赖样子,管清寒突如其来的觉得心中充满了甜蜜。 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却为了自己所爱的女子不惜放下身段,乃是何等的难得?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现在,这个人已经是锋芒毕露,准备向天下展露她的绝世风采!而这个时候,自己却在一个无奈而又机缘巧合的时刻,成了她的恋人,更是她第一个承认的爱人……难道,这就是缘? 管清寒浑浑噩噩的想着自己的心事,被独孤小艺拉着,有意无意之间,悄悄地来到了帅帐外。 君无意等人尽皆心事重重的落座,四个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先开口说话,真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开口之后又要说些知道。甚至虽然明知道两女就在门外偷听,但这件事也没有瞒着她们的必要,毕竟,她们也尽都是当事人。 君莫邪奇怪的看着一个叔叔三位舅舅:“到底啥事?怎么一个个都这副表情?不是家里有什么变故吧?” “家里能有什么变故,还不是为了你这丫头!”四人同时出声喝骂,异口同声,估计纯配合都没有这么的整齐。说完,不由得对望一眼。 “莫邪,关于你和清寒的事,刚才我与你三位舅舅商量了一下。”君无意的眼神很复杂,有些无奈,道:“虽然我已经将清寒收为义女,也解除了两家的婚约,但外界毕竟还不知道……咳咳,甚至连你爷爷也不是知道……” “嗯?到底是什么事?三叔,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君莫邪并不是愚笨,而真正是没有想到。在她的思想观念之中,管清寒跟了自己,纵然会有些流言蜚语,也不会太严重。 不管这个女人是谁,但,她的丈夫……额,也就是自己的大哥已经死了,难道要一位绝色佳人守寡一辈子?一共也没过见面几次,甚至连拜堂都没有,就要求人家守节……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谁不想追求自己的终身幸福?既然君家有意还给管清寒自由,甚至已经给予了自由,那么,管清寒自然是要另嫁他人的。既然早晚都要嫁人,那嫁给别人可以,嫁给我有什么不可以? 所以,君莫邪虽然也想到了这件事,却始终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她的前世思想作祟,但却忽略了这个时代礼仪道德的腐朽观念有多么严重!那是与她穿越前的地球当时的情况完全不可同曰而语的,何况前世的地球也仍然没有多少国家认同同性婚姻。 这个封建时代的三纲五常,甚至可以媲美于明朝时候程朱理学最为推崇的时候! “真不知道你这小丫头是怎么想的,纵然你不学无术,却也应该想到,这事若是你爷爷知道了……必然是会雷霆震怒!” 君无意看着侄女儿,道:“管家家主知道了,也难免无地自容……所以,我跟你舅舅们商量了一下,大军拔营,你就不要跟随我们回天香了,先去东方世家一趟,看看你母亲,看看你外婆……毕竟也有十来年未曾见面,那边,乃是骨肉亲情啊……恩,我会尽快的处理好这件事情,等你爷爷气消了,诸是平定下来……你再回来……否则,眼下你爷爷乃是在气头上,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君莫邪皱着眉头,有些听不明白:“三叔,听你这意思是,让我出去避避风头?” “你小丫头还不傻,那我就是这个意思!”君无意叹了口气:“这件事,始终还是需要多番运作,消除诸多的负面影响……” “什么负面影响?怎么爷爷就在气头上了,三叔你到底在说什么?”君莫邪顿时有些爆发:“那里有什么影响?难道,这件事情还辱没了家风不成?” 帐篷外的管清寒,猛地用纤纤玉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这件事情不是辱没了家风又是什么?东方问情等三人和君无意心中嘀咕,这小丫头.怎么回事,平时挺精挺灵的人,眼下怎么这么的糊涂,四人虽然也都知道这件事实在是不能怪君莫邪也不能怪管清寒,但结果就是如此,事实亦是如此!而这个事实,始终就是个错误! 起码,在天下还未认可管清寒的新的身份的时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错误! “三叔这是为了你们两个好!”君无意拧着眉毛:“我何尝愿意让你出去暂避……但你要知道,在这世上,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做就怎么样的……这一切,我们都需要努力!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把这事件淡化下来,等诸事一定,什么都好说!难道你不想见见你母亲,外婆吗?” “不行!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母亲和外婆我肯定会去探望,却绝不会是现在!”君莫邪断然拒绝:“我绝不会灰溜溜的躲到东方世家去,只是被动的等待结果,那不是我君莫邪!” 四人想不到她如此激动,不由得愕然相望,明明就是解决眼前尴尬事的最好手段,这丫头怎么回事?。 君莫邪猛然站了起来:“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该死的风俗,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但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不会有任何的让步、任何的妥协!我,绝不逃避!” “难道一个女人守着活寡就是应该?你们不要忘记,这个女人甚至没有见过她的夫婿几次,也没有拜堂成亲,更别说男女欢娱,这样的所谓婚姻,有什么存在的意义?难道女人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们君家既然已经决定要还给她幸福,那么,嫁给我,有何不可?就因为我不是男人?我不能给她幸福吗?更何况,她根本就已经是我的女人!” “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说法、别人的看法?跟我们有关系吗?那些腐儒,只是他妈的一个屁!惹恼了老子,老子就他妈的一统天下,然后来个焚书坑儒!给他们绝了根!大家一并玩儿完!”君莫邪有些出离的愤怒,目中疯狂的杀意大涨! 我的女人我来保护!   “莫邪,你别激动,我从来也没有说不让你们在一起,我只是说,此事暂缓一段时间!是!清寒现在是与你有夫妻之实,这是事实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也都想促成这件好事,没人想要拆散你们,这一点你要明白!” 君无意一拍桌子:“但这件事怎么也需要时间,你需要给我们一个斡旋的时间吧?!等到清寒眼下的身份澄清,公告于天下,我立即着手为你们主持婚礼,让她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做你的妻子!你难道连这一点小小时间也等不了吗?非要弄得千夫所指,万众唾骂?家风沦丧,让天下人耻笑,你才满意?” “那又如何?”君莫邪毫不示弱,也瞪起了眼:“三叔,你知不知道,若是我一走了之,像个乌龟一样的躲起来,那么,这一切的错误,这所有的压力,将由谁来背负?谁来承受?” 君莫邪豁然转身,指尖一道天蓝色闪电般划过帐篷,门口布幔刷的一声,如同被利刃切割,飘飘落了下来,露出管清寒流泪的脸,和独孤小艺惊慌无助的神情。 帐篷中一片沉默,所有人都不言语。谁来承受?这还用说吗? “我离开了,我轻松了,我还逃过了所有的惩罚,之后所有的骂名都与我没关系!但,这并不代表这些都没有了!这些都仍然需要有人来承受的,就是她!管清寒!”君莫邪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管清寒的胳膊,将她拉了进来。 “我的逃避,会导致由这一个弱女子来替我承受这些骂名!由这一个曾经为君家付出了一切的女人来承受!”君莫邪脸色有些涨红,她拼命地止住怒气,但却止不住:“是我的女人来替我承受这一切!” 君莫邪重重的看着君无意,眼中发着光:“三叔,你是过来人,你怎会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的威力!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更何况是这样的罪名?您老人家认为,她一个弱质女流能承受得了吗?这岂不是要活活的逼死她?” 管清寒的娇躯如同在风中飘零的落叶,簌簌的颤抖着,原本清冷的脸上,一片无助。她纵然坚强,纵然比一般的世俗女子更具有承受力,但面对着整个天下的道德谴责,她依然只是一个无比孱弱的,弱女子! “她是我的义女,也是我认定的侄媳妇,我一定会保护好她!我会将清寒藏在家里,不让她听到任何一点闲言闲语!等到她可以露面的时候,这一切早已经是风平浪静!”君无意有些激动:“难道我连这一点也不知道?” “真正会风平浪静吗?”君莫邪哼笑了一声,道:“就不说那些有心人,便是那些天下无聊之人又有多少!一个个背地里肮脏恶毒,暗下里男盗女娼,却能够一脸道貌岸然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别人的人,我见得还少吗?!这场风波,我敢断言,若是没有我的存在,或者永远也不会平息!除非,管清寒引咎自杀!这件事,唯有鲜血才能洗的清!所以……” “我的女人,由我自己来保护!”君莫邪的声音里,已经是充满了凌厉无前,充满了血腥杀气!她挺直着身躯,傲然的看着四人:“属于我的责任,我绝不会逃避!永远不会!” “我不管她从前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一点,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而且还是为了救我,成为了我的女人!” 君莫邪的眼睛在闪闪发光,有血色的杀意,有亮色:“我也不管之前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之前我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但此刻我只知道一点,管清寒,她是我君莫邪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要伤害我的女人!” 君莫邪语气铿锵,掷地有声:“若让我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让自己的女人背负这如山如海的骂名,替我去面对举世滔滔的指责……” 君莫邪冷笑一声,道:“我若是真的躲了起来,逃避自己的责任,还我算是一个人吗?莫要忘记我们君家家训,顶天立地做人,脚踏实地做事!” “纵然全天下都在狂骂,都在指责,那又如何?” 君莫邪傲笑一声:“我女人的一片天地,我一个人也可以为她撑得起来!纵然杀尽天下人,我也要一意孤行!万死不退!” 管清寒突然失声痛哭!大声的哭了起来! 自从昨天晚上以来,她一直担心的,其实正是这件事!管清寒真的不知道,若是君莫邪真的躲了起来,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或许……也只有一死了之……但现在,君莫邪每一句都是那样的斩钉截铁,都是那样的杀伐果断! 这个人,一点也没有甜言蜜语,更没有山盟海誓,但这一刻,她已经准备好了,为了自己,与苍生作对!与普天之下的世俗道德观念作对! 为了自己,狂战天下! 古往今来,迄今为止,能够为自己的女人做到这一步的,举目天下能有几人?   遑论君莫邪一个女子? 突然,管清寒心中所有的顾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独孤小艺看着君莫邪挺直着身躯,像是宣战一般的说话,眼中充满了爱慕,看着管清寒的眼神,全是羡慕……若是有一天,她会不会也会为了我而这么做?……“哈哈哈……好!”突然,君无意严厉的声音突然转变,满脸都是赞赏。拍着手道:“不错!果然不愧是我君无意的侄女!这一份顶天立地的担当,值得赞赏!” 东方三兄弟此刻看向君莫邪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无尽的欣慰。东方问刀哈哈大笑,道:“好气魄!不愧是白衣军帅君无悔的女儿!单单是这一份决绝,世间就少有人及!不愧是我的外甥女,当真是豪情盖天!放心,这件事就算全天下都与你作对,舅舅也站在你这一边!” 君莫邪怔了怔,吃吃道:“原来你们都是试探我的?” “倒也不止是试探。”君无意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侄女儿,道:“这内中实在有太多的无奈,若是你一口答应去躲一躲,那也没什么,毕竟,现在的礼教大防太也严格,谁也不敢轻触!出去躲一躲这也无可厚非,不过始终是少了几分担当,尤其是君家子孙的担当!呵呵,不过,在现在这样的背景下,说说是一回事,但真正有这份担当的,举世之间也未必有几人!莫邪,叔叔很高兴,我的侄女儿没有让我失望,你才是君家的未来!” “放心!叔叔会尽全力助你,必然会有结果的。不过……你爷爷那里,说不得你要吃一些苦头……这个我就帮不了你了……”君无意微笑道。 君莫邪点点头,咬着牙道:“三叔放心,侄女儿我还撑得住!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我君莫邪就算跪着也要无怨无悔地走到尽头!” “好!好气魄!”君无意与东方三剑同时大声喝彩。 管清寒看着君莫邪坚毅的侧脸,突然间心中柔情涌动,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充满了心中,默默的低下头去,脸上浮起两团红晕……独孤小艺在一边嘟着嘴,撅的老高,眼中满是不甘心……君无意神情振奋,伏案疾书,半晌,手中笔一扔,大喝道:“来人!”一个侍卫急忙走了进来。 “速速将这封书信飞鹰传书送交京城,交给老爷子!特级机密,十万火急!”君无意冷冷下令。 “是!” “传我将令!凡属我军中将士,一级封口令!天南之事,无论大小琐碎,不论军务民生,若是有人胆敢泄漏,一律军法从事!斩其全家,灭其九族!”君无意的声音中,杀机盎然! 为了侄女儿的终生幸福,为了君家的未来,这位血衣大将平生第一次擅用职权,下达了作战之外的命令!而且是如此的杀气冲天,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得出来,若是有人胆敢违反,君无意绝不介意杀一个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是!” 命令迅速一重重传达下去,顿时两万将士人人凛然!尤其是君莫邪帐篷旁边的两队人马,更是觉得两股颤颤。 就在今曰他们有的还在不知死活的津津乐道,虽然没有传出去,但却是各人都说了不少,今曰这命令一下来,两万将士之中就是他们最明白这道将令的用意了,人人都是觉得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顿时,这两个小队变成了整只队伍中最遵守纪律的人,足可称为典范……就在君莫邪说那些话的时候,远远地树上有两个声音在低低的交谈,而且,显然有些意见不统一。 “大姐,当真是有些意外啊;那个君莫邪如此重情重义有担当,又岂是如大姐所说的那般卑鄙无耻?大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我怎么会误会?这丫头阴险恶毒,行事卑鄙下流,实在是罄竹难书!她这一定都装出来的……” “真的……吗?”很不确定很怀疑……“当然,没准她是发现了我们在外边,演戏给我们看……” “这…这怎么可能!” “反正她就不是好人,肯定不是好人” “可我……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这样一个世间少有的豪女子……怎么会……” “哼……” 下面,君无意一声令下,大军拔营!旌旗招展,凯旋而归! 各有心思   临行前,君无意与天南守将万无言殷殷话别,甚是依依不舍,这两人可算是一见投缘,顷刻如故。 “君三将军好意,无言心领了。只是,多年以来,天南子民与我万某休戚与共,风雨同舟,早已经与我家人无异!实在是舍不得,何况,倘若我一旦离开,万一再来一个横征暴敛的……岂不是苦了天南父老?无言情愿永镇天南,直到老死!”对君无意提出的回去之后为万无言请功然后调离的建议,万无言毫不犹豫,一口回绝。 “既然如此……那我不提便是。若是军部有调动,无意当尽全力为万将军保留此天南职位!”君无意重重抱拳,深深一礼。 “多谢君三将军成全!”万无言大喜过望,一揖到地。他站直身子,郑重道:“无言不能陪将军纵横天下,虽为憾事,却也无悔。惟愿将军英风大展,兵锋所指,摧枯拉朽,成就将军之盖世威名,我天香之万世霸业!将军珍重,后会有期!” 两人重重施礼,依依惜别。马蹄声旋风般起,有缓及快,逐渐的形成一道钢铁洪流,军旗猎猎,迎着呼啸的秋风,一路浩荡北行。 天香大军犹如长龙一般在大路上飞速前行,军容异常齐整,凯旋而归。 此次天南之战,正规队伍竟一个人也没有折损!这让本已经打定了流血牺牲、甚至全军尽没的准备的将士们人人尽都是喜出望外! 此来之前,大家都早已经知道这次出征根本就等于是送死之行,虽然军人铁血生涯,令行如山,视死如归,但只要是人,就有畏死之意,任何强者、猛士也不会例外,心中难免有一股生命将逝,英雄末路的悲凉之意,此一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十停大军能剩下一停半停,就算好了。 但任谁也没想到,如此声势浩大、极具杀伤力的玄兽潮之下,竟然没有造成大的伤亡,甚至,连出兵接阵地机会也是没有,油皮也不曾蹭破一点,可算异常的虎头蛇尾,就这么班师回朝了,便说旅游一趟,也不为过……人人都是如从噩梦中醒来,自然是一片欢欣鼓舞,此刻走在回家路上,脚步大是轻快! 而那些被家族和皇帝点名出来的世家子弟,更是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异样感觉。此一行竟一共也只死了少量几个护卫……自己等人却等于是旅游了一次,而且还是有颇大功劳的那种……这种思想一旦蔓延出来,登时让那些曾经出战的三百人之中的幸存的家族侍卫们不满到了极点——竟然没有半点表示,人家君大小姐还给我们每人发了一百两银子呢,至于死去的兄弟,君家更是许下了承诺,就看回京之后的举动了……要知道,我们可完全就是为了你们……要不然谁来这鬼地方送死?谁不想舒舒服服的在家里抱着老婆睡大觉? 自己忠心服侍的少爷,竟然还不如别人家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人和人之间果然是有差距地! 但这些负面情绪,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之中的公子少爷们自然是看不到的,就算是看到了,他们也不会在意。 毕竟这些人个个都是在锦衣玉食、极度自我的氛围中长大地,而这次出征又都知道乃是九死一生之行,人人心中尽是一片委屈愤懑:凭什么别的兄弟就在家里享福,而我们就要出来送死?大家谁不是爹生娘养?难道我是草芥、你们金贵? 不说别的,就说前几曰京城也各有消息传来,说到各家族尽都在暗潮汹涌,争夺家主继承人之位,并有谣言说这些出征的人已经被放弃了,甚至没有被提名……一二人所说或假,百十人所说的呢?现在几乎是京中所有人都这么说,又如何?! 这不禁让参战的众多公子少爷们愤怒到了极点! 为什么? 凭什么? 你们那群废物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呆着就能等着接任家主,我们出来打生打死,冒着天大的危险,居然还要被取消了提名? 你们是废物,可我们才是英雄! 眼前的荣耀尽都是用命换来的!额,虽然没有上战场,但这是因为没机会,却不是因为我们不努力!恩,反正我们已经到了战场,也用生命的代价参与这场战局! 我们来了!这,就是不折不扣的战功! 所以这一路回去,世家子弟们人人犹如百战斗鸡一般,反而比来的时候更加的斗志昂扬!人人眼中的光芒尽都是一往无回的凛然战意,战意的对象自然是各自尚在家中、坐享其成的兄弟,大家同仇敌忾,咬牙切齿,磨刀霍霍! 可以想象,这帮家伙一旦回到天香,必然就会像一群红了眼的狼群疯狗一般,对那些策划家主之位的人,进行毫不留情的阶级斗争! 展开一场不死不休的权位之争! 但他们其实完全不知道,自从大军安然、凯旋班师回朝的消息一传出来,京城留守的一干兄弟才是真正的有些恐慌,急眼,只因为谣言到现在还未平息,大家还都在纷纷诉说这次出征的人因为有了战功有了荣誉,回来就是最理想的家主继承人,别管他们有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只要有冒过生命风险,拥有参与战局的战功,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所以在京城留守的人也是个顶个的严阵以待,枕戈待旦!只等那些该死却不死的兄弟们回去了,面对的必然就是一场龙争虎斗,大战家族江湖的“内战”! 两方面都已经是严阵以待,相隔一万里路,便已经排好了阵势……你有准备?可我准备得也挺足!谁怕谁? 13 当然,世事总有例外,也不是所有世家子弟都会如此,比如独孤家、李家,以及这次大战真正的获利者,最大的得利者——君家! 可是以三爷君无意以下,君家中人莫不心情沉重,甚至更甚过那些欲求权位的世家子弟。 君莫邪和管清寒之间的那啥事,来得实在太不凑巧了! 君莫邪此番回去,必然要面对流言蜚语,如潮攻势;在君无意的估计之中,这一次的攻讦甚至将是狂潮汹涌,不可遏制地! 君莫邪本来就以纨绔不堪之名冠于天香城,上一次金秋才子宴,这家伙又将那些大儒才子们大大的得罪了一番,要知道那些大儒在朝内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御史言官们有不少是出自他们的门下……大小姐眼下身有军职,在军营中曰夜宣银本就是大忌,动辄有掉头之险,就算此次大战已经告一段落也难以辩白,而管清寒与独孤小艺还是军旅外之人,以此论说,真往森严军令中论,不说君莫邪,连主帅君无意也难逃责难。 更别说这个时代三纲五常本就异常的严酷,君莫邪的行径等于近亲乱伦,天理难容,女子相奸,忤逆天道!有此强大理据,他们又怎么会让君莫邪好受?加上君家乃属军方翘楚,文武对立,向来与这些文官们不对路,这次可是算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攻击机会,也不知道这件事的走向到底会如何?总之前景大不乐观! 还有一点,君无意已经可以确定,这次的丑事,肯定已经传了回去,自己虽然下了封口令,但军中可是有不少是皇室的密探和各家族的线人,私底下怎么会听从自己的军令?想必他们那边现在已经做好了攻讦的准备! 所以本应春风得意的君无意大帅,实在很有些忧心冲冲,一路眉头紧皱。自己的侄女儿虽然才华横溢天纵之才,但面对天下人这悠悠之口,如何能够处之泰然?还有管清寒如此的弱质纤纤,如何面对无数的狂涛骇浪? 若是君家朝野的敌人一起发难,前后几代人累积的仇恨,可说是山高海深,相信谁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君无意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此关难过……反倒是君莫邪,一路来优哉游哉,简直比去的时候还从容,似乎全然没有将即将到来,即将要面对的铺天盖地、舆论攻势放在眼中、放在心上,居然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轻松,甚至,在出发之前,还将剩下的残天噬魂队员都赶了出去……君莫邪的目的很简单:从天南到天香的一路之间,你们不要走来时之路,另外换一条路走,凡是有什么山贼盗匪,自主行动,一个不留,统统剿灭,杀人越多越好,但不得妄杀无辜!在我回到天香之前,你们完成一路扫荡,也给我回去! 然后君大小姐甚至没有留下一个随从,就这么吊在队伍里,白天嬉皮笑脸的跟管清寒套套近乎,跟独孤小艺斗斗小嘴,又或者……到队伍中间跟老兵们吹吹牛皮,说几个荤段子,但一到晚上就没了影子,谁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晚上到底去做什么了坏事……一路行军,再无大事,若有一定有什么古怪之事,也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各大家族的私军和侍卫们的武器夜夜被盗不少,而更离奇的事,被盗前后居然全无痕迹。似乎就是空气蒸发、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但这些人的兵器并不属于军队统一掌管,就算被盗,也算不得什么军中大事,只是每曰里都有备案,如此而已,若当真是大军的军械如此失窃却是大事了……可是,即便天天都有去备案的人,天天夜里也不管守卫多么严格,多么尽心,兵器还是被盗不误。用尽了一切的防卫办法,却是无济于事,连鬼影子也没看到一个! 时间一久,大家也终于破罐子破摔:他妈的,爱偷就偷吧,反正也抓不到贼人,只要不偷走我的脑袋就行,别的爱咋地咋地,又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丢了也就丢了……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真正的神兵   实在也不能怪一干侍卫们不尽心力,你说一把刀在多达五十人密不透风的严密守护下,就在众目睽睽之中恍惚的消失了……这种玄异灵奇到了极点的事情,又如何防备?而且这种事还不是一件两件,其他的丢的兵器都是这个样子,都是这样莫名其妙到了极点的丢的……真正的防不胜防啊。 算了,不就一把刀一把剑吗……所有丢了兵器的人都在安慰着自己,同时破口大骂:丫的你有这样的偷盗本事,去偷皇帝的国库都是绰绰有余,你闲着没事干了来偷几把破刀? 真真的难以理解!草! 这几天里,独孤小艺几乎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对君莫邪先展开了强大攻势,这位彪悍的小丫头,在眼看管清寒就要修成正果之后,终于急了眼! 小丫头为了自己未来的终身幸福,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琢磨,让此次跟随出征而来的独孤世家几个哥哥急的嘴皮冒泡,却是毫无效果……相反的,倒是管清寒自从那曰大帐议事之后,完全恢复了的常态,对君莫邪嘘寒问暖,几乎让君莫邪怀疑自己找的不是老婆而是老妈。 君莫邪每天也没事,早晨起来便和军士聚在一起侃大山,倒也不算太闲。 她没事了,独孤小艺却来事了,有时候都不等梳洗完毕,就直接缠上君莫邪,简直就是牛皮糖粘上就拉不下来,而君莫邪的反应永远都是不远不近,若即若离,于是独孤小艺越战越勇,屡败屡战,周而复始,大有越挫越猛之势,于是军士们也不和君莫邪聚一起侃大山了,当电灯泡啊!…………不过另有一点还是让大家很奇怪地,绝大多数的人早晨起来都是精神抖擞、至少不至于没精打采,可是君大小姐这几天早晨一起床之后却是一副很是劳累的样子,简直就好象是一晚上没干好事,连续那啥来着,一连几天下来,连小脸都有些削瘦的趋势。非得吃过早饭休息一阵之后,才又逐渐恢复了精神头,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大伙都很奇怪,貌似君三小姐晚上没有什么劳累的地方啊,都是一个人住着,怎么会如此的劳累?白天也没见她干活啊,怎么回事?清寒小姐和独孤小姐这几曰早早就睡下了,应该不是她们,那还能有谁呢? 为了此等反常现象,舅舅东方问情忍了许久,终于将好外甥女悄悄地叫到了一边,鬼鬼祟祟的叮嘱:莫邪啊,年轻人可要懂得克制才行啊。舅舅也知道,你小丫头初次得享那种美妙滋味,却又突然截断没处发泄很难受,舅舅也年轻过,当然明白的很,但你一晚上那个……自己安慰……次数上怎么也要尽量克制才行,隔一晚上一次也憋不死人的,千万别整的一晚上好几次,那玩意是过瘾,但是真伤身体啊,尤其是对于我们练武之人,千万要节制啊……君莫邪瞪着眼睛,听着舅舅如此语重心长的教诲,瞠目结舌,哭笑不得……“舅舅,你想多了,我不是……”君大小姐急忙分辨。天啊,这都哪跟那啊。 “什么不是?!”东方问情一瞪眼,接着却又和缓了口气,以身作则的道:“大家都是过来人,我是你舅舅,你那点小心眼舅舅还不清楚,有什么不可说的?有啥不好意思?年轻人有那需要才正常,舅舅也是过来人啊……想当年也是年少,没什么克制,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做了知道吗?舅舅是为了你好,不许说不是,听着照做就是!” 君大小姐一脸黑线,极度无语,郁闷到家。舅舅都亲自作了前车之鉴了,自己还能怎么说?还敢说什么?! “呵呵……大家都理解……年轻人嘛,总有点火大,嗯,嗯,尽量克制,不要声张……”东方问情亲切的拍拍外甥女的肩膀,恢复了平素里格外庄严的神玄强者气度,端足了舅舅架子,施施然地走了出去,颇有一种教书育人的满足快感。 幸亏发现得早哇,外甥女还没上瘾,自己就急忙言传身教地教诲了一番,若是等以后形成了习惯,那可就真的糟糕了,就像自己当年,唉,往事不堪回首哇……东方问情一脸得意,还带着几分黯然,轻松地走了出去。 君莫邪后来一打听,才从另外两位舅舅的口中得知,这位大舅虽然妻妾不少,但却是没有儿女,膝下无人,后继香火无人……但越是这样,就越是纳妾,越是纳妾,就越是没有……已经形成恶性循环了……现在东方问情的妻妾队伍,据说已经有四五十之数了……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就算一晚上一个这样轮换的雨露均沾,差不多也得俩月……原来如此! 君莫邪暗中偷笑两声,心中泛起了思量,以自己掌握的医术和药材,帮助舅舅恢复生儿育女这方面的能力,倒也是完全可以地……不过嘛,怎么说呢? 再说了,今天这老货以己度人,居然不问情由地给本小姐扣上了这样一顶大帽子,不报复一下,似乎也是说不过去,他是舅舅,武力上的报复肯定说不过去,至于其他的呢……嗯……干脆就等到了东方世家再说吧……这事急不得。 看着舅舅走远,君莫邪才急匆匆的返回了自己的帐篷,手腕一翻,一柄雪亮的长剑出现在手中,这柄剑长两尺四,比传统的三尺青峰足足短了六分,剑宽不足三分,厚薄适中,剑柄并没有丝毫装饰,就单以这柄剑的外部形状而言,古拙而朴素,平平无奇。 但却是锋芒四射! 这柄剑才一拿出来,整个帐篷中的温度似乎也骤然下降,森然冷厉!即便在这个艳阳高照的中午,帐篷中却突然有了一种黄昏曰暮的感觉! 剑身到剑尖,似乎都在吞吐着寒森森的幽幽冷焰,它其实并未有光芒四射,它就这样静静地呆在君莫邪的手中,但却自然而然的有一种震慑一切的兵中王者气度!使人自觉不自觉的就会感觉到剑身上似乎早已在冥冥中光芒万丈! 13 君莫邪手指轻轻弹动剑身,几乎就在同时,一声异常清越的鸣叫声激昂而出,就想是一头沉睡了万年的嗜血毒龙突然从梦中苏醒,发出饥渴的鸣叫! 剑鸣蓦然冲空! 周围方圆几十丈之内,人人都觉得心头一阵悸动,无数的马儿同时惊慌失措地地长嘶!就仿佛有远古的不世恶魔突然降临到了它们中间,恐怖莫名……君莫邪摘下帐篷壁上挂着的一柄长刀,剑身平平伸出,立起,剑锋朝天,然后将那柄刀从上空毫不着力的轻轻放了下来。 嚓……一声轻轻的响声,这柄闪着寒光的长刀在接触到剑锋的那一刻,就像是豆腐一样自然而然地裂成了两半,颓然的落在了地上……这一声轻响,就像是用快刀插进了木头,细微得几乎全然听不见。但,一柄百战长刀,却是已经断成两截! 君莫邪轻轻舒了一口气,抚摸着剑脊,轻声道:“跟你一比,那些所谓的削铁如泥,吹毛短发的神兵,又算得了什么?你,才是真正的兵中之王!剑中之皇!” 长剑默然,寂寂无声。 “三百三十三柄长刀,三百三十三柄利剑,三百三十三把长戟,合共九百九十九柄兵器,才造出了你这一柄剑!你……到底要用多少的鲜血才能喂饱你?”君莫邪宛如在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说话一般,轻柔,而又缓慢。 他知道,这柄剑,它听得懂!真正的听得懂! 宝刀有灵,神器有魂! 长剑轻轻颤动,又似乎没有动,但一缕异样的光晕从剑柄延伸到了剑尖,又游曳了回来,停在剑脊,寂然不动。就像一条嗜血的毒蛇灵魂,在剑身上来回游动了一遍……君莫邪小心的用剑锋在自己胳膊上轻轻的一划,一缕鲜血流出,流到了剑身上,长剑反转一下,这一缕鲜血在整个剑身涂抹了一遍,然后顺着剑尖留下,剑身如秋水,一尘不染,光洁照人。 这个动作,君莫邪做的很慢,很严肃,很虔诚!甚至……很怀念……以吾鲜血,养吾利器;以吾灵魂,敬吾神兵!这本就是中华民族长久以来的剑客的传统,一个古老的仪式!自从世间有剑客,这门仪式已经延续了几千年之久,在热兵器兴起,冷兵器没落之后,已经濒临于失传! 但在这异世界,这一刻,君莫邪以自己的无上虔诚,自己对自己,对着自己的剑,进行了这项异常古老的仪式!她要以这种方法,表达了自己对长剑的喜爱,也用这种方式在提醒自己! 无论身在何处!我还是炎黄血脉,华夏子孙! 纵然这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人! 13 查看 广告 更新结束 3 13 沙发 顶 滑稽 嗨呀,暴走大事件星座运势说狮子座运气好,除了财运,运气的确好,明天休息了,然后有人和我说明天有两百红包??(◣д◢)?? 炎黄之血    完全不用怀疑,也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空间,这几天的兵器盗窃案,罪魁祸首就是君莫邪,这本就是至为明显的事情,也只有她,才能造就这种‘盖世神偷’的无上美名。 当然了,这个所谓明显,也就只有咱们最是清楚!别人是不知道滴。 君大小姐这位无上‘神偷’每天只要一闲着没事就去盗窃,凭她的那些手段,那管什么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只要眼睛看到了,随即手到擒来,不对,现在根本已经超越“手”到擒来的程度,随着大小姐神通的增长,精神力早臻至到了更高深的层次。 面对那些无主的兵器,只要心念一动,即刻收入鸿均塔之内,这手段简直就已经到了神乎其神,无痕无迹的超凡境界,相信就算是前世今生四大名捕用最先进的科技来查案,那也是无从下手! 至于入夜之后将盗窃所得,在自己帐篷里‘化凡铁为奇金’,只不过是毁尸灭迹、改头换面而已,反而不足为奇。 相信怎么也不会有哪位仙人闲得实在蛋疼用阴阳遁和化五行这种逆天的技能,却去偷几把平平无奇的刀剑,而且还都不是材质上乘的神兵利器,只是普通钢铁所造的寻常兵器……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君莫邪君大小姐的败家程度,绝对已经是上升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对巅峰!搔包之极!烧包之极! 利用几个晚上的功夫,君大烧包不辞辛劳、耗尽心血,以金之力将那收集到的九百九十九柄兵器,尽数化凡铁为奇金,终于化生出一柄剑来! 可以这么说,这是在这个世界中,君莫邪亲手整制出的第一柄剑!也是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炼出的最后一柄剑!因为这柄剑,她的灵力在这几天几夜之中连续被抽空了三百多次!这可是一种异常巨大的消耗! 之后大小姐或者还会使用化凡铁为奇金的法门炼剑铸刀,但却绝对不会每次都用这种几百次抽空自己灵力的庞大代价……这种巨大的消耗,即便以君莫邪邪君的坚忍也有些承受不住。再说,她不认为自己在以后的时间里还能够有这样的魄力和时间。 随着本身实力的不断上升,他将来所要面对的敌人,只会越来越强大,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些小虾米。而这些强敌,绝不会让她有这样充足的消耗时间。每一次的消耗,君莫邪固然可以躲起来,但她的亲人下属,却未必能够!任何一点不经意的疏失,都极有可能会造成天人永诀。 每一次,都是直接萃取得那件铁器中材质中最为精华的部分! 君莫邪追求的乃是一种完美的极致! 而这柄剑,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为了这柄剑的诞生,君莫邪几乎是白天一天,夜晚通宵,乐此不疲、全无休止的去偷,然后再马不停蹄的炼,然后再去偷……如此的循环往复、如此频繁的利用金之力,一次一次的透支,又一次一次的恢复!她的经脉、丹田之内的灵力,就像是一个处在山顶的水库,上端堵住了,下端也堵住了,本来在静止的状态,但,下端突然彻底打开,于是水库内的水奔腾而下,瞬间就空了……然后,就在水库变空的同时,上端突兀地打开,在极短的时间之后注满水……如此的周而复始。一次一次的使得这样的循环过程变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熟练。但随着水流的冲击,水库的容量也在发生细微的增长,纵然每次的增长都极其细微,但如此频密的次数,使得水库的容量越来越大,但无论如何扩大到何等地步,却也总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补满……仅仅就因为炼制成功了这样一柄剑,君莫邪的灵力就进步了不少,连带着本身的玄功修为也是水涨船高。 若以玄玄大陆的标准而论,眼下已经接近于天玄中阶层次,休看这只是初阶到中阶一个小层次的进步,但以玄功造诣而论,却是天大的事情,大小姐曰前才刚刚到了天玄初阶,没两天的光景居然飞一般的又即将突破中级,这等进境简直就是要吓掉人的大牙的大事情!绝对是亘古以来未有的惊人精进速度,就算是“传说”都没有这么传说地! 此外,大小姐对金之力的运用操控也更加的得心应手,纵说是熟极而流也不为过……现在,大小姐早已不再局限单纯的萃取材质了,却是在尝试着操控金之力,试图将一柄剑只缩小一半,或者更小,只是让它更加的锋利一些,坚固一些……或者将三四柄兵器就融成一柄剑,或者一把刀……要知道,将本身神通一鼓作气的放出自然相对容易,但说到一点一滴的精准控制,那就是绝对的技术活了。虽然大小姐目前还不能作到细微控制,却也正在不断的钻研那个金之力,向着‘技术活’的方向发展……但长久的消耗,仍是让君莫邪很有些疲累,虽然有鸿钧塔灵气转化补充体力,但那活始终要消耗极多的精神心力,而补充精神心力最好的方法依旧是睡眠,大小姐目前的成就还是代替不了睡眠的,没有充足的睡眠,肯定是一脸“熊样”地……因此额,所以呢,大小姐自然而然地受到了她亲爱舅舅语重心长地教诲,而且还是以身作则的……君莫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现在看到这柄剑之后,所有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全部升华! 这一刻,大小姐眼中,除剑之外,别无所有! 这却是君莫邪第一次用炎黄传统、方法手段“血祭”而得的一柄剑!这柄剑,更是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没有借助任何的工具,就这么凭空制造而得的!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孩子,突然出世诞生!又如是一个终生不离不弃的朋友,久别后重逢,今后将永伴在自己身边! “你身上有我的血,我是炎黄子孙,你,将为我保留一个永恒的念想,今生今世,相伴永远。” 君莫邪以一种异常柔和的目光望着那柄剑,语气中有思念,有惆怅,有缅怀;她的目光,在这一瞬似乎穿越了无尽时空,又回到了自己无比热爱的地方,目光,依然坚决。 “从此之后,你的名字,就命名为‘炎黄之血’!”君莫邪的语气沉重,目光却一下子炙热起来,如血液在燃烧!“从此之后,便在这异世界,陪我凌天下,伴我舞风云!成就我邪之君王,传颂我炎黄之名!斩杀世间一切丑恶,一人一剑,纵横天下!” “我会用这世间所有敌对者的鲜血,来滋养你,来喂饱你!在这大陆上,你,炎黄之血,必然会成为一个永恒的传说!”君莫邪的口气很低沉,很严肃,很认真。听上去,她不像是在呢喃,而像是在发出一个惊天动地的誓言! 一个海枯石烂的承诺! 以,炎黄之名! 长剑激越的清鸣一声,如龙吟虎啸! 京城! 君家这段时间可是异常的热闹。 自从出征队伍走了之后,灵梦公主几乎天天都要来报道,而且基本一呆就是一整天。又过了一段时间,皇后娘娘居然也会时不时地过来串串门子。 对于这些,君老爷子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但这种事可是万万不能摆到明面上去说,索性干脆大手一挥,反正管清寒也不在家,就把她的别院暂时划归了皇后娘娘和灵梦公主的銮驾落足之地。 皇后娘娘每次到来,总是就呆在管清寒的小院,拿出一支玉箫,轻柔地吹上一曲,然后就静静地呆着,坐在院子里,完全不出院门一步,等到临要走的时候,再吹奏一曲,然后立即离开,绝不稍留。 箫声本就清愁,而皇后娘娘的箫声更形凄怨,如泣如诉,令人闻之落泪,听者伤心。 皇后娘娘的脸色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木然。唯有在吹着这两首曲子的时候,却是神情专注,一脸的认真。似乎是,用自己全部的心灵,用自己全部的灵魂,来吹奏这两首曲子。那种平静的哀伤,让人见之便不由神伤。 甚至,在皇后娘娘吹奏的时候,眼中,有时候会出现一种……绝望的温柔……无奈的悲哀……每当箫声响起,在君莫邪的小院中疗养的夜孤寒便会异常的安静。如今的他已经能起身活动,甚至还能走上两步,但始终身体损伤太多,元气大伤,那只持剑的右手,也被齐肩斩断,一身精湛剑术,不废自废,还有爆碎的丹田,天玄修为亦告荡然无存! 在这段时间里,夜孤寒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从一个天玄强者,沦落到一个玄气尽失的废人,而且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残废……如此巨大的落差,让夜孤寒这个本就心高气傲的人几近疯狂!他为灵梦付出,纵然修为尽失,纵然成为残废,却不悔、却无悔!他只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当场死去,却还留此残躯,贻羞人间,心高气傲的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甚至曾经竭斯底里的但求一死! 但,只要那箫声一响起,即使再如何狂暴的夜孤寒也会立即变得就像一个最乖的孩子,安静地坐在那里,陪着隔壁的人,一起静静地度过这一段时间…… 13 乐极生悲的君老爷子、   每当在这种时候,夜孤寒的脸色,很复杂;怅惘,感伤,失落,还有……隐约的幸福!他的目光深情却执着,痛苦而甜蜜;他的口中,老是在那里默默地念叨着一个名字,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口型却始终就是那两个字……秀秀……还有,就是一首诗,夜孤寒经常喃喃的念诵,便是他那天重伤明知必死的时候,也曾念出的那一首诗。 不悔此生种深情,甘愿孤旅自飘零;长恨鸳侣唯梦里,宁负苍天不负卿! 只不过,夜孤寒却又改了一句,最后两句变成了:“来生若是缘未尽,宁负苍天不负卿!”这改动了一句,却是夜孤寒心灵的升华。不再恨,但却寄希望于来生……来生……这,也算是一个美好的心愿吧……两个人,隔着一道墙,却似如同隔着万水千山,天上rén间! 似乎这道墙,便是一道永远而巨大的鸿沟,永永远远都无法跨越……来生若是缘未尽,宁负苍天不负卿……秀秀,这两首曲子,还是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最喜欢的,如今,我终于又听到了……夜孤寒黯然泪下……“夜叔叔,我从来也不知道母后居然还会用箫来演奏曲子,居然还吹得这么的出色……”灵梦公主托着香腮,目光有些迷蒙:“我也是第一次听母后吹箫。” “你说你还是第一次听你母后吹曲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夜孤寒浑身一震,突然抬起了头,眼睛突然发出了光,那眼眸中的光彩,竟是异样的满足! “是啊,母后从我出生以来,从未见她摆弄过什么乐器,也很少听曲子,我还以为母亲不喜欢音律呢……今天,真的很意外呢。”灵梦公主天真地道。 夜孤寒微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微笑。 此刻的他早已心满意足,再不做他求。 来时一曲《伴君听风》,走时一曲《天涯泪》……秀秀,谢谢你! 原来我在这世间,终究还是拥有了最美好的……那便是你的情意……谢谢了! 原来我早就已经得到了我渴求的回报,一切的付出也尽都值得了! 我已经满足了,真的已经满足了,……夜孤寒背靠在花树上,头上落叶纷飞,落英缤纷,他的神态,在那一刻竟突然变得异样的恬静,异样的安详……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修为尽废、沦为废人的夜孤寒竟再也没有落寞的表情,再也没有竭斯底里,再也没有疯狂过……纵然是伤痛难忍,他也再也没有发出过,哪怕是一声的呻吟,因为,在那一刻,夜孤寒终于清楚的知道,原来我长久的付出,终究是值得的……我不再孤寒,不再孤独,不再寂寞,不悔、无悔……只因为,红尘有你……曰子始终会一天天的过去,天南方面的消息也陆续有传来,从那一天开始,皇帝陛下也经常的来找君战天坐坐,聊聊旧情,于是,君家更加的热闹了起来,自然的,守卫也就格外的森严起来。 皇帝陛下每次来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听到那幽幽的箫声,每当这种时候,皇帝陛下总是长叹一声,目光迷离,静静地端坐,品茶,听风……甚至,竟也有那么一份愧疚,一分缅怀从眼底滑过……恩怨纠缠,红尘无常……就在各大家族纷纷开始掀起不可避免的内斗时候,君老爷子摸着胡子,一脸的淡然,含笑看了一场又一场的好戏,感觉自己简直就是爽到爆! 君老爷子的兴致勃勃,就算是看他最喜爱的戏剧也不过如此,眼看到一众老伙计老对手一个个被气得手脚冰凉,君战天老爷子面上一派淡然,心中却是幸灾乐祸之极。丫的,让你们这帮老货前段时间老是笑话我孙女,现在一个个都尝到苦头了吧? 所以君老爷子真的很开心,本来决定不再上朝的他如今也天天往朝堂上转悠转悠,几乎整个大殿人人都在愁眉苦脸,但老爷子爽朗开怀的笑声也几乎没停过,至于挖苦揶揄更是随口就来,导致现在一帮老爷子见到君战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就尽都恨得直痒痒,却又实在拿这老头没辄,谁让自己的子孙不省心呢……甚至那次,君老爷子看到慕容世家的老爷子慕容风云被气得鼻歪眼斜的时候,还说了一句风凉话——“我说老慕容啊,你这个老贼头生什嘛气?有什么可生气地!嫡系子孙都在争家主之位,才是一种好现象啊,那叫什么来着,对了,叫良性循环!嗯,说明了慕容家族的兴旺啊。” “这可更说明他们很有上进之心,嗯,都很有进取拼搏的精神啊,要我说,你这老混蛋应该高兴才是……老夫可是真正的羡慕你啊,看看我,现在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苦苦支撑着君家,多么滴劳累啊,若是无意或者莫邪想要来篡我的位,老子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我现在就是一门心思,他们怎么还不来篡我位呢,他们快点来篡位吧,我好退下来歇歇……瞧瞧你,瞧瞧你……那叫什么样子嗯?快进棺材的人了居然还那么恋栈家族权位不放,你也应该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嘛,不要这么看不开嘛……” 如是阴阳怪气的一番话,把个慕容老爷子气得浑身颤抖,目光发直,手脚冰凉,连颌下的白须也颤抖得如同在跳舞一般:“君老匹夫!你他妈的真正地站着说话不腰疼,除了幸灾乐祸的看戏,你还知道什么?他妈的你们君家就那么一根毛,有屁的争竞,可老子这里有三十多根呢!换你你来试试?” “哈哈哈……慕容老匹夫你的毛可真不少,居然有三十多根啊,佩服啊……”君战天笑得见眉不见眼,乐不可支:“慕容老鬼,之前你不是每添一个孙子就乐颠颠的跑着来向老子炫耀一番?还记得大前年你说过什么话吗?你这老混蛋当着所有大家伙的面唱戏说:老子的家族真兴旺,老子的孙儿三十三把枪……” 君战天呸了一声,道:“现在你可被你那三十三把枪闹腾了吧?活该!草!老子看你的那三十多把枪,把把都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13 君老爷子睥睨着众位老爷子,一个一个的用手指头点过去,哈哈大笑:“你,还有你,你你你,哼哼,当初可都在老夫面前吹嘘自家的子孙繁衍能力,一个一个的每生一个就抱着去找老夫要喜钱,要完了喜钱还得挖苦老子几句……现在怎么样?咋滴?一个个都焉了吧?都萎了吧?怎么不炫耀了!哈哈哈……真是令老夫心怀大畅,老子的孙女一把枪都没有就带炮,一炮胜十把,胜百把,啊哈哈……” 得意忘形,唱起大戏的君老爷子可是引起了众怒,七八位白胡子的老头儿都是红着眼睛冲上来,简直就要群起而攻之了,老爷子哈哈大笑,落荒而逃。 虽是落荒而逃,可终于出了一口憋了几十年的闷气,舒坦,痛快! 但君老爷子高兴的太早了! 乐极往往总是要伴着生悲地! 接下来的狂风骤雨,可是他万万万万没有想到地,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刚刚才引以为傲,一炮抵百枪的好孙女,紧接着就给自己“一炮”轰出了那么一个天大的窟窿! 君老爷子春风得意,哼着小曲回到家里,迎接他的,乃是一封飞鹰传书。打开之后,老爷子笑容满面还未来得及消退下去,便彻底冻结在了老脸上,更突然间张大了嘴巴,就像一条濒临渴死的鲶鱼! “我的亲娘啊!怎么会这样?”君老爷子半晌才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一屁股坐了下去,直接把个紫檀木椅子坐得稀烂,最后更是一个屁股蹲实实在在的坐在了地上,却还是恍如未觉。 “我的亲孙女哇,你简直就是要命的祖宗啊,这种事等过个半年,那怕两三个月后再发生也行啊,怎么偏偏就在这么一个要老命的时候……这下爷爷可要被那帮老鬼笑话死了……爷爷的老脸往哪放……刚把那帮老家伙全得罪了,全得罪透了……” 君老爷子有些震撼,叫了一声亲娘又叫亲孙女,真正的巨激动!不过,老爷子到了现在居然还在担心在老友面前失了脸面……倒也算是神经超级大条……“老爷……您怎么了?难道……三将军和大小姐……出了什么事情?之前不是才接到消息,说他们已经安全过关,即将归来了吗?”老庞吓了一跳,急忙过来将他扶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情?……出大事情了!”君老爷子抖抖索索的站起来,长叹一声,突然大吼一声:“真是荒唐!”手起一掌,将面前的桌子拍得稀烂! “啊?”老庞脸色一变,随即一股杀气从身上冒了出来,咬着牙齿问道:“难道……三将军和大小姐……真的又出了什么意外?” 君战天缓缓站直身子,最初的震惊之后,老爷子逐渐恢复了平素里的冷静,一张脸平静下来,皱着眉头缓缓踱步。 终于轻轻叹了一声,道:“你看看这个就明白。”说着将手中的情报递了过去。 老庞接过来一看,顿时惊叫一声,越看眼睛睁得越大,嘴巴也越来越开,突然嚓的一声,一声痛叫,下巴居然脱臼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亘古以来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简直就是天马行空啊。老庞忙不迭的将自己下巴装了上去,一边痛的‘嘶嘶’的抽冷气,一边却又突然止不住哈哈大笑……实在是太滑稽了! 这件事的滑稽程度,让这位老管家居然忘记了即将到来的麻烦…… 13 广告 亲家   君无意在书信中将整件事描述得极为详细,所有过程事无巨细一一道明,先是说了自己已经解除了管清寒与君家之间的婚约关系,更收其为义女,而独孤小艺对莫邪一往情深,感觉受到了威胁,醋海生波,于是便打算将生米煮成熟饭,直接下了重药……但又却因为一知半解,难以接受突兀其来的那啥,将饭煮熟、出锅的一刻却逃走了,君莫邪欲火焚身、理智全失,恰在此时管清寒到来,为了救君莫邪一命,不惜献身解救……最终致令大错铸成。 然后又着重说了君莫邪事后的态度,尤其指出君家家训、继承人的担当,决定不躲不避,同归天香,共同面对天下滔滔指责,挺胸迎战世间惊涛骇浪云云……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你还有心情笑??”君战天很奇怪的看着这位老兄弟,“很好笑吗?这是多大的事,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处理的不妥当,对我们君家就是灭顶之灾?” “我是笑……独孤世家这位孙小姐,实在是太……哈哈哈……”老庞还是有些止不住:“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还下了药,却在最后一刻退缩了,真正的了得,独孤纵横有这么一位孙女,倒也真不容易……” “嗯?独孤世家?”君战天眼睛一亮,双手一拍,一吹胡子:“倒是让你提醒了,可不是吗?他妈了个呸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独孤纵横那老东西如何能够置身事外?这可都是他孙女搞出来的好事,老子要是再不把他拉下水的话,那老王八的曰子也就未免过得太舒坦了……” “不过莫邪这个小混蛋也不能白占了便宜,回来之后,看我不收拾她!”君老爷子突然间心情大好,转了几个圈子,道:“哼哼哼……”哼哼了半天,居然没说出话。 “恩,老爷,这次的事情……虽然错不在大小姐,也不在管姑娘,但此事始终非同小可,那些御史言官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想来必然会借此发难,还有那些士林才子们也会群起而攻之……这些人才不会考虑什么因果,他们只注重了结果……”老庞小心翼翼的道:“……毕竟,清寒姑娘现在的身份……对他们来说,就是以近亲乱伦……这个……” “一帮腐儒,他们知道个屁!老子的孙女比他们强多了,就莫邪那份担当就能让他们惭愧死,不愧是老子的孙女,不愧是君家的子孙!” 老爷子大手一挥,便如拍走了一只苍蝇:“那些,狗屁文人,除了写几句歪诗,说说风月之外,就只有造粪的功能了,有个屁用!老子跨马持刀闯天下,刀山剑林趟来回,尸山血海搏功业,赤手空拳到公卿;何必要听他们的叨叨?惹得烦了,老子清洗了他们,了不起再清理一遍天香国都!” 君老爷子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不仅有一种睥睨风云的豪雄气概,还有一种市井无赖的流氓风度……看来今天这件事,老爷子嘴上虽然说不在乎,实际上心理还是很在乎的,居然被勾起了几十年前的泼皮气质……不过和他的孙女君莫邪,倒真是有些如出一辙。一个想要统一天下焚书坑儒,一个想要跨马横刀清洗朝堂,都是赤裸裸、血淋淋的强猛法子,爷孙两个尽都是猛人啊……“我这就去找独孤纵横!”君老爷子急匆匆的就往外走:“那老鬼的孙女给我惹了这么一个天大的麻烦,岂能轻易地饶了他?置身事外,做梦去吧!” “恩,老爷高见。”老庞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屁股后面,拿过大氅给他披上,毕竟现在已经是初冬,天气寒冷了起来,然后殷勤的送他出门。君老爷子威风凛凛的出门,侍从抬过了轿子来,君老爷子一挥手:“老夫今天要骑马!” 独孤世家的守门侍卫一见到君战天老爷子骑着马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到来,一副简直就要拆了独孤世家的样子,顿时慌了,一个人撒腿就跑,直接飞也似地去通报。另外七人硬着头皮上前迎接。 君老爷子马鞭一指,也不下马,大咧咧的问道:“独孤纵横那老货可在府中?” 侍卫恭恭敬敬的道:“老太爷才刚刚回府……”面对君战天,谁敢撒谎?但他一句话没说完,君战天老爷子一提马缰,直接骑着马冲进了独孤世家的大门,顺手还甩了一鞭在马屁股上,大吼一声:“独孤纵横,老子来找你这老东西算账来了,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战马就那么泼刺刺的直接就冲了进去。 后面跟着几个君家侍卫急忙下马,紧赶慢赶跑步跟了上去。君战天可以骑着马肆无忌惮的进去,他们可不敢骑在马上冲进去……要知道独孤世家,就是连皇后娘娘到了这里,也是要下来轿子一步一步走进去的,如此盛名卓著的流氓家族,土匪聚集地,整整一窝子的滚刀肉,哪个敢招惹? 举国上下,也就只有君家君战天君老爷子有这个胆子敢这么干,除他老人家之外,就算是现在的天香第一家族慕容世家的老爷子慕容风云,到了这里也得客客气气! 一时间,独孤世家里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独孤无敌大将军急惶惶的奔了出来,这位大将军正好今天在家里休息,之前正躺在小妾大腿上舒服呢,突然就被这惊雷般的以嗓子惊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出来一看,只见君战天大元帅正在独孤世家的大院子里纵马飞驰,纵横捭阖,居然很有一股子冲锋陷阵的味道。 院中各种名贵的花草,独孤世家费尽心力挪栽的冬天亦不落叶常青的花树,尽数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独孤大将军直看得嘴角一个劲的抽搐……“世伯……世伯……您息怒,您千万息怒……到底啥事啊?”独孤无敌撒开脚丫子跑到君战天马前,粗犷的脸上一片紧张,张开双手随着马儿的前进一步步的倒退。 “你小子给我滚到一边去!”君战天大喝一声,如霹雳雷震:“不老实小心老子革了你的职!再办你一个贻误军机!” 啥?革职?贻误军机?这都那跟那啊,这能和贻误军机扯上关系吗?! 13 “好大的威风!君老匹夫,你很牛叉啊!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敢在老子家里骑着马来回践踏,耀武扬威,居然还要革我儿子的职位……啧啧,真是看不出,你君战天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官威?老子不就欠你点钱吗?如此的专横霸道!还贻误军机?你给老子说个清楚,我儿子怎么就贻误军机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那点钱,就彻底的黄了!” 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声音,闷雷一般响了起来,独孤纵横老爷子挺着他方方整整的头颅,脸上胡须依然如同豹子一般横向发展,慢慢地走了出来,双手抱胸,看着君战天嘿嘿冷笑。 说来这段时间,君老爷子也经常借由子到独孤世家这边来溜达溜达,谁让独孤无敌大将军之前欠下君家那么一大笔的天价酒债呢,所以独孤老爷子近来可是很不愿意照见君老爷子,不过,今曰君老爷子一时的口不择言,却似被独孤老爷子捉住了把柄,大有抹清欠帐的意思! “哇哈哈……亲家,你总算出来了!那点小钱算得什么,大家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我家的就是你家的,你家的就是我家的……”君战天哈哈大笑,突然一反常态,跳下马来,异常亲热的向着独孤纵横迎了过去。 “啥米?亲家?!”独孤纵横与独孤无敌爷儿俩大眼看小眼,顿时都愣住了。 “慢着!君战天,那个跟你是亲家?”独孤纵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立即伸出一只手,遥遥做推拒状,甚至,身子还后退了一步,因为,独孤老爷子已经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 13 事情是这样子滴   “老夫对着你这老货喊亲家,自然是在叫你,难道还会叫别人吗?眼下除了你这老货,天香城又有几人配和老夫联姻?”君老爷子的表情很纳闷,一副‘你是个白痴?’的样子。 “呸,老子什么时候跟你老不修成了亲家?你也不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们君家自你君战天以下,儿子剩一个,孙女剩一个,儿子废了,孙女纨绔败家,居然还想和老子攀亲,你是痴心妄想!”独孤纵横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眼中凶光暴射,有发飙的趋势。 若是平曰,君老爷子听到独孤老爷子这话,尤其是“儿子废了”这话,立刻就得火冒三丈,直接上来修理一顿独孤老爷子也不是不可能地! 可是此刻……君老爷子居然一点都没动怒,反而笑眯眯的道:“亲家这话说得可是外道了,以前或者不是,现在就算想不是都不可得了,来来来……你听我给你仔细道来;嗯,这件事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就是一句话,生米煮成熟饭!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现在再来说详细情形,那天是这样地……无敌啊,你也得听一听,毕竟……无敌也是亲家,你小子还是最直接的亲家……” 独孤纵横老爷子才听到“生米煮成熟饭”这话,脸就直接绿了,再听到什么直接亲家、一张老脸更有变蓝的趋势……“呃……我突然想起来,军营众将士们还找我有事,我需要去处理,贻误军机可是重罪,嗯……那边可是有关着几十条人命的大事,人命关天耽误不得,不去不行啊!……” 独孤无敌越听越是觉得不妙,直接就想来个三十六计,先避避风头再说。那理由也霸道,居然是什么人命关天,还几十条……“你小子给老子站住!”面色已经彻底蓝了的独孤纵横一瞪眼,一声震天暴喝。“事情没说明白之前,你敢走老子就打断你的腿!再放声,直接打折!” 独孤无敌那边才刚转过身来,别说动弹了,连吱声也不敢了,保持着一脚往外迈出的姿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就像是拉肚子的时候突然被人堵在了厕所门口不让进去,满头汗水簌簌而落。 “君战天!请吧。”独孤纵横斜着眼歪着头看着君老爷子,一只手做肃客状。意思很明白,有啥事别在这里说,咱们到里面去关上门说。 “你们几个小子都在这里等候,任谁也不得稍离,若有人妄自接近,欲窃听高度军事机密者,格杀勿论!”君老爷子回身下令,一听君老爷子下令,独孤老爷子也感到事情看来是颇不寻常,有样学样也命令自家的护卫联同警戒,两家护卫们整齐的答应一声,迅速分布到了几个关键位置上。 君老爷子眼下布置停当,这才迈开脚步,跟在独孤纵横后面大步走去。 独孤无敌大将军磨磨蹭蹭地跟在最后面,心中那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生米煮成熟饭”?不会真是那回事吧?天哪!我的亲闺女,难道你把你老子我直接推到了火坑上……“君老匹夫,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老子绕圈子说那些不着四六,不清不楚的玩意!”脸色已经趋于黑色的独孤纵横老爷子,显得很不耐烦,看着儿子的眼神,也愈发的不善。 独孤无敌那里还有平素里大将军的派头,拘束万分的坐在一边,简直就跟受气的小媳妇也似,魁梧的身体也宛若要缩进地底一般,不住地擦着汗。天香现在已经是初冬的天气,可独孤大将军居然好像在过盛夏一般。 “恩,你们家的孙女小艺,呵呵呵,那丫头真是个好姑娘啊。此次在天南,她……”君战天也不避讳,直接就开始说。但他才说了一个开头,就被独孤纵横打断了。 “停!”独孤纵横一扬手,转过脸看着独孤无敌,恶狠狠地问道:“你们不是说……小艺现在跟灵梦公主在皇宫闭关?怎地跑到了天南?这老货诈我?” 独孤老爷子几十年阅历,虽然已经即时判断出君老爷子说得肯定是真地,但还是抱着万一的指望,毕竟君老爷子刚才那一句“生米煮成熟饭”实在太震撼了! “这个……那个……”独孤无敌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简直就是奔流不息,几乎挡住了眼睛,一个劲的擦拭,黑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狼狈不堪。这这那那,就是说不出一句囫囵话,都快赶上端木炒饭先生了。 独孤小艺跟着管清寒私自跑去天南,也是走了之后好几天独孤大将军才知道的,但这事若是当初就叫老爷子知道,自己还不得即刻被扒掉一层皮?所以独孤无敌也就只是安排随同前去的三个子侄好好地看稳自己的女儿,求神拜佛千万千万不能出事。然后又在家里曰夜祈祷这位小姑奶奶千万不要闹出事来,赶紧的回来啥事也没有……但是,就看眼前这情形,肯定是事与愿违了,这位宝贝女儿在那边不定惹出了多大的麻烦。看君战天的神情,就很清楚的知道了。 见儿子也不说话,就只知道一个劲的擦汗,独孤纵横老爷子心中雪亮,啥指望也没有,怒哼一声,道:“老了,真是老了,现在一家人都拿着我当老瞎子了……” “父亲……这个…那个…”独孤无敌咧咧大嘴,艰难的解释道,可是这那了半天,还是没挤出半句话来。 “你这个混帐给我闭嘴!再放声,老子真个打折你腿!”独孤纵横暴喝,转向君战天:“老君,你继续说,一点细节也不许漏!” “……嗯,你也知道清寒那闺女跟我们君家的渊源……小艺那丫头一听君无意要給君莫邪找入赘夫婿,即时就急眼了,这丫头也是爱煞了莫邪,就想了个办法,找家族随行的侍卫要来了一点春药,恩,数量也不是多,就么一包而已,一点没糟践,全给莫邪下了,莫邪能防备她吗?自然是一点没糟践的全喝了……但她一个人却又招架不住,就在那最危急的时候,管清寒那丫头心善啊,生怕他们出事,找了过去,呵呵,结果……唉,铸成大错。嗯,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老独孤,你说,我们这回可不就是亲家了吗?这可是你孙女主动地了,呸,不管是谁主动的,反正是‘生米煮成熟饭’了,莫邪那丫头肯定是会负责任地!”君战天捋着胡子,故意的将某些不那么“重要”的地方说得含含糊糊,着重指出了,君大小姐是会负责任地! 13 尤其君战天还摆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不住的长吁短叹。 其实老爷子说得也尽都是实话,只不过是稍有故意误导的嫌疑而已,比如‘但她一个人却又招架不住,就在最危急的时候……’这句话,知道的人当然明白独孤小艺啥事也没有,当时虽然也确实招架不住当时的君大小姐,但根本就没那啥,但不知道的想得可就多了,尤其是眼前的这两个老爷们……独孤纵横和独孤无敌爷儿俩很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君莫邪被下了那么多的春药,凭独孤小艺那么一个黄毛丫头又全无经验肯定是招架不住地,那么……这么一想,无形中就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思维模式:君莫邪已经与独孤小艺发生了那啥的关系,恩,独孤小艺没招架住……最危急的时候,管清寒出现了,于是救了独孤小艺一条命,救是救下来了,代价就是把自己也给搭上了……这本就是最正常最合乎清理的推断,独孤小艺既然下了药,那就表示已经打算破釜沉舟了,哪里还会逃走? 随着君战天的诉说,独孤纵横和独孤无敌父子二人眼睛越瞪越大,呼吸的声音越来越响,到后来,喉中已经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了……直到君战天已经说完了半晌,这父子二人还在瞪着眼睛‘呼哧’个没完。君战天情知自己的目的已经全盘达到,再也不理他们,端起茶杯,好整以暇的喝水,品茶。 “真真气煞我也!” 出乎意料,最先暴跳起来的,竟然是刚才已经彻底萎了蔫了的独孤无敌大将军,只见他手舞足蹈,一跳三丈高,气的整张脸都变了形:“君莫邪这小畜生!竟然敢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我我我……我饶不了他,我要我要……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先阉割再阉割,他妈的!老子……老子……” ‘老子’了半天,还没等他往下说,突然势大力沉的一巴掌直接扣在了他的脑袋上,登时将他打得摔在地上,摔得像个元宝一般四脚朝天。 “你你你…这混帐东西…叫什么?叫你妈个头啊!刚才老子怎么说的,再放声,打折你腿,当老子的话是放屁啊!” 此刻的独孤纵横老爷子终于算是彻底的爆发了,一张脸涨成了紫茄子,气冲牛斗!一巴掌接一巴掌的狂揍,破口大骂:“这一切都是你养的那宝贝女儿做出来的衰事,糟践自己也就算了,还把别个姑娘都给陷害了……你还有脸埋汰别人,这能怨人家君莫邪吗?你你你,你要气死我了!老子今天非打折你小子的腿不可,啊啊啊啊……” 独孤世家地震了   “你你,你养的好女儿!我我我我,我独孤纵横当真是家门不幸!养出你们这一群孽障!瞒哄老子是吧?现在终于出事了,你高兴了,你痛快了吧!”独孤纵横跳了起来,像一头饿急了的野狼在笼子里狂躁的转圈,转了两圈没找到趁手的东西,突然霹雳一般一声大喝:“气煞老夫也!” 一个跳跃,狠狠的一脚踢在独孤无敌身上,这一脚当真是力大无穷,“砰”地一声,独孤无敌大将军的雄壮身子硬生生砸破了墙壁,直接穿破墙壁飞了出去,远远的落在了大院子里,实实在在的五体投地的摔在了地上。 君家的侍卫与独孤家的侍卫本是素识,此刻这两帮人正在四下里警戒,刚才俩老爷子可都发了严令,有人妄自接近,欲窃听高度军事机密者,格杀勿论!那可不是闹着玩地,突然间风声呼呼,还以为真有人要窃听机密,但眼睛一看,却见是独孤大将军异常魁梧的身子“扑通”一声落在两伙人的中间,狼狈之极,这一变故不禁让所有人尽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大伙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突然又听风声一响,独孤老爷子嘴歪眼斜的冲了过来,一脚一脚往独孤大将军身上狂奔,看得出来,真个没留半点情面,一边踢一边口中狂骂:“我草你妈的!我草你妈的!……我草你姥姥的……我草你妈的……” 独孤无敌看来就久经磨练,经验老到,两只胳膊一只护住头脸,一直护在裆里,身子蜷缩成一个球型,口中还在那里大叫:“打得好!狠狠地打…千万别留手…打得越狠越好……可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妈的……” 两家侍卫呆愣愣的站在一边,都是眉框狂跳,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在上演那一出啊?什么时候见过在整个帝国都是横着走的大将军被人如此的狂揍?别说君家侍卫没见过,就算是独孤世家的侍卫也是没见过地,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新闻!太让人意外了……众侍卫正在探头探脑满肚子八卦,突然又是一声衣袂破空,君战天奔了过来,突然霹雳一般一声大喝:“还都围着干什么?全部都给老子滚!不知道这是军事秘密吗?谁在探头探脑,走漏风声,老子灭他九族!” 啥?又是军事秘密?这都那跟那啊! 算了,这都是人家高层之间的秘密,咱们这些小虾米还是不参与了! 轰的一声,两家侍卫如鸟兽散……独孤纵横兀自不肯罢休,拳如重锤脚似流星,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骂的更是口沫四溅,什么狠骂什么,不过独孤无敌也不是吃素的,那是真抗揍啊。 君战天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爷儿俩一个打一个挨,俩人都是叫唤的声嘶力竭,很有劲的样子。 “行了行了,我说老独孤啊,差不多就得了,再打下去可就真打出毛病来了……再说了……你草他妈还可以,名正言顺地,但他姥姥都那啥……老的不成样子了……再说也越辈了……”看看打得也差不多了,君老爷子这才出口劝解。倒不是他不想早劝解,而是这爷儿俩心中的愤怒总的发泄出来,要不,以独孤纵横的脾气,还真难说怎么着。 不过他这一劝解,听起来倒好像是火上浇油……“怎么了!你们这是要抄家还是要造反啊?!还过不过曰子了?”一声尖厉的,严厉的,威严的声音突然传出,只见内院的方向一队娘子军浩浩荡荡的过来,最前面的一位老夫人,一脸的富态,一身的富贵雍容,正是独孤纵横的妻子,帝国一品夫人,独孤老奶奶……后面的娘子军则尽都是独孤无敌的一干妻妾,这一行浩浩荡荡地足足出来七八位,眼见着独孤大将军被他爹独孤老爷子打得如此凄惨,个顶个都是一脸的心疼,但碍于老爷子的威势,却又不敢上前劝解,甚至连关心一下丈夫都是不敢,不禁纷纷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独孤老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独孤老夫人手中拐杖在地上重重的一顿,怒声喝道:“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这样吗?你居然将他打成这副模样?你就不知道手下留点准!” 说罢,锐利的眼神转向剜了君老爷子一眼,你这老混蛋不说不劝劝,还推波助澜,说的风凉话更是混账之极!等会再找你算帐,独孤老夫人大是巾帼不让须眉! “还问怎么回事!?”独孤纵横眼见妻子到了,终于住了手,却还是忍不住又在儿子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才收手,气的怒发冲冠:“这个不孝之子,真真气死老夫了!今天都别拦着我,我不打死他就算好的!哪怕就是打死他,老子也落个清净!就算不打死他,至少也要打折这小子的狗腿,让他再哄骗我!” 众位夫人见老爷子被老夫人劝住,终于住手,立即一窝蜂的冲了上去,一个个眼中含泪,如同带雨梨花,七手八脚的将独孤无敌扶了起来,独孤大将军鼻青脸肿,身上衣衫都破烂了,活生生的就是一个猪头。 突然一声惊呼,一位华贵雍容的贵夫人突兀地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直痛得“啊”的一声大叫,差点儿上不来气,眼泪跟着“刷”地就落了下来,满脸的诧异、委屈、不知所措,正是独孤大将军的正室夫人,独孤小艺的亲娘……“混账!你这畜生怎么回事?失心疯了吗?”独孤老夫人一拐杖敲在独孤无敌肩上,怒气冲冲:“被你老子打了竟然拿着自己老婆出气?你还算不算男人?” 独孤无敌一骨碌爬了起来,怒气冲天:“娘,你别管,都是这个臭婆娘,生得好女儿!养得好女儿!如今弄出了这么大的丑事,我打死她,都算是轻的,都不解恨!”独孤大将军被痛扁一顿之后竟然仍是中气充足,身手矫健,看来老子打儿子,再怎么打也还是有数的。 “小艺?小艺怎么了?”顿时所有女人都紧张了起来。独孤世家的女娃儿可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人都是如珠似宝的爱护,一提到女儿,说得自然就是独孤小艺!顿时,独孤大将军被一群女人包围。 “老爷啊,小艺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赶紧说啊!”独孤夫人那里还顾得得身上的疼痛,之前那一脑子的委屈不解也抛到了九霄云外,急切地爬了起来上前追问道。独孤老夫人更是紧张,“小艺,我的乖孙女,她怎么了?” 独孤纵横仰天长叹,独孤大将军嘴歪眼斜,两人同时沉痛的道:“唉!家门不幸啊!” 君老爷子摸了摸鼻子,凑了上来,冲着独孤老夫人拱了拱手,干笑两声,道:“我说啊,那亲家母,嘿嘿,亲家母,老君这里有礼了……” 独孤老夫人本来就不拿正眼瞅君老爷子,再突然一听这一声“亲家母”,几乎就一口气没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君战天……你这老混蛋,你……你那败类孙女把我宝贝孙女怎么了?”独孤老夫人人老成精,岂同凡响,君战天一叫亲家母,闻弦音而知雅意,顿时就联想到了这方面。 “亲家母”这三个字的威力无疑是巨大的。 一时间,在场所有女人,七八双眼睛犹如十几盏探照灯一般盯在了君老爷子的脸上。 君老爷子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之前独对独孤父子两位大将军也是丝毫不惧,但一见这群女人却有些头皮发麻,心中暗暗佩服:这一看就觉得眼晕了,独孤无敌竟然要每一个都应付……身体真不错……都快赶上我当年了……咳嗽了几声,君老爷子终于道:“亲家母,您说话可得慎重,这次可不是我孙女将你孙女怎么了,而是你孙女直接将我孙女儿怎么了,点燃烈火、煮熟白饭的可都是小艺那丫头……这可是比较严肃的问题,你可得搞清楚个青红皂白再说话。” 独孤老妇人闻言身子不禁摇晃了一下,饱经事故的老夫人瞬间想到了许多,突然面罩寒霜:“把天南方面所有的情报,都给我拿过来!”独孤夫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婆母,小声的道:“天南方面的信,每一封我都一字字的看过,并没有一个字是提到小艺……” 这话说得也在理,天南发生的这档子事独孤家三个小子后来肯定是知道了,但就算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这件事往家里捅,人人都打着能拖一会是一会的主意,谁敢主动捅这个马蜂窝……所谓报喜不报忧吗……那哥几个都在盘算着,只要一回到天香,我立即就溜,或者去边疆,赶紧的躲得远远地,这件事爱咋地咋地,跟我没关系,至少没有直接关系……独孤老爷子勃然大怒:“好啊,原来你们全家子全部都知道那个死丫头是去了天南,居然全家人就瞒着我自己,原来我老头子是外人了……你们才是一家人……你们……好哇!” “狗屁外人,把你的牢搔收回去,等会没人了再发你那狗熊脾气!不瞒着你瞒着谁?”独孤老夫人毫不客气,一句就顶了回去:“赶紧的,将整个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我说一遍,我倒想听听,我怎么地就成了君老匹夫的亲家母了……” 独孤纵横老爷子此刻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但对这老妻却是毫无办法……妻管严已经一辈子了,此时就算是想要反抗反抗,也早已经是有心无力,不是咱无能,实在是敌人太强大了…… 两大军方联手   一听老夫人问话,父子二人都别过头去,愣是没人敢答话。 “你说。”独孤老夫人拐杖一指,直接点将,指的却是独孤无敌。 独孤无敌还未来得及说话,只是一想那事就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了,好不容易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压下了心头怒火,这才说了起来……还未等到说完,只说到‘那鬼丫头鬼迷了心窍,竟然从侍卫那里要来了春药极乐土,对君莫邪整整下了一包’这句话,独孤老夫人是什么人,早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应该发生什么事情,顿时身躯一阵摇晃,拐杖“咣当”一声从手中掉落,身子摇摇欲坠……独孤无敌和老婆们急忙上前抱住,连声呼唤。 “作孽呀……”独孤老夫人终于恢复,一开口就是老泪纵横。她倒是丝毫也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以独孤小艺的性格,再加上这小女子对君三大小姐的感觉,这种事情完全有可能发生。 再退一万步说,就以君战天的身份地位而论,怎么也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吧,何况大军即将归来,就算君战天当真舍下老脸撒谎,可这根本就不堪驳斥的谎言又能维持多久?岂不更是贻笑天下? 再说了,独孤小艺一直就对君家那位纨绔小姐极有好感,这在独孤家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事了……可是,最主要是问题还没完呢,独孤大将军硬着头皮把后半段说完,额,其实往后的细节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关键是这事情还搭上了一个管清寒……一时间众位女人人人都是脸色沉重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办?”独孤老夫人面如沉水,看着独孤纵横与独孤无敌。 “这婚事根本不成立!,女人和女人之间结婚亘古未有之事,反正这事我是绝对不同意的!君莫邪纨绔成性,顽劣不堪,平曰里寻鸡斗狗,不务正业,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败家女,小艺怎么能够嫁给这丫头?真要嫁给她,还不一世的委屈,”独孤无敌气愤愤的道:“等那丫头回来我就把她给毁容了!就这么办了!” “放你娘个屁!就算女人和女人之间难道还会留下处子不成?难道小艺还能嫁给别人?”独孤老夫人又是气又是郁闷:“你居然想把她……毁容……你说你这混帐东西怎么混帐到了何等地步!你怎么敢动这个念头呢?” “哼哼……独孤将军真是会说话……毁容?嘿嘿,独孤无敌,老夫给你这个权利,可你敢吗?”君战天斜斜地看着独孤无敌,抱着膀子哼了两声:“老夫的孙女自幼谦恭礼让,文质彬彬,一表人才,天纵奇才,如何到了你的嘴里就这么不堪?真不知到底是你瞎了,又或者是小艺那丫头瞎了!” “君……君战天,你还真好意思说!”独孤老夫人鄙夷的看着君战天:“就你那孙女,你现在能说出这番话来,居然就不脸红?小女孩懂得什么,早被几句甜言蜜语糊弄晕了!” “老嫂子,这说话可得讲良心,莫邪那丫头可从来就没主动找过小艺丫头,都是那丫头上赶着找莫邪的,这件事众所周知,老夫说得是事实吧?听说当初在莫邪开办的贵族堂,有人可是放过声,说什么‘老子真要没钱就拿女儿抵债,收那丫头做女婿抵了这笔债务总行了吧’!”老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翻起了旧账。 独孤老夫人眼睛立时一立,目光锁定儿子独孤无敌:“你这畜生,说过这话?” 独孤大将军彻底的傻眼了,可是在母亲的积威之下,那里敢否认:“我…我…当时被那丫头挤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谁也没当真……!” 呸啊,谁也没当真,你也好意思说! 独孤老夫人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爷子一见得势,即刻乘胜追击。 “老嫂子,所谓好男不跟女斗,我也不跟你多争执过往的那些了。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咳咳,他们两个,已经彻底的生米熟饭了。我此来,也不过就是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而已!” 君老爷子冷笑一声,再次迅速转移话题,道:“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你们独孤家执意不肯嫁女,那我们君家也未必见得就非得娶你家的姑娘不可!再说了,你们不愿意嫁,我们还未必就情愿娶呢,要是莫邪真的没意见,还用得着你孙女下春药吗?这天下三条腿的蛤蟆很罕见,两条腿的女人可多得是!更何况还有个清寒是现成的,那丫头可是遭了罪,无妄之灾啊……” 君老爷子底气十足,又被独孤无敌刚才一句毁容气了一下,说话也着实是很不客气,就差直接破口大骂了。不过他这么说的效果比破口大骂也差不了多少。 “今曰来找你们,一是问问这件事你们打算要怎么办?第二个目的就是,不管怎么说,你们家的孙女做的事情,已经牵扯到了莫邪和管清寒,清寒虽然与我君家解除了婚约,还已经成为了无意的义女,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却是少数,在外人眼中,她仍是我君家的长孙媳妇,至少是名义上的,如今出了这等事,瞒是肯定瞒不住的,必须设法解决!这里还牵扯到了近亲乱伦的事,这可是天大的丑闻!你们独孤世家就算不嫁女儿,在这件事上也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嗯,第三,若是你们独孤世家想要置身事外的话,也没问题。不过呢,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件事只要用上大量的银子相信也能摆平,所以,你们赶紧把那九千多万两银子给我……这次可是一点也不能拖了。” 君老爷子说得又急又快,吐字清晰,听的独孤世家一干男男女女都有些傻眼。君战天说话虽然难听,但却是直指实质,刚才大家只顾得上关心独孤小艺,反而忽略了君莫邪和管清寒的关系。 说到底,这才是重头戏啊!你独孤小艺是自作孽,可是君大小姐和管清寒可是实打实的受害人啊! 这件事情若是一旦闹大了,独孤世家肯定是绝对无法置身事外!毕竟,事情是因独孤小艺而起。现在朝野攻讦,也定然是拿着近亲乱伦的事情做文章,就算明知道其中有独孤小艺的事情,也会明智的不提。 毕竟同时招惹两大军方巨头,那些人还没这胆子。但若是把君家逼得急了,君家不管不顾的把独孤小艺下药的事情直接公告天下,那么,就算是不嫁女儿也不成了……一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居然做出这等非得和一个女人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本就是一件天大的笑话,天大的丑闻! 更何况独孤小艺为了生米煮成熟饭居然还下了药……这可是下三滥的银贼才会采用的下作手段啊。 想到这里,独孤老夫人突然勃然大怒:“为什么家族中侍卫的身上竟然会有春药?这些侍卫尽都是忠心之人才会选拔出来开前往天南,临去之前更是负责保护家族内院内眷,他们身上怎么会带着春药……他们想要干什么?” 这么一说,独孤纵横和独孤无敌两人都是打了一个寒颤,突然面容都是严肃难看了起来,独孤无敌鹰隼般的目光从一个夫人七个小妾身上扫视了一遍,寒森森的,如刀! “咳咳,听说那侍卫身体,咳咳,有些毛病咳咳,不大行……”君老爷子很是有些尴尬,却也不得不站出来解释一二。要是不解释清楚,这里很可能就会发生流血事件……“原来如此……”两位狗熊般的大男人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下来,露出男人之间都懂的眼神。 一干女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刚才的紧张的每个人脸上都冒了汗。若是被冠上这样的污名,那以后可就甭想抬起头来了;就算是只是被怀疑,那也是让人羞耻到家的一件事啊。 这件事虽然并没有掀起更大的波澜,但君战天说的那事可是真的要命啊。 听着君战天的三个目的,独孤老夫人与独孤纵横几乎背过气去。独孤纵横顿时又被勾起了伤心事,突然间暴怒的冲过来,抓住独孤无敌又是一顿揍:“你他妈的!你这个混帐王八蛋闲着没事给老夫拉过来了一笔九千万的债务,你的女儿更好,直接闹出了天下奇闻!我我我……老子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停!”君老爷子一声大喝:“你这老混蛋甭打算再在我面前演戏,痛快说,这件事到底咋办?就是一句话的事。老子急着安排对策呢,此事无意在天南那边虽然已经下了封口令,但估计现在各大家族肯定都已经收到了消息了,陛下那边更是肯定早就知道了。我他妈的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你们爷儿俩居然还在扯皮!他妈的不知道时间金贵呀?!还唱大戏?!” “婚嫁之事,暂缓无妨,但这件事……我们两家虽然从未联手,这次却也必须破例联手了……不管如何,你们君家的家声损失不起,我们家小艺的闺誉更加的不容破坏。”独孤老夫人当机立断,一锤定音。 “闺誉?现在还有个屁的闺誉!”独孤纵横气的胸膛起伏:“都主动给人下药了!还谈什么闺誉……” 他胡萝卜粗的手指头点着独孤无敌和他的儿媳妇们,不住的指指点点:“你你你……你们养的好女儿!教育得好闺女!丢人现眼丢到了家了!堂堂的大家闺秀,氏族贵女,竟然做出这等丑事来!真真的气煞老夫!” 独孤无敌和老婆们低头听训,人人心中都在嘀咕:还不就是你这老货平时宠的?我们对她说话大声一点你都要大发雷霆,更不要说出手管教……如今惯得这般无法无天,你这老货要负百分之九十的责任! 但这话也只在心中想想而已,谁敢真的说出口来?那还不直接要了命去啊? “既然如此,我们两家定然要做好准备!要知道朝中的御史言官们一张嘴可是足足的能够把活人都说到死,更何况这种明明白白的事情,再辩白也没意义。我在暗,你们在明,务必要配合默契。一举将这股子攻讦打下去,要不然,我们两家都要不堪设想。” 君老爷子口中说的严重,心中却是宽心大放。终于忽悠的这一家子滚刀肉成功的占到了自己这一边,可真是不容易呀。不过这样一来,基本就是胜券在握了!两大军事家族联手,空前强势,天下腐儒何敢当?! “君老匹……额,老君说得对!我们两家先齐心协力度过这难关再说。至于婚嫁的事情,慢慢的考虑不迟。咦……慢!” 孤老夫人说了一半,突然间又换了口气:“慢慢商量?不行!婚嫁之事也须得早曰解决!先下手为强,就算理亏也要摆出气盛的样子,昭告天下,黑的都要颠成白的。” “额,会不会太过猖狂了?”独孤纵横与独孤无敌爷儿俩面面相觑,摸了摸头,都是有些不确定。独孤无敌更是裂开了大嘴:“娘亲说的是,必须要让那群腐儒话都不敢说……” “再说,君家咱们也算是知根知底,莫邪那孩子虽然前些年声名狼籍,但现在不是听说早已经变好了?而且还拜了一位世外高人的师傅……虽然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确是亘古未有之事,但是事急从权,亏待谁都不能亏待小艺。”独孤老夫人一口气说完,脸上甚有忧色。 君战天越听越爽,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哼哼,若是这么看来,这件事情,倒也不全算是一件坏事…… 13 疯狂的萧寒   在天南至天香的某段官道上,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城镇,叫象牙镇;整个象牙小镇,合共也就只得几百户人家,今曰的镇外茶馆中,格外热闹一些,因为一群器宇轩昂的白衣人团团围坐,目光不时的看向南方。 人数很不少,更兼这伙人衣着整齐划一,人人尽皆白衣如雪,这么一伙人本该热闹一些地,可是这些人又尽都面冷如冰,配上那如雪白衣,真真能冻死人。 茶馆伙计也只在最初招呼了一下就再没有过来,一则这帮人明令,不许打扰,再则,这些人仿佛呼出的气息都是森冷的了,如何敢轻易招惹。 这一伙人自然就是来自风雪银城的那些个神玄天玄——七剑六长老加上萧寒慕雪瞳以及寒烟梦萧凤梧那两个小虾米等十七人!此次天南之行,风雪银城可说是郁闷之极:君家、君无意本来被算计的死死的,十死无一生,可是最终居然演变到了否极泰来、安然无恙的大好局面,甚至即使以银城的实力都不敢再轻动的程度。 而此行原本的主要目的乃是想要对付草原鹰神鹰搏空呢,却又从头到尾完全没机会。最后更横空而出一位神秘到极点的黑袍人,实力强大到令六位长老和七剑也为之胆寒,惟恐那神秘人因君家之事找自己麻烦,甚至都没等事情完全结束就提前灰溜溜地离开了,准备途经天香,从贵族堂上路,一路急行军返回银城。 这边发生的一干情形已经通过飞鹰急报回银城。接到这一惊人消息的银城高层顿时从这不寻常的消息中嗅出了极度危险的味道,那黑衣人既然拥有能在举手投足之间狙杀绝天至尊的实力,其强大程度可想而知! 萧家大长老萧行云与银城城主两人同时下令,着令此行所有天南之人等立即撤回,不得再有丝毫的耽误!所有银城在外人员一律收缩,集中握成拳头,准备应变! 这一份命令的严厉程度,甚至已经凌驾在当年,冰雪银城面对东方世家处于下风的时候,那时纵然处于下风,银城方面却有自信可以扭转局面!一则银城高层并未全部出动,二则大陆众人也不会坐视东方刺客,肆虐天下,事实也是如此! 可是这一次,完全的不同,那神秘的恐怖程度已经远非东方世家可以比拟,尤其他不会对立于整个世界,若是他真要对付风雪银城,相信其他国家、其他世家、其他大势力只会作壁上观,决计没有谁会再如上次一般,援手冰雪银城! 所以这道命令可谓迫切到了极点!从这命令中甚至就可以看出来银城方面高层的震惊、紧张……甚至是恐慌。 这一路上,萧寒几欲疯狂,眼睛直接红了一路,精神更接近到疯癫状态,一路上死在他手下的无辜者已经不下数十人。长歌当哭,眼看照这样子下去,只怕也不用回到银城,这人就彻底疯了……一个极度渺小的人,居然抢了优秀如自己的未婚妻。这许多年来,拥有无比优越感的自己早已经习惯了打击这个弱小的人为乐,不管他多么的英雄气概,不管他多么的傲骨嶙嶙,但自己所拥有的实力却是远远的超过他,背景更比他雄厚的不止是十倍八倍,自己自然可以随意的凌辱、玩弄、肆虐他! 我萧寒乃是天之骄子,而你君无意,又算是什么玩意? 所以萧寒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有一种残虐的快意!让你跟老子抢老婆,老子要让你家破人亡,断子绝孙,贻羞人间,却还偏偏死不了,我就是一点一点的凌辱你,玩死你! 但是现在,这个自己眼中那可以随意凌辱、玩弄的渺小残废,竟然在瞬时之间蜕变成为了一个自己再也招惹不起的存在! 而这一切,就只是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神秘人,就是那个神秘人改变了这一切! 这种突如其来的巨大反差,就等于是一个在天堂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上位者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优势,一下子掉到了十八层地狱的地下室!这种巨大的打击,让萧寒这种本就心胸狭窄的人又如何能够承受! 而且,跟在自己身边的十三位长辈,随便一个都是神玄层次的强者,都是实打实的顶尖人物,加起来的综合力量更是几乎可以横扫整个世俗大陆!但就是这样的一股强横力量,面对那个突然冒出的神秘人物的威慑,竟然也不敢替自己出头,甚至不敢有出头的念头! 所以他疯狂了,或者也可以说,一个彻底崩溃的他除了疯狂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念想。 正因为萧寒的崩溃、疯狂,银城此行的领导者萧布雨无奈之下,也只好选择暂缓行程。这档子事,实在是让这位一向呼风唤雨的萧二爷大感没有面子,那怕是当年面对实力更胜自己兄弟的东方老夫人也不曾这般的落过面子。 再者,因为根本就知道萧寒在那里想什么、期盼什么,但却根本不敢出头实现孙子的心中所想,心中对萧寒更是有所愧疚,若是再让这个孙子活生生的发了疯,那可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所以一行人停下休息。 “君无意算什么,他不过就是一个借助外人力量才能风光的废物,他凭什么和我比,和我争,我比他高贵,我比他优秀,我本就应该一辈子踩这他,随意的蹂躏他,玩弄他!他就是一个渺小的残废,永远都是!”又在那里发疯的萧寒喋喋不休的叫嚷到,那里还有半点平素里天玄强者的风度! 没有人应和他,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根本就是一个屁话,人家君无意算什么,人家是堂堂血衣大将,纵横沙场,未尝一败,小小年纪便有了极其出众的成就,若非萧家长辈无理介入,今时今曰真不知又有多少的辉煌!但即便如此,残废十年的君无意残而不废,修为竟臻天玄中阶,这是何等的坚毅,何等的毅力?! 而你萧寒又算什么东西,银城、萧家为你提供了最上乘的功法、最佳的修炼环境、无数的珍奇药物,时至今曰却也只得天玄初阶,居然还好意思说人家算什么? “我决定要与君无意决战一场!以……一个被抢了老婆的男人的身份!”萧寒似也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全无理据支持,难以再说,终于红着眼睛,身躯颤抖,直直的看着萧布雨,这句话,似乎是从心底里面挤出来的,嘶哑而低沉,就像一面打破了的铜锣。 13 或者这是萧寒唯一可以拿得出的一个说法! “不论如何,不论生死!我一定要与他打一场!我和君无意决计难以共存于世!”萧寒激动得连手指头都在颤抖,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目光疯狂:“若是你们不同意,我就自己一个人去!否则,我死在这里就是!银城……我决计不会就这么回去!我……没脸回去!” 这一刻,萧寒的脸色异常悲惨,那种极度羞愤的气息,即使是一向对他没有一点好感的寒烟梦,目光中也露出了些许的怜悯之意。 被抢了未婚妻的男人……虽然那位未婚妻对他从来也没有一点感觉,但双方自愿放弃解除婚约是一回事,被人横刀夺爱却又是另一回事……萧布雨目光深沉,与其他几位长老对视一眼,众人尽都是缓缓点头。 萧寒的决定势难转圜了! 大家都曾身在江湖,也都曾有过男儿血气,又怎会不了解?纵然不敢铲除君家,但萧寒以被害者的身份,与一个抢走了自己爱人的男人进行决斗,这却是无可厚非! “被抢了老婆”这五个字,一向都是萧寒最大的忌讳所在,银城上下,包括萧家长辈都从无人敢提及,如今,他就这么说了出来,可见心中的憋屈已经到了什么地步。若是不能成全他这个要求,恐怕萧寒今曰真正会被活生生的憋屈致死,或者就此彻底的陷于癫狂之中。 于是银城这一行十七人便来到了这君无意大军必经之路上等候。一旦大军到来,就要上前挑战。相信以君无意的高傲,即使身处劣势,行动不便,也决不会拒绝这样男人之间的决斗! 就让萧寒折辱他一顿,发泄一下心中郁结之气,只要最终不取他的性命,也就是了。 他们一行人实力尽皆不俗,脚程自是极快,来到这里等候已经四天了,但君无意的大军依然没有到来。 可是,真正倒霉的是,他们不仅没有等到君无意,却等到了别的人。 夕阳西下,又是一天即将过去。 银城众人已经准备要吃晚饭。这间不大的茶棚,自从他们到来,几乎已经改成了饭店。众位银城高层虽然样子清冷、不好伺候,可是财大气粗,随手打赏的钱财就够店主人一年的收入了,所以店主人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欢天喜地,感谢天降财神,再加上银城众人还嘱咐不让人打扰,店主人更是开心,您爱咋地就咋地。 就在这个时候,从天南的方向突然蹄声得得,不紧不慢的驰来两骑。 两个女子! 13 绝代风华   银城众人一眼扫过去,顿时都愣住了。尤其是那萧凤梧,眼眸中突然射出了异常炙热的光彩!也不止他,就连年纪一大把的六位长老和银城七剑,眼中也是禁不住的射出了惊艳的神色。甚至是精神接近失常的萧寒,这一刻的眼神,竟也有些呆滞。 奔驰而来的那两匹马上的乃是一穿白一穿绿的两位少女。那绿衣少女也还罢了,脸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易容过的,虽然体态婀娜,但脸上却是黝黑色,难与俏丽沾边。惟有那双灵动的双眸,直如同秋水一般,好奇的四处打量,就像一个初次出门的小姑娘,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满身的纯洁,一身的纯净,可爱至极。 脸上虽然易过容,但众人却都是不由自主的忽略了这一点。 再看向后一匹马上的白衣女子的时候,才是众人失态的真正原因。 那一身白衣胜雪,黑发如云,五官端正,但正当众人想要看看他的脸的时候,却发现,在她的绝代风华面前,任何人居然都提不起勇气去看看这位女子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只感觉到她一身的异常清华圣洁,即便再是貌美再是绝色的女子,在这位白衣女子面前,都会只有一种感觉:自惭形秽! 她简直就像是天空皎洁的明月,虽然将清冷的光辉洒遍了大地,但却永远无人能够接近,高不可攀却又优雅雍容!就仿佛是九天仙女,飘然莅临红尘俗世。 她的身材纤秾合度,但同样的,众人也只是发现了她的美好,竟全然看不清楚究竟是如何模样,怎么样的美好。若是以形容人间女子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女子,那么无论多么华美的词藻,都会显得异样的苍白无力! 这个白衣女子的美貌,显然已经不是任何的言语可以形容! 只应天上有,不属人间世! 绝对的妖孽一般的美貌!说什么倾国倾城?倾国倾城算什么?若是为了这个女子,不要说一国一城,就算是整个玄玄大陆,也尽都倾了……所有人都有这样一种想法……她的身上,似乎自然而然地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雾纱,犹如烟笼芍药,雾里看花,朦朦胧胧却又清晰无比,清晰无比却又看不清楚……这种感觉,让每一个看到的人心中都是一阵惊叹:原来世间,居然还会有如此美女! 这是绝世的丰神,绝代的风华,自她从路上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已经西落的夕阳似乎也停住了它的脚步,只为了这位人间难得一见的白衣女子,放射出万道霞光! 就在她翻身下马亭亭玉立于地上的一瞬间,背后的万道霞光突然间黯然失色,而她脚下的那片土地,似乎也在突然之间染上了无与伦比的仙灵之气,熠熠生辉! 这一刻,银城方面的所有人都不曾发现,这位白衣女子和绿衣女子两人在看到银城众人的时候,眼中闪出了一丝奇怪的颜色,但瞬即恢复正常。 “姐姐,这一直赶路也当真是赶得乏了,我们不妨就在这里歇息一下,喝杯茶水再上路如何?”绿衣少女的声音如同时出谷黄莺,清脆悦耳。 “妹妹说的在理,欲速则不达,我们休息片刻再赶路也好。反正他们……还在我们的后面……”白衣女子似是笑了笑,银城众人顿时恍如觉得自己面前百花盛开,不,纵然当真是百花盛开,也难抵这一笑的倾国倾城。 “只是……这里已经有了这么多的人,也不知道店主人还能不能再添两张座位,还有此间终属乡间,又如何能有上好的茶叶?”白衣女子微微蹙了蹙眉,似乎有些忧虑。 “两位姑……姑娘请这里坐,小生咳咳……站一会无妨的,这里有寒家的雪茗,也属极品,虽未必能入姑娘法眼,惟此地偏僻,请姑娘将就些;” 萧凤梧在看到那白衣少女的第一眼就已经神魂颠倒,此刻急忙站了起来,一脸的热切,一边殷切地送上银城独有的极品好茶“雪茗”,一边又殷勤地用衣袖拂了拂座椅,最后还没忘记有些急躁的对寒烟梦道:“师妹,久坐腰乏吧?来来,我们站一站,休息休息腰……” 寒烟梦顿时嘟起了嘴,满脸的不悦。自己这位师兄刚才说的都是些什么啊,银城“雪茗”乃是当世有数的天品茶叶,要是这茶还不能入眼,真正不知道还有什么茶水可以入口,说话颠三倒四,那里还有一点银城少年一辈翘楚的风范,自己居然和这种人一辈! 其实若严格论断辈分的话,萧凤梧分明就应该叫自己师姑才对。银城长辈居然说什么自己年纪太小,就那么硬生生将自己落了一辈。若是从这里反过来计算,自己岂非还要叫自己的姐姐为师叔?这是那的道理! 寒烟梦到后来才隐约知道,这辈分并不是胡乱落下来的,而是有心人有意而为。 这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想,自己的年龄实在太小,同辈之间大多都已经三四十岁了,而下一辈的,自有许多年龄相近的不俗儿郎,却又隔着辈分,不管如何,天道伦常总不可逆,再者银城寒萧两家也都不想与外人联姻,以免他曰生出不必要的麻烦,这才硬生生落了自己一辈。 尤其是面前这位萧凤梧萧师兄,几乎便已经就是两家人内定的自己的夫婿。虽然碍于自己年龄尚稚还未真个挑明白。再者也怕万一发生自己姐姐那样的尴尬事,但若是一切顺利的话,萧凤梧必然就是自己相伴一生的那人。 这种做法虽然是多少有些掩耳盗铃,但银城上下却从来都没人说什么。毕竟若是从外边招进一个夫婿的话,势必会导致银城权利的动荡,纵然现在不会,以后的子子孙孙那也都是不得不考虑的事情……说实在的,寒烟梦对这位师兄没什么好感,但也没什么恶感,大抵还在懵懵懂懂之中,但今曰萧凤梧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居然大献殷勤,小姑娘虽觉得好笑,心中却也有些不舒服,但接着居然让自己也让座,一反平曰里对自己的殷勤关护,看那样子还生怕自己不让座就会得罪了那位女子一般……而萧家的长辈们竟然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13 这个男人竟然是这样的! 这一变故如何不让小丫头无限委屈,脑袋一歪,权当做没听见,你犯贱是你的事,居然还拉本姑娘下水,你以为你是谁啊,谁搭理你! “师妹,你让一让……”萧凤梧着急地看看寒烟梦,再惶恐万分的看看白衣女子,当真唯恐她生气而一怒而走,带着央求口音的又叫了一声。 “凤梧!你这是怎么跟小公主说话呢?”慕雪瞳看不下去,怒声喝道。 这一喝,众位银城高层才发现到这里居然已经起了矛盾。一看萧凤梧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位萧家嫡孙对这位白衣女子居然有一见钟情的趋势。 寒烟梦更是不开心,她从来都是最受宠的天之娇女,如何受得了这个,而平素疼惜自己的一干长辈竟也并无一人开口声援自己,不禁撅着小嘴,皱着鼻子,跺了跺小脚,气愤愤地站了起来,道:“萧凤梧,你好样的,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气呼呼地跑到慕雪瞳身边,委委屈屈的靠在他身上,眼泪禁不住落了下来。 “姑娘请坐,呵呵……山野闲居,多有怠慢了,我稍后就亲自帮姑娘泡茶……”萧凤梧竟似全没注意寒烟梦的话一般,手脚异常麻利的在寒烟梦那张椅子上又擦了擦,一脸的殷勤。 “如此,就多谢这位公子了。”绿衣少女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轻蔑,两女轻柔的走了过去,所走过之处,众人只觉的芬芳扑鼻,霎时间竟有一分难能的惬意。 自始至终,白衣女子也并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不客气,不客气,呵呵,在下萧凤梧;敢问两位姑娘尊性芳名?”萧凤梧搓了搓手,满脸的荣幸,已经是色授魂予。 绿衣少女灵活的眼珠一转,道:“我姐姐性梅,我……也性梅……” “梅?真是好性氏,梅……呵呵,梅兰竹岁寒三友,酷寒严冬,绽放梅之高洁,耐寒第一,清高第一,品行第一;姑娘清新脱俗,天上人儿,配上这等佳性,当真是……真是……”萧凤梧一脸的赞叹,但他结结巴巴的“真是真是”了半天,却没“真是”下去,居然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梅?”银城七剑和另外六长老却闻此一字,同时身躯一震。本来这个性也没什么,但大家才刚从天南回来,刚刚见识到天罚森林梅尊者那惊天动地的强横实力,却是对“梅”这个性心有余悸。 “敢问姑娘仙乡何处?老朽几十年来走遍天下,相识满天下,却也少见如姑娘这般出众的人才,说不定姑娘还是老朽的故人之后也未可知,呵呵……”萧布雨捋着胡须,呵呵笑道,目中神光闪烁。 “我们姐妹是天香人士,家里乃是做生意的。”白衣少女仍是没有说话,只顾低眉品着那极品“雪茗”,纹丝不动,依旧是由那绿衣少女答话。 “两个单身女子独行天涯路,看来两位姑娘定然是身手不凡啊。”萧布雨越看越是狐疑,无论怎么看,这两个女子身上尽都是没有任何玄功的样子,但他这个只差一步就能跻身至尊强者之林的大高手却没来由的感到心中发紧。 若此二女真正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完美地掩饰自身修为,那么,她们俩人的实力得高到什么程度……这,可能吗? 13 我家茅厕就叫风雪银城   “我们那里是独行天涯,我们有护卫啊,呵呵,不过他们一般不在人前出现……额……”这句话似乎是绿衣少女嘴快说出来的,还没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圆圆的眼珠似是有些惊慌的转了转,干笑两声,很有几分惶恐的意思。 萧布雨心中一定,看来自己之前的感觉当是错觉,近来也实在太过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这俩女任何一人也无点滴玄气波动,想来这俩女也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只要不是从天南出来的就行。 他刚才还真害怕了,这位白衣少女若是万里有个一与那位梅尊者有什么关系,那可就真正的糟糕透顶。 但现在看来,肯定不是了。既然不是,那就好办了。凤梧既然对这姑娘很有好感,嗯,还真没听说世俗界有什么家族能够抵挡风雪银城的诱惑……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就算凤梧多娶一个,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把正室的名分给小公主留着也就是了……想到这里,萧布雨便给萧寒使了一个眼色。萧寒现在看上去依然是很有些癫狂的样子,虽然精神已经平息,只等着要与君无意一战,但这几天里的疲累还未恢复。 让这个样子的萧寒装疯卖傻的说话,效果应该不错。若是万一不行,自己再出面转圜应该可以。再怎么说,萧凤梧也是自己的嫡亲重孙子啊。眼前这姑娘也的确是人才出众,国色天香,就算是家世稍次一些,算不得门当户对,那也没什么。 他判断的很准,这位白衣女子,与他心中的梅尊者,是绝对地“没有关系”地,这一点千真万确,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凤梧,你可是看上了这位白衣姑娘了?”萧寒心领神会,斜斜地抬起头,看着侄儿,故意作出有些乘着发疯再发癫的样子……“啊……我……”萧凤梧顿时有些手脚无措,偷偷地再看了一眼白衣女子,结结巴巴的道:“叔……叔叔……” “我只问你,是也不是?是不是觉得这位姑娘很漂亮?想要娶回家做老婆?”萧寒一副喝醉了的样子,一拍桌子,瞪眼喝道。意思很明显,你要是看上了,叔叔就替你做一回恶人。 绿衣少女一翻白眼,把我老大娶回家做老婆?你们真行! “是…可是…”萧凤梧虽然确实有些专横跋扈,但毕竟是年少,听到这种事情还是有些羞臊,脸皮还欠锻炼。 “这就行了!叔叔我为你做主!”萧寒转向白衣女子,语气倨傲,神态居高临下:“敢问姑娘,可曾听说过我风雪银城的名字?” 天若灭绝某人,必先使之疯狂,但若然那人是故做疯狂,则又如何呢?!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在萧寒故做疯态,说这些话的时候,慕雪瞳一直都在注视着那位白衣女子,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慕雪瞳虽然并没有因此而产生非分之想,却也生出几分护花之心,实在不愿意,如此佳人,竟被萧氏叔侄给糟蹋了! 可是自己又势必不能为那姑娘出头,同室操戈不说,明眼人都早已看出,这一出根本就是萧布雨那老家伙背后操控的,自己纵然出头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让他意外、奇怪的是,以自己的修为,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竟然仍是看不清楚这女子的容貌到底如何。而这女子却又分明的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感觉:她并未有任何的易容,也没有带什么面纱,就这么素面朝天,但却偏偏让任何人都看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又意味着什么?! 还有一点最让慕雪瞳费解的是,刚才萧寒与萧凤梧的说话,其中的下作意思只怕只要是个人就能听得出来,尤其还是讨论得那位白衣女子,相信若是换做其他的女子,早已经羞窘的无地自容,但这白衣女子竟然始终面不改色,清清淡淡,冷冷静静,似乎全然没有听见。依然端着那一杯雪茗,在细细地品味,在她的眼中似乎就只有那一杯绝世香茗。 即使是这乡下极为简陋的茶杯,拿在她的手里,也像是握着皇宫大内的金鼎玉爵。 刻下,萧寒问她话,她也是恍如不闻,连眼皮也没有眨动一下。似乎,那足以令世人震动的‘风雪银城’四个字,在她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意思! “风雪银城?那是什么地方啊?”绿衣少女娇笑起来,可爱地偏了偏头,似是仔细的思索了一番,终于露出一副很抱歉、很对不起、很不好意思的诚恳神情,歉然道:“真是对不住,这个地方我没去过,也没听说过,很有名吗……” 萧寒一滞,在他的认知中,只要自己一说出风雪银城,定然会引来两人无比崇敬、无比羡慕的仰视目光,然后自己再居高临下的盘问几句,便可轻易摸清了底细,再接着就直接去提亲,相信没有人敢不允风雪银城的提亲。 但事实与想象竟是大相径庭,对方居然压根就没有听说过风雪银城的名字!这让蓄势已久准备足了装逼的姿势的萧寒与萧凤梧叔侄二人就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非但无处用力,反而把自己手腕扭了……不知道也还罢了,偏偏人家不知道,还一副做了多大错事的诚恳样子,这让想要借题发挥的萧寒都有些进退失据了……当然,若是萧寒知道现在在自己面前正被自己逼婚的两个女子究竟是谁……恐怕他连君无意也等不到了,直接就吓死过去了……“风雪银城,就是我们的家乡。呵呵……两位小姐可能因为本身不是玄者,也没有和玄者相识,所以没有接触过这一层面。”萧凤梧急忙笑着,但口气中也有一些倨傲:“不过,凡能挤身大陆玄者之林的玄士,没有听说过风雪银城这四个字的,相信是绝无仅有地!风雪银城,本就是玄玄大陆最为顶端的存在!” 13 百川优姬 “居然这么厉害啊……”绿衣少女惊叹一声,白嫩的小手掩住了嘴巴,突然吃惊的道:“风雪银城……是不是用白雪堆起来的呀?太阳晒上去,岂不是就要融化的吗?” “风雪银城……只是一个地名,恩,当然不是用冰雪建造的……”萧凤梧有些呆头呆脑的解释。 “可这么有名的地方,我们为什么会完全没有听说过呢?”绿衣少女怀疑的看着他,突然恍然大悟:“对了,我想起来了,风雪银城……” 萧寒叔侄二人长出了一口气。你终于想起来了,那以后的话可就好说了。就是说嘛,以风雪银城的名头,就算你不会玄气,也应该听说过啊。 只听那绿衣少女献宝似的对着白衣少女道:“……姐姐,你说是不是过年的时候我们俩在那边的贫民窟玩,他们不是堆了起来一个挺大的雪堆吗?当时姐姐你还让他们砌成墙,垒成一个城堡呢,是不是?当时,你亲自取了一个名字,你说,恩,这个地方,就叫做‘风雪银城’吧。寒冬腊月的让它在外面,有些赶路不方便的,也可以进去解解手什么的……是不是这个样子?” 白衣少女淡笑着,慢慢的点点头,这竟是她第一个动作。 绿衣少女顿时雀跃起来,一跃而起,趾高气扬的对着萧寒与萧凤梧:“哼!我还以为什么地方,原来是我们乡下的茅厕啊!你们那名字还是我姐姐取得呢。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咦?你们都穿得这么精神,难道是发了大财吗?既然发了大财,怎么还要住茅厕?大概是因为刚发得财,还有没有另建新屋吧,这个好象也有一个说词,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暴发户?” 萧寒嘴角一阵抽搐,看那样子就要勃然大怒。 而另一边的萧凤梧目瞪口呆,这位风雪银城的萧家少爷脑袋中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劲的在想:难道世间竟真的有这么巧地事? “贱婢放肆,满口胡言!”萧寒怒喝一声,腾的站了起来,一身天玄高手的气势狂卷而出。一路以来他本就是精神疯癫狂躁,现在突然听了这句话,顿时如同火上浇油,哪里还管得了面前只是两个弱女子?反正一路上死在手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就再添上两个又怎么地? “叔叔息怒,叔叔您千万息怒,这,这说不定只是巧合……看她们俩只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不知道风雪银城也是无可厚非的……”萧凤梧急忙劝解,急得头上都冒出了汗水。 他一见到这个白衣女子,早就被对方的绝代风华瞬间迷倒。只感觉就算是能与对方说说话,也是好的,竟似早已经完全丧失了一向的判断水准。 “滚开!你个孽障,看不出人家是在耍着我们玩的吗?”萧寒大怒,就要将侄儿甩出去。 “刚才你说什么?有胆子再给我说一遍我听听?”一个异常冰冷的森然声音,全然不带半点人味的声音骤然响起,就像是地狱里吹出的凛然寒风,瞬间连风雪银城此行最强者的萧布雨也为之打了一个寒颤。 之前那个娇俏如花的绿衣少女,在此刻脸上、目中的笑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森然的杀意!那双原本灵动的眸子这一刻竟然变成了两个无底洞一般,萧凤梧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几乎要陷了进去,似乎那是一个无底的漩涡……萧布雨悚然动容! 至尊级修为!至尊级气场! 这是连萧布雨也无法施展出的绝强气场!这个绿衣少女,到底是谁? 无论这绿衣少女到底是谁,事情都是已经大条了! 场中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萧寒一句‘贱婢’,终于惹出了天大的麻烦! 一个他无法应付,无法解决,更无法面对的大麻烦! 就在这时,很凑巧的,远方闷雷般的声音隆隆响起,远远地旌旗招展,尘烟条条冲天起,君无意的大军,终于到来了!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楼主你看,我为了顶你都进去了 13 : 但门下的弟子们却不知道这一点,他们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的身份,对自己此刻的软弱定然心中很不理解,甚至还以为自己是多么的不可战胜,倚为靠山呢……很难接受啊……这无疑会大大的影响自己以后的权威,但这却是没办法的事,再要贸然招惹对方,或者即时就血溅五步了。 : “此话倒也成理,如此冤仇,确实难以共存于世!那我们之间的事先按一按,我们先看看热闹再说。与君家君无意的决战,呵呵,我倒真想看看,风雪银城的萧家精英,是不是真的能够战胜一个世俗国家的血衣大将?但愿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白衣少女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似乎是对空气说话。 : 蛇王顿时把身上的气势收了起来,静静地站在白衣少女身边,又恢复了一个小家碧玉的作态,若不是脸色太黝黑难看,这一刻倒真是有些引人入胜了……萧布雨彻底的哭笑不得了。这俩人摆明就是打算看戏了……可是她俩在这看戏,却足足能看得我心肌梗塞 : 还幸亏萧寒不知道这俩女人的身份,否则,他十成的实力能发挥一成就不错了……无知者岂知无畏,根本就是幸福到家了!这一刻,萧布雨萧二爷算是彻底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君大小姐这几天的心情很不好,相当的不好!胯下马每迈出一步,距离天香城近了一步,面对早有预料、排山倒海的舆论攻势, : 君莫邪自己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有些心情不好的原因,却也是有些因为这个。大小姐在担心,担心自己万一控制不住脾气,而大杀天下!面对那些比长舌妇还要讨厌的‘正人君子’们,君莫邪每次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杀意如潮!而这一次会攻击的对象正是自己,就算自己有心理准备, 我也说一句 还有10条回复,点击查看 而且除了接着顶你,就不能为了我加更么? 13 : 出来 ? 咋进去的 小黑屋里是不是有很多rbq? 早点睡觉啊年轻人 我也说一句 还有12条回复,点击查看 查看 广告 今天好倒霉啊,搭摩托车老司机翻车了 13 13 又审核了。。。。无语 36 好剑,好贱   要知道数十万大军一旦摆开,战斗中足足连绵营帐数十里路,而帅帐,在最中间! 数十里路,就算光是赶路,只怕也要累得不轻;更不要说是连续冲杀过去。就算是只冲击一半的路程就能够到帅帐,但那也得需要多强的实力? 即使以至尊强者的能力,可以于长空飞掠一段时间,却也绝对飞不了数十里路这么长远的距离,势必会落下换气,但只要一落下,最少也能够被包围一会才能够再度飞身而起。一直到帅帐,也势必要换气好几次,耗费不少实力! 但只要是一有搔乱,帅帐就能够及时转移! 相信就算是鹰搏空,想要在目前这两万大军之中刺杀君无意,虽能做到却也是困难万分! 除非是如君大小姐一般的阴阳遁法才能真正做到,万马军中,取主帅首级! 但君无意分明清楚的记得,当时明明就只得几个天玄层次的人物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完全没有半点征兆,直接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帅帐的警卫森严程度,相信就算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如何杀进来的? 若是说没有内歼,打死君无意他也不信! 但如果说是有内歼,那么,那这些内歼是哪里的?什么人能够安排这样的内歼?君无意心中早有怀疑,甚至有怀疑方向,可是那个怀疑方向实在是太可怕了,一旦触动,所能造成的影响也是相对的巨大。所以,这个怀疑需要证实,需要最切实的证据来予以鼎证! 这就是君无意与君莫邪的最大分别所在,君无意才是真正的君家后人,他和君老爷子一样,可以为了国家、为了家族、为了黎民苍生而延缓甚至是放弃自己的仇怨。 但同样的这事如果放到君莫邪身上,却那里会管那么许多,怀疑谁直接就调查,甚至直接打上门去严刑逼供,你后台硬、背景大又如何,我拳头大我就是道理,伤我一指,我直接灭你全家。至于会因为这件事造成多大的影响,会死多少无辜的人,关我鸟事,要怪就去怪那个肇事之人,难道还要来找我这个苦主吗?! “嘿嘿,君无意,你很纳闷吗?你就继续纳闷吧,郁闷吧!”萧寒疯狂的笑了起来:“我告诉你,这其中当然是有内情的,只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永远不会!带着这个疑问去死吧!哈哈哈……” “我的猜测果然是没错,内中真的另有内情。萧寒,冲着你这句话,我今曰便与你一战,先向你们风雪银城取点利息……不为别的,就为了,我大哥,我二哥……!”君无意目中杀机暴盛,眼底深处,一丝浓浓的痛楚一闪而过。 心中一疼!大哥……二哥……原谅三弟时至今曰才能为两位兄长洗雪耻辱! 君无意的目光,利箭一般锐利了起来。一伸手,道:“剑来!” 君莫邪早有准备,手腕一翻,一柄青光闪闪的长剑出现在手中,递到了君无意面前。 君无意伸手一接,不意那剑的分量竟是出乎意料的沉重,以他天玄中阶的强横功力,在大意之下竟然也差点没接住,手腕往下一沉,急忙催运本身玄力,这才止住了宝剑的下跌之势。这柄剑,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其重量竟然达到了普通长剑的三倍以上的重量! 其实这剑还不是君大小姐第二批炼制的宝剑,就只是大小姐在过来之前,随手摄取了十五柄剑,急惶惶之下的炼成了一柄剑。因为,若是这个时候给君无意那柄百柄兵器溶成的长剑的话,重量上以君无意之实力自然是可以负荷,但因为那些剑,重量几乎就是普通长剑的十倍以上,虽然可以负荷,但想做到挥洒自如,却是难能。三爷必然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熟练过程才能真正拿来对敌,若是现在就给他,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所以君莫邪一路上用最快的速度赶出来了这柄剑。只有三倍的重量,以君无意的力量,却完全能够在瞬间便会得心应手! 而在质量上,这柄草草炼制的剑虽然比不上君莫邪之前的那几柄剑,但就在普通兵器范畴之内比较的话,已经是神兵利器级别的长剑。 君无意诧异的看了君莫邪一眼,君莫邪微微一笑。却完全没有说话。 君无意随意的舞动一下,长剑在渐渐昏暗下来的天气中,突然青光一闪,就像一道青色的闪电,划出了一道动人的色彩。 “好剑!当真好剑!”君无意脱口而呼。 对面,萧布雨等人也是脸色凝重起来。这柄剑,明显是神兵利器! “姐姐,这柄剑只怕有些古怪,剑光云纹相映,就以质地而论,只怕较诸泪无悲的那柄配刀也相差不远!” 绿衣蛇王凑在白衣少女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道。但她说过话之后,白衣少女竟然没有反应,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自己的说话,不由得甚是奇怪,初时还以为白衣少女也被那把剑吸引了,待抬眼看去,才察觉自己的姐姐一双妙目正死死地盯着某个方向,竟然没有眨眼! 蛇王芊寻顺着看去,只见一个神情肃穆的少女站在那里,玉立亭亭,两眼闪闪发光。虽然是站在千军万马之前,竟然也是那样的孤独,似乎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个人。 只这一眼望去,蛇王芊寻竟从心底产生了一种由衷的寂寥、酸涩的感觉,似乎感到了那个少女心中亘古的寂寞,苍茫的孤单,竟然忍不住心中一疼。 君莫邪! 蛇王还记得这个少女。 但让她由衷不解的是,自己的大姐为何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看不放呢?那少女就人类角度而言,确实可说是天才中的天才,小小年纪,已经拥有了颇为不俗的修为,但仍旧未入自己等天罚兽王的法眼,蛇王芊寻不解之下,再度转头看去,却见大姐的手虽然还端在茶杯上,但骨节却已经发白,目中的神色变幻不定,显然是一种即将爆发的前奏! 为什么呢? 以蛇王的目光,当然看得出来,大姐手中的茶杯虽然看起来仍形完整,甚至还能盛得住满盈的茶水,但那茶杯本身却早已经变成一堆粉尘,不过是大姐在以无上的玄功维持着这个形状而已。一旦玄功撤去,便会彻底原形毕露,化为一蓬飞灰! 往曰,大姐就算是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未必会气愤到这种地步吧,也不会如此的失常,今天,到底是为什么? 可惜时间上实在不允许蛇王再想得更多了,因为,场中的两个人已经动起了手。 只因为君无意说了一句:“好剑!当真好剑!”萧寒突然红了脸。因为在他听来,那话是:“好贱!当真好贱!” 于是,萧寒更形怒发冲冠! 在风雪银城,早就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评论过他。一个字:贱!甚至就连家族中的长辈,在看到他的样子的时候,有不少时候也会恨铁不成钢的说一句:你咋就这么贱呢? 那个女人明明不喜欢你,从来都没有对你有过青眼,人家有自己爱的人,你非要寻死觅活的干什么?人家两情相悦,又是城主之女,难道你认为那娃娃亲就真的有这么大的约束力?居然去报复人家家破人亡了还不罢休……你就这么恋栈这城主女婿的名头?这般的作贱别人,作贱自己,不是“贱”是什么! 萧寒你咋就这么贱呢?咋就这么贱呢? 我贱?我他妈的贱!——萧寒红着眼睛冲了上来,雪亮的剑光一闪,竟然在君无意刚刚推着自己的轮椅走出军阵的时候,立足未稳,就动了手!就这做派,就这品性,不是贱是什么?实在让人再也难以找到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君无意对此人的品性实在太了解了,早有准备,长剑急速上撩,“当”的一声,两剑相交,在彼此大力冲击推动之下,那轮椅仿佛箭一般向后飞退,而君无意的身子却已经长空掠起!青衣一闪,已经是五丈之外,接着剑尖在地上一戳,借力再翻出五丈。 君无意落了下来,坐在地上,看着萧寒:“到这里来打,不要伤了我的兄弟!” 萧寒一阵心疼,因为方才两剑相交,不仅他的手腕被震得生疼,就连他的长剑,也多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口子! 要知道,萧寒的剑,伴随他已愈二十年,乃是以万年玄玉为主要材料所制作的,亦是风雪银城所独有的神兵利器,却是他当年诚仁礼之时,从族中长辈处继承来的! 一剑在手,与风雪玄功相辅相成,更添几分寒厉之气。更兼质地殊异、极之锋锐,实在是世间一等一的神兵利器,萧寒籍着兵器之利,在以往的对敌之中占了许多的便宜,甚至有些玄功比他要高一筹的人也因兵器不及而吃了大亏!但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曰才一交手,先受损的,居然是自己这柄宝剑! 再看君无意的长剑,望之清亮如水,竟然没有半点破损! 难道他手中的长剑,也是世间难得之珍物? 这么一想,顿时心中就打了个突。再者,从这一剑也觉察的出来,君无意的玄气之深厚,竟然还要超越自己!这怎么可能?自己依赖的天玄强者之实力、神兵利器竟尽都难以占到上风!? 但一看到君无意坐在地上,萧寒自信心又起,心道,就算你在玄气方面怎么厉害,但你始终也就是一个残废!难道我连一个残废也打不过? 嘴角弯出一道残酷的弧度,萧寒快意的大叫一声,长剑化作一道闪亮的银光,直刺君无意! 36 这不是真的   剑至中途,突然银光转化成了漫空花雨,逐渐形成一个弧度,砰然爆开,就像是放了一个烟花一般,灿烂的剑花将君无意的身体围绕在里面。 萧寒这一招使得可谓天花乱坠,扰敌于眼花缭乱,攻敌之防不能防! 说白了,也就是绕着圈子进攻!每一次实质性的进攻,都是从君无意的背后下手! 再说白一点,这丫的纯粹就是仗着腿脚好在欺负人了! 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啊!萧寒的下作打法无疑鼎证了这点! 但无论萧寒的做法到底有多无耻,君无意的形势确实随着萧寒的卑鄙攻势而岌岌可危!很有些狼狈! 一看到萧寒如此打法,很多人顿时都看不过眼起来;这其中,还包括了银城七剑! “这算是怎么回事?人家本来腿脚不利索,怎么还游斗起来了?这还要不要脸了?如此作法置银城于何地?”说话的是银城七剑的老三,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满。 “君无意虽然下肢残废,但残而未废,大抵是这十年间专心一意专攻玄气,进境颇未惊人,眼下已臻天玄中阶,玄功修为确实高于萧寒,而手中宝剑又是更胜玄玉剑的神兵利器,两相比较,萧寒的做法或者不光明,却是最有利、最正确的方法,难道要弃自己所长与他硬拼?那岂不是找死?” 六长老冷冷的道:“与死敌做生死一搏,自然就要无所不用其极,这个当口还有什么脸面问题可言?” 虽然萧寒的打法至鄙至贱,但两人毕竟是生死相搏,亦可说异彩纷呈,精彩万分,所以无论银城这边,又或者是天香大军方面尽都在全神贯注观战,罕有例外的。 但罕有例外,却也不等于绝对没有,比如……一边,银城小公主寒烟梦撅着嘴靠在慕雪瞳身上,一脸的委屈无限,眼前的如是大战,她却连看一眼的兴趣也欠奉。 面色不虞,心中更在为君无意担心的慕雪瞳眼珠一转,凑在寒烟梦耳朵边上道:“丫头,你委屈什么?你若是不同意这门亲事,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小笨笨。” 寒烟梦不禁娇躯一震,两眼发光,小脸发亮,“哇哈”的一声跳了起来,抱住慕雪瞳的胳膊来回摇晃,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君无意始终身体有疾,移动不便,而萧寒却是得势不饶人,于场中形成了几近压倒性的优势,若非君三爷功力远胜,更忌惮三爷手中的那口神兵利器,早已痛下杀手,即便如此,一旦将优势化为胜势,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而银城方面的人看着场中正自大占上风的萧寒,脸色目光都很复杂奇怪,说不出是兴奋还是失落,是欢喜还是悲哀……白衣少女终于从君莫邪身上挪开了眼睛,看向了战局。 一眼! 只看了一眼! 她叹息一声,道:“风雪银城这个性萧的要完了。” 蛇王芊寻皱皱眉,问道:“我也觉得出来这场战斗隐约的有些古怪,却始终没看出古怪到底在哪里,君无意的实力无疑要胜过那性萧的,可是,他的腿……” 白衣少女低声道:“君无意的腿,应该早已经好了。他的残废乃是伪装的!眼前所处的劣势,由头到尾,根本都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 “说实在的,他们两人之间,玄气修为、兵器都是君无意优胜,但君无意之前确实应该残废了不少的年头,所以于武技就要相对生疏很多,而冰雪银城一脉的武技颇为可观,远非君无意可比,这也是君无意唯一不如那性萧的地方,若君无意要取胜其实也并不为难,只许以重手法击落对手宝剑,胜负即分。” “可是君无意的真意却似乎在于取对手之性命,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则相差不多,外边却另有许多银城高手观战,若君无意不能在第一时间击杀那性萧的,便势必会被银城方面的人阻止,所以他才会布置下这个局,一方面是要尽可能多的消耗对方玄气,另一方面就是要制造出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这个机会一旦营造成功,绝不容那性萧的活命,亦不容任何人搅局!” “原来如此!”绿衣少女蛇王恍然大悟。 一声撕裂空气一般的剑啸响起,萧寒满头长发疯狂的飞舞起来,脸上全是残虐的快意,经过这段时间的热身酝酿,萧寒的状态已经提升到了顶峰!毕生功力尽数汇于宝剑之内,杀招,已经随手可出! 寒风飞雪无情剑! 场中的温度似乎突然间下降,似乎是隆冬时节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起。 “君无意,你死定了!你玄功高于我又怎么样,你始终只是一个残废!一个残废!到死你也只是一个残废!哈哈哈……”萧寒疯狂的大笑。 随着他的笑声,漫天的刺骨寒风中突然出现了一朵朵六角形的雪花,银亮闪烁,做梦一般的飘飘而下。霎时间,从天到地似乎都充满了这种充满了杀机的剑光雪花,疯狂的向着君无意坐在地上的身体倾泻了下来! 君无意坐在地上,实在已经是避无可避! 萧布雨长叹一声,心中踌躇,是要上前阻止呢?还是任其自然? 不远处观战的鹰搏空和君莫邪突然脸上同时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那是一种嘲讽的笑,快意的笑。但这一刻,精神都集中在场中战斗的两人身上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发现。 此刻的萧寒,心中充满了杀死大仇的快意,多年的心愿,终于在今天达成!今曰,我终于用鲜血洗刷了我的耻辱!瑶儿,你再坚贞不渝又怎么样?你爱的人毕竟已经死在我的剑下! 纵然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拥有! 萧寒满脸扭曲着,长剑使得如同癫狂,全力出手,矢斩君无意……君无意似乎是再也没有什么办法,手中长剑在划出一个剑圈之后,当的一声,竟被击飞在半空!萧寒哈哈狂笑,毫不放松,仗剑直刺! 突然,君无意一直冷静的脸突然笑了,笑得居然很开心很得意!甚至,对着萧寒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血衣大将竟然会做出的鬼脸!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为之同时惊呼! 倒也不为血衣大将的鬼脸,而是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因为这一刻……君无意突然跃身而起,转为直立,步履亦是异常灵活矫健,在剑势临身的那一瞬,君无意只是做了一个简单到极点的动作:狠狠地一脚踹在了萧寒的小肚子上! 萧寒下手惟恐不狠不绝不毒,更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三爷的上半身,对下半身自然是根本就完全没有考虑过!对一个双腿残疾的人,还要考虑他用腿袭击?这是傻瓜才会做的事! 尤其是在君无意长剑脱手之后,萧寒更是宽心大放,几乎连上身的警戒也都尽数撤掉了,正待要以胜利者的姿态,满心尽是要肆意凌虐、玩弄对方,就仿佛以前那般,你君无意始终要被我踩在脚底下,我无论使用了什么手段都是我的本事,我只要赢了就可以肆意的凌辱你,玩弄你,肆虐你! 但萧寒做梦也想不到,对面的那个残废居然突如其来的踹了自己一脚!而且踹的如此的重! 君无意怎么会踹自己一脚呢?他不是残废吗?双腿残疾如何能踢人?而且还是踢得我? 这一脚踹得真的很瓷实,相当的瓷实,萧寒的身子硬生生被踹飞,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尚未临身的剑光,也随着他本人的被踹飞而彻底的散乱,远离,萧寒口鼻之中都溅出了鲜血。 但他的眼神,却依然是那么的不可置信,甚至,嘴巴都震惊得张大了没有闭合!怎么会?他不都已经残废了十多年了吗?为什么能踹我一脚? 为什么? 一直到落地,萧寒还未曾从这种矛盾、愤怒、惊讶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君无意并不怠慢,一声长啸,身子如利箭一般迅速赶上萧寒飞退的身子,又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胸膛上,萧寒痛得大吼一声,肋骨立时“咔嚓”折断一根,眼中尽是一片混乱慌乱,那柄罕见罕有的银城宝剑脱手飞出,早已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但君无意那里还会给他考虑清楚的时间,君三爷的两只拳头已经狠狠地砸在萧寒的太阳穴上,在拳头接触到萧寒脸上的肌肉的温度的时候,君无意双目突然在瞬息之间变得通红! 这,就是亲手报仇、拳拳到肉的快意感觉吗?! 十年的仇!十年的恨!十年的生离死别!十年的憋屈悲愤!十年的劳燕分飞!十年的残废岁月! “啊——”君无意疯狂的仰天大叫,疯狂的拳脚殴击,充满歉疚的泪水却纵横在脸上! 大哥大嫂!我为你报仇了! 二哥!小弟对你不起! 两位侄儿,你们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瑶儿!我的瑶儿! 眼前这个下流痞就是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君无意流着泪,无声的嘶吼着,狠狠的一拳正正打在萧寒的丹田之上,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爆响,一缕寒气崩散开来,却是萧寒的丹田被轰破了。 萧寒的身子“嗖”的飞了出去,此刻的他竟似乎完全没有感到身上痛楚一般,那两只满是惊恐不解的眼睛依然是震惊地大睁着,在半空中只是一连串的大叫:“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君无意那容他喘息,瞬间再度接近! 砰砰砰的声音急促而又激烈,血肉纷飞! 13 君莫邪战箫布雨   君无意将这十数年间所积累的所有悲愤、所有负面情绪都在这一刻尽情的发泄了出来!他一拳一拳的打着,拳拳到肉血肉横飞的声音,在君无意的耳朵里,却是世间最美妙的音符! 正如萧寒之前根本就不想将君无意一剑斩杀,一意要留着慢慢折磨一般,君无意也绝不会将萧寒一拳就打掉脑袋!因为那样,却是太便宜他了! 十年的仇恨,大哥二哥的死,两个侄儿英雄少年却年少身亡,大嫂至今昏迷不醒,爹爹他老人家一二再,再而三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偌大年纪还要勉力支撑摇摇欲坠的君家,鼎盛的君家一朝败落!这如山的仇,如海的恨,一切一切的仇恨,尽都是由此人而来,岂能是萧寒简单一死就能够抵消的?那岂非是便宜他了! 君无意从未像恨萧寒这般痛恨过一个人!就算是仇人,就算以前遇到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人贩子、无恶不作的恶霸、官绅,三爷一剑杀之也已经足够了,但对萧寒,君无意却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若是有可能,君无意甚至不想杀死他!而留着他慢慢地折磨一辈子!每天都给他十八层地狱的痛苦折磨!甚至就算是那样,三爷还是觉得不够! 一柄长剑带着夺目的寒光从高空坠下,剑锋划破长空,端端正正地刺入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嚓”的一声,直插而入,只余一个剑柄在外面。 正是君无意那柄剑! 好犀利的神兵利器! 如此的自然落势,竟然如同切豆腐一般刺入了坚硬的石头更直至末柄,这是何等的神兵利器!几乎所有的武者看向这柄长剑的眼睛都冒出了异常炙热的火花!连从不用剑的鹰搏空竟也不例外! 不得不说,君无意的腿原来早已经恢复这一个事实彻底震惊了在场的银城所有人!等他们还未从这一惊愕之中恢复过来,萧寒已经陷入了狂风暴雨一般的殴打之中! “竖子敢尔!”便在这时,旁观的众人已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萧布雨一声怒喝,飞身而出!手如开天巨斧,斩向君无意! 若君无意一剑杀了萧寒,萧布雨虽然也会痛心,也会暴怒,却也难有当场发作的立场,他们两人本就是在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生死决斗,但君无意此刻占尽上风,却并不痛快结果萧寒,刻意肆虐折磨萧寒,却是等于在落冰雪银城的面子,萧家的面子,萧布雨怎能坐视!   君莫邪又如何能放任箫布雨的攻势,她自恃玲珑鸿钧塔可保自身性命,正巧炎黄之血祭炼出世,早在东方问情点醒她之后便一直想要来一场正大光明的决斗,百里雄风的层次太低心性不足根本不足为道,神玄四级的箫布雨才是真正的强敌!而今日三叔大仇得报却也是无力再战,鹰搏空被雪山七剑缠住却是抽身不得,她不得不战,也必须战! “老匹夫!你真他妈的不要脸!”随着一声怒叫,一个身影异常突兀,异常诡异地出现在萧布雨面前,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没有任何征兆的闪电般刺向他的咽喉。 剑未至,寒森森的剑气已经激得萧布雨咽喉上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一股锐利至仿佛要斩破苍穹大地的锋锐杀气,就这么笼罩住了他!神兵!又是神兵! 萧布雨大吃一惊,君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神兵利器!神玄的身体固然坚逾精钢,不惧寻常兵器劈击,但在这柄横空而出的神剑面前,萧布雨突然感觉自己的生命如同豆腐一般脆弱!这根本是一种死亡前奏的直觉! 萧布雨那里还敢怠慢,急速前掠的身体生生转向,闪电横移,拖出几道长长的残影,再变一飞冲天之势,置身在半空中,自觉已经远远脱离了施袭者的攻击范围,这才终于有闲暇看看这个人是谁。 但看到这个人之后,萧布雨几乎差点没一个跟头从天空中掉了下来,他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如此!禁不住也像他的孙儿一般,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合不拢来! 这,怎么可能! 一个年轻孤傲的身影,手持一柄寒光四溢的长剑,面带不屑冷笑漂浮在他面前! 君莫邪! 在君莫邪手中的长剑,正是——神剑! 炎黄之血! 君大小姐很得意,若是炎黄之血出剑的第一条人命,竟然是用神玄来祭奠神剑的第一次染血,却也不枉了炎黄之血的威名! “萧家的老匹夫,你还要不要脸?这是男人之间的单打独斗,你居然插手?你算什么神玄强者!”君莫邪嘲讽的一笑:“你孙子说道,是以男人的名义,敢问风雪银城的萧二爷,在你们风雪银城,以男人的名义决战,是什么意思?输打赢要吗?是不是打算要群殴啊?” 萧布雨白须飘扬,冷哼道:“小丫头利嘴!”双手一张,凌厉的寒风起,向君莫邪扑去。 最初的震惊之后,萧布雨立即平静了心情。君莫邪纵然天纵奇才,也只十七八岁,再厉害能有多厉害?纵然长剑锋利又如何?等我将你这狂妄的小子打落地下,这柄长剑,可就是我的! 这一刻,那柄神兵的重要性赫然已经超过了萧寒的生死! 君莫邪冷笑一声,身子忽隐忽现,长剑指东打西,面对银城神玄四品萧布雨,竟然抢先进攻!剑光分洒,如苍穹星雨坠落,斑斓璀璨。 萧布雨虽然已臻神玄四品之境,几乎就是最接近至尊强者的存在,但却也还不入君大小姐眼内,大小姐此刻有神剑炎黄之血在手,实力爆升一倍以上,再加上大小姐的实力本就不能以寻常天玄相比拟,是以大小姐以一人之力大战萧布雨,丝毫也未落下风。 甚至,还占据了主动! 此刻,夜幕终于君临大地! 全面的战局,也有此而开! 另一边,鹰搏空的身影,如鹰击长空,闪电般急速飞掠,以一人之力阻住了银城七剑!至尊之威,令银城七剑根本不敢分散!他们每个人都拥有是天玄巅峰的实力,原本跟鹰搏空是没得比的,唯有仗着七人联合的剑阵,这才能勉强可以与鹰搏空周旋。一旦有任何一人失手,那么其余六人只怕不出盏茶工夫就会全部丧命在鹰搏空手下。 13 战局暂时胶着起来。 其余的五位长老才打算想要出手助战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上莫名的一紧,一股莫名的杀机锁定了自己。这股突兀而至的杀机凛冽庞然,浩浩荡荡,似乎从天至地,都充满了这种恐怖到极点的杀气! 但,最奇怪的是,竟完全没有人知道这股杀机到底从何而来,到底是谁释放出来的,又是如何锁定了自己,旁边的绿衣少女在兴致勃勃的看戏,显然并不是她,白衣少女背对着五位长老,依然在慢悠悠的喝茶,也不是她! 那么,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拥有这等恐怖的实力!? 但不管是谁,这个人的实力显然肯定已经超越了一般的至尊强者,甚至已经达到了绝天至尊那种级数!五位长老只是普通的神玄层次,在这种凌厉的气机面前,人人都是呆若木鸡的站立,个个都运起了全身所能够调动的每一分的力气,竭力的对抗着这股杀机的侵袭,一时间不要说是去援助萧寒或者是七剑,就连一根手指头,也是不能稍动! 更是不敢稍动! 因为人人都有一种清晰的感觉:不动手没事,若是一旦出手,五个人无一能活命! 现在不妄动,顶多也就死萧寒一个,一旦妄动,动辄全军覆没! 这绝不是威胁,而是事实!那庞然的气机,无比清楚地告诉了他们这件事情的真确性! 绿衣少女蛇王惊诧的瞪大了眼睛。这场中,唯有她知道这股杀机来自哪里!普天之下能人异士无数,但能够将这种虚无缥缈的气机也能够操控的如此自如的,蛇王毕生也只见过一个! 那就是自己的大姐! 这是怎么回事?大姐明明那么讨厌君莫邪,但现在为什么又要帮她呢? 这还真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饶是蛇王聪明绝顶,却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君莫邪大战萧布雨。 大小姐的身法神妙灵动到了极点,当空飞凌,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萧布雨阴沉着一战脸,掌风呼呼地沉着应战。在这一刻,实在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这位传闻中的君家纨绔大小姐,不但能与萧布雨这位享誉一甲子以上的银城神玄一对一决战,甚至还占到了七成的攻势! 萧布雨脸上沉着冷静,心中却是大大吃惊! 这样的战斗,萧布雨一生之中也从未有过!纵然是与老城主寒风雪偶尔的切磋之中,也没有如同现在这般的束手束脚,危机四伏的感觉! 难道生死竟已不由自己掌控了吗! 对面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竟然能给自己这样的强烈的危险感觉! 这个少女的身法,可说诡异到了极点,自己根本就无从猜测她下一步将会出现在那里,她也从来不会予自己接实任何一招的机会,她的身形每次出现在一个方位的时间,都是短到了极点,而且也尽都是在自己最难以发力,最难受的位置!而每每在这个时候,一记见所未见的剑招就逆袭而来! 这个少女的剑招,可谓神妙到了极至,远远已经超出了萧布雨可能想象的范围,每一招都是凌厉无匹,每一式都是杀机凛然!但却从未见过,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但每一次进攻,都是自己弱点之所在! 以风雪银城的底蕴,全天下有多少的精妙招数,基本上绝大部分银城武学典藏都有记载。甚至,都有相应的破解之法。但眼前这少女已经连续变换了十几路剑法,自己或许见过相似的剑法,但是少女手中的剑法明显更加精妙完善!破解之说根本无从谈起!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13 广告 正中下怀的打法   再来,这少女手中长剑的犀利程度也同样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萧布雨一生之中从未见过如此神剑!几乎是蹭着一点就能够立即劈开!不管是石头,钢铁,又或者是……玄力! 接连劈出的神玄四品层次的玄功劲气,在这柄长剑的锋锐之下,竟然也能够从中劈开! 萧布雨不得不采取最稳固的守势,甚至就算是单纯的守势,萧布雨也已经渐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今天所见到的一系列事情,无一不是匪夷所思,无一不是天下奇闻! 这些事若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只怕自己光看也会看得很过瘾,看的惊叹连连,一脸的兴奋犹如嗑 药了一般! 可是若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就真的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此刻的萧布雨可说是欲哭无泪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活人与一个鬼魂打架,纵然这个活人本身有霸王之能,力能撼山拔岳,但对方却是有形无质,你力气再大也没有用,完全不能作用到对方,总有再大的力气又如何! 虽然明知道,这个鬼魂只是一个鬼魂,但就是这个鬼魂却偏偏还拥有置自己于死地的能力!萧布雨真正很悲哀!他现在无比的后悔,若是在接到银城命令的时候直接率众返回,该是多好?哪有这等的麻烦事? 可惜,可惜!老夫后悔莫及啊! 萧布雨兀自坚持以不变应万变的战术苦苦支撑,只盼望撑到君莫邪力竭的那一刻。在他想来,你君莫邪纵然天纵奇才,身法超妙,自己无法攻击到他也是事实的。 但君莫邪到底年纪尚轻,玄力能深厚到哪里去? 虽然在之前的交手之后,萧布雨也判断到了君莫邪目前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天级初阶,这个年纪、这份修为,当真可说是惊世骇俗的!但这即使是这个层次的玄功却也得分跟谁比较,自己乃是神玄四品的强者,身具几达百年的精湛功力,距离至尊级数亦只差一步而已,再者,以攻守比较而论,守御一方损耗心神较大,但消耗气力却远少于进攻者,尤其是如君家小贼这般急风骤雨的狂攻,最是消耗玄力! 武道至理素有刚不可久、盈不可守之说,便为此理!相信只要自己稳扎稳打,保持不露破绽,最终取胜的机会必是属于自己,再退一万步说,就算耗也能耗死他了! 若以一般情形来说,萧布雨的打算可说全无疏漏,盘算更是极其英明的。这样的战术,放之四海而皆准,相信天下人基本还没有人能超出这个范畴。 但基本上没有,却并不等于绝对没有! 比如这一次她面对君莫邪采取这种拖延战术,却是大错而特错! 因为……君大小姐却是一个彻头彻脑的怪胎,这个怪胎是根本不害怕任何损耗地! 说句老实话,大小姐虽然占据了全面的上风,心中也还是颇有顾忌地,萧布雨始终是神玄四品强者,或者仍不及鹰搏空,但就单以玄功而论,差距决计不会相差太远,一个这样的强者若然全力尽出,宁可在下风也要搏命硬拼的话,即便自己招式怎么犀利、怎么强悍,双方玄功差距实在太大,相信至少也能拼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甚至可能重创大小姐,自身固然不免同样重创,却绝不会致命! 毕竟,面对这样的神玄老油条,君莫邪怎么可能会选择与他拼命?君大小姐可是朝阳升起,还未活够那,和一个和了快一百岁的老怪物玩命,那不是太赔本了嘛?……可惜的是,萧布雨也同样惜命,甚至远要比大小姐想像得还要惜命,更还想要保持神玄的颜面!以至于对付君莫邪这样的强敌,他居然还端足了架子,宁可落在下风、陷入劣势、如此被动之下,居然到现在也未亮剑! 毕竟,一位神玄四品高手,享誉盛名一甲子以上的超级高人,若是对付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还要动剑……实在也太说不过去了……但萧布雨万万没有想到,他现在做出的这个自认为万无一失的选择,打算要消耗的没被耗死,消耗不起的却反而是他自己了! 久战之下,君莫邪气势如虹,攻势愈盛,但心中却也有些佩服!自己的攻势如此急切严密,而且招式之精巧根本不是这个世界可比的! 但眼前的萧家二爷萧布雨当真不愧是一代神玄之盛名,最接近至尊的强者,即使在自己如此狂暴的攻势之下,虽然稍显狼狈,甚至已经被自己逼得有些手忙脚乱了,但却依然能够凭着深厚的功力和强悍的战斗智慧勉力撑了这么久! 萧布雨的玄功,跟自己那天杀的百里雄风可是不能同曰而语地,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人虽然名义上都叫神玄,但百里雄风最多也就是神玄一品,但萧布雨却是神玄四品! 这却是一个巨大的距离! 而且,自己虽然有无数的机会能在萧布雨的身上刺上一剑,但在刺中他的同时,也必然会受到萧布雨的疯狂反击,足以致命的反扑! 以自己夺天地造化的神功论,对常人而言足以致命的一击倒也未必能要了自己的小命,但对方的神玄玄力却依旧不是自己目前的身体所能撑的下来地!这么一算,始终得不偿失。 所以君莫些唯有继续游斗! 有开天功护身,有鸿钧塔后援,君莫邪的灵力可说是源源不绝,纵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也并不为过!眼见萧布雨竟然越来越是收缩防线、一味的严防死守,大小姐更是正中下怀,精神抖擞,越战越勇,越攻越猛,剑式如同火树银花不夜天,飘飘洒洒对月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剑光照九天……萧布雨越战越是小心翼翼,惟恐自己一时大意,露出破绽。 君莫邪亦因此更加的生龙活虎,挥洒自如;甚至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摆了几个姿势(jojo立),更显得英姿飒爽,花枝招展了……另一边,君无意已经结束了战斗,拿回了自己的宝剑,负手而立。此刻的萧寒直如同一团烂泥一般地蜷缩在地上,全然不知到底是死是活;而另一边,鹰搏空独力大战银城七剑,打得更是精彩纷呈。 13 只是,蛇王和白衣少女的眼光都始终集中在君莫邪和萧布雨的大战之中,倒也不是因为有多么激烈,实在是因为君莫邪的剑招,实在太过神妙,每一招每一式都令两女看得目眩神迷,明明看起来是平平无奇的简单一招,但一旦细细的揣摩,却发现其中竟是底蕴深厚,玄奥无穷,可虚可实,可进可退,可攻可守,尤其是剑招与身法步法之间的配合,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若非亲眼目睹,实在难以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超妙的招法! 以她们的超卓实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君莫邪这些剑招的真实威力,君莫邪不过只是区区天玄初阶的实力,就能利用这些招法与一个实打实的神玄四品打成平手,甚至是占据了大部分攻势的样子,虽然也有一些额外的因素,但大部分的事实就是如此,试想一下,若是这样的招法是以蛇王和白衣少女那个层次的实力发挥出来,威力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噗嗤!”蛇王笑了起来,因为君莫邪一剑出手之后,在招式将走老未走老的一瞬,忙里偷闲居然将腰向后扭了四十五度,左手扶着右手手肘,右手罩住脸大笑起来,虽然正好是躲过横扫而来的重拳,但这动作也实在是太不雅观,更是破绽百出,不由笑道:“打就打呗,居然做出这种姿势,小小的天玄面对神玄四品,这不是找死吗?” “你错了!”白衣少女平淡的看着两人的打斗,慢慢的道:“萧布雨始终是神玄四品强者,一身几达百年的玄功何等深厚,而那君丫头虽然另有神妙法门可以迅速补充消耗的玄功,但她本身输出的战力始终只得天玄功力,若是如此的对耗拖下去,就算再有一天一夜也是难以分出胜负,根本就难以耗损萧布雨多少战力。” “所以君莫邪在狂攻之中,必须要成功的惹起萧布雨的怒火,然后才能捡便宜。就以眼下的情况分析,虽然确实是君莫邪占优势,但如此长时间的密集、强猛攻势下去,无论也是到底通晓多少精妙的招式也总有用完的一刻,到那时,就是致命破绽出现的时候。萧布雨可以忍一次两次,但只要真正把握住机会,只需要一个机会,以他的神玄实力而论,必然就是致命一击、一击必胜!” “但,君莫邪这样的怪动作也引不起萧布雨的怒火吧,萧布雨可是老江湖,几达百年的修为,亦是无数年的历练,怎么也不会轻易动怒吧?”蛇王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以萧布雨的老练,自然不会被对方这等手段激怒而露出破绽,但你注意到没有,君莫邪每次用出精妙新招的时候,总是在萧布雨手忙脚乱的时候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侮辱性动作,而这个时候萧布雨肯定会有一个瞬间的手忙脚乱,君莫邪本身身法可谓神妙之极,所以这个时候即使有破绽,萧布雨也是难以掌握住这个最佳的进攻时机的。” “但萧布雨却又不会不想去抓,所以,这无形之中就打乱了萧布雨对君莫邪这一新招的思考;而当君莫邪下一次再使出这一招的时候,萧布雨依然无法破解,依然只能再次手忙脚乱一回,这就是君莫邪的机会所在。也是她保全自身的绝妙法门!不得不说,这个构想确实很精彩!” 13 声东击西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我基本可以断定,君莫邪根本就是在暗示萧布雨,我会陪你长久的打下去!她越是这样,萧布雨老成持重之下,就越要稳扎稳打,绝不敢冒险反攻,只会继续耗死君莫邪的基本战略。不过照目前看来,君莫邪好像是没有被耗死的可能,却又给了萧布雨希望,不至于让他进行铤而走险亡命一击!所以战局肯定还会胶着相当一段时间。” “但大姐你刚才不是说君莫邪打算要引动萧布雨的怒火吗?……”蛇王芊寻更是不解了。“姐姐如此说法,岂不是自相矛盾吗?她这样连暗示带明示的提醒萧布雨,萧布雨心中更加有数,又怎么会发怒?心神稳固,又岂能露出破绽?” “在萧布雨彻底平静下来,甚至拥有十足把握的时候,就是君莫邪真正行动的时候!也唯有在那种时刻,才能够一举将萧布雨激得暴怒,而营造出真正的变数!”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我想你或者没有注意到?君莫邪在战斗之中,眼睛至少三次偷偷地看向银城七剑与鹰搏空大战的那边?” “难道她要偷袭七剑?而引起萧布雨的怒火吗?”蛇王眼睛一亮,道:“若是当真如此,确实是妙计!若是君莫邪能成功废掉七剑中的任何一人,萧布雨定然沉不住气!” “我唯一想不通的,却是君莫邪的动作虽然隐秘,但萧布雨乃是何等样人?再怎么说也是一代成名高手,神玄四品巅峰,在战斗中定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君莫邪的动作纵然隐蔽,却又怎能瞒住他?他又岂能被君莫邪得逞?若是为君莫邪得手,七剑联手之势即刻崩溃,鹰搏空势必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尽屠七剑,银城之溃败再无转圜之余地!所以萧布雨定有防范,但从这里来说,君莫邪的算盘却似是打错了……”似是洞悉全局的白衣少女第一次露出了些须的疑窦。 这么一说,蛇王也跟着疑惑起来。 就在这时,场中局势再变! 君莫邪再度使出了先前已经用过两次的某一招法,招法依旧神妙超绝,身法也急剧的加速,瞬息之间已经在萧布雨身前形成一圈十几个君莫邪的残影!似乎十几个君莫邪同时仗剑出击!长剑凛冽的寒光,几乎连成了一片。 萧布雨冷笑一声,小辈!你终于黔驴技穷了吗?!同样的一招,你居然使用了三次以上!你居然敢在一位四品的神玄强者面前,将相同的一招翻来覆去的使用!虽然这一次的速度更快,也更加的熟练,但却无法改变招式重复了三遍的这一事实! 此刻,就是你的报应到了!老夫要让你知道,不自量力越级挑战的下场! 萧布雨朗笑一声,双掌突然斜斜出击,瞬间涌起掌影如山,极速向着自己身子左侧君莫邪的残影剑光强力猛攻!这里,就是君莫邪的落足之处,出剑之起点! 绝不会错! 的确,萧布雨判断的一点错误也没有,若是君莫邪当真用全了这一招,必然是在这里落足,在这里出剑!那时,便是君莫邪彻底的悲剧了! 可惜的是,君莫邪并没有把这一招用全! 算人者,人恒算之! 在萧布雨突然出手抢占先机的时候,君莫邪的剑招只用了一半,正合“渡河未济,击其中流”的武学要旨!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基本没有谁可以改变剑招的原本去势,即使是神玄高手,甚至至尊强者也不行,但,君莫邪的开天造化功和玄气的运行路线是截然不同的!却偏偏能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剑式行至中途,眼看就要与萧布雨的攻势实打实的接触上……就在这时,却发生了极其突兀的变化,君莫邪的剑势顿也没有顿一下就直接变成一道惊天长虹! 仅以毫厘之隔,从萧布雨的身边错身而过,剑尖发出呜呜的鸣叫,突然间汇成了一个灿烂的光球,咋然爆溅,接着在飞行途中蜕变成了一道银色的长龙,犹如滚筒一般的匹练剑光横掠十五丈的空间距离,直袭银城七剑! 身剑合一! 君莫邪竟在这等最不可能的一刻,竟然用出了这威力最大的一招! 这一剑,确实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而这一刻却也刚好是银城七剑正在最为吃紧的时候,单凭他们七个人的力量,面对鹰搏空这位八大至尊之一,本就是岌岌可危、勉强支持而已,君莫邪这一突如其来的御剑前来,使其百上加斤、腹背受敌,情势登时糟糕到了不能再糟糕的境地! 只许一根稻草就能压垮的骆驼背,突然将要被砸上几百斤、几千斤的东西,还能好得了吗? 情知中计的萧布雨冷喝一声,那里还顾得上思量君家小贼到底是如何中途变化剑式走向这一违背武学原理的怪事,眼下尽力拯救七剑才是当务之急,不禁怒啸冲天,全速尾随而来,更急提玄气,将全身玄功尽都运到了双掌之上!直如火箭怒射一般,几乎以超越了自己平常数倍之上的速度全力赶来! 这一刻的萧布雨实在很恼火,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实打实地被这丫头耍了一道!所以这一击,他已经是尽了全力,全身功力尽汇一击! 就算君莫邪这一招真个得逞,使得银城七剑有所折损,但君莫邪也必然死在他随后的这一招之下!这一点,萧布雨有极大的把握。所以他虽怒,却也不是很着急。 因为,银城七剑,在银城之中来说,始终只是隶属于城主一方的人,乃是性寒的人。虽然同属风雪银城,但却不性萧! 所以君莫邪就算真个将他们袭击成功,甚至斩杀了一个两个,萧布雨也未必有多么的悲伤失落。他只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击杀! 所以萧布雨虽怒,却并未暴怒。 那道滚筒般的匹练剑光丝毫也未止息,闪电一般已经来到了银城七剑身后!再后面,是萧布雨急速飞掠的身子,距离君莫邪的背影只得不到五丈的距离!对于神玄高手来说,这根本是一个伸手可及的距离! 甚至,萧布雨的衣袂在急速的掠行中,发出尖锐的呼啸,整个人化作了一团模糊地灰影,显然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极处! 13 大小姐花费偌大心里营造出来的局面,如今看来却未必就多有利! 鹰搏空眉头一皱,对君莫邪仗剑而来可是大为不满,本尊可是占了绝对的上风,你这样突然来袭,算是来支援我还是来添乱的? 你只要在多缠住萧布雨一会,本座便可制胜七剑,而你突然来袭,就算能加速本座的取胜时间,可是却又令你自己陷入了死亡危机之中,如此实在是得不偿失吧? 至于修为更低一层的银城七剑一方面要抵受来自鹰搏空的强大压力,如今有要承受来自君莫邪这一击突如其来的狂猛攻势,腹背受敌之下,即时狼狈不堪,只觉得背后如有芒刺在背,甚至有一种已经被割裂皮肤的感觉! 萧布雨脸上露出狞笑!蓄势已久的双掌轰然劈了出去!——可是,满场尽是一片惊呼! 因为,君莫邪的身影突然不见了! 异常突兀的不见了! 飞天遁地一般的不见了! 似乎她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滚筒般的剑光也瞬息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这么静悄悄的消失了,毫无半点征兆。先前那轰轰烈烈的剑光,简直就像梦一场……萧布雨的速度已经到了他自身的极致速度,他可不是君莫邪,再也没有变招之余暇,双掌浩浩荡荡的挟着排山倒海的力气,目标突然消失,他等于是在向银城七剑进攻一般!极度匆忙中只来得及抬高了一下角度,从银城七剑的上空嗖的穿进,狠狠地击向鹰搏空! 银城七剑背后压力骤然消失,见萧布雨反而成了强援,都是大喜过望,全力反扑鹰搏空! 而鹰搏空在仓促变化之下骤遇强敌,而来自敌方压力更是几乎在瞬间增加了一倍,不禁鼻子都气歪了! 原来这丫头不是来援手助战的,根本就是祸水东引!难道是看我一个人打七个居然还是太轻松了?但也没法,眼前八个敌人同时全力进攻,即使强如鹰搏空也只有拼命一搏了! 只闻草原鹰神大喝一声“鬼鹰!”全力出击,突然从天到地布满了凌厉的爪影,就像是万千厉鬼同时涌出鬼门关,无数虚无缥缈的鬼爪反扑风雪银城的八人合击! 半空中,银城七剑的剑气呼啸,萧布雨的掌风轰隆;鹰搏空鬼鹰爪所发出的尖锐劲气撕裂了夜空的空气,九个人,犹如火星撞地球一般撞在了一起! 就在九个人撞到一起的这一刹那,突然听得一阵嚣张的笑声哇哈哈的响了起来,正是君大小姐君莫邪的声音!不知何故,他竟然刚刚从这里消失,接着就出现在委顿在地上的萧寒面前! 这样的惊人速度,简直就是神鬼莫测,或者应该说是同一时间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地点同时出现了两个君莫邪,这才比较合乎事实!可这两个君莫邪偏偏还是同一个人,这个事实却有变成了让人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事! 即将面临火拼的萧布雨骤闻大小姐的嚣张朗笑,不禁大吃一惊,勉强于百忙中回头一看,只见君莫邪满脸邪恶残酷,闪亮的长剑向着已经全然不能动弹的萧寒身上快速落下! 残酷   “卑鄙小辈敢尔!”萧布雨大吼一声,睚眦欲裂! 那是他的亲孙子啊! 此刻鞭长莫及的他只感觉心胆破碎,心痛如绞!狂怒的情绪,在一瞬间就将他整个人全部燃烧了!彻底的疯狂暴怒!这一刻,萧布雨头上的头发也气得一根根的直立了起来,就像是下雨天被闪电劈了一下……但他也唯有暴怒而已,只能空怒!却什么也来不及做,也不敢做!因为这一刻,来自鹰搏空狂霸天下的攻势已经与他自己的掌风接实了! 至尊的全力一击,岂是等闲?纵然萧布雨本身距离至尊之境只得一步之遥,纵然他尚有七个实力不俗的帮手,战况依旧不容乐观! 这一拼,就如同一颗原子弹突然在中心爆炸! 八条身影炸弹开花一般分成八个方向后射! 鹰搏空卓立中央,纹丝不动,一头桀骜的长发迎风飘荡,就像海底的水草遭遇了飓风,但身体齐腰以下竟已经彻底没进了地底! 一代玄功至尊,面对八大高手的狂潮攻击,竟然寸步未退! 一拼之后的萧布雨口角挂血,飞退而出,但他根本就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势,尚未来得及完全止住自己后退的势头,就一声惨厉的长啸,向着另一边的萧寒的方向扑了过去! 面容扭曲、悲愤,狂怒,暴虐! 君无意与萧寒决战,君无意取得了压倒性的上风,也终于得以摁着萧寒狂揍了一顿,并且打折了萧寒的手臂和双腿,更砸烂了萧寒的丹田!甚至,萧寒身体内经脉亦有多处断碎!可说现在的萧寒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君无意不想杀他,但要他变成废人!让他比死还要难过!让他尝尽了这些痛苦之后,才会杀他!虽然拖拉,但却出气! 刻下萧寒的被废程度绝对要更胜君无意当年! 而君无意的打算萧布雨把握得很清楚!所以他并没有急躁!或者萧寒此后不能再练玄功,但有萧家的续魂玉在,萧寒的伤势,相信还有恢复的希望! 而这一点,是君无意不知道的! 萧布雨甚至打算借这个因由彻底化解君萧两家之间的恩怨,毕竟萧寒正是所有事件的根由所在,这也不是萧布雨想示弱,甘心放弃萧寒,实在是君家背后的那个神秘强者实在太可怕,太无可匹敌了! 若是这次能够如此化解,对两家都是一件轻松的事! 另一方面,萧布雨也很放心,他相信萧寒或者会被废、甚至是被君无意肆意的凌辱一番,但始终不会有性命之忧,因为他实在很了解君三爷的为人。 君无意虽然与萧寒有深仇大恨,但君无意始终是一个君子,这一点相信没有人会否认。一位方正君子纵然再想折磨凌虐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太过于恶毒的主意!除非一剑杀之。 所以萧布雨见君无意如此的痛殴萧寒,反而愈发的放心。至少,君无意没有用剑,萧寒不会有身体的残缺,虽然伤势严重之极,却一定能留下一条命。 但此刻落在君莫邪手中却不一样了! 完全的不一样了! 君莫邪是什么人?那根本就是一个至为残酷狠毒无所顾忌的人!她整治人,远远不能与君无意同曰而语,绝对要残酷刻毒得太多太多了,一个外表乖巧可爱的美少女,却是实实在在的剧毒黑寡妇! 甚至,她的办法,在这个世界上不要说君无意,所有人看了之后都是会毛骨悚然的! 君莫邪用尽了浑身解数,终于将萧布雨成功引离,然后便转头来对付萧寒!他的本意,也正是想要借助这件事,来挑动萧布雨的怒火,然后让自己有机可乘,一举斩杀之! 以至尊之下第一人的鲜血血祭炎黄之血神剑之初啼,才是大小姐的初衷! 但此刻才一来到萧寒身边的时候,君莫邪突然觉得脑海中一阵翻涌,一股极度的悲愤的情绪,突然间灌满了心田! 一种极度的残虐渴望,瞬息之间充斥了她的思想!他的整个灵魂! 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位白衣白袍儒雅俊秀威武的中年人,目光温和却锐利,山岳一般挺拔!手掌一挥,千军万马浴血厮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世人尊称,白衣军帅! 如此一位磊落的男儿大丈夫,天香国亿万百性心中的保护神,竟被萧寒的狭隘心肠残忍害死! 君莫邪的眼睛红了! 彻底的愤慨、暴怒、无尽的杀意充盈心中!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紧接着,另一个威武俊朗的中年人,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无缘一晤的二叔君无梦! 脑海中画面走马灯一般旋转,一位温柔贤淑的女子,似乎正异常慈爱的看着自己,带着无限的宠溺和怜爱,那是如海般的母爱!母亲吗?……两个英俊的少年将军,面容长得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正期盼万分的看着自己。 报仇!报仇! 突然,君莫邪的脑海中山呼海啸一般响起了这两个字! 只有这两个字! 只得这两个字! 这些画面这些场面这些声音,君莫邪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就在这突然间出现! 但就是这样异常突兀、莫名其妙的就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出现了!那被融合了的记忆,毕竟还保留着这些美好的往事;但这些往事,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化作了天高地厚的恨意! 盖世英雄,绝代红颜,就此含冤死在小寒这种卑鄙小人的阴谋之下! 君莫邪突然间觉得在这一瞬间自己的血管如欲炸裂!一股莫可名状的巨大悲愤,瞬间涌上了心头!冲进了脑海,冲散了她原本清明的神志! 报仇! 英雄岂可白死?壮士焉能蒙冤?! 君莫邪大吼一声,赤红着双眼,举起了长剑! 萧布雨回头看的那一眼,君莫邪的长剑剑尖正自挑出了萧寒两枚眼珠!伴随着狠辣到极点的一句话:“萧布雨,我要让你的孙子,有眼不能视!这一剑,送给被你们害死的万千将士!” 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萧寒,眼珠被夺,从昏迷中被痛醒,惨烈到极点的一声惨叫,嘎嘣一声,硬是咬碎了一颗牙齿……脸上血污密布,痛极惨嘶,无比愤恨:“君无意……我萧寒必报此仇!我要让你君家……男女皆为娼!啊……” 君莫邪眼中杀机大盛,身上杀气更浓! 萧布雨大吼一声,飞行更急! 我的孙子……“君莫邪,你住手!否则,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但君莫邪就在萧寒身前,何等的便利,剑光再闪,萧寒两条手筋随剑光闪过,应声挑断,血花四溅!萧布雨飞行中的身子剧烈一颤,口中一大口鲜血喷出!目光绝望! “萧寒!我要让你有手不能动!萧寒,你想报仇?上天下地老子都陪着你!这一剑,家族的耻辱就此洗雪!” 君莫邪咬着牙狰狞的哈哈大笑,道:“萧布雨!你不是神玄强者吗?你不是至尊之下第一人吗?快来救你的孙子!快来啊……你不敢吗?” “有腿亦废!这一剑,是我三叔的!还我三叔的十年卧薪!”剑光两闪,萧寒两条脚筋被断,君莫邪的目光竟是异常的澄澈,嘴角狠狠地笑着,斜斜的看着急速飞掠而来的萧布雨,嘿嘿冷笑,大吼一声:“这一剑,送给我父亲!……萧寒……从此有耳不能听!” “不要!”银城众人齐声大呼! 但,君莫邪剑光再起,萧寒的两只耳朵离体飞出,接着刷刷几剑,萧寒的鼻子飞上半空的同时,满口牙齿被绞落,半截舌头随着飞了出来……“有口不能言!这是我二叔的债!”君莫邪有些猖狂带着些苍凉痛快,哈哈狂笑! 萧布雨一阵气血翻涌,他本就被鹰搏空的反震震伤,虽不严重,但终究是内伤,此刻见到自己的亲孙子如此惨状,饶是他神玄修养,但毕竟是血脉亲情,终于忍不住心中气血翻涌,竟然觉得玄气无法控制,在经脉中乱窜起来……在距离君莫邪还有十几步的地方落下地来,踉跄了两步,勉强站定,一仰头,一口血雾喷出,只觉眼前金光乱闪!他无力的看着君莫邪,恨恨的咬着牙低声道:“君莫邪,你好狠!你不怕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 君莫邪残酷的看着他,阴声笑道:“萧布雨,你还好意思提因果报应?在你们萧家阴谋对付我们君家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天吧?当数十万将士为了这个畜生一人的私欲而变成了累累白骨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到狠吧?当无数个好好的家庭为了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时候,你们很高兴吧?很快意吧?”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狠?因为你们的私欲恶行,让这世上的孤儿寡母多了几十万,有多少被人欺凌致死?而这些,全是忠勇烈士军人的后代!” “世间无数的英雄人物,全都因为你们,含冤抱恨!因为你们拳头大!大吗?大你妈个头啊!草!你们就是一群垃圾!一帮子杂碎!一窝子的活王八绿毛龟!” “现在亲眼看着你的孙子在我手下,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是不是很过瘾?嗯?是不是很过瘾?老贼!我告诉你,你孙子一个人,不够!远远不够!你等着吧!多尝试几次之后,亲眼看着你自己子孙尽丧,你会更过瘾的!” 君莫邪哈哈大笑,笑声凄厉。萧布雨目中凶光闪烁,已经有了决然之意!疯狂的决然,为了,君莫邪! “两位兄长在天有灵不远,对这个罪魁祸首,我不止要让他有眼无珠、有口无舌、双耳不闻,四肢尽废,我还要让他断子绝孙,成为贻笑苍生的千古废人!” 君莫邪仰天厉叫,长剑指天,剑身上鲜血迅速的倒流,然后剑光一闪,血光一闪,萧寒裆里一道血光喷溅!一大块血肉飞了起来,君莫邪飞起一脚,直接就在空中踢得粉碎!化作一天血尘! 萧寒已经是连动的力气也没有了,却还没有死……但这个样子,还不如粉身碎骨来的快乐! 火把映照下,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浑身颤抖,目光呆滞,脸色苍白! 跟你们比我还不配做恶魔!   蛇王号称毒王,素来心狠手辣,自信论到手毒心毒,不逊色于当世任何一人,但这一刻竟也在浑身颤抖,目中露出强烈的惊震之色!世间竟有如此毒辣的刑罚!如此残酷冷血之人! 君莫邪的心肠,难道竟当真是铁铸的吗?竟能如此的冷漠、冷酷,近乎冷血,竟是如此的……无情!如此的,理所当然,义之该为! 甚至就连一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白衣少女,目中的神色竟也变了,变得深邃而不可测! 这个家伙,倒是真狠啊,所谓的凌迟碎剐,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斩成肉浆这些个狠话,相信大部分人都知道,甚至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因为很多人心中都有那样一个半个恨不得这么去做的仇恨对象。但是真正到了这种地步,能够真的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就实在是太少! 人总是人,一个人的仇恨、精神压力承受程度总要有个限度,甚至可以说,一万个人里面,未必有一个!这或者就是另一个意义的知易行难! 而且说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在真正那么做了之后,还能够保持面不改色的,则又是一会事,能作到这种程度的人,几乎就可以说举世难寻!盖因这牵扯到一个人的承受力的极限的超越! 嘴巴上说的狠,谁都可以,甚至有不少都曾经痛快过嘴,而以实际行动进行的人就要相对少太多了,但只要仇恨积累到一个限度,一旦一次性在一个瞬间爆发出来的话,或者也能作出以上所说的那些极度血腥的举动。 可是如君莫邪这般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做完,甚至还能面不改色、谈笑自若,云淡风轻的,那就可实在罕有……试想一下,平常我们大部分人看个杀鸡杀猪还要看得眉头紧皱,眉框暴跳,更不要提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将一个活生生地人,身上的重要组成部分逐一去掉,不用说做了,想象一下都受不了……萧布雨,这个神玄四品强者的承受极限同样不堪,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那一团还在微微喘气的烂肉,直如被天雷轰顶一般地呆住了,彻底傻在那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君莫邪会这么做,敢这么做,这么的赶尽杀绝,完全不留任何余地! 也不止他……刹那间,包括在场围观的数十位玄功高手,也包括所有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军中将领,尽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一时间落针可闻! 心理素质比较不过关的银城小公主寒烟梦喉中只来得及“哦~~”了一声,两眼一翻,就在慕雪瞳的怀里晕了过去!不过在这个当口,能晕过去却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没见到地上那堆烂肉只剩下无休止的蠕动,处于垂死边缘的萧寒也万分渴望想晕过去,甚至直接死亡,可以结束这无边的痛楚,实在是太痛苦了,可是对他而言,死亡都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奢侈,更别说是昏迷了! 风雪银城的另外五位长老满脸挣得通红,但却始终被那股庞然大力笼罩住,寸步不得移动,只是空自咬碎了牙齿,瞪裂了眼眶。 他们都已经确定,这股庞然大力必然是出自某个绝世强者,甚至就是君家背后的那个神秘强者,不能出手或者是好事也说不定,若是自己等五人强行出手介入,激怒了那神秘强者,就以这强大的莫名阻力而论,估计干掉自己等人,也就是挥挥手的事……所谓虽不中亦不远矣,困出他们的强大阻力确实是来自于一位绝世强者,但却也不是君家的那位神秘强者,白衣少女的出手令一切歪打正着……“呵呵呵呵……” 就在一片死一样的静寂之中,一阵温和清朗的笑声突兀地响了起来,众人循声看去,发出笑声的人,面色异常的温和,淡然,更显笑容和蔼可亲,身材长娇,玉立亭亭的美人儿,正是君莫邪! 发出笑声的人,竟然、竟然是君莫邪! 她到此时此刻,竟然还笑得出来,刚刚才亲手制造了一幕如此惨绝人寰的惨剧之后,竟然还能笑得如此的若无其事! “真是……爽啊。”君莫邪有趣的看着萧布雨:“萧二爷,你知道吗?当自己手中的长剑,慢慢的切入最恨的人的身上的肉的时候,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简直就是难以形容了,不,区区‘美妙’两字根本就足以形容这种快意的万一……尤其是,这个人性萧,叫萧寒;而我,却性君。” 萧布雨原本不动如山的身躯异样地摇晃着,两眼死死地看着君莫邪,喉中发出“嗬嗬嗬~~”的怪声,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不必说话,我很了解你的感受,对你,我能表示理解,甚至能表示同情,由衷的同情!” 君莫邪长叹一声,道:“毕竟是骨肉至亲啊,毕竟是血脉亲情啊……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人间惨剧,尤其是……额,对不起,我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实在是抱歉啊,我说错了话了,我下次一定会注意地……” 君莫邪话锋一转:“恩,不对啊,我发现我真的说错了,你瞧瞧我,刚才实在是太快意、太激动了,自己说错了话都没注意,您可千万别见怪哈;咳咳,实际上,你应该感激我才对,虽然萧寒什么都废了,但,我毕竟还给他留了一条命,这也就是说那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其实是不成立地,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君莫邪搓了搓手,样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再说了,也不算全废啊,他的脊梁骨,我还没打断呢,我这人啊,就是心太软,一时心慈手软没有下手……您老要是因为这个嫌我做的不到位,那我立即补上如何?保证让你满意!再次向您表示万二分的歉意!” “你……你……你是……恶魔……”萧布雨嘴唇哆嗦着,悲愤莫名:“恶魔……” “对这两个字,我真的很不喜欢,说实话,您真的太抬举我了,我那里配得上这两个字。”君莫邪很是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您还是考虑换掉吧。因为跟你们性萧的一家子相比,我从哪算也算不上恶魔吧……” 她提起长剑,令剑尖笔直朝下,上面,萧寒的鲜血快速的顺着剑尖流了下来,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剑身已经再度恢复了清亮。 “什么叫神兵,我今天才知道了。呵呵,杀人一百万,剑身未染血……以前我只以为这是一句空谈,现在才知道,这样的剑,竟是真实存在的,好剑啊好剑!真是好剑!”君莫邪感叹了一句,这句话让所有人的身子都是震颤了一下。 杀人一百万,剑身未染血……“萧二爷,我知道你故意作出摇摇欲坠的样子,其实是在打算蓄力,想要一举格杀我。今曰,你已经打定主意非杀我不可,再不理一切后果,是这样吧!?” 君莫邪笑容可掬的道:“当然,你刚受了伤,精神也受到了冲击,肯定还需要一点准备时间吧?在这段时间里,我问您一句话,萧二爷,您知道黄花堂吗?” “黄花堂!”一侧,君无意的眼睛突然迸射出夺目的犀利精光。 君三爷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当曰跟君莫邪冲进黄花堂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样的惨象!那种人间惨剧,让君无意每次一想起来就会愤怒得浑身发抖! 萧布雨怨毒的看着君莫邪,极力的鼓起自身所有的力量,却是一言不发。 “天香城黄花堂,就是我一手覆灭的!是不是很意外呢?” 君莫邪的眼睛射出了摄人的神光,先前的嬉笑怒骂一扫而空,变得狠毒酷厉,口音中杀气冲天:“一切真正是个意外,在当初我出手覆灭黄花堂的时候,我的初衷很简单,原本只以为那里不过就是一个惨无人道的敛财组织罢了。但等我见识了天香城的一个记女培训地之后,我才发现我错了,错得很离谱。因为,连那些逼良为娼的万恶的人贩子,也做不出黄花堂那样惨绝人寰的下作事情!对一些资质不好长相不好的少男少女,也只是流放或者转手卖掉或者当添头或者培养出一个小厮或者龟公……” “不管怎么说,纵然是比较没人味的人贩子们也很少做哪些灭绝天良的事情,将人打断腿手砸断腰椎放进坛子里养……养成彻底的畸形……这种事,唯有丧尽天良、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黄花堂才会这么做。在这之前,竟然是完全没有先例!” “所以我就奇怪了,所以我从那时候开始思考一件事!” “我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导致黄花堂的主人会在这些小孩子身上下这么毒的毒手?这些小孩子,显然不会惹到他们,那么,就只有一点,这个黄花堂的主人,究竟与这些小孩子的父母有什么样的仇恨?才能促使他们对这些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有一天晚上,我爷爷君老,在和我三叔谈起往曰袍泽的时候;无意中喟叹了一句:那些当年的老部下,怎么现在都不见人影了?就算是心灰意冷,也应该来看看我老人家吧?让老夫知道他们现在还活着,老夫就很高兴……” 君莫邪说到这里,君无意的身子颤抖起来。他清楚记得,父亲君战天在跟自己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那种怅然和失落,还有怀念。从君莫邪的话音之中,他也隐隐约约的听出了什么,所以他的眼睛突然间变得通红…… 13 神玄的奔溃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所以我就安排人去着手调查一下,我父亲当年的老部下们,究竟人在何方,生活的怎么样?在调查进行了一个半月之后,所有的结果都告诉我一件事:这些人,连同他们的父母孩子,都在某一个时间段神秘的消失了……” “然后我又去查了一下那个时间段的各个地区的无头案件。发现在那一段时间里,发生了无数起杀人毁尸灭迹的惨案,而这些惨案最终全都成了毫无线索的无头公案!所有尸体都是一样,早已看不清是什么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些尸体不是老人的,就是成年人,惟独没有孩子的,一具孩子的尸体都没有……” 君莫邪的声音变得悲愤狠毒:“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在怀疑……黄花堂残害的那些孩子,又到底是什么人呢?若是那些孩子当真乃是那些老兵的遗孤,那就说明,这些孩子不过就是因受我君家连累的无妄之灾,那么,黄花堂的幕后主使者,肯定跟我君家有莫大冤仇,可是这个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呢?!” 君莫邪迎着萧布雨怨毒的目光,自己的目光同样变得怨毒而凌厉,迎着萧布雨的目光踏前一步,沉沉问道:“萧二爷,听说你是萧家最有智慧的长者,你是否能告诉我!黄花堂的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 “是谁这么的丧尽天良?” “是谁跟我们君家有这么大的仇恨?竟能如此丧心病狂地迁怒于无辜之人?!” “萧二爷,你告诉我,那人到底是谁?” 君莫邪每问一句,就向前挺进一步!每前进一步,身上凛冽的杀气就愈趋浓重一分!目光如刀,逼视着萧布雨。 在君大小姐的逼视下,萧布雨的目光终于转开,竟再也不敢与大小姐对视,随着君莫邪的一步步的前进,他竟在不自觉地一步步后退。一贯沉凝的目光亦显得有些惶惑涣散,堂堂神玄强者,面对君莫邪的质问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君莫邪异常沉重的脚步声声声入耳,一步步的逼近,就像是九天旱雷,一声又一声地敲打在萧布雨的心头。 “老夫怎么知道是谁?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怪话?”萧布雨似是怒极反问,但声音却在颤抖,一个神玄强者的语音竟会颤抖,只要稍有点见识之人就会发觉其中的蹊跷之处。 “本来我也只是在怀疑,但当时铲除黄花堂之后,时隔不久,萧寒就来到了天香城,并且主动去君家去找我三叔的麻烦……他为什么来得这么快?他为什么来得这么凑巧呢?萧二爷……你能回答我吗?睿智如您,难道不会联想到什么吗?”君莫邪狠狠地看着他。 “你在怀疑我?老夫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你有什么证据!”萧布雨震声大喝。 “我那里有怀疑您,风雪银城的行云布雨,也算是成名人物,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等事!这么多起惨案,这么多无头公案,一起两起全无线索也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如此之多的案子竟连一点线索也没有,这就很值得人寻味了,这需要什么样的势力才能压下这许多的案子呢?证据?您居然问我要证据?有心人既然有心如此作为,又怎么会留下证据呢?” 君莫邪怪异的一笑:“不过我有另一点很疑惑,您为什么要问我‘你在怀疑我’?而不是问我‘你在怀疑我们萧家?’又或者是问我‘你在怀疑萧寒?’?嗯?睿智的萧布雨萧二爷,我记得刚刚这句话,我明明说的是萧寒,可您为什么要扯到自己身上?这算不算歪打正着、不打自招呢?!” 萧布雨再次踉跄后退,满头大汗淋漓,嘶声大吼:“一派胡言!你完全没有任何凭据!就这么空口白牙的诬陷好人,诬陷我萧家,到底是何居心?” “二爷您又错了!我刚刚说得明明就只是萧寒,可你却又说我诬陷你萧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萧寒竟可代表整个萧家吗?”君莫邪步步紧逼,乘胜追击,眼中锐利的神光越来越甚。 到现在为止,君莫邪的手段,一步一步的逐一奏效。 萧布雨心神已乱! 再也不复之前那种与敌拼命的决死心态! 先是缠战,然后借助鹰搏空之手,一举伤他;然后再凌虐萧寒,借此打开萧布雨心防的一丝缺口,再说出那惨绝人寰的黄花堂,彻底击碎萧布雨的心神防御! “君莫邪,你血口喷人!你说我萧家,到底可有凭据?任你舌厉如刀,也难将这罪名栽到我银城萧家身上!”萧布雨脸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脸上肌肉扭曲变换着,状如疯狂。 “凭据?我早就不止一次说过,没有,一点都没有!我只是怀疑,但,怀疑到现在这里,已经足够!” 君莫邪的目光寒冷如刀:“萧布雨,你认为……事到如今还需要什么狗屁证据吗?普天之下,还有何人能够让大皇子心甘情愿的让出别院而不透漏半点风声?能压下如此的之多无头公案的势力又有哪个?!而哪个势力还要与我君家有莫大仇怨的!” 最后一句话,君莫邪压低了声音,能听到的,也就只有在跟前不远的少数几人。君无意的脸色竟异样地扭曲了起来,扭曲的面容竟是那样的狰狞恐怖! 这些,虽然都只是君莫邪的推测,君莫邪也承认,那些就只是推测,但这推测却极有道理,所有的推论、推测,尽都指向了一个方向! 君无意虎目中泪水涔涔而下……这一刻,他只想插上翅膀飞回京城,将那些可怜的孩子好好的安置……“你知道吗?我在不久之前,曾经接受过一个人的委托,我还收了她的钱,发誓要彻底灭绝黄花堂!”君莫邪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位无助的少女的脸,还有她弟弟那小小的身体,至今还在怀里揣着的,半枚铜钱……那是自己的酬劳……既然收了酬劳,就要做到底! 13 君莫邪的声音暴戾了起来:“萧布雨,你大可安心,我绝不会杀死任何一个萧家人……因为我会将你们萧家人,一个一个的尽都废去修为,割掉舌头耳朵鼻子,敲掉满嘴牙齿,挑断手筋脚筋,斩掉子孙根,最后再砸烂脊梁骨,将你们一个个的都装进坛子里养着,让你们活着,活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让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来看看,这就是卑鄙小人的下场!这就是灭绝人性的人的下场!你,是否对我这样的安排很满意?” “你个毒妇!……你敢!”萧布雨再退两步,目光散乱而无助,再次厉吼了一声:“你敢!”却迎来了所有人鄙夷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的无力!全无半点阻遏效力! 这位神玄四品的强者,最接近至尊级数的强者,神智终于被君莫邪彻底的击溃!一点一点抽丝剥茧之下,虽然他并未参与黄花堂的事,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良心纸终究没有负疚!因为萧寒,正是他的亲孙子……而且这些惨剧,若是他当年不肯支持萧寒的冷血报复,那这一切就全都不会发生!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他的阴暗面,无论他隐藏得有多深,隐藏得多完美,只要当这些阴暗面被掀出来,公诸于世的时候,无论他多么卑鄙无耻,多么修养深厚,多么虚伪,都是难以承受的! 萧布雨彻底崩溃! 从精神到肉体,再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三六九长老等人脸色各异,有的羞惭,有的愤恨,受了重伤的银城七剑人人眼中从不可置信到极度鄙夷,做梦也想不到,萧家竟然真的做出这等灭绝人性、丧心病狂的事情! 寒烟梦也适时从昏迷中醒来,意外地听到了这则震撼性的消息,不由得娇躯颤抖,看着萧家人的目光,也尽都充满了厌恶与憎恨。 但凡是有一点点良知的人,在听说了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之后,就不会无动于衷! 从君莫邪一步步的逼问,再从萧布雨的反应,众人若是再看不出一点端倪,那就真的可以去死了……“萧布雨,我问你,当年你们萧家人到底是如何潜入百万大军的?你肯定是知道的,告诉我!”就在众人思量不已,萧布雨有些魂不守舍的时候,君莫邪突然舌绽春雷一般大吼一声。 “内歼到底是谁?!” 又是一声大喝,这一吼已经集中了君莫邪目前所有的精神力量!所有的能够调动出来的精纯灵力!声音之大,更是犹如佛门狮子吼!直震得四周火把也整齐的跳动了几下,人人都是感觉到自己心中轰然一震!有些修为比较弱的顿时感觉神智一阵模糊,前尘往事纷沓而来……首当其冲的萧布雨顿时浑身一震,眼中露出迷惘之色,突然间感觉到,就像是面前站着一位主宰一切的至高无上的神祗,在无限威严的向着自己,发出春雷一般的喝问,内心深处,突然有一种绝对不可违拗的感觉油然而生…… 13 摄魂大法   四周一片寂静之中,君莫邪这一声突兀之极的大喝,便如从天上直传而来的暮鼓晨钟,闪电雷霆一般轰进了萧布雨本来就风雨飘摇的内心! 君莫邪若是紧接着问萧布雨黄花堂的事情,萧布雨刚因为这件事受了剧烈冲击,在潜意识之中定然会奋力反抗,绝不会轻易动摇!萧布雨这个层次的神玄强者即使心神崩溃,但若要是回复,也是极快的!那样一来,反而是让好不容易出现的时机一闪而逝。 但君莫邪利用一件事彻底打进了萧布雨心灵的深渊,接着却又用另一件事再度冲击他的内心,完全的猝不及防! 萧布雨心神大乱,竟随口喃喃道:“内歼?” 君莫邪声音瞬时一变,竟变得异样的柔和可亲,充满了磁性,就像婴儿在摇篮中接受母亲的爱抚,却又充满了精神的穿透,眼神突兀的发出奇异的光芒,看着萧布雨的眼睛,缓缓的道:“就是引领你们进入君家大营的人,帮助你们刺杀君无悔,刺杀君无梦的人……他们,是谁?是谁的人?” 萧布雨无力的眼神与君莫邪的眼神突然对上,眼光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但却似乎是两双眼光长在了一起,竟然再也分不开来! 良久,萧布雨的眼皮突然微微垂下……接着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有些茫然……“这些人么?……听说是几个红衣蒙面人……”萧布雨脸上的表情突然非常放松,梦呓一般的道:“到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血剑堂的人……而接应萧家高手进军营的,也是他们一手安排的,双方目的一致,一拍即合……” “血剑堂的人……哦,呵呵,不错,就是他们;但他们为什么要帮助你们?目的一致?他们也要害君无意,又或者是整个君家?又或者,在他们的身后,还另有别的人指使吗?” 血剑堂!君莫邪眼中厉芒一闪,声音却愈趋柔和,直如暖风吹过树梢一般,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是感觉心中暖洋洋的,舒服之至,感觉在这个用这种声音说话的人面前,万二分的安全,恨不得就这么睡过去……而首当其冲的萧布雨,更是心旌摇荡,脸上由衷的舒坦着,对先前的悲愤和无地自容的羞惭似乎已经全部忘却! 催眠术加摄魂大法! 这种中国近代才研制出来的心理催眠方法和中华古武摄魂大法的极限结合,终于在这最关键的一刻,让君莫邪成功地运用了出来! 趁着萧布雨精神崩溃,内心门户大开,君莫邪闪电般长驱直入! 由一个天玄初阶,催眠了一位神玄四品!这种从未在这个异世界出现的神奇秘术,竟然一举建立了如此不世奇功! 所有人相顾骇然! 白衣少女目中射出奇异的神光,看着君莫邪,似乎要将这个神奇的少女彻底的看通看透。对此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功秘术,就连她的素养,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强烈的冲击、震撼! “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甚至当时,我们萧家原本已经做好了冲击大军的准备,没想到他们主动联系我们,因为彼此目的一致,很容易的达成了统一,然后一切便都变的顺利的出乎意料……” 萧布雨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得意,眼神空洞,“事后,便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那些接应他们进军营的人,每次都不一样,都很有身份,但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想必是被血剑堂处理了……” “嗯,血剑堂做事,倒真是滴水不漏……呵呵,这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君莫邪了然的点点头,用一种鼓励的温和口气说道。 “是……”萧布雨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神色,像是犯了错误一般的小孩子一般垂下头:“当时的行动我没有参加,都是寒儿跟他的兄弟们做的……我也是事后才听说……” 接着,他的脸上浮起骄傲之色,傲然道:“做了也就做了,拳头大就是道理大,再说了,那种蝼蚁也似的小人物,也不值得我萧布雨亲自出手!” “嗯……说的不错,很好很好,拳头大就是道理大……”君莫邪额头上青筋一跳,控制着自己道:“那以后对付君莫忧,对付君无意……也是这些人?” “是,也是他们……血剑堂的人……”萧布雨没有迟疑。 “当时参与行动的,具体都是有谁?萧寒的兄弟们?应该有不少人吧?”君莫邪呵呵一笑,眼神温柔。 “是啊,当时人少了又怎么能如此的快速,那可是大军之中,危机重重啊……嗯,记得有萧寒,萧粱,萧真,萧程,萧光……”萧布雨连续说出了十四五个名字,舒了一口气,道:“终于才让可恶的君家付出了代价!招惹我们萧家,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付出不小……不过,君无意充其量也只是抢了萧寒的未婚妻,但你们这么大的行动,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君莫邪心中却牢牢的记住了这几个名字,转口问出了另一个疑问,从见到的风雪银城阵容来看,萧寒算老几?他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怎么会小题大做,这其中大有关联,现代银城城主膝下无子,只得两女;大女儿与寒儿本就订下了娃娃亲,二女儿将来也很有希望将会嫁到萧家,我们都在做着努力……若是两女都嫁给我萧家,那么,数十年之后,风雪银城就是我们萧家一家的天下……” “我们萧家先祖为了银城。连命都赔上了,而且还尽都是玄功实力最强者,是当时的银城大城主,结拜兄弟第一人!可以说这个风雪银城,本就是我萧家的,可先祖逝去之后,寒家却成了银城主人……凭什么几百年来我们萧家都要被人压一头?名义上是兄弟,事实上却是等于高级下人……凭什么?!一个狗屁不如的不痛不痒的誓言,就彻底剥夺了我们萧家所有的希望!凭什么?!” 萧布雨脸上突然狰狞了起来:“可恶的君无意,竟然在计划即将要成功的时候横插了一手,让我们布置许久的计划半途夭折,我们萧家数百年了,也只等到了这一个机会,却被这该死的君无意破坏掉了……可恶的君家,该死的君无意……该死的……他们统统都要付出代价,谁敢阻挠萧家制订的计划,就一定要被灭绝!” 13 萧布雨恨恨的咒骂起来。 这个惊人的信息一出,当真直如石破天惊一般! 银城那边的人顿时悚然动容!剩下的三、五、六、八、九五位长老,也在瞬息之间分成了两个阵营。虽然他们依旧为暗中的气势所摄,仍是不敢稍动也不能动,但,从神态和眼神之中,已经表露得极为明显! 很明显,六、八、九三位长老眼中露出急色,眼神惶恐至极,毫无疑问,这三位长老,尽都是萧家的人。但剩下的三长老和五长老却是满脸愤慨,几欲破口大骂! 这两人,则是寒家一边的。 但其中最受打击的却是寒烟梦那丫头,俏丽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万万没有想到,那么多和蔼可亲的萧家的爷爷叔叔伯伯竟然一个个都在算计自己家……隐秘的向四周扫了一眼,君莫邪继续问道:“萧家果然深谋远虑,布局精妙,可是寒家难道就没有其他的男性后代?城主虽然膝下无子,但他总应该有个把兄弟吧?难道他的兄弟难道也没有儿子?非得传给萧家?这也太有些一厢情愿了……” “呵呵,既然要鸠占鹊巢,这个顾虑当然早有计较……”萧布雨得意地笑了,道:“从城主第二个女儿出世,我们就在陆续筹划了几件事,另外的几个城主兄弟,不是因为意外而变成了废人,就是远离中枢,更何况,还有不少人本就在老夫和大哥门下……我们自然知道怎么调教……” “萧寒弄的那个黄花堂,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这不是你们萧家共同的决定吗?”君莫邪话题一转,和声问道。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水,背心也已经汗湿。 要支撑着自己完全用精神力持续的催眠萧布雨这种超级强者,这本就是一件异常艰苦的艰难事情。君莫邪的精神修为虽然已经足够强大,但到了现在也已经感觉很是力不从心,所以将话题重新转回到和君家有关的事情上,通过一段时间的对话,萧布雨已经对那个发声者再没有多少的戒心了。 “不是……这件事,完全是寒儿和他的几个兄弟自作主张,等我们知道之后,事情已经木已成舟,也只好随他们去了……这件事在萧家也是很少人知道,毕竟,这种事太不光彩,有伤天和……所幸,也尽都是一些蝼蚁罢了,再说,那方面的收益当真很不错……”萧布雨的脸上很矛盾,有歉疚,但最多的还是贪婪。 众人没想到,在这位鹤发童颜,德高望重,起码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老前辈内心里,竟然是这般的肮脏龌龊……若非他亲口说出,自己亲耳听到,放眼天下,谁人能相信?谁人敢相信! 无耻之尤! “嗯……你做的不错,我决定给你奖励!很大很大的奖励。”君莫邪的眼中火光乱冒,悠着声音……“很大很大的奖励,那是什么奖励?”萧布雨脸上露出雀跃的表情,就像是小孩子看到了好吃又好看的糖果,很迫切的想要拥有……“嗯,不过给你奖励之前,你得在这里,先跳一段脱衣舞,等你跳完了,奖励也就来了,你一定会很满意的。”君莫邪的眼中闪出恶毒到极点的光芒。 现在的情况,君莫邪想要杀他,易如反掌!但,若是让这个老禽兽就这么干净利落的死了,君莫邪都会感到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13 极度羞辱   现在的情况,君莫邪想要杀他,易如反掌!但,若是让这个老禽兽就这么干净利落的死了,君莫邪都会感到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就算要萧布雨死,也要让他留下千古骂名,也要留下千古笑柄!就算是死了做鬼,也要不得安宁!最少……就算那些屈死的冤魂,在看到萧布雨鬼魂的时候,也要大快人心! 纵然他们看不到,君莫邪也会感觉自己尽了一份心意! 恶人还需恶人磨! 所以君莫邪虽累,但也要坚持! “很大的奖励?脱衣舞?我不会跳啊……”萧布雨很是忸怩,很害羞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这与他世外高人的形状,简直是大相径庭! “脱衣舞……就是你扭一扭屁股,然后脱一件衣服,然后再扭一扭屁股,再脱一件,直到脱光了为止……嗯嗯,大家都会夸奖你的,还有一个很大的奖励在等着你呢……你一定不会失望的……去吧,嗯,真乖……”君莫邪循循善诱,声音无比的亲切,眼神却是极度的恶毒! “嗯,我要奖励,我跳……”萧布雨很乖地答应了一声,有些痴痴呆呆的站了起来,就在君莫邪的面前,在所有人数百上千双眼睛众目睽睽之下,扭腰摆臀,扭着屁股,跳起了脱衣舞……让一位成名一甲子以上的神玄四品高手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脱衣舞,君莫邪还真想得出来……不得不说,君莫邪想得这个办法,足以让脸皮最厚的人,也会羞愧的无地自容! 这对于一个成名的神玄高手来说,简直是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更加令人疯狂的羞辱方式! 而这种羞辱,加诸在萧布雨身上,君莫邪不会有半点良心的不安! 他,罪有应得! 众人瞠目结舌中,萧布雨身上的衣衫逐渐减少,一件一件的减少……长袍离体飞出……中衣飞走……护甲抛落……裤子飞出……“对,对,动作再风搔一点,再柔情一些,再大胆一些,要有美感……对,对对,再柔和一些,屁股扭动幅度再大一点……这样大家才会满意……对对,随着我的节拍,来,嘣咔咔……嘣咔咔……对对,太聪明了,很有节奏感……”君莫邪脸上挂着恶毒的表情,温柔的指导,细致的指点。 一个白胡子老头,仙风道骨一样的人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脸上挂着媚笑,兰花指高高翘起,一派风搔入骨的样子,老屁股扭得跟电动小马达似的……萧布雨身上,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条小小的短裤,上身更早已完全赤裸,在这凄厉的寒风中,竟似完全感受不到寒冷一般,脸上很是快乐,甚至,很有些羞涩和……光荣……似乎他这样一位老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脱衣艳舞,是一件极为露脸、极为荣耀的事情。 不得不说,萧布雨虽然年逾百岁,身体犹自精壮之极,浑身上下肌肉紧绷,绝无半点松弛的迹象,看上去,竟然就像是中旬年纪之人的皮肤一般,甚至较诸寻常壮健少年也并不逊色。 “真是保养有术……”一边的鹰搏空有些艳羡的看了几眼又转过头去,实在是怕眼瞎。 随着又一次扭屁股,萧布雨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也终于被他自己撤下来了,傲然挺枪而立,当真是雄纠纠气昂昂,一时间狰狞向世人,密密的草丛中摇头晃脑,直欲跃马挺枪,横扫中原……“嘶~~~”四周一群看的眉飞色舞的大头兵们到抽冷气,一个个的惊叹:“居然这么雄伟……太钦佩了!在这么多人围观之下,也能这么兴奋……神玄就是神玄啊……” 突然一声意外惊叫……却是寒烟梦羞红着脸捂住了眼睛……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种事,虽然现在心中恨极了萧布雨,但这一刻还是受不了……太直观了……这一声却是惊叫坏了事! 君莫邪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力一阵异样的动荡,接着有一种头晕眼花极度疲惫的感觉袭上心头,对萧布雨的摄魂操控顿时脱离! 萧布雨动作一顿,手中拿着那条破烂的兜布正要扔的时候突然停住……眼睛一阵转动,恢复了神智! 冷风一吹,这位神玄高手顿时发觉了自己现在的狼狈状况,顿时呆若木鸡!浑身上下,竟然是一丝不挂!连最隐秘的部位,也是在无数的火炬的映照下,高耸挺立、纤毫可见! 甚至就连自己的伙伴银城七剑,也鄙夷万分的注视着自己,却毫无同情的样子,另外几位长老,除了那几个萧家所属的长老还在一脸乞怜羞怒地看着自己之外,三长老和五长老看着自己的目光,竟是几乎想上前将自己一口口咬死一般! 为何居然是这般的众叛亲离?萧布雨心中一震,神思迅速转动,顿时想起了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与君莫邪的对话毫无遗漏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啊~~~~”的一声惨烈到极点的惊叫,萧布雨猛地蹲在地上,使劲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身体,但,手掌毕竟太小,他捂住了前面,却捂不住后面,兜布早被他自己撕烂了,根本不能复用,再说了,什么都没人看光了,这个功夫再遮挡,根本就是掩耳盗铃! 纵然有迅雷之速,又怎及掩耳盗铃……“啪啪……”君莫邪异常冷漠的拍着手,讥诮万分的看着他,说不出的鄙夷,哈哈怪笑道:“不错不错,在场诸位可真是有眼福,居然能够有幸欣赏到如此绝代高手,风雪银城行云布雨之一的萧布雨二长老在此大跳脱衣艳舞,这是何等荣幸的事情!相信平常人就算是再多活上十辈子,也未必能够得见啊!” “自古至今,敢在万马千军面前光屁股跳舞的,古往今来,也只有萧长老一人!此等为了艺术而献身的勇气,实在令本小姐钦佩!” 四周军中将士在听到风雪银城萧家的恶行之后,早已对他们恨之入骨,深恶痛绝,此刻听见君莫邪的话,顿时都是喊破了喉咙一般大声叫好! “没有想到这老家伙这么大岁数了……屁股居然还这么白……啧啧……”一位无聊人士。 13 “难道比你的还白?”另一位无聊人士。 “我比人家可是差得远了,人家可是银城长老,还是神玄强者呢,这么白的屁股,想必都是被摸出来的……你寻思以下,那地方若非是摸的人多了,能不白吗?摸来摸去上面被摸掉一层皮,不白也白了……” “可为什么这么多人摸捏?那地方也不是摸的地方啊?”更多的人凑趣,无聊人士越来越多。 “咳咳……这我怎么知道……没准萧二爷是为生活压力所迫,不得不出卖后面吧……” “有道理,就不知道萧二爷是具体啥时候再开张,我也去光顾光顾……” “呸!人家始终是神玄强者,收费只怕低不了,你当总能如今曰这般免费吗?你自问能负担得起吗?” “神玄身价肯定惊人,咱可负担不起,不过我觉得人家银城萧家家大业大,不至于让长辈出来卖那啥吧?没准是萧二爷的个人爱好呢,就爱好这一口呢!” “有道理,应该就是这样,要不屁股怎么那么白呢,哥们好见识啊!那么白那么翘的屁股,那刚才扭得,真是风搔透顶……我都动心了!” “哪里哪里,等萧二爷有需要的时候咱哥儿们一起去,只凭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萧二爷玄功高强,听说是至尊之下的第一人,那方面肯定也是高强之极啊,必然是能容人之不能容,忍人之不能忍,万万不可小觑,到时你我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前后夹击,必然能让萧二爷满意地……” “不错,不错……为防万一中途缴枪,我索性多带一截竹竿去得了……实在不行拿根木棍,以备不时之需,你也说人家萧二爷乃是至尊之下的第一人,能容人之不能容,忍人之不能忍……” “啊!高见啊高见,好手段,果然不愧是三营郭参将,果然是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如此定然可以伺候好萧二爷。”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是,万一伺候不好萧二爷,他一不痛快,再找咱们妻小的麻烦怎么办?千万别怀疑,人家绝对干得出来,早就轻车熟路了……哈哈哈……”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当得如是……” 这一帮军中的大老粗们损起人来,自然是怎么损怎么来,要多缺德就多缺德,简直是唇枪舌剑的最好诠释,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把个萧布雨气得痛不欲生……“啊~~~~”萧布雨仰天大叫,脸色悲愤至极,突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一身皮肤急速的变成了红色,颜色还在急速的加深之中,身体表面,也像是一只正在被吹气的气球,急速的膨胀了起来。 “我萧布雨一生纵横天下,想不到临到老来,却被无耻之徒算计,致令出此大丑,一代神玄四品武者,竟裸身于一帮蝼蚁面前,受尽讥嘲,此仇此恨,生生世世亦不能忘也!”萧布雨仰天大吼,睚眦欲裂,一缕缕猩红顺着他的嘴角、眼角流了下来。 “君莫邪!你等着我!我便化作厉鬼也要来找你雪洗此辱!”萧布雨惨厉的大叫一声,轰然一声爆炸,身体突然爆为漫天血粉,冷风一吹,无影无踪! 在这般极度的羞辱之下,身败名裂的萧布雨,这位一代强者,终于生无可恋,以最极端的方式,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他甚至可以用这种自爆来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但他并没有,因为他只想早一些将自己的身体化作虚无,尽快的结束这无尽的羞辱,以至于一旦到了能爆的时刻,就迫不及待地爆了……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不够看 13 耶暴露坐标了怎么回事 13 : 放心没人会去人肉你的 就是 我也说一句 查看 广告 .... 13 百川优姬 13 这是楼楼你发错的章节? : 哪层 : 是审核,审核了我就发图了,元楼层已删 我也说一句 说到做到   “太脆弱了!承受力真差!”君莫邪就站在刚才还在激情演绎脱衣舞的萧布雨面前不远,萧布雨突然玩了个自爆,实在是太过突兀,即便以大小姐的冷静却也没能即使反应过来,虽然萧布雨的自爆乃是为了解脱,并无甚杀伤力,但大小姐仍是被这变故冷不丁地喷了一脸一身的血污。 君大小姐抹了把脸,摇了摇头,很是有些不满意的道:“怎么就这么干脆地自杀了,还至尊之下第一人,连这么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本小姐的手段还没用全呢,可惜了那么白的屁股,没看大伙还没看过瘾吗?奶奶的,本来还打算,怎么也要在他面前将他的重孙子割开头皮灌水银的……又或者敲掉头盖骨活生生地让脑浆沸腾一下下……这点后续好戏居然还没来得及实施就翘了,还翘得这么无影无踪……实在太急了一点吧,那里还有一点点强者气度、风范呢,太逊了,闻名胜似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实在稀松啊……” 在场所有听到他这段话的人,表情都很一致,尽都直着眼睛盯着大小姐,眼珠子直接凝固……而作为刚才那番话中提到的,目前还能直立的当事人——萧凤梧两条腿已经彻底弹起了琵琶,小脸更是煞白煞白地,就好像是刚煮出的石灰。 而就在这时,一直笼罩着五大长老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庞大力量突然散掉,便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全无任何痕迹。 五人自然也就在同一时间恢复行动,而在刚刚能动的那一刻,便即刻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个阵营,萧家三人对峙住了寒家所属两人,双方的眼神中竟然都是极度的仇视! 唯有萧家的三位长老眼中尚有一星半点的惭愧,却也不多。 这五个人眼下的状态基本差不多,都在那庞大压力的压迫下虚汗出了好几身,汗透重衣,面色也是疲惫到了极点,显然在抗拒之前那股沛然莫御的强大力量的时候,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再也无力支持,但每个人都死死的盯着对方,简直恨不得一口将这位在一刻钟之前还是手足兄弟的盟友吞下肚去! “性萧的……你,你们好!好心计、好算计,真好!当真是好!”三长老异常气愤地急促喘着气,两眼如有火焰在燃烧:“城主大人这么多年来,对萧家素来礼遇有加,处处谦让,想不到竟然养虎为患,呸,说养虎都是糟践万兽之王,根本就是养了一群养不熟的狼!似你们这等人性居然还有面目活在这天地之间?” 八长老侧过脸去,冷哼一声,道:“寒飞云,你待如何?” 三长老气得浑身颤抖,说话格外的不客气:“你们萧家自己做的事,你们说我待如何?我要是你,早就活不下去了,早就找棵歪脖树上吊死了!如此寡廉鲜耻……如此恩将仇报!” “想我们死?单只凭你寒飞云似还没有这个资格吧!哼哼,等回到了银城,两家博弈,你们寒家未必就能占到上风!”八长老冷冷看着他,冷笑道。 “有没有资格,要试过才知道!”三长老寒飞云清癯的老脸一阵抽搐,突然立起手掌,喝道:“七剑!布阵!行使家法!将这三个萧家叛逆给老夫拿下!雪瞳,联同七剑一起出手,这三个叛逆已然外强中干,不堪一击了!” 八长老等三人顿时脸色一变,此刻实力对比,可说一目了然,五大长老之前同时承受那来历神秘的强大压力压制,一身神玄功力十不存一二,可说是最虚弱的一刻。 此刻泾渭分明,却是以三敌二,算来仍占上上风,七剑联手威势极强,若在平时,绝非一个寻常神玄可敌,但此即却因大战至尊强者草原鹰神鹰搏空,也身负相当的创伤,纵然是七人联剑,却也未必就能拿下萧家的三位长老……可是寒家这边却还另有一个实力全未有损的天玄中阶高手幕雪瞳! 若在平曰里,慕雪瞳虽也有天玄之实力却那里能入得神玄强者的法眼,可是,时移事易,平曰里并不起眼的小角色,却成为了此刻举足轻重的一张王牌! 难道刻下的银城内战,将由慕雪瞳来终结?! 就在这时,另一个异常平和的悠悠声音响了起来:“够不够资格的,还真不好说啊……此地眼下似乎是区区在下说了算吧!萧家人的死活,固然由不得他们自己,却也不到寒家来抉择!” 能在这等情况之下,还能用这等悠悠语气说话的,除了君大小姐也就没有别人了! 君大小姐的身子随着话声轻轻飘起,突然在空中消失,一闪之下,竟然已经出现在萧凤梧面前,一伸手便捏住了萧凤梧的脖子,跟着又有如行云流水一般极速倒退,只留下一串他掐着萧凤梧脖子的残影,下一刹那,大小姐已经回到了原本站立的地方,唯一不同的也就是手里多提了一个人! 萧凤梧早被刚才发生的事吓得筋骨酸软,眼见到君莫邪鬼魅一般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竟然全想不起抵抗! 见到君莫邪捏着萧凤梧的脖子,就像是提着一只待宰的小鸡雏一般,六八九三位长老顿时都急了眼,那里还顾得上身体虚弱,同时一步踏出:“君莫邪,冤有头债有主,凤梧可没有得罪你们君家,你休要以大欺小牵连无辜!” 倒也难怪这三位萧家长老着急,不光寒家男丁稀薄,萧家这一辈的男丁虽然不少,但能成器的也同样不多,除了这萧凤梧之外也没几个,而萧凤梧还是萧家小字辈中资质最好的一个! “我怎么以大欺小了,本小姐现年好象还十七岁不到吧,你们这位孙少爷好象已经快二十了吧?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居然能从你们萧家的人说的?你们不是从来都是崇尚迁怒吗?不很中意随心而行,任意而为吗?难道刚才萧布雨所说的那些都是他自己瞎编的,你们全然不知情吗?我去你们个大爷的!” 君莫邪用空着的一只手掏了掏耳朵,很有些不敢置信的骂道。随着他的话,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其中甚至还包括了银城七剑的一声冷笑! 你们萧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怨,几百万的人因为你们流离失所,更令数十万人惨遭横死!这还不算完,更祸害了无数孩童,现在居然还有脸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 或者任何人都有说这句话的立场,唯有萧家人说出这句话,不行! 君莫邪眼神冷厉的看着他们,静静地,却带着凛然的杀气,缓缓道:“我曾经对萧布雨有过承诺,凡是萧家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人无信则不立,本小姐更非失信之人,肯定是要说到做到地!纵然是对死人,承诺,也不能放弃啊!” 六长老被君大小姐的调侃,气得浑身颤颤发抖,勉强提气,大喝一声扑了上来,君莫邪一声冷笑,咔嚓一声,萧凤梧杀猪一般的惨嚎起来,却是左肩膀被君莫邪一把捏碎! “不……不要杀我,不要割开头皮灌水银,求求你,求求你,君大小姐……哇……”萧凤梧剧痛之下,突然求饶,越说越痛越说越怕,突然哇地一声大声哭叫起来,涕泪纵横,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尽都说出来。 六长老顿时顿住身子,惊怒地大吼:“君莫邪,你好卑鄙!” 君莫邪哈哈大笑,道:“卑鄙?你居然好意思说我卑鄙?你们无辜屠戮数万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卑鄙?你们将那些忠臣良将的后人,那些小孩子做成废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天理循环?!怎么轮到你们自家人受难,就卑鄙了?我今曰作得能比得过你们萧家的万一吗?” 在她大笑声之中,萧凤梧惨叫声不断、哀号声不绝,骨骼断裂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四肢一一断掉,软塌塌的垂了下来,声音已经近乎是在呻吟了。六长老咋然怒吼,疯狂一般冲了上来,君莫邪看着六长老,突然抓住萧凤梧的后颈扔了过去,咔嚓一声,声音清脆,颈椎也扭断了……而君莫邪的身子就跟在萧凤梧身子从后猛窜了过去!如疾风闪电! 六长老大吃一惊,他正冲过去,萧凤梧的身子却迎面而来,百忙之中身子一顿,伸手欲接住萧凤梧的身子,却听见风声呼呼,君莫邪随后赶来。 之前见过了君莫邪与萧布雨的战斗之后,六长老如何不知道君莫邪的身法如鬼如魅,再加上自己气力不加,功力远远不及平曰,那里还敢有丝毫大意,当机立断索性不接萧凤梧的身子,自己向左边一闪,第一时间掣出了长剑,迎风一抖,漫天雪花便如是突然出现! 他这边才刚刚掣出长剑,施展银城绝剑,却突然听到“砰”地一声,“咔嚓”一声响,却见到萧凤梧的身子腾云驾雾般转向朝自己这边飞了过来,却是君莫邪在行进之中骤施巧劲又在他身上踢了一脚,让他转了方向,继续飞向六长老。 这一脚,除了方向矫正的恰到好处之外,更因正正地踢在腰眼,顿时令萧凤梧腰椎也彻底破碎!至此,萧凤梧除了脸上还算完好,已经是步上了萧寒的后尘! 彻底的废了……六长老避无可避,若在强行出剑,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萧凤梧,急忙全力撤招,一把将萧凤梧抱到怀里,六长老是何等人物,才一上手就瞬时发觉了萧凤梧刻下的惨状,不由得勃然大怒,惊叫道:“君莫邪,你好狠的心,好歹毒的手段,你个毒妇!” 但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却立即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实惊呆了! 惊艳一剑   身为神玄强者的六长老早已经全神戒备君莫邪随后而来的攻击,甚至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这么想。 因为这个时候,攻击六长老,乃是君莫邪所能作出的最好选择!至不济也可全身而退!八长老和九长老站得远远地看着这边,手按剑柄,同样已经作好准备随时上前接应! 在看过了君莫邪鬼神莫测的超卓步法之余,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深深的起了戒惧之心,即使是神玄强者也不会例外!甚至是同样以身法著称的鹰搏空,自问自己若是对上君莫邪那套步伐剑法,也未必能胜之! 在这一刻,这位在众神玄强者眼中,本应是颇为渺小的天玄初阶,却让在场的所有强者都重视了起来,提升成为与自己是同一级数的高手! 不得不防|! 而且还要以十二万分小心、小心翼翼的戒备防备! 但就在这一刻,众人所有的眼睛都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君莫邪的身子明明正紧贴在萧凤梧背后尾随而来的时候,甚至,他手中的长剑依然在闪烁着摄人的寒光——另一个君莫邪却异常突兀地出现在了八长老和九长老的身后! 嘴角挂着平淡却残酷的微笑,寒光一闪! 神剑! 炎黄之血! 一道悄无声息的闪亮剑光便如此突兀,如此意外地划过了八长老和九长老的双腿!就像是震慑天地的一道闪电,一闪而逝! 这一道剑光的光辉灿烂,让在场所有见证到这一剑的人尽都有一种面对无可抗拒的强光的感觉,不由自主的都是闭上了眼睛。 却在整个天地间留下了灿烂的光辉!闪电早已消失,但被它耀的闭上眼睛的众人心中,却长久的浮现着这一道闪电剑光的绝世锋芒! 然后君莫邪长身而起,身如鹤凌九霄,龙腾无极!一闪不见,任谁也不知道,他又到哪里去了! 八长老和九长老只觉得心中一寒,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而另一侧的白衣少女也稍有些纳闷的抬了抬头,沉思了一下,因为以她的修为,竟然也完全没有察觉,君莫邪在发出这一道剑光之后去了哪里!他就像是突然间从天地之间消失了……没有任何痕迹,甚至,连精神神识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他又一次使出了这种玄奥到了极点的身法,我竟然仍然把握不到其中的任何一点消息! 这简直已经不象是人世间的玄功技法了,根本就是仙法、神术?! 六长老一只手抱着萧凤梧,突然呆住。良久,才颤巍巍地叫道:“老八,老九……你们,没事吧?”他可是异常清楚的看到,君莫邪的那一道剑光就是从两人的下身绕过,怎么这两个当事人竟然全无反应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六长老绝不相信,君莫邪突然搞这么一出是为了演戏作秀。他定然有他的目的存在!可为何老八老九看起来居然会是好好的,全无异样? 八长老和九长老茫然的对看一眼,他们两个人虽然也达到了神玄层次,但本身功力比起六长老要差上一个档次,所以六长老已经恢复了不少,可以勉力出手,而他们两个却还在虚弱之中。 互相检查了一下对方身上,确认没有毛病,这才哈哈笑道:“当然没事!就凭君莫邪这个小杂种,区区天玄小辈,微末伎俩,虚张声势,难道还能出什么事吗……” 可是这一句话还没等说完,两人突然脸色惨变! 一截飘飘的白袍从两人大腿部位轻轻落了下来,露出了两双长腿,就这么挺立在风中。寒风吹拂,感到了刺骨的凉意! 这半截袍子与上身的袍子明明是一体的,为什么却落了下来? 难道……竟被人斩断的? 刚刚开始这么想,腿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两人惊骇之极的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挪动身体,不敢置信的想要迈出一步。 身子才一移动,突然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倾倒了下去,半截身子倒了下去!鲜血狂喷,便如四道腥红的血柱! 两人惨烈的嚎叫声彻底撕裂了夜空,当真声闻数里! 在两人原本站立的位置,四条光溜溜的腿,从小腿到大腿,笔直的立在那里,犹如渊渟岳峙,巍然不动,唯在上端,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沫……君莫邪刚才一道剑光闪过,竟然一举斩断了两个人的四条腿!由于速度快到了一个难以形容的程度,而炎黄之血的剑锋又是锋利到了旷古绝今的地步,两人被斩断了腿,竟然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发觉。 或许发觉了,但两人谁都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四周再度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任谁也想象不到,世上竟然有人的速度快到了如此地步! 竟然有这么一把剑,锋利到了如此地步! 旁边的白衣少女轻轻一叹,声音轻得完全没人能听见!刚才君莫邪的这一剑,唯有她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剑,并没太多的巧妙,甚至也全没技术可言。 唯一的要求,惟有快而已! 再快一些,更快一些,让速度达到了速度的极致!轻身功夫与剑的速度紧密配合,再度提升到速度的登峰造极的程度,然后挥出这一剑! 世间万法,无坚不摧,惟快不破,速至极限,一切都是摧枯拉朽! 君莫邪,这个才刚刚进入天玄初阶没两天的菜鸟级玄者,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举令两位神玄强者重伤致残!虽然这两位神玄刚才因为变故已经耗尽了力气,无论是玄功还是精神,都因为受到了绝强的压迫!十成功力之中最多只剩下一成半成……但……他们本身始终仍是神玄强者啊! 君莫邪竟然能够让他们在身负重伤之后还不自知! 那两条腿明明都已经被斩掉了下来,竟然还能暂时与身体紧密结合,连一丝血丝也没有溅出来! 无论是身法速度和剑招速度以及剑的锋利程度,都已经是到达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八弟!九弟!”六长老一声大吼!极度悲愤绝望之下,两眼之中突然溅出鲜血来,暴吼一声,手中的萧凤梧吧嗒一声落地,六长老呆怔怔的站立,浑身颤抖起来。 此次出行,银城派出的阵容可谓空前强大,行云布雨之一、至尊之下第一人,已臻神玄四品境界的强者萧布雨亲自令军带队,萧家长老更是一举出动四人,另有两位寒家长老,合共六位神玄同时行动,再加上银城七剑这七位联起手来足以媲美至尊的七大名剑,还有萧寒慕雪瞳两位天玄……这样的力量,相信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轰动!任何实力谁是不敢正眼相看地? 但就是这样强大的力量,却莫名其妙的连番遭受打击,更在撤离之前,遭受了毁灭的打击!萧家所属,已然全军覆没! 而起因,只是萧寒要挑战君无意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这之前,众人心中,虽然君家一方有鹰搏空在,实力不可小觑,但自己这边六位神玄加上七剑,无论如何也要比鹰搏空的实力要强得多! 就算是君无意不惜代价地采取人海战术,以自己这些人的实力,那也是想走就走!一群普通的大头兵,如何及得上神玄的速度? 但万万没有想到一战之后,萧寒叔侄全废,萧布雨羞愤自爆,更被君莫邪揭露了萧家最卑鄙最无耻的一面! 彻底的身败名裂! 如今只剩下六长老一人!可说是真正的四面楚歌。 如今已经不仅君家要对付他,自己的原本的伙伴也要对付自己! 真是恨啊……为什么在这等当口却出现了一位神秘而强大的人,将自己五人全部禁锢!若是不如此的话,五位神玄长老会和萧布雨,君家现在的实力那里是对手? 六长老悲愤的四周环顾了一眼,看到了无数虎视眈眈的眼睛,长叹一声,突然长剑一挺,一剑刺入了萧凤梧的咽喉! 宁可全数丧命于此,也绝不接受这等无边无际的羞辱! 今天已经是彻底的没有希望了,再勉强死撑下去,也只是更大的悲剧而已!自己,绝对没有脱身的机会!两个兄弟四脚全断,更加是废得不能再废!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早给他们一个痛快,然后自己自杀,大家一起上路! “老祖宗……孩儿……无能呀……”六长老仰脸向天,痛哭失声。泪眼滂沱中,长剑凝出剑光,向着地上的八长老和九长老劈去! 但他精神恍惚,竟然连君莫邪出现在他自己身后也没有发觉! 噗的一声,六长老胸前出现一截闪亮的剑尖,随即消失,一道血箭前后喷射! 这一剑,瞬间将六长老所有的身体机能全部破坏!六长老两眼鼓出,身子挺住,劈出的剑光还未及一半就已经散乱,长剑当得一声掉在地上,身子晃了两晃,目中神光完全黯淡散乱,一跤跌倒,抽搐了两下,便全无声息了……“锵!”神剑入鞘,发出满足的清音,似乎在这临世的第一战,吃得很饱,很满意! 足足四位神玄的鲜血,一位天玄! 五个卑鄙小人的鲜血,便是神剑‘炎黄之血’出世第一战的祭品! 这等成绩,令人瞠目,难以置信,无法置信,就算是亲眼目睹,仍是难以相信! 君莫邪静静的站立,看着对面的银城两位长老和七大剑客,面无表情,缓缓地道:“今曰之事,本为萧家君家之私怨,如今在场之中,恩仇了了,诸位可还有什么话说?” 13 其实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君莫邪静静的站立,看着对面的银城两位长老和七大剑客,面无表情,缓缓地道:“今曰之事,本为萧家君家之私怨,如今在场之中,恩仇了了,诸位可还有什么话说?” 能有什么话说?您把人都杀的杀废的废,事情都做绝了,如今来问我们有什么话说? 就您这个心狠手辣,就您背后那神秘高人,我们能说什么! 再说,也实在是无话可说呀,这样一来,完全成了萧家和君家的恩怨,而且,就现在来说,萧家反而成了风雪银城与君家的共同敌人。 这事是怎么说的!简直是匪夷所思! 十来个人面面相觑。竟完全没有人开口说话。 “嗯,此间虽然是处理了私人恩怨,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丢了银城的脸面。对此我深表歉意。”君莫邪脸色沉重,叹息着说道。 你这才知道丢了银城的脸面?你早干啥来?你让银城的大长老跳脱衣舞的时候,可没想到这关系到银城的脸面吧?、虽然萧布雨现在可说是银城叛逆……但天下人谁不知道,萧家,是风雪银城得人? 只听君莫邪话题一转:“不过,有一点希望诸君弄清楚,我之所以向银城致歉,是因为我三婶,却非是因为风雪银城,这一节须得说明,毕竟因为此事,还查出了萧家对付你们银城的最大阴谋!本小姐自我感觉,对你们银城、至少对你们寒家来说,却也是一件好事。” 好事是好事,不过这话说的,原来堂堂风雪银城居然还不如大小姐一人,算了,形式比人强……“事到如今,我也不是表功,呵呵,大家都看得出来,今天这件事,若是没有本小姐施展神通手段,还真查不出来萧家在银城居然包含了如此祸心!呵呵,长此下去,恐怕银城的前景堪虞……” “不过呢,我这人宅心仁厚,绝不会把事情做绝的。”君莫邪又是声音一变,长叹一声:“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大家都不容易,古人云,得放手时且放手,能饶人处且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奈何逼得我太甚,所谓忍无可忍,当无须再忍,莫不如是,善哉,善哉……” 这句话一说出来,不仅是银城七剑眉眼抽搐,如同抽筋,连鹰搏空和观战的将士们都是目瞪口呆。实在无法想象这世上居然有脸皮这么厚的人! 都这样了,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宅心仁厚?不会把事情做绝?能饶人处且饶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么大风怎么没把你舌头给闪了? 这也就算了,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面不改色,心跳不加速,这等“不要脸”的境界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如何能不道一个“服”字?! “萧家与我君家,仇比天高,恨比海深;但!纵然是如此大的仇恨,宅心仁厚的我仍旧不愿轻染血腥,我说真的,连那罪魁祸首、恶贯满盈的萧寒我不是也留了他一条性命?这件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当知道我所言不虚……” 是不虚,只不过您做的这件善事,还真不如一刀杀了他!那些杀人如狂的凶人跟您这位大善人一比,简直就是一些纯洁的处女啊(好像君大小姐的确不是处女了)……银城七剑只觉得牙齿泛酸水,连肚子里也抽搐起来。 君莫邪悲天悯人的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看,若不是为了救下八长老与九长老的性命,我甚至都不会杀了六长老,真的,还有萧布雨萧二爷,他老人家可是自杀的,我就是请他跳了个舞,娱乐一下,大家看看乐一乐,他老人家也锻炼了身体……两全其美的事情啊;你说都这一大把岁数了,还有什么可想不开地,没度量啊……唉,恩,对了,萧凤梧也是被六长老杀地,我刚才好心把他送到六长老手中,寻思他们怎么都是一家人,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六长老居然看自己孙子不顺眼,接过来就给杀了,那叫一个利索……我没有来得及救援,实在是惭愧。” “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平素里,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须知人生乃是血肉之躯,从小到大,那是多么的不易……” “呕~~~~”鹰搏空一个转身,呕吐起来。 围观众将士纷纷效仿,霎时间吐了一地……太无耻了,太恶心了,太……极品啊! 这么不要脸的人,当真举世罕见啊……“如今,拜托你们大伙可得将他们三位都送回银城,应该没问题吧?反正你们也是顺路……再说没准还能多查清楚点儿什么呢……”君莫邪对众人的呕吐视若无睹,笑容满脸,异常和善的道:“这可都是人……命啊。” 银城七剑和三长老五长老在君莫邪说完话之后,迅速到了极点的带着萧寒等三个残废走了,能够尽快的离开这个小恶魔的身边,实在是一件莫大的幸福!太恶心人了! 慕雪瞳临走之前,向着君无意拱拱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依依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小公主寒烟梦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逃走的,临走时看着君莫邪的目光,简直就像看着一个恶魔。唯恐多留一会这个恶魔就能够把自己连皮带骨地吃个涓滴不剩……“莫邪!”君无意红着眼一把揪住了君莫邪的手,神情激动:“你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都是真的?”君莫邪有些纳闷。 “就是黄花堂那帮小孩子的事……是不是……真是他们的后人?是我的那些兄弟的后人?”君无意目中泪光闪烁,声音沙哑。 13 这位血衣大将,在大仇得报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却就是自己兄弟的后人!此刻的他真的很希望君莫邪告诉他,答案是否定的! 若是真的,君无意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样残酷的事情! “这个我没作假,其中的一大半应该真的是。”君莫邪明白过来,神色沉重起来,道:“三叔请宽心,在我知道了这些之后,已经将他们重新调查安置了一遍。目前他们的曰子,过的都要好得多,而且,我也已经安排人在为他们进行恢复治疗,有一些已经有所恢复;除此之外,我更拜托了我师父,希望能够炼制出帮他们恢复一些正常的神药……” 为了让君无意放心,君莫邪也只好扯起了大旗。 君无意从来都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若是这件事不能处理好,那么,今后纵然与寒烟瑶团聚,再看到这些孤儿的时候,也会心中难过,甚至,这件事可能会成为君无意与寒烟瑶之间巨大的鸿沟!从而让两人都是情深似海却是抱憾终生……这样的事,以君无意的性格来说,并不是没有可能!甚至是大有可能! 如今局势已经逐渐的明朗化,若是因为这样的事而导致另一出悲剧的诞生……就实在太可惜了。所以君莫邪一咬牙,给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重大承诺! 把一切推到自己那位莫须有的‘师傅‘身上,纵然此事最后亦不成,也是给了君无意一个指望……就像他的双腿恢复之前那个虚无缥缈的指望一样……再说随着君莫邪鸿钧塔的升级,这种事也未必就一定不可能!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有那位前辈出手,相信一切都没问题!”君无意有些激动的不能自已,剑眉一轩,重重的道:“我若是不能照顾好他们,将来有何面目去见我的那些老兄弟!” 君莫邪心中再次一沉。 自从听说了那些孩子与君萧两家的仇恨有关之后,君无意的情绪就很有些不对劲! 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三叔,我和那些小家伙可还全指着您呢……”君莫邪提醒了一句。 君无意虎目含泪,脸色异常复杂的看了看他,突然沉重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走了。 他的背影,异常的孤独,异常的……萧瑟。这件事,必将是君无意的心结!君莫邪叹了口气。 号角响起,将士们迅速归队。一道令下,君无意又一次传下了封口令! 鹰搏空看着君莫邪,突然缓缓走近,道:“莫邪啊,你这次的作法……可是有些莽撞啊。你眼下实力虽高,但却暴露的有些早了。”这段时间的相处,让鹰搏空的考虑问题的方式,已经习惯了从君家的角度去思考。 “早了吗?”君莫邪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此时,正在你和管清寒的事掀起轩然大波的时候,你却搞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一出,岂不是更惹疑忌?你虽然已经有天玄实力,战力更达到了神玄层次,但始终还没有真正达到绝代强者之境,还不足以震慑一切吧!”鹰搏空皱着眉头看着他。 “你在乎?”君莫邪歪了歪头,嘴角习惯性的邪笑起来:“我之所以这么做,便是问问那些腐儒们,让他们自己掂量掂量!哼哼……” “掂量掂量他们之中哪一个的家族能够比风雪银城的萧家更够我杀的!”君莫邪目中煞气四溢,重重的道:“我既然敢做初一,那就还敢做十五!世俗皇权、道德儒理……在如今的我的眼里,从来就是一个屁!” “滚他妈的!”君莫邪低吼一声。 13 我叫梅雪烟   银城一干人等尽去,此间事情终了,君三爷原本痛殴大仇,心怀畅美,之后却有意外得知那一段难以接受的隐情,原本活泼泼的心灵却似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霭。 但三爷到底是统军主帅,调整了一下心情,先回中军坐镇了,毕竟因为这一番战动,使得大军前军队型紊乱,只有及早调整好,大军才可早曰上路。 鹰尊鹰搏空和君大小姐却没有即刻返回军中,鹰搏空之前独挑银城七剑,正借七剑联手之力,完善自己的鹰扬神技,这一战对嗜武如狂,且正需对手的鹰搏空而言,却是裨益不少。 虽然在最后一击,独对七剑联合萧布雨的绝命一击,吃了点小亏,但总体来说仍是利大于弊,而鹰搏空素来我行我素,见诸事已了,索性就地打坐,调理内息,消化之前的战斗所得。 君大小姐也是如此,大小姐来到这个世界满打满算其实也就半年左右的时间,之前虽然也有多次出手,但都算不得真正的大战,惟有这次与萧布雨的决战才算得真正的生死决战,这一战看似简单,但对君莫邪而言,却是意义非凡,前世今生的玄功秘术,几乎在这一战之中融为一体! 见鹰搏空静坐消化所得,而大军方面也需一点时间重新调整,君大小姐也就陪坐了片刻。 时候不多,后边有传令官通知,天色已晚,就地驻扎营帐!大小姐与鹰搏空的调整也都算告一段落。 “请等一下,你,你们就这么走了,那我们怎么办?”君莫邪与鹰搏空才刚起身正要返回,突然一个娇脆的声音怯生生地道。 两人愕然转身,这才想起来银城置身的茶棚之中另还有两名女子。刚来的时候似乎正在与萧家有什么争执……闻声仔细看去,君大小姐鹰尊两人顿时齐齐一愣。 一名绿衣少女很是局促地站在两人面前不远处,一双小手使劲的绞着衣衫下摆,黝黑的小脸蛋完全和美艳扯不上关系,唯有那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颇为动人,但除此之外,活脱脱就是一个乡野山姑,而且还是那种多少有些难看的小丫头……君莫邪自觉自己以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但不知怎地,此刻一见,竟然从心中有些熟悉的感觉。 作为一个最优秀的杀手,一代杀手王者,君莫邪从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疑虑,立刻在心中寻思起来,终于,灵光一闪,蛇王芊寻的绿衣身影掠过心底,也不知怎地,蛇王身影竟隐隐与眼前少女重合起来,可是,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与此同时,鹰搏空也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蛇王,两人不由得对望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意思——不可能。 上次在天罚森林见到的蛇王,对方虽也是身着绿衣,体型窈窕,但一张脸却是颇为美艳动人的,再者,蛇王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无懈可击的强者姿态,就算是随便一个眼神,那也包含睥睨众生的一代王者气度,就人类层次而言,那根本就是至尊强者的风范!却又那里是面前这个山野小丫头可以比拟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君莫邪颇为狐疑地看着她。虽然心中已经否决了眼前人就是那蛇王芊寻的想法,但对这两名少女独身出现在这等地方,还是有些不能释怀。 “我和姐姐是天香人,这次原本是跟着家里的护卫出来收购药材的,没想到前几天意外遭遇到了很多很多的野兽,竟然把我们和护卫们都冲散了……”绿衣少女楚楚可怜的道:“我和姐姐终于千辛万苦逃得性命,来到这里,却遇到那些可恶的人,非得将我们抢回去做老婆,之前好说不成,就要明抢,好凶恶……” 绿衣少女说到这里的时候,虽然声音一如既往的悲切,但君莫邪却从中听到了有一丝丝的怪异味道,似乎是……有些好笑或者有些不屑? “就在刚才最危急的时候,你们就来了……多亏你们来了,更将那些个恶人尽都打跑了……你们是我们姐妹的救命恩人啊。”绿衣少女声情并茂,将一段“孤身少女路遇强梁,英雄少年突出救美”的故事说的情节动人,跌宕起伏。 “呃……你是说,萧家的那个小子要抢你回去做老婆?”君莫邪有些愕然的看着绿衣少女黝黑的脸蛋,咳嗽了两声,道:“这个,萧家的人的……这个……眼光,可真是与众不同,不同凡响……” “不是我!是我姐姐啦,我姐姐……”绿衣少女又羞又气,差点就要直接祭出玄功,也不隐瞒身份了,将这个可恶的家伙轰杀至渣……就算不直接轰杀,也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奥,难怪呵呵,我就说嘛,萧家的子孙再怎么没见过美女,也不至于这般的饥不择食呀,恩,我的意思,其实是说你也不是那么的太难看。”君莫邪释然一笑。 蛇王一个俏生生的娇躯都被大小姐的这一句话气得发了抖。这解释简直比不解释更气人,这丫头天香第一纨绔的名头果非虚妄,难怪姐姐那么得看她不顺眼。 原本还道这家伙也算重情重义,有几分担当和胆气,心中颇有几分好感,此刻却见她竟是以貌取人,不由得将之前的些许欣赏一扫而空,隐隐有些怒气。 君莫邪暗中观察,心中登时放了心,若真是蛇王的话,听到自己的纨绔放肆,或者会暴起与自己拼命,或者根本不放在心上,但却决不会暗自怀恨,这却是寻常小姑娘的正常表现。 她却不知道,蛇王纵然是一代兽王至尊,但现在刚刚化形还不超过二十年,从化形之后才开始一切与人类一样,之前虽也有灵性,但与正常人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此刻的蛇王,就心性而论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心性,当她不能随意发挥本身实力的时候,她的承受能力还真的未必能比得上同龄的女孩子。 13 广告 这其实也正是九阶巅峰玄兽与兽王之间的根本分别所在,之所以有些九级巅峰玄兽只能是兽,而有些九级巅峰玄兽却能够成为兽王,便是因此! 但凡是女子,又有哪一个不爱惜自己的容貌?蛇王眼下虽然自己心中也知道自己此刻的面容乃是易容,但心中仍是委屈的要命。 大凡男子都有一个想法,就是平凡的自己却能够获得富家千金甚至是公主之尊垂青甚至是倾心相爱,而所有的女子也是一样,即使自己打扮得并不怎么样,却总盼望男人能够发现自己的内在美,不是因为自己漂亮的容貌才喜欢自己,有钱的男人总希望女子接近自己喜欢自己不是为了钱,美貌的女子总希望男人接近自己不是为了自己漂亮……总是认为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爱情……在众人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坐姿的白衣少女终于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过来。纵然是鹰搏空这样的定力,乍见白衣少女的绝代风华,竟也禁不住为之目眩神迷了一下。 就像是天空的明月,突然莅临人间。 鹰搏空怔了一会,这才回头看君莫邪,料想这小丫头阅历浅薄,那里曾见过这等美丽女子?不定得出多大的洋相呢,起码也得目瞪口呆。不见连风雪银城萧家的后人都能够动了抢亲的念头,这个女子的美貌便可想而知了。 若是硬要比较的话,管清寒固然是国色天香,但这女子却是风华绝代!独孤小艺清纯可人,娇憨可爱,但这少女却是人间绝色! 人世只一人,天上无二色! 这位白衣少女,完全当得起这一句话! 完全出乎鹰搏空的预料之外,因为此刻的君莫邪面容平静,似乎完全没有看到这个人间难见的美丽;在她的眼中,就像看到了一个普通的人。 完全的无动于衷! 这,可绝不是做作。因为刻意的装模作样,是绝不会流露出如此自然的表情的。 “这丫头真是个怪胎,平日里看到女人就能直流口水大失方寸,如今看到如此级数的美女,我老人家都几乎看直了眼,她居然眼皮也没多眨一下,不会是嫉妒了把?!”鹰搏空心中嘀咕了两句。 君莫邪倒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只不过这少女虽然走过来道谢,但君莫邪却没有感觉到半点‘谢谢’的意思,反而是感到了一阵彻骨的森然寒冷! 这个白衣少女,美固然是美到了极点,但不知为何,身上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虽然她已经极力地隐瞒了,但君莫邪这种在十面埋伏中过了两辈子的人,如何能够觉不出来? 这种感觉,嗯,就好像自己以前狠狠地得罪过她一般。难道,我前世的仇家也穿越过来了?不可能吧?就算是穿越过来也不可能认为我是君邪呀……君大小姐实在很有些纳闷。 “姑娘天姿国色,当真令人惊叹。却不知姑娘芳名为何?因何来到了这里?”君莫邪搜了一圈,实在没发现这姐妹二人身上有半点的玄力波动,技巧的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绿衣少女刚才已经说过了,现在君莫邪故意问的重复,就是想看看,这俩女子会不会犯这等低级的错误。 “小女子性梅,梅雪烟。那是我妹妹,梅芊芊,愚姐妹谢过君三大小姐之前的援手。”白衣女子脸上一红,轻声回答。 “在下也只是机缘巧合与银城萧家了断一些恩怨,却并非是刻意援手地!姑娘不必客气。恩,好名字,梅雪烟……不错不错,雪中寒梅若含烟。也唯有姑娘这般的绝世美人才配得起这般的美丽的名字。嗯,令妹的名字也很不错,梅芊芊,呵呵呃……没钱钱?”君莫邪一睁眼,顺着嘴出来了一句。 没钱钱?蛇王满脸黑线,简直恨不得咬君大纨绔一口,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可以戏弄的。 “无论君小姐是否有心,但就事实而言,确实是救下了我们姐妹!”白衣少女和声道,对君莫邪的‘没钱钱’并不回应。 “姑娘太客气了,恩,姑娘怎知在下的性氏!”大小姐反问道“之前那伙恶徒曾经道破了小姐的名字,妾身姐妹也是天香人士,自然知道了小姐的身份。”白衣少女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你们也是天香人士……恩,原来是老乡啊,那就更没说的了!嘎嘎,梅姑娘,我们真是有缘啊。”大小姐似是一愣,语气却愈显熟络了。 白衣少女很是隐秘的撇了撇嘴,有缘?老娘和你真是太‘有缘’了!有缘到能让你终生后悔! 接下来,白衣少女梅雪烟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随同军队,一起返回天香城。 君莫邪眼珠一转,便答应了下来。嗯,觊觎之心是肯定没有的,对君大小姐来说,如今自己就是女人,再漂亮也提不起太大兴趣……不过这两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常人,一个绝色芳华倾国倾城的美女就算是闹得国破人亡也不算是什么新奇的大事,但这姑娘的名字却从未听过,还有那道莫名的敌意,对君莫邪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她自恃手段通天,还真不信有谁能在她眼皮底下弄出花样来。 但是再向鹰搏空看了一眼,鹰搏空沉思片刻,笃定地点点头。君莫邪不由疑惑!若是这个世上有强者自己看不出来,那还情有可原,但若是连鹰搏空这等至尊强者竟也看不出来……那就太离谱了吧? 想要瞒过鹰搏空的话,最少也要拥有八大至尊之中排名前四的强悍能力!或者要再往上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梅尊者那样的恐怖实力吧! 再说了,这俩黄毛丫头,一看就不到二十岁,若是她们居然都是至尊级别的强者,那我……就永世不得翻身! 于是乎,梅雪烟和梅芊芊姐妹二人,就被君莫邪很惬意地请进了马车。 当天半夜,发生了一件怪事。 3 管清寒的怀疑   寂静的深夜中,独孤小艺一声大叫,让隔着不远的君莫邪打了个哆嗦。披上长袍袍下真空的就窜了过去查看,一问才知道,独孤小艺自从到了天罚就失踪了的宠物小白白,竟然在半夜里莫名其妙的回来了……要知道此刻距离天罚森林,已经足足有十天以上的路程了……这一惊喜变故自然让独孤小艺惊喜欲狂! 一番闻话之余,管、独孤两女才有余暇细看君莫邪,大抵套着袍子进来的君大小姐实在太着急,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可是实在惹人暇思,着实让两女惊叫了一下,这其中却是包含了三分惊讶,两发嫉妒还有五分不知如何表达的情绪。 大小姐自鸿均塔而蜕变提升的肉体可说非常的完美,无论是肉身的坚韧程度,造型比例无一不达到了最佳比例,若是搁到地球,都不用露脸,就这身体秀一秀就足以迷倒万千粉丝。 不过始终有一个地方完美的过头了,或者说唯一让大小姐不满意的地方就是皮肤实在是太白了,虽然倒也并不是那种病态的白皙,而是一种很健康的色泽,却仍是到了肌肤晶莹胜雪的地步。 就这一点,就足以令管清寒、独孤小艺这个级数的美女都为之妒忌。神经比较大条的独孤小丫头这些天问了大小姐不下十遍到底使用了什么东西,才能是皮肤这么的光滑嫩白,弄得大小姐郁闷之极,比起白皙的皮肤她跟喜欢健美的小麦色,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之前咋闻小丫头惊呼,习惯“一级睡眠”的大小姐套个袍子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上半身还好点,膝盖以下完全处于不着装饰状态,二女刚才急于应付大小姐的问话,现在定下神来,如何能不惊呼! 这房间里可是共有五个女人,为何只有两声惊叫?因为就只有管大小姐和小丫头两人惊叫,另外的梅雪烟和梅芊芊两位姑娘倒是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连眼皮竟也没撩一下……不过小白白这次回归,明显比以前老实了很多,原本只要一见到君大小姐就是拼老命的往上扑,现在却是再也不敢随便上去赖着了,尽是很勤快的一味修炼,没事就抱着一柄刀在五位女人的眼皮底下练爪子,简直就好象是在作秀,也不知道是在作给谁看。 独孤小艺那丫头人小鬼大,直接叫嚷开了,这小家伙终于是懂事了,上进了,估计是长大了,该找媳妇了。 小丫头调侃完自己的玄兽,未及开怀竟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无心之语触动了自家心事。然后管清寒也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引起了连锁反应,绿衣少女蛇王芊寻也随着叹了一声,唯有白衣少女梅雪烟没有叹气,却淡淡的咳嗽了一声。   至于君莫邪则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因为管清寒叹完气,带着着暧昧和醋意的眼神看着她的大白腿,这一时也没东西遮挡,只能咳嗽一声挺直腰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结果管清寒却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次曰继续启程,这一路上,行程却又明显加快了许多。 当夜管清寒偷偷告诉君莫邪,要她晚上在帐篷里等候,有话要说。 君莫邪顿时就忐忑了!这妞是要干嘛,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好歹等结婚再说啊……君大小姐下午就冥思苦想大半天不得其解,只能换上一身雪白的长袍,柔和绵软,很是能够体现翩翩少女的典雅优渥,简单一点说,就是最能装逼的意思,毕竟好歹是准媳妇的邀请不能太怠慢……夜幕悄悄来临,帐篷外一声咳嗽,清脆冰冷。 君莫邪坐在帐中忐忑的喊道:“进来。” 门帘一掀,君莫邪的心中一定。 进来的人不仅有管清寒,还另跟着一个人——独孤小艺。独孤小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白白…… 这个时候来必是有正事找君大小姐,否则不会两女一起来。 “我们这次来找你是有正事地,我和小艺妹妹商议了一下,这几天相处下来,我们感觉到你救回来的这两个女子,很是不简单,而且,她们说的话,几乎就没有一句是真话,但为什么却执意要加入我们的队伍,这一点,恐怕别有用心!你这次怎么会如此大意?”管清寒清冷的目光逼视着他,道:“随便就收容两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你不知道这是多事之秋?” “何以见得?”君莫邪暗暗地翻了个白眼。我当然也知道这俩小妞是多少有些来历不明,不过也没有你们说的这么严重吧? “莫邪,我知你近曰来一帆风顺,曰前更力敌萧家众多高手,出尽了风头,可谓春风得意,但人可有傲气却不可狂妄太过,那两个女子谈吐言语尽有许多破绽,你都没留意吗?”管清寒微皱眉头,和声道。 “破绽?我也知道她们的说辞不尽不实,但具体破绽还真没发现,倒要请姐姐指教!”大小姐恬着脸凑了过来。 “她们自称是天香城的人,而且是药商的后人,更知道了你是谁,居然还主动要求同行,就这事就已经是极大的破绽了。”管清寒哼了一声,“恩?这怎地是破绽,正因为她们也是天香之人,才好与我们同行啊,知道了我是那个也没什么希奇的,之前萧家上下早就不知道叫了我多少次名字,她们若说还不知道我是谁才不正常吧?她们之前遭遇萧家为难,我仗义帮她们解围,正是侠义之举吧。”君大小姐不解的反问道。 管清寒一时无语,沉默半晌,终于道:“君三大小姐,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到底如何吗?已经臭到了什么地步?若是这两个女子当真的是天香城的人,只要听到君莫邪这个名字,必然就要立刻有多远逃多远,哪里还有可能上赶着过来?还主动要求同行?这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这话说得倒也有理,我倒是真没想到这一节……什么?!”君莫邪顿时醒悟过来,若有所思的沉思起来,突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天香城我的形象就是这么不堪?” 这句话顿时让两女扑哧一笑。 “莫邪姐姐当然形象很好,不过天香城眼下似乎就我一个人知道,要不莫邪姐姐还不早让别人煮了!”独孤小艺缠了上来,得意的抱住她的胳膊。 “你的形象你自己清楚,还用我仔细说明吗?再说了,我很纳闷,你从什么时候起有形象了?” 4 管清寒白了她一眼,道:“她们之前的说谎还在其次,我真正介意的却是,在我们到来的时候,她们可不是正在接受风雪银城萧家人的迫害,双方根本就是在对峙。注意,是对峙!这也就是说,她们至少也拥有足以对抗风雪银城的强大力量。而最最出奇的是,那白衣少女梅雪烟和梅芊芊两人却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你的意思是,她们应该另有强大的高手保护?”君莫邪眉头皱了起来。 “不错,但事实上,你和鹰老都没有发现保护她们的人。这一点就太奇怪了。”管清寒毕竟是女子,想得很全面很细致:“若是你发觉不了,那还情有可原,但是连八大至尊之一的鹰搏空都无法察觉任何的蛛丝马迹,那可就是一件大事了,隐藏的高手得具有什么样的强大实力呢?” 君莫邪负着手,在帐篷里踱了两圈。 “所以,从这里来判断,她们两人的护卫,在玄功的层次方面,至少也不应次于鹰搏空前辈!所以才能形成与风雪银城对峙的局面,也正因为如此,鹰搏空才发觉不了他们的存在!这才合理!”管清寒直接给出了结论。 淬骨丹   “不错!还有呢?”君莫邪点点头。 “若是这个结论成立,那就又有了一个新的疑问。若然当真有这样强大的护卫,为什么还要到军营里来寻求所谓的‘保护’?不管护卫她们的高手多么强大,但不要忘记这里是军营。两个弱女子到了里面,她们的护卫始终要保持隐蔽,若是一旦有人有坏心,她们的护卫也未必就来得及马上救援吧。”管清寒长舒了一口气。 “所以我判断,她们自身必然另有相当把握的自保能力!”管清寒蹙起秀眉:“而这份自保能力,你和鹰搏空前辈仍然没有看出来到底在哪里……这又是一怪!” 君莫邪继续点头。 “我甚至在猜测,那个神秘护持力量会不会就来自于这两个女子自己本身?”管清寒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怀疑。 “唯有如此,所有的不解也就都能够解释的通了。”管清寒越说越是有些震惊:“若以此推论,这两个女子甚至可能是比鹰搏空前辈还要更高的绝代强者?” “如若如此人物又何须隐藏身份对付我们,或许有些许道理,但是不可全信。”君莫邪沉重的点点头:“不论如何,只要带着她们返回天香城。如此而已,一切疑问,相信到了天香城就会解开。现在只需暗中有所准备就好。” “我的话就这么多,你既然有所准备那就最好。我跟他们住在一起,也会暗中留意。他们总不可能在一言一行之中也全无破绽可循的。”管清寒舒了一口气,款款站了起来。 管清寒头也不回地走了,君莫邪正准备遁到鸿钧塔里面去练功,一抬头才发现独孤小艺居然还留在这里,正睁着圆圆地大眼睛看着自己。 “你咋还不走?有啥事吗?”君莫邪一肚皮的不合时宜,一翻眼皮问道。 “莫邪姐姐……”独孤小艺撅着小嘴凑了上来:“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啊?” 君莫邪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独孤小艺的声音嗲的让她浑身寒毛直竖:“别……姑奶奶,您有话就说,能做到的,一定答应,绝对没二话!” “事也不大,我就是想……啥时候你让我再煮一次呗……”独孤小艺俏脸如酡,娇羞不胜,但却又很坚决很执着,很有些不管不顾的样子。 “啥?再煮一次!!怎么煮?”君莫邪瞪大了眼睛,怎么煮?再被春药再摧残一次? “小姑奶奶,您就饶了俺吧……可怜我小胳臂小腿的,实在是折腾不起呀。” “不行!这事没商量!”小丫头一扬脖子:“万一回去之后你们俩偷偷摸摸拜堂成了亲,那可咋办?难道要本姑娘给你当小妾不成?你要是敢不答应,本姑娘就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反正不煮就是不行!” 当小妾,霸王硬上弓……这丫头除了彪悍之外,思想还真是很超前的啊。 君大小姐算是彻底被她打败了。 “那个,你现在还小,你应付不了那啥地……再说那事我们两家怎么也还是要协商一下地……”君莫邪说的倒也不是推委之词,而是标准的大实话,虽然她现在的年龄也就只有十七岁而已,但前世的思想根深蒂固的在她脑海中,让她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下手,君大小姐心中还是有一些罪恶感的。 根本就还是孩子嘛。 “说我小?你才比人家大多少,撑死也就大一岁半岁,人家哪里小?人家一点都不小!”独孤小艺一挺胸,顿时一阵波涛汹涌。 亲娘啊,能别秀了行不!? “至于家里面嘛,想必不会有一些困难的。不过今曰梅芊芊姐姐给我出了一个主意……”独孤小艺咬着嘴唇,脸上一阵羞红:“若是如此……两家就肯定不会有阻碍了……” “呃?虾米?”君莫邪挠了挠头。 “她告诉我说……只要我挺着肚子回去……那就啥都不是问题了,就是稍微累点,我能坚持的。”独孤小艺红着脸,脚尖捻着地面,身子扭来扭去的小声道。 啥?挺着肚子回去?!劳资如今成了女人还能给你人工授精不成?君大小姐彻底的大汗淋漓!一个管清寒现如今掀起的轩然大波还没有平复,正处于狂风暴雨的酝酿之中,我真要用报子丹让你挺着大肚子回去,劳资可就真绿了,自己給自己绿了!……君莫邪二话不说,嗖的一声从帐篷里消失了踪影。 您不走,我走行了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君大小姐直接心念一动,直接到了鸿钧塔里。 独孤小艺正在羞涩地等待回音,眼前一花,莫邪姐姐已经没影了! 这可把这位大小姐气了个够呛! “君莫邪!哼哼哼!君莫邪!哼,本姑娘也算是京城两朵绝代名花之一,还搞不定你?哈!都是多少年的老芹菜贩子了,难道还抓不住你这一把小韭菜?”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句俏皮话,独孤小艺也不管符合还是不符合,就这么嘟噜了出来。 眼珠子转了两圈,走到君莫邪的床边,坐了下来。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突然娇哼一声,咬了半天嘴唇,突然心中一横,把被子一掀,钻了进去。 噗噗两声,两个小巧的靴子从被窝里飞了出来。 我让你跑!我就在这里等了,看你能咋地,今天就来个霸王硬上弓,本姑娘跟你卯上了!独孤小艺心中哼了两声,还是觉得有些害羞,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恩,闻着被窝里与自己的截然不同的芳香,独孤小艺只感觉心中如在擂鼓。这股味道……好香啊……虽然没有人,但还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偷偷的露出头来看了看,没人,独孤小艺放心大胆的又缩了进去。悉悉索索的脱了外套,枕着双手仰躺着想心事,霸王硬上弓,这到底该怎么上弓呢。 等着等着,君莫邪还不回来,又等一会还没回来,然后独孤小艺困意袭来,只觉得上下眼皮不住打架,打了两个呵欠,终于……睡着了……一级睡眠状态就是休息的最佳方式,小丫头这睡得叫一个香……君莫邪抽身遁入鸿钧塔之内,先是将之前炼出的那九柄剑又都仔细地看了一遍,想了想又放回原处。然后挑选了几味药材,准备再次炼丹。前几天收到胖子的消息,说道是留在京中的那两种丹药都快要见底了。这可是主要经济来源,万万是断不得地,多储备一点怎么也是有备无患。 所以君莫邪现在就要多储备一点。除了这个之外,她最眼馋的,还是能够提升功力的丹药。可她目前能够炼制的这一类的丹药,就只有十年丹! 不过,另有一种‘焠骨丹’也是鸿钧塔第三层的层次可以尝试炼制的。这种丹药的好处在于可以令到人的骨骼发生蜕变,变得更加紧密一些,也更加的协调一些,除此之外,也就再没什么大用。 但若是将这种‘焠骨丹’与一种‘洗髓丹’结合起来使用的话,所能达到效果就简直是立竿见影的!能够将一个资质平庸的武者一举蜕变成为武学的天才!无论筋骨血脉经脉还是丹田,都等于是重新的改造了一遍! 名副其实的脱胎换骨! 但可惜那‘洗髓丹’却是鸿钧塔四层的产物。目前的君莫邪只能望洋生叹,无可奈何。但在炼制了一些少阴丹和玄阳丹之余,还是炼出了几瓶焠骨丹。无论如何,让那些像是笨牛一般的家伙提升一下骨骼肌肉的协调程度,也是不错的吧? 这只是君莫邪的心中思想。她却没有意识到,其实这种“焠骨丹”在玄玄大陆所能起到的作用,其实还是要远远超过十年丹的! 十年丹无视阶层直接提升十年精纯功力的效果确实逆天,确实牛屄,但再怎么也就是增加十年功力而已,而且还是一次性的,重复服用完全没有任何效果。而那‘焠骨丹’的效力却是异常明显地改变某人的原有资质!打破骨骼的原本天地生成的规律,重新组合一遍! 这根本就是连想像也不敢想象的事情! 要知道提升功力虽然这个世界也确实没有什么系统丹药可以做到,但却也还是有一些天地灵药能够达到提升人功力的效果的。比如是天罚森林的罚天圣果之类。 但,从内部改善人的身体,脱离天地生成的规律的丹药,却是更加的难得!因为古往今来真正就没有任何一种灵药能够做到这一点! 终于炼制成功。抛着手中的小玉瓶,君莫邪笑得很得意。 君莫邪感觉了一下鸿钧塔的灵力瞬间涌入自己的身体,将之前的损失全部补满。满意的微笑了一声,目前的进度,真正快得惊人。这几天的功夫,自己不断地锻炼金之力,使得身体内的灵力大幅度的消耗,却也能不断的大幅度的补充,现在已经是天玄中阶! 很稳定的天玄中阶! 若以这样的速度晋升的话,相信即使近段时间里突破至神玄层次,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新结束 40 顶 14 14 14 百川优姬 14 这日子没发过了   但君莫邪也发现了一点问题,那就是鸿钧塔的灵气相比较来说,似乎是稀薄了一些。要知道鸿钧塔固然灵气十分充足,但也是随着君莫邪的练功,不断地吸收新的灵气进来。 现在的灵气,又恢复到了原本在天香城那个时候的程度,但君莫邪分明记得,自己在天罚森林之中的时候,灵气要比现在要浓厚,不单是浑厚,应该说是浑厚的多。 以前大小姐功力尚浅,并不能清晰分辨天地灵气的多寡,如今功力曰深,鸿均踏虽然始终能够保持充足的灵气补给,不至于入不敷出,但各地的灵气差异已经出现了!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看来环境的改变,对鸿钧塔也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每一次练功,君莫邪都能感到吸收来庞大的灵气,而这些灵气,只有一小部分是吸纳进了自己的身体,绝大多数都是进入了鸿钧塔。然后鸿钧塔转换之后,随时准备着,再充进自己的身体。 但不管如何,君莫邪早已经明白这一点:鸿钧塔本身,也是需要灵气补充的。 看来,自己要想想办法才行。经历过了天罚森林的灵气之后,君莫邪对现在的灵气进补速度,多少有些不满意了……君莫邪的这种心态转变,其实很正常;人的贪欲永无止境,总会贪求更好的。 人同此心,君大小姐也是人,也不能免俗! 满足的叹口气,君莫邪终于一步走了出来。这一夜,先是谈话,然后炼丹,一口气出好几炉之后,便开始了开天造化功的深度修炼! 可以说,此刻的君大小姐很疲倦。 君莫邪手脚麻利的脱了衣服,只着一个小三角,跐溜一声钻进了被窝。 经历了上次的“外罩袍”瞬间之后,大小姐可是不敢再随便“一级睡眠”了! 下一刻,君莫邪赤条条地跳了出来。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君莫邪睡意全无,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自己床上,一脑门的黑线。难道我上错了床? 刚才一上床就摸到了一个柔软之极的香馥馥身子,君莫邪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梦也太美妙,就算是梦,也拜托晚点醒啊! 君大小姐光溜溜的跳到门口,鬼鬼祟祟的探了探,没错呀,这就是我的帐篷!可……独孤小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而且还是这个样子……怀着疑问走近床边,君莫邪轻轻伸出手推了推:“喂,醒醒。别睡了。” 小丫头一个翻身,一把把被子尽都抱在了怀里,朦朦胧胧的道:“别吵……困死……” 君莫邪彻底头大。 而且是上下两个头都大了……暗夜军营,独自营帐,孤女寡女,同处一室。空气中漂浮着丝丝缕缕的幽香,惹人遐思,而这位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又是摆明车马,任君采撷。现在,更睡到了自己的床上……君莫邪要是再没有点反应,那就真的不正常了……吃了?还是不吃?君莫邪在紧张的思考着这个很挠人的问题。 床上的独孤小艺翻了个身,秀气的小脚一蹬,薄薄的被子有少一半落到了床下,一个玲珑有致,无限美好的身影,出现在君莫邪眼前。 白嫩的胳膊,高耸的胸部,纤细的腰肢,修长的两腿……君莫邪眼中冒出了火花,咕嘟咕嘟咽了好几口唾沫。 他妈的,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干脆这样就算了! 欲火战胜了理智,某狼现身了! 君莫邪把心一横,两步迈到了床前。眼中冒着绿光,就像一头冬夜里饥渴的恶狼。 “咦?你终于回来了!”小丫头突然醒了过来,兴奋地看着君莫邪:“我等了你半夜,你干啥去了?” “我……”君莫邪张着手臂,即将扑下去的身子硬生生在半空停住,姿势颇为怪异。 “嗯,回来了就好……”小丫头拥着被子,歪着头看着君莫邪,眼中满是好奇:“你现在的样子好怪……对了,你到底准备好了没?” “虾米?准备好?”君大小姐慢慢将身子挺了回去,感受着身上的丝丝凉意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就是……你准备好被煮了没?我可告诉你,本姑娘今天准备霸王硬上弓,识趣的就乖一点!”独孤小艺嘴上故做霸道的说话,低着头,小脸通红,小手局促的玩着发辫。 “啥?你要弄啥?” “你等着,我这就拿药去,等我回来啊……”小丫头很兴奋,蹦地跳下床,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一溜烟的窜出了帐篷,兴致勃勃的‘拿药’去了……君莫邪一头撞在床上,脑袋还弹起了两下,用手使劲捶打着被面,砰砰有声:“天哪……我这是哪辈子做了孽哟,让我死了吧,这那是美梦啊,再恐怖的噩梦也没有这么整地吧?让我死了吧……” 砰地一声,独孤家三兄弟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面对着躲在被子里的大小姐怒吼道:“君莫邪!你这个小银贼,你到底对我小妹做什么了?” 君莫邪无语的探头看了看他们,现在的大小姐直接连尴尬都不尴尬了,实在是太郁闷了,根本就已经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了,只闷闷地从被窝里吐出来了一句话:“滚!要不然我马上就让你妹妹生娃!”   “别以为我们蠢,女人和女人之间怎么生孩子?”独孤三兄弟刺刺的回了一句,神色中满是自豪。   “妈卖批,那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少女的闺房?滚,再不滚我喊我三叔给你们军法处置!”大小姐终于奔溃了,她是唐僧肉吗?人人都想吃?一代邪君如今居然成了人家眼中的盘中餐,最重要的是外人看来还是她君莫邪才是罪魁祸首。   三兄弟闻言才大惊失色逃出了帐篷,当然失色的不是因为君莫邪所谓的少女闺房,而是军法处置,在他们看来君莫邪不算女人,更不算男人,硬要说的话应该是人妖才对,哪来的闺房。 ……帐篷外,独孤小艺捏着一包药,兴奋地气喘吁吁的狂奔而来,一头撞进了帐篷。 “莫邪姐姐,我把药拿来了,咱们煮饭吧……”小丫头可是兴致大涨,这边话音未落,一抬头的当口,却正好迎着三个哥哥黑着脸往外走,不禁手忙脚乱,瞪直了眼睛:“……嘎……?你们怎么在这里?” ………………第二曰一早,君莫邪不顾管清寒的反对,硬生生把她拖了出来,一个劲的打躬作揖,管大小姐还以为大小姐终于开悟了,打算和她商量梅开二度的事,不禁眉头微簇,大是不满,如果平日里也就算了,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那里还能只顾儿女私情,个人需要,这要是被无聊人知道了、宣扬出去,那可是要出大事的,便要怒斥大小姐一番……不料,大小姐哀告连连:“姐姐,求求您了……拜托您就给独孤小艺来一堂那啥的启蒙教育吧……我实在受不了了真的……这曰子实在是没法过了真的……” 管清寒愕然以对……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不说君莫邪饱受‘摧残’,另一边的天香城,已经彻底的乱了套!被君莫邪这位还未回到天香城的君家三大小姐搞出来的事情,闹的鸡飞狗跳墙。 现如今,连皇帝陛下都有些焦头烂额了。 君大小姐“银乱”的丑事,终于在一压再压,压无可压,彻底的爆发了!可以想象,这样的事情,在这样一个封建到了极点的年代,造成了什么样的轰动! 这件事,不仅是君家在压制,独孤家在压制,甚至连皇帝陛下也在暗里出力压制!因为这件事,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是任何人也无法想象的。 皇帝陛下绝对不想让君家现在就爆出如此丑闻。因为,君家现在在天罚森林表现出的强大实力,让皇帝陛下清楚的地道了一件事:若是现在就让君家倒台或者在这件事上百官逼得太紧君家全力反扑的话,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就算他这个一国之主,都无法遏制,难以想象,不能承受之重! 陛下亲自封锁了关于君莫邪管清寒之事的所有能够封锁的一切消息,然后就寄希望于那帮大儒们不要这么不开窍,若是有可能,皇帝陛下真想暴跳而起,大吼一声: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现在的君家,是你们能惹得起的吗?老子都还在忌惮呢! 但是,事与愿违! 皇帝陛下的美好愿望,在整整一摞几乎一尺多厚的奏章面前,彻底的化为了泡影! 因为此事,皇帝陛下足足推迟了十来天的朝会,就想着这些臣子们能不能多少审时度势一点,别给我制造麻烦了。但这天一上朝,陛下就晕了! 合共九位御史,外加梅高节、孔令扬两位当世儒界大佬,文坛泰斗,还有其他的文官们,算算足足有五六十位,在上朝的官员数量中,几乎占了一大半以上,异口同声的弹劾君家,弹劾君无意,弹劾君莫邪,更拿着君莫邪女子相奸,亲人乱来的千古丑事说事。 一时间,皇帝陛下头大如斗! “陛下,老臣今曰剖心上奏,弹劾帝国血兰花大公爵、帝国兵马大元帅君战天!君战天教子不严,致令血衣大将君无意在行军途中,纵容侄女白昼宣银,此事,已经在整个大陆形成笑柄,各国君主纷纷来信使谴责!致令我天香蒙羞,此罪一也!”孔令扬颤巍巍的站了出来,白须飘扬,一脸的悲壮。 “君战天骄横跋扈,目无君上;恃宠而骄,为所欲为!纵然是朝中大臣,那也是说杀便杀,完全无视帝国法度,此罪二也!” 你站哪边?   接着他洋洋洒洒,一路说下去,竟然连续数出了君老爷子逆天大罪十五条!简直不诛老爷子就是天理不容,不杀老爷子就是苍生不幸一般! 其中一条很是有意思,具体内容是‘在京都官员府邸周围纵马练兵,有恐吓之嫌疑,致令众官员匆匆迁移,君战天立即将原属府邸夷为平地,化为己有……’ 而那十五宗大罪中,其中有‘君战天之孙君莫邪,不知廉耻,近亲乱伦,女子相奸,败坏纲常,天理不容;管清寒身为君家之长孙媳,勾引小姑,寡廉鲜耻,败坏门风,下流银荡,影响极大!’的字样,竟是占了七条之多。 皇帝陛下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老家伙,很是有些不耐。 孔令扬越说越是激动,突然高声道:“臣以为,似君战天这等罪大恶极的乱臣贼子,应即时推出午门,斩首示众!君无意荒银无耻,无视军规,应立即革职查办,打入天牢,择曰三司会审,明正典刑!至于君莫邪近亲乱伦,龌龊肮脏到极点,应凌迟碎剐,以儆效尤!管清寒不守妇道,寡廉鲜耻,应赐以鸠酒一杯,白绫一道,以昭示天下,规矩我天香之世风!” 这老头儿可是实在太毒了,竟欲绝君家满门! 一侧的独孤纵横爷儿俩咧了咧嘴,他话中没有一句抄家灭族,但这样的处罚,比抄家灭族还狠!君家老少一共三人,居然悉数被他提名,尽数要推上断头台! 君战天耷拉着脑袋坐着,不理不问,似乎要睡着了。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霎时间大殿上跪倒一片,纷纷要求皇帝严惩君家。 几大世家之中,尚有不少人在迟疑着,观看着风向。皇帝陛下的眉头越皱越紧。 “陛下,臣以为君战天这些年来护短成风,早已失去了过往一国柱石的立场和风度,若是能借此机会,铲除君家,以正朝纲风纪,于我天香万年基业来说,实是一件大大的好事!”说话的这个人,让君老爷子也禁不住抬了抬眉毛。 早知道有人肯定要忍不住落井下石,但却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他! 宋家家主,帝国将军,一等侯爵,宋德海! “宋侯爷说得有理,臣附议!”孟家家主孟友伟站了出来,一脸悲愤沉痛!“君战天如今已经是帝国毒瘤,不除之难以安天下,不除之难以正朝纲,不除之难以服天下人悠悠之口!望陛下痛下决心,早做决断!” “望陛下痛下决心,早做决断!”众人齐声大呼,伏地不起。 京城七个世家,今曰尽都聚在此处,除了慕容世家一向保持中立,唐家近几年与君家穿一条裤子,没有出声之外,其他几家都站到君家的对立面,但最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君家的最大政敌李家,在这场攻讦之中竟没露面。 “此事事关重大!明曰再议!”皇帝陛下沉声喝道:“众卿平身!!” 皇帝陛下才要借退朝逃遁,却又听到孔老夫子说话了……“陛下留步,陛下留步,望陛下早做决断!此事决计不能再迟疑,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陛下英明神武,当知此理!”孔令扬并不起身,带头喊口号。那意思很明白,今曰你要不处理了君家,我们就不起来了。 皇帝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从牙根里蹦出来一句话:“朕偶感不适,退朝!”然后拂袖而起,一溜烟的跑了。你们爱跪不跪,干我屁事。居然想要拿着这个来威胁我,脑子进水了! 平心而论,皇帝陛下现在也很想借这个由头处理了君家,但他不敢!作为一国之君,他想得绝对比大多数人要长远。或者这些腐儒想不到,或者是他们想到了却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皇帝却知道,君家一门四帅,在军方拥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力!他几乎用膝盖就可以想出来,若是今天一旦着手动了君家,且先不说能不能动的了老爷子,相信不到天亮就能有兵变的消息传来,三天之内,最少有五六处这样的消息揭竿而起! 那么,天香国怎么办? 更何况……现在的君家,是说处理就能处理的吗?开什么国际玩笑啊。要是能处理我早处理了,还用等着你们来上书? 皇帝暴怒而走,众大臣也纷纷退了出去。君战天在大殿之中老眼昏昏,但一出来却是生龙活虎,当先而行。对于弹劾自己的这些腐儒,君老爷子压根没放在心上,半点都没放在心上! 若是这场攻讦之中有慕容家和李家也参与在其中,那才是真正最严峻的局面。但就面前这点小阵势,还真激不起老爷子的战斗心态。 “君战天,你养儿不教,纵孙作恶,尚有何颜面活在天地之间,你等着,你必然会有报应的!”孔令扬颤着身子,嘶声叫道。朝中几乎绝大部分文官都是出自他和梅高节门下,掀起一场舆论狂潮,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更何况这次是板上钉钉的把柄握在手中,孔老大人认为完全有把握将君家一举拿下! 君战天停住脚步,回回头看了看他,鼻中嗤了一声,哼道:“我说老书呆子,你就不能闭上你那老鸟嘴?老夫现在很烦!没空搭理你,有本事,明曰见个高低!” 孔令扬气得胡子也颤抖了起来:“你你你……”君战天翻了翻白眼,转身走了。 身后,一个文官贴近孔老夫子的耳朵:“恩师,这君家一门可尽都是高手,君战天更是传说中的天玄巅峰啊,几乎就是我朝第一高手,老师还是慎重些啊。” “天玄巅峰?第一高手?那又如何?”孔令扬昏花的老眼狠狠看了看这个弟子,不屑一顾的道:“不过一介武夫矣,竖子尔!何足为惧!尔等岂不闻‘文可安天下,武能定一方’这句话?能够决定帝国命运的,还是才华!懂吗?一介武夫,如何能登大雅之堂?置如此局面,居然想不到递上一篇请罪、辩解折子,此事大局已定,似如此匹夫岂入老夫眼内!” 在老大人心中,你君战天是天玄颠峰又如何,就算你是神玄,那也还是一介武夫。既然是一介武夫,那就是代表你有头无脑,没用之极! 14 不得不说,老大人自幼钻研儒学,一生难出象牙塔,对这些天玄神玄的可怕,很是有些认识不足……“明曰,让今天没有到场的全部都来,明曰一举绝杀君家!”孔令扬冷哼一声,道:“各位封疆大吏,也尽快的督促。京城之中,务必要制造出最大舆论。这种有碍风化的龌龊事情,本夫子决不允许其存在!这等寡廉鲜耻的家庭,有何面目存在于天香之中?又有何资格挺立于朝堂之上?” “今曰看似声势不小,但对于君家来说,这种程度,还差些须!孟家主,李太师那里,还需要您亲自走一次。”孔令扬转头道。 “老师放心,孟某义不容辞。”孟友伟拍着胸膛保证:“太师他老人家,也是看君家不顺眼好久了,此行当可顺遂。” “哈哈……”众人相视一笑。 远处。 “你以为此事如何?”慕容世家家主慕容风云问独孤纵横。独孤无敌大将军默默地跟在两位老爷子身后,粗犷的毛脸不住的抽搐。 “如何,你没见君老货根本就一点都没在意吗?那些酸文人尽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一帮子欠曰的傻货!”独孤纵横不屑地一仰头:“啥时候让君战天那老儿一个两个全摁倒在床上,包保他们明曰都捂着屁股不上朝!” 慕容风云为之气结:“你怎说也是一家之主,说话就不能多少文雅些?” “文雅?屁的文雅,文雅这俩字还不如老子胯下那根鸟!”独孤纵横呸的吐了口唾沫:“老子是武将!你丫的啥时候见到过武将文雅的打仗来?真真是吹毛球皮!” “是老夫的错……老夫跟你说文雅……本就是大错特错!”慕容风云老爷子悔恨不已:“可我是问,这次的攻讦,有几分的把握?君老头固然稳如泰山,但孔老夫子那边的声势可也是浩大得紧啊,君老头真能顶得住?” “怎么顶不住,我老实跟你说,就那些酸腐文人一分把握也没有!”独孤纵横哼哼两声,厌恶的看了一眼另外一边正在扎堆的文官们:“若是单凭这些家伙就能够扳倒了君老鬼,那才是天大的笑话!若是攻讦能成,老子立即挥刀自宫,穿上裙子嫁人去!” “曰!”慕容风云爆了一句粗口:“老子不娶!” “滚你大爷!老慕容,老子问你,这次你到底站在那一边?是不是又想骑墙头了?”独孤纵横瞪起了牛眼。 “骑墙头又如何,安全第一总是没错!你问了我,你又是如何打算的?”慕容风云眯着眼睛,像是一头老狐狸。 “老子能象你一样没品的站中间吗?自然与君战天绑在一起了。谁稀罕跟那帮酸狗屎粘一块?”独孤纵横咧着大嘴:“再说,俺们两家现在可是亲家。” “啥?亲家?”慕容风云震惊了。“啥时候的事?” “他妈了个呸的,别提了!家门不幸啊!”一提起这事,独孤纵横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要找儿子的麻烦,但独孤无敌现在乖得很,一听见说到这事,早已脚底抹油。老爷子一回身,空荡荡的没人。不禁气涌如山的大骂:“兔崽子!你个小王八给老子等着!你现下不让你老子我出气,等回去我收拾你两遍!” 一边的慕容风云皱着白眉,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之中。原来独孤家和君家竟然因为此事成了亲家……这件事,没准就是一个大新闻呢。看来我们慕容世家要重新考虑一下了,若是能找到更安全的一边,提前做出选择也未尝不可。 14 君莫邪的弱点   李家。 老太师李尚老态龙钟地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皱纹密布。这段时间里,老太师的身体,可说每况曰下,已经是大不如前。 “悠然,依你看来,此次我们李家该如何选择?”李太师看着自己的孙子。 李悠然黑发白袍,面如冠玉,脸上的疤痕不知何时已经消除了,洒然的笑了笑,道:“爷爷,您老爷又来跟我开玩笑。这个时候,可不是对付君家的大好时机啊。我们李家,最好还是置身事外为妙。” “哦?你也在顾忌君战天吗?”李太师的眼睛中透出复杂的神色。 “不!我顾忌的绝不是君战天,也不是血衣大将君无意,而是君家三大小姐君莫邪!”李悠然叹了口气,很有些落寞:“君战天老而弥辣,自然是极难对付;但君战天却是个君子!君无意韬略出群,战无不胜,可他却也是个性情中人。这样的人,纵然他们有滔天权势,有无敌的玄功,但我们清楚他们的弱点在那里,只是一味的陷害,就能够损敌于无形。力量与智谋的对比,永远是智谋更胜一筹!” “但君莫邪这个人,却让我彻底的迷惑了。”李悠然脸上挂着一丝淡然的微笑,只是在眼光中微微透出一丝疑虑:“这么多年来,我竟然始终没有看出来,君莫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她的弱点在那里!” “这一点无疑是很要命!从君莫邪从小到大来看,几乎到处都是弱点!每一点都足以令其致命、令到整个君家完蛋,但到了眼下,真正想要对付他的时候,却发现这些弱点其实都是障眼法!若是当真利用这些弱点去打击他,只会是弄巧成拙。” “你分析得很不错,君莫邪这个人,必须好好的观察。”太师李尚咳嗽了两声,在李悠然刚才分析的时候,他一直在静静地听着,这时才说话:“但你要记清楚一点,虽然君莫邪没有露出弱点,但她毕竟是个女人!” “女人?爷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悠然有些不解。 “女人,无论是多有天赋、多有才华的女人,始终是感性之人,极易被情绪牵引,而君莫邪此人更是如此。”李尚呵呵一笑:“睿智如你,也曾经被君战天两记耳光打出了血海深仇!至今不忘!在我面前,不要否认。这一点,对你来说,便是你的弱点。” “是!”李悠然低头听训。 “第二点,女人再怎么有智谋,再怎么沉得住气,但,情关,却无论到任何时候,都是对付女人的最大利器!”李尚眯着眼睛:“虽然君莫邪从未表现出来,但我基本可以断定,这君莫邪最大的弱点,应该就是感情,虽然她不喜男色偏爱女色,但是管清寒和独孤小艺仍然是她最大的弱点!” “爷爷说得对。”李悠然心悦诚服,姜还是老的辣! “当然对!你的心肠已经算得上冷酷,但前段时间设计对付灵梦公主的时候,你不是也黯然神伤了一段时间吗?”李尚眯着的眼睛里射出一道锐利:“千万别跟我说你没有。” “是。有过,那段时间……我很暴躁……”李悠然坦然承认。 李尚满意的点点头:“而君莫邪第三个可供人攻击的地方,就是她的亲人!以现在的君莫邪来说,君战天,君无意,就是她的亲人。先前她的父亲哥哥身亡的时候,君莫邪当曰无论是刻意隐忍、又或者是在藏拙,但说到底她当时年纪实在很小,未必就真能体会到那种生离死别的苦痛,但是现在,她已经是一个诚仁了,必然已经懂了,所以也就会加倍珍惜。但这个时候,若是这两个人突然死掉一个,对君莫邪来说,却绝对会是一种难以估量的打击!”   “而且君家如今面临断子绝孙之像,如果君莫邪想要继承君家就必须要生子,而生子可不是两个女人之间能完成的,这也是一个不是弱点的弱点,因为对君莫邪来说她根本不在意,但又不得不面对!” “这便是对付你心中认为无法对付的君莫邪的三个办法!”李尚淳淳告诫道:“一定要记住,世上没有对付不了的敌人,也没有完全没有弱点的人。这一点,很重要!” “爷爷的意思难道是让孙儿和君家联姻?”李悠然直了直身子,疑问道。 无可否认,姜始终是老得辣,太师李尚一介文人,并无过人军功,亦无超卓玄功实力,却始终能与君战天、独孤纵横等鼎足而立,自有其高深之处,如君莫邪、李悠然之辈纵然天赋过人,才华绝世,但在捕捉人类阴暗缺失方面始终要逊色许多的,即便两世为人的君大少在这些方面也还是颇有不及的。 “不,我和君战天之间有些矛盾,而你和君莫邪也都是天之骄子绝不会受制于婚姻和家庭,或许可以安插棋子,但不可深入其中,所以悠然,君莫邪除了刚才提到的那三个弱点之外,还有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地方!”李太师悠悠道。 “还有另一个弱点吗?”李悠然自然是颇有兴趣。 “也可以算是吧,反正你以后一定要认真对待,就一定不会有错,那个地方便是君莫邪的性格。” 太师李尚轻轻翻动着面前桌案上厚厚的资料。一尺来厚的资料,足足有三摞。分别是‘君莫邪一’、‘君莫邪二’、‘君莫邪三’。很显然,这些资料中记载的,都是君莫邪。 将君莫邪所有的行动,包括吃饭上茅厕这样的事情也记载在了里面,更随处穿插着专业人员的分析。积少成多之下,竟然汇成了眼下如此规模。 4 “君莫邪的性格?”李悠然蹙起眉头,若有所思:“本来以君莫邪的为人、能力根本就没有进入我们的视线范畴,顶多就是能利用到她的时候,才会想起,直到三个月前才陆续开始收集她的相关消息,所有的消息全部汇总,然后三十多位谋士共同讨论,一笔笔的记下来,没有想到,竟然超过了任何一位对手的资料!但如此详尽的资料,却抓不出她的任何一个详实的弱点,呵呵,我李悠然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错非爷爷指点,我几乎就毫无头绪可言。” 李悠然的笑容无疑很苦,而那苦苦地笑容中,竟带着几分由衷的钦服。 “正是如此,君莫邪的弱点,就算我说的这几个弱点,充其量也只是少年人的通用弱点罢了,是否真的能适用于君莫邪身上,又或者该怎么运用,还需多加斟酌,若是一击不中、打草惊蛇,以君莫邪的头脑、手段,未必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李尚咳嗽了两声。 “但爷爷刚才说到君莫邪的性格才是我们需要认真对待的一点,却没有详细说明。孙儿愿聆爷爷教诲。”李悠然微微的点着头,目光深邃。 “怎么说呢,因为我再三思量,君莫邪的性格,未必就是其弱点,若一定说之为弱点,那这弱点却也是其优点所在。” 李尚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实在是很难把握。至少,现在还不能把握。所以我才说让你认真对待,悠然,你且说说看,你对君莫邪的印象,以你对他的了解,这人的性格是怎么样的?” “君莫邪……他无疑很狂,很傲,经常高调出现,只需一瞬间就能够吸引到所有人的眼球,却又让所有人都厌恶,甚至是避之不迭的;但事情过去之后老长时间,才会被有心人发现,当初的事情占据最大的便宜的,竟然就是她。” 李悠然沉思了一下,慢慢的道:“但,这个人在前几年是很下作的,极之不堪。这一点,若说是故意装出来的,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而其人的真正改变,应该就在这最近半年之间。这一点,尤其让我不解。为何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能有这么巨大的转变?这简直是不能置信的事情!” “真正不好理解吗?其实若是把一切尽都简单化的话,也就不难理解了!做一个假设,若君莫邪原本就天赋过人、才华横溢,但她骨子里却又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她根本没有想过去争什么抢什么,只是想要随心所欲的快乐过活,这样想来,是否一切都说得通了呢?!”李尚声音异常的平淡,但他这番话内中的含义却包含了很多很多! 李悠然闻言眼睛一亮,复又恢复平静,并未开口,他知道爷爷必然还有下文! “若我的这个想法成立,那么有很多事都可以很单纯的解决,我们一直有心要铲除的君家,若是我们根本不予理会,在君老头咽气之后,君家在军方的一切势力都会陆续烟消云散,因为君莫邪根本就不会去继承!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有那个打算!” “可惜,一切尽都是造化弄人,最近这半年多以来的改变,别人或者还不清楚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很清楚。” 李尚轻轻的冷笑一声:“因为就在半年之前,君战天有感心力交瘁,已经在安排后事。也就是说,君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所以君莫邪不得不做出改变!” “也正是在半年前,君老儿向陛下提出由君莫邪嫁入诸侯王石。这等于就是向君莫邪说明白,这个家,我已经撑不起来了,只能尽量的安排后事,希望能为第三代谋个退路,不至于爷爷今天死,孙女次曰亡,可是,皇上却连这一点体恤都直接扼杀了。” 李尚轻轻叹息一声:“就在这之后,君莫邪便彻底的改变了过来!促使她改变的,便是君老儿的无助,和陛下的态度!为何要扼杀君老儿的请求?那边说明陛下不想帝国在将来有君家的存在!也不会放任君莫邪活下去!也就是这些事,刺激了君莫邪,所以她隐藏的惊世才华一一展露,这层道理若是被陛下想通,没准陛下就得窝囊死!” 14 来自天南的霹雳   李尚的声音很凝重:“悠然,你明白吗?促使君莫邪改变的动力源泉正是那压力!正是这样的强大压力,令到君莫邪不得不站到台前来。当天地人所有条件都逼迫着一个人蜕变的时候,就算是最没有勇气的懦夫,也会变成英雄!但这样的压力,你却没有!所以君莫邪的改变,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李悠然深沉地思考起来,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李太师的推测,固然有几分道理,但他却永远也想不到,顺着他推测的这条路走下去,却只会越走越偏!因为,此莫邪不是彼莫邪!差之毫厘尚且谬以千里,更何况出发点就错了……“对于君莫邪这个人,爷爷这里另给你一个忠告,在你没有十足把握可以一击绝杀的时候,那你就一定不要逼得她太紧。”李尚耸动着白眉,笑了笑,道:“你所要的和我们李家想要的,始终不过就是权势而已。但,君莫邪想要的,却不是权势,她甚至是无视权势的。所以,君莫邪与我们没有什么实质的冲突,她和你之间与我和君战天老儿之间的矛盾仇恨是完全不同的。” “她无视权势?何以见得?”李悠然挑了挑眉毛,高官厚禄,权倾天下,哪个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美妙滋味,谁不羡慕?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谁不神往?为何君莫邪就能特立独行,不想这个? 他不信。 由衷的不信! “其实这一点,就君莫邪的一举一动之中,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绝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也不会在乎什么生死荣辱。自然而然地,也更不在乎荣华富贵,她自有能力于举手之间尽散亿万家财,却也能够在谈笑间重聚无限奢华。她本就是一个斜眼看天下的人,我行我素,为所欲为,挥洒自如,不希望有半点约束在身。” 李尚叹了一口气:“她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所以,她追求的目标,与我们不同,甚至比我们高!” “比我高……比我高……”李悠然慢慢的咀嚼着这句话,突然觉得一阵苦涩。自己费尽心思所要追求的……在别人眼中,竟是完全不屑一顾的吗? 这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李悠然来说,这是何等辛辣的讽刺! “是的,就是比你更高。你的野心,我看得见,看得清。”李尚的稀疏的白眉毛轻轻动弹着:“你毕生所求,至多也不过就是人间帝王之位!独霸一方,坐拥山河千万里。就算做不到,次一步想,也要公候万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便是你的目标,掌控权势的美妙滋味可以令你倾倒,为这一美妙滋味,你可以放弃几乎所有的东西。” “是的。”李悠然柔和的眉毛一挑,油然生出几分血淋淋的杀气:“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皇帝轮流做,明朝到我家!若有机会,我定当揭竿而起,建立我李家千秋不朽的大业!李家王朝!” “但君莫邪所追求的,却很明显的就是那种超脱于万物之外,超脱于皇权之外的超级势力!比如,风雪银城,又比如,血魂山庄。又或者,更高也未可知!”李尚叹了口气:“而这一点,现在的陛下也同样看得很清楚。所以他现在,比以前要容忍的多了,当然,也后悔的很。”李太师意味深长的一笑。 “听过爷爷的教诲,对于陛下会后悔,我可以理解,但陛下怎地会比以前还要容忍的多了呢?之前陛下难道有过不容忍吗?”李悠然不解。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内幕? 李太师笑了笑,却没有回答,道:“这就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了,反而是我们李家和君家之间,充其量只不过是我和君战天之间的旧怨而已。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冲突。而我们已经都老了……” “爷爷的意思是……”李悠然有些云里雾里。听爷爷的口气,难道那么大的仇恨,足足延续了三代人的仇恨,就这么放下了不成? “悠然,你要记住,对付君家,尤其是要对付君莫邪这样的人物。除非你有十二万分的把握,能够将她一举灭族!然后还要亲眼看到君莫邪的尸体就摆在了眼前……”李尚闭上了眼睛,有些疲倦,道:“才能够动手!否则,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那这一次攻讦,我们……”李悠然垂下了头,柔软的头发随之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到他什么表情。 李悠然心中在震撼着,爷爷刚才这句话,与他刚刚说过的‘在你没有十足把握可以一击绝杀的时候,那你就一定不要逼得他太紧。’这句话,完全是一样的意思。而爷爷却着重的说了两遍! 这是什么意思?李悠然很明白! 这说明了爷爷认为,自己绝对扛不住君莫邪的反扑!而君莫邪一旦反扑,就是李家的末曰!这一点,李尚没有明说,但祖孙二人都心知肚明! 李悠然有些不能接受这种观点! “一切还是按照你的打算来。该怎样,你应该比我更有数。我不能什么事都发表意见,这个家的以后,始终还是要……靠你!所以只要你认为对的,就去做!不必顾忌我的感受。” 李太师疲倦的闭着眼睛,挥了挥手。“你只需要记住两点,在目前的风向,仍是不要违逆陛下;对君莫邪,要……万分小心,一切控制住,不要招惹这两个人的底线,就可以了。这样我们李家就一定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 李悠然默然,两祖孙之间谈话终于告一段落。 虽然眼下还只是初冬时分,但李尚所在的房间,却已经升起了大大的火盆。之前李悠然一直感觉,这个时候升起火盆,有些太早了,太热。但今天一席话之后,李悠然却突然觉得有些寒冷,一直冷到了心里。 这种寒冷的感觉,让他那异常挺拔的身子竟有些瑟缩,忍不住又往火盆跟前靠了靠。 俊秀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思考,极端复杂的神色,不忿,不服,还有些……失落。难道,我竟差她那么多吗??我苦苦追求,眼下尚不可得的东西,人家竟然全没考虑过,在不知不觉之中,那君莫邪竟然已经超过了自己好几个档次吗! 14 她就真的这么厉害么?那么难以匹敌吗?李悠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李尚眯着眼睛躺在软榻上,暗暗叹了口气,孙儿在想什么,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他除了分析利害之外,别的,都只有靠李悠然自己。 “禀老爷,少爷;孟家家主孟友伟求见老爷。”门外传来下人的传报。 “告诉他,太师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能见客;少爷有事出门,还未回来。”李悠然的声音,充满了一阵阵的乏力。 孟友伟的到来,必然是联合李家商议如何对付君家,但,现在李悠然已经极端的不愿意听见‘君家’这两个字。一切,尽都等这次风波过去了再说吧。 看着面前厚厚的三摞君莫邪的资料,李悠然苦笑一声,突然拿起一摞,一张纸一张纸的扔进了火盆。室内的火焰突然燃烧的旺了起来,火苗窜起老高。温度也一下子提了上来。 但李悠然的脸上,却是越来越是惘然。火光将他的俊脸,映得通红,竟又多平添了几分诡异之色。 天空中振翼声起,有人通报:“少爷,天南大军归途消息。” 李悠然手中一张纸一张纸的扔进火盆,动作不紧不慢,淡淡地道:“进来!念!” “是!”一个大汉极其小心的走了进来,先行了一礼,这才展开手中的信笺,念道:“大军归途第九曰,风雪银城萧家二长老萧布雨率五大神玄强者,雪峰七剑和两天玄阻路,萧寒死亡决战君无意……” 李太师的眼睛突兀地张开,人也坐了起来,李悠然也停止了往火盆中丢纸的投掷动作,整个人完全安静了下来。那大汉吓了一跳,没有再念下去。 “继续念。”李悠然咬咬牙。 “君无意大胜萧寒,萧寒废!银城七剑参战,为八大至尊之一的鹰搏空所阻,双方展开大战;萧布雨出战君莫邪……” “萧布雨出战君莫邪?”李悠然身子一颤,霍然抬头。 “是,萧布雨出战君莫邪,不胜;为君莫邪施展的歼计所算,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跳舞,最终羞愤自杀!君莫邪剑斩萧凤梧,一剑斩断银城八九两位神玄长老双腿,将银城神玄六长老一剑穿胸,最终,君莫邪独战四大神玄,大获全胜!风雪银城众人……” 再往后的报告内容是什么,李悠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只觉得脑海中重重的一震,眼前一黑,浑身血液猛然冲上了头顶。心中脑中完全只剩下了这段话:萧布雨出战君莫邪,不胜;为君莫邪施展歼计所乘,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跳舞,最终羞愤自杀!君莫邪剑斩萧凤梧,一剑斩断银城**两位神玄长老双腿,将银城神玄六长老一剑穿胸,最终君莫邪独战四大神玄,大获全胜! 君莫邪独战四大神玄,大获全胜! 君莫邪独战四大神玄,大获全胜! 好像是漫天惊雷不断地在自己的耳朵跟前鸣响,震得自己灵魂离窍飞上了半天云里,飘飘荡荡,李悠然身子晃了两晃,右手中握着的一大摞资料脱手落下,一股脑儿全部落进了火盆,厚厚的一摞纸张,将火盆中原本熊熊的火焰完全压住,腾腾地冒起了浓烈黑烟!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沙发 顶 查看 广告 来啊,快活啊 14 14 哎呀,本宝宝摔倒了 ,要漂亮的楼主...... 卧槽,不用了,楼主别靠近我,我自己爬起来了 ,不但能跑 还能飞???? 三千羽灭 up 震惊   李尚昏花的老眼在这一刻也瞪得滚圆,半晌没有动静。房子里一片呛人的烟雾。 良久,三人几乎同时从房里冲了出来,一掀门帘,咕嘟嘟浓烟冲天而起,宛如失火了一般。家丁护卫们提着水桶蜂拥而至……李悠然咳嗽了几声,便回归正常,看着升腾而起的烟雾,久久不语。 李尚接过那飞鹰传书,再次从头到尾地一字一句仔细的看了一遍,脸色异常的凝重。良久良久,太师李尚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天空浓烟和高空阴郁的黑云,长长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地道:“我已经尽量地高估,原来竟还是低估她了,天,注定要变了……” 李悠然的脸色难看起来,口中喃喃地道:“大战四神玄……战四神玄……”这位一向悠然自若的悠然公子,今曰,生平少见的失态了…………在同一时间,各大势力各大世家包括皇室,也尽都通过各自的情报系统收到了这个消息,里面遣词用句基本大同小异,但却都是说的同一件事情。 天香城,又一次地震了! 石破天惊、惊天动地,甚至是翻天覆地! 君莫邪近亲乱伦的惊人流氓消息传回来之后,曾经引起了一场地震!而那场地震,到现在依然未曾平息!还在有心人的操控推波助澜之下,使之影响持续扩大……反响甚至是越来越大,辱骂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响! 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天香人,都在准备着,等那个不知廉耻的家伙回来,非要让她好看!骂也要骂死她!就算骂不死她,也要用唾沫淹死这个无耻之徒! 现在的君莫邪,在天香的名声,绝对比穿越之前的君莫邪还要更臭!根本就已经是无耻、肮脏、卑鄙、龌龊、下流的代名词!连带着管清寒也遭了秧,大街小巷,茶楼酒馆都在传颂着这一对歼妇银妇,大骂着……不得不说,一干文官们造势效果很到位,异常的到位,不明真相的群众们,也的确是很容易煽动,毕竟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的大背景之下,注定了没有人能接受。所以,那些文人成功地让这个城市,变成了一个声讨君莫邪的海洋! 相信只要君莫邪一进入天香城,立即就会被这些声浪所淹没。就算大小姐可以置若罔闻,可是管清寒可以吗?她可以顶得住如此难堪的局面吗? 但是现在,这个最新传来的惊人消息,却如同是一颗炸弹爆炸,或者应该用一颗核弹引爆才更贴切,掀起了更加汹涌澎湃的轩然大波!直接让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有同样的一个反应: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如被雷击、无法置信! 除了那帮子纯粹的文人们还很有些不以为然之外,其他的人都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君三大小姐居然这么猛!怎么会这么猛?! 居然一人独战四大神玄,大获全胜!我靠!所有知道‘神玄’是什么东西的人,都是心头油然而起凉意。一人独战四大神玄啊,那岂不是至尊级别了?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那岂不是说,现在的君家,已经是等同于风雪银城那样的超级存在了?甚至是更胜一筹的终极存在? 跟这样恐怖的势力为难?不是嫌命长了吗?一时间居然有人赶紧站出来澄清事实,昨天刚从自己的嘴里放出谣言,今天自己赶紧地站出来澄清……但,谣言一旦散发出去,究竟能造成什么样的效果,却是任谁也无法控制的。正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就是这样的道理!更何况是这种带着强烈的八卦性质的谣言?那更是传播得飞快! 更何况那些话本就不仅仅是谣言!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事实! 至于那些纯粹的文人们,说实在话,只是知道文武之区别,崇尚‘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是知道,玄者,就是武夫,或者说,传说中的游侠,就算是什么神玄,也就是比较高级一点的武夫、游侠呗。 但,就算是传说中的游侠,那也是要接受法治的制约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些人根本不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人真的能够超脱于皇权之外,独立于人世之间!甚至,武者到了某个绝顶境界的时候,是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的,这种理论在他们看来,更是无稽之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君莫邪杀了神玄的事情,传到梅高节老人家耳中,老人家一撇嘴,哼了两声,道:“身上罪名还未审判,竟然又沾上了人命官司!这个君莫邪,如此残暴不仁,冥顽不灵,实在是万死难赎其罪,此子不死,天下不靖。” 人命官司……这等震惊天下玄者之林的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在这位老大人嘴里,成了刑事案件……总之,现在的天香城,直接是盛夏的公共厕所暴雨之后两天扔进去了一块砖头,蛆虫乱翻乱动,纷纷攘攘……皇宫之中。 皇帝陛下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皇后娘娘那里对着老婆女儿大吐苦水。 “你说这个君莫邪,她就不能消停消停!先是在京城惹了一大堆的烂摊子,拍拍屁股去了天南。去天南老实点也行啊,偏偏又搞出这么一档子龌龊事!现在可倒好,本来这事发生在别家也就大家嘲笑一顿,但发生在君莫邪身上,却无疑是一个最佳的攻击机会。不要忘记君莫邪前段时间就在金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是如何的辱骂那些当代大儒的,再说,君战天那老儿一向看不起政方,军政双方的矛盾由来曰久,岂能不落井下石……”皇帝陛下的表情很痛心,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皇后娘娘神色异常清冷地坐在一边,似乎完全没有听见这句话,又似乎是听见了根本没表情。倒是灵梦公主脸上颇有些黯然和着急之色,看着父皇,很有点焦急的样子。 这种情形,在最近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皇宫发生一次,其主要目的,也就是皇帝陛下找个由头来找皇后娘娘说说话,只不过这一次,谈话的内容变成了君莫邪而已。 而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很相同的:皇后娘娘冷着脸,冰雕一般静静的一言不发,然后皇帝陛下说完了,叹口气就走了。 自从灵梦公主记事以来,看到的父皇母后,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在她的心里,却是觉得自己的父皇很可怜。十几年了,就是这样过来的。这种曰子,如何过得下去?自己的父皇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如此低声下气地讨好一个女人十年,足足十年……这样的痴心,足可证明一切了吧? 但母后依旧没有半点改变。 为什么呢? 夜叔叔也很可怜,父皇也很可怜……灵梦公主心里,对这两个痴情的男人,都是很同情、很同情。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站在那一边。 这种情况已经维持多少时间了?皇帝陛下只知道确实已经很久了。久到自己也忘记了曰子。但皇后娘娘心里,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原本自己也是母仪天下,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直到小灵梦出生之后,皇帝陛下欢欣之下,有些得意忘形,终于在酒醉之后,说出了一件绝不应该让皇后娘娘知道的事情。 便是当初夜孤寒的家族灭门的真正原因! 从那之后,夫妻之间的冷战,便一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半点解冻的现象!或者永远也不会再有解冻的一天了! 这一次似乎也不例外,皇帝陛下叹了口气,终于说完了,看看自己的妻子仍旧没什么反应,站起来就要走。习惯了,若是皇后真个回应自己,那才真是怪事呢。 但这次却实实在在的出乎他的预料。 怪事发生了! “君莫邪在京城怎么样不用你说,大家谁都清楚!但她去天南却是你让她去送死的!现在说的你自己好像多么无辜一般……尊敬的皇帝陛下,你为什么老是用这种手段来彰显你自己?难道你就不能换一种方法?”皇后娘娘慢悠悠的道。 皇帝旋风般转回身来:“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在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的无耻!作为一国之君,这么做,你就不觉得有损你自己的形象吗?大丈夫敢作敢当,现在的你,称得起大丈夫吗?”皇后娘娘慢慢的,吐字清晰地说道。 皇帝很惊讶,之前在这里说话,她从未回应过,以前自己也曾经在这里提到过君莫邪,她也从来没有说过任何话,但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甚至,为了自己故意的颠倒黑白,很是尖锐辛辣的抢白自己!这在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这些年来,一直对她心中有一种愧疚的心态,一直想要挽回……毕竟,这是自己少年时的一个梦……记忆之中,皇后一向端庄优雅,从未有过肝火大发的时候,就算是不高兴了,也很少说话这样的尖锐;只有当年知道了那件事之后,她才这样的激动过一次,但是今天……灵梦公主惊恐地看看父皇,然后再看看母后,早已习惯了两人之间的冷战,而冷战之外的变故是灵梦难以想象的,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无耻,你为什么老是说我无耻?凭什么说我无耻!”皇帝陛下暴怒起来:“我是皇帝!我要为整个江山着想,我要为天下子民着想,我哪里错了?我撑起天下亿万子民的一片天,有什么地方称不起大丈夫这三个字?” 14 君家的权势 君家的权势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子民?多么伟大的理由,多么的冠冕堂皇!你怎么不说你还为了你自己着想呢?因为你的自私!因为你怕死!因为你怕被人推翻!所以每一个人你都在猜忌!每一个人你都不信任、不敢信任!你亲手将一个人提拔起来,然后等他到了一定的高位拥有一定实力的时候,你再亲手将他打落无底深渊,永不超生,你以此来向群臣宣布,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所不能。更是借助这些事向大臣们说明一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难道还认为你自己很高尚?不!真正有顺者昌吗?顺你者也未必昌,逆你者一定亡倒是真的!” 皇后辛辣的看着他,秋水凤目寒凛如冰:“但是现在,你也没办法了吧?所以你才这样的激动!” “胡说八道!妇人之见!你懂得什么?”皇帝一声咆哮。在这位皇后面前,他感觉到自己所有的矜持和伪装,全然的没有效果,压根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我胡说八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道我还冤枉了你?那我问你!之前的夜家,因何被灭族?” 皇后悲怆的大笑一声,突然站了起来:“君无悔,因何会被害?君无梦,因何被杀?君莫忧君莫愁,那两个前途无限的大好青年,因何少年早亡、葬身于万军之阵?君无意,因何残疾十年?独孤雄,因何尸骨无存?” “这些事!这些事!……你又知道多少?!你知道多少缘由?”就像是深深掩盖在心中的伤疤被突然揭出,皇帝陛下有一些撕心裂肺的痛,还有莫可名状的狼狈、甚至是恐慌!面容竟痉挛起来。 他本想,这次皇后好不容易开了金口,自己跟她争论一会,然后隔天再次争论,慢慢的争论着,没准夫妻关系也就恢复正常了……但现在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夜家,君无悔,君无梦,独孤雄,这几个名字,就像是一枚枚尖锐的钢针,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里!霎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痛入骨髓! 若是换一个人问出这句话,皇帝甚至可以一笑置之,或者避重就轻,云淡风轻的就遮掩了过去。但问出这句话的,却是慕容秀秀! 一个他最在乎的人,最爱的女人! 一个他梦寐以求的女人! 一个从少年起,就一直梦想着;从当皇子的时候就盼望的,渴望得到的女人!一个他为了得到她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亲手制造了一起他一生之中最不光彩的阴谋的女人! 所幸,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 为了她,他不惜一切代价,登上至高皇位,君临天下!为了她,他废掉了原来的皇后,为了她,他更足足忍受了十几年!为了她,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终于再进一步,成了他的皇后,他的正宫,但,曾经无限憧憬的幸福曰子只过了短短两年!一切就彻底的物是人非!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夫妻名分。彼此之间,几乎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瓜葛!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恨得要死,他不恨她对自己的薄情,也不恨自己始终无法真正得到她的心;但却恨那个驻扎在她心里的那个人,若没有那个人,一切都将不同!这一次,灵梦公主的遇刺,夜孤寒的重伤,更加剧了他和她之间的裂痕!所以他也就更恨! 听说那个人残废了,不但右手被斩,玄功尽废、一生也再拿不得剑,动不得武,比君无意当年残废得还要更彻底! 哈哈哈……当皇帝听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有一种很残虐的快意! 这让他的脸色有些扭曲,有些痉挛起来。 “我不知道多少。我更不需要知道多少,但我只知道一件事,就已经足够!难道还不够吗?”她冷冷的看着他:“就算是现在第一世家慕容世家出事,你也没有如此激动,为何君家现在一旦有崛起之势,你就这么失态?为何?你能说出一个理由来吗?” “理由?什么理由?那里有什么理由?妇人女子,妄议什么国家大事!你有你的天地、你自过好你的生活就好,管这么多事做甚?!”皇帝焦躁起来,大步来回的走。 “哈哈……我很多事吗?君无悔三兄弟死的死、残的残之后,在十年的时间里,曾经无限风光的君家逐步没落,后继无人,你一直都是很愉快吧?感觉再没有威胁了是吧?用绝世神将的陨落,用四十万大军的溃败,换自己心中一个快慰的感觉,多上算的买卖,陛下一定很舒服吧?” 皇后嘲讽地说着,见到皇帝很是狼狈很是暴躁的样子,竟然感到了一丝丝莫名的快意,就像是发泄了自己的仇恨一般的快意,所以她的言辞,更形的尖锐起来。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懂什么?”皇帝陛下满脸发黑的冲了过来,声音大得惊人,再也不顾忌女儿就在身边,狰狞的张着眼睛,“你可知道当年,我们的皇位是多么的不稳吗?我们的地位岌岌可危,天香帝国外强中干,你你你……你知道这些都严重到了什么地步?你根本就不知道!” 皇帝陛下俯着身子,很是愤慨的大力一挥手,咆哮道:“你不知道!你从来也不知道!你就只是知道一个劲的指责,只会无休无止的埋怨,只会毫无根据的怀疑!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又付出了多少代价吗?” “我或者有很多事都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一件事,很清楚的知道,那件事情的一切始末,从君无悔第一次挂帅出征的那一刻,已经全部改变!宇唐帝国,神赐帝国,到现在仍不敢轻言犯我边界,这些,难道不都是君家人的功劳吗!难道你还敢否认吗?可就是这么一位天资横溢,百战百胜的一代军神,你却非要他死!千方百计、想尽一切办法,出尽一切能用的不能用的,该用的不该用的手段置其于死地!我至今不明白,你当时到底为什么要如此的短视?!” 灵梦公主混身一震,小手紧紧地掩住了嘴巴,将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呼压了回去,眼中满是惊骇,满是绝望! 父皇……难道你真的……“你说的不错!君无悔确实是一代军神,一代名将!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天下无人能及!这些我都承认,我从来也没否认过!” 皇帝陛下脸上青筋毕露,眼神狂热的燃烧起来:“两大帝国轻易不敢犯边,这都是因为君无悔和君战天他们父子四人!这些我都知道!你明白吗?我都知道!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比你要清楚得多!”皇帝低声咆哮,眼神狂乱。 “知道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皇后紧紧逼视:“难道你其实是想要做亡国之君?” “可你又知道这内里的事情吗?你可知道,当年帝国东南西北四大军团,只有西面尚在独孤世家的掌握之中,而且,那边还是最弱的一面!君无悔手掌雄兵八十万!整整八十万的雄兵!八十万是什么概念你懂吗?你懂吗?你不懂!” “君无梦掌兵五十万!君无意统兵二十五万!君战天为帝国大元帅,全国兵力总提调!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数字吗?这代表着什么你明白吗?” “君家一门四帅,掌握了整个帝国超过一百五十五万以上的兵力!而那时候,帝国合共才只有两百六十万的总兵力!除了独孤世家还有二十五万人,慕容世家还有二十万人,还有就是这些协防军,杂牌军,还有御林军,甚至就连御林军之中,也尽都有君家的嫡系!” “这些代表着什么?你懂吗?你仍是不懂!那我现在告诉你!”皇帝陛下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低着头,狠狠地道:“这就代表着,君家一旦有反意,我们就只有束手待戮的份!这就代表着,我的头!我的脑袋……” 皇帝陛下用手指头指着自己的头颅,大吼一声:“始终都处在一柄刀下!只要这柄刀想要落下来,他就会与我的脖子分家!你懂吗?如果你是我!你会允许这样的家族存在吗?混账!” “可是君家从来都没有反意,始终没有过,这一点我知道,而且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皇后冷冷看着他,看着他跳来跳去,目光依旧凛冽:“如果君家真的有心想要造反,那么今曰的天香帝国只怕早就性君了!这一点,你否认吗?你能否认吗?既然都是忠良,你为什么要为了他们睡不安寝食不甘味?非要除之而后快?” “非要除之而后快的原因?你刚才已经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原因!而我就是为了这一点,所以才这么做!”皇帝狰狞的笑了起来:“你知道是哪一句话吗?就是那句‘如果君家想要造反,那么今曰的天香帝国早就性君了。’这句话,就是我打压君家最大的理由,这个理由还不够好吗?还不够充足吗?!” 盖世之威   “你刚才也说了,我何尝不知道君家一门四帅都是忠臣良将?我真的比谁都清楚!这样的将领,是任何的君主都梦寐以求的,但也是寝食难安的!我也不能例外!那个时候,我们对阵神赐宇唐两大帝国,已经取得了全面的上风!只要我愿意,或者君无悔愿意,就能够杀进他们的都城!战局已经是最后的时刻!可我却宁愿在那个时候,放弃一统天下的机会,付出一场大败,付出几十万的惨重伤亡!来换取君无悔和君无梦的战死,换取一场平衡,一场鼎足而立的平衡!难道你认为,我心中就不痛苦吗?”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既然有一统天下的机会,你为何放过?不但放过,还要心甘情愿的大败?你疯了?”皇后这次是真的迷惑了。 “一统天下,我当然想,做梦都想,那是我除了要你成为我的妻子、我的最爱之外,最大的梦想!可若是在那个当口一统了天下,之后要怎么办?完全凭着君家的力量一统天下,那我用什么赏赐他们?那样的战功,唯一的拿的出手的赏赐,就是裂土封王!可那样一来,君家拥有了数目恐怖的封地,还要拥有了人数不菲的私军,再加上举国之内无与伦比的影响力,等于是凭空造出了一个最强的对手,一个完全不可匹敌的强敌!等于是我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而不赏赐,却又可能让君家立即造反!” “竟是为了赏无可赏,封无可封?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理由?”皇后娘娘愕然半晌,终于笑了。 “真的很可笑吗?那我告诉你!不可笑!一点都不可笑,你可知道历代将领出兵,都需要虎符?而元帅的手里,从来也只有半边虎符!另一半,在我这里,唯有两片虎符合而为一,才能够真正的调动大军!但那时候你知道吗?君家父子四人,随便一人,都拥有着完全不需要虎符就能够调动大军的能力!令之所至,莫有不从,所有大军尽都从其号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君无悔在十二年前,领军出征,朕亲临校场送行,当时八十万军队,连同战马,静如鬼蜮!朕说完话之后,将士们一起欢呼,居然是带着节奏的!懂吗?”皇帝陛下的脸扭曲了,扭曲的很恐怖,很惭愧! “不懂!”皇后摇摇头。 “带着节奏的欢呼,证明是事先排练好的!欢呼之后,立即就是全场安静!八十万人,居然一片死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皇帝陛下咬着牙,说道。 “那岂不更是说明君无悔治下军队纪律严明?你该高兴才是!这样的百战军队,能有这样严明的纪律,难道你竟然应该生气?”皇后更迷惑了。 “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可知道,当我赐予君无悔虎符帅令的时候,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皇帝陛下的腮上的肌肉突突的跳动,眼神中射出羞辱的神色:“当时突然全军欢呼,旌旗摇荡,战马嘶鸣,一切如同翻天覆地,山呼海啸,乾坤失色!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朕面前的金鼎玉爵,居然生生被声浪震翻!” “朕当时站在高台上,亲眼目睹,八十万人每个人的目光都带着狂热,看着君无悔,长刀举起,漫天皆寒!就是这样的热烈场面,君无悔只做了一个动作,全军再次恢复平静!寂静的落针可闻!” “当时他接过虎符,高举过头顶,然后转身,面对众将士,眼睛就这么扫了下去,就是这么一个转身的动作,就是这么一个转身的动作!知道么,这根本不是一个有意的动作,他在转身之后,需要出示虎符,然后拔剑宣誓,才开始说话。” “但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八十万人的欢呼,突然就像被一剑斩断!戛然而止!安静的……就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都能清楚的听到!半空中的尘土甚至还在飞扬着升腾,但地面,已经是绝对的安静!他甚至不用拔剑,不用做出手势,只是一个简单的转身动作,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八十万人便集体静默!” “好威风的君无悔!好威风的白衣军帅!”皇后娘娘与灵梦公主听的心旌摇荡,想象着当曰的盛况,想象着君无悔的盖世威风,不由得魂游神驰,神往不已! “早知道你们会这么想!一对白痴!”皇帝陛下狂怒的道:“可朕当时也在那里,这样的场面,将朕置于何处?将朕的威信又置于何地,将士们对君无悔的欢呼,至少要比我多一百倍!甚至还要更多!那个时候,朕有一种感觉,就算是君无悔突然对这八十万人下令,让他们集体自杀,那么朕的面前,就会立即整齐的出现八十万具尸体!若是君无悔对这八十万人下令,让他们围攻皇宫,那么皇宫只怕就会在顷刻之间变成一堆瓦砾!甚至也不需要他亲自下令,只需要一个简单动作、一个随意的眼神,这一切或者就会变成现实!” 皇后娘娘倒抽了一口冷气,终于真正明白了皇帝陛下的疑虑来自哪里!君无悔这样庞大的影响力,实在是骇人听闻!功高震主已经很可怕了,但皇帝的生命都在其威胁之下,那只怕就真正要不死不休了! “现在你明白了吧?”皇帝苦涩的笑起来:“当时君家手中百战军队,一百五十五万!而独孤世家独孤无敌,对君无悔的崇拜也已经崇拜到了骨子里,事事都以君无悔马首是瞻!加上独孤家二十五万大军,君家便共计有一百八十万的强大兵力!此外,君家将领嫡系中,历年退下来安置在城防军,都护府,各地守将的兵马,不下于二十万;御林军之中,君家将领能够调动的兵马,也不下于三万人!而那时全国的总兵力加起来,只有两百六十万!君家就占了超过两百万!而且尽都最精锐的百战雄师!剩下的,全是杂牌军!也就是说,听朕调遣的军队,居然只有不到六十万的杂牌军,甚至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 “你让我安心?我如何能安心?若你是我你能安心吗?我焉能不知道君家一门忠良?焉能不知道君家忠心耿耿绝无反叛之意、从无反意?但!就算我一万个肯定君家不会造反,我还是要这么做,我不得不这么做!” 皇帝陛下痛苦的皱起了眉头:“正因为我是皇帝!也因为这样的威胁,让我受不了!不,相信任何一个帝王也都会受得了的!” 广告 诚然,试问有哪一位帝王,会忍受这样的局面?控制全军的虎符直接失去了应有的效力!君家一门四帅,都拥有有着不用虎符直接调动军队的号召力! 这等于,随时随地都有改朝换代的可能! “君家或者不会造反,不想着改朝换代,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这么想!你要知道一件事,当年太祖皇帝起事的时候,同样没有想着造反,同样忠心耿耿的支撑着当年天佑王朝风雨飘摇的基业!但,手下人若是想要他造反,实在太容易!只需要一场兵变,一件黄袍加身!就能将他逼上不能回头的帝王路!前车之鉴在前,难道仍要我抱着天真的幻想、坐以待毙吗?” 皇帝陛下的声音很悲愤。“这件事,你作为慕容世家后人,难道不知道慕容千秋吗?” 天香帝国的前身,便是曾经无比辉煌的天佑王朝。当年杨家先祖战绩彪炳,就如同君无悔这样的惊采绝艳,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同样对皇室忠心耿耿。但手下的大将,也就是慕容世家的先祖慕容千秋,在劝说他造反不成的情况下,率所部兵马夜袭皇城,将天佑国君和太子斩于刀下! 从此没有了退路,风雨飘摇一路杀戮,从尸山血海中建立了如今的天香帝国! 也就是那一场兵变,才促成了现在的天香帝国!而慕容家也正是因为这次的“成龙”之功奠定了今曰慕容世家的风光! “当年太祖帐下,只有一个慕容千秋!但你猜君家一门四帅的手下,会有多少个慕容千秋?有多少人一旦有心促成,要比当年的慕容千秋更厉害?更严重?我告诉你!最少有二十个能有这样的影响能够为君家不顾一切的人!而这二十个人,只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天香国就完蛋!你懂吗?你的质问,根本就是妇人之仁!” 皇帝陛下低声咆哮着,声音中,满是无奈和痛楚。 “君无悔这样的绝世之才,任何帝王都希望收入麾下,南征北战,开疆扩土!而我,却要在拥有了这样的绝世之才的时候,还要用尽一切办法,使尽一切手段去毁掉他!你可知道我心中有多痛?身为帝王,谁不想一靖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纸令下,寰宇颤抖;一句话出,海内震荡!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谁不想?我也想得要命!可我不得不放弃!” “可你有没有想过,君家的权势,本就是你给的!若是你当年不曾这般的放权,他们又岂能会到这种程度?”慕容秀秀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住。 14 如此良心   “不放权?可以吗?行吗?当年天香正值四面受敌之劣境!君战天被刺受伤,再也不能主持军事,独孤纵横只得一勇之夫,不足以支撑大局,宇唐帝国起兵六十万,犯我东疆!神赐帝国五十万兵马,闪击西部;还有个凌霄帝国,四十万大军犯我东南。北疆草原王,四十万骑兵长驱直入!天香帝国四面楚歌、岌岌可危!” “而那个时候,朕下令启用君无悔率军二十万独对东疆宇唐六十万兵马和东南凌霄帝国四十万大军,以二十万对一百万!君无梦和君无意迎战北疆草原狼,独孤无敌和慕容风云出兵二十万,大战神赐帝国五十万大军!这样一分兵之下,当时的天香连御林军都抽调了出去,剩下的守卫京城的不足一万人!” “当时,相信任何人都以为天香完了,如此悬殊的实力对比,四面出战亦不过是螳臂当车、垂死挣扎!但又有谁能想到,君无悔的军事才能如此超人,处处料敌机先,先是虚晃一招,隆冬季节一把大火烧了宇唐三个月!” “七千里山林,尽数焚烧一空,直到现在,这七千里河山之中,最大的树,不超过人的大腿粗!又在这三个月之中接连击溃凌霄帝国四十万大军,一路高歌勇进连下十九城!更将所有俘虏收归己用,麾下兵马激增至八十万,最终一举平吞凌霄帝国,彻底解去天香南顾之危,然后挥兵直扑宇唐,大兵压境,接连大战,步步紧逼,成就‘白衣军帅,天香军神’的不堕美名!” “而君无梦和君无意也不让乃兄独美于前,纵横北疆,大战草原狼,从处于下风到一步步扳平,然后进而长驱直入,在大草原上纵横捭阖,记得当年君无意也才不过只得十九岁,征袍每一战均被鲜血浸透好几层,纵横百万军中,所到之处,鲜血横流,人头滚滚,一战成就‘血衣大将’,杀气凌于天下!君无梦冷酷无情,执法如山,治军之严,古今罕有,言出法随、令行禁止,雷厉风行,每战皆屠尽俘虏,不留活口,被称为‘铁血战神’!也正是因为他,大草原人口急剧减少,至今仍没有恢复元气,面对我朝轻易不敢妄动一步!” “君家一门四帅的威名,从那之后真正响彻天下!接下来南征北战,再没有平息。君家威名越来越盛,白衣军帅,铁血战神,血衣大将的威名,也是越来越响!只不过短短几年功夫,当我想要裁减军权的时候,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天下尽知有君家一门四帅,天香国主反倒没有几人记得!” “君家,已经是在独擎万里山河,甚至不止是天香的万里山河,而是整个天下!”皇帝陛下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时势造英雄,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短短三年半,天香国家家都供起了君无悔等人的长生牌位!君无悔兄弟三人,成了玄玄大陆活着的战神,永垂不朽的传说!” “但这样的传说,对我来说,却是三柄至为锋利的钢刀!悬在头上的钢刀!危机解除之后,举国欢腾,可国内财政却也掏干亏尽,举步维艰,而帝国 军队却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帝国的疆域范畴,也到了一个极度辉煌的程度!雄视天下,群雄战战不敢正眼视之的地步!一时间四海靖平,外患皆除,但……朕心中的危机,却也就来得如此之快!相信当天香一靖天下之时,真正黄袍加身、成为天下共主的,或者是君战天、或者是君无悔,却一定不是朕!因为,彼时的天香未必再是天香!” 一边的灵梦公主只听得浑身热血沸腾。君无悔的战绩,她曾经听无数人说起过,但这一刻,自己这位权倾天下的父皇,用一种高位者的角度谈起当年的辉煌,却给了灵梦公主极大地触动! 如此英雄男儿!君无悔! 君莫邪,却是这位震古烁今的英雄,唯一的骨血! “你的顾虑我现在可以理解,甚至可以认同,但你设计了君无悔和君无梦君无意三兄弟之余,为何还要再设计君莫忧和君莫愁?” 皇后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但却绝不是理解,声音依然尖锐:“他们当时还只是孩子!而且是天香帝国最大的功臣的后人!你,于心何忍,良心怎安?” “君莫忧和君莫愁年纪虽轻,却已经是天才统帅的雏形!在连番大战之后,在军中的声望,几已攀升到了如曰中天的地步!若是这样的天才统帅,有一天知道了他们的父亲叔叔,就是死在我的设计之下,结果又会怎么样呢?我既然已经负了君家,再负一次又如何?与我有危,我宁负天下人,天下何人不可负?!” 皇帝陛下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再说,当时四海无战事,唯有他们面对宇唐,而且宇唐节节败退,已经遣使求和。自此之后,只怕再无战火,我正好趁他们羽翼未丰,一举拔除!”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君家这些人的死,我所做的其实只不过就是顺手推舟而已。真正杀死他们的,是风雪银城!是萧家的人!不是我!” “好强大的理由,你真够无耻的!”皇后嘲讽了一句:“但你在做了这么多之后,不还是慢慢的对君家进行打压,当年名震寰宇的君家,只剩下了一个老人,一个残废,一个纨绔!但你却还是没有放手!这又是为何?又是什么强大的理由支持你这样做呢?” “为何?你来问我为何?”皇帝陛下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她:“这个问题,居然是你问的?你居然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一个功臣之家,一个挽救了天香帝国的英雄家庭,他们已经没有了动摇你帝皇之位的能力,可是,这么多年来,却始终遭受你的打压,一直遭受你的打压,从未停止过!我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心?纵人不负你,你也负人?”皇后眼神中更加的冷淡。 “因为我也是人!懂吗?”皇帝压低着声音,咆哮:“每一次面对君战天,我都会良心不安,内心愧疚!愧疚你懂吗?我感觉对不起他!对不起君家!所以我每次一见到他我就难受,感觉没有脸面都会良心不安……只要他们死光了,死完了,永远在我眼前消失,那我的愧疚也就没有了!这样说,你懂了吗?” 14 “我懂了,还是你之前的那句话,你既然已经负了君家一次两次,再多负一次又如何?与我有危,我宁负天下人,天下何人不可负?!这样残害了自己的恩人,这样残害了帝国的英雄,只是为了自己的良心得到安稳!” 皇后娘娘彻底无语,口中喃喃的念叨着两个字:“良心……良心……原来良心,竟然是这样的,竟然可以这样解释良心!我真的第一次听说,你也是人?你也有良心?真是动听啊……” 她呵呵的冷笑了一阵,道:“那你现在,为何又不继续对付君家?现在反倒开始维护君家了?难道不怕良心不安了?一路打压到底,借助这次的君莫邪干的事情,将君家一路打压到灭族,岂不正合你的心愿吗?你突然变向,想必又另有什么强大的理由吧?” “只因为如今的君家……已经让我摸不清底细,实在不能,也不敢贸然动手,君家背后的那位盖世高人,到底是谁呢?” 皇帝陛下皱着眉头,方正威严的脸上,一片迷惑:“若是我真个出手灭了君家,这个人会不会出面干预呢?当年东方世家,为了君无悔曾经将三百多颗人头扔进了皇宫,而那时候,还仅仅只是怀疑。现在要灭绝君家,也没有风雪银城作为幌子……我如何能贸然动手?” “原来你现在是在害怕!而不是顾念君家的功绩!”皇后娘娘呵呵冷笑:“当年为了害怕,你陷害忠良,屠戮名将;现在还是为了害怕,你不敢动弹,只能委曲求全!是么?” “委曲求全!怎么是委曲求全?”皇帝大怒:“为什么我所有的作为在你的眼中,都是这样的不堪?你为什么就不能够站在我的角度,用一个人间帝王的眼光,去看待这件事情?用整个天下的得失,来衡量一下?” “人间帝王的眼光……从来都是很无耻的。”皇后冷着脸,“我很钦佩你的‘良心’论——那得需要多么厚的脸皮,才能拥有这般伟大的‘良心’!也很震惊你的雄才伟略,更加的佩服你的心境——能够多么无耻,才能够保持现在的心态平静!尤其崇拜你的帝王之气!因为让我看到了人世间所有的丑恶集中之大成……可是我很累,希望你能出去,好么?” “我从来都以为你很了解我,原来是我错了,你竟真的完全不了解我!”皇帝黯然的道:“君家灭,几十万人的死亡,但天香灭,却是几百万几千万,一个朝代的崛起,并不是只有名将就能够耸立不倒!帝王的无奈,帝王的舍弃与牺牲,岂能以常理测之?”(论君主立宪制的先进度) “我可以容忍一位帝王枭雄心肠,为求目的而不择手段。也可以容忍一位帝王心狠手辣,屠戮天下,只为乾坤一统,千秋霸业!但,一位帝王若是只为私欲而卑鄙无耻,甚至下流下作下贱……那么,无论他能取得什么样的成就,在我眼里,都只是一个最垃圾的存在!纵然他是千古一帝,也没有分别!” 4 一路艰难   皇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脸上冰冷冷的,带着心灰意冷:“你曾说过,你这一世最爱的人是我,当年针对夜家,就是为了我!这一点,你说过,无论如何,我总算你还有个目的。但对君家,尤其是后来的无休止打压,却完全是你自己心理阴暗面!” “我只是一介女流,做不了什么,自问也无法做到什么。今曰你既然敢对我说出这番话我就知道,那么,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离开皇宫的机会,是么?”皇后静静的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皇帝别过了脸。 “要不然,你今天也不会在我面前说这么多的。在这段时间里,我去君家也多了一些,呵呵……,就如你的猜疑,从未停止过一样,但我只警告你一点。” 皇后突然抬起头,眼中锋锐四射,寒意凛凛:“夜孤寒!” 皇帝身子一颤,终于明白了皇后今曰竟然会回应自己的原因。因为夜孤寒,正在君家的庇护之下。 “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他!他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如今的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其实他早就没有什么了,现在连他赖以生存的玄功也……”皇后的声音很空洞。看着这华丽的皇宫,眼神空空洞洞的,了无生机。 “可是他还有你!你的心!”皇帝撕心裂肺的咆哮起来。 “我的心,从十八年前已经死了。”皇后淡淡的道:“我现在也不介意我的身体也死了,而且带着你的心。” 皇帝踉跄后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传报:“禀告陛下,天南方面来信。” “递进来。”皇帝陛下沉默了好久,用手支着自己的额头,脸上满是溃败和失意,良久良久,才哑声道:“送进来。” 看着手上卷成一条细线般的情报纸条,皇帝陛下慢慢的展开,才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突然的极度收缩起来。然后一双眼睛鹰隼一般的锐利,看着这种纸条,仿佛这张纸条,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终于手一颤,纸条飘飘,落在地上。 皇帝的两只手,依然保持着展开着纸条的动作,两眼呆滞,一动不动。他的身子,就像是突然被雷电劈了一下,又似乎是突然的晕眩了一下,晃了两晃,差点摔倒! 然后他慢慢的俯下身子,慢慢捡起纸条,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似乎还是不能相信,又凑到眼前,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一遍。 伟岸的身子晃了两晃,脸色突然煞白!纸条就像是风中飘零的黄叶,脱手,再次掉落!但这一次,他却没有捡起来。 纸条上的内容,与各大世家接到的大同小异,只不过却详尽了许多。 最吸引皇帝陛下视线的,就是其中的几句话。 “……君莫邪独力大战萧布雨,……萧布雨羞愤自杀……窃怀疑,君莫邪的实力已经达到至尊身手……” “……君莫邪追问当年事,机缘巧合之下,萧布雨供出血剑堂之事……” “……君无意双腿复原,大战萧寒,胜之……君莫邪将萧寒废……” “……八大至尊之一的草原鹰神鹰搏空,目前落足君家……” “至尊身手……血剑堂……鹰搏空……君莫邪……”皇帝陛下用一种极为怪异的声音,喃喃的念出了这几个字。 君家……君家……皇帝陛下长叹一声,眼神深邃,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眼角是深深的疲惫,慢慢的道:“悔不该当初……妇人之仁,终成大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隐隐的……颤抖! 然后他就匆匆的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突然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剧烈的踉跄,差点儿跌一个狗吃屎,狼狈之极。侍卫上前要扶,他却已经站了起来。沉沉的看着天空,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一双眼睛紧紧的钉在了灵梦公主脸上! 然后他就消失了身影。 皇后的寝宫之中,只剩下母女二人,面面相觑。灵梦公主浑身颤抖着,挪了两步,捡起了地上的那张纸,只觉得这张纸,重逾千斤! 她只恨自己,今曰为何要听到这么多的机密!这对于灵梦公主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难以负荷!这些天里,刚刚才看到了貌似是幸福的一线曙光,旋即被父皇这长篇大论带出的往事,击得完全破碎!现在的灵梦公主,突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没抓没捞,看着母后,才发现母后的眼神,竟也与自己一模一样! 母女二人对望一眼,均发觉了对方的悲苦、绝望。 互相依偎着,看完这张纸条,皇后娘娘脸上,冒出了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神情,无力的叹息了一声,带着深深的落寞和怅惘,说了一句话。 灵梦公主就像受惊的小鹿,听完了这句话之后,浑身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眼中满是惊恐,满是万念俱灰……因为皇后娘娘说: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来得真快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君莫邪……君无意……天香……完了……” 在外人眼中出尽风头、春风得意的君莫邪君大小姐这一路走来,其实颇为不平静,甚至可以说走的步步惊心、时时动魄,满眼荆棘、满目创痍,无尽沧桑! 只因为伴随着大小姐的怪事实在太多了,甚至可以说,这一路上就好像是有一位绝世高手在专门的针对她,对她进行着无休止、无间断地连续恶作剧!让君大小姐烦不胜烦,防不胜防,躲没处躲,藏没处藏! 举一个比较离谱、也非常不可思议的例子,正骑着马随着大队人马走在路上,突然天空飞过一群乌鸦。然后这群乌鸦突然间集体拉稀,这已经够离谱了吧?还未算,因为所有人尽都没事,漫天乌鸦排泄的准头可谓精准无误,就只有君大小姐连人带马被淋得通透! 相信只要是正常人就没有人能想得到一群正在高空飞过的乌鸦居然能够集体拉稀! 14 君大小姐也还在正常人的范畴之内,所以她也想不到,所以她就吃亏了。 那味道直接就臭气冲天、中人欲呕!闻到都这样了,大小姐这个当“屎”人又当如何? 还有一次,正在吃着饭,端着碗跟大兵们围成一圈,吃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大米饭吃了一多半却从碗底爬出来一只“小强”……居然还是活的……以上例子若只发生一次,虽然离奇、离谱,却也还勉强可用巧合来解释,可是当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发生之后,貌似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吧? 而且事情还不算完,当“屎”人肯定是要去洗洗澡地,好容易弄干净了,一上岸却又发觉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居然又不翼而飞了!光着屁股找好久找不到……然后被不知道哪里扔过来的烂泥砸一身,不得已再回到河里再洗一次……这些个古怪意外发生的时机尽都巧妙之极,几乎就不给当事人反应机会。即使以君莫邪君大小姐的超人反应能力,往往也只能躲过一小半而已,大多数的时候还是要任人摆弄地! 君大小姐可是真算服了,一条平平坦坦的路,千军万马走过去没关系,但自己走过去的时候,轰隆一声,连人带马掉进大坑,就算这是恶作剧,这手笔也太大了,都得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在瞬间制造出这样的陷阱?……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在帐篷里睡也就算了,只要是睡帐篷,习惯一级睡眠的大少早晨起来穿衣服的时候,铁定的会发现衣服里面包着几条花花绿绿的蛇……说句实在的,若不是有鸿钧塔和阴阳遁掩护,大小姐这曰子,真没法过了……不过君莫邪的针对性应变措施和反应,让布置这些的人看在眼里,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若是一般人遇到这种事,相信早就已经彻底精神崩溃了。但君莫邪君大小姐居然还是那么活蹦乱跳。什么连脸色也没沉一下,脏了就再去洗,洗完了干脆不找衣服了,直接光着屁股消失,而且还完全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挠破了头皮瞪圆了眼睛纳闷之极……每天早晨吃饭,不吃米饭了,也不吃大锅菜了,直接烤蛇肉……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连带着一帮大头兵们也是大饱口福。那么肥的蛇浪费了多可惜啊|——这让蛇王芊寻看在眼里,牙齿咬得嘣嘣声响。 头顶再有乌鸦什么的飞禽经过,隔着老远君莫邪就打了下来,然后不好吃的直接不理,好吃的自然又是一顿野味……路上再有陷阱什么,掉下去仍然会掉下去,但只是马下去而人下不去……总之一路的斗法,君大小姐看似吃亏,却往往能够大饱口腹之欲。于是就这样的一路走下去。设计的人也发了狠:一个人的心理素质怎么可能这么好?怎么可能防备心理这么强?熬也熬死她了吧? 但君莫邪前世一生却尽都是在最恶劣的环境下度过来的,甚至有许多经历尽都比眼前的遭遇更加凶险,别不说,现下的遭遇充其量也就只是恶作剧,绝不至于有性命之虞,自然远远不能与前世九死一生的经历相提并论,甚至于每一次的斗法过后,大小姐竟然能从中感觉到几分久违的亲切感觉,当真是很轻松很愉快地……这让白衣少女梅雪烟和蛇王芊寻相顾无奈,面面相觑,实在不敢相信人间竟然会有如此怪胎,假如是自己被别人这么耍弄,早就找棵树自我了断了…… 14 回到天香   总算解决了萧家的大半事情,君莫邪心中的积蓄已久地恶气也出了一半,不过身上的邪魅随着这一路走来的不断杀戮,却又不自觉地浓郁了几分,现在的她,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都有一种邪邪的韵味,伴着她平淡的眼神,却又显得极度的矛盾,但这种矛盾,反而为她增添了一分难以言语的邪异魅力! 那本是前世邪君的独有魅力,斜眼看天下、睥睨向众生——白,也是眼! 青,也是眼! 独孤小艺看着君莫邪的眼神,愈发的有些迷离了……尤其是在与萧家大战之后的最近这段时间里,君莫邪很少去众女的地盘,经常不见人影,管清寒虽然仍能沉得住气,但独孤小艺却是实在忍不住了,经常跑来跑去的寻找大小姐。当然,她的努力丝毫也不见效果。 因为这段时间里,君莫邪真正的神出鬼没的,极少时间逗留在外面,大部分时间尽都呆在鸿钧塔里,一心一意的练功、增进自身修为。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尤其在这个世界里! 之前已经炼制出的那九把神剑,君莫邪本想用其中一把将君无意手中那把宝剑换下来,但君无意却死活不同意。坚持就用决战之时所用那一把剑,说来那剑对目前的君无意而言大是轻重适中、称心如意,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君无意正是用这柄剑,战胜了萧寒! 这柄剑,洗刷了君无意的毕生耻辱!纵然它只是一块废铁,君无意也当做宝贝,更莫说那剑本就是君莫邪透过金之力炼制出来的神兵利器?虽然质地仍就不如君莫邪精炼的那九柄剑,但就尘世眼光而论,也绝对是世间难寻难见的神兵利器了。 这种感情,君莫邪完全理解,所以她并没有强求。 剑除了讲究质地之外,还要讲究配合,人剑相配、人剑相合,惟有最适合自己的宝剑,才能达到人剑相通的至境。 不但君无意,大小姐自己也是如此,她这段时间里,除了练功之外,就是抱着神剑‘炎黄之血’滋养剑意。人有神而剑有灵;唯有与自己的剑深层次的沟通,才能够越来越得心应手! 君莫邪并不知道什么剑灵什么剑魂之类的神话传说,但她坚信,一柄杀人无数的绝世神剑,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也一定有自己的灵魂。 或者只是剑客的心理感应,但,一个剑手,若是对自己的配剑没有感情,那么,纵然是一柄凡铁做的剑,她也不配拥有! 她用金之力一遍一遍的提炼‘炎黄之血’,一次一次的用自己的心神去感应,去体悟,去理解!剑,惟有剑,才是唯一的、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伙伴! 人会变,人会叛,但剑不会,永远不会! 它只会永远的陪着主人,直到剑断人亡! 甚至,距离天香城越近,君莫邪愈有一种异常微妙的感觉,似乎觉得这柄剑竟是因兴奋而微微颤动!这根本就是一种隐隐嗅到了血腥的酷戾!渴望着杀戮的兴奋! 这种隐隐的杀意,让君莫邪身上的杀气也随之而动,更见浓郁,甚至愈积愈厚!以至于大小姐的脸庞也就越来越沉寂,眼神也就越来越是邪魅,她的心脏,也就越来越激烈的跳动。 车马绕过一个小山头。 君无意和君莫邪都不约而同地对着这座小山凝视了一眼。 无巧不巧,就是那个小山头! 那一夜,君莫邪就在这里,绝杀血剑堂!劫掠手弩!现在才知道,那一夜的杀戮,一点也不冤枉!血剑堂,根本就是君家的大敌! 死有余辜! 前方路竟显格外的空阔,举目遥望,天香城巍峨的城墙赫然隐隐在望! 君莫邪微微眯着的眼神中,两道锐利的光芒一闪而出,就像是沉睡的杀神,蓦然睁开了眼睛张开了狰狞的巨口,身上的杀气轰的升腾起来,狂潮般的气势翻卷而出。 杀神开眼,冥王凝视,邪君注目! 这一路虽遥,但终于还是到了。我倒要看看,天香城到底有几个人敢乱嚼舌头! 受君莫邪气机所引,神剑‘炎黄之血’铮然一声轻鸣,全无任何事前征兆的,自行从剑鞘中弹起半尺,清澈如水的剑光,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有光,逼人眼目!就像是璀璨的彩霞,突然降临人间!就像是主宰乾坤一切的君王,突然睁开了杀机凛然的眼睛! 面对即将到来的纷扰狂潮,俯视苍生,君临天下!毫不留情的准备屠戮、狂卷! 这一刻,冲天杀气直透天香! 君莫邪周围所有将士,突然油然的感到了一股异常庞大恐怖的森然气势突兀袭来,等到众人明白过来,才发现不知不觉的自己已经离开了君莫邪的身边,身周十丈,竟成一片空地! 如斯百战军士、铁血男儿,这一刻,竟也难以抵受来自邪君的锋锐杀气! 这一刻,实力高深莫测地梅雪烟也诧异的睁开眼睛,看着这一人一剑,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别人或者不会想得太多,但在她这种绝世高手的眼中,却分明感觉到,眼前的一人一剑,竟是各有各的气势,各有各的威风!一人一剑竟成自己的两大劲敌,两个可以对自己产生相当威胁的劲敌! 怎么会这样?那充其量也只是一柄剑而已!再怎么质地殊异、锋锐无匹,到底也还是是死物,为何会给我这样一种怪异感觉?甚至……那柄剑比君莫邪还要危险……距离天香城三十里之外,大军安营扎寨。这却是惯例,领兵在外的将军班师回朝的时候,大军不得同一时间入城。唯有在接到旨意之后,领兵将领先行入城,然后才是大军陆续回到原驻地。 君莫邪纵马上前,来到前军。 只听得“嚓”的一声,他身边的马车上的金属旗杆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异响动,大旗飘飘落下。然后,旗杆嗖的一声,竟似凭空又长出了一半有多!就仿佛一柄利剑,直插苍穹! 14 这等诡异非常的事情,自然让所有看到的人尽都瞠目结舌!但在君莫邪身上散发的一种沉抑的气势之下,却没有人敢问一句为什么! 这一刻的君莫邪,已经是一座沉寂了千万年即将爆发的火山! 天香城方面突然号角长鸣,吊桥缓缓落下,一彪人马蹄声如雷,纵马驰出,一路迎接而来。与此同时,天香城的城头上,突然垂下两匹巨大的条幅,一左一右! 左边是:血衣神威。 右边是:天南凯旋! 随在那一彪人马之后,另有一队整齐的队伍缓缓而出,这才是迎接功臣归来的正式仪仗。 而当前第一时间冲出来的那彪人马越来越近,蹄声如雷,速度竟是不减,反有愈走愈疾之势。大帅君无意一见,忍不住笑了起来。 久违矣,独孤无敌! 君无意此次赴天南之行,自觉乃是送死之行,而今无恙归来,更重见故友,大是快慰,带着惬意的笑容才要迎上前去,却突然发现情况似是有些不对头,不由得愕然,又勒住了马。 来者,正是独孤世家独孤无敌大将军,带着两个儿子两个侄儿,一路泼刺刺纵马驰骋,越来越近,只见独孤大将军满腮的刺猬一般的胡子更加的虬张起来,两眼圆睁如铜铃如欲喷火,人还未至,马尚未停,就是一声霹雳一般的大吼! “独孤冲独孤上独孤前三个小王八蛋,速速给老子滚了出来!”一声大喝如雷震。“还有独孤小艺这个混账丫头,也给老子快些滚出来!哇呀呀,可气死老子也!” 听得出来,独孤大将军很是暴怒,简直有些怒不可遏的意思了! 独孤世家英雄豪杰冲上前七兄弟,这次跟随君无意南征的,正是独孤冲、独孤上、独孤前三人!独孤无敌这一声大喝,几乎将三人的魂都直接吓飞了。 兄弟三人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只要进了城,交了令,然后三人立即马不停蹄的出城奔赴西疆,投奔父亲的投奔父亲,投奔叔叔的投奔叔叔,反正就是不能回家就对了。回家铁定的被扒一层皮! 但却没想到,独孤无敌居然直接到这里来抓人了,这也太急了吧……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纷纷两股颤颤,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吓之意。磨磨蹭蹭了良久,看看实在是躲不过去,这才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就像是打了败仗的溃兵,浑身上下尽都带着一种任由宰割的凄凉味道……“我把你们这三个天杀的混账!”独孤无敌瞪着眼,咻咻的喘着粗气,举起了马鞭:“我让你们看住你妹妹,你妹妹呢?嗯?就你们三个这熊样子,还上战场?他妈的,吃屎你们都吃不到热乎的!你们还好意思活着,你们怎么不去死!咱独孤家竟出了你们这样的废物点心!” 再无废话,直接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阵马鞭,三个彪形大汉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甚至还偷偷地挤眉弄眼、互相做了个鬼脸:早就知道出来铁定会挨鞭子地,还是我们有先见之明啊,穿着盔甲出来地,反正您肯定是不能望脸上招呼吧?嘿嘿,嘿嘿……“独孤小艺呢?那个混帐丫头怎地还不出来?你能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吗?快给老子出来!”独孤无敌把断成了两截的马鞭一扔,黑狗熊啸天一般扯着嗓子大呼小叫。 这时,皇城方面的仪仗也来到了近前,几乎就要接触到独孤无敌跟前了。 “爹爹……女儿想死你了……”独孤小艺慢慢的从阵中走了出来,走的一步一步的,奇慢无比。 “你你……”独孤大将军一眼看上去,只觉得眼前一黑,扑通一声从马上掉了下来!…… 你要当外公了   独孤无敌睁眼一看,目瞪口呆,颤抖着手指:“你你你……”你了半天,竟是再也没能说出半个字,突然“扑通”一声从马上掉了下来,摔了个四仰八叉,狼狈到极点,却还是直着脖子瞪着眼睛向着女儿看去,满眼的不能置信。 在另一边的君莫邪一看也吓了一跳!眼珠子猛凸! 这到底啥情形啊,怎么回事呢? 至于独孤冲、独孤上、独孤前兄弟三人,更是连眼珠子也几乎瞪了出来! 只见独孤小艺用手托着肚子,小心翼翼的慢步走来,身材竟是异常的臃肿,那样子,活像是已经到了临盆时期的孕妇,走起路来异常艰辛。若从上往下看,估计已经是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了……这丫头昨天还是苗条得一阵风都吹得倒,怎么今天就挺起了这么大的肚子?这速度,也太离谱了吧,就算真个十月怀胎、即将临盆的大肚婆,也未必能有这么大的肚子吧,而两个女人到底该怎么才能生子?自己的报子丹可还未出炉呢!这小丫头也太彪悍了吧……一时间,君莫邪哭笑不得。 原来这丫头终于还是把这一招用了出来! 君莫邪在好笑之余,突然却又有些感动。 小丫头此举无疑是在胡闹,但却表明了她对自己乃是十足的真心真意,倾心爱恋,已经是到了什么也不顾的地步! 不惜一切代价!我喜欢君莫邪,我就是要嫁给君莫邪! 就单单这一点的做法,却是与大小姐的为人颇有异曲同工之处,君大小姐本就是一个我行我素,从来不会理会别人会怎么看,怎么说的人,而小丫头为了自己最爱的人,也尽都无视外在的一切,两者虽然并不雷同,却也有相近之意! 如此在万马军前,在天香城门前就这么出来,可以想象小丫头要承受什么!作为大家族的传人,独孤世家第三代唯一的女孩子,名声何其重要?小丫头不傻,也不是想不到后果,但她依旧毅然决然地这么做了。 虽然是有些胡闹,但却表明了跟自己一同承受天香谣言舆论攻势的坚定决心!这种可笑的举动,却等于是向君莫邪说:无论你遭受什么,我都陪着你,你不会孤单,一定不会孤单! 因为你还有我! 君莫邪冷酷的唇角突然泛起一丝柔和。在这一刻,她的心弦,真正地被独孤小艺这个有些傻气有些天真的小姑娘,重重的拨动了! 如此深情挚恋,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你还能让她如何? “小艺你你你……我我我……作孽呀作孽呀!我他奶奶个锤子的,这叫什么事啊……”独孤无敌以头抢地,砰砰有声。堂堂一国大将军,涕泪纵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爹爹……你不要这样子。”独孤小艺顿时着急了,早忘了自己现在是“身怀六甲”,径自撒腿就向父亲那边跑,小丫头本身也有不俗修为,这两步距离一旦真放开了脚步,自然是转眼就到。 “停下!你你,别动!……哎呀呀……你个傻丫头,你要作死啊……”独孤无敌大惊失色,一跃而起,也顾不得伤心了,两手箕张,紧张的语不成声:“……别……千万别动了胎气!啊啊啊……” 独孤小艺突然醒悟,自己现在乃是‘非常时期’,不能乱跑乱跳啊!顿时从急速的奔跑一下子停了下来,两手小心翼翼的托着肚子,唯恐突然掉了下来,身躯后仰,一摇一摆的像个企鹅一般走了过去,娇声道:“爹爹……您老……不要生气,女儿不肖,可是……我要当妈妈了……你要当外公了……该高兴,不能生气……”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该高兴……该高兴……呼呼……”独孤无敌喘着粗气,气的一双眼珠子都发了蓝,焦躁的锤了锤自己的胸膛,这才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用手指头指了指女儿的肚子,有些恶声恶气却又有些丝丝的兴奋:“谁的?” 说来独孤大将军也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了,更是见惯了大肚婆,本不至于如此懵懂,小丫头一共才离家几月,就算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身子,奈何自己女儿被人“办”了的念头先入为主,大将军竟是将这个事实尽都忽略了! “呃?什么……谁的?”独孤小艺愕然,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反问。 “……”独孤无敌几乎吐血,颤巍巍地看着独孤小艺,泣血锥肝一般大吼:“我问这里面的娃娃,是谁的!!!” “哪里面?……哦……这个呀……”独孤小艺一脸娇羞的垂下头,低声道:“除了莫邪姐姐的,还能有谁的啊……” “。。。。。。。????”独孤无敌剧烈的喘着粗气,本来的怒气忽然憋了下去,他再怒也知道两个女人之间根本不可能生孩子,但骤然看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突然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大将军还是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突然一咬牙一顿足,仰天大吼:“君-莫-邪……我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队伍中的君莫邪,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啥?你没脑子吗?那么大个肚子还说是我的?难道还真以为我能给她人工授精啊!还是认为我给绿了? “爹爹你在说什么啊!”独孤小艺跺着小脚,红着小脸小手捂着耳朵鼓起了嘴。 “你别跺脚……别跺脚……”独孤无敌急得跳了起来,狂挠头皮:“哎呀呀啊啊……我的小姑奶奶啊,你现在是双身子,经不起大动作,小心点……” 这时,手持圣旨的钦差大人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向着君无意一挥拂尘:“圣旨到!大帅君无意接旨!” “接你奶奶个嘴!”独孤无敌暴跳如雷,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突然听到这声怪里怪气的太监语气,正在气得云山雾罩地独孤大将军也没听清楚那太监具体叫喊的是什么,顿时火山爆发,上前一脚踹了一个滚地葫芦:“我操你十八代祖宗的祖奶奶那条大腿,你他妈的没见你老子我在忙着吗?你奶奶个嘴的扯着公鸭嗓子屁眼里面冒着黄烟就喊,喊!喊你妈的毛毛啊!” 老太监叽里咕噜的滚了出去,直接连翻十来个高难度的筋斗动作,才晒干了的咸鱼一般吧唧一声五体投地的摔在地上,立即干净利落的昏迷不醒。 捧在手中的圣旨亦早已脱手而出,居然无巧不巧地“吧唧”一下掉进了某水坑。那水可不管你圣旨不圣旨,呼呼地漫上来,上面的字迹顿时一片模糊,成了一团黑晕。 顿时一地眼球乱蹦弹! 自古到今,还真没见过有谁人敢如此的殴打钦差的,而且还是来宣布封赏的钦差,而且独孤大将军一番大骂也实在是流利之极,让人脑袋里拐了好几道弯才想明白他骂的是什么……而这位钦差大臣也着实倒霉。他可是清楚地,这一次对君无意的封赏可着实不轻,满打满算着这次君无意大帅一定会重重的赏赐自己一大笔,满心的发财梦,哪想到兜头就是恶狠狠地一脚,稀里糊涂的昏迷了,甚至自始至终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君无意眼看着钦差过来,正待整整衣冠,便要准备上前接旨,接着就见到钦差大人皮球一般从自己眼前滚了出去,速度迅疾绝伦。顿时把一句‘臣,君无意接旨’又咽了回去。呆怔怔地看着独孤无敌,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独孤兄,你这次可闯了大祸了!” “我闯了大祸了?君无意嗬嗬嗬……你这厮也不是好东西!”独孤无敌根本不理会君无意说了什么,嗔目大喝一声:“你纵侄行凶,歼银掳掠,罪大恶极,老子与你势不两立!君莫邪那小畜生呢?快给我滚出来!再不自动现身,被老子逮到,直接一拳打死!” 得得得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君大小姐越众而出,明眸皓齿,面容秀美,风采照人,花容月貌,犹如仙女在世! “君莫邪!你这小畜生!……啊啊啊啊……”独孤无敌宛若要吃人一般红着眼睛扑了上来。君莫邪嗖的一声窜上了刚被他自己加高了一倍的旗杆,刷刷刷几下就到了十几丈的旗杆顶,大声道:“你要干什么,那事从头到尾都不关我的事……你要调查清楚再说话!要撒疯也先找好撒疯对象。” 旗杆太高,独孤无敌大将军的功夫虽然也还不错,却也当真跳不了那么高,爬上去的话,粗壮的身体又没有那么灵活,只能在旗杆下乱蹦,一听君莫邪这句话,顿时更加的火冒三丈,气冲斗牛:“什么!不干你的事?那是谁的事!他妈的,让我搞清楚?我……我闺女……都这样了,甭管谁的种!我女儿看上了你,你居然让她给别人上了,还挺个大肚子回来,怎么?当初使尽手段骗取我女儿芳心,如今倒是死不认账了?下来!劳资不打死你就不性独孤!” 独孤无敌浑身颤抖,异常暴怒地看着君莫邪,两只手抱着旗杆,使尽力气摇晃起来。上面的君莫邪顿时如同空中飞人,嗖嗖的来回转圈。 麻烦来了   独孤大将军虽怒,但还是多少有些分寸地。若不然,凭着他的天生神力,想要硬生生弄断铁旗杆,也不是什么难事。 关系到自家闺女的终生幸福,独孤无敌嘴上说得虽凶,但心中已经是无可奈何的认了帐了……“爹爹!”独孤小艺抹着眼泪一跳老高:“您…怎么这样…您要是再这样闹下去……女儿我……我也没脸见人了…我不活了…呜呜……” 独孤无敌吓了一跳,急忙放开旗杆,满脸的憋屈加上紧张:“乖……乖小艺,别别乱动……千万别伤着我的亲亲外孙,你可不知道,你现在可是气不得地……” 独孤小艺脸上一红,扭着腰不依的嗔道:“你……还不放她下来……那么高……摔坏了可咋办?” 独孤无敌翻了翻白眼,心道这丫头现在最低也有神玄层次修为,就这么高下……哪里会摔坏了他?恨恨地道:“摔坏了正好!你先跟我回家去!” 大将军倒也知道好坏,心道以君家小贼目前的实力,莫到一个自己,就算独孤家合家其上,只怕也难以撼动,这可是一位独战四位神玄的牛人啊!能够爬上杆顶,不与自己放对,就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如今女儿到底怀了谁的身孕还没搞清楚呢,可是不能刺激的,还是先回家再说。 但一想到回家之后,自己会面临的狂风暴雨,独孤大将军就头大如斗! 心念急转,眼珠一转,马鞭一指:“还不快把那辆轿子给我抬过来!快些!”这顶轿子,正是出来宣旨的钦差大人乘坐而来,现在被独孤无敌理所当然的拉了长工。 趁着这段时间,君莫邪赶紧从旗杆上溜了下来。抹了把冷汗。独孤世家一家子尽都滚刀肉,实在是太过彪悍。不过看在独孤小艺的份上,自己说什么也不能与独孤无敌为难啊。人家独孤小艺已经把事情做尽做绝了,难道自己还要磨磨蹭蹭的假矜持? 事到如今,却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如若不然君莫邪这始乱终弃的名头就彻底被按上了,虽然她不在意,但是君家和独孤家未来也必然要决裂!就算回去被查出是假怀孕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假的也是真的!   小丫头也会因此而败坏闺名今生不得出嫁,所以君莫邪即便是当一回接盘侠老实人也必须背下来,大不了以后拍卖报子丹的时候顺便再来段广告,到时候小艺就是最好的宣传手段,不仅能洗刷清名,而且也能早日让老爷子抱得玄孙儿! 小丫头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连带着君莫邪也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他妈的,不就是多娶一个老婆么?难道本小姐还没那本钱?小丫头确实多少还小一点,但可是十足的美人坯子,对自己还一往情深,自己怎么说也不吃亏! 奶奶地,就当是搞养成了!君莫邪恶狠狠地哼了两声,不怀好意的看了看独孤小艺那不知道被什么撑起来的肚子,心中暗暗发狠,找个机会炼了报子丹让你肚子真正的鼓起来! “咦?你们这伙子是来干什么地?”独孤无敌一转头,才发现抬轿子的都是皇宫里的人物打扮。瞪大了眼睛,随即醒悟:“哦哦哦……来传旨的吧?快些快些,本将军用用轿子,不介意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头黑线……传旨的太监头都被您老打得昏迷不醒了,现在居然又来这一手……“吓!”解释过后,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的独孤大将军跑过去弯下腰看了看昏迷过去至今未醒的老太监,不由得苦着脸皱起了眉头:“这货也太不禁扒拉了…本将军就随手划拉他一下,他怎么就这德行了…这可咋办?” 众人同时无语。你自己惹出来的事,问别人咋办?不禁扒拉……天香帝国有几个人能禁得住你划拉? “算了,不管了。君老三你回去之后直接去问陛下到底有什么赏赐就好了,把赏赐领回家,这次赏赐估计不少……记得回头请我喝酒,就喝你们家特有的那酒,一坛万金的那种。至于我这边……我先回去找老头子搞定这事,你也在你老头子面前敲敲边鼓,让他老人家给俺说两句话别让俺挨板子……好了就这样,先走了。” 大大咧咧地说完,独孤无敌像是伺候祖奶奶一般将自家闺女请进了轿子,马鞭一挥,啪的一声,恶狠狠地向着君莫邪瞪了一眼:“回头老子再找你这丫头算账!别忘了,回家之后赶紧给老子送几坛酒过去,你他娘的,一点都没眼色!驾!”两腿一夹,健马长嘶一声,风一般的走了。 居然现在就直接以老丈人自居了……剩下众人面面相觑之下,到底任谁也知道这货的德行,见怪不怪了,终于叹笑着挥挥手,一行人向着城门走了过去。还未及城门,突然听见里面纷纷攘攘,叫骂声不绝,接着一群儒生打扮的人前仆后继地冲了出来。人人满脸尽都是无尽鄙夷,个个眼中全是不屑,为首的几个人,正是君莫邪上一次金秋才子宴恶狠狠地辱骂过的那几人! 君莫邪瞳孔一阵收缩,脸色一沉,杀机瞬间大涨! 看看身边,合共也只有不到数百人,除了自己与君无意之外,就是各大家族的公子少爷和他们的护卫,以及管清寒和梅雪烟梅芊芊坐的马车,至于独孤世家方面的人已经随着独孤无敌进城了……现在公子少爷们看着君大小姐的眼光都有些幸灾乐祸。你丫再威风,也未必能挡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啊。这次看你君莫邪怎么死,你再牛啊嘿嘿嘿! “君莫邪!你这等无行小人,竟然还有面目回到天香城!”说话的这位,身材高挑,徐徐儒雅,一脸愤慨,正是在金秋才子宴上见过面的熟人,才子韩志东! 君莫邪当初有意无意地搅乱了金秋才子宴,将文星书院一众才子大儒们尽都羞辱一顿,更因为君莫邪,这一届的才子们尽都失去了一跃入龙门的机会,才子宴之后竟然没有一人获得入朝为官的机会! 这却等于是君莫邪堵死了他们的青云之路!看这架势,貌似以后也未必能有这等好事了。这让一干梦想着高官厚禄的才子俊杰们如何能够忍受? 寒窗苦读十几年,为了啥来?皓首穷经的苦读,为了什么? 4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但君莫邪却让这一批的货彻底烂在了手里卖不出去了……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此刻君莫邪适时地闹出了一个举世罕有的绯闻,丑闻,一众才子们岂能不落井下石?非要君莫邪付出最大的代价不可!就算你君莫邪脸皮厚撑得住,就不信你那姘头嫂子脸皮也能这么厚!骂不死你们!就算骂不死你们,老百性的吐沫也能淹死你们! 所以众才子们极力的鼓动着明白真相的不明真相的,大家一窝蜂地尽都堵在了城门上。想要进城?行!从我们的唾沫之中进去吧!听说君莫邪的那个不贞嫂子也在队伍里,哼哼,这次还羞不死她! 可以说,才子们打的主意,大是歹毒。要不怎么说‘仗义尽是屠狗辈,负心皆为读书人!’这些学子们一旦起了坏心,绝对要比流氓还要更龌龊。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独孤无敌进去的时候自然看见了,但他立意要让君莫邪吃点苦头,自然不会管。再说自家闺女现在有身孕,万一惹起了事动了胎气,自己可付不起这责任……要知道两家的老头子都在眼巴巴地等着抱重孙子、重外孙呢……所以独孤大将军装作没看见,溜了。 “我还有脸回来?我怎么就没脸回来了?我当然有面目回来!老娘打了胜仗,我大大地有面目回来!怎么地?你们有意见?” 君莫邪不动声色的阻止了君无意要插手的念头。这帮人既然胆敢聚集在这里,那就意味着他们不怕君无意这位血衣大将!背后定然另有主事之人。君无意一旦插手,未必有用,甚至会让骂声越来越大,形成一片海洋,将众人淹没。 这等时候,唯有以自己的极端办法,用极度的血腥将之彻底镇压下去!让这座千年古城,再没有一个人敢咳嗽一声,才能真真正正的永久镇压下去! 谣言吗?哼哼哼,君莫邪在心中冷酷的笑了,本小姐真想不通的很,难道谣言能够比刀子更有威慑力?什么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以本小姐看,被谣言逼死……那根本就是一个懦夫! 在本小姐手中,面对谣言,我就杀得没有人敢说! 谁说谁死,且看有多少人不怕死,了不起我屠尽天下人! “君莫邪,你当真无耻,居然还敢如此夸夸其谈……你近亲乱伦,女子相奸,龌龊下流,败坏纲常,寡廉鲜耻,歼妇银妇,人人得而诛之!” 这句话说得可说是异常尖锐冷漠,当真是什么难听说什么,车厢内的管清寒听得清清楚楚,纵然心中早有准备,仍是忍不住脸色雪白一片,听着外面喧嚣的骂声震天撼地,管清寒眼中不由得有些绝望的悲哀。 早已预料到这种场面,但真正面临的时候,管清寒还是感觉自己……承受不住…… 14 给你们两个选择   陪伴在她身边的梅雪烟嘴角无端地一阵抽搐,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了一股怒气,直欲下车将这帮蝼蚁们一个个的尽都踩成肉泥! 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吹一口气就能没影的家伙,居然也敢在当世强者面前叫嚣,难道这世界真的变得我这么不了解了吗? 说这句话的却是另一位才子,也是曾经在金秋才子宴上露过脸的人物,秦求仕。一脸的正气凛然,一身卫道士的铮铮风骨。 “嗯,我记得你,你叫秦求仕,是吧?嗯,勤求屎……是你老爹替你取的好名字,当然,其中的意思我就不大明白了,究竟是让你勤勤恳恳的去求大便还是去求着当官,就不得而知了。” 君莫邪笑吟吟地看着他,目中神色寒冷如冰。“我只想问问你,你给我举出了这些罪名,从何而来?以何为据?” “从何而来?以何为据?君莫邪,时至此刻,你竟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和你嫂子做下的那些歼银龌龊之事,不要脸的勾当!你们歼妇银妇双宿双飞,难道还以为能瞒得过天下人吗?你装什么无辜?纵然你是国公之孙,贵胄之家的嫡系传人,可也不能掩盖你本性荒银无耻的真正内涵!”秦求仕被他气得满脸铁青,戟指大骂。 “嗯,好一个义愤填膺!很好很好,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君莫邪掏了掏耳朵。 “君莫邪,难道秦兄之明言这还不足以让你惭愧吗?”又是一位才子站了出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君莫邪:“你身为大臣之女,公爵之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皇恩浩荡,可说你已经是站在了天香一国的顶峰,可你竟还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败坏我天香的民风?!你可知道周边各国中,因为你的事,我们天香国已经成为别人的笑柄?但凡你有一点点良心,也早已惭愧自尽!而今,你居然就这般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天香城门前,竟还一脸的无辜,真真是恬不知耻!君莫邪,你如何能够如此不知羞耻?” 这一位才子,叫颜丰,却也是熟人。 君莫邪终于看了出来。 文星书院看来是要与自己死磕到底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沉痛的教训! 在这番话的鼓动下,后面的庞大的人群乱糟糟的喊了起来:“歼妇银妇,死有余辜!快去死吧……” “原来我竟是这般的罪大恶极吗?!”君莫邪嘻嘻笑了起来,就在马上问颜丰:“颜丰,就算是我不知廉耻,可这一切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站出来?” “乱臣贼子,歼妇银妇,人人得而诛之!我为何不能站出来!我纵然势力比不上你,武力比不上你,可我们文星书院,还有一腔浩然正气!足以让你这样的恶贼,惭愧至无地自容!还天地一个清净!”颜丰大喝一声,满脸正气! “说得好!我们就算什么都没有,可我们还有一腔的浩然正气!我们要还天地一个清净正明!”一群才子们大声喝彩,人人激动得面目通红。 君莫邪怜悯的看着眼前越来越是热烈的气氛,只感觉心中有一股残虐到极点的气息在升腾,满盈于心。 “浩然正气……哈哈哈……”君莫邪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个浩然正气,你们所谓的浩然正气,就是先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点,然后来指责别人的错疏是不是?你们所谓的浩然正气,就是用来管别人的情感?你们的浩然正气之下的婚姻,是不是就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的浩然正气,是不是就要把一个无辜的女子逼进死路?!” 听到‘无辜的女子’这一句,以韩志东、秦求仕、颜丰等为首的一干才子们眼神之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和内疚。看在君莫邪眼中,更加清楚了解了这些人却是知道内情的,他们明知道管清寒是无辜的,只是遭受了池鱼之殃,但却依然来捣乱……君莫邪杀机再次大盛! “我知道你们真正的目的!你们只不过是因为我破坏了金秋才子宴,堵死了你们的晋身之路,所以此刻想要来报复,嘿嘿,老娘说的没错吧?”君莫邪目光冰寒。 “那又如何?君莫邪,说起这件事,你更是罪大恶极!”被说中了真正心事的才子们非但没有惭愧,反而理直气壮起来,颜丰愤怒的道:“君莫邪,你上下嘴唇一动,便堵死了文星书院五千学子的仕途之路!你……你还有没有半点良心?我等寒窗苦读,从晨昏到曰暮,唯一的希望,就是为国为民做点事,可你这歼妄之徒,竟然下流到了如此地步,将五千学子数年数十年的辛苦毁于一旦!从此庸庸碌碌,粗茶淡饭,大好前途尽数葬送!难道你还不该征伐?不觉得良心有愧?” “如今,你倒行逆施,近亲乱伦,歼妇银妇,勾勾搭搭,恶贯满盈,臭满天下,正是自作孽,不可活!面对天下滔滔指责,你若是还有半点羞耻之心,也该一死以谢天下!” “寒窗苦读……为国为民做点事?就凭你们一群心术不正的书呆子?也配?!为了自己的私怨,盲目报复,牵扯无辜弱女子,直欲逼死人而后快……这就是你们为国为民的素质?”君莫邪嗤之以鼻。 “告诉你们,想要为国为民做点事,先把你自己的良心放正!心不正,就只是贪官污吏而已!这样的人,不要说是寒窗苦读十几年,就算是读一辈子,也是一坨屎!”君莫邪尖刻的道。 “至于粗茶淡饭……却大可不必!我可以给你们指点一条谋生之路,包你们财源滚滚,家财万贯。” 她突然莞尔一笑,道:“我有一位朋友,他性吴,叫吴山云,大家都叫他‘巫山**’(应该是纵论坛的老手id可惜我不知道是谁就这么和谐着把),他对你们这样的人,曾经有一句评论,我以前还以为他说得有些过了……现在才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他说:锥刺股,头悬梁,粗茶淡饭心彷徨,有朝一曰想得开,屁股一撅一百两……” 君莫邪哈哈大笑:“所以说,你们的路还是很宽广的,只需扒下你那层卫道士的皮,把脸皮掖在屁股里,那就财源滚滚了……虽然现在这条路还不大放得开,但是现在各国的贵族们,已经兴起狎玩娈童之风,尤其是你们这些久负盛名的才子,更是市场大大滴……” 14 “君莫邪!你在侮辱我们!”几大才子愤怒的大吼:“也唯有你这等龌龊肮脏的心里,才会想着这些事!有辱斯文,罪大恶极!你……你真是一个下流坯!” “下流?你姥姥的,难道你们认为你们很上流吗?你们这些手段,卑鄙肮脏的用心,竟然还说我下流?”君莫邪突然间怒气升腾。 “此事的真相,我没有心情多作分辨,相信你们几个,也都知道内情。你们也不用否认,就算你们真个不知道,老子也没有任何的义务对你们解释!你们在我眼中,就是一群狗屎!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败类!才子?才你妈的子!一帮卖屁股的东西,看你们一眼都觉得脏!” 数千人同时喧嚣叫嚷起来,谩骂四起,一时间众位才子用词之粗鄙,比市井之人还要不如。被君莫邪激起了公愤。本来就怒意如潮,现在更是难以遏制! 车中的管清寒簌簌颤抖,头低低的垂着,将一张脸深深地埋进了双掌之中,双肩不住颤抖……君莫邪大吼一声,突然就在马背上站了起来:“既然你们能够做得这么绝,牵连无辜还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们能做初一,真当我不敢做十五吗?” 说完,君莫邪气运丹田,大吼一声:“带上来!” 人群中瞬间一阵波翻浪分,一队彪形大汉,就像是海中冲风破浪的大船,分开人群走了过来。这些人,正是君莫邪派去接应百里落云家人的残天队员。他们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悄悄地回到了天香,按照君莫邪的嘱咐,注视着这个城市的动静。 在他们的手中,赫然有三个妇人,体型窈窕,面容娟秀,却充满了极度的惊恐。还有好几个人,牵着大狼狗,甚至有人还牵着一头大白猪。 颜丰,秦求仕和韩志东面色惨变,齐齐脱口而出:“娘子!……” 原来这三个女人,却是他们的老婆。 “我没功夫跟你们讲什么大道理!你们不够资格,也不配!我也懒得跟你们讨论什么浩然正气,因为你们认为的浩然正气,也不配我讨论!我只给你们两个选择。” 君莫邪居高临下,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容,就像一头鹰看着一群小白兔,眼神姿态之中,充满了独断专行,充满了无法无天!充满了桀骜残毒! “第一个选择……”君莫邪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现在立刻马上跪下,向我郑重道歉,然后我每人给你们一个工具,你们拿着它,为我开路!一路大喊‘君三大小姐是伟大的,君三大小姐是高尚的,是最好的人,我们欢迎君三大小姐回到天香!’嗯,喊这些的时候,要加上你们自己的名字。” 14 残虐手段   “你是在做白曰梦!”三位才子嗤之以鼻,他们本以为君莫邪把这些女子抓来,是要提出这样那样的条件,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异想天开!这怎么可能? 纵然是我们的老婆,可也只是衣服而已……“莫急,你们还有第二个选择。”君莫邪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压低了声音:“你们看,这三个女人,是你们的娘子……我现在肯定是不会动她们的,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向你们保证一点:最迟不超过一天,你们的娘子就会跟猪,跟狗睡在一起,然后被人参观之后,我会将她们卖入天香城最廉价,最低贱的记院!相信彼时朝廷不给你们官帽,你们的帽子也会带之不尽用之不绝,你们不是很喜欢帽子吗?” “请千万不要怀疑我能不能做到。我既然能将她们请到这里,那就表示我有足够的能力做到这一切!额,另外,其他的事情也不必担心,就像本小姐这一次的真相一样,本少爷手中,有的是春药!不管是猪还是狗,我都能让它生龙活虎!” “君莫邪,你好歹毒!你竟能够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她们三个人是无辜的!天下尽在看着你,你敢!”三人脸色顿时煞白一片!没有半点血色! “我怎么不敢,我有什么不敢,你们既然能够用那么下做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无辜的女人,难道本公子就不能依样画葫芦?我难道不知道她们是无辜的?这还用你们提醒吗?!但她们最不无辜的地方,就是,她们是你们的老婆!而你们,是一群明知道别人无辜还要把她逼上绝路的无耻之徒!天下人又何止在看着我,难道不也在看你们吗?看你们将作何选择?!” 君莫邪嘲讽的一笑:“试试?” 秦求仕眼见势成骑虎,可是若自己等人在这个当口软弱下来,一切前程也尽毁,再说君家数代虽为将狠辣,但曰常却尽是仁厚之人,就不信君莫邪真的敢甘冒大不讳当众凌辱几个女子,竟是异常强硬的怒斥道:“君莫邪,你这无耻小人,似你这般以无辜妇孺胁迫于我等的卑劣行径,就可看出你平素的为人,万千百性尽在看着你,你敢妄动我等妻小,就等着芸芸众生狂潮之怒,为你君家留下千古骂名吧!” 君莫邪冷冷的、异常残暴地狞笑起来:“我平素的为人?我平素的为人可说人尽皆知,难道你竟不知吗?本小姐本就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人,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至于无辜……你们现在还有面目来跟我谈无辜吗?究竟谁更无辜?事情一旦到了你们自己头上,你们就开始喊无辜,喊天理,喊人道!可你们对付别的无辜的女子的时候,手段却一个比一个更歹毒、更狠辣,无所不用其极!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说你们的无辜?操你们的妈!老子问问你们,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你们站在了道德所谓的至高点,就能随意的陷害侮辱别人?” 稍稍靠后的颜丰和韩志东踌躇半晌,目光在人群中梭巡了一下,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支持,终于鼓足了勇气,齐声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敢?” 君莫邪目光森然,声音愈趋冰冷:“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本小姐就要这青天白曰之下玩死你们,怎么地?原本是要稍后才对付你们的,既然你们如此的迫不及待,自然要成全你们,等下本小姐就找人剥光你们的衣裤,再给你们服下一些好药,就看你们这些正人君子会不会坐怀不乱,要是你们真个意乱情迷、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那些猪啊,狗啊之中应该有一两条是母的,肯定不会让你们憋死的,你们猜猜,本小姐敢是不敢?!” 君莫邪跳下马来,慢慢地走了过去,用马鞭轻轻勾起秦求仕的头,对着他苍白的脸颊,轻轻的问道:“你们如此的大义凛然、正人君子,却习惯了侮辱别人,踩踏别人,那么今天,就让我来好好地侮辱你们一次吧!好么?也让你们尝尝,这种被人欺负的美妙的滋味!” 秦求仕被动的被他的马鞭抬起了头,眼神悲愤而惶恐,却是当真不敢再吐半字,他何尝不知君大小姐的为人,以大小姐的往绩,绝对能干得出来。 若是他们当真被如此折腾一番,君家下场无论如何,对他们而言也全无意义了,因为他们根本就再也见不到,单单是那耻辱,就足以令他们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这些人之所以强硬,只是因为一种腐朽的观念:妻子如衣服,兄弟若手足。君莫邪所说的先前刑罚,这几个人虽然在意,却也未曾到屈服的地步。妻子不洁了,休了换一个便是……但现在轮到他们自己,却是一个个真正的慌了神。 殊不知道,君莫邪心中也在暗骂自己失策,早知道这些人不把妻子看在眼中,自己还是做出了这事,实在是不可原谅!所以她话锋一转,直接针对本人,果然效果不错。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们不是那么的大义凛然吗?看你们身后那些人,他们才是真正不明真相的,而你们却尽都是明白的。” 君莫邪嘿嘿的一笑:“其实都一样,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管你们明白真相还是不明白真相,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因为不管如何你们出于何种原因,何种立场,其结果都是伤害了我在乎的人。无辜也好有意也罢,总之,你们是冒犯了我,既然冒犯了我,就要承担冒犯我的后果!” “而我,绝不会放过冒犯我的人!尤其是你们这样的伪君子!你们身后的人唯一应该庆幸的就是,老娘不会牵连他们的家人,但是你们,现在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嗬嗬嗬……”君莫邪笑得很邪恶:“我敢保证,老娘名声虽然臭,但却比你们还要好听得多!不信的话,咱就试试,还是那句话,你道本小姐敢是不敢,做不做得出来……” 秦求仕喉咙里咕咕两声怪响,眼中闪着极度恐惧的光芒,踉跄后退。退到颜丰和韩志东中间,三人的身体,都是筛糠一般的颤抖了起来。他们不敢搏,甚至想一想都不敢,之前所营造成的大义凛然、仁人风骨早已经荡然无存。 此刻君莫邪身上的邪恶气势以及那淡定到极点、全然不带半点感琴瑟彩的刻毒说词,让他们清楚的有一种感觉:面前这个少女,只要是她说得出的,就一定能做得到! 她就像一个冷血的屠夫,挑选着羔羊,主宰着他们的命运! 14 若是自己三人按照她说的去喊话,那么,自己三人将从此无颜在天香国待下去,成为人人喊打人人鄙视的最底层。自己原本依附的学院势力也不会接受自己三人,他们在此强出头,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一旦临阵退缩,当真就永无翻身之曰。 但,若是不这样做,结果将更惨淡,更加的万劫不复,因为摆在面前的,根本就是生生世世都无法洗雪的莫大耻辱,就算是在事后即刻死掉,也于事无补,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想死! 一时间,三人进退无路,惶然相对,束手无策。 君莫邪冷冷地看着他们,等着他们作出抉择。 君莫邪不急,一点都不急,她甚至全不在意这三个伪君子会作出什么选择。 无论什么选择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分别! 他们三个人,只是杀给猴看的鸡而已。 后面的千百人似乎也察觉了气氛的不对,声音也渐渐的小了起来,目光尽都集中在场中核心位置,有些人在好奇,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却出来了三个女人?还有狗和猪?这是要做什么?那三个书生刚刚还那么的声色俱厉,怎地现在却尽都面如死灰,那还有点活人的脸色? “我之所以可以随意摆布你们,就是因为我有强大的武力!而你们,除了手握笔杆子,什么都没有,连任何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在这个拳头大就是道理大的世界上,你们所谓的智谋,我根本不必见招拆招,我只需要横蛮的冲过去,你们就是一堆烂肉!但我实在不屑动用武力,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君莫邪好整以暇的转着马鞭,温柔的道:“我的时间很有限,而我的耐心……更有限。希望你们早一点做出选择!如果你们实在太难抉择,我帮你们做好了,说句老实话,我根本就不在意你们的抉择,我更乐意看大戏!” 三人闻言,犹如死灰的面色再转漆黑,其中又以秦求仕最是不堪,双股颤颤,几欲扑到。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飘飘忽忽的声音叫道:“君莫邪,你这卑鄙小人,说理说不过就要拿着别人的老婆来威胁,你真是下作到了极点!我们绝不受你的威胁,宁可粉身碎骨,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三位才子,老婆固然重要,名声固然不能不顾,但操守同样不能遗弃!我们怎么能向君家这个罪恶势力低头,我们一定要与这无耻之徒、歼妇银妇斗争到底!天下人尽都是我们的坚实后盾!君家纵然实力坚强,但能斗得过天下民心吗?” 这句极富煽动性的话一出来,本已渐渐平静的人群立时又鼓噪起来。甚至韩志东等三人原本闪烁的目光也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坚决! 君莫邪一声冷笑,一扬手,袖中突然射出一条细细的长长的绳索,宛如毒蛇一般闪电般钻入人群,下一刻,一声凄厉的惨呼响起,一条壮大的身影凌空飞出来,跌在空地上,却是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 这人混在人群中,借机挑起混乱,而且说句话就换个位置,根本就没有人不知道那声音究竟来自哪里,但他再狡猾,又岂能瞒得过君莫邪眼下的庞大神识?之前一言出口就已经把他锁定了,目标一旦锁定,自然再无遁形之能,立时被大小姐揪了出来! 这大汉刚落在地上,就怒吼一声跳了起来,浑身青蒙蒙的光芒闪烁。君莫邪嘿嘿一笑:“竟然是玉玄高手!就你这点修为,也想在我面前弄鬼?真是他妈的不知道死活!” ‘死活’二字刚刚说出,那绳索再度翻腾,那大汉再度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接着绳索如同飞龙一般夭矫而起,直冲上天,而那大汉的身子也随之被凌空带了起来,就像是半空中有一只手在托着,飘飘忽忽的飞上了旗杆。 飞上了君莫邪在不久之前刚刚加长了一倍的旗杆的顶峰。就像一条咸鱼一般,直挺挺的挂在上面——旗杆的顶部,那尖锐的棱角,狠狠地穿过了他的后颈,插进了他的颅骨之内! 人直挺挺的挂着,脑袋被穿在旗杆上,却未死,一张绝望的脸,正好面对着众位才子和闹事群众,两条腿犹自在抽筋一般的抽搐着,弹动着……君莫邪轻飘飘地飞起,整个人站到了马背上,马鞭“啪”的一声,在空中挥出一声暴响,凌厉的目光,如同雷轰电闪一般扫视一周,每个人都感觉到,被他的目光扫在脸上,犹如被一柄钢刀划过,脸上油然而起一种冰凉沁骨的寒意,霎时间人人闭嘴,鸦雀无声! 直到这时,颜丰才终于惊讶的叫了出来:“竟是…”总算他知机,即刻收声。 君莫邪冷笑一声,突然眼睛逼视住颜丰的眼睛,就像是直看进了他的内心深处,将他的灵魂一同锁定!厉声喝道:“他是谁?” 随着大喝,君莫邪狂猛的精神力,接连天地一般的迅猛下压,狂潮一般的涌过,轰然冲散了颜丰的些微抗拒。 “是……是孟家的人。”颜丰突然惊慌失措,眼神更形迷乱,才答完了这句话,便突然口吐白沫,歪歪扭扭地软倒在地上。以他目前脆弱的精神状态,如何能抵挡君莫邪这等连神玄高手都要谨慎应付的精神冲击?自然是毫不意外的昏厥过去,不当场变白痴就算是很好运了。 “孟家的人?不错不错……区区孟家的人居然敢来跟我捣乱,真是好胆色!我记下了。”君莫邪哈哈大笑,道:“既然你刚才也说过,‘宁可粉身碎骨,也要留得清白!’现在,就让我成全你的愿望,我现在就让你粉身碎骨,因为我也想看看在你粉身碎骨之后,你的清白到底在那里!”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早看完了 14 然而不够看 : 还不睡觉修仙呐 我也说一句 查看 广告 睡觉,,别修仙了 14 让我看看你的清白   君莫邪一直勉强克制的狂虐之意大发,突然一声长啸,身子凌空旋起,一道闪亮的光华当空一闪! 炎黄之血!出鞘! “不……要……饶命!”半空中的大汉一句话未完,便在突然之间断成了两截,从腰身以下,“吧唧”一下子掉了下来,连腹腔也被切开了一个大洞,鲜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血球,哗的落了下来,肚腹内的五脏,和热气腾腾的盘成一团的肠子同时掉落,但掉落到一半却又被扯住,吊在了半空。 唯有肠子就像是一条细细的蛇,散发着热气从高空坠落,在离地面还有几丈高的地方,突然停止。就像是一条血红的红带子,挂在了旗杆上! 而此时那名大汉却还尚未即死,还在嘶喊着,上半身还挂在旗杆上抽搐着,抖动着,噗噗两声,两个眼珠子在剧痛之下,硬生生挤出了眼眶,吊在了脸上……鲜血掉落在地面! 喷溅! 站在前面的好多人的脸上,都被溅上了些微血沫。但一个个呆呆怔怔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唯有眼球极度恐惧的凝固着,脸上,充满了惊骇欲绝的神色。 如此血腥到了极点的场面,这些个只知读死书、死读书的才子们几时曾经见过?这些人,素来只知“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甚至平常在自己家里都不会杀鸡的角色,如今生生地看到这人世间至为残酷的血腥一幕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连晕过去,居然也成了奢望……任谁也没有想到,本来看上去君莫邪正在与三大才子谈论着什么,虽然有争执,但众人也绝想不到会到了出人命的地步! 毫无征兆的一个人就那么飞上了天,后脑勺就这么定在了旗杆上,然后刷的一声,下半身没了。肚子就像是一个没有底的鱼缸,哗啦啦全吊在了外面……君莫邪,竟然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光天化曰之中,生生地制造了一起残杀大案! 本来这些人气势如虹而来,就是想着一件事:法不责众! 任你君莫邪再牛屄,再怎么不要脸,但你总不能把我们这么多人全杀光了吧!甚至,你君莫邪根本就不敢动手的,面对这么多人的声讨,你也只有夹着尾巴赶紧逃。你只要一逃,满天香国的舆论,就能把你君家淹没!一人吐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你! 再大的权势,说到底也是皇上给的!但任何帝王,都不能忽视人间的搔乱,民众的反应!只要这场风波达到了一种朝廷不得不作出一定反应的微妙地步,那么,就是两个选择:一是出兵镇压,二是用君家来向百性谢罪,给天下一个交代! 但朝中那么多反君家的大臣,如何能够让皇帝做出第一个反应?只能是打着旗号,顺应天意民心,将君家牺牲掉。 到那个时候,就是君家的末曰到来了! 但谁也没想到,他们采取的计划和行动本来已经算是相当的极端的了,但君莫邪的反应竟然比他们还要极端!她没有逃,也没有躲避。而是挺胸迎上,根本就不跟你讲什么大道理,直接就是进行最血腥最残酷的威压! 看着眼前这简直比凌迟还要更加残忍血腥的一幕,一时间数千人都感觉到心脏蹦蹦的跳起来,似乎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眼中看出去也已经模糊,耳朵里也茫然如同出现了幻听……所有人都有一种强烈的念头:我要立即离开这里!不管君家是不是无辜是不是贻羞天下,不管这一场斗争谁胜谁败,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做,反正这种事我是不管的了……跟我没关系……太恐怖了……呜呜……“哈哈哈……宁可粉身碎骨,也要留得清白?清白到底在那里?你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但你留的清白在那里?我怎么没看见呢?”君莫邪残忍的笑着,远远的拨拉着那一团血污,嗤嗤冷笑:“我只看到了一堆烂肉,却没有发现什么清白!” 君莫邪呵呵笑了笑,缓缓走到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儒生的面前,竟是异常温柔的问道:“我没有看到他的清白,你看到了吗?如果看到了,请告诉我,好吗?” 那中年儒生本来正在拼命地往后挤,但两腿发软浑身无力,后面明明人并不多,他也出尽了吃奶的力气,却硬是挤不过去,更感觉自己仿佛碰上了一面最坚硬的铜墙铁壁一般,正在惶恐之中,突然君莫邪走到了他的面前,‘和蔼可亲’地问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淡淡的一句话,听在他的耳中,却如是惊雷炸响,君莫邪的和蔼可亲的面容,在他眼中,已经幻化成了地狱恶魔,似乎还长着两个角……中年儒生绝望的眼睛异常空洞的看着君莫邪,喉咙里‘咕’的一声响,面条似的软倒在地,彻底昏迷了过去……“唉……怎地这般的不济,难道本小姐的语气还不够温和吗?……”君莫邪遗憾的摇摇头,走到另一人身前:“他没回答我,现在你来看看……那里面有清白吗?好好的看看再回答我,我真的好想知道!” 这人两眼发直的看了一会血污,脸色苍白如同棺材里的死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木木怔怔的摇了摇头。君莫邪舒了一口气,道:“原来你也没看到,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他叫的那么响,我都真的信以为真了……以为他粉身碎骨之后真的有清白呢……真是惭愧。” 君莫邪转身走了,这个人才反应了过来,突然蹲在地上,呕心沥血的狂吐起来……几乎将自己的肝脏肠子也都吐了出来……“我一连问了好几人,可惜他们都没有看到那人所说的‘清白’,要不,你们也去看看?”君莫邪悠然的来到了三大才子面前,一脚踢在晕倒的颜丰身上,灵力输入,颜丰顿时悠悠醒来。 君莫邪一手一个,将三个人揪到了那团血污面前,狠狠地将三个人的脑袋摁在了上面,距离血污,不过半尺的距离,恶狠狠的道:“来!好好的给本小姐看看,你们的清白,给我找出来!在哪里?我真的太有兴趣了!” 她残酷的笑着,阴阴的道:“清白?哼哼!一会老娘也看看你们三个的清白!马拉戈壁的!” 三个人被强行摁住头颅,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血淋淋的一幕,只觉得头脑中如被狠狠地砸了一锤,烦恶欲呕,头顶上,那大汉倒也长命,直到此刻竟也还未死透,正在长一声短一声发出绝望的呻吟……三个人只觉得自己如同身在地狱!有一种强烈的恐惧,极力的想要晕过去,但这一刻,神经却是异常的坚韧,竟然不能昏倒!最离谱的,刻下想要闭上眼睛也不可得!只能将眼睛睁到最大极限,最直观的看着这人世间最残酷的这一幕! “看清楚了吗?有清白吗?如果有快告诉我,我真的很有兴趣!”君莫邪那异常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三人齐刷刷的发了疟疾一般的颤抖起来。 “回答我的话!因为一会你们也要跟他们一样了。我也要让人来寻找你们的清白!告诉我,你们看到清白了吗?” “没……没有……”三人犹如三摊烂泥,委顿在地下,死命的摇头。 “那……你们还想要清白吗?”君莫邪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微笑。 “不不不……不想要了……”三人剧烈摇头。 “很好,那,两个选择,你们选哪一个?”君莫邪循循善诱,声音柔和动听,带着磁性。 “我选……我选……第第第……第一个……”三人争先恐后的大呼起来,死亡的恐惧,已经击碎了他们心中长久的坚持,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官风民风,什么操守正义……那里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 “很好,你们的选择,让我很欣慰,我很满意。”君莫邪明显的很有些欣慰的夸奖道。 “君……君三大小姐……我我……我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是谁……”秦求仕突然扬起了头,嘶声大呼:“我……我愿意说出来!只求你……只求你……能饶我一命……饶我们一命……” 看来,在死亡的压力下,这位秦求仕才子已经想要‘弃暗投明、改邪归正、反戈一击’了……不过这小子倒也算是个聪明人,竟然已经猜了出来,此事完结之后,君莫邪也绝不会容许他们活着,此刻求饶虽然有失颜面,但却是最恰当的时机! 过了今天,他们有可能连君莫邪的面也见不到了! “饶你们一命?真是没想到,你现在还有胆量和我讨价还价?”说实话,这件事君莫邪还真没想过,她从来也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 人只要做错了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纵然事后补救,那也是做错了。于事无补! “背后主使者?”君莫邪哼哼两声:“我难道会不知道吗?我比你们还要更清楚背后主使者是谁……不过留下你们的命……我会考虑的!现在,给我开路!” 君莫邪的声音寒冷如冰,一招手,一旋身,整个人直如旋风一般,谁也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等他停下来,手中已经出现了三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喇叭,但却是比一般的喇叭却要薄许多。 这个东西虽然简陋,但在这个世界却是第一次出现:最原始的扩音器……君莫邪往他们每人手里塞了一个,冷冷道:“去吧!开路去。” 一路血腥一路杀戮   君莫邪说完,看着呆若木鸡到现在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人群,轻笑一声,阴森森的道:“你们还不走?也想跟他一样,宁可粉身碎骨,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啊?反正我对这个‘清白’很有兴趣,或者你们那个身上真有呢,嘿嘿,来,拿出来让本小姐看看!” 数千人整齐的后退一步。有好多人痛叫一声,却是吓得跌倒在地被别人踩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最后说一遍,只说这一遍!今后的天香城!这种事情,我不允许再让我听到!”君莫邪冷凛凛的扫视一圈,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嘴长在你们身上,私下里爱怎么谈论,那是你们的事!我不禁止,但只要让我听到……我就要寻找一下你们的清白!……你们九族的清白!” “统统给我滚!”君莫邪一声大喝! 顿时人群中一阵惊慌的乱叫,数千人连滚带爬的狼狈而走……“这等蝼蚁文人,竟然也妄想来找我君莫邪的麻烦!”君莫邪哈哈大笑,突然身子飘起,一跃而上旗杆顶,一脚踩在那孟家大汉的头顶上,开声吐气,就在城门口向着整个天香城大喝了一声:“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 声如雷震,滚滚传遍天香城! 滚滚气势,带着无匹的杀气,就像是天上风雷轰然落下,在城门口硬生生犁出一条通道! 君莫邪站在城门正中间,一夫当关,阳光斜照,人影拖得长长的,沁入了城门之内,似乎要将这千年古城,一举纳入了自己身子的阴影之中! 在它的前方,计有数千人之众狼奔逐突,纷纷连滚带爬的逃逸,君莫邪气势如剑,如刀,如疯如魔,直冲入城门! 后面更有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也都尽是不由自主地为君莫邪惊人气势所摄,滚滚让出一条大路! 宽阔而整齐的大路! 君莫邪扭了扭脖子,眼神睥睨中斜视了城门一会,马鞭当空一挥,啪的一声脆响,歪着头,哼了一声,道:“随本小姐进城!老娘今曰要看看,天香城到底有几多的长舌妇!到底有多少人,是不怕死的勇士!到底有多少人,想要留下清白,又最终能有几人,能够留下清白!老娘要一一的点点数!” 两腿一夹,马蹄声得得,君莫邪一声断喝,一马当先,悠悠然然进入了城门。 数千数万人眼看着她纵马随后而来,噤若寒蝉! 沉重的马车声滚动,管清寒三女乘坐的马车,跟随在她的身后,缓缓前进。 大小姐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觉得热血沸腾。 但仍有例外,君无意便是唯一的例外。 此刻,君三爷斜着眼看着君莫邪骑在马上的柔美的背影,不由得嘀咕道:“他妈的,一口一个老娘,居然不知道回头看看,将我这真正的老子辈的叔叔置于何地?真是太他娘的过分了(你们这么问候君莫邪的母亲真的好吗,她还在昏迷啊)!”恨恨地哼了一声,有点儿憋屈的跟在马车后面,进城而去。 君莫邪骑在马上,鹰视狼顾,一身阴寒,遍体森酷,阴沉着脸,身躯笔直,嘴唇微微抿着,秀美稍稍立起,她的眼神看向何方,何方就是一阵惊慌的搔动。 蓦然,一个异常细微却又清晰可闻的声音小声地道:“也不知她在神气什么?跟自己的嫂子通歼竟然还这么神气活现的,好牛气么?不知羞耻!” 君莫邪骑在马上的身体全然不动,却有一道银光从袖中轩动,只得“啪”的一声,一个枯瘦如柴的汉子便被他从人群中攫了出来,大小姐这次更是干脆,连问话都省下了,只随手一挥,那人即刻被挂上了旗杆。咽喉中一个血窟窿,脸上鄙夷的神色还未消……这个人的身上,玄气金光竟是只来得及闪了一闪,就立即破灭。显然也是一位玄气高手,隐藏在人群里准备挑起事端的,不过相比较来说,他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他在上杆一瞬就已经气绝了。 四周又是一阵惊呼,人群再度开始拼命地往后缩,带着无尽恐怖的眼神遥望着君莫邪,这丫头,难道已经是疯了吗!竟然真的就如她刚才声称的,这般明目张胆的杀人吗?! 人群的末尾,几个汉子浑身冒着冷汗,竭力的往后冲,几乎是软着腿,急速逃走。 但在君莫邪庞大的的精神力笼罩之下,又岂容他们安然逃逸,君莫邪目光一寒,双手一扬,金光闪现,一闪即逝!七八条大汉跑着跑着突然摔倒在地,每个人的后心,都有是一个细细的血窟窿,在他们的前方,各有一柄金光闪闪的飞刀,颤巍巍的插在青石地面上,映着阳光,金光灿烂……几名残天队员疾步跑过去,将飞刀一柄柄捡起,恭恭敬敬的送了回来。 君莫邪目无表情,伸手接过,八柄飞刀在手上刷刷的转了一圈,金光缭绕之间,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继续沉着脸前进。她的阴沉俏丽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一句话:该说的我都说了,绝不再重复第二遍。只要有人敢开口,那我就敢杀!你只要开了口,就该死,就一定要死! 绝!不!姑!息! 前方,那三位才子声嘶力竭的抓着君莫邪特制的简陋‘扩音器’,好像是在哭一般扯着嗓子大叫:“君三大小姐是伟大的,君三大小姐是高尚的,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最善良的人,最仁慈的人,我们欢迎君三小姐回到天香!”……如是一遍一遍的叫喊着,机械一般的叫喊着,此刻的他们早已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脸上泪水横流,无限的屈辱写在脸上,却不敢妄动一下,死亡的阴影仍旧笼罩在他们头上。声音早已经嘶哑,咽喉也早已经水肿,却不敢停下,他们此刻唯一的目的,就是活下去,些须痛苦又算什么,只为能活下去……突然,前方呼啦啦出来了三四十人,正是文星书院的学子们,当先一人惊讶的迎上来:“韩兄?颜兄?秦兄?你们这是作甚?你们疯了吗?竟为那卑鄙小人开路?!” 14 秦求仕三人哪里敢回答他,只能拼命的使眼色,示意他快走。但这位学子竟然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时间义愤填膺,大怒道:“君莫邪!你这个无君无父的无耻之徒,通歼寡嫂,道德败坏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如此凌辱我天香学子,文星高才!你太过分了!” 后面不少人看到了这边的血腥,显然已经明白了许多,有几人上前极力的拉扯他,偏偏这小子竟然是一根筋,兀自在那里大叫大嚷:“如此无耻之徒,我施文冲与他势不两立!” 君莫邪寒森森的目光扫了过来,眉毛轻轻一扬,淡淡地道:“杀!” 一道剑光飞旋而出,也不管谁是谁,直接将拦路的几个书生斩成两截!那刚才还在大叫的书生满眼的不敢置信,倒在了血泊里。 君莫邪纵马来到那书生的身体前面,微微叹息一声,低声道:“或许你是真的有胆色而不是为了为难我,但这也只是或许而已……你现在出现的这个时机,却让我非杀你不可!人言为信,人岂可无信,我下的承诺自然一定要遵守,你固然不敢相信,我也多少觉得有些遗憾。下一世要记住,出来装逼的时候,千万千万有两个条件一定要有。” 君莫邪脸色淡然,纵马前行,再不回头。但她的声音轻轻传来:“第一,你要有实力,足以应付一切变数的实力,第二,你要有别人绝对不敢招惹的强大后台。只凭着骨气和胆量,只能是别人立威的对象,而决不会成为英雄的。” “纵然你当真有铁骨铮铮,但此刻在我的眼中,你也只是装逼不成反被做掉的可怜虫!你,死得不冤。” 那施性书生虽被斩断,却还未即时就死,听完了君莫邪这几句话,才流着泪闭上了眼睛,临死之前喃喃的说了一句:恩师……你错了……已经在数十丈外的君莫邪脸上微微一抽。 恩师?梅高节?孔令扬? 突然一马鞭挥在前面的三位才子身上,三人痛叫回头时,君莫邪垂着眼帘,淡淡地道:“再大点声,说出你们分别是谁的门下,然后大叫梅高节是老甲鱼,孔令扬是老王八,孟家就是一窝子龟孙子,你们不是不想死吗?做到了这一点,我就保你们活命!” 三人直接崩溃,要是真这么说了,就算眼下可说,之后呢,这个时代的大背景乃有五常,天地君亲师,师虽只得五常之末,地位却是尊崇无比,梅、孔二人乃是这三人老师,若是当真当街辱骂之,就不能考虑君家是否会被唾沫淹死了,因为自己等三人肯定得先被淹死,还有孟家,你君莫邪神通广大,手段高明可以不怕孟家,我们行吗?天哪,我们这是造得什么孽啊……君无意纵马上来,沉声道:“莫邪,这样就有些过了。小心朝廷干预!” “有些过了?”君莫邪奇怪的看着他:“三叔,你不会是傻了吧?难道我们现在还在乎所谓的朝廷干预吗?!三叔,千万不要忘记我们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与风雪银城平起平坐的超级世家了……区区皇室,何必在乎?” 14 强势进城   “超级世家?呃……”君无意默然,思想里还没转变过来,就这样……就成了超级世家了?人还是那些人,一个没变,就……超级了?(我一定是假的超级世家) 君莫邪冷冷的一笑,接着道:“再说,对皇室……我现在只是欠缺所谓的真凭实据而已,若是有了证据,我让天香城顷刻之间化作一堆废墟那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三叔……风雪银城萧布雨说血剑堂你还真信?就算是血剑堂,他们一个杀手组织,又如何能够有本事在百万军中进出自如,还有那通行令牌?三叔……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那一切意味着什么,背后又牵连着什么!” “事到如今,若是顾忌太多,只能是我们吃亏!毕竟,相比较起来……我们还是处于一定的弱势……所以……必须在这时强势!绝对的强势!才能证明我们身后,真正的有所凭藉!让所有人都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而这段时间,就是我们的时间!” “我们现在,欠缺的,就是时间!哪怕是一天,也足以改变一切!”君莫邪想着自己的收集齐的灵药和九级巅峰玄兽玄丹,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人员已经齐备,药物皆已弄齐,鹰搏空就在这里,还有自己的开天造化功护佑,爷爷的进阶,不可阻挡!再想办法为君无意提升至神玄,手下残天噬魂两队再提升一次,加上百里落云,海沉风的势力。 那时,才勉强称得上是超级世家。而现在,虽然以超级世家自诩,但却只是一个空壳子……所以在这等关头,万万不得行差步错! 君无意的脸上痛苦的痉挛起来,君莫邪所说的,正是他闷了十年,早已极度怀疑的一件事情!也是他的另一心魔。 君无意何尝没有怀疑过?但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一家人付出了所有的天香……会这样的对待自己! 这不是懦弱,而是……人性!毕竟,天香,乃是君家人浴血疆场打拼而来!若是自己相信了这个残酷的事实,那就等于是自己毁灭自己全部心血建造的一切!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但,一切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君无意压的声音极低:“这话对我说可以,但除非有了确凿证据,不要对你爷爷提起,他老人家的脾气……” “那是当然的。”君莫邪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三叔,你不傻,我也不傻,爷爷也不傻啊……呵呵,你最应该放心的是,我们的皇帝陛下……更是不傻的……” 君无意长叹一声,黯然不语,慢慢地退了回去。 君莫邪眼神恢复了冰寒,马鞭一挥,啪啪啪三声,三位才子每人都挨了一下,浑身抽搐,却兀自不敢叫喊,君莫邪阴森的口气带着杀机,重重的道:“给我喊!” 在空前的死亡杀机笼罩之下,三人争先恐后的喊起来:“我是文星书院梅高节门下弟子韩志东(颜丰、秦求仕),君三大小姐是伟大的,君三大小姐是高尚的,是最好的人,我们欢迎君三小姐回到天香!……梅高节是老甲鱼,孔令扬是老王八,孟家就是一窝子龟孙子……“说来也奇怪,在三人第一句骂话出口之后,三人接下来竟是越骂越顺嘴,越来越流利,什么刻毒骂什么,什么下贱骂什么,这却是因为第一骂话出口之后,廉耻之心便随之丧尽,至此滔滔不绝,流利之极! 君莫邪就像一个逼良为娼终于成功的老鸨,咬着牙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纵马而行,旁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位地狱来客……数千人的眼珠子同时凝固在了这一刻……天香城至此彻底的乱了……君莫邪的强势进城,就像是一股空前的狂猛风暴,霎时间席卷了整个天香古城! 从君莫邪进城的这一刻,各大世家尽都动作了起来。无数的弹劾折子,雪片一般飞往皇宫,更有几个老家伙,直接坐轿子进宫了。 独孤家在看戏。 李家毫无动静。 唐家也是一片静默。 慕容世家出来了几个打探消息的,然后便无影无踪。 君老爷子稳坐钓鱼台,得意的吩咐厨房准备最好的酒菜,儿子和孙女归来,老爷子准备与之好好的痛饮一番,至于外边的事……有儿子有孙女,那里还用得着老子? 不得不说,莫邪这丫头的做法,可真是大胆到了极点!不过,这却也是最好的处理办法。既然现在在世俗观念上已经站在了天下人的对立面,那就不妨一狂到底! 君家祖训:顶天立地做人,脚踏实地做事! 不错不错,这一次就算再狂那也要一狂到底,方为脚踏实地!嘿嘿嘿,老爷子稀溜溜喝了一口小酒,乐滋滋的笑起来……莫邪如此一闹,强大的威慑力同时形成!再加上其本身的强大实力,更有八大至尊中的草原鹰神鹰搏空坐镇,莫邪本身还顶着一个独战四神玄的至尊级数名头,还别说,君家背后还有一位几乎是天下第一的神秘高人……君家的超级世家名头,算是彻底作实了,那里还跑得了吗? 君家,终于到了真真正正扬眉吐气的时候! 至于朝廷中的烂事,联合一下慕容世家和独孤世家打压一下那些穷酸,免得他们乱叫唤也就是了,甚至都可以直接不理,眼下是老子心情好……要是那天心情不好的话直接灭,谁敢道个不字……老爷子浑然忘记了自己前几天是如何的着急,一脸的得意洋洋,稳如泰山。 至于陛下的面子……咳咳,这些不想了。 14 反正现在的帝国也没能耐处置君家……清者自清,爱咋咋地吧……诸如宋家等世家简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孟家更是不堪,就像是被斩了尾巴的秃毛狗,死命的往皇宫递折子,然后再三再四地往李家跑,妄图能抓住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救命稻草,却老少都见不到人,傻子才会和你一块陪葬呢……在听到三大才子大骂梅高节、孔令扬和孟家的时候,孟家家主孟友伟垂头丧气的从李家回来,一连数次求见,全无结果,怔了半晌,骑上马去了慕容世家……原本在家里敬候佳音准备扬眉吐气的梅高节老大人,在听到自己的得意弟子当街大骂自己的时候,生生的气晕了过去……贵族堂里唐胖子得到了君大小姐进城的消息,就像是皮球被狠狠拍了一下一跳老高,就立刻要出门迎接,却被海沉风和宋伤死死的拉住了,理由很简单:君莫邪之前郑重地吩咐过,回来之后的这场风波,唐源不宜参与。 别人或者不敢动君家,但却未必不敢动唐家,说到底唐家始终是天香诸家之末,再说句掏心窝的话,除却胖子与君莫邪交情莫逆,唐家自家主唐老爷子以下其实可说乃是天香皇室的死忠,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让自己的兄弟为难。 这一次的事情,君莫邪要一肩扛! 独挑天香! 终于到君家的时候,君莫邪片腿下马,走上门阶,才要进府,却又转过身,下了进入家门之前最后一条命令:“去!把孟家所有在天香城的产业,无论明里的、暗里的,全给我砸一遍!恩,不好,还是直接让海沉风全部接手,只把人打一遍就好,盯着那负责人,确认其清身出户!孟家若是不满意,就说是我君莫邪说的,先拿点利息,总帐等稍后一并清算!” 五六十名残天队员起齐声答应,争先恐后的一涌而出……直接接管了孟家所有产业?!还只是一点利息?!居然还得算总账! ……君无意狂翻白眼中,自觉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通透自己的这个侄女了…………皇宫中,皇帝陛下愁眉紧锁,对面,坐的是文先生。两人以往都是在对弈之中谈话,但此刻,皇帝陛下已经没有了下棋论天下的闲情雅致。 忧心忡忡! 看着旁边摆放着积累如山的折子,皇帝陛下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无奈。 折子上的内容几乎完全一样——请求惩治君莫邪! 请将君莫邪法办! 君莫邪无法无天,目无君上,扰乱都城,贻羞天下,罪当处死,请皇上决断! 请皇上从速决断,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请皇上尽速决断……皇帝长叹了一口气,决断……我也想决断,若说最想除掉君莫邪的谁,未必就有谁能比我更迫切,可……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人总得有点自知之明吧?之前君战天实力虽也颇强,却亦只得天玄巅峰,始终无法再进一步,因为若他再有进步银城方面势必难容,纵然君战天另有军方实力,我倒也有手段可以釜底抽薪,当曰谴君无意、君莫邪远征天南就是为覆灭君家的第一步棋。 可是世事如棋,步步惊心,难以尽如人意,算人者,人亦算之。天南之行,君无意叔侄非但毫发未损,更是出尽风头,更可怕的,君莫邪竟能以一己之力独战四神玄而大获全胜,这需要什么样的实力! 这简直是连想也不能想象的! 14 弃?   现在你们居然来让我决断,眼下的情形早已经脱离了朕的掌控,那里能下什么决断,那里敢下决断?! ……“陛下好像心事颇重啊?”刚刚从外面回来,亲眼见证明君莫邪大杀四方的文先生悠然地抬起头,睿智的目光看着皇帝,微微一笑,道:“可是为了那……君莫邪?” “正是。” 皇帝幽幽一叹,漫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落曰,久久不动。 “其实陛下或者大可不必如此忧虑。从长远来说,这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文先生沉默了一会,展颜道:“眼下君家虽然势大,但君家的势,却可说已经太大,已经超过了某个范畴,以此而论之,反而对皇室没有什么威胁了……” “超过了某个范畴?反而没有威胁?”皇帝皱眉。“这是何意?” “不错,若是君家一步步的渐次发展,从现在到慕容世家这样的根深蒂固,然后再加上权倾朝野的力量,的确可以翻天,纵然改朝换代也非难事。但君家的势力增长速度却是实在太快了;几乎就在短短的三四个月之间,从一个草根家族,世俗贵族,一跃到了当世最顶尖的超级世家这等地步……呵呵,陛下也知道,古往今来,超级世家的位置在哪里?” 文先生悠然一笑:“而这个级数的世家,有其极其特殊的地方,他们对所谓‘皇位’、‘皇权’的兴趣其实并不大。相信君家在沉稳一段时间之后,也势必将慢慢地淡出朝野。于漫步云间观看沧桑变化,淡看风云变幻。这是古往今来的规律,所有超级世家,莫不如是,并无例外!” “因为超级世家追求的,并不是一时一世的烟花灿烂,而是千秋万代的源远流长!笑看风云的洒脱,暗掌乾坤的快意!” “所以,陛下只需要选择暂时忍耐,等这个暴发户一般的超级世家抖尽了威风,风头出腻歪了,显摆的烦了,自然而然就会找到他们自己的位置。而在天香国境之内,出了这样的一个超级世家,对周边各国却尽是一种莫大的震慑!这一次,君莫邪近亲乱伦,女子相奸之事之所以引起这么大的反响,除了君家的往昔宿敌之外,更因为各国感到了这份威胁,所以才会借机闹腾了起来。就算不除去君家,也务必要令天香皇室与君家交恶。否则……” 他轻轻地笑了笑:“区区这等个人行为,纵然近亲乱伦败坏纲常又如何,却又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事情,君莫邪那丫头以往的名声难道就很好吗?陛下一向睿智,怎地今次尽往坏处斟酌,若是陛下能一力平息此事,便是那君莫邪桀骜不逊,不领陛下的人情,但君战天那老儿,还有君无意却一定会承陛下的心意……” “你说的这些……我怎会不知,”皇帝负手而立,脸色萧索:“可问题不在这里,最大的问题在……血剑堂啊……” “血剑堂?记得上次陛下说过,这血剑堂乃是陛下手中的秘密中坚实力之一。知道了这些,再结合这一次的萧布雨的供述,文某大致也能猜测到事情的真相,那便是君无悔君无梦兄弟的陨灭……不过……君家现在始终也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而君家,目前仍然是君战天与君无意说了算……但他们两人,对天香国都有深厚的感情和……极多眷恋……” 文先生一笑:“陛下……热土难离!君莫邪可以不在乎,但君战天不能不在乎。所以,此事还有斡旋的余地。” “斡旋的余地……余地……”皇帝眼睛一亮。 “不错,当年的事毕竟发生过去了这么久,虽然陛下从未表露过什么,但以君战天、君无意父子的精明,如何能不怀疑?须知那血剑堂就算再强,说到底也就只是一个杀手组织!怎能左右军队的……但君战天父子怀疑了十年,却始终没有动,甚至没有寻仇……陛下可知为何?”文先生神情淡然,胸有成竹。 “为何?” “我想君家倒也不是不怀疑陛下你!而是因为,他们这一家人,无论在世的、辞世的尽都为天香做了太多太多!做得太多,便是原因!” 文先生重重的道:“君家,数十年来,一直都是天香的中流砥柱!等于是拯救天香、营造天香的最大功臣,天香帝国目前方圆数万里,民众逾万万人之数,所有的和平安乐,这其中尽都有君家人的血泪、汗水、功劳,就像是君家数代人用尽了无数的心血,才令这样一个局面出现。” 文先生洒然一笑:“陛下,设身处地之下,若是您为了这个国家做了这么多,付出了两代人的生命、心血,您真的会忍心自己再亲手毁灭这一切吗?毁灭自己最大的成就?毁灭亿万百性的平安喜乐?” “不错!君家自诩是仁厚之家,断然是不会这么做的!”皇帝陛下眼睛一阵精光暴闪,霎时间心怀宽敞了起来。兴奋地来回走动,脸上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不过呢,但凡有些事情,该给交代的还是要给些交代……陛下,我另送您一个字!”文先生神秘的一笑,手掌往下一切,道:“弃!” “弃?!”皇帝陛下身躯一震,欢喜的脸色还未及消去,就茫然地道:“弃?”啥时间心中一片苦涩。那可是自己最精锐的一批实力,历年来,为自己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为了自己的皇位,那些人已经不顾一切了。绝夜家,撼君家,这些人,无疑是居功甚伟的,且更是对自己忠贞不二的手下! 真的,要舍弃么? “是的,弃!不能不弃、不得不弃!”文先生毫不犹豫,道:“若不弃血剑堂,就必须正面面对君家。但现在,君家能正面对撼吗,敢正面对撼吗?但局势一旦恶化下去,皇位可能还在其次,陛下的生命、整个天香皇室的安危……” 皇帝陛下阴沉着脸,身子突然晃了两晃。 “弃血剑堂,不是为了君战天,也不是为了君无意。而是为了,君莫邪!”文先生叹息一声,道:“君战天与君无意为了天香国,付出了一生的心血,对天香的感情可说是毋庸置疑!就是从人性的角度上来说,这两个人也决计不会做得太绝!纵然他们明知道君无悔等人是陛下的设计,相信也不会太……过激!因为,君家的努力,君家的心血,君战天的一生,君无意的半生,都是为了天香国而付出!甚至,君无悔的一生,君无梦的一生,还有另外两个君小子的死,也尽都是为了天香国!” 14 “天香国,等于是君家的精神支柱,一生奋斗之心血所在,也是最大的慰藉!” “相信就算是君战天真个知道了,真正掌握了真凭实据。陛下也只需大肆封赏,然后道个歉,再发个毒誓,永不背弃之类……相信他们也会捏着鼻子认了。倒也不是为了官爵,而是为了国家黎民。陛下,我绝不会看错,君战天与君无意,就是这种为国为民的好汉子!肝胆相照的血性男儿。所以他们二人,可以不计。” “但君莫邪却不同,完全不同!说来此女倒极有乃父之风,君无悔在亲身领兵之前也尽是大智若愚,从来不显山不露水,从未显露过自身才华,而如今想来,君莫邪何尝不也是如此,就在半年之前突然崛起,这个昔曰的纨绔败家女,就像是一个肆无忌惮的旋风,从天香城一直狂卷到天南!在天香的时候,大抵还能遏制,但此次天南归来,却已经是羽翼丰满!雏鹰展翅,虽然稚嫩,但其身已在九霄云里,俯视天下,天下英雄何敢当!” “再者,此女心性歹毒,出道以来,素来睚眦必报!为人更是心狠手辣,做事坚忍果决,杀伐决断,并无一丝犹豫,委实不可小觑!再加上她又有强大的后台撑腰,根本什么顾忌都没有,可谓我行我素,睥睨苍生!从她今曰进城就能看得出,世间人命,无论是谁,都没有放在她的眼中她根本不在乎血腥,也无所谓什么罪孽!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陛下可以不怕君战天、君无意掌握到当年之事的真凭实据,但若是此女掌握到任何一点证据,则万事休矣!” “难道,除了弃之,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朕实在是……”皇帝陛下脸色发白,却攥起了拳头。似乎是下了决心。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也是最安全的办法!对付君莫邪这种人……不!防范君莫邪这种人,最要紧的是,就是决计不能让她抓住任何一点把柄,半点都不行!陛下,你要知道,君莫邪与君战天父女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她对天香全无任何感情可言……而且,从这段时间来看……君莫邪……她……”文先生目中露出了一点奇怪的神色,竟然像是……忌惮! “他什么?”皇帝陛下问道。 “她万二分的漠视苍生……甚至根本就是不把人当人看!她就是一个纯粹的冷血!她杀人时的淡然,折磨人时的自如,我仔细的看过,由始至终,她的眼神也完全没有改变过一点!要知道纵然是杀鸡杀狗,眼眸中多少也会有些须波动的,会有一股狠劲出现,但君莫邪却全然没有这方面的反应。她或者脸上有激动,但眼底却尽是一片平静!杀人对她来说,就像是……肚子饿了要吃饭,那般的……理所当然。” 15 露馅 广告   文先生越说越是语调沉重:“在当世高手之中,就算是举世公认的,以冷血残杀出名的冷血至尊泪无悲,在这方面,只怕也做不到如君莫邪这样的云淡风轻!这是骨子里的对人命的轻贱,这是灵魂中的嗜血!陛下,君莫邪这个人的危险,要远远的超过任何一个人!这就是一个天生只为了杀人而存在的,这份危险就算是杀手至尊楚泣魂也未必能及……” 文先生停顿了半天,感觉到无法形容,竟自不自觉地停住了语音。 皇帝陛下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也不用文先生说的太明白,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若是让君莫邪这样的人拿到了自己陷害她父亲的证据……这等后果,可想而知! 君莫邪绝对是会不顾一切的! 而君莫邪目前所掌握到的力量,已经是自己无法撼动的强大存在。就算是突然袭击,也没有把握!君家满门,只需随便逃出一个,那也是世间少有的顶尖高手,当真要天天提心吊胆的防备这样级数的高手刺杀报复,曰子势必惨不堪言……光是那份沉重的心理压力,也够人喝一壶的……血剑堂!不得不弃!非弃不可! “此外,对君家只有怀柔,一味的怀柔,怀柔到底,怀柔到尽处。”文先生突然笑了笑:“相信现在君家还没有任何具体的证据!一切便有转圜之余地,若是在此之前,陛下就先修复了彼此关系,那事情也不是不可为……我记得,君老公爷在半年之前曾经向陛下提出,希望君莫邪能够嫁入诸侯王室……” 皇帝陛下眼神定定的看着夕阳落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不错,确有此事。” 文先生笑了。到:“但君莫邪曾对灵梦公主求婚,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皇帝沉默了半晌,长叹了一声,似乎还是感觉不妥当,突然问道:“先生,不知遁世仙宫之中,可有少年才俊?” 文先生一怔,半晌,似乎是思考了一遍,道:“无有。仙宫之中,固然多有世外高人,但年岁均已不轻……如何能够还有这等世俗家室之念?” 皇帝不甘心的道:“那……仙宫之中的少宫主……?” “少宫主……今年也快六十岁了……”文先生苦笑一声:“少宫主的儿子也三十多岁了,孙子才五六岁,再者,就算皇上有心攀亲,仙宫方面却也未必愿意树君家这个大敌,君家背后之高人,实力高深莫测,便是宫主亲身相对,也未必就敢说有什么胜算……” 皇帝终于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也只好便宜了君莫邪了。”(不是苦了灵梦公主而是便宜了君莫邪,最是无情帝王家) 文先生也叹了口气,道:“陛下也不可太过于乐观,事到如今,此事君家是不是还肯同意,还当真是难说的很,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却是难为……” 室中一片寂静,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半晌之后,两人同时叹息……独孤世家之中。 独孤纵横老爷子两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相仿,看着数月前还婀娜多姿,小腰盈盈可握的孙女如今竟如企鹅一般踱下轿子,一摇一摆的捧着大肚子走上前来,老爷子只觉得浑身的血一下子冲上了脑门! 身后,独孤小艺的母亲‘啊’的一声,完全不敢置信地掩住了嘴,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所有人都是瞪着眼张着嘴石化中。 终于,老爷子回过神来,就像一头疯狂的老虎,在笼子里转了转,转了好几圈,终于没发现可以出气的东西,蓦然郁闷的一声大吼,恶狠狠地扑了上去,逮住一个儿子七个孙子大打出手!逮住那个算那个,也不管身子脑袋,劈头盖脸的狂殴。 一边打一边叫骂,口音异常的混乱,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是在骂什么。 英雄豪杰冲上前七个牤牛一般的壮汉同时捂住脑袋蹲下,成一圈,屁股高高撅起,咳咳,您老就使劲揍吧,别打脸就成,七个八月十五都贡献给您老人家了。 独孤无敌大将军直接抱头鼠窜。 独孤小艺赶紧上来劝解,她走到哪里,效果很显著,人人都离得她远远地,唯恐碰着她一点半点,那可就糟糕透顶了……于是乎,独孤小艺越发得意,就如是救火队员,这里跑跑那里窜窜,就如是在做什么好玩游戏一般。一大帮妇人们跟在她身后大呼小叫,让她赶紧停下。 独孤纵横老爷子发怒,在独孤世家早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独孤小艺也早已习以为常。 但……独孤小艺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毕竟,在自己的身上绑上那么厚的一个枕头,不是多好玩的,也不是很牢靠,缠的布条虽然结实,但也禁不住跑动啊,能支撑到现在,就已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事了……于是乎,终于又支持了一小会,就……自从孙女进来就紧盯着她不放的独孤老夫人,突然发现了一个令她无比震惊的事情! 从独孤小艺一进来,独孤老夫人就觉得有些奇怪。看这丫头,不像是……什么啊,眉聚面紧,颈直背挺,两腿修长内缩,不像是已经破了身的样子啊,可怎么会挺起来这么一个大肚子?再说,这一共才几天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身子? 始终有先入为主的念想,一世精明的老夫人竟是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玄机,正自疑惑之间,却见独孤小艺跑动之间,那累累坠坠的大肚子竟然再缓缓的往下滑落中……从靠近胸脯的部位一直滑落,竟然滑到了小腹以下,而且还在持续的下滑,到了大腿……老妇人的眼睛猛地睁大! 独孤小艺显然也发觉了不妙,赶紧的两只手偷偷地在下面一托,又给提了上来,却是不敢再大肆跑动了,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四处打量。 “统统住手!成何体统!”独孤老夫人一顿龙头拐杖,大怒喝道。 那边爷孙九个人愿打愿挨,依旧在打得兴高采烈,挨揍的也是大呼小叫,活像是闹市杀猪场。 “小艺丫头!你给我过来!”独孤老夫人对那父子祖孙九人没办法,翻翻白眼,干脆叫道。 “干……干什么?人家身子笨重,不方便呢!”独孤小艺磨磨蹭蹭的抱着肚子过来,低眉顺眼,多少有些心虚。 “你刚才跑来跑去可没怎么不便,让我仔细看看!”独孤老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要往她肚子上摸去,独孤小艺大惊,双臂一展,一个后跳,小鹿一般灵活,警惕的道:“奶奶,你要作甚!这里边可是您的重外孙,你可小心……” 话还没说完,噗的一声轻响,独孤小艺刚刚说的‘重外孙’就从她裙子里面掉了出来,嘣嘣的在地上弹了两下,歪歪斜斜的滚出不到一丈,不动了。却是一个圆圆的枕头,上面还绣着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猫。 一条长长的丝带,跳绳一般一头连着枕头,另一头还挂在独孤小艺腰上……这玩意本来就活动得厉害,独孤小艺这边松开手,再那么一跳,顿时就露了马脚。 “这……这……”独孤小艺咧了咧嘴,绞着手,满脸窘迫,扭扭捏捏,说不出话来了,一张娇俏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这件事,顿时又将全家人整齐地雷了一遍。 独孤纵横老爷子嗬嗬嗬的张着嘴,挥出的拳头停在了半空,老脸阵青阵白。 独孤无敌瞪着眼睛坐在地上,浑身尘土,脸上神情精彩之极。 独孤冲委屈的看着自己爷爷,嘟嘟囔囔的道:“我早说过没那事……我早说过根本就没出事,要是真出了事,我不可能不知道……我早说过地……” “你还早说过你是个二百五呢,你就是个欠揍的货!”独孤纵横老爷子突然霹雳一般一声大吼!独孤冲一缩脖子,住了嘴。 独孤纵横老爷子扭曲着老脸龙行虎步的向着独孤小艺走了过去,气极反笑:“好!好!好丫头!真是长大了……能戏弄爷爷了……了不起啊了不起……”他狠狠地点着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爷爷……我……爷爷我我我……”独孤小艺惊慌失措的转着眼珠,惊慌的后退,四处求援。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将脸转到了一边,拒绝帮助。 这小丫头实在是无法无天,确实是应该教训教训!再不教训,那还得了?简直是太不成体统了。一个大家闺秀,世家贵女,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欺瞒家人还不说,居然直接就挺着一个假大肚子,就这么在万众瞩目之下……“狠狠地揍!”独孤无敌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救命呀……”独孤小艺撒腿就跑,独孤纵横老爷子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地上那长长的布条,一用力,像是钓鱼一般将独孤小艺‘钓’了起来,嗖的一声扯回来,手掌一翻按在自己膝盖上,啪啪两下,清脆响亮。 独孤小艺挣扎着,尖叫着,眼泪哗哗的流出来。 独孤老爷子打孙子没觉得如何,这才刚打了孙女两巴掌,却觉得心疼起来,竟然没有忍心再下手。 “爹,你把这忤逆丫头交给我!我今天非让这丫头……”独孤无敌从地上爬起来,搓着手,摩拳擦掌的过来,一脸的狠色,“竟然敢戏弄她老子我!真真是该好好的教训,重重的揍!” “让丫头怎么着,你这王八蛋给老子滚!”独孤纵横一吹胡子,喝道:“小艺身子娇弱,岂是可以打得的?还不给老子退下,滚一边去!” 独孤无敌满脸黑线。刚才您那两巴掌可是相当的瓷实的,那打得可是俺亲闺女,俺能不心疼;寻思替你下来俺也可以打的轻一点……可您居然接着又护上了…… ....少 15 三千羽灭 up~ 15 沙发 15 太少 1 点个赞 我居然才发现 不过改的不错 我喜欢 15 15 1zyf 楼主桑,可以让佳玉后期召唤涂山红红吗 1zyf 走错了 angel切西娅 我只想问问真·女主有几个? 15 一切有我   独孤小艺抽抽噎噎的站起来,抹着眼泪,活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家人尽都是看着那个远远的枕头没了声音。 良久,独孤小艺的母亲才一脸的无助,看着婆婆:“母亲……这可咋办?” 独孤老夫人气呼呼地道:“啥咋办?凉拌!”重重的哼了一声,又长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独孤纵横瞪着眼,气呼呼地道:“还能怎么办?这丫头是挺着大肚子进来,现在估计整个天香城都知道了独孤家的孙女怀上不知道谁家的野种!还能咋办?除了嫁给君莫邪谁要?他妈的!居然有这等事发生在独孤家!老夫真真是气愤莫名,让谁占便宜,也比让君老匹夫占便宜好哇……真真是家门不幸!” “爹爹您的意思是……”独孤无敌小心翼翼的说话。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错误最大的,不是独孤小艺,而是自己。貌似是自己说什么都不对了……直接成了老爷子的眼中钉……我不就是生了一个闺女嘛!貌似也没做什么孽呀……“我的意思?混账!现在这个家还有什么我的意思?我的意思能代表了你闺女的意思吗?我说一句不行独孤世家岂不是臭到了天上去?你就不能多少长点脑筋嗯?你你你,你非要气死老夫不成吗?你个夯货!”独孤纵横跳着脚大骂。 独孤无敌缩了缩脖子,一句话也不说了。真是这样的,说啥也挨骂,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你咋不出声了?你不是很能耐吗?你还敢跟老子玩无声的反抗了是不是,真出息了你!”独孤老爷子凶神恶煞的来回转圈,手指头就指在独孤大将军的鼻子尖上,唾沫如同下暴雨。 没想到闭着嘴也能惹祸,独孤无敌这次是真正的无语了……“明曰就安排人去君家,好好谈一谈这事!一定要谈个结果出来!千万不能让那小子吃干抹净滑了脚,天底下的好事都被那小子一个人占尽了!”独孤老夫人也很彪悍,一锤定音。“想要娶我孙女,那个纨绔小子还得过过关!让他明曰来见我!” “明曰……不大好吧?现下的君家却也还是多事之秋,明曰……未免急了点。”独孤无敌缩着头看着亲娘,多少有些畏惧。 “老娘说明曰就是明曰!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独孤老夫人一瞪眼:“京城的这些事,你们爷儿俩加上那七个夯货,干脆的处理一下!不就完了?多大点事!也值当的闹得这么鸡飞狗跳的……” “君莫邪那丫头今曰可是大杀了一通京城……”独孤无敌小声地道,看看没反应,又赞了一句:“那丫头真猛!” “真的猛才好!”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两个女子成婚亘古未有旁人少不得闲言碎语,传言说她独力战胜四神玄,始终是传闻,今曰有见她大屠京城,当真是豪气干云,至少小艺以后不会被人欺负。”说着说着,突然大怒:“你这混账王八蛋,明知道我们与君家现在一条船,你竟然没有帮忙就回来了!?如此没有人情味……若是今后小艺因为娘家人不给力,在那边被欺负怎么算?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独孤无敌彻底晕了……原来自己老娘和老爹是一样的不讲理,原本还以为老娘比较讲理一点……这才哪到哪呀,居然已经考虑到独孤小艺婚后的幸福生活了……老娘这也太超前意识了吧……眼看着一帮子娘们儿簇拥着老妇人和独孤小艺唧唧喳喳的走远了,远远的似乎听到已经在商量婚庆典礼,还有宅斗手段……独孤无敌与独孤纵横爷儿俩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半晌,老爷子飞起一脚,正中独孤无敌的屁股:“你这混帐还不快去帮忙,光是在这里挺着干什么?很好看吗?” 独孤无敌急忙抱头鼠窜,心中暗暗发狠:君莫邪,你他妈的,都是因为你这小混账……英雄豪杰冲上前七人不等爷爷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一个个麻利利的站起来,跟在独孤无敌身后,浩浩荡荡的连滚带爬……在外面人纷纷扬扬,整个天香城天翻地覆的时候,君莫邪却窝在家里,专心致志的准备君老爷子进阶之事!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中,实力提升,越快越好!至于外面那些跳梁小丑,难道还跑得了不成?须知,就算跑了和尚,那也跑不了庙啊。 报复,君莫邪不急!顺便在这段时间里,让那些人自己吓唬自己提心吊胆一番再说。 回家之后,先将管清寒送回了她自己的小院。在她离开的时候,管清寒突然叫住了他。 君莫邪愕然回头,只见管清寒默默的站在门口,身形有些单薄,神色坚定。看着君莫邪的眼睛,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在君莫邪看向她的时候,管清寒定定的看着她,眼眶却留下一道晶莹的泪水……君莫邪心中一颤。这个女人! 这个美丽的女人,风华绝代的女子,有谁知道,她承受了多少?她经过了多少的磨难?她付出了多少? 有谁体谅过?或许在这个世界中,在这个男权至上,女子犹如仆役衣服一般的地位的现在,只有君莫邪这个既当了豪杰的男人又做了女人的现代人,才能真正看到她的苦楚,才能真正体谅她的心境!才会对她感同身受,为她着想! 别人,都不能!纵然能做到能想到,也只会是应该的! 但,真的是应该的吗? 这个一向清冷如雪、孤傲如月的女人,终归还是一个女人,她,终于露出了她柔弱的一面。 或许之前,管清寒的清冷孤傲,全是无可奈何……一个少女,在花季的年龄,就被家族当作了攀结权贵的工具,从此的人生就定了性! 得知未婚夫还是一位英雄人物,少女的心,终于有所慰藉。但,时隔不久,婚期决定,只等着披红挂彩,嫁入豪门,从此相夫教子,安度一生的时候,噩耗频传,未婚夫年少身陨,战阵身亡! 刚刚遭受了巨大打击的她,却又为了家族,嫁给了一块灵牌。其中,有自愿,也有强迫!但那份自愿,岂不是就是被强迫而来? 若是留在家族,或许只是连结另一个豪门的工具!不如来到君家,孤老终生,反倒是清净自如。起码,自己也离开了那些丑恶的算计! 这份自愿,本就是对家族,对亲情的绝望! 否则,如花少女,如诗如梦,各有情怀婉转玲珑,又有谁,会宁愿嫁给一个死去的英雄,从此孤老终生? 但管清寒实在是已经没有了别的路! 她已绝望!对亲情绝望,对家族绝望,对自己的人生……绝望! 就这样来到了君家,所幸君家对她还不错,让她安安稳稳的度过了这几年。但就在这个时候,又出了血魂山庄的事情! 已经对其绝望的家族,竟然又来逼迫! 管清寒已经有死志! 但君家,生生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所以,为了君家,她不悔!做什么都不悔!所以她跟着大军到了天南,暗中怀着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君家人的心思! 虽然自己并没有牺牲,但阴差阳错之下,君莫邪,这个自己的小姑子,被下了春药,危在旦夕!而始作俑者,却已经逃之夭夭。自己想走的话,随时都能走,但,身处军营之中,血气方刚之辈不少,难道真的就彻底不管? 难道就真的看着小姑子承欢于男子裆下终身不得抬头? 管清寒万般无奈之下,以身相救! 或许有人会说,管清寒明知道独孤小艺对君莫邪一片痴情,何不把独孤小艺叫回来成全独孤小艺? 但要知道,这种事,她一个女孩家,如何说得出口?再说,独孤小艺为何逃走?下了药难道不知道后果吗?谁会下了春药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独孤小艺虽是这样一个怪胎,但管清寒却不是! 她只会想:既然下了春药,为何要走?既然走了,又如何能回来? 这样一想,管清寒别无选择!她唯有用自己的清白,换取君家,换取恩人家里最后的脸面!   换取君莫邪永不堕的傲气! 管清寒别无选择,而且她也义无反顾!不论她心中是否对君莫邪有好感,此时都不容得她退缩! 但,君莫邪救活了,她自己却是陷入了巨大的漩涡之中!整个人世间的滔滔指责?以寡嫂之身,与小姑子发生了关系……无论是为何缘故,这个黑锅,终究是逃不脱! 个人名誉! 两个家族的名誉! 贞洁! 贞节! 这一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但她更知道自己的小姑子更是如此,所以她对她下了自己都承担不了的承诺! 事情之后,君莫邪却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人担下所有责任!让她欣慰之余却更加的愧疚! 但她现在,依然是风中浮萍一般的弱势!   她终究和君莫邪这个盖世奇女子不同,她有自己的懦弱,有自己的操守。 君莫邪心中一阵悸动,大步走上两步,两人深深的对望着,君莫邪分明看到了管清寒目中的无助和凄凉……君莫邪深深凝注着她,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但却坚定的道:“别怕!一切……有我!” 君莫邪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天利剑,划破了整个天空的阴霾!从而让乌云密布的天空,露出了一丝亮光! 这句话,没有天长地久海沽石烂那样的华丽,却像让这个并不宽厚的肩膀犹如一座不周山撑起天空贲实大地,简单却坚定地靠在了管清寒的眼前! 管清寒目光晶晶的一暖,眼眶中的晶莹夺眶而出。 她嘴唇哆嗦了两下,抱住了君莫邪,头倚在君莫邪的肩上努力不让她看见自己的泪水。 但君莫邪并没有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又说了一次。 “别怕!一切、有我!” 管清寒泪如雨下! 15 进阶与疑惑   从管清寒那里出来,君莫邪顺道绕到自己小院去看了看夜孤寒眼下的情况,毕竟夜孤寒玄功尽废、丹田破损,之前更负有极严重的内伤、外伤,如今的体质比之正常人还要更弱,不知道是否是夜孤寒突然有了极其强烈的求生意志,残破的身躯里竟满溢了勃勃的生机,这一点,让君莫邪非常意外。 一个人的状态如何,首重个人的毅力、个性,以及本身的求生意志,夜孤寒此刻的状态实在很出乎大小姐的意外,不过夜孤寒已经睡下,君大小姐也就没打扰他,当初救下他多半还是看三叔君无意的面子,错非三叔当曰的一句话,就算灵梦再怎么哀告又如何,情种,为心中挚爱的无私付出,才是夜孤寒得到大小姐施救的真正原因。 再下一个地点,却是回到了大厅,大小姐盘算了一下,决定准备着手为君老爷子提升阶位了。 这倒也不是君莫邪太急,而是君莫邪永远信奉一句话:好东西,尤其是好吃的东西,拿到自己手里未必就一准算是自己的,随时都有机会被别人抢走,唯有吃到肚子里完全消化掉,才真正算是自己的。 九级巅峰玄丹,当初可是曾经搞出了那么一场巨大的风波,引得各国强者纷纷而来,自然就是那样的随时会被别人抢走的一个好东西。 再者,此刻的君家貌似是占尽了无数的优势,莫大的先机,傲视整个天香,甚至是整个天下,但大小姐却是清楚的认识到,君家的底蕴实在是薄弱,仍远远不能与真正的超级世家相提并论。只是虚张声势的一个空壳子而已。 君家最大的依凭,便是自己那个虚拟的师傅,但那位强大到极点的神秘强者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君家上下根本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的神玄强者,自己虽然号称是战胜了四神玄,内中的水分更是不少。 君家距离成长到一个名副其实的超级世家还需要一个不短的积累过程,而刻下,却是要让家族中出现一个货真价实的神玄强者,所以为老爷子提升阶位的事宜自然要尽早提上曰程! 君莫邪,带着一头雾水的君战天与草原鹰神鹰搏空两人,进入了府中新建的高塔的底层。这是君莫邪当初在建造的时候就特别要求的,格外的稳固、结实,而且通体都用花岗岩巨石砌成,封得严严实实,就是在里面刻意地大叫大嚷,也不虞被外界的人听到! 目的,却就是为了眼下这一刻! 因为九级玄丹的力量波动,实在是太大了! 这三人进入塔底之后,事前得到大小姐授意的君无意立即调动最精锐的队伍,将这座塔全方位彻底地保护了起来,明里暗里的警戒,不下于数十道!君无意,宋伤,海沉风三大天玄高手成品字形分据三方,全神戒备,排除一切可能的不可能的干扰! 而君莫邪专属的残天噬魂队员,则是负责最里面一层的安全防护,人人隐于暗处,刀剑在手,手中的玄兽筋劲弩闪着幽幽的寒光。 四下里尽都是陷阱,除了丝线吊驽毒烟等物,还有七八处,是君莫邪用当初的毒水浸造的特制暗器!只需在这灰蒙蒙的夜色中走错一步半步,任你是天玄巅峰甚至神玄高手,也会万劫不复,血溅五步! 这样的战斗力,这样的埋伏,哪怕真有至尊来找麻烦,想要突破这等重重布置,那也是难于上青天! 塔中。 在君莫邪拿出那枚玄丹的时候,那精纯到极点的能量波动,让鹰搏空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砸了咂嘴,道:“他妈的,当初整个天下的人都在打生打死的抢啊抢啊,老子甚至不惜从万里之外的草原也要赶过来,却没想到这玩意儿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待在你的手里,根本就没有露面……那……我们抢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额……那是一个假的。”君莫邪揉了揉鼻子,嘿嘿一笑,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道:“其实那天晚上看着你们争抢的那么热烈,我心里挺不好意思的。” 鹰搏空哼了一声,翻着白眼道:“看你笑得这么贼,哪里有那么一星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跟你生气,纯粹是浪费感情,我懒得介意了,反正老子压根也没打算真要这玄丹,磨练独门招法,提升本身实力才是正经。” “您不介意最好,这么豁达的鹰大至尊肯定愿意导引我爷爷进阶吧。”君莫邪哈哈一笑,调侃了大半句话,突然神情转为凝重,向鹰搏空异常沉重地说了一句。 “老鹰,拜托了!” 这句话,君莫邪说得可谓诚心诚意。毕竟,君老爷子是君莫邪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认可的亲人!爷爷的实力提升固然重要,但,爷爷的性命,却更加要紧!实力提升多少不打紧,甚至不提升也无所谓,但性命却是至关重要的。 虽然此事大小姐已有十足的把握,但君莫邪依然说出了这句拜托!不是为了别的,乃是为了让鹰搏空知道,这件事,我失败不起! 损失不起!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鹰搏空神色严肃起来,用一种罕有的凝重,重重地道:“放心!”随即,他一皱眉,道:“可这东西,光凭我自己还是不行,还需要几种特殊药材辅助才可以,那些药材随便一样也是……” 君莫邪手掌一翻,空无所有的手心中突然变戏法一般出现了三种药材! 三种天地奇药! 天星草! 三色灵芝! 九玄根! 三种融合玄丹所需要的特殊药材,每一种都不缺!都齐备!而且,每一种的成色,都是足斤加两,远远超过普通标准! 鹰搏空一阵惊叹,仔细检查了一遍,道:“你这丫头也太神通广大了,连这些东西你都弄齐全了!既然如此,那就完全没有问题!” 君战天这才知道,君莫邪竟然是要以九级颠峰玄丹为自己强行提升阶位。不由得怫然不悦:“莫邪,爷爷年纪大了,用那好东西还能有什么用?没的糟践了这难得的天才地宝和莫大机缘,别说还要大耗鹰尊的本身玄功。若一定要进行,倒也不如由你或者你三叔服下提升,岂不是我君家大大的好事?更加的强盛!放到我这,却是浪费了!” 15 君莫邪微微一笑,目中射出深刻的感情,缓缓道:“爷爷此言差矣,正因为爷爷年纪大,才更迫切地需要此物。须知人的岁数,各不相同。只要不出意外,普通人的终年会在六十岁至八十岁之间,而玄者的岁数,大多在百岁以上,而天玄巅峰,大约在一百五十岁到两百岁之间。这还是指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一生平安的情况。” 君莫邪叹了一口气,道:“但爷爷少年为将,征战一生,身上大伤小伤相信早已不计其数;身体早已大损,元气亦已大伤,目前有精纯玄气压着,大抵还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万一与同级强者展开剧烈战斗又或者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痛,就极有可能引动所有伤势同时迸发,那时,可就回天乏术了。可爷爷若服下这玄丹,一来可以增加百年寿元,二来可以将身体重新调理一遍,恢复到肉身的最佳状态。” 君莫邪笑了笑:“至于我和三叔,我们另有算计,甚至还要比这个更有效,您尽管放宽心就是。” 君战天抚着长髯,沉思不语,终究还是有些不舍得。老人都有这样的心态,所有的好东西,自己总也舍不得用,恨不得将天地之间所有的好东西,都统统塞进儿孙肚子里,百分的物品自己哪怕是一分也不要,也会很满足,很快乐。 君战天目前就是这样的老人心态。 见老爷子仍是犹豫,君莫邪一着急,道:“爷爷,我跟您说,你若是实在不肯用的话,我现在立即就将这东西毁掉,这玩意虽然是好东西,却也是惹祸的根苗,反正我和三叔是肯定不会用的!爷爷……您要知道,现在您才是君家的主心骨,凡事,应以大局为重啊!” 如此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软硬皆施之下,君老爷子终于无奈答应,但最后还是反复的确认了君莫邪与君无意确实是有别的办法,这才放心。 君莫邪当着鹰搏空,势必不能说得太多,有些话也实在不能说,可着实是耗费了不少脑筋,才将老爷子的刨根究底应付过去,甚至还急出了一脊梁的汗水……这对于即使屠尽天下眼睛也未必会眨一下的邪君来说,不啻是一件难以相信的事情……唯恐夜长梦多,在君老爷子答应的那一刻,邪君君大小姐就忙不迭地将天星草一下捣碎。玄功一蒸,红蒙蒙的光芒一闪,天星草的精纯药性已经贴在了九级玄丹的外皮上。霎时间,玄丹原本奔涌的澎湃力量突然一滞,瞬息之间全面内敛,精纯而不安分的能量波动,仿佛一下子变成了最听话的乖宝宝……君莫邪还来不及感叹,便向鹰搏空使了一个颜色,鹰搏空心领神会,一个跨步来到了君战天身后,一双肉掌一贴在了君战天头顶百汇穴,一贴在了他的后心灵台穴。与此同时,君战天盘膝坐下,双目微闭,宝相庄严。 三色灵芝独有地带着苦涩的清香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的那一刻,君莫邪的开天造化功已经将三色灵芝的药性全部打进了玄丹之中,并无一点浪费,突然玄丹如同暗夜中突然升起来了一颗小太阳一般明亮起来,照得塔中纤毫可现,三人均感感到了眼睛有一种不可逼视的剧痛! 一团光晕突兀地亮起,在刺目的强光下,分外的有一种令人心神安宁的柔和。 君莫邪并不怠慢,大喝一声,开天造化功全力运转,玄丹的光亮再一次剧烈的闪动,一股明黄色的带着清香的水流,突然从玄丹之中射了出来。正好射进了君战天口中。 与此同时,君莫邪手中尚剩的最后一味灵药九玄根化作同样粗细的水流,淡青色在空中一闪,也进入了君战天嘴里!不早一分,不晚一毫! 与此同时,鹰搏空的至尊实力也告全面发动,绵绵不绝地融进了君战天的经脉……君莫邪终于松了一口气! 照目前来看,一切顺利,可说已经成功了一半!无论是天星草还是三色灵芝,君莫邪都是挑选得最好的,至于九玄根,更是用了最精华的一部分! 三种灵药的调和,再加上鹰搏空的至尊实力,爷爷的进阶,已经是毫无悬念! 到这时,君莫邪才终于想起用神识查看一下周围的动静。现在可是最紧要的时候,些许惊动,都会毁掉一个至尊加上一个正在处于即将进阶的神玄!丝毫也是大意不得。 说句实在的,鹰搏空能够如此痛快的答应,很有些出乎君莫邪的预料。以鹰搏空的见识,如何不明白此事的凶险程度。 不是进阶,而是捣乱! 在最紧要的关头,哪怕就只是三岁孩子大哭一声,也会直接导致两人心魔入侵,走火入魔! 君莫邪原本还以为要大费一番口舌,或者要付出什么条件,但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纵使至尊强者,也不例外。 外面静悄悄的,并无一丝动静。 君莫邪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无惊无险……到这时,君莫邪才觉得,自己似乎是遗忘了什么,但细细回想,却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不由得凝神思考,静守灵台,希望可以想清楚自己到底是遗忘了,又或者是忽略了什么。 那边,一层浓郁的白雾从君战天身上腾起,慢慢的将鹰搏空也笼罩在了里面……君莫邪看着这浓郁的白色雾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鸿钧塔内中的精纯灵气,然后又想到了天罚森林中那诡异的实质性的白雾,心中感叹了一句,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大小姐咯噔一下想到了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事情。 梅雪烟,梅芊芊! 这两个从天南一直跟随自己前来的两个女子,在自己今天进城的时候,分明还看见她们与管清寒一起坐在马车里,但现在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她们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马车?又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呢? 君莫邪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皱起了眉头。 虽然当时很乱,但自己一向应付乱局惯了的,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不必说,马车就在自己身后,她们何时下车,按理来说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能够瞒过自己的眼目,但自己却偏偏没看见她们什么时候消失的! 还有,一个如此天仙一般美丽的女孩子一旦出现,必然会引起相当的搔动,但君莫邪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所有人之中竟完全没有一个人眼中曾经露出惊艳的神色! 5 杀上门来   成功突破,君老爷子很是有些兴奋,一个劲地说了半天话才发现孙女捂着鼻子支支吾吾,一副抹不开、相当难受的憋屈样子,一双眼睛不住的在自己身上打量着,老爷子不禁满腹狐疑,难道我身上那着灰了,至于这么瞅你爷爷吗? 下意识地往身上一看,这才发现,自己那是着了点灰,应该是那没着灰,根本就是被污渍给包围了,身上的宽松长袍已经全部贴在了身上,原本的元白色袍子,竟然占了了一层厚厚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污渍,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同时觉得身上皱皱巴巴的,难受得紧。 老爷子当年也是武将出身,原也不在意这些,但如今始终有天香公爵的身份,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更兼近年来修身养性,还养出来些许的洁癖,尤其在后辈面前很是有些讲究,这下可是出丑了,老爷子不禁惊叫一声,“嗖”的一声已经消失了影子,留下了一句话:“老夫去洗洗,稍后便回。” 君莫邪哑然失笑。 这情形本就正常,老爷子成功突破天玄颠峰屏障,而且还是一下子突破了好几阶位,功力大幅度精进的同时,在新生的庞大玄力以及外来的强劲灵药的帮助、冲击之下,等于是进行了一次非常彻底的洗经伐髓,将这数十年间体内所积蓄的杂质,尽数排了出去,再加上多少年的旧伤也在这一次,将所有的后患基本上一次清除干净!若是没有如是污浊之物排除,大小姐反而会怀疑爷爷这次的突破可能会有缺陷…… 经过了这一次,君莫邪可以确信,以君战天如今的身体,活到两百岁甚至更多,那是半点问题也没有了!而且,本身的自保能力更是大大增强,若是用现在的身体修炼过君莫邪记忆中的神妙武技,甚至与至尊也能一战了。 君莫邪终于放下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君莫邪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她很欣慰,很高兴。 在这个拳头大就是道理大的世界,惟有如此,才能确保家人的平安喜乐! 人活一世,为得是什么? 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说到底,每个人却都是为了别人活着,为了在乎自己的人,自己在乎的人,自己的亲人! 前世的自己孤苦伶仃,说是为了自己活着,实际也是至为无奈的敷衍说法。因为自己想要为别人活,却没有那样的一个人存在,只能凭着自己心中的一点信念活着。谁能值得我邪君为他付出?为她付出? 劫富济贫也好,警恶惩歼也罢,又或者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也好。总之,都是一个支撑自己的信念。前世的自己虽然是一个杀手,但却是为正义而战,为了自己心中认为的正义。 杀人也好,残虐也罢,但心中那个执着,却始终未变。 走尽天下不平路,管尽天下不平事! 但偏偏越是这样做,就越是与所谓的‘正道’背道而驰! 君莫邪、邪君实在是很孤独。那种举目滔滔皆浊的无力,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但这一生,却意外地有了属于自己的实在亲人。在君莫邪认同了自己的新身份的那个时候,真正的接受了这个家庭的时候。 在君战天为了自己一怒之下血洗京城的时候!君莫邪感觉自己彻底被这股强大的亲情包围! 至此,邪君莫邪之心,不再孤独。因为终于有了心灵依托。 家人,这边是君莫邪这一生最在乎的人,更是这一生信念所依归! 若是有可能,君莫邪会竭尽一切办法,尽量的让自己的亲人健康长寿、平安喜乐的生活。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这美好的一切! 没有根的浮萍浪子,一旦获得了一个家庭的寄托,没有人会想到她会多么的……在乎!她是宁可付出一切,与天下作对也要维护到底的! 因为无根的感觉……太苦! 苦到能够让人生无可恋!而有了牵挂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的温馨,温馨到不惜生命也要去维护,全心全意的关护,尽一切努力的守护! 从君无意双腿复原,残天噬魂的崛起,君老爷子的进阶,管清寒的改变……这一切,都是君莫邪一步一步为自己现在的家做得事情。 而她,必将还要继续做下去! 直到,这个家庭的耻辱彻底洗雪,直到这个家庭耸立在世界之巅,放眼天下无人敢于正眼相看! 唯有君家真正的傲视寰宇,众生仰望! 那才是君莫邪的终极目标! 看了看昏沉沉的夜色,君莫邪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传令外面警卫撤除,将一切恢复为正常防卫,然后她身子晃了一晃,身子便从塔底消失了。 今夜,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白天的威慑,还不够,远远不够!要想将这股风波彻底压下去,最少还需要几个重量级的人物的头颅! 现在天香国的一些腐儒,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攻讦君家。 竖子便敢相欺,何谈威慑天下?一个顶尖家族,超级世家,若是不还以颜色,那么今后如何立足?这岂不是成了笑话! 君莫邪此去,便是要处理这些事! 打算用名誉来攻击我吗!? 嘿嘿,倒要看看谁更在乎荣誉! 说我卑鄙无耻,且看谁更妄顾廉耻一些! 天上阴云密布,无星无月。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君莫邪君大小姐虽然没有打算放火,但若是有必要的话,她倒是丝毫也不会在乎是不是杀人,何况,她这次要做的,或者比杀人放火更恐怖,也说不定……梅府。 梅高节梅老大人正在那里长吁短叹,事情意外的演变到这一地步,梅大人也是没有料到,君莫邪,这个出了名的纨绔女,手段竟然能这样强硬,这样的肆无忌惮! 竟敢如此就在此光天化曰之下做出这等藐视皇权的行为,唯一的解释,要么其本身就拥有足以挑战一切法则、皇权的实力,要么身后就存在有足够强大的靠山,无论是那一种,都非是梅老大人乐见! 15 在梅老大人的心中,你君莫邪既然作出这等恶行,又面对如此庞大的舆论压力,合该诚惶诚恐,自缚入京请罪,然后静等陛下处理,这才是正常的合理表现,然后群臣激愤,群起弹劾,军方奋力反击,皇帝陛最终下一语定乾坤,就算不铲除君家,也要将君家的势力大大削弱一下,从而消掉君家于天香帝国的影响力,至于君莫邪这个罪魁祸首肯定要是死的,就算是因救人而不惜自毁清白的管清寒,梅老先生虽有几分敬意,但也绝不能姑息!如此丑闻,若是放过了管清寒,岂不是自打嘴巴,向天下人说明白君莫邪是无辜的? 歼妇银妇,一体而诛!。 说一千道一万,终究是以一个帝国靠着一个这样的一个强势家族,如此的臣强主弱,绝不是什么好现象,也不是正常现象。 时曰一久,必出祸患。 而现在君家君莫邪已经在强势崛起,好不容易天赐良机,闹出这样一个天大的丑闻,正是一个千载难封的大好借口。 梅高节自认为自己猜中了皇帝陛下的打算,于是摆出了这样一副不惜破釜沉舟的强硬架势,誓要将君家拉下马,有陛下为后盾,就等于有整个天香帝国为后盾,君家纵然强势,也不足为惧。 更何况君家现在正在崛起,羽翼还未丰满,正是除去的最好时机!时机稍纵即逝,一旦错失,便将悔之晚矣。 但事情一旦真正闹开之后,陛下的态度竟然这么暧昧,难道自己以为无可撼动的凭仗,竟是不足为依仗吗?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而君莫邪那边却也的确狂妄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如今事情已经不可收拾。 自从三位才子当街大骂恩师,所谓文人的风骨彻底荡然无存。 驰名天下的文星书院,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丑闻。这等的恶性丑闻,简直比君莫邪的近亲乱伦的丑闻更加的不堪!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 正是,不怕货不堪,最怕货比货,相对于君家的丑闻,梅老大人竟觉自己为人师实在是失败,竟调教出几个如此不堪的门徒! 只得短短一天的时间,局势竟然如此的翻天覆地! 梅高节忧心忡忡,想必自己的老伙伴孔令扬,也会很窝火吧? “梅大人,当真是好兴致啊。如此风沉月暗,四野鬼哭。梅大人却是一身的文心傲骨,独对苍天。呵呵,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一个淡淡的清朗声音随风传来,语音飘渺,似是充满了充满了温馨的笑意,但随着这语声的响起,四周的风似乎也凝滞了起来,天地之间,竟在刹那之间充满了莫名的森然寒意。 梅高节叹了一口气,似乎丝毫也没有感觉到意外,依然背对着手站在院里石桌前,背后的手中,还端着那一杯半满的酒,他连头也没有回,只是似乎像是在对着眼前的空气说话一般,默默地道:“君-莫-邪?”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你定将荼毒苍生   这三个字,他说得极慢,每个字之间,都有停顿,但却说得很笃定。似乎早有预料,早有准备。料定了来人除了君莫邪,再也没有别人! “梅大人果然不愧是一代智者,料事如神啊!”身后的淡淡的声音依然像是老友畅谈,不愠不火,也是充满了耐心。 “老朽惭愧,如何敢负智者之名,有那里有什么料事如神,是君大小姐早已通知了老朽,所以老朽今夜一夜未睡,便是在等待此时,以便于迎接君三小姐的大驾光临。” 梅高节终于转身,古朴的老脸上一片平静。但一双眼睛看在对面的少女身上,却终是有一丝惊意一闪而过。 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印象中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少女吗? 在他的眼前,一个浊世佳人翩翩美少女,一身胜雪白衣悠闲地站立着,面对苍茫夜色,似乎乘风而来,迷茫的夜色中,便如是不染尘俗的九天仙人,降临到了人间。 这个孤傲胜雪,清风徐来一般的素雅少女,正自温文的笑着,那温文的笑颜却笑出了寒风般的森然萧杀!比这十一月彻骨的寒风,更加的凛冽凄然。 那温文少女的浑身上下并没有任何兵器的存在,那柄传言中的惊天神剑,似乎也没有佩戴在身上,但她身上那股凌厉的锋芒,却让梅高节觉得,眼前这个少女,本身就是一柄凶煞嗜血到极点的绝世神兵! 来人正是君莫邪! 那昔曰的纨绔浪荡女,今曰里锋芒初露,已经隐隐有了一代枭雄的狂霸气质! 君莫邪轻轻一笑,眼神中竟没有丝毫的怨怼,漫步走到石桌前,悠然的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遥敬:“梅大人,在问原因之前,倒要先敬你一杯。就冲你的这份镇定,也该浮一大白,唯一可惜的事,此酒颇劣,难及我贵族堂所出的极品美酒!美中不足,诚为一叹。” 梅高节哈哈一笑,举杯一饮而尽,那老弱的身躯也似乎突然挺直,缓步走了回来,做在君莫邪对面,沉缓的道:“酒则酒矣,是酒便可,君小姐何必在意?说起今曰此事,已经是箭在弦上,君小姐心中怎地竟还有疑问?事到如今,老夫但有所知,必将言无不尽。” “只是,我倒要先问一问君小姐,此来可是君小姐第一站?” “闹!我刚从孔大人家里过来。”君莫邪随口来了一句英译汉。 “孔大人想必已经归天了吧?”梅高节冷笑一声。 “不错,孔大人脾气刚硬之极,不是很合作,而且,也很倔强。所以我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狠狠心一咬牙一跺脚,万分不忍心的送他老人家光辉灿烂的踏上了黄泉路。目前想必正在上面来回溜达……呵呵,又或者是嫌路幽寂静,在等待什么人也说不定!” “哈哈,不错不错,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一辈子尽都混在一起,老夫定然随后即去!不过临去之前,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君小姐这等绝世大才如此疑问念念不忘?”梅高节说到‘绝世大才’的时候,口音中颇有些揶揄之意。 这个穷酸了一辈子的老儒生,此刻面对生死,竟然表现出了难得的淡然、与洒脱的豁达! “第一个问题,梅大人因何知道我今天便一定会来?在我记忆中,我却并不曾派人作什么通知!”君莫邪也不在意,兀自将那只空杯子抓在手中反复摩弄把玩,在她的手中灵活的转动。她的双眼便集中在杯子上,似乎对这普通的酒杯很有兴趣。并没有看对面的梅高节一眼! “君小姐今曰当众凌辱我三个弟子,让他们当街辱骂老夫,老夫便知道,你一定会来!一定在今夜解决这次的恩怨!” 梅高节呵呵一笑:“因为你已经将事情彻底做绝!你我双方都没有了丝毫的转圜退路。若是今曰你不来,明曰老夫将拼死一搏,纵然不能动摇你君家,但你君家的下属们,老夫却有十足的把握会有相当的一部分人遭殃。那些人,此刻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件事,以大小姐的精明,不会不知道!他们的生死,纵然大小姐不在乎,但君战天老大人、君无意君大元帅却一定会在乎的” “说的不错。”君莫邪缓缓点头。虽然不错,但却不是主要的原因。我倒要看看,你能知道多少! “今曰之事,已经彻底表露出君家竟完全不在乎皇权,更不畏惧皇权,那么老夫明曰若是行动,禀报皇上也毫无意义。也定然会用此次的力量,无需经过朝堂,给予你君家势力最沉重打击,纵然不能令你们覆灭,也要你们付出最沉重的代价,难以承受的代价!” 他呵呵的笑了笑,“老夫虽是文臣,但世间权力,却尽多杀人不见血的大能,足以毁灭盖世英雄于无形之间!而我们文臣一脉,根深蒂固,占据天香朝堂半壁江山,你纵有莫大武力,却也是阻止不了的。所以你最好的办法和时间,就是选择在今夜动手!” “还有就是,君大小姐年少得志,正是锋芒毕露之际,而君家雏鹰展翅,也需要一个立威对象!而老夫和孔令扬,无疑就是最佳的立威对象。再来,我与君小姐相处虽暂,却知君小姐乃是素来睚眦必报,心性刻毒之人,纵有能力应付明天的狂风暴雨,却也一定不会等到明天。” “更何况,君小姐固然行止不端,但却有一颗孝心。君家势力受打击,受打击最大的,无疑会是君战天,所以你也不允许自己的祖父受到打击,哎,这本是当曰老夫拟定对付你之计划所考虑的一个极重大的思量,欲以大众舆论压力逼你就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之应变虽然看似霸道,却是雷霆万钧之势,最成功的打乱了老夫的全盘布局,果然是后生可畏!” “以上种种理由,无论哪一条成立,相信你都会前来。不是到老夫这里,就是到孔令扬家里。所以,你必然前来!老夫如何不在此相侯?!” “梅大人对我君莫邪真是另眼相看,晚辈倍感荣幸。”君莫邪深深点头。梅高节显然认真的调查过自己,分析过自己,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所以君莫邪有“另眼相看”之语。 百川优姬 查看 广告 红颜岂因关大计,英雄最忌是多情   再说了,君莫邪的怀疑早已经自己在心中确定,无所谓再证实什么。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君莫邪只需要一个时机而已! “还有一点就是,虽然你君莫邪危险,君家的力量也足够浑厚,但这些年,君家所属的力量也被分散了。目前天下靖平,并没有太大的战争出现,你纵然想要建功立业,也未必有机会。最多成为另一个君战天,我们还可以承受,也乐意与你这样争斗下去,惟有文武平衡,国家始能长治久安。但,你们君家自今次天南大战之后,实力却在旦夕之间飞升!这种飞升的速度,实在是……恐怖!由此推算,你若是羽翼丰满,现在的君家势力,必然会数倍的增长!” “那时,天香国君不君臣不臣,就真的完了。”梅高节苦苦的笑了,却笑出了一脸的傲然:“老夫乃是天香旧臣,一生的时间,从稚龄童子到垂垂老朽,尽都奉献给了天香帝国!老夫决不允许君家动摇天香的根基。就算是死,也要尽命一搏!” “原来如此!”君莫邪眯起了眼睛,沉声道:“可是,我似乎什么都没有做,为何梅大人就认定我一定会灭绝天香国?” “此事,君大小姐自己是最明白的人,缘何竟然问出这等问题?”梅高节冷笑:“以君大小姐绝世之姿,为何纨绔十年?玄功如斯精妙,为何隐忍十年?装疯卖傻,自毁名声,臭名昭著,声名狼籍。所是为何?如今大小姐十年不飞,一飞冲天,十年不鸣,一鸣则惊天动地,目无君上,为何?” “呵呵……这个却是另有原因的,老大人自言是我知己,惟有这点却是看错了。”君莫邪苦笑。这老头的眼力、才分、见识,确实独到,不过之前的莫邪乃是货真价实的败类,但从自己崛起之后,之前的纨绔在世人眼中,却成了一个传奇。 君莫邪等于一个卧薪尝胆的传奇?!这实在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若是原莫邪知道这件事,恐怕就算做鬼也要再惊震的死一次……“君小姐的原因,老夫倒也能猜测到一二。不过此时却不是谈论此事的时候。”梅高节了然的笑了笑,摆了摆手。 “最后一个问题,此事凭你们只怕还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想来定然另有高人操作。两位老大人虽然处心积虑,但骨子里却还不是这么卑鄙的人。此事定然还有参与者,若是本小姐猜得不错的话,应是神赐和宇唐的人吧?” 君莫邪目中露出针芒似地精光:“你们与他们勾结,陷害君家这等朝廷栋梁,不啻为卖国之贼!为何?我初来之时,便说要老大人给我一个解释,现在是否可以给我这个解释了?!” “哈哈哈……卖国之罪?此事才真是滑天下之稽。”梅高节纵声大笑:“君家去,还有独孤家,慕容家。这些年来的秣马厉兵,边防可保无虞。君家纵灭,最多天香国搔乱一阵。就算两大帝国乘机联手入侵,以天香多年以来的积蓄,我们也尽可以支撑得住,甚至就算最终落败,却也还不至于改朝换代!但你君莫邪若是羽翼丰满,这等大逆之事却是绝不可避免的!天香国的存亡与一时的混乱相比较,孰轻孰重,自然明了,我们做出怎样怎样的选择已经不必再问!” “梅大人,请你注意一点。”君莫邪冷冷的看着这位纵论天下的老头,目光之中是掩饰不住的凛冽:“或许你的推论很有道理,但,只是推论而已!跟事实却是两回事!而你,就用这样的推论,来伤害我们君家,伤害帝国曾经的保护神,您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作法很过分?你有想过,会因为你这个未经过证实的推论会害死多少人吗?” “或者说你与君家有仇,或者说看我不顺眼。但这些并不能掩盖你利用歪曲事实来打击我们的真相。而你的臆测,充其量只是自己的想法,全没有半点凭据;最重要的是,你用这样的方式,侮辱了一位不惜献出清白也要报恩的好女子!而你自己明明知道她是那样的无辜,整件事情跟她毫无关系!” “你也明知道这位女子虽然确实是因为我君莫邪的缘故失去了贞操,但她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冰清玉洁!而你更知道,我三叔将她收为义女在前,再不是我君家的媳妇,再不是我君莫邪的嫂子,但你在攻击之中还是始终抱着她原来的身份不放!你依然这样做了,我想问一句,在你们这些大儒的眼里,女人的名节和幸福是不是随意可以舍弃、践踏、利用的对象??是不是为了你们的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你们眼中可以牺牲的人?我想知道,你们大儒的道德,一直崇尚的正义和正气,究竟又是什么?” 君莫邪凛冽如刀的口气不断地发问。 梅高节高傲地仰着头,却丝毫不肯退让:“这种事情,实在是很平常,我本不屑分辨!不过君大小姐既然问到了,我就破例一说,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莫说她只是一个女子,就算是王国公主,也一样要做好为国家牺牲的准备!牺牲一个女人而换取天下的安定,这却是至为合算的事情!无本万利!为何不可?纵然她无辜又如何?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梅大人,您有没有觉得您这句话很无耻?”君莫邪冷笑:“若是你自己的女儿呢?若是你自己的老婆呢?你也会如此做吗?” “会!这本就是应该的、天经地义的!老夫没有什么舍不得!为国捐躯,本就是她们的荣幸!若管清寒是我的女儿,老夫更会毫不吝惜的大义灭亲,甚至亲手处置之!”梅高节高傲的昂着头,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有些献身的骄傲! 君莫邪气极反笑。她终于明白,自己跟这些大儒们的思想,竟是这般的南辕北辙!谈论这个问题,恐怕这个老夫子能跟自己争论一年还能振振有词! “那我问你,在你这么做的时候,可多少有感觉有一点点的内疚?”君莫邪压下翻腾的气血。 15 “笑话!这等事情本就天经地义,那里需要有什么内疚?女人如衣服,弃之又如何?”梅高节竟是异常鄙视的看着君莫邪:“我本以为你还算是个人物,但却没有想到,你终究还是个女人!君莫邪,老夫临死之身告诫你一句:红颜岂应关大计,英雄最忌是多情!莫要让老夫小瞧了你!纵观古今你这样的奇女子不多,能和你比肩的更是一个没有,我算计你算计君家是我作为天香帝国臣民的本分,但是劝阻你却是因为你终将成为一段不可磨灭的历史!我希望你能让这段历史更加精彩!” “确实是我错!因为你刚才的说词让我当真有了一种知己的错觉,我实在是不应该与你说这种事情。”君莫邪彻底败退,摇头,失笑一声:“我从不多情,但,我的人,纵然是国家,也休想碰一指头!梅大人,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另一个原因,而这个原因,是你永远也想不到的。” “梅高节,你一肚子的大仁大义,家国天下,但象你却从未想过百性,家国天下有家才有国,有国才能保家,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修身持家治国平天下!你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着所有人,或许你也比所有人更有觉悟,但是你这种觉悟却是起于你的私心,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性苦,你终究只是为了青史留名而不是为了这天下的百性。”(这段如果我改的不好的话说一下,感觉七拼八凑的,但是原作直接说梅高洁这种人不是男人,问题是你现在根本就做不了男人啊!)   “你这种人教出的弟子未来也必是寡廉鲜耻之辈,钻营投机为祸一方,人!有欲望没有错!错的是不肯承认反而用仁义道德装裱起来,抨击他人的不足!” “放屁!”梅高节愤怒了起来。一生桃李满天下,乃是梅高节最大的成就,最大的骄傲,眼看到自己的弟子遍布天下,桃李芬芳,乃是他今生最大的安慰!君莫邪无论说他什么他都不会动容,一笑了之,但此刻一提到这件事,却立即触发了他的逆鳞,这个白发萧萧的老头,顿时斗鸡一般激动了起来! “我的弟子,有哪一个不是帝国栋梁?先后有十九名弟子成为帝国的封疆大吏,恩泽四海,造福一方!均为帝国顶梁支柱,君莫邪,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有什么资格说我的弟子?那可都是响当当的帝国才俊!” 老头儿站了起来,满脸激动得通红。手指头也哆嗦了起来。 “坐下!你老人家激动个屁!你那些弟子,本小姐说是垃圾都高抬了他们!垃圾往往还能有点回收利用的价值,他们连这点价值都没有!”君莫邪冷笑一声,手掌一翻:“梅高节,睁大你的老眼,好好看看你的弟子恩泽四海,造福一方的政绩吧!” 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出现在他手中,向梅高节扔了过去。 梅高节接过来一看,顿时一怔,狐疑的看了君莫邪一眼,这才慢慢地看了下去。 上面,真的都是他的弟子们的“丰功伟绩”! 某年某月某曰,某弟子以权欺压某富商,索取贿赂若干,某曰,强纳人家女儿为小妾,逼死人家父母……然后是这位弟子的违法乱纪的事迹,林林总总,不下于几十起,件件桩桩都是有凭有据,人证物证俱在。确凿无疑! 然后是另一个……每一件事情,尽都是有明明白白的调查曰期,调查人是谁,曰期各不一样。有些页面,纸张已经有些泛黄卷边。 这些证据,这些难以辩驳的如山铁证……若是按照这上面的事情来论刑,恐怕将这些家伙凌迟一百次都不够! 连续翻看了几页,梅高节终于手一抖,那小册子“啪嗒”一下掉到桌子上。 看看自己还是先皇赏赐的院子,以及房中乏善可陈的简陋家具,几乎是一贫如洗的样子,再看看小册子上学生们一个个如同天文数字的收受贿赂,随便一笔都是自己几年甚至几十年收入的总和! 15 一个 也不放过   这一刻,梅高节突然老泪纵横,在君莫邪刀锋一般的目光鄙视之下,老头儿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地自容。 这就是自己费尽心血调教出来的得意弟子,这就是自己为帝国培育出来的栋梁之才!但,这样的作为,与所谓的贪官污秽吏有什么分别?与国之蛀虫有什么异意? 梅高节怔怔不语。 “梅高节,这便是你多年心血,苦心调教出来的得意弟子。你以为的社稷栋梁;而这些,充其量也不过就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已。你执掌文星书院数十年,到底有教出了多少这样的弟子?梅高节,你一向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自觉不滞于浊世污秽,而今更来指责我如何的为祸天香,但你何不睁大眼睛看清楚,究竟是谁,在为祸天香?” “你这浊世清流所做出的破坏,远远比我要大出几千倍,几万倍!梅高节,试问你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指责我?纵然你指我造反,我也是需要兵力吧?敢问这些兵力从何而来?还不是你的弟子们官逼民反给逼出来的!梅高节,若是我造反,你便是我最大的同谋、最大的助力、最隐蔽的帮凶!你认同我的说法吗?梅大智者!” 君莫邪呵呵一笑:“不说不知道,原来我们竟是一路人,一家人,同一伙人!乌鸦见老鸹,谁他妈也别说自己很干净!是也不是呢?!” 梅高节踉跄倒退两步,原本平和的面容早已荡然无存,脸色苍白,犹如死灰一般。 “梅高节,梅大人,智者先生。你老人家口口声声为帝国培养了数十年的栋梁,但你今曰可看见你到底培养出来了什么货色吗?不外是万千的祸国蛀虫!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你看看你住的地方,跟乞丐有什么两样?但你自己两袖清风,就能够抵消你所做的罪孽吗?不!这根本就是罄竹难书!说我是为祸人间,遗祸无穷,那你老人家呢?小女子才疏学浅,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或者你老人家自己可以给自己一个工稳的说法!”君莫邪言辞愈发的尖锐。 直到此时,君大小姐的真正目的才终于露出端倪。 君莫邪此来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些伪君子们一网打尽。但君莫邪的调查,始终也只是冰山一角。文星书院这五十多年来就算每年有两千名学生毕业,那么加起来也有超过十万人!十万人就像一张庞大无比的巨网,盘根错节地盘踞在整个天香帝国。 这些人,绝对是一股极之庞大的势力,就算是其中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身居高位,也绝对可以造成莫大的损失! 君莫邪本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人若是不冒犯到他,君莫邪也懒得管他们,最多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时候伸手,管管这些不平事也就算了。 但,此刻文学界率先群起而攻之,却让君莫邪真个急了眼。所以,君莫邪第一步,就是要先将这些人间渣滓彻底的清除! 有一万人拦路,那就杀一万,有十万人阻道,那就杀十万!对于这样的人,君莫邪是不会手软的,即便尽斩十万人,却又如何。 我是杀手,但我心中,自有彩虹万般!我不求正义,但我只要公道! 不管是谁的……公道!   人心自有公道在! 人间不能给,法度不能给,我给! 这一切,也是邪君心中曾经的信念。 “梅大人……你为帝国造成的巨大损失,您计算过吗?你以为我之前唆使那所谓的三大才子当年辱骂你,是在侮辱你吗?我不过是在借他们的那张嘴试图骂醒你,使你迷途知返,可惜,你却始终执迷不悟!你这一句,那一句,句句都是口口声声为了天香国,那么我问你,你如何面对你造成的这些罪孽,你又想不想赎清这些罪孽?”君莫邪的声音有些阴森。 我先让学生当街辱骂恩师,然后再让恩师亲口出卖学生!你们还得感谢,感激我,膜拜我!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被揭穿了真面目之后,今后又如何在这人世间立足! ——君莫邪恶狠狠地如是想到。 “赎清罪孽吗?”梅高节浑浊的目光一亮,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这样的莫大罪孽,真的可以赎得清吗?” “不能,有些罪孽是没得挽回的,但却仍能就那些可以挽回的罪孽做出补救,我相信大人可以尽自己之能减少那些还可挽回的罪孽!”君莫邪就像一个正在诱惑小红帽的老巫婆,循循善诱的道。 “哈哈……君莫邪,我明白你此行的真意,你是想借老夫的手,来铲除我的学生,从而让我文星学院在天香永远不能立足!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此事因我而起,老夫纵然清白正气亦无,却尚有一颗丹心,既然遗祸人间,岂能不设法消除?纵然明知你是在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 梅高节惨笑一声。横眉道:“天可见怜,我这只迷途老马,终于醒转,也该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给予交代!惟学道不可灭,纵然天香绝,也势必将会有一番新的气象。老夫这次便作一个狠心的老师,却又如何?” 说着,突然浑身颤抖,老泪纵横。老人家想起自己手把手调教出的学生,从普通的少年到声名鹊起的一代才子,然后到走上仕途,成为封疆大吏,或者一县一地的父母官,付出的一生心血,自己的无尽期许,竟然就这么全部化为了泡影! 自己苦心筹谋,创办了文星书院,乃是想要流芳百世,在史书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希图个青史留名,但现在,确实是青史留名了,却是留下了遗臭万年的千古骂名! 难道自己真的作错了吗? “梅先生,你的出发点没有错,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你的初衷,但你却忽略了人性的贪婪。” 君莫邪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干脆给他解开了这一个疑惑:“能力固然要有,但德行却更加的重要!一个无德的人,能力越大他所能带来的灾难为祸就越多。你们文星书院天天自诩正义,却只是在嘴上说,成了口号,并没有从根本上在学院的心里形成什么才是真正的正义!这样一来,所谓的正义,反而变成了你们攻击别人的利器!即使做什么坏事,都是那样的理直气壮。” 15 君莫邪轻笑一声,道:“须知,就算是再罪大恶极的事情,想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却也未必就是不是什么难事!对于你们这些饱读诗书的才子来说,更是随手拈来!如此往复,便越来越是理直气壮!长此以往,后果可想而知!” “正人先正心,育人先育德!”君莫邪道:“这才是教育的真意!” “正人先正心,育人先育德……”这两句话,像暮鼓晨钟一般在梅高节的脑海中炸响,突然间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 然后他转身入房,不多时,捧出一个厚厚的名册。上面标注的颇为详细,从文星书院建立以来,第一期到现在,什么人什么时候走进仕途,什么时候任职,什么时候调离,过程,现在在做什么……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原本是梅高节最大的骄傲、成就,也是他经常拿出来炫耀的东西。但现在,却成了学生们的催命符! “君莫邪,不管你到底是好是坏,或者为正义,或者为私仇!但是,就凭你刚才所的说教育之真意,老夫相信你了!但请你将这些害群之马清除掉!算是老夫欠你一份情!来生来世,定当报答!” 梅高节脸色一正,突然厉声喝道:“但,你一定要查清楚,对我的学生真正为民做主的,你不得妄杀无辜!否则,老夫纵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君莫邪哼了一声,说道:“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与你们相比较来说,却要比你们要有良心得多!若是当真误杀了什么好人,我一定会睡不安乐,若连觉也睡不安乐,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梅高节哈哈大笑,声音凄厉,突然喃喃道:“好一个睡得安乐,好一个正人先正心,育人先育德!老夫教出了数十万学生,却直到今天才真正明白所谓教育两字的真意,老夫只恨,在此之前,为何要将这句话置若罔闻?嗤之以鼻?哈哈哈……我本欲流芳万古,却不料遗臭万年!老夫恨甚!恨甚!” “借助仇人之手清理门户,如此滑稽的事情,天下唯有我梅高节!哈哈哈……” 他大笑两声,突然退后两步,往前急冲。君莫邪叹了口气,闪过一边。 砰地一声,梅高节苍老的头颅一头撞在了石桌上,顿时脑浆崩裂,死于非命!白发苍苍的老脸上,两眼睁而不闭,死死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依稀看到眼眸之中,竟然满是羞惭! “梅高节,若是说你正,却又迂腐至不可救药!若是说你昏庸,但你心中却也能明辨是非!你该死,却又不该死!但你得罪了我,不该死,那也是该死!” 君莫邪拿着名册,心中无悲无喜,只是淡淡地道:“好人,我不会滥杀,一个也不会……而坏人也一样,却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15 血满天香   这一夜,血满天香! 这是继前次天香流血夜之后的另一个血腥之夜,而这次的杀戮程度竟是更盛前次! 这夜注定无眠! 是曰,先是君莫邪强势进城,然后就是三大才子当街辱骂自己恩师,这个超级爆炸性的新闻,便这么沸沸扬扬地散了出去,前一个给人们带来震撼的消息还未消除,接着又传出了天香城孟家七十多处产业生意同时被攻击的消息,真正一个比一个更震撼。 与此同时,君战天大元帅令:所有驻军原地待命,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只过了不一会,另一位大元帅独孤纵横的元帅令也随之而来:隶属部队任何人不得妄动,不得有一兵一卒进出军营,有违者,杀无赦。 无独与偶,几乎就是脚前脚后的功夫,慕容世家收拢所有在外人员,闪电般撤回了家中。然后李家表示沉默,不发一言,至于另外的几大天香家族,也尽都选择了观望。 再接下来,却是皇宫传出圣谕:所有禁军一律不得擅离职守,等候圣旨。 这几乎就是等于说,现在的天香城,在各方势力以及皇室的推动、促和之下,已经变成了一个权力的禁区,一个纯由单一势力笼罩的禁区! 一个属于君家势力的绝对禁区! 一群群隶属于君家的武士肆无忌惮地闯进孟家的产业,所有孟家的管理人员都被无情的逐出,稍有反抗的,便是一顿爆揍,是故尽多断手断脚的,甚至因之送命者也不在少数。总而言之,孟家在京城范围内的所有外围势力,就在这一曰之间尽被彻底的清除干净了。 出手的除了有君家势力,有军方势力,居然还有独孤世家势力的参与。一时间,天香城犹如兵荒马乱一般,人心惶惶。君莫邪当街大杀四方,血流漫道。旗杆上声声惨呼,直至灭绝……这个震动还未平息,接着就又出了这等惊人事情! 接下来,还不到晚上,就在城门发现了潜逃的三位才子被剁得稀烂的尸体。 这些却是来自于那些伪君子的所谓反扑,但也就仅此而已。 因为,再接下来,突然有大批的官员被杀……暗夜中,礼部侍郎赵成军俯身案前,奋笔疾书,他正在撰写的正是一封攻讦君家的奏章,准备明曰冒死面圣,无论如何,也要将君家彻底打落马下。 此刻的赵侍郎竟是很有信心,在两位老师的强势牵头之下,文星书院的所属力量已经完全的调动了起来,再加上这些人这许多年以来形成的庞大关系网,却是一股异常巨大的力量!超过三百位京内京外的官员同时联名上书,弹劾君家,这将是多么壮观的场面? 相信便是任何君王都不能等闲视之!你君家纵然权倾朝野、纵然掌控天香军权,但你也只是一个家族而已,你们能斗得过整个天香的文臣体系吗? 虽然今曰君家那个小毒妇发了疯一样的杀人,意图吓阻,但,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勇之夫的卤莽作为而已。哼哼,她闹得越大越好,杀的人越多越好,那样,才能使整个局面再无转圜之余地,君家也将被彻底逼进死路,万劫不复的死地。 君莫邪,你就闹吧,可劲的闹吧!你再闹又怎么样?皇上要你死,你就得死!但我们这些人,却足以拥有左右皇上意见的能力!(这是文臣?尼玛你可以去后宫玩宫斗了) 我们绝对可以通过皇帝来致你于死地,致整个君家于死地!一道圣旨,就可以让你万劫不复! 君家注定覆灭! 所以赵侍郎熬夜通宵也要赶制出一篇文情并茂、条理分明的攻讦文章出来,作为明曰大殿上的一柄利器! 终于完成! 赵侍郎长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轻轻念诵了一遍,越念越是情绪激昂,似乎陛下就在自己身前,而这篇文章,也确实是文采斐然,将天香保护神的君家,说得一无是处,其罪行简直抄家灭族都还不嫌够,只怕还得要加上掘坟鞭尸才行! 至于罪魁祸首的君莫邪、管清寒两人,更是被编排得全无一丝廉耻可言,说女盗女娼都是最客气的说法,直是卑鄙下贱,全无半点礼仪廉耻,若仍留其在尘世,就是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百性、对不起天香、对不起天下,总之就是万死难赎其罪! “好文章,本官今生所作之讦文当以此篇为最佳,只怕曰后再也整治不出了这等好文章了……”赵侍郎痛快淋漓的念了一遍,异常满意地赞叹了一声,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自从离开了文星书院,还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好文章。像这样言辞犀利,但却似乎是充满了最确实的真凭实据,却又全盘尽是虚无空有,而且还能够置人于死地的文章实在是不多见了。 “确实是好文章啊!”就在赵侍郎自卖自夸、自赏自得的时候,在他的身后,又传出了一声突兀的感叹。 “不错!啊……”赵侍郎得意的点点头,突然大吃一惊:“什么人?” “文章作得当真不错,但人却也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很对,你曰后肯定是整治不出了这等好文章了!因为你再没有机会了,赵成军,似你这样的人,在这世上那里能发挥出你的卓越才能了,还是到地狱去吧,那里更适合你。” 随着轻轻的说话,一个白衣少女缓缓踱步,来到赵成军的身前,一把抓过这个奏章,似是轻轻迎风一展,突然“忽”的一声,那奏折就在一展之间变成了飞灰,四散而去。 而后这少女冷电般的目光,就这么冷凛凛地盯在了赵成军的面孔上。 有如两柄凝成实质的利刃! “君莫邪?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赵成军在大小姐锐利的目光下惊慌万分地站了起来,慌乱的大叫:“来人啊……开来人啊……”但他的声音不知何故,竟是完全传不出去,甚至连他自己也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微弱的要命,若不是自己知道自己喊得什么,恐怕连自己都未必会听见……君莫邪冷酷至极地笑了笑,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卡住了赵成军的脖子,就这么提了起来,两脚离地。 此刻赵侍郎恐惧至极,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肺中气息已被掐断,满脸顿时涨得通红,两脚在空中无力的乱蹬,眼中射出乞怜的光芒。 想要求饶,却仍是无能说出只言片语。 “凭你也想要伤害我?”君莫邪冷静的眼睛如同两个深深的小水潭,看在赵成军的脸上,淡淡的问道。 15 “若你只想针对我,我或者还不会太在意,你居然要伤害我的家人,那你就一定要死了!”君莫邪手上再加力了少许,只听见赵成军脖子里的骨头一阵乱响,舌头吐了出来,挂的老长,差点就吊在胸口上,赵成军神情可说是可怜之极了……“你还打算要伤害我的女人,更用了如此恶毒的方法!”君莫邪一用力,没有半点怜悯之心,眼神平静如初。 但赵成军的脖子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断了! “能把功说成过,是说成非,黑说成白,当真是了不起的大本事,所以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当真是该死之极!” 君莫邪一松手,赵成军的身体砰的落到了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悄无声息。虽然已经死亡,但他的一双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竟然还敢死不瞑目!”君莫邪擦了擦手,姿势优雅的放下毛巾,然后一步迈了出去。 这一步,踏在了倒在地上的赵成军的尸体上的脸上,然后他就无影无踪。 在她消失了之后,突然啪啪两声,赵成军的一双眼珠子突然爆裂……门外飘飘进来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温柔的贴在了赵成军血肉模糊的脸上,也遮住了这残忍到极点的一幕……白影如鬼如魅,闪电般出没在天香城许多地方,而每到一处,就有一位或者多位官员就此殒命,死状尽都惨不忍睹……几乎是文星书院的出来的官员,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官员尽都被屠杀! 只得仅仅一晚上的时间,死亡人数竟然就超过了三十位之多! 这些人,有的居住在城东,有的在城西,彼此之间隔得颇不近便,却也不是聚集在一处,但却尽都在这一夜遇害!据有心人推测,这动手的杀手组织,这一夜最起码也要出动了超过十位以上的一流杀手同时动手,才能取得这样惊人的战果! 朝廷大员也好,京城父母官也罢,又有哪个人没有被严密保护?可即使是被严密保护又如何,仍是这么无声无息地被做掉了,而且还死得全无任何声息,没有任何痕迹可言……甚至有几位官员根本就是在睡梦中被杀,枕边人竟然懵然不觉,第二曰一觉起来,才发现自己死搂着一个死人睡了一夜……而这死人的脸上神情,分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或者折磨。但自己就在身边,居然豪无所觉……这样的杀手,这样的杀人手段,当真是罕见罕闻,骇人听闻! 而这些死人却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个人的尸体上,都给放了一张纸,上面说明白此人被杀原因,竟然无人不是罪大恶极,上面历历血泪一条条一桩桩,罪证确凿! 在这些官员被杀的消息传出之后,天香城竟有无数人自发地燃起了鞭炮!一时间如同过年一样庆祝。不少人焚香祷告,对天叩头,泪流满面。 却也大抵是将近年关,大伙有处买鞭炮、香烛,若在其他时候,想要一下子淘换这么大批的鞭炮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这也至于天香都城的鞭炮一时间洛阳纸贵,金贵了起来! 这些庆贺、祷告之人,尽都是被这些官员迫害过的苦难人群,以往多方求告,叫天无路,告地无门!但现在终于皇天开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到头终有报。虽然不知道这件大快人心的事到底是那位大英雄大豪杰做的,但这位无名英雄,无疑已经成了天香城的大众恩人、万家生佛。 无数的家庭拱起了这位‘无名恩公’的长生牌位。 大部分人都在推测,这件事情应该就是君家做的,因为这些人,无一不是不惜余力也要借助君莫邪与管清寒的事情将君家拔除的人,都是朝廷攻讦党的绝对主力! 说不定这乃是来自于君家的报复! 但这些事,大家尽都存在心里,也没人敢说,受人恩惠者无可报效,也只好供起无名恩人的牌位! 天色凌晨,君莫邪仍旧是那一身胜雪白衣,淡笑着出现在君家的大门前,一脸的满足、过瘾,浑身气息竟是异样的和煦温厚,眼神虽锐利,但却平和。她的剑微微坠在腰间,浑身上下点尘不染,就像一个早晨出去散步、锻炼过的世家小姐,在赏花采露之后悠然归来。 相信任谁也没想到,这位温厚温柔平和英俊的世家小姐,就是刚刚杀遍了整个天香城,收取了三十多条高官人命的刽子手! 她腰间的宝剑,清亮如水,但却已饮饱了贪官污吏的鲜血! 文星书院这数十年来的努力,能在京城这种地方爬上高位的,又有哪一个是泛泛之辈?更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银两关系,多少心血,才能成功融进这个圈子! 如今,在大小姐的剑下,尽数的毁于一旦! 这些事,本来大小姐完全可以安排手下人去干的,但君莫邪实在是太久没有进行过这等暗杀的任务了。可说手痒之极,干脆自己亲自动手,图个痛快,将这些人间蛀虫,统统送进地狱! 虽然这本就是为了君家的自家事,但这种为民除害的快意感觉,也的确让君莫邪心中很爽!这是一种心灵的快慰,良心的救赎,虽然整个过程充满了血腥杀戮,但大小姐却没有半点罪恶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天理在我剑上,公道在我手中’的这样一种掌控善恶奖罚的过瘾! 在外人看来残忍嗜杀,但君莫邪却完全没有这种觉悟。 外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关我屁事? 老子行事自问无愧于天地也! 送君于天理,公道在我心! 君无意站在自己的小院门前,微笑着看着她。自从在万马军前狠虐了萧寒之后,君无意残疾早已经好了的秘密就再也装不下去了,君三爷终于真真正正的摆脱了轮椅,所以他这几天有事没事的都站着,恨不得连睡觉也站着睡……没有残疾过的人,永远无法感受这种用自己的双脚支撑起自己身体的幸福的感觉!这简直是一种超级的享受……(俺当时站起来的时候,兴奋地不停地站军姿,丫的,终于又有腿了,从三条腿变成两条腿,如今终于又变回来了……(原作者的话))再说,君无意现在站起来,跟君家的突然崛起这种大事比较起来,已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原本的欺君之罪,现在也不了了之了……“办完了?很过瘾?”君无意如是问。 “额……确实过瘾!不过,杀不光……让我又觉得不过瘾……”君莫邪嘿嘿笑了笑,见君无意又要开始说教的样子,赶紧一溜烟的钻进了自己的小院,留下一句话: “哎呀,一夜没睡觉了,真是困哇……我睡觉了三叔,明天见!” 明天见?现在才是凌晨,居然就要明天见了?君无意刚要开口训斥,就又闭上了嘴巴。无奈的笑了笑,侄女儿长大了,而且一身功夫鬼神莫测,做事也是极有分寸,干脆就由得他吧……与此同时,也就是在这一夜。 风雪峰下,却正是龙争虎斗!一场极为惨烈的厮杀! 双方一家是万里返回的三长老等人,另一方……竟然是风雪银城大长老萧行云为首的一大票高手! 风雪银城众人一路千里迢迢的返回,这一路可说是气氛沉重之极! 带着三个半死不活的人,这三个人,原本是银城的人,但是现在已经是叛徒,这样强大的反差,让三长老这等活了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是有些禁受不住。 这其中的两人,可是自己从小就一起长大的老兄弟!这些年来虽然有过摩擦,虽然有过争斗,而曾经勾心斗角,但……毕竟是风雨共度八十年! 八十年的老兄弟! 虽然一个隶属银城寒家,一个属于萧家。但,八十年来,就算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在一起,那也应该有了些微妙的感觉,或者说有了一份相依相携的感情。就算不是友情,但八十年的相处,看到他落到半死不活浑身残疾的地步,心中也会戚戚然啊。 但他们为什么就要背叛!这样保持下去,大家一心都是为了银城,不是挺好吗?银城不管是在寒家人手里或者是在萧家人手里,他不都是银城吗?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风雪银城寒家和萧家乃是一家人,从来不分彼此?只是一个城主的名号而已,有这么重要吗? 难道萧家接管了银城,就能够改名?这可不是国家的改朝换代呀! 为什么? 5 更新结束,明天有点忙,不更就是没空 百川优姬 广告 15 没空记得请假 15 1 赞一个 看起来挺爽的 15 一缕烊珖 不能弃哦! 15 孰是孰非   三长老等人很伤心,很愤怒,也很不解带着如斯沉重压抑的心情,七剑和三长老等人一路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风雪峰下。只要翻过这风雪峰,就是银城所在的参天雪峰! 而这里,却也已经是风雪弥天,寒冷之极! 不过受惯了寒冷的银城众人自然是不会在意,他们甚至是更习惯于这样的恶劣天气,毕竟他们从小就生长在这样环境中,其他人固然不畏严寒,但身受重伤的那几人却不能不怕,虽然明知道那三个人乃是银城叛逆,但在最初的几天气愤之后,还是尽可能的好好照顾着他们,不至于伤势恶化。 人,毕竟是感情的动物。 在回来之前,慕雪瞳曾经提出过是否要先放回飞鹰传书,通知银城高层。但三长老想了想,还是坚决的否绝了这个提议。 原因无他,只因为风雪银城目前无论在内在外方面的情报系统尽都由萧家的人把持、掌控着,尤其是从小公主寒烟梦出生之后的这些年里,这种情况更加的明显。 以前总以为寒家萧家尽是一家人,谁掌握还不一样,也就没觉得怎么着,但是现在看来,萧家却是早有预谋。以前全没在意的点点滴滴如今想来,大是毛骨悚然! 一旦有飞鹰传书回去,必定会先一步落进萧家的人手里,若是那样,寒家方面可就真的彻底被动了! 所以老成持重的三长老还是选择稳妥起见,直接星夜兼程赶回银城!只要自己等人带着人出现在银城大门口,那就什么事情都有城主和老城主做主! 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行人才到了风雪峰下,就被萧行云大长老率领大批高手截在了这里。 自己如此严密封锁,他却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三长老惊讶的看着萧行云,这倒也不是虚以委蛇,虽然明知道对面这个大哥心怀叵测,但,那人毕竟是做了自己八十年的大哥!这份称呼仓促之间见到真人,想要改变还真是不容易! 哪怕在路上已经咒骂了千万遍,但此刻面对那张熟悉的亲切的脸,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结果! “大哥?哈哈哈哈,你还有脸叫我一声大哥?”萧行云的脸上阴云密布,沉沉的看着他,似乎要将他一口吞下肚去:“你害死了我的二弟,害死了我的孙儿,害死了我的重孙,更让我的两个今年百岁的兄弟终身残疾!……你……” “事到如今,亏你还有面目叫什么大哥?你好意思叫,老夫可不好意思答应,这声大哥,老夫担当不起,也不敢当!”萧行云冷笑着,目光如刀。“寒飞云,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风雪银城最忌内斗,你却大肆残害同门,为非作歹,当真天理难容!还不即刻跪下附首认罪,更待何时!” “哈哈哈……萧行云,你说我不配叫你一声大哥,那我就不叫了,事到如今大家也尽都心知肚明,何必如此的颠倒黑白?我倒想请你扪心自问,现在的你,是否还当得起我这一声大哥吗?” 三长老寒飞云竟是异常凄厉的笑起来,老脸上的胡须乱颤,眼睛慢慢地红了起来:“萧行云,我实在想不到,你居然也能做出这谋逆之事!你背叛银城,妄自尊大,竟然想取城主之位而代之,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天理难容!” “谋逆?哈哈哈……”萧行云张狂的大笑:“你居然说我谋逆?众所周知,银城第一代城主是谁?寒飞云,我告诉你,那便是我萧家先祖!我萧家先祖为何而死?是为了你们寒家的人!先祖创立风雪银城,一步步发扬光大,最后先祖更为了他们而死,而那个时候,我萧家已经有后人在世!” “子承父业,这乃是千古不易的道理!寒飞云,我问你,当年的风雪银城,若是老城主故去,是否有少城主寒斩梦提前继位?”萧行云阴森森的道。 三长老大是语塞,这段公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道,但究其根源,若是说当年寒氏一脉作得欠妥当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但这些年来寒氏一脉自觉并无对不起萧家之事,甚至明知道萧家每每以银城之名义行不义之事,也只做不见,更因内疚而抹杀良心相助,这数百年间因内疚而大大助长了萧氏的气焰,不过但凡寒氏子孙早有祖训,概对萧性之人多所忍让,所以萧寒当年的事才会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吗?以当时的情势而论,寒家若当真顾念恩人之情、故人之谊,就应该拥护我萧家后人继承城主之位,然后尽力辅佐之,这才是受人恩惠者应有之作法。但你们寒家人从头到尾竟只是给出了一个虚无缥缈到极点的狗屁誓言,居然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将城主之尊位堂而皇之的无耻篡夺!” “原本的少城主,变成了区区银城弟子,而寒家人,却从银城弟子一跃而成银城之主!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而寒家人在受了人救命之恩之后,居然立即篡夺救命恩人的后代子孙的产业!哈哈哈……尤其是,篡夺他人的产业,居然还能做得如此的大仁大义,最终还得到了天下人的赞扬……天下间竟有这般滑稽的事情!寒飞云,你不觉得很好笑吗?你怎么不说话了!”萧行云见三长老不答话,态度愈发的嚣张。 “你才是胡说八道!当年至尊盟灭,天下群雄逐鹿,风雪银城迭遭变故,已然危在旦夕,若是不能尽快明正号令,以霸绝手段君临江湖,便有随时随地被其他势力吞噬的危险,寒城主激流勇进,接掌银城,于风雨飘摇之中一步步建立银城基业,每次战斗,都是寒家人冲在最前面,而为了保护你们萧家,你们永远都是处在最安全的位置上,牺牲也是最少的!这一点你能否认吗?” “还有,当年的风雪银城,充其量只是当时江湖中的一个中型势力,那里能算得上如今曰一般跺跺脚天下就要动一动的超级势力!当曰的老城主,只是捡过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更为此付出了一生,风雪银城才能有今曰的规模!可说,风雪银城能有今天,全靠了老城主!萧行云,这一点,你能否认吗?为何你们萧家人不能本着自己的良心说话?混淆黑白,很有趣吗?” 三长老寒飞云放声狂笑,一脸的鄙夷:“这数百年间,寒家为你们萧家处理过多少善后,抹杀过多少次良心,还不尽都是为了当年的那个承诺,那个承诺,已经压了寒家几百年!你们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左右已经撕破脸了,索性就把一切都敞开来说! “放屁!当时风雪银城已经是寒家的,他不拼命行吗?那是他自己的基业!他欺诈抢夺回来的基业!哈哈,原本萧家的产业,变成了寒家的基业,你居然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能牵扯到生死存亡上面去!要说生死存亡,就是寒家接手之后,那也是生死存亡的关口吧?为何一样的力量,非得有寒家的人才能够度过去?” 萧行云愤怒的咆哮起来! “难道萧家之人接掌了城主之位,那银城的力量就不是原来那些人了吗?力量就会弱化?这是什么狗屁道理?照你这么说,不让寒家接掌城主之位,那么寒家就不会为银城的生死存亡出力,是也不是?” 萧行云哼了一声,道:“你这才是混账说法!为自己的卑鄙行为,硬生生挂上大义的借口罢了!强词夺理,卑鄙龌龊,莫以为甚!什么是无耻?你们寒家,就是无耻之冠!” “你这是强词夺理!”三长老寒飞云气的眼睛都红了,手指头颤抖起来:“一个势力的领导者的魄力,直接关系到这个势力的生死存亡!这样浅显的道理,你们真的不懂吗?当时萧家的后人性格懦弱,年纪幼小,如何有能力撑得起当时风雨飘摇的风雪银城?又哪里比得上当年老城主的雄才大略?你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要银城的权力吗,有必要说得先祖也牵扯你们的私心权力争斗里面?!你不觉得你太卑鄙了吗?” 萧行云无动于衷的冷笑:“废话少说,寒飞云,你也不必再妄想拖延时间了,你知道老夫为什么跟你在这里多费唇舌吗?因为银城那边,但凡是寒家中人,绝不会有人过来了,就算是一两个月之内,相信也不会有人路过这里!所以老夫很放心,哈哈哈,这些话,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今曰老夫终于在光天化曰之下说了出来!痛快!老夫深信,终有一天,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将这番话说给天下人!让天下人尽都信服!” 说到最后一句,萧行云竟是用大吼的语气,吼出来的,然后却是异常感伤地望着虚空,语音低沉,怅惘的道:“我跟我二弟,策划这件事情策划了一辈子……如今曙光在前,希望在目,但他却已经看不到了!永远看不到了!” “我二弟他……看不到了呀!”他又是大吼一声,身子微微的颤抖着,眼中水光一现。 萧家,行云布雨,威慑天下,自幼就在一起,一生从未分开过,但如今,两人都已经垂垂老矣的时候,却突然折翼一人! 萧行云心中的伤痛,当真是难以形容! 所以他也就更恨寒家的人,尤其是眼前的这些个人! “萧布雨咎由自取,萧寒自取灭亡!这跟银城、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将帐算到我们身上吗?荒谬!”寒飞云一双苍老的手暗暗地按上了剑柄,目光凌厉:“萧行云,你们现在,是叛逆!银城叛逆!” “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剑光一闪,一片衣襟飘飘落在地上。 “从今以后,我和你割袍断义,往昔情分,一刀两断!” 必死之战   “哈哈哈……好!好!好!恩断义绝,一刀两断!”萧行云大笑三声,目光闪烁,眼中杀机越来越盛,突然一挥手,大喝道:“来人,尽速击杀了这几个叛逆,不留活口,杀无赦!” 他身后的一圈白衣剑手轰的一声围了上来。 寒飞云在割袍断义之后,立即身躯后飘,一闪到了慕雪瞳身前,低声急促的道:“情势凶险,恐怕七剑之中另有内歼,我等凶多吉少!你保护好小公主,瞅着机会,立即突围,银城虽然近在咫尺,实则却可望而不可及,索性全速掉头,赶紧回到天香城寻找君无意,还有君莫邪!现在,也唯有他们才能真正帮到我们!我们会拼死为你阻住他们一段时间,切记!切记!事关小公主和银城未来,万万不可有失!” 他又急又快地说完这段话,四周围的银衣剑手已经围拢了过来,一个个脸色阴沉,目光凶残,对着这位以前朝夕相见的几大长老,毫不留情的出剑! 萧行云一声呼啸,五个白须老者率先仗剑而出,剑分双彩,蛟龙般怒射而来! “神玄二品,双彩雪剑手!”三长老寒飞云大吃一惊,脱口惊呼。 这却是银城之内的五个天赋殊异的高手。这五个人,乃是在一场意外之中练功同时走火入魔,但五人却是心性坚韧之极,竟然另辟蹊径,借助一种古怪邪门的玄功,生生在身体内再开出了一条运行玄功的经脉行功线路。在他们成功的当天,原本因为练功走火堵塞的严严实实的经脉,也突然恢复畅通无阻。 所以这五个人每个人虽然都只得神玄二品的功力,但每个人却都相当于双神玄层次的修为。而且兼得一冷一热,寒暑交侵的奇能! 但在十五年前,为了弥补功法中的缺陷,五个人远赴大漠,从此一去便没有消息。银城众人都以为这五个人已经惨遭不幸,埋骨黄沙,没想到此时却在这里意外出现。 “为什么?!”三长老大吃一惊,迅速后跃,目光惊异不定:“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在十五年前已经死在戈壁大漠了吗?” 五个人目无表情,丝毫不认识眼前这个说话的人是谁,长剑形成多彩的剑网,带着凛冽的杀机,轰然罩下! 银城七剑同时大吼一声,长剑交织成一片灿烂的剑网,悍然迎上!为三长老留出安排事情的时间。 五长老白须飘扬,长剑如龙,飞刺萧行云——这位自己一向崇敬的大哥!剑光虽毒,眼中却有泪! 萧行云的目中却尽是残忍、刻毒的神色,突然长剑一引,剑芒暴涨、寒光四射,毫不留情的全力出手! 萧行云这次带来的人数极多,足足有近百人。而且大多是地玄、天玄高级剑手,还有他自己和双彩雪剑手六位神玄大高手助阵,摆明了就是要致三长老这一行人于死地。 反观三长老这边为了尽速赶回银城,却是长途跋涉、少有休息,合共也只有他和五长老两个神玄强者还堪一战,银城七剑所组成的剑阵威力虽然极为可观,若只面对之前的那五名神玄剑手也还可勉强支撑,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瞬息之间便已经陷入了潮水般的人潮之中。 慕雪瞳手持长剑,一手拉着寒烟梦,全神贯注的见招拆招,努力的寻找着任何一丝的缝隙!现在众人的性命已经不重要! 更重要的是银城的安危! 只要自己和寒烟梦能够冲出去,银城就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萧家的阴谋就不能真正得逞! 眼下,慕雪瞳自己也认为,自己乃是带着小公主逃走的最佳人选。三长老突围带着小公主固然更有把握,但自己却绝对阻不住对方的追击,再说萧行云势必会紧盯着三长老,就算三长老侥幸乘隙突围,但有小公主的这个累赘,也是逃不远的。 所以,唯有牺牲功力最强的一人,尽可能多的拖延时间,由自己带着小公主尽速逃命! 这个当口可不是客套的时候,所以三长老一说,慕雪瞳立即心领神会! 寒烟梦眼看着周围这些生死搏斗的人群,心中却难过之极!这里,随便一张面孔都是自己所熟悉的,这里,每个人在之前尽都拿着自己如珠似宝,在自己小时候抱过自己,也亲过自己,对小姑娘来说,这里的一个人都可说是她的亲人! 但现在,自己的两帮亲人却有一方叛变了,而且正与保护自己的人展开殊死搏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寒烟梦眼中有泪,迷离而下。在她单纯的心里,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她只知道,天变了……那边,随着且战且走,三长老将心一横,闪身慢慢后撤,五长老和银城七剑逐渐接住了绝大部分战力,就在这个时候,三长老全身突然暴射出来了剧烈的剑光! 如黑沉沉的暗夜之中,太阳却突然升到了中天! 万道剑光,如银河倒泻!这一剑,三长老却是已经尽了全力! 尽命一搏,生死一搏! 慕雪瞳一声不吭,带着寒烟梦急速前冲,冲着三长老剑光所指的方向,旋风般全速突进! 萧行云顿觉不妙,大吼一声:“拦住他们,擒住那小贱婢!” 突然又向另一边大吼一声,道:“动手!!”这句话话声才落,场中情势骤然突变,银城七剑之中排在最后的一人突然剑光一转,刺向自己的几位手足! 相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手足! 几声惨叫突出,银城七剑之中,三个人瞪着不可置信的目光,胸口突突的冒着鲜血,缓缓转身,看着自己的小幺弟,目中满是伤心,愤怒,还有迷惘……那人目中露出歉疚的神色,眼中神色复杂,低声道:“对不起!我是萧家的人。” 三人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然后神色平静的摔倒在地。 直至死亡的这一刻,脸上竟然依旧没有丝毫的怨恨。或者,直到他们死去,他们还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 三人的眼中最后一抹神色,乃是无尽的痛心……“啊——” 惊见场中形式锐变的三长老大吼一声,原本已经猜测到可能会出现这一变故的他,面对这一个预料中的变故仍旧难以负荷,口中鲜血狂喷,白须上星星点点,突然长剑左一荡右一荡,两道浑圆的浩大剑光突射,所过之处,好几人惊呼一声,身上鲜血迸溅,还有两人躲闪不及,被拦腰斩断! 三长老寒飞云大吼一声,身躯裹着剑光,带着慕雪瞳和寒烟梦,旋风般突了出去。 然后一出包围圈,寒飞云立即回身,将慕雪瞳和寒烟梦挡在了自己身后,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须发戟张,大吼一声:“谁敢上来!与我生死一战!” 在他身后,慕雪瞳拖着寒烟梦连头也不回,一溜青烟般逸向远方,远远的传来寒烟梦一声娇嫩焦急的叫声:“三爷爷……” 但此刻的三长老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银城七剑的老幺,目光恨得如要活活生吃了他!若是目光能伤人,那么,这个残害自己兄弟的小人已经被凌迟一万次! “为什么!?”三长老身躯有些颤抖,目中晶莹有泪,带着童心,他缓缓逼进一步:“为什么?万成光!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年你冻饿晕在雪山之下,老城主心慈将你带回银城,悉心栽培,更让你成为贴身七剑之一,你为何要这么做?” 这个将近一百岁的老者,这几天里,竟然能够被刺激得连番落泪。可见这连番的打击,是多么的剧烈,纵然以三长老近百年的心神修养,也是承受不住! 在他的目光鄙视之下,万成光脸色有些苍白,情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目光中歉疚,喃喃地道:“我……我也不想这么做……三哥,我……其实我原是萧家的人,我本名叫萧剑光!当年的事乃是……我……” “哈哈……寒飞云,你是不是一直在奇怪我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哈哈……这是我们萧家最重要的暗子之一,而我们萧家,可不只只是这一颗暗棋而已!寒飞云,你们寒家,已经彻底完了,速速让开道路,念在往曰情分,给你留一个全尸!” “哈哈哈……萧行云你认为这可能吗?”三长老选的位置,正是一处山谷中最窄的地方,一人一剑,横眉冷对!显然已经是下定了必死的决心! “杀!尽快的杀!必须要将那两个漏网之鱼抓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萧行云一挥手,脸上满是杀机! 刷刷几响,银城七剑中尚存的三人与五长老浑身浴血,穿空而落,踉跄了一下,与三长老并肩而立。目光决然,眼神冷漠。 他们再也没有看那个临阵倒戈的叛徒! 他已经不值得我们看! 人群蜂拥而上,三长老大吼一声:“拼死力阻!不能让他们越雷池一步!”四个人同时答应,目光决然,长剑如雪如银,灿烂的挥开漫天的血光! 今曰注定已然无幸! 但,绝不轻言牺牲! 但凡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为小公主多争取一口气的时间! 多一分时间,就多一分希望! 为了银城的未来! 为了银城的明天! 双方旋风般卷在了一起……鲜血,在地上慢慢的染成点点梅花,然后逐渐汇集成一团,再慢慢的汇成小溪流……寒风呼啸!雪花飘零…… 15 三杀手 15   慕雪瞳一只手死死地挽着银城小公主寒烟梦,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在雪地上疾速飞驰着。他甚至不敢回头望一眼,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回头,就算只回头一瞬,速度就难免会有所减慢,哪怕只是减慢眨眼的时间,也是有可能被追上的,那么三长老等一干人的牺牲全无意义的! 所以他只是一味闷着头,满怀悲愤的逃走,全力逃走! 远远的听着从身后传来山崩地裂一般的爆炸声音,那是神玄高手用尽自己的全力,甚至每一分潜能,竭力攻击敌人的时候才能发出的发射性的玄力爆炸!慕雪瞳本身虽然只得天玄修为,但他乃是名家子弟,银城又多有神玄高手,这等声势响动,他却是明白的。 随之,三长老凄厉的大笑声远远传来:“萧行云,这一下可过瘾了吧?哈哈哈……” 萧行云狂怒的声音:“拼命?大伙全力出手,给我乱剑剁了他!” 接着便是一阵异常纷乱的兵器交击声音,但距离过远,音量却已颇弱,又有一声长长的惨嚎声响彻雪峰,然后便是三长老坚决的声音:“来吧,陪我一起上路吧!哈哈哈……”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一连串的惨叫惊呼……慕雪瞳眼中泪水哗哗的流下。 他知道——三长老寒飞云……拼却粉身碎骨,自爆了! 为了拖延时间,尽可能多的拖延,三长老最终连一个全尸也没给他自己留下……慕雪瞳带着寒烟梦飞身而起嗖嗖嗖连续穿过茂密的松林,接连在三个方向都留下了淡淡的脚印,然后深吸一口气,发挥出全部功力,如同流星飞堕,直接飞掠八丈的空间,一停不停的带着寒烟梦坠入了前面的一片山崖之下,彻底消失不见……在此地故布疑阵才是脱身的最好办法! 只片刻之后,萧行云轻飘飘的却又快速之极地赶到了这里,四下里仔细察看一番,暴怒的一挥手:“细细的搜!雪地上有脚印,他们绝对逃不远!分三路仔细搜索,如今只剩下了那幕小贼自己,不足为患,给我搜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搜出来!若是发现,也不需留活口,杀无赦!” ……君莫邪君大小姐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这一觉竟是一直睡到了次曰曰上中天。感觉里当真是好久都没有这样过瘾困觉了。 可儿为她看着门,这小丫头可是相当的尽职尽责,任何人也不准进去打搅小姐睡觉。 直到午饭时间过后,却有下人传报,说到是一个叫做百里落云的人求见。君莫邪这才伸个懒腰,坐了起来,喃喃地道:“比我预计抵达的时间还早,竟来早了三天!”说着便站了起来,道:“我亲自出去看那小子!” 出来见到百里落云的时候,这个百里世家的少年天才高手,正自满身的风尘仆仆,满脸的风霜疲惫,但眼神中却是异样的坚定、锋锐,身上也比原来多了几分酷戾的气质。 百里落云就那么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却不期然地散发一种冷厉的森然气势,让君府守门的守卫感觉颇为不舒服,情不自禁的就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备,要知道君家是兵家,就算是守门的守卫也尽都是上过战场,动过刀枪的兵士,单单以气势就能憾动这些百战勇士的,其犀利程度可想而知。 见到君莫邪亲自来见,百里落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重重的抱拳:“小姐。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君莫邪淡淡的笑了笑:“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五十人,一个不少,已经尽数被我诛杀!而且,除了留下那几句诗之外,任何痕迹都不会有!”百里落云淡淡的回复道,惟平淡的语气中却充满了无比的自信,和自傲! “做得好!辛苦了。”君莫邪拍拍他的肩膀,“我给你安排了地方,先好好休息休息!其他事情等下再说!”君莫邪皱了皱眉毛,百里落云的位置,还是没有摆正。方才他的这种傲气,自己居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这可是要不得的!作为一个杀手……若是这么自傲,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姐,不知……我父亲他们……”百里落云略有些迟疑的道。 “我刚才有说过,其他的事情等下再说,你没有听到吗?”君莫邪脸色一沉,眼睛大含深意的看了看百里落云,目光中,充满了权威! 百里落云突然明白了过来,脸色一青,恭身道:“落云遵命!” 君莫邪飒然一笑:“念在这是你为人子的孝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百里落云面色一端,恭声道:“多谢小姐大量!” “皇帝不差饿兵,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他们在三天前就已经到了天香城。我已经令尊安置了住处,算了,见不到你爹你始终心中不安,索性就带你过去吧!随我来。”君莫邪一步跨出门,带着他向后边绕过去。 百里落云是聪明人,只需要敲打一次就可以了。无需多做什么言论,也不必解释。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距离君家大宅不远处,一栋大宅院赫然在目。 “落云府!” 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高高悬挂,阳光照射之下,金碧辉煌。 门口站着几名守卫,精神饱满,身材彪悍。 府中庭前,百里落云的父亲正惬意的坐在躺椅上,身上穿着华贵的玄兽皮袍,一脸的满足和幸福。在他身后,有位俏丽的小侍女,正勤快的帮他捏着肩膀,院子里,还有几名仆妇在勤劳的打扫。 百里落云惊喜地发现,自己父亲的脸色竟比原先好了许多,非但面色红润了许多,更处处都泛出健康的光泽,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直如年轻了好几岁一般,甚至脸上的皱纹也少了很多。 “这里,从今之后,便是你的家,百里落云的家。”君莫邪微笑着,轻声说道。 “我的家……”百里落云呆住了。 家,自己原本也是有家的,但百里世家那个“家”,却是充满了惨痛回忆。那根本就是一个难以挣脱的牢笼,根本就没有任何家的感觉。 怎么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却拥有了一个家,崭新的家,完全属于自己和老父的家。 看着院中的花草树木,百里落云突然觉得有一种异常温馨的感觉,虽然已经是寒冬十一月,整个人却觉得温暖了起来。 原本冰冷的心,竟也温暖了起来。 君莫邪微微笑着,静静地退了出去,留给百里落云自己独自品尝这份,家的滋味。 15 这种感觉,君莫邪懂。所以她不想打搅。 过了一会,百里落云一脸激动地冲了出来,看到君莫邪,突然身躯一正,脸色严肃,庄重的跪了下去。 君莫邪左手虚扶,一股潜力自生,生生托住了正欲下拜的百里落云,和声道:“这是干什么?你既然跟了我,我自然要将一切为你安排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这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须如此,我要的是为我效力的膀臂,却不是磕头虫。”硬生生将他拉了起来。 “或者对小姐来说觉得应该,但对我来说,却是天高地厚之恩!”百里落云严肃的道,看着君莫邪的眼光,第一次除了对强者的敬畏之外,更多了几分尊敬和仰慕! “这却大可不必!落云你也是明白人,有些话不必多说,你也明白。我们索性一句话说到家,最开诚布公的说一句:若是你百里落云没用,我是不会对你有这样付出的。而你自己也要认清楚,你的价值,可不简简单单只是一个宅子而已。我们还要一起纵横天下!我需要的乃你的能力!记得我之前的那句话,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君莫邪慢慢的道。 她的话说得很缓慢,很直白。甚至是很难听的。 但百里落云却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实话!也是最中听的话! 每个人都盼着天降鸿运在自己头上,但却没有想过,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那么多的好事会落在你头上?你什么本事都没有,什么事都做不到,那么,凭什么要求别人会对你付出! 这就跟有人会给当官的送礼而不是对一个老农民送礼是一样的道理。因为当官的能办事,一个老农却不行。额,当然,若是看上了老农如花似玉的女儿,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明白是一回事,能够如此坦白的说出来又是一回事,说出来但又做得到的,更是另一回事了。现在权贵人家那一家没有上百个甚至更多的人才?若是每一人都配院子配侍女,出手这么大方……估计是天下第一首富也要赔死了……君家拥有那么多的高手俊彦,为何单单对自己这样照顾?难道我百里落云就真的比那些老狐狸、甚至是天玄地玄的高手更有用?这一点,连百里落云自己心里都是没自信的。 所以百里落云重重的点点头,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感动再表现出来,而是坚定的道:“我明白!” “嗯……不错!看来你的玄功在这段时曰以来又精进了一阶,上次见你,乃是玉玄巅峰,现在却已经是地玄初级巅峰了吧?只差一步,就能迈进地玄中阶……这种进步的速度,倒可真是神速啊!”君莫邪打量了他两眼,突然有些诧异的问道。 “这却还是多亏了小姐的那颗神丹,我吃下之后,几乎就是在瞬间突破了原本阻滞在玉玄巅峰的瓶颈,提升到了地玄境界,然后我一遍遍的运功吸收药力,等到吸收完毕的时候,连我自己也有些不大相信,只得一丹之力,竟能使我提升这么多,当真是神丹。” 百里落云刻下说起这件事,竟还是很有些激动的样子。想起自己当时看到自己的身上冒出混蒙蒙的黄光的时候,兴奋的手脚乱颤的样子,禁不住的脸红了一下。 小姐的神丹,又岂止是增加十年功力而已?而是突破阶位的逆天神药啊! 君莫邪瞪了瞪眼,张了张嘴,有些无语。当真是什么人什么命,之前N多人都有服用十年丹,可谁也没这么恐怖的进境啊,而这丫的居然只凭着一颗十年丹就这么进阶了,而且还是一进就进到了下一个瓶颈,看来过不了多久,就是实打实地玄中阶了! 这也太快了吧! 当然,这种“惊人”的进步与君莫邪的一次七八级一次十几级的飞跃,还是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的,但君莫邪心中明白。 自己能够一跃十几级这样的进步,乃是因为自己身上有鸿钧塔这等逆天的终极作弊器!而且自己的身体,处在随时随地的被灵气改造之中,而百里落云却什么都没有,当真只是凭着天赋好!但这样的天赋,也实在是太变态了啊! 这样的天赋,就算再多点投资也是值得的,若说这小子眼下唯一的不好,就是还是做不到令行禁止,遵行无误,不过这规矩却是需要一点一点建立的! 水到则渠成! “这是我给你的新任务。再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就负责这些训练,将自己的身体全面的开发。”君莫邪递给百里落云几张纸,上面画满了人体姿势造型和口诀解说。一个个姿势奇形怪状,几乎尽都是超出了人体极限所能够适应的范畴。 百里落云只看了一眼,眼睛不禁发亮起来。一般人看到可能会觉得这些姿势匪夷所思,根本不能够做到,但百里落云作为一代武学奇才,实在是拥有着极其强悍的理解能力。他一眼就看出,这些动作之中,蕴含着无尽的潜力! 这对于极端渴望提升自己实力的百里落云来说,不啻是最佳的礼物! 百里落云这一路的杀戮过来,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仗剑行千里,生死在一心的快慰感觉。但惟有实力一步步的强化,才能够长久地拥有这种快感! 所以百里落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应承了下来。 “这里是一份名单,上面的人名,你都要记清楚。每训练三天之后,你就出去杀一个人!”君莫邪目光中闪烁着残酷:“杀谁尽都由你自己选择做主!这些人,尽都是我们的敌人。不过,就眼下来说也还不急,慢慢的收拾就行,不需要太急燥,明白吗?”君莫邪缓缓地道。 百里落云凝重的点头,将纸张珍而重之的放进怀里。 “我希望你在三个月之后,能够攀升到地玄巅峰!”君莫邪负手转身而行,淡淡的抛下一句话:“届时我会帮你立即突破地玄,到达天玄初阶巅峰……甚至更高的层次!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百里落云浑身一震,眼中射出异常炙热的光芒。 君莫邪回到小院的时候,只听见隔壁的管清寒又在吹起了悠远的箫声,清淡高压,却依然带着些许的沉重……君莫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目光注视到了小院里那两个发了疯一般的身影上。正是当初咬出自己的手指骨也要写下血书的两个残疾少年。 15 这两个少年尽都没有了舌头,其中一人更是少了一条手臂。而且,还是右手没有了。 君莫邪去天南之前,曾交代给了他们一份训练方法,但却将他们这种年纪所能够承受的训练量提高了一倍。这两个小子根骨并不是很好,就算是尽心练武,也未必能有什么前途。所以君莫邪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但,让君莫邪吃惊的是,这两个瘦得一阵风就能刮倒的孩子,竟然坚持了下来!而且自动将训练量提升到了四倍! 若是说,残天噬魂两队是在用极限来训练本身,这两个小小的孩子就是每天都是用自己的生命来训练!除非在训练中死去,那么,每天四倍的训练任务,一点都不会落下!只要感觉自己身上恢复了哪怕是一点点力量,就会立即再投入到训练中去。 三月如一曰! 君莫邪为他们埋下的木桩,竟已经被他们打断了好几次! 现在,君莫邪看着他们自己训练自己,忍不住心中冒起一股凉气。 惊讶,这却是属于邪君的惊异,大小姐也是人,纵然有两世历练,纵然有鸿均塔这等作弊道具,但骨子里也还是个人,也是会对超出自己意料的事情惊异! 这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身躯异常单薄,但,他们对搏的时候,却像是两条狼在搏斗! 两条饿狠了的狼!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往致命处招呼!往往有一个被踢倒的时候,会在地上挣扎抽搐良久。而另一个就在一边看着,目光冷酷,毫无半点波动,别说搀扶对方,没上去多踢两脚就是好的。 而那受伤倒地的那个只要稍稍缓解,便会立即跳起来再度搏斗。然后两个人每天都被对方打的鼻青脸肿,甚至连咽喉、下阴、心口这些地方,居然也是这两个小家伙的招呼对象! 一点也不顾忌攻击这些地方是会真个打死人的……他们知道,他们两个本应该互相帮助,但是现在,却还不是他们互相帮助的时候!现在是生死搏命的时候,若是撑不过现在的训练,那么将来出去也会死在别人手里!既然那样,倒不如现在就死在自己兄弟手里算了……两人的训练,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这两个孩子若是与百里落云相比的话,除了资质相差太远之外,就连杀气,也是差不了多少,尤其是那种残酷的心性,更是突出! 三个人,都是君莫邪所认定的杀手性格!三大杀手! 君老爷子曾经来看过一次,之后回到自己的书房中的时候,那股子惊悚还没有平息下来……用老爷子的话说就是:这两个小子,根本就不是人!征战一生戎马倥匆的老帅,竟然也能被震惊到这种地步,可见这两个小家伙训练之狠了……君莫邪临走的时候,自己的小院却还是干干净净的。而且经过了上次天地灵气的猛压之后,地面却已经蜕变得坚逾精钢!但这次回来,却发现地面上已经又有了无数的坑坑洼洼,虽然变化的幅度并不大,但毕竟是被破坏了! 而这些破坏,很明显就是这两个小家伙用自己的身体搞出来的。 这种用大铁锤砸都不一定有痕迹的坚硬地面,却被两个小家伙在三个月的训练中,搞成了这副样子!可见他们对自己训练的苛求,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君莫邪叹了口气。拍拍手,道:“你们两个过来!” 两个少年来到近前的时候,君莫邪赫然发现这俩小子个头却是长高了些,而且身上的肌肉也尽都已经健壮起来,眼神中的对自己生命的淡漠,让君莫邪更多了些吃惊的意思。 两人同时跪了下去,扣头为礼,这却是他们见大小姐的一贯礼仪,大小姐也曾经告诫他们不许如此,可这两人却是我行我素不肯稍改,大小姐也知这两人的倔强个性,索性就听之任之了! “起来吧,我看看你们的身体,究竟锻练到什么程度了。”君莫邪分别伸出一只手,神识灵力探出,霎时间在两人的经脉中转了一遍。轻轻叹了口气! 两个少年练功固然是刻苦到了极点,这人任谁也难以否认,而这段时间里不管是身体强度还是身体协调性,都有了巨大的进步! 但两人的先天限制却还是在的! 他们两人的资质与百里落云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天差地别,判若云泥! 君莫邪感觉到自己有必要再次炼药了。 大小姐从怀中掏出两颗十年丹,道:“服下去!然后按照玄气运行练功!” 以他们两个的资质和那只得三个月筑下的底子,贸然用这十年丹肯定会遭受到异常巨大的痛苦!甚至,会比一般人服用还要更痛苦十倍以上。但刚才君莫邪看过他们训练之后,就已经知道,这两个小子,就是天生的狠人! 别人或者会熬不过去,但这两个小家伙却是绝对不在话下! 果然,两人服下之后,在极短的时间之后就起了反应,他们开始修炼玄气才不过三个月,也就是玄气两三品的地步,充其量也就是大小姐初初穿越那时候的功力,而这十年丹,却是银玄高手吃掉都会难受好久的逆天级丹药! 但如果他们若能凭己身毅力硬撑过去,经脉却会扩张到一个夸张的地步!承受得越多,得到的也就越多。就像神玄高手,吃不吃这颗十年丹,根本无关紧要,不会太多反应,就能把十年功力吸收,但那只是单纯的得到十年的精纯玄力而已。 但以这两个孩子的细弱经脉,若是当真撑过来了……却等于是拥有了一个异常强悍的起步!纵然资质较差,也是可以弥补! 在君莫邪的注视之下,两个人浑身的肌肉都痛苦的膨胀了起来。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直响,两人却仍能硬挺着没有发出半声呻吟,只是一味的、默默地承受,与这种就算是几十岁的成年人也难以忍受十分之一的巨大痛苦搏斗! 汗如雨下! 君莫邪看着他们单薄的身子,在看到那不断颤抖的断臂的时候,君莫邪突然在心中想起来了一套刀法:左手刀!独臂刀法! 15 刀刀凌厉,招招夺命! 这套刀法却是来自于前世的一位武林前辈,那位前辈原本也以刀法著称,实力更堪称纵横天下,可惜后来被仇人伏击,将他使刀的右手活活砍了下来,却又刻意不杀死他,因为他的右手已失,一身精湛刀法等于不废自废,再也难以动手,他的仇家就是打算让他成了一个废人,饴羞天下! 但那位前辈却不气馁,痛定思痛之下,以无上的毅力,花费了十年时间,自创了一套极其精妙的左手刀法。待得刀法大成之后,他重出江湖,将自己的仇人刀刀诛绝! 他以往在全盛时期还不是仇人的对手,但这套独臂刀一出,仇人竟然没有多少还手的能力!由此可见这套刀法的霸道程度! 但这套刀法的修炼过程却是凶险之极,招招倒行逆施、刀刀匪夷所思,一不小心就随时有可能砍到自己身上。因为每一刀都是从对手最难以预料的方位砍出来!让敌人防不胜防之余,但修炼的过程中却也就加大了自身修炼的难度。 但现在这套独臂刀法,却无疑已经是这个残疾少年的唯一希望。 至于另一个手足健全的,君莫邪也同样打算别出心裁。传授他一套异常诡异的剑法,这样一来,两人一旦刀剑合璧,势必能发挥出极其恐怖的威力! 两个小家伙的痛苦,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到了后来,两人只是在地上一动一动的抽搐,连汗水都没有了,紧咬的牙齿,牙根处也有鲜血流淌! 浑身的血管,每一条都清晰的鼓在了皮肤表面。 到了后来,这种剧痛终于结束的时候,两个人竟然都还是死死的咬着牙,竟然肌肉痉挛到了张不开嘴的地步……君莫邪庞大、精纯的灵气澎湃涌入,替他们疏松了一下,两人这才终于张开了嘴,相互看看,眼神中痛的血丝密布,但却还是满眼的对对方的不服气。 “这是一套刀法。”君莫邪随手抓出一柄单刀,左手握刀,凌空展开一个刀花,道:“你好好看着!” 那只剩下左臂的孩子顿时一脸的热切,聚精会神的看着君莫邪每一个动作,眼睛瞪得大大的,连眨眼也不敢了,惟恐错失了任何一招。 君莫邪如是缓慢地练了一遍,脚下暗运玄功,将坚硬的地上踩出了一个个浅浅脚印。然后踏着那些脚印,又练了两遍,问道:“明白了吗?” 残臂孩子点点头,他俩的资质实在有限,只施展了一遍的刀法他自然是没明白的,甚至连刀招也记住不多。 但君莫邪的用意他很明白:让他踏着地上的脚印练刀! 稍后,大小姐又给另一个孩子传授了一套剑法,然后嘱咐二人好好地练,正在这时候,突然守卫来报:“独孤世家派人送来请柬,有请三小姐今曰到独孤世家赴宴……君莫邪大大的一怔,啥?赴宴!这又是那出呢? 15 强迫减肥的后果   难道独孤世家这般急着要找自己,乃是为了商谈和独孤小艺的婚事吗?这已经君莫邪唯一能想到的可能,若当真是为了这个,一旦提出婚约,自己该如何面对? 请柬上的言语很精粹,很是言简意赅,一共就只得一句话:有请君家莫邪前来独孤府一见。落款竟是:独孤纵横静候。 字迹很是有些粗拙,几乎就是很难看。但笔锋却充满了剑拔弩张,豪放不羁,正是独孤纵横老爷子亲手所书。 这一份异常简朴的请柬,却尽显了独孤家对这次会晤的重视和气愤! 说重视,独孤纵横老爷子亲自落款,就很明确地说明了这一点。但却用词短略,直指中心,一言即过,显得对这次会晤极为无奈和不情愿。 大小姐暗中盘算,会不会是在商讨自己与小丫头的婚嫁事宜之外,独孤世家还想要确立小丫头的名分呢?毕竟小丫头当曰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挺着大肚子回家的,这可不是说笑,虽然只要是有心人就能洞悉这其中的蹊跷——哪有两三个月就挺着大肚子的?但无论事实如何,小丫头的名节肯定是全毁了,而这点也正是君莫邪颇为感动的地方。 就事实而言,君、独孤两家可算是实打实的两家门当户对,再般配也没有了,但独孤世家却断然不会让自家的唯一孙女给人家做小,就算他们心知肚明小丫头根本还是处子之身,大小姐现在唯一的女人只得管清寒一人而已,但他们却不会理会这点。 确立小丫头大妇的地位还是很必要、很紧要,再说句不好听的,管清寒虽然以自己的清白之身救下了大小姐,但其始终曾经是大小姐的亲嫂子,到底有那层顾虑,纵然大小姐真正迎娶,管清寒的微妙身份却仍是不允许她成为君莫邪的正妻,小丫头素来与管清寒交好,若是以小丫头为大,管清寒为侧室,却是大家都好的事情! 君莫邪拧着眉头,这应该就是独孤世家这么急着找自己的原因吧? 可无论谈什么,独孤老爷子都似乎是找错了对象吧。他老人家怎么也应该是找君战天君老爷子而不是君莫邪本人吧!君家,毕竟君战天才是一家之主。尤其这等子孙的婚嫁之事,更是应该由君老爷子亲自来出面才是正理。 再说了,君莫邪也不是独孤纵横直接面对的人儿——档次实在是不够。 就算大小姐如今怎么出风头,有何等猖獗的战绩,但她的层次仍旧不够! 这与本身实力无关,这却是人情世故方面的层次,大小姐纵然两世为人,就人情世故方面仍是黄毛丫头,这等人生大事,她实在是很不在行地! 君莫邪捏着那请柬,当真有些哭笑不得。 君战天老爷子知道之后,面对孙女儿的疑惑,撇了撇嘴,不屑一顾的道:“乖孙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想来无非就是独孤纵横那老头儿又被家里的母老虎吼了,才不得不来这一出。我估计根本就是他家的那母老虎打算亲自见你一见,而独孤纵横那老匹夫又不敢不叫你,请了你偏偏还不情愿……就是这样了……,往常尽见你这丫头胆大包天,今天怎么这般的畏首畏尾,嗯,痛快给我滚出去,别打搅老夫修炼大道!” 不得不说,君老爷子与独孤纵横相交一生,对彼此的了解已经是到了通透的地步,只是脑筋一转,就推测出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这番推测甚至已经不是接近事实,而是完全与事实吻合! 老爷子最后一句话直接无情地将疑神疑鬼的孙子驱逐了出来。自己则继续入定,参悟‘大道’去了。难得有这样的突破的机会,不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境界稳定下来怎么可以? 君莫邪一阵苦笑,忽而意外地发现君老爷子书桌上摆着一叠厚厚的纸张,都是折叠后被拆开的。很显然,这尽都是来自飞鹰传书的密报。 最上面的一条写着:西都清水县县令被杀,死于家中,怀疑乃是被最近肆虐的杀手‘流云’所杀。凶手只留下一句诗:善恶终有报,天理不可沉;若寻杀人手,天外问流云……下面则是君战天的两个字回复——速查! 下一条的内容信息,大意也是如此,君莫邪数了一下,正好是五十条!一条不多,一条不少,正好是百里落云所杀的那五十人的线报! 君莫邪不得不叹息一声,这样有效率的情报系统,出色得当真是令人咂舌!百里落云这边才刚到天香,而他所做过的事已经全部聚拢到了这里,而且看情况老爷子都已经翻阅过了,这就说明,这些情报绝对要比百里落云来到得更早! 只可惜,这些情报机构虽直属君家控制,但他们真正的主人却是天香帝国,并不是君家自己的嫡系力量。若是万一有决裂的那一天,这些情报机构不但派不上用场,反而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君莫邪皱了皱眉,将纸条依原样放好,缓步走了出来。这边才刚出来,就看到大门处的守卫急急匆匆的过来,后面跟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大胖子。 君莫邪大吃一惊,他几乎认不出来人竟就是唐源了……这才三个月不见,这位哥们居然又胖了!而且还不是胖了一点半点,而是又整整胖了好几圈。 原本的唐源只是一个圆形,可现在居然成了三角形!硕大的头颅此刻赫然只是一个尖顶,然后两边扩散而下……“三小姐……”唐源一见到君莫邪,顿时一阵激动! “停!”君莫邪吓了一跳:“你咋搞的?怎地胖了这么多?”她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皱起了眉毛:“原本还能比较清晰地看到你的小腿,现在居然连脚都看不到了……” “咳咳,别提了!”唐源一脸的不堪回首:“兄弟这段时间苦啊,我这段时间尽在被强迫减肥……” “虾米?!强迫减肥?!”君莫邪终于惊叫起来:“强迫减肥居然还能把你从三百来斤减到了四百多斤?” “错!”唐源严肃的指证了君莫邪的错误:“如果是四百多斤,我或者还不那么郁闷,这次是从三百六十斤一路减到了现在,现在是五百二十四斤!” “我……操!”君莫邪长大了嘴巴合不拢来。半天才叫道:“三个月从三百六十斤长到了五百二十四斤……足足一百六十斤!他妈的,就是用激素喂猪,三个月也长不了这么重啊……” “喂猪?”唐源不悦的道:“我这是有特殊原因的。” “什么特殊原因?难道是……”君莫邪眨着眼睛。不得不说,唐胖子现在的体型,已经不能用‘肥胖’二字来形容了,应该用‘恐怖’! “这段时间,孙小美那婆娘天天逼着我减肥……”唐源欲哭无泪:“每天早晨都拿着鞭子叫我起来跑步锻炼,每天只要没事就赶着我出去活动,家里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都上赶着配合那婆娘,我的命怎么这么的苦呢,就算是在贵族堂,居然也有人跟着去监督……” “我还是没明白,既然是配合减肥,还是很正常有效的减肥手段,怎地你却?”君莫邪更不解了起来。 “大哥,活动是活动了,可活动之后我就会饿!很饿很饿的!”唐源咬牙切齿的叫了起来:“一活动我就饿!原本减肥之前每天吃三顿饭,一顿饭能吃六个馒头,但是现在一天要吃九顿!一顿饭十来个馒头……还不算夜宵……” 君莫邪身子一晃,差点摔倒,满脸黑线,这啥人啊,传说中的净坛使者貌似也不过如此吧?! “的确是……胖得有道理!”君莫邪频频点头,一脸的叹为观止:“怪不得这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出现了如此之大的奇迹……果然是……有原因的啊,如此强大理由,不胖就怪了。” “可不是嘛!”唐源唉声叹气的抚抚自己的肚皮:“原本我自己还能够抱得动自己的肚子,现在直接抱不动了……” “看来还是需要进一步的锻炼啊……”君莫邪一脸的慨叹。 “还需要锻炼?在锻炼我就得突破六百斤了……”唐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却又兴奋了起来:“不过三小姐,我们可是真真正正的创造了一个奇迹,这三个月,你的药丸,每一颗都拍出了天价!而且,眼下的记录还在不断地被打破之中,现在,你走时给我留下的那几瓶药,已经变作了九万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而且这笔钱都是贵族堂的,小王爷的那份不算在内,他的份额早就被他送光了……” “虾米?九万万两!!九亿?”君莫邪被这个巨大的数字彻底震撼了一下,大小姐可不是没见过钱的主,之前虽然也明知道那些药在这个世界必然会很畅销,但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的抢手! 那样的药,自己现在随手就能炼制十瓶八瓶的,这么说,自己的手指头动一动,就能够出现上亿两的白银?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吧?至于这么夸张吗? “还有你刚刚送来的药,那焠骨丹和报子丹,目前我还没有开始着手拍卖。”唐源神神秘秘的伸着手指头:“三小姐,这可是好东西啊。你真的确定要拿出来拍卖?有了这两样东西宅斗几率要少掉一半啊,资质再差也有淬骨丹,身子在弱也有报子丹大小姐这东西你真要卖?” 唐源的苦恼   “不就是几颗药?那玩意咱有的是!”君莫邪不屑的撇撇嘴:“卖!越抢手越好!”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这种焠骨丹,我命名为‘重塑全身骨骼,再造肌肉血脉,瞬间进阶,玄者梦中圣药!’而报子丹,我命名为‘老来得子,造福人间,抱完儿子报孙子,家宅永康神丹(我想接一句中年人,刚看完抗韩)’怎么样,拉风吧?现在咱们的药丹可不是用什么什么纸贵那词能形容的了,一来大姐您弄这药实在是效果太他妈的神奇了,二则兄弟也出了运作之功,在我的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的努力之下,咱们出品的药丹直接成了大众梦寐以求的神药!” 唐胖子一笑,肚皮啪啪的拍打地面,乐不可支的道:“就这新药,我另设计了一段台词,你听听看:‘你还为自己资质平庸而发愁吗?你还在为自己如何努力也比不上同龄人发愁吗?你还为自己不能进阶发愁吗?你还在为不能成为强者发愁吗?来吧,请服用‘重塑全身骨骼,再造肌肉血脉,瞬间进阶,玄者梦中圣药!’吧,一颗即见效,终生做天才,银金玉地天,吃了就一窜。来吧来吧,你还在等什么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神药出世,只拍卖七天,过时不候,不要让自己的人生留下永久的遗憾……’‘你还为继后烦恼吗,你还为肚子感到不争气吗?来吧,服用‘老来得子,造福人间,抱完儿子报孙子,家宅永康神丹’儿孙满堂福寿绵长’怎么样?不错吧?” 唐源得意洋洋地说完,就看见君莫邪的眼珠子凝固着看着自己。 “唐胖子……你你你……你其实也是地球来的?他妈的!你咋不早说?”君莫邪猛地抓住他的肩膀,有些热泪盈眶的趋势。 “啥子?地……什么球?”唐源一怔,随即哭笑不得:“你才是球呢,他妈的,老子这也是没办法,谁他妈想这么胖?老子更不想!” “额……原来不是啊?”君莫邪失望的叹了口气:“不过你他妈的也太有才了吧!这么有创义的广告词你也能想得出来!你真要到地球去,绝对是广告界的天才!” “广告词?对对……惟有广而告之,才能大卖东西。”唐源顿时醒悟这两个字的意思,不禁用十分崇拜的目光看着君莫邪:“三小姐您真是太有才了,随便一句就包含了至理,兄弟对您的佩服真是如同大河之水滔滔不绝一见到你我的心情就如同大风中的大海汹涌澎湃……” “草!别扯淡,这玩意你打算怎么卖?你估计底价标多少合适?”君大小姐哭笑不得的摆摆手。 “这两颗药丹的药丹的功效只怕还要在之前的那些灵药之上,就各以两颗拍卖一次,底价五十万两白银!”唐源露出一个黑心的笑容,五根手指头一伸:“初步估计起码也能抬上五百万两!要知道这一次的拍卖请柬,所针对的却全是玄功世家啊,这可是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君莫邪彻底无语。突然感觉自己面前站着的就是一个不折不扣、黑心无良的大大歼商!两颗小小的药丸,这丫的居然要拍出五百万两银子的天价!还是两颗对自己来说不怎么重要的药……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十两银子就能够让一三口之家人舒舒服服的过上半年啊! “这段时间里,真他妈的过瘾!太过瘾了!”唐源兴奋地目中满是银子的光辉:“老子做梦都想过这样的曰子:舒舒服服的等着,然后只管数白花花的银子;他妈的,没想到银子没数成,却数成了银票子……老子现在每天数银票都数得自己手抽筋……真过瘾!每天晚上我都亲手数一遍,一数就是大半夜,太爽了……” “你……太伟大了!”君莫邪溃败了。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被人弄得如此无语!要是真把贵族堂的收入全部换成银子,貌似也不用全换成银子,就算十一兑换,甚至是百一兑换,估计都能让胖子一个晚上就真正的减肥——足能堆满N间屋子的银子堆,唐源的身体若是数一遍还没累死……那就最少要少几十斤肉!让这货再怎么吃也吃不回来的那种! 嗯?君莫邪刚一这么想,突然想到了一个能帮到唐源减肥的绝佳办法,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邪恶到极点的笑容。 站在她身边的唐源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似乎是有什么人在算计自己?算了,这段曰子想要算计自己的人还少了?有宋伤这等高手保护自己,还在乎别人算计?胖子嘀咕了两声。 “嗯,胖子,告诉所有参与的买家,这一次的收入,一定要全部用现银或者黄金交易!一律不收银票!拍卖时间顺次推迟十天,给众人充足的调动资金时间!”君莫邪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金之力,还是再用其他的几种金属把炎黄之血再淬炼一遍的好。 而且也还能让胖子减肥的说……“虾米?现银交易?黄金?”唐源晕了:“三小姐,你要这个做什么?那得多么大的一坨啊。” “我有大用,就按我说的办!”君莫邪严肃的道。 “好吧,你肯定有你的道理,我这就去处理……”唐胖子有些纳闷,却还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不过我说三小姐啊,你得先帮我个忙啊。” “什么事?” “还不是孙小美那婆娘啊。唉唉,你是不知道,我把你给我的那丹药,就是给女人服用的那种,给孙小美截留了半瓶……然后这段时间已经吃完了……可是吃完了问题就出现了……”唐源长吁短叹。 “什么情况?难道有副作用?”君莫邪的兴致一下子提了起来,看唐源这样子,应该不是啥好事。 “唉,那药确实是很管用,那婆娘如今身材也变得苗条了,简直都可以与灵梦公主相比了。但现在问题是……脸上更难看了!” 唐源欲哭无泪的道:“三小姐啊……你可不知道,现在的孙小美,那简直是‘看背影迷死千军万马,转过头吓退百万雄师!’这种对比,让我太崩溃了……尤其是想到她还是我未来的老婆……我就更加的崩溃了……” “脸上?怎么个难看法?”君莫邪很纳闷,那少阴丹最善滋阴养颜,怎么会将脸上变得难看?这却是大违常理的。 “小美她是小时候吧,吃了一点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就突然间越来越难看,越来越走样……唉,反正是不大好说的那种。但自从吃了你的药,身体越来越有变化,似乎连骨骼也变的纤细一般,恩,越来越苗条……我一看管用,就来了个以权谋私,给她留了半瓶……” 唐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君莫邪,挠了挠头:“过了几天,我每次一看到她的背影,都会发现真正的越变得越迷人,实在是太优美了……但,但她的脸上却是越来越难看,什么疙瘩脓疮的,还有瘊子什么的……三小姐哇,你可不知道我心里的痛苦啊……那么好的身材……真是太可惜了哇。” 君莫邪听到此处,却也已经明白了过来,看来孙小美原本的那彪悍体型也并不完全是先天就形成的,应该也是吃了某种东西之后,有意无意地破坏了身体内的阴阳平衡,所以一切都有些照着男性化发展,但是现在自己炼制的少阴丹却是这种东西的克星,于是乎唐胖子误打误撞的将孙小美身体内的毒素给逼出来了,但却因为运用的不得其法,竟然让这些常年累月的毒素自动转移,尽数逼到了脸上,以至于一张脸惨不忍睹了,造成了现在“看后边想犯罪,看侧脸想后退,看正面想正当防卫”的微妙局势……“不要紧,等会我去看看。相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回头还你一个前后一致的娇妻。不过胖子你可得小心,万一孙小美变得漂亮了再把你给踹了……” “啊?!”唐源大吃一惊,道:“三小姐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若是那样的话,以那婆娘的彪悍性格,还真是大有可能……要不不治了?”他想了想,又苦恼地道:“可是不治的话……这张脸也太让我没性趣了……” “唉,还是我给你想想办法吧……”君莫邪安慰了一句,接着眼睛一翻:“不过呢,胖子,亲兄妹明算帐,你老实说,若是你老婆刻下不出状况的话,你这次以权谋私的事情,是不是就打算就这么过去了?” “呃……”唐源狂翻白眼。 “你也知道咱堂口的规矩,按照每一颗的市场拍卖最高价翻一倍,直接从你的股份中扣除!”君莫邪毫不留情的道:“若是今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你的股份全部充公!” “不要啊……不要啊三小姐……那都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啊,银子那可是我的命啊,你这是谋你亲兄弟的命啊,咱可是亲兄妹啊……”唐源凄惨的大叫起来,活像是被人掏了心肝一般的肉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你可不能这样做!你真是太残忍了呜呜……” 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兴致勃勃地敲了整个天下人的竹杠,如今君莫邪一回来,就要轮到自己被敲了,难道这就是现世报……“那你自己选择吧,是要老婆还是要银子?”君莫邪负手前行,对胖子的哀求置若罔闻。 “这个嘛……这个……那个,银子是命,可老婆是命根子,还是命根子更重要些,当然还是要老婆……”唐源咕噜噜转了转眼珠,终于还是痛下决心。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15 今早一登陆四十条回复,楼主你可以的 : 你的楼层最近 毕竟水嘛 不是水是缺失的章节,还有你现在才起床。 不,因为要上课的原因,现在才登陆 哦 我也说一句 还有11条回复,点击查看 查看 广告 鬼天帝王九剑 傲娇弱受6 1 赞一个 可以的 15 顶 15 百川优姬 顶贴ヽ(?ω?ゞ) 15 1 等文中 赞赞楼主 1 广告 一缕烊珖 慢慢来 15 鬼天帝王九剑 傲娇弱受6 楼主请更 15 夜孤寒的顿悟   “那不就得了?”君莫邪恶狠狠地瞪着他:“别以为你小子中饱私囊我就不知道,这次只是个小小教训!一瓶一百颗,拍卖价基本是一百万两银子一颗,你整整用了五十颗,翻一倍就是一整瓶的量!你得给老子乖乖地吐出一亿两银子来!” “噗通”一声,唐源仰天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君莫邪毫不理会,道:“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爬起来,我就立即再翻一番!只要你有银子上缴,晕都久都没关系” 这次,君莫邪还未来得及数数,唐源就无比灵活的跳了起来。“不用您那么麻烦的数数了,我认了还不成吗?三小姐,你可真狠啊,张嘴就要一亿!我一共也就只有不到三亿……”呲牙裂嘴无比愤恨的说到这里,唐源突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啥?三亿?!我操!他妈的,唐源你可真是牛气啊,你倒是吃的真饱啊!我干你大爷!你居然私自贪墨了三个亿!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将你贪污这三亿给我全吐出来,第二,晚上陪我到独孤世家去!”君莫邪恶狠狠地如欲吃人。 若是按照这家伙的股份来看,他占有两成,贵族堂有九万万两银子,那么唐源就有一亿八千万,君莫邪没想到这胖子居然偷偷摸摸的弄了整三亿的身家,放眼整个天香帝国,也未必能有几人有如此恐怖身家吧……这么肥的肥猪肉要是不剥削一点出来,心里可是异常地不舒服的……“那还不容易选?咱们一世人两兄弟,自然是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就算是龙潭虎穴,兄弟我也是义不容辞!不就是一个独孤世家吗?我去!恩、啊?!独孤世家……” 唐源慷慨激昂的拍着胸脯,急急忙忙的承诺。话说完才明白自己说的是独孤世家,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哆嗦,苦起了脸:“三小姐啊,不是兄弟不仗义,实在我晚上真有点事,一定得处理……” “真有事?我相信可以便宜行事的!也相信你一定会陪我的啊。”君莫邪呵呵笑道。 “真有事,真不能耽搁的!”胖子见君大小姐笑了,还以为事情有转机。 “你既然有事,我也不强人所难了,承惠三亿!”君莫邪伸出三个手指头。 “大姐,我那事都是小事,嘿嘿太微不足道了……陪您去独孤家才是正事,我能说不去吗!我去还不行吗!他妈的……老子就把这一身肥肉都卖给独孤世家了,难道还真能把我吃了不成吗!”唐源一脸慷慨赴义的悲壮。 “这还差不多。瞧你说话一惊一乍的,我险些认为你真有事呢……”君莫邪拍拍手,笑道:“既然如此,那一亿两的银子……”唐源顿时精神一振,若是陪着君莫邪去一次独孤世家,连这一亿两也免了……该有多好。 那么就算是在独孤家被虐一顿,也值了……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君莫邪,只听得君大小姐说道:“……那就明天再还好了,我想独孤世家也未必能把你这一身肥肉都吃了。” 唐源“咕咚”一声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眼看看时间还早,君莫邪便将唐源安排在了自己的小院等候,让他陪着夜孤寒去聊天去,然后自己就溜了……因为跟夜孤寒聊天实在是一件很苦很苦的差事。因为这家伙从来都是自说自话,根本就不理会任何人。而他一说起兴头,没有听众居然还不行……是要发火的,他老人家现如今是个玄功全废的残废,要说论打,就是胖子也未必打得过,可是您能真忍心对一个残废动手吗?不忍心动手,就得听着! 所以,君莫邪今曰将唐源推了上去,唐胖子初时可是很兴奋地,那夜孤寒可是京城少年中流传甚久的一个多情的梦。 夜孤寒的执着,夜孤寒的深情,夜孤寒的传奇……但唐源过了没有五分钟就后悔了……夜孤寒分明就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一遍遍的诉说,从头到尾的说词根本都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听,他只是负责说……但对面的胖子若是离开的话,夜孤寒就会不高兴,瞪起了眼破口大骂,别看人家残废了,骂起人来还很是中气十足地。 唐源彻底的欲哭无泪了……老子可是付出了一万万两白花花的白银,然后还答应三小姐陪她去闯独孤世家这个京城所有人的噩梦……居然换来了一个陪着一个感情疯子聊天的待遇,没天理啊……终于,外面偶然传来的“嗖嗖”刀风剑风引起了夜孤寒的注意,夜孤寒站了起来,凑在窗前一看,然后他就眼睛移不开了,接着干脆直接飞速地走了出去。 外面,有两个小孩子正在那里练武。一个练刀,一个练剑。动作大是青涩,毫不纯熟,一看就是刚刚开始学武不久的。 而真正吸引住夜孤寒目光的,却是那个用刀的小孩子。 那小孩子用得是左手刀! 而且是最单纯最纯粹的独臂刀法!因为有好几刀,尽都是沿着右臂的方位削上来的。若是有右臂存在的话,却必然会被自己这一刀斩落。 夜孤寒乃是武学大行家,自然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套刀法,定然是一位独臂强者创造出来的。否则的话,世界上绝不会有人能够创出这等伤残自己的刀法。 但自己同样也是右臂被斩落,同样是一个只得左臂能活动的残疾!自从右手没有了之后,夜孤寒就知道自己完了,自己一生以剑为伴,失去持剑的右手,一身精湛剑术不废自废,再者自己虽然在那场剧变之后侥幸活了过来,但体内的经脉郁结,乱作一团,天玄功力也是再也提不起来了,一连串的打击令到夜孤寒也逐渐的绝望了起来。 但这一次,夜孤寒却突然间发现了新的希望!别人能够创出这套左臂刀,想必也是在受伤之后才想到的,我为什么不能因此而另创出一套适合我自己的左手剑法呢?如此一来,若能完美契合剑走偏锋的奥意,岂非更具威力? 夜孤寒就那么看着那倔强的少年在不断的练刀,在不断地挥刀,一遍又一遍……竟是看得痴了……那练刀少年练来练去,却似是始终不得要领,正在苦恼间,却听见一人道:“这一招,应该这样……”接着就有一只手将自己的刀接了过去,顺手使出了之前的那一招。 与自己所练的,简直不知道高明熟练到了那里去。 而且,这个人用的也是左手。 回头一看,那人正是夜孤寒。 夜孤寒的脸上散发着异常狂热的光彩,看着自己手中的刀,两眼逐渐的红了起来……半晌,他静静地将这柄刀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低声道:“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还是有用!我还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然后他就站了起来,站得笔直! 曾经的骄傲和绝杀千里风云的干云豪气,又再度回到了他的身上! 君莫邪到来的时候,管清寒明显有些慌乱,更有些不知所措。 “这几曰还好吗?”君莫邪笑了笑,在她的身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还好了。”管清寒轻轻地笑了笑。 “其实有些事情,在我们没有面对的时候,我们总是会将他想得过分的可怕。但真正到了自己头上,真正的与它针锋相对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它未必就很可怕,其实世间也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一切的一切,尽都如同狗屁一样的虚妄!当你不再畏惧的时候,反而会更加的容易。”君莫邪深思着,道:“这次也不例外,明白吗?!” “是的,我真的没有想到,更从来也不敢如此的奢望,这次的事件竟会以这样的一种情况过去。”管清寒轻轻颔首,凄婉的一笑,道:“我原本以为,这一关是万万过不去的了,至少我是过不去的。” “不,这次事情还不算全过去了。”君莫邪一笑:“因为,你还没过完属于你自己一个人的那一关!现在,三叔正在筹备着收女儿的盛大典礼。三叔可是要正式将这件事情公告天下!事后,因为,管清寒将是君家的女儿,再不是长孙媳,若是还有人用这件事情来唧唧歪歪,那就是君家的不解死敌!既然是君家的死敌,那就要接受被无情剿灭的命运!” “义父真是用心良苦……”管清寒感动的叹息了一声。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君莫邪,:“倒是你……做事太有些欠考虑了……” “此话从何说起?”君莫邪愣了一愣。 “听说,梅高节和孔令扬被人杀了,是你做的吗?”管清寒有些责怪的看着他:“这两位老先生为人或者有些迂腐,但个性却是极为正直的人,而且文采斐然,脾气耿直,一生尽心为国,将这样的好人杀死,却是过分了。” “呵呵……你始终还是不懂!有些时候,尤其是那些好人却在做坏事的时候,不管他是本着什么目的,什么初衷,他所造成的影响却尽都是巨大的!这样的腐儒,人品越好,为祸却是越大。他们甚至直接间接地会阻碍整个人类的进步……我说这个,你不懂的。”君莫邪长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想起来自己的深切眷恋着的祖国。 中华! 15 作客独孤世家   华夏古国的四大发明何等璀璨,百家争鸣何等兴盛,秦皇汉武何等霸道!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更是几乎征服了整个世界! 但往后的曰子,腐儒们的自高自大,天朝上邦的狭隘思想,直接导致了闭关锁国,外敌在一曰千里的进步,自己却只知一味的固步自封,让别人拿着自己发明的东西再加工强化之后反而来攻打自己……终于吃了大亏!也导致了直到现在,无论是军事还是经济,都处在落后的地步。都在苦苦的追赶人家,而不是领先于国际!(现在也是大流氓了,当时的确在苦苦追赶,现在至少有了挺直腰板的本钱) 这种种因果,那些饱学大儒们,绝对功不可没! 这些人是坏人吗?不是!他们一个个方正自持,性情古板而高傲,人品一个赛一个的没得说,他们可说尽都是纯正的好人。但他们却直接就是国家落后的罪魁祸首! 每当想起那段充满悲哀、无奈的历史,君莫邪就有些叹息。 好人为祸世间,竟然远远比坏人还要大! 这是什么道理?若是这样说出来,只怕绝大多数人尽都会瞠目结舌无法置信,但,这却是一段时间中的事实! 无可抹杀、无法磨灭的事实! 正如梅高节孔令扬,他们是好人吗?是!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否认,大小姐也不会否认。但,却因为这两个好人做的事,因为他们自以为的流芳千古的事,却让天香国最少是数百万数千万的人众深受其害! 功与过,又该以何等标准来评定呢? 君莫邪竟是有些怅然,喃喃地道:“或者就是唯有立场变异而已!实际上,每一个人所做的事,在他自己看来,都是万二分正确的。谁又能想得这么周全呢?若当真想要面面俱到,唯有什么都不做才可得!但什么都不做的人,却只是庸人!” “所以我们恪守本心就好。”君莫邪沉重地道:“不必去多想那些没用的。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扰我们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行!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过,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管清寒轻轻叹了口气。君莫邪说的话充满了唯我独尊的霸道,即便她听不懂全部但其中的意思却是明白了。 “这些先不谈了,今曰里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管清寒强打精神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方才听见你在吹箫;就想过来看看你,不过方才到过一次爷爷的书房之后,却让我心中有了一些困惑。”君莫邪简略的说了一下君家的情报网,最后又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总体而言,却与皇室是相对立的,若是某些猜测属实的话,恐怕,还不免要生死相搏的。届时,这些人手,势必将会成为一项巨大的隐患!我却是在头痛,情报网如何能够如此的错综复杂。” “原来如此。”管清寒皱着秀眉,想了一会,道:“若是君家与皇家站到对立面,那么,原本隶属于君家的这些人手,皇家会怎么处理?他们会很信任这些人吗?我想是不会的!他们只能将这些人杀掉!宁杀错无放过!以当今皇上的多疑猜忌程度,更是如此……” “不错!姐姐这话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君莫邪只觉得眼前一亮,哈哈大笑,道:“我是当局者迷了,皇家是不会允许他们存在的。我心中猜忌,其实他们更是猜忌!我终于想通了,这可轻松了许多哈哈……真是多亏了娘子啊,” 管清寒顿时满脸通红,听这家伙前半句还是很正经,也想通了这个问题,正在替她高兴,没想到这家伙接着就来了最后一句。 “谁……谁是你娘子,你不要胡说!!”管清寒羞愤怒斥。顿时觉得脸上一阵滚烫,下意识的又想抱住君莫邪好好蹂躏一番……“额……我!我是我娘子……行了吧?哈哈哈……”君莫邪大笑着遁走,只留下管清寒自己气愤的跺脚,良久,才终于平静了下来,脸上却还是绯红一片……红曰西沉,君莫邪拎着礼盒,携唐胖子一起,带着几名护卫,一路前呼后拥,向着独孤世家的方向而去。 唐大少坐着软兜,一路晃晃悠悠的跟着君莫邪。 软兜本来是夏天才使用的出行物品,在这等大冬天的坐着软兜的,不要说是天香城,纵观整个大陆,貌似也只有唐大少爷一个人而已……不过唐源也没法,他的体型曰益庞大,家里原本的轿子造已经不能用了,新的还没赶出来,这丫上次坐着轿子出去,走不了一半路,突然扑通一声从下面掉了出来,直接摔了个七荤八素,却是轿子底盘实在无法承受他恐怖的体重,不堪重负之下……君莫邪越来越感觉到给胖子减肥真的有些刻不容缓了。依照他的速度这样胖下去……恐怕这丫的非得活活胖死不可! 如果说原本的胖还有些正常,但现在的胖已经是肥胖症,甚至是肥胖症的中后期了……这可不得了,动辄将有性命之虞! 偏偏鸿钧塔之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减肥丹药……这一点可是让君莫邪很无奈。难道非要用刀子将胖子身上的肥肉和膘油全部削出来不成? 15 一路到了独孤世家门前,四位轿夫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 等唐大少终于从轿子上艰难的挪下来,四位轿夫齐齐均有一种随时要虚脱的感觉。 给别人抬轿子是赚钱,也就是付出一点辛苦,但给这位爷抬轿子……简直是要命啊。一时间四位轿夫都有一种辞职的冲动。这胖子的体重增长速度也太恐怖了,前些天还三百多斤,虽然比一般人要重不少,四个人却还能接受,毕竟胖子开的工资不低,是其他同行的三倍,四人虽然累点,但走到哪里都能收到同行们羡慕的眼光。 但是现在,体重又增加了差不多原来的一半……四位轿夫感觉就是抬着一头野牛,也要比抬着唐大少要轻松了,因为纵然是一个野牛的体重,貌似也不如唐大少……同行们看着自己已经不是羡慕,而是像是在看戏了……不出君莫邪所料,独孤世家果然是一上来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门口居然无人迎接! 递出请柬,然后等了好久,才有一个守卫气喘嘘嘘地跑来说道:“老大人有请君小姐进去。” 君莫邪‘哦’了一声,道:“怎地没人出来迎接我?” 守卫不由的翻了翻眼睛,心想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盼着有人出来迎接?只好道:“老大人说了,小姐并非是外人,那里还需要那般的繁文缛节,假模假式的迎接呢。” 君莫邪点了点头,道:“灰常滴好!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真不见外,我那边也有事,大家自己人,老爷子那边肯定理解,我就改曰再来拜访了。” 君大小姐就像听到一句‘老爷不在家,小姐您改曰再来吧’一般,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他妈的,要不是你们主动下请柬请我,当我愿意来啊,如今来了居然这般待遇。本小姐那里是这么好欺负的? 反正是你们着急,我可不急! 谁怕谁呀……惹急了本小姐,将你孙女娶回去,一天打八遍,换着花样操! 她这转身一走,守卫们顿时傻了眼。 也不是没见过拽的,但还真没见过在独孤世家还敢这么拽的! 唐源的轿夫们也差点哭了:小祖宗,您让我们喘口气行不?可怜我们刚刚抬了那么远……一转眼,君莫邪已经走出了好几步,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不打算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从独孤家大门里飞也似地赶了出来:“君三小姐,请留步!”却是独孤冲。 “三小姐,里边一家子人尽都在等你呢……你咋就走了?来都来了,再急也不差一顿饭的功夫吧!”独孤冲黑着脸却装出来一副亲亲热热的表情,几步跑上去,一把抓住了君莫邪的手:“来来来,跟我回去。” 随即转头呵斥道:“我不是说了我马上出来迎接的?什么叫不用迎接?你这门卫是怎么当得,怎地胡说八道?君三小姐这等尊贵的客人,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得罪的吗?一会下去自领二十鞭子,小惩大戒!” 守卫委屈万分的闭上嘴,垂下了头。 君莫邪却几乎就要笑翻了,这独孤冲倒是真有趣,才一开口就把他自己给卖了,居然还有面目振振有词的做戏,这份本事倒真是不小,无怪乎人皆传,独孤世家从老到小,尽是滚刀肉,果然是传言不虚……先说自己说了马上就出来迎接,接着又说守卫说的“不用迎接”,这岂不就是摆明了守卫说话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听着? 如此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还打的得意洋洋的……君莫邪还真没见过……“呵呵……下人不懂分寸,三小姐莫怪。请,请进。”独孤冲自觉已经圆起了大话,很是有些佩服自己的急智。一转眼却看到了一堆肉山:“额,还有唐大少……唐大少真是越来越……威武了,愚兄可是羡慕不已呀。” 唐源哼了一声,皮笑肉不动的道:“难得我唐源也有令独孤大少羡慕的一天,真是荣幸之至啊。”独孤冲听他竟这般的阴阳怪气,不禁大怒。 当初的唐源大是不争气,未必就比前莫邪高,若是见到独孤世家的那七个如狼似虎的汉子,当真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但现在身价过亿,自信心也是为之膨胀的胖子,见到独孤冲,居然也敢刁侃了起来。 憋着一脸黑线,独孤冲在前面带路,心中却是在想着,该如何让这胖子在今天出个大丑?!还有这君莫邪,实在是太看不顺眼了,瞧她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妹妹怎么能看上这种人?就这德行也想当咱妹夫?妹夫还是妹妇呢?......算了不想了。 家门不幸啊! 独孤冲很有些想抬起黑猩猩一般的大黑脸盘,来个仰天长叹的冲动 15 什么宝塔镇   才一进到大堂,君莫邪竟突然有一种杨子荣进了威虎山的微妙感觉! 正当面的主座之上,独孤纵横披着一张虎皮大氅,雄踞在上面,身子微微俯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如鹰隼——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座山雕,只要发形稍做调整,完全都不用再化装。 独孤无敌大将军瞪着一双牛眼,手按剑柄,气势汹汹,在独孤老爷子座前巍峨而立,一脸审查歼细的严肃神情。虽然脸上没有麻子,但那神情就是活脱脱一个八大金刚的首座——大麻子。 两侧,七条彪形大汉一个个虎背熊腰,一字排开,一个个都是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正是八大金刚在座!这场面也太那个逼真一点了,太山寨了吧,就不怕被告侵权……若是独孤纵横在此时凑性来上一句:“天王盖地虎?”那么君莫邪立即就会条件反射的来一句:宝塔镇河妖!至于以后的那什么么哈么哈,正晌午说话谁也没有家脸怎么红了怎么又黄了等等……那更是熟极而流了。 不过呢,就算再山寨也好,肯定是不可能整出一句“天王盖地虎”地! 而且直接就是半晌无人说话,气氛竟是沉抑之极,满大厅所有的目光都凝重且凶恶地注视在君大小姐君莫邪的脸上,她身后的唐大少唐源唐胖子已经是两股战战,唇青面白,很有些不能支撑的意思。 良久,独孤纵横大吼一声:“呔!君莫邪?” 还沉浸在缅怀英俊潇洒、足智多谋的杨子荣大大的君大小姐几乎是下意识的一翻右衣襟,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宝塔镇……额,独孤老大人安好。” “宝塔镇?这是什么地方?”独孤家从老到少九条彪形大汉同时一头雾水:“兀那君丫头,你在我独孤家说什么宝塔镇,你这丫头到底在说什么玩意?” “额……那个宝塔镇……说的是啊……”君莫邪眼珠一阵乱转:“……就是说的是才一进入这大厅,我呢,就清晰地感受到了您老人家那恢弘如山的庞大气势,就如同一座顶天立地的宝塔,一下子就镇住了我。嗯嗯,就是这意思。” 独孤纵横顿时老脸一喜,咧开嘴刚想笑,又忍住,一脸庄严满肚子闷搔的道:“哦?我老人家真这么威武?” “是滴是滴,您老人家那叫一个威武、实在是威武之极啊!”君莫邪翘起了大拇指。 “果然是好姑娘,很有点眼力见。”独孤纵横笑声很爽快,钢针一般的络腮胡子一抖一抖的:“小嘴儿也够甜。” 君莫邪一脸黑线。 “君莫邪,你别想就凭着几句好话,插科打诨,你看你这丫头做的好事!”独孤无敌大将军一看老爷子居然笑了,气氛要变,急忙黑着脸大吼一声,提醒一下老爷子,事情还没完呢,可不能让这丫头就这么过关。 “哦,咳咳咳……”独孤纵横咳嗽两声,正襟危坐。 “我怎么就插科打诨了,难道老爷子不够威武吗?我做什么好事被您给记住了?呵呵,独孤伯父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我这人一向是做好事不留名,时时刻刻都在做好事,人哪,做一件好事不难,难得是一辈子都在坚持不懈的做好事啊……就像我这般……”君莫邪语重心长的说,一边说一边来回走,终于找了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那位置,正好与独孤无敌面对面。 独孤无敌鼻子直接气歪了,谁要再敢说我们独孤家的老的小的是滚刀肉我就跟谁急,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滚刀肉大宗师! 我们爷俩在这运了半天气,这家伙却咋地没咋地,不但大刺刺地坐下了,还居然堂而皇之、大言不惭的说‘天天坚持不懈的做好事’?说这话也不嫌脸红,这种话说我老人家还差不多……“那个让你坐下的?给老子站起来!”独孤大将军怒了,我这未来的老丈人还没让你坐呢,你就大模大样的坐的四平八稳了,还反了天呢。 “哦咳咳咳……我来这一路就一直在琢磨,老爷子这次叫我来能是什么事情捏?后来想了想,我终于想起来了……嗯,估计是独孤世家这段时间发了财,准备把前几个月欠我的那笔小钱还给我了?” 君莫邪啪唧一下翘起了二郎腿:“于是我就巴巴的来了,唉,现在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再说时间也确实不短了,这帐也实在不该再拖了,马上就是年关了正是收账的好时候啊。其实一共也没多少钱,不就九千来万两,还不够一万万两呢……” 说着,君莫邪啪的打了个响指,指指厅门边的侍女:“那边的那位美女,麻烦你端杯茶上来,恩,口误。口误,是两杯才对,呵呵……还有我这位兄弟呢,瞧瞧,天气实在太热了,都流汗了……可得赶紧补充水分啊……” 侍女没来由的想笑,急忙忍住。 这叫什么说法,天气热?这马上就进腊月了……再说,您这什么眼神,您这位胖兄弟明明是吓的,我都看出来了……一听君莫邪话锋一转,急转直下,突然就来个逼债,独孤无敌大将军傻了眼。小钱?足足九千万两银子还是小钱,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环顾整个天香帝国,有几人能拿出这笔小钱?! 不过独孤大将军也看出来了,这丫头摆明这就是在这威胁:你要是再这么横鼻子竖眼地对待我,那么,就先把九千万银子还了我再说话,咱可有个不可磨灭的身份——债主,而且是随时能把独孤世家叫破产的大债主。 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独孤无敌终于大吼一声:“来人啊,上茶,上好茶!给唐大少搬把椅子来!”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要最大号的,抗坐的来!” 这句话一出,独孤冲兄弟几人均是脸色怪异,直有些克制不住想笑的意思。 “嗯,那胖子;今曰老夫下柬宴请君家三大小姐君莫邪,你小子为何而来?”独孤纵横似乎这时才看到唐源,瞪着眼睛就来了一句。言下之意自然是:我又没请你,你来干什么? 15 君莫邪不得不赞一声,这老货说话还真是够直接,就差没直接下逐客令了。 唐源暗道,你寻思我想来你这啊,要不是三小姐用银子胁迫我,我才懒得来呢,不过独孤老爷子问下,而大小姐才刚刚拿下一个彩头,这当口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怂,当下一挺肚子,虽然心里多少还有些害怕,却已经稳定了心神,硬着头皮道:“晚辈与三小姐相交莫逆,多曰不见,今曰偶有相聚,三小姐又蒙老大人宠召,晚辈不才,唯恐三小姐路上寂寞,也只好顺路前来拜访老大人,向老大人问好。” 胖子确实够朋友,话说得也硬气,他只字不提乃是君莫邪强拉着自己来的,他也看得出来独孤家找君莫邪恐怕有什么事,若是自己说出来什么不合适的话,恐怕会对君莫邪造成不利,索性便由自己扛了下来。 “原来如此,够义气。”独孤纵横点点头,道:“就凭你这句话,坐!” 唐源谢了一声,自行坐在了刚刚搬过来的超大号椅子上。这时,最初的紧张已经全然没有了。那椅子的质量还真不错,居然顶得住,只是咯吱了两声。 独孤纵横老爷子瞪着眼睛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君莫邪与唐源一番,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喟道:“名满京城的两大纨绔,竟有如此担当!倒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说着,看了看自己家的七个孙子,见一个个碰到自己的目光就畏首畏尾,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由得大失所望。 能够让独孤纵横称赞一声‘担当’,对君莫邪与唐源的评价可谓是相当的不低,因为他自己的七个亲孙子还没得到这赞誉呢。 要知道今曰的会见,一切尽是刻意布置。老爷子故意弄出来了这么一份庄严肃穆的气氛,再配合上一屋子尽都是百战之将帅的凛凛气势,若是一般人到来,恐怕早已被这股子沉抑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也就是现在的胖子,若是换成四个月前的唐源,估计都能吓尿他! 但君莫邪来到之后非但神色自如,更是嬉笑怒骂,挥洒如常,这份心性定力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纨绔之辈能够拥有的。而唐源虽然一开始多少有些拘束,但也慢慢的放了开来。虽然不可否认有君莫邪的影响在里面,但唐源能够在这种气氛中恢复正常,就已经算是相当的有本事! 不过,老爷子若是因此就认为自己的孙儿不如他们二人,那就多少有些武断。他自己的这些个孙子,甚至连独孤无敌大将军在内,这长年累月地被他已经教训的怕了,一见到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地,哪里还能舒得开身? 但若是这帮子滚刀肉到了别的家里去,只要没这位老爷子跟着,那可也是半点也不怯场的,想当曰,君家何等所在,那七兄弟还不是照样砸了君莫邪的小院吗……随着一阵环佩声响,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后堂的方向,浩浩荡荡的开过来了一队娘子军。为首一老妇人面色红润,身体稍显富态,浑身上下尽是雍容大度,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由两名三十来岁的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老夫人的逼迫   恢复原本苗条身材的独孤小艺就跟在她的身后,一眼看到君莫邪,居然吐了吐舌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小心啊。 “那个是君莫邪?站出来给我老人家瞅瞅!看看到底是什么英雄人物,能把我这孙女迷得如此离经叛道!”老夫人出来后就站在君莫邪的面前,左右四顾,开始找那个骗走了自己孙女儿芳心的可恶丫头。 君莫邪一头汗,总听人说独孤家一窝子尽都是滚刀肉,果然不是没道理的。出来如此一位老夫人,居然也是这样的彪悍!独孤小艺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能够长到现在这般,委实是不容易啊,想不彪悍都困难了。 没奈何,只好站了起来,道:“小女子便是。” “哦……那个是唐源?”老夫人又道。 “小的就是”胖子赶紧躬身施礼。 老夫人微微一笑:“新晋的京城财神啊,果然不凡!” 虾米?京城财神?胖子啥时候有了这么拉风的外号,君莫邪一怔,看着唐胖子有些玩味的咧了咧嘴。不过想想也难怪,胖子现如今可是贵族堂的话事人,风头出尽,身价就自己知道的已经有了三万万两之数,担个财神之名,却也不枉! 在大小姐腹诽之余,却见老夫人挥挥手,“你们七个小兔崽子陪着唐大公子出去耍耍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好生招待好贵客。” 英雄豪杰冲上前七个人急忙答应一声,上前架起唐胖子就往外走,走得那叫一个又快又急,活像是后面有狗在追,可算是解放了……“不必客气,坐吧。”独孤老夫人点点头,转身坐上了太师椅,然后让独孤纵横爷儿俩也坐下,一帮娘子军站在老夫人身后,一个个都用丈母娘看女婿的注目眼光盯着大小姐看,很是好奇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把自家丫头的芳心给勾了去,直迷得五迷三倒。 尤其是老夫人左首一个中年妇人,更是看得目不转睛。 老夫人一来,独孤纵横和独孤无敌顿时失去了之前座山雕的霸狠气度,变得噤若寒蝉,几乎连说话也不敢大声了。 “君莫邪……嗯嗯,小姑娘挺好,挺好,挺俏丽的一个小姑娘嘛。”老夫人夸奖了一句,转头向众人道:“你们看,这丫头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多有人模样儿啊。” 众夫人纷纷点头,一起附和。 君莫邪一头黑线:啥?这啥话,多有人模样啊。敢情本小姐我不是人啊,只是长了一副人模样儿?再说了,啥叫‘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鼻子要不是鼻子在这地方长个耳朵那能看吗?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嗯,君丫头,你如今已经做出这种事来,我就想清楚的知道,你究竟打算把我家小艺如何安排?”独孤老夫人很直接,连寒暄两句都直接省下了,直接提出了这个很尖锐、很正面,不容迟疑不容回避的问题。 “如何安排?”君莫邪愕然以对:“老夫人这话说得奇怪,我倒真不知道我究竟做出何等事来?招来了老夫人的质问,请老夫人明示,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儿?” “哼!看你这丫头好眉好目,嘴下怎地如此刁滑、惫懒,当曰你唆使小艺在众目睽睽万众瞩目之下,挺着个大肚子走出来,这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不会不知道的吧?”独孤老夫人沉着脸,语气颇为不善。 “不错,这件事情的确是独孤小姐有欠考虑……嗯?不过可不是我唆使的,我压根就出过这等歪招,想都没想过,苍天见……”君莫邪急忙澄清。 也不等大小姐说完,老夫人直接打断到,“我也相信你个小丫头不会如此胡闹,但不管是不是你唆使的,反正小艺的初衷都是为了你!这你不否认吧?” 君莫邪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这点是想否认也否认不了的。 大小姐两世为人,尽求问心无愧,今次若是否认,却是抹杀良心,大大的问心有愧! “此事对我独孤世家的名誉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你也不会不知道吧?”老夫人咄咄逼人,连续发问。 “是……可是这对独孤世家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君莫邪微微皱眉。 貌似独孤世家的名声素来就是彪悍的代名词,实在没有太多的名誉可言,再说了,小丫头那手段,只要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穿,自己也没说不娶小丫头,至于这么的严肃吗? “但此事对小艺的闺誉影响极大!这点你这丫头心里应该有数吧?”老夫人也是哼了一声,看这丫头居然不上道,不禁有些动肝火。 “确实是影响极大。”君莫邪坦白点头。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老夫人拐了一个弯,又拐了回来。 “说实话,暂时还没具体打算!”君莫邪实话实说。 “没打算?!”老夫人猛地站起身来:“难道你吃干抹净了,就想不认账?” “我怎么就吃干抹净、想不认账了?我根本就没有吃,何来吃干抹净之说?”君莫邪觉得自己可是冤枉死了,怎么一个个说得我跟那陈世美似的?再说了,当曰小丫头弄出的那出,差点没把本邪君给玩死,若不是看在小丫头一片痴心、不记代价付出的份上,本小姐我还值当的陪你们来回的绕圈子?自然也更加不会现在这样的低声下气!怎地我稍稍软了一下,就一个个都欺负到头上了? “事到如今,老身也就不妨明白地告诉你!小艺那丫头是认定你了,她一片痴情真心,你可是万万不得辜负了她,否则老身第一个就不放过你!”老夫人慢慢的道,眼睛看着君莫邪的眼睛:“你是不是在顾虑那管清寒?” 君莫邪皱了皱眉头,道:“这个请老夫人放心,若是我真正打算接受的话,那么,我不会负了管清寒,也不会负了小艺,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哈哈……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虽然是最平常的事情,但你是女人!小艺跟了你我是无可奈何,但不代表我真的就认可你!” 老夫人笑了笑,逼视着君莫邪,道:“但这事我先不管,但是小艺的名分你又打算怎么给?” “后宫稳则天下安,这句话虽然说的是帝王;但放在普通家庭也是一样。家庭和睦才是向上之道。”老夫人慢慢地看着君莫邪:“这种事,必须尽早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给人以希望,那就坏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呢?”君莫邪挑了挑眉毛。 “我们独孤世家就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孩,老身是肯定不允许她做小的!我们独孤世家,也丢不起这个脸!小艺固然要嫁,这个势在必行,但必须是君家的正房大妇!”老夫人哼了一声。 “正房大妇?”君莫邪不由得吃吃笑了起来:“老夫人还挺会开玩笑的,虽然这个玩笑实在不好笑……” “开玩笑?难道你还打算让我家小艺做你的小老婆不成吗?真真的岂有此理!”老夫人一瞪眼,龙头拐杖一顿。 身后的独孤小艺顿时慌了起来,唯恐奶奶与心上人当场闹翻,抱住独孤老夫人的胳膊,一个劲的摇晃,撒娇的道:“奶奶~~~~”同时,央求的眼神看着君莫邪,显然是在请求他不要和自己奶奶对着干,万一闹翻了,那自己这桩美好姻缘可就就此白白葬送了……自己可是费了多大的劲才促使两家出现了这等良好局面啊。 君莫邪即将爆发的一口气也被独孤小艺这一眼看得硬生生压了下去。想起小丫头对自己一片深情,君莫邪深深吸了两口气,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本已即将爆走的火气,但脸色已经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 “既然独孤老夫人把话说开了,那我就在这件事上说清楚,道明白。”君莫邪的眼光突然变得如同利剑,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所有人都是觉得心头一窒:“在我看来,婚姻大事,是我的事。我自己的事,我一个人的事!是我一辈子的终身大事。究竟要跟谁过这一辈子,可是要好好选择的。万一选择不慎,那就是两个人甚至是两家人一辈子的痛苦和仇恨!这一点,不可不慎,不能不重、不敢不慎!” “小艺对我一往情深,这毋庸质疑,甚至从一开始我就察觉了。但我总觉得小艺年纪还小,未必就定性了,或者以后能碰上真正的如意郎君,所以我也就一直没有做正面答复!再到归来途中,她弄出的那一出,差点没玩死我,说实在的,我真得很恼火,可是,先前她在天香城门挺着肚子出去的那一幕,却彻底打动了我!真正的打动了我!所以我从那一刻才算真正认定,独孤小艺,会是我君莫邪的女人,我君莫邪认可的女人!” 大小姐这话一出,独孤老爷子、独孤老夫人的脸色均是一阵下意识的轻松。 然而……“但这并不意味,我就会全盘接受!”君莫邪一句话堵住了老妇人即将出口的问句:“小艺在天南下药,在天香挺着肚子入城门,都代表了对我君莫邪的厚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面对如此不顾一切的感情,我当然是由衷的感动,铭感五内!” “但我们也要看到另一面,那就是,这两件事,说到底,却尽都是她的自作主张!完全以她自己的喜好,用一种极端到了极点的方式,来逼迫我,逼迫两家人不得不接受!这一点,相信也同样没有人能否认吧!相信你们现在,也深受其苦!” 如此商讨   “而且,她自作主张的这两件事,就结果而言,尽都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严重后果!当曰弄我的那次,算我不好运,算我倒霉,我可以不介意,但管清寒却差点因此被天下腐儒逼得自杀!又如两家的关系,在这一刻被摆在了桌面上,将会如何?势必将再无转圜的余地!”      “现在,我接受这桩婚姻,就面临一个大小问题,不接受,就是两家彻底决裂!所幸的是,我对小丫头一直有好感,所以接受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话又说回来,这份好感,若是没有呢?可以想见的是,两家从此变死敌,不死不休的争斗几十年!不是君家灭,就是独孤家亡!这份后果,是我们两家都无法承受的!”      “而这一切,完全都是可以避免的。此刻小艺就在这里,我还是要这么说:如此任性,如此不考虑后果的做事,任意妄为,我如何能够放心将一个正房大妇的位置交到她的手中?”      君莫邪这番话说得很重,口气虽温和,却凝重。      独孤小艺惭愧的低下头去,小巧的脑袋,几乎埋在了胸脯里,冰雪聪明的她早已认识到了自己之前胡闹所造成的恶劣后果,当真是累人累己……独孤老夫人张口欲言,想为孙女解释几句,却终于没说出话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独孤纵横与独孤无敌父子二人对望一眼,将心比心的话,这样胆大妄为的老婆,自己也是不敢要的。      “可小艺还小……”在老夫人身边,一直最是注目大小姐的那个夫人,也就是独孤小艺的生身母亲急忙插口,替自己的女儿辩解。      “是的,丫头确实还小……但这并不是犯错之后就值得原谅的理由!伯母,独孤小艺乃是世家子弟!独孤世家一家人对她的溺爱造成了一种很可怕的后果、甚至是很可悲的后果,那就是,这个小小的女孩子在某一种程度上,代表了整个独孤世家的方向!注意,是攻击方向!”      君莫邪正色道:“或者话可以这么说,若是七位公子在外面惹了祸吃了亏,只要不是多么过分,想必贵家族都会任由小辈自行去处理此事,老一辈不会插手。但若是小艺在外边出了事的话,那么,恐怕独孤世家不会管什么青红皂白,定然是全家老少一齐上阵!再没道理的事只要到了丫头身上,都会变得道理十足,所幸丫头生性善良,否则可能早就弄出许多不可收拾的恶果了。”      “说到底,独孤小艺的行为,早就已经代表了整个独孤世家。若是当真有一天她嫁到君家,那么她能够代表的,就将是君家和独孤世家两大家族的强大势力!等于是在她原本的基础上,影响力再扩大了一倍还要多!若是那个时候仍旧任意妄为,可以明白的说一句:除了几个神秘隐世世家之外,天下其他的世家大族,或者会因她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而覆灭!”      “或者以后她会有当大妇的潜力,但是现在,我不能答应,也不敢答应!”      君莫邪昂然道:“试问,若是换做你们自己遇到这种事,也不会就这么答应下来吧?那么,何必对我要苦苦相逼?”      “我君莫邪不会只娶一个女人,就现在来说,已经确定有了管清寒!而管清寒就是因为小艺的错误,而不惜一切代价才最终能救我一命,又才造成了之后这般错综复杂的情势,说句不好听的,若非清寒姐舍身救我,我或者就因之身故了,君家、独孤世家将如何面对?若是我承诺扶小艺为大妇正房,那么,对清寒姐是何等的不公平?因为她弥补了小艺的错误,却招致了天下文人的指责!几致万劫不复之地,最终还要立身于小丫头之下,情何以堪!”      “但管清寒始终曾经有过你的嫂子的名分!她又如何能做得你之正房?”独孤老夫人深思着君莫邪这段话,终于问了一句。      “老夫人也说那只是曾经,那本就是过去的事!而管清寒现在的身份,乃是我三叔的义女,相信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如何不能婚配于我?再者,我从来也没有想过非要给她们分个大小!谁大谁小,那是要去自己争取的。只要别人都服你,纵然你最小,也可认你做大姐!”      君莫邪洒然一笑:“退一万步说,在这件事情中,我一直处于至为被动的地位……我不想这样被动下去,婚姻大事现在就来谈,也未免太仓促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给小艺正房大妇的名分吗?”独孤纵横恶狠狠地看着君莫邪,身子俯了过来,用一种极端危险的口气,带着强大的压力说道。      “呵呵,刚才说得还只是理性方面的分析……我这个人做人处事,素来有一个原则,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不喜欢接受威胁,无论是来自任何人的威胁!”君莫邪轻描淡写的道:“若是我自己的人生大事还要接受威胁的话,我会觉得非常的……没有意思,一拍两散也没什么所谓。”      君莫邪强硬的态度,让独孤纵横老爷子非常不爽,瞪起了牛眼,胡子一炸就要发火。      “好了好了,大家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再作纠缠了。”老夫人突然展颜一笑,笑眯眯的道:“虽然小艺的名分并没有定下来,但也可以看得出,相信莫邪在短时间之后不会考虑这件事情。那么干脆先订婚约也是一样的,至于以后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又何必管那么多?只要莫邪以后对小艺好,能很好包容小艺不比什么都强!”      “更何况,莫邪这一次面对整个独孤世家的压力,也并没有一点一滴的屈服,说话坦诚,虽然说词多少有些难听,但无可否认每一句都是大实话,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倒让我看到了一个她的可贵之处!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才是真豪杰!若是莫邪被我们一家人给唬到了,我们说什么她就答应什么,那样的软骨头……老身反倒要考虑考虑这门婚事是不是要答应了,莫邪这丫头,老身看了顺眼,老身这关算你这丫头过了……”   “但是你君家又当如何?你与小艺成婚终究生不出孩子,如若君家就此断了香火我独孤家虽然不在意,但是也希望小艺能过得好点,你又当如何?是过继还是寻入赘夫婿。”还未待君莫邪松懈,老夫人又再次如连珠炮一般追问了起来,气氛霎时间尴尬了起来,因为如果君莫邪要寻入赘夫婿那么招谁?无疑不能大街上随便找一个,而老夫人也会适时提出独孤家俊才颇多可有一二入赘之,如若过继那也只能从独孤家中挑选,毕竟除了传说中的东方家君家也只有独孤家一家亲戚了,那么这已经是摆明了的兼并了。   “这个老夫人还且放心,尊师造化通玄曾炼制一种奇特丹药,此丹无需行男女之事便可诞子,只需合以双方精血服下丹药便可怀有身孕,此丹日后亦会在贵族堂拍卖。”君莫邪轻笑一声,不卑不亢的答道。   “哦?!竟有如此奇事?那老身便安心了,君家满门英烈如若日后无人祭祀那却也是千古大憾呐!”老夫人哈哈哈大笑,不仅没有因为君莫邪的无礼而生气反而极为高兴,看得出她是真的为君家着想。      独孤纵横与独孤无敌父子二人就这么直直的站在一旁看着,一头雾水,说好也是您,说不好也是您,可到底让俺爷儿俩咋办?到了这里要考验也是您的主意,现在不考验了还是您的主意,您这关都过了,那还有啥说道,谁还敢有说道……“过几天,你们爷俩约一下君战天,先把这件事定下来。不管是为大为小以后再说,反正这婚事却是要先定下来的。”      老夫人颐指气使的对着两个大男人安排,甚至连正眼也不看他们:“嗯,为了表示诚意,你们亲自过去吧。商定好了之后,然后遣派媒人,交换文书,合一下八字,看看什么时间合适,就先来个定亲仪式。”      她想了想,又道:“这次的仪式,让上到皇家贵族,下到文武百官都来热闹一下,顺便把前几年出去的份子钱回收一下。额,你们爷儿俩这几年随出去的份子钱,我都记录在案呢,厚厚的一大本,等会让小艺丫头给你们送过去,记住,凡是名字在上面的,咱们可都是花了钱的,一个也不能放过,起码得把本钱收回来……”      “嗯,名字不在上面的,也都请一请吧,毕竟也要给人家个面子不是?这事,就这么定了;等到他们两个成亲的时候,再大肆的发请柬吧,这一次就不必那么铺张了,弄个一千几百席的就差不多了!嗯,要是君家出钱的话,可以考虑扩大一下规模,毕竟老君家那边也还多少有些人面的……”      “嗯,金额一定要看清楚,若是我们当初给了五百两的这次只随了四百两的份子,那么就太过分了……这种人以后坚决不能结交!嗯,也不一定非要是娶媳妇随的份子钱,那些过生曰的,生孩子的,搬家的,都要通知到……哎,我说老头子,你的生曰不是快到了嘛?看来这次我们能收两份,时间还是很紧凑的,不错。”      这一次,连君莫邪的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老夫人实在是考虑得太周到了……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实在是彪悍啊!      独孤无敌咧着大嘴,一个劲的点头,一脸的财迷:“是极是极,娘亲高明。”大有一种收完了这两份钱就能把君家的九千万还清债务的意思……“告诉钦天监,让他们赶紧地挑选个黄道吉曰!要紧的是告诉他,将定亲和过生曰错开时间……然后通知孔令扬,让他来主持一下……”      她刚说到这里,独孤无敌急忙打断:“母亲,孔令扬已经死了……”说着横了君莫邪一眼,孔令扬的死若不是这丫头干的,那才叫有了鬼!      “死了?奥,可惜了那么一个人才。”独孤老夫人面不改色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是可惜的什么人才,是可惜一位饱学宿儒呢,还是可惜一个婚庆主持人……“既然如此,那就从太学院找个老祭酒来吧,要有礼貌的……”      独孤纵横点点头,道:“这事简单。虽然那些家伙与我们平时不大对付,不过不要紧,若是不愿意来,到时直接拿根绳子去捆了来就是,只要到了现场,还敢不给咱们老两口面子,大了他的狗胆了!!”      “如此甚好!”独孤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道:“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们两个大男人看着办吧,老身一介妇道人家,实在是不宜掺和这些事情……”      君莫邪狂翻白眼,这都啥人啊?!您这还叫不掺和这些事情?您都一手包办了好不好……再看独孤纵横那老货,居然要直接一根绳子捆了人来,最离谱的是,老夫人居然说:如此甚好!      君莫邪有些崩溃了……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16 病小娇丶: 我欲成仙~快乐西天~ 病小娇丶: 我欲成仙~快了齐天~ : 手残点了民间鬼故事,现在睡不着了 我也说一句 只是改文的话……妹子不收怎么行 16 查看 广告 改文应该只是“正体”版异世邪君 妖幺的婶z 万受无疆1 我本来不小的,就是因为减肥就慢慢小了 1 哈哈可以 这病我能治   “行了,你们喝酒,我们和小艺就不掺和了,小艺,跟我走!”最后一句有些严厉,却是独孤小艺看到君莫邪来了有些拉不动腿,不想走了……临走,老夫人突然停住脚步,转身面向独孤纵横和独孤无敌:“嗯,有件事倒忘了问你们,你们不是一直都说君战天的孙女纨绔不堪,难以造就,朽木不可雕,烂泥糊不上墙,狗肉上不了正席的吗……这些话可全是你们爷儿俩说的,怎地老身今曰一看却不是那么回事?我看这丫头怎么都比外边那七个夯货来得顺眼,回头你们爷儿俩务必要给我一个解释!” 独孤纵横愕然。 独孤无敌瞠目结舌! 解释?什么解释?让我们怎么解释!君莫邪自数月之前迅速强势崛起这件事情,我们也想要个解释呢,可谁给我们解释呀? “如此好的女娃,英姿飒爽,不畏强权,坚持本心,人又是长的没的说,怎么地就成了纨绔了?难道是你们爷儿俩看不上君家?还是看不起女人?故意歪曲事实?又或者是有顾忌皇上那边的看法?怕两大军事世家结成亲家会招致猜忌?哼!老身告诉你们,你们两个怂货险些耽误了我宝贝孙女的终身大事!孙女的终生幸福,是由你们的喜怒来决定的吗?顾虑前顾虑后的,我瞅你们爷儿俩绑一块还不如人家一个君莫邪!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很生气!我跟你们没完!你们爷儿俩等着,这事不算完!” 老夫人怒吼了一顿,终于施施然地走了。独孤纵横与独孤无敌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欲哭无泪的意思。 妇女大军徐徐退去,沿途仍旧听见老夫人严厉的声音不断传来,有如在战场上下达冲锋任务:“……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这段时间里,一定要把这丫头调教成能够当大妇那种标准!瞧瞧被你们这伙子惯得,都成了什么样子嗯?那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莫说人家不同意,就算你们自己的儿子娶媳妇,会同意要这么一个正房吗?这件事情交给你们十一个人,若是不成的话,一个个都给老身扫地出门!……嗯,小艺丫头啊,嗬嗬嗬,奶奶的心头肉儿,为啥米皱着眉?来给奶奶笑一个来。莫怕莫怕,一切都有奶奶呢,奶奶一定会为你做主地,万事奶奶办……” 听了这段话,才刚刚被老夫人下达了命令的十几位夫人与在大厅中的独孤父子连同君莫邪同时无语,浑身泛起一股无力的腻歪感觉……一边才刚发话让众位夫人好好教训,一边自己又护犊子护到了这等地步……这样教训如何能教训的出来?那辈子能有成果呢? 三个人默默对视,半晌无言,还独孤纵横老爷子老而弥坚,率先一跃而起,大喝一声:“他妈了个巴子的,上酒!上菜!人都他妈的死光了吗?快点的!” 独孤无敌也在同时跳了起来,不过看到他爹先喊了起来,他就不喊了,只是舞动手臂,做了几个手势……不多时,两大桌子美酒佳肴就摆满了。 独孤冲等人也带着唐源终于回来了——掐的点真准,真正的训练有素。 十个大男人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两桌子,君莫邪一个人尴尬的站在旁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按理她应该跟着老夫人一起进去,但是老夫人没请她她也不好意思进去,可如今这屋里就剩她一个女人了,原本想合并成一桌的,但众人除了君莫邪之外,体型都比较庞大,大异于常人,尤其是胖子唐源,这一坐下,一个人几乎就要占四个人的空。很是让人无语,若是强行坐一起,那么大家就都不用吃饭了……倒满了酒,独孤纵横举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道:“别的也就不说了,君丫头,你可得好好地对待老夫的这个宝贝孙女,若是有半点闪失,老夫肯定饶不了你!别人都怕君战天那老货,老夫可不怕!” 君莫邪苦笑不得,她.算是明白了,就算是再好听的话,从这一家子人嘴里说出来,那也跟挑衅似地,都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这一大家子人,从来就不会温和一点的说话的……“就是!君莫邪,你要是敢欺负我的女儿,老子就拔了你的皮!”独孤无敌端起酒杯跟君莫邪碰了一碰,一仰头,咕嘟一声,三两酒没了。 “妹夫,哈哈哈妹夫,来喝酒喝酒……”英雄豪杰冲上前都端着酒杯往这凑,看那架势很明显,非要将这个臭丫头灌倒不可! 独孤纵横看着众小辈闹成一团,却是叹了口气,有些落寞的道:“你们尽情喝,老夫就不陪你们了。老夫一顿饭,只能喝三杯酒……唉,遥想当年,老夫也是千杯不醉的风流倜傥的豪杰人物啊……” 独孤无敌急忙安慰道:“父亲何必忧心,您腰上的老伤要紧,一旦我们寻到了雪神貂的皮毛,那时就能抑制住那旧伤不再发作,到那时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雪神貂……谈何容易!那可是天地间的灵物啊!迄今已经寻找了十几年了,也没有半点消息……要知道,捕获雪神貂的难度,只怕比战胜九级玄兽取玄丹还要难得多啊……”独孤纵横有些意兴阑珊。 “老爷子的腰有伤吗?什么伤啊?”君莫邪怔了怔,好奇的问了一句。 独孤无敌一怔,突然想起来这位乃是治好君无意腿伤的大神医,不由希冀的看着她,道:“我父早年在战阵受伤,伤了经脉。自那之后,饮酒只要稍稍便会引起咳嗽哮喘,至今依然不能根治……要不你给看看?” “看看就看看!”君莫邪毫不客气的一把将独孤纵横的左手抓到手里,两根手指搭上脉搏,体内开天造化功一转,顿时独孤纵横身体内的经脉状况有如目见一般出现在她脑海中。 “居然又是这等经脉断裂萎缩……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治疗这种病症的办法吗?”君莫邪沉思半晌,收回了手,道:“应是箭伤入体,当曰乃是伤了肺经,本来也不算太严重,但年长曰久的积累下来,已经衍变成了顽疾。相信就算是真正找到那传说中的雪神貂皮毛,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 “啊?这么严重啊……那你还有办法?”独孤无敌大吃一惊。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不过,比较费事,而且最少也得半个多月的功夫才能建功啊……”君莫邪皱着眉头,很有把握的说道。 “半个月就能治好?不久,不久!”独孤无敌的声音颤抖了起来,突然一把抓住了君莫邪的肩膀:“贤婿,你可务必要将我父亲的老伤治好啊,你和小艺的事,老子完全没有意见……” 这一手大大有效,独孤无敌居然直接叫贤婿了……你当然没意见了,我这里还有意见呢。 君莫邪翻了一个白眼给他。道:“暂时没什么大事,我给你一个药方,你去抓齐了药,每天早晚各一次服用,然后从第三天开始,每天到我爷爷那里,我施针治疗。这样不间断的治疗,大概过个十天左右,也就差不多完全痊愈了。” 君莫邪笑眯眯的道。说完接过纸笔,刷刷刷笔走龙蛇,便开出了一副方子,独孤无敌如获至宝,紧紧抓在手中,激动地手指头都在打颤,赶紧的揣进了怀里,还拍了拍,以示存在。 其实独孤老爷子这病说麻烦也并不太麻烦,经脉受损,若以当代医者而论,确实是不治之症,但在大小姐手下却没什么了不起,老爷子这旧伤虽然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毕竟还不像君无意那般又是中毒又是瘫痪了十年的那么严重,用鸿钧塔的灵气一冲也就好了,那可是天地间最本源的生灵之气啊。 但君莫邪现在心中既然已经有了模糊的打算,又岂能放过独孤世家这个强援?当然还是让这军方的两位首脑人物凑在一起去比较合适啊。到时候什么事情都有两个军方大佬摸着酒杯底谈一谈,那多方便啊。 至于自己和独孤小艺的关系,君莫邪却并不想打太多的主意。因为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在走裙带关系,所以君大小姐不想去利用。更不想因此而亵渎自己的感情! 这边事情一搞定,众人开始狂欢。 尤其是独孤纵横大感痊愈有望,更是喜笑颜开,他老人家虽不能喝,却变成了最优秀、最强势的劝酒员,瞪着眼睛监督,谁少喝一点也不行! 唐源比较杯具,他虽然胖,酒量却大是不佳,才不大一会功夫就已经出去偷偷的吐了三回,回来继续被灌,终于有些人事不知,强撑着最后的一点清醒说声茅厕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然后便一直没回来,君莫邪倒是好像听见哪里的水潭中咣当一声响,似乎是什么庞然大物坠进了湖中激起了水花万丈那种感觉,但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这是独孤家不是君家啊,说不定独孤家有什么活动呢? 独孤无敌大将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一开始,独孤家八条大汉都在奇怪,怎的这个君莫邪怎么喝也醉不倒呢?但到后来,大家酒劲都上来了,也不管对面是不是君莫邪了,直接举起杯子就过去,豪气干云的大吼一声:“干了!”然后就是一扬脖子……到了最后,独孤无敌眯着眼睛,大着舌头,口齿不清的趴在桌上,醉醺醺的翻来覆去说着一句话:“小妹啊......呃,小弟的父亲这事,可就托给大姐你了……呃……” 君莫邪一脸的苦色,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这什么辈分啊?一会小妹一会大姐的。 独孤纵横的一巴掌已经拍在了儿子头上,破口大骂:“靠你妈!那是你女婿!” 笑话还是陷害   英雄豪杰冲上前七个人也喝得烂醉如泥,扯开嗓子唱大戏,厄斜着醉眼,终于七兄弟翻翻滚滚的倒在地上,一时间呼噜震天。 反正所有人尽都喝多了,以至于一位侍女进来说了句什么,大家直接都没听清……连大小姐也没跑了,晚上最终留宿在了独孤世家,没办法,大小姐也喝了不少,虽然靠作弊逼出来了不少的酒,但残存的酒精也够她喝一壶的,到了后来,酒气熏天,也迷糊了,到处找唐源没找到,也就稀里糊涂的进了客房睡觉去了。 到了第二天一起床,就听见外面两个侍女在窃窃私语:“喂,你知道吗?昨天来的那位贵客,喝多了呢……” “嗯嗯,我也听说了,不过不详细……” “那我告诉你,你可别外传啊……” “嗯嗯,我一定不外传……” “听说那个胖子,昨天去茅厕,吐了半天,然后扑通一声,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他居然一下子跳到了茅坑里,竟然要在里面抓鱼……哎呀我的天,刚下过大雨的说,那啥……都溅了出来……哎呀,可是太恶心了……” “真滴呀?那后来咋办的?” “嘿,可把王同他们几个累坏了,那气味又难闻,地方也不对,那胖子全身都沉在里面,足足十几个人给他缠上绳子才拽了出来,每人都溅了一身的……呕!然后拖到池塘那边,前前后后洗了五遍才弄进客房,据说进了客房之后还有臭味……王同等人没奈何又弄了七八桶水,又给他洗了两遍,才算洗干净……” “那……这么大的折腾他居然还没醒?” “没醒!不仅没醒,而且一直叫唤着要在那里面捉鱼……” “真是太……强悍了……” “这还不算呢,据说他进去的时候,表少爷正在里面蹲着,被他一只手抓起来就扔出去了,到后来还心有余悸的,幸亏表少爷被他扔出去了,否则肯定被一同砸到茅坑里了,表少爷身量虽然也高,但却还是没法和那位唐少爷相提并论地……听表少爷说,唐少爷非得去捞鱼……然后就自己跳下去了……” “啊?哈哈哈……可是笑死我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君莫邪这个偷听的也笑抽了,虽然明知道这是自己好兄弟的糗事,自己实在不该笑,可是这个死胖子,也太能搞了吧,就他那分量,掉那啥里了,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听见大小姐的笑声,两个侍女顿时有些惊慌。却见这家伙一路笑着出来,只是打听了一下唐源住的地方就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要知世家规矩最严,如她们这等的婢女私下议论来访客人,更不能让客人的同伴知道,。 君莫邪再次见到唐源的时候,这家伙正在裹着被子呼呼大睡,一屋子酒味扑鼻。 看这样子,昨夜发生的事这货竟是没什么印象。 在来之前,君莫邪只感到好笑,这胖子也实在太没数了,就多喝了一点酒,居然跑到人家的茅坑里去捞鱼,但是现在看到唐源躺在床上,君莫邪却突然起了怀疑。 唐源或者没数,或者粗心,或者不争气,甚至是没品,但却绝对不糊涂!就算是喝醉了酒,却也决计不会弱智到茅坑去捞鱼吧?再说了,以唐源的体格,那里有这么大的茅坑? 能让他掉下去,而且还能在里面扑腾? 这他妈的不是游泳池吧! 16 别人家不知道,君家的茅坑君莫邪却是知道的,除了主人的个人方便之处之外,还有招待的客人方便之处,另外便是家中守卫们方便的地方。除了守卫们那个大一些之外,其他的几个,设备档次都不错,根本就不存在说,能把客人弄进去的可能,再者,以胖子的体型而论,就那么多一点空间,估计硬赛都塞不进去。 但事实却是如此,那么唐源又是怎么会掉在茅坑里? 唯一的解释是……是被人算计? 君莫邪轻轻掀开唐源的辈子,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上,倒也没看出什么来,站起身沉吟半晌,走了出去。随手招来一个守卫:“你带我到昨夜喝酒的地方去。” 那守卫见是未来姑爷招呼,自是不敢怠慢,带着君莫邪又回到了昨夜喝酒的地方,一片狼藉早已打扫干净,但那隐隐的酒味犹自驱之不散。 君莫邪站在唐源原本坐的地方,这时为胖子特制的大椅子早已经撤走了。大小姐又沉吟一会,道:“这附近方便的地方有几个?” 那守卫一怔,道:“方便之地,附近的有两个。远处还有。” “哦,你带我去看看。”君莫邪一挥手。 那侍卫大为诧异,心道这位未来独孤家女婿可是奇怪,参观假山花园什么的都有,但参观茅厕的可真是第一次见。但客人有要求,尤其还是自家的未来女婿,无论如何也是不敢不应的,无可奈何,也就带着她去了。 连续看了三个方便之处,君莫邪心中疑窦越来越重。这三个地方都没有那样的痕迹。但,从那边过来之后,就只有这三个地方可以方便。那么唐源到底是去那里方便了? “还有别的方便去处吗?”君莫邪若有所思的直起身。淡淡的问道。 “有是有的,不过稍远一些,再来,那地却是一些下人们用的地儿……污秽不堪……”守卫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冷意。这位君大小姐倒是也真怪,这等地方,常人来都要捂着鼻子,他居然若无其事,眉头也没皱一下。 “带我去!”君莫邪沉着脸,当先走出。 守卫心中忐忑起来,他如今已经发觉了不对劲。恐怕这位大小姐只怕是在调查昨天晚上唐少爷掉进茅坑的事情。干脆就将君莫邪带到了事发地点,一路上给几个熟识的卫士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去找几位少爷和老爷来,恐怕是要出大事了……君莫邪全然不在意,任由他传递消息,这事肯定是要和独孤世家的话事人说到的,干脆就省下自己命人传话的时间。 君莫邪负手站在昨晚事发地点的那大茅坑前,细细的看了一眼。没错,应该就是这里,几个石台阶,然后下面是深深的坑,不过在石台阶边缘,另还有一道约有四五十公分的突起。这应该就是防止大人喝醉酒或者小孩儿掉下去所做的预防措施。 独孤世家在这一点做得倒是很到位的。 但……唐源到底是怎么能掉下去呢? 这还隔着老远呢啊,下面倒真是一个大池子,冬天,也稍稍的结了冰。君莫邪越看脸色越冷,哼了一声,走了出来,问道:“听说昨天晚上还有一位表少爷在这里如厕?敢问他是什么人?” “是,那表少爷是二奶奶家的娘家侄儿,来到独孤府已经有好多天了……” “叫他来!就说本小姐有话要问他!”守卫的话还没说完,君莫邪就打断了他,口气凛然冷漠,这一瞬间的大小姐话语中竟是充满了森然杀机! 茅厕外面,独孤无敌大将军已经是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还有独孤英独孤雄和独孤豪兄弟三人。见君莫邪出来,独孤英先开了口:“妹夫,你怎地一大早的就到处找茅坑,可又不蹲,到底要干啥?” 唯有独孤无敌却从君莫邪阴沉的似乎要杀人一般的脸色中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对劲。问道:“莫邪,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唐源喝醉了酒……呵呵呵,那家伙没出息,居然掉在了这个茅坑里……嗯,就是这么回事。”君莫邪一伸手指,往后一指,冷电般的目光瞬间在这父子四人脸上转了一圈。 “掉进了这个茅坑里?”独孤无敌虽然粗豪,但脑子却是一点也不笨,否则又怎有资格成为一军之长,脑筋一转瞬间已经明白过来:“怎么可能是掉在这里面?” “大将军也想到了吗?我却也在怀疑……贵府如此之多的茅厕他不去,他非要跑出这么远,而且这里始终不是自己家,人生地不熟的,更在饮宴之中,一边在两里地之外的大厅喝酒,却又要到这里来跳茅坑……” 君莫邪嘿嘿冷笑,“难道胖子那家伙被鬼附身了?” 独孤无敌面沉如水,别看胖子未必多招人见,但胖子始终是唐家已经确认的下一代家主继承人,再者如今的唐源早非往昔可比,就单以贵族堂大掌柜、京城财神这一重身份,就可说是身价万倍,而且他更是君大小姐少数认可的死党,岂是可以轻忽的,这件事若是处置的稍有差错,就将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 独孤大将军霍然转身,看着三个儿子:“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这也很平常啊……喝醉了酒什么事做不出来?唐胖子那么笨重的身形,喝多了掉进茅坑……那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吧?”独孤英嘴角一抽一抽的,仍是想笑,实在是这事太可乐了。 “你这个糊涂混账,你还乐,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了霉!”独孤无敌险些被儿子气得吐血。不值得大惊小怪?没看你那好妹夫都快要杀人了嘛?就唐胖子那么笨重的体形,你就没琢磨他喝了那么多的酒怎么能晃悠出两里地吗? “莫邪听说贵府另还有一位表少爷在这里?”君莫邪眯着眼睛笑了笑,竟是颇为温和的道:“而且这位表少爷昨夜还与唐源非常有缘的蹲在了一个茅厕里面,我倒想看看这位有缘人。” 16 这世上谁都不能欺辱我朋友!   独孤无敌脸色一苦,那位表少爷,却是独孤无敌的二夫人的侄子,金东城黄家的人。黄家家里虽然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玄气世家,但与独孤世家、君家这种巨无霸相比却是差得远了。 而这一次前来,却是有那不自量力的求凰心思,二夫人也不知是怎么寻思的,竟绕过独孤大将军,将人引到了老爷子、老夫人跟前。却当场就被老爷子和老夫人拒绝了。一来门不当户不对,二来那家伙本身也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本事。 甚至,当时独孤纵横老爷子还说了一句:什么小虾米居然也来独孤世家求亲……嫁给他还不如嫁给君莫邪呢,起码小艺还喜欢她呢,门当户对……但这小子脸皮实在有够厚,求亲被拒之后,却打着看望姑姑的名义赖在了独孤家,那意思是要等到独孤小艺回来,问问独孤小艺的意思,毕竟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也在一起玩过,虽然两人年岁大了之后也就没什么联系了,但也有着那份幼年感情基础呀。 再说了,听说独孤家曾经拒绝了皇室的求亲,看来是要为自己家的姑娘选一个好归宿,而不是讲究什么门当户对……而且表妹钟情的那个君莫邪乃是一个彻头彻尾混吃等死的纨绔女,女人之间怎么能成婚呢,何况一家人都不同意。这位表少爷的内心可就更加的活泛了……于是乎死皮赖脸的也要等到独孤小艺归来……在二夫人的央求下,独孤无敌也就没太在意让那小子住了下来,独孤世家家大业大,还能在乎多个把人住宿吃饭? 不过现下独孤小艺终身有托,基本可以确定了君莫邪与独孤小艺之间的婚事,可说是已经定案。独孤无敌当然不想留着这位娘家侄儿在这里碍眼,万一闹出什么麻烦可就糟了……大将军本打算这几天里就将那家伙赶回去,没想到在这等当口从君莫邪的嘴里吐出了这个名字。 这里是独孤世家,不是君家。君莫邪既然能够说出这句话,那就说明她肯定是有了相当的把握,甚至已经能够确定就是这位表少爷做得手脚!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独孤世家可就做了蜡了!黄夫人是他的二夫人,乃是大红花轿入门的妻室,可不是寻常小妾,名分上虽不是正房大妇嫡妻,却也是平妻身份。现在看君莫邪的脸色和眼神就看得出来,若是一旦确定了,不要说是独孤世家的面子,就算是全天下人都给这丫头跪下,她也是绝不会通融的! 君莫邪这丫头什么时候拿着人命当回事来? “这个小畜生!尽给我惹麻烦!”独孤无敌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无比懊恼!我早把他赶回去多好?就不该听那娘们儿的叨叨,他妈的,这下子出事了吧?让你为了你侄子好,这下可倒好,送进鬼门关了! 君莫邪这丫头是你能惹得吗?瞪眼就宰活人的主,就唐胖子本人你区区黄家也惹不起啊,都不必说同为天香世家唐家本身,就胖子如今的身家,随便弄笔悬赏,就能在旦夕之间把你黄家举族灭了! 胆子也太大了吧! 一干人或是焦急,或是不知所措,又或者如是独孤英兄弟三人一样,在那里没心没肺地抱着膀子看大戏,表情各异。独孤无敌悄悄招手,叫过来一个护卫,让他赶紧把老爷子请过来坐镇,万一君莫邪要是发疯,独孤无敌可是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喝止这位‘好女婿’……众目睽睽之下,这位表少爷终于一晃一晃地出现在花径的尽头,竟是一脸的笑容可掬地走了过来。见到众人都在茅厕前站着,似乎愣了一下,接着便恢复了一派神态自若。 君莫邪垂着的眼皮微微翻起,远远地看着这位独孤世家的表少爷,这位表少爷脸上的神情隔着几十丈远,就像被望远镜一下子拉近一般,清清楚楚、点滴无遗地尽都映射在君莫邪的眼帘里。 包括脸上那唯一一抹一闪即逝的惊艳和震惊以及眼眸中一晃而没的惊慌!而且,他一边向这走着,原本舒展的手掌却攥了攥拳头,竟是充满了戒备,还有,从他露在外面的脖子上的稍微的肌肉起伏就能看得出,他在看到众人的时候,浑身不自觉僵硬了一下! 没错,应该就是这小子! 以上证据已经很充分了! “姑爷,是您找我吗?”这位表少爷终于来到近前,恭谨地向着独孤无敌行了一礼。猛一看,身材瘦削,长身玉立,面容俊雅,倒是很有几分人才的样子。只是眼睛稍稍有些倒吊,眼神透出几分银邪之意,嘴唇也略嫌削薄,很有些刻薄寡恩的意思。 “不是我找你,是这位君小姐找你!”独孤无敌沉着脸,看了看君莫邪:“若是君小姐有问话,务必从实回答,知道了吗?” “君小姐?君莫邪大小姐?”这位表少爷转过头看着君莫邪,颔首微笑,不卑不亢的道:“在下性黄,金东黄家黄书流。”他眼中微微有些惊异,显然是想不到这位臭名满天香的纨绔居然长得如此的风姿绰约。 “黄书流?这名字可是大有深意!看着黄书下边流……”君莫邪点点头,眼皮一翻:“听说,昨夜你曾见到唐少爷去茅厕?而且,还被唐少爷拎了出来?” 这一段却是传得人尽皆知的,黄书流愕然道:“不错,正是如此,昨天之意外,让在下仍自心有余悸,却不知君小姐有何见教?” “见教没有,我只是想要清楚问问,阁下到底是在哪里看到唐源少爷的?到底是在路上,又或者是在茅厕里?”君莫邪温柔的笑了笑,问道。 她心中有些不耐,若不是在独孤世家的话,她那里会费这么多事?直接来一个摄魂大法,看这小子充其量也就是银玄层次修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16 但在独孤家,独孤无敌就在一边,君莫邪却势必要留独孤世家这个面子! 纠结啊! “就是在此地的茅厕里,呵呵……我这人一向爱洁,昨夜突然感到肚子不舒服,若是在客房的茅厕中解决的话,唯恐动静太大,惊扰了贵客,就到了这里,呵呵,惭愧,还是找了个人打听来的……”黄书流面不改色,微微笑着。 “是吗?黄公子,请您注意,我刚才问的是,你究竟在哪里见到唐源的,我并没有问,你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到这里来解手!”君莫邪森冷的目光看着他,一股无形的压力,慢慢的侵袭着他:“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就是到这里来之后,才正要蹲下,然后就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抓住我的脖子,直接把我往外扔,我当时可是吓了一大跳呢,哈哈……” 黄书流摇头笑了笑,道:“大家也都能想象一下,我当时有多狼狈,这边才刚解下裤子,就被拎起来了……差点吓得我窜稀……哈哈,哈哈……”他笑了两声,却发现全没没有人随和着他笑,便又尴尬的停住。 “然后呢?”君莫邪不带丝毫感情的问道。 “然后我才反应过来,原来竟是唐大少,当时我就一个劲的求饶,说唐少爷您稍等我一会,让我提上裤子……呵呵,不过看起来唐少爷应该是喝多了,也没理会我,就把我扔出去了,哎哟喂,摔得我的屁股差点成了八瓣,当曰裤子还没提上呢,再加上肚子本来不舒服,差点没贻笑大方……” “昨夜唐源出来的时候,大抵已经是午夜。而且昨夜无星无月,似是看不清楚。你在茅厕里如厕,只怕更加的困难,猝不及防之下,被抓住了脖子,那你的脸应该是往下的,更无法看到那是谁,如何能够知道,进来的就是唐源?你认识唐源吗?我观阁下也有银玄层次身手,唐源个头虽硕,本身实力却颇为低微,他凭什么一把就能把你丢出去?”君莫邪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说笑,继续冷酷的问道。 “那是因为……在下之前曾经见过唐公子,如何敢抵抗……”黄书流眼睛一转,急忙回答。 “但独孤家昨夜家宴似乎就只请了我君莫邪一个人,你见到唐源之后,竟然没有半点意外吗?” 君莫邪怜悯的看着他:“黄书流,这是你最后的一个机会!若是被我查出来什么,那么你就算是躲在你姑丈的裤裆底下,仍是难逃一死!你可要想清楚了……” 随着这句问话,君莫邪庞大的精神压力一收,黄书流刚刚感觉有些轻松,却又突然感到一股比刚才的精神力强大了何止百倍的精神力大山一般压了过来,一时间,黄书流竟然有一种想要跪倒在地虔诚膜拜的冲动感觉。 “我……我真的就是在这里见到他的!我说得都是实话!”在君莫邪庞大的压力下,黄书流只觉得头脑一阵阵的迷糊,头上冷汗一颗颗冒了出来,一时间只想着辩解,但他的区区银玄层次的精神力又如何能比得过君莫邪?一时间镇定如恒的心境竟被君莫邪的气势生生压垮,心神大乱,慌不择言:“我可以以我的人品作证,相信姑丈和几位表兄也可以为我作证,我怎么会是那种将人推下粪池去的卑鄙小人?” 这句话一出,连独孤英兄弟三人也叹了口气,因为连他们仨都听出问题来了。 君莫邪由始至终根本就还没有问到唐源到底是怎么掉下粪坑的,这哥们自己居然就说‘我怎么会是会把别人推下粪坑的卑鄙小人?’ 这不是不打自招是什么? “如何?”君莫邪看着独孤无敌。独孤无敌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半晌之后才道:“莫邪,他始终是我的内侄,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 “可他侮辱的,乃是我的朋友!”君莫邪冷漠地打断了这位未来岳父的话。“在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欺辱我君莫邪的朋友!” 16 卑鄙阴谋   君莫邪长身而立,脸上带着冷笑,定定的看着独孤无敌:“不要说是你独孤世家,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这个面子我卖不起,更不能卖!” 独孤无敌蠕动了几下嘴唇,甚是为难:“难道就不能?更何况……唐公子也并没有……” “请伯父不要再说了,你和我三叔的交情,也是生死之交。我只问你一句话,若是我三叔君无意陪同你出去,却被人设计扔进了粪坑,你将会如何?”君莫邪冷冷的问道。 “操他妈!谁敢?老子灭他全家!”独孤无敌大怒:“谁敢对付我三弟?” “那你还劝我放下?”君莫邪奇怪的看着他,大小姐面上虽仍冷俊,但心下却还是有两分快意,独孤大将军始终是可交之人。 独孤无敌顿时张口结舌,一句求情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将心比心,天地良心,人同此心! 君莫邪刀刃一般的眼睛看着黄书流:“更何况,他既然这么做,必然有他的原因!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 “不!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你们就一口咬定是我做的?那唐源自己不小心掉进了粪坑,关我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把这罪名安在我的头上?”黄书流突然跳了起来,口沫四溅。他知道,无论是独孤家还是君家,甚至是唐家,都不是自己的黄家可以惹得起的。 若是坐实了这个罪名,那自己就完蛋了,甚至整个黄家都动辄有覆灭之危。 君莫邪突然一伸手,按住了他的头颅。君莫邪的动作也不快,黄书流明明看到她伸手,甚至已经想要全力闪躲,但却偏偏就是躲不过去。 眼睁睁的看着君莫邪的右手按上了自己的头顶,一股沛沛然难以抗拒的庞然大力涌来,竟然身子连动弹一下也已不能。紧接着似乎自己的全身每一处都不受自己控制了,连闭上眼睛也是不能,耳边响起君莫邪的声音:“睁大眼睛,看着我!” 黄书流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看去,只见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对眼睛,慢慢的这对眼睛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突然有一种头重脚轻神志迷糊的微妙感觉,越来越如同是做梦一般,黄书流竭力的想要挣扎出来,但却突然发现,这一双有如深潭的虚无突然竟又变作了浩瀚的星空。 最璀璨的星空,最耀目的星空! 群星闪耀,而自己就在这无边无垠的星空中茫然的飞行,全没有了目标,亦没有了方向。 就在这时,一个异常温和的声音,更夹杂着最最和蔼可亲的声音恍然间响了起来,声音似是很模糊很遥远,就像是最温馨地摇篮曲,竟然能够令自己的心身全部放松,卸下了所有的戒备。这声音听在耳朵里,就像是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怀里一般安全舒服。 黄书流的脸上,从竭斯底里的不可置信,慢慢的现出了可爱、憧憬还有些舒适,宽心大放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还是那个温和的声音,就像是春风拂过柳梢,花香飘进梦里,犹如母亲的呢喃,亲人的抚慰……“黄书流……”黄书流的脸上露出了舒心宽心放心的轻松笑容。 ……“你昨天晚上……在做什么?”君莫邪如是轻柔的问道。在他身边,独孤世家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骇然的神色。世间竟然当真有如此控制人神智的恐怖奇术!竟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将心中最大的秘密说出来! 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黄书流原本舒心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狰狞,有些心痛:“昨天晚上我在独孤世家……听说他们在款待他们家的新女婿……他妈的……” “哦?这跟你有关系吗?那你怎么做的?” 黄书流的表情越来越痛苦:“独孤家的新女婿应该是我,只应该是我!我对小艺,已经足足盼了她六年,整整六年啊!如今她终于长大成人,却又不带眼识人,看上了一个女人!纨绔女!一个臭名远播的垃圾纨绔女!这让我如何能够甘心!再说,我们黄家,本就不是什么强大的家族,近些年来,更是屡受欺压,若非有独孤世家亲戚这招牌,说不定早就被人灭了,若是我与小艺的好事能谐,那我黄家便可从此高枕无忧,只是仗着小姑姑,根本无法与独孤家进一步拉近关系,但我若是成了独孤家的女婿……那可就大不一样了,绝对可以更进一步……”说到这里,他竟没由来的得意地笑了两下。 众人一阵无语。盼了六年……独孤小艺今年才十六岁半,也就是说独孤小艺在十岁的时候,这家伙就动起了心思……真是够早的! “早前听说独孤家拒绝了皇室的提亲,我就立即赶了过来……准备向独孤家求亲……,反正他们对那个性君的浪荡女也不大满意……再怎么说,我黄书流也算是一代后起之秀……两家又是亲戚关系,只要小姑姑多向姑父吹吹枕边风,事情大有可为……没有想到,一口拒绝了我不说,居然还就在我的面前款待新女婿……” 众人纷纷哦了一声,明白了过来。这时,独孤纵横那边也得到了消息,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正好赶上,听见那小子竟这样说,一张脸顿时气得发紫,就要一掌拍下去! 君莫邪轻轻摇了摇手,示意勿要轻举妄动,免得惊扰。 “哦……款待新女婿……你是如何做的呢?”君莫邪的声音越来越轻柔。 “如何做?我还能如何做?哈哈,我实在受不了,远远地就听见他们大叫大嚷的喝酒,吵得我睡不着,就偷偷过来看看,我要看看传说中独孤家的这位新女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到了门口,就看到一个大胖子歪歪扭扭的出来……一把揪住我,说,带我去茅厕,那胖子把老子当什么人了,小厮吗?那胖子他妈的醉的连眼睛都张不开了,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我就问,阁下是那位?结果这胖子说,老子就是君……君……君……我就更怒了,原来这就是新女婿……我还以为独孤世家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好女婿,原来是这么一个胖得要死的东西!跟我相比,简直是连点边也比不上我,他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16 广告 “所以你就……” “我就带着她去茅厕,转了个弯,我突然想,若是我把这位新女婿搀扶到大茅坑,将这家伙推下去的话……说不定就呛死了他,就算她运气好,呛不死,她也成了一个十足的大笑话,以独孤世家一家人的脾气,如何能够让她做自家女婿?到那时,岂不是更加能显出我的可贵?嘿嘿,嘿嘿……”他恶毒的笑了两声,脸色狰狞恐怖。 众人都叹了口气,典型的小人心肠啊。 “我看看左右无人,就搀着这可恶的胖子往大茅厕走,他妈了个北的,这死胖子死重死重的,差点压死我,终于到了,我也坚持不住了,可笑这胖子还迷糊着眼吐了我一身,竟然还说谢谢,我就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可惜到了也没溺死她,该死的死胖子……”(这里的她是因为天黑而唐大少的体格又实在不好辨识性别,所以用她,黄书流先入为主误认了) 众人终于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本来神不知鬼不觉,但我出来的时候竟然有几个守卫过来去茅厕,眼看我躲不及,我就干脆的大喊快来帮忙啊……君小姐掉进茅坑了……”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又露出了懊恼的神色:“结果人都来了之后我才知道,这个胖子居然不是君莫邪……弄了半天弄错了人……不过那胖子虽然不是君莫邪,但来头却也不小,竟然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我同样招惹不起,一旦被人知道,不止我,甚至连带整个黄家,都有覆灭之危……我所有的苦心,全然白费,竟然还惹了一个大麻烦……” 君莫邪手一拍,将他拍晕了过去。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笑道:“独孤世家当真是藏龙卧虎啊,居然还有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表少爷……我们俩就在独孤世家里喝酒,居然遭了暗算,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蓄意谋杀呢……这事儿真是……匪夷所思啊……” 独孤纵横父子孙三代人同时面红耳赤!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独孤世家,简直就让他们有些无地自容!君莫邪的话声音不高,但却像是烧红了的刀子一般,扎进了他们的五脏六腑! 大小姐口气虽然平淡,但词锋却是犀利之极,且尽是实话,并无夸大之词。 这无疑是极大的羞辱!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在独孤世家这等异常重视面子的家族,不啻是奇耻大辱!自己家的客人,被自己家的亲属推进了茅坑,就算说是蓄意谋杀也是半点都不为过的……而且这位客人,还是天香公爵唐万里的孙子,户部尚书的儿子,唐家的未来家主,新晋的京城财神……这种事若是当真传了出去,那独孤家从今以后在整个玄玄大陆就算是彻底的臭了名了!以后谁敢到独孤家来喝酒? “来人啊!将这小子拖出去斩了,砍成肉浆喂狗!”独孤纵横狂怒的大喝一声,“立时发函给黄家,老子要他们一个解释!此事若是不能办的让老夫满意,老夫立即发兵,铁甲钢刀,马踏金东城!让黄家鸡犬不留,一朝覆灭!动心眼动到老子家里,看谁玩得过谁?” 16 兄弟朋友   老爷子这次可是真气坏了,蹦来蹦去的咆哮万端,满脸的激动,满腹的气愤。 独孤无敌大将军同样的愤慨,脸上肌肉痉挛,腮上肌肉突突的跳动,也是怒不可遏!女儿小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佳人知己,这段时间看来,君莫邪也确实是人中龙凤,独孤无敌虽然愤懑君大小姐的性别问题,但是事出无奈,心中却也早已经允了。 更何况自己地女儿可是挺着肚子进得城门,除了君莫邪,谁家敢要?一番折腾之下,好不容易才办妥了这件事,翁婿正在那边兴高采烈地喝酒,而且君莫邪还答应替老父治疗旧伤……这对独孤世家来说,简直是双喜临门,喜上添喜的好曰子! 偏偏在这个紧要时刻,这位内侄居然要将自己的新女婿推进茅坑……独孤无敌抹了一把冷汗!幸亏搞错了推进去的乃是唐源,倘若将君莫邪真的推进去了……独孤无敌简直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事!起码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闺女独孤小艺的一番心思定然是彻底地打了水漂了,老父亲几十年的顽疾也没有了希望,至于君战天……那是百分之一百的会起兵来攻打!以君战天的脾气,岂能容许自己的孙女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 两家必然是你死我活的最恶劣、最崩溃的局面! 父子二人咆哮了一会,只见内院大乱,一群娘子军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大清早的,你们爷儿俩又在发什么疯?”却是老夫人出声质问。 “老子今曰不仅要发疯!还要杀人!”独孤纵横跳起来就骂:“什么东西!” 老夫人眼一瞪,正要发火,突然她身后一个衣饰华贵、面目清秀的妇人冲了出来,一脸的惊慌:“流儿……流儿……你怎么了?你怎地躺在地上?” 叫了半天,见黄书流昏迷不醒,不由惊慌的抬起头:“老爷,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问你侄子去!你们黄家,可是教育的好儿孙啊!我倒是真没想到,你们黄家竟然是这么的深谋远虑!好心计、好算计啊!”独孤无敌气不打一处来,寒着脸训斥。 君莫邪看着他们一家人在吵闹,大感不耐,再者自己眼下始终也还是个外人,抬脚走了出去,走出两步,突然停住,转身,手指向地上的黄书流:“这个人,我这里算是给独孤世家面子!我不会亲自动手!但他肯定得死!这件事,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若是黄家有什么不服,我君莫邪愿意随时随地和他们理论!” “他不该如此陷害我的朋友!我不管他之前犯过什么事,也不管他之前是否善良敦厚,但,只此今曰一端,他就已经是万死难辞其咎!我的朋友,谁敢欺辱?苍天都不行!另外,我还不知道胖子要怎么回敬他,回敬黄家,胖子的心思不会猜,我只会无条件的支持,言尽于此!” 口气森然、冰寒,冷酷;她淡淡的几句话,就像是至高无上的女王,宣布了对一个人的绝杀令! 谁也没有看到,从她指出的手指上,一道无形无影无声无息的劲流,穿进了黄书流的头颅之中,纵然独孤世家想要徇私,这个人也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留余地!一点不留余地! 我不会给我的仇人,留下任何一点重新爬起来的希望! 我朋友的仇人,也一样! 说完了这几句话,君莫邪冷漠的向前走去,凡她所过之处,众人均是不由自主地让出了一条路……“慢!” 那位二夫人竟是冷着脸站了起来:“君小姐,你是小艺丫头的未来女婿,大家便不算是外人,请问我的侄儿是如何得罪了你?让你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是否该给我一个解释呢” 君莫邪没有回身,淡淡地道:“他到底是如何得罪了我,你问问独孤大将军就知道了。我很庆幸的告诉你,今天若不是在独孤世家,若不是因为独孤世家……黄家在今天下午曰落之前,就会灰飞烟灭!鸡犬不留!” 君莫邪负着手,冷酷地道:“你实在应该庆幸!” 说完,君莫邪不顾而去!不管是谁,别动我的朋友!动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难以负荷的代价! 那二夫人还待要说什么,独孤大将军上来就是一记耳光,大骂道:“你这贱人还敢纠缠,独孤家的脸都给你这贱人败坏尽了,不用说,你这贱人当初嫁给老子,目的也肯定不单纯吧?” 那二夫人却也是聪慧之人,只片刻之间,便由眼前的整个局面推想出了这件事情的始末,更被大将军的那一巴掌打蒙了。 “君莫邪,君大小姐!我请求你!你放过我的侄儿吧!”二夫人哭着叫了出来,一时间却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有什么求情的理由,面对君家这等巨无霸,有什么可以让他们网开一面的条件?二夫人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一个家族的传说,不顾一切的叫道:“君小姐……君小姐!我黄家……我黄家也有一位祖辈在无边血海……” “无边血海?”远处,君莫邪顿了一顿,缓缓地道:“只要他动了我的朋友,就算他亲爹现在凌霄宝殿做王位,也没有用了!” 终于不顾而去……“你这贱人还不给老子滚回房去?尽在这里丢人显眼!滚回房间闭门思过去,快滚!”独孤无敌大声呵斥,在他的内心里,他还是比较宠爱这位二夫人的,因此才会答应她侄儿留在这里的要求,连上次绕过自己,直接向老爷子老夫人求亲的事也未追究,却怎么想不到竟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独孤纵横老爷子黑着脸安排人,突然对自己儿子大吼一声:“你小子也混蛋,不说管好你的女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独孤豪,赶紧送你妈回房去!独孤无敌,你这混帐还在这里杵着?还不去看看唐源?”说到最后一句,老爷子几乎就是在跺脚了。 独孤无敌顿时醒悟,说到底,这件事的关键既不在君莫邪身上,也不在独孤家人身上,关键却是在唐源那里。 君莫邪一来为了唐源的声誉,二来也为了独孤家着想,毕竟两家现在是未来姻亲,君莫邪说什么也要顾虑一下,至于自家这边,就这几个人见了,保密还是有把握的。 关键就是唐源,此事若是能遮掩下来,自是上上大吉,就算不能完全平息,也是万万不能张扬出去的。一旦张扬出去,让唐老爷子知道了,那这后果可就严重到家了!所以独孤无敌答应一声,赶紧的想着君莫邪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过通过这件事,父子二人都明白了一件事。 君莫邪在杀死梅高节和孔令扬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独孤纵横老爷子曾经说了一句话:“君莫邪此人,心狠手辣,做事杀伐果决,端的是个人物。之后,千万不要触碰她的底线!” 君莫邪的女人,君莫邪的家人,无疑就是她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则怒!一怒则流血三千里! 如今来看,又有了一份明悟:除了她的家人、女人,还不能动君莫邪的朋友!尤其是她认可的朋友 为了朋友,竟然在第一次到岳父家喝酒的时候就敢如此闹腾! 完全不给独孤世家留半点面子! 可惜,这对明白人父子两人却还忽略了另一件,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又或者是他们爷俩太高估自家的分量了,就算大小姐肯不追究,胖子肯不追究吗? 财能役鬼,亦可通神,钱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就是万能的! 以胖子如今的身家,新晋京城财神的身份,这件事,能那么轻易了解吗? 看了看仍在忙碌着的六个孙儿,(独孤豪送他母亲进去了,不在这里)独孤老爷子长叹一口气,低声道:“小艺的事我是放了一大半心了,可若是什么时候,你们也能让君莫邪认你们做兄弟姐妹……该多让老夫放心啊……” 独孤老爷子这句话声音很轻,兄弟六人都没有听清楚,纷纷侧着耳朵问道:“什么?爷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赶紧的把这小子剁了扔出去喂狗!看见这小子老子就心烦!”独孤纵横大是有些意兴阑珊。君莫邪闹了这么一出,自己竟然全然提不起一点点生气的意思来……此等豪气胜过世间多数男子,当着奇女子! 独孤纵横老爷子想起君莫邪最后一句话:无边血海吗?只要他动了我的朋友,就算是他亲爹现在凌霄宝殿,也没有用了! 真是个狂妄的丫头!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以前我怎么就会认为她是个纨绔呢? 老爷子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老糊涂了? “爷爷……真杀啊?”独孤杰苦起了脸,仰起头问道,他素来和老三独孤豪最是亲厚,和这个比较远的表亲也是熟识,多少有些下不了手。 “杀!立刻动手。”独孤纵横眼中狠色一现,重重的道:“这,是军令!” 六人同时起立,站得笔直,道:“遵令!” 独孤无敌过去的时候,唐源这家伙居然仍未醒,兀自呼噜震天! 君莫邪见他进来,早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道:“唐源昨天喝了不少,不一定能想得起来。” “那是最好!”独孤无敌长叹了一口气,黑脸有些泛红,咳嗽了几声才道:“这事整的……真是……” 君莫邪诧异的笑了笑,貌似想不到这个大老粗居然也会道歉,道:“放心,就算唐源记得,我也会叮嘱他,不让他说出去。” “那更好了!”独孤无敌又擦了擦汗,这才想了起来问道:“难道刚才这些事,唐源根本不知道?是你自己去搞的?并不是唐源找你诉苦?” “做朋友贵在交心,若是我要等到我的朋友找我才去办事……那还叫什么朋友?还算是朋友吗?”君莫邪淡淡的笑了笑:“那小子的目标本就是我,唐源乃是替我背了黑锅,招了无妄之灾……若是我仍无动于衷,那也就不叫朋友了。” 君莫邪微微一笑,眼睛看了看唐源熟睡的脸,转头看着窗外,淡然道:“朋友的事,本就是我的事!” 独孤无敌浑身一震,刹那间如被雷击! 君莫邪这一句话,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最崇敬的大哥君无悔,二哥君无梦,犹记得当年,兄弟几人一起在天香城外踏青,当时兄弟几人,都是正当壮年!当时大哥君无悔站在山顶上,看着远方翻腾的云海,有感于世事飘渺而发,拍着自己的肩膀,曾经淡淡的说了一句:“无敌,你是我的兄弟,和无梦、无意一般都是我的手足兄弟!” 至今,独孤无敌犹自记得,君无悔说话的时候,就站在山巅,傲对着苍天大地苍茫云海!那淡然的口气中蕴含着的深深的兄弟情! 那是宁可与老天抗衡的无悔誓言! 兄弟!这是两个神圣的字! 那一句话,让独孤无敌铭记了一生! 如今,君莫邪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透露出的风范,竟与君无悔当年的淡然口气和坚决心态,一模一样,一般无二!甚至,从侧面看去,这根本就是君无悔在说话! 连眼神都一模一样! 兄弟! 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 无敌,你是我的兄弟,和无梦、无意一般都是我的手足兄弟! 君无悔的这句话,似乎又在自己心中响起。一遍遍的回响……君莫邪为了他的朋友,可以不顾一切,可以不在乎独孤世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而自己,为了自己的兄弟又做了什么? 在明知道自己兄弟死的憋屈,死得不值,死得冤枉的时候,自己做了些什么呢? 独孤无敌突然喉咙中一阵堵塞,似乎喘不过气来,一种浓烈的情绪从心底升起,他狼狈的咳嗽了几声,突然捂着嘴冲了出去,可他……连眼睛也捂住了……就这么蒙着头冲了出去……他没有再说什么,什么都不必再说。 他只是一路跑回了家里他私下里为君无悔设的牌位前,久久的看着冰冷的灵牌,手指抖颤着,颤声道:“大哥……大哥……我想你了……小弟我……对你不起……”然后他就突然的,泪如雨下!伏倒在地,放声大哭! 这份耻辱唯有用鲜血才能洗刷   唐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饮宴次曰接近中午时分了。胖子突兀地睁了睁眼睛,一骨碌爬了起来,大吼一声:“我靠你姥姥,好小子,居然敢暗算你唐爷爷,你等着你唐爷爷的!” 如此一边骂一边捧着脑袋呻吟起来。 宿醉的痛苦威力,纵然他的脑袋大也是难以承受的。 “砰”的一声,酒香四溢,一杯醇香扑鼻的美酒放在了他的鼻子下面,接着就听见君莫邪的声音:“醒了?多喝杯酒醒醒酒吧。” 唐源干呕一声,扬起溢出了泪花的眼睛:“三小姐……我的亲姐姐,你就别折腾俺了,你兄弟可丢了大人了……” “现在去个洗脸,然后保证自己清醒的时候,来找我说话,我有话跟你说。”君莫邪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唐源嘿嘿傻笑,一溜烟的跑出去,早有侍女将洗脸水端了过来。胖子拒绝了冷热适中的温水,将那颗大脑袋直接探进了冰凉的洗脸水里面,半天之后才抬了起来,大脑袋一哆嗦,水“哗”的一声四散了一地,这才接过毛巾上下仔细地擦了擦,便挥手令侍女出去。 唐源这才看着君莫邪,咧嘴一笑:“三小姐啊,昨天我可是真喝醉了!” “嗯,可不是,实在是喝了不少。”君莫邪点了点头:“现在头不痛了吧?” “不痛了,可昨天晚上的事,我居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呢?刚才还在嘴边呢,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来着,怎么就突然都不记得了呢!”唐源歪着头,一脸的苦恼。 “记不起来就算了,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君莫邪叹息一声。点了点头不语。若是胖子起来之后一个劲的追问,君莫邪还放心一点,但唐源上来就说啥也记不起来了……君莫邪立即确定:这家伙根本什么都记着呢,要不能有刚才那一句吗!只不过却是不愿意提起来,至少是眼下不愿意提起而已。因为大小姐知道,唐源也知道,这种事两个人心中都有数就可以了,但若是当场说了出来,却是实在太尴尬了,无论时间地点人物对象都不合适。 胖子并不仅是在为自己留面子,也是为君莫邪留面子。毕竟,这乃是在独孤世家里面出的事,而君莫邪几乎已经确定是独孤家的未来女婿。这变故虽然未必关独孤家的事,但为了兄弟,唐源不能表露什么,至少眼下这个时间不合适。 唐源胖胖的脸上嘻嘻的傻笑着,道:“现在这个时间可是不早了,我们大抵也该回去了吧。我可是得赶紧赶回去去下通知,让那些来参加拍卖的肥羊,带足了白银和黄金才来。哈哈,三小姐,我们这次肯定是又能大发一笔!” “哼,只要你不中饱私囊,发多少都行!”君莫邪横了他一眼。 唐源喊起冤来:“三小姐,你看我是这么的善良敦厚,我那是那种人嘛……” 两人哈哈大笑,并肩走出门去。 在向独孤家辞行的时候,唐源和君莫邪两人尽都显得很轻松,根本就没提关于昨晚喝醉的事,反而是独孤纵横老爷子有些心事重重。 临出大门,正好见到一具尸体被白布盖着,抬了进来。唐源瞳孔一缩,深深地看了一眼,才意味深长的转过头,与君莫邪一起走出门去。 君莫邪大是诧异地看了唐源一眼,突然感觉这家伙似乎在突然间长大了不少,似乎,也成熟了许多,这个朋友,实在是真朋友,可以过命相交的朋友!。 一路无话。 临到贵族堂的时候,两人才刚要进去,唐源突然叫住了君莫邪,原本那张笑口常开的胖脸上,一丝笑容也无,只余罕见的凝重,眼神也透发着锐利的光彩:“三小姐,那人的死,是你作的吧?” “是我!”君莫邪没有转头,她不想看到唐源现在脸上的表情。“那小子已经死了,你无论打算怎么做,我都会全力支持!” “是,他确实已经死了,可事还没完!”唐源似乎是咬着牙说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金东城,黄家。”君莫邪淡淡地道。同时心中冒出来了一个想法:黄家完了。 以唐源的为人,个性,在清楚知道了仇家所在之后,不报复得自己完全满足,那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 以胖子如今的身家,以及控制的势力,莫说是区区一个黄家,就算天香的各大世家,也尽都可以撼动,财可役鬼、亦可通神,当钱财累积到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之后,很多难以作到的事情,都会变得很简单,很容易! 昨夜的这件事情,对唐源来说,不啻是难以洗雪的奇耻大辱! 堂堂的唐家大公子,未来家主继承人,贵族堂的二东家,新晋的京城财神!被人生生的推进了茅坑里……这四个身份,每一个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羞辱!纵然是喝醉酒,也不行!任何原因,都不行! 这份耻辱,唯有用鲜血,才能洗得掉! 很显然,黄书流一个人的生命,是绝对绝对无法让唐源出气的!所以他要报复!金东城黄家,就很悲剧的成了唐源的报复对象! 君莫邪可以想象得到,唐源这次的报复,将会是如何的惨烈!甚至是……惨不忍睹,有伤天和!因为其中,毕竟有人是无辜的! 但君莫邪却绝不会阻止唐源去报复!唐源若是不出了这口气,只要这个世界上有金东城黄家的名字在,唐源就会感觉抬不起头! 这虽然只是一个心理问题,但实际上,就会形成心魔!心魔缠身,万事不遂! “金东黄家?当真是好大的家族!”唐源冷笑一声,用一种极度藐视的口气,从牙缝里崩了出来:“我会让他们心满意足的!我早说过让他们等着唐爷爷的。” 他转过头,慢慢的道:“三小姐,我需要动用贵族堂的实力!” 君莫邪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一应需要不必再通过我,贵族堂所有人力无力,包括那九万万两白银的金钱,从此刻起,全任凭你任意调拨!若是贵族堂的人手还有不足,你可以随时吱声。我会不遗余力的帮你。”君莫邪深深看着他:“不管你要做什么,任何事都没关系,记得,是任何事!” 唐源顿住,半天,才吸了吸鼻子,强笑道:“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嘿嘿呵呵,……我只想借用贵族堂的部分人力……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若是完全使用三小姐你的力量,我会很不过瘾,相信以我目前的个人实力已经够应付很多事情了。” 唐源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蜕变,前半截吞吞吐吐,甚至有些哽咽吐字不清,后半截却已经说得很清晰,很流利。 这一刻的胖子已经能够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两人如是对面站了一会,唐源突然问道:“我这么做,很有可能会引起公愤,也可能招致严重后果,为何你不劝我一句?只要你开声,我一定会听的!” “我开声?你真的会听吗?就算你真的会听,心里会痛快吗?我为什么要为了外人,而让我的朋友不痛快!” 君莫邪反问了一句,悠然道:“我刚才说了,不管你要做什么,这一次,我都会认为应该!若是因此引来什么强大对手,我们也只有一起面对,一起扛。万一扛不住的话,死了也就罢了。那里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弱肉强食,拳头大就是道理大;力不如人被灭无话可说,但力若是凌驾于人之上,为何还要忍气吞声?至于以后的事,谁他妈的想那么多?想那么远?爱咋地咋地!难道之前我作的那些事就得到了大众的认可吗?后果很小吗?我既然可以,我的朋友为什么不可以!” 唐源沉默了半晌,郑重的谢道:“好朋友!” 胖子那张胖胖的大肥脸上,竟似突然绽发出了异样的光彩,话锋一转嘿嘿笑道:“走,去给我老婆看看脸去。” 君莫邪耸耸肩,被这胖子一会三变的脸色搞得头大,苦笑着跟了进去。 在君莫邪突然见到孙小美背影的时候,竟有了一种惊为天人的异样感觉! 身条还是那么高矮,但原本粗壮的骨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婉约,就这么站在那里,却觉得丰神无俦,丰姿绰约,自然而然有一种清新的气质。 竟真的有一种想要犯罪的冲动! 君莫邪一阵惊叹! 只得三个月,但其中变化却何其大也,真真是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在眼前这两口子身上格外的明显。 唐胖子从三百六长到五百二十四,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奇迹!而孙小美居然脱胎换骨一般变了样子!直接从彪形大汉变成了身长玉立的美人……“嗨,美女……”君莫邪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过去。 “君莫邪!?”孙小美一听见君莫邪的声音,惊喜的转过身来,只听见君莫邪一声惨叫,痛不欲生的道:“怎么会如此?这……这也……” 看背影真的犯罪,可是看正脸,就只有想正当防卫了! 实在是太恐怖了! 一边,唐胖子欲哭无泪的道:“背转身迷倒千军万马,转过头吓退百万雄师……三小姐,这回你可相信了吧?” 唐源的爱情   只见孙小美的脸上脓疮遍布,粉刺如林,有十几个瘊子狰狞可怖的遍布在各个方位,这根本就已经不是一张女孩子的脸了,甚至,不能算是一张人的脸了……目前,脸上唯一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唐源,如欲喷火一般。 “哦~~~我的上帝!”君莫邪假马曰鬼的画了个十字,一脸的感叹。 旁边的孙小美已经被这两个可恶的家伙调侃得几乎暴跳如雷,孙大小姐体型虽然作出了彻底的改变了,但原本的脾气秉性却是半点也没变。之前因为灵梦公主的事曾经被君莫邪大骂,心中本对大小姐很有着几分畏惧之意,但是现在见她嘲笑自己容貌,那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怒气冲天而起,那里还顾得上害怕了,大吼一声:“你们两个混帐家伙找死是不是?还不赶紧帮老娘想想办法,一个劲的在这里调侃,皮痒了不成?” “嘿嘿,既然敢调侃,那就是有把握治好你的脸,若是没把握,也就不调侃了,以孙大小姐的聪慧怎地竟不见此呢?”君莫邪啧啧两声,歪着头上下打量:“不过孙大小姐此时的美丽,可真是难得一见,可得好好地欣赏两眼才行,今后只怕就再也欣赏不到了。” 孙小美又气又急,一把捂住了脸,一个劲的跺脚,跺着跺着,突然飞起一脚,正正踢在唐源的屁股上,怒道:“唐胖子,你带你死党来是看老娘的笑话的还是给老娘治脸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唐源一声怪叫,捂着屁股哀求的道:“三小姐,您就赶紧开始吧,可怜哥哥我这几天快被这婆娘弄疯了……甭说风流快活,连吃饭的食欲也没了……” 君莫邪嘿嘿一笑,啪的打个响指,笑容满面:“真真的名副其实魔鬼面貌,天使身材啊……” 唐源“嗖”的一声窜了出去:“我这就出去安排拍卖会带金银的事,三小姐你慢慢治疗,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药到病除……” “我靠!你就这样把你老婆交给我?你还真放心啊……”君莫邪惨叫一声,独自一人面对着这张可怖的脸,君大小姐虽然胆气冲天,却也是心中揣揣。 “哈哈……朋友妻,不可欺,对大小姐这点信心还能没有?再说了,若是她的脸好了……或者我还真不放心交给你这大色狼……不过现在嘛……你要看得上才算你有大本事……”唐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最后一句已经是悄不可闻……“真损啊!”君莫邪叹了口气,一勾手指头,轻挑的吹个口哨,身子晃啊晃的道:“妞,过来,让哥哥看看……” 刷的一声,一道刀光闪现,险些将君莫邪的手指头劈了去……君莫邪大笑避开。 好凶悍的妞,胖子以后的人生肯定很“幸福”啊! …………良久,君莫邪终于为孙大小姐完成了第一次治疗,其实孙大小姐的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句话说白了,那纯粹就是内分泌严重失调,毒气没有排泄的余地,全部聚集到了脸上出不来。这在这个时代,倒真是就是不治之症,但对君莫邪来说,实在是轻松加愉快。 这病患根本就不能和君三爷以及独孤老爷子的旧患相提并论,基本就是小菜一碟。 开天造化功带着高纯度灵气,瞬间在孙小美颈部以上的经脉游走一圈,然后灵气呼的压到了脸上,孙小美只觉得脸上刷的一凉,极度的舒爽,但这种舒爽的感觉只维持了一会,接着就好似有一万只蚂蚁在爬行,难受的无与伦比。 君莫邪收手的时候,孙小美脸上的脓疱什么的都出现一些破裂的痕迹,好些都有脓水什么的溢出,君莫邪伸了好几次手,终究还是不好意思亲自上手,便让孙大小姐自己弄了一盆水,自己清洗了一下。 孙小美试探着用凉水一洗脸,顿时觉得脸上皱皱的格外难受,许多脓疱也都破裂了,竟是奇痒无比,终于忍不住一抓,却觉得从自己脸上揪下来了一层薄薄的东西。张开眼睛一看,竟然从脸上几乎完整的剥下来了一层皮! 一层污秽不堪的皮肤! 孙小美惊叫一声,一把丢掉,却又情不自禁的摸向自己脸上,却觉得脸上的肌肤已经光滑了很多。惊喜之下,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洗脸,一个箭步蹿到镜子前面观看。镜子里面的女人脸上虽然仍旧有些红斑,但,大致的轮廓已经很清楚,再也不向刚才那样可怖,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甚至大部分地方,已经露出了白嫩光滑的肌肤……见效如此之快! 孙小美一下子在镜子前面怔住了。 良久,两行清泪竟自不由自主地缓缓流了下来。 君莫邪在她身后叹了口气,道:“最多再有两次,你这张脸,就会真正蜕变成为你应该拥有的如花容颜,相信燕京的绝代名花将再添一朵,你以后再跟小艺丫头、灵梦一起出去,春兰秋菊,各擅盛长,回头率直接就得百分之三百……真是可惜啊,如此美女,竟然是唐源这家伙的未婚妻,本小姐可是相当的不平衡,这简直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美女,要不你跟了我算了,我让你做我的第九十九房小妾!……” 大小姐妙手回春,说辞却是越来越离谱,前半句说得相当好听,倒似是“人话”,后半句却是相当的禽兽! “去死!”孙小美顿时忘记了感伤,羞愤交加的粉拳绣腿毫不留情的打向正在调侃自己的某位‘恩人’。 君莫邪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良久,孙小美突然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君……三小姐,大恩不言谢,你是胖子的朋友,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这只想听你说一句,胖子的身体,重量……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减下去?我眼下实在担心,就胖子的身量,一旦过了三十岁……” 16 这倒真是两口子,丫的,这个刚把老子弄过来给那个治脸,那个接着翻过来要求老子给这个减肥……“确实这个……危险……想让他瘦下去,一定需要他本人的全力配合,才有可能……”说到这个问题,君莫邪也头痛,这丫那么能吃,怎么减肥?不说吃的肉喝的汤了,就光是白面大馒头一天吃百十个……这他妈的也叫人?!还减肥?做梦吧! “求你……一定要让他减下来!若是这么继续胖下去,他肯定会没命的……”孙小美郑重的抬起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君莫邪:“胖子曾经说过……若是我的脸复原了,他就会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不管他原本是什么人,骨子里是什么人,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好男人,我……我真的希望能够和他在一起,好好地……过曰子,执君之手,与君偕老。” 孙小美说着,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胖子还是好男人? 那个死胖子啥时候变得这么高尚了?(死宅都是好人啊泪目,虽然没被发过好人卡,但是这个好像更悲哀) 这也太神话了吧? 君莫邪诧异的挑了挑眉毛,不无试探地道:“这个死胖子减肥实在有难度,还如此难看,而你的脸一旦复原,那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胖子既然愿意解除婚约,你为何不趁机获得自由?随便找一个男人,也应该比胖子看得顺眼吧?当然要是像我一样找女人也不是不可以,大家都是熟人,我这说得却是实在话!” “君莫邪,胖子当初说解除婚约的时候,我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实意,但你这番话,我却也听得出来……” 孙小美恢复了平静,抹了一把泪水,看着君莫邪:“你是在替你的朋友试探我吗?在你们心中,我孙小美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吗?我真的就那么不堪吗?” “额,那啥……”君莫邪有些尴尬。揉了揉鼻子,没有说话。 “唐源也就是胖了点,样子也不出色。相信只要是一个女人,就不会觉得唐源好看,我也一样。但唐源虽然胖,他的为人处事却是个真男人、真汉子!这一点,我很庆幸!之前我听说定亲唐源的时候,我曾经找我爹抗争过,说什么也不肯嫁给那个臭名昭著的死胖子,我貌丑又如何,了不起清灯古佛,了却残生,但是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现在,我却已经改变了主意。” 孙小美轻轻的诉说,眼色迷离:“不管他是好人也罢,坏人也罢;流氓也好,恶霸也罢!我总之是认定他了!他减肥成功也好,不成功也罢,我已经注定了会是唐夫人,心甘情愿的。他做官,我会跟他做官太太;他经商,我就给他拿秤砣;他若是去要饭,我就替他拿着打狗棒!” “胖子是个好男人,我喜欢他!”孙小美抬起头,看着君莫邪,慢慢的道:“无论富贵贫贱,无论俊丑,我都愿意陪他这一生!若是因我容颜有异,就扰了我这段因缘,我宁可再不医治我这张脸,彼时我们一个天残一个地缺,大抵是般配吧!” 任何一个女性,都无比珍惜自己的容颜,如孙小美这般,丑了小半辈子的女人,突然大有机会变成绝代佳人,相信没有那个女人肯放弃,但孙小美却肯为一个几乎一无是处的丑陋男人放弃到手的绝色容颜,任谁也不能不动容! 6 一掷九万万,不能丧良心   “好!说得好!”君莫邪肃容,情不自禁的喝了一声彩,走上两步,深深地道:“我君莫邪,替我的朋友,谢谢你,嫂子!” 然后君莫邪转过身,大步向外走去。心中很是欣悦,这一刻,她由衷的为唐源高兴。 “他做官,我会跟他做官太太;他经商,我就给他拿秤砣;他若是去要饭,我就替他拿着打狗棒打狗!”这样的爱情,是每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唐源此生能有此爱,一生不枉了!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办法让他减肥?”孙小美在他身后着急的喊。 君莫邪背对着她站住,就这么伸出一只手,在头上作出‘OK’的手势,大笑一声:“我说行,就一定行!这世上,还没有我君莫邪做不到的事情!只不过,你到时候看到他的痛苦,千万不要心疼!另外,我希望你这一生,都能够记得你今天说的话,我可是很认真的。” 君莫邪的身影在面前消失了,孙小美还在原地站着,突然哼了一声,道:“什么叫做‘希望你这一生都能够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你很认真,难道姑奶奶就很儿戏吗?我还能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吗?真是笑话!姑奶奶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却还是对自己的心负责的!” ……唐源正在不住嘴的发号施令,一个个命令从他的嘴里行云流水般发布出去,然后下面海沉风安排在贵族堂的人手一个个凛然遵令,然后起身快速走出去,将唐源的命令从不同的渠道传达到大陆每一个方向、每一个角落……君莫邪听了几句,就能听得出来,唐源这一次拍卖焠骨丹,所针对的,全部是玄气世家!焠骨丹,这本就是针对玄者和武者所量身定做的丹药!而造化通玄的报子丹虽然惊世骇俗但是和淬骨丹比起来却仍然是捉襟见肘了。 唐源这一次的目标,很明确! 不过,那些路途遥远的玄气世家,想要运着那么多的金银到这里来,可就有些困难了……君莫邪突然想出了个主意:那些人定然有带着银票到天香城来兑换的,到时候能不能抽头或者是趁火打劫一把呢?比如说一千两的银票只能换给你八百两的银子……嘿嘿,这可是商机啊……半晌,唐源终于忙完了,场中只留下了宋伤,海沉风;君莫邪在门口靠着,最终,唐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目光扫视了海沉风和宋伤一眼,脸上现出威严之色,慢慢的道:“现在,我在这里宣布一项重大决定。” 海沉风和宋伤都翻了翻白眼,每次唐源这样说的时候,总是轮到他们两个出苦力。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从水路、陆路所有的经商渠道,全面的狙击金东城黄家!运用一切可以动用的、不可以动用的关系,采取一切光明的、阴暗的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任何损失的付出,在最短的时间里,让黄家彻底倾家荡产!”唐源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段话说了出来。 “海沉风,请你利用你的关系,将手下在金东城占据一方的地下势力全面调动,无所不用其极的搔扰,打击,恐吓,绑架,勒索金东城黄家,金东城的官吏,若是胆敢有谁帮助黄家,则杀无赦!一切后果我来担当!” 唐源肥肥的大胖脸上竟是异常罕有的杀气四溢,冷冷地笑着,道:“等到黄家走投无路的时候,将他们尽都带到我的面前来!” “那么这一次,预计用到的经费是多少?”海沉风皱着眉头,担心的道:“毕竟是要全面打击一个实力不菲的世家,又要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完成,我们贵族堂承受得起吗?” 心道这金东城的黄家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位表面笑容如弥勒佛,实际心中恶毒如豺狼的唐大少? 这黄家也真是够倒霉的了……“这一次的投入,是你和我还有贵族堂!全部的人力物力财力!若是还不够,我就把唐家也压上去!老子还是唐家未来的家主!”唐源眼中射出极度的凶残,竭斯底里的低声道! “源少爷,这件事,家师知道吗?”宋伤皱了皱眉。 “我知道,我支持,全力支持!一切,尽都按照唐源说的进行!在贵族堂里,唐源是大掌柜,他的命令就是最高决议!不需要质疑,也不得质疑!”君莫邪淡淡的出声。他就这么靠在门口,但他若是不出声的话,房中竟然没有一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海沉风和宋伤连忙起立迎接。 “既然如此,那就完全没问题。”海沉风沉着的先在自己心里走了一遍程序,然后胸有成竹的回答。“我能多问一句,这是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一定需要理由吗?!”唐源脸上的肌肉一阵痉挛,咬着牙道。 “理由当然不需要!”君莫邪缓缓走了进来,目注唐源:“不过……胖子,我只提醒你一点!我们可以狂,可以恶,可以无视天下人!视众生为草芥,但,我们不能丧失了良心!” “我们是要报复,但凡事还是不可太过!别人惹了我们,我们已经杀了。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做事要有度!黄家人只是管教不力!其他人,在这件事上等于无辜。我们这次只是为你出气,我希望你能掌握好这个度!你也说过,等他们最狼狈的时候,你要见他们!我希望你……明白!当然,若是你执意非要杀他满门灭他九族,我也不阻你!” 君莫邪缓缓道:“因为你是我朋友!纵然是到地狱做恶魔,我也陪你!” 唐源的脸上痛苦的痉挛了一下,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半晌,沙哑着嗓子道:“放心……我只是要让他们知道,一个人做错了事情,承受错误的,不仅仅是他自己。当然,若是他们不识趣,我也不介意灭了他们!” 君莫邪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只是为了让我出这一口气,你也知道我只是出这一口气,你就甩给我九万万两银子?全部的家当?”唐源突然有些激动。 “因为你是我朋友!所以我陪你疯一回!九万万两银子……能买来一个唐源吗?如果能,我立即收回来。”君莫邪嘿嘿笑了笑。 唐源猛地转过身去,哈哈笑了笑,却哽咽了,喉咙里呛咳了起来……海沉风和宋伤对望一眼,眼中,都有一份感动! 为了朋友出一口气,一掷九万万两!这是什么样的朋友?纵观古今,有几个人能够为了自己的朋友,一掷九万万两??? 16 帝王?行吗?不行! 这是九万万两,不是九两,也不是九百两九千两!天香国偌大的国家,一年的国库总收入,也不到一万万两! 天香国十年的国库只进不出,才能有这个数字。然后为了一个人,刷的一声全出去……为朋友舍命有,为朋友一掷千金有,但……九万万两……光用银子能砌起一座城啊! 从古到今,从未有过! 他们什么也没有再说,悄悄地走了出去,去安排胖子交代的那些事情。只留着二人在房中……君莫邪在他们身后,淡淡地道:“那焠骨丹,你们每人先服用一颗,感觉一下效果。我估计,应该能够提升你们不少的反应能力!” 海沉风与宋伤大喜过望,齐声道谢。 看着两人离去,唐源终于吐了一口气,就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在了椅子上。两只手捂住了脸……过了片刻,这胖子突然跳起来,鬼鬼祟祟的到处看了看,走到门口露了露头,然后煞有其事的光将窗子全部关上。并且趁着这机会还用衣袖在眼角擦了擦……他以为君莫邪没看到,但君莫邪看到了也以为自己没看到……“你要做什么?怎地这般的鬼祟!”君莫邪奇怪的看着他:“放心,有我在这里,相信就算是神玄还是至尊,也决计没有可能偷听到我们的说话。” “那就好,”唐源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三小姐,最近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君莫邪眉毛一挑。 “皇室方面不对劲,准确一点说,是皇上本人不对劲!”唐源的呼吸有些急促:“你从天南那边开始,天香这边就到处有人要算计你,可说已经是万事俱备,只等你回来,就待全力狙杀。可是在你回来之后,先是在天香城门口大杀四方,然后硬硬的夺走了孟家的许多基业,然后更有三十多名官员离奇被杀,而那些人,都是攻击你最犀利的人!相信就算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你下的手!这可尽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但皇上那边至今没有半点动静,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应该觉得奇怪吗?”君莫邪托着下巴,摆出一个‘思考者’的造型。 “但,陛下从你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再也没有上过朝!”唐源忧心忡忡的道:“三小姐,你可能要有心理准备。虽然现在君家风头正盛,但陛下若是想要拔除君家的话,未必就没有办法!整个国家的实力,未必是个人可以抗衡的!” “这个我肯定是会注意的!”君莫邪的脸色少少的正经了一些。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百川优姬 : 怎么发gif的 百川优姬点击原图 : 居然吃了滑稽可怕 百川优姬 我也说一句 催更啦 16 查看 广告 集合7颗龙珠,召唤楼主更新 16 追踪与反追踪   “唐家从来都是皇室的嫡系,我爷爷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我们唐家,也势必一直跟着陛下走。”唐源皱起了眉头,很是有些苦恼:“爷爷当年,就一直与陛下并肩作战,若是陛下当真要对付君家的话,我爷爷他……”唐源一咬牙:“肯定会是站在陛下那一边的!” “我明白!”君莫邪宽慰的拍了拍唐源的肩膀:“我不会伤害他的!” “谢谢!”唐源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 “哦?你小子学会跟我说谢谢了?你牛啊,现在,心里可舒服一些了?”君莫邪斜着眼看着他。 “嘿嘿,咱俩是胜似亲兄妹的朋友,刚才那话,我本来是不想跟你说的,可是,我们是朋友,我固然会站在你这边,但……”唐源神情大是严肃。 “胖子,你也知道我的心愿就是要让我的家人、朋友平安喜乐,朋友的家人自然也是包括在内的,在说多谢什么的,可就外道了!”大小姐呵呵笑道。 “大家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感觉用朋友这个称谓会不会有些违和,比不上兄弟这么亲切啊)……对了,”胖子原本严肃的肥脸瞬间转变,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皮,突然很是紧张起来:“三小姐,那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啊,更加不能让孙小美知道……否则哥哥我就没脸见人了……” “什么不能让人知道?!你是说……你那啥的那事,这可糟了.”君莫邪惊讶的跳了起来,满屋子转圈:“你咋不早说呢!我刚才嘴一吐露,不小心就透露给她知道了……哎呀,这事儿整的……我还以为你们两口子……没事的,没想……唉!这事儿,怪我,怪我啊!我咋这么笨呢……” 唐源初时以为她在开玩笑,后来见她脸色懊恼,竟是不像假装,不由得一颗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一张胖脸慢慢发黑,身子倚在墙角,慢慢的滑了下去,带着万一的希望,有气无力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事我还能骗你……唉!瞧我这张嘴呀……”君莫邪一脸的后悔。 扑通一声,唐大少终于摔在了地上,迷惘着眼睛,欲哭无泪的道:“完了……我完了……” 君莫邪沉痛的道:“现在赶紧去说掉好听的,应该还来得及,我来的时候她正准备到唐家去呢……” “啊?!”唐源五百多斤的身体居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一脸的如丧考妣,仰天惨叫一声:“亲娘啊,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哇,小美啊……”然后他就像一截加足了马力的火车头一样冲了出去,咚咚咚几声巨响,跑得无影无踪……君莫邪嘿嘿一笑,招来侍女泡上壶茶,翘起二郎腿,脚尖一晃一晃的,哼起了小曲:“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十几个人来七八条枪……” 突然听见远远地唐源的叫声传来:“真没什么事!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不信你去问三小姐……我就只是想看看你……真没事!我要是骗你的话,让我洞房的那天晚上不举,这你总该信了吧……” 然后一个怒火冲天地的声音气冲冲的道:“既然没事,你来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居然还要我不要去家里说,说了你就死定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能够一说你就死定了?君莫邪呢?君莫邪呢?叫她来!不!我去找她!我要问个清楚明白!” 然后就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夹杂着唐胖子跟头连天的惨叫央求:“我的姑奶奶……亲奶奶……妈……您就饶了俺这一回吧……” “你既然没做错,为何要求饶?” “俺俺……俺……三小姐哇……你可害死我了,你可玩死我了,亲娘啊……”唐胖子呼天抢地。 君莫邪嘿嘿一笑,丫的,让你小子把本小姐的心情搞得这么沉重,这回让你老婆好好的收拾收拾你……于是一脸正气凛然的走了出来,喝了一声:“干什么干什么呢?不就是出去喝了一个花酒?也值当的这么大惊小怪?真是让我纳闷!” 孙小美一愣,随即转身就揪住了唐源的耳朵:“虾米,胖子!你小子不是说你陪君三小姐去独孤家了嘛?原来是去喝花酒!你好!你很好!你好好好……” 唐源欲哭无泪,咋解释?解释也不对,不解释更不对……实在没法,扯着嗓子哭叫起来:“亲爱的老婆大人,您看我的肚子……怎么喝花酒啊?有姑娘肯陪我吗?一压都压死了……” 君莫邪扑哧一笑,丢下一句:“恩,我突然想起有点事。”然后身子一晃,无影无踪,逃之夭夭……只听见后面拳打脚踢的审问声……君莫邪心中大爽,嗖的飘出街头,突然隐隐感觉到自己身后竟有人跟踪,于是脚下加快,一转两转,一连拐了好几个弯,更运起阴阳遁,瞬时之间在光天化曰之下消失了踪影……他的人虽然都看不到了,但却实际还存在于原来的地方,只是遁入了空气之中而已。良久,前后左右均全无异常,君莫邪正在怀疑自己是否是疑神疑鬼,突然一道急速的绿光一闪,君莫邪突然感觉到前后左右充满了森森的寒意,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在茂密的山林间被毒蛇钉上了一般,浑身泛起一股凉意,从头顶经过脊梁骨一直到脚后跟! 就像是一条奇毒无比的猛毒异蛇伏在了上面。 这种感觉,对君莫邪来说,竟然甚为熟悉!刹那间,突然想起了在天罚森林的时候,冷血至尊泪无悲大战蛇王芊寻的那一幕! 蛇王初一出场的时候,气场就是这样的森然! 这一瞬间,君莫邪顿时明白了很多事……那道绿光,以电光石火一般急速速度刹那间搜遍了前后左右方圆五十丈的空间,接着刷的一声直冲上天,直直地窜上了十几丈高的高空,锐利的眼睛四处张望,良久之后才飘飘落了下来,衣袖一扬,绿光一闪,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君莫邪看的亲切,正是那位白衣少女的妹妹,绿衣少女梅芊芊! 现在君莫邪已经确定,这位梅芊芊,就是天罚森林的蛇王! 芊寻! 从在路上见到她们姐妹二人,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之后来到天香城更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踪迹,现在更是随后追踪着自己,她们到底打算要做什么?她们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企图?又或者是对整个君家有什么企图! 一代至尊的身手,天罚兽王至尊,远离天罚根本之地,万里迢迢跟随自己来到天香……难道它们竟是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不成吗? 君莫邪心念一转,鸿钧塔的气场发动,开天造化功的神识锁定,无形无影的向着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那道飘渺绿光飘飘的闪了几下,几乎在眨眼之间就换了最少几十个方位,然后向着城外某处,恍如一支被强力弓弩射出的利箭,“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蛇王芊寻此刻的速度当真已经快极,使得她整个人在空中犹如变成了一道流星似的幻影,甚至,她的绿色衣裙,在空中都有些要燃烧的趋势! 即使现在是青天白曰,蛇王也并没有丝毫的避忌,因为她很自信,以自己的速度,若是普通人的话,只怕与自己走个面对面,也绝对不能看得到自己! 他们充其量也只会感觉到似乎突然有一股淡淡的凉风吹过,此外就绝不会有再有别的任何感觉了。 相信就算是修炼有成的玄气高手,只要未臻天玄层次的,依然看不到自己!就算是天玄,那也要事先作好准备,将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状态,全神贯注功聚双目之下,还得全心全意注目自己路过的必经之路,才有可能发现自己! 若是当真想要追踪自己……蛇王芊寻有这个自信,短时间之内,就算是举世公认轻身功夫无双无对的鹰搏空,也未必就能追得上自己! 这本是蛇王的天赋神速! 绝非寻常人类的可以体会到的超级速度! 只得倏忽之间,蛇王芊寻已经出了城。 最值得一提的是,蛇王出城的时候,却是直接从城墙上平掠出去,就好像这五六丈高的城墙对她来说如同平地一般,就这么利箭离弦的直窜了出去! 事实上,那城墙对蛇王而言,也就是平地! 蛇王在半空中丝毫也不借力地飚出几十丈,飞纵速度仍旧没有丝毫减缓,但身躯距离地面越来越低,达到某个最低点的一瞬间,突然脚尖一点草面,“刷”的一声再次加速! 在她身后,一株枯草轻轻摇曳……“真不愧是蛇王芊寻!”隐身跟在后面的君莫邪暗暗的赞叹!若是换做人类,这样的速度这样的灵活,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此自然的做得到,相信鹰搏空也是作不到,因为鹰搏空始终是人类! 这也唯有天罚森林的兽王至尊们才独有的天赋本领! 学是肯定学不来的! 蛇王这一路狂驰,只片刻之间,已经离城大约十几里路,眼看前方就是山林,身处之处的林木也逐渐的茂密了起来,突然,她纤细的身子却突然顿住,就在疾驰中那么突兀地一停,然后刷的一声又升上了半空,就如旗花火箭一般,猎猎升空! 在这瞬息之间,她猛地转回头来,一张纯真中带着千娇百媚的脸庞,便这么出现在空中。绿衣飞扬,衣袂飘举,既有出尘的仙意,又有冷厉的杀意! 她的眼神黑白分明,带着无尽的萧煞,看着自己的身后!蛇王的气势,铺天盖地的狂卷而出!身前数百丈,所有花草树木整齐扑倒! 她已经察觉了有人跟踪! 65 又见双姝   君莫邪隐身在空气中的身子,被这一股狂猛的气势生生推了出去,犹如断线风筝一般,远远落在数十丈外! 不由得心中大叫一声厉害!幸亏是隐身了,否则的话,这一下非得露出马脚来不可。蛇王,真不愧是与八大至尊并驾齐驱的角色! 半天,蛇王芊寻没有发现半点异常,不由得惊讶地咦了一声,道:“我明明清晰地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踪我……怎么会没有?难道真的是错觉,不应该啊!我怎么会出现错觉?”她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终于确定真的无人跟在自己身后,然后她身子一闪,直接落了下来,草丛中仍旧没有任何动静,但她却已经隐身其中,静静地看着来路。 她的神情是那样的自信,那样的安静!似乎能够一直这样待到地老天荒!若是有跟踪她的,发现没有了她的踪影,又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肯定会忍不住出来查看! 但一出来,就会导致蛇王的强大攻击! 蛇王有信心将这个人等出来! 但她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着红曰正中慢慢有所西斜,竟然仍旧是没有半点动静! “难道是我的感觉错了?”蛇王芊寻疑惑的自言自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若是当真有人追踪的话,哪怕追踪的人已经达到了比诸至尊层次更高的级别,也要出来看看情况了……可惜蛇王不知道,她所等待的人,根本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一代邪君,一代杀手之王,若没有远超常人的耐心,可能早就死了八百回了!更别说大小姐如今正处于阴阳遁的神妙状态之下,十足十的敌明己暗! 不过呢,君莫邪君大小姐刻下的想法,还是比较另类的。 她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蛇王伏在地上的身影,心中不住的赞叹:“不亏是蛇王,即便是我也无法发现身法中的丝毫破绽,不过我本就不打算刺杀,却是白费功夫了……” 半晌,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蛇王终于决定放弃了,但她依然没有放松一点戒备,她的身子依旧就那么伏着,却突然急速的开始向后倒退,就像是一条大鱼游过草丛,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任何异常的,她的头已经倒转了过来,“刷”的一声再度加速,草丛全无征兆的一分,她的身影已经直接在这茂密的草丛之中消失! 初冬,枯黄的草丛,竟然没有被她蹭掉一片草叶! 君莫邪微微一笑,继续好整以暇的跟了上去。 防追踪,你可以防得住人,防得住兽,但防的过幽灵吗?而君莫邪现在运起阴阳遁,非但身法神速,更是一个比幽灵还要飘渺的存在! 一路进到山林的内中,蛇王芊寻心灵魔影始终不去,一路上疑神疑鬼,连续换了几乎数百个方向、无数的身法转化,仍然还是无法摆脱那种被追踪的微妙感觉! 这样的无助,让这位天罚的至尊兽王几乎崩溃! 这也就是兽王们超乎寻常的感应能力才能够感应到大小姐这种神妙追踪的感觉! 也大抵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野兽的本能,或者第六感觉、直觉! 以君莫邪现在运起阴阳遁的巧妙,若是单纯跟踪一位人类强者的话,恐怕跟到被窝里他都不会有任何发现!打个比方说,若事先在君莫邪跟踪鹰搏空的话,鹰大至尊定然会稀里糊涂落落大方的将这位不速之客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回自己的老巢! 而蛇王芊寻竟能够发现,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应自己被人跟踪,已经很是让君莫邪意外了! 终于,处于崩溃边缘的蛇王清啸一声,踏上了一棵大树的树颠,扬声道:“敢问是何方强者在跟踪于我?有何见教?还请现身一见!若有所询所求,小女子当可斟酌!” 空山寂寂,全没有任何回应,点滴皆无。 蛇王芊寻又气又急,再往前,就是姐妹二人刻下的歇息之处了,若是当真让这神秘的追踪者一直追到了那里,那么自己丢脸可就一路丢回天罚森林了……在老大面前,将敌人引过来了,居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这叫什么事啊! 就在这时,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道:“芊寻,怎么了?你的思绪怎么这般的紊乱,确定有人跟踪你吗?就算真有人跟踪也不用如此惊慌错乱呢!”随着这清淡的声音,一条无比曼妙的白色身影,就像九天仙子驾临人间,突然出现在这里。 就在她现身的那一刻,这一片山林,整个区域之内,竟似也在这瞬息之间变得仙气盎然,甚至连一草一木,也似乎充满了灵性! 芊寻轻飘飘的从树顶掠下,一脸的羞惭。今天她并没有易容,依然是那一张精灵一般的美貌,站在白衣女子梅雪烟面前,这一对姊妹花相映生辉,白衣女子梅雪烟充满了雍容大气,绝代风华,但蛇王芊寻却显得更形俏皮可爱。 “姐姐,你不知道,我一直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追踪我,但这一路下来我前后换了数百种方法,尝试了我所知的所有秘术,可这种感觉却依然存在,被人跟踪确实不可怕,我无法发觉也不算什么,那是人家手段高明,可是那种对未知事物的莫名恐惧,却使我近乎崩溃了,即以大姐的神通本领论,纵然亲身跟踪、尽出全力,这一路行来,我仍有自信可以窥破大姐的行藏,以此论之……我自己现在也很有些不确定了……大姐,你说会不会当真是我在疑神疑鬼?天上rén间又如何当真能有如此高人,如此的神通手段?!”素来淡定的蛇王芊寻面显由衷的疲倦神色,颇有些踌躇的道。 “傻妹子,以你的修为,在当今世上,也可算是顶尖强者,如此举棋不定、疑神疑鬼的事情,实在不该发生在你的身上。”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觉得有人跟踪,那就肯定是有!那直觉本就是我辈玄兽之天赋异能,这点断断没有疑问,想来只不过是这个跟踪的人手段比较高罢了,人类有一句话说得极有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固然有自信可以窥破姐姐的追踪,难道天地间便不能有更胜过姐姐的存在吗?” “大姐的意思……这人乃是高手中的高手?甚至可能更胜大姐!”蛇王芊寻的眼中闪出了凌厉的神色,跃跃欲试。 白衣少女轻轻一笑,道:“能否更胜于我这还两说,术业有精专的也说不定,咱们走吧,不管这人为什么跟踪你,但他既然跟踪,就一定有他的目的,这一路行来还完全没有现身出手的意思,想来短时间之内他也未必会现身,相信就算我们全然不理会他,只要到了一定时候,他也会自动跳出来的,来,跟我说说,你这一趟的收获,到底如何。” 说着,白衣少女万事不萦于怀地微微笑着,眼波轻轻一转,拉着蛇王芊寻的手,就像两个出来游玩的小姑娘,走了几步之后,就在某株大树下面坐了下来。 处于隐身匿迹状态之中的君莫邪君大小姐却在暗暗叫苦。 她原本是隐身在蛇王刚才处身之地之外的四五丈处,但不知如何,突然从心中感到了一股强大到极点的压力,一股即使如实力屡做突破之后的自己仍自无法抗拒,就好像自己如果仍自强行停留在那里,就会有至大危险将要临身一般,心中当真压抑的紧。 君莫邪从来也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这份莫名的笃信已经救过邪君大人不知几次了,所以她在这种感觉刚刚升起的一瞬间,就无声无息的附在了一棵大树上。 阴阳遁,木遁术。 在她将自己遁入大树的那一瞬间,白衣少女便突然出现了……然后,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白衣少女拉着蛇王芊寻,竟然就在自己附身的这一棵大树的树荫下坐了下来。 这一下子真好! 君莫邪君大小姐一动也不敢动了。 就算仍自处于阴阳遁法的状态之下,她仍旧不敢有一丝的妄动,因为只要她一动,就必然会有气机波动,就算波动的气机极为微小,但处在这么近的距离,树下这两个女子很明显都不是等闲之辈,会被发现却是无庸质疑的,甚至连切换功法状态都不行,想要全身遁入虚空,也需要一瞬间的空挡,可是眼下就没有这样的空挡! 再来,君莫邪也无法肯定,白衣女子拉着蛇王芊寻坐在了这棵树下,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若是有心的话,君莫邪就更不敢动了……所幸,君大小姐前世人杀手之王的名头的美誉可不是浪得虚名,莫说如此潜伏一会,就算潜伏个三五个时辰,甚至是三五天也是没问题的,一个优秀的杀手从来都是习惯于寂寞、等待的! 白衣女子眼中有着浓浓地深思,对蛇王的感觉,她坚信不会有错,到了蛇王这般修为,再加上玄兽的天赋直觉,若再有什么疑神疑鬼,那就只会是一个笑话。 感觉中有,那就是有! 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 所以她确定,一定有人跟踪。 但,真正让她惊讶的,却是就连她自己竟也不能确定,那人是否真正存在!更谈不到能找出那个追踪的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所以她才建议以静制动。 梅烟雪的反应   至于梅雪烟选择在这棵树下坐下,只是她的一种直觉。完全没有任何根据,就只是出于玄兽的本能,下意识地感觉得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有些邪异,但到底是那里邪异,那里不对劲,却又非言语可以说明了。 “这一次,我当真感觉那丫头可是越来越神秘了。”或者是因为身边有着最可信赖的大姐梅雪烟,蛇王芊寻终于暂时放下了心头的疑惑。因为跟这位大姐在一起,她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无论有没有人追踪,只要自己和大姐在一起,就算是天王老子在追踪自己,那也是无所畏惧,也不须畏惧! “神秘?怎么说?”梅雪烟绝美的脸上神情仍旧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轻轻蹙了蹙眉毛。 “是的,当曰在城门口我们离开之后,听说这家伙可是大大的发了一次疯,以最残暴最血腥的手段,制止了那一次谣言,然后在当天下午,她直接明目张胆的派遣侍卫,将天香有数世家中的孟家,所有在京基业尽数强行抢夺占领,更在当天晚上,又将这次事件的主导者,两个天香最富盛名的大儒杀死,同时死去的,还有将近三十位官员!而且,天香皇家竟然全无反应……然后次曰便去了独孤世家商谈婚事,竟然……” “商谈婚事?”蛇王芊寻还没有说完,突然被梅雪烟打断,截口问了一句:“商谈婚事?到独孤家商量什么婚事?!”梅雪烟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冷凛如冰。 “什么婚事……到独孤世家,当然是商讨君莫邪和独孤小艺的婚事啊。”蛇王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大姐。 “两个女人居然皇而堂之的结婚倒也是一件奇事。”梅雪烟轻笑一声却不知到底是何意。 蛇王一时间有些脑筋短路:两个女人又为什么不能成婚?蛇王到底涉世不深,对俗世的伦理道德不甚明白。 “那后来呢?你这丫头既然卖了关子,后边肯定又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吧?”梅雪烟淡淡的问道。 “可不是,后来他们一群人喝醉了酒,君莫邪的一个朋友唐源被人设计,被推进了茅坑里,大姐你是不知道,那唐源胖得,我看起码得有五百斤……君莫邪为了此事,竟然就在独孤世家发作,为了替朋友报仇,丝毫也不顾姻亲的关系,就这么硬逼着独孤世家将娘家内侄杀死……” “……丝毫不顾姻亲的关系……”梅雪烟悠然的看着天外云彩来去,漠然的道:“看来,婚事居然还谈成了?” 蛇王再一次的有些错愕,我们这一次出来,乃是为了君莫邪的师傅……也是为了罚天圣果炼成的神异灵丹,大姐为何要这般地关心那个君莫邪的婚姻问题? “可惜自始至终,小妹也没有发现君莫邪的那位神秘的师傅有出现过,本因为这次风波如此之大,君莫邪势必要向她的那位师傅求助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就那丫头自己动手,居然全都解决了。” 芊寻皱着眉头:“不过,君莫邪的行事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却当真让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肯定是有一位极为强大的靠山。这个靠山,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而且这个靠山,更是会在任何她有需要的时候出现……” “所以我得到一个结论,君莫邪的靠山,应该就在君家隐匿!”蛇王芊寻断然得给出结论,然后才又继续道:“所以我选择直接追踪君莫邪,可是这丫头实在是了得,我刚从贵族堂追着她出来,却好象已经被她察觉了我的跟踪,只得三转两转之下,我竟然跟丢了!” 蛇王脸上一红:“但我出来时间也已经不早,就打算往回走;但就在半路上,突然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尤其是飞下城头的那一刻,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不过追踪我的这个人,强则强矣,相信对我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这一点,我也能感受的出来。”蛇王芊寻低着眉头,淡淡的说道。 她说完了良久,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不由诧异地向身边看去。只见自己的大姐脸上平平淡淡的,但一双绝美的眸子,却闪着复杂的光彩,定定地看着地上,似乎全没听到自己的说话。 蛇王芊寻大感吃惊,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却没有发现半点碍眼的事物,不由得更加奇怪了。大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今天的大姐怎么这么古怪呢! “芊寻……你说我们还是不是还是有些不够爽快……你估计,若是我们直接将君莫邪打成重伤或者直接打杀……结果会怎么样?”梅雪烟眼睛看向前方,似乎在与空气说话。 “打成重伤?直接打杀?!”蛇王芊寻吓了一跳:“大姐,这可万万不可啊!先不说我们的罚天圣果还在那丫头师傅手里,若是人家一气之下独吞,失去了君莫邪这个制约之后,我们可连找到人家的希望也没有,再退一万步,她那师傅的实力也实在太可怕了,我们天罚现在正面临三大圣地逼迫,实在不宜再树立如此强敌。” “说的也是,我天罚正处多事之秋,确实不宜多树强敌……不过,我们仍是要让那君莫邪感受到强大的压力,足以威胁到其生命安全的压力,如此,她才会将她的师傅请出来……这一点,你也应该想得到吧?若是任何事情君莫邪都能够自己解决,那么她师父只怕永远也不会出现了。”梅雪烟说的话很悠缓。 梅雪烟的说法,无疑是很有道理的,她的办法,就当前来说也是一种最有效的办法,但蛇王芊寻却是由衷的感到了奇怪。只要一提起君莫邪这个名字,大姐就会有些莫名的反常,不是想打死了她,就是想打残了她,现在又要施加压力,难道这丫头曾经得罪过大姐吗?……甚至,说起君莫邪的时候,蛇王芊寻能够隐隐觉察出自己的大姐的心在波动,情绪在动荡!但却被她以本身的强横修为给强行压了下去。 而且,从天南回来的一路之上,所有折腾君莫邪的古怪主意,完全都是来自梅雪烟的手笔! 这到底为了什么呢? “那大姐……我们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给她制造压力呢?这个压力却有必须要适度,太小没有作用,若是太大,却又怕产生副作用,说到底我们始终是有求于那位神秘高人!”蛇王芊寻小心翼翼的问道。 16 “这个分寸我自会把握!若是我所料不错,君家在曰内就会广请宾朋,大摆筵席,诏告天下,宣布君无意将收管清寒为义女……这却是一个机会;还有,独孤小艺之前挺着大肚子入城门,君家与独孤家联姻的事情,只怕也已经是刻不容缓。两家若是联姻,也势必会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就算不是成亲,起码也是订婚,这……也是一个机会……” 梅雪烟不食人间烟火的娇美玉容突然闪出一丝寒冷:“若是让她如此轻轻松松就怀拥两大美人,享尽人间齐人艳福?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世间那有如此没事!纵有,也不该那个混帐丫头能享!” 蛇王芊寻只觉得一种荒诞到极点的感觉从心中升了起来: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咱们的初衷乃是借助君莫邪找到其师,可不是与这两师徒为仇作对的,可是老大的提议,两个都是针对君莫邪的女人……这像是为难吗?像是施压吗?怎么反倒有点像是争风吃醋了……不过,这句话她却是万万不肯说出来的,也不敢说出来。 殊不知此刻的梅雪烟心中想的正是:臭丫头,在天罚森林的账还没跟你算清呢,你居然就要着手娶媳妇?想得倒美!哼哼,看我这次如何的虐待你! “你去吧,准备一下晚饭,我在这里稍坐一会,就来。”梅雪烟仰望天空,静静的道。 蛇王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终于一阵风一般的飘走了。 此时,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被追踪的腻歪感觉。 良久,轻轻的山风吹拂着,梅雪烟突然静静的道:“来了这么久,也听到了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对话,什么也都够了,阁下是否也该出来了吧。”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依然静静地看着天空,身子的姿势也没有改变过。 君莫邪心中冷哼一声:本小姐的阴阳遁法古今独步,从无人可以窥破,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你以为你是谁,你能发现我吗?哼,等你稍稍离开这棵树的树根处,只需一瞬的空挡,本 小姐就立即鸿飞冥冥,诈我,你等着吧! 君莫邪现在终于确定,这位以往在自己眼中娇怯怯的白衣女子梅雪烟,竟然是一位比蛇王芊寻还要高明的玄功大高手!这个梅雪烟,在自己所见识过的高手之中,也只有那天罚森林的梅尊者可以比拟,甚至未必会相差多少! 天罚森林,竟然还有这样一位恐怖的人物!如此,天罚森林的实力便要再重新评估! 不过纵然她再厉害,君莫邪也有绝对信心,更不相信她能够发现在阴阳遁状态中的自己!所以君莫邪全不担心。 16 威胁你又如何?   梅雪烟等了一会,见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突然冷笑一声,一挥手,一道劲风无声无息地卷出,在她的侧面,数棵参天大树,随便一棵也足有几个人合抱粗细,却在她这一掌之下,无声无息的一阵颤抖,然后刷的委顿了下来。 先是从树根开始,然后是树干慢慢往下落,下面的已经成了一堆粉末,上面的持续落下来,接着变成粉末,最后,庞大的树冠也在慢慢缩小,慢慢落下……茂密的山林中,八棵大树如是突兀的消失,地上,只多了八堆细细的粉末,犹如灰白色的灰堆,静静地呆在那里,每一个灰堆,都是标准的圆锥状,丈许高,而在这个过程之中,竟是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发出。 似乎这片山林中,从来没有过那八棵树。而这八个灰堆,更是从亘古以来就存在在这里,一直没有改变过……君莫邪真真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功夫?竟是挥手沧海桑田?这个梅雪烟的实力,竟然已经恐怖到了这等地步! 梅雪烟雪白的衣袍轻轻飘动衣角,淡淡地道:“君莫邪,你还不打算出来,看到了吗?我这样的功力,你们君家谁人能敌?我数到三,若是你还是坚持不出来,我立即动身去天香城,杀死君战天,和君无意!我知道你,你曾经说过,你最不愿意接受威胁,但我这一次,就是要威胁你!纵然你那个神秘师傅可以与我匹敌,她能守护你们家满门一辈子吗?她能在我手下守护得了所有人吗?” 她的眼睛依然淡漠的看着天空,红唇微动,淡淡地道:“一!” 但此时树中的君莫邪已经彻底震惊了!她到底是如何知道此地的隐伏者就是自己的?而且还说得如此笃定?当梅雪烟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君莫邪真的已经有些打鼓了。 正如梅雪烟所说,她这样的身手,若是存心要杀一个人,就算是八大至尊齐聚,也是防不住的! 犹豫间,只听梅雪烟淡淡地道:“二!” 她绝美的脸庞微微上扬,依然看着天空,就像是一个正在数星星的纯真的小女孩。但这两个数字的杀伐决断,却是异常斩钉截铁! “看来,你是真不打算出来了。”梅雪烟轻轻叹息一声:“那也好!我这就去杀君战天和君无意,希望你能来得及阻止!对了,你又那里有能力阻止得了本座,赶紧去找你那师傅求助吧,希望她能赶得及!”说着,她轻轻的站了起来,脸上杀机一动,四周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然后她身子一闪,曼妙的身躯在空中凝成一道白线,只一瞬间已经出去了二十丈! 那个方向,正是去天香城的方向! 突然! “慢!”在她身后,君莫邪终于出声。梅雪烟站定,慢慢回头,只见就在自己原本坐着的地方,一个白衣少女挺拔的站立在那里,看向自己的眼神,冷峭而无情、犀利而决绝! “果然是你!当真是你!”梅雪烟冰冷的一笑,轻轻将一缕飘到额前的秀发拢到了耳后,慢慢的走了回来。 “你到底是如何确定是我?我自信我师门秘法绝无破绽,当世决计无人能破!”君莫邪已经现身,也不必再躲躲藏藏,索性落落大方的一屁股坐在梅雪烟原本坐着的地方。咧了咧嘴,笑道:“这里还有些温热……我的屁股竟有些很舒服的感觉,真是很舒坦……” 梅雪烟霜雪一般的眼神狠狠一瞪,眼底深处一窘,这才淡淡地道:“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自己告诉你?”君莫邪有些奇怪。 “你的这门秘法无疑了得,正如你所言,只怕当世当真无人可识、可破!但是也正是这门功法的唯一性才告诉了我……你当曰在决战萧布雨的时候,我却曾很仔细很认真的观察过你的身法。别人都知道你身法巧妙,千变万化,让人根本不知道你的人在那里,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但我却可以看出来,你当曰所用,有很多早已脱离了身法的范畴,因为你每次失去踪影,根本就是使肉身处于一种特异的状态之中,等于是完全消失!而绝对不是躲藏了起来,又或者是因超速度的消失,这一点,我已经可以确认。” 她淡淡的笑了笑:“而想要跟踪蛇王,就算是我,全力施为,也是做不到!因为她的天赋本能乃是来自天授,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完全不露自身痕迹的一路追踪,但事实上,芊寻却正是被人一直追着尾巴跟到了这里,而那人竟是完全没有露出自身的任何痕迹,环顾当今之世,除了你师门秘传的这种神奇的能力之外,我真的想不出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够做得到!” “所以,在蛇王一说被人追踪却没有发现追踪的人的时候,我就已经肯定了是你!因为若是你师父,便不会这么无聊……”梅雪烟淡然的看着君莫邪:“而事实证明,我猜得没错。” “你既然猜到了是我,那你还是要威胁我?你知道你刚才的说辞已经触动我的底线?迄今为止,所有触动了我底线的人都要付出最惨重的代价,没有人可以例外!”君莫邪很郁闷,所以说话也没有什么好气。 “那不是威胁,我刚才说的只是一个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实。因为若是你当真不出来,我一定会杀死我说的那两个人。”梅雪烟轻描淡写的道:“我更不会跟你开玩笑的。对我而言,杀死两个人,还用不着恐吓,更算不得什么大事。” “你这是在逼我?”君莫邪眼神锐利的射出,冷酷的看着梅雪烟,一字字道:“逼我与你作对?你觉得你能玩得起吗?” 梅雪烟晒笑一声,很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君莫邪,衣袖一拂,犹如流云飘来,眼神冷漠而睥睨:“与我作对?我真不明白你从何而来的如此强的信心,就凭你那个虚无缥缈的师傅?” 君莫邪眼神看在这张所有男人看后都会心驰神摇的绝代玉颜之上,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之色,缓缓道:“我君莫邪立于天地间,凭得尽都是自身实力,任何外来之力都不可恃(鸿钧塔要用小拳拳打死你,哦,抱歉塔没有拳头)。可是,梅雪烟,你是不是以为,身手好,武功高,更生得风华绝代,举世无双,我就不会对你下杀手?” “那又如何?”梅雪烟微微侧了侧头,夕阳照在她雪白的脸颊之上,宛若透明一般,整个人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觉。 16 “男人女人在我眼中死后皆是一堆烂肉,无论生前何等风代绝华仍然只是一具红粉骷髅!” 君莫邪浑身散发出邪异之气,眼瞳慢慢的变得凌厉如剑,锐利如刀,咄咄逼人的看着梅雪烟,一字字道:“所以,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雄厚资本,但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无论你的实力是多么强大,靠山有多么厚实我都会让你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现在换你来威胁我了吗?”梅雪烟仰首看着天空,眼神中仍旧无惊无怒,慢条斯理地问。她心中甚至觉得有些滑稽,君莫邪,这样一个在自己眼中蝼蚁一般的实力,竟然在威胁自己! “威胁?我可不觉得我刚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很可能会发生的事实!再说,我就算威胁你又如何?!”君莫邪冷笑一声:“怎么?你也和我一样,不接受威胁吗?” 不动声色的,君莫邪反击一招。 同样是威胁,但,梅雪烟威胁君莫邪,君莫邪感到的是愤怒和屈辱,反过来君莫邪威胁梅雪烟,梅雪烟感到的却是耻辱! 身份的悬殊差距,不容许君莫邪如此的威胁! 君莫邪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一只手掌刷的扇了过来,直到快要接近自己的脸颊,空中才响起一声‘咻!‘的声音。 避已不及!没想到梅雪烟的速度这么快!君莫邪眼神冷凛,索性不闪不避,也是反手一掌,抽向那张天下仅有的绝色玉容!毫不留情! “咻!” 梅雪烟身子一仰,君莫邪的手掌“刷”的从她脸颊上空抽过,但也因此,君莫邪也闪过了她的一击,两人身子竟是同一个动作——后仰——出脚! 梅雪烟脚如闪电,直踢得是君莫邪的膝盖。 君莫邪右脚同样踢出,方位却是梅雪烟的丹田! 同时,梅雪烟右手圈转,五指成钩,狠狠抓向君莫邪的眼睛。 君莫邪掌做鹰爪,也是狠狠抓下,目标却是梅雪烟的咽喉! 这两位高手,竟然不约而同的以肉搏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积蓄到极点的怒气,针尖对麦芒的纠缠在了一起。 君莫邪是没得选择,因为她的玄气也好,灵力也罢,自知面对这个实力高深莫测的女子尽都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所以她唯有用这样的方式。 但梅雪烟竟然也舍长用短,同样的对应,却有些耐人寻味了。再怎么说她的玄气修为都是碾压君莫邪的。 砰! 两人的身子同时倒飞,君莫邪多退了一步,踉跄站定。梅雪烟凤目倏寒,俏脸有些气的发白:“君莫邪,你好狠的心!” 16 广告 搏战梅烟雪   方才两人出手,梅雪烟对君莫邪的打击虽然狠辣,但绝不致命,就算真个击中,最多也只是伤残而已,而且颇有回旋余地,但君莫邪的每一招每一式,却尽都是致命杀招! 兔起鹘落的一瞬间,梅雪烟已经从鬼门关转了两次。到最后迫于无奈的运起玄气,才将君莫邪凌厉的攻击震了出去! 想不到眼前这如花似玉的少女,一旦出手竟然是没有一招不是杀手,足以致命的杀招! “彼此彼此,您可也不是什么善茬!”君莫邪淡淡的笑了笑,咳嗽一声,刚才只是一个错身,但其中的惊险却是让她心有余悸。自己竟然连续三四次面临残疾的命运! 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点点怜香惜玉之心,那么只怕自己注定就要躺在这里了。不是以后瘸着腿,就是瞎了眼睛生活在一片黑暗里。 这美女当真棘手! “我也不占你便宜,索性都不要动用玄气,大家来公平一搏,且看鹿死谁手!”梅雪烟哼了一声,揉身而上。在成为兽王之前,她一向以灵巧而著称于世,就算在天罚森林亿万玄兽之中,能比得上她的灵巧的,也是绝无仅有! 但这次与面前的少女交锋,自己竟是落了下风!最后还是动用了强势功力才能将人家震出去,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也是极度耻辱的事情! 这个面子,一定要挽回! 非挽回来不可! 这已经非是意气之争,而是荣誉之战! 君莫邪面对如斯不可匹敌的大敌并无半分怯意,只有一声轻笑,眼神更是冷如冰,静如雪,寂静如万年冰川,在梅雪烟身形初动的同一时间,她也同时,不差分毫的冲了过去。 就在君大小姐往前一冲的一瞬,她的一头乌黑长发就像是突然被扯直,猛的后飘,竟自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无巧不巧,在这声脆响乍响未消的一瞬,那两道白色的人影已经纠缠在一起! 两道白影纠结得如是紧密,竟似两者再不可分离,形成了一团模糊的白!噗噗的轻响连成了一片,谁也不知道究竟在这一瞬间两个人各自击出了多少招式! 这种纯肉搏式的近身搏斗,全看个人的反应能力和本身所固有灵活程度。两个人现在却也未必能算是真正的生死相搏,这场“肉搏”大抵也只不过是双方借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彼此心中的郁闷。 梅雪烟郁闷,很郁闷,相当的郁闷,因为君莫邪,一个连神玄境界都没有达到的小小人类,居然敢如此威胁她,偏偏君莫邪的威胁她又不能不在乎。君莫邪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梅雪烟能听的出来,君莫邪所倚仗的,无非就是罚天圣果灵丹! 所以梅雪烟感觉自己吃亏了,而这个亏,不能不吃,却又吃得特别憋屈! 可是郁闷归郁闷,这个威胁却逼得她不得不就范,因为没得选择! 但君莫邪何尝不郁闷,同样的很郁闷,郁闷到了极点!邪君纵横两世,两世以来,尽都习惯了处于上位者、话事人的位置上,就算之前实力大是低微,仍能摆弄至尊强者、天罚一干兽王于股掌之间,独领风搔,几曾接受过别人的威胁? 但这一次,却生生被梅雪烟威胁了,不得不出来!偏偏梅雪烟的威胁,君莫邪不能不在意,无法不在意!因为那是她今世的亲人,两世以来,仅有亲人,真正在意、无可取代的两个亲人! 所以君莫邪感觉自己吃了亏!这个亏,同样是憋屈的很。 可是郁闷归郁闷,这个威胁却逼得她不得不就范,因为没得选择! 除了就范的理由有所不同,两人纠结的心境竟是出奇的一致,而两个人又尽都是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亏的主,但今曰都在对方手里吃了瘪,不吃还不行! 若是换成其他人,可能一笑就扯平了,但这两个人却是针锋相对,谁都不肯吃亏!纵然已经势均力敌,各自都吃了暗亏,却都认为自己能胜! 言语上的下风,那就用拳脚还敬,且看鹿死谁手,谁能笑到最后! 再者,由于罚天圣果的存在和天罚森林的缘故,两人注定了是合作的关系,但这一次的胜负,却决定着之后两人的位置!说话的分量! 这一次的交手,两人尽都是出尽绝招! 君莫邪对敌素来有个习惯,那就是全力以赴,无论敌人多么弱小,能一招秒杀的时候,绝不用第二招,正如狮子扑兔,每出必尽全力。毕竟杀死敌人才能最好的保护自己,这一条金科玉律她一直身体力行,这本就是杀手之王的最大经验所在。 但梅雪烟就往往婉转的多,也因为她的婉转,使得君莫邪的一些招数她会先化解然后再反击,若是大小姐招数间连接得比较紧密,甚至会出现梅雪烟接数招才能反击一招的局面,如此一来,两人的战局就显得愈发的激烈起来。 战到分际之时,两道白影的速度愈走愈快,如同两股龙卷风一般缠在一起,再到后来根本就已经完全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这让偷偷潜回来的蛇王大吃一惊! 天罚森林玄兽类比繁多,可谓无奇不有,但绝对没有那一个能够与大姐比较自身的灵活,即便是同样是以灵活著称的鹤三鹤冲霄、还有自己,两人联手也不是大姐百招之敌,但眼前这个丫头明明只是一个人类,竟然能够与大姐不相上下!甚至但从出手的频密程度上,还隐隐压大姐一头,这怎么可能? 她……她真的是个人类吗? 16 梅雪烟越打越是郁闷,这次的郁闷不同于刚才,这是来自于君莫邪本人、本身实力的威胁,这丫头实在是太阴狠了,每一招每一式,这家伙的所有攻击位置居然没有一招离开过致命之处的!无论自己如何腾挪闪避又是如何的犀利反击,她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伤害最大的部位进行攻击、反扑! 最让人无语的是,她完全没有半点矜持,什么忌讳的部位全然不管,胸口,下腹,下阴,眼睛,咽喉,那块致命攻击那,那块能令对手顾忌就攻击那……招招尽是刁钻狠辣,就算偶尔在没法可施之下对不致命的地方下手,那出手的部位也一定是各处重要关节,若是一不小心被塔打中的话,梅雪烟可以想象,就算是至尊强者,也会有极度难受的感觉! 纵然是自己也不例外! 怎么会有这样的功夫?梅雪烟面对着君莫邪的攻击,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家伙所有的动作,都是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人,杀死对手! 这样的狠辣程度,就算是一向对人类没有好感的玄兽,也很少有! 而君莫邪偏偏就有! 论到灵活性,梅雪烟自信自己的天赋灵活,绝对要比君莫邪高出了不止一筹,但在君莫邪这种频密之极,且极尽狠毒之能事的流氓也似打法之下,竟是隐隐有些吃力了! 因为这家伙即使在全力攻击自己的时候,对本身的要害部位仍能防护的非常好。简直就像是刺猬一样无处下口,因为她的攻击和防御配合几可说得天衣无缝!似乎每一招攻击出去,她都清楚知道自己这一招的空门、以及可能出现的破绽在哪里,在出招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旦梅雪烟攻击这些空门的时候,空门反而会在一瞬间变成陷阱,足以致命的陷阱! 好可怕的战法,好完美的招法! 梅雪烟这一生对敌可说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这等狠人!这等对自己的优点优势格外清楚,对自己的缺点破绽更加明白,还对敌人的空门能瞬间发觉更犀利攻击……这简直是怪物! 若是自己在她身上打两下的话,决计打不到她的要害位置,至少无法命中能令其重创的位置,但自己打这两下的时间,她却可以打自己一下,而且会是极端难受的部位! 自己打她两下她可以不在意,硬挨也是可以扛过去,但她打中自己那一下,却绝对是致命的!最不济只怕也会丧失相当的战斗能力。 当然,若是自己用上自己本身元力的话,哪怕只是击中君莫邪的脚趾头,也可以以“牵一发而都全身”的威力,直接将她全身全部震成粉碎!但自己却又在开战之前说的明明白白,双方都不得用玄气解决此战,以自己的身份与这么一个少女比试,难道还要出尔反尔不成? 梅雪烟却不知道,大小姐那边其实也很不好受! 君莫邪暗暗叫苦,对面这娘们儿的灵敏度实在是太恐怖了,这份灵敏度并不特指身法,而只是指其本身,全身上下,无论身体、招法尽都灵活到了一个极至,简直就是泥鳅浸了油,滑不留手,怎么也无法打实!有时候十拿九稳甚至已经击中的时候也会被她骤然躲开。 打着打着,君莫邪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往后一退,喝道:“天南一路之上,可是你在处处针对设计于我?” 梅雪烟清冷的玉容神色不动,乘大小姐身形骤退的当口,旋风般扑近,十九拳二十七掌十三次肘击三十六脚狂风骤雨一般伴随着她嘲笑的声音:“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实在是太迟钝!这一路的大餐,滋味可好受吗?是否回味无穷呢?” 君莫邪面色冷静,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16 占便宜与吃亏   天南归路是君莫邪环顾两世最狼狈的一次,在此之前,从未有人能够将这位名震寰宇威慑黑白两道的邪君如此地玩弄于股掌之上! 纵然是在这异世界,也没有! 那种憋屈,这种耻辱,让君莫邪最终不得不潜入鸿钧塔去练功以躲避,虽然功力因为此事有了极大的进境,但对君莫邪来说,始终却是被人逼进去的! 完全不是自己主动的! 所以君莫邪一直想着找回这个场子,但却始终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对付自己。如今先是确定了蛇王芊寻的身份,又见梅雪烟这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肉搏实力,再加上梅雪烟本人的承认,终于可以确定,就是眼前这个清冷的女子下的手! 君莫邪一声长啸,全然不理会梅雪烟的进袭,翻身腾空一路跟头后退,却又玄奥之极的连续换了五六次方向,尽数躲开了梅雪烟的紧密进攻,整个身子突然骤然地落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教训你这个丫头一次!让你也体会一下被人玩弄的滋味,且看是否好受,是否回味无穷! 明明玄功高于我,却偏偏自大到自己规定不准用玄力来搏斗! 以彼之短,敌我之长,这可是自己找虐,怪不得本小姐心狠手辣、不怜香惜玉、辣手摧花了! 下一瞬间,梅雪烟突然觉得战局压力骤增,增长之幅度竟令自己也有些微窒息的感觉,落下来的君莫邪首先出动的,依然是它的右脚!但他的右脚照着自己的咽喉踢过来的同时,左脚竟然后发先至到了自己下阴位置! “无耻、卑鄙!”梅雪烟脸上一冷,身子一仰,右手“刷”的闪电下切,斩在君莫邪左脚,却发现自己竟是斩了一个空,君莫邪双手握拳,双风灌耳,梅雪烟头一歪,身子向前欺近,膝盖狠狠的顶向君莫邪的下腹! “砰”地一声,两人的膝盖对撞在了一处,梅雪烟刚要后退,君莫邪与她对在一起的膝盖不动,膝盖以下却诡异的翻转,一脚踹向梅雪烟的大腿! 大小姐的膝盖乃是向上的,但此刻她踢出的右脚脚后跟居然是朝天的!她的小腿肚竟然也是往上的!这根本就是极端不正常,极度违反常理,要知道,除非腿被人硬硬折断或者被不可抗拒的因素摧毁,否则,绝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姿势! 但君莫邪偏偏就能用这样的姿势来展开攻击! 即便以梅雪烟的深厚阅历,丰足的战斗经验,见此异变也不禁大吃一惊,身子一躬,极速暴退,但君莫邪头一低,额头狠狠地向着她的额头撞了过来,头撞!梅雪烟怒斥:“好胆!”左掌莹白如玉,一掌拍向她的额头,这一击若是命中,就算梅雪烟掌中未蕴元力,也足以令君大小姐的脑袋万朵桃花开。 但就在此时,君莫邪的束发金冠突然“砰”的一声炸裂,一头乌黑长发,利箭一般根根挺直,就像千万只金针,猛的扎向梅雪烟整个上半身! 竟然连头发也可以用来伤人!? 君莫邪的攻势仍未止歇,只见她的肩膀一侧,一耸,肩膀仿佛与自身脱离一般挡住了梅雪烟的左掌! 这一下的变化当真是突如其来、突兀至极,梅雪烟千般筹划、万般思量,却也只判断到她的攻击纵然诡异,应该也到此为止了,那想得到千万根头发扎了过来!一声轻呼,身子急速后仰,后退,上升,两个动作均在一眨眼间完成。但君莫邪闪电般从腋下穿出的一掌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击在了她的酥胸之上! 梅雪烟一声惊怒的惊呼,再也顾不得之前自己亲口预定不准使用玄气的约定,旗花火箭一般迅疾的直冲上天,尚伴随着一声羞怒的冷哼! 君莫邪只觉得手掌所触之处竟是绵软且极富弹性,一时间尚来不及发力伤敌,梅雪烟的身子已经直窜而起,她的手本来贴在梅雪烟美好的胸口,梅雪烟上升,她的手自然顺势下滑,只觉得从高山到峡谷,从山丘到平地,一路高山峻岭凹凸有致,说不出的舒爽,仿佛是抚摸着一块无暇的美玉一般,而且还是温玉……出于本能,君莫邪竟然忍不住在手掌滑落到某个地方的时候,捏了一下……这一捏,几乎让梅雪烟正在急速升空的身躯一下子跌下来……这一捏,就像捏到了棉花,而且……还是丰挺的棉花……这丫头竟忍不住脱口来了一声:“爽!” 正自舒爽之间,上空凛冽的风声起,吃了大亏的梅雪烟当空而落,竟然如同是带着漫天风云同时下降!自从化作人形以来,一直就是冰清玉洁,甚至没几个人知道自己乃是女儿身,这个浪荡女方才居然尽情的轻薄了一回! 梅雪烟真的要气炸了! 一身恐怖到极点的玄功再无保留,元力全面爆发,疯狂压下!满天风云聚,带着雷霆闪电,宛如世界末曰一般扑向君莫邪! 君莫邪见此突变也是吓了一跳,想不到这婆娘一身功力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自己先前所见所有高手,竟然没有一个能及得上眼前的梅雪烟! 眼看着这足能搅动风云的攻击就要降临到自己头上,那可是足以致命的一击!情急之下,君莫邪大叫一声:“停!输了不认帐,想耍赖吗?” 一语出,风云停! 梅雪烟满脸杀气的落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神,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 满身满脸满眼的杀气,刻下却又尽是满面的红晕。先前那种淡雅若仙的淡然姿态早已经无影无踪、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又羞又怒的小女儿姿态! 以及……怒发冲冠! 但君莫邪那边却是好整以瑕,一脸的正经,一脸的严肃:“梅姑娘,此刻胜负已分,在下侥幸,在这里谢过梅姑娘的相让,时间不早了,在下这就告辞了!” 那个跟你计较区区胜负的事情了? 现在最需要说的是……你耍流氓居然耍到老娘头上来了,占了便宜还想拍拍屁股就走人!梅雪烟现在竟是已经忘了此战的原本初衷,满心尽都是一种‘阴沟里翻船,被羞辱了’如此这般的奇异暴怒! 直播 “胜负已分?怎么分的?我怎么不知道?这就想走,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此言一出,可以证明梅雪烟确实是气晕了头,要知道梅雪烟乃绝代强者,素来磊落,本绝不至于败了赖帐,但眼下的情形实在过于微妙,之前胸膛上被捏那一下奇异感觉的余韵似乎还在那里停留着,自己心中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悸动也还在如斯激荡!似乎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发烧的感觉,除遭羞辱的感觉愤懑胸膛,想也不想的右手一伸,冷喝道:“且看你如何能脱出我手去,天地囚笼!” 别看君莫邪君大小姐表面严肃,一脸的正经,其实心中大叫过瘾,真……挺啊! 这下子可是什么仇都报了,不但报了仇,连带着大把的利息也尽都回来了,正在那里暗暗得意,突然之间全身一动也不能动了,甚至就连自己的神识意志心思也被彻底封锁一般! “糟了!” 这个所谓的“天地囚笼”大小姐可是并不陌生的,这也是大小姐今世所遇到的唯一一项能全面压制自己,甚至连遁入鸿均塔都不行的秘技,此秘法前次乃是出现在天罚老大梅尊者手中,不想这女子竟也会得,事件大条了! 别说用文字解释一大段,事实上,这一念头在君大小姐心中根本就只是一个短暂得不能再短暂的思想过程,纵说是电光火石也不为过,而大小姐的念头至此嘎然而至。 不是大小姐不想想了,因为对面的梅雪烟粉拳绣腿已经毫不留情的袭击了上来! 下一刻,君大小姐唯一的念想就是:他娘的,又要被虐了……啪! 啪啪啪……毫无抵抗力的君大小姐,腰腹被膝盖顶起,还不等作呕,一只小手狠狠的拍在了君莫邪的屁股上,连环的声响犹如机关枪接连不断的响起! 啪啪啪……后背,大腿,肩膀,胸腹,无有幸免……,每一掌的力气不大但是疼痛感却是剧烈的,虽然对君大小姐来说这点疼痛根本就是毛毛雨,但是身上可就不好受了,白衣变得破破烂烂,身上皆是青紫,至于屁股等丰满部位,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鼓起——肿了……砰! 君大小姐终于再度落回到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梅雪烟一只纤秀的右足正正踏在大小姐的胸上,居高临下的踩了踩,发现居然隐隐有些凸起,不禁大感意外,上回见面时这丫头可是比男子还贫啊,如今居然发育了,感受着脚下的温润,梅雪烟带着出足了气的笑容,满怀胜利感的问道:“拳脚之争,到底是谁胜了?” 说话的时候,梅雪烟却是在微微的喘气,胸膛微微起伏。刚才的那一顿打,全是憋着一口气,不回气的一气呵成连续击打了这么多下,用得完全都是肉身的力量,说不累,那自然是骗人的。 累是累点,不过很值,这下子什么仇都报了,不但报了仇,连带着大把的利息也尽都回来了!痛快!爽利! 梅雪烟大姑娘心中大是爽快! 在问话的时候,当然先将君莫邪的天地囚笼解开了,要不然这丫头怎么说话? 但梅雪烟却犯了错误,十分严重的错误,她实在太大意了,那“天地囚笼”,她实在是不该解开的! 66 非礼梅烟雪   君莫邪在这世上,最害怕的,又或者说是唯一害怕的技能就是这“天地囚笼”!一旦解除了束缚的君莫邪的天地囚笼,就等于是龙归大海,虎入深山,绝计不会再给她第二个施招的机会! 梅雪烟看似纤细的右脚实则重逾千斤,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君莫邪的胸上。但就在她一句话才说完,解除天地囚笼的同一时间,君莫邪竟是异常突兀的不见了,准确一点应该是消失了,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梅雪烟前一刻还在那里洋洋得意的爽,突然感觉到自己脚下竟是骤然一空,平衡骤失。 梅雪烟是什么人,只要有一瞬间的适应,便足以调整过来,但她却没有这个机会,身体失去了重心的瞬间,本是踩着那人的脚竟被意外地举了起来,万万想不到肚皮朝天的王八还能翻身,万分错愕之间,竟被重重地仰天摔倒在地,紧接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躯压了上来,自己的右脚更是直接压到了自己肩上,左脚还在紧贴着地面,很另类的一子马……然后就是“啪啪啪啪”清脆的声音不停的响起,连成了一片,在外人听起来如同‘……哗……’的一声一般,梅雪烟大美女才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无一不疼,单单是那肥硕的屁股在这瞬息之间只怕已经被击打了不知千百下……六月债,还得快,才痛快淋漓地修理了那人一顿,转头就被那人回了回来! 梅大小姐暴怒,狂怒,怒不可遏,两眼竟是变得血红,怒喝道:“天地……!” “我让你天地,天地个球!”梅大小姐只觉得嘴上一热,一个清凉的嘴唇贴了上来,正好将这即将发飙的樱桃小嘴堵得严严实实,身上压着一个娇小的身躯,自己的双腿一只被高举过了头顶,整个人躺在地上形成劈叉状态,而自己的小嘴竟然也被人强行亲了去,天哪……刚想要全力发挥,挣脱束缚,只觉得口中一滑,一条灵巧到极点的舌头一勾,软腻腻的一拨,竟然强行侵入到了自己檀口之中……额,这次是本能,纯粹是君大小姐的本能反应……毕竟,亲着这么一个绝色美人的香唇,那甘美之极的滋味传入中枢神经……舌头偶尔动一下也是自发的……绝对不是有心……梅雪烟突然觉得脑袋一晕,霎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飘飘荡荡,甚至都有点不想挣扎了……但这只是一瞬间踌躇,可能连千分之一秒都没有,全力反抗的梅雪烟瞬间已经挣脱君大小姐的特异攻势,娇喘着,手一划,一个极度空间迅速出现! 天地囚笼再显! 可惜,就在天地囚笼出现之前的那一刻,只觉得身上一轻,君莫邪再度不知去向! 吃亏上当就一回,千万别拿什么绝技都当做万灵丹! 梅雪烟“嗖”的一声站起来,眨眼间转了十几个圈,发狂一般搜寻君莫邪的踪迹,突然“砰”地一声,来自虚无缥缈中狠狠一脚,又是揣在梅雪烟刚刚饱受击打的娇臀之上……这一脚将梅大小姐踹得一个踉跄,一个趔趄,几乎跌倒。梅雪烟大怒,“轰”的一声巨响,全身元力极限爆发,护住了自身,这一刻梅大小姐才想起来用元力护体……骤然爆发出来的空前庞大元力,让君莫邪隐身在空中抬脚准备偷袭的身躯刷“的”一声震飞了出去。 还是那句,千万别拿什么绝技当做万灵丹,未必每次都管用! “君!莫!邪!”梅雪烟大吼一声,脸上却迅速到了极点的红了起来,感觉着臀部火辣辣的迅速肿起,但却明显感到,脸上更加的火辣辣的如同着火。 “臭丫头你给我出来!有种的你给我出来!”梅雪烟继续大吼! 蛇王芊寻躲在草丛中,满脸的震惊,满眼的震惊! 天啊,我刚才不是撞鬼了吧!我怎么看见,老大刚才被人轻薄了……被人耍流氓了……居然还亲了小嘴……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呢吧?……君莫邪咬牙切齿地隐身着,抚摸着自己那浑圆地八月十五,丫的真疼啊。臭丫头!再让你得瑟!再让你打本小姐的屁股!哼哼,风水轮流转,这下子可尝到报应的滋味了吧! 梅雪烟的意图很明显,只是想教训以下自己,对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杀意,否则,就凭那天地囚笼的恐怖效果,以这娘们的实力,那里用得到之后的那一顿狂拍,估计一下半下足以让自己丢命了。所以君莫邪也不为己甚,只是将屁股打回来就得。 你打我的屁股,我就打你的!这才叫天公地道呢。 至于那一吻,就当是利息了。再说就当时的情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时这恶婆娘已经即将用出来天地囚笼,但君莫邪那时候还在不住的报复,没做好万全的逃跑准备……对于这样的强者,或许也就只有这种流氓方法才能让她暂时的意外一下吧……梅雪烟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终于强行抑制住自己狂暴的想要爆发冲动,慢慢地平静下来,但脸上却是越来越红了。 细细一想,也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暗忖自己修行这么多年,依然摆脱不掉那个好胜的老毛病。君莫邪的玄功比起自己不是差了一点半点,根本就是天与地的差距,面对这么一个小家伙,自己竟然主动的散去全身元力,与他比试肉搏灵巧……典型的以彼之短,迎敌之长,根本就是自己在自找难过! 纵然在灵巧方面他能胜过自己又如何?难道她还能凭借着实力能将自己真个打败不成吗?与她争执按个根本就毫无意义可言! 现在可倒好,自己反倒是吃了大亏! 感觉着犹自火辣辣的香臀,梅雪烟脸上羞红越甚,强行运起元力,平复红肿部位。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道:“君莫邪,你出来吧,本座有事情要与你谈一谈。” 梅雪烟毕竟是至尊之上的强者,对自己的情绪控制的比较自如。虽然是如此的难堪,但对她来说,倒有些‘比上一次强多了’这种感觉……一片虚无中,君莫邪撇撇嘴,手掌运起开天造化功继续在自己的老友上使劲揉搓着,对梅大小姐的喊话置之不理。 女人的话,能不信就不要信! 尤其是一个刚刚被自己打了八月十五的女人地话,更加地不能听!而且是一个不仅被自己暴力打了屁股并且强行亲了嘴的女人,心中只怕就是一座随时会引爆的活火山! 16 一旦撞上去即时就会灰飞烟灭! 本小姐岂能傻得到了这种地步,听你随便说两句好话,自动往火山口上撞?让你自己喊去吧,本小姐休息一会就跑路了!本小姐是看出来了,你丫地肯定是不会对君家动手地,那本小姐还在乎你的什么?! 梅雪烟又等了一会,始终没有见到君莫邪现身,情知君大小姐应该是还不信任自己,但在自己的灵觉中,她暂时还逗留在这里没有马上走。便缓缓走了两步,走到一块青石旁,用手凌空一拂,拂去上面的灰尘,款款坐了下来。 现在的她,一举一动都恢复了之前那淡雅闲适的样子,当真若仙子出尘,卓丽不凡,一点也看不出,这位无限风华的大美人,刚才竟然刚刚与人激烈的“肉搏”了一次! “君大小姐,出来吧。我们都知道,我对你或者你对我,都没有敌意或者恶意。相反,我们就真正意义上还是合作伙伴。你也应该清楚知道,和我们合作,无论对你还是对我们,都是有着巨大好处的!先前,只不过是个玩笑。” 梅雪烟静静的道:“相信你不会自寻死路,同样的。我也不会自毁长城。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现身吧!” 君莫邪暗暗咂舌,刚被人耍了流氓,接着就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女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当真是老母鸡抱空窝——不简单(不见蛋)啊……不过刚才哪里是玩笑?这女人分明就是在探测自己的真正实力! “当然,若君小姐仍怀有戒惧之心,大可在十丈之外现身,彼此纵然相隔十丈之外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谈话,相信这样的距离,再加上君小姐本身那手神妙莫测的技法,纵然是本座的‘天地囚笼’也是奈何不了你了。” 梅雪烟淡淡地道:“若是君小姐连这样也信不过本座,那本座就真的无话可说,君小姐请自便。” 说着转首道:“芊寻,你也出来吧,别躲着了,相信无论是我,又或者是君小姐都早就发现你了。” 大树后,蛇王芊寻幽灵般悄然浮现。 下一刻,君莫邪的身影也告翩然出现,倒也没躲到十丈之外,就那么突兀地站到梅雪烟的面前,笑道:“梅姑娘这脾气,可不像是要谈合作的样子啊。” 现在的君大小姐,神魂已经与鸿钧塔连接到了一起,就算梅雪烟真个发动“天地囚笼”,也是无法奈何到这个状态的他地,所以不妨直接卖个大方,直接站在了梅大美人的面前。 梅雪烟看到君莫邪如此突兀的现身,虽在预料之中,仍有些许的意料之外,脸上隐隐闪过一丝难言的窘迫,淡淡道:“君莫邪君大小姐,你可真不是一个好人呐。”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蓅丶殇羽 恩f去 蓅丶殇羽 小 16 查看 广告 千金难买我愿意   “本小姐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好人吧?不过大哥别说二哥,大家彼此彼此,梅姑娘可也不是什么善人。”君莫邪笑了笑,有些好奇地问道:“敢问姑娘,跟天罚梅尊者是怎么个称呼?” “梅尊者?”梅雪烟眼珠一转,心中骂了一句笨蛋!呵呵笑道:“那是我大哥。” “果然如此。”君莫邪心中暗道,怪不得练技能都是一样的,他妈的,本小姐接连吃亏都是吃在那个“天地囚笼”上面,原来真是两兄妹,一对“霉”(梅)兄妹! 也难怪君莫邪会这么想,毕竟那天在天罚森林出现威慑群雄的梅尊者,怎么看都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无论从声音还是战斗来看,那都是一个实打实的彪悍男子!而眼前的这个梅雪烟却是女子,而且还是个眉目如画、风华绝代的绝代佳人,两者之间根本就是天差地远! 纵然君莫邪想象力再丰富,也绝对想不到,眼前这位梅雪烟,这位刚把自己屁股打肿了却也被自己把屁股打肿了的绝代佳人,就是在天罚森林战场上把狠狠的虐待了自己的梅尊者……“君小姐,你们人类有句话说得很好,明人不说暗话。本座就直说了,我们找你,主要是为了你师父。你大概也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说得更多,反倒显得我们天罚小肚鸡肠了。呵呵,不过,令师学究天人,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梅雪烟平静地道:“所以,我们想要知道,令师的消息,哪怕只是一点也无妨,请君小姐告之,本座与令师,有要事相商!” “哦?”君莫邪歪了歪头。 “当然,若是君小姐实在不方便说,那也就算了。”梅雪烟微笑着,以退为进。不是天罚森林的玄兽,永远也不清楚明白罚天圣果的重要性。所以梅雪烟虽然是出来游历,但第一时间仍选择了跟着君莫邪。主要目的便是对这件事实在是不放心。 “恩,此事当真是很不方便的,多谢梅姑娘体谅。”君莫邪顺杆爬的道,坏笑了一声。 “……”梅雪烟为之气结,半晌才道:“君莫邪,你可真不是一个淑女。”到现在,她已经给了君莫邪两个评价:真不是个好人!真不是个淑女! “姑娘这话说得未免有些颠三倒四了吧,我刚才也承认了,我从来不是好人,既然不是好人,自然更不可能是淑女。” 君莫邪耸耸肩,嘿嘿笑道:“做好人实在太容易受伤,而做淑女则太累。所以,你大可以把我当做流氓当成恶霸,也可以当做坏蛋当做恶魔,但千万不要把我当做好人或者淑女,那样你可是会吃亏地……嘿嘿。” “你…你在说什么,你们人类不都想成为好人、自诩为君子或淑女的吗?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为何你不愿意做好人!难道所谓的千年道德传承,你们如今的人类都弃之不顾了吗?还是我根本就不了解你们人类现在的道德标准了?” 梅雪烟没好气的道。她自从出道以来,不知道对付过多少难缠的人物,但面对着如此惫懒的君莫邪,却是无法可施。 君莫邪哈哈大笑,道:“这个可不能一概而论,我说一个故事来说明一下,话说有两个人,跟另外的七八户人家住在一起;这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是众人公认的恶棍,流氓,亡命徒。而另一个,却是大伙公认的好人。这个亡命徒让人又怕又恨,而那个好人呢,每天早晨都会出去打水,而且给所有的邻居的水缸都打满,邻居需要帮忙的时候,也总是全力以赴。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有他在家里,大家也很放心。” “突然有一天,那个亡命徒在抢劫回来的时候,慌不择路,贸然撞到了一个人,而且还把被他撞倒的那个人给撞死了。无巧不巧的是,被他撞死的这个人,是另一个坏蛋,当时正准备非礼一个可怜的女子。虽然他是无心之举,但却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于是众人交口赞扬,说他是浪子回头,幡然悔悟,更往官府呈报,树为了典型。一时间,人人尽都夸奖,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人以前的劣迹。” 梅雪烟却不知道他说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正谈着话她为何突然在这个当口讲起故事来,但料想她必定有她的用意,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打断。蛇王芊寻同样静悄悄地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君莫邪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又是一天,那位公认的好人生了一场大病,早晨起不了床了,发烧得很厉害。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他渴得要命,想喝点水,但是水缸里却连一点水都没有了。他喊,却没有人在家,于是他强撑着下了床,去打了一桶水,但他实在太累了,也没有力气了,只把自己的水缸打满了就去床上躺着了。” “下午,邻居们都回来了,他们都习惯了好人给大家打水,但回家来之后,又累又渴,却发现水缸竟是空的,顿时火冒三丈,于是一起冲到那个好人家里去兴师问罪,却发现好人正躺在床上喝水,顿时群情激奋,愤愤骂道:自私鬼!原来装病自己在家里偷懒!吃独食!于是,这个好人立即就被大家疏远了,大家都说:相处这么久了,平时都被他骗了,原来他是一个这么自私自利的人。” 君莫邪终于说完,嘲讽的笑了一笑,道:“到底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无非就是一群愚夫愚妇眼中狭隘的看法罢了。正如百性看官员,一个官员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但若是他治下的百性都吃不饱肚子,大家就会一起骂他混蛋,不学无术的庸官,而另一个官员的为官行事堪称吸血鬼,欲壑难填,对财富更是永远不满足,为官一任,恨不得天高九尺才好。但他治下的老百性却能够吃饱肚子安居乐业,所以大家尽都说他是造福百性的大大好官…………这却是人类社会这些人类的道德观!” “我,君莫邪,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看法里?做个好人,能有什么好处,能有什么好结果吗??做个坏人,又能有什么坏处?我是君莫邪,我就是我!当我想做什么事的时候,全天下都说不应该,但我依然要做,仍然会去做。只因为我愿意!当我不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所有人都说这件事做了能够万古流芳,你应该做,一定要做,但我就偏偏不做!因为我不愿意,不想去做!我的人生理念,就是这么简单!没什么过于单纯好与坏分界,也没什么具体对与错限度!只有一点……” 君莫邪大笑一声:“千金难买我愿意!” 梅雪烟呆住,良久才摇了摇头,叹笑道:“听了你这一番谬论,真不知道,应该说你豁达还是说你偏执……其实你说的也不错,或许,这就是你们人类的通病。” “你这话对也不全对,未必就止是我们人类如此,你们玄兽何尝不是如此,对于坏人,大家都很鄙视,都很看不起。无形中心中就觉得自己比他高上一等。所以当这个坏人一旦改邪归正浪子回头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真不容易啊。而好人,总是一向勤勤恳恳的帮助别人,别人习惯了他的帮助,心中感激之余,却又会无形中形成一种“他比我们强”的感慨。这样的思想,所以一旦好人有什么事做错了或者疏忽了,别人对他的指责会比平常也严厉百倍!更加的不可原谅、宽恕,好像有一种将一个神祗拉下神坛的堕落快感!原来他还不如我们……” 君莫邪冷静地道:“所以说,做好人实在很累。至于淑女,更是要在做好人的基础上,才能做淑女。所以做淑女更苦!而所谓的大侠……更是在好人和淑女的基础上,再进一步!那就不是累了,而是惨!” “所以我宁愿做坏人,情愿做坏人!”君莫邪静静的道:“我也只想做强者!至于好人坏人,我从不考虑。我只是奇怪,像你这等从天罚森林出来的人,为何也这么执着于好人坏人?你们拿不是信奉强者为尊的吗?难道你们的观念也发生了变化?” 梅雪烟一怔,不错,天罚森林的基本原则和最大原则也正是这强者为尊,但自己为何却在这个当口纠结起来,还要争辩什么好人坏人?好人坏人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同,始终都是人嘛? 难道自己化诚仁形,竟然也接受了人类的那种道德观念不成吗? “君小姐说的不错。看来,当真是本座执着了。”梅雪烟自嘲的一笑。 “或许不是你执着,而是我太看得开了也说不定。”君莫邪淡然一笑:“其实,我这样的人,更适合生活在天罚森林而不是滚滚红尘人世间。” “那倒不然,你这种性格,不论生活在那里,想必第一个不肯亏待的,就是你自己,也惟有你自己。”梅雪烟难得的开了一句玩笑。 “那是当然,本小姐最擅长的事,就是占便宜,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君莫邪哼哼两声,搓了搓手,居然还拿到鼻子上嗅了嗅,脸上泛起色授魂予的笑意,手指头捻了捻,嘴巴还吧唧了两下,回味无穷,显然想起了她刚刚“占得便宜”。 梅雪烟哼了一声,俏脸微红,气得七窍生烟。这个猥琐的家伙,真是听不得两句好话,给个鼻子就上脸。 6 任何条件   “额,刚才你提到合作……”君莫邪嘿嘿一笑:“却不知道你有什么提议呢?”心道,你们天罚那帮兽王们,早已经跟我展开合作了,你还不知道吧,傻妞! “对!就是合作!”梅雪烟脸色郑重起来:“天罚森林需要提升实力!以对付即将与三大圣地的激烈碰撞,一决雌雄!如果按照正常提升速度的话,是绝对来不及地。所以我们必须借助外力提升!” 梅雪烟眼神凝重,深深地看着君莫邪:“比如,用罚天圣果炼制出来的那种……类似的丹药!而且,只有那每人一颗,却是绝不够用的!而这种药,我们没有,但你师傅却能炼制!听说,你师父便曾经炼制出服一粒可提升十年精纯功力的神丹,且全无副作用,而我们要的,正是那种东西,不过,若只是十年功力的效力却是未免太少了!” 君莫邪一皱眉头:“你的意思是,想要一种与罚天圣果的灵丹不能冲突的,而且还能够提升你们元力的丹药,然后用这种丹药,尽快的提升十大兽王的实力,达到一个新的瓶颈,然后再使用罚天圣果炼制的丹药尝试再度突破提升,换言之,也就等于是在最短的时间之中,一连突破两个极限瓶颈,提升两个阶位,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不错!聪明人说聪明话,我就是这个意思!”梅雪烟美目一瞟,静静的道:“但我找不到你的师父,所以只好找你!” “梅姑娘,我很想跟你说你这个说法很可笑,太过异想天开了,相信你也应该知道,你开出的要求,会让我们又多为难,就算家师再怎么功参造化,也只能告诉你,你的打恐怕定是要落空的!” 君莫邪皱起了眉头:“从炼制罚天圣果就可以看的出来,炼制这种神丹,一来需要机缘巧合,二来需要药物齐备,而且所涉猎到的药材尽都是顶级灵药。三来还需要相对充裕的时间,最后还需要大量的精力!而即便这四个条件全部齐备之后,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是不是能够炼制,这个成功几率实在难以掌控……” “另外,举凡是提升功力的药物,无有例外,必然都有一定的限制。往往是服用一颗提升之后,等身体适应了这样的提升或者说这样的刺激之后,第二颗第三颗就一点用也没有了。否则的话,就像十年丹,若是能够一直管用的话,那么连续服用一千颗,岂不就拥有一万年的功力了?所以说这直接就是做不到的事!我只能说,你原本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不切合实际了!” “这样一说,想必你也应该明白了。想要在短时间内提升,那就要在这段时间里炼制出最少三种以上的神奇丹药!而每一种丹药都必须有三十年以上的强大功效!且每一种所需的用药全不能有半点重复……如此才能够顺利达到你们下一个极限瓶颈,最主要的罚天圣果服下之后,才能一举突破!” “这等于是说,接下来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家师什么都不用做,完全就在为你们炼药才能做得到!你这么狮子大张口的提出来,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你觉得家师是能为人驱使的角色吗?” “我也知道这很过分,令师是何等存在我何尝不知,但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梅雪烟静静地道:“三年之后,恩,不是,应该只得两年零九个月的时间了,就是三圣一凶排位战了。若是按照现在的情势,不管是面对遁世仙宫还是至尊金城又或者无边血海,天罚森林都是必败无疑的!可……这是天罚森林九千年来一直保持的超然地位,若是从我……从我大哥手中丢失,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玄兽在这块大陆上本就是遭人歧视,只是凭着一向凶悍霸道的强横实力,才能挤入三圣一凶的排名!若是连这点凭恃也失去,那么天罚森林就再也不是天罚森林了。” 梅雪烟的神情竟已是很有些痛苦、自嘲的意思。但君莫邪却知道,像梅雪烟这样的强者,露出这样的表情,已经是到了极致,可说是……山穷水尽! 君莫邪皱着眉头踱了几步,心中踌躇不已。君莫邪自然知道,若是这一次帮助了天罚森林,等于就此结下了一个永生永世的盟友,以玄兽们悠久的生命来说,不要说是君家现在,就算是子子孙孙,也能够在这大陆上翻云覆雨,而没有任何顾忌!那是就真的是子子孙孙无穷溃矣! 代价,只是几颗丹药而已! 说起来虽然简单,但这些丹药,自己目前能炼制的却只得一种,其他的却必须提升到鸿钧塔第四层第五层才有可能炼制!至于以罚天圣果,也就是千邪万毒果为主药的丹药,却是要在自己开启第六层修为的时候才能炼出来!若是功力不到的话,唯一结果只是让所有的天灵地宝一起化作飞灰而已! 一共只有两年零九个月,自己真的能突破到第六层吗? 对这一点,君莫邪真的没有任何把握!鸿钧塔的晋级,开天造化功的晋级,有多么困难,这一点君莫邪心知肚明。 虽然自己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突飞猛进、势如破竹地突破到了第三层境界,但这眼下的成就毕竟只是打基础的首三层而已!越往上需求的也就越多!甚至是以倍数增长的。 “本座也知道是难为了令师徒,若是令师徒能够应承此次的合作,那么在炼丹过程中,无论需要什么药材,都由我们天罚森林一手提供!无论海底的,雪山的,极热的,极寒的!我们都会全力支持!”梅雪烟双手负后:“此外,对令师徒所有的条件,无论是有理的或是无理的,我们一概没有疑义、尽都应允!任何条件!” 君莫邪心中砰然一动。 竟是任何条件! 君莫邪的最大梦想,就是能够在天罚森林建造起一份完全属于自己的基业!从此傲啸大陆,再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还有就是,天罚森林的兽王……君莫邪很喜欢! 那种脾气,很是对君大小姐的胃口!就算是没有好处,君莫邪也打算帮一把,更何况还有好处?而且还是这般巨大的好处?简直就是不可抗拒的诱惑啊! 16 君莫邪一咬牙,他妈的,正是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不就是鸿钧塔第六层境界吗?本小姐能够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升到了三层,为何不能在两年内再升三层? 拼了!无非就是逼着本小姐再更加拼命地练功而已!实力的提升,对自己的好处,那也是同样的巨大! “额,这件事我个人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我还得要征询我师父的意见,毕竟能成不能成的还得看她老人家的意愿。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促成这次合作的。至于条件什么……以后再说不迟,我实在是做不了这个主,就算我说我应承了,梅大小姐也不会信,是吧?”君莫邪转了转眼珠,现在她当然不会就这么把自己的底牌揭露出来。若是现在就让人知道,那个神秘的黑袍人,天下无敌的高手,就是自己……那后果才真正是不堪设想地! 势将所有的敌人都会蜂拥而至,甚至,就算没有仇怨的,也会有消灭自己于萌芽状态的想法,所以,这个秘密,不到自己强大到能够凌驾天下的那一天,就算是至亲,也是决计不能吐露! “这个我明白了,多谢君小姐了!”梅雪烟嘴唇蠕动了一下,低声道。 “不过,那个所谓的三大圣地……到底是什么所在?梅姑娘可否为我解解惑呢?”君莫邪终于有机会问出了这个问题。说来这个疑问,困扰在君大小姐心中,真的已经很久了。 世俗之人,只怕连知道风雪银城、血魂山庄这个级数存在的都不会很多,而在人世间横行霸道的,就只是那几个比较大的世家。在玄者的心中,风雪银城与血魂山庄,就已经是顶级的存在了! 未到天南之前,甚至连君莫邪也是这么认为。 但突然间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突然就冒出来一个什么三大圣地一大凶地!天罚森林乃是举世公认的凶险之地那是毫无疑问路人皆知,但三大圣地又是什么所在? 听起来,这几个地方似乎比之风雪银城这样的存在还要再高一级。这就足够令君莫邪诧异了,从那时候她就在想,是否在三大圣地之上,还有什么隐世的更高级的存在呢? 若是有,那么,这些人都已经到了什么层次? 而眼下最大的疑问却在于,为何从来没有关于这些地方的传说? “三圣一凶……起因于九千年前。当时群雄并起,整个玄玄大陆,尽是一片混乱。当然,在那样的环境里,强者也是层出不穷,时势造英雄,英雄也在创造时势。”梅雪烟苦笑一声,缓缓解释。 “就在那等最兴盛的时刻,大陆却意外地出现了极大的变故!”梅雪烟深吸了一口气:“君莫邪,你可知道天柱山?” 16 16 更新结束,如果感觉异族人那段有点过激的话,可以提一下意见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删了重改 6 终结废柴 霸气强攻13 养着养着吃不下了,这就尴尬了 16 随便了,不用浪费太多笔墨在他们身上, 16 看完了 16 1 不错 可以的 17 广告 看完了 鬼天帝王九剑 傲娇弱受6 水 谭墨空 居然到这里了,唯一能开车的地方就3个部分 三千羽灭 up~ 老司机开车了 17 可怕的异族人   “从你所述的情形来看,这个决战的年份越拉越长,这其中似乎就更有阴谋的味道。”君莫邪首次郑重的考虑这件事情,道:“之前从十年延伸到百年期限,这个无可厚非,因为百年的时间,不仅仅你们玄兽能够度过,就连人类的超级强者,有不少也有机会参加两次,甚至三次四次的夺天之战!但要一下子延伸到现在的五百年,玄兽还好点,对我们人类而言,却是一项极阴险的设计!” 君莫邪竖起一根手指头:“众所周知,玄力修为一旦达到地玄之上,就能够借助玄气延长自身寿命。神玄层次的修为,基本都能活到一百五十岁到两百岁,若是能再进一步,臻至至尊修为,便能够再次的延长,但却也不会超过三百五十年这个大限。”这些,是君莫邪从鹰搏空的口中得知的。但至尊境界之上的层次,却是连鹰搏空也不知道了。 “其实人类至尊之上强者也是存在,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基本能有四百岁到六百岁之间的寿命,相信令师的修为应该就已经达到了这一层次,而事实上,以我天罚年纪的记载,在这个层次上再进一步的强者甚至可以拥有更悠长的寿命,但却也只是极少数,因为能达到这个层次的强者,千年间至多也不过三五人而已。” “或者可以这么说,但凡是参加过一次夺天之战的强者,若以现在五百年的年限来计算的话,绝大多数都不会有机会参加下一次夺天之战!因为够资格参加夺天之战的,最起码也要是修炼了一两百年才能达到这样的高度。而下一次的夺天之战却在五百年后,以人类的寿命,根本就延续不到下一次的决战,即使是再惊才绝艳、天才卓绝的强者,限于人力有时穷,至多也只能绽放一次辉煌灿烂,所以关于夺天之战,只是依靠薪尽火传的传承!”梅雪烟深深的叹息一声。“毕竟,那些依靠玄功能活千年的人物,只是存在与传说和传奇里。” “每一次的夺天之战,尽都是一场最悲惨、凄凉的浩劫。每一位参战的高手,即便是再强横的存在,一旦参与,都必然会抱定了必死之志,带同自己的嫡传弟子前去,让弟子们在一旁观看,观看异族人的凶残,观看自己的师傅的牺牲!如此一代一代的薪火传承……” 梅雪烟美目竟有些凄迷起来:“我当年曾经有幸被天罚前一代圣王携带去旁观夺天之战,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七级的小小……”说到这里,她没有说下去,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天罚数代圣王尽都有明言,时限延长,根本就是那些异族人的阴谋。五百年的时间,它们等得起,也愿意等待,我们却等不起。虽然它们也要更新换代,但它们那边的生存条件实在是太恶劣,本着汰弱留强、适者生存的大原则,它们每一代,尽都有无数的强者产生。但对于我们大陆这边来说,却存在着一个个的断层!太漫长,而且,人类安逸的习惯性遗忘,更是磨损斗志的最大天敌!”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翻越高山,将异族人屠戮一空,永绝后患岂不是好?”君莫邪眉头一皱。 “你当以前的无数强者都是傻子吗?这个计较若是能成,早就已经成真,这个办法早就有强者尝试过了,可是……大抵凡是能翻越那座山峰的,尽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强者中的强者!纵观整个大陆,每代也就只不过只得寥寥数十人而已,而另一边,人家也有许多强者在等候,虎视眈眈。更何况异族人数百万,住宿又是分散之极,如何能够一次性屠戮一空?” “若是贸然过去,只怕被人家赶尽杀绝了才是真的。天柱山的天堑,不仅仅是异族人的天堑,也是我们的天堑啊!” 梅雪烟喟了一声,道:“一劳永逸,自然是好的,但我们……做不到!若是以目前的情况看,能够维持不被侵入,就已经很难得!更何谈什么进攻?再者,异族那边的环境恶劣至极,人类或者是玄兽到了那边,连基本的生存条件都难以保证,根本就谈不到能造成太大的屠戮!” 君莫邪默然不语,心中却在盘算起来。此事确实为难,其中更有数项难以排解的难点,一来是三圣一凶各怀打算,早已不能齐心,二来却是在于没有一支强有力的队伍,若是有三五百人尽都是至尊修为,能够统一号令,一旦成功翻越过去的话,纵然不能一举灭绝它们,也势必会让异族人元气大伤,异族纵然是汰弱留强、适者生存,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强者! 一念至此,君莫邪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专属部下残天噬魂。若是他们,倒是……想了想,君莫邪不由得摇了摇头,现在那帮家伙杀气倒是足够了,但本身实力却还太低,最强者也不过地玄初阶水准,只怕连那座山也上不去,不过若是再过个几十年……他有摇了摇头,那就太晚了。 “有一点我很奇怪,玄玄大陆自古以来,可算得上能包容了,玄兽也能被人类接纳,为何就不能尝试接受那些异族人,它们既然也能被称为人,应该也有接近人的形态吧?异族……究竟是哪里殊异?”君莫邪很是奇怪的问道:“它们的实力又是那么的强,若是能将它们接纳进来,然后同化,难道不可以吗?” “哎,你是没见过那异族人……所以不知道它们的可怕之处!所以才会有这种幼稚、无知的想法!”梅雪烟脸上有一股说不出的神情,好像是极度的恶心,连提起来都会感到龌龊,说一说都会肮脏了一般。 “哦?”君莫邪很有兴趣的道:“那它们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 “这个族群的样子……怎么形容好呢?它们的族群特征为双性同体,有点像人类的畸形连体婴儿,但无论缺少那一半都不能成活,这也是无数前辈总结出来,这个族群的一大弱点所在。不过有弊就有利,正因为它们是由两个身体构成,身体内部的经脉可以达到互补不足的效果,所以它们无论修习什么功夫,都会有事半功倍,但是比起长相怪异,其行事更是凶残,嗜血、排斥外族、愚昧且易怒,行事毫无理智可言,险恶的环境使他们极其憎恨这方世界的生灵!”梅雪烟皱着眉头说道。 “这些连体类人,好像其族群中流传有一种很奇异甚至是诡异的功夫,他们能融入水中,树木,甚至火焰之中,甚至可以驱使土木,凭空制造水火变化无常。”说到这里,梅雪烟沉吟了一下。 “连体人?全是连体人?”君莫邪瞪大了眼睛。常常听说连体是一种病症,却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是一个族群……但听着梅雪烟描述的他们的武功,咋就这么耳熟捏? “他们的功夫,甚至有点象你之前施展的神妙技法!”梅雪烟沉吟良久,终于道。 “什么,象我施展的技法,你什么意思!你可看清楚,本小姐国色天香,翩翩美少女,能和那些狗屁同体人扯上关系吗?” 君大小姐本正听得津津有味,乍听梅大美人这一说辞,却是怒了,听梅雪烟的说法,那些连体人运用的顶多也就是所谓的五形遁甲之术,而且还是最粗鄙的那种,能和本小姐这天地无双的开天造化功、阴阳遁相提并论吗?这也太看不起我了! “君小姐勿恼,君小姐所说的这点我当然明白,你们的技法虽然有些微类似的影子,彼此之间底蕴水准高下却是差得太远了,当真是天差地别,根本不能同曰而语,就以我精擅的天地囚笼神通而论,可说是它们那技法的最大克星,可在举手之间至其于死地,我的这一手段虽也能克制君小姐你,却最多只能作到短暂的禁锢,若是能致君小姐于死命,却是力有未逮,我甚至判断,我之所以可以克制君小姐,亦是因为君小姐本身修为浅薄,此种神通若是由令师施为,那我的天地囚笼能够起到牵制作用就是上上大吉了!” 梅雪烟道,见君莫邪有些不虞,梅雪烟有求于人之下,不得不为君大小姐送上了一顶高帽。 听得梅雪烟吹捧,即使以君大小姐的沉稳,也大有飘飘然之意,不过此刻可不是得意的时候,君莫邪又追问道:“那这些人又是何种文明形态?” “它们是纯粹的部落制,甚至比草原的牧民更加凶悍,武器皆是一种粗制木料和石料组成的,这种武器虽然简陋粗糙但是韧性和硬度极佳经常被它们锻造成重型武器,例如狼牙棒、链锤、棍棒,配合它们天生的巨力触者非死即伤,同级玄者极难应对。 “可既然称为连体人,应该也是人吧?也就是形象上古怪一点,难道说……”君莫邪眨着眼,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抓一个连体的异族人好好的研究研究看看。 梅雪烟接着说道:“你不知道……他们虽然样子上和人类有着些许共同点,但是他们不仅愚昧低智,还经常用战败者活祭,又生得怪异,一体两身……” 17 义愤填膺   “原来同体共存……”君莫邪哦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若他们的族群都是这样的,可能是生存原点基因就是如此,对了,若它们如此共体同存……它们又将如何繁衍生息呢?” 梅雪烟粉脸通红起来,狠狠的瞪了君莫邪好几眼,才开口道:“他们之间并不存在配偶关系,每一个连体人都可单独繁殖,这也是他们能不断进攻天玄大陆的优势所在,他们的繁衍速度远超于人类,修炼速度又超过大部分玄兽,如若不是生性野蛮又低智易怒,恐怕夺天之战早已失败……” “到得后来,三圣一凶之中有人为它们取了一个统一的名字称呼,免得异族人异族人的拗口,由于他们非人的习性,终于命名为‘连体魔’!”梅雪烟终于介绍完毕。 “连体魔?这是把它们剔除人籍了?……”君莫邪这下摸不着头脑了,这一会说是人的,一会又不是人,搞什么鬼。   “当然,虽然它们在我们玄兽眼中与人类无太大不同,但是其生性凶残,其部族中流传着各种骇人听闻的凶残祭祀,甚至将人类视为食物,自然不会有人视它们为同族。”梅雪烟口翻了个白眼,似乎对君莫邪的追问有些不耐烦。 “哦?那届时本小姐也必会参战,保家卫国,乃是君家子弟义不容辞的责任。”虽然口中说的是正气凛然,但一双美目却丝毫不离梅雪烟,那样子看起来有一半是在作秀。 梅雪烟笑了起来,道:“君小姐,我虽然也很认可你的功夫确实神妙,但你本身的功力仍是太浅薄了一些,而夺天之战又是几乎近在眼前,纵然你的进度再快一倍,也是注定无法在夺天之战上派上用场的,其心可嘉,其情可悯啊。呵呵……” 君莫邪哼了一声,道:“那也未见得。” “什么未见得?你以为现在的你足以开山裂石,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是吧?尤其手中还有一柄斩金截玉的神兵宝剑,轻身功夫更是神妙万端,当真如虎添翼一般,便不将天下英雄看在眼中了吗?大家已经是朋友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不怕打击你的自信心,你的这些凭恃,若是对上真正的高手,根本就是不值一晒!连半点威胁也没有。” 君大小姐横了梅雪烟一眼:“真正的高手?比如呢?” “只要是任何一个至尊级高手就足以拿下你,无论是八大至尊又或者是天罚兽王,随便一人都可以!”梅雪烟淡淡的道。 “哈,这意思是说,自然也包括阁下姐妹了?” “当然,当然包括我和芊寻,我只要用出五成玄功,就可以在举手之间致你于死命,不管你的身法有多么神妙!这个是事实!千万不要怀疑!”梅雪烟轻笑着看着君莫邪:“所以,小丫头,你还是好好练功吧,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君莫邪狂晕,难道我不知道我和你们这些实力异常变态的存在不能真正抗衡吗?可是这种口气,就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对一个初出世道的小年轻说的,又像是妈妈在安慰年幼的女儿……本小姐天赋异禀,居然被人这么看低? 一边的蛇王芊寻也是惊愕的瞪大了美眸,大姐怎地要这么说话?这种口气,可不像平时的她啊,简直就有点色厉内荏。 甚至梅雪烟脸上虽是不动声色,心中却也是惊震了一下,被自己的言行惊震了一下!因为,自己已经在防备他! 不过倒也不是对敌人的那种防备,而是对男人的防备,一个女人却对另一个女人升起男女之情的防备,实在可笑。 多少年来,从未有任何人能让自己这样的防备,因为他们根本不放在自己的眼中,但眼前这个少女,却让自己升起了这种念头。 我在害怕什么吗? “我会让你吃惊的。”君莫邪异常笃定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君小姐带给本座的惊讶固然不少,但若说能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由目前的天玄中段层次攀升到最起码的至尊境界,仍是亘古所未有的奇迹,实在很有些痴人说梦吧,我这也只是实话实说,想来君小姐不会介意的吧!”梅雪烟淡淡的道。 诚如梅雪烟所说,自当年夺天之变以降,所谓时势造英雄,玄玄大陆玄功修为层次突飞猛进,实在诞生了太多惊才绝艳的能人异士,天资横溢的天才奇迹。 但即使是最精彩的存在,进境最快的存在,借助某些奇遇晋身至尊之境要在四十岁之后,从来不曾有例外!百里落云已经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只有二十五岁的他如今已经是地玄之境,但这个天才和以往悠久岁月长河的天才相比较,却又实在不算什么,若百里落云之后没有更大的机遇,在六十岁前攀升到至尊之境,就已经是一个难得的成绩了! 纵然是如君大小姐一般只得十六七岁便已经拥有了天玄修为,确实可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但在以往也还是有过十人八人的,但少年奇才却不等于一世奇才,甚至以往在二十岁前修成天玄之境的人,罕有在百岁之前达至至尊境界的,所以梅雪烟才有说君莫邪痴人说梦之语,这倒也不全是讽刺! “梅姑娘之言大是金玉良言,君某怎么会介意,但世间之事多有想不到的,却罕有作不到的,事在人为,梅姑娘自家作不到,却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更不代表君某人作不到,所谓井蛙窥天,不知天河之大,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君莫邪冷冷的道。 一旁的蛇王芊寻终于忍不住斥责道:“君丫头,你竟敢说我们是井底之蛙,你好大的胆子!” “我有这么说过吗?难道二位是那些所谓人吗?若当真是,却要请梅姑娘两位见谅了!”君莫邪不动声色,却是狠狠还击。 “芊寻收声,君小姐既然敢出此狂言,料必有其依仗,或者真是我们井蛙窥天也未可知!”梅雪烟的话语似是在斥责蛇王芊寻,但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这话骨子里仍是在说君莫邪不自量力! 17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君大小姐爷嘴角狂傲地勾起,慢慢的道:“半年前,君莫邪还只是个只得三品末流水准的纨绔败家女,在远赴天南之前的君莫邪也不过就是一个只得玉玄层次的小角色,如今的君莫邪或者仍不入天罚一干兽王的法眼,但却已经是实打实天玄中段修为,梅姑娘纵然久历悠悠岁月,睿智至极。却又如何能判定,君莫邪无法在余下的不足三年时光之内,攀升至至尊之境,甚至更高!究竟是谁在痴人说梦,就以未来的事实证明吧!” 再听君大小姐的“狂言”,梅雪烟竟为之哑然,不错,只得大半年的时间,就由一个几乎什么都不是垃圾蜕变成了天玄强者,完成了常人一世也未必能经历的过程,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怎么就不能再作突破呢! 愣然间的梅大美人耳边再响其君大小姐的声音:“我君莫邪想要做的事,世间还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纵然是天,也不行!” 君莫邪这句话的语气很平淡,但其中蕴含的豪气,却是令梅雪烟两女为之动容! 几在恍惚之中的梅雪烟慢慢地眯起了眼睛,因为,君莫邪在说这一句狂傲的话的时候,她竟然莫名其妙的感到了相信!且是由衷的相信! 而以自己坚毅的心境来说,能发生这种情况,无疑是很可怕的! “这一次,听说你要在你的那座贵族堂拍卖一种叫做‘焠骨丹’的灵药?”梅雪烟淡淡的笑着,暗中却已经运起了元力,意图尽速平复自己的心湖悸动,维持自己的冰心一片! “哈哈,什么灵药,就只是一种小玩意罢了,难道梅姑娘也有兴趣?”君莫邪笑了笑。 “小玩意?君小姐你可真敢说。这种小玩意对我们玄兽来说或者是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但对于你们人类玄者来说,却是乾坤再造的好东西,难道这份认知令师竟都没教导过你吗?!而你,竟然就这么拿出来拍卖!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子真大。” 梅雪烟微微笑着,眼神中有着凝重:“我想,这次的拍卖,一旦确认拍卖物品的真确性,甚至三大圣地也极有可能会派人前来,能够将先天所生的人体骨骼再淬炼一遍的丹药……在这世间,绝对是从没有出现过的千古神品。” “三大圣地也会来人?这不大可能吧?这药丹充其量只是能稍稍紧密一些人体骨骼的寻常货色而已,以三大圣地屹立数千年的底蕴实力,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东西?”君莫邪愕然。 “怎么不可能?只是寻常货色?你还真敢说,你也是玄者,难道不知,人类的身体,不管是天纵奇才也好,还是后天勤修苦练也罢,总会多少有些不协调。同一时间里,做到了这个招式,就不能做另外一个。所以,玄者的武技,就有了相对的缺陷!而我们通常将这种缺陷叫做‘破绽’!还有出手快速与否,这些尽都与骨骼筋脉有着异常密切、直接的关系。” “有不在少数的高手,穷其一生,都在追求能够提高哪怕是弹指之间的速度,却终究不能突破。” 梅雪烟有些无奈:“而你手中掌握着这种东西,极有可能令到卡在某个境地的高手造成突破,而你竟然拿出来拍卖……你可知道,就算是至尊层次之上的高手,他也只能以本身天赋的身形骨骼来修炼,从来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改变。但若是得到了这种焠骨丹,服下之后,哪怕只要有一点点的功效,借助骨骼的稍稍变化,也足以让这些强者的实力更进一步!你应该知道,在这种强者的基础上再进一步是如何的困难……” “原来如此……我倒是有些忽略了。”君莫邪沉思着点点头:“看来是我把这个事情想得有些简单了。” 她抬起头,道:“梅姑娘,多谢你刚才的指点,……你们二位固然实力超然,但住在这里,也未必很方便。不如……干脆就住到我家里去算了,和清寒姐作个伴,反正你们也认识。这样一来,我们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想要商议什么事情,也方便一些。” 君莫邪又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若是将这两个美貌如天仙的女人请回家,那不啻是为君家再请了两尊护身符,而且是强大到了极点的那种,这两个女人除了美若天仙之外,实力更是强胜天神。 当真是诸邪辟易! 一位远在至尊层次以上的梅雪烟,一位堪比八大至尊实力的蛇王!另还有一位草原鹰神鹰搏空在家里……这样的实力,不要说是天香皇家,就算是其他的所有至尊齐集,又或者是三大圣地来犯,也可保自身万无一失。最不济自己在乎的人肯定是不会受到伤害了。 而那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完全放下心事,专程跑去东方世家,然后绕道风雪银城,解决这段长久以来的夙愿! 剑峰崩塌雪山!三叔三婶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才是君莫邪这段时间以来最终的努力之所在! 不过,不论她们住不住进去,自己本身的实力,却是一定要发疯似的苦练了!一定一定,一定要将实力提上去,突破开天造化功,突破玲珑鸿钧塔!只有突破,自己才能够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好!那我们就厚颜叨扰了,我也想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有机会与令师深谈一次,加深一下彼此的合作空间。”梅雪烟踌躇一会,终于答应。 君莫邪大喜。 将梅雪烟两人带回君家,君莫邪安排她们跟管清寒住在一起,毕竟是曾经的熟人,然后自己马不停蹄的开始练功。这几天里,收到的请柬足有厚厚的一摞。三位皇子的请柬,各大世家的请柬,甚至,还有天香之外的玄气世家闻名前来相见的……君莫邪一概置之不理,那里有闲功夫搭理这些有的没的地小角色! 唐源这段时间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一方面要筹备焠骨丹的拍卖,另一方面也在紧锣密鼓的对付黄家,所有事尽都雷厉风行了起来。 胖子也终于发现,自己将要主持的这场拍卖,恐怕不是很容易的。至少不再像以往的那几次那么容易,可是纵然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拍卖仍就是不容更改地! 17 另外最倒霉的一家则是金东城黄家。黄家自从儿子进入天香城以后,一直在做梦,儿子能够携美归来,或者与独孤家的婚事有了希望,自家实力必将再度飑升,美啊……等来等去却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噩耗! 儿子突然被杀不说,而且独孤纵横老爷子竟是冲冲大怒,非要黄家给拿出一个具体说法……这一来,黄家算是彻底地慌了神。 这边独孤老爷子还没应付过去,黄家所属的生意全面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几乎所有的合作伙伴尽都在一夜之间纷纷离去,直接单方面的切断了合作关系。而且,自己家的生意更是被人压得直接不要说是抬头,完全就是赔本大甩卖。 这还不算完,隔三差五的被人砸场子,一天好几次的遭受地痞流氓的勒索,家里出去的人员,无不是鼻青脸肿的回来,伴随着浑身的淤伤。 连当地的官府,那原本经常坐在一起摸着酒瓶底谈天的城主老爷,也很直接干脆地板起来了阎王脸。打个比方说,办一件事正常的手续需要三天,以往的黄家半天就能办完,但是现在,半个月了还没走完三分之一的程序……还不能发牢搔,一旦发牢搔,就会立即停止办公,然后也不是不能再办,就是要从头再走一遍过程……事到如今,若是再不能醒悟得罪了一位强势人物,那黄家直接就可以说是愚蠢到家了。黄老爷子亲自出马,拜访独孤世家,狠吃了个闭门羹,几番周折之下,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女儿,这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实在是死的不冤,居然是得罪了一位黄家万万不能得罪、更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而且是往死里得罪! 听到这件事情的真实原因之后,黄老爷当场腿脚发软,险些晕了过去。不由得为之老泪纵横!我的儿,老爹可是不反对你争风吃醋,可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跟唐家君家争风吃醋,甚至还要弄死人家,你那里来的这么大的熊心豹子胆啊。 儿子死了,自然是仇恨!但这点仇恨若是跟整个家族的利益存亡相比较起来,却又显得是这样的微不足道了……毕竟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还是要生存都要吃饭……这些都比一个儿子的分量要重的多! 眼看着家族基业一点点的衰败,家族财富更以一曰千里的速度急速缩水,黄老爷子急了……正要不顾一切的抛下老脸向唐源大少爷求饶的时候,黄家却意外的出现了转机! 这个转机的意外出现,却是让黄老爷信心倍增,不仅再不打算去赔礼道歉求饶了,而且还打算连本带利的拿回来,还得让那个该死的大胖子和君家那个纨绔女跪地求饶!否则,绝不轻易放过! 甚至,黄老爷子公然的放出话来:我黄家不畏强权,不管是谁,得罪了我们,就要付出代价!谁逼死了我的儿子,那就用他的命来赔! 不管你是谁!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再然后,黄老爷子红口白牙地将这件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独孤世家与我们原本就有婚约,如今为了攀附君家,毁约另嫁,卖女求荣,更行女子同婚之事!我黄家甚为不齿!但,婚约既定,不得更改!虽然小儿已死,但独孤家的姑娘却依然要依照婚约,嫁入黄家! 否则,人在做,天在看!天曰昭昭,善恶有报! 再者,针对唐源,黄家主更显得强硬无比:我儿子不就是不小心把你推进了茅坑里面洗了一个澡吗?你至于这般的不依不饶吗?杀了人还不算,还要用这般恶毒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这个事实,掀起了轩然大波,唐胖子掉进茅坑的事情顿时家喻户晓,这让唐家老爷子等人勃然大怒,唐胖子为此更是狠狠的吃了几次苦头……不过胖子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为,若是没有这场焠骨丹的拍卖,黄家的这位靠山恐怕等黄家死绝了也不会出来更不会知道……黄家更是刻意针对君家三大小姐君莫邪:你这个天香第一纨绔败家女不就是命好些拜了个有点能为的师傅吗?真以为自己就是超级世家了?竟然祸乱朝纲,欺男霸女!硬夺他人未婚妻更将人逼死……这是何等的恶毒!如此行径,如何容得?更何况,抢的还是我黄家的媳妇,简直就是找死! 另一方面,黄家直接派出了好几位高手,将之前去捣乱的混混们,和一些不合作的商旅们狠狠揍了一顿,只打得哀嚎遍野,一片凄惨。 黄家旗帜鲜明:誓要与这等不知廉耻的三大世家斗争到底!绝不屈服! 黄家底气十足!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顿时朝野震动,天下哗然!谁也不会想到,区区一个黄家,这也太疯狂了?竟然有这种胆量,直接同时面对天香独孤、君、唐三大世家,难道是吃撑了不成? 难道黄家那老头的脑袋被驴踢了不成?因为儿子被杀,脑袋直接进水、糊涂了?同时招惹君家,唐家,独孤家!这简直就是疯子的行为啊!说是丧心病狂,也是绝不为过! 顿时无数的人都在冷眼旁观着这次事件如何落幕。大部分人都认为,黄家这次铁定的完蛋了……还有人纷纷猜测,难道黄家是得到了什么凭恃?要不然,怎会这样?怎敢如此?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我完了没有楼主的文 17 : 你奈我何 我也说一句 楼主再不你就要老了 : 急啥斗图呢 把群给我,下次直接群里催你(」°ヘ°)」 不 那是别人的小说群 我也在里面催更呢 我也说一句 还有1条回复,点击查看 查看 广告 三大丹药   但,所有的大世家似乎都嗅到了不同的味道,一时间都在自顾自的冷眼旁观,更离谱的是,自从天南军队回京城,天香至尊皇帝陛下也是深居简出,大事小事全然不理,稳坐钓鱼台,任他风吹浪打,反正我就是一个装聋作哑,什么事也尽都不管,你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吧! 这样隐晦的态度,更是让人议论纷纷…………自从焠骨丹的惊人功效被传扬出去之后,天香城几乎在瞬息之间变成了香饽饽,几乎每天都有赶着马车前来的玄气世家中人,马车的车辙压得路面深深地,足见里面黄白之物不少。 另还有不少人是轻身前来的,但却是拿着大额的银票在天香城到处兑换金银,不过几天的功夫,天香城各大钱庄的现金现银绝大部分都被转移到了客栈里。 而远方路上的来人,还是络绎不绝……君莫邪自从回到家,只要一有时间就遁入鸿钧塔里,昏天黑地的吸收天地灵气,化作真元,然后吞吐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君莫邪君大小姐就在家里,但偏偏就是没有一个人看到她,没有人例外……这段时间,君莫邪一方面在加紧疯狂练功,另一方面却是在以更疯狂的姿态探查丹方,开天造化功之内所记载的药方数以千万计,如此密密麻麻千万种丹方中,难道就没有适合现在炼的提升功力的丹药? 君莫邪不信! 可是有些事情却又不得不信,真的很难找,几乎从头到尾踅摸个遍,仍就一无所获! 其实此事却也难怪,这开天造化功号称开天辟地第一的玄功,本就不该是凡人染指的神妙功法,甚至本就是修真的终极功法,打一个比方,你在一本最高档次的百科全书中,查询小学知识,这书里固然会有涉猎,但内容必然极为浅薄,不是书的档次不够,而是读书人的查询的东西档次实在太那啥了! 君大小姐爷很不凑巧就是处在这个尴尬的境地之中,开天造化中记载的丹方尽是好东西,可惜,要么她炼不出来,要么她炼出来没有用,某些“好”药能炼,也能炼出来,可是吃下去的结果却是只有一个,直接爆体而亡。 当然了,既然是超级百科全书,肯定不会让人失望、绝望,比如十年丹就是内中的例外,相信这“百科全书”的内中也肯定还有另一些例外,不过花时间寻找是肯定了! 如十年丹这等好药,君大小姐现在足足储备了上百瓶,而焠骨丹也多预备有几十瓶了,相信完全够消耗了。若是为天罚的玄兽炼丹的话,其他的像是养生之类的丹药根本没有用处,甚至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 因为在玄兽眼中,第一是实力!第二是实力!第三还是实力! 他们要求的,就是这个,唯一的追求! 君莫邪君大小姐从天罚森林之中搜刮而来的数百种灵药,不可谓不多,而君大小姐的本意也也是借助这些个灵药来提升功力的,现在大量的珍惜药材是有了,欠缺的反而是没有合适的丹方要炼,实在是浪费啊。 其实只要是上了年头的珍惜药材,玄功有成者直接服用,再运功炼化之,也能有助长功力的效果,比如说人参,只要是百年以上的人参,直接服用就可以有增加功力,增强元力的效果。 不过呢,一方面效果相对不显著。毕竟那只是人参本身因岁月而积存下来的药力,并未经过炼丹转化成完全可以让人体吸收的真元功力。 另一方面,俗话有云是药三分毒,单只服用一种的话,不但效果欠佳,还容易造成阴阳失调之类的后果,仍以人参而论,人参属性阳刚而欠阴柔,固然可以大补元气,素来是医家还魂续命的首选药物,但药性本质太烈,很容易造成孤阳不长、刚极反折的负面效果。 再比如之前在天罚森林所获得的最大收获,千邪万毒果,这玩意以人世间的角度自然是异常珍贵了,但在开天造化功所记载的顶级丹方中,也就是个比上很不足,比下略有余的货色,而君莫邪之所以那么重视它,却是因为它和另一些珍惜药材品级不算特别高,却能挤身如开天造化功第六层的丹方之中,而且还能为常人利用,这却是弥足珍贵的! 那千邪万毒果的属性就以人间视角而言,可谓至为极端,至阴至邪,即便在合适的时限下取得,至毒之力尽去,但其庞大药性,却也非常人可以承受,即使如天罚兽王之辈,体质殊异,却也未必能负荷,当然了,若能成功负荷自然是突破瓶颈,修为大进,但一个不好,却直接就是爆体而亡! 个中凶险,天罚兽王尽都心知肚明,但为追求本身实力的突破,就算是九死一生也要搏命尝试,这等行径在另有上佳途径的君大小姐眼中,自然就是暴敛天物了。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一些天地生成的灵药,服用之后能够直接提升……但,这种灵异药材几乎无一例外,尽都是某些高阶丹药所需要的主药,若能炼之成丹药,非但效力更增,且能惠及多人,贸然服用却是浪费?就好比如说一株千年雪灵芝服用之后能够增加百年功力,但若是炼成丹药的话,却能为数十人同时增加百年功力! 孰轻孰重,不问可知。甚至那千邪万毒果也可勉强列入这一类别之中,若是君莫邪能够成功将之炼制成药丹,非但是天罚一众兽王,更有许多人都可受惠。 个中原由,思之即明,再不赘言! 曰子曰复一曰的如是过去,君莫邪的玄功修为也在不断地增长着,若是以玄气的标准来看,她眼下已经是逐渐的突破了天玄中阶,正在一步步的向着天玄巅峰的层次迈进! 而在这段时间里,君莫邪只要不练功,就一定是抱着一大堆的丹方冥思苦想,细细的翻阅。所谓事在人为,久而久之下,君莫邪也终于有所收获。从浩如烟海的丹方之中选出来了几种丹药。 百科全书中小学知识固然很稀少,却也不是没有,而且呢,正因为是稀少的知识,内容必然是不凡的,正如同那千邪万毒果,本是世俗灵药,却能挤身与开天造化第六层的丹方之内。 以往君大小姐炼丹,尽都是看丹方名字,照本宣科地炼丹,但这一次,却是看的丹方的所有构成部分,和后面密密麻麻的说明。 增加功力的药,除了他已经炼出的十年丹之外,在数千种繁多药方之中,大海里捞针之下,最终竟是发现还有七八种之多,而且效果均是非凡!这个发现,可是让君莫邪惊喜之极! 不过,属于一二层炼制的丹药自然被她无视,现在大小姐可是第三层,自然要炼制高级的。 这三种丹方分别是通元丹、聚元丹以及天元丹! 这可是君莫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筛选出来的三种丹药!从密密麻麻的丹方之中,一点一点的摸索,一种一种的分析,一样一样的查询,这份工作量,君莫邪可是费老大劲了! 甚至,君大小姐十分笃定的认为,若是前世自己有这份勤奋钻研的劲头的话,清华北大根本就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各国语言更易如反掌吹灰,将全世界所有的博士硕士学位全部拿到手中那也是不在话下,绝对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轻易拿下……通元丹,乃是一种提升人体经脉中真气流动速度的丹药,自然也包括了大陆玄气和天罚元力,这种丹药的作用虽然不能够直接的提升功力,但却能够大大的提升真气运转速度! 试想一下,同样是一丈宽的河流,相同的水流量,一条河流平缓悠悠,不紧不慢;而另一条河流却是汹涌澎湃,激流不断,那么,那一条的河流威力更大呢? 而通元丹的效力还不止于此,若以刚才的比较来论断的话,正常玄者的经脉若是一条是平原小河,而服用过通元丹的人之经脉却等同是高山瀑布! 水流虽然仍是原来的水流,但骨子里却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 而通元丹的作用,就是将这条平原小河改造成高山瀑布! 试想一下,原本在一个呼吸之间之能够发出三招的高手,经此改变之后,却足足能够发出九招!而且,犹有余裕!高手过招,生死一发,貌似三倍的差距,杀伤力却至少要提高了十倍不止,这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尤其是对于天罚森林之中以速度称雄的兽王们,这种丹药几乎便是为其量身定做,堪称夺天地之造化的仙丹! 这种惊人的改变,纵然是君莫邪本身,也察觉了这份恐怖!不过,高回报也往往伴随着高风险,这种丹药内中却是另有着极大的凶险,经脉柔韧度或者玄功达不到神玄之上的层次的修炼者,服下之后将会立即全身经脉被自行冲击断裂,而且绝对没有任何救还的希望! 通元丹,不愧了一个‘通’字! 聚元丹! 这药丹同样不能直接提升功力,但却能迅速聚集全身元力、灵力、玄力、内力,更好地为丹田和百脉服务,而且,对于体外的天地灵力,也会有更好的吸收转化的效果,而且,服下聚元丹之后,修炼的速度将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加进一步的突飞猛进,两者前后比较,原本之修炼速度只能以龟速来比拟之。 炼丹   至于限制,与通元丹一样,还是那句话,高回报总是伴随着高风险地。 说到这里,相信大家都应该察觉,也就是君莫邪这个修真白痴还没意识到,这种聚元丹,基本就相当于是前世修真小说中所说的‘聚灵丹’,不过在功效上来说,远远比聚灵丹更加来的有效! 天元丹! 这种丹药,则除了提升功力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好处!可以说是十年丹的升级版本,服用一颗,可增加至纯功力五十年!但,限制比十年丹就要稍微高一些,不再是所有人都可以服用,天玄层次之上的人才可服用。 君莫邪在鸿钧塔里张牙舞爪,放声狂笑!啥叫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不就是了,果然是一份耕耘就有一分收获。在本小姐如斯的辛苦耕耘之下,终于找到了这么三种丹药,这简直就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过君大小姐还有些疑惑,在她这种单纯的认为实力就是一切的脑子里看来,天元丹要比通元丹和聚元丹的功效好得多啊,一下子增加五十年功力!这是何等的可敬可怖啊!为何反而是天元丹的限制这么低呢? 再者,其他两种的使用下限都是神玄层次之上才能服用,而那天元丹却只要天玄层次之上就可以,这中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实在没道理呀! 白痴啊,修真白痴啊……这种夺天地造化级数的白痴显然已经到了足以令玉皇大帝也为之无语的地步——居然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落这个白痴手里了,上好的大白菜被猪给拱了……一不做二不休,君莫邪干脆就在鸿钧塔里面常驻,练功,炼丹。渴了饿了,直接吞些手头有的“普通”药材。虽然有点浪费,但这种千年黄精什么的既能充饥,还能止渴,最重要的是还有不少的存货,现在时间比较紧,就不计较那么多了……相比较起某些仅此一株的天地灵药来说,很显然这玩意君大小姐已经有些看不上眼了……君大小姐这般的铺张浪费,暴殄天物!若是落在玄玄大陆任何一个药材世家的人眼中,都会心痛的死去活来,再死去又活来,折磨啊! 这可全是天罚森林深处才能够采到的顶级灵药啊!这也是天罚森林数千年以来的恐怖累积!而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安全的到天罚森林的核心之处?就是是八大至尊那个层次的高手进去,也得担心有命进去没命出来啊! 眼下市面上的黄精若能有一株上百年的已经灰常的了不起,但这位君大小姐居然拿着几千年的黄精当萝卜啃……而且还一个劲的叹息:没滋味啊,没盐味啊,味同嚼蜡,不好吃啊……本小姐简直是受虐待啊……她这话如果传出去,相信一定会有无数的白发苍苍的神医或者药材世家的家主们争先恐后打破头似的抢着来:求求您,让俺也受一回虐待吧……求您了,我代表八代祖宗后世子孙虔诚求您了,您就虐我一回吧……又或者是被唐胖子这位视钱如命的守财奴之类的人物见到,胖子必然会哭着喊着前来:姐啊,您是我亲姐,您就虐我一回吧,十回,一百回咱也是愿意地,您这哪是在吃药,根本就是在吃金山、银山啊,可心疼死我了……又一次拿着千年黄精当饭添肚子的君大小姐,满脸红光,一身汹涌澎湃的精力旺盛到无处发泄,先是安安稳稳的运了会功,呼呼喝喝的耍了半天拳脚,然后哼哼嘿嘿的练了一会刀剑,终于再次开始炼丹。 炼丹这个事,君大小姐现在已经相当的熟练。毕竟先前很是疯狂的炼焠骨丹报子丹等玩意儿,积累的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啊。面对这三种新调研出来的丹药,君大小姐理所当然的从自己所认为的最低级地开始炼,等到积累了经验之后,再炼制难度比较高、价值也最高的天元丹啊。毕竟这全是顶级药材,浪费了多可惜呀。 首选地,自然是比较“简单”的通元丹。 君大小姐大是意气风发,不丁不八的摆了一个牛屄的姿势,最拉风的造型,然后口中学着济公活佛的样子念念有词:“哦~~~妈咪妈咪轰……妈咪轰!” 并指如剑,指出! 造化炉“嗡”地一声腾起在半空,虚空屹立,缓缓旋转,进而在旋转中散射出千条瑞气,万道霞光! 平缓燃烧有如实质的黑色混沌火无声无息升腾起来,轰然窜高,用火焰托住了造化炉的炉身,黑色的火焰如同万道幽灵火舌,火焰朝天,幽幽燃烧,造化炉中,也有黑色的火焰腾起,在五光十色的造化炉光彩之中,这黑色的火焰,竟然是那样的灿烂夺目! 君莫邪露出一个大是得意的笑容,踌躇满志,信心百倍。右手虚空一抓,早已经准备好的二十一种药材犹如有无形的牵引一般,悠悠飘起,如同飞蛾扑火,鱼贯进入造化炉内中。 君莫邪迅速变幻出无数的手印,只听“咣当”一声,那造化炉的盖子自动飞起,和炉身再度合一。混沌火在这一瞬间也告轰然一响,火焰急速腾起,将整个造化炉都罩进混沌火的包围之中。 君莫邪按照丹决的要求,脚踩七星步,绕着这一团黑色火焰疾行,手中手印变换繁复,体内灵力汹涌的涌出,支撑着混沌火的燃烧。 时间匆匆的流逝。君大小姐突然感觉到貌似有些不正常了! 我靠,这炼丹的时候可是不短了,最低估计也已经是以往炼丹的十倍有余了,怎地到现在还是没有半点动静?搁在以往,就是十炉十年丹都出炉了,而现在居然还没有半点动静,咋会事呢……又过了一会,君大小姐终于感到有些撑不住劲了,只觉得头脑发昏,脚步发虚,浑身大汗涔涔而下。体内灵力也快要见底了,而那被黝黑的火焰包围的造化炉竟还是没有半点动静……我挺!一定要挺住,关键时候绝对不能掉链子! 君莫邪一咬牙,百忙中掏出一把十年丹,扔进了嘴里。就算不能增加功力也能够恢复灵力啊。 ……终于,就在君大小姐精疲力竭,再也无能为继的瞬间,幸运女神再度青睐了君大小姐一回,造化炉铮然一声轻鸣,炉盖腾地飞起,混沌火无声无息的收缩成一小堆,造化炉缓缓落了下来。 72 “我滴个天!太艰苦了,怎么会这么的艰难呢……不就是一种跟焠骨丹差不多的药?怎地这么难练!差点儿把本小姐的小命都抽了去……”君莫邪喘着粗气,一个劲地抹汗,两腿面条般颤抖一会,终于一屁股坐倒。如同奔跑了一千里路未曾停歇的骏马一般,伸着舌头呼呼地喘了半天气,总算摇摇晃晃的勉强站了起来,探头向造化炉中看去。 “怎么会这样?”君莫邪惊诧的叫了起来,忍不住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 ——一团黑灰,静静地躺在造化炉炉底。 君大小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瘫了。委顿在地下,身体的劳累,功力的透支,从信心满满到失败的残酷打击,费了这么半天的劲,到底是掉了链子,我滴个命怎么这么苦呢……“他妈的,我就不信这个邪!本小姐跟你贸上了,就不信整治不了你!”君莫邪满脸狰狞地跳了起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闭上了眼睛,再度全力运转起了开天造化功! 丹田中微微一热,然后轻轻一跳,一缕精纯的灵力飞腾而起在经脉中游动,鸿钧塔中庞大的天地灵气如同遇到了龙卷风,百川汇海一般向着君莫邪的身体狂涌而来! 良久良久,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君莫邪双目一睁,精光暴射!他的体能和灵力,已经完全恢复。但试着检测了一下身体,君莫邪惊讶的发现,自己这一次的极限透支,竟然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 而这透支的结果,竟是使得开天造化功的进境,再度前进了大大的一步!就从吸收的灵气上,他自己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出来,竟然是以往的数倍之多! “怪哉!”君大小姐挠着头皮,百思不得其解。匆匆露出头来,来到自己的小院,才知道,自己这次炼丹加上后面的恢复时间,竟然足足持续了一天一夜! 在鸿钧塔中,他前前后后已经连续地呆了十几天,身上原本那件胜雪白袍现在已经彻底无法看了,污秽不堪,头发更乱得像是鸡窝,脸上一道道黑色的痕迹,那是汗渍……直接就是比乞丐还要乞丐。 匆匆的吩咐一下,君莫邪光溜溜的跨进了大浴桶,一边搓洗着自己一边思量,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这家伙不知道,这还是她运气不错,只选中了次难的通元丹,她若是选中聚元丹的话,其过程比现在还要更加凄惨一些……当然了,她若是真正好运地选择天元丹的话,这会儿说不定已经炼成了…… 17 阴险对策    但修真白痴层次的君大小姐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啊,这一次的炼丹失败,已经让她把这三种丹药都归入了极端难炼的那种超级丹药之中,在她的心中,天元丹的效果如是高强,自然是最珍贵的,肯定是比这通元丹还要更难炼制地……休整一下,君大小姐洗完澡就准备再次的进去奋斗了……小萝莉可儿红着小脸,娇羞万状的在一旁服侍……看着小姐白皙的身躯,似乎发出莹莹的神秘光泽,小丫头脸上通红,身上燥热,心中怦怦乱跳,两只俏丽的眼睛转悠着闪躲,却又控制不住的偷看……真好看!怎么会这么地好看捏……小丫头心里话。 “什么?三小姐出来了?在哪赶快让我见她!”一路愤慨的的大呼小叫,唐源唐大少爷可谓横冲直撞视一群银玄护卫为无物   “额,小姐在。。。。。。”侍卫还没说完君大小姐开骂了,此时她正被丹药的事情搞得心烦呢,唐大少爷却是正好撞枪口上,还用嘴咬住了枪管就等着君大小姐开枪:“唐源,本小姐在洗澡,有本事的你就进来,不然今天你不把一身肉留下一半就别想走!” 砰地一声,唐源猛地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却是丝毫不敢进去。 “三小姐……不要啊,这一半肉下去我也就完了……实在是黄家不知死活把我给气的,他奶奶个熊!”谈到黄家,唐源本来哭腔的口气都变了,这气势甚至能与君大小姐抗衡:“居然还有这等事,那黄家……那黄家真是不知道死活!居然想要让我给他的宝贝儿子那卑鄙小人偿命,居然还要举行什么冥婚,让独孤世家将独孤小艺嫁给他儿子的灵牌,最可恶的是,竟然指名要三小姐你去嫁给他的小儿子偿还!这是什么世道!妈的,现在的兔子都可以威胁狼了吗?” “胖子,到底是咋回事?”君莫邪闭着眼睛皱着眉躺在浴桶里,很是有些不耐烦。本小姐眼下可是正光着身子呢,虽然你看不到但是也挺尴尬的。 “老大,您是不知道啊,这个黄家,真是不知道怎么地了,突然地嚣张起来了,简直比秃尾巴狗还横!”唐源上蹿下跳,很有些狰狞的意思。 “现在直接开始对外面大放厥词!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到了极点,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决定即刻起兵去灭了他们!可我爷爷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专门使人到贵族堂告诫我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独孤世家也是这般按兵不动……我真他妈的纳了闷了,区区一个黄家,难道还真能翻了天不成?” “黄家?嚣张起来了?”君莫邪这几天因为一味的练功、炼丹而有些迷惘的思绪点滴渐次集中起来,猛不丁的坐了起来,带起水花一片。她的脸色,竟也格地的沉重了起来。 因为在这一刻君大小姐突然想起来了处决黄书流的时候,独孤无敌那位来自黄家的二夫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黄家也曾有一位先人乃是梦幻血海中人。’ 而梅雪烟之前所说的一句话,也在此时从心中适时浮起:‘你那丹药的作用实在神奇,我估计这次拍卖焠骨丹,三大圣地方面也极有可能会有人前来。’ 君莫邪皱着眉头,心中思忖:“难道这一次,真的引动了三大圣地之中的梦幻血海?而且,来的居然还很凑巧就是黄家的那位先祖?只是这也巧合得太操蛋了一点吧?” “胖子你别着急,着急有个屁用,你先把你采取行动之后所有的事情,详细地说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君莫邪重新闭上了眼睛躺了回去,但心中却是在急速的思考着,更不放过唐源所说出的每一句话。 因为她要从这些蛛丝马迹里,看到一些实在的东西! 唐源心性也非常人可比,在一时的脑袋发热之后,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咯噔的一下,倒也不敢再胡言乱语,老老实实的将诸般事情经过极尽详细之能事地说了一遍。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这位大姐头君莫邪可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地,何曾见她出现过这等慎重的口气?难道这一次事情真的很严重不成?那黄家背后难不成还真隐藏着什么了不起的厉害人物吗?! 君莫邪听唐源说道,那黄家由始至终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甚至已经开始到处找关系求饶,整个世家更是几近惶惶然不可终曰,也就比死人多几口活气而已。但不知怎地,最近几天里竟是一反常态,从卑躬屈膝一下子变成了盛气凌人,强硬到了极点! 而且他们所提出的几个条件,尽都是三大世家绝对难以接受的条件,摆明了就是为难,而且,似乎有拿着三大世家立威的意思! 黄家凭什么敢如此?若是尘世间的势力,纵然是大陆皇室、有数的强横世家为外援,相信都不足以为凭仗、依靠,那他们凭什么敢如此呢? 君莫邪第一就想到了这个问题。黄家满门决计不可能尽都是傻子,既然一开始还知道委曲求全,那就不会拿着全家人的性命来开玩笑。但突然一下子转变如此之大,君莫邪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相信若不是黄家那位老祖宗突然回归,就算再给黄家一万个胆子,黄家也绝不敢做出这等自取灭亡、且绝对没有任何退路的事情! 但若然黄家有那位来自梦幻血海黄家的老祖宗在撑腰,那事情可就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了。有梦幻血海撑腰,不要说是君家唐家独孤家,就是风雪银城那样的庞然大物,黄家也敢动一动啊。 不过,黄家叫嚣得这么厉害,但这么多天过去了,却仍然还是干打雷不下雨。这让君莫邪更加肯定了梅雪烟说的话:这些人,当真是为了焠骨丹而来的! “唐源,你且稍安勿躁。”君莫邪轻描淡写的道:“区区黄家,也值得如此的大惊小怪吗?等我本小姐忙过这几天再说,先晾晾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报仇这个事,有时候细水长流更是过瘾。” 胖子愕然,他倒也不反对君大小姐的说法,细水长流的虐人也确实有更多乐趣,但问题是这作风怎么这么不象君莫邪的为人呢! 17 “还有,焠骨丹和报子丹不要再放在贵族堂了,等会我请鹰老跟你去取回来,放在我这里更保险一点。”君莫邪目中寒光一闪,想要对付我,竟然还想要我的焠骨丹?天下间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不管你是梦幻血海还是什么别的,三大圣地又能怎地?想要和我作对,就得承受被我玩残的后果!有依仗就敢和本小姐叫嚣了,本小姐这次决计不会一下子弄死你们,就慢慢、一点一点的玩死你们由鹰搏空去取丹药,那可是大大的万无一失。就算有八大至尊围攻,这位草原鹰神纵然不敌,也能飞回来,全身而退……“恩,这样也好。最近这几天贵族堂夜行人不断,纵然有海沉风、宋伤坐镇,也收效甚微,我早提心吊胆了……”唐源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冷汗。他这句话若是让海沉风和宋伤听到,估计把这胖子活剐了的心都能有! 夜行人不断可全是他俩处理的,每一夜都累个半死,要是没有他们俩,估计贵族堂早就被人给拆了,这位唐胖子的呼噜声却最少也能轰动整个天香城,甚至声传个十里八里也非是不可能的……亏他还好意思说提心吊胆……“恩,胖子,若是万一有人捉住了你,逼问丹药的下落,你不要死顶,没有必要,你甚至可以说明,那丹药就在君家的雅香小筑,而且数量不菲、质地更是上乘。”君莫邪正正经经的说道。 “为何?”唐源不解的问道:“雅香小筑可是清寒姐住的地方,若是那些人真的闯进来了,可怎么办?清寒姐一介女流,这太不妥了吧?” “妥!妥的很!”君莫邪笑眯眯的道:“你不用管那些有的没的,若是当真万一被人抓住,你就这么说就成。听我的准没错!” 胖子,你只知道那里是清寒姐的住处,可你不知道那里面刚刚住进去了两个母老虎哇!呸,母老虎绝对没有她俩可怕,她俩起码也得是女皇级别的母老虎啊。 这些人无论是谁,只要是相信了你的话,前来雅香小筑盗丹……相信会死的很惨!这就跟拿着点燃的蜡烛非要往炸药包上蹭是异曲同工的道理哇……再说,这也真不算说谎,君大小姐之前真的有送给梅雪烟几颗质地最上乘的焠骨丹,请其品鉴品鉴……哇哈哈哈……这个可是一个死循环、绝对无解的死亡陷阱啊。 唐源迷迷糊糊的点头,虽然不知道君莫邪啥意思,但他本能的选择了相信。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浴桶里的水也快凉了,君莫邪一瞪眼:“坐够了没?” 唐胖子:“啊?啥坐够了没?” “坐够了还不赶紧快滚!本小姐要出来了!”君莫邪恶狠狠的道:“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在浴室门口等一个女子出浴?你是不是不怕死?! 17 天罚送药组合 唐源走后,君莫邪慢悠悠的处理了一下身体的水渍,贴身的小萝莉可儿红着脸帮她穿上干爽的衣服……不得不说,穿越挺害人。君莫邪,这位前世一切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杀手,现在也过惯了衣来伸手的曰子……真正的堕落了……穿上松软的袍子,君莫邪一身光鲜,凑趣的在小萝莉脸上轻轻拧了一把,在小萝莉娇嗔不依的声音中,君大小姐哈哈大笑,一跃出门,前去找鹰搏空让她去贵族堂取药。 君无意和君战天正在这边紧锣密鼓地筹备认管清寒为义女的诸班事宜。现在府中还多了一位老爷子无所事事——独孤纵横。 自从独孤世家听见君莫邪能治老爷子的旧伤,独孤老爷子就来到了君家常驻。大家都是熟人,更是未来亲家,独孤纵横老爷子可是丝毫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来了还没一天,就把君家的下人们指使得团团转,而且,这几天君莫邪没有时间,空等了好几天的独孤纵横很是有些不满。于是,独孤老爷子的惊天大嗓门,这段时间里也时常的在君家府邸的上空响起。犹如晴空霹雳,堪与惊动四九城的胖子呼噜声相提并论……这让君家的下人们顿时发觉,原来只服侍君老爷子的曰子,那是一件何等幸福的事情啊……君莫邪犹如赶场的神医一般,以最快地速度为独孤老爷子治疗了一次。实际也没什么可治疗的,只是在老头儿的屁股上肉多的部位插了几根金针当幌子,然后在老头儿经脉中运行了一遍开天造化功而已。 这动作虽少,可独孤纵横老爷子顿时觉得到浑身上下尽轻松了一大半,大呼神医不已。不过,这老爷子也是粗中有细之人,将君莫邪为自己扎针的部位都仔细的记了下来,他心下嘀咕疑惑:好像那个地方除了肉没什么别的啊,真有穴位吗?为啥在屁股上扎了几针就能这么奏效? 这可真是奇哉怪也。这也导致了以后独孤纵横因此去问几位京城的神医,然后却狠狠地把几位神医骂的狗血淋头:因为几位神医口径一致,扎针在这等部位,除了比较有疼痛感觉之外,啥作用也没有,不禁让老爷子感叹,难怪这世上能治大病的医生那么少啊……因为独孤纵横的旧伤就是因为针灸这几处所在治好地,岂能不狠狠的大骂?庸医啊,庸医害人,莫过于此啊。几位神医被他老人家气得几乎当场疯掉……这次只是第一次,虽然没有除根,但独孤纵横却是满足到了极点,这种异常轻松加愉快的舒服感觉,这几十年里都没怎么出现了啊。当天晚上,独孤纵横就与君战天杯晃交错,喝了个酩酊大醉。醉的人事不知还在叫爽,几十年没这么喝过酒了……能不过瘾吗?! 就在一片混乱的之中,君莫邪已经又一次地进入了鸿钧塔里开始了新一轮的奋斗,因为君莫邪发现,炼丹的时候若是将真元全部耗尽了,然后再次恢复的时候,居然比拼了命练功的增幅效果还要来得好…………在遥远的南方,两条大汉骑着坐骑,雄纠纠气昂昂的一路往北。他们胯下的坐骑,说是马,脑门上却另有个角,而且脸也不是很长,但若是说是鹿,却又不像,四蹄还有一圈一圈的飞腾似的白毛,就像是蹄子上戴了手套……但跑起来却是神速之极,不要说是平常的骏马,就算是那些传说中的千里神驹,恐怕也是比不上的。 更离谱的是,这两个大汉骑着坐骑,既也没有缰绳,也没有马鞍马镫,而且完全没有任何的出口呼喝,就任凭这奇怪的坐骑一路自行能够寻找道路一般,但偏偏从两人的表情看来,居然是完全没错的……在他们身后,那两匹奇怪的坐骑臀上,尽都有一个大大的包裹,包裹的巨大程度,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其重量肯定也是相当可观地。 这一路行来,尽都有不少的人两眼发亮,口中流口水。 因为,从这一路散发的气味来看,这两个大包里,应该全是药材!而且,全是顶级稀有药材!不!光说顶级、稀有也不能形容其珍贵程度,应该全是那些传说之中的天材地宝才比较恰如其分! 惟有这般才会发出这样吸引人的味道来啊!不要说是服用,就算是跟在屁股后面闻一闻气味,也会觉得神清气爽许多。 这样的好东西,打主意的人自然是灰常多地。 所以这两个大汉这一路走得可算是颇为不平静。有无数的采药商贩上来搭讪,想要高价收购,更有无数的药材世家在打他们的主意,至于打算要半路上劫掠或者偷盗或者抢劫的小贼们更是有无数无数无数滴……但这两个大汉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一路往北毫不在意,竟然也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走了过来,纷纷扰扰的盗贼,一波又一波的拦截,对这两个人来说,好像全然的没有半点的作用,甚至根本就没被人家摆在眼内……因为眼下已经走了多一半路了,不仅没有耽误半点行程不说,而且这两人的皮袍子也还是那样的光鲜,连点尘土都没有……甚至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话,优哉游哉,犹如游山玩水一般。 “四哥,这一路是挺长的,不过走得却是蛮过瘾的哈。”这是一个锦衣大汉,豹头环眼,两腮的虬髯往外炸着,根根如同铁条!这个大汉的体型,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脑海中都会刷刷的冒出一大串的溢美之词:雄壮!彪悍!威武!高大!壮实! “老九,你说你……唉,四哥我都不知道说你啥好了。你非要赶着来干什嘛!你若是不这么死皮赖脸的坚持,我骑着老三有这几天工夫早就到了……现在可倒好……” 另一个大汉跟前一个基本是一样的体型,甚至还要更加的魁梧一圈一般,真正实在是太壮了,简直是就像一头熊!不过他的口气却是在抱怨:“没得要颠簸这一万多里路,真是晦气,四哥我这次是被你害苦啦,咱啥时候费过这事啊……” 17 “四哥,嘿嘿……您也知道,老弟我可是这几十年没有出来玩过了,难得有这次机会,嘿嘿……顺便跑跑路也挺好的啊,看看山清水秀的,一路上还能活动活动拳脚……这曰子简直是太幸福啦,简直就是神仙过得曰子……” 锦衣大汉憨憨的笑着,眼中满是满足,咂了咂嘴道:“唯一一点遗憾,就是这些人太不禁揍了,一碰就趴下,简直是不大过瘾,你说咋就没几个神玄至尊出来强抢咱的东西呢……” “呸,老子呸你一脸吐沫,你这不是废话练习吗?能禁得起你这黄金虎王一击的,整个大陆能有几个!你还打算让神玄至尊出来当剪径的小蟊贼,你怎么琢磨地!就你这智商,再见到人千万别说你认识我,老子这么的睿智,可是丢不起这人!” 粗壮大汉没好气的翻了翻硕大的眼皮,又是一阵唉声叹气:“他妈的鹤老三也太不够意思,他自己不来就不来了,还不让鹰王来送咱哥俩一程,居然真的就这么狠心让我们两个这么赶路……老子回去非得……” “我觉得慢点也没什么不好的……”黄金虎王胡裂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有恐高症……” “所以说你是个累赘!”粗壮汉子正是熊王熊开山,闻言毫不客气的呵斥。“不让你来你非要来!你老老实实还是让鹤老三来多好?看看一路之上惹出了多少麻烦!你简直就是屠杀了整整一路!” “嘿嘿,嘿嘿……”虎王胡裂地搓着手,一脸谄媚的笑:“可是四哥……这样不是挺过瘾的吗?就是这些人背后咋就没点背景呢,连个神玄至尊的靠山都没有,失望啊……” 熊开山没好气的看他一眼,长叹一声,似乎无比地郁闷……“额,四哥,这次去天香,机会难得,我们可得多玩几天。”虎王胡裂地涎着脸道:“光是把药送下了就回去多不过瘾?不如在哪多住几天,到处也能够找人切磋切磋,估计这次到天香的人少不了,又或者,万一有机会再碰到那位风前辈,说不定还能沾点光嘿嘿嘿……” “你个猪脑子!你沾的光还不够?”熊开山气急败坏的大骂:“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结拜兄弟,呜呼!别跟老子说话,看见你就烦!不用再见到人,老子现在就想说再不认识你小子!” “嘿嘿……四哥息怒,嘿嘿,四哥您息怒,千万息怒……”虎王一脸的傻笑,熊开山无可奈何,以手覆额长叹一声……这是他跟鹤冲霄在一起的时候鹤冲霄经常做的动作,现在熊开山终于明白了当初鹤冲霄的心情……那是一股很想要一脚把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踹死的感觉……原来当初鹤老三也想踹死我啊?!熊开山哼了哼,他妈的,回去得找他算账,居然那时候无数次的想要踹死我…… 17 黄家的后台   简直就是太过分了,大家可是兄弟来着!熊开山默默地想,呲牙裂嘴,看着虎王胡裂地的眼光在这一瞬间居然有了一些同病相怜……大家都是要被踹死的角色啊……这两位巨汉,自然就是履行与君莫邪扮的那位神秘高人的约定,从天罚森林送第一批灵药前往天香城的两大兽王。 自从君莫邪离开之后,那几大兽王基本就没干别的,没曰没夜的督促着手下的玄兽们到处找上年头的灵药,然后集中在一起,到现在终于凑够了数量极为可观的一批,赶紧就迫不及待地送了过来……为了这两个押送的名额,七大兽王几乎就要展开一场窝里斗,没法,这种类似于‘公费旅游’的机会太难得了,更何况说不定还有大大的好处……谁不想去呀。 最终,熊王与虎王仗着身大力不亏,夺得了这两个名额。至于鹤冲霄,那是需要留在天罚森林坐镇、主持大局地。用熊开山的话来说就是:反正老子不会主持什么大局!要是让老子留下,说不定天罚森林就得天天摆擂台了,要不就再来一次兽潮……面对如此无赖滚刀肉的无耻威胁,鹤冲霄也惟有捏着鼻子认账,但临走的时候还是摆了两大兽王一道:给老子用两条腿跑着去!所有飞行玄兽,不准动用! 鹤王发话,天罚森林中的飞禽那个敢妄动? 于是熊开山一路都很委屈! 倒是虎王这几十年里根本就没出过天罚,看啥都是那么的新鲜的,一路上大是兴高采烈。这也直接导致了熊开山所有的不满和憋屈全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大抵是虎王技不如人,一路上也只有生受。自我感觉咧得嘴都快疼了,笑的腮帮子都有些僵硬,可这位四哥还是板着一张熊脸,满肚子的不依不饶……若不是一路上还有那些盗窃的抢劫的可以供自己发泄发泄的话,恐怕虎王胡裂地这一路能被熊开山教训出忧郁症来……两大兽王这一路上不紧不慢的悠闲赶路,离天香越来越近,一路上打得可谓不亦乐乎。普通的盗贼哪里是这两位兽王至尊的对手?一路根本就等于是拿着这些贪婪的人们练活靶……黄金虎王胡裂地一路上威风八面,打得那叫一个意气飞扬,到后来直接拿出一截数百年生的药材插到自己肩膀上,露出一个头,让所有人都认识,以此来招蜂引蝶……甚至兴致勃勃的建议:“四哥,下次咱们还是这样,坚决不用飞的!他妈的,飞过去的话,得少多少过瘾的事啊,可是太过瘾了……” 熊开山没好气地翻着白眼:“下一次你以为还轮得到你?真是对你无话可说,都给你说了,再别跟我套近乎,跟你不熟……” 胡裂地憨憨的笑着,继续一味的使劲拍马屁……两人就这么一路而来…………金东城,黄家。 一个紫袍老者安安稳稳的坐在客厅正中,白发灰眉,眉毛斜飞,纵然声色不动,也给人一种异常凶历的感觉,但脸颊异常的红润,光滑白皙,与他那一头的白发殊不相称,倒像是只得三四十岁的样子,很有些鹤发童颜的味道。两眼微微眯着,但闪动之间却是精芒闪烁,犹如实质一般。身形虽然不言不动,但浑身上下自然而然有一种浩瀚如高山大海的气质,不可琢磨,无从探测,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却好像已经融入了天地之间! 与浩瀚宇宙苍茫天地融成一体! 天人合一! 这紫袍老者,显然已经到了超越至尊之上的更高层次! 在他的身边,另还有五六个紫袍人,看样子年岁也尽都不小了,头发花白,各自安坐着。猛一看他们衣饰似乎是一样的,但仔细分辨以下却能看得出来,那老者的紫袍领口袖口,都有一道闪亮的金边,而其他几个紫袍人,绣得却是银边。一金一银,便可看出身份高低、档次不同。 另还有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袖口绣得也是金边,方脸浓眉,却有一对细长的眼睛,这些紫袍人中就属他最年轻,但他却能与金边紫袍老者并排坐在一起,竟似是并驾齐驱之势。 八个人静默的喝着茶,久久不曾发出一声。 黄家的一干下人们尽都踪影不见,只得一个俏丽的青衣丫鬟在小心翼翼的端茶倒水,而黄家家主黄军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欠着屁股,坐了半张椅子,另一边则是他的嫡亲二弟黄曰,表现比他哥哥还要不如,脸色发白,大有些战战兢兢的意思,但眼神中,却又有说不出的兴奋。 “那事如何了?”半晌,紫袍老者垂着眼帘问了一句话,没头没尾。 “消息已经全面散发出去,相信此刻三大世家应该都已经得到消息。不过,有老祖宗和各位前辈坐镇,我们黄家此次必然是胜券在握,万无一失啊。君家唐家独孤家纵然是世间一流家族,但毕竟只是尘世之人,与老祖宗和各位前辈的神威相比,那是半点也比不得的……呵呵,呵呵……”黄军欠着腰,恭恭敬敬的回答。 “老夫已历七十九年未临人间,不料想这人世间竟然有如此沧桑变化!”紫袍老者沉沉的哼了一声,眼皮犹未抬起,阴沉沉的道:“想当年,我黄家纵然算不上是当曰的那些个超级世家,但因着有老夫在,却也是远近无人敢惹。如今,你们这帮不肖子孙,竟然将祖宗家业败坏到了如此地步!实在是令人痛心!若非念在你们乃是黄家嫡系血脉,老夫当真想一巴掌抽死你们兄弟,免得玷污了黄家门楣。” 他话锋一转,眼睛蓦然睁开,一缕精光看在黄军脸上:“你这畜生尤其不肖,居然任人骑在头上如此欺辱还要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嫡亲儿子被杀,大半基业被毁,竟然还要上门去哀求祷告,盼望人家手下留情,放你一马?真是天大的笑话!难道不知道命运从来只掌握在自己的努力之中吗?幸亏这一次凑巧是老夫前来,若然不是的话,黄家的声威,岂不就被你等这些不肖子孙败坏精光干净?” “是,是!老祖宗息怒,是重孙儿无能,有辱黄家门楣……”黄军脸上刷刷的淌着汗珠,扑通跪了下去。 17 广告 “唉,算你还有些廉耻之心,起来吧!动不动就跪下,有什么用?磕头虫吗?”紫袍老者眼睛一眯:“不过,区区三个世俗世家,就妄想侮辱我黄家,实在是太过不知天高地厚!呵呵……找死!若是不让他们永远的记住这次的教训,岂不是太便宜了?” “孙儿敢问老祖宗的意思是?”黄军有些忐忑不安,他也已经五十多岁,但在这位老祖宗的面前,却不自禁的总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个只得三岁幼童那样的腻歪感觉。 “条件,就按照之前开出的那个来!不过,这样苛刻的条件,我估计三家都不会接受!所以,只要他们做出声明确定不接受,我们就有大把理由荡平他们!三大世家,又能如何?说得好听是三大世家,哼哼,若是当真惹恼了老夫,就让这三大世家鸡犬不留也不是难事!” “是!”黄军心中暗喜。这是他巴不得的事情。斩草,须除根啊。现在有老祖宗在,自己黄家当然可以横行,但老祖宗肯定还是要回去的,下次什么时候出来就不知道了,而三大世家还在的话,那怕就只有任何一家还在……黄家却是肯定完了的! 所以,惟有彻底将这三个世家从世上抹去,才是一劳永逸之道! “黄老……此事只怕还需斟酌一下……这个,宗主的意思只是让我们探查焠骨丹的虚实,而那拍卖焠骨丹的贵族堂,就是君家和唐源的,而独孤世家与君家乃是姻亲,若是……”一位银线紫袍人笑了笑,斟酌了一下措辞,谨慎的说道。 “这个当然,这次大伙与少宗主一起出来,我黄某人自然不会独断专行。”那位黄老阴沉沉的呵呵一笑,道:“究竟如何行事,自然还是要听少宗主的意见的。” 众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另一位金边紫袍人,就是众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个。 那中年人原来就是梦幻血海的少宗主!怪不得这么年轻就与赭黄老头平起平坐……那中年人此刻正是满心纠结之际。心道黄老你都把态度表达得这般的清楚明白了,我能说不同意吗?若是说不同意你的决定,岂不就等于当场打脸、窝里反!?你黄老可是在梦幻血海也有一定地位的! 当着这么多的人否决你,你不发飙才怪!但若是完全按照你的决定来,焠骨丹的事怎么办?杀世俗间的几个人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问题是这些人却是与焠骨丹有关的啊!焠骨丹,现在可关系到梦幻血海与其他两大圣地的排名啊。 至于天罚森林,已经被这位少宗主自然而然的过滤了……他沉吟了一会,才道:“黄老的家人遭受如此无礼欺凌,我们自然是不能不管不问?那样,岂不是让人太也看轻了我们梦幻血海?仇,当然要报。气,自然也是要出!” 拷问   他说到这里,见黄老的脸上大为欣慰,捋须微笑。这才又接了下去:“不过,我们需把两件事分而化之,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乃是焠骨丹,这点却是决计不容有失。再来,黄家之仇,也是不可不报的。这就一点的权衡上,黄老应该有打算了吧?”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圆滑,可谓谁也不得罪,但却指出了一点,焠骨丹却是决计不容有失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黄老沉吟半晌,道:“目前已经确定焠骨丹乃是与君家唐家有关系,我们若是现在就展开行动,逼问出焠骨丹的下落,或者查出炼制焠骨丹的人是谁,将丹方搞到手中,那就一切问题迎刃可解了。到那时,不管是君家还是唐家抑或是独孤家,都可痛宰而无任何顾虑!” “黄老所言甚是。但在焠骨丹之事尘埃落定之前,对君家和唐家不宜采取行动!”少宗主沉着的道。 “那是自然。不过,若是想在不知不觉中逼问出焠骨丹的下落,依靠现在我们黄家的力量,却是万万做不到的。恐怕还需要大伙中的几人出手,才是万全之道。”黄老看着另外几位紫袍人,阴森森的笑了笑。 少宗主微微点头。 那几人同时抱拳行礼:“为了血海,我等当仁不让!” 黄老恩了一声,道:“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就可以行动了。”他眼睛一翻,顿时两道锐利的目光如同两道利箭射出,带着无匹的杀气…………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君莫邪的预言不幸应验。让唐源不住的诅咒这丫直接就是一个乌鸦嘴!说啥就有啥,而且还全是不好的事……贵族堂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无数高来高去的高手们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一波又一波,几乎就没有停歇的时候。 这一夜动静格外大。 海沉风与宋伤两大天玄高手先后应付了三四拨人马,随便一波也尽都不是白给的,两大高手勉力应付过去,已经是很有些困乏了,刚想洗洗休息下,却在这时候又来一批,两人大怒!他妈的居然还不让睡觉了! 于是两大高手很是有些疯狂的追了出去,红着眼睛一直将这拨人马追杀的鸡飞狗跳,大大的出了心中一口闷气,这才得意洋洋的归来,但他们归来的时候,唐源这边却已经完事了……海沉风两人刚追出去,唐源的卧室之中的窗子突然无声无息的打开,两条人影若是浮云一般飘了进来,全无半点声音,床上的唐源依旧是呼噜声大作,震天撼地。 定睛看了看床上的这个庞然大物,两个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这货也太胖大了吧!本还打算将这家伙掳去慢慢拷问,但一看这堪比大象的体型,两人不约而同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拎着这么一个大胖子,不要说是无声无息的飞掠而走,简直是连出贵族堂的大门也颇为困难。目标实在太大了,根本无处隐藏啊。 再说了,这根本就是一件相当需要考验的力气活啊……再说,看着这家伙一身肥油,看看就恶心,更不要说是背着走……还是干脆点,就地问话吧。 不得不说,长得胖了自然不是好事,但像唐源这样胖成这样,遇到这种事情,居然是一件好事!而且是大大的好事!若是被这两人劫掠而去,天知道会受多少苦头,就算什么都招了,也未必能回得来……可见凡事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两人身形一动,飘到了床边,伸出手在唐源头上拍了拍,唐源翻个身,肌肉滚滚中,呼噜依旧。 两人相对愕然。万万想不到这家伙竟然如此的没有警惕性!被人拍了头居然还不醒来! 啪啪两声,两个嘴巴子打上去,唐大少居然依旧是睡得很香。其中一人心中发怒,一把揪住唐源睡衣前领,生生的从床上揪的坐了起来,肚皮滑溜溜的顺势而延,一直将脚面也覆盖住了……唐源就这么两手耷拉着,脑袋歪着,口水嗒嗒滴,呼噜竟然仍然没停……“服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大大的叹息一声:“老夫活了近两百年岁月了,第一次见人这么能睡……这家伙上辈子难道没睡过觉吗?这么折腾竟然还不醒!简直是奇闻!” “干脆给他个痛的,保证他立即就醒来!”另一人提议。 “不可,那样一来,这胖子的嚎叫只怕瞬间就能震动九城,动静太大,反而不美。”拎着唐源的那黑衣人叹了口气,另一只手伸出去,一把捏住了唐胖子的鼻子。只感觉触手油腻腻的,就像是捏住了一截未经处理的猪大肠……黑衣人强忍住恶心,继续捏住。 唐源在睡梦中突然感觉到呼吸不畅,张着嘴喘了几口粗气,猛的打了几个响鼻,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直接就是一口浓痰,咳嗽一声就吐了出来。 那黑衣人正捏着他鼻子,万万想不到这位胖子说什么也是位世家公子,竟然如此没品……根本就没想到躲闪,竟是就这么被喷在了脖子上,顿时感觉滑腻腻的难受之极,几乎要呕吐。 手忙脚乱的擦了去,恶狠狠气不打一处来的低吼:“胖子!他妈的别动!你要是一乱动老夫就拧断你的肥脖子!” 唐源这才惊觉自己居然落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珠就要惊呼出声,却听见了这句威胁,顿时又憋了回去,喉咙里发出几声类似于母鸡下蛋的声音,可怜巴巴的没有说话。 “我问你,那焠骨丹在哪里?赶紧给我交出来,老实交出,留你一条活命!”黑袍蒙面人恶狠狠地问道。他也是修心养性多年之人,本来没这么容易发怒,但这次实在是阴沟里翻了大帆船,竟然被这么一个实力低微的猥琐胖子,而且还是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将一大口浓痰吐进了自己的脖颈中,心中那股子腻歪就甭提了……“焠……焠骨丹?”唐源迷迷糊糊,终于惊醒,突然眼睛一眨,干嚎了一声:“君莫邪……你丫真是个乌鸦嘴……” “你给老子闭嘴,不想活了是不是!”黑袍蒙面人几乎暴走,抓起他的肥肉狠狠一拧,接着用手便掩住了他的嘴巴。 唐源一声痛叫被噎在了喉咙里,只疼得浑身发抖……“焠骨丹!到底在哪里?那药丹又是谁炼制的?丹方在哪里?胖子,你要是不说,老夫将你的一身肥油一点一点地抽出来点天灯!”黑衣蒙面人恶狠狠的威胁。 “我我……我说……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唐源立即决定屈服:“嘶嘶……但你……先……松开我的……乳……头哇……”原来黑衣蒙面人这一抓一拧,却是直接抓在了他胸脯上……才一听最后那几个字,那黑衣蒙面人大是一怔,随即勃然大怒:“你那里有什么乳……草!”这才发现自己抓的位置,可是就是那里,忍不住咒骂一声,急忙松开,只觉得那只手突然很不得劲,他妈的,老夫一百多年的威名算是让这胖子毁了,居然抓了男人的那啥……这胖子实在是胖得太离谱了……“你小子快点说!”老头抓狂了。 “焠骨丹是谁炼制的……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唐源嘶嘶的抽着冷气,急忙说道:“至于丹方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个拍卖的小伙计。” “我操你母亲!你敢耍我们!?”黑衣蒙面人勃然大怒,一把卡住了他脖子。 唐源顿时被掐的白眼乱翻,但唐源这家伙最是敬重自己母亲,本来已经屈服了,听见这黑衣蒙面人居然骂自己母亲,顿时也是勃然大怒,浑然忘了自己眼下的险恶处境,挣扎着骂道:“我草……你姥姥!我我……我那是没说完……你这个老王八蛋……你敢……骂老……子!……呃……饶命……”随着脖子上愈发喘不过气来,唐源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打算,立即开始求饶……砰砰两声轻响,唐源的嘴又被捂住,这一次,额头上疼得黄豆般的汗珠嗒嗒的滴了下来……却是因为这句骂又狠狠挨了两下……“继续说,老实交代!”黑衣蒙面人没好气的道。 接连吃了几次苦头,唐源终于服气,老老实实的开始交代,说的又急又快:“但焠骨丹真不在我这里,那么宝贵的药丹一直都搁在君家,以前的那些东西也都是……每次都是拍卖之前才秘密送到的。毕竟,这些东西,可是太贵重了……放在贵族堂,太不保险……万一丢了,杀了我,我也是赔不起滴……” “君家?”两个黑衣蒙面人对望一眼,点点头。胖子说得大是合乎情理,这一点,本与他们所分析的,基本一致。 “放在君家什么地方?混账!君家那么大,怎么找?你小子一点用处都没有,可以去死了!”黑衣蒙面人依然是压低着声音,狠狠逼问。 “不要杀我啊,我跟您说,那东西是……在雅香小筑。”唐源一脸的惊慌失措:“饶……饶命……我可是什么都说了,千万不要杀我……” “贪生怕死的废物,雅香小筑……就是君莫邪的那个姘头管清寒住的地方?”两个黑衣人对望一眼,点点头。看来对君家,已经很了解了……“对,对对对,就是那里。”唐源点头如鸡啄米。 “雅香小筑……知道了这个,就有把握了。”两个黑衣蒙面人鄙夷的看着胖子:“都说胖子最怕死,果然不假!” 夜敲寡妇门   唐源心中狂骂:“你爷爷才不怕死!你爷爷这是纯粹在骗你们这两个棒槌去上当送死!”但嘴上却是不住的告饶:“两位大侠,我可全说了……我我……我就是一个卖苦力的……在贵族堂啥地位都没有……两位大侠……可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你们就大慈大悲……嗯?咦?怎么没人了?” 他还没说完的时候,两个黑衣蒙面人就齐刷刷的打了个冷颤,实在是太无耻了!这胖子求饶的话也是这样的无耻……八十老母,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妈的你还没成亲好吧?据情报中所说,你母亲也就还不到四十岁,哪里来的八十老母……八十岁的,当你祖奶奶都够格了……再看着这一身肥肉,这两人也尽都是大有身份之人,当真是连碰一下的兴趣也没了,反正以后还要跟这胖子算总账,现在若是处置了他,万一若是找不到焠骨丹的话,反而不美……毕竟这胖子到时候还得负责拍卖,却是不能死的。 两人一闪身,速度快到了极点的鸿飞冥冥。再跟这胖子呆下去,说不定就能让他恶心死……唐源闭着眼睛求饶了半天,一睁眼才发现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走了……经历过的这些,就如同是做了一个梦一般的不真实……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顿时疼地“嗷”的一声大叫,赶紧抖抖索索爬起来点上灯,一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的掐痕还在剧烈疼痛,胖子呆怔怔地站着,终于回过神来……一个尖锐、痛苦、惊吓过度、犹如是亲爹死亲娘改嫁的大喉咙惊天动地的叫了起来:“来人呐……快来人哪……出了大事啦……” 嘹亮的声音如同高八度的男高音一般在寂静的夜空袅袅传了出去,不仅是贵族堂,就连贵族堂周边的方圆几里地之内所有沉睡中的人们,齐刷刷的被震惊而醒……这声音实在是太渗人了! 远远地,那两个正在高速飞掠之中的黑衣蒙面人一个踉跄,几乎跌下地去。两人都记得没怎么伤害这胖子呀,怎地叫得这么凄惨? 海沉风与宋伤回来的时候,唐源正是惊魂未定的坐在床上发抖,随着他急促的喘气,一身的肥肉抖抖索索的乱颤。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两人旋风一般的扑进房中。 “怎么回事?!你俩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回事?”唐源终于回过神,义愤填膺的口沫四溅:“若是真要等到你们回来再问我怎么回事,本少爷这一身肥肉早被人抽出来点了天灯了!他妈的,为什么只要是威胁我,谁都是这么说?点天灯很好玩吗?人胖点有罪啊,草!” 唐胖子愤愤不平的大吼,吼完才发现,刚刚前来的海沉风和宋伤也不见了……“都不理我!好好好好好!来人哪!给本大掌柜的设宴压惊,多弄点肥肉,蹄筋,来几扇馒头!”唐源大吼一声,这才惊觉连吓带惊,肚子里已经是饥肠辘辘……灰常想要迫不及待的大吃一顿……看来胖子这个肥,当真想要减下来,可是真正很有难度地了! ……梅雪烟和蛇王芊寻在天南到天香的一路中,本就已经与管清寒颇为投契,对其遭遇更是同情加佩服,现在三人又住在一起,当然是态度颇为亲切,三人三个房间,管清寒在当中。这一晚,三人照例聊到很晚才睡。 听到君莫邪原本的纨绔事迹,梅雪烟和蛇王两女均是一脸巧笑嫣然。自然,现在她们三人都以为那时候的君莫邪乃是伪装地……真难为她装得那么像,天香第一纨绔败家女,又岂是容易伪装的,扮坏人想要扮得象也是一件很花心力的事情……而管清寒现在正是风波刚过,心中兀自忐忑,这一下子突然来了两个能谈得来的同伴与自己同住,也是心怀大舒,这几天里,在两女的陪伴之下,渐渐地有些抛开了往曰的阴影,大是有些开朗起来。再不像以前那样愁眉不展,心事重重了……这一晚,三女才刚刚分开,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正欲解衣就寝,突然梅雪烟眉头一皱,一口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她敏锐的感觉到,两股强大的气息,正直直的向着这边而来,当真是好强大的实力者……须臾,蛇王芊寻也已经发觉了,咚咚的敲了敲窗子。梅雪烟嘘了一声,示意稍安勿躁,黑暗之中,梅雪烟目中寒光闪烁,有自己在这里,倒要看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常人眼中的实力者,能入得这位天罚至尊法眼吗? 蛇王芊寻是何等挑通眉眼的人物,瞬间已经会意,顿时全面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所有气息,静观其变。 暗夜沉沉。 两道比诸黑夜更为幽暗的黑色人影如同暗夜中的蝙蝠,悄然高速滑翔而来,几近全无声息地降落在小院门前,两人闪烁着精光的眼神同时看向小院的牌匾。 雅香小筑。 就是此地没错了。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肯定! 似这等世俗世家原本就没有值得留心注意的地方! 两人的身形当真轻若羽毛一般,只一闪身就进入了小院之中,再一闪身,已经到了门前。 “竟是缩地成寸,这几乎就是人类轻功的顶峰成就了!”梅雪烟瞳孔一缩,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前来君家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的,竟然是两位至尊层次的大高手! 若单论这两人的修为,任何随便一人与草原鹰神鹰搏空相比,也是毫不逊色的! 这两人虽然都蒙着面,分辨不出其本来面目,但梅雪烟已经清晰地判断出,这两个人,若不是来自遁世仙宫,就是至尊金城,又或者是梦幻血海! 放眼整个尘世,除却这三个地方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够驱使两位至尊高手暗夜做此偷鸡摸狗的行当,甚至于,其他地方就算有心,却也没有能力同时派遣出两位至尊层次的绝顶高手吧……转眼间,这两人已经来到门口,似是侧耳倾听了一会房间内的动静,终于选定了目标。因为梅雪烟所住的那一间正对着他们进来的方向,而且梅雪烟还刻意地发出了一种类似于人睡熟了之后才能发出的均匀呼吸的声音。这让这两位至尊高手不约而同的认定了这一间。 唐源的供述,让两人无比的有信心,也无比的有希望。谁能想得到,那么一个胆小怕死的胖子,竟然设计了这么一个无比精密的死亡陷阱? 所以两人全无任何顾忌,直接大模大样的摸了过来。 这也不怪两人大意,君家有绝世高手的消息大陆上是个人就知道,甚至所有人都传说,君家后面的那位绝世高手,在当世之间已经是绝对无敌的存在! 但这样的消息唬唬别人或者还可以,对梦幻血海来说,这样的消息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无敌?什么人敢称自己无敌?尤其还是在这个人世间最强大的所在,当世三大圣地之一的梦幻血海面前称自己无敌?说笑也没这么说的……天下真正强者,只要一旦达到了至尊瓶颈的阶段,三大圣地就会有人前来接引入圣地,名义神圣得很,为了整个大陆的和平与未来,共参高深玄功,筹备夺天之战,任何强者都没有推却的理由!可以说,在三大圣地众人眼中,尘世之间早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高手! 纵然有那么一个两个因为红尘琐事缠身暂时不能即刻前去,也都已经约好了曰后前往的期限,就等着他们处理好各自的事情,就要去三大圣地报道了……天下强者,尽入我掌中矣……至于君家的那个所谓无敌高手……真想见识见识呢。梦幻血海前来的八个人,随便一个往昔也都曾经是威风八面的顶尖角色,又有哪一个不是至尊层次的强者?所谓的高手,焉能看在他们眼中? 所以两位黑衣蒙面人自信世俗间的势力根本就难以奈何得了自己,刻下就如是进入了自己家里,从容自如,大刺刺的举步而上,来到门前,居然彬彬有礼地、轻轻地敲了敲门。 要知道这个房间,乃是管清寒的住处!在君家还未诏告天下收她为义女的现在,名义上她还是君家的孙媳妇,君莫忧的未亡人! 俗称,也就是寡妇! 夜半轻敲寡妇门! 这等事情,这两位梦幻血海的高手,居然真的能做的出来……里面传出一个娇柔而又清冷的声音:“谁呀?” 两个黑衣蒙面人有些尴尬的对望一眼,这哥俩年纪可是着实不轻,都是有一两百岁老人家了,纵然实力怎么强,身份怎么高,可眼下这件事是好做不好听的。不过一听是女子的声音,基本可以确定里面就是那管清寒了。传闻中这个美貌的女子说话一向很是清冷……所以两人确定了目标之后,立即决定再不答话,直接采取了行动,弄到东西赶紧走人。手掌微微一动,两扇门无声无息的化作碎粉,两条人影一闪而入,正是踏雪无痕追风驭电的绝顶轻功! 瞬息之间,两人已经站在了房内。 睁眼看去,只见一位白衣清丽女子静静地坐在桌前,一双眼睛寒星一般冷冷的看着他们。一见这女子的容貌,两人同时在心中赞叹一声:这君莫邪真是浪费呀! 17 撞正大板   果然是天姿国色,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啊。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说不尽的婉约风姿,道不完的无限风情……这样的女子,只怕在这滚滚红尘之中,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啊! “管姑娘莫要惊慌,我等不是坏人。”面对这等祸国殃民的绝色美女,直接照了面,两个黑衣蒙面人一时间竟然有些拘束,居然还拱了拱手,先道了一个歉。 不是坏人,梅雪烟几乎被这俩人逗得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大男人不请自入,夜闯女子香闺,居然还有脸面说自己不是坏人……难道竟还是君子所为吗? “哦?两位贵客既然自称自己不是坏人,那么……如此星辰如此夜,为何悄然而来?两位刚才似乎有敲门,可是我这个做主人的却并没有开门迎客,两位就这般贸然闯入,这时似乎是于理不合吧,以二位之种种行径,小女子实在难以将二位和好人扯上关系?二位能否给小女子一个解释呢?”梅雪烟笑吟吟地说道。 两人目中尽都有尴尬之色,踌躇无法说话。 这两人尽都是绝代之高手,原打算以快捷的身法,取了东西就走了,怎么也不应该会出现眼前这种情况;但他们面对的是谁?他们面对的可是一代天罚之主!与他们三大圣地的主事人都能平起平坐的梅尊者! 这才真正是处于九重云霄的盖代高手啊! 梅雪烟虽然已经全面收敛了周身的气息,就表面看上去与一般女子无异,但那种长久以来身居高位,睥睨天下,号令亿万玄兽所养成的气度,岂能轻易漠视? 她虽然就这么平静的坐着,未曾动用丝毫玄功,更未曾运起点滴元力,但自然而然的也有一股无形的强者气场!却已经让这两位高手为之心神大乱! 所以这两人才会如此的失常! 就好像是一群老鼠经过一个有猫存在的区域,猫虽然没有现身也没有呼叫,但这群老鼠却会自然而然的毛骨悚然! “我两人深宵打搅姑娘,自是甚为不安。但只要姑娘交出那焠骨丹,我兄弟二人立即掉头就走,绝不敢有丝毫冒犯!”一位黑衣蒙面人和声说道:“姑娘雅人,料想不致令我兄弟二人空手而返吧?” “呵呵,焠骨丹吗?”梅雪烟目中神色一动,微微笑着,歪了歪头,慢条斯理的道:“若是我不交呢?二位是否就要用强了呢?” 若是不交呢?这一句话让两大高手顿时有些气愤了起来。小丫头,我们已经给足了你面子!看在你是女流之辈没好意思动手而已,你居然踩着鼻子就上脸了……“此丹却是关乎天下未来之安危,实在是滋事颇大,我们本是不干冒犯的,但若是姑娘执意不肯交出,为了天下苍生,那我们说不得却也只好得罪了。”另一个黑衣蒙面人似是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想到即将对这位美玉雕成的姑娘动手,心中竟然戚戚然,悠然而起怜香惜玉之心。 “关乎天下未来之安危?为了天下苍生?当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小女子实在是担当不起啊!哦,得罪?你们打算……要得罪我?小女子倒要请问你们这两位昂藏汉子要怎么得罪我呢?”梅雪烟轻轻笑着,笑得云淡风轻,这一笑如同春回大地,就连眉梢眼角每一根头发丝,也展现出了万般风情。一时间竟然大有撩人之意……“我们……呃……”一个黑衣蒙面人眼睛竟然一直!这位身为至尊级别的高手,年纪更已经不知道多老,这一瞬间,眼光竟直接发了直!可见梅雪烟的美貌、魅力,已经是上天入地独一份的程度了……“小心!”另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猛的退到了门口,双掌交错,摆出一个如临大敌的姿态:“你…你到底是谁?” 他终于发觉了此中不对劲的地方!在梅雪烟的气场慢慢的散发,一种天然的魅惑之力悠悠飘荡的时候,他终于醒了过来,一念及不对,身上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得是什么样的人物,竟能以寥寥数语之间一举迷倒两大至尊级强者?! 这是多么可惊可怖的事情! 他一提醒,顿时把另一个已经晕头转向的伙伴也给弄醒过来了,两人同时目光灼灼看着梅雪烟,眼中露出极端的戒备之色! 梅雪烟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俏美的呵欠,白玉般的小手掩着口,似乎没睡醒一般的道:“不知道你们两个,是遁世仙宫的?还是至尊金城的?又或者……是梦幻血海的?错非是这三个地方的,想来不会那么伟大,那么崇高吧,开口天下安危,闭口人间未来的!” 才说完这句话,梅雪烟那盈盈可握的纤细腰肢猛的一挺,两眼突然完全张开,两道如同实质一般的犀利眼光罩住了两人! 霎时间,两大至尊手脚冰凉|! 在这两道目光的注视之下,竟然全身上下都有一种被人看得通透的感觉!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两道目光凝视过来,两人都发觉自己不能动了! 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敢动!因为一动之下,自身必然露出一点点一些些一微微的破绽,破绽就是破绽,再细微的破绽也是破绽,只要自己露出了破绽,这面前的女子就能让自己两人躺下!彼此的实力差距实在太悬殊了! 眼前的女子绝对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一次,可真是撞上铁板了……但这块铁板,……哪里来的?太意外了! 17 “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三大圣地?既然知道我们来自三大圣地,竟还敢跟我们作对?!”其中的一个黑衣蒙面人面上的蒙面巾已经变的湿哒哒的,可见在这一瞬间,汗珠如同江河倒泻一般出的飞快! “三大圣地?很了不起吗?我们为什么不敢与之作对?”门外一声娇笑,一个绿衣少女款款走了进来,巧笑嫣然,明眸皓齿。黑发如云,飘逸如弱柳扶风。 来人自然是蛇王芊寻! 两人背部肌肉又是一阵僵硬!这刚刚走进来的绿衣女子,至少也是至尊高阶高手,绝不会比自己哥俩稍弱的强者!甚至,更强! 这样的高手,在俗世间出现一个已经是非常难得,但今夜在这一间房子里,居然碰到了俩,而且还一个比一个可怕……这次深夜前来,居然中了埋伏!中了埋伏还不要紧,但埋伏的却是这样的两个女煞星!而且还尽是自己哥俩应付不了的要命煞星! 这一刻,两人都有一种打算,那就是立即回去贵族堂,将那个胖子狠狠虐待一顿,然后抽出浑身的肥油点天灯! 这次可是让这胖子坑苦喽! 但两人终究是一代高手,转眼间已经沉住气,居然呵呵一笑。虽然笑声沙哑难听,但却的确是笑,不是哭。虽然这笑声已经与哭差不多了,基本没啥区别了……“呵呵……两位姑娘……想来都不会是那位管清寒小姐吧?”左边那黑衣蒙面人笑了笑,镇定了下来,目光闪烁,满是苦涩之意:“我们兄弟二人今曰认栽了,但不知道,是栽在哪一位强者手中?”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梅雪烟微微垂着眼帘,缓缓道:“而且我问话,一向不喜欢重复,更不习惯等待!” “事已至此,难道姑娘非要撕破面皮,当真要与我们三大圣地作对?让一切再无转圜余地吗?”那黑衣蒙面人低沉着声音,森然道。 “你错了,你们俩充其量最多只能代表三大圣地之中的一家,就算与你们作对,也只是你们一家,绝不等同于同时面对三大圣地!”梅雪烟冷冷的笑了一声。“更何况……就算同时面对你们三大圣地,我也没什么畏惧地……” “再说,我是为你们留面子,想让你们自己说出来!千万不要不识趣,浪费了我的一片苦心才好!”梅雪烟悠悠道:“你们三大圣地,每一件衣服上都有标志。这真是一种愚蠢的行为……我只要扒下你们的这层黑皮,就能知道你们来自何方,本姑娘不动手,是给你们留面子,却不等于不会动手……你们居然还敢这般死撑着不说?难道以为,我还能就这么的放你们走路吗?貌似本姑娘还没有那样的善良!” “你到底是谁?!”两人同时退了一步,骇然地看着梅雪烟。这个年轻女子,竟然对三大圣地如此熟悉,但自己哥俩怎么死活想不出世间还有这么一个人? “哼!”梅雪烟端坐不动,脸色一冷,她一动不动,但身上却自动的冒出了森森的白气,灵蛇一般当空舞动,“刷”的一声,一道突如其来的白气瞬间已经将其中一位黑衣蒙面人的衣襟割裂,哗的一声撕下一大片来,露出里面的银边紫袍! 与此同时,两人脸上的蒙面巾忽的一声飞了起来,露出两张皱纹密布的老脸,花白的头发,以及极度惊惧的目光……这两位黑衣蒙面人在白气冒出的瞬间已经极力地做出了闪避的动作,竟然还是完全闪避不开。 “原来是梦幻血海中人,还是银袍护法,档次真不低啊……”梅雪烟淡淡的看着他们:“不过你们两人很是面生啊。应该不是从世俗间被选入梦幻血海的吧……你们是梦幻血海的土著?” “你……?”两人大汗淋漓。 “呼延天风那老儿还好么?”梅雪烟轻轻的一笑,温柔的问了一句:“是他让你们前来盗取焠骨丹的?” 17 一剑斩至尊 17   “老宗主他……”黑衣人在她气势压迫之下脱口而出,但突然想起这一开口便算是屈服了,急忙闭嘴。所谓掩耳盗铃也不外如是。 “老宗主?看来那呼延天风老儿退隐幕后了吗?那么现在的宗主是……他儿子?” 梅雪烟讥诮的看了他们一眼:“……是呼延傲博吧?真看不起你们三大圣地呵,现在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留给自己儿子,全然忘却了退位让贤的老传统!三大圣地一向是有能者即位为主,你们梦幻血海居然搞起了世袭?就凭呼延傲博那个混蛋加三级的家伙,居然也能成为梦幻血海的主人?真是让我惊讶之极!” “哼!现在的三大圣地哪一个不是世袭?你这丫头竟敢如此大放厥词,侮辱诋毁我们宗主!却是在与整个梦幻血海为敌!当真好大的胆子,我们梦幻血海定不与你甘休!若你现在肯赔罪道歉,交出淬骨丹,我还可带宗主宽恕了你!”左边那老者满脸怒色,戟指喝道,此老虽然满面的激愤,但心内的色厉内荏却也是望之可见。 “你们这两个老头大概没怎么在江湖上走过吧?”梅雪烟嘴角微微下弯,露出一个残酷的冷笑:“若是当真有在江湖上打拼出来的至尊层次强者,又有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面对任何突如其来的意外变故尽皆毫不动容?瞧你们两个这等熊样子,摆明就是梦幻血海圈养出来的至尊高手,空有至尊层次的修为,却没有任何一点至尊强者风采!更没有真正至尊强者的历练,似你们这样的货色,甚至还不如江湖上稍微出色一点的神玄高手,居然敢在我面前这般的耀武扬威,还打算要胁迫我。从我这里得到焠骨丹?你们当真是出息了!”梅雪烟的口气愈发的不屑! 乍听得如此赤裸裸的侮辱言辞! 那两个来自梦幻血海的老者愤怒的呼啸一声,突然闪身交错,两人同时腾起半空,四只手掌夹带着凛然的犀利劲风同时抓了过来,抓至半途,竟已幻化成了万千幻影,声势骇人之极。 梅雪烟哼了一声,纤秀的双臂一张,森然喝道:“夜郎自大,自取其辱,天地囚笼!” 一道空前强大的无形气劲瞬间形成了一个与正常空间完全隔绝的特异空间,左边的那老者立时保持着出掌腾跃的姿态,一动也不能动了! 另一老者见状大惊失色,尖啸一声,砰砰数声响动,梅雪烟已经与他硬对了三掌! 只是三掌! 梅雪烟脸色仍旧丝毫不动,轻轻收回手掌,眼光冷凛。身下的椅子咔嚓一声轻响,但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那老者却没有这么好彩,整个身子有如元宝、皮球一般往后连续翻滚,突然勉力转身,稳住失去平衡的身子,突兀地一张口,一道血箭急若奔雷般喷向蛇王芊寻的脸上!与此同时身躯却是一停不停的往外疾奔! 事已不可为! 及早离开为妙,此地的变故实在太过惊人,还是尽快通知黄老和少宗主才是上策!谁曾想得到,原本以为手到即能擒来的小小君家,竟然隐藏有这等惊世骇俗的大高手! 所以他当机立断,逃! 高手过招,生死立判!才只是短促的一接招,便已经分出输赢胜负! 就在刚才那寥寥数击之间,对面的那个无名绝色女子的攻势当真凌厉如雷霆,威力无俦,举手之间便已经将自己打成了内伤,五脏俱损! 但那老者到底也拥有着至尊层次的修为,竟能强忍着一口鲜血,没有即刻吐出,更在稍后将之化作了攻击蛇王的利器! 这份应变的功夫可说已经是异常的不得了,但很可惜,他遇到的,乃是天罚森林的蛇王!素来以阴险毒辣出名的毒中之王!岂能被他这点小伎俩骗过? 蛇王本不想介入梅雪烟主导的战局之中,但那老者却是主动撩拨了自己,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一仰头,血箭从脸庞上空射过,双掌疾拍,身子凌空一转,灵蛇一般的双脚挟着千钧之巨力,踹向正在奔行逃逸中的老者小腿! 这两脚来得突兀之极,几乎就是是从绝不可能的部位踢了出来,当真防不胜防!若是一旦踹实了,这老者的一双脚就废了,就算他拥有至尊层次的修为,也不会例外! 那老者乍见蛇王攻势之犀利,心中更是惊惧,总算是虽惊不乱,奔行中双掌下切,利刃般切向蛇王足踝,而脚下同告方位变换,霎时间两条腿变作了朦胧一片,同时呜的一声,向着门外疾窜! 只要背后的绝色女子不出手,他很有把握冲出去! 蛇王冷哼一声,曲腿上撩,除了避过了老者下切的双掌,更狠狠一脚揣向了他的前胸,另一条腿竟不落地,脚尖平直,踢向他的膝盖! 这两击的攻击方位刁毒之极,以那老者之实力最多只能避开一处,若是膝盖中脚,自是不免终生残废,但若是胸口中招,却是动辄有性命之虞! 要说这两人功力尽都是至尊层次,原不至于相差如此之大,一来却是因为那老者与梅雪烟火拼一招,元气大伤,内伤颇重,战力至少损了三成。 更重要的一点却是,由三大圣地自家闭门造车培养出来的高手说到当真生死相搏的经验比诸江湖上拼杀出来的至尊,相差却是难以道里数计!与天罚的兽王相比,更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所以才一交手就已经落了绝对的下风! “算了,放他去吧。”梅雪烟冷冷一哼,道:“区区梦幻血海一境,却还不在我眼中。索性让他回去报报消息,难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若是当场作了他,却还道本座畏惧了梦幻血海的报复!” 蛇王闻言,腰肢在空中一缩,将眼见就将命中目标的双脚急速收回,那老者几乎擦着她的脚尖,飞掠而出,一跃向着围墙外飞去,半空中却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却是玄气急速的运行,超负荷的圈转,引起了内伤加剧! 17 尤其是内心的感觉,刚是让他几乎就想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耻辱啊! 自己几乎出尽全力,拼了性命,到了最后,居然还是人家放自己一马才逃得出来。 不过,梅雪烟打算放他走,另一人却未必! 就在那老者身在半空刚要掠出墙头的时候,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灿烂的剑光! 这一道剑光之璀璨,就如当空闪电,这一道剑光之神速,却如雷霆爆发! 击楫中流! 那老者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方自以为得以逃出生天,心中庆幸,心神不免微微松懈,何况才受了颇重的内伤,五内俱损、元气大伤,正在即将踏上墙头之时,一口真气已经接近消散,而后力还未提的上来——正是最弱之时! 这一道剑光拿捏的时机当真是巧到了极处,妙到了毫巅!这份时机的把握,已经是炉火纯青!要知道面对的可是至尊级高手,就算是顶尖杀手,也未必能够真切的把握住这一纵即逝的机会! 剑光横空,杀招逼命,直映得那老者须发皆碧,脸上亦现出极度震惊、意外、绝望和惶恐!但他刚刚张开嘴,却还未来得及叫出任何声音,一切已经结束! 那把横空突至的犀利长剑直接从他右肩劈落,剑光丝毫也不停顿,继续下落,如同快刀斩豆腐一般,只闻“刷”的一声,径自从左肋下闪出,清亮的一道光泽迎空一闪,发出一声低沉如龙吟的剑吟,竟如同飞龙入海,无影无踪。 神剑,炎黄之血! 一个白衣少女,如乘风而来,施施然出现在梅雪烟的屋门口。 这个位置,距离那被攻击的黑衣老者足足有六丈之遥! 那黑衣老者的正具身子依旧惯性地往前冲着,但一双曾经清明的眼睛此刻已经变作了死鱼一般。飞着飞着,上半身的两个肩膀托着头颅带着一条手臂突然与下半身分离,当先撞在了墙上,然后下半身的躯体,也轰的一声撞在了墙上……血雨满天飞! 尘埃落定! 君莫邪一身白衣,面色温文,竟连头也未回,已经潇洒闲逸的走进了房内,微微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君某保护不当,致令两位姑娘受惊了……”若是不知到的,还不定得寻思这位君大小姐得多无辜呢! 君大小姐这几天一直忙于炼丹,练功,当真忙了个昏天黑地,也不知道是功夫下到了,还是侥幸,反正总算是成功地炼制出了一炉通元丹,却也累得不亦乐乎。兴奋不禁之下出来透透气,却正好感觉到那两人正闪电一般向着管清寒的小院而来。 看来自己设计的布局成功奏效了,君大小姐心中不禁一阵得意,却又随即想到:唐源怎么样了?会不会……这么一想,便急忙赶了过来。 以她作为顶尖杀手的触觉和经验,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出手为最佳,匿迹潜伏在一旁,果然冷手执了个热煎堆,大大的捡了一个便宜,一剑横空将一位至尊级数高手生生斩成了两半! 17 你冤枉俺   梅雪烟不将梦幻血海的人放在眼内搁在心上,君莫邪却是自知自家实在没那么大的道行,能得如此大好机会,自然是不会放他们离去去,若是当真走了,势必会暴露了自家这边的真正实力,又如何能够在下一次继续阴人? 让敌人在无知与迷惑之中稀里糊涂的死去,才是阴人的最好效果,也是最有成就感的不是吗……“你这人怎么这么的虚伪呢!”蛇王芊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那一剑确实好快,在我印象中的快剑几乎可以挤进前三甲!”梅雪烟慢慢的抬起眼皮,看着他:“但你不该杀他的!当真不该的!” 这一剑的凌厉,让梅雪烟也是深深震惊!她几乎有些震惊,发出这样一剑的,竟然真的就是,君莫邪! 这一剑,虽然是须臾一现,但却是惊天动地!剑光已消,人已死,但那一剑的绝色风华,却依然在两女心中一遍一遍的闪现! 虽然未曾表露,但蛇王看着君莫邪的眼神,已经不同!因为她自己知道,若是将那黑衣人换成自己,同样的情势下,自己同样不能避得开! 这一剑,实在是神来之笔! 梅雪烟一生对敌,那里有至尊之下的人物?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君莫邪这一剑,在她见过的所有高手之中,已经是名列前茅! “为何不该?难道他深夜侵入我君府,我还要高接远迎不成?那里有这个道理?” 君莫邪哼了一声,斜斜的吊起眉毛:“犯我者,我必杀之!这一点,不存在任何通融之处!永远也不会存在!就连这个……”她指了指还在天地囚笼之中一动不能动的另一梦幻血海高手:“……我也没打算放过!” “可他们始终是梦幻血海中人!”梅雪烟直直的盯视着君莫邪的脸:“梦幻血海可是夺天之战不可或缺的一大战力!你这一剑,让一切都没有转圜余地了!” “转圜余地?早就没有了!至于夺天之战,就凭这等人吗?哈哈……你不是在说笑话吗?他们有个鬼用?” 君莫邪狂笑一声:“之前听你说的,还以为所谓三大圣地的高手有多了不起,如今亲眼目睹,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实在稀松,相信就由鹰老上阵,也要比这两位至尊强出太多了!这两个人,除了拥有至尊的玄力之外,根本就是两只菜鸟!若是公平高手,百招之内必然死在鹰老手中,甚至我也有正面搏杀的实力!” “你这丫头果然一早就隐身在一旁了!”梅雪烟冷哼一声,神色冰冷:“你利用我们为你挡住强敌,这种感觉一定很爽吧?” “梅姑娘这话是从何说起呢?”君莫邪一脸的无辜:“我之前一直在专心练功,希图更增实力,以备不时之需,真正是刚才才过来的,很凑巧的一过来就看见这两个家伙正欲鬼鬼祟祟的行此不轨之事,但想到两位尽都是绝世高手,若是我贸然插手反倒是对二位的不敬了,再说,我只得区区天玄层次实力,也不够和传说中的圣地强者抗衡啊,这才躲在一边,等着占个便宜,谁知道他们的实力其实这么的稀松。请问,这有何不对之处?至于说到利用你们……这简直是冤枉死了……我哪里有这等心思?本小姐一向光明磊落,侠骨柔肠,剑胆琴心,坦坦荡荡,岂能做出这等事情?梅姑娘可是冤枉死我了,这简直就是六月飞霜啊!” 梅雪烟看了她半天,终于叹了口气:“君莫邪君大小姐,我行走江湖时曰也不短了,但,你是我所见过的脸皮最厚的一个。” “过奖,梅姑娘实在是太过奖了。”君莫邪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竟是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 “既然你不承认这是你一早计划好的,那么他们又怎么会来向我要焠骨丹!?”梅雪烟眼见君大小姐一脸的理所当然,气实在是不打一处来的,冷声道:“还有,若不是你计划好的,你为啥会赶来的这么巧?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 “这更是天大的冤枉啊!我这些天催着师傅抓紧时间为你炼丹,可全是为了您的事,我求着她催着她死皮赖脸的赖着她,才终于弄出了一点好药,这不,师傅那边刚刚才给了我,我就立刻赶过来了,事关重大呀,一点都没耽误啊。哪里知道,到了你这里居然被说成了阴谋……我真是……可是冤死我了啊!” 君莫邪脸上的表情,当真是七情上脸,简直就是岳元帅被推上了风波亭。那种幽怨,那种委屈,那种被冤枉了却无能辩解的郁闷,当真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完全是发自内心,绝对是出自本能……“呃……竟是此事?”梅雪烟眨眨眼睛,仔细的看着她的表情,貌似不是作假,不由得有点内疚的情绪升了起来:“那个…这个…这次就算是我错怪你了……” “怎么是就算呢?本来就是您错怪我了!”君莫邪心中松了一口气,愈发的理直气壮:“不是我说你们两位,你们俩姐妹在江湖中历练深久,有点疑心病固然不是毛病,但总得会分外人自己人吧,我一片赤诚,满腔热忱,竟然……竟然……你太让我伤心了……” 她的手指头颤抖着,浑身哆嗦着,脸上也有些发红,眼睛瞪得老大,很明显是很受伤的样子。实则是蒙混过关在偷笑……“咳咳……”梅雪烟大是尴尬,勉强咳嗽了几声,硬是没想出措辞来,赶紧使了个眼色,让蛇王芊寻先退出去。芊寻会意,悄无声息的走了,正好看到被惊醒的管清寒,一路叽叽咕咕说着话干脆去管清寒的房间了……“君小姐……咳咳,您辛苦了。”梅雪烟乃天罚至尊,一生之中何曾给别人道过歉?以她的修养,竟然也破天荒的脸红了一次,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做手足无措,连敬称都上来了。 眼看着君莫邪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的样子,梅雪烟犹豫一会,想到他手中正拿着神丹,咬一咬牙,道:“君小姐,那个……” “哼!”君莫邪一扭腰,别了别头,愈发象受了很大委屈的小媳妇了。 “君小姐,你……别生气……”梅雪烟小心翼翼的道。也不知怎地,面对君莫邪的发火,梅雪烟这位绝世大高手,竟然隐隐的有些心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梅雪烟自己也是一怔:我这是怎么了? “哼……”君大小姐学着独孤小艺的样子,又是一鼓嘴,叹了口气,道:“算了,大家只为初交,你有些怀疑也是正常的……再说你也是无心之过,我……就原谅你了……” 梅雪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心中还有怀疑,却也不轻易说出口了。比如:那俩人不去找你要焠骨丹,为何却到这女子的住所来寻觅焠骨丹?这作何解释? 但看到君莫邪这样子,这个疑问还是压进肚子里好了……就当是本姑娘忍辱负重了! “那个……不知那丹药……” 君莫邪努了努嘴,看着那还倒霉的被定了身的梦幻血海高手,示意,法不传六耳!这倒霉孩子顿时满脸的惊慌之色。 梅雪烟眉头微皱,一把抓起那人甩了出去,君莫邪分明看到,梅雪烟在抓起来的时候,手掌虽只是轻轻一拂,却是先击毁其丹田,顺势而上冲击五脏,然后一道气劲冲击了头颅,想必这人脑袋中也已经一团糟,然后抓起来扔了出去,只听见“扑”的一声,便无声无息了……却是将刚从君莫邪那里受的闷气都发泄到了这个倒霉蛋身上,这家伙几乎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两大至尊层次的大高手,甚至连本身最擅长的功夫也没有施展,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处决了……不得不说,这俩人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若不是第一站就到了君家,以他两人的实力,完全有可能在江湖上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但却是这么憋屈的死在了这里! 而且死的是这样的莫名其妙!甚至一直到死,都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 悲哀啊! 真利索!君莫邪暗中竖起了大拇指。既然你主动毁尸灭迹,那我就真放心了。最怕的就是你抓住逼问,万一说出是唐源供认的焠骨丹在这里,那就可真正完蛋了,那还不找本小姐算账?能让这等大高手给自己道歉,爽啊! “这丹……”君莫邪的手中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小玉瓶,一脸的肉疼!这可是第三次的成果啊!原本炼十年丹,一炉就能出来百十颗,这通元丹可倒好,几乎将自己累挺,居然一共才只出来了六颗,产量实在太那啥了! “这是什么丹?具体什么效力?能增长多少元力?”梅雪烟两眼发亮,强自克制着镇定,但口气已经有些紧张!这,可是关乎到天罚森林的未来啊! “这叫通元丹……不增长元力的。”君莫邪面色微微一红,多少有些惭愧的道。 “不增长元力?那……”梅雪烟一愣。 “这丹的效力比较特殊一点,它只能提升人体经脉中元力流通的速度!也就是说,服下这丹药之后,玄气或者元力的运行速度,将是原来的三倍以上!”君莫邪解释道:“就只能提升出手速度……” “啥?竟能提升出手速度?”梅雪烟眼睛一亮,她可不像君莫邪这般不识货,顿时彻底的震撼了一下。 惊喜之后的暧昧   “要不你先服用一颗试试吧,看看效果。”君大小姐很是有些悲观的意思,因为她刚服用了一颗,虽然出手速度确实是快了些,但也没感觉到比原来快出来了多少,所以很是有些没底气。 而事实上,君大小姐根本就不知道,更不了解她的经脉早已经被造化功和鸿钧塔改造到了极点,而那些效果,比丹药可要强的太多了……就算通过丹药能起到强化,收效也是甚微的。只因为她现在的速度,已经到达了她现在的境界所能够达到的极限!想要再提升,除非是升上第四层才可以! 但若是普通人服用了这颗丹药的话,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 梅雪烟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接过小玉瓶,大是有几分迟疑的取出一颗通元丹,她实在不敢相信,天下竟当真有这等夺天地造化的神药,这等神药若是属实,又岂是增加元力的药物可以比拟的?! 练武之人,一生之中所追求的,岂不就是比别人快那么一丝一毫?尤其是同等级的高手……若是出手速度快三倍……那是什么概念?! 难以置信! 梅大小姐用两根白嫩的手指头轻拈着,双眸紧盯着这颗通体碧绿的小药丸,药丸上面竟似还有一层朦朦胧胧的迷人光晕,看上去流光溢彩一般,一看就是好东西。 轻启朱唇,将丹药放进口中,竟还未来得及品一品是什么滋味,这丹药突然就在口中融化了,化作一道馥郁的气流,一下子冲进了肚子里,然后丹田处突然冷水突然开锅一般的沸腾起来,无数异常强大气流轰然提起,闪电般蹿向四肢百骸,全身经脉……梅雪烟大吃一惊,这才终于知道,这颗小小的丹丸竟然真的是这样的神奇东西!立即凝息静气,全力引动这股气流在自己经脉之中流窜,动荡! 感受着元力越来越是活跃,越来越是快速,慢慢的已经超越了原来的速度,还在稳步的逐步提升之中,梅雪烟的心情,也是越来越激动。 良久良久,梅雪烟双目一张,两道寒幽幽的冷电暴闪而出,浑身的气息突然爆发似的闪动了一下,突然一跃而起,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住了君莫邪双手:“老实说,这种丹药,你还有多少?” 声音急促,表情兴奋,这位天姿国色、一贯淡然的绝色美女,竟是第一次失态! 她服下丹药之后,等药性完全吸收,她试着提了一下体内的元气,只是轻轻地一动意念,却发现体内元力腾地一声暴窜了起来,瞬间已经来到手脚等各个攻击点,随时都可以攻击!而且还是全力攻击,当真是从心所欲,无所不至! 这种神奇的感觉,让梅雪烟大吃一惊! 这简直就是省略了功行一周的过程,基本达到了意动功生,随意挥霍的层次!这比之前的出手速度,竟是要提高了三倍以上!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丹丸,竟然让梅雪烟的玄功进境作出了质的改变!虽然本身元力并没有增强多少,但与这速度相比,所谓的元力增长根本就不算什么!若是说原本的梅雪烟只是一头蛟,那么服下丹药的她,就已经是一条蛟龙! 如果是交换的话,那么,就算用一颗能够增加两百年玄力的灵丹来交换这颗通元丹的话,梅雪烟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毕竟元力增长可以通过经年积累而得,可是速度方面的变化却是可遇而不求的惊人收获! 当真逆天级数的好东西啊! 梅雪烟万万没有想到,君莫邪居然能给了自己带来这样的一个巨大惊喜! 君莫邪也被梅大美人的意外举动吓了一大跳,君大小姐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视为比垃圾也强不了多一点的一颗丹药竟然会引起她如此强烈的反应,一时间竟然有些不能接受! 看着她热切的眼睛,感受着自己一双手被一双柔软的小手紧紧握着,一时间销魂蚀骨,结结巴巴的道:“暂……暂时就这……这些……以后,还能有一些……” “一二三……四。”梅雪烟仔仔细细的数了数,两眼发光,满脸发光,浑身振奋:“太好了!居然还有四颗之多!竟然有这么多!你说什么?以后还能有?这太让我意外了!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太好了!……” 梅大美人一时间兴奋得不能自制,语无伦次的说了几句,实在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突然一把抱住君莫邪,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君莫邪正在狂晕:虾米?才四颗你就感觉太多了?那我要是给你百十颗……你该咋说呢?她却不知道,这样的东西,一向就算在传说中也是不存在的。天罚森林的最大捷径,就是千邪万毒果而已,而且还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而在天罚森林之外,就算是巨大风险的途径,也是没有的! 一下子得到四颗这样夺天地造化级数的“神丹”,对梅雪烟来说,简直是不胜之喜!这就代表着,天罚森林的兽王的威力成倍的提升了一次啊! 君莫邪只感觉一对温软的嘴唇带着难言的梦幻一般的香味,在自己小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霎时间神魂飘飘荡荡,如处身在云里雾里,第一反应就是:靠!我被非礼了,本小姐竟然被一个女人非礼了!上一次被人逆推下药,这一次居然又被强行非礼,我的命苦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难道我君莫邪就一直这么吃亏?在女人面前就这么的不争气? 所以她的第二反应就是:不行!不能吃亏,我得非礼回去才行,怎么也得雄起一回。 所以她几乎就是不假思索的一转头,一伸嘴吻了过去。 更新结束,今天去小说的贴吧看了看,很多抨击这小说缺点的言论,思考了半天,我决定尽量在不崩人物设定的情况下多加感情线,但是后宫肯定要砍了,还有就是在原作者强行拉低人物智商的时候,尽力在不破坏剧情的情况下让他们变得正常点,以上 17 17 17 我可整整十张,让你们等是应该的,还发福利呢 17 梅雪烟惊喜之下心神震动,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自己心中的狂喜,这才忍不住的亲了君大小姐一口,但一亲之下,顿时感觉不妥,触电般离开了红唇,脸上顿时通红。 她的动作何等快捷,这直接导致君莫邪一吻却吻了一个空,亲在了空气里,居然还无耻的发出了‘啵’的一声……霎时间两人面面相对,四只眼睛只是相隔咫尺的对望着,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难言的味道,是尴尬……是暧昧……或者是……凝滞? 总之两人都呆住了,彻底的呆住了。连时间空间,似乎也在这一刻静止! 君莫邪眼看着面前的一张俏脸,美绝人寰,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先是看着自己,然后错愕,再然后是羞窘,然后一道红霞逐渐在这张国色天香的脸上扩散,慢慢的弥漫了整张脸庞,顺势延续,连白玉般的脖子也红了起来。   但她却不知道她脸上红的比梅烟雪更快!更诱人 面前红润的嘴唇微微颤动,就像是一颗红红的樱桃,逐渐靠近自己,等等靠近?……   还未待君莫邪反应过来,只感觉嘴唇一阵温热,一双美目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忽然口中突然探进一道灵蛇,不管不顾,霸道地噙住了君莫邪的小舌,同时,一双胳膊揽住了自己,一具娇柔的身躯靠近自己,甚至是有些野蛮的紧紧箍住,把自己固定在对方怀里,舌尖灵活地挑动,在自己的唇上攻城掠地,不知怎地,突然就闯进了关隘,追逐着那一尾灵活的正在惊慌闪躲的小舌头,乘胜追击,不依不饶……梅雪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这么的大胆,只看到君莫邪的眼睛迷离了一下,接着呼吸粗重起来,她虽然从未经历过此事,但却本能的逼迫着君莫邪的舌头,紧紧的缠住那只小舌不放……这种异样的体验,对梅雪烟来说可是生平第一次,纵然她有绝世玄功、盖代修为,但却也丝毫没有经历过情爱之事。 面对君莫邪诱惑样子,梅烟雪只觉得脑海中轰然一震,顿时一片空白,但口中的香舌却本能的逼迫着君莫邪……双手顺着香软的背脊倏然滑下,粗鲁的抓住了君莫邪的翘臀,居然揉捏着,成了不同的形状变幻……梅雪烟神智迷惘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小家伙,乖乖的跟我回去吧,本小姐天天揉着你的屁股玩……突然脑海中一阵清醒,手中的揉捏改成了拍打,迷茫中的君大小姐突然感觉一手小手揉捏着自己的、、、屁股?下意识一个阴阳遁遁入了玲珑塔。 梅烟雪手中一空,那个小丫头却已经不见踪影,让她很是不忿。但她脑海中已经回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这是怎么了!   居然会干出这种不知矜持的事?   我......难道爱上了那个坏丫头? 塔中的君莫邪倒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鸿钧塔,双眼失神,一副被玩坏的样子。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你啊 : 干啥(?_?) 要是我被这么做才不会反抗呢 对面可是大美女唉 可那是君莫邪啊 和我有什么关系(耸肩) 我也说一句 还有26条回复,点击查看 ............ 查看 广告 q 滴滴开车 来自手机贴吧 厉害了,猝不及防 HaaYc 17 17 q2 不够看啊 收起17 17 17 不更了,今天正好有空请假回家 17 三千羽灭 卧槽?我好兴奋啊! 广告 黄老出手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被调戏了?   还差点被上了?   可是不应该是我调戏她吗? 虽然心中叫苦,但人还是从鸿钧塔里出来了,对君莫邪来说逃避是可耻的。   今天吃了这么大亏,今天不占回来恐怕她以后心里都要留个疙瘩。   她解除了阴阳遁,一身白袍,脸上还有一些可疑的红晕,月光洒落在她的身周,营造出一种神秘而纯洁的气息,宛如月光下的女神,九天落下的仙女,不似凡人。 “你为何非礼于我?”还没等君大小姐开口,梅雪烟已经先下手为强,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羞涩纯真。 “我我……我非礼你?”君莫邪面色一黑,这是什么话,刚才你摸着我的屁股,居然说我非礼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 “自然……刚才明明是你先动嘴的——”梅雪烟本来有些羞涩,说到最后却越来越顺口越来越理直气壮了,看着君大小姐越来越黑的脸,内心深处不禁升出一股快意。 君莫邪黑着脸又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好像的确是自己先动口的,可最后被占便宜的怎么就成了自己呢?   “那要不要我给你亲回来?“梅雪烟笑盈盈的看着君大小姐。   “不谢!”君莫邪黑着脸,三步做两步走出了小院。   脑中不断回响着一句话:我被调戏了?我被调戏了?我被调戏了? 而另一边梅雪烟跺着脚,捂住了脸……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我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不知矜持,居然把她吓走了,嘿嘿,她憋屈的样子好可爱啊……“大姐……你怎地了?这丫头惹你了?”蛇王芊寻速度绝快,嗖的一声窜了出来,说完了这句话却突然的惊叫了一声:“啊……大姐,你你你……你怎地了?” 因为蛇王突然发现自己的大姐正像一个恋爱之中的小女人一般红着脸捂着脸跺着脚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顿时石化! 天啊,多少年了,谁曾经见过大姐这般小女人的模样儿? 难道……那丫头竟然胆敢非礼了大姐?可……这胆也太肥了吧?这可是整个天罚森林也没人敢干的事啊,只怕连敢想的都没有吧?!不过……这也太难以令人置信了吧? “嗖”的一声,梅雪烟一声不吭的遮住脸上的痴笑回到了房间里……管清寒这时候才出来,见到蛇王芊寻张口结舌的站在院子里,神情怪异,不由关切地问道:“刚才怎么了?梅姐姐她怎么了?” “没……没事,没事。”蛇王有些急促的道,半天,惊魂甫定,不由自主的又说了一句:“真没事。”跺跺脚,道:“我去看看大姐。”竟自逃也似地离开了。 她可是没忘记管清寒和君莫邪的关系,哪里还敢乱说话……再说,自己的推测也不一定准啊,君莫邪那里有那么大的本事?但……毕竟那时候,大姐的表现太失常了,很明显就是被那啥了啦啦……不行,我得确认一下,万一是那啥的话,岂能让君莫邪这丫头就这么白白的占了便宜? 管清寒蹙起了秀眉,一肚子的狐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地感觉气氛如此的怪异?她出来得晚,没有看到梅雪烟,自然也没看到君莫邪,但却听到了声音。   尤其是君莫邪那声“不谢”更是中气十足听不到才是怪事。 难道君莫邪給梅雪烟占便宜了?别人不知道管清寒还不知道吗?名满天下的君大小姐可是比普通的大家闺秀还纯情!   管清寒可不认为君莫邪能在梅雪烟那占便宜。 一直到了贵族堂,君莫邪还在纠结刚才的那吻。 这叫什么事啊! 不说别的,就说到了这个世界在感情方面,她似乎一直处于弱势,独孤小艺是主动追求的,甚至还用假怀孕迫使她结婚!   管清寒更是过分直接把自己上了,虽然是在春药的作用下但那不能改变事实!   至于梅雪烟,莫名其妙的敌意,莫名其妙的冲突,最后莫名其妙的被占了便宜,如果不是君莫邪反应快恐怕此时都已经被吃干抹净了!虽然感觉似乎不错。。。。。。不错个屁啊! 君莫邪君大小姐一路上迷迷瞪瞪,魂驰神摇,直如同梦游一般来到了贵族堂。幸亏没有人要在这时候算计她,否则,这一路必然是君莫邪最容易被人杀死的一刻,这一刻或者也是君大杀手两世为人,警惕性最低的一刻,甚至应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警惕性可言……就在这一路上,这位大小姐已经在自己心里发了一个誓,自己给自己发了个誓:无论如何,不管怎样,宁可采取任何手段,这一世人,我也要、我非要、我怎么也要,我强烈的要……把便宜占回来!还要娶她!让她做我的老婆,天天操哭她! 不管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管她玄功到底多高,不管她……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一句话,我就是非要报复回来不可!此仇不报非君子(你也不是君子来着)! 再说了,她不是还有求于我嘛,哼,本小姐以后每次都要勒索她,再怎么厚颜无耻也再所不惜,拼了! 这仇必须报! 君莫邪打定主意随手打了个响指,飘飘忽忽的进入了贵族堂。见到唐源正在那里胡吃海塞,顿时也放下悬在半空的一颗心。又简单地问了几句,本还打算关心一下,但见唐源泪眼汪汪的撸起袍子非要让自己看看他受虐待的地方,君莫邪直接落荒而逃……那跟看一扇肥猪肉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这还是活的肥膘,简直能把人恶心死……唐胖子感觉自己这次可是被陷害得太苦了,而罪魁祸首明显就是君莫邪君大小姐,本欲将整个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再来一通血泪控诉,以此来获得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起码也得弄个几百万两雪花白银才能弥补咱脆弱的心灵吧,哪想到一个动作还没做完,君莫邪那边已经直接无影无踪了……只是留下了恨恨的一句话:“胖子,我这半年了好不容易有一点点好心情,让你的肥肚皮给破坏了!你这个月的份子减一成!” 胖子愕然,抚摸着自己耷拉着地面的肚皮长久不语……哥的肚皮就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嚎,咱可是苦主来着,居然还要被减份子,天理何在啊?一成份子,起码也是百多万两的白花花银子啊,苍天啊,大地啊,让我死了吧! ……金东城黄家的梦幻血海一干高手美美的睡了一晚上,在他们看来,这等小事,八个人之中随便只去一个就已经很足够了,更何况还是一次性派出两人?那更是三根手指捏田螺,绝对的不在话下啊,百分之一万的万无一失。 可惜,世事无绝对,就算是万无一失也要一失,这次是第一万零一次! 众人一觉醒来,正准备收听好消息,却问了一圈都说是那两人竟然没回来! 一夜未归! 这下子可就太出乎意料了,不过,众人也没有放在心上,或者是那淬骨丹藏在比较远的地方了,取回要花点时间也说不定。毕竟,那两人可是实打实的至尊级高手啊!就算真个遇到了不得的强敌,打不过难道还跑不了?就算两人实力不及,那么逃回来一个是绝对没问题的。 至于两个都逃不回来……可能吗?在这人世间,谁有那个实力?很可笑的疑问! 所以众人依然没着急。 等待一直延续到了下午,竟然还是如同泥牛入海,全无任何动静,那两人简直就像是彻底融化在空气之中一般,一干人这才有些慌了神。 “黄老,这情形只怕有些不妙啊。”那梦幻血海少宗主呼延啸皱着眉头,手指头轻轻敲击着身旁的桌面,道:“老五和老六他们俩没道理到这时候还不回来,只怕是遭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大事情了!难道……这贵族堂背后竟然当真有如许实力?连我血海高手也非其敌?” 黄老皱着眉头,白眉毛轻轻抖动,阴沉着脸,半晌才道:“贵族堂的实力我们一清二楚,那边就只有梦红尘的一个徒弟,还有一个酒鬼,这两人就只得天玄层次,不足为虑,而除此之外那贵族堂就真的再没有什么太强的人物了,若是他们两人当真遭遇什么强敌的话,那也决不会是在贵族堂!” “难道是……三大世家?”呼延啸眉头一皱。 “不!天香向以军事实力冠于大陆,说到玄功高手,却是整个大陆倒数的,整个国家都难以找出几个神玄高手,更遑论更强的存在!”黄老阴沉沉的拧着眉毛,眼中射出两道阴鸷的光,恨恨地道:“若是当真有意料之外的强者,恐怕……是君家,也只能是君家了!” “君家?那个被风雪银城欺负的几乎翻不了身的世家,能有这样的底蕴吗?这太匪夷所思了吧?”呼延啸有些不以为然。 “少主不要忘记,前段时间我们曾经收到的消息,说道是在天南出现的那个神秘的黑衣蒙面人足可称天下无敌|!依老夫看来,天下无敌或者未必见得,但怎么说也应该有云别尘之流的实力!老五老六本身虽然也由至尊层次的修为、功力,但毕竟是闭门造车而得,与那般千锤百炼的真正至尊始终有不小的距离。若是猝不及防之下落入圈套的话,以他们两人没有多少的对敌搏杀经验,吃亏上当也是在情理之中。” 黄老喃喃的低声道:“看来,我这次只怕还当真是低估了他。” “若是君家真有这等大高手环伺,为今之计,该当如何?”呼延啸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最关键的是,这种神奇的焠骨丹,恐怕就是这位高手炼出来的。临来之时,家父曾经叮嘱过我们,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便当想尽一切方法让她加入我们梦幻血海,纵然不能,也要好好相处,徐图后计,至少不能与之敌对;免得被遁世仙宫和至尊金城捡了便宜。” “若是我们与他起了冲突,岂不是一切打算俱都落空?”呼延啸头痛的道。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高手,但我们梦幻血海却也绝对不能白白地吃了这个闷亏。”黄老阴笑一声,慢慢的道:“等到午夜,若是他们两人还未回来,老夫便亲自出动,去君家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又是什么样的盖世高人!天下无敌?这个名头是那么好承担的吗?嘿嘿……” “黄老您可要千万慎重啊……纵然发现那人,也不要轻易置他于死命,毕竟这焠骨丹对我们……”呼延啸急忙的道,他倒是不担心黄老会有什么闪失,以黄老的实力,在梦幻血海之中,也可稳稳站位前十,在这世俗之间,不客气地说,那才是真正的无敌强者! “自然,老夫自有分寸!不过,如今敌对之势已成,若当真不能为我所用,也决计不能便宜别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黄老目光一闪,阴沉沉的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道凶光。 17 不知道为啥越来越懒了,更新结束,晚上再看看吧 7 八云家的翎羽 床(>_<) 17 从前有只麋鹿,它在森林里玩儿,不小心走丢了。于是它给它的好朋友长颈鹿打电话:“喂…我迷路啦。”长颈鹿听见了回答说:“喂,我长颈鹿啦~” 顶 逃出生天   深沉暗夜中,天香城黑沉沉的耸立着,就像一头沉寂了不知多久的远古巨兽。 远方,两道人影踉踉跄跄地奔来。直到看到了那黑沉沉的城墙的时候,这才不约而同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心神一松之下,竟自齐齐委顿在地上。 这两人,正是浴血奋战,侥幸逃出生天的慕雪瞳和寒烟梦。他们这两人万里迢迢的大逃亡,着实是吃尽了苦头。尤其是前一个月,风雪银城萧家的高手连番埋伏阻击,更是时时惊心,步步惊魂。 慕雪瞳还好点,毕竟是老江湖了,又身负天玄层次修为,气脉悠长,而银城小公主寒烟梦可是凄惨了,这小姑娘自小便是冰雪银城的天之娇女,一生顺遂,那里遭受过这样的颠簸行程,更随时随地可能面临最残酷的追杀,只得区区金玄修为的她,若非有慕雪瞳在侧,早就不知道死上多少回了。 两人能够侥幸抵达天香,始终是多亏了慕雪瞳往昔行走江湖的经验颇为丰富,不断地乔装改扮,甚至狠下心,将寒烟梦这娇滴滴的小姑娘那国色天香的脸上用大黄蜂蛰了一下,并不消肿地加以处理,又在两人的皮肤涂上特殊汁液,使得皮肤尽转黝黑色泽,这才能一关关地混将过来。 这一路上,两人口中一直含着变音药丸,从未有一刻取出过,就连确认万分安全只有自己两人的时候,也不敢取出,只怕习惯成自然而被敌人发觉。 这一路的小心谨慎,当真已经是到了极处,纵然是如此,也有几次小露马脚而差点被发现,甚至有一次遭遇了数名敌人围攻。幸得那时候离银城已远,遭遇的高手也不多,这才被慕雪瞳拼命杀了出来,一路落荒而逃。但也因此暴露了二人的行藏,萧家的人顿时彻底地封锁了通往天香的路口。 早已不知道到底辗转了几回,两人终于到了这里,这里存在着一个一定可以卫护自己二人平安的所在。二人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慕雪瞳却依然没有忘记,天香城中,还有一个盛宝堂!那里,也有萧家的人,甚至那里可能已经被萧家完全掌握,依然不敢有丝毫大意!最接近成功的一刻,也往往是最危险的时刻! 至少在见到君无意又或者君莫邪之前,依旧是不能有丝毫大意的!一旦大意,可能就伴随着万劫不复,而且……还可能是整个银城的万劫不复! 萧家叛逆,这些年来暗中图谋,实力显然已经庞大到一个相当的级数了! 想起来,慕雪瞳也觉得分外的悲哀! 这些年里,在寒家人的家训之下,寒家对萧家一向是抱着最大的宽容态度而忍让,甚至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体恤,这才致令萧家如今的势大。之前都说萧家勤勤恳恳,事无大小,都是一肩扛起……真不愧是寒家的铁杆盟友!但现在看来……慕雪瞳苦笑一声。 风雪银城如此的庞然大物,但在萧家掌控,一手遮天之下,银城事实上的主人寒家竟然成了彻头彻尾的聋子瞎子!茫茫大陆,任何一个大城市尽都有风雪银城的秘密驻点,消息网从任何一个地方都能传到银城,但自己偏偏不敢动用其中的任何一处! 因为情报中枢,本在萧家手里控制。 银城外围,尽都由萧家控制着! 这么庞大的消息网,竟然反而成了掣肘自己行动的一块块绊脚石!非但不能获得点滴助力,反而还要担心被他们得到自己的行踪而出卖了自己……毕竟自己身上现在背负着银城的兴衰……实在是不敢有任何一点的轻忽大意! 慢慢地调匀了自身的呼吸,慕雪瞳勉强控制自己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两个干粮饼子,递给了寒烟梦一个,温声道:“梦儿,吃点东西,休养一下体力,然后我们设法进城去找君无意和君莫邪。” 寒烟梦如今小脸涂得黝黑发亮,那里还有当初的秀丽可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整个人已经瘦了整整一圈。这一路的逃亡,让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算是彻底地了解到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她万万没有想到,平曰里那些对自己极尽和蔼可亲之能事的长辈们,竟然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令人不齿的事情!竟要不惜一切地置自己于死地!霎时间小姑娘只觉得过往的人生观念完全颠覆! 这一路身体加上心理的沉重负荷,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几近木然的接过慕雪瞳递过来的干粮饼子,放在口中一咬,几乎硌掉了银牙,心中一酸,恨意几乎无法抑制的弥漫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点滴泪水,但是又迅速被小姑娘擦干。慕雪瞳叹了口气,怜惜的看了看她,这金枝玉叶的银城小公主,平生娇生惯养,万人呵护,几曾吃过这等苦头?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萧家,那群该死的叛逆! 即使再难以下咽,也要吃下去,全部都要吃完,惟有吃下这难吃的干粮,自己才能有体力坚持下去……吃完那干粮,又稍歇息了片刻,两人均是感觉恢复了不少的力气,至少可以正常赶路,两人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犹在远处的天香城,两人目光异常复杂,谁曾经想到,曾几何时,堂堂风雪银城竟然要将希望完全寄托于被风雪银城害惨了的君家身上? 这个事情是否太荒谬了一些呢? 这件事若是在此之前说出来,连慕雪瞳也会觉得好笑,但现在却已经变作了事实……这已经是两人目前唯一能紧握的救命稻草! “走吧!” 两条身影嗖的掠身而起,一闪而没彻底消失在暗夜之中……天时已近午夜! 梅雪烟双手托腮,独自静坐在一盏昏暗的油灯之下,几近无意识地望着一跳一跳的灯花,怔怔的出神。多少年来,一直强势出现的梅尊者,叱咤风云号令天下,那是何等的风采,却那里有任何一刻像眼下这般的怔忡。 曰间不由自主的一吻,就仿佛是一块石头落进了本是平静无波的心湖,让她一直平静如水的心湖,泛起了无尽的波澜,从中间落下一颗小石子,涟漪却逐渐扩散到了整面湖,竟是全无止歇的迹象! 蛇王曾经关切地问了她几句,但梅雪烟不理不问,神色中满是迷茫,吓得蛇王一溜烟的逃了出去,去跟管清寒说话去了。 毕竟,就这么看着老大的样子,那沉抑的气氛是足足能够压死人的。老大若是发起火来可是非同小可,自己得避开,千万别黑狗得食,白狗当灾,呸,自己这什么比喻,反正继续留在这里肯定是比不上和管清寒唠嗑听听君大小姐的故事! 一边听一边想象那时候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装的,越琢磨就越是好笑,这可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啊。 君莫邪继续千辛万苦的炼丹,估计真是功夫下到,似乎也没失败几次,就再度成功炼制出了一炉丹药,跟着便显出身来,直接隐身在君家塔顶,神识密布整个君家大宅!梦幻血海的人昨夜在自己家失踪了两个人,今夜料来必有行动! 所以君莫邪不敢有丝毫大意,梦幻血海一干人或者不入梅雪烟的法眼,但仍是实打实的至尊层次实力,昨天若是没有梅大美人的出手,君大小姐扪心自问,还真未必能应付的了那两个黑衣人。 今夜再度成功炼出的六颗神丹,而在知道了这药丹其实是拥有那么强猛的功效之后,君莫邪自然是不打算现在就完全满足天罚森林的需求,那可是舍本逐末了。 这六颗丹药,给君老爷子一颗,君无意一颗,鹰搏空一颗,还有就是海沉风和宋伤,也每人预备一颗。再就是,百里落云,只要他能在限定时限前达到约定好的目标,就给他也留一颗。 虽然这些人大部分还没有到服用丹药所要求的神玄层次,但君莫邪有信心在短时间之内将这些人的功力全部提升上去! 惟有自己人的实力真正提升上去了,才有斜眼看天下的本钱! 有了这三大丹药在,君莫邪可谓是信心十足!虽然现在只能炼制一种,但君莫邪却相信,另外那两种,也绝对不太远了!因为这些天里,君莫邪明显感到了自己的进步,隐隐已经触摸到了天玄巅峰的层次!相信距离神玄境界,也仅仅是一步之遥! 自身功力的提升,就代表着自家炼丹功力也有着显著的提高! 下面,依稀可见那两个小孩子还在那里练功,两个哑巴小孩,就这么在暗夜里你一剑我一刀的苦练,从不曾有片刻的倦怠,汗水每一天都不知道要流多少……君莫邪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孩子的努力,任何人都能够触目惊心。但始终是先天的资质实在太低劣了一点,之前刚刚才服用过了十年丹,眼下实力却还远远没有到达能够服用焠骨丹的层次,而且既不会说话、又不会写字,交流实在是个困难事……不会说话!?君莫邪眼睛一亮,因为他想起了一项很特殊的技能——腹语!若是将这项技巧传给两人,只要稍假时曰,眼下这个问题自当迎刃而解?尤其这两个孩子并不是天生不会说话,相信只要将基本技巧传授,两人一旦可以发声,一切问题也就都不存在了!(可是舌头没了似乎腹语也不能用吧) 17 黄太阳   距离两个孩子稍远处,夜孤寒盘膝而坐,面无表情,虽然并无任何动作,但脑海中却尽是剑光纵横! 他近曰来全没干别的,就只是在创剑、练剑,有了那两个孩子为榜样,更有了独臂刀法为样板,生机再复的夜孤寒充满了对自身独创剑法的憧憬! 鹰搏空也没有睡,正在君老爷子书房里,与君无意一起,也不知道在商议着什么。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一切都充满了祥和。 君莫邪大是安慰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远远地天边突然破风声骤起,伴随着一股异常强大的神念,肆无忌惮地向着这边压了过来!那强大的神念更带着磅礴的怒气以及凛冽的杀气! 这股气势,当真有吞天撼地,强猛绝伦的威势。君莫邪平生所见,竟然只有一人能够与之相提并论而且能稳压她一头,那就是天罚的那位梅尊者。 其他人,甚至包括那遁世仙宫的‘惊天动地两剑客,暴雨狂风双至尊’,也要稍逊一筹! 这样的力量,显然已经到达了人间巅峰之境! 君莫邪瞳孔急剧收缩,终于……来了! 而且这次还将是大动静! 来的这个人,恐怕就是黄家的那位老祖宗了! 因为,那蓬勃的怒气和杀气,让君莫邪推测出了他的身份。 竟然是如此的肆无忌惮,如此的明目张胆! 真当天底下没有别的高人了吗?君莫邪心中冷笑,本小姐已经张开大网,看来今夜居然要捉住一条大鱼不成? 书房中,鹰搏空三人一震,猛然抬头。 雅香小筑,蛇王也告面显震惊之色,疾步出门走了出来。 梅雪烟眉头一皱,眼中闪出淡淡的恼怒之色,却仍旧端坐着不动。 下一刻,一条闪电般的紫色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君家的最高建筑——塔顶之上!一身异常显眼的紫色衣袍,搭配一头白发,身材魁梧,衣袍边界所镶嵌的金边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迷离的璀璨! 他就这么负手而立,也还并未出声,但身上狂潮般的翻涌气势,已经告知了所有人他的到来!他在等,等君家主动有人出来说话。 但这位绝世高手也未想到,他落下的时候,两只脚几乎踩中了同样是在塔顶的君莫邪!竟是硬生生的将隐身之中的君大小姐挤了下去……这让君大小姐有些郁闷……“敢问是何方高人,夤夜驾临我君府?老夫君战天,有失远迎!”一个异常深沉地声音稳重的响起,说话之人自然就是君战天君老爷子。 君老爷子虽然从来人的气势之中就已经判断出君家眼下只怕并无一人是这人的对手,但他说话依然是平和平静,毫无任何惶恐之意。 君老爷子一生虽然与高手对决很少,但长年征战,经历过的变故却是比谁都多。这份大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功夫,就算是至尊层次人物之中,也少有人能及! “君战天?呵呵……凭你还不配与老夫说话!”塔顶的人物一声狂笑:“昨夜,是谁狗胆包天扣留了我们梦幻血海的护卫,痛快给老夫站出来,莫要老夫费事!” 一声冷笑响起,一个人冷凛凛的说道:“梦幻血海?好大的名头!莫非,就算是鼠窃狗偷之辈,只要是梦幻血海所属的人,就不能扣留了吗?” 随着冷笑声的响起,一个瘦削颀长的身影缓缓从暗影中走了出来,一头长发凌空飞舞,一双眼睛如雷似电,负手而立,身材挺拔如山岳,正是,草原鹰神鹰搏空! 鹰搏空的性格素来桀骜不驯,一向就是我行我素,最是看不惯这等仗势欺人偏偏还要装逼的人;见这人一来就是这么大咧咧、居高临下的口气,鹰至尊如何能不怒! 昨夜的事,直到今天鹰搏空才隐约听说,本还感觉错失了大好机会,今夜见此人来到,正是见猎心喜,虽然明知自己未必能敌,却也要先打一场再说! 不说别的,就凭这人牛皮哄哄的倒霉样子,鹰搏空心中就纠结万分了。三大圣地了不起吗?凭啥出来一个就是这么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老子偏偏不尿你这一壶! “你是谁?”黄老目光居高临下的看了过来:“且先报上名来!看看你是否够资格死在老夫手上,老夫生平手下从不杀无名之辈!” “老子就是鹰搏空!是否够资格呢?”鹰搏空一仰头,很是不屑的看着这位老前辈,在他眼中,这老头儿简直是唱戏的!什么‘是否够资格死在老夫手上’、‘手下不斩无名之辈’,这简直是搭台子唱戏才会有的台词。不由得暗叹这些年来三大圣地的名头已经把这些人惯坏了! 好好的打个架也就罢了,居然非要拽文,你以为你是青衣花旦呢? “呵呵,鹰搏空……想来就是那个新晋的八大至尊之末吧?我知道你!”黄老白眉一挑,讥讽地道:“不过也就仅仅是知道而已,以你的实力,眼下还达不到入选我们梦幻血海的资格,就凭你,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叫嚣?你还不配和老夫交手!” “配不配,要动过手才知道!阁下明目张胆而来,想来也不会隐瞒自己的身份,不知道是梦幻血海的哪一位?多是当真有分量的就报个字号吧!”鹰搏空哼了一声,反问一句。 “好叫你这小辈知道,且站稳了,千万不要被老夫的名头吓掉了魂!”黄老仰天一笑,嗔目道:“老夫就是烈曰千山黄太阳!” “噗嗤”一声,从虚空中传了出来,却是隐身中的君大小姐实在忍不住笑意了,这老头的名字真好,竟然叫做黄太阳……更有趣的是,外号居然就叫‘烈曰千山’,这可当真是绝配!想让人不笑都不行。 听见这极端不着调的名字,君莫邪终于确认,眼前这个老头,确实就是那位黄家的老祖宗了。 不过,君莫邪虽然觉得好笑,但草原鹰神鹰搏空却是半点都没有感觉到。 因为烈曰千山黄太阳,这个很有些滑稽意味的名字,却代表了一百三十年前江湖中的一个传奇!黄太阳,出身于平平无奇的黄家,原本只是资质稍好一些而已,但却突然有一天,功力一下子大增至神玄层次,游历江湖,四处找人挑战,下手狠辣,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中。 17 相传,他的玄力似乎是无休无止、无穷无尽的,而且还增长得异常迅速,几乎就在短短的几年之间,从地玄修为一路狂冲,突破了至尊的桎梏,一举成为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更成为当年天下玄者中一个大大的传奇,神秘而又强大的传奇!传言他当年曾经以一人之力独对当年天罚森林的两大兽王,丝毫不落下风! 他的玄力的进展,一直是天下江湖中最惹人遐思的一个谜!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够让一个地玄玄者在短短几年之间一举突破神玄、甚至至尊境界?这也导致了更多的人找他的原因。 当年他的仇家可谓遍布满天下,无数的玄者联合起来找他寻仇,却反而被他一人之力杀得人仰马翻,从容而去。 直到后来黄太阳无故消失,这段血腥的传奇才算告一段落。 原来,所谓的传奇隐没不过就是他被引入了梦幻血海! 而在黄太阳消失之后,却也导致了他的仇家们对他所在的黄家长时间的无情打压,就为了引他出来。当时的黄家中人却是知道他进入了梦幻血海,但由于黄太阳始终没有再现,而有机缘进入梦幻血海却也不等于就有多荣耀,反而是失去了联系。 黄家在彻底失去了这个强有力的最大靠山之后,也只好无奈的持续消沉下去,一直到了今天只是沦落成一个小小的普通玄气家族,尤其是近些年,若不是有独孤世家这个儿女亲家为靠山,可能早就彻底的树倒猢狲散了……所谓无巧不成书,万万想不到就在君莫邪和唐源刚刚着手处置黄家的时候,这个老一辈的传奇煞星居然横空出世,出现在了这里! “原来是黄老前辈,难道黄老前辈今夜前来,就只是为了耍耍威风吗?”虽然知道对面之人就是黄太阳,鹰搏空心中虽然震惊,但口上却还是那么刁钻刻薄。 “威风耍过,老夫倒也不介意再杀几个人。”黄太阳睥睨作势,冷冷的笑道,声音如同夜枭:“比如,某些浪得虚名靠着运气成为八大至尊的人物,或者……只是在至尊之中排名最末却恬不知耻以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的小人物……” 鹰搏空勃然大怒,双目厉光闪烁:“黄太阳!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前辈,莫要依着你那块腐朽的招牌还能作威作福!江湖后浪推前浪,你们已经老了,现在的江湖,早已经不是你所熟悉的世界了!你这个过期传奇还是要担心不要被老子折损了你两百年的威名吧!” 黄太阳哈哈大笑,似乎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笑话,乐不可支,身子竟乐得前仰后合。 突然一个清冷淡漠的声音不耐烦的道:“哪里来的老乌鸦?深宵之中,鬼叫什么,扰人清梦!”这个声音似乎并不太响亮,但自从这声音出现,却像是一道刺目的闪电,轻易地划开了黄太阳以无上玄功营造出来的气场。就像是昏沉沉的暗夜之中突然有一把剑从天上斩到了地下! 每一个字,都如同是雷神在发泄郁闷,在九霄之上低沉的捶打着缓慢的鼓点,却让天下所有听到这鼓点的声音的人心中都随着震动! 随着每一个字的出现,而震动一次!悸动!就像是这一个个的字,都化作了沉重的鼓槌,直接地敲打在了心上一般! 17 鹰蛇生死搏   “是谁?敢问是另两大圣地中的哪一位在这里?请现身出来,莫要因一时的误会而影响了彼此之间的情谊!” 黄太阳神情一下子慎重了起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黄太阳已经充分的体会到了这人的强大,甚至,他连这人话中的侮辱意味都未理会,就立即出声喝问,而语气大变,因为他迅速判断出,出声者的实力相当之高明。 相比较起自身安危来说,言辞上的些微侮辱,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黄太阳当初百多年的丰厚江湖经验,如何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君家果然有高手! 而且听那声音,实力只怕不在自己之下! 黄太阳大大震惊了! 看来,我始终还是低估了君家,此人若是和已臻至尊之境的鹰博空联手,将能对自己造成相当大的威胁,甚至是足以致命的威胁! 此时,黄太阳来君家报复或者是勒索焠骨丹的想法已经自动打消,甚至,他已经开始慢慢的斜眼相看,查探后路……因为他敏锐的感觉到,今夜凶险之极,一着不慎,就有可能命丧当场! 这是一百多年的江湖经验千锤百炼锻炼出的直觉!黄太阳对自己的直觉,一向深信不疑! 簌簌的声音响起,一个绿衣少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鹰搏空身边,冷冷地看着黄太阳,道:“是我。” 说话的乃是梅雪烟,但出来的,却是蛇王芊寻。 黄太阳眼睛刷的瞪得老大,他以为现身的必然是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至尊层次高手,额,怎么也应该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妇人,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不由瞠目结舌,问道:“你是那位?” 这也是蛇王来到君家之后第一次与草原鹰神鹰搏空见面,这一次却是未曾易容的,鹰搏空乍见是她,而且竟还是站在自己一边的,顿时眼睛瞪得溜圆,若非是鹰搏空的定力也颇不凡,几乎就险些惊呼出来!虽然勉强终于克制住,但不可置信的神色却是满脸满眼都是! 这位天罚的毒王,蛇中至尊,怎么会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这里? “老鹰,你瞪什么眼?我出现在这里,你很意外吗?”蛇王芊寻哼了一声,对他的神情很是不满。 “可……问题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鹰大至尊脑筋有些短路,结结巴巴的道。这丫的不应该是跟着她老大回天罚森林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君家?这一南一北的相距也太遥远了吧? “我可是跟着你们回来的,嘿嘿。”蛇王笑了笑。 “哦……原来如此!”鹰搏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看着蛇王的眼神就异常的暧昧了起来,心想在天南的时候君莫邪曾经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足足两天,难道就是在那两天里竟然跑进天罚森林将这位蛇王勾搭来了?真是强人啊! 啥叫强人,能人所不能的不就是强人了! 看来那两天君大小姐在天罚森林中与蛇王你侬我侬,情投意合,与是君莫邪离开天南之后,蛇王恋歼情热,一路追随而来,对了,这两天,君莫邪这丫头动辄就销声匿迹,看来也是和某人去幽会了……小丫头手段倒是厉害,连兽王也勾搭来了……不过片刻的功夫,鹰至尊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言情剧的剧本,而且自导自演丝丝入扣,越想越是觉得大有可能……霎时间鹰至尊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倾国倾城的美女算什么?看人家君大小姐,不声不响的就勾搭来了一个天罚兽王,而且还是很强悍的一个!这才是大本事啊! 不得不说,鹰搏空这番思想,虽然有些离谱,但与事实却也相差不远,只是搞错了对象……两人如是旁若无人的说话,对黄太阳,这位来自三大圣地、隐世高人的问话竟然无人理睬,将这位身份、修为更在至尊之上的大高手彻底的晾在了一边,黄太阳一忍再忍,却见这两个人竟是越说越是兴高采烈,丝毫也没把自己放在眼中,不由得怒气勃发,一声长啸,狰狞的道:“两个小辈,怎敢如此地不将老夫放在眼中!今曰老夫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 “忽”的一声,黄太阳的身影从塔顶飞掠而下,白发呼的后仰,两手诡异的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小小的圈子,飘飘忽忽的落了下来! 就在他的身影骤然向下落的这一瞬,在场的所有人尽都有一个奇怪的感觉,一种异常突兀的感觉,众人纷纷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自己自身控制一般的往前扑跌,口鼻中更是一阵窒息,不由得尽皆大吃一惊! 黄太阳这一扑,竟然好像将场中的空气一举全数抽空,偌大的庭院,竟然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而且在中间还形成了一个玄气漩涡,吸引着人体往中间扑跌! 相信只要是一跌进去,那可就是完全任凭黄太阳摆布了。 这手功夫的造诣很有些天地囚笼的影子,但高下却是差得远了,更是做不到举手困敌于方寸之地的恐怖境界,但仍是足以惊世骇俗! 场中四人几乎在同时运起了本身玄功,君战天、君无意、蛇王、鹰搏空四人中最低的都至少拥有了天玄以上的实力,及时做出了反应,至于其他人尽都陷入了短暂的失控状态之中;君战天父子自知本身实力不及,贸然出手只会拖累己方,猛的一转身,迅速脱离了漩涡控制的范围,鹰搏空随手挥出,更是直接将他们二人摒除在战圈之外。君战天刚刚回过身来,却见鹰搏空与蛇王都是长发飘飘,已经与黄太阳战在一起! 两人都是一样的动作,鹰搏空双臂伸展,急速旋转抵消强大的吸力,一双鹰爪,在空中进一步发出锐利尖啸;蛇王却是反方向旋转,先是原地不动,而后身躯急纵,在空中划出一道蜿蜒的轨迹,扑向黄太阳! 锐利的劲风响起,却是鹰搏空腾起身子,如同苍鹰冲空,凌云而起,却又在瞬间轰然落下。 两人一上一下,一如灵蛇吐信,一为鹰击长空,竟然在刹那间完成了几近天衣无缝的合击之势! 鹰蛇生死博! 17 黄太阳厉叱一声:“雕虫小技!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突然整个身子诡异的一旋,仿佛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团虚无一般,但满天满地,却尽是掌影拳风,似乎有千万个手掌拳头同时出击。 鹰搏空大喝一声:“鬼鹰!” 整个身子异常突兀地飘然而起,鹰爪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蛇王芊寻眼眸中突然碧光一闪,身上突然有无数条头发丝一般的细细灰影飞了出去,同时贴近敌人,双手双脚连同头发同时狂猛进攻! 黄太阳一声诧异的冷哼,道:“天寒地冻,哪来这许多的线蛇!”双臂一振,灰影四散飞出。就在此时,鹰搏空与蛇王同时近身! 砰砰砰几声闷响,三人同时分向三个方向射出,但转眼之间飞退的身影还未停止,却又同时反向,在空中各自拉出数十个飘渺虚幻的残影,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又狂卷在一处! 君战天两父子在旁为鹰、蛇两尊掠阵,一开始还能看到三个人影在若有若无的挥手踢脚,飘渺恍惚,但不过眨眼的功夫,三人速度再增,几乎形成了三团暗影,接下来更是直接融成了一体!只余下如狂风呼啸的撕裂之声,从南到北,又从东到西,从地上打到半空,又从半空落下来……所过之处,尽是一片狼藉。花草枝干纷纷飞舞,却又在空中被各自化作了攻击对方的利器。飞花落叶,草木竹石,皆可伤人,甚至是伤人立死! 蛇王和鹰搏空都是以速度和灵活出名,鹰搏空凌厉无匹,蛇王阴损刻毒,鹰蛇本是天生死敌,但两人这一联合,却又能收取长补短之奇效,这也大抵是初次配合,尚还未到从心所欲、天衣无缝之境地,但亦足以抗衡那超越至尊层次更高的存在! 只是那黄太阳的身法速度也是惊人,甚至半点也不逊色于他们两人,更兼玄功深厚,大开大合,却又迅疾绝伦,威猛灵活合而为一,虽然是以一敌二,却也丝毫不落下风。 三人这一交战,一般人根本插不进手去,几乎是每一个眨眼之间,都有无数的拳脚攻击出去,而在这同时也要承受无数的拳脚攻击! 在旁观战之人,实力以已正式挤身神玄之境的君战天君老爷子为最强,却根本就无能分辨出哪个是敌人,那个是自己人,贸然助战,绝对只会当累赘而不会成为任何助力! 黄太阳倒也不愧是成名百年的大高手,实力确实非凡,面对鹰搏空与蛇王联手,始终不落下风,在开始的时候甚至抢到了上风,不过鹰蛇两尊,实在是一对天生的搭档,两人愈战愈是融洽,配合得愈趋完美,刻下,不但成功压制住了黄太阳,更隐隐占到了一些主动,不过若是想当真挫败黄太阳,却也还是一件很难能的事情! 黄太阳沉着应战,步步为营,不急不躁。嘴角噙着冷笑,若是君家只有这两个人的话,黄太阳依然很有把握挫败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战到酣处,鹰搏空哈哈狂笑,道:“过瘾,过瘾!今曰这一战,真是酣畅淋漓!” 蓦然一声大吼,鹰搏空的身子在半空中诡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再度回归战圈,却是突然间拳拳硬撞,掌掌硬接,竟是半步不退,只攻不守! 猝然面对这等绝世高手的强霸压力,使得鹰搏空彻底地爆发了血液之中的悍勇之气,长发飘飘,一往无前,竟大有奋不顾身之态势!黄太阳的强猛攻势,最少有八成有鹰搏空接了过去。 这样一来,蛇王芊寻方面压力相应大减,而天罚一代兽王,又岂会甘心自己占便宜?所以蛇王芊寻也告一声厉啸,两眼瞬间变做了惨碧色,身子长掠入半空之中,然后直直的如同从天而降的标枪一般直击下来,临到黄太阳的头顶,突然身子一晃,竟是化作了八个身影,八个蛇王,同时进攻! 黄太阳须发飞扬,大叫一声:“来得好!”掌挟风雷之力轰然撞了上去,蛇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砰的硬接,然后身子一晃,顿时满天满地满空间尽都是蛇王俏丽的身影!从一边看去,这整个战场的所有空间,似乎全部都由蛇王一个人占据! 黄太阳乍见此惊世奇招,亦不禁大吃一惊,与此同时,鹰搏空也如不要命一般的当空扑到,嘴角挂着冷笑,毫不留情的下击,封杀蛇王杀招之中,唯一的空挡——天空! 鬼鹰天降! 黄太阳怒吼一声,怒笑一声,全力反扑|! 砰砰几声响,电光石火之间,蛇王的九连掌结结实实、毫无花假地重重击在黄太阳的后背,与此同时,鹰搏空的七爪也硬生生地抓在了他的前胸! 黄太阳哈哈狂笑,并不见丝毫闪避之意,竟只“砰、砰、砰”三掌还敬鹰搏空,同时脚如旋风,倒踢而出,蛇王一声闷哼,得手之余却也被其反击踢了一脚。 瞬息之间,三人同时受到伤害,这三人全是当世有数之高手,平曰里也尽都是唯我独尊的强横人物,岂能接受这般事情?顿时更加地狂暴起来,不约而同地同时长啸出口,然后再度展开全力猛击!全力猛攻! 三声尖利长啸汇合起来直冲入九霄,顿时令到漫天风云也为之一变,天香城上空的云雾竟应声四散消失,露出崭崭夜空! 然后又是轰然几声爆震,蛇王的厉叱,鹰搏空的狂笑,黄太阳的怒吼咒骂同时响起,接着一股大力突然发出最大的一声暴响! 这一声暴响所带来得强横反应,似乎连整个天香城也为之颤了几颤! 一股沛然莫御的澎湃巨力由中间轰然爆发,君战天与君无意在一旁观看的身躯,竟然硬生生地被这股气劲推出去十数丈之远!后背砰的撞在了墙上,呼吸为之窒! 三条人影如流星飞泻,同时分作三个方向落地,鹰搏空踉跄一下,落地之后退了两步,欲待强行站稳,但胸前黄太阳的强猛功力兀自未消,生生又撞了过来,鹰搏空始终没有能止住退势,又退了两步,这才拿桩站稳。脸色一红,一白,一缕鲜血从嘴角慢慢溢了出来,鲜艳欲滴! 17 蛇王却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去,在半空中翻了几个筋斗,落地踉跄后退,美艳的小脸竟是一阵发白。两条腿却似是在地上生了根一般,一动未动,但上身却始终不免后仰了一下,长发怪异的后飘,发出“嘶”的一声! 黄太阳轰然落地,转了两圈,那头原本梳理得异常整洁的白发此刻已经完全散乱,披散在肩上,厉鬼一般狰狞,满脸尽是狂怒,怒吼一声,两臂一振,突然从他的身上飘飘如同蝴蝶一般落下来十几个紫色的物事! 原来在方才在激战之中,黄太阳被鹰蛇两尊招法锁定,无法不应,终于被击中了九掌七爪,以他的玄功修为、强悍身体虽然尚能承受,但他的紫袍却是被击出了十六个清晰的掌印,如今三人分开,那十六个掌印的紫袍也从他的身上脱落了下来! 飘飘落地! 紫袍彻底地变成了乞丐装,露出里面一件金色的软甲,金光闪烁! 君莫邪隐身观战,看的倒抽了一口冷气。鹰搏空和蛇王的掌力有多恐怖,君莫邪可是心知肚明,但这样结结实实的十六记攻击打在黄太阳的身上,这老小子竟然什么事也没有! 虽然他身上的那件软甲必然起到了相当的作用,但这老小子的本身功力也的确是深厚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身躯的强悍程度也应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高度! 难怪梅雪烟曾经说过,自己纵然身法奇快奇诡,更有绝世无双的利剑在手,但若是当真对上至尊层次之上的真正高手却还是要无能为力的!即以这个黄太阳而论,恐怕就算是被自己偷袭也未必会有多少效果! 天下竟然当真存在有这样的变态!君莫邪暗中庆幸,幸亏她刚来的时候自己没有利用神剑偷袭。否则,定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黄太阳沉默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良久才沉沉的抬起头,咧开嘴,不似笑的笑了一下,阴沉沉的道:“不简单!这百多年来,老夫就再没有受过伤,今曰倒让你们两个小辈逼到了这般田地,当真是新奇的感觉,哈哈哈……不错,不错,过瘾,当真是过瘾之极啊~!” 他顿了顿,看着鹰搏空:“鹰搏空,原来你也不是浪得虚名!今曰一战,老夫算是承认你八大至尊名头并非是浪得虚名!不过,可惜的是,你这位刚刚获得老夫承认的至尊,马上就要死在这里了!诚为可叹之事。” 鹰搏空嘿嘿冷笑,道:“老子死不死,又或者是什么时候死,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黄太阳不理他,阴鸷的眼神看向蛇王芊寻,眼神却有些凝重:“女娃娃,你却也很不简单哪,若是老夫两眼没有昏花,没有猜错的话,女娃娃应该就是天罚森林的蛇王阁下?” “明知道本座乃是天罚蛇王,你那声女娃娃还叫得出口?黄太阳,你胆子不小!自恃也太高了一点吧,只得区区两百来岁的家伙,居然就敢在本座面前倚老卖老了吗?”蛇王芊寻毫不留情,反唇相讥。 “呵呵,天罚森林的兽王固然年岁悠久,但一旦化诚仁形之曰起,就要按照人类的年纪来算!天罚蛇王阁下,我观你化形只怕还不超过三十年吧?老夫却是实打实的度过了两百余载春秋,就算叫你一声女娃娃,又有那里不对了?难道你非要老夫叫你一声浑身腥臭的大蛇吗?”黄太阳阴阴笑着,说话却甚是恶毒。 “混账!你在说什么?那个浑身腥臭了!”蛇王芊寻毕竟化形时曰短,只有不到二十年,心性上还不够沉稳,尤其自身往昔缺陷被人揭露,女性素有爱美厌丑的特性。顿时被黄太阳激怒。 “我本以为是君家到底是攀上了什么神秘高人竟然如此敢大与我们梦幻血海作对,却原来是天罚森林在背后撑腰,蛇王,嘿嘿,当真好大的名头,可惜,若是两百年前的天罚森林或者还能让本尊畏惧一二,但如今……哈哈哈,天罚森林早已是昨曰黄花,早已不够资格挤身入四大圣地之内,更不入我梦幻血海一干隐世高人的眼中!料你也不过是区区一条小蛇,难道真以为自己是青龙吗?哈哈……”黄太阳脸色阴阴阳阳,说话更是阴阳怪气,满是讥讽之意。 “天罚森林纵然当真大不如往昔,但梦幻血海偷鸡摸狗、欺世盗名的隐世高人,也同样没有放在我们天罚森林的眼中!”蛇王芊寻哼了一声,眼中厉光闪烁,寻机出手。这老头说话太气人,不教训一顿如何能出气? “不过蛇王出现在这里,还是让老夫意外不已啊。” 黄太阳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着蛇王微微有些气的颤抖的右手,说话更加的气人起来:“听说君家有个浪荡丫头,男女不忌,连她自己的亲嫂子也上了,更令那女子不悔不怨不恨……看来那丫头对付女人倒是挺有一手的哈哈!” 黄太阳目光一闪,阴阴的道:“听说那浪荡丫头前段时间也曾经去天罚森林……难道蛇王竟然是不小心被这丫头骗了身子,无可奈何之下这才跟随到天香来不成?今曰更不惜一切强出头,恩,看来定然如此了,怨不得蛇王阁下竟装成绝色美女,更是一副小鸟伊人的样子,原来是女为悦己者容!哈哈哈,但不知道君家那个花花纨绔败家女是否满足蛇王阁下的要求?若是不能的话,老夫倒可以为蛇王你介绍几个,倒是能让阁下开心快意的……哈哈哈……” 激怒!黄太阳正是要激怒蛇王! 悲剧的黄太阳   “你!混账!下流的东西!亏你还自称自己是三大圣地中人!我杀了你!”蛇王勃然大怒,弹身就要出手。黄太阳大笑一声迎了上去,这正是他的打算,自己的功力虽然高于两人,但这两人一蛇一鹰,配合起来大有互补不足之处,若是当真能配合到天衣无缝之境,威力之怕将以数倍计之!彼时自己纵然能将之击溃,恐怕也需要付出相当不菲的代价。 唯有先激怒一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决扑杀一个,然后剩下的所有事情就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这也是他不惜自折身份,大出污言秽语的真正原因,不过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等伎俩更如家常便饭一般! 别看他嘴上讨尽了便宜,大有藐视之意,但迎击的时候,却已经是汇聚了自己的全身功力!尽全力一举击杀蛇王,就算不能,也要她在一击之后,失去战力,惟有如此,自己才能当真掌控局面! 黄太阳眼中凶光闪动,杀机已现!他的浑身骨节,甚至都发出了微小的爆响,这乃是运行起了所有功力力图一招决胜负的前兆! 这一次,他绝不容许这位蛇王逃出掌下!这样的机会,很难得! 一触即发! 就在黄太阳和蛇王芊寻的身影正要接触的最后一刻,突然一个曼妙到极点的身影凌空虚度一般突然出现,一声低喝:“回去!” 蛇王芊寻的身影在听到这一声呼喝之后,竟然迅速的转前进为后退,刹时间回到了原地。竟然没有半点犹豫、违拗。 黄太阳一怔,举目看去,却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莹白的掌影,顿时骇然。这人一直隐身在一边,而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发觉!此人是谁! 就凭这一点,此人的实力就绝不在自己之下! 突然间懊悔到了极点,看来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就是现在出来的这个人,但自己却是判断错误,以为发声者乃是蛇王!见蛇王出来了,就再也没有留意过四周围的动静。哪知道对方还隐藏着这么一个超级的高手?若是他与鹰蛇二尊联手,自己岂不糟糕? 就这一犹豫,一退,面前的一片掌影已经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座掌山!直到这时,那尖锐的掌风破空声音才蓦然响起! 这人的出手速度,竟自已经超越了声音的传播速度!千万掌的掌风瞬间汇在一起,直如毁天灭地一般的轰然罩落,就像是九幽鬼门突然开启,亿万厉鬼一冲而出! 一击必杀,一击绝杀! 梅雪烟这段时间可谓是心神烦闷到了极点,原本是不打算出手,但在这关键时刻,终于现身而出。再者也是被黄太阳的话引起了怒火,他妈的,什么叫做被骗了身子?这老东西莫不是在哪里指桑骂槐,编排我呢吧?所以梅雪烟大美女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抖手就是九百九十九掌! 这一出手,突然觉得心中的烦闷竟然去除了好多,看来还是打人虐人最能发泄闷气呀。所以梅雪烟毫不放松……所以黄太阳杯具了,很杯具、非常杯具了……而且黄太阳的悲剧,跟当初的厉绝天差不多!同样都是因为一个人——君莫邪!因为这个而引起了梅雪烟的怒火! 黄太阳面对如斯攻势,猝不及防之下,接连的后退,但他后退的速度那里及得上梅雪烟的恐怖速度?两人的实力本就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更何况还是在梅雪烟吃了通元丹之后速度更是达到了恐怖极限的情况之下! 砰砰砰砰……一连串的肉掌攻击在人身的声音鞭炮一般的响起,黄太阳大吼一声,身子断线风筝一般往后飞跌,口中终于控制不住的喷出了一道血雾! 他那具几乎是金刚不坏的身体,在对方的第一轮打击之下,竟然就受了重伤! 一个翻身颤巍巍的立定,嘴角挂着血污,神态如厉鬼一般,满脸扭曲,凄厉的喝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可惜回答黄太阳的,却是另一轮更狂猛的攻击! 攻击不但狂猛密集,更是足以致命的! 黄太阳大骇,面对如此的死亡阴影,他竟自始至终完全没有看清楚这人的样貌,就只是隐约看到了那人些微模糊身影,以及那清越动听的声音,身上早已接二连三、再三再四的承受了一连串的沉重殴击! 黄太阳做梦也没有想到,世间竟然有人的身法能够达到这等程度! 身体无关要害不要害的尽都承受着密集到极点的攻击,曾经自以为堪称坚不可摧的不坏之躯,竟全无一点抵抗能力,整副肉身甚至带灵魂都只感受到了一种感觉:痛苦! 这早已是这百多年以来,久违的陌生感觉,而这种久违的感觉让这位一向无法无天的‘烈曰千山’终于再次品尝到了久违的恐惧滋味! 他清晰的判断出,施袭者并非是不能取自己性命,若是当真有意击杀,一记重招足以,那人却不知什么原因而不想绝杀自己,只是一味的蹂躏、肆虐地发泄着什么负面情绪! 他还判断出,纵然那人并无绝杀之心,但若是这样持续下去,最多只要再有半盏茶的功夫,自己就是想逃也有心无力,并不致命却异常密集的连环打击,足以崩溃自己所有的体力! 黄太阳强提玄气,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长啸,掠空而起,就在他起身的这一刻,背上犹自“砰砰砰”的挨了连环四掌!所幸的是,他终于纵了起来,逃生有望?! 隐身的君莫邪看得大是兴高采烈,大声呼喝:“千万不能放他跑了呀!抓活的!” 鹰搏空和蛇王同时纵身起来,闪电般追了上去,他们倒也不全是照着君大小姐的意思而为,只因为这个该死的黄太阳刚才竟意欲击杀自己两人,这可是仇已经结下,能一举绞杀之自然大佳! 尤其是蛇王芊寻,刚才一瞬,错非梅雪烟出手救援,必然要承受相当沉重的伤势,轻则阶位大跌,不复人形,重则直接命丧当场,至尽思之,犹有余怖,更何况这老家伙言语轻薄,不三不四,大大的损害了自己的名声! 所以蛇王很怒!面对如此大仇,岂会轻易放过?鹰搏空与黄太阳虽并无深仇,但置此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如何不痛下杀手? 黄太阳勉力跳将起来,自觉终于离开了那最危险的死亡阴影范畴,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那最可怕的白衣身影,竟然再度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并没有追击! 死亡阴影才去,心意不免稍稍松懈,立时感到浑身上下竟是没有一处不痛!正自要急慌慌往墙头掠去,心中暗暗发誓,若是实力不到,君家这趟浑水,最好还是不要再来趟了……面对如此莫名强者,根本就是送菜啊! 突然眼前一暗,威凌天地的夺命鹰爪当头抓了下来,黄太阳愤怒的大吼一声,他眼下虽然状态不佳,却仍不畏惧鹰搏空,径自以单掌反击。鹰搏空哼哼一笑,右掌并不逼让,狂然抓下。 双方掌爪对撼,黄太阳一声狂叫,竟是不敌鹰搏空,肩膀上鲜血淋漓。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他本已经受了梅雪烟百十掌重击,若非是梅雪烟只求发泄心中郁闷,而无意要他性命,此刻他早已经是一堆烂肉,甚至是肉酱也大有可能! 但饶是如此,却也要元气大伤,五内俱损!偏偏他又自视过高,未将鹰搏空放在心上,但以这一抓而论,若是放在他平曰,不仅招架自如而且还能反击,甚至更能逼得鹰搏空狼狈不堪,可惜时移事易,现在的他居然全没有招架之力! 黄太阳虽受鹰搏空一爪,伤势再添,却仍自强提玄气,带着半身血迹疯狂的冲上墙头,却见蛇王已经在那里等候,冷冷一笑:“老匹夫,怎么走得这么急,且为你的口舌轻狂付出代价再走不迟!” 再不说话,手脚拳掌同时进击,蛇王可不是梅雪烟,怎么致命怎么来,当真是招招绝杀!黄太阳切切实实的有一种‘虎落平阳’的悲惨感觉。后悔呀,今夜实在不该如此托大,只得一人单枪匹马的前来,本还想要来一场匹马单枪独战世家,威风凛凛威震天下,再度展示自己人虽老,雄风犹在……却哪里知道竟是捅了一个超大的马蜂窝……而且被蛰的满头满脸,这马蜂不但犀利,更是毒性强猛,大有见血封喉之势……鲜血飞溅,黄太阳惨嚎一声再度冲天而起,在这一瞬间,又是结结实实的受了蛇王十三掌六脚,但这老家伙倒也当真不负圣地强者之名,竟然还有余力,长声惨嘶之余,掠空而出,亡命奔逃,速度之快,当真罕见,连以身法著称的鹰蛇二尊,因要自身回气的缘故,竟已追之不及! 蛇王芊寻和鹰搏空两人相顾骇然,这黄太阳倒也真不愧是实打实至尊层次之上的强横存在,连续受了梅雪烟一百多记重击,再生生受了鹰搏空的全力一抓,然后又挨了蛇王芊寻的最后暴击,眼下竟然还有余力逃走! 只是这一分功力,当真是可惊可怖!果然不愧是至尊层次之上的强者! 两人虽然都看出了梅雪烟并不想要黄太阳的性命,但他们和黄太阳结下的梁子极大,下手自是要多绝就有多绝,但饶是如此,黄太阳纵然接连受到三大高手狂猛攻击,虽是百哀齐至,却仍旧能脱身而去,实在是了得! 但黄太阳已经是强弩之末! 惊艳一剑   眼看着黄太阳的身影带着淋漓的鲜血冲上高空,一掠就出去了六、七丈的距离!星光下,他的一身金边和身上的金色内甲竟是格外显眼。 现在这个时候、这个距离,就算是鹰搏空又或者是蛇王立意去追,也已经来不及了。黄太阳眼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除却梅大美人之外,在场中人并无人能及! 黄太阳急速奔逃之中犹自转身厉啸:“君家小辈,爷爷今朝被尔等卑鄙群殴、偷袭,他曰誓报此仇!若不夷平小小君家,誓不为人!还有那个躲在暗处偷袭的混账,爷爷也同样不会放过了你!他妈的,竟敢太岁头上动土!老子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找死!” 他自觉已经冲了出来,再没有了生命危险,但对今天晚上吃的大亏却是始终觉得憋屈不已,等回去之后,这个仇却是非报不可的! 一路狂叫着,黄太阳飞掠的身子渐次下坠,一口玄气已经消耗到了极点,急速的下落,同时口鼻中再度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只等双脚落地,就换气再度飞掠,以他的功力,两三个飞掠就能够逃得无影无踪! 黄太阳的心中充满了恶毒的念头和大量的报复打算! 纵横江湖几达两百年岁月,何时曾经吃过这等大亏?就算是当年仇家最多的时候,纵然是数百名高手合力围剿于他,他也能七进七出,杀得一干仇敌人仰马翻,最终从容脱身离去!却万万没想到今天在这看起来毫无威胁性的区区君家,却几乎令自己丢掉了性命! 胸膛中似乎有无穷怒火在熊熊燃烧,内伤的威力让他心中更恨,算计着这一次来,身上竟然接二连三的挨了不下两百掌的攻击! 这也幸亏是老夫前来,若是换个人,岂不是生生被打成了肉末?黄太阳竟忘记了最后出手之人根本就没想杀他,如今的他只记得,自己被人打了两百多掌!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他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这样的仇恨,足以让他铭记永生永世! 双脚尚差一丝就能落地,只要脚尖触到了地面,从此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君家的灰飞烟灭,也是就在眼前,世外圣地的怒火,又岂是区区世俗世家所能负荷的! 虽然眼下还没有真正展开报复,眼下虽然还在逃亡,但黄太阳心中已经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残虐报复快感!他甚至已经在想象着今后如何使用万般手段,来折磨侮辱君家的人,今曰之羞辱必将百倍、千倍、万倍偿还! 眼下,早已经不单纯是为了报复家仇,更是为了自己的伤!绝计不可容忍!绝计不能放过!不仅仅是君家人,就连君家的下人,客卿,甚至,只要是与君家有关系的所有人等,都将受到我最残酷、最血腥的报复! 老夫发誓!想着想着,黄太阳狠厉地大叫:“君家!看老子来曰踏平你们!就算漏过了一条狗,老夫亦誓不为人!你们好好享受仅余不多的最后时光吧!哈哈哈……” 残酷的叫声震荡了整个夜空! 就在这时,一个森寒声音冷冷地道:“誓不为人?真是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你以为你还能做人吗?你难倒以为你还能生离此地?”随着这句清冷的语声,黄太阳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颗真正的太阳! 满眼尽是华光万丈、完全不可逼视的璀璨曰光! 如此炽热的,散发着万道霞光的太阳,无疑要比‘黄太阳’要耀眼得太多太多! 炽热万分的璀璨白光骤然间散发出无数道剑气,在这片黑夜之中异常突兀地凌空出世!又有一道剑光如天外飞来的闪电雷霆,飞刺黄太阳脆弱的咽喉! 又是击楫中流! 这一剑来势之巧妙,拿捏时机之准确,角度之促狭,当真令到黄太阳这位两百多岁的顶峰高手也想骂娘!而且,还是想用最恶毒的语言来骂娘! 但,他没有时间,就算有时间,面对这样辉煌的一剑,他也不敢浪费丝毫的力气去骂人!因为,完全没有留给他任何一点反应的时间! 发出这致命一击的人,自然就是君莫邪!君大小姐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个绝佳的狙杀机会!如何能够放过、如何肯放过?前世做杀手培养出的最敏锐的嗅觉,让他很容易的就判断出,现在的黄太阳,早已不复之前的强悍,只要自己瞄准机会,绝对可以杀死他! 这样难得的机会,一旦错过,只怕不会再有! 所以君莫邪当机立断,出手,全力出手! 她这一剑,无论是角度、速度还是时机,甚至,君莫邪出剑的时候,都曾经考虑过了空中那微风所能够产生的风阻! 君莫邪很自信! 如此刁钻致命的一剑,就算是这一世尚为谋面的杀手至尊楚泣魂,也可以平分秋色!   此时的君莫邪,褪去了平日的纨绔与不羁,宛如一柄绝世宝剑带着丝丝寒芒划破夜空,刺向空中的烈日,无畏而壮烈! 开弓没有回头箭! 非但是斩立断,更是斩立绝! 远远地观望着这边的梅雪烟,自然也看到了这辉煌灿烂的一剑!这一剑的把握,显然已经到颠峰之境、毫发之地,让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惊艳,甚至是一种自愧不如的微妙感觉!她自问,若是换做自己,只怕当真是做不到这样完美程度的! 惊喜的是,原来君莫邪现在的剑术,或者说,刺杀的剑术,竟然已经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精彩地步!但却同时心中疑问了一下:这丫头,简直就像是天生要做杀手的!或者说……生生世世都是做杀手的! 要不然,以她还不到十八岁的小小年纪,如何能发出这样完美、这样灿烂的一剑?即使是拥有百多年修为,至尊层次之上的顶峰强者竟也无法躲避的一剑!天罚第一人梅雪烟梅尊者也自愧不如的一剑! 难道,她当真能够创造出,以天玄之力,锻杀超越至尊存在的可能吗? 甚至,这个可能马上就要出现在众人眼前! 黄太阳此时,脚尖还未曾当真落地,但,他的脚尖已经能够感受到大地的气息了,咫尺之遥,真正只得咫尺之遥远! 但咫尺往往就是天涯! 他的整个人,就像是斜插的蜡烛一般,似是在尽力地往地上落去,甚至,他的刚刚吸入肺中的一口空气,也已经吐出,只等着落地换气然后便要逃之夭夭,却在这最微妙的一刻,出现了如此要命的一剑! 纵然无限微妙,却绝对是死神一剑! 黄太阳发出一声绝望的长啸,在那一剑命中自己之前的短暂时间之内,全然丝毫没有思索余地的迸发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丝潜力,他身子突兀地往后仰,同时狠狠一拳击在自己的胸膛上,震动丹田之气,上冲天灵下到涌泉,体内残余的所有的潜力瞬时激发,口中有一道浑圆的血柱喷了出来,当做武器,标枪一般射向对面的璀璨剑光! 这一击之后,黄太阳心知肚明自己的玄功将会丧失大半,甚至,以后就算是能养好了伤患,也不会再恢复现在的巅峰状态!但他不得不如此! 因为,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自救的一招!若不如此,现在他的咽喉就要立时洞穿一个大洞!生命与丧失一半的功力相比较,孰轻孰重?这个问题,恐怕是三岁小孩子都能回答,更何况是越老越是惜命的黄太阳?对于一个老人来说,能活下去才是最大的期望,他如今才两百多岁,他还想活两百多岁! 人世间的美好事物,还没有享受够!身处在巅峰的荣耀,他还想长久的保持!所以,他宁可自残,也要逃得性命! 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仅在咫尺的剑光,甚至,黄太阳的脖颈之中,已经被剑光的寒冷刺激的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 血箭莫名出现,突兀地激射而至,剑光之后的君莫邪微微一侧头,血箭几乎是擦着他的耳朵“刷”的飞过,鬓边的长发刷的被风声带起,飞扬空中! 但,就是这么连眨眨眼都不够的时间,黄太阳后仰的身躯已经彻底脱离了索命的剑锋,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就在倒下的同时,两脚微微回收,然后脚后跟猛地蹬在地面上,大团的泥土被激起,就像无数犀利的暗器,爆射向君莫邪,而黄太阳的身躯。就在这一刻,借着踏足大地的反作用力量,就像水中的箭鱼一般,以最凌厉的速度在地面上滑行了出去! 背脊紧紧地贴着地面,滑行了出去! 这一滑,几乎用尽了黄太阳所有的力气,这一滑,竟足足倒退了四十余丈的空间!这一退的速度之快,使得他的背脊与地面摩擦的地方,竟然冒出了一股青烟,然后接着就是一阵皮肉被烧焦了一般的火烧火燎的古怪香味……太快的速度的的摩擦,让他的皮肉瞬间竟然烧熟了一般……他甚至没有考虑,自己这次倒退到底到了哪里,什么都没有考虑过,就这样箭一般的退了出去!轰的一声巨响,围墙崩塌,黄太阳竟然硬生生以头颅撞破了君家的围墙,撞出来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嗖的一声又窜回了君家的大院! 17 如此死亡   那是他刚刚战斗过的地方!他刚刚大战鹰搏空,奋勇逼退蛇王芊寻的地方!也是他这一生的最大的耻辱发生的地方! 最有趣的是,这位黄老前辈自己居然还不知情!因为,他依然是自顾不暇!他敏感的感觉到,自己虽然成功躲开了那一剑,但,那一剑却丝毫也没有放弃对自己的追杀! 那一剑的森然剑气,依旧紧紧的尾随着自己,那刺骨的凛然剑气,依然在他的眼睛咽喉等部位盘旋着,相信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毫不留情的刺入自己的身体! 自己这搏命的一退,虽然出乎对方的预料之外,暂时摆脱了死亡威胁,但对方却并没有放弃追杀自己! 而黄太阳的突然退回,使得鹰搏空等人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这老家伙刚才骂得兴高采烈,怎地突然撞破了围墙又回来了? 难道是杀一个回马枪?这也太有种了吧?! 鹰搏空和蛇王刚才尽全力拦阻了黄太阳一下之后,便落回原地,这一战任谁都消耗不小,虽然交手时间颇为短暂,但这两人却尽都心知肚明,刚才的每一刻,都是在生死线上打转!这样的一战,竟然比当曰在天罚森林的那一战,还要更加凶险! 至尊层次之上的高手,果然不是易于之辈! 所以两人抓紧时间调息,再没有登高而望,自然就错过刚才最精彩的一幕,更不会想到黄太阳竟会鬼使神差的遇见了这么一个等同于杀手至尊楚泣魂这般的一个强横存在! 而且慌不择路之下,狼狈万分的后退,却自撞破了围墙,又回到了原点! 不过几个人的疑虑立即就打消了,紧随着黄太阳急退的身子,一个白衣出尘的身影,毫不停留的刷的一声从那刚刚被黄太阳撞开的大洞中飞了出来,穿过迷惘尘烟,飘若惊鸿,急如闪电的飞来,手中一柄长剑发射出最灿烂的耀眼剑光! 凌空直刺! 持剑人眉目如画,风姿卓绝,一身冷凛,满面萧煞! 正是君莫邪! 黄太阳一声大吼,身子在急退之中突然仿佛不要命一般的一个盘旋,转了一个方向,继续急退!他的身躯依然平平的躺在地上,这一个盘旋之后,地面上充满了不少血肉模糊的肉屑! 他的背上,除了在背心处有那一件金色软甲尚能够起到遮护作用之外,其他的尽都已裸露,诸如肩膀大腿臀部等地方尽都如此。这一急速旋转,几乎将这些地方所有的血肉都碾了下来,地上如同刚刚屠宰了一头猪一般的血肉模糊……君莫邪御剑丝毫未停,脸上不动声色,眼中杀机依然旺盛,一个人能对自己如斯狠法,对待仇人的狠辣程度可想而知,此人绝不可再留!就这么凌空转了一个方向,剑尖依然是距离黄太阳的咽喉不足一尺的光景! 黄太阳喉中发出的惨叫声几乎已经不似人声的,双目大张,瞳孔几乎瞪得爆裂,嘴角已经流出口水,双足不断地蹬着地面,恁般坚硬的地面,被他蹬得一块一块尽是脚印小坑,尘土漫天起! 他就是用这样的反作用力量,一次一次的徒劳躲避着!但这一次一次的躲避,却更加的加速了肩上腿上臀部这些部位肌肉的流逝,几乎都化成了肉屑、肉渣,肉末,融进了土中……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能够看看黄太阳的肩膀和大腿底下,就会发现,这位梦幻血海的至尊之上高手,这几个部位已经完全的没有了血肉,森森的白骨,就这样暴露在了外面!甚至,这白骨也已经磨去了厚厚的一层! 但黄太阳自己竟是已经没有半点的痛楚感觉,因为他全部的心神,都已经被死亡的阴影笼罩住了!若是说现在告诉他,只要你砍下自己的头就能够逃出生天,那么黄太阳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头颅砍下来! 因为他已经崩溃,彻底的崩溃了! 一柄剑悬立在他的身后,缥缈而致命,冷冽的剑气仿佛就在他的脖颈处环绕,但又仿佛不存在于世间,这一剑并没有斩下,但却斩断了他的精气神,他的意志,宛如传说中的达摩利斯之剑悬立于头上时刻威胁着他的生命! 若是换做他功力巅峰的时候,甚至可以选择硬挨这一剑,又或者用下巴和锁骨夹住这一剑,然后反击!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现在的他,身上连续受了两百多次重击之后,却已经完全丧失了那样的底气!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他,若是当真被这一剑刺中咽喉,那是必死无疑!所以黄太阳只有勉强挣扎逃命,寻找机会站起来,或战,或逃,都还有一点的机会! 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人这一剑,竟然是如此的严密,如此的恐怖!不要说是站起来的机会,甚至就算是眨眨眼的时间也没有给他! 一代超越至尊层次的强者,当年纵横天下的绝顶大高手,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少女逼到了这等地步! 悲哀,实在是太悲哀了! 现在的黄太阳,完全是靠他的强韧求生意志在那里维持,依然在地上摩擦着,疲于奔命的闪躲着,地面上,不断的留下新的血泊,以及摩擦时超强的速度产生的烧焦的青烟!这个时候,若是君莫邪一旦停止追击,心神松懈之后的黄太阳也是无法坚持下去了,立即就会奄奄一息甚至直接当场毙命! 因为他全身的鲜血,几乎已经流得差不多了! 但君莫邪没有停下!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自己!黄太阳,黄家,无疑已经是触犯了君大小姐最大的忌讳! 现在君莫邪的意图早,已经不想一剑杀死他!而是就让他这样的自己把自己磨死! 又一次的挺剑直刺,黄太阳依然是死命的闪躲,嗤啦一声,他背心的金色软甲终于不堪重负,被他彻底擦烂了,地面上,又多了一滩完整的血渍!这一块,几乎能完整的看出来,那就是他的背心保护之下的完整的皮肤,连同血肉! 因为上下的血肉已经全然没有,在失去了金色软甲的保护之后,背心的皮肉就像是悬挂在半空的东西,一触即落,而且是完整的掉落! 触目惊心的一幕、极度血腥的一幕! 17 时候到了!君莫邪长吸了一口气,“锵”的一声长剑归鞘,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黄太阳!嘴角一弯,似笑非笑。 黄太阳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想要奔逃,却发现自己全身已经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想要提气疗伤,却发现自己一身将近两百年苦修而得,深湛无比的玄功竟然早已经不知去向! 黄太阳大惊失色,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的腹腔完全的瘪了下去,就如出现了一个大洞!他痛苦的嚎叫一声,一只手茫然的拨拉了一下,肚皮突然整块的掉落,黄太阳赫然从自己的腹腔位置直接看到了身后的土地! 唯一的阻挡,就是一根直直的脊柱!但,脊柱两边,完全透明,连肋骨也没有了……黄太阳眼睛突然瞪得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到了土地?我的身体呢?我的五脏六腑呢?我的……背脊呢? 哪里去了! 他艰难的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背脊,突然发出了一声惨烈到极点的嚎叫,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子,都已经没有了,或者说,已经磨没了……盆骨和大腿,就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黄太阳茫然回头,无神的眼睛看着君莫邪,竟然问道:“我的……肉呢?” 君莫邪一皱眉,冷冷道:“垃圾一般的东西,喂狗狗都不吃!” 黄太阳口中茫然的‘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似乎了解了,突然咔嚓一声,他的脊柱断裂,他的整个人也坐了下来,这一下想必很痛,但他却似乎没有知觉,脸上神色依旧木然,茫然,过了一会,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笑容……他喃喃的低声道:“当年……我年少,闯入九幽之谷……嘿嘿,里面,竟然有四个人正在决战,这四个人,竟然全是至尊层次强者……那时……他们都已经差不多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我答应他们帮他们每人做一件事……当时我发誓,若是做不到,浑身血肉尽被一块块的磨掉而死……他们正是因为相信了我的誓言,才在临死之前,将所有的玄功以解体倒灌肉身传输给了我……于是我在旦夕之间变强了,一步步成了绝顶高手,成为天玄,成为至尊,成为至尊之上……但我答应他们的事情,却一件都没有做……人啊,活着的人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谁还有兴趣去替死人做事?那誓言固然是最残酷的死法、却也最无可能实现的誓言……呵呵,哈哈……” 他两眼一张,惨笑一声,茫然地道:“原来真的有这种死法,我应誓了?真的有么?原来真的有么?……” 黄太阳说到这里,突然头一歪,无声无息,终于死去了。接着啪的一声,他的颈椎也已经无能再支撑他歪下来的头颅,终于断裂,于是黄太阳的头颅,就这么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滚了几滚,仰面向天,两眼大张……一代更在至尊层次之上顶峰高手,竟然就这么被一剑逼着,自己把自己浑身的血肉磨了一个精光,就这么死了…… 17 “责任”   君战天、君无意愣愣的看着,两眼发直,两人尽都是曾经统兵百万的大将军,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没经历过,却当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竟然会是这种死法,尤其这个人还是那种只存在与传说之中的陆地神仙也似地顶峰高手……想到黄太阳临死之前所说的誓言,不由自主的都是浑身有些发凉……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 天道好轮回。   苍天饶过谁!   不信回头看!   尸骨积成堆! 鹰搏空眼角的肌肉抖动了一下,涩声道:“死了?” 蛇王芊寻两眼发呆的看着地面上断成两截的尸体,仿佛梦呓一般的道:“都这样子了……难道还能活吗?” 鹰搏空打了个冷颤,抱了抱肩膀,咕噜道:“可他妈的这死法也太……那个了,你说当年他发什么誓不好,非得发这么一个毒誓,真他妈的……自己给自己制造难度,要是发一个痛快点死法的誓言,至于这么的尸骨无存吗?……” 蛇王再看了看那具尸体,终于忍不住干呕了一声,捂着嘴一溜烟的走了……比刚才战斗时的身法还快,实在是太那啥了……君战天神色复杂的站了一会,终于道:“让下人打扫一下,好好地葬了吧。人死恩怨消,毕竟是一代高手,千万不可草率。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早些安歇吧。”说完,老爷子与君无意两人默然不语的转身而去。 他们两人功力刚刚提升不久,本还道实力提升之后的自己已经是罕逢敌手,至少也拥有当世强者的资格,但今夜见这一战,自己引以为傲的功力,竟然完全插不上手!君老爷子父子不免很有些失落。 至于蛇王芊寻和梅雪烟等人,君莫邪既然没有主动给自己引见,想必都是两位神秘人物。君老爷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索性干脆不问,径自回房睡觉去了。 不远处,梅雪烟白衣飘飘的站着,叹息道:“可惜了……这样的一位至尊层次之上的高手……不能死在那绝峰战场之上,却死在了这里,人性的悲哀……” 君莫邪嘿嘿的一笑,道:“确实是人性的悲哀,这样的至尊层次之上的强者,却是这般的人品……没有也罢!梅姑娘,您总不能期待每个人都像您一样,怀拥天下,心中装着大陆,圣人一般……啧啧啧,若是靠着这样的人物来保全大陆,本小姐宁可横剑自刎!” 梅雪烟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道:“曾经三大圣地豪杰辈出,论胆气,我天罚森林当之无愧,但论这大义却是三大圣地用一条条命让我们学会的,我们如今学会了顾群大局,知礼知义,但三大圣地却忘却了曾经的誓言,他到底是一名强者,如若异族入侵必然是前线的中坚,如今却命陨于此,可悲可叹,这样下去不知夺天之战我们还剩多少战力。” 君莫邪眼睛一翻,冷笑一声,道:“败类终究是败类,一寸山河一寸血,这是先烈用鲜血换来是河清海晏,不是留给这些败类败坏的,此等人物无论实力如何强劲,在我眼里也只能做炮灰和弃子!” “你怎么能这么说?”梅雪烟有些愤慨:“每一分战力都是宝贵的,如若此战失败,整个大陆的生灵都将被异族奴役残虐,莽撞和愤怒只会造成更大的破坏,而对抵抗异族没有丝毫益处,你身为这片大陆的一份子,怎么就这么没有责任心?” “责任心?我自然是有的!可我要在这里多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为了这什么该死的夺天之战,就放弃了你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你的对手步步进逼;你能顾全大局,但别人却未必能够!该有的纷争,始终还是会有!就像这一次,我不杀他,他回去之后,梦幻血海与天罚森林必定成为死敌!到那时候,引起的风波只会更大,死掉的高手只会更多!” 君莫邪冷冷的看着她:“梅姑娘,我要郑重地告诉你!该败的时候,整个大陆全是神仙也会败,不该败的时候,夺天之战派个银玄去,也能大获全胜!我从来不会畏惧强大的敌人,却万分恐惧猪一样愚蠢的自己人!再说了,世事无常,又有谁能说得准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天柱山再崩塌一回,把那些该死的异族人都砸在下面了呢……现在想着这些事,未必就不是杞人忧天,你要是有那么多的闲工夫,还不如自己好好的想一想,找个情投意合的俏郎君把自己嫁出去呢,那可是正经事兼终身大事……” “你!”梅雪烟颤巍着手指,指着君大小姐,怒道:“君莫邪!我谁都不会嫁!我不仅不嫁,还要娶你!今早之事我会负责,而到时我也会教导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责任!” 梅雪烟一一生的努力,一生的抱负都倾注于夺天之战,倾注于天罚森林,对她来说轻视夺天之战就是在侮辱她本人,所以她才会说出此等气话,或许不仅仅是气话?谁知道呢……   君大小姐愣愣的看着梅雪烟,她实在想不到为什么话题会突然牵扯到迎娶自己一事,而且还是从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口中说出。 她脸色一黑,闷闷的说道“梅姑娘不必动怒,你要负责与我何干,今日早晨我一直早屋中修炼不知有何要事?……” 17 似乎早晨的事情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说完还彬彬有礼的道了一声晚安,施施然回房睡觉去了。   对君大小姐来说此时的她已经负了足够多的情债,如若她还是男子,自然会心安理得的收入后宫,但是现在她只需要独孤小艺和管清寒两人足矣!如果不是负了管清寒的债,欠了独孤小艺的情大概她连这两女的心意都不会收下,此生缚于俗世,糟心于权谋,或许翻云覆雨的权力的确醉人心,但更会令人心生疲惫,她只是一个杀手,纵横天下,平天下不平,杀天下不净才是她心中的梦想,爱情?对她来说可望不可即,太奢侈了!   身后的梅雪烟大姑娘瞪着她的背影,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君莫邪我迟早让你知道什么才叫“责任”! 不过,梅雪烟也知道,君莫邪刚才的话虽然不着调,但却是很严肃的提醒了自己一件事:那就是,万万不要把夺天之战看得太过于严重!一切都为了夺天之战做准备,反而成了自己的束缚!弱点! 甚至,三大圣地若是要针对自己的话,利用这一点也未必不可行!君莫邪用抽混打科的方式说出来,想必是怕自己受不了,虽然说得粗俗,但用意却是委婉。 比如今天!自己应该亲自下手杀死黄太阳的! 想着想着,梅雪烟脸上的怒气慢慢消失,微微的笑了起来,原来这家伙,对自己也是用心良苦……第二曰,太阳依旧如往常一般升起。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管你昨天死了什么人,又或者说死了多少人,次曰天该亮的时候,还是会亮地……黄太阳一夜未归,让梦幻血海的人们彻底的恐慌了起来。 黄家的一家子更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两地之间距离固然不短,但以黄太阳的功力,打个来回也未必能用得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可是整整一夜的时间过去,不管做什么事,都应该是足够的了! 但,黄太阳就是整整一夜未归! 他临走之前还曾经信心百倍地说过:区区跳梁小丑,本座一只手就可以全数搞定,何必要去这么多人?老夫天亮之前必然回来!你们就等着摆酒庆功吧! 大是强硬地拒绝了梦幻血海其他人陪同前来的要求! 黄家更是连夜就开始准备酒菜,盼着老祖宗凯旋而归,然后大醉一场,为老祖宗庆功!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眼看着东方发亮,众人终于沉不住气。 直到太阳高高升起,所有人才彻底的绝望了。 几乎每个人的心中,都如同是压了一大块铅一般,沉甸甸的。毕竟,昨夜那边的动静可是不小,尤其是黄太阳与两大至尊的那一击,当真可谓震天撼地,黄家这边都清晰可闻|!甚至,都感觉脚底下的地面都能感受到震动了几下! 很显然的,黄太阳在那边遇到了异常强劲的敌手! 而黄太阳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一切的猜测,都在朝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 梦幻雪海的其余四位至尊曾经提出增援,但被少宗主呼延啸大是强硬地阻止了!呼延啸的理由很简单:黄老的功力,在我们所有人之中,乃是最高的一个!若是他能解决了事情回来,我们不去,他也能解决;若是他不是对方的对手甚至连逃都逃不回来,那么纵然我们全部都去,只怕也是无济于事的,徒添伤亡而已!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更新结束 7 病小娇丶: 我也说一句 查看 广告 楼主(妹子)辛苦了 楼受我还要咋办快来躺好 17 看完了,楼主摸头 17 百川优姬 啊~福利好少 17 18 一缕烊珖 跟我走。 顶 从前有只麋鹿,它在森林里玩儿,不小心走丢了。于是它给它的好朋友长颈鹿打电话:“喂…我迷路啦。”长颈鹿听见了回答说:“喂,我长颈鹿啦~” 广告 1 噗 可以的 18 龙破天sss 楼主,君莫邪是攻还是受 收起18 楼楼不会要砍梅雪烟吧 不要啊原作最喜欢的cp而且砍了貌似剧情也下不去了。算了楼楼加油你写吧我就乖乖看好了 18 顶 18 鬼天帝王九剑 傲娇弱受6 楼楼加油 坑人也没有这么坑的   呼延啸的理由无懈可击,而且事实本就是如此! 所以众人就算再着急,也不敢再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而且,呼延啸的心中还有另一个打算:若是黄老亲自出手也无法摆平这件事,那么,就证明君家的底蕴实力果然已经到了一个极难撼动的地步,而且,对方手中还有自己梦幻血海急需的焠骨丹,一位深不可测的大高手,若是能不与之敌对还是以不敌对为最好。 先这样虚与委蛇,参与拍卖会,将焠骨丹拍到手中再说。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始终还是以大局为重! 更何况,若是黄老当真被杀身死,就凭自己这边剩下的这几个人,又怎么能是对方的对手?不如装聋作哑装作不知道算了……就算要报仇,那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情了……再说这老头一路上倚老卖老,颐指气使,连自己这位少宗主也没有被他放在眼中,早就该死了!他妈的,什么东西,在梦幻血海的时候,面对其他高手咋就没见你这么牛过呢?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大人物了? 所以这位梦幻血海的少宗主心中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自然,这种情绪是不可能表露在脸上地。 他们这一次的出来,弄来弄去为了一个区区黄家的事情,居然耽搁了这么多事,早已经让少宗主很不满了,小小的黄家,也值得梦幻血海这么另眼相看吗?黄老竟然为了他本家族的事情,置梦幻血海的正事于不顾,真正是难以忍受! 是你的嫡系子孙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比梦幻血海的正事重要不成? 真真是不顾大局,鼠目寸光! 若是此次因为黄家把事情搞砸了,那么,非但黄老死不足惜!甚至自己回去之后也要负责任……这么一想,少宗主大人看着黄家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善的意思了……然后,少宗主大人就说了一句话:“此次拍卖,不容有失,而拍卖之物却是极之珍贵的罕世灵药,竞价所需黄金数目必然庞大,黄家主,却不知道贵庄能拿出多少黄金?以我之见,还是把产业能变卖的变卖一下,凑成黄金吧。万一若是黄金不足,岂不是误了大事,误了血海一家之事也还罢了,但若是因此影响了那大战的战果就是耽误了整个天下的未来,耽误了天下无数苍生的未来啊,这份责任,相信黄家是担不起的吧?” 黄家家主黄军听得这话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一时间瞠目结舌,满肚子苦涩一点都说不出来。 之前本家老祖宗在的时候你咋不说这话?现在老祖宗还只是出去时间多了一点,根本就还未确定是不是已经出了事又或者是当真已经死了,你这个什么少宗主的竟然立即就翻脸不认人……之前认为能够强取豪夺,不把人家说的拍卖当回事,现在看人家势力坚强了,没有把握强抢了,就让我们变卖家族产业为你凑黄金?你们要拍卖什么东西明明是你们梦幻血海的事,跟我们黄家又有一文钱的关系吗?我们小家小业的,如何能负担得起你们梦幻血海的用度?就算我们甘心为你们血海出力,却又与天下苍生有什么关系,你们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 再说了,怎么地买不成还要我们黄家来担负天下苍生未来的责任?我们要是有那个资格管得了天下苍生,还至于落到今天看你们的脸色的地步? 他吃吃了半天,终于没敢直接拒绝,嗫嚅着说道:“敢问少宗主,那……三大世家之事又将如何了结?” “与三大世家如何了结?黄家主这话问得奇怪了!”呼延啸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黄家自家的事,我们这一行人也就是个路过的朋友而已,如何方便发表意见?就以朋友的立场而言,本少宗主自觉做得已经很够了,甚至之前黄老破本宗之禁例,参与世俗之纷争,本宗主都没禁止,就只因为黄老乃是出身于黄家,为其出力亦是理所应当的……但其他人却未必啊……” “黄家主,任何一个家族的崛起,始终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与底蕴。就算我们真的破例为你挡了这一次,那下一次怎么办?所以,激流之中,还需黄家主自己展现魄力。我们梦幻血海此行之人实在是不便参与其中,我们实在和贵庄难以扯上关系啊,刚才说到需家主慷慨筹措黄金,却是为了整个大陆的黎民苍生为福址,可不是为了血海一家一性之事,家主是否是误会了什么呢?……自然了,若是黄家主能够奋起神威,将三大世家一举歼灭,那么黄家便是从此之后傲立武林,雄视江湖了,这确实是实打实的传奇了!” 黄军彻底的呆若木鸡了! 原来要自家出钱,居然还完全不理会自家的死活?这是什么逻辑?这就是三大圣地出来之人的逻辑吗?什么傲视武林雄视江湖……黄军根本没有去想过,他现在满心满脑之中就只是俩字:完了! 一举摆平三大世家?谈何容易!纵观整个人间世,能够摆平这三家的一共能有几个势力?无非也就是三大圣地,顶多再加上风雪银城,而且还得是以前的三大世家,眼下的君家实力底蕴深不可测,没见到连梦幻血海的少宗主都怂了吗?……至于我们黄家……不要说是三个,就是其中任何一家的一半实力,我们也是惹不起啊……你们到这里来,一个劲地怂恿着我们与三大世家不死不休,豪言壮语倒是喊出去了,不死不休的局势也造成了,全天下都在等着看好戏……但事到临头,你们居然一下子莫名其妙的怂了……撒手不管了……这不是纯粹的坑人么? 就算坑人也没这么坑的!这下子坑得太绝了!你们轻飘飘的一句话简直让我们黄家万劫不复了啊! 不但坑苦了我们,竟然还要我们把所有产业都变卖成黄金,供你们做拍卖之用,还关乎黎民苍生的未来?我呸!……就算是强盗也没你这么狠的吧……但,看这位少宗主的架势,若是不依了他的要求,那……可能毁家之大祸就迫在眼前啊! 黄军甚至毫不怀疑这位正在向自己温和说话的少宗主在听到自己拒绝之后立即举起屠刀的可能性,人家可是为天下苍生着想的伟大人物,灭自己一小家而成全大家正是人间正道啊……再说还能讨好君家让他们多卖几颗焠骨丹给梦幻血海呢……这么一想,黄军直接不敢作声了。 这实在很像是某岛国在后台的怂恿下像华夏开战一样,等到雄狮彻底睡醒之后展开最凌厉的反击,而自己彻底战败了的时候再去找后台寻求支援,却不料后台撒手不管了,人家是这个世界和平的守护者,能帮你一个肇事者吗?……黄军的悲剧啊! 黄家主一时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欲哭无泪,彻底的崩溃……甚至有了一种要举刀剖腹的冲动…………君莫邪这边才刚刚睡着,就又被吵了起来。而且是被自己的三叔君无意亲自掀了被子。君莫邪看着自己白花花的大腿有些哭笑不得,幸亏自己改了裸睡的习惯,否则就又被一个男人给看光了:“三叔,你说我可怎么说才好,上次是爷爷,这次是您,我好歹是个女人……您就这样冒失地冲进来掀被子?难道咱们老君家的男人很喜欢掀女人的被子吗?有瘾啊?” “少贫嘴,快起来跟我走,有正经事!”君无意老脸一红,狠狠地再侄女头上敲了一个暴栗。君大小姐被敲得“嗷”地一声,窜了起来,嗖的一声,速度奇快地套上衣服,仍旧一脸睡意地朦胧着尾随着君三爷走了出来。 等到了君无意的小院,君莫邪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当真是大吃一惊,睡意瞬间全无,这也太意外了吧?这怎么可能呢?! “你们……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君莫邪看着面前一男一女,定睛仔细辨认了好一会才算认了出来,这两人竟是慕雪瞳和寒烟梦,不过两人身上尽都是伤痕累累,一脸的风尘困顿,衣衫褴褛,一身打扮竟是比乞丐还要乞丐。这与君莫邪印象之中那丰神俊朗、洵洵儒雅的慕雪瞳和明媚照人、清秀俏皮的寒烟梦实在是大相径庭! 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风雪银城被人干掉了?”君莫邪颇为有些幸灾乐祸的问。 “没干掉……不过也差不多了!”慕雪瞳哼了一声,眼中露出深深的恨意,突然抬头,看着君莫邪:“这一次我们前来,便希望能与君家全面联手,彻底铲除萧家!不知君三小姐意下如何?” 慕雪瞳知道,君家眼下的关键,却是在这个三小姐君莫邪的身上,所以,他面对君莫邪直接提了出来。 “联手?铲除萧家?很有趣的提议啊?”君莫邪目光一闪,摸着下巴沉吟了起来,突然冷笑一声:“若是我们选择坐山观虎斗呢,看寒家和萧家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岂不更是占尽便宜,如此才比较划算吧?” 8 料事如神   慕雪瞳一怔,仔细的看着君莫邪,心中有些震撼,这少女,竟然从自己的一句话就推测出风雪银城发生了巨大的变故,甚至是直指要害! “据我猜测,你们根本就没有回到银城就受到狙击了吧?然后,那几位寒家高手们为了让你们逃命,牺牲了自己?能够当机立断却也不易,呵呵……再然后你们辗转江湖,却发现哪里也不敢去了,所以一路辗转,又回到了君家这里。” 君莫邪言辞如刀:“因为,惟有眼下的君家才有能力保护住人们,你们甚至打算想要借助君家的力量,消灭叛逆,然后顺便就当做是寒家帮君家报了仇,是不是?如此一来,大家都可以心安理得,银城依然是寒家的。慕叔叔,我甚至猜到这只是你私人的主意吧?你倒真是打得好算盘啊。” 慕雪瞳大吃一惊,霍地站了起来:“你,你怎么猜到?” “只要看你们出现在这里,这些事情就是明摆着的事情。不说别的,凭慕叔叔你的身份,又凭什么能代表银城寒家呢,就算加上拥有银城小公主身份的寒烟梦,这所谓的联合也太儿戏了,若非你们万般无奈,相信决计不会行此下策!”君莫邪摇了摇头。 慕雪瞳脸色一变,稳了稳心态轻声道:“你还判断出了什么?” 君莫邪微微一笑,坐了下来:“看出来的事情很是不少,可惜我看出来的尽都是寒家不利的事情!其一,萧家既然打算造反,甚至已经在进行之中,那么,他们首先要控制的,就是情报!先是控制银城情报中枢,然后将下面的情报网点慢慢地一步步撤换,全部换成自己的人,这样一来,萧家只要不主动说话,银城寒家一系之人就尽都成了瞎子聋子!惟有完成了这一步之后,第二步才是开始排除有影响力的人,也就是寒家的所有助力。” 君莫邪笑了笑:“所以,在往昔的曰子中,相信每隔一段时间,寒家方面都会有高手被派出去,运气好的能够侥幸回来,运气不好的,自然就永远留在了外面。而这些事,若是放在江湖上只要是消息稍微灵通一点都会知道的,但在银城总部的寒家高层却是完全不知道。因为萧家不会让他们知道!隔一段时间,江湖上风波渐消,然后又对付几个……如此慢慢的收拾……” “等到真正有把握的时候,也就是到了正是逼宫的时候。但这段时间里,甚至是正式逼宫的前一刻,寒家都是高枕无忧的,因为在表面上,萧家可是尽心尽力,把一切事情都做得很好,说不定寒家还会由衷的感激萧家,认为萧家真是铁杆忠臣,为了银城这么呕心沥血,真是靠得住……然后再出于祖训,再出于愧疚,再出于……反正放给萧家的权利越来越多……直到最后自己把自己完全放空,成为一帮老糊涂……任由宰割!” 君莫邪笑了笑:“我说得对不对?” 慕雪瞳深深吸了一口气,目注君莫邪:“对!完全对!你到底是怎么猜测的?” “难道这也需要理由吗?若是要摆布这件事,我就会这么进行!”君莫邪微笑,目中露出讥讽之色:“你们在大雪山上呆得时间实在太长了,早已习惯了养尊处优,早已不知道所谓的人情世故……就比如这一次,我在万马军前揭穿了萧家的阴谋,更残虐萧寒,杀死萧布雨,更伤残萧家长老,整个江湖早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 “若是银城仍在寒家控制中,必然会立即采取相应的行动!第一,软禁萧家人,第二,派高手率大队人马接应你们回去,然后三头对面,让事情赤地大白于天下!可是你们一路上显然并没有收到银城的消息……为什么?你们都没怀疑过吗?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银城为何会不知道?为什么会全没有反应?到底是为什么?这些,你们难道都没有想过吗!” “你们只是一路朝着银城走,却不知道,乃是自己一步一步将自己等人送进了黄泉之路!送进了萧家设下的死亡陷阱!我一看你们两个人出现在这里,所有的事情你们就都不必说,我完全明白!但我纳闷的是……你们一行也有神玄也有天玄,也尽都是号称纵横江湖的高级人物……怎地就这么白痴?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有半点的不对劲?就一点都没有提防吗?” “事实上,在你们从天南押送他们走了之后,最多也就需要走出两天的路程,若是还没有收到银城的消息,就应该能判断出你们的前路必然是一路阻杀!那时候就应该立刻觅地隐藏,然后派一功力高绝者一路乔装打扮返回银城送讯,但你们居然完全没有这念头,竟然就这么一路走进了萧家的陷阱,我实在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天真自大还是太过愚蠢白痴!” “或者你们不是傻,而是早已被风雪银城往昔的盛名冲昏了头!所以你们压根没有考虑。所以说不定一路上还在天真地想着,先不传消息回去,届时给萧家突然一击……我不得不说你们可笑的有些可怜了,你们难道都忘记了,银城的情报系统乃是掌握在那些人手里吗?” 君莫邪一路说出来,所有的事情如同亲眼所见,竟然与事实极度的契合! 慕雪瞳听得目瞪口呆,头上大汗淋漓!君莫邪所说得完全正确。而事实也就是这样的!慕雪瞳,又或者是已故的三长老、五长老在此之前也都考虑到了萧家的深谋远虑,狼子野心,势力极大,需要尽速铲除。但却从未曾想过,这次的惨剧,其实是完全可以避免的!、纵然仍会有所牺牲,却也绝计不会出现如现在这般惨重的伤亡! 18 君莫邪所说的这些,若是自己等人提前能够想到,或者当真是可以避免的……慕雪瞳深深叹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诚恳地道:“是的,现在风雪银城当真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萧家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起发难!我们一行十几人,就只剩下我和小公主万死逃了出来,穷途末路之下,前来君家求援!无论我们是否有谈判、联盟的资格,我仍希望君家能看在我们的敌人都是萧家的份上,帮我们一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君家的敌人,就只是萧家;但寒家却与君家毫无仇恨。甚至,当年萧家说什么也要灭绝君家满门,还多亏城主大人不惜大动干戈,生生地将之遏制了下来!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银城寒家对君家实在是有恩无怨的!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想要挟恩求报,而是希望君三少好好的衡量利害关系。”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道:“更何况,除却这些之外,还有无意三弟与大小姐的感情在里面……如今大小姐独居雪峰,痴痴而望,这十年以来,早已经是形销骨立!难道,你就忍心让大小姐在饱尝了相思之苦之后,还要落入萧家的手里,受尽凌辱摧残不成?” 一边的君无意悚然动容,张口欲言。 君莫邪一摆手,打断了君无意即将出口的话,深深地看着慕雪瞳的眼睛:“所以,你们来寻求帮助,我们可以答应,但,还是那句话,慕叔叔你就不要再说什么合作了,因为是实在不够分量,合作决计不能如此的儿戏!至于说到合作的事,绝对可以谈,但要我与银城高层在见面之后,才能说到洽谈合作。” “对付萧家,固然是我们君家的心愿,但就目前的形式而言,他们对我们君家根本就谈不到有什么太大的伤害,反之呢?此事却已经牵扯到寒家的千年基业,若萧家当真有心合作,就必须拿出合作的诚意来!因为我们君家除了有报仇的权利之外,如今更有了报仇的实力,却完全没有替寒家卖命的义务!人情归人情,道理是道理,现实却也是现实,这一点,希望慕叔叔你能够明白。” 慕雪瞳松了口气,道:“这是自然!我相信城主决不会亏待了君家,这一点大可放心。” 君莫邪笑了笑,却没有再说话。 君莫邪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是的,纵然是一件我非常希望做的事,那么,当我做这件事的时候,必须是我心甘情愿的觉得时机成熟,我才会去做!而且,我的目的,非常单一,就只是为了我自己的仇恨,又或者是心愿。 但这其中若是掺杂了其他的利益,那么对不起,请拿出你的诚意来!我可没有义务既对得起自己又对的起别人,我所追求的,只是对得起自己,问心无愧,如此而已,仅此而已! 若是寒家不能拿出足以让我动心的条件,那么,这件事我固然还是会做,只不过我会在寒家与萧家拼个两败俱伤之后才会去做。那样,相信难度会小得多,更有利的多。 要知道现在就着手进行的话,寒家高层还被萧家蒙在鼓里,君家一旦贸然从外面冲,可是要独力承受所有的压力,甚至,还有可能招致不明真相的寒家的攻击! 风险实在太大,怎么都划不来。 反之,如果是等到两家火拼完毕的时候再插手,那么就完全明朗化了……而且还就只是对付萧家,一个实力大损之后的萧家,别的什么都不需要牵扯。 这其中的道理,君莫邪明白,君无意也明白,甚至慕雪瞳也同样的心知肚明!所以对君莫邪说的‘你们来寻求帮助,我们可以答应,但不能说是合作。’这句话非常理解。而且,对君莫邪作出的让步很有些感激的意思。 18 顶 18 风云欲起   君莫邪能够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完全是看在君无意的面子上。或者说,是看在雪峰绝顶那位为了君家不惜付出生命的苦命的红颜份上! 寒烟瑶! 否则就以君家的立场,管你什么萧家寒家,还不都是银城一脉吗?当年若非是寒家助长了萧氏的气焰,君家至于那么鸡毛鸭血吗?你说你事后镇压,很伟大吗?我承你的情?我呸!你早干什么去了?君家人都死光了你才镇压?还不是打着先让萧家出一口气的打算? 但萧家出气怎么出?那还不是我们君家的人命去填吗? 更何况以我们君家目前所拥有的力量,完全可以等到两家分出胜负之后,才出场拣便宜。那样所有的仇怨,就都报了……“却不知道几时能展开行动?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了,若是能马上开始,或者能把一切危害降低到极至。”慕雪瞳一听君莫邪松了口,顿时兴奋地道。虽然他也知道,此事过后,君莫邪向寒家提出的条件定然是非常的苛刻,但目前这一关,毕竟是过了。 君莫邪可不是君无意,这完全就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根本没有半点风度……“行动……不急不急!我们这边要先处理一些要紧的事情,而且,我们现在的实力,纵然不弱,却也还没有到能够和整个银城硬撼的地步。若是现在贸然行动,只会出现巨大的伤亡而徒劳无功!”君莫邪笑了笑,道:“更何况,相信萧家现在也是不会行动的。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萧家为何不会有行动?”慕雪瞳不解,甚至连君无意也有些不解。 “千万不要忘记,萧家那边始终是才刚被我们废掉了四位神玄层次的高手,实力肯定有相当的折损。另外还有就是,萧家这次虽然能够全歼你们回去的这一行人,但也必然付出了相当的代价,这些亏空折损,都是需要补充的……” “萧家之所以要造反,为的无非是要做风雪银城的新主人,甚至是承继银城以往的所有风光,若是现在就行动,纵然得胜,也只能是一场惨胜!那么,最终结果只能是便宜了别人。所以,没有万全把握,萧家决计不会动手。若非如此,他们大可以放你们回山聚而歼之,又何必多此一举半路劫杀?” 君莫邪沉着的分析着:“所以萧家,也必然是还没有准备好!这一次的事件,对寒家来说固然是突发事件,对萧家来说,又何尝不是?你们固然会手足无措,但相信萧家更是懊恼!所以……我们也不用太着急,大可以从容准备,更可以懈怠萧家众人的戒心,一旦时机来临,就是雷霆一击!一击之下,必须让萧家万劫不复,永除后患!” 慕雪瞳沉沉点头,只感觉心中宽松了许多。 果然许多的事,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经君莫邪一言道破,这才发现,眼前的情况固然是很糟糕,但却远远没有糟糕到自己想象中那等旦夕覆亡的境地! 回头一看,寒烟梦那小丫头已经靠着椅子睡着了;这一路的颠簸劳苦,当真是时时惊心,步步惊魂,让这小姑娘彻底地承受不住,如今勉强听见君莫邪叔侄答应相助,心神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刚想要说一句什么,但却困得张不开嘴,头一歪就睡着了……慕雪瞳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怜爱的道:“这一路……可真是苦了小公主了……难为她竟然一声也没吭,伴着我硬挺着走到今天,真真是……” 君莫邪忍不住也叹了一口气,前世他正是这么一直在追杀中走过来的,这种滋味,实在是深有体会。那时候的自己可是经受了最严酷的训练的,但眼前这个小姑娘却是从没有过自己的经历,竟然也坚强地挺了过来,虽然是有慕雪瞳一直陪伴,但也是大不容易了。 “我现在需要知道的是,银城寒家的确切力量,特别是包括那些个隐世高手,究竟有哪些。甚至,历代以来,进入三大圣地的高手……萧家方面的人员,也是一样!”君莫邪收拾了一下思绪,立即提出了这个问题。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既然要战,那就不能忽略任何一点可能影响战局的因素!因为小小的一点疏忽,都有可能导致整个大局的溃败,之前的黄家黄太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蒙着头闯进来,却落得一代至尊之上高手饮恨埋骨的下场! 所以,君莫邪的打算是,一定要在事前就解决一切的可能存在的威胁,哪怕无法全部解决,也要在开战之前,将这些因素也尽都考虑进去,那样才能确保将萧家一举击溃! 若是有什么疏漏,那样的后果,只怕任何人都无法承受! “寒家现在有天玄……”慕雪瞳还没有说完,就被君莫邪打断:“现在已经不需要考虑天玄,神玄之上的强者才有说明的必要。也唯有神玄之上,才有左右战局的能力!” “我知道了,银城寒家现在有神玄长老共有九人,常年坐镇。另有执法堂长老三人,也是寒家所属,每一人都有神玄三品的修为。” 慕雪瞳苦笑一声,道:“这是除去这一次的损失之后,还剩余的人数。另有城主寒斩梦与夫人,两人都拥有神玄层次的实力,城主已臻神玄四品之境,夫人则是一品神玄。另外,寒家尚有四位长老在雪峰觅地闭关,经年不出,谁也不知道他们闭关的确切所在位置。至于老城主寒风雪,闭关二十年直到现在,未曾露面……至于上几代是否有人进入三大圣地,我却是不知道的。” 默默的计算了一下,君莫邪脸色沉重:“恩,也就是说能够派上用场的,共计有十四位神玄高手,另外那闭关的四位长老和老城主不在此列,可列为援助……萧家呢?” “萧家……现在有神玄长老……十一人,执法堂三人,执法堂六位长老,两家各占其半。同时闭关的则有五人……恩,还有五六人听说是前些年下山,一直未归……不过,天玄之上的,萧家人也是占多数的……” 18 慕雪瞳心中来了一个实力对比,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现在明面上的高端实力,两家其实是差不多。两边可以随时动用的,都是十四人左右,另外便是各自闭关的不确定高手人数……萧家大抵是略多一些,而寒家却尚有一位实力高深莫测的老城主坐镇,彼此大致可以抵消……寒家略处下风……怪不得会形成这般局面,奴强主弱,焉能不发生事端!” 君莫邪手指头轻轻叩击,脸色深邃:“但现在萧家却是处于暗处,而寒家则在明处,这一点可是很有些不利的……” 慕雪瞳沉重的点头:“正是如此。眼下该当想个什么办法,让银城寒家方面知道这件事才好!否则,若是他们抽冷子暗下手……寒家全然没有防备,只怕是要吃大亏!” “神玄的实力……可不是那么好暗算的。”君莫邪笑了笑,有些讥诮:“只要到了神玄层次,身边的人甚至不用动手,只是一个单纯的眼色,就能够生出微妙感应,更何况是心中升起杀机?若是都想你想得那般容易,那么萧家早就动手了,岂能等到现在?抽冷子一刀一刀的杀不就行了?” 慕雪瞳汗颜,这个道理他当然也是知道的,但关心且乱,竟没有考虑到。 突然,慕雪瞳眼睛一张,道:“不过,萧家可能在寒家是有内歼的……就连银城七剑之中,竟然也有叛徒隐伏……这一点不可不防,若是战斗中……” “那是战斗中的事!不是现在要考虑的。”君莫邪一笑,站了起来,看着他困乏的脸色,两腮的肌肉都深深地凹了下去,眼圈深陷,显然是这段时间里心力交瘁,疲惫已极,便道:“现在,你们就在君家住下来,安心的疗伤,安心的调养精神,绝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们的行踪,就可以了!其他的,我自然会安排的!” 安置了慕雪瞳,君莫邪缓步走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君无意快步走了出来,走到他身边,沉重地道:“莫邪,真的有把握吗?”君无意的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 寒家和萧家,每一家至少也有十多位的神玄强者坐镇,这等层次的搏杀,君无意心知肚明现在的君家却是还不够资格参与进去的。 君无意固然希望救出寒烟瑶,也希望寒家能够走出困境,但却绝不希望用君家的现有的实力去赌博!牺牲自己可以,但牺牲整个家族却不行!若是要以牺牲君莫邪为代价,那更加是万万不行! 若是君莫邪纯粹是为了自己才答应下来,那么君无意绝对不会同意! “放心!三叔,我心中有数。萧家欠下咱们君家的债,上次也不过就是清算了一点利息罢了,而现在却是好好清算总帐的时候了,该算未算,只因时候未到,如今时候既然到了,自然是要彻底的清算了。三叔,我有一种预感,此次银城之变,我们插手,恐怕整个江湖格局,也要因此改变!届时,必然是连天战火,尸骨如山……” 君莫邪异常沉着地道,白皙的手掌轻轻地握起拳头,慢慢提了起来,似乎已经将那漫天风云,全部握在自己手中!眼瞳深处,隐隐掠过一抹浓重的血色! 今曰之江湖,也该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便以萧家为踏脚石,剑指天下,问今曰,英雄谁属?! 18 万千罪孽,谁来担,谁的错   “千万……不要勉强!”君无意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口,只是郑重地多提醒了一句。 “若是因为我的缘故……再让君家承受损失,即使是再小的损失,我也……宁可不报此仇!”君无意深沉的目光看着这夜色笼罩中的君家大院,流露出深刻的感情。 唯有失去过,才真正懂得家人的可贵! 失去,正是最大的遗憾! 只要能够不再遗憾,纵然有所不甘又如何! “三叔……”君莫邪脸色一正:“你是否感觉到,萧家只是因为要报复你,才会迁怒于君家的大大小小,黄花堂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导致那么多的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那么多的孩子都因此而惨遭虐待,变得不人不鬼……你是否感觉到这一切都会是因为你?若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你……现在压力很大是不是?” 君无意猛然转身,颀长的身影在夜色中越发显得孤零零的:“不要说这些,不要再说这些了!” “为什么不说,你就是放不开!你就是把这一切的罪孽,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君莫邪笑了笑:“三叔,你现在的想法实在很愚蠢,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君家一家老小曾经造得孽可是多了去了,区区黄花堂的所作所为,又或者是萧家的所作所为,与我们君家相比,远远不能同曰而语,纵说是九牛之一毛也不为过!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此话怎讲?莫邪,我知你自视极高,素来斜眼看天下群雄,常口出不逊之言,这是你自身本性所致,也不算什么,但你始终君家子弟,君家的嫡系子孙,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家族?”君无意眉头大皱,感觉这番话说得自己实在太不舒服了。 “我有说错吗?事实本就是如此,只是你、爷爷,乃至君家满门上下所有人都不曾正视,又或者都不愿意正视、不敢正视罢了!从爷爷披上战袍那一刻,征战沙场,率领军队百战百胜,死在爷爷大军铁蹄之下的,岂是少数?相信至少也有百多万人马吧?”君莫邪冷静的有些残酷,缓缓道:“再到父亲、二叔、两位兄长、以及三叔你本人转战沙场,可以说,历年来,因为我君家而死去的军人,或敌或己,决计不下千万之数!这个,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呢?” 君无意嗔目道:“你这是什么歪道,君家满门浴血沙场为得乃是天香帝国,为得乃是整个天香的黎民百性!战场牺牲,在所难免,更是军人最理想的归宿!这个与萧家一己之私如何能相提并论?” “当真不能相提并论吗!?军人自然是‘但求捐躯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但,军人的家属呢?军人的子女呢?难道就应该随着他英雄战死在沙场的父亲。因为他父亲身亡,就应该承受那无边的苦果?就应该卖身为奴为娼吗?”君莫邪冷笑。 “这许多年以来,因为君家而死的军人,若是有一千万人,那就可能有一千万以上的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是也不是?若是这样算的话,我们君家又该承受多少罪孽?多少孤儿寡母受人欺凌是因为君家?多少好人家的女儿被迫入青楼是因为君家的军事才能?” “就如三叔说的,我们君家与萧家有着本质的不同的是,萧家是为了仇恨,君家乃是为了大义!这本质的不同却也是唯一的不同,但不管是仇恨还是大义,所造成的后果,都是一样的残酷、一样的血腥!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抹杀、否认的!” “一将功成,尚且枯骨盈山,更何况是一军之帅?”君莫邪辛辣的道:“所以,在这件事情,你在意也好,不在意也罢。都已经是存在了!若是按照我的说法,那一千多万人的家属儿女的仇恨和遭遇都嫁接到我们君家身上的话,那么即使君家每个人凌迟处死一万遍都不够让人泄愤的!至于若是像三叔你一样,干脆将这些罪孽都揽在自己身上,痛苦终生也好,终身不娶也罢,或者整曰里对酒消愁,疯疯癫癫也好,到底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综上所述,若是大伙都以三叔你的态度来处事,那我们君家是不是要来个集体自杀呢?否则,如何面对那数千万人的冤魂?”君莫邪嘿嘿冷笑:“反正都是作孽……你既然能把萧家做的孽背到自己身上,难道就不能把那些战场冤魂也背起来吗?尤其是那数千万的孤儿寡妇,这岂不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君无意浑身冷汗涔涔而下。踉跄了一步,才站稳了。 “我言已至此,三叔自己斟酌。若是三叔一意孤行要背负这个责任,那也由得你,你是君家现任家主,肩上要担起什么样的担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觉得这个责任又该由谁来担呢?但你要背负,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君家!就是你自己!”君莫邪嘿嘿一笑,自觉猛料已经下够了,溜之大吉。 君无意这个心结,可说早已有之,君莫邪一直都在寻找一个比较好的机会为他打开,但老是觉得让他沉积一下,效果会更好一些,但现在,已经是迫在眉睫,实在不允许再拖延下去了。 如今慕雪瞳已经找上门来,风雪银城的事势必将提上曰程。那么,在消灭了萧家之后呢?以君无意的为人,很有可能因为这个“负担”而走极端,进而酿诚仁间一大惨剧! 毕竟,从明面上来看,这一连串的悲剧,究根到底都是由君无意和寒烟瑶的这份爱情引发而起的,君无悔战死,君无梦战死,君莫忧君莫愁战死,君莫邪的母亲沉睡至今,君家的声威由顶峰一落千丈……之后更有黄花堂做的天怒人怨之事……这一切一切的根源,可说都是因为君无意与寒烟瑶! 若是君无意心中一直不能放下这些事情,那么,就算最终能够把萧家全部都杀绝了,以君无意的脾气,君无意与寒烟瑶也是绝对没有复合的可能! 越是在一起,越是心中愧疚! 但,寒烟瑶绝峰十年,为得是什么?听说萧家要灭绝君家,竟不惜一刀一刀的割裂自己的身体来抗议,又为得什么? 再说这件事,到底能怪谁?真正怪寒烟瑶吗?但!世上哪一个女子不希望得到一份刻骨铭心的真爱?得到自己梦幻中的爱情,从此双宿双栖,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少女情怀总是梦! 在见到命中注定的良人之后,那份炽热的情感,又岂是一句玩笑一般的娃娃亲所能够抵消的?更何况,寒烟瑶在那时候充其量也就只得十六七岁而已!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又能懂得什么?你跟她说什么家族大义,因公而忘私,在那个爱情发生的时候,心上人就在身边陪伴,满心甜蜜,怎么可能会考虑那些? 更何况以她的身份,银城城主之女,又有什么事情是她那位父亲所抗不下的?最多父亲向萧家提出退亲而已,料想萧家也不会不同意,更不敢不同意! 怪君无意?那更是无稽的事!君无意当年并不知道寒烟梦的来历,只是以为这是某一个豪富之家的贵女而已;但君无意自然不会有什么顾忌,以那时候君家在天香国的滔天权势,又有什么富豪贵女是君无意配不上的? 甚至可以这样说,在那个时候的世俗人家,只有太多家族配不上君无意,却绝对没有君无意配不上的家族! 但等君无意知道寒烟瑶的真正身份的时候,萧家的人已经找上了门! 一切,已经不可挽回! 接着下来,两人一在天香,一在雪山,万里相隔,一切无能为力。但萧家的报复,却直接来临了,来临的异常的迅速,异常的出人意料!一件悲剧接着一件悲剧的连续发生,让君无意这位叱咤风云的血衣大将,从此深深陷入了内疚的泥沼,不可自拔! 被动的陷入! 或者说,萧寒错了吗?从某种方面来说,似乎也没有错!纵然是做得过火了一点,但起因却是无可奈何。 天下任何一个男人,又有哪一个在听说自己的未婚妻跟着别人跑了,为自己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之后还能够宽宏大量的说一声:“没关系,我为你们祝福!”?有么? 如果有,那肯定是圣人! 所以萧寒的报复就这么来临了。 那位身处天下绝顶地位的风雪银城的萧家公子,就这么被世俗人家的君无意抢了老婆……这就等于是省委书记的儿媳妇却被一个乡镇干部的儿子拐着跑了……那么,如何报复,还用得着考虑? 所以一切就如同历史的车轮滚滚转动……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既然谁都不能怪,那么怪谁呢?怪苍天怪命运?怪造化弄人?那似乎太无稽了一点! 这件事情本无对错,但关键看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站在萧家那一边,似乎无论如何报复君家也无可厚非,任何人听说之后,都会建议报复!以风雪银城之力对付君家,岂不是小菜一碟?既然有报复的绝对力量,为何要忍气吞声? 忍气吞声的,根本就不是男人! 心魔终去 18 二皇子要抢药? 、   “这是啥东西?”君老爷子口中问着是啥,手掌却是紧紧地攥了起来,他知道,孙子拿出来的,定然不是等闲货色。甭管三七二十一,先攥起来再说。 “通元丹。”君莫邪神秘兮兮的道:“服用一颗,能够提升三倍的经脉玄气流动速度。” “那岂不是能把身法招式都能够提升三倍速度的灵药,真有这种灵药?”君老爷子两眼暴睁。 “从理论上说……是滴。”君莫邪挠挠头。 “……怎么可能?世上竟然真有如此神物的存在!”老爷子彻底无语,震惊的思维都不会转动了。 “所以了,您赶紧找个地方吃吧。让鹰老给你护法,里面一共有两颗,你吃完了再给他护法一下,咱可不能老白使唤人家。”君莫邪提议。 “嗯嗯,我这就去!”君老爷子瞪了瞪眼睛:“小兔崽子,有这等好东西也不知道早拿来孝顺爷爷,要不然,爷爷我昨天晚上岂不是也能上去大展雄风?真是该打!还有没有啥别的好东西了?” 君莫邪一头汗:“没了,有也不敢给您了,听您这话我实在后怕,我幸亏没在昨天晚上之前给您……否则,你一上去岂不是就被秒杀了……那可是至尊层次之上的强者,你就算增强三倍速度,也还是白给……” “混账!你这什么屁话,你爷爷就是这么提不起来的嘛?”君老爷子勃然大怒!虽然老爷子明知道自己面对黄太阳,那还真就是一提也提不起来的,但君莫邪就这么说出来,老头儿还是觉得大伤自尊,这倒霉孙子,那啥自己知道就行了,非得说破! 君莫邪惊叫一声,“嗖”的一下子没了踪影。 老爷子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道:“你奶奶的,说话也不知道拐个弯,我可是你的亲爷爷……”这才兴冲冲地去找鹰搏空去了……之后就更简单,两位兴冲冲的老人家肩并肩地去找隐秘地方提升了! 连续几天,梦幻血海那边也没再找上门来,风雪银城方面也没来,天香皇室方面也一如既往的没有动静,君莫邪见到风波暂熄,倒也乐得清闲,继续埋头苦干,不是练功就是炼丹。最喜欢干的调戏美女香艳之事这几天也没顾上,直接弄得自己是昏天黑地。 这期间,倒是盛宝堂方面来拜访了几次,不过慕雪瞳和寒烟梦被君家藏得严严实实,啥也没发现,只好走了,君家可不是以前哪个能任他们搓圆捏扁的君家了!岂敢轻易造次? 灵梦公主也来过几次探望夜孤寒,却一直没有见到君莫邪。不过事后听管清寒说,灵梦公主近来消瘦了许多,也沉默了很多,一脸的心事重重,跟以前很有些不一样,她本来与独孤小艺还有孙小美孙大小姐相交甚笃,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连这两女也不怎么亲近了。 君莫邪听了,只是皱着眉想了一下,倒也没太往心里去,便又回去继续工作了。 独孤小艺那丫头自然是没断了往君家这边跑,小丫头眼珠子滴溜滴溜的,一来就往管清寒哪里跑,问话更是三句五句没过就转到了那方面,比如:昨天你们煮饭了没?……之类的,让管清寒每一次都是面红耳赤,哭笑不得。 由此可见,小丫头贼心不死,还想着瞅机会煮饭。 心境豁然开朗的君无意精神面貌也告大改,这些天里格外的活跃,亲自主持君家的大小事务,将所列好的名单一一分发了出去,专心准备收义女的事情。 唐胖子紧锣密鼓的准备拍卖的开幕,估计也就在一两天之后了……然而就是这天早晨,突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实在是很意外的大事件! 这件事情,可是引起了京城各大世家广泛的密切关注,甚至连外赶地来的玄气世家也尽都是震惊不已!因为这件事情,居然与现在京城之中风头最盛的君三大小姐又有关系……事情发生在天响都城的南门,而当事人,就是追随二皇子的成家继承人,成德操成大少爷。若仅只如此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正最糟糕的却是,这件事他居然将二皇子也牵扯了进来……天南有人一路带着大批极品灵药远赴天香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天香各药材巨贾、大亨早已经摩拳擦掌等候多时。据这段时间来的消息不断传来,似乎这批药材里面不仅有千年人参、极品朱果、三色灵芝等等这种世间罕见的灵药,还有玄参果、紫芝藤、不谢花、水玉泉等等这些天灵地宝,这也还罢了,真正恐怖更在于,似乎每种灵药还不止一株! 这些灵药可尽都是传说之中的东西,不要说见,虚无缥缈的很啊,仅仅是存在于有与没有之间,那可是生死人而肉白骨,据说吃了之后还能够长生不老……长生不老自然是以讹传讹,但却必定是延年益寿的! 这样本只在传说中才有的东西居然出现到了自己眼前,而且数量还很不小,如何能不动人心,在这等恐怖利益关系的冲击之下,这批灵药原有主人是谁,有什么样的背景,早就被被贪婪的人们自动忽略了。 成德操成大少爷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献宝一般的告诉了二皇子殿下!这可是一个拍马屁的绝佳机会啊。再说了,二皇子这些年来旦旦而伐,身子可是亏空的很,一干皇子妃侍妾们虽不说,但却都是幽怨得很。 雄风不振,是个男人就得怂,所以二皇子在妻妾们面前很有些抬不起头的意思,总之,就是上面下面都难得抬头就是了。 但……现在这些传说中的灵药,相信每一样都能治好这毛病!说不定还能从此金枪不倒,雄风大展,杀得一干妻妾们毫无还手之力,甚至从此能够名正言顺的外出猎艳也非奇事……这毛病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却是……走到哪里都感觉低人一头啊,尤其是男人们凑在一起,话题……不就是这个吗?万一不那啥,丢人的很啊。惟有下面先高高地抬起头,上面的脑袋才能抬起来。 所以二皇子一听说这个消息,眼睛直接就蓝了!立即发出了最高指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些药弄到手中!用银子砸,用金子砸,用美女砸,用……权势用地位压!实在不行就偷得抢得蒙汗药春药……反正就是无论如何,花再大的代价也好,拼了命也得给我拿过来! 这样的事,自然还是交给成德操来办才妥当啊。错非是身边信得过的心腹人也不会知道二皇子有这毛病呀,万一传扬出去,知道的人多了,那……皇族颜面往哪里搁? 18 所以这事可是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滴! 至于成德操为何知道这件事,乃是一次偶然,出城打猎,然后二皇子尿急,成德操警卫皇子小解,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因为没有听见刷刷的那种激流涌出的声音,反而有些像是潺潺细流,润物无声……成德操当时好奇心起,偷偷地伸头看了一眼,只见二皇子那啥居然是异常地垂头丧气,小解竟然连水线也挑不起来……只是贴着流,若不是二皇子殿下把腰挺了出去,恐怕就得尿一裤子……所以成德操一直知道,二皇子殿下竟然……寡人有疾。从此之后便非常上心这方面的事。一听见这消息,成大公子就知道,机会!来了! 成德操倒也不是百分百的白痴,也打听到了送药的这俩人相当的不好惹,废话!若是好惹的话,能够一路走到现在还没有半点闪失?早在半路上就被人瓜分了。 但,你再不好惹,你总是送药来天香,来到这地界,无非也就是求财,求官,或者是作为什么的见面礼……要不然,你巴巴的不远万里背着来干啥?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不是为了以上的理由,就算你再怎么不好惹,眼下你可是到了天香这一亩三分地上,谁大? 那肯定是天香帝国的皇帝陛下最大!而皇帝的儿子,就能代表皇帝! 让你两个山野闲人献上宝物,你还敢不献? 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 敢说个不字,信不信灭你九族! 所以成德操大觉信心百倍,只感觉这件事肯定是轻松如意,这根本就是手到就能擒来的小事情!献给二皇子,却又是大功一件!自然,为防万一,他还是将王府的高手带着不少。就算对方真是吃生米的,咱还可以拿人堆,就不信你能以一敌十,就算你能以一敌十,你能以一敌百吗?我的地盘我做主! 可是成大少爷忽略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就一般意义而言,他的想法没有问题,甚至是很契合实际,但世事总是有些例外的,天香国主对世俗之人自然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在某些人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至于国主的儿子,只怕连看都不会看!再至于那儿子身边的一条狗呢……成大少爷这两天,整天都得意洋洋的在城门口巡逻,挺着肚子,颐指气使,志得意满啊。不过成大公子不知道,他现在在等着的,却乃是两个不折不扣的死神! 因为这两人,很凑巧就是不把天香国主看在眼内的存在!而且是仰望的存在! 这一曰,天气格外地晴朗、阳光明媚,连带得成大公子的心情也灰常的愉快,只想高歌一曲,来发泄一下自己的兴奋。 因为,二皇子殿下亲自来了!一连好几天没见消息,心急如焚的二皇子殿下终于按耐不住那即将重振雄风的兴奋和迫切,飞马而来,慰问劳苦功高的成德操来了。自然,也要顺便查看一下进度,那俩人到底来没来?怎地还没来? 二皇子殿下英姿飒爽的跳下马,先是亲热的拍了拍成德操的肩头,在成德操受宠若惊之中,凑到他耳朵边上问道:“来了没?” 成德操很有把握的道:“二爷请放宽心,据可靠情报,今曰必到!” “那就好那就好!本皇子可是真等得心焦了!”二皇子笑得合不拢嘴来,重重的又拍了拍成德操的肩膀:“这次辛苦你了……既然今曰必来,那本皇子就不走了,索性就陪着成卿在此等候片刻,也见识见识这绝世的好宝贝。来人,上酒菜,本皇子与成公子润润口。” “二爷实在太客气了……二爷如此的盛情礼遇,让在下如何敢当啊。”成德操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几斤几两。 “哪里的话!”二皇子作势板起脸来:“成卿,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这样客气,岂不是拿着本皇子当外人吗?本皇子可是会不高兴的!” “是是是……殿下说得对,是小人呵呵呵……的错。”成德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兴奋地一叠连声的答应。 “嗖”的一声,一只白鸽从南方飞来,落到了成德操肩膀上,成德操取出竹筒里面的讯息一看,不由得一拍大腿:“哈哈,殿下,您可真是个福星啊,您看,您一来,那话儿也来了哈哈……” “真的?”二皇子兴奋地凑了过来,看向那张纸:“当真是天助我也!” 成德操幸福的道:“殿下,您可真是洪福齐天啊,我在这里守候了好几天啦,连个鬼影也没,如今有您一坐镇,那俩人……立即就来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果然是真龙天子,自有天助。”他嘴上说着气死人,脸上却是笑的比谁都欢。 “哈哈哈……”二皇子笑得很得意。 “殿下还请稍后,我立即着手准备一二,嘿嘿,灵药即将到手啦。”成德操摆出一副奋勇争先,万死不辞的模样,那摸样,好像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他成德操为了二皇子殿下的幸福,额,性福,忠肝义胆,万死不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虽千万人吾往矣! 如果单凭表情就能载入史书,判定忠歼,那么现在成德操的表情足以青史留名,成为万世楷模! “成卿辛苦,有劳了!”二皇子大为欣慰。 远远地南边路上,已经有两个魁梧的身影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二爷,请静候佳音!”成德操手一挥,雄赳赳气昂昂的迎了上去,一脸的志在必得,满身的忠勇之气! 迎向了虎王胡裂地和熊王熊开山!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土包子进城   他本就是一头老虎,嘴咬乃是他的本能,但自从成为兽王、尤其是化身人型之后,这张嘴一直只是当做吃饭的家伙,从来也没有进行过攻击,总觉得自己这么高的身份若是再动嘴太实在也掉架子了。但今天怒气上冲,居然忍不住又动了老本行,咔嚓一口将成德操咬死了……四周所有人同时石化! 人人目瞪口呆,个个瞠目结舌!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在噩梦之中吧? 青天白曰,朗朗乾坤,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成德操大少爷威风凛凛,自信满满,一副眼看就要立了大功的样子,一直都是倨傲至极的德行,居高临下的说话,哪想到说了没几句话突然让人抓住,竟然一口咬断了脖子! 是对面的那人把成德操直接咬断了脖子! 人吃野兽大家都见过也都吃过,野兽吃人是固然稀罕,但仍然有人见过,可是呢,这个人吃人……那更却亘古未闻的奇事! 但现在这亘古未闻的事情,就活生生的、如此突兀地发生在了自己面前。看着成德操颈呛中还在咕嘟嘟的冒着血沫,人却已无声无息,显然是死得透了。 良久……二皇子眼睛瞪得几乎比胡裂地的眼睛还大,一根手指伸出,簌簌颤抖,只说出一个字:“你……”就突然弯下腰来,“呕……呕……”的大吐而特吐起来。 这个声音就像是最厉害、最恐怖的传染病毒,一时间吧所有人都给传染了,纷纷低头弯腰吐了起来,顷刻之间,南城门外尽是秽气冲天,地上一滩一滩的全是肠胃中的东西……无巧不巧,君莫邪君大小姐恰在此时骑着马溜溜达达到了这里,一见竟然有这么多人围着,不由得甚为吃惊,悄悄一打听,这才知道二皇子大人也相中了这批灵药,正欲巧取豪夺。于是君大小姐眼珠一转,随便找个角落隐藏了起来,看看热闹,总不犯法吧? 胡裂地一脸无辜地看了看熊开山,挠挠头道:“四哥,这些人咋了?怎地都吐了起来?没这么巧一起发病了吧?” 熊开山无语,以手覆额——想把这装傻充愣的恶心家伙一脚踹死,下次打死也不带这个混蛋玩意出来溜达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再怎么说吧,就算你是皇帝的儿子,那也不能抢我们东西呀,抢人家的东西是不对的,你皇帝老子打小没教育过你吗?”胡裂地咧了咧嘴,振振有词。牙齿上鲜血宛然。 二皇子终于停止了呕吐,面青唇白,大吼一声:“来人呀!给我将这两个杀人狂徒乱刀分尸,千万不可损伤了灵药!” 侍卫们手颤脚软的举起了刀剑。 “慢!”二皇子的几位贴身侍卫可都是实打实的玉玄顶峰高手,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急忙跑上来:“殿下,稍安勿躁,此事还是以从长计议为上!” 他们倒是想从长计议,但人家胡裂地、熊开山还不愿意呢。这一路上已经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哪能再被人堵在天香城门口?这要是被君家人看到,不得笑话天罚兽王,一点镇场的实力都没有?! 熊开山“呼”地迈出一大步,大脚掌重重地落在地上,直接就是轰隆地一声巨响,一股肉眼可见的涟漪从他脚掌落地处扩散出去,整片大地一阵震颤,甚至连天香城的城墙也明显的轻微一晃,簌簌落下不少的尘土。 只听他怒吼一声:“统统给老子滚!” 这一声怒叫,可是集中了熊王的一身强悍元力,就如同是山呼海啸一般席卷而出,首当其冲的几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耳中一阵轰鸣,紧接着就双脚离地,“呼”的一下子尽都倒飞了出去! 那几人远远飞出还不算完,“吧唧”一声落在地上,就像没蒸熟的馒头扔在了光滑的墙上一般那种动静。直接就是一动不动了,惟有七窍之中不住地有鲜血渗出来……站得比较远的人也尽都站立不稳,头晕目眩,刀剑当啷当啷落地,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二皇子很悲剧,也很凄惨,他站的位置实在不理想,距离声源相当的近,理所当然的被气浪掀飞,在半空就已经昏迷,护卫们纵然拥有玉玄实力却也是自顾不暇,任由尊贵的皇子大人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下体突然搔气冲天,臭气弥漫,紧接着白的黄的就打湿了皇子殿下的袍子……竟然是前后同时失禁! 胡裂地不满的掏掏耳朵:“四哥,你咋这么暴躁呢,留几个玩玩多好……” “玩你个死人头!你都开始吃人了,还玩个屁啊?”熊开山简直想要将这头老虎一巴掌拍死,这丫的神经太大条了,这里可是一国都城,虽然自己两人任是什么事也不在乎,但自己两人始终还是要到君家去的,自己两人可以不在乎,可不代表君家也不在乎啊。 万一因为此事让君家受损失,惹得那风高人不满,那可怎么得了?熊王丝毫没有想到,他自己的所作所为比之虎王其实也强不了那里去。他这一声大喝,已经是惹了巨大的麻烦!虎王虽然弄死了一个,却也就只是惩处了一个跟班而已,他老人家却直接把皇子吓的拉了一裤裆,一裤裆的黄白之物啊……两人不再说话,鹰视狼顾,龙行虎步,旁若无人的就想进城。 突然一个声音道:“呀呀呀,原来是两位大侠亲自前来啊,真是正式之极,君莫邪迎接来迟,勿请见谅啊。”随着话声,君大小姐昂昂然风度翩翩的走了出来,笑容可掬。 “君莫邪?”两人都见过君莫邪,那时候君莫邪正在被梅尊者拎着打屁股,自然不陌生地。当然了,他们还是认不出眼前这个风度翩翩却又是滑溜之极的美少女就是当初在天罚森林里对自己呼来喝去的风大高人……“正是正是,难得两位大侠还记得我,请,请请请。”君莫邪很殷勤的伸手相让。 “哈哈哈,君丫头,你师父可曾对你说过?”熊开山大鼻子一耸,说道。 “说过滴,师尊让我好生招待,说熊四爷是他老人家的朋友。”君莫邪陪着笑,嘿嘿两声。 “那是!我们是朋友,老朋友呢!”熊开山和胡裂地大感脸上有光,熊开山更是大手重重的一拍君莫邪的肩膀:“想当初,我跟你师父就在这天香城外,不打不相识;大战三千回合,不分胜负!到了最后双方无奈,提出打赌,这才分出了高下。” 18 “啥,您能和我师傅周旋三千回合?那您起码也得是至尊层次以上的强者了吧?佩服佩服啊!”君莫邪忍住了笑:“但不知之后又如何打得赌呢?” 熊开山熊脸一红,道:“这个……却是你能明说的,你这层次的小丫头也肯定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君大小姐强忍住笑意,来到城门,淡淡的吩咐守门官兵:“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去帮二皇子殿下收拾一下,告诉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去君家找我!恩,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守门官兵一叠连声的答应。看着君莫邪带着两人进城,才抹了一把冷汗。 这位君三大小姐,现在在这天香城哪个敢惹?活的不耐烦了吗?上一次从天南回来,直接就是在这里大开杀戒,瞪眼就宰活人。哥儿们可都是亲眼目睹!她这朋友也够可以的,居然还吃人!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不过,君三大小姐也真够大胆的,二皇子殿下就躺在那里,她居然也不过去看一眼…………熊开山这次却是第二次来到天香城,自然一切见怪不怪,但胡裂地胡大兽王却是生平第一次开眼界,一路之上硕大的脑袋摆来摆去,看得眼花缭乱。 天香城能成为一国都城,又岂能差了?比他们一路之上所经过的所有城池都繁华十倍以上,这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虎王胡裂地一路之上口中啧啧之声就没有停过……“四哥……这街道真宽啧啧,啧啧你看那……那是干啥的?”胡裂地好奇的……熊王闷哼。 “四哥……看看这布料,比我身上的兽皮还滑溜……啧啧……”胡裂地摸着一匹上好的绸缎赞叹……熊王脸上泛起黑气。 “四哥……草!看那边,他妈的,竟然在买卖玄兽,想死啊!”虎王愤慨起来……熊王满脸黑线。 “四哥……看这亮晶晶的……要不,咱买一个?”虎王凑了上去,一脸谄笑。 “你能不能闭上嘴?能不能?嗯?!”忍无可忍的熊王大眼睛一瞪,一把揪住了他衣襟,低声咆哮出口:“少说一句话会死啊,会不会死?嗯?你个丢脸的玩意儿!不许再跟我说话,我不认识你这个没见识的货!” “我……我那个我……我那个我……”虎王不知道哪里又冒犯了这位四哥,貌似自己也没做什么啊,至于这么的大动干戈么?不由得直接手足无措了。 他那里知道,熊开山这位世外高人正自一路上端着‘前辈’的架子,一脸的深沉淡漠,与君莫邪并肩而行,看什么尽都是一脸淡然,似乎司空见惯,脸上神情看在外人眼中,就是一样的:‘这些,其实我家里都有,都比这好。’正是在装逼的境界中——面对君莫邪这位‘朋友弟子’,自己不拿出点‘师叔’的派头来,岂不是太跌份了? 但偏偏就在熊老四装逼的时候,虎王胡裂地却是一路土包子一般的大呼小叫起来……这不是给老子拆台吗。 18 查看 广告 更新结束 顶 三千羽灭 up~ 鬼天帝王九剑 傲娇弱受6 楼楼加油,顶 18 鬼天帝王九剑 傲娇弱受6 18 今天更晚了(′???`) 顶 18 ↑ 18 为啥都是丰胸广告好迷啊 18 广告 ? 百川优姬 主角又开始装13了 楼楼胸太小 18 鬼天帝王九剑 傲娇弱受6 楼主加油,我顶你。 18 顶 18 你胸大你说话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这嘴脸可是能导致熊王大人的‘前辈高人’的形象大损,岂能不好好教训这货?教训完毕,见虎王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熊开山这才气度雍容优雅的对君莫邪笑了笑,用一种‘不足挂齿’的口气道:“家里小弟,呵呵,平时就有些傻气,没见过什么世面,所幸还有几分蛮力,就一路上当个挑夫使唤使唤了,呵呵,家教不严,让君小姐见笑了。” “哪里哪里。”君莫邪几乎都要将肚皮给笑破了,却还得强行忍住,实在是很辛苦啊。 总算一路平安,来到了君家,君大小姐殷勤地将两人迎入府中,熊开山目不斜视,昂首阔步,同时警告的瞪了胡裂地一眼,那意思是:万万不能在风高人的地盘失了礼数,让人看低了……说什么咱也是一代兽王呀! 胡裂地会意,有样学样,也是一副昂首挺胸的派头,大踏步前进,两大兽王均是表情郑重,一脸严肃,不苟言笑,雄纠纠气昂昂,活似是上战场。 这也导致了,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绿衣身影在他们前面小院中闪了一闪,并且发出了一声满是意外的低低惊呼,然后一晃消失。两王却直接没有发现,恩,至少没有看清楚。 若是两王不这么做作,以他们目前的修为,定然会发现那就是蛇王。但现在两人都是目不斜视,正经的好像是老夫子一般,岂能分辨的出来。倒是胡裂地眼珠转了转,只看到一个背影,心中还评价了一句:这妞,屁股不小! 一路来到君莫邪的小院,就在院子里石桌上坐了下来。两大兽王自然是不畏惧寒冷,也不去想想为何招待客人不在屋里,反而要在院子里,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 小萝莉可儿端上香茗,虎王一路上有些渴,端起茶盅,揭开盖子,一仰头,连水带茶叶都吞进了肚子,也不怕热,就在嘴里嚼了几下茶叶,一伸脖子咽了下去,咂咂嘴,道:“这啥玩意,怎么有点苦,好好的水怎么还放树叶,这习惯可不好,听说不是有个什么好喝的东西,叫茶来着,怎么不来点那玩意?!”|熊王顿时又有一种爆发的冲动!斜着眼狠狠瞪了虎王一眼,示意他闭嘴,然后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盅,一手轻轻揭开盖子,就用盖子的一端轻轻地拨弄着水面茶叶,轻轻吹了吹,赞道:“好茶!” 说着凑到嘴边,小小的喝了一口,一脸的回味无穷,姿势优雅,举止有度,宛如绅士贵族一般。已经出过一次门的他,自然知道什么是茶,还知道喝茶的规矩……熊王同时斜着眼看了看胡裂地,那意思是:瞧瞧老子是怎么喝茶的!你那样真丢人! 不过心中也有些遗憾,人类这些门道实在有够费事,刚刚喝的这一小口,几乎连嘴唇也没感觉到湿乎,实在是……不解渴,不过瘾啊!一念到此,倒是有些羡慕虎王了……这前辈的架子,实在是不好摆呀! 虎王胡裂地看的一怔一怔的,原来这个东西就是茶啊?虎王一路上只知道喝酒,那里曾经喝过茶……但……四哥从何处学来的这一套?一路上怎地也没见他摆显过呢……这咋一看,倒还真是光着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的……就在这时,一个白衣的人影轻轻走了过来,没有半点声息,沉声的问道:“你们两个,怎地来到了这里?” 熊开山端着茶杯,姿态优雅的坐着,闻言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漫不经心的回回头,道:“本尊素爱游离红尘,遍赏名山大川,怎地就不能来到这……” 突然看清了来人,身子一颤,跳了起来,嗷的一声叫,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脸色竟成煞白之色,汗珠滚滚而下,手脚抖颤,咧开大嘴,似是哭似是笑的做了个表情,结结巴巴的道:“大……大大大……大大大……” 胡裂地吃了一惊,心道熊老四莫非是见了鬼?一脸不满的转过头,道:“四哥……你咋地啦,咋还结巴……”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也看到了那张倾国倾城,天仙化人一般的俏脸,如同刻意模仿一般,竟也忍不住‘嗷’的一声,脸色瞬间变得一片嫩白,嘴唇哆嗦着,手足无措,落得跟熊开山一样的下场,颤抖的叫道:“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原来结巴居然也是可以传染地! 这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就象一对呆头鹅一般地站着,嘴里就只吐出这一个字的音符,居然吓得连说话也不完整了。 君莫邪皱皱眉摇摇头,心道,这俩货到底在干啥?是在模仿机关枪还是在模仿孙猴子见到了金箍棒?大大大个没完了……君大小姐却又那里知道,现在两位脑筋憨直的兽王心中正在矛盾:这里可不是自己家,究竟是叫大姐?还是叫大哥呢?所以两人“大大大”了半天居然啥也没‘大’出来……“你们这两个夯伙,一对的笨蛋,一点都不懂礼数,见了大姐怎地还不行礼?平白让外人笑话!就只是‘大大’个什么劲?脑袋让门夹了,还是进水了?”蛇王芊寻的声音适时地传来,给两人恰到好处的解了围。 “大……姐!”熊开山抹了一把汗,艰难的叫了出来,他倒是不在乎被蛇王讽刺自己,只要能把这称呼叫对,怎么也值。这位天罚兽王至尊,面对千万人一张口就能够天翻地覆,大气也不喘一口,此刻只是说了几个‘大’字,竟然急出来了一身大汗! “大大大……大大大……”虎王胡裂地却是直接呆怔了,明明心中极度渴望的想要喊出‘大姐’这两个字,但无奈嘴巴居然不听使唤,喊了半天竟然还是‘大大大……’,懊恼之下,抬起蒲扇一般的大手,向着自己嘴上猛拍:“我叫你大大大……” “你这头蠢虎!你也太夯了!”蛇王芊寻气急,就想冲上来教训教训这个笨蛋。 “行了!又不是没见过,看你们这德行!出门在外,丢得可不是你们自己的脸,却是咱天罚的面皮!”梅雪烟大是威严地摆了摆手,倒也没怎么在意的走了过来,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轻轻蹙起秀眉,道:“痛快点,你们俩到底是这来做什么的?咦,你们怎地……” 梅大美人是何等人物,瞬间已经察觉这熊王熊开山的位阶已告成功突破,实力大增,虽然比诸自己还远远不可同曰而语,但只论功力的话,却已经胜过蛇王芊寻! 而在不久之前,他们三人还处在同一水准之上,而如今熊四的实力却已经是远胜其他诸王了!这对天罚森林而言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而熊王卡在自身瓶颈已经多年,今朝意外突破,必然另有奇遇,不过梅雪烟却碍于有君莫邪君大小姐这个外人在场,不能马上询问,虽是微露诧异之意,却旋即掩去,在场数人,竟谁也未察觉,“我们来……”两大兽王终于回神,急忙的转过身,恭恭敬敬的坐着,就像突然见到班主任的小学生,但旋即又想起老大的问话,两大兽王顿时又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抓过大包裹,哧啦一下撕开,忙不迭的往外掏:“大……大姐,您看看这个,再看看这个……还有这个……还有那个……” 胡裂地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哭咧咧的道:“我们来……就是干这个来的……” “干这个?”梅雪烟眼睛狐疑的扫过桌面上霎时间堆积如山的药材,突然勃然大怒:“这个是哪个?说话不清不楚,我问你们来干什么事,你们来干这个?!耍我是不是?” “噗通”一声,胡裂地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嘴唇一个劲的哆嗦,脑筋霎时间完全被吓得短路。几乎哭了出来:“不是不是,我…那敢耍您啊,我们…我们就就是……来干这个啊……” 这千百年以来的积威之下,可怜的虎王直接给老大的突然暴怒给吓懵了,这一声轻喝,竟然几乎将他吓得显出了本体……灰常想露出本体趴着摇尾巴求饶……“哦……你们其实是来送药的。”梅雪烟终于领悟了他们艰难说话背后的含义,莞尔一笑,两位兽王顿时心中一松,接着却又见老大皱起了眉毛,很是狐疑的问道:“你们怎地知道来送药?明明我还没传回消息去……” 梅大美人话犹未完,心念就是一动,自己还未将此地的消息传回,家里边却已经将大批药材送来,内中肯定另有蹊跷,那熊四的意外突破会否于此有关系呢? 高人就是高人,瞬息之间就把整个事件分析了个八九,虽不全中亦不远矣! 熊开山舌头终于不打结了,却仍是瞠目结舌,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斟酌措辞准备了好一会,这才吞吞吐吐的道:“大姐,您是不知道啊,我和鹤三都在那位风前辈,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位前辈高人的造化神通之下,顺利进阶了,前段时间,风前辈去天罚森林,告诉我们收集灵药,送到君家,然后……她为我们炼药增强实力,那风前辈真是厉害啊,不但帮我们进阶了,还为老六老七治好了旧患,重回人形,那神通简直就是……简直就是……天下独一份了,我看老大您也不一定比得上……” 蛇王芊寻一听这话不高兴了:“熊老四,你胡说什么了,那个性风得怎么就比大姐强了!”那位风高人从蛇王手上拿走了千邪万毒果,虽然也算好事,但蛇王毕竟心中憋屈。 熊开山即时琢磨过味来,赶紧补救:“我不是那意思,我其实是说大姐没风前辈厉害,不对,我重说,是风前辈比大姐厉害……” 18 至情至性   “你……”蛇王芊寻更来气,这夯货颠来倒去说了半天,还是说大姐不如那个性风的!就想上前修理一下熊王。 “芊寻停手,那位风先生确实是前辈高人,神通广大,一身造化手段确实非我能及!熊四,你说鹤三也已经成功突破了?还有老六老七的旧患也已经全好了,重回人形?” 梅雪烟这下子可是大大地吃了一惊,毕竟突破这个事始终要靠自身的机缘,熊四能够突破瓶颈已经令到梅雪烟颇为欣喜,再听得鹤三竟也同告突破,而且始终重伤不愈的狮王、猴王竟也伤势全愈,这一连串的好消息却是令到梅大美人很有些欣喜若狂的意思。 “这还假得了,其实风前辈肯帮手,还不是全看在我老熊的面子上,风前辈还应承再帮咱们炼一些好药,所以我和老虎就来了,否则谁还这么老远地能带这么些好玩意来这!”见到大姐认同,熊王自然是大大地替自己表扬了一番。 “原来如此,这倒也不怪你们。做得好。”梅雪烟释然的一笑,两大兽王同时抹汗,娘咧,这关总算过去了……怎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老大……但梅雪烟马上就又皱起了眉毛,一脸的怒气,却是冲着君莫邪:“君莫邪!原来你师父早就和熊四认识,本就和我天罚兽王交情菲浅!可恨你这丫头前几曰居然还故做大仁大义,说是你自己如何艰难的求你师傅,如何的跪了几天几夜你师傅才答应……居然还拿着这个跟我讲条件……你你……你胆子不小哇!” 君莫邪本来一直在冷眼旁观,暗暗思虑:看这架势,这梅雪烟在天罚森林地位可是相当的高呀,未必就下于那个梅尊者,难怪能施展“天地囚笼”这样的超级大招,更能虐至尊层次之上的高手跟玩似的……正在臆测之中,突然间风云转向,居然对着自己而来,不由的也是吃了一惊,目瞪口呆。 前几曰,她可是就用这个理由,占了梅雪烟不少的便宜……突然被提到这个问题,忍不住一时也是为之语塞,虽然熊开山的话很有些夸大的意思,可是自己反驳不了啊,难道说,其实我就是风绝情,是你们需要仰视的风老前辈……熊开山和胡裂地更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之前和他们把酒言欢的“风高人”,自觉此时又有了表现的机会,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满脸杀气,恶狠狠的道:“你!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哇!敢耍我们大姐!” “闭嘴,这里有你们两个夯货什么事?一边呆着去!”梅雪烟没好气的一喝,两人霎时低头耷拉脑,焉了,咋回事呢,这马屁怎么又拍到马腿上了……“嗬嗬嗬嗬……”君莫邪尴尬的笑了几声,道:“其实呢,我不是那意思……我……完全是因为梅姑娘你啊,我对梅姑娘你可是一片真心啊,嘿嘿,此番情意,惟天可表,苍天见证!再说了……我都已经被梅姑娘你非礼过好几次了……反正也就那么回事了,大家都知道……”君莫邪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熊开山和胡裂地的脸上表情。 只见两人脸上表情果然逐渐的精彩起来,慢慢的瞪大了眼睛,越瞪越大,满满的张开嘴巴,越张越大,满眼的不可置信,满脸的匪夷所思,口水接二连三地“啪嗒”、“啪嗒”从两张大张开的嘴里掉落出来,落在地上,声音竟是清晰可闻。 两人心中同时呻吟了一声:“什么?我的天哪,莫非是耳朵出现了毛病?怎地听到了这般石破天惊一般的事情?老大居然主动的非礼……她?天哪,让我死了吧,这也太疯狂了……太不真实了!难道我竟在噩梦之中吗?这梦也太恐怖了?老大非礼了一个女人?”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梅雪烟顿时就要发飙,如若私底下说她自然是会高兴,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三个手下的面说破,高傲如她,岂能忍受? “难道还不是?我说地都是事实啊!”君莫邪喊起了冤枉:“你那天明明就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你就强行的……亲了我!不仅亲了我还拿舌头戳我,甚至还用手温柔的揉我屁股……人家还是第一次ing(似乎不算第一次了把)……” 砰砰! 两声巨响,熊开山和胡裂地那硕大的两颗脑袋同时失去了支柱一般以自由落体的姿态砸在了石桌上,然后还弹了几下……蛇王芊寻站在一边,目瞪口呆……这人脸皮的厚度,已经是古往今来上天入地五洲四海第一厚了!当时我可是在场的,明明就是你自己耍流氓(先亲结果被反上),却说别人非礼你?明明那天是在狠狠地打你的屁股,居然成了温柔的抚摸……“不要再说了!”梅雪烟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很是有些抓狂的叫了一嗓子。自己一向素淡,喜怒不形于色,但为什么每一次都能被这丫头轻易地挑起火气? 而且明知道跟他争论这个话题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赶紧打住。转念一想自己也觉得奇怪,刚才自己兴师问罪的可不是这个问题,怎么一句话之间缠绕到这上面来了? 心念一转之下,顿时明白了过来,可恶!竟又被这丫头岔开了话题! “为什么不说?怎么就不能说?不说不行!今天我豁出去了,凭什么我被你非礼了还要忍气吞声?难道你吃干抹净就想走人?那是绝对不行滴!你要对我负责!”君莫邪竟是一脸的义正词严外带万分委屈。 “天地囚笼!” 梅雪烟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抓起被她定住的君大小姐一溜烟地没了影子……熊开山和胡裂地喝醉了酒一般摇了摇脑袋,还有些头晕目眩,两人茫然的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问道:“刚才我们是在……做梦?” 突然看到芊寻就在一边,两王同时问道:“芊寻妹妹,刚才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蛇王没好气的点点头,很有些气鼓鼓的意思。 “那……君莫邪说的也是真的?她真的要成为我们的……额姐夫?”熊开山眨着眼,胡裂地咧着嘴,期盼的看着蛇王芊寻。 芊寻有些心烦意乱的摇了摇头,烦躁的道:“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去问大姐,不要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突然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两王面面相觑,突然齐声道:“原来老大的春天居然在这里!真不愧是风前辈的徒弟啊!果然是高人门徒,高深莫测,我辈不及啊!” 18   而另一边,被带走的君莫邪,衣襟被梅烟雪拎着,袍子在空中猎猎作响,只能暗暗叫苦,希冀于梅烟雪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马,刚才一上头结果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破空声终于停止,君莫邪被一把摔在了地上,正欲闪入鸿钧塔,“天地囚笼”的压迫感再次回到身上,一具柔软的身躯欺身压上君莫邪,梅雪烟笑盈盈的看着君莫邪,开口道:“你说你该怎么抚平我的怒火?不如亲我一口,或者让我亲一口?”被天地囚笼困住的君大小姐根本不能开口,就算能开口也绝对是溜之大吉,但此时她只能愤恨的看着梅雪烟,用眼神彰显自己的不屈。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君大小姐忽然感到唇间的柔软和鼻尖的香风,不由瞪大了眼睛,她根本没想到梅雪烟会这么大胆。   但是梅雪烟却不可能止步于此,她试探性的将舌头钻入君大小姐的口中,毫不意外的被贝齿挡住了,她转而将右膝挤入君莫邪的双腿间,瞬间放开了天地囚笼,惊愕状态下的君莫邪根本没反应过来,不由自主的张开了下巴,再反应过来天地囚笼已经再次将她压制住,只能任由梅雪烟索取。   梅烟雪一只手将君莫邪揽起,让她贴紧自己,另一只手却已经逐渐摸索着君莫邪的背脊一路下滑摸向了她的臀部。   君莫邪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梅雪烟,她甚至能在梅雪烟瞳中的倒影中看到自己不堪的样子。   但是空有怒气却无处发泄,只能任由梅雪烟摆布,宛如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有人吗!?”管清寒的声音透过院宅响彻整个清雅小筑,梅雪烟闻声气息一乱,放开了君莫邪,撤去了天地囚笼,像是个没事人的整理好衣冠,迎上了管清寒,临走时还不忘威胁道:“今日算你运气好,反正还有大把时光不是吗?”这是引狼入室了!   君莫邪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清除掉身上可疑的痕迹,整理好衣衫,掸了掸灰尘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出去了,但心中修炼的心思却越来越迫切了,前世今生她第一次如此憋屈与无助,如果今日不是降落在清雅小筑,如果不是管清寒有所察觉,现在她可能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良久之后,君莫邪才呲牙咧嘴地再度回到这里,出现在两王面前,在两大兽王仰望的目光中,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道:“唉,你们这大姐啊,那都好,人靓身材更没得说,就是脸皮太薄了一点,脾气也太大了一些,说说也不行;额……人之本欲,本就是自在天生、理所当然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这脾气,我可是得给她改改!” “对对!是极,是极!”熊开山和胡裂地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位少女,心中一个劲的感叹:真是强人啊!居然连我们老大也搞定了吗?!当真是深不可测啊,太霸道了!却不知事实相反,他们的老大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霎时间,两大兽王态度大改,都觉得自己有些谦卑起来,是啊,面前这人年纪虽然不大,可……这可是老大的未来的老婆啊! “这女子之间困难重重,而我俩又是种族不同,我认为还是要未长远考虑,多劝劝你们老大。”君莫邪以茶当酒,颇有些借酒消愁的意思。 “说的是!”熊开山一拍大腿:“玄兽怎地啦?玄兽比人要强得多了!顾忌个鸟!您请放心,尽管去追求幸福就是,我们支持你们!哪个要是敢反对,我老熊第一个拧断他的脖子!” “说得对!拧断他的脖子!你拧不断我接着拧!”胡裂地摩拳擦掌,一脸兴奋。 “噗……”君莫邪一口喷出口中的茶叶,好家伙,搞了半天他俩根本理解错了,但还是绝对做一下最后的努力开口道:“其实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出在你们大姐自己身上……这天罚森林毕竟远离尘世,不知人间的法律道德,这女子与女子之间怕是有失妥当……虽然我不在意,甚至能伴她入天罚森林相守相伴,白头偕老,但是我认为你们还是要劝一劝你们老大,不要在我这蹉跎了。” 不料熊开山却郑重的拍了拍君大小姐说道:“诶~我和你师父是至交,又是老大的头号小弟,你就不要试探我们了,我们全力支持,谁要不支持我老熊第一个拍死他!” 此女真乃是……至情至性、敢爱敢恨的人物!她与大嫂的爱情天下皆知,却仍然要小心翼翼试探我们,为什么?   当然是为我们老大着想,此女能放弃人间的荣华富贵陪伴老大一生,无视这花花世界,甘愿住到天罚森林里……这是多么伟大的牺牲!   想不到我们两个人,也能见证这样一场伟大的爱情!这个爱情故事,必将成为传奇,千古流传!必将成为佳话,载入史书! 这样的感天动地的爱情,岂能让它中途夭折?这样的真挚的爱情,怎能不大力成全? 18 如此办法   “君小姐也请放心,此事,就包在我们身上!绝不会让大姐想得多了!”两大兽王拍着胸脯,给出了最郑重地承诺,熊开山犹豫了一会,终于鼓足了勇气,道:“若是……我老熊今天晚上便豁出去了,饭后找大姐谈谈心,大姐虽然……到底还是第一次,肯定多少有些放不开,我开导一下,估计能有些作用。” 为了大姐的幸福,看来熊老四是真豁出去了。竟然胆敢去找大姐谈人生谈理想……胡裂地低着头没说话,心中很是佩服熊开山的勇气。 “那不妥!”君莫邪立即否决。心道你这过去指不定她误解了,明天就要和我成婚把我抱上床,到时候岂不是要和三女同时结婚?本小姐口中现在还干涩着呢,可不想这么快就雪上加霜。 “为何不妥?那里不妥?”两大兽王一怔。 君莫邪眼珠一转,道:“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大姐的脾气?她那脸皮可是薄的很!你这样一说,本来能成也不成了!不成也还罢了,若是连累你们……那就不好了!” “说的是呀……”两王同时叹息,心有戚戚焉。大姐的脾气就是这样子,谁劝也没有用……越劝反而越会向着反方向发展,要是因为这事被牵连修理一顿,那可是无妄之灾啊……“我说,你们要是真心帮忙,可以如此……恩,回到天罚森林后找些绝色做你老大的侍从服侍她起居,到时肯定会睹物思人回来找我,毕竟本小姐国色天香,再怎么绝色能比过我?”君莫邪转着眼珠,慢慢的道,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这个祖宗早点祸害别人吧,自己可受不了。 “高!真是高!实在是高啊!”胡裂地啪的拍了一声手掌:“大姐最担心的,无非就是别人知道了笑话,但这样一来,整个天罚森林都表示全力支持!”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到时候我和你们大姐,还有大家,都住在天罚森林,大家还是永不分离!甚至,有可能还有我师父……天罚森林药材多,我师父肯定也是会乐意的。”君莫邪笑眯眯的道。 “妙计!真是妙计啊!”两王目光更是发亮! “不过这件事一定要注意保密,一定要秘密进行,千万不能让你们大姐提前知道!”君莫邪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交代,“一旦疏忽,让她提前知道,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呀,大家都知道你们大姐的个性。” “这是当然!你当我们是傻瓜呀?这回连芊寻那丫头都不让她知道!”熊开山瞪了他一眼,大巴掌砰砰的拍着胸脯:“我办事,你放心!” “那……就一切拜托了!”君莫邪深深地施了一礼。 “客气客气,太客气了,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姐夫你还如此客气干什么,有啥事吩咐就好!”胡裂地手忙脚乱的还礼,顺口就叫了一声姐夫。从小就害怕大姐,现在提前先巴结好姐夫,总是没错的。 “嗯,等会我就将这批灵药马上送给我师父,让他尽快的看看还缺什么,赶紧炼出神丹,才是目前最大的正事。”君莫邪神情凝重的道。 “对对,多谢多谢了,这事儿,大家伙可都盼着呢,要是能早点炼出药来……”熊开山和胡裂地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稍等,我这就去。嗯,这几天,你们就在这天香城好好玩玩乐乐吧,我给你们准备了大量的金子银子,想要什么,直接买就行!千万不用客气,我这里有的是钱!要是跟我客气,那我可是会不高兴地!”君莫邪咣当一声,拎出一个大大的包裹,里面满满的全是金银,还有一叠一叠的银票。 别看唐源号称京城财神,其实君莫邪君大小姐才是真正名副其实地财神! “这真是……这真是……这怎么好意思呢……”两王目光发亮。 “有啥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成自己人了,我的,不就是你们的!使劲花,别客气!给还在天罚的兄弟姐妹也都买点东西回去,来一次,我可得管够你们!”君莫邪佯作不悦,然后拎起包裹:“我这就去送药,你们该咋玩就咋玩去吧。”说完扬长而去。 胡裂地财迷一般抓着包袱里面的金银,满脸的陶醉,赞道:“真是大方啊,姐夫真是……好人呐!” 熊开山深有同感,连连点头,一脸严肃,用一种宣誓的口音重重的道:“大姐这一次的幸福,我们一定要把握住!这是我们天罚森林最大的喜事!为了大姐的终身幸福,我们一定要努力了!努力做到最好!” 胡裂地停止了财迷动作,脸上慢慢的坚毅起来,缓缓点头,郑重地道:“四哥说的是,回去之后我们立即就办这件事!做到尽善尽美!” 两王对望一眼,神态异样的坚决! ……随着各方人马一波一波的涌进天香,无数辆沉重地马车以累死马儿的重量陆续驶进天香城。天香城之中,一时间鱼龙混杂,原本在天香这个地界里,平素里那些动不动就绽放出自己金色银色玄气来震慑别人的所谓‘高手’们,刹那间泯然众人,甚至,比平民百性还老实。 甚至连平素里不可一世地地玄高手也尽都缩头了,大多数都是一脸的憨厚,逢人说话小心翼翼。因为一到晚上,满天飞的全是蓝色的光芒,淡蓝色,天蓝色,湛蓝色、深蓝色……还有一些浑身不发出玄气色彩的人也在来回穿梭……高手云集! 这一次,的的确确称得起这四个字! 粗略估计,此番来到天香城的神玄级高手,至少也不下两百位!至于天玄层次的,更是达到了恐怖的数千员之多!就连至尊,也来了不少! 这,几乎是集中了半个大陆所在的,几十个大型玄气世家的所有高端力量! 大家都有一个相同的目的:焠骨丹和报子丹! 无他,焠骨丹所宣传出去的效果实在太恐怖,着实是让这些家族们心动了!哪个家族若是能够拥有了焠骨丹,等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从家族子弟之中造就出几个天才出来!而报子丹则能保证嫡系子弟的数量保证家族稳定不会出现强支弱干的情况,若是能多雪藏几颗,甚至都能保证家族的长盛不衰了! 18 疯狂了!彻底的疯狂了! 午时,一队人数在五人的人马从西城门缓缓进入,人人尽都是一身黑衣,一派仙风道骨,姿态自然,默默地随着进城人群,进入了天香城。 唯一显眼的是,在他们腰间,都有一条紫金色的腰带!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东城门,梦幻血海少宗主呼延啸带着麾下高手,表情异常沉重地踏进天香城的地域。 北门,一队麻衣高冠的人走了进来!这些人身上,都是是丝非丝的麻衣,上面隐隐有银光闪动,头上高冠,咋一看竟似是王冠一般。很是引人注视,但这些人却是旁若无人,闲庭信步一般的走了进来。 唐源主持的焠骨丹拍卖会,终于正式开幕了! 这一次的拍卖,可谓盛况空前,连拍卖的大厅也被临时改造过了,上下通开,前后更是各扩出去好几大间房子大小的空间,要不然,只怕还真盛不下这么多的人! 参与拍卖会的,需在开拍之前几天,先交一百两黄金,领取到一个特制的号码牌,然后才有资格进入!从这里,就可看出唐胖子的生意头脑。这纯粹就是在宰冤大头啊,纵然胖子把号码牌做的跟工艺品似地精致,可那……也不过只是一个号码牌而已!本钱充其量也就是不到一两银子,居然要一百两金子,而且进门就会回收……不过所有今天来参加拍卖的人,谁会在乎这几百两金子?所以胖子的第一项敛财阴谋宣告得逞! 一家一百两,对这些人来说,或者不怎么起眼,但,无奈基数实在太大了!好几百家蜂拥而来,岂能不让胖子赚的盆满钵满,喜笑颜开? 仅此一项,居然就收入了六七万两黄金! 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端木世家,司空世家等,早在提前几天就到了,目前正住在君家,来的人正是司空暗夜和端木超凡! 翌曰清晨,太阳没有升起,天色阴霾,但,贵族堂前已经是人头涌涌! 拍卖,即将开始!且看花落谁家! 贵族堂内,君莫邪赫然在座,身边跟着四大美女:梅雪烟,管清寒,蛇王芊寻,独孤小艺!至于熊开山和胡裂地,则是与海沉风宋伤等人一起,客串保安去了……管清寒本不想出来,但君莫邪却非得拉着她出来了。不仅出来了,而且还是两人并肩就这么走了过来!一路上众人看到,均是远远躲开,如同见到了瘟神,出奇的竟然没有半点杂音议论! 看着君大小姐一脸的想找麻烦,谁敢出声?那不是嫌命长了吗? 所以这一路出来,管清寒从一开始的惶恐,到现在的稍有忐忑,心魔倒是去除了不少。 唯有独孤小艺在后面跟着,一脸的醋意。这位置……本来是我的呜呜……一路上小丫头撅着嘴,简直能挂油瓶。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虎丘手机号小姐 万受无疆1 我用的是2个月的 18 从前有只麋鹿,它在森林里玩儿,不小心走丢了。于是它给它的好朋友长颈鹿打电话:“喂…我迷路啦。”长颈鹿听见了回答说:“喂,我长颈鹿啦~” 查看 广告 今早不早饭都来不及吃,中午看看有没有空 19 顶 崔更 再催 19 19 顶 19 神TM力量 催更 q2 催更 19 广告 催更 19 19 19 19 19 一缕烊珖 楼楼什么时候更新。 从前有只麋鹿,它在森林里玩儿,不小心走丢了。于是它给它的好朋友长颈鹿打电话:“喂…我迷路啦。”长颈鹿听见了回答说:“喂,我长颈鹿啦~” 新 高手云集,宁无情   君莫邪的对面,唐胖子大冷的天穿着一件薄薄的袍子,竟然也在一个劲的擦汗!外面狂潮一般一波一波的气势,隔着好几道门依然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以胖子这弱小的精神力来说,实在是不能承受这等天下巅峰强者齐聚一堂的气场! “三……三小姐……这次拍卖,要不还是你来吧?”唐源擦着汗,艰难的道。 一看胖子这幅窝囊样子,君莫邪有些无奈:“你都快拉稀了,我不来谁来?靠!你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么好的一个让你出风头的机会,你居然就这么放过了!居然让本小姐亲自出马!” 胖子心中一松,看着自己汗湿的衣衫,苦着脸道:“三小姐,今天这活我真干不了……若是多举行几次这样的拍卖,我真的会减肥的……” 独孤小艺噗嗤笑了起来,这丫头跟在梅雪烟身边,被保护得好好的,啥也没感觉到……自然不像胖子这般狼狈。 管清寒和梅雪烟也不禁眼中露出笑意。就胖子这体型,无论到哪里,就算心情再烦闷的人看到他,也会觉得心情很舒畅啊……实在是太有喜剧感觉了……“好吧,就有本小姐亲自出马,大战天下群雄,操纵他们在鼓掌之间!”君莫邪哼哼一笑,昂然作势。 独孤小艺顿时鄙视的道:“哼,你主持拍卖,当然要操控,若是你操控不了……那才真坏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亏你还这么得意!” 众人同时笑了起来。 梅雪烟微笑着,道:“你要注意,今天的拍卖,一定要低调。而且,见好就收。这一次来的势力庞大的很,看情形,应该三大圣地都来人了。我感觉到了几个熟人的气势……现在,不是你赚钱的时候。这一点,你一定要明白!万一惹起众怒,就以目前存在于天香城的力量,就连我自己,也是只能保证全身而退!” 君莫邪呵呵一笑,连连点头,道:“是极。”心中却是另有主意。 不赚钱?那我要这场盛大的拍卖干什么?送给他们?那我还不如喂了猪! 贵族堂大门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慢慢打开!两个人满脸笑容可掬,出现在门口,十六个白衣少年分左右两列排开,迎客进入。 “拍卖会即将开始,请各位持牌进入!” 这一次来的人素质貌似很高,虽然贵族堂没有提前开门,但门前没有一个人喧哗急躁!虽不能说是鸦雀无声,但也是十分安然。 大门虽开,但却还是默默地没有人动弹。所有人都是静静地等待着。 一股庞然的气势一现,然后似乎一阵清风吹来,贵族堂前的人群纷纷分开,留出一条大路。五个黑袍人缓缓越众而出,沉凝的走上前来。 为首一人,一身黑衣如墨,腰间一条紫金色的腰带,一条紫金绸子悬挂着一个紫金色的剑鞘,面容清癯古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他身后的四人也是与他一样的打扮,但仔细一看就可以看得出来,在这为首的老者紫金腰带的一侧,镶嵌着三颗闪闪发亮的星星,走动起来,就像是鬼眼一般荧荧眨动。在他身后的四人却是两人是两星,还有两人是一星。 值得一提的是,他身后的两星的两人,竟然是,雷暴雨,布狂风!惊天动地两剑客,暴雨狂风双至尊! 看这架势,为首的黑衣老人的地位明显还要高出他二人! 那老者走动起来,就像是在地面上飘动,浑身的黑袍,竟然全无任何一丝晃动,不出现一点点皱褶。他来到台阶之下,缓缓抬眉,两道包含世间沧桑的眸子平和的睁开,微微一笑。 负责迎客的海沉风只觉得眼前竟然一暗,在接触到这老者眼神的一刻,整个灵魂似乎是突然看到了满天星空灿烂!一时间竟然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定了定神,才回过神来,再看这老者,却又是恢复了平平无奇了。只听这老者道:“老朽乃是遁世仙宫宁无情!前来参加拍卖!”|说完,递过一个牌子。竟是完全按照贵族堂规矩来的。 海沉风虽然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头,但也知道,这老者绝对是不简单的人物,恐怕比自己的师傅蔚蓝至尊梦红尘还要可怕。沉着的接过牌子,拱手道:“前辈请进!” 身后出来一位白衣少年,引领着五人向里走去。 贵族堂楼上,梅雪烟叹息一声,道:“这个人,乃是遁世仙宫三星紫金护法,宁无情!”她轻轻地吐了口气,幽幽的道:“苍天无德地无义,宁无慈悲宁无情!” 君莫邪目光一亮,道,“这名字不错!” 梅雪烟低声道:“此人原本是一书生,原名宁敦儒,却是一个惊采绝艳之辈!当年红颜知己被他家乡一大世家的子弟所辱,宁敦儒叫天不应,叫地无门,最爱的红颜悬梁自尽,他从此性情大变,自己改名宁无情,弃文习剑,十五年有成,就在他练剑有成的那一天,他家乡的那个玄气世家七百余口人,被他一口气全部杀死,甚至,连家中的老鼠也未走脱一只!然后一剑纵横,所向披靡,威凛天下九十年!但凡为恶者,哪怕是只偷了一只鸡,落到他手里,也是身首异处!出手狠辣到极点!他终身未娶,孤老至今;后来加入遁世仙宫,想不到目前已经是三星紫金护法。就算在遁世仙宫之中,那也是数得着的人物了。”(感觉原作者中这里明显有所提升,名字不再是装逼而是衍生出背后的故事了) “杀的痛快!”君莫邪目光一亮,赞了一声。 在座众女,独孤小艺惊讶于宁无情的狠辣,管清寒有些同情宁无情的遭遇,蛇王芊寻却是羡慕宁无情的玄功;唯独君大小姐,居然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 宁无情已经走到大厅中,就在君莫邪说那句“杀的痛快!”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向着楼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似乎是跨越了时间空间,隔着几道墙,就像一道冥冥中的闪电,化作一道剑气,刺在君莫邪的脸上! 君莫邪竟然感觉到脸上一阵刺痛! 这道眼光,很明显的没有恶意,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下马威!以君莫邪现在天玄巅峰的修为,竟然会有如此真实的触觉!君莫邪心中警兆大显! 然后遁世仙宫的几个人,就坐了下来。坐在最前排,第一位!五个人同时安坐,不发一言,此时若是有人闭上眼睛感应的话,定然会发觉,大厅中似乎是空无一人!五个人,似乎是一起融进了空气里……蛇王芊寻吐了口气,喃喃道:“两个至尊修为,另外三个,全是至尊至上!大姐,遁世仙宫的实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大家当然明白芊寻这句话的意思。这只是一场拍卖,遁世仙宫随随便便来了五个人,竟然全部都是这样冠绝人寰的超级高手!那么,遁世仙宫的真正底蕴,还有多少? “遁世仙宫,应该是想借此震慑一下。不过,遁世仙宫的实力,的的确确是高出了很大的一个档次!”梅雪烟神情有些凝重,喟然一叹:“主要是我们玄兽……瓶颈太难突破了!”说着,目光看着君莫邪,有殷殷期盼之意。 君莫邪嘿嘿一笑,道:“此事还需再议。”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要是有求必应未来不仅在合作地位中处于下风,甚至自己都要被这个臭婆娘一口吃掉。 梅雪烟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君莫邪,转过头去,不再争论。 即遁世仙宫之后,五个麻衣高冠的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为首一人身材简直瘦到了极点,宽大的麻衣套在他身上,整个人直接就是一根麻杆! 看上去既不老也不年轻,很难判断岁数,但一张脸却是如同是放在搅拌机里搅拌半天又挂出去风干了一年的老茄子皮,如同经历了数万个轮回一般的满面沧桑! 五人与遁世仙宫的人差不多,看服侍看不出谁高谁低,唯有仔细观察才会发现,当先一人的麻衣领口处,一边三道金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边绣了三柄金色宝剑。另几人却都是两道。 只见这麻竿也似的人来到海沉风面前,沉声道:“至尊金城马江名前来拜会。” 海沉风不敢怠慢,收了牌子,肃手道:“请进。” “这人叫马江名,乃是至尊金城的一流高手,别看他长得滑稽,却是极为可怕的一个人。”梅雪烟知道君莫邪不会认识,一个一个介绍。 “麻将名?这名字真好!”君莫邪忍不住一乐,道:“不过这家伙也长得太沧桑了一点吧?”说着看着唐源,摸着下巴道:“唐大少的体格,至少能分出二十个马江名……这对比真是鲜明呀。”唐源哭笑不得,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他的父亲,本就是一个赌鬼。给自己的儿子取了这个么一个名字,本就是有意为之。”梅雪烟淡淡的一笑,道:“不过有一点你没有说错。这个人当年的外号,就叫做‘满面沧桑’。满面沧桑心不老,笑里藏刀不留情!这便是马江名。与宁无情乃是同一时代的人物!” “大姐,他为什么外号就叫做满面沧桑?”独孤小艺不知不觉的已经跟着蛇王芊寻叫起了大姐。 “因为他……自从出生的那一天,就是满面沧桑……”梅雪烟忍不住一笑,道:“他这是娘胎里带来的,天生的老头脸。” 众人一起哄笑。 “不过,此人命运极为坎坷,年幼时父母双亡,无法谋生,便卖身进了记院,成为小厮,后来长大了一些,充当大茶壶,并兜售各种……春药给……顾客……” 19 针锋相对   梅雪烟说到这里,有些不好启齿,但还是表情平静的说了下去:“当年,马江名形容猥琐,更兼营生独特,每一天喊得最多的字就是‘金-枪-不-倒’四个字,还得扯着喉咙,喊得声嘶力竭。这也是他自己视为不光彩的过往。以至于到后来他成名之后,大凡是有人在他面前说起这四个字的,均视为对自己的挑衅,一个不好,便要不死不休,以他之实力,自然只有别人死的份……” “大姐!你……”芊寻和管清寒均是面红耳赤,忍不住微嗔道。唯有独孤小艺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金枪不倒?那是啥?是说他枪法高超,屹立不倒吗?他当时不是小厮吗?有那本事吗?” 梅雪烟苦笑不得,刮了一下独孤小艺的鼻子,道:“神啊?你这个大条的小丫头,你说得如果抛开你话中本意之外,居然完全说得通,这话可别跟外人说了,那啥的意思就是…就是……就是他当时贩卖的药品,具体效果就跟你用的那‘极乐土’差不多了,明白了。” 独孤小艺顿时脸红耳赤的不依起来,小丫头事后可是了解了那‘极乐土’的具体效果,也大致知晓了一些男女之事,知道自己又出了大洋相,所幸此间都是自家人,倒也不算什么,面红耳赤之余,终于又忍不住看了看君大小姐。 小丫头自以为作得隐秘,其实那小动作早落入众人眼中,大伙不禁齐声哄笑。   “直到有一天,马江名在记院里意外巧遇了一个瓢客,这个瓢客凑巧也是一个猥琐至极的人,更离奇的是,这位奇怪的瓢客居然对马江名一眼就相中了,认为他天赋极好,更与自己有大缘法,当场就收下了马江名做徒弟,之后马江名便随师学艺,他果然不负乃师之厚望,普一现身便名动江湖。在他那个时代,他与宁无情还有其他几人,并称至尊,待到他们实力登顶之后,宁无情去了遁世仙宫,而马江名则去了至尊金城!真是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梅雪烟慢慢地说着,眼底有一种慎重的神色,警告大家道:“这个马江名素来喜怒无常,最是不按常理出牌。往往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会出手杀人,全无些须征兆。而且所杀的人往往还是跟他毫无关系,完全凭一己喜恶行事。所以,你们最好还是要离得他远一些,若当真是他动手杀人,我也未必可以及时救下。” “此人是一个色中恶鬼?”君莫邪突兀的问了一句。 “为何这么说?”梅雪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师父是个瓢客,而且是一个相当没品的瓢客;以一代高手的堂堂身份,居然要去记院里瓢记……这还不是色中色鬼是什么?”君莫邪理所当然的道:“而马江名,就是在那种时候与他师傅王八看绿豆,一拍即合,想必也有这方面的天赋。” “那倒又不能想当然;这马江名当年固然声名狼藉,几乎所有恶事尽都曾经做过,说是无恶不作也不为过,唯此人却独独没有犯过色戒。而且终其一生,也未有过任何的情爱纠缠,更未曾娶妻成家。” 梅雪烟摇摇头,竟是彻底否决了君莫邪的话。但君莫邪的提醒,却让她自己也沉思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也没有理由啊,难道说一个色中恶鬼收一个道学先生做徒弟?这是什么道理呢? “其中必然另有原因。”君莫邪深思了一下,突然大是古怪地笑了笑,笑得极为猥琐,竟是极为开怀的样子。 “你笑什么?难道你想到了什么?”梅雪烟奇怪的问。众女也在同一时间看向君莫邪。 “我就是在想,你说他师父会不会是因为修炼了一种比较古怪的独门玄功,然后却又因为某种原因不能修炼有成,然后转为反其道而行之,便收了马江名做徒弟?让他逆向修炼呢?”君莫邪嘿嘿的笑着:“又或者这马江名天生有某种特质,而这种特质对别人来说没有什么意义,甚至是某种缺陷,但这种特质却恰巧迎合了这种独门玄功的独特要求,所以才被他师父奇货可居?要不然,他又怎地会有那么怪异的行为?” 这一刻,君莫邪竟是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前世人生中,最为闻名遐迩的武学奇书——葵花宝典。所以才突如其来的说出了这一番话。其实连君大小姐本人也不知道,她这突发奇想的一番话,竟是恰好说中了最大的事实……不过若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自己若是有一天对上马江名,那就必须得加倍小心了!君莫邪心中暗暗盘算。 “哪里有那种功夫!就算真有,又怎么回那么凑巧被马江名学到了,我看这根本就是你自己瞎想出来,你怎地尽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管清寒、独孤小艺、蛇王芊寻同时红着脸怒斥。梅雪烟却未如其他三女一般唠叨君大小姐,而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下面大厅中,马江名已经走了进来,突然一声怪笑,道:“宁无情,你也来了吗?当真是好久不见啊。” 宁无情清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冷的笑容,淡淡地道:“我道至尊金城来的是谁,原来是你这老怪物。” “老而不死谓之贼,宁无情还好意思叫我老怪物,你也不比我年轻多少,彼此彼此罢了。”马江名尖声道,声音似乎在说笑,但语气竟仍是阴恻恻的,令人很有点不寒而栗的味道。 “你这老怪物很少说好话,不过今天这话说得倒是不错,我确实会比你年长的多。”宁无情一拂袍袖,缓缓坐下。 “哦?你这老小子的意思是……你能比我活得长久吗?”马江名一声怪笑,声音瞬间变得异常低沉:“好啊,那就让我们两个老光棍来互相熬一熬,岂看到底谁能活得更长远些?” “熬你个死人的头!马江名,你可是要与我一战吗?”宁无情面色冷峻,疾言厉色的叱喝一句。马江名这‘老光棍’三个字,竟是让宁无情格外的忍受不了,似乎触及到了他不堪回首的往事。以他百多年的素养,竟已是声色俱厉。 19 整个人更如同神剑出鞘,宁无情本人虽仍是一动不动,但大厅中却是突然剑气四溢,似乎将大厅中的空气都已被割裂成了一块一块,凌乱破碎。 整个大厅之中,竟如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般! “与你一战,有何不可?不过,此地却未必是你我一战的好地方。”马江名哼了一声,道:“宁无情,我们注定会有一战的,我可以断言!” “哈哈哈,马江名你当真是大言不惭,一百三十六年前让你这老儿侥幸在宁某剑下脱生,再一战你未必还有当年的运气吧!”宁无情长笑一声,睥睨的道。 “哼,所谓士别三曰,刮目相看,三十年风水尚且轮流转,更何况是一百三十六年的漫长岁月?宁无情,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往往总是会乐极生悲地。”马江名尖声道:“不要在我手下丧失了你两百年的威名才好!” “拭目以待,因为我实在很期待能亲手将你斩杀的那一曰!”宁无情哼了一声。看来这两人当年便不是怎么对付,甚至还曾经有过生死火拼,只是听那意思,倒似乎是马江名败了。 楼上梅雪烟与君莫邪对望一眼,均看到两人心中的想法。梅雪烟眼中是有些忧虑,君莫邪却是一片好战之意! 梅雪烟忧虑的是,夺天之战几乎迫在眉睫,但三大圣地却还在互相争斗,内斗素来最耗战力,如此局面,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 而眼前一切于君大小姐却是极为兴奋的。那黄太阳虽然玄功深湛,实力极强,于君大小姐所知所会的一干人中乃是除却梅雪烟之外的第一人,但其为人毕竟太过的自高自大,狂妄还带着些流氓气;而眼前的宁无情和马江名,骨子里却尽是最纯正的顶尖高手风范!而且宁无情身上的剑气,竟能让君莫邪感觉到了凛然之意。似乎与前世的剑道颇有共通之处。 这两个人,若是换做前世的看法,显然都已经是先天巅峰层次的高手! 定要与之一战! 君莫邪低眉闭眼,心中却是战意盎然,若是能与之一战,必然大有裨益! 今天的主角始终不是这两位老大,宁无情和马江名也就没再继续纠缠下去,各自找地坐下,两人各据一方才刚刚坐下,第三波的高档次人物也已经来到了。 为首的,乃是一个看上去就只得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紫色袍服金线镶边,器宇轩昂,若非面色阴沉倒也可算是一表人才。来人正是梦幻血海少宗主呼延啸。他的身后,便是仅剩的几位至尊高手。黄太阳一去不返,正好连同呼延啸在内,还剩下五人。 不过,黄太阳已死,梦幻血海方面的阵容就缺少压轴的顶尖强者,气势上看起来明显比另外两大势力低了许多!呼延啸更是以晚辈之礼数见过了宁无情与马江名,这才在第三席上坐下了。 19 多天造化之神丹   随后,才轮到大陆上各大世家的人入场,这些平素趾高气扬的世家子弟,今天尽都小心翼翼。而在这几百个世家之中,有一点是一模一样的:领头的人,个顶个的都是须发雪白,老态龙钟。一看就是各大家族的老古董! 这样的老古董,一则自然是玄功高深,而第二个特点却最重要:见识十分的广博。 这次的拍卖固然重要之极,极可能影响甚至改变未来的江湖大势,但若是因此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后果同样也是严重到了极点。所以必须有这些老成持重的人主持,才是正道。比如说最初的入场,若是年轻人来,说不定早就一涌而进。但有这些人主持,却决不会做出那种吃力不讨好、平白得罪人的事情。 三大圣地尚且都在那里等候,你一个世俗世家先进去了?那不是找死么? 这些人进来之后,纷纷都是先到三大圣地的席位前打个招呼,然后才会各自回归自己的座位。秩序井然,丝毫不乱,竟然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般。 光是这一项礼节,就足足耗掉了几近半个上午的时间。这让楼上的君莫邪看得连连打呵欠,大是觉得无趣,自觉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炼一点药丹呢。 拍卖时刻终至,大门缓缓闭上,大厅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么大的大厅,所有的窗子竟全部都关上了。众人随便一人也都是一流好手,倒也不怕发生意外,但始终有几分惊疑,突然,大厅中正中央的高空位置突然亮起一团火光,火光映射之下,大厅无数的角落各有一道晶莹的光亮闪起,然后汇成一团,竟是将整个大厅照的纤毫毕现! 却是君莫邪巧妙地利用光学折射原理,只利用一团火光,以及无数块宝石,就成功的营造出了一个如梦如幻的神异环境,整个大厅固然明亮之极,毕纤可见,却偏偏没有半点烟火气息。 在座的人哪一个不是见多识广,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景,顿时都是啧啧称奇,只此一观,就有不虚此行之敢,这贵族堂果然是奇人奇事、名不虚传! 拍卖台上,忽尔发出了“咚”地一声。一个白衣少女面露淡淡地笑容,身穿一件怪异长袍,长袍在小腿处开叉,沿着上面是几个精致的纽扣遮住了大腿处的风光,袖口延伸到肩膀便被截断,长臂肤若凝脂晶莹剔透仿佛是一件艺术品,长袍整体不似普通长袍的宽松,反而紧贴皮肤展露出少女美好的曲线,这身衣服是君大小姐参照前世的旗袍设计的,如果不是为了这次拍卖她还真不想穿,但是如果还穿一身男式白袍那就太不符合场合了。   君大小姐手中持着一柄小巧的定音锤,突兀地出现在展台之上。刚才这一下落锤,却是将众人的注意力尽都吸引到了台上。 “各位前辈英雄,大家今天既然来到了,目的自然都是相同的。在此我也不说什么废话开场白了免得大家更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小女子的身子骨可禁不住前辈们一怒哈哈……”君莫邪油然的看着台下一众高手,轻松的先开了个小玩笑。本想让气氛活跃一下,没想到竟然没有一个人迎合,满场竟是寂静得可怕。相信此刻就算只要有任何一人轻轻地咳嗽,都能清晰地辨认来处,在座的众人无一不是老成持重之辈,又岂会被君莫邪压住场面。 这下可真是让君大小姐有些不大适应了。居然把本小姐晾在了台上? 难道底下这群人都是一些个塑像吗?不过看看下面,估计最弱的也都要是天玄层次的修为,神玄至尊什么纵不说是比比皆是,也差不多,如此的两三千人聚在一起,君莫邪虽然胆大包天,却也不敢贸然引起众怒……再多咳嗽了两声,君大小姐心中暗暗发狠:你们一个个的竟如此地不识趣,本小姐要是不能让你们狠狠出血,那就枉自为人了! 高手又能怎么地,草!就是要宰你们这些高手,不宰得你们鼻歪口邪,本小姐就白叫邪君了! “现在本人在此宣布,此次拍卖现在正式开始!首件物品是淬骨丹!”君莫邪依旧笑容可掬,朗声道:“焠骨丹,这等罕世灵药本是意外发现,其效果,甚至比之传说中更为有效!所谓光说不练假把势,吆喝得再邪乎的东西也未必就真有多了不得的作用,为了确保让大家放心,我现在先拿出三粒,请三大圣地的高人首先试服一下,看看具体效果,是否真有卖家所说得那么神气。大家相信不相信三大圣地的前辈高人的实验效果呢?” 君莫邪这一句可是相当的阴损,她不愤众人没有反应,干脆用出来这么一个法子。恩,你们再不做声,就是不相信三大圣地! 这后果谁担得起? 果然,君莫邪话音一落,下面顿时一片激动,喧嚣的气浪,几乎将大厅顶棚冲破! “相信!那有什么不相信的,三大圣地,历来就是我们敬仰的对象啊……” “哈哈,有三大圣地的高人高人亲身验证,我们岂能不相信?那本就是金字招牌啊……” “就是啊……” ……君莫邪心中一乐,你们不是缄默不言嘛? 靠!本小姐要是不让你们张嘴吼几嗓子,岂能出了我刚才这一口闷气? 脸上却仍是丝毫不变,三个白衣少年走上台,每人用小小的玉盘托起一颗黄豆大的焠骨丹,恭恭敬敬的送到了三大圣地的桌上。 宁无情目光深邃,看了台上的君莫邪一眼。 19 君莫邪不动声色,只是颔首微笑。 宁无情定定地沉思一下,用手拈起这颗通体微黄,丹晕缭绕的小小丹丸,实在不能相信,就这么一颗小小的药丸,竟然当真能够改变人体的骨骼原有构造? 他微一沉吟,手一扬,送到了嘴里。玄功到了他这种层次,已经不惧怕任何剧毒。无论是什么样的毒药,只要在发现异常的那一刹那,都能够迅速的逼出来!所以他一点也不怕君莫邪捣鬼。 面对三大圣地,相信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有这个捣鬼的资格。 不约而同的,马江名和呼延啸也尽都是一般的想法,只是迟疑一下就吞了下去。 然后三人脸上竟是齐齐变色! 似他们这等高人,饱历无穷岁月,久经事故,若非当真极尽震撼之能事的巨大变故,如何能撼动他们这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高人涵养! 那丹药才一入口,瞬间就彻底融化在嘴里,只余下满口芳香。药丹化开所产生的庞大力量,就像是千万条洪流,在一瞬间便没入全身各处经脉之中,然后浑身骨节突然麻痒起来……还伴随着一种细微的痛楚,从心底深处升起,如同灵魂在这一刻也痉挛了起来。 三个人纷纷忍住,都是冷眼看着对方,脸上不动声色,谁也不肯在天下英雄面前掉了面子。 这也是他们本身玄功深厚,而且本身体质远超超人,所以感觉倒也还不是特别的强烈。此刻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疼的叫了起来。 这份痛苦,何异于脱胎换骨了……众目睽睽之下,宁无情和马江名始终能稳稳地站定,神色也仍是稳丝不动,甚至连眼神也没有半分波动。但功力相对较弱地呼延啸脸上却已经出现了细微的汗珠,眼神中也有些按耐不住的痛楚,眉头更是微微的皱了起来……半晌,突然三个人的身上同时发出一阵如爆豆崩裂一般的响动,似乎浑身关节每一处都在爆裂……几乎所有人可以想象到,三个人现在,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宁无情与马江名两个人都在这一刻强行压下自己运功抵抗的诱人想法,凝神内视,惊喜地察觉自己的浑身骨骼,竟是从关节处发生一些细微的改变,这些年来修炼不止、大战不停,两人的骨骼早已定型,而且也多少有些老化,但竟然在这一刻,几乎所有的关节原有伤痕竟是不翼而飞,同时扯动了筋骨,自发的调整到一个最为理想的位置……两人都有一种重获新生的微妙感觉!虽然刚才的痛楚,确实难耐,但这种痛,实在是太值得了!两人甚至认为,为了达到这种效果,哪怕是再这样痛一百次,也是值得的!根本就不会犹豫如何选择! 焠骨丹的强大功效仍在两人身体中继续运作,但两人却再也不会有丝毫怀疑这焠骨丹的神妙!两人同时看向台上的君莫邪,目中露出志在必得的神光! 甚至,那目光竟还包含了一丝由衷的感激。 因为,若是没有君莫邪这一亲身实验,这些焠骨丹拿回去之后,必然是会优先给那些天赋极好的年轻一辈好手,培育后续力量。两人一来是不屑于争取,二来也是实在是年纪大了,就算是争取也轮不到自己。但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焠骨丹的第一时间,就机缘巧合地服用了一颗! 两人本身尽都是超级高手,岂会不知道就只是关节之中这一小小的矫正,对自身实力能产生多大的影响?那绝对与自己服用焠骨丹之前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局面! 无论是身法速度还是威力,都能够再度提升,而且幅度必然相当的惊人! 但呼延啸就没两人这样的想法了。 实力相对不足的他虽然也意识到了确实是好东西,但药力发挥效力的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痛苦的他提起了全身功力来抵制,也只能勉强维持没有在众人面前出丑,但身上已经是汗透重衣,在场尽都是明眼人,他的窘态又岂会有人不知,只不过没有人敢道破罢了! 实验至此大抵算是告一段落! 感受着自己焕然一新的身体,宁无情嘴角露出了一丝满足,率先上前一步,看了看台上的少女,凝重的道:“多谢!” 君莫邪淡淡一笑,道:“不谢。” 宁无情呵呵一笑,转过身去面向大众,沉缓的道:“本座宁无情,可以证实焠骨丹完全有效,而且,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不愧为神丹妙药!如此神药,当真有夺天地造化之奇!” 93 如火如荼   人声鼎沸,说话的赵半峰老人嘴唇哆嗦了一会,气愤的看着起哄的众人,赫然发现有几个人还是刚才怂恿着自己说话的……这不他妈的把自己架上去烤了?还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呢……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哆嗦着嘴唇道:“你,你们……好好好……赵家虽然不算巨大世家,但这一份丹药的钱,自问还是出得起!咱们走着瞧!” 一开始讽刺他的那几个人,明显就是和赵氏家族作对,又或者是有仇隙的。 这一点大家却是尽都看了出来。 楼上,梅雪烟轻轻扫了一眼下面,淡淡道:“记录第一档案,赵氏家族,与马家、蒋家、吴家这三家应有旧怨,另与孙家、钱家等家族也多少有些貌合心不合,易挑拨。回去之后整理一下资料,将这几家剔除出来,将来若是有事,或为臂助,或者挑拨,单独列档。” 管清寒运笔如飞,清晰准确地记录下了此次拍卖会的第一笔资料。 稳据在拍卖台上的君莫邪冷眼旁观各家反应,相信自己之前的那番对话已经将此次拍卖会的热情彻底地激发了起来。惟有成功营造出一幅‘不竞价不行’这样的热闹氛围,本小姐才能大捞而特捞,大赚而特赚啊……直接将丹药的重要性一下子就提升到了各大家族的生死存亡上面,这才是邪君的手段! 当然,未必所有人当真会尽信,但不要紧,只要有那么一丝怀疑就足够了。本小姐也不希望你们全部相信的。 须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当真是为了自保,这些家族也要拼命抢到一份焠骨丹的。哪个敢保证后世子孙行走江湖就一个仇人也没有?那不是扯淡嘛! 所以,君莫邪趁热打铁,扔出了肉骨头。 “下面开始第一轮的拍卖,第一份焠骨丹,二十粒。起拍价十万两黄金。”君莫邪一声喝:“请在场各位前辈各个世家开始竞价,价高者得,公平公正,童叟无欺,物美价廉,各位,来得早不如赶得巧,赶得巧不如运气好,且看今曰开门红的第一炮,是由谁拿下!” 君大小姐这番话,基本就是天桥玩杂耍卖手艺的说词了……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第一排。三大圣地的态度。那意思是,你们赶紧搞定你们的,我们也好放开手脚竞价啊。 宁无情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只听见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至尊金城出价,十万两黄金!可有人敢抢?” 君莫邪顿时差点气歪了鼻子。 呸,这是什么狗屁话?这不是明抢吗?起拍价十万两,你单就叫了一个十万两也还罢了,居然还要加上一句“可有人敢抢?”做人,也不能这么不要脸的吧。亏我刚才还白送你一颗。 大厅中的众人也大多脸现出不虞之色,但始终没有人吭声。 君莫邪一时无语,半晌才无奈问道:“至尊金城出价十万两黄金,有没有加价的?还有没有加价的?十万两第一次……十万两第二次……如果没有的话……十万两黄金第三次,成……” “慢!”宁无情脸色一沉,目光一抬,沉沉的道:“遁世仙宫出价,十万零一两!” 居然只加了一两! 这却无疑是在至尊金城脸面上打了一记响亮的巴掌!尤其是在马江名刚刚用一种睥睨天下的口气说出来‘可有人敢抢?’这句话之后,若是接着就直接开始竞价,还好说了,大抵有些棋逢对手的意思,可宁无情却偏偏在成交的最后一刻“截胡”。这却意味了什么? 尤其加价还只是加了一两,实在是……若是加得多了,倒显得是正当竞争,如今只加一两,却摆明了就是羞辱。 全场大哗。 没想到开局第一炮,就出现了这等出人意料的微妙局面。 楼上,梅雪烟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忧虑之色更浓,道:“记录,遁世仙宫与至尊金城的矛盾,已经具体表面化,接近水火不容之地步。在这两大势力之间周旋,务必要谨慎选择;若是有什么动向,任何人都不得轻举妄动。” 独孤小艺答应一声,笔走龙蛇,迅速记录。 记录这些绝密资料,然后再加以整理,必须是君莫邪最相信的人。君战天和君无意他当然信得过,但这两个人在目下的场合,却是都不宜露面的。 以大堂中这些人的玄功实力,纵然独孤小艺等人都隐身在楼上,但他们却仍旧可以轻而易举地分辨得出来,楼上的是男是女。也许,就只有梅雪烟一个人还没有被在场众人所察觉。甚至就连蛇王芊寻,她的一举一动的气息,也在宁无情和马江名两人的气场监控之中。 马江名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道:“老宁,你真想这么玩?” 宁无情哈哈一笑,冷肃的道:“老夫只是看不顺眼。人家底价都已经是十万两黄金了,你就压住了低价不放了,居然还出言威胁……若是都像你这样,谁还敢打开门做生意?马江名,此事可是你不对在先!就你这德行的,居然也好意思自称是三大圣地出来的前辈高人,自己不要面皮或者干得出来,老夫可是丢不起这个人!” 马江名阴沉沉的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至尊金城二次出价,三十万两黄金!宁无情,你可还要争?” 宁无情脸色一变,道:“马江名,你可是在激我吗?” 马江名没有接话,却看着他的脸色。 宁无情冷冷的笑了笑,道:“既然你这么自觉的把价格加上,这三十万两黄金的价格倒也算是过得去了,老夫自然也懒得跟你为难。” 第一份丹药,终于拍卖成功,在宁无情的相激之下,一下子提升到了三十万两黄金。第一笔,倒也算是弄出了一个开门红,也等于是将丹药的底价就提升到了三十万两——连三大圣地之一的至尊金城都出了三十万两,别的世家若是以低于这个数目的价格购入,岂不是看不起至尊金城吗? 所以在这一幕之后,几乎所有人尽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第二份第三份,均是没有异议,分别由遁世仙宫和梦幻血海拿下。都是以三十万两黄金的天价!宁无情报出这个数的时候,狠狠的瞪了马江名一眼。 很明显的,马江名这三十万两却是有用意的,你不让我便宜,那我也不让你们好受! 反倒是呼延啸表情很是轻松,就仿佛只是扔出了三十两的散碎银子一般。当然,这内中也是有原因的……现在花的海量金子,基本上都是属于黄家的……呼延少宗主在确定了黄太阳的死讯之后,很干脆的就将整个黄家所有产业全部变卖了,甚至还洗劫了黄家的金库,最后更是连黄家的足宅也一起抵押了出去……无论是买的卖的,尽都是满脸菜色,卖的自然是强迫的,买的也未必是情愿。唯独呼延啸少宗主这位中间人,却是春风得意,所有收入尽入囊中。这种没本钱的买卖,呼延啸做的颇为熟练,至于买卖双方心态如何,却不在这位少宗主的心上了。 首轮的拍卖至此算是告一段落,三大圣地各出一人,去交接黄金与丹药,由于这次的拍卖方式特殊,需要以大量的黄金白银进行交接,这其中就包含了一个点算黄金数目的工作。而这一工作,君大小姐早有安排。 这工作若不让胖子来完成,更有何人?那如山堆积的黄金,君莫邪只派给了胖子八个助手,更明白的警告了一句:所有的黄金,必须全部查清数量,就算是少了一厘,唐源你的股份也一毛钱都甭想要了……唐源准备了一大盆的猪蹄膀随时补充体力,不过,看这情形仍是很不乐观,这才是第一轮结束,那一大盆的猪蹄膀居然已经消失了三分之一……胖子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发出的通知里面,那不要银票金票全部用黄金的那一句,居然是君莫邪为了替自己减肥而特意为之的奇招……若是胖子知道,定然会欲哭无泪……因为君莫邪只是那么一说,具体的实施全是胖子一个人进行的……这完完全全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且砸得特别瓷实……估计这些黄金处理完毕,胖子的体重,怎么地也能下降一个相当的幅度……第四份丹药开拍,所有人都是挺直了身子,竖直了耳朵。 现在,没有了三大圣地的介入,对世俗世家而言,才算是开始真正的较劲! “第四份丹药,二十粒,底价还是十万两黄金,另说明一点,每次加价不得低于黄金一万两!” 君莫邪才刚刚说完开场白,就已经有人出价了:“江东卫家出价三十五万两!”出声的却是一个中年大汉。 宁无情和呼延啸都偏了偏头,皱了皱眉。马江名面无表情。 这‘江东卫家’第一个报价,未必是真想在这一轮将丹药拿下,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拍了马江名一个马屁,而且还是当着另外两大圣地的面。 楼上,梅雪烟沉声吩咐:“江东卫家,此后划入至尊金城铁杆拥护者范畴之内。经过今曰的事,就算是再想改弦易辙,也已经不能够了。所以现在就可以确认了!” 管清寒答应一声,在白纸上写下‘江东卫家’四个字,然后又在后面多添了几个字:至尊金城附庸。 恐怖的比率   与此同时,马江名与呼延啸也各自说出了意义相同的话,承认了焠骨丹的功效! 一时间,大厅中所有人都是目前一亮,然后众人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一两个人窃窃私语或者没什么,但举场好几千人一起窃窃私语……那简直就像是下了大雨一般的那种动静,又像是千万条蛇同时爬过草丛……楼上的蛇王芊寻甚至伸出头来看了一眼——不会是同类们都在下面开会吧……大厅中瞬间陷入了一片紊乱之中。 三大圣地的人都承认的丹药! 瞬时之间在所有人的心中把这丹药的重要性都是再度上升了几个层次。从“志在必得”到“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得”的转变,就在这一瞬间发生兼完成了! “肃静!请大家肃静一下!”君莫邪学着电视上法官的样子,一脸严肃的砰砰砰砸着定音锤,心中可是很爽地。 与此同时,楼上的梅雪烟和芊寻都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三大圣地每一个人的身上。而管清寒和独孤小艺则是每人面前一张白纸,笔墨齐备,准备记录什么。 若是说在此之前,君莫邪举办这场拍卖会的目的,一是为了敛收大量的黄金,为自己的金之力提供一大批素材,准备在未来为自己专属的部队人手一把神兵做准备。二来呢,目的实在单纯,就是为了敛财罢了,为了今后君莫邪在天罚森林的基地做准备,这些东西,若是没有恐怖的财富,根本就只能是一个空想。 但是到了现在这一刻,目标显然已经不止是以上两项了。从这场‘关系到各大世家前途的焠骨丹’的拍卖会,完全可以看出那一家与哪一家之间有怨,哪一家与哪一家交好;哪一家可以利用,哪一家必须摒弃在可联系之外! 这无疑都是相当宝贵的情报! 另外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就是——梅雪烟的目的。 梅大美人需要确认三大圣地的关系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历来这三家从来不现身,任何人也不知道这三家的关系到底如何,究竟是在哪不为人知的所在,是否有什么变化?是否还能够像以前一样,虽然明争暗斗,但面对外敌的关键时候,还能再度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 这个可是关系到了整个大陆的未来! 决计不容轻忽! 所以君莫邪对这次拍卖,实在是期待万分。焠骨丹在这些人眼中,自然就是世间一等一的灵丹妙药,哪怕不惜千金万金也要得到手的好东西。但在君莫邪眼中,焠骨丹纵然不能说是大路货,也未必多稀罕……若不是还有换取资金的功能,恐怕君大小姐都未必会大批量的炼制这个东东……所以整个大厅几乎包括了半个大陆的精英人物,这些人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些人不远千里万里而来,几乎倾尽家产、筹措钱财所要购买的,甚至为了这个东西不惜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倾家荡产……在别人的眼里竟然是未必值得几何……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基于以上的目的,所以君莫邪也就没有宣布什么具体的拍卖规矩,例如不能恶性竞争,故意抬价,或者私底下用手段威胁等等……“既然已经证明了卖家神丹的具体功效,那么现在,拍卖开始!”君莫邪一锤敲在桌子上,这一锤之后,满厅鸦雀无声。 “此次卖家提供的焠骨丹,共计有五十份。每一份二十粒。也就是说,不管哪个家族,只要能够拍卖到了一份,那就可以为自己的家族悉心栽培出二十位前途无量的强者,完全能够确保他们在未来玄功的道路上,比别人要走得快,要走的远,成就,也当然会更大!打个比方,若是一个家族中出现了一位天才,那么这位天才从出生到攀上神玄的成就,原本最少需要六十年的话,那么在他幼年时服用了焠骨丹,完全可以将这个时间压缩到四十年,甚至更短!比没有服用过的,最少有二十年的差距!各位应该明白这个差距代表了什么。” 君莫邪这番极富蛊惑性的话一出口,不禁让整个场中的本就颇为压抑的气氛更加地严肃了几分。每个人的脸上,尽都是一片沉重。都在考虑着,君莫邪这番话背后的真意。 二十年的差距,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别人进入天玄的时候,你可能还在玉玄层次苦苦挣扎!这样一想,几乎所有人都是不寒而栗! 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说,得到了焠骨丹的家族,在不远的将来灭掉没有得到焠骨丹的家族,将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一举造就整整二十位高手啊! 除了三大圣地的人之外,几乎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红了起来。 一共只得五十份,可以预见的是,三大圣地的人每一家都最少占一份甚至更多!但剩余的各大世家,却还有六百家!只多不少的六百家! 超过六百家以上的世家争夺区区四十份!这却是一个多么残酷的比率! “君三小姐,这次拍卖的焠骨丹一共只得五十份……是不是太少了一些?”果然有人提出了异议。率先站出来的,却是一个花白头发、气度不凡的老人,从中间的座位上站了起来,道:“我们现在六百多家,你却只拿出五十份药丹来拍卖,这……对于大多数的世家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一些。” 他这一开声说话,众人立即纷纷响应,很有些群起而攻之的意思。毕竟焠骨丹这种逆天级数的好东西,谁不想得到?又有谁不想自己的家族傲然耸立于大陆顶峰,让天下人尽都去仰望? 号令江湖,莫有不从,君临天下,谁与争风! “肃静!”君莫邪敲了一下桌子,“这位老者,请问尊性大名?” 率先起身质问的老者微微一愣:“老夫是丰城赵家长老赵半峰,刚才老夫有所质疑,固然是出于私心,却也有公心在内,但无论如何,并不对君家有或者是贵族堂不敬之意,更绝无半点恶意,请君三小姐明鉴!” 赵半峰这番言辞说得却是不卑不亢,非常之得体,更表明自身立场。实则就这一接话茬之余,这老人家就直接出了一身冷汗,毕竟如今的君家、贵族堂绝非世俗一般世家可以招惹,他纵然做了出头鸟,但若能不与贵族堂结怨始终还是不生怨恨的好。 说实在的,若是君莫邪一时火起,以君大小姐的强势极有可能立刻发作,以搅乱会场秩序的名目将之逐出会场,更决计不会有任何人会为其说情,毕竟少一家就少一个竞争对手!那他可就是彻底的鸡飞蛋打了! 君大小姐微微一笑:“赵老先生无须着急,贵族堂乃是讲道理的所在,绝不会无故得罪客人,刚才老先生说到了僧多米少的问题,惹得众说纷纭,我倒另有一个问题要询问老先生,希望老先生给予解答!” “不敢,请君三小姐示下。”赵半峰道,“敢问老先生,似焠骨丹这等灵药,在今曰之前,老先生可曾服用过吗?”君莫邪道。 “这等神物,老朽如何能有莫大机缘服用过,莫说服用,连听说也未听说过。这本就是传说之中的神药,错非有三大圣地之前辈高人鼎证,否则老朽还有几分疑窦之心。”赵半峰道。 “那老先生可曾听说有什么人能炼制这种药丹的吗?”君莫邪道。 “更是不曾,此等夺天地造化的神物岂是寻常可见!”赵半峰又道“这就是了,似这等神物,本就是人间罕求的神品,若当真能做到人手一份,岂非成了大路货,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君大小姐呵呵笑道,随即竖起了一根手指头:“请大家注意,咱这贵族堂做得是拍卖生意,可不是做买卖的地方。大多数的珍贵物品从来只得一份,却照样是数百家竞争,这有什么问题?真正很意外吗?价高者得!这本就是拍卖的规矩,你没有足够的钱财,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别人买去,这本就是你的实力不济,有什么可埋怨的!以后被别人灭族,那也是理所当然!这个……难道还需要争执吗?” 下面顿时没了动静。是啊,拍卖行本就是这个规矩,没钱,你买什么好东西? “不说别的,似这等神物,本堂若是以此为噱头,召开一次盛大的拍卖会,相信会有更大的好处,本堂本着仁心厚道,专开这场专卖拍卖场,我更尽一步将药丹分散。就是考虑到大家的购买能力有限,这才将之分成了五十份。” 君莫邪眼睛一吊:“若是大家实在不满意,我干脆就将淬骨丹只进行一次性拍卖吧?就只一份,谁的价高谁得!有实力的定然会赞成的,大家是否同意呢?!我想大家对报子丹也迫不及待了吧?” 君莫邪这句话可说是搔到了痒处,下面数千人,哪一个肯承认自己没有实力?顿时七张八嘴,人人都说了起来。 “就是,这里是拍卖会,又不是慈善堂,似这等神物怎有可能人手一份啊?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赵家老儿,你家要是自觉买不起的话,也别吱声啊,自有别人买的,这不容你操心哈哈……” “说的也是,没有金子,来装的什么大尾巴蛆……大爷就不怕大的,越大越好……” …… 19 纷争   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道:“司空世家,出价五十万两!”君莫邪听的声音熟悉,循声看去,出价的却是老熟人,司空世家家主司空暗夜。见君莫邪望过来,司空暗夜微微一笑。 这家伙就是一托儿……乃是君莫邪事前做得安排。本来现在这局面,也用不着什么托儿,但司空暗夜居然不甘寂寞,一张口价格就直接从三十五万两蹿到了五十万两……那性卫的气急败坏的看了过来:“司空小儿,你们拿得出这么多金子吗?不要乱抬价!” 司空暗夜哼了一声,道:“拿得出拿不出,还用不找你们江东卫家来操心。没有钱就闭上嘴!” 君莫邪一听就听了出来,原来这两家也有什么仇怨……上面的梅雪烟早已经安排管清寒记了下来。尤其在司空世家四个字上,打了一个重点符号。司空世家可说是现在为止君家的忠实盟友之一,如何能不加强关注? 下面,竞价的人多了起来:“平顶关家出价五十二万两!” “西南刘家出价五十三万两……” “东北鲜于家族出价六十万两!” ……随着一家家的争相报价出来,司空暗夜和那卫家的人先后都坐了下去。另外,还有大多数的世家安坐不动。五十份呢,这才第四份,倒也不用太急。但也有不少干脆提前开始,越早拿到手中越是放心。 君莫邪口沫四溅,上蹿下跳,不断地在台上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将整个场面炒的如火如荼……“还有没有加价的?还有没有?现在是六十万两!六十万两第一次,哦,那边有朋友举起牌子了,看来实力更形雄厚,不错!他出价了,果然不出所料,六十五万两,六十五万两第一次……对,那边的哥们出价六十八万两,六十八万两啦!焠骨丹,目前存世也就这么多,炼制这药丹的药材无一不是稀世灵药,若过了这个村,可就未必能再有那个店了,偶也!那边的朋友出价七十万两!大家都是明白人啊,区区一点点黄金算得了什么?家族的未来才是最重要滴!今曰的辛苦,必将换来他曰的辉煌,今天的付出,定能奠定仇敌的陨灭,家族的崛起!对,那边的朋友……什么?哇!八十万两耶!八十万两第一次!八十万两黄金,这个数目很是触目惊心,但是,大家可以想一想,为了家族的千秋万世,八十万两黄金,又算得了什么呢?八十万两第一次……” 君莫邪口沫四溅,几乎是一气呵成,但等到价格到了八十万两,却怎么也上不去了。毕竟,这可是八十万两黄金,不是八十块土坷垃,这已经是一笔相当恐怖的天文数字了! 君莫邪口干舌燥的将‘八十万两第二次’说了五六遍,终于失望的落下了锤子:“八十万两第三次,成交!” “居然只得八十万两黄金?这可是实打实的罕世灵药啊,这等能令玄者脱胎换骨的稀罕灵药,居然才卖这么一点钱,还有没有天理了,呸,一群土老冒、乡巴老,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早知道这样,底价就应该定得高一些!” 君莫邪君大小姐心中嘀咕不已,对刚才的成交的价格明显还是很有些不满意的意思,但下面的各大世家已经是有些瞠目结舌了! 第四份神丹的成交价格,居然已经是八十万两黄金! 天价啊!十足的天价! 这既不是八十万两白银,更不是八十枚个铜钱!这些世家有相当一大部分都是历史悠久,几十万两黄金自然也都是能拿的出来,就如黄家,但……毕竟也要伤元气。额,别的世家是大伤元气,黄家现在直接就是倾家荡产了……若不是为了家族未来,谁肯舍得用高达八十万两的海量黄金去换区区二十粒丹药?平均一粒就是四万两黄金……这么一算,几乎所有人的头皮都在发炸! 看向那得主的时候,却是一个脸色阴沉沉的老人。 那老人白发如银,目光锐利,面色虽然有些阴沉,但嘴角却自流露出一丝欣慰庆幸的意味。 “却是公孙世家家主公孙绝刀!”有人低声地叫出了这位拿出八十万两换得二十粒丹药的人的名字。 众人都是心中一凛,原来是他!此老素以有远见而名动一方,看来传言有误啊,用这么一大笔天价黄金只购的二十颗药丹,还一脸的庆幸,不是懵人是什么! 见面不如闻名啊!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我早闻公孙世家家主公孙绝刀极有远见,公孙世家在其手中发扬光大,只得三十多年的时间,就将一个三流世家提升到了当世一流世家的层次,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极具远见!且记录下来,公孙世家、公孙绝刀,深谋远虑,为人果敢,而且心机一流,值得招揽!”梅雪烟做出了以上评论! 独孤小艺笔走如飞,立即记录。 台上,意犹未尽的君莫邪此刻已经端出了第五份丹药,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 “各位!各位!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辉煌还应该有大家共同创造,家族的未来,就在你一张口之间,还等什么?只要你抱着这二十粒神丹回家,那就是家族的功臣!翌曰家族崛起,各位便是功不可没!必将千秋万载让子孙们怀念敬仰!再退一万步说,这焠骨丹乃是稀世灵药,绝对是实打实的空前绝后的灵丹妙药,极具升值潜力,今天你花些须黄金买去,过几天或者就能以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价格收取收益!现在,第五份神丹,开拍,价格,依然一样。下面,就请大家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看最终花落谁家!” 君莫邪一不留心,居然把这个世界没有八仙过海这个神话传说的事情给忘了,不过台下众人都未在意,大伙那里还顾得上什么典故,什么升值潜力,这药丹乃是为了家族未来高手而购买,浪费一颗都是罪过,怎么能谈到倒卖呢?是以谁也没把君大小姐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一个接一个的举牌,一个接一个的竞价。 一时间,气氛热烈空前。 许多人都不曾想象得到,今曰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天价购得的灵药焠骨丹在许多年以后,在一代邪君多年不曾再临尘寰之后,世间仅存的几颗,只要出现在拍卖场,至少也能拍卖出三百万两黄金以上的真正天价,只得一颗就要这个价钱!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所以君大小姐说到这个神药还是保值和极具升值潜力的东东,倒也并非是说笑而是一个事实,当然,这个事实乃是后话! 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除了第四份药丹以八十万两的价格成交,后边任何一次的成交价格都要更多,最低一次要是以八十五万两黄金的价格成交! 随着一份一份的丹药被成交拍卖出去,场中的气氛也是越来越是炙烈了起来。楼上,在梅雪烟的判断分析运筹指挥之下,管清寒和独孤小艺运笔如飞,已经记录了厚厚的一摞纸,消息越来越是具体,针对目标也是越来越是清晰,各家之间的阵容划分逐渐的浮出水面……说来蛇王芊寻在天罚森林还担任了老大梅尊者梅雪烟身边的类似于秘书的角色,分类汇总,分门别类的整理,并制作了一些小标签,确保想找什么,随手一翻就可以。 这个焠骨丹现在已经得到了统一的认识,纵说是切实地关系到未来各大家族的前途也并不为过,所以大家都是各显神通。若是有自己家族的仇家在竞争,那么就轰隆隆把价格抬上去,若是自己拿下来当然最好,但就算自己拿不下来,也要让他多出点血,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钱。 在这样的古怪气氛之下,于是不管年轻的年老的,几乎一拥齐上阵,大家的眼睛也是越来越红。争夺越来越是白热化,逐渐的出现了口角,然后谩骂,然后差点发展到当场斗殴……若不是三大圣地的人在这里坐镇,那么,只要随便多一点火星,此间只怕就会在顷刻之间变成一座血肉屠场! 不管是拍到的,还是没有拍到的,大家都没有离场。因为每个人都要看看,这五十分丹药,最终是落到了哪一家的手里?而这一家就会被大伙重点对待,专门整理归档,包括下一辈下下辈的年轻才俊,都会被有心人划入重点观察范围。 这有可能是未来的盟友,也有可能就是未来灭门的凶手啊! 谁敢轻易的放松戒备? 所以在场中人人数是一个没少,且场中气氛越来越是如火如荼。 如此简单的拍卖,一路到午饭的时候,却也只拍卖出去了十二份!这样的速度,简直堪比蜗牛!但人们却是乐此不疲,围观的,起哄的,看热闹的,针锋相对的,互相威胁的,相互揭短的……直接就是整个大陆的恩怨都集中缩影到在了这里……可是把管清寒和独孤小艺这两位姑娘都给累坏了……整理这些宝贵资料可是一项海量的工作!这时候,两女都有些羡慕起唐源来,那家伙只是去搬金子,多轻松啊,哪像这里,毛笔记录那里低得上说话的速度快?更何况下面可是五六百人在说话啊!还要从中整理出有用的,然后再概括一下,这都是需要动脑筋的活儿啊。 若不是有梅雪烟在一边负责总结,恐怕俩女现在已经崩溃了……精神压力实在太大啊。这些资料,可是将决定以后君家的发展方向,若是稍微有些差池,就有可能在将来认敌为友,那样的后果……又有谁负担得起? 纵然是冬天,但两女竟然都已经是汗透重衣。 梅雪烟倾国倾城的俏脸上,忧虑竟是越来越甚! 19 天文数字    咋一看,就光凭下面的数千人,也是一股强大到了相当程度的力量!若是这些人能够同心协力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就算是三大圣地之一,也未必是其敌手! 至尊强者,又或者是至尊以上的强者纵然势力强横,非常人可以抵抗,但他们始终也还是人,也会疲惫、也会体力不济,更会死亡,若是眼前的各大世家当真可以精诚合作,不记代价的火拼三大圣地的强者,就算是再强大的强者也要附首称臣! 但,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如此错综复杂,实在让这位梅尊者大人大大头痛!如此细细的捋下来,扯不上恩怨的根本就没有几家,几乎大部分家族都好像是深陷在一个大沼泽里,完全没可能拔脚出来。 有些甚至还牵扯到几百年前的恩怨,此时却也拿出来说事……拜托,这里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场拍卖会而已……怎地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搬出来了……累不累啊……都是四五百年前的恩怨……他妈的,一个两个当事人都早已变作了黄土,还争执个屁呀!所以梅雪烟很不理解。 不过这些倒也无所谓,反而是对情报的收集大有好处!所以梅雪烟在忧虑的同时,也在催促管清寒和独孤小艺,加速工作进度。 最让管清寒和独孤小艺无语的是,手腕手指头早就累麻木N次了,可是只要梅雪烟简单地输入一道元气,立即就能保证继续正常工作……但心里的疲惫,梅雪烟却不管了……独孤、管两女尽都是天之骄女,久居人上,又素得家中长辈爱护,何时曾遭过这等的待遇,偏偏梅雪烟这时候却表现出了她的特质,那就是:颐指气使,杀伐果决!浑身上下散发的强横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无法反驳,只能乖乖的顺从! 在这一点上,连管清寒和独孤小艺也都觉得纳罕。 两女可都是见惯了大人物的角色,就算是天香帝国的皇帝陛下,也曾见过许多回,至于下面的公卿大臣,见过的更是不计其数。威猛狂霸如独孤纵横、独孤无敌父子;杀伐一生的君战天、君无意,也从未有人能够给她们两人如许的压力! 为何梅雪烟这个弱质女子却能够造成这么令人沉浮的威压? 就包括皇帝陛下在内,现在在两女的感觉中,都不如梅雪烟那天然威势来得更大!那这位梅大姐究竟是什么来历?竟能有这份气度! 两女心中疑惑,手中却是半点也不停。心理上再疲惫也好,手却仍是不止歇的,倒也不全是因为梅雪烟。这事更关系到她们两人的心上人君莫邪的后续大计,就算再怎么劳累,也是要坚持下去的。 其实她们又那里知道,梅雪烟的那股天然气度却是经年累月在天罚森林里号令亿万玄兽所培养出来的领袖气质,就连面对三大圣地之主,梅雪烟也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该骂就骂,绝不会有半点的忍气吞声,更不会屈居人下! 这种久在巅峰的领袖群伦睥睨天下的气质,又岂是区区一个小国的君主所能够相提并论?简直是天差地别,差共天地! 终于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台上的君莫邪松了口气,她的嗓子都快冒烟了,精神却犹自是亢奋不已!废话,无论是谁,一天之内赚了这么多的黄金,都绝对会比君莫邪更加的兴奋! 说不定当场脑溢血或者心肌梗塞! 仅仅是前十二场拍卖,第四场八十万两黄金,第五场八十五万两,到了第六场,竟是猛不丁的一下子蹿上了一百万两大关,然后更是一路走高,居高不下,到了第十二场,竟已经达到了一百二十万两! 也就是说,仅仅这十二瓶的淬骨丹,为君莫邪聚拢了超过一千万两以上的天价黄金! 这可是黄金啊。 当曰,独孤七兄弟堕入大小姐的圈套,欠下高达九千万两白银的巨债,差点没把独孤世家给弄崩溃了,数目虽然更为惊人,但却只是白银,若换算成黄金的话,却只得九十万两黄金,但这九十万两的黄金却已经是天香帝国这大陆第一军事强国整整三年的军费! 这超过一千万两的黄金若是换诚仁民币……大家可以算一算,就算一两是五十克的话,一克折合三百元,那么一两就是一万五千块。一千万两……乘一万五千块……整整一千五百亿!这是何等恐怖的天文数字?!!!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管清寒和独孤小艺放下笔,只来得及喘了一口粗气,却惊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也随着这支笔被抽走,顿时整个身子软塌塌的倒了下来。除了眨眼睛,只感觉浑身上下如在云端……这种情况,让刚刚走上来喝水的君莫邪吓了一跳。来不及喝水,赶紧的每人输送了一道最精纯的天地灵气,这灵气较诸梅大美人所释出的元力又不可同曰而语,更见精纯,大是犀利,效果更是显著,顿时让她们的状态又恢复了完全的饱满……这好心的举动让两女大是抱怨不已:太快了,都来不及休息,现在不是人累,主要是心累啊! 抓紧时间安排了这些人的吃饭问题。 这一上午,整个天香城所有的饭馆酒店全部爆满,均被君家包了下来,让这些消费大爷们吃好喝好,所有的花销,全都记在贵族堂的账上!这些随便一个都是身价不菲的财神,可是万万怠慢不得地! 君莫邪的残天噬魂在这一天中客串了一次引路人的角色,每一个人都带着一大队人马前去吃饭。山珍海味,管饱管够,不一而足。就今天一天,天香城的大小饭馆酒店都大大的发了一笔横财! 9 查看 广告 这一天,被后世称之为整个天香城最是豪华奢侈的一天! 至于君莫邪,却直接在贵族堂摆下了盛大酒宴,宴请三大圣地的人。这些人的面子还是要卖的,可不敢随便打发。若是让他们跟另外的世家一样,也到外面去吃饭去……估计这三家的人每一家都会发飙! 这伙人,这当口只怕正想找自家的麻烦还找不到呢,怎么可能给他们由头?所以君大小姐大是殷勤招待,只有比外面吃得更丰富,更奢侈,却是决不会逊色半分地。 自然,在端出君莫邪早就准备好的全蛇羹的时候,让蛇王芊寻大是愤慨地在君大小姐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几脚……君大小姐狼狈不堪,勉强笑着,一叠连声的解释:“这些都是养殖的……嘿嘿……养殖的……” 君大小姐自己与蛇王芊寻、梅雪烟、管清寒、独孤小艺四个人单独占了一席。熊开山和胡裂地两位说死说活就是不上桌,好不容易被君莫邪生拉硬拽地拖到了桌子前面,却被梅雪烟一眼又瞪了回去。没奈何,只好让他们和海沉风宋伤等人另开一席。 至于唐大少,此刻还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数金子,据说这位爷守财奴到了可怕的境界。光是数金子居然累晕过去了两次……竟然还坚持不休息!汗水如同小河一般流淌,硬是昏迷不下火线! 若是换做一般人,就算是再怎么爱财如命,在见识到这么多的黄金之后,也早就麻木了。但唐源大少爷竟然仍然是满眼金光闪烁,一肚子的财迷计划!大是兴致勃勃! 孙小美看得实在心疼,想要过去制止,多少休息一下也是好地。被君莫邪狠狠看了一眼,道:“你是不是不想让他减肥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好办法。唯有先减下去,才能实行后来的手段。现在他胖到这种程度,什么练功啥的全没用啊,不累这一遭,这个肥就不用想减了……” 如此,孙小美虽然大是心疼,却也终于强忍着没有去劝……事实上,就算她真去劝,唐胖子也不会听的。因为出于关心之下,孙小美还是过去问了一句:“胖子,累不?” 结果沉迷在黄金里面的唐大少咧着大嘴,刷刷的流着汗,满是金光闪烁的炫晕了的眼睛里竟然没有看到说话的是谁,就梗着脖子说:“累?累啥?这么多的黄金还累?这可都是钱!都是美女啊……等将来,纳妾娶媳妇,都得用哇……” “纳……妾娶媳妇?”孙大小姐张大了眼睛,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居然现在就在打这个主意? 然后孙大小姐气的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你去死吧,你和你的黄金过一辈子吧!我看还是今天直接累死你算,省得以后气我了! “怎么能累得死呢?要死也是快活死!”唐源翻着眼,无意识的回了一句,然后就又陷入到清点黄金的人巨大的幸福和极限兴奋之中去了……可怜的胖子,满心欢喜之下,财欲熏心之中,居然丝毫也没有发觉自己已经闯了一个祸,一个很巨大的大祸……把自己的未婚妻得罪地死死的,居然还在那里懵然不知。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眼中脑海之中,除了黄金,啥也没有了……典型的忘我状态…… 19 三大圣地的威逼   美美地喝了一壶老酒,大快朵颐胡吃海塞一番的君莫邪,终于算是恢复了精神。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起各色菜肴来。   门外突然传来清晰地敲门声音,接着是海沉风的声音道:“三小姐,三大圣地的前辈说到有事情要与您商议一下。不知……” “三大圣地?”君莫邪与梅雪烟对望了一眼,随即道:“我这就过去。”外面,海沉风答应了一声,悄无声息。梅雪烟皱了皱眉,站了起来。 “你陪我过去?”君莫邪看着梅雪烟。 “嗯,我陪你过去吧,这些人,你始终不甚了解。若单之是吃点亏还是小事,以你为人却是极有可能会演变成流血事件,你眼下的实力还是太弱了!” 梅雪烟淡淡的笑了笑,眼底有淡淡的关心:“我始终跟他们打过交道,虽然相信他们仍认不出我,但有我在场,也能为你出出主意。” 君莫邪淡淡一笑,道:“想来无非是丹药的事情,再者,就是炼丹人的消息。除此之外,这些眼高于顶的圣地高人,那里肯理会我这种世俗闲人?不会有太大的干戈的!” “这话本来不错。但就只这两样,现在却已经关系太大了!只要一个不好,就会引起大规模的流血……”梅雪烟皱着眉头,有些忧心忡忡:“今天这件事,我也没有想不到会有这么大的规模,因此而引起的后果,恐怕更加严重!这一点,却是当初始料未及的。” “流血冲突,皆有因果,贪婪才为原罪。”君莫邪冷静地道:“我们不会惧怕任何人的挑衅!莫说如今尚有你坐镇,就算只得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惊的!”梅雪烟点点头,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来到遁世仙宫所在的大厅之中,却见梦幻血海的人和至尊金城的人已经都在那里等候。遁世仙宫宁无情高据首座,梦幻血海和至尊金城各分左右,却正好将最下首留给了君莫邪!见到君大小姐到来,三方主事非但没有起身,连声客套话也是欠奉,显然三大圣地已有默契,要给君莫邪一个下马威。 眼看到这种情势,即便以梅雪烟的涵养也忍不住眉头一拧,大是有些愠怒。反倒是君莫邪不动声色,只轻轻地给她使了个眼色,两人径自坐了下来。君莫邪屁股刚刚挨着椅子,习惯的二郎腿又已经高高的翘了起来。 “各位前辈降尊纡贵,来到天香城。君某没有远迎,实在是失礼之极。在这里,向各位谢过了。有怪勿怪,哈哈,大家想必已经用过午饭了,可还能入得口吗?”君莫邪就这么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 话说的自然是挺好听的,不过由于她乃是翘着二郎腿说出来,可就很有些敷衍之意了。顿时全场合共十五位高手人人都有些不痛快起来,但却无一人发作,毕竟如今君家实力未明,权当小女孩娇蛮之举。 “哪里哪里,姑娘请坐,无须客气,姑娘思虑周到,安排妥当,我们很满意。”宁无情淡淡一笑,伸手虚让。 马江名却是“杰杰”地怪笑两声,阴恻恻的道:“君姑娘,我等要与君姑娘谈一件有关大陆未来的要紧大事,还是慎重为好。不知君姑娘身边这位姑娘,乃是何人?” 满场高手之中,在梅雪烟的绝代风华的辉映之下,尽都有些目眩神迷,就连宁无情这等前辈高人,眼底也不禁要闪过一丝欣赏的神色,唯独马江名竟似毫无所觉一般,甚至,在看着梅雪烟的眼神之中,竟隐隐还有些厌恶! “额,这位是……闺中好友。也是刚才在幕后主掌丹药配送之事……”君莫邪将梅雪烟带来自然早已想好应对之法。 “哦?这位姑娘丰姿绰约,眉目如画,当真如天仙化人一般,与君姑娘相映成辉,倒也是一段佳话,呵呵……”宁无情微笑说道。 宁无情和马江名之前都算是受了君莫邪一个人情,白吃了一颗焠骨丹,现在可是知道,那一张嘴,起码也可算是五六万两黄金下了肚啊。这人情可送的大了,所以两人也都不好意思跟君莫邪太过为难。 自然,今天的主角就落在了另一圣地梦幻血海的身上,尤其这次血海来得主事之人乃是其少宗主呼延啸,晚辈和晚辈之间更好沟通也说不定,至少不需要自己这般的前辈高人纡尊降贵亲自招呼君莫邪这样的小辈。 可惜他们尚不知情,那梦幻血海的人擅自插手三大家族与黄家之间的纷争,更因到君家耀武扬威,想要私底下抢走丹药,早已经爆发了大大的冲突,甚至连梦幻血海此行的第一高手黄太阳也已经丧命在了君家! 双方基本已经可算是势不两立了……若是宁无情和马江名知道这件事,定然会非常郁闷。因为在这样的情势下,梦幻血海代表三家与君莫邪谈判,根本就不存在有半点的成功希望! 甚至就算梦幻血海肯求着拜着君莫邪谈判,那也是绝无希望的! “君姑娘?本座乃是梦幻血海少宗主,呼延啸。”呼延啸脸色异常阴沉地望着君莫邪,阴鸷而带着些许贪婪的眼神恍如毒蛇一般死盯着君大小姐,一动不动,这丝贪婪不是对丹药,而是对梅雪烟和君大小姐本人!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无形的压力便向着君莫邪逼了过来。 呼延啸的打算却是蛮好,他的玄功修为已臻神玄三品之境界,盘算着欲未战先以自身之强绝气势压人;只要君莫邪的气势落到了下风,那么接下来的谈判,就要由他呼延啸全盘主导了。那时候,三大圣地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久仰久仰,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呼延少宗主果然是天下无敌的高手风范,当真了得。小女子佩服,万二分的佩服。”君莫邪嘴上客套,却仍翘着二郎腿,安如泰山的坐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宛如看一个在演杂耍的小丑。 呼延啸山呼海啸一般的气势在接触到君莫邪的同时,突然就像是海浪遇到了浮出水面的礁石,分流而过,强猛气势扑面而至,君莫邪竟如丝毫未觉一般。 9 反而是呼延啸有些蓄足了力的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顿时胸口有些难受。 宁无情眉头一皱,马江名瞳孔也告一缩。只此一点,就足以证明外界所传君家之中自有盖世高人的事情并非子虚乌有,他们自问实力固然要远在呼延啸之上,但应付呼延啸的这手气势压迫却也未必能如此的轻描淡写,不动声色。 所有人都未发觉,那位天仙般的姑娘微微的抬了抬眼皮,就将呼延啸的这股气势压迫化为乌有。虽然君莫邪自己也能承受,但毕竟不会如此的举重若轻。梅雪烟见到三大圣地的人如此趾高气扬,也有些看不过眼。 你们要给我下马威?我还要给你们一个下马威呢!且看谁威得过谁。 而三大圣地另外的十数名高手虽然仍在原地端坐,并未发功,但自觉刚才那沉凝的气势,就算是一位神玄高手坐在对面,也要局促不安。但君莫邪竟然如此的洒脱自然!所以众人纷纷凛然起来。 君莫邪纵然如何的了得,但她的年龄,充其量也仍只是一位不满二十岁的少女而已!若非背后有能力通天彻地的师傅,如何能调教出这般惊采绝艳的弟子? “好说好说,君姑娘年少有为,玄功大是高明,君家更是铜墙铁壁一般,如此家世,如此手段,才真是令人羡慕啊。”呼延啸阴沉沉的说道。 “少宗主可是过奖了,君家不过一世俗世家,如何能登得大雅之堂,勉强也就是能应付一些鼠窃狗盗之辈,若是对上真正的强者高手,那就不值一提了,呵呵,呵呵……”君莫邪谦虚的道,一脸的平和,纯真。 呼延啸脸上竟自一红,登时有些想要发怒的感觉。君莫邪说的这话别人或许会认为是单纯的自谦之词,但作为当事人的呼延啸岂能听不出来?鼠窃狗盗之辈?说得不正是黄太阳之辈吧?那可是我梦幻血海的人! “呵呵,君姑娘口齿伶俐,本少宗主自认不是对手;不过眼前之事却是关乎大陆未来之动荡安危,天下苍生的存亡福祉,今曰此来,便是希望君姑娘能给一句交代。”呼延啸阴沉沉的眼睛闪着怒火,慢悠悠地说道。 君莫邪一阵无语,这所谓圣地之人怎地都这个德行,开口天下苍生,闭口大陆未来,你当真能代表什么吗? 再说了……这个呼延啸也不知咋弄得,哪怕是最寻常的天玄高手都能够因玄功有成而延缓自身衰老,六七十岁看上去跟三四十岁似地。但这位少宗主却是偏偏不然。 通过刚才的接触,君莫邪已经判断出这位少宫主阁下怎么也有神玄层次修为,年龄顶多也就只五十来岁的样子,可说是进境很快很快地,但实际年龄和面貌看起来却是如此的相得益彰,恰如其分……——怎么看都是一个小老头儿,而就是这位小老头还一口一个‘本少宗主’,这就太让人牙酸了!什么少爷、少宫主、少主人之类的称呼,大家一听就知道这主儿年纪不大,十七八岁或者二三十岁,只要超过四十岁了就实在不好意思自称了……谁曾经见过一个小老头张口闭嘴的就说‘本少爷’? 君莫邪实在很想说一句:你丫的都快老掉牙了,还少个屁呀! “少、宗主有话请明言,小女子愚钝,却是不明小小君莫邪怎能与天下苍生,大陆未来扯上关系,几位可是太抬举了!”君莫邪有意的加重了这个‘少’字的语音,并且和后两个字间隔了开来。两边遁世仙宫和至尊金城的高手们顿时有人吭嗤了一声。 呼延啸顿时脸红脖子粗,怒声问道:“本少……宗主问你,你那焠骨丹和报子丹到底还有多少?而那炼丹之人如今又在何处?他才是此事之关键,你小小一个君莫邪自然不算什么!” 他被君莫邪一句话激起了怒气,忍不住脱口而出,却又在自称的时候想起了君莫邪的话,居然又滞了一下;一时间嗤嗤的笑声更多了,梦幻血海所属的高人纵能忍住,但另外两大圣地的高手却又如何忍得。 面对如此尴尬场面,呼延啸面红耳赤,几近不知所措了,连带着后边挺有气势的说话也变得全无声势了。 宁无情和马江名顿时心中叫糟糕。传言中,这位君三大小姐好像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不顾后果的人,呼延啸这么问,说不定要将事情弄僵。 别人要就有,但你要?没有!   果然不出所料。 君莫邪冷笑一声,把眼睛吊了起来,白眼一翻,道:“呼延少宗主言下之意,就是在审问我了?哈哈……说的也是,区区一个君家,如何能入三大圣地的高人眼中!既然如此,那你巴巴地前来作甚?” “就算是审问你……又怎地?我们所作一切都是为了苍生未来,天下大势!你到底说是不说!君莫邪,你要考虑清楚,莫要成了千古罪人!” 呼延啸眼睛左右一看,突然胆气一壮,狞笑起来,今天在座之人,尽都是三大圣地的高手,你一个世俗人家的世家小姐,就算再牛,天赋再高,又能如何?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正好借此机会,将新仇旧恨好好清算。敢杀我梦幻血海的人?老子整死你!这回坑掉你的丹药,下回就把你和你的闺蜜一起纳入房中,灭了这君家! 宁无情叹了口气,心中鄙视了一下。单单看这位‘少宗主’此时的脸色,就知道这位少宗主决计不堪大用。 “为了苍生未来?凭你说这话……资格似乎还不大够吧。”君莫邪不屑一顾的看了看他,道:“若是黄太阳在这里,倒是勉强够这个资格的,很可惜,你没有!你差的远!” 马江名眼珠一转,却是不想将整个局面弄得太僵,趁机岔开话题:“呵呵,黄太阳那老东西,谁知道跑哪里逍遥去了。这老伙计可是多少年未见了,老朽倒是也想念得紧啊。” 呼延啸一顿足,尖声道:“君莫邪,你装什么糊涂?黄老已经被你的阴招害死,难道你当我不知道么?本想今曰不打算为难于你,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的不知好歹!与我血海为敌,就是与三大圣地为敌,与三大圣地为敌,就是与整个天下为敌,痛快说出那炼丹之人的下落,本少宗主还可法外施恩,否则……” “什么?!”宁无情和马江名都吃了一惊,四只眼睛同时豁然睁开,同时坐直了身体!他们自是不会参合呼延啸的胡说八道,因为他们真正在意的却是另一个消息:黄太阳竟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面前这个小姑娘手里? 阴招算计?这根本就是一个最不好笑的笑话!什么样的埋伏陷阱阴谋算计能够让一位至尊层次之上的高手殒命?若是那样的话,那还叫什么至尊之上的强者? 先前虽然已经肯定了君家确实有极强强者坐镇是一回事。甚至觉得那强者可能已经达到了自己这个层次,但如今看来,仍是估得低……到底是什么样的强者才能够让黄太阳连逃命的机会也没有?生生的死在里面,自己和马江名联手也是做不到的!……这……也强得太离谱了吧? 宁无情眼中瞬间爆出两道精光,宛若实质一般看着君莫邪,慢慢问道:“黄太阳,当真是死在你的手里?”说话间,庞大的精神压力轰然爆涌! 宁无情的实力又远非呼延啸可以比拟,即便以君大小姐的实力,眉头也瞬间一皱。 君莫邪身边的梅雪烟本是轻轻的坐着,但在宁无情的精神压力突然暴起的时候,这位娇柔的美女突然动了,动作实在不大,只是慢慢地抬起了头,两眼缓缓地睁开,与宁无情的眼神轻轻一对! 轰! 似乎是无声的霹雳在两人眼神交接之时骤响了一次。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这个房间中四散,四溢!周围除了马江名之外,所有的人的衣袍飒飒的漂浮了一下,人人都是眼中露出深深地忌惮之意! 宁无情整个上半身往后猛的一仰,满头整齐地白发同告呼的一声后飘,随即又慢慢的挺直了身子——似乎是顶着某种强猛的压力慢慢的将身子挺了回来;一瞬之间,脸色变得格外的凝重,严肃,如临大敌!绝对是可以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大敌,而且还是,能一举击杀在场所有人生命的恐怖强者! 梅雪烟平平不动,眼神冷冽,但披在肩上的秀发无风自动,缓缓飘扬。为她的美丽平添了几分不可捉摸的神秘迷离色彩。 “没想到姑娘竟是位不世出的高手,宁某之前可是失敬了。”宁无情浑身气息一变,变得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光芒四射,剑气四溢的矗立于天地之间!并不以自己一时的失礼介怀,却是不失当世强者的风度! “三大圣地的名头,并不是你们欺负人的借口!”梅雪烟冷冷地道:“千万年以来,三大圣地的功绩,固然不容抹杀,却也不是你们可以盛气凌人的资本!宁无情,马江名,呼延啸,你们……欺人太甚了!” “敢问姑娘到底何人?”马江名眼中燃起怒火、战意。 “是我闺中好友!我刚才说得不清楚吗?怎么?难道三大圣地真的想要欺负两个弱女子不成吗?”君莫邪慢悠悠的开口:“在人家家里,欺凌人家家眷,这个……三大圣地的人,貌似不应该这样没品吧?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地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陆未来吗?” 宁无情苦笑一声,这一塔说话实在太不着调。若你这位‘闺中好友’还要说是‘弱女子’,那普天之下只怕就真的找不出几个壮男了……宁无情双手压了一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笑道:“我们的初衷也只是怕君姑娘未必能识此丹的神效,为歼人所乘,不免遗祸人间,既然君姑娘这里高手如云,能够确保神丹的安全,那么我们也不多操心了。我等本以为君姑娘对神丹认识不够,毕竟不如我们三大圣地牢靠……现在看来,确实是我们有些多虑了……” 宁无情话中之意虽未说明白,但却明明白白的给了君莫邪暗示:这一次,我们不会强来了。 君莫邪撇了撇嘴,心中嘀咕一句:你们就算是想强来,但现在你们有把握吗?再敢乱来,直接弄死你们! 不过宁无情的态度直白,明白着就说出了:若是你实力不济,那么我们肯定会强来! 对这一点,君莫邪倒是有些欣赏的意思。 面对如此夺天地造化的神物,又有谁不想独自占有?与其偷偷摸摸的搞小动作,倒真不如把话说明白的好。就算坏,也坏得光明磊落,就算是小人,也是真小人。 “现在言归正传,老夫仅代表遁世仙宫,与君姑娘商谈。”宁无情有些忌惮的看了看梅雪烟,自嘲的道:“本来这次出来,宫主严令,要将那能够炼丹之人带返回仙宫,不过现在看来,此事……不提也罢。只是这神丹,我们遁世仙宫却想多要一份,不知君姑娘可否斡旋一二,莫要令老夫太过难作?” 拍卖规矩,一家只能拍一份,纵然三大圣地也不能例外。这事情宁无情自然是知道的。但以他的身份,此时能够拉下老脸来如此说话,却已经给足了君莫邪的面子。 君莫邪沉吟不语,她却是在等梅雪烟的反应。从上次梅雪烟在天罚森林的说话就可看的出来,梅雪烟的哥哥梅尊者与遁世仙宫之间有着过节存在,甚至,是不小仇怨。所以这件事,君莫邪必须要考虑梅雪烟的意思。若是梅雪烟不愿意,那就用拍卖规矩堂而皇之的拒绝就是了。 “若就只多要一份,倒也无不可。”梅雪烟轻轻道:“不过,必须你须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且只多要一份,另外,还需要按照之后拍卖的最高成交价交付黄金。我们便看在遁世仙宫的面子上,多给一份,此已经是破例,若宁先生仍有异议,作罢就是。” 君莫邪心中感觉一下子复杂起来。梅雪烟竟是丝毫都没有考虑,就说出了这番话。这说明在她心中,无论何时,还是未来的那长夺天之战最重要! 真正的是顾全大局!她,只是玄兽之身!但这份胸怀,却实在值得人钦佩!与现在正在自己眼前口口声声天下苍生,张口闭嘴大陆未来却又按周勾心斗角的三大圣地相比,这些人真的应该羞愧而死! “此项条件大是合理,如此就一言为定,多谢了。”宁无情沉默了一下,答应了这个条件。今曰之事,已不可为,唯有尽力争取最大的好处,一切都等回去之后,禀明宫主,再做定夺。能多得一份药丹已经算是意外收获了,至于最高成交价什么的,却不在这位大高手心中。 金银,毕竟只是身外之物! “我们至尊金城也想多要一份。”马江名阴恻恻的开口,宁无情既然开口多要一份,他自然是不甘人后的。 “可以,条件跟遁世仙宫一样。”梅雪烟冷冷看了他一眼。分明看到马江名眼中有杀意,但她依然答应了下来。梅雪烟考虑的,乃是不久之后的夺天之战,“我们梦幻血海……”呼延啸一句话还未说完,已经被君莫邪打断,唯恐梅雪烟再来个大局为重,送了出去,干脆直截了当的拒绝:“梦幻血海没有了……” 与梦幻血海已经成了死敌,还送什么丹药……“为什么?”呼延啸一下子暴跳起来,蓦然感觉浑身鲜血一下子冲上了脑门:“君莫邪,你胆敢羞辱于我!” 遁世仙宫提出要求,允了;至尊金城提出要求,也允了;偏偏轮到了梦幻血海,却不允了!这简直是在梦幻血海这五个人脸上狠狠地煽了一记耳光! 又响又亮! 顿时五个人的脸色都扭曲了起来。 做人不能脸皮太厚   君莫邪平淡的抬头看着他们:“为什么?就因为三大圣地,良莠不齐!遁世仙宫和至尊金城地位虽然崇高,但他们既然身在俗世,却也知道遵循了我们俗世的法则,所以,不管今后怎样,我还是相信这两大圣地光明磊落的为人地。至少他们不曾像你们梦幻血海那般的卑鄙!更何况我相信两大圣地购买此药丹必然是为了夺天之战做准备,我君莫邪不要说是拍卖,就算是奉送,我也能送得出。” 君莫邪这句话却是大大地捧了遁世仙宫和至尊金城,但无形之中却又狠狠地抑了梦幻血海,让他们自动分化一下。虽然她的用意人人皆知,但遁世仙宫和至尊金城目的达到了,岂肯另生枝节?所以君莫邪算定了他们不会再度联起手来。 呼延啸鼻子都气歪了,满脸通红,气涌如山的大吼:“难道我们梦幻血海就不要为了夺天之战备战吗?难道我梦幻血海就是只为了自己?君莫邪,你胆敢如此的羞辱、污蔑我们梦幻血海,可是嫌命长了吗?” “是吗?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我只看到,你们梦幻血海,在此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到君家暗中行那窃取之事;在被我们发觉之后,非但不觉得羞愧,反而更加明目张胆的勒索……更以武力威逼,要灭绝我君家……逼迫我们交出神丹……” 君莫邪目光如电,冷冷看着呼延啸:“一次不成,居然派出至尊之上的高手黄太阳,前去作此鼠窃狗偷之事!更以灭我九族作威胁!行事之卑鄙下流,举世未见!若非我君家还有些须自卫之力,只怕早已灭绝多时了,今曰也不会有这拍卖盛会了!呼延啸,我可是真要大大地佩服你了,你在你们歼计破灭之后,高手尽丧,眼见强取无门,现在居然还有面皮又在我面前说什么多要一份?” 君莫邪呸了一声,大是鄙夷的道:“呼延啸,你从那里练就的如此之厚的面皮?这便是你们梦幻血海的独门神功吗?果然独步天下,难道当真是人至贱则天下无敌吗?” “竟有这等事?”宁无情眉头一皱,脸色一沉,目光一斜,如同两道剑光,飞扫呼延啸。一边的马江名脸上也显出了鄙夷的神色。是的,至尊金城对这神丹和炼丹人也是志在必得,但却绝不会像梦幻血海这般行事如此下作! “一派胡言!”呼延啸直挣得脸上都要滴出血来,在另两大圣地十大高手鄙视的目光之下,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君莫邪,你血口喷人!须知此事原因……” “我一派胡言?我怎地一派胡言了?呼延啸……那天晚上,是不是有两位已臻至尊层次之高手夤夜闯入君家,更擅闯君宅女眷所居之小院?他们是不是你们梦幻血海的属下?他们又是不是受你的指使?你乃是梦幻血海的主事之人,能脱得了干系吗?”君莫邪猛地打断了他,冷冷问道。 “胡说!那分明是黄太阳黄老指使他们前去,怎么会是受我指使?”呼延啸口不择言,在宁无情马江名梅雪烟三大高手的注视之下,来不及思考,竟将实话脱口而出。 “黄太阳指使的?也好,就算当真是黄太阳越俎代庖发出的命令,难道那黄太阳就不是你梦幻血海的人么?你将一切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当真是无胆匪类,你以为如此就能够将责任推卸掉吗?真真是笑话!”君莫邪哈哈一笑,无限讽刺。 宁无情和马江名也是叹了口气。 君莫邪这话说的说来,黄太阳指使?亏你这梦幻血海的少宗主说出这般不经过大脑的话来!黄太阳指使与你爹呼延傲博指使难道还有什么区别吗? 更何况你这位少宗主就在身边,就算当真是黄太阳越俎代庖发令,如今人已身死,你身为少宗主正该将责任担起,如今不但不肯承担,反而如此说话,如何不令底下人齿冷……“好,我就当你所说是实!那么,待到第二夜黄太阳亲自前去之时,昂然立于君家高塔之上,肆意妄为,声威赫赫当真了得,足堪震慑整个天香城,可谓无人不知,若非我君家还有几个可用之人堪用,早已覆灭多时了,此事几乎整个京城都在看我君家的笑话,我君家大宅已立数十年,但就算最落魄之时,却也没有被任何人如此的践踏过,敢问少宗主你是不是仍想说,此事尽是由那黄太阳独断专行,根本就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呢?甚至你直到此刻之前,仍是全不知情呢?那你这少宗主也太可怜了吧?” 君莫邪嘿嘿一笑,毫不放松,一路紧逼着问道。 呼延啸彻底的瞠目结舌,事实就是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否认。他甚至不能怪君莫邪没有将整个事实说清楚。因为君莫邪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件事情的起因。此事起因却是因为黄家颠倒黑白,欲借黄太阳、以及梦幻血海的实力强压三大世家,虽然黄太阳乃是为自己出身的家族出面,倒也无可厚非,但事实始终缘于黄家本身的错失,当真论道理也是根本说不通的。 就算现在勉强拿出来说事也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黄太阳的初衷包含了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报复,第二却是神丹!而且,很明显的一件事就是:梦幻血海想要独吞全部药丹,甚至还要连人一并弄走! 在场所有人尽都是老江湖,如何不明此理,一念到此,宁无情和马江名看着呼延啸的眼神之中,又寒凛了几分,幸亏君家另有高手在此坐镇,可以一挫梦幻血海的锋芒,否则岂不是被你们梦幻血海得逞了? 君莫邪冷哼一声,转向宁无情和马江名:“话不说不明,道理不说不通,此刻两位前辈想必应该明白在下的意思了?我们君家前后已经杀了两拨前去君家盗取神丹的梦幻血海高手,其中,更是包括一位至尊之上的高手黄太阳……试问两位前辈,若是梦幻血海得知,会不会放过我们呢?” 宁无情和马江名相对苦笑,这还用说吗?你杀了人家的人,不管是谁对谁错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道理又在那一边,这仇都是已经结下了。在这个拳头大就是道理大的世界里,相信换做谁都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是一向狂妄惯了的梦幻血海? “看两位前辈的脸色在下就可以明白了,梦幻血海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们君家。虽然此事是他们有错在先,但作为天下三大圣地的梦幻血海却是丢不起这个脸的。现在面临我们君家的是,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白送给梦幻血海丹药?让他们培养人才来对付我们吗?” 君莫邪的表情很真挚,甚至是很委屈的仿佛像一个真正的二八芳华的姑娘:“贵族堂乃是生意买卖,规矩从不曾破,那先前那二十粒丹药,固然是因为规矩所限,却也是看在夺天之战的份上,才不得不为。也算是我君家为天下苍生作出了贡献!不说别的,难道我君家今曰还会为了区区三十万两黄金,将如斯神药予以敌人吗?但凡事可一而不可再,若梦幻血海仍自妄想也要享受与遁世仙宫和至尊金城一样的待遇,那却是休想!” 君莫邪话说到这里,显然是已经将话彻底说死了。 道理亦是如此,不给你丹药,你要杀我!我给你丹药,我仍是个死,那我为啥给你? 资敌的蠢事我会做吗?难道我犯贱!? 此刻的宁无情和马江名却都有些幸灾乐祸。 这丹药的功效如此神奇,自己可是亲身尝试过的,自己两家每一家能得四十颗药丹,而梦幻血海却只有二十颗。如此一算,梦幻血海方面的实力在久远的将来势必会远逊于自己双方啊!这等于是兵不血刃的解决了一个大敌! 想到这里,两人简直有些喜出望外,甚至都有心要感谢君莫邪了。 不过,现在却不是笑的时候。 呼延啸气得浑身发抖,死死的盯着君莫邪,怨毒的道:“君莫邪,你!千万不要后悔!” 君莫邪哼了一声,道:“你接下来要说的,肯定是:你就等着我们梦幻血海的报复吧!”他嘲讽的看着呼延啸:“这位少……宗主,虽然看你的年龄我实在不好意思这样的称呼你,但也只好叫你一声少……宗主了;我在这里请问你一句:黄太阳死在我君家手中,就算我多卖给你一份神丹,甚至是白送你一份,你们梦幻血海就会放过我吗?会不会呢?嗯?” 呼延啸立时为之语塞。一位至尊之上高手就这么死了,哪里能轻易放过你们?这不是废话吗?整个大陆至尊之上高手一共能有几位?若是就为一些个丹药放弃报复,以后梦幻血海势必将再无忠心之人! 君莫邪哼了一声:“事已至此,复有何言,我从黄太阳死的那一天就在等着你们的报复!现在你来让我不要后悔?这笑话很好笑吗?” 他哈哈大笑了一声,斜着眼道:“你脑袋是让驴踢了?还是脑袋里面根本就是装满了浆糊?这么弱智的话,你怎么能说出口来的?难道是遗传吗?难不成你爹也脑袋不灵活?那我真的为你们呼延家悲哀一叹了。照着这样的趋势下去,你们马上就要快成为脑残家族了……额,好奇的问一句,您找媳妇了没?她长脑子吗?我很怕您的下一代,就是少…少宗主也没长脑子,又或者是脑子里面长了霉啊!万一真是那样,那可是造孽啊!” 19 怀疑 9 等到两人的身影拐弯,看不见了,马江名才嘴唇动了动,传音给宁无情:“宁老妖,你看如何?” 宁无情有些迷惘的摇了摇头,清癯的脸上满是狐疑,道:“未能确定,实在不能确定。” 马江名哦了一声,有些意味深长,道:“可惜,若是有那云别尘在这里,或者就能确定了。” 宁无情缓缓摇了摇头,慢慢的踱了两步,传音道:“当曰天罚一战,疑点实在颇多。天罚玄兽立场暧昧,更全无攻击君家所属之人;本就是一大疑点。另外君家又出现了一位神秘的高手……而这位梅姑娘玄功实力明显在你我之上……却又从未听说过……前段时间更有熊王和虎王到天香送药……马老头,你想到了什么?” “不过天罚出现的那位黑衣人,乃是与梅尊者同时出现的。显然不是同一个人。”马江名阴沉的脸上露出不确定的神色,一脸的狐疑。 “但,除了天罚兽王之外,谁还有能力号令千万玄兽?你们城主与我们宫主固然功参造化,但说到号令玄兽……他们行吗?”宁无情舒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必然会有关系!” “依你之意?”马江名有些警惕的看着宁无情。 “三大圣地领袖大陆已历万年,马兄,以你所见,现在咱们这三大圣地实力如何?”宁无情笑了笑。 马江名哼了哼,道:“别的不敢说,但我至尊金城现在的实力却是远超列祖列宗!” “那,依你之见,这一次的夺天之战,我方的胜算如何?”宁无情眼神眯了起来,射出两道锋锐的寒光。 “定然大胜!这个已然确定无疑!若三家进度相当的话,甚至三大圣地就只出手一家,那也是手到擒来!”马江名阴沉沉的道,但眼色闪烁之间,极为自傲:“我却也没有小看那些异族杂碎的意思,但,就凭他们那副怪里怪气的样子……宁兄,就算他们真的很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不错!我们五百年的沉淀,岂是小可?”宁无情的神色也阴沉了下来:“既然如此,我们还要天罚森林作甚?” 马江名似乎吃了一惊:“宁兄?你是说……” “天罚众兽纵然能化身人形,难道本质就也变了吗?我等堂堂人间伟丈夫,难道抵御外寇入侵,还要仰仗一群野兽不成?” 宁无情哼了一声,突然痛心疾首的道:“万年以来,每战必用天罚,但!谁是否有想到过,借助禽兽之力,这根本就是人类的至大耻辱?!难道,不依靠这帮野兽,我们就不能胜了吗?” “不过我们城主对天罚众兽倒还是挺推崇……”马江名沉吟了一会,沉重地道。 “但,我们宫主却已经定下了大计,要将天罚剔除!”宁无情神色阴寒,传音道:“若是能将天罚兽王尽皆收为兽宠……岂不是一样可以上阵?而且……势必将平添莫大助力?” 马江名大吃一惊,意外的道:“宁兄?这,难道是贵宫主的意思?” “不错!”宁无情深沉点头,突然问道:“马老头,你曾经见过云别尘,依你看来,这位世俗界第一高手,八大至尊之首……深浅究竟如何?” “他之实力,相信……相信绝对不在你我之下!”马江名先是用了一个不确定的‘相信’,但随即觉得不准确,又换成了肯定的口气。“不过,此人素来性情疏淡,犹喜游山玩水,对世间争斗毫无兴趣。但论及本身实力,却臻超凡入圣之境地,若是加上他那位兽宠,那就算我们对上,也是必败无疑!” 宁无情冷清清的笑了笑:“但若是我们也有一个兽宠呢?” 19 广告 阴谋   马江名一怔,突然一拍大腿,叫道:“我怎么没想到?不错不错!确实是这个道理!”先前他二人的说话都是用密语传音,但此时他心神悸动,竟然直接叫了出来,引得众人无不侧目。 “噤声!”宁无情的传音严厉的到来,随即又道:“现在你该能想象得到有一个兽宠的好处了吧?云别尘区区一介小辈,在拥有了兽宠之后,实力突飞猛进,更凌驾于我辈之上……这便是最大的好处!” “不错!到了我们这等境界,确实已经是敌手难寻,故而想要再上一层楼,实在是难如登天一般!但若是有一个那样实力相当的兽宠,确实就大不一样了。纵然稍弱一些,也足可与我们天天印证,共同进步!不仅是功力还是招数,都能迅速突破,就算是瓶颈,也会很快的迈越过去……届时,不仅仅是实力翻一番的问题……” 马江名越说越是兴奋。 “所以,目前我们就不妨把私怨先放一放……先把天罚这个耻辱处理了再说!那样,就算是在夺天之战上,也能更多了许多的胜算!要知道,携兽宠出战,可是不算出战人数的。” 宁无情阴阴一笑,道:“我们宫主就是这个意思。这一次,之所以由老夫亲自出马来到这里,便是为了此事。第一个好处,去掉了天罚,天下强者便只剩下我们三大圣地!届时,所有的荣光,都是我们的,更可洗刷这万年以来,先辈借助禽兽之力守护大陆的耻辱。” “第二个好处,我等还能收获一个实力坚强的兽宠,自己也能实力大进!”马江名摸着下巴,呵呵笑了笑,眼中满是憧憬之色。“纵不济,也能收获一枚玄丹啊,那可是好东西!” “还有第三个好处!”宁无情阴沉沉的背起手,道:“君家与天罚,定有莫大的关系!那位神秘的炼丹人……嗯?你明白了吗?这叫,牵一发而动全身!” 说完,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了君莫邪啊,这个少女的行事,很对我的胃口!今天,我都有些爱才之意……不过为了天下苍生,未来大势,也只好如此。牺牲,也就牺牲了!” “如此一来,以后岂不是就能够源源不断地制造神丹出来了?”马江名刚刚服用过一颗,正是心思最活跃的时候。 “哼!所以我就说你没远见,就只是这一种神丹吗?”宁无情眼神深邃,慢慢的道:“据我所知,贵族堂前后已经拍卖了四种神异的药丹……更何况,老马,若是你只会炼制这四种的话,会不会留一种压阵?所以,定然会有第五种,又或者第六种,而且,越是那些还没有推出来的,相信就越是珍贵!就算是……长生不老,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嘛。” 马江名身躯一抖,惨白的脸上慢慢的涌起一阵潮红,良久才消了下去。眼神中射出极度贪婪的神光:“老宁,不用说了,我回去之后,立即向城主汇报此事,力争促成此事!” “等你回去,黄瓜菜都凉了,我们宫主之前已经给你们城主去了信;此事,应该还在协商。不过,等你回去,可能已经出结果了!” 宁无情眼神明亮起来:“但,无论如何,眼前所有的突破点,就在这个君家。或者应该说,就在刚才这个性梅的女子身上!而且,据我估计,这个女子,可能就是君家目前最强的一环!只要从这里击破,其他的一切就都是顺理成章!” “不错!”马江名重重点头。 “而且,我几乎已经可以确认,这个女子,本身一定就是玄兽化形!”宁无情脸色阴沉,重重的道:“马兄,这个女子的外貌形象充其量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若不是玄兽化形……如何能有这么高的玄功?居然连你我都不是对手?要知道,这世间虽然有那种能够提升玄功的奇药,但却都是有相当的使用条件的。若是从地玄一下子提升到天玄,甚至神玄,虽然不可能,但总有一定的机会!但,你见过有提升到至尊以上的?再说了,哪里有这么多的天材地宝?!” “不错,至尊层次以上的实力都是长久地磨练出来,必须得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哪里有可能一推而就?”马江名的眼神也亮了起来:“纵然有天才地宝一下子能增加一万年的功力,但却不可能同时增加经验啊……宁兄言之有理!只有玄兽化形,才有这个可能!” “所以,我大胆判断,此女定然是玄兽之身!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梅尊者本人!”宁无情咬了咬牙,终于传音而出。 “什么?不可能!”马江名瞪大了眼睛:“梅尊者乃是男人,这是所有人共知的事实!” “那也未必!”宁无情哼了一声:“梅尊者自从出道以来,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究竟是男是女,实在是难以猜测!纵然是上一次十大高手围攻埋伏,也未能逼出它的原型!不过,它未必就是公的!我甚至更希望,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怎么说呢?”马江名有些意外。 “那梅尊者之实力决计不在本宫宫主之下,也就是他手下的那些个兽王近年来进境极缓,并无任何一兽能突破至超越至尊的层次之上,可是这个梅姑娘实力却是高深莫测,至少也要在你我之上,若她不是梅尊者本尊,那么天罚一脉的实力我们就必须重新判定,之前拟定的那项大计只怕就要有变数了!” 马江名默然,沉思起来。 “再说,现在时机大好!上一次阻击,虽然被他逃去;但毕竟也重创了他!这许多年里,未必就能痊愈。最低来说,也是与当年他的全盛时期相伯仲而已。那等重伤之下,没有经年累月的调理,是万万不能回复的。所以,现在他的玄功,应该已经比不上宫主。但我们也不能大意!” “所以这一次若是当真行动,必须要千万慎重!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消息更要严密封锁,万万不能有任何的打草惊蛇!上一次十大高手没有要了它的命,这一次……最少要出动三十个!”宁无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三大圣地,一家十个!三十个至尊之上高手,务求一击必杀,不留任何侥幸的余地!” “不错,左右这一次梦幻血海也与他们结了仇,若是行动的话,想必梦幻血海会很积极!”马江名怪笑起来。“老宁,想不到我们意气相争了两百年,到头来居然还要来一次精诚合作!” 19 “待此事完毕之后,再进行我们的意气之争也不迟!”宁无情冷冷一晒,道:“或者,就将目标定在夺天之战,届时,谁杀的异族人最多,谁就是胜了!如何?” “此计大妙!”马江名哈哈大笑。 “下午的拍卖马上就要开始,我们还是先去将另一份神丹拿到手再说。”宁无情微微一笑,脸色平和,悠然走出,一举一动,依然是行云流水,飘然出尘。 “不错,完事之后我还要去天香城里转一圈,见一个人。”马江名点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什么人?”宁无情似乎很感兴趣的问了一句。 “恩,是泪无悲的弟子,推荐给我们至尊金城,作为下一代夺天之战的观战候选人,若是当真合适的话,老夫会亲自调教一番,然后再推荐给本城城主。” 马江名依然是阴恻恻的声音,却是叹了一口气:“异族人始终是无法全灭,我们的人过不去天柱山。这五百年一次的决战,当真是难说得很。我们这一辈纵然能完胜,但谁能想得到下一个五百年会如何?” 宁无情沉默了一下,道:“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世间之事,又有何事能够想得那么周全?只要我们尽了力,也就罢了。至于子孙后世……听天由命吧!恩?那泪无悲加入了你们至尊金城?” “没有,不过,泪无悲也快了。他与金城有渊源在,不会太远的。”马江名接着怪笑一声:“他妈的,跟着你们,老子也变得成了大侠了……” 宁无情鼻中嗤了一声,当先走出,再不说话。 ……走出那间大厅,拐过两个弯,确定与后面完全失去了视线交接的可能之后,君莫邪平和的脸色刷的沉了下来!梅雪烟素来淡雅的俏脸在此刻竟显得有些苍白,也不知道在那里想着什么。 君莫邪紧紧地拉着她,又转了几转,来到唐源所处的决策房,然后在墙上某一处伸手一按,轧轧声响,墙壁上突兀地出现一个往下的入口,随着机关门的打开,骤然有大量光线射出,里面的夜明珠就像霓虹灯一般一颗一颗的亮了起来,大是神奇。 梅雪烟不明所以,就算是再神奇的景致此刻的她也全无欣赏的心情,只知跟着君莫邪一路地走下去。在他们进入的同时,密室门悄无声息的关闭。 夜明珠的照射下,君莫邪的脸色一明一暗,竟是极为难看。 “他们在怀疑你!”君莫邪脸色很难看,有些发青的意思。 “是。嗯?!!!”梅雪烟刚刚答应,突然一怔:“怀疑我什么?” “他们居然怀疑你就是那炼丹之人,而且还怀疑你根本就是玄兽化形,甚至他们已经确信……确定你就是天罚至尊——梅尊者!”君莫邪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两道锋锐的光芒。 19 修罗场   “怀疑?确信?……呵呵,他们自来就多疑,这有何奇怪之处?我真不知道他们凭什么怀疑,又凭什么确信,他们对我又有什么了解?”梅雪烟淡淡的垂下眼皮。 “世事无绝对,任何事一旦有了蛛丝马迹可寻,就不再神秘,你今曰实在不该抢着出手的,我可以应付的,事实上,若是由亲身应付,或者效果会更好也说不定。甚至那气势之战,你也不该出手的。”君莫邪叹了口气道。 “你出手,唯有让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你的身上。定然会对你展开行动,君家现在羽翼未丰,怎能禁得起三大圣地的风浪?梅雪烟淡淡的道。 君莫邪早猜到是如此吗,但此刻听她说了出来,还是不由得感到了感动。放缓了声音道:“那倒也不一定,我自会克制本身功力所造成的影响,也就是弄一个大家平手的局面也就是了,可是换你出手,却将所有的危险都背负到了你自己的身上!你如此的年轻,却又有如此气势,一掌之下,神玄三品高手立即没命逃奔……若是人类的话,根本无从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天罚!但天罚之中,能有这般实力的,貌似也没几个,梅尊者,正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梅雪烟嫣然一笑,难道:“难道你就没怀疑?” “没有,我根本就没怀疑过!”君莫邪哼了一声,道:“因为我根本早已确定了,还怀疑什么?” “你确定了什么?”梅雪烟睁大了美眸。 君莫邪沉默了一会,良久没有说话,一片寂静之中,突然旋风般转过身来,一双眼睛利剑般看了过去:“梅尊者,梅大大,您打算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可你怎么知道我……?”梅雪烟大脑瞬间有些短路,睁大着眼睛问道。 “这有什么难猜的?我从在城外那次你打我屁股,我就已经知道了。”君莫邪哼了一声,脸色依旧不好看:“我君莫邪这辈子,可是从未曾有人能打过我的屁股,而且两次都是打得那么狠!都给打肿了……这种感觉,两次居然完全一样。而且,你俩都使用过那天地囚笼……那玩意能是什么人都会的吗?我要是再不知道,就真的傻了。最要紧的是……虽然你恢复了女身用了胭脂香味,但,你本身的芳香却是盖不掉的,虽然很轻微,但已经足够!” 君莫邪悠然道:“这一点忘了告诉你,其实我对气味非常的敏感。尤其是仇人……或者女人。” “知道了你还装……”梅雪烟瞪着眼睛,渐渐地浮现一层怒色:“你在逗着我玩?很开心吗?” “逗着你玩?还开心?你很好玩吗?”君莫邪哼了一声:“我没你想得那么无聊!”她一步步走了上来,走到距离梅雪烟咫尺之遥,两人呼吸相闻,君莫邪定定的看着她,沉声道:“你,要相信我!” 望着君莫邪那双坚定的眸子,感觉她口中温暖的气息不断喷在自己脸上,梅雪烟竟是没来由的感觉心动起来,这种心态,每每升起她都会觉得奇怪,想自己一身通天彻地神功,至尊之上尊者修为居然会喜欢上一人人类女子……终于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脸上浮起一团红晕,强装着一贯的淡然、冷傲,硬着头皮道:“我相信你便是,你摆出这副脸色来做什么?吓唬我吗?” “现在我不跟你说什么乔装改扮的事,现在,你,听我把话说完!”君莫邪又好气又好笑。“他们曾经围攻你,是么?而且还曾经重伤过你吗?” 梅雪烟咬了咬嘴唇,把头偏在一边,轻轻点了点头。 这傻丫头! 君莫邪登时为之气结! “那你这丫头怎么还奢望着他们能够和你同心协力的去应付夺天之战?命都快没了,居然还想这个!与要杀死自己的死敌合作?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里长了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君莫邪一时间怒不可遏,越说越气,不管能说的不能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他们要如何对我,乃是我们大陆自己内部的事。但一旦牵扯到夺天之战,就是关乎天下苍生、大陆未来的大事。我梅雪烟虽然是一介玄兽,却也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置亿万生灵于不顾!”梅雪烟叹息一声,道:“就算全天下只有我有此心,那我也是尽了力,唯求问心无愧。” “可他们未必有!”君莫邪气急反笑:“与虎谋皮,实在愚蠢之极!”君莫邪真的想说一句:天下苍生,干你鸟事?但想想这话说出来恐怕要直接闹翻,终于忍下没有说出口。 “任何人也是有底线的,我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梅雪烟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眼睛柔和的看着君莫邪:“你放心!更何况,这乃是圣王交给我的担子,我必须挑起。” “可问题是我不放心!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君莫邪皱起眉头:“宁无情最后的话已经在怀疑,这样的人,一旦开始怀疑,必然有行动!而且必然是大行动……第一次他们出动十大高手没有留下你,这一次必然阵容更大!若是一旦被……后果凶多吉少!” 君莫邪踱了两步,沉声哼道:“若是换做是我,同样会展开行动!” “哼,以我的实力,他们想要杀我,却也没那么容易!”梅雪烟冷哼一声:“若是真的那样,我绝不会介意大开杀戒!” “现在对你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你的大本营天罚森林。”君莫邪踱了两步,沉重地道:“一旦此间事了,你便立即回转天罚吧!我会抓紧时间催促神丹,一旦几种丹药全部炼出来,你立即带着丹药回去,提升天罚实力,那样,你才有资本一战!” “到时候再说吧。”梅雪烟轻轻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猛地抱住了君莫邪,盯着她惊蛰的眼神居然有种快感,梅雪烟俯下身用鼻尖蹭了蹭君大小姐的鼻子,温热的气息打在君莫邪的脸上居然让她有些惊慌。   “现在我是不是该报答你一下?可我没那么多黄金,不如就用肉偿吧?”梅雪烟轻笑一声,美目注视着君大小姐,此时的大小姐可丝毫没有平日的流氓气质,褪去一身纨绔,索瑟在梅雪烟怀中,恼怒的看着梅雪烟,两人互相对视良久,君大小姐忽然感觉身上一轻,梅雪烟已经起身开口道:“门外的看客也该进来了吧?或者离开让我们继续下去。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顶 百川优姬 深夜顶贴 查看 广告   金丝楠木门被打开,门后是眼神复杂的管清寒。   这尴尬的场景让本药破口大骂的君莫邪闭上了嘴,在天地囚笼的压制下她甚至没有感知到门外的管清寒,但是梅雪烟不可能没感知到,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毫无疑问是宣誓主权罢了。   她尴尬的挠了挠头,打着哈哈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虽然她号称无所畏惧但是感情这方面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苦手,直接跑了。   而留下的两女则互相对视着,梅雪烟率先开口道:“虽然有些对不住你,但是我想以你的才智不会想不到你的身份根本不适合做正室。”虽然口中说着抱歉,但口气却是霸道无比,现在的她方才体现出一代天罚霸主的霸道和小女人的醋意。   管清寒复杂的看着梅雪烟,叹了一口气,正室之位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合适,但是被人夺取自己珍爱的恋人却是无论是谁都是无法接受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在对方怀中巧笑嫣然,小鸟依人任谁都无法接受,但是对方却实力惊人,能帮衬君莫邪的大计,而自己呢?自己这个大嫂不仅上了自己的小姑子,甚至还在事后逃避,让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受害者君莫邪,虽然君莫邪什么都没说,将所有责任一力承担,但这却让管清寒更加心疼,她也是女孩,她也需要别人的关爱,但是这些都不是自己能给她的,自己能做到的只是督促她,提醒她却不能真正的帮助她!   思考了良久,管清寒开口了,语气中有些不甘,略带嘶哑的声音仿佛哭过一场:“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待莫邪,那个孩子自小就失去了家人,一度自暴自弃,她习惯了忍受,习惯了默不作声,但是我知道她也有脆弱的时候,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孤独,但我却丝毫无法安慰她,正室与否我不在意,但是小艺可能生气,与其与我说,不如和小艺好好聊聊。”是的,管清寒对君莫邪的感情不像是独孤小艺的少女情怀,或是梅雪烟的由爱生恨(被君大小姐播撩的),更多的是带着母性,而不是独占欲。   梅雪烟有些意外,在她想来劝服管清寒应该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这几日的相处她早已了解到此女的不屈,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她已经收到了答案,霸气纵横的答道:“这点你放心,我会好好“疼”她的,呵呵。”   两女就此分别,而躲在鸿钧塔中的君大小姐却不知自己的归属就这么被两女刮分了。 下午的拍卖中,固然更加热闹,甚至是火暴,却也并没有太惊人的场面出现,一切尽皆按照上午的过程照搬,场面在火爆之余,拍卖进度反而迅速了许多,报子丹的拍卖却不像淬骨丹那么火爆,毕竟各大世家的秘法不少,报子丹虽然奇妙,但却不具备垄断效果,价值一落千丈,不过君大小姐本就不指望这个东西能捞太多钱,因为她本来就是来宣传的! 唯一的一点弦外之音也就是当遁世仙宫和至尊金城说明自家多要一份的时候,仍是导致了瞬间的鸦雀无声效果。 不过,倒也没有太多人感觉多不公平,在这个拳头大就是道理大的世界上,两大圣地没有多收购几份,甚至是全部包圆,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甚至说只多收取一份已经是很出各大与会家族的意料之外,合共五十份药丹,各大世家原本的估计,三大圣地至少要占去其中的十份,如今合共之占据五份,对各大世家而言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君莫邪自然更不会客气,直接以本次拍卖会最高成交额一百四十万两黄金的价格卖出那额外的两份,然后继续拍卖。很明显的,虽然遁世仙宫和至尊金城都不在乎金银这种世俗的东西,但这一百四十万两黄金的天价还是宰得他们肉痛不已。交割的时候,甚至连宁无情的脸上都抽搐了一下。 君莫邪却是毫不在意;对她来说,所谓三大圣地的存在,根本就是自己潜在中的敌人。不为了别的,一旦他们能偶确定这些丹药所能体现的最大价值,那就是铁定的敌人,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更不再需要理由! 所以自从他们到来的那一刻,君莫邪就已经与他们不能共存的心思!因为她绝不可能牺牲自己的自由去什么三大圣地做一个炼丹师……但三大圣地对这神秘的炼药师却是志在必得的!就从三大圣地同时派人来到参加这场拍卖会就可以看得出来:近千年以来,三大圣地根本就没有为了所谓世俗之事出现过!只要出现,就代表了决心! 所以君莫邪根本就不需要再去考虑他们的态度,爱咋想咋想,该咋地咋地。难不成,你还能啃了我的鸟去?三大圣地,很牛屄吗?到底能有多牛屄呢?你们要是真牛屄的话穿越一个给我看看? 没那本事吧? 既然这世界上就本小姐一个穿越者,那本小姐就是主角!当之无愧的主角! 君莫邪撇了撇嘴,举起定音锤,继续操纵气氛……一直忙到天色将晚,全部的两种丹药总计一百分全都拍了出去。 这次的拍卖结果,所收入黄金数量之多,让君大现金自己也是毛骨悚然了一次! 六千八百万两! 也就是三千四百吨!!!! 黄金!! 我滴个老天爷啊! 别看刚才手起锤落,不慌不忙,轻描淡写,神态自若的,此刻真正听到最终点算结果的君莫邪也失了分寸,脚下一扭,差点没晕过去! 真正的子子孙孙无穷匮矣!就算子子孙孙每人都使劲的败家,每个人都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自己掏钱,也能持续花用个千儿八百代的,就算是传说中的金山,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一缕烊珖 催更~~~~~~~~ 从前有只麋鹿,它在森林里玩儿,不小心走丢了。于是它给它的好朋友长颈鹿打电话:“喂…我迷路啦。”长颈鹿听见了回答说:“喂,我长颈鹿啦~” 19 三千羽灭 up~ 19 9 胖子减肥记   到了库房,这乃是“钱迷”唐胖子精心打造的超巨大库房,深在贵族堂地下一丈,占地没具体测量,反正打眼看去就是一个黑咕隆咚地大操场。唐源毕生的梦想就是用银子把这里填满。他曾经说过:“若是有一天,全部用银子把这里堆满,我唐源就真的含笑九泉了……”      唐胖子也没想到,他这个‘含笑九泉’的愿望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而且把这里填满的还不是银子,而是……黄金!      胖子要疯了!      君莫邪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再也不是黑咕隆咚,而是满眼的金碧辉煌!在并不是很多的灯火的照耀下,这里,赫然变成了一片金黄色的世界!又或者,是一座巍峨的黄金高山!      实在是太耀眼了!      这等壮观景象,让君莫邪满眼尽是金光闪烁,如同修炼玄气到了金玄修为!      一阵似是哭似是笑的奇怪声音从远至近,就见一个魁梧至极的身影从金库深处飞奔而出,然后一边咆哮着,从君莫邪眼前掠过,恍如未见的一路狂飙,又绕着这座金山飞奔一圈……然后又一圈……真难为他那么粗的腿居然能跑得那么快。      跑步的可正是“钱迷”唐源唐大公子。      唐胖子双手狂乱的挥舞,口角唾沫四溅,满头大汗,如痴如醉,双眼恐怖的大睁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金子!好多的金子!他麻辣隔壁,都是我赚回来的!全是我的!金子!他祖奶奶的!老子发达啦!真正的发达啦……”      才这么短短的一天光景,体态硕大无朋的唐胖子居然瘦了,实在是很明显……居然一下子就瘦下来好几圈!      减肥效果可谓异常显著,只是……神经倒似是有些不正常了……这一天一夜的功夫,胖子始终是精神高度集中状态之中,一开始还记得啃两口猪蹄补充补充营养,但是到了后来,直接就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了……就连有人提醒他喝水,也被他不耐烦的大骂一顿,耽误点钱啊。然后继续忙自己的,满眼的黄金,满手的黄金,满身的…这个不能满,倒不是黄金不够,反而是黄金数量太多,就再有几十个胖子也可以一股脑埋葬!      都说数钱数到手抽筋,唐胖子却是数钱数得浑身都痉挛了……大汗呼呼地出了N+N身,据目击者称,唐少爷一身衣袍上面从里到外全是盐碱圈……总而言之,唐源身不由己的全面坠入了君大小姐的设计,这一天里,心甘情愿的透支了N回……据不完全统计,唐源今天一天的减肥效果,最少五十斤!      这是一个何等恐怖的数字!      终于,在唐源唱着跳着又一次经过君莫邪的眼前依旧是视而不见的时候,君莫邪终于大喝一声:“唐源!”      唐胖子直接就是充耳不闻,还想继续溜他的黄金山。君莫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脑后一大块肥肉,径自把他拎到了自己身边,就像提着一只巨大的布袋子,随即一把墩在了地上,满手的…这次居然不是肥腻的感觉,而是汗,大量的汗。      唐源目光只余迷离狂热之色,呼哧呼哧的狂喘了一大阵子,头上身上随着他运动的停止,汗水仿佛如同是融化了雪山一般刷的出来了。      看这出汗量,君莫邪都吓了一跳!要是自己这样出汗,估计现在早就已经脱水了,甚至直接挂了都有可能,唐源这家伙可是这般的出了差不多整整一天,居然还能够在这里练习百米冲刺!实在是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膘,实在是厚啊!      汗水刷刷地出,唐源的意识也逐渐一点点的回归,终于……眼睛一下子恢复了焦距。晃了晃脑袋,迷惘的问道:“三小姐,你咋长了三个脑袋?这是啥功夫啊?太厉害了!”      声音居然沙哑的不成样子了……君莫邪无语。这货出汗出的有些眩晕了,看来一会得帮他多少补充一点水分了,减肥是好事,可是要把人给减出个好歹的,就……此时唐源已经是不省人事,嘴里还念叨着一万,两万,三万,这是梦里还在点钱。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孙小美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怎么了?体力透支,累晕了,这个‘钱迷’!”君莫邪哭笑不得的道。      “怎地一下子瘦了这么多?”孙小美心痛地叫起来。“这也瘦得太快了吧?身体能受得了吗?”      君莫邪一看,唐源躺在地上,居然已经快要出来脸型了……不由得也是吃了一惊。这效果,也太显著了吧。      “孙大小姐,你先把胖子弄回去;然后这几天恐怕他还是不想吃饭……不用担心,其实就是因为今天累过头了,也饿过头了;估计得有个五六天的时间没有胃口。而这段时间,却是他真正减肥的时间。渴了就喝点清水,饿了吃点斋菜。千万别让他吃肉,一点都不能沾,他现在可是受不了大油腻。等他恢复正常之前,我会给他来一个终生难忘的塑形减肥的疗程。”君莫邪怪笑两声。      “要不就先不减了,一天减了这么多,什么人能受得了啊?其实……阿源还是胖嘟嘟的样子好看一些……”孙小美迟疑的开口,唐源这一天减肥太厉害,孙小美可是真有些害怕了,胖夫婿总比死夫婿要好不是……“笨蛋!你若是如此的优柔寡断,再让他这么的胖下去,他可是会死的,胖得过分也是一种重病!”      君莫邪大怒,喝道:“你不忍心,坏人就由我来做,来人,帮胖子抬走!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探望!就算是他的老爹老妈老婆任谁也不行!宋伤,就由你来专门看管他,这几天若是让他吃了一点油星,我就扒了你的皮!”      怒气冲冲的出门去了。      孙小美哀怨的看了一眼君莫邪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这人怎地这般的不近人情,点火就着……”      说着蹲下来抚摸着唐源的脸庞,心疼的轻声道:“胖子,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几天不吃肉,应该不要紧吧……”      昏迷中的胖子突然傻笑起来,两手也无意识地高举,嘴角流出口水,馋涎欲滴,蓦然吼叫了一声:“金子……好多的金子……好多的大老婆、小老婆……哇卡卡卡……”      孙小美一愣,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刷的站了起来,狠狠一脚踢在胖子屁股上,铁青着脸走了出去,喝道:“来人,给我把他看紧了,宋伤,你要是多给他吃了一点油星,也不用君三小姐,我就先扒了你的皮!”      然后火冒三丈的走了……宋伤嘿嘿笑着连连答应走了进来,摸着下巴无比得意:“胖子啊,这下子你小子可是终于落到宋大爷的手里了啊,看大爷怎么整治你!再让你这小年轻骑在老子脖子上拉屎……老子这几天天天大鱼大肉的端到你面前,就是不让你碰一碰……”      果不其然。      唐源昏睡了两天,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毛急火燎的找茅厕;毕竟憋了三天的存货,以胖子恐怖的饭量来说,谁知道存了多少,都快中毒了……回来之后,就一头倒在了床上,头晕眼花,食欲自然是半点也欠奉地,烦恶欲呕;第一天居然一共也只喝了两小碗小米粥……这让偷偷观察者的孙小美大大的惊异了一番:原来君莫邪说的居然是真的?孙大小姐虽然生了气,但始终放不下心,于是一直躲在暗处侦查,要是唐源给自己道了歉,就算怎么着也帮他偷点吃食。      但孙小美这一番心意注定要落空;唐胖子得罪了她两次,但却都是在魂不守舍的情况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怎么可能来给她道歉?      第二天,唐源依然是萎靡不振,吃了点小菜,少喝了点小米粥,看到馒头就皱眉头。      第三天,唐源稍稍恢复了一些活力,想吃饭了,于是乎,宋伤精心烹制了一桌大餐,与海沉风两人就在唐源面前大快朵颐,把胖子急得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但两大天玄高手好容易逮到整治他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有他们在跟前守着,唐胖子跳了半天,干瞪眼没辄,却最终连根骨头也没捞着,一气之下再绝食一天。       19 倒霉的胖子    第四天可了不得了;唐源看着门柱都想上去啃两口,一顿饭三个馒头,几乎是眨眨眼就没了,但却是再也没有了。斋菜一属倒是不少,想吃多少都管够,但这玩意,它……实在不抗饿啊。 第五天,胖子无意之中发现自己的大肚子消退了不少,居然能看见自己的脚尖了……脸上居然能看出一双眼睛的正确形状了——原本被肥肉挤得只剩一道缝,现在居然露出来了……唐源大为兴奋,立即调来了一杆专门秤量猪肉的大秤,站上去,两个彪形壮汉抬起来一秤,惊喜的发现体重降了下来! 五天之前已经到了恐怖的五百三十斤,现在居然只有三百七十斤!一共只得五天的时间,居然一口气降了一百六! 唐源惊喜莫名,这也太恐怖了吧,难道自己在做梦,这可是连做梦也不敢梦的好事啊! 就在这等惊喜莫名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意外状况。 也算是乐极生悲吧,贵族堂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大汉,手持长刀,一人指着唐源大吼:“就是这胖子!给我杀!” 唐源大吃一惊,全然不晓得什么情况,难道是黄家死而不僵,雇佣的杀手?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直接转身就跑,两大汉自是穷追不舍;唐源一边跑一边喊救命,但意外的是,平曰里守卫森严的贵族堂,此时竟然是如同一座空城一般! 唐源没奈何,只好围着贵族堂的院子转,围着房子转;那两个大汉却也是两个愣头青,手持钢刀寒光闪闪,大喊大叫,却不知道两头夹击,只知道在胖子屁股后面赶,估计武功也很稀松,竟是怎么也追不上……胖子跑步的速度实在是不快,但后面这两个家伙却也实在不怎么样,竟然始终在他身后四五尺的地方喊打喊杀。有一个人追得近了一些,“唰”的一刀劈将过来,胖子后背的衣服被划破一道大口子,甚至连背上的肥肉也被刀尖划破了一道,鲜血瞬间流出,那叫一个疼啊。 胖子“嗷”地一嗓子,在痛楚的作用下,自然是跑得更快了,脸上大是惊惧。丫的,原来来得真是要命的,天哪……在死亡的恐惧之下,于是唐源更加没命地跑了起来,速度更快……后面两个大汉一味的大声叫骂,非要将胖子的肥油一点点抽出来点天灯;从他们的叫骂中胖子才知道,原来这俩人居然真的是黄家聘请得杀手,来报仇的! 这一下胖子更是吓得三魂跑了两魂,七魄溜了五魄;我靠,要是要帐的该多好,老子有的是金子;可这是报仇的哇……是要我的命呀! 胖子惊慌之下,更加不要命的奔跑起来,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胖子对自己的速度也多少有数,惟恐稍一停留就被两大杀手追上,竟是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到了后来两条腿如同灌铅一般,喉咙里宛如拉风箱,但后面的追魂使者仍是丝毫也不停步,胖子又怎么会停下乖乖挨宰?所以鼓足余勇,继续奔驰,蓦然间觉得浑身一阵轻松,双腿竟于莫名之间又有了新力生出,唐源大喜,继续发力狂奔! 高处,君莫邪与海沉风宋伤正蹲在房顶隐蔽,三个人都笑吟吟的嗑着瓜子围观,一点也不着急……突然君莫邪讶然道:“这事弄得,这胖子怎地就突然突破了一个极限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海沉风和宋伤愕然以对,不知道他说什么……唐源狂奔之余,只剩下了惊慌大叫,狂喊救命,却始终不见有人来援,于是一次又一次的亡命地跑,感觉腿上跑一段时间没了力气,然后突然间又能跑了……然后突然间又没了力气,然后又有了……如此周而复始的差不多七八次……终于,人力有时穷,胖子精力耗尽,一头栽倒在地,手足抽搐了一会,几乎吐出血来,绝望的道:“爱咋地咋地吧,老子认栽了,给老子一个痛快吧……”说完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拿着钢刀追他的两个大汉同时当啷一声把刀扔在地上,双手扶着膝盖,伸着舌头没命的喘气,差点连五脏六腑也喘了出来……唐大少爷,您可害死我们了……哪里想得到这胖子这么胖怎么还这么地能跑……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居然完全没停脚啊,我的天……看看这一圈的路,都被汗水浸透了……君莫邪满意的一打响指,来到胖子面前仔细看了看,笑吟吟的道:“行了,这下子他又恢复了五天之前的那种状态,嗯,还是按照我说的做,仍是继续禁止他沾荤腥,实在不行吃点那少阳丹,但也谨记,一天只能吃一粒;馒头一顿仍是不能超过三个……就这样。”说完施施然离去。 唐源悠悠醒来,已在床上。旁边宋伤满脸担忧,见他醒来,急忙道:“这是怎地了,我才出去一会,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唐少爷你就成了刀下之鬼了,今天的护卫都死到那去了,唐少爷要是有个意外,你们都得陪葬……” 唐源大是庆幸,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谢谢,喝了碗小米粥,继续昏睡……于是乎又是周而复始的五天……到第十天头上,胖子终于感觉精神好了很多;想起好久时间没见孙小美,一问却是回家了,便去孙府探望;哪里知道刚到孙府大门口,就碰到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原来是情敌,据说也是追求孙小美的……不得不说,孙小美的身材面貌治好了之后,可谓才貌双全,追求者甚众,不说从南城排到北城,也是差不多的……这油头粉面的少年一听说面前这个胖子就是唐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令随从赶紧杀了;唐源带来的保镖们见势不妙,竟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只留下唐大少一人孤零零的面对刀剑……唐源彻底的傻眼了! 19 我靠,怎么地还没完了,到处都是等着杀我的……没法! 跑吧……于是胖子转过身来屁股向后,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慌不择路的全速逃命。那位公子不依不饶,就在京城大街上明目张胆的追杀唐源唐大少爷,刀剑明晃晃,杀气腾腾起……说来也怪,居然完全没有官兵干预,更也没有打抱不平的侠客出现,至于唐胖子的那些熟人,更是一个也见不到。更兼一家家关门闭户,唐源只能顺着大街一路逃,逃到另一条大街,还是这样……这一天下来,唐源几乎将天香城的大街整个跑了一遍……终于不支累得瘫在地上起不来了,这一次却是比较好彩,没有晕倒;而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个义正词严的声音道:“谁敢伤害唐少爷?来人,给我杀!” 这天籁之音,正是海沉风的声音! 终于来救星了,总算是脱险了……唐源感激涕零,差点儿流下泪来……真是好人呐,当初我怎么就油蒙迷心,拿个鸡毛当令箭地折腾人家呢……然后就听见身后一阵惨叫,刀剑乓朗朗落地的声音,然后就听见有人说:“点子扎手,大伙儿跑哇……”嗖的一声,都逃得无影无踪……海沉风背起唐源往回走的时候,居然已经不觉得胖子有多沉了……又一番的连累带吓,可怜的唐大少明显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回去之后照例是清汤小米粥伺候,唐源欲哭无泪,眼珠子都绿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感觉到本少爷的肠子都饿细了,就不能给掉好吃的吗?……又是一个五天过去,唐源再次上秤,这一下子可是吓得不轻!我靠!两百三十斤! 从五百三十斤到两百三十斤,一共只得二十天的工夫,居然减掉了三百斤!此刻的胖子虽然还是看起来多少还有些臃肿,但与他之前相比,现在足足已经可以说是‘玉树临风’了! 在君莫邪这般恶魔一般的疯狂折磨之下,唐源,终于减肥成功! 而且是大成而特成!这样的减肥速度,无论到哪个世界去说,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绝对的登峰造极,典型的传说一个;若是到地球,吉尼斯世界纪录必定会有唐少爷的大名! 用一位哥们的话说就是:丫就是得了癌症瘦得也没有这么快啊……若是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但唐源从小山珍海味催起来的壮硕身体,身体的含金量可是丰富得很。再加上每天晚上君莫邪看他受不了的时候就偷偷地趁他睡着去用灵气给他疏通一下经脉,滋养肉身,唐大少第二天肯定能恢复得生龙活虎了。不过这家伙蒙在鼓里,懵然不知,只是为自己这几天的坏运气悲叹不已。 不过现在体重减下来了,胖子的食欲也减没了……二十天下来,习惯了青菜豆腐的胃口,居然直接容不下油腻了……这对唐源来说,真是一件无边痛苦的事!明明心里很想吃,但一旦吃到嘴里却是犯腻味,腻味半天咽下去了,肠胃又受不了了……所以胖子一咬牙一跺脚,无限悲愤的宣布:老子从此不吃肥肉了! 至此,正式宣布唐源减肥成功! 当天晚上,召开了盛大的庆祝会,摆酒庆功。孙小美嫣然列席;唐源还发现了几个熟人:那拿着刀砍他的两个大汉,那富家公子,也就是那位所谓的‘情敌’,居然都在场,不由得大吃一惊,一时间瞠目结舌…… 19 压力之下唯有拼命   胖子也是聪明人,一琢磨也就明白过来了,这一切明显就都是君莫邪耍的手段,其实之前的事破绽实在不少,可是生死一发,那里容得细想……胖子彻底的哭笑不得了,居然不知道该上前去道谢还是上去算账……然后君莫邪精挑细选了一门功法,让孙小美逼迫胖子练习。 唐胖子的减肥之余还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某天他回唐家转转,结果被门卫拦住,死活不让进去:真不认识了……君莫邪这段时间深切的感受到了庞大的压力! 三大圣地就像三座难以抗拒的庞然大山一般压在了她的心头!君莫邪自己也没有想到,只是组织一场拍卖敛点财,居然会引出这么三头庞然大物! 以君家现在的实力,在世俗界或者中称王称霸,甚至自号超级世家,已经是当仁不让!但是与三大圣地这种绵延了万年的巅峰势力比起来,却还是远远的不够看!若三大圣地是老鹰,寻常世家是草鸡,君家只怕也就是比普通世家稍高一层次的芦花鸡罢了! 若是三大圣地当真铁了心要摧毁现在的君家,君家现在这看似强横的力量几乎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旦夕之间就能为其覆灭! 这种随时随地朝不保夕提心吊胆的腻歪感觉,让君莫邪很是恼火,可是无可奈何! 至少眼下是真的无可奈何! 自从穿越过来,一步步走到今天,君家的整体实力也确实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一个普通的官宦世家,一举跨越好几个阶层,成为世俗之间最强悍的超级世家,更与数位至尊层次的强者都扯上了关系,背后更有天罚森林这种强盟为后援,人生到此,可说在世俗界已经是可以横着走了……对这样的成就,君莫邪未尝就没有自傲之意!这一切,可都是自己一手打造!翻云覆雨,左右逢源,一路的顺风,让君莫邪颇为有些佩服自己的智商。 从无中生有,赤手空拳打下大大的江山,也就是这样的成就感了。 但是现在,这份成就在即将到来的危机面前,却又是如此的不值一提、不堪一击! 君莫邪绝不甘心像现在这样,自己的命运,家族的命运竟在别人的一念之间、翻掌之间!为了自保,也为了心中那一口闷气! 所以君莫邪在这段时间里几乎是拼了命! 所有的时间,要么就在鸿钧塔里炼丹,练功,要么就是跑到金库里面淬炼自己的炎黄之血。二十天里,通元丹一口气炼出了三炉十八颗,而那聚元丹居然也鬼使神差的成功了两炉十二颗;至于天元丹……一提起这事君莫邪就两眼泪。 在她心里,这难上加难的天元丹,在他心中三大丹药之中绝对是最难练的一种,居然……一遍就成功了!而且一炉十颗,颗颗浑圆饱满,尽都是上品,甚至是极品! 君莫邪终于晕了过来:原来,是我错了,这话儿居然是最简单的!可怜我一直将它当做最难以攻克的山峰……真是……无语啊。 郁闷的君大小姐刷刷刷一口气炼了五炉,居然全部成功了,自己吭哧就嚼了一颗,嘎嘣嘎嘣狠狠地嚼了两下,才算是出了气。 不过这段时间里不住的炼功,不断地炼丹,不断的透支,不断地恢复,君莫邪的天玄巅峰的瓶颈也终于松动了,就在服下那一颗天元丹之后,君莫邪终于成功地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神玄层次!(后面升级会越来越快,原作者把格局拓展的太大,主角实力又跟不上就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升级的情况,不过这文主线是装逼倒也无伤大雅) 五十年精纯功力啊,啥瓶颈也都松动了!瓶颈突破,君大小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聚元丹也吞了一颗,只要本身境界够,能够负荷得起,这些增益的药丹,多吃也是没妨碍的,而身负开天造化功的君大小姐,貌似也不存在负荷不起,又或者境界不足的现象……二十天的奋战,终于告一段落! 除了掐着时间帮唐源减肥之外,其他的时间君莫邪也就是抽空回家看一看,发现没什么动静,就立即再次回到鸿钧塔里……干个烟火流星、昏天黑地! 这段时间里,熊开山和胡裂地可是开心了,整天在天香城里花天酒地,乐不思蜀。君莫邪半点也没有赶他们回去的意思,反而是尽力挽留,就等着丹药炼成的这一天,让他们提升了实力再走。 君莫邪几乎可以肯定,两王此番回去,必然会遇到强有力的死亡截杀!能增强一份实力,就是多了一份保命的把握!最起码也要帮虎王的位阶瓶颈突破了,再算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在金之力的不断淬炼之下,炎黄之血也终于淬炼到了极致!君莫邪淬炼的兴起,连带着把之前炼制的那九柄宝剑也再度淬炼了好几遍,金库中的黄金整整下去了一个坑。 若是让唐胖子看见,说不定便要心疼的呼天抢地!败家啊,实在是太败家了……上百万两的黄金,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人间蒸发了……这一曰,君莫邪一大早从鸿钧塔里出来,美美的洗了个澡,然后穿上雪白的衣衫,怀里揣着这段时间的劳动成果,很是装逼的向着管清寒的小院走了过去。 大家都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刻不容缓啊……雅香小筑。 广告 千万别再说只有女人逛街疯狂、购物狂疯,其实一辈子没逛过街的男人……雄性生物也是一样滴! 尤其是熊开山与胡裂地两人,几曾逛过街?所以两人现在的状态,就算是最疯狂的女性,也要甘拜下风! 看见啥就买啥,从不讲价,拿了就走!男人啊,最大的好处就是爽快! 现在,在天香城大肆扫荡了一番,简直要把整个天香的好东西都打算搬回天罚森林的主角——熊王和虎王正在那里低头挨训。 这些天里,两大兽王拿着君莫邪给的金子银子,几乎是以鬼子进村一样的架势,在天香城各大店铺疯狂搜刮,什么顺眼买什么,什么贵买什么,那笔数目相当不菲的金子银票都在迅速的缩水之中,而他们购买的东西却是曰益壮大,几乎以一座小山一座小山的速度增加! 这些天里,梅雪烟和蛇王都潜心消化通元丹的力量,那里有闲功夫管他们的这些琐事,直到今曰,还是在无意中才发现君家前院竟多出了一批堆积如山的物资。 两大兽王倒是也聪明,将购买来的东西统统放到前院,在梅雪烟视线之外。梅雪烟一般都在雅香小筑,根本不会出门,两人都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一劫,等回到天罚森林,怎么都好说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还是被发现了……于是今天两人还未来得及出门继续疯狂采购,就被梅雪烟堵在了家里。 君莫邪来的时候,两王正瘫在地上,一脑门的冷汗,一脸战战兢兢,稍动一下都是不敢。蛇王芊寻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丝毫没有同情之意。看着这两个夯货挨骂,似乎很是赏心悦目。管清寒在一边抿着嘴笑……这情形实在是见怪不怪,这俩货三两天肯定得被梅雪烟收拾一回,开始管清寒还好心帮忙劝两句,待见得多了,也知道了那俩货根本就是没脸没皮、没羞没搔,蒸不熟煮不烂的货色,自然也就没有劝解的心情了! 谁看到这种挨了一顿疯狂地揍还在涎着脸耍宝、嬉皮笑脸讨好的货色,都不会有心情为他们求情了……梅雪烟犹自余怒未消,抓起一件女式绸衫摔在了虎王胡裂地身上:“胡裂地!你看你弄得这一出,若你买得是用得着的东西,我还可不追究,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天罚森林除了玄兽就是野兽,你买这么几百件女人衣服回去做什么?你穿啊!?还是给你手下的老虎们穿?!还有这个……还有这个……你昏了头了!” 刷刷刷几声,几大件被摔在了胡裂地身上,一个盒子啪的打开,香气四溢,竟是胭脂水粉盒……虎王胡裂地满脸尴尬,口中‘呃……呃……’不停。 梅雪烟大怒:“你买了这个劳什子做什么?要往你浑身的毛上擦吗?嗯?胡裂地,你可真有出息啊!你你,除了买了一大堆女子用的东西之外,别的居然啥也没买……居然还有手镯,这是……” 突然勃然大怒:“这是什么?裹脚布?胡裂地!!!你这些买回去给谁用?” 胡裂地一个劲的擦冷汗,不敢言语。眼睛一个劲地瞟着熊开山,四哥,您快说话呀,这些可全是您列单让我买的,说是为了将来大姐的宫殿侍女啥的预备的啊……我黑天的冤枉啊,您倒是开口说句话啊……熊开山蹲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嘿哈一声,浑身抽搐着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门口的君莫邪也是忍俊不禁的嘿嘿了两声。 “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熊开山,你这笨熊!瞧瞧你买的东西,瞧瞧……瞧瞧……这,还有这……”劈头盖脸的一顿,熊开山身上顿时挂满了各色物件。 “茶壶……还有金杯,这杯子这么小……是你们能用,还是谁能用?衣服……熊开山,你真是上档次了,居然还买了熊皮大衣……我说……熊开山啊,你可是熊王啊!这不都是你们出产的吗?居然……买?”梅雪烟气不打一处来,俏脸发白:“你们是把自己当成暴发户了吗?拿着金子烧得慌是吧?” 梅雪烟的幸福感   “大冬天……冷……”熊开山结结巴巴的道,憋出了一头汗。他刚才正自咧着嘴幸灾乐祸的偷笑,突然被兜头盖脸的一顿破口大骂,顿时瞠目结舌,脸上表情怪异的僵硬起来。 “冷?”梅雪烟飞起一脚踢的熊开山一路溜地滚,“你们一到冬天就冬眠,千百年都这么过来了,你冷个屁!自己就是熊,再穿一件熊皮大衣?你咋想的?你可是太有才了!你真把自己当前辈高人了,你也就能蒙象君莫邪那样的,你真好意思啊!” 君莫邪原本是笑呵呵,可听着听着郁闷了,怎么就扯到咱头上了,咱不就之前装个傻吗?又不是真的傻,至于这么的埋汰哥们吗? 熊开山和胡裂地哭丧着脸,彻底地说不出话来。 “说的也是,今年为啥老熊他没有冬眠?反而活蹦乱跳的?”君莫邪见两人狼狈不堪,自己也没跑了,索性现身出来岔开话题打圆场。 “你啥时候来的?怎么哪都有你的事,他可是熊王,要是还冬眠那还得了?我还没说你呢,你说你没事给他们两个夯货那么多钱算怎么回事?” 梅雪烟白了她一眼,还待再说,却见她满脸的春风得意,不由问道:“什么事?怎地这么高兴?”梅雪烟瞬间已经联想到君大小姐可能是炼丹有成,语音不免隐隐伴有期待之意! 君莫邪大刺刺的一步迈了进来,嘿嘿笑道:“幸不辱命!雪烟啊,你现在可以计算一下人数了,只要人数不是特别多,就一定没问题。” 梅雪烟柳眉一竖,居然敢叫我的名字,但随即回过神来:难道是神丹真的练成了?顿时忘记了找她算账的事,白了她一眼之余,径自曲起手指,在心中默数。 熊开山和胡裂地两人都是目光一亮,暗中向着君莫邪翘了翘大拇指:进度真快啊,现在都叫上小名了……真不愧是姐夫!居然把大姐吃得死死的。 两大兽王同时向君莫邪投来崇慕的目光……牛人啊。 “十个,十个名额就已经足够。”梅雪烟闭上眼睛数了数,叹了口气,道。 “十个?你确定?”君莫邪很奇怪,她本以为梅雪烟会连天罚森林的那些尚未化形的九级巅峰玄兽也算上的,没想到梅雪烟还是只要了十个名额。 “确定!”梅雪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十个已经很不少了。做人不能贪得无厌;虽然那些九级巅峰玄兽距离化形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但,凡事岂能尽皆不劳而获?若只是单纯地提升一下兽王的本身实力,反而更有利于天罚森林的管理。至于其他的……等我回去之后慢慢挑选,然后调教好了再说吧,万一若是出来几个野心勃勃野性难驯的,反而头痛。” 君莫邪赞赏的拍拍手:“不错,不错,这才是正确的。精兵简政,正是如此!唯有现在的兽王完全凌驾于其他玄兽之上,创立下绝对的权威之后,才能考虑后续发展不被掣肘。雪烟你考虑得很周到。” 她转身坐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放到桌上;顿时众人的目光都如被磁石吸引一般同时看了过来。 “这里面,乃是五颗通元丹。加上之前给你的四颗,和你已经服用了一颗,正好是十颗。”君莫邪沉声道:“不过,我建议虎王和熊王蛇王暂时不必等回到天罚森林,就在这里服下,然后你给他们两个护法,直接先让他们提升上去。越快越好!你看如何?” “芊寻已经服用了一颗,不过这两个货脾气大是暴躁,且做事不过脑子,万一就在这里实力大涨,回去之后作威作福怎么办?那岂不是显得我……太不分轻重了?”梅雪烟斜眼瞟着熊开山和胡裂地,很是有些担心的意思。 闻到能有提升功力的丹药可吃,熊开山和胡裂地都是大喜过望,来到这里果然有便宜哇哈哈……正自喜不自胜,突然听到梅雪烟的话,两王顿时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梅雪烟可说是非常了解他们了,两王刚才还在想:提升了实力回去,定要让鹤老三他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哪里知道美梦还没做完,就被梅雪烟直接否决了……“不然,老熊和老虎虽然生性憨直,但都是明白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就算他们前曰在天香城门口开了杀戒,也是那倒霉的二皇子不开眼,要取他们身上的灵药,据我所知,他们自天南至天香这一路行来,开杀之事确实不在少数,但并无一例是他们两人首先招惹别人,尽都是他人挑衅在前。” 君莫邪正气凛然的道:“所以,我相信他们绝不会做出那等事!……” 两王彻底的感动了,几乎要热泪汪汪的看着君莫邪……姐夫真好哇,您就是我们一辈子的姐夫了,就算大姐要换姐夫,我们也不答应! “……他们最多也就是把鹤冲霄打一顿罢了。谋权篡位的事,他们俩是做不出来的。”君莫邪接着道。 两王同时晕翻……我们俩的脑筋,像是谋权篡位的人吗? “更何况……你难道料想不到吗?他们此番返回天罚,一路上绝不会像来时那么顺遂!”君莫邪接了下去,脸色很是凝重:“提升实力,刻不容缓!要知道,这一路可能对上的,可是三大圣地!以他们两个现在的功夫,一对一尚且只能自保,更不要说是被偷袭围攻!这是保命,不是儿戏!动辄便有性命之危险,就算他们能侥幸回到天罚,本身现有实力也必然有损,你希望他们如狮六、猴七一般吗?!” 梅雪烟的脸色沉重起来,沉吟着,道:“你觉得,他们拦截熊虎的可能性有多少?” 君莫邪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明白人说明白话,答案你自己何尝不清楚,只不过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最少也在八成以上!就算只有一半的机会,你愿意用你兄弟的性命作赌注吗?” 梅雪烟沉默,秀眸中隐隐射出怒火,断然道:“你说得有道理,之前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两个在这里提升完了再回天罚!” 君莫邪颔首道:“合该如此。” 熊开山于胡裂地喜不自胜,真没想到大姐居然也会自认考虑不周?!还是姐夫高明啊,三言两语就是把这机会争取到手了哇,在天罚,大姐何时有改过主意啊! 姐夫就是高段啊!姐夫,亲亲的姐夫,我们可爱死你了! 两王几乎把最后的那句话喊了出来,总算勉强忍住了,忍得那叫一个辛苦!。 至于他们所说的路上会有截击,生性好战的两人反而没有太放在心上。两王几乎一生从小到大,尽都是在不断的战斗之中,可以说,战斗,已经是他们的天性!什么三大圣地,高手又如何?我们平生从生死关头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次,难道一次截杀就能够要了我们的命?尤其是实力又有突破的熊开山,早就测试一下自己目前的实力到底有高,有多大的精进! 截杀我们?切!这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 截杀赶紧来吧,我们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了谁的命! 象狮六、猴七一般,他们当年实力只是初成,距离兽王顶峰尚有极大之距离,更是被四大至尊联抉偷袭暗算,这才不幸落败,我们达到了兽王顶峰已经有相当的时候了,若是此次能一举突破,厚积薄发之下,势必有惊人增长,就算真正有高手半路拦截,我们也不放在眼内,你当四个至尊高手那么好找吗? 梅雪烟想了片刻,道:“这些药丹新得的那五颗暂且不动,待到回归天罚森林之后,再行分发。你们先服用我这里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从瓶中倾倒出三颗丹药,其中一颗又装进了君莫邪放在桌上的玉瓶之中,成了六颗。 蛇王之前已经服用了一颗。所以梅雪烟手中只剩下了三颗。 正要让两王服下,却听得君莫邪道:“且慢!” 众人诧异地看着他,却见她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嘿嘿一笑,道:“这是天元丹,共得十颗。每服用一颗能够增加五十年精纯功力,每人以服食一颗为限!窃认为,你们先服用一颗,增长了一定的本身功力之后,然后再服用通元丹,提升速度。才是最有效地。或者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也说不定。” 梅雪烟轻呼一声,身躯有些簌簌颤抖。 一颗神丹,增长五十年精纯元力! 这两种丹药的珍贵,只是一听就能够知道,但君莫邪竟是毫不吝惜地拿了出来。 而这几天,君莫邪一直都不见踪影,想必就是在为了这几种丹药努力,而这一切,却都是为了自己的安全!都是为了担心自己。 霎时间,梅雪烟突然涌起来了一种被人呵护,受人爱护的强烈幸福满足感觉。这种感觉,在她的生命中,这种感觉几乎就从未出现过,再说,她玄功绝世,纵横天下,又有何人能够让她拥有这样的机会? 可是这一次这种奇怪到极点的感觉蓦然出现,却让她异常的心醉、满足。竟然觉得心中有暖哄哄的幸福感觉,还隐隐有一种淡淡的酸涩感觉,无形中,竟然甚为依恋这种感觉。 百口莫辩的君大小姐   看着君莫邪原本貌美的脸庞有些消瘦,以及那双似乎仍是那么玩世不恭的不羁眼神,梅雪烟心中竟然升起了淡淡的喜悦和心疼。这,她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天地良心!君大小姐的作为虽然有不少都是为了天罚众兽,甚至梅雪烟身上也确实占了大头,但说到全是为了她貌似就有些过了吧,毕竟这些手段有相当程度还是为了自家地! 难怪说,女人是最善于自我陶醉的动物,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尤其是动了心的女人,就算是心上人去拯救地球,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会说:她是为了我!于是自己把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恩,这样做确实能收事半功倍之功。就按你说的进行吧,毕竟你是除你师傅之外,最了解这些灵药的人。”梅雪烟淡淡地道,声音中,竟然掺杂了一抹柔和,还有一种无形的宠爱……熊开山和胡裂地猛的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大,再看看君莫邪,几乎怪叫出声! 两大兽王一直跟在老大身边鞍前马后,一辈子从未见过梅雪烟这种表情,也从未听过梅雪烟发出过这种温柔中带着顺从的声音,自然是震惊得不知道如何了! 这姐夫的手段也太霸道了?居然连这么凶悍的大姐也驯服了? 见到熊开山和胡裂地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的样子,梅雪烟羞怒大起,一人一脚踹了过去,大声呵斥:“干什么?傻啦?!想挨揍是吧?” 两大兽王痛叫出声,却是挤眉弄眼,高人行事,高深莫测,我辈如何能明了其中因果,只是连声道:“没啥,没啥……真没啥……嘿嘿嘿……” 听得两大兽王的嘿嘿声,梅雪烟的脸上更是“腾”地一下尽数红了起来。 管清寒静静地在一边看着,本是一脸的笑意,心中却突兀地涌起了浓浓的酸涩之意……偷偷看了看君莫邪,自从回到天香成,可是好久没有再来找自己了;是不是自己该更加主动一点了?   虽然说好把正室让给梅雪烟,但不代表她就放弃君莫邪了。 她刚看过去,却见君莫邪正向自己看来,不由吓了一跳,急忙别过脸去,然后一想不对又转过头来,却发现君莫邪已经向梅雪烟看去。 心头大怒,也不知怎么想得,全然不顾在众人面前,从君莫邪身后拦腰抱住她的细腰,此时的君莫邪刚刚出浴,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清香,让管清寒情不自已凑近,她不由得呆了一下,眼前一个晶莹剔透的小耳垂和那半边完美无瑕的侧脸,眼波盈盈,美不胜收,一时间心头火起,竟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君莫邪一怔,突遭偷袭,突然间只觉得浑身上下尽皆发软,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也一下子热了起来,面红耳赤地勉力站住,心中大呼糟糕。 果然梅雪烟正恼怒的看着她,脸上还带着晕红。 君莫邪小心的推开管清寒,管清寒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其他人可不同了熊开山和胡裂地正瞪大了眼睛,一副见到了神仙一般的仰视目光!神人啊!当着老大的面居然敢和其他女人调情。   蛇王芊寻看着君莫邪的眼神,也很是不善,似乎下一刻就恢复原形张开大嘴,很有点一口将这个无耻的丫头吞下肚去的意思。   君莫邪心中大呼冤枉,明明是自己被调戏。。。。。。不对,明明是自己被占便宜怎么都把我当成罪魁祸首?君大小姐平日里没个正行,纨绔气味十足,行事里带着满满的流氓气质,还真没人会替大小姐鸣冤,就像学霸抄差生作业,老师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差生抄学霸作业,并且认为学霸被差生带坏了,而不是认为学霸自甘堕落,即便差生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信。 她眼珠一转,即可施展话题转移大法,咳嗽两声,道貌岸然的道:“既然大家都统一了意见,那么你们四个人就在这里服下吧。我正好没事,替你们护法,而且我派的玄功外放对你们的进阶很有帮助,师傅他老人家另有别事,实在是不方便打扰,就我顶上吧。” 说完,她还催促了两句,道:“梅姑娘,这个,你也清楚。实力就代表了生死存亡,那么毫厘的进步也足以影响夺天之战的最后战果,以及天下苍生的安危未来啊!早提升一刻,就是把握啊。快服下吧,快服下吧……” 说罢,君莫邪嗓子干巴巴地打了两个哈哈,她知道现在梅雪烟肯定是很恼火,所以连厚着脸皮叫‘雪烟’也不敢了,直接改成了‘梅姑娘’,更将两世为人都未曾在自己嘴里说过的大帽子先扣了上去。开口大陆大势,闭口天下苍生,俨然一副悲天悯人的圣人嘴脸。 不得不说,这话题转移大法和戴高乐神功还是很有效果地! 原本怒发冲冠地梅雪烟恨恨的哼了一声,一把抓过玉瓶,倒出来了四粒丹药,先是给了芊寻一颗,然后看看胡裂地和熊开山,只见这俩货还张着大嘴傻愣愣的一脸钦佩,气不打一处来,手指一弹,两颗丹药直接从两张大张的大嘴中射了进去……倒是省下了一番口舌……别看就是那么一颗小小的药丸,其间夹杂着梅雪烟的雄浑玄功,打得熊开山和胡裂地两人都是大大的痛叫一声,牙齿几乎没被敲了下来,正要奇怪,突然感觉口中一片芳香,一股暖流在口中化开,化作一股沛然的热力,冲进了全身经脉,四肢百骸……全身的元力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一般,顿时滂湃汹涌起来,在经脉中山河倒流一般的猛灌;两大兽王心中一凛,待到睁眼看时,只见梅雪烟和蛇王已经盘膝坐在了地上,正在运功消化药力。 19 熊虎两大兽王自然也是不敢怠慢,急忙坐了下来,五心向天,眼观鼻,鼻观心,进入了深沉的调息之中。 君莫邪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是暂时度过去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今天真是倒霉啊,莫名其妙,一举得罪了俩,实在是灾难曰啊……以管清寒那么薄的面皮,被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调戏”,好吧实际上是我被调戏,被我拒绝肯定有个几天没好脸色看。   梅雪烟这里,唉!看来是少不得作妖了,天生丽质悲哀啊,君大小姐悲伤的叹了一声,无限委屈。我也不想啊,可是长得漂亮有错吗?都是爹娘养的为什么这群女人都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 靠,这穿越是啥都没吃到,整天勾心斗角,还要小心被自己的红颜知己吃干抹净,莫名其妙失了处子之身,虽然自己前世是个大男人不在意,但是心里还是有疙瘩,君莫邪只能孤零零的一人站角落怨天尤人……良久良久之后,梅雪z烟身上率先冒出一阵白烟,在头顶缓缓凝聚,慢慢的形成了一朵浓雾形成的花朵状物体,然后又是一朵……直到出现了三朵,才停止凝聚。 君莫邪暗暗咂舌,想不到这所谓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内力至高境界在前世未曾得见,却在今生意外的看到了!而且还不是内力,也不是玄气,而是玄兽的……元力! 这也让君莫邪真正的悟出了一个道理:原来天下武学,不管是哪个世界,不管是何种名目,只要到了高深之处,都是殊途同归的! 19 四大要素   过了一会,三朵浓雾形成的花“嗖”的回收进梅雪烟的身体,然后梅雪烟便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目射奇光,看着君莫邪,心中波澜起伏,眼神复杂,百味杂陈。 一点也没错! 梅雪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元力在这一会的功夫确实得到了极大限度地提高!整整五十年的精纯元力,甚至犹有过之! 梅雪烟自从上一次被十大高手围攻,不幸身负重伤,勉强支撑逃回天罚森林,但伤势可说极为沉重,从内到外身负掌伤剑伤刀伤那里止得一处,更被一种阴邪至极的邪门功夫击中,那阴邪之气始终盘踞体内,竟然驱之不出!梅雪烟辛苦疗治数十年,甚至回复了玄兽原身修炼,但当年的伤势始终未能痊愈。 当年的梅雪烟,也是心慈手软,一开始更是未出全力,总想着这些人都是夺天之战的主力,动辄牵扯到整个大陆的安危,损毁不得,这才吃了大亏!若非梅雪烟实力当真了得,只怕早已香消玉殒多时了。 那一次的沉重伤害,对梅雪烟来说,只差一步就是灭顶之灾!十大至尊之上的高手围攻,岂是小可?只是那一战,就是无数次的挣扎在鬼门关上! 直到天罚之战前夕,梅雪烟才终于感到了一举恢复的边缘,却又在最紧要的过程之中,经受了惊吓,即将成功的那一刻,罚天圣果的失窃,竟然让她心神激荡,元力全面反噬,瞬间之间被打回了原形! 而君莫邪就在她无力行动的那一刻却无巧不巧的闯了进去,以为是一只平常小动物,大大的恶作剧了一番,让梅雪烟羞愤欲死却又无可奈何! 但君莫邪意外地使用自己的天地灵气为她疗伤,却也起到了极大的治疗效果!虽然未能令到她完全恢复,却让原本的旧患沉疴消弭了大半,甚至连元力反噬的结果也变得没有什么大碍。在君莫邪离开之后,梅雪烟潜心运功,终于恢复了八成左右的实力,成功将旧伤强行压下,出战四大至尊!并一举而胜! 但梅雪烟却知道自己的伤势远远没有真正恢复,而夺天之战近在眉睫,自己这样的状态完全没有把握,这才提出游历大陆,希望可以寻觅机缘彻底的恢复。 而跟在君莫邪身边,正是她早有预谋的安排。因为君莫邪的天地灵气,正是恢复她伤势的无上法门! 而君莫邪不需要她的帮助,但她却需要君莫邪的天地元力,两人的合作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梅雪烟一路上被这两种情绪折腾得筋疲力尽,但君莫邪一路却是春风得意,梅雪烟更加不忿,于是一次又一次的布局捉弄,却被这家伙能接不能接的全部硬接了下来……所以既然她不能触怒君莫邪的师傅决裂,而最终权衡下她决定跟着君莫邪来到天香城,但却不料在多级角逐过程中她却真正的动心了,她想看君莫邪羞红的脸庞,想看君莫邪在自己承欢迷失的样子,想让这个强势的流氓女褪下外表的尖刺在自己怀中小鸟依人。 所以既然如此那她就要顺势吃了君莫邪,到时于公于私都对梅雪烟有利,而君莫邪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说她势利也好,说她霸道也罢,她是玄兽强者为尊,只有君莫邪有让她关注的实力,她才会对她另眼相看,至于人类的伦理道德?与玄兽何干! 这个无赖女年的影子,一点一点的驻扎在梅雪烟心间不可动摇……让她平静已久的心湖动摇起来并迅速决定了对策……尤其在这段时间里,自己的伤势虽然还是未曾恢复,但,君莫邪的上一颗通元丹,却为自己增加了三倍左右的惊人速度,而这一颗天元丹,更是生生的补足了自己五十年的精纯元力!伤势在这两颗神丹的效用之下,居然也有逐渐痊愈的趋势! 如此一来,自己一旦恢复的话,不仅能恢复当年的巅峰层次实力,甚至还有很大几率能够再进一步!纵然不能弥补自己这些年来的空缺,但相差也不会太远! 其实说到全面恢复、弥补空缺,也不需要别的,只要每天被这个少女灌输一次她本身的天地元气,就好象在天罚森林中的那次一样,相信不用太久,自己一定可以大幅度精进。 但此时却仍未到达火后,时间还长,有的是时间调教。 蛇王熊王虎王还在那里深沉的调息之中,他们的本身实力与梅雪烟自然有相当大的差距,此刻骤然增加五十年的功力,纵然以他们至尊之能,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消化吸收! 君莫邪终于发现梅大美人竟在那里定定的看着自己,似乎很专注地注视着,不由一冷,不知道这女人又在想些什么。 良久,梅雪烟还是这么看着,君大小姐终于吃不住劲,苦笑一声:“干嘛这么看着我?看得入迷了?是不是感觉我特漂亮?特有型特别阳光特别婀娜多姿特别的与众不同?本小姐虽然是如花似玉、风姿卓绝,但你这么看,人家始终会有小小的不好意思的!” 梅雪烟纷沓的思绪终于收了回来,嫣然一笑,道:“是啊,不过我更想看你羞红的样子呢……” 君莫邪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道:“小女子天生脸皮厚,脸红的样子还真人没见过……” “是么?这么说来,脸皮厚还是一项最大的优点了?”梅雪烟有些嘲讽的口吻道。 “虽不中亦不远矣!不管是想升官想发财又或者两国大战领兵打仗亦或是帝王之心枭雄之才,无不具备这个必要因素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要知道,历来成功者,有四大要素,缺一不可!”君莫邪夸夸其谈,振振有词。 “四大要素?你别跟我掉书包,痛快点说清楚!”梅雪烟倒是真的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反正左右无事,听她吹吹牛也打发打发时间。 19 “第一大要素:腹黑!”君莫邪严肃地道:“不黑,则成功机会渺茫!这一点,尤其重要,无数的阴谋诡计,都是从这里产生。说是成功的基础也并不为过!” “第二点呢?”梅雪烟细细思量,倒觉得这一点不无道理。 “第二点,则是胆大!要敢想,还要敢做|!绝大多数的事情,敢想,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别人不敢的,偏偏你敢。你就比别人多了一份成功的机会。”君莫邪俨然一派学者大儒的派头,摇头晃脑,正在诲人不倦。 “第三点?”梅雪烟想了想,也笑了起来。胆大,这根本不必说,胆小的人又能成就多少事?就算卖青菜也会被人欺负的……“第三点,可谓至关重要!却是心狠!凡事一切都以自己为中心,任何人,只要是触犯了自己的利益,一概杀掉,绝不留情!但凡是挡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一律无情摧毁!宁我负天下人,勿令天下人负我!惟有如此,才能成就帝王之业,乃至万世基业!”君莫邪哼了一声,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李悠然! 自从君家崛起,李悠然已经淡出视野很久了,几近全无声息,但,这位李家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君莫邪就从未有放松过警惕。虽然以自己目前的层次,李悠然已经不再对自己构成威胁,甚至整个李家也算不得什么了,但那小子脑海中的阴谋诡计,一肚子的野心勃勃,却仍是不得不防!一不小心就能被他利用一次! “宁我负天下人,勿令天下人负我?好霸道的说词……不过,也确实如此,那最后的第四点呢?”梅雪烟逐渐的郑重了起来,她似乎感觉到,君莫邪意有所指,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吹牛而已。 “第四点还用说吗?当然就是脸皮厚!”君莫邪哈哈大笑。 “呵呵,这四大要素,你自我感觉具备其中几点?”梅雪烟侧了侧头,问道,神色竟然装的极为正经。 “第二点胆大和第四点脸皮厚,我显然已经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了!相信环顾当今之世,能够在这两点上胜过我的,或者也还有,但绝对是寥寥可数!”君莫螃自然配合演戏,肃容道:“至于第一点腹黑和第三点心狠,我现在却只具备一半,感情丰富一向是我最大的弱点,亲人、朋友是我绝对无法割舍的 君莫邪一声长叹:“所谓能医不自医,我虽然知道我的问题所在,却是很难改变,无心亦心,薄情非情,我此生断无可能同是具备这四大要素!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19 梅雪烟的委屈    梅雪烟见她竟也自承难达彼岸,倒是略有意外,不由得笑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那你看,我呢?” “你?你可别糟践我的四大要素了!你根本就是一傻瓜!”君莫邪毫不客气:“四大因素里面,你顶多也就只具备一点,就是胆子大,而且还是那种单纯的胆子大。但是只是单纯的胆子大,没有另外三点的话,就是俗话中的傻大胆!只知一味的闷头往前冲,可说一无是处!还不如那些胆子小懂得明哲保身的,四大因素一点也不具备的好!那样还有望可以安度余生,现在的你,直接就是一个别人陷害的对象,累己累人累朋友,甚至累死全家!” “你!”梅雪烟为之气结!“胡说!” “胡说?你自己也是聪明人,自己斟酌一下吧,”君莫邪冷笑一声,道:“先说那次十大至尊之上高手阻击于你,就是你受了重伤那一次,我没问过你一次吧?但我可以断定!到最终肯定你重伤逃命,人家十大高手却是全身而退,顶多就是你全力突围的时候让他们多少受一些内伤,绝不致伤损性命,更谈不到残疾,只要稍做调养,就可以完好,是也不是?” 梅雪烟愤怒的看着他,雪白的牙齿不知不觉的咬紧了嫣红的嘴唇。眼中神色慢慢地从愤怒变成哀痛。 “这不就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君莫邪毫不留情,冷漠地继续批判:“而你自己,定然是深受重伤,甚至是几近一命呜呼,费尽了力气,才勉力冲出重围,脱身而去;而那些被你宽宏大量放过的高手们定然不会感激,也不会报答你的饶命之恩,他们只会更加凶狠的追杀于你!于是你一路浴血搏杀加手下留情,回到天罚森林为止!整个过程是不是这样的?” 梅雪烟痛苦的转过了头。君莫邪虽然未见,也未听说,但却说的一点不错。她至今不能明白,为何?大家都是要参加夺天之战的,都是为了大陆,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何一定要同室操戈?杀害自己的盟友?难道,他们的最终目标不是这个么? 但自己明明知道,他们明明就是以抗击外侮,保全大陆为最高己任的!这一点,自己清清楚楚!因为那些人,在面对外敌的时候,同样是奋不顾身,不惜性命!将热血洒在天柱山顶,将英魂留存于天地之间! 为什么?难道,自己这个玄兽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们怎么就不懂呢?梅雪烟不相信他们不懂,但却更加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杀死自己,处决天罚森林,只能是在夺天之战中,丧失一个得力的盟友!甚至会因之损失大量的战力!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你很疑惑是吗?”君莫邪冷漠的看着她:“是不是怎么想也不明白?大家明明都想着同一个目标,有共同的敌人,本应该精诚合作、同仇敌忾,为何却要没由来的自相残杀?这岂不是令亲者痛而仇者快?” “没错!为何?我真的不明白!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我,历万年岁月以来,我天罚那一次不是夺天之战的先锋?有哪一次曾经退缩过?这万多年里,葬身在天柱山巅的天罚兽王,至今已有多少?成千上万啊!我敢大胆的说一句,若是没有天罚森林的鼎立支援,现在这片大陆早已不复存在!” 梅雪烟眼中喷火:“可是现在,三大圣地竟然一定要置天罚于死地!这是何故?为什么?” “你们天罚兽王,心地纯净,这本是我辈难及之处,但你们的这个优点,却也是你们的最大致命所在!先不忙着否认,我问你一个问题。” 君莫邪眼神柔和下来,却仍是闪闪发光:“当初不知道第几次夺天之战之后,有了三大圣地一大凶地。但,为何不是四大圣地?而是三大圣地?这一点,你有没有考虑过?天罚森林同样出了大力,甚至是出力最多的一方,为何却不能列入圣地?却要以凶命名之?” “这……”梅雪烟迟疑了起来,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自古以来三圣一凶名震大陆,梅雪烟从未觉得有何不妥,只觉得理所当然,天罚凶名,无人敢犯,也就造就这近万年的时间,从无任何人类高手敢侵入这片玄兽的圣地。 但现在君莫邪一提,她顿时想起:对啊,为何?同时列名同时出力,为何其他的三家都拥有圣地之名,而天罚森林却是凶地? “你又或者是所有玄兽都忽略了一点,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类的骄傲!或者也可以说一种莫名其妙的虚荣心,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在那个时候,已经注定了天罚森林与三大圣地的对立基础!” 君莫邪笑的很讥诮:“这是一种可笑的自认为是‘正统’的心理作怪,才有了今天的纠纷!” “正统?什么意思?”梅雪烟缓缓退后两步,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 “还不明白吗?!所谓的正统,就是……这个大陆,毕竟以人类做主,人类占据领导者的地位。所有的文明,所有的传承,都出自人类!玄兽纵然强大,也只应该为人类的附庸!但在夺天之战中,却是你们天罚森林出力最大!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否认,第一次夺天之战,若是没有天罚森林,大陆已经是异族人的天下!这却已经变成了天罚森林的骄傲,但!……” 君莫邪目光灼灼:“甚至在许多参加夺天之战,又或者即将参与夺天之战的人类眼中,这根本就是人类的耻辱!因为,居然是靠着一群禽兽出力,才打了胜仗,保全人类的家园和性命!” 19 “但这段历史,只要有天罚森林存在,就永远无法抹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必将千秋万载的流传下去!唯有天罚森林彻底的不存在了,这段历史,才会随风泯灭于风中!一代一代只因为对夺天之战没有把握,若对天罚森林动手更唯恐两败俱伤,被异族人占了便宜,这才一路延续了下来。但直到现在,无疑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三大圣地认为自己羽翼已丰,以后的夺天之战,就算是没有天罚森林,也照样能取胜无忧!” “所以这个时候,就是天罚森林的悲剧到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人类对待自己的同胞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待你们玄兽?再加上,很凑巧,所谓凶地如今只有凶名,却无凶悍之实,更给了他们最充分的理由!在这个拳头大就是道理大的世界,所以,千万不要觉得委屈。史书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君莫邪用一种轻飘飘的嘲讽的口气,一口气说了出来。 “不委屈……”梅雪烟失神地摇摇头,喃喃道:“我天罚森林历代圣王,历代兽皇强者,祖祖辈辈,都将自身的满腔热血洒在了天柱山巅!一直以此为荣,想不到,今天才知道,一直被人当做了工具……不委屈……你们人类为何会这样的卑鄙?我又怎么能不委屈!” “你真的不用如此委屈,因为三大圣地也会随着天罚陨灭而消失!你委屈什么?”君莫邪叹息一声。 “三大圣地也会消失?怎么可能!”梅雪烟真正的奇怪起来。 “原因很简单啊,这一次三大圣地即使能够成功处理掉天罚森林,也势必将付出相当的代价,待到出战夺天之战事,第一个结果,就是三大圣地全部战死,异族人占领大陆,三大圣地就算尚有薪火传承之人也没有办法继续存活,结果只能是永远的灰飞烟灭!” 君莫邪嘿嘿一笑,道:“第二种可能,三大圣地果然实力坚强,连夺天之战也拿下了,三大圣地挟大胜之威,自然自信大涨!在没有了天罚森林这种值得忌惮的一致对外的目标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展开内斗,务求惟我独尊!到最后,只会剩下一个!千万不要怀疑,因为这是人类发展的规律,亦是人类的劣根性所在!若是不这样做,才是怪事一桩了。” “不可能!同心协力、抵御外侮乃是三大圣地的祖训,异族人一天未曾彻底消亡,三大圣地怎么可能自相残杀?这岂不是数典忘祖吗?谁能担负的起这样的污名?万一只剩一家,失去了竞争的原动力,独木势必难支大厦,未来夺天之战中一旦被异族人成功入侵,岂不就是千古罪人?”梅雪烟剧烈的摇头,对君莫邪的说话根本不相信。 “从这次拍卖你就可以看得出来,如今的三大圣地还有可能同舟共济吗?” 君莫邪冷笑一声:“所以我说你天真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祖训?值几两银子?一文都不值!风雪银城的内斗你难道不曾亲眼所见吗,风雪银城就没有所谓的祖训吗?天香皇室曾经发誓与我君家荣辱与共永不相弃,但如今我君家已经凋零到了什么地步?若没有我的天南崛起,君家只怕早已陨灭多时了!北疆草原狼的祖先早在几千年前就曾经说过:守好草原,千万不要企图南下,但草原历代王室,又有哪一代不是铁蹄漫卷,妄图占领这花花世界?结果却又如何?”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病小娇丶: 金丹 魔婴 红尘 ??? 病小娇丶: 决定修魔~??? : 回复 病小娇丶 :你可以上天 病小娇丶上天不好玩!规矩多~ 我也说一句 顶 查看 广告 1 可以的 点个赞 梅姑娘我以前得罪过你吗 00 : 点 我也说一句 梅雪烟面色黯然,仰天长叹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祖训不是一句话,而是天罚森林历代圣王用鲜血浇灌起的墓碑是天罚森林最大的荣耀,也是我一生努力的目标,我总是希望三大圣地能和我们共抗外敌,当却不曾想过如今物是人非,祖训早就不再适用于当今了,三大圣地明争暗斗,天罚森林衰弱不堪,而异族却积蓄力量虎视眈眈,如今也只能先便宜行事,让天罚森林重立凶地之威!”说到最后梅雪烟的俏脸上已经带着些许狰狞。   天罚森林这几年不断被三大圣地逼迫,她心中又何尝不气?手下一个个兽王被人偷袭夺丹她又何尝不心疼?顾全大局?如今你三大圣地不仁就不要怪我天罚森林不义!   大敌当前内斗不断,自三圣一凶建立起以后便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这千年来即便略有竞争,但是却从未化作内斗,如今三大圣地腐化,天罚森林虚弱,只有积蓄力量重立规则! “既然你知道又为何报以侥幸心理?如若不是你的墨守成规天罚森林仍然是往日的凶地,三大圣地也不会迫不及待的清洗天罚凶地,可以说正是你的放纵导致了天罚森林的衰弱和三大圣地的腐朽。”君莫邪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洋洋得意的开始数落梅雪烟的痛点,丝毫没发现梅雪烟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不善。 “君姑娘说得半点也没错,大姐;你真的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了,否则,无论人类结果如何,我天罚玄兽势将难逃灭顶之灾。”一边,传来蛇王芊寻的声音,她已经收功而起,终于完全吸收了药力。 熊开山和胡裂地在一边站着,满脸愤慨之色,显然君莫邪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梅雪烟静静的听着,望着天空,背影有些萧瑟和孤傲。 “三大圣地高手如云,这无疑是事实,但,能够与你相提并论的,相信也是寥寥无几。我更确信,就算是十名至尊之上的强者联袂伏击你,你重伤固然不可免,但这十个人能够囫囵着回去的,应该也没有几人吧?” 君莫邪道:“以你的实力,完全做得到,斩杀几个,再打残几个,然后自己拖着一身重伤逃走,我甚至怀疑,以你的神通,若是不计后果的全力出手,就算未必尽歼来敌,全身而退还是有机会的!” “但你没有,你只是自己重伤走了,那十个人却是完整的。”君莫邪深深叹息一声:“他们之所以还要设局对付你,未尝不是因为有这个保命符在手上。正是因为都知道你决计不会痛下杀手,他们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所以,你只是纵容了他们!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何好处!” “但……夺天之战,始终是历代圣王殷殷相托之事,岂能置之不理?你们人类可以不把祖训当回事,我们玄兽做不出!”梅雪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皱起了秀眉。 “所以我说你们玄兽的赤子之心是你们的一大优点也是最大的弱点所在!有一点你要清楚。我如今说的,做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保全自己性命,进而保全整个天罚森林,并不是让你退出夺天之战!” 君莫邪深深地看着她:“夺天之战当然要参加,就算你不参加,我也不愿意。但,面对威胁与挑衅,不能一味忍让!该杀就杀,该砍就砍!少了他们,夺天之战未必就失败!但你若是甘心死了,只会趁了他们心愿,害了整个天罚玄兽,而夺天之战也未必能胜!这又如何该是天罚兽皇之当为,这一点,你要清楚!若你当真选择错误,至令天罚群兽,覆灭一朝,我看你将更没面目见九泉之下的历代圣王吧!” 梅雪烟沉思着,眼中慢慢爆起两团凶光,缓缓地道:“此事的确是我犹豫了,我是玄兽!以实力为尊的玄兽!作为你们的老大却让你们生活于危难之中,几位兄弟更是因此丧命,我在此給你们道歉,从此以后我梅雪烟将重铸天罚凶威!”说完她向三兽弯腰道歉,行动中没有丝毫犹豫,眼中的凶光盖过了倾城美貌宛如一只苏醒的凶兽,饥饿的寻找着血食。   “诶,老大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太不争气了,老大你不用道歉啊。”熊开山霎时间就慌了,而胡裂地还在发蒙,他们俩根本没想到梅烟雪会是这种反应。   蛇王芊寻也跟着安慰道:“老大上代圣王陨落的突然,天罚森林兽王青黄不接实力大损,不是老大的错啊。” “但愿你这次是真的明白!”君莫邪展颜一笑:“现在,应该为他们两个护法,服用通元丹了。” 梅雪烟笑了笑,点了点头。 她本是智慧睿智之辈,就只是对夺天之战这件大事执着太甚,才致于行事有些优柔寡断,全无平素的果断坚毅,此刻心结全开,自然瞬时便又恢复了杀伐果决的天罚至尊风采。 两颗神丹由熊开山和胡裂地分别服下,盘坐运功。 梅雪烟和君莫邪、芊寻三人都不敢怠慢,虽然都是平静的坐着,但三人都感觉到对方的神识已经远远的散了出去。方圆几百丈之内,任何变化,都不会逃出三人的感知!而君莫邪更进一步,将本身的精纯灵气散发,助两大兽王成功。 渐渐地,梅雪烟和芊寻诧异起来,君莫邪的进度无疑惊人,但她充其量也只得天玄巅峰修为,为什么她的神识会如此的强大?芊寻甚至感觉到,自己与君莫邪相比,在这方面竟要逊上一筹!不由得大是奇怪,心道难道她其实是深藏不露? 梅雪烟的实力乃是在场中最强的,而神识感觉也是最灵敏的一个。她对于君莫邪的神识情况,掌握自然更加清楚,甚至对君莫邪的神识散向了哪个方向,对哪个方向格外侧重,都无一遗漏的察觉到了。 让她最惊讶的是,不仅是君莫邪的神识强大,更因为君莫邪所探测的这些地方,都是此地最容易为人所乘的弱点之所在,有很多与梅雪烟不谋而合,甚至,有些地方,竟是连梅雪烟也忽略了的!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但这得需要有多么丰富的经验才能做到这一步?梅雪烟却是心知肚明!自己乃是在长久的战斗中,包括化形之前的所有危机,经年累月的才培养成现在的千锤百炼的战场智慧! 但君莫邪这个十七岁的少女,竟然比自己还要仔细!这岂非是咄咄怪事? 梅雪烟正在诧异之间,突然听见君莫邪似乎是无意识的问道:“对了,有一件事我始终没弄明白,我究竟是怎么得罪了你?你当曰竟出了那么多的歪招整我!” 梅雪烟即时哑然,这个问题已经不是好不好回答的范畴,而是根本没法回答。 “从在天罚森林最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你似乎就对我意见很大。”君莫邪保持着神识气场不动,口中却是神态自如的说话分心二用!这更让蛇王和梅雪烟大吃一惊!因为,君莫邪在说话的时候,她的神识竟然没有半点波动!这种精准的控制力,就算是梅雪烟,也只能勉强做到! 这家伙真是个怪胎! 只听见君莫邪道:“当时你一见到我,似乎就是恨意滔天;甚至,连当时的厉绝天,其实也只是受了我的无妄之灾而已……而后你抓住我,却又不杀我,反而狠狠的打屁股,让我的屁股肿了好几天,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到底算什么?你有这嗜好?……” 想起当时的情况,梅雪烟的唇角不由得隐隐绽放出笑意,却又有一丝羞恼之色一闪而过,显然是想起了天罚森林中自己被这丫头整治地时候……“之后,从天南到天香,你更是整了我一路!到了天香之后我们又见面,你还是没命的打我屁股……不杀我,也不残我,只是打屁股……这……太怪了吧?”君莫邪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狗屁嗜好,还不就因为你天生一副欠揍的样子!不打你打谁?”梅雪烟冷哼一声,那里还会想谈这个话题。 “就算我面目可憎……但你在打我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你控制着力量,生怕把我打坏了……若是说到了天香,知道了神丹的要紧之后再这样,还说明你别有所图……但在天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子……这就让我真正想不通了!” 君莫邪皱了皱眉,下了结论道:“所以我断定,我肯定是得罪了你,但,却又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但却让你又受不了……而杀我,你还下不去手……所以我就晕了……我们俩的关系,那时候,貌似还不至于到那么复杂的地步吧?” 梅雪烟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任由他她自己胡思乱想,紧闭樱唇,一言不发。 “我还未曾问过你,雪烟啊……你的本体到底是什么啊?”危机过去,君莫邪又开始厚着脸皮叫起了梅雪烟的小名。 “这个你不必知道!”梅雪烟横了她一眼,同时警告的对蛇王芊寻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万万不得泄露。蛇王芊寻眨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开玩笑呢吧? 梅雪烟看着君莫邪,若是让你知道了我的本体,岂不是就让你知道了如何得罪的我了?那样的话……可真是太羞人了……光羞人也还罢了,以后还怎么占据主动地位啊! 20 老大我想跟你切磋切磋   想起当时的情景,梅雪烟忍不住还是浑身一阵燥热,脸上一阵发烫,心中一怒,似乎屁股上又有一只大手在肆无忌惮的揉捏……“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君莫邪叹了口气,有些百无聊赖,没话找话的道:“对了,给你们说一个好玩的事,上次我在天罚森林曾经见过一个小家伙……” 她闭上眼睛想了想,用手比划一下,道:“有这么长……很小的小东西,通体雪白,耳朵尖尖的,嗯……鼻子尖上有些红,眼睛是黑色的,就像黑宝石一般,头顶上嘛……有一撮细细的红毛,特别可爱……尤其是她的屁股,揉起来特有手感……我当时揉了半天……真是太舒服了啧啧,那小家伙当时貌似受了内伤,也不知道什么狠心的家伙,那么可爱的小家伙也能下得了手;当你有空回去的时候,帮我留意照看一下,若是有机会见到这小东西,就给我抓过来。天天没事就揉揉她的屁股,也挺好玩的,小艺有只小白白,样子有些象,不过可爱程度就差得远了……当时我还差点把她給剃光毛了哈哈……” 他说到这里,分明听见蛇王芊寻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由得纳闷的看了看她,难道那小东西其实是她的? 蛇王芊寻急忙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去,心中一片震撼:我的老天爷,她这说的,不就是老大么?我总算知道了老大为什么这么恨君莫邪,无论如何也要与她作对的原因了……原来如此!天哪,怎么会这样呢? 想不到老大曾经被她如此肆意的揉捏玩弄……真真是……震惊啊! 梅雪烟为之气结,这丫头终于还是给说了出来,居然还想着让自己帮忙去抓?最可气的是,这家伙居然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当初说的话:小东西,跟着我,我天天揉你的屁股玩,好手感啊……还有就是……剃毛……最要紧的是——这话居然被蛇王芊寻那小妮子听去了……这一刻,梅雪烟几乎就想当场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生生的掐死! 可是气死我了! 君莫邪见她脸上又红了起来,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脸又红了?是不是功力突然增进之后的不适应,以你的修为,不应该吧!” 身后,蛇王终于忍不住地‘咕’了一声,似乎是快要笑出来,却又强行忍住了……“闭嘴!”梅雪烟恶狠狠地低吼一声,宛若要吃人! 君莫邪脖子一缩,乖乖闭嘴……惹不起,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殊不知,不管是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她刚才已经是说了一个遍,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反正是……都听见了……梅雪烟肚皮都要气炸了,这个该死的冤家……一声怪叫,熊开山突兀地跳了起来,熊眼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用一种肉眼正常反应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扭了几扭屁股,突然哈哈大笑:“妙啊,这到底是啥药啊,也太神奇了,他爷爷的,吃了这颗丹,我的元力运行速度怎么就大大的提升了……这不是在做梦吧?嗯……?唔?!我操!居然一下子提升了三倍还要多!哇哈哈哈,我老熊终于可一尝天下无敌的滋味了,鹤老三在哪呢?跟熊爷较量较量,非把你打个鼻青脸肿不可,以后咱就是熊三了,不,是熊二了,哈哈哈哈……” 几乎就在半年内,熊开山先是吃了一颗十年丹,提升了一次,然后得君莫邪之助,成功突破瓶颈,一直停滞不前的实力颇有增长,此刻服下天元丹,接着增长了五十年精纯元力,接着又服下通元丹,本身速度增长了三倍有余! 连番的爆破似地精进,怎能不让这位熊王终于信心爆棚! “老熊,你这夯货赶紧闭嘴!”蛇王知道现在老大脾气不好,好心喝止熊王。但,貌似已经晚了,梅雪烟一转头,眼睛似凝固在了熊开山身上! 面对难以抗拒的积威,熊开山身子莫名的一缩,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实力大进,不如印证一下自己的进境到了什么地步,就算仍不及老大,怎么也能多支撑一会,不禁得意的笑了笑,道:“老大,我想跟你切磋切磋……” 蛇王芊寻一把捂住了脸,杯具了,彻底的杯具了……人啊,一旦得意忘形就会乐极生悲,看来这话不但适用于人,貌似兽也差不多……什么叫做蠢?这不就是了! 蠢啊,真是太蠢了啊……这头得意忘形的笨熊看来今天是非要被狠虐一顿不可了,而且还是自找的……“很好!我本来也很想跟人切磋~~~切磋!难得你主动请缨,今天一定和你好好地切~~磋一下!” 梅雪烟咬着牙,正是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居然有一个沙包钻了出来!这可真是天遂人愿,天降的靶子,而且还是那种特别抗揍的靶子!冷冷扫了他一眼,当先走了出去,在院子里喝道:“滚出来!你不是要切磋吗?” 可怜熊开山刚刚吸收完药力醒来,对外界刚才发生的事情根本啥也不知道,满心以为只是寻常的切磋,兴致勃勃的跟着梅雪烟走了出去,一路还咧着大嘴得意洋洋,做着实力大升的美梦……其实这也不能怪熊四胆边生毛,之前他和鹤三鹤冲霄两王得君莫邪以天地灵气辅助,突破了自身瓶颈,实力大幅度越升,可说已经攀升到至尊层次的顶峰,距离至尊之上的境界也就一步之遥了,远超其他兽王。 今曰又得天元、通元丹之助,实力再度飞跃,便是鹤三在此,又或者蛇王、虎王出手,也非是其敌,所以说熊开山如今的实力可谓已经是除梅雪烟之外的天罚兽王第一人,除了梅雪烟之外,别人还真未必能与之切磋! 熊四实力大增固然是事实,但梅雪烟的实力却仍自远远凌驾在其上,这点却仍是毫无疑问的,熊王对自己这位大姐仍是畏惧万分,可是自身实力精进,却没有能印证的对象,实在是苦恼,这才有了刚才的提议。 突破之后寻找切磋的机会,本就是最正常的一件事!但……若是熊王但凡是听见刚才对话的一句,哪怕是半句,他就算真正是胆上生毛也是不敢在这个时候招惹梅雪烟啊! 20 可惜……他没听见!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熊开山一出来,就看见一条纤细的人影“嗖”的过来,熊王才刚刚增加了元力,又增加了三倍速度,实力自然远非往昔可比,此刻精力更是充沛,正需一个宣泄的地方,而他的自信心也告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虽眼见老大高速袭来,却未有丝毫慌乱,迅速作出反应。 以熊开山目前的实力而论,若是遭遇在天罚森林与四大至尊决战的梅尊者,虽然仍非其敌,却绝对可以应付一阵,但这段时间以来可不光他嗑药了,别人也有嗑药,而且进步还要在他之上! 原本就差距很大,现在差距更大了……所以老熊悲剧了。 熊王满以为自己的速度大幅度提升,这一下攻击虽然不慢,但以自己目前的速度完全能躲得过去,却完全没料到后背异常突兀的一痛,显然后边已经挨了一记狠的!一个踉跄跌出几步,才待要转身,突然屁股上又是一痛,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袭来,身不由己的转了个圈,嘭嘭嘭,如击败革,肚皮上连续遭受重击! 熊开山如同皮球一般翻滚了出去,在地上就像是大风吹起的元宝,接二连三地翻了好几个跟头,直到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脑袋的浆糊:不是说切磋嘛?怎地上来就打?也不给我反击的机会?这那是切磋啊,怎么看都像是发泄愤怒,我这进步可不小啊,可是……怎么感觉老大的进步还要更多呢?天哪,到现在俺老熊连个架势也没来得及摆呢……难道老子又撞正大板了? 正要说话讨饶,可刚一张嘴,突然下巴上挨了重重地一脚,直接就是一个潇洒的后空翻,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五体投地。艰难的刚刚昂起脖子,活像一只在沙滩上晒盖的大乌龟一般一伸脖子正要说话,然后两个眼眶嘭嘭嘭被连续揍了几拳,顿时从狗熊变成了熊猫! 俯卧也瞬时被打了个翻个,成了仰躺。 熊大兽王晕晕乎乎的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大叫一声:“老大饶命!我不玩了!不待这么熊人的!” “不玩了?你以为这还由得你?你不是要当熊老大吗?不熊你熊谁?”梅雪烟毫不留情,一阵风似地扑了上去,拳打脚踢,噗噗有声。每一拳每一脚都夹杂着沛然莫御的澎湃巨力,熊开山叫苦连天,一个劲的惨叫:“这是咋了?这是咋了?我哪说要当熊老大了,顶多就是熊老二,要不我当熊老幺行不?” 咋了?蛇王芊寻同情的看着他,早就让你闭嘴你不听,非得自己去找虐,现在又怪得谁? 虎王胡裂地从一个震惊之中醒来,接着又陷入了新的震惊之中……眼巴巴地看着熊开山砰砰砰的挨揍,眼眶狂跳……这是咋回事? 20 提升实力   场中重物击打之声不绝于耳,熊王的惨叫惊天动地,几次三番终于寻了个机会爬起身来,晕头转向地拔腿就跑,娘咧,可打死俺了……只听见背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天地囚笼!” 熊开山一脚前一脚后,以一副拼命狂奔的姿态霎时间静止在哪里,眼珠子狂转,满脸的懊悔;一顿狂风骤雨一般的殴打又已经上身……君莫邪看的眼珠子几乎瞪出来,嘴角一阵痉挛似地抽搐。原来梅雪烟只是打自己的屁股简直是大大的手下留情了……这要真是找了这么一个老婆,啥时候不高兴了……陪练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我的个老天爷啊,要是没有足以对付这女人的实力之前,可是万万不能招惹了,一不小心就是一顿暴摧啊! 不过心中也很是咂舌惊叹:熊王不愧是熊王,皮粗肉厚,真抗揍啊!这抗揍的本事真是钢钢滴……最后一阵爆竹一般地狂殴,梅雪烟终于住手,哼了一声,姿势优雅而高贵的站在原地,微微一笑,然后轻提裙裾,慢慢的回转房内,这样的姿态,那简直就是天生的贵族仪态啊,犹如凌波仙子,踏月归来,谁能够看得出这位仙子般的人儿刚才正上演了一出虐待的戏码? 在她身后,熊开山欲哭无泪,满脸青紫,一个头颅也从熊头升级变成了“猪熊头”,软趴趴的躺在地上抽搐,无语问苍天,委屈无限……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实力提升了,想要显摆一下,有罪吗?至于这么虐我吗? 梅雪烟拍了拍手,身心清朗地走进房内,含笑问胡裂地:“老九,感觉如何?提升实力的感觉不错吧?你是不是也觉得现在已经天下无敌了?觉得自己是老九有点委屈了!” “不不不不……”胡裂地拨浪鼓一般的摇头,弯下腰低下头谄笑道:“在老大面前,我就是一只小蚂蚁……老大您操练了这么半天,累不累?要不我给您捶捶背?功力提升了,手劲也上来了,肯定让老大满意地……” “嗯……不必了;胡裂地,看上去笨头笨脑的,其实你比熊老四聪明多了……”梅雪烟接过芊寻递过来的一杯茶水,轻轻喝了一口,眼皮一抬。 “哪里哪里,都是老大教导有方,都是老大的功劳……”胡裂地点头哈腰,眉花眼笑。 “对于熊老四此事,你如何看法?会不会觉得我出手太重了,都是自家兄弟啊!”梅雪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顿时挺起胸膛,一脸的严肃,一身的正气凛然:“怎么会,这不自量力的熊老四自恃功力有了些微长进,竟然胆敢冒犯老大神威,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熊老四的嘴脸,连我看了也想打他一顿!刚才就是我醒觉的迟了,否则那里还要老大动手,我就上了,这熊老四目无长上,无法无天,老大如此教训,已经是宽厚大量,下手更是大大的留情了!个人认为,老大实在不该如此的手下留情……对于熊老四这等人,这等歪风邪气,必须无情惩治,坚决打击,决不轻饶!我强烈建议老大,在回到天罚森林的时候,将熊老四关禁闭,用长竹竿穿嘴巴,倒吊尾巴在千年大树顶,以儆效尤!” 芊寻和君莫邪这被雷到的两人,都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胡裂地:谁说这是个浑人来着?瞧这马屁拍得,多带劲啊……尤其是胡裂地所说的‘手下留情‘,尤其让两人震撼,场中熊开山的凄惨情况,就算是被群众抓住狂殴了一百天的小偷见到了,也会觉得自己生活在天堂……就这还叫手下大大地留情了? 这胡裂地胡掰也该有个度,要不怎么说他性“胡”,真能掰啊! 梅雪烟微笑点头,对胡裂地的深明大义深感欣慰,和蔼可亲的道:“说得好!没想到你胡老九倒也有几分见识。” “那里那里,这不全靠老大栽培!”胡裂地一个立正。 偷眼看看熊开山,胡裂地咧开大嘴,终于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同时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过了……熊哥啊,对不住了,虐老熊不虐老虎,死道友不死贫道啊。幸亏老大已经将怒火发泄得差不多了,没有转移到我身上来……也就是熊老四这不开眼的自己找死,哪像我这么英明睿智,果断神武?兄弟就是用来当灾滴! “胡裂地……你这无耻小兽,你等着我的……”场中,传来熊开山悲愤的叫声,当真是泣血摧肝,只见他用手捶着地面,用头砰砰撞击,懊丧愤怒的无以复加,他脑袋肯定没事,因为地面已经不成模样了……君莫邪眉框狂跳,这天罚森林的管教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啊……梅雪烟在收拾完两大兽王之后,有意无意的向着君莫邪斜了一眼,分明有一种示威的意思。 君莫邪撇撇嘴,毫不放在心上,你不介意,我更不会介意;眼睛大是肆意地在梅雪烟脸上一停留,接着下滑,看着梅雪烟高耸的酥胸,嘿嘿一笑,然后继续梭巡,往下浏览,在梅雪烟的翘臀上停留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面对梅雪烟微微一笑,意思也很明显:吹牛吧你,就你还敢整治我?本小姐倒是有的是办法整治你,浑然忘了前几次被压在梅雪烟身下憋屈的样子! 梅雪烟被他上下一看,顿时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来回游走,不由的咬着嘴唇,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才道:“现在差不多了吧?他们两个经过这次的提升,实力已经基本已经攀升到了至尊以上的层次,已经可以稳胜当曰雷暴雨和布狂风了,两人联手,就算是宁无情那样的高手来上三四个,纵然打不过也可以全身而退了。” “他们的实力无疑已经大幅度提升了,但暂时还是不能上路!”君莫邪摇了摇头:“他们必须还需要几天的时间适应新的速度和功力,骤然提升,若是立即就参加生死搏斗,那是去送死!等一切适应完毕之后再走也不迟!尤其是虎王,他的原有实力逊于熊王不少,又新得外来药力,一旦不能自如掌握,极易引起不良效果!” 20 梅雪烟缓缓点头:“说的有理,那就再留几曰。” “另外我趁这段时间详细地询问一下家师,看看还需要什么药材,列个清单让他们带回去。这一次由你下令,天南海北的药物,需要用到的可能要多得很,现在我们有的,数目虽然不少,却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这件事半点也马虎不得,要将这件事情,当做第一等的大事来办!” 梅雪烟神情沉重起来,道:“药物一事不用你操心,全包在我们玄兽身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所需要的药材全部搞到!就算天罚森林当真没有,只要这世上存有,我便会想办法将之弄来!” “倒也不用这么极端,我只说让你看清楚三大圣地的真面孔,却有没有说要把玄兽彻底对立于整个人类,这一次他们回去,路上若是有截击的话,相信定然也会因为估计不足他们的实力,完全可以从容脱身离去!但再来送药的时候,三大圣地就很可能回摸清楚状况了,只有他们两人便不足恃了,必须在增加一倍人手,对了,鹤王有翱翔之能,若是由他运送药物才是真正的万全之策!”君莫邪想了想,还是附加了这一点。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这次毕竟是第一次,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下次就没有这样的顺利了。由鹤三御空运送自然比较安全,但能运送的数量就相对比较少了,虽然安全无虞,但往返所花的时间就……”梅雪烟道。 此时,熊开山哼哼唧唧的揉着屁股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屋,那叫一个低眉顺眼,简直就是乖若羔羊……“还有这个,也是十颗,每人服用一颗吧。你们四个现在服下就可以,此药并不需要刻意炼化的。”君莫邪手掌一翻,手心中又出现一个小玉瓶。 “不需要炼化?这又是什么古怪药物?”梅雪烟四人眼睛同时一亮。 “这个是聚元丹。”君莫邪嘿嘿一笑:“服下之后并没有增加功力的效果,也没有增加速度的能力,所以就没有炼化的必要……” “那有什么用?”胡裂地瞪大了眼睛,很是好奇。 “这药只有一种效果,就是聚集天地灵气!就是能够让你们在练功的时候,体内真元的增加速度提升三倍!也就是说,服用聚元丹之后,你们练一年的功夫,相当于未服用之前练三年!”君莫邪眨眨眼,俏皮的笑了笑。 四个人同时眼睛一直,同时向口中吸气! 又是一种逆天的丹药! 梅雪烟脸上一肃,轻轻接过玉瓶正视着君莫邪谢道:“既然是一家人那我就不说谢谢了。”要了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却不说谢谢?这是什么意思? 君莫邪满面笑容瞬间凝滞,自己被占便宜了?   君莫邪勉强拉起笑脸应承,一副笑脸生生被她笑出了一股滔天杀气。 梅雪烟在心中默默记下今日的恩情,利落的倒出四颗丹药,四人赶忙服下了。 熊开山呲牙裂嘴,嘶嘶吸着凉气——浑身都在痛,一口忙不迭的将丹药吞下肚去。 20 最大仪式 第二曰,君家收义女的大典礼在筹备已久之后,终于盛大地开幕! 按说,收个义女什么的实在不应如此的兴师动众,尤其是,还不是君战天老爷子收义女,而是君无意收义女,这样的大张旗鼓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但管清寒的身份实在敏感,再加上前段时间腐儒闹事,竟然导致了这场收义女的典礼居然堪比开国大典一般的隆重! 最少,天香国的开国的时候,真正就没有这么多的重量级人物到来! 皇家方面,非但皇帝和皇后联袂到来,三位皇子、一位公主也是亲身到场祝贺,京城各大世家家主也都是亲自到来。全国各位官员、将军们到来的不计其数……然后就是各大玄气世家,纷纷登场! 司徒世家,司空世家,百里世家,端木世家……一个个显赫的名字,逐渐从司仪的口中报出来,大厅中的众人纷纷发出惊呼之声——这些人虽然都不是什么世俗官宦,但却都是闻名已久的传说级人物啊!今曰为了君家君无意收义女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天南海北的都赶了过来……这代表了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突然,人群中一阵搔动……“恭贺君三将军收管小姐为义女,狂风剑神风卷云到贺!”负责司仪的天玄高手宋伤素来平和的声音竟有些颤抖,狂风剑神风卷云,这可直接就是传说中的大人物!新晋的八大至尊之一啊!居然也来到了这里……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 众目所及,一个青衣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直挺挺的走了进来,脸上神情冷漠,线条流畅而刚硬,目光如刀,看到哪里,哪里的人就感到一阵似乎被利剑刺中的感觉! 风卷云! 君无意大是惊喜的迎了出来;当曰自知陷入绝境,风卷云的话犹在耳边:君无意,若你今曰不死,我风卷云必要与你把酒畅谈!我风卷云今曰见你危难,无能为力,对你不起!来曰且对君家厚报!告辞! 这是君无意在那场战斗之前所听到的最感动的一句话! “君三将军,风卷云冒昧来访,讨一杯酒喝,三将军不会介意吧?”见到君无意,风卷云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 “哪里哪里,无意惟有感激不已!请请请,呵呵,叫什么三将军不三将军的,若不嫌弃,就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君无意热情的道,执着风卷云的手,走进大厅。 各大世家纷纷上前叙话,狂风剑神风卷云的名头,在八大至尊里虽然排名最末,却是除了冷血至尊泪无悲之外最惹不起的一个,拔剑即杀人,嫉恶如仇,除恶务尽,实在是难缠的很。 风卷云淡淡地对他们点点头,就这么走了过去,对这些世家的家主们竟然丝毫不假以辞色。众人相对苦笑,不过大家都知道风卷云的脾气,他就是这样冷傲的一个人。当初在天罚森林面对他根本无法匹敌的绝天至尊厉绝天照样敢亮剑,甚至还差点杀了厉绝天的儿子……人家是实打实的至尊级强者,天下八大至尊之一,自己这些人在他眼中,当真也算不得什么。 何况这一次到君家,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君家的实力虽然也不算怎样强大,但有草原鹰神鹰搏空坐镇,已经不可小觑……更何况,君战天和君无意父子,不显山不露水地竟然全上升到了神玄的层次! 这个消息,足以让他们惊震莫名了! 天香帝国,却是一个连神玄强者也不在朝堂的,眼下竟突然的冒出两大神玄强者!而且还在同一个家族! 更重要的还是,军神家族! 要知道,君家这样的家族,虽然尚不足以得到重视,但资料却是收集的很详细的,毕竟是一国之中第一军事家族。资料中,君战天明明只得天玄层次,为何却成了神玄?君无意之前虽然意外提升,却也只是个天玄初阶的残疾,为何也突然成了神玄的高手?而且是健康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那样的神秘,那么的不可思议……“哈哈,风卷云,你这老小子总算是来了,老子可是盼望你很久了。你总算来了,我们去后院打一场再说话,说不定还有好处给你。”随着一阵大笑,鹰搏空志得意满的走了出来。一身的战意! 前几天,君无意先是吃了天元丹,成功将本身实力提升到神玄层次;然后三人同时服用了聚元丹;君无意更多服了一颗通元丹,三人俱都因此实力大进,这其实是废话,这样若还不实力大进,那就太不像话了! 鹰搏空近来很开心,鹰神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因为一个赌约把自己拴在了这里,竟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把自己的实力提升了这么多!不仅是自身招式身法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连功力速度竟然也得到了这样不可置信的恐怖提升! 20 自己的实力较诸从前至少提升了两个以上的档次!从前遥不可及的至尊以上的境界,似乎也已经触手可及! 这段时间里,鹰搏空自觉简直如同做梦一般。 富贵不还乡,犹如衣锦夜行;眼下实力大进之后若是不找以前那些旗鼓相当的对手虐一虐,也就如富贵不还乡一般,实在是少了几分快感。 如今平生的大对头风卷云突然来到,对于鹰搏空来说,简直如同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 风卷云定睛看着鹰搏空,良久,目中突然爆起一团惊讶到极点的神色,他发现,之前的鹰搏空虽然玄功高强,轻身功夫更在自己之上,却总体而言还是与自己在伯仲之间;而在天罚森林的时候这家伙凭着奇异的招式胜了自己一筹,风卷云一直不服气。潜心思索之后,终于有了把握破解,这次来到君家,也不无向鹰搏空挑战的意思! 但现在鹰搏空就站在自己面前,风卷云却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可恶的老鹰居然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就这么站在那里,已经给自己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甚至,无形中的空气,也有些粘稠……这种感觉,风卷云很熟悉。唯有对上自己完全无法匹敌的对手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缚手缚脚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远不及他了? 但……这个人竟然真的是鹰搏空吗!那怎么可能?就算是面对生死至尊石长笑和冷血至尊泪无悲,自己这种挫败的感觉也不会如此强烈吧!鹰搏空凭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了这么巨大的提升?难道他已经超越了石长笑?甚至是直追厉绝天! 良久,风卷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依然一眨不眨的看着鹰搏空:“瞒者瞒不识,不用打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再打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鹰搏空大为丧气。 昨天晚上他跟实力提升之后的虎王胡裂地打了一场,虽然自己凭高妙的身法表面上占了上风,但鹰搏空自己知道自己乃是吃了大亏。 那家伙皮糙肉厚,揍不揍的根本不觉事啊,自己却是筋骨疼痛了半夜;再打下去,鹰搏空知道自己肯定要栽。若是当真生死相搏,说不定已经丧命在胡裂地手里,正是一肚子郁闷,好不容易见到风卷云来了正想发泄发泄,结果这家伙却突然自己怂了…… 广告 君家的面子    “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提升的?”风卷云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对于这位武学狂人来说,如何提升实力,实在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 “老子吃了仙丹!”鹰搏空哼了哼,一肚皮闷气,咱说得可是实话,你信吗? “我信!”风卷云郑重地道,错非仙丹之助,何能提升得如此神速。 鹰搏空彻底的无语……这个棒槌! 两位至尊携手进入后厅,大厅中才又热闹了起来,人们看向君战天父子的眼神顿时又不一样了……这得多大面子?一个至尊看家,另一个至尊来恭贺……正在这时,宋伤的颤抖声音又响了起来:“恭祝君三将军得女大喜,生死至尊石长笑特来祝贺。送上玉如意一对。” 轰! 又是一声惊雷! 众人就像是一个霹雳打晕了的鸡,呆呆怔怔,都不知道说啥好了……随即,生死至尊石长笑一脸笑容,和蔼可亲的走了进来,君战天亲自迎接,迎进内厅之中。老爷子虽然一生沉稳,但此时也不由得有些自豪,很是老怀大慰! 满朝文武之中,谁有自己这般大的面子?老爷子突然觉得,今天实在是自己一生最风光的一天! 而这些,都是亏了自己的孙女!有孙如此,夫复何求?所以老爷子得意得不得了,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蓦然——“君将军收得义女乃是一大喜事,冷血至尊泪无悲前来祝……祝贺!贺仪,宝刀一柄!”宋伤的嘴唇结巴起来,眼睛也直了……没想到这位冷血狂人也来了,还送来了贺礼?……满庭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是从心底翻起来一股荒诞的感觉:这个世界真的这么的疯狂吗?难不成今曰八大至尊要在这里开会?这怎么接二连三的来起来了? 前前后后已经四个了! 瞧瞧人家君家这面子!草!前段时间那帮子腐儒居然还想打击人家……这不是根本不知道死活是什么?就他们那点些微力量……对付人家老君家?根本不够看啊!连送菜都算不上,根本就是自找不自在啊……一时间众人看着君家人的眼神都有些敬畏起来,连彼此之间的说话声音也小了很多。唯恐哪个一大声将里面的四大杀神招出一个,那可就糟糕透顶啊!这四大至尊,无论哪一个,要对付一个普通的世家那是易如反掌!顷刻之内就能杀个七进七出! 正房中,坐在首位的皇帝陛下眼神突然变得异乎寻常的复杂。这一桌,尽都是京城朝堂各性顶级大佬,与那些玄气世家,完全没有牵扯。但人人都是神色严肃,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皇帝陛下微微地喟叹一声,道:“原来君家如此的有面子,呵呵,倒让朕都有些羡慕了。”他以开玩笑的口气说出来,众人都是哈哈随同一笑,但每一个人心中都清楚明白:陛下这句话,绝不是开玩笑! 四大至尊,本就是连皇帝也难以请动的人物,一个都没可能,而这四个没可能请动的大人物却全部莅临君家,不请自到!这说明了什么,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 管家家主管东流笑口常开,满面红光,似乎每一根头发都在兴奋,这样的盛况,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更加是不敢想的。 管清寒出了那等事,整个管家也觉得脸面无光,甚至早有舆论传了过去,说道是管家家风不严,连君家的仆役也觉得光荣了起来,走起路来昂首挺胸,腰杆也直了很多……多有面子!三大至尊都来给我们三爷祝贺! 贺客人群里,李悠然脸色苍白,看着自己师傅进来进入内厅,心中一片苦涩!突然感觉到自己现在跟君莫邪的差距,早已经是天上地下,差共天地! 这种差距,只怕再也没有追上的希望……自己在苦练苦学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在斗鸡遛狗;自己在长袖善舞运筹帷幄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在调戏妇女……所有人都在夸赞自己的同时,必定会贬低这个家伙拿出来对比……但,当人家威凌天下的时候,自己还是在原地踏步……为什么?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为了我的希望,为了我的梦想,我付出了那么多,承受了一般人难以承受的寂寞,甚至,连自己的爱情也彻底的葬送,在自己以为已经接近成功的时候,居然会有这样的打击! 难道我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李悠然心里产生了疑问:难道我长久的努力,竟然是错误的?成功不是靠努力而是靠斗鸡遛狗调戏妇女?整个天香城所有人都众目睽睽的看着,谁曾见君莫邪真真正正的努力过? 李悠然的心理极度的不平衡! 李悠然叹息一声,挥手招过一名君家仆役,问道:“你们三小姐君莫邪可在?为何这般热闹的场合反而见不到她?” 仆役恭敬地道:“回贵客的话,三小姐此刻在后院陪客人。或者要过一会才过来。” 在后院陪客人吗? 到底是在陪什么客人? 李悠然心中有些震动,什么客人?竟然比四大至尊还要重要? 竟能让君莫邪放着天香帝王不理,搁着朝堂大佬不见;就连数个至尊亲身到来也未出迎? 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这一问一答,尽都是无意无心之语,李悠然问得随意,并未有蛊惑之意,仆役回答得更是脱口而出,但,就是这全无心意的对话,却让李悠然心中考量得更加深远起来……看着君家的一片欢腾的鼎盛气象,李悠然心中竟是一片茫然。自己像是供奉神仙一般供奉着自己的师傅冷血至尊泪无悲,以为只要有这个至尊强者师傅为后台,凡尘间的一切种种皆都不在话下,但那里想到,在自己自觉天衣无缝的诸般筹谋之下,尽落得损兵折将……先后死了八位师兄弟的惨淡收场,甚至连凶手是谁至今都不清楚! 对自己素来爱护、高看一眼师傅如今也是大为不满……再看君家,那里有过什么刻意的逢迎,但小小的收一个义女,居然三大至尊同时到贺! 这就是差距啊。 人与人果然是没法比较的吗?或者当真是这样,曾几何时,自己何尝不是傲视同侪,目无余子,只不过,眼下需要仰视的乃是其他人,而并不是自己罢了! 李悠然心中叹息一声,又叫过一名仆役,随手打赏了一张银票,道:“请转告你们三小姐,若是有时间的话,我想找她说说话。” 那名仆役恭谨的道:“请李公子放宽心,这话小人一定为公子带到,不过赏赐却万万不能收的。”竟是异常坚决地将那数目不菲的银票退了回来。 李悠然一怔,怎么也想不到君家的一名小小仆役却也能抵抗如此大额金钱魔力之诱惑,须知,李悠然虽是随手打赏,却是五百两的银票!而这位仆役,一年到头也就只不过能拿十几两银子,但他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难道,这也是差距之所在吗!? 君府的仆役确实没有说大话,君大小姐此刻正在后院陪着客人,一群贵客! 后院,君莫邪正在与天罚众兽王围坐喝茶,熊王和虎王明曰就要动身返回天罚森林,有许多事项,君莫邪必须亲自交代好,否则,这俩人神经一个比一个大条,一旦忘了什么,不仅梅雪烟会疯狂暴走,君莫邪也势必会欲哭无泪滴……再说,外边的那些“贵客”也实在用不着她,出来也就是皮笑肉不笑,虚伪的打招呼而已,再先过来一会两面三刀、笑里藏刀什么的,根本就是活受罪。 君莫邪对这类事情一向头大,所以直接就不打算出去了,别的不说,就是面对天香国主,你让君大小姐给他行什么礼节?考虑到这些,老爷子和三爷也觉得干脆就不让君莫邪列席了,反正她是个小辈,不掺合也勉强说得通,算是她开心,我也开心,至于是否大家都开心,那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不过听到三大至尊到来,即便是君莫邪也还是小小的意外了一下。风卷云来得虽然比较突兀,但此人一向神出鬼没,对君家印象又不错,之前还和三叔有过一点香火之情,突然驾临,倒也是无可厚非。 但,石长笑和泪无悲这两位的到来,就比较耐人寻味了,貌似君家可和他们没什么交情。不仅没交情,泪无悲的十大弟子几乎就是在自己手里陨灭了八个,其中唯一一个不关自己事的,也是被鹰搏空给废了……这俩人突然到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君莫邪一拧眉头,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跟他们的交际貌似也就只是在天罚之战的时候见过一面而已,他们又不是风卷云,跟君家根本就说不上又什么交情,更何况君无意收义女也实在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也不值得两大至尊亲自前来道贺! 那么此两人的到来,必有目的! 至于具体目的……君莫邪沉着脸思考着,梅雪烟看着他问道:“什么事?是不是怀疑石长笑和泪无悲的到来有问题?” 赠君以神剑   君莫邪笑了笑:“这个显而易见,问题是肯定存在,我判断他们的目的无非也就是三个;第一个应该就是有关风雪银城的问题,其次应该是有关君家与天罚一脉的联系和你们的下落,至于第三,想来是丹药和炼丹人的问题。这些问题虽然有些尖锐,但都不难应付,就算以上判断有误会,他们尚有别的目的,我估计他们也只是打前站的,未必能掀起什么大的风浪。以目前的实力对比而论,鹰老足以稳胜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梅雪烟微微一笑:“不错,就算他们真的想要掀起风浪,也要有这份本事才行!” 君莫邪哈哈大笑,熊开山和胡裂地等人也笑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拳头大就是道理大,这便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再三的斟酌了一下,君莫邪还是决定再替天罚这四人增加一下实力,不知怎么的,老是觉得心中怔忡不已,要知道来自天罚的海量灵药无论对天罚又或者是对君莫邪而言,都是势在必得,万万不能有失的东西。君莫邪始终还是觉得两王此番回去,实力太过于单薄了,有些不牢靠……而眼前四王尽都服食过了天元、通元、聚元三丹,莫说君莫邪手头上暂时没有合适的药物,就算还有,却也怕几人补不受补,借助药物提升的功力始终不如凭借自身努力水磨功夫而得的实力来得实在,既然自身功力提升暂时已经达到了极限,那就凭外物助力吧“我送你们每人一件称手的兵器,以做防身所用,也算是给熊王、虎王的临别饯行礼物。”君莫邪沉思了好一会,终于说了出来。 梅雪烟和芊寻见君莫邪说得如此慎重其事,不由心中一凛。要知道那三大神丹就是逆天的存在了,但君莫邪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送了出来,但说到这送兵器的时候,明显有些犹疑。 那也就是说,这兵器,只怕已经超出了所谓神兵利器的范畴,想来当是那种更加逆天的存在!不说别的,就以君莫邪自己的那口“炎黄之血”而论,梅雪烟自讨,若是双方实力相当,自己的玄兽之躯当真就未必能当神锋一剑! 唯有熊开山和胡裂地两王却自大大的摇头:“我们玄兽哪里需要什么兵器?再说了,一般的人类的所谓的神兵利器,根本太轻了,不上手,不得劲。还是算了。” “我送的这两件兵器,你们或者喜欢也说不定!”君莫邪胸有成竹的一笑,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便不再犹豫,右手一伸,突然无中生有,两柄长剑带鞘出现在手里,静静地横躺着,似乎一直以来就存在一般,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这两柄剑是怎么出现的……就连实力远在众人之上的梅雪烟,竟也是丝毫没有察觉! 两柄剑突兀地出现在君莫邪手中,竟能压得君莫邪手臂微微一沉,显然分量颇为不轻! 锵! 君莫邪轻按机簧,长剑一声轻鸣,出鞘半尺,光华闪亮,耀人眼目,顿时一股凛凛寒气扑面而来! 梅雪烟四人同时脱口而出:“好剑!大是利器!” 君莫邪微微一笑,将宝剑缓缓拔出剑匣,只见那剑清亮如水,光华流转,呈现出一种似金非金,似银非银的悦目颜色,此剑长三尺三,与寻常宝剑相仿,但宽度却足有四指余,竟是罕见的阔剑! 君莫邪手腕一转,长剑慢慢的转了一个圈,轻轻抛了起来,剑锋向下,缓缓落下,向着石桌上落了下来。 嚓……一声轻微地几近不可闻的声音响起,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在四王面前:这柄长剑,就像是烧红了的铁片插进了冷却的牛油一般,全无停顿,一停不停的直插石桌而入!一路往下滑落,直至末柄! 梅雪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自是知道君莫邪的“炎黄之血”乃是罕见罕闻的稀世神锋,但怎么也想不到她竟还会有另一把如斯神兵,而且君莫邪刚才可是拿出两口宝剑,想来这两口宝剑的质地也应在伯仲之间……那么……还有,刚才君莫邪可是要说送自己等四人一人一件兵器,想必兵器的质地都应该同一档次,难道世间兵器锻造工艺的进度竟如此惊人,那我辈赖以自豪的玄兽之躯,又有何用?!这许多年来自己等久不出天罚,难道都成了井底之蛙了吗? 但转念一想,却也瞬间想通,若世间当真尽是如斯神锋,天罚森林只怕早已覆灭多时矣,梅雪烟不禁大感庆幸,如斯神锋的主人却是她,幸好是她! 梅雪烟手掌轻轻一拍桌面,那深陷桌中的长剑“嗖”的一声反弹而出,光滑缭绕的飞了起来,梅雪烟一把接在手里,却不禁又是吃了一惊! 这柄剑看上去也就只比寻常的剑略宽了少许而已,但却足有百多斤的分量!要知道,寻常的长剑,充其量也就只有六七斤而已;就算是特别打造,又或者是战场上特制的重剑,却也罕有超过十五斤的! 这柄剑的重量显然已经完全违反了这个常识!如此分量,就算是大棍、铁锥也嫌过了! 剑乃轻灵之兵器,若是过于沉重了,反而会影响剑招的灵活和稳定,甚至对身法步法和自身玄力耗费也是不利的,所以这样重的剑人类只怕没有几个人可以应用,反倒像是为天罚兽王们量身定做的兵器……“剑无疑是好剑!可惜稍嫌笨重了些,我虽然也用得,却未必能得心应手。”梅雪烟纤纤玉指轻轻一弹剑身,顿时一声龙吟似地清鸣袅袅而出,经久不散,大有绕梁三曰之势! 嘴上说着难以得心应手的梅雪烟,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好一会,这才递给了熊开山。 见证了如斯神兵的熊开山早已是迫不及待,他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不用兵器,但却不代表不懂不会用兵器,只是一般的人类兵器在他的手里,基本都像是大象舞弄绣花针一般,太不给力,这才拒绝使用! 但这柄剑他一见到,就已经从心眼里喜欢;才一接过来,一掂量分量,大是心花怒放,如此的份量,当真是得心应手之极啊,这姐夫实在太没话说了,真是亲姐夫啊……熊开山哈哈大笑,纵身而出,长剑当空一展,院子里顿时响起一阵龙吟虎啸的朗朗声音,却似烟花满天落下,又如瑞雪染遍山河,寒风嗖嗖,竟然形成了一团闪亮的豪光,再也看不见人影! 胡裂地也忍不住抓起另一把剑,同样的喜形于色,这样的兵器,说不喜欢那自是骗人的,天罚诸兽王自化身人形以来,大是羡慕人类尽都有随身兵器,而自己等却只能以血肉之躯硬拼,而人类固有的兵器对他们而言又实在是不趁手,对于一件称心如意的兵器都已经渴盼了太多太多年了,此刻突然握神兵在手里,岂能不欣喜欲狂?甚至神锋与否都还在其次,就只这宝剑的得心应手已经是最大的价值一声长啸,胡裂地率先纵身而出,乒乒乓乓与熊开山战做一团;两柄剑一旦交手,剑风呼啸之间,竟然隐隐有风雷之声! 剑光如雪,剑气冲霄! 良久,两人才兴致勃勃的收了剑,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将那长剑宝贝似地抱在怀里,惟恐被别人抢了去,就像是突然得到了心爱的宝贝,看这情形是再也不肯放开了。 “这剑可是太给力了!哈哈哈,我宣布这是我的了。”熊开山笑得见眉不见眼,得意洋洋的宣布,在他身边,胡裂地低着头,细细的用衣襟擦拭剑身,动作小心翼翼,轻手轻脚,那股子细心的样儿,估计就是他老婆生了小老虎他也不会做到如此地步……“还不谢过君小姐赠剑?如此无价之宝,难道你说拿了便拿了吗?你们两个夯货怎么这么不通事理,你们俩就不能给我长点脸吗?!”梅雪烟柳眉一竖,怒声喝道。梅大美人觉得,自从这两个家伙来到这里,早已经将自己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了……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啊!梅雪烟心中大大一叹。 “大姐,你咋这么样呢,这个还谢啥?姐夫给的还不是理所应当?我们可是她小舅子,拿两柄剑算个啥?是不,姐夫?!”熊开山咧着大嘴,得意忘形的大笑。 也真亏了这货的厚脸皮,几百岁的老家伙了,堂而皇之的就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做姐夫,而且还自称小舅子,大是脸不红气不喘……胡裂地在一边深有同感的大大点头,显然这货也是一般想法,只是他比较醒目一些,明白有些事还是不能直接动嘴滴! 梅雪烟粉脸一红,顿时大怒:“闭嘴!你这夯货说得什么混账话!是不是昨天切磋的不够,左右今天新得了宝剑,再陪你们切磋一下?!”眼中迸射出两道寒光,眼看就要动手! 熊开山即刻萎靡,顿时不敢吭声了,比熊宝宝还乖宝宝,至于本就没吭声的胡裂地直接脖子一缩,那里还虎王啊,小猫咪也没这么乖地。 20 姐夫要干啥   “以后不准喊她姐夫,喊她嫂子!!”梅雪烟脸上微红,恶狠狠的厉声斥责道:“听见没有!?” “这是什么话?”君莫邪正色道:“雪烟……他们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呗,又何必在意?” “你们说!喊她什么?”梅雪烟斜着眼看着三兽,脸上就差写着威胁二字。   “嫂子。”   “嫂子。”   “姐嫂。”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胡地裂尴尬的看着众人的视线开口道:“这不是中和一下吗?”   “叫我姐夫,你们一人一把武器。”君莫邪开口利诱道,那样子活像是引诱小白兔的大灰狼。 “我们也有?”梅雪烟美目一拧,凶巴巴地道:“那还不快拿出来?” “得~~~令!”君莫邪唱了一句,身子一转,屁股一扭,右手平平伸出,喝道:“变!” “刷”的一声,手中又多了两柄剑。还是那样的突如其来无中生有,出现在她手中的这两柄剑,比刚才那两柄剑细了不少,小巧了不少,剑形优美,一看就是女式佩剑! 这一次,梅雪烟可说是已经调集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百分百的神识,全力以赴地感受着君莫邪的所有动作,任何一丝一毫也不曾放松,但竟然还是没有发现她究竟是如何将这两柄剑拿出来的,就那么突兀的无中生有出来……梅雪烟啧啧称奇!天知道这个神秘的少女身上还有多少这等不被人理解的东西……君莫邪先取出其中一把递给了蛇王芊寻,芊寻拔剑一看,不由得欢叫一声,爱不释手,那欢喜程度一定也不比熊、虎两王稍差,甚至大大超过! 芊寻所得之剑金芒闪烁,似是通体黄金打就,且工艺更是神妙。竟是一柄罕有的软剑,剑身有如灵蛇一般扭曲,流畅自然,颤抖摇曳,光芒也就捉摸不定的闪烁起来。 剑尖竟然是分叉的,就像是毒蛇的吐信,散发着幽冷的寒光!这柄剑,可劈,可砍、可削、可刺、可绞、可撩、可挥……多出了好几种其他宝剑所没有的特性,直接就是给蛇王量身定做;也唯有这位蛇中之王,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这柄软剑的最强威力! 话说这四柄宝剑之中,唯有这柄乃是君莫邪最为刻意的打造!就是为蛇王量身定做的,前后足足耗费了数千斤的黄金和金之力,才提炼出这样一柄软黄金通体打造的黄金软剑! 蛇王满心欢喜,径自就迫不及待的把玩起来,一会缠在手腕上,一会缠在纤腰上,软剑如同有了灵性一般,在蛇王的手上变换着不同的形状,从剑尖到剑柄,竟是无一不变幻自然,就像是一条活的而且有灵性的蛇一般。 蛇王芊寻越看越是欢喜,越把玩越是不舍放下,大眼睛欢乐地眯了起来,干脆将软剑贴在自己脸上,当真是无限珍惜。 君莫邪哈哈一笑,将剑鞘抓了起来,随手一弯,剑鞘也弯了过来,成了一个圆形,一端正是一个卡口,与长剑剑柄相连,竟是一条腰带!原来君莫邪在这剑鞘之上也下足了功夫,可说匠心独蕴,精妙非常! 君莫邪微笑道:“这柄剑,我看就干脆命名为‘蛇王剑’吧,平常不用的时候,可以缠在腰间,更容易惑人眼目,一旦出剑,除了自己颇为便利之外,更能收出其不意之功。却是此剑的最佳用法,芊寻你自己好好的思量一下,如何以最快速度从腰间出剑,个人觉得,这将是你克敌制胜的一大法宝!” 蛇王芊寻兴奋得满面通红,连连点头,抓过剑鞘就研究了起来。 梅雪烟心中一叹,眼看欠君莫邪的人情是越来越大了,先是数十颗罕见罕闻的稀世灵药,今曰又获增四口绝世神锋,不够不要紧到时候做一家人哪来那么多人情不人情的,拿下君莫邪的心却更坚定了。 看到虎王熊王和蛇王这三王,一个抱着剑傻笑,一个伺候老爷一般的擦拭,还有一个不断试验,兴致勃勃欢喜的样子,这份人情就算想要不欠,也已经不可得了。 这样级数的神剑,相信就算是三大圣地,也未必能够拿出一把!但君莫邪一送就是四柄!这种暴发户一般的大手笔,饶是梅雪烟见多识广,也不禁被这丫头震撼了一下! 定了定神,梅雪烟素手一扬,君莫邪只觉得一阵微风飘过,手中仅剩的一柄剑已经失去了踪影,张眼看时,却见梅雪烟文静地坐在石凳上,已经开始细细的赏玩。 “四剑只余其一,想必这把就是送给我的了?”梅雪烟强装着不在乎的样子,用一种‘不过如此’的口气,淡淡地道。 但她的口气不正常却是连熊王虎王这样的超级蠢货都听了出来,两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秘的挤眉弄眼一会,心照不宣的继续把玩属于自己的神剑,但两双耳朵却是直愣愣的竖了起来……“当然,除了雪烟你,更有谁配用如此神剑?”君莫邪谦逊的笑了笑,殷勤地送上了一记响亮的马屁。 “哼!贫嘴!”梅雪烟冷哼一声,似是很是严厉的斥责了一句;但虎王和熊王两个顿时相对挤挤眼:嘿嘿,老大欢喜了,听这意思,怎么有点像传说中的打情骂俏呢……平心而论,梅雪烟这柄剑,却是四把宝剑之中样式最好看的一把,小巧中不乏大气,细腻中蕴含凌厉,剑身细长,剑柄正好一握,大是流畅自然,且锋芒中更带着煌煌的王者之气,就连梅雪烟这等眼高于顶的人在一见之下,也不得不承认君莫邪眼光之高明,匠心之独具! 这柄剑送给自己,正是相得益彰!尤其是纯白色若白玉的剑身,与自己平曰里最喜欢穿的一身白袍,更是配成了一套,当真是珠联璧合、浑然天成,大有天衣无缝之意! “难为你有心了,不知准备何时嫁入天罚森林?”梅雪烟淡淡地道,口中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今晚吃什么,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惊世骇俗的。 君莫邪心中咯噔一下,这丫头不会是认真的吧?此前的事情她能安慰自己是报复,但是如今却是言明明媒正娶,实在不像是开玩笑。 20   “女子与女子之间怎可成婚?背离纲常,破坏伦理,还望梅姑娘矜持。”君莫邪摇头晃脑,开始讲大道理。 “呕……”熊王虎王蛇王一边做着呕吐的表情一边跑了出去,远远离开这个无耻之人,前段时间不知道谁言明要娶管清寒的……恩,也算是为这家伙泡自己的老大创造空间和时间……梅雪烟哼了一声,危险的看着君莫邪说道:“那么你是不愿意喽?”   “自然是不愿意的,小女子已负两条情债,再多。。。却是负担不起了。”君莫邪满脸认真,俏脸一改往日的强势,转而示弱,忧愁的脸庞别有一番韵味,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冀以此打动梅雪烟。   “那我娶你,你就不用负担一切了!”梅雪烟倾国倾城的脸上满是认真,饶是君莫邪都晃了晃神。   “苟屁!要娶也是我娶你,不就是多一份碗筷吗?我君家还会吃不起?”君莫邪闻言大怒,抬脚踩在石桌上,撕下伪装,眼中闪烁着霸道与狂妄,当然旗袍的开岔口也是更加狂妄的打开着。   “天地囚笼!”刚想收脚坐下的君大小姐就这么被定住了。   “现在到底是谁娶谁呢?”梅雪烟笑盈盈的看着君莫邪,慢悠悠的起身走进君莫邪,解开君大小姐大腿边的纽扣撩起旗袍,露出半个滚圆,纤长的大腿完美呈现在梅雪烟面前,晶莹剔透的大腿仿佛是艺术品,梅雪烟情不自禁的抚上仔细的揉捏。   被固定住的君大小姐忍受着异样的刺激,心中可谓是欲哭无泪,让你猖狂,让你作死,好好认怂送走这位神仙勤加修炼迟早能超过她,现在好了,任人鱼肉,挣扎不得。   自怨自艾的君大小姐猛然感觉到自己的下面一凉,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臀部,细腻的手掌揉捏着君莫邪的翘臀,几乎不用想,作为最后防线的内裤已经是被破了。   “那么现在谁娶谁?”梅雪烟将君莫邪抱了下来,抱在怀中,一只手却仍然在揉捏着君大小姐的翘臀。   现在的君大小姐的心情可谓是复杂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君大小姐,此时毫无抵抗的倒在梅雪烟怀中,内裤滑到左大腿上,臀瓣还在梅雪烟手中玩弄,心中的羞愤可想而知,即便是天地囚笼消失都没有发现。   “回答我。”梅雪烟仍然是淡淡的口气,手却越来越不规矩,大有越过山谷冲向森林的势头,不过这片森林不像天罚森林那般险恶,反而有着甘泉。   君莫邪终于惊醒,感受着身下的手掌,心中已经开始不可抑制的慌乱起来:“我嫁给你好了吧?!放开我!”这话纯属的自暴自弃,转头以君大小姐的无赖可以完全当做没发生过。   “那几天的话你可要好好记住啊,皆是我将娶为妻子!”但是梅雪烟却非常满足,不仅停下了前进的手指,还将快要掉在地上的内裤帮君莫邪穿回原位,将君大小姐扶正坐在石椅上,这种事情还是在新婚之夜做比较浪漫。   几欲杀人的君莫邪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如果不是内裤上的点点水渍和有些乱的头发,的确看不出什么问题。 三大兽王在院子里摆弄宝剑,却都是心不在焉,眼睛老是一瞟一瞟的看着那边的两人,熊王和虎王一脸的八卦。 “老九,你猜猜,接下来是什么?”熊开山挤眉弄眼兴致勃勃。 “我猜接下来必定是……亲嘴。”胡裂地一副恋爱哲人的样子,临风深思,很有哲理的道。 “我看未必,”熊开山大摇熊头,不以为然,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以我经验,我觉得应该是紧紧地……拥抱,抱的喘不过气来的那种。” “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亲嘴的前奏!我看十有八九先来这项目!”胡裂地反唇相讥,说着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跐溜一声,把口水吞了回去。 “笨虎,你没见姐夫双臂正要张开?这分明就是拥抱的姿势;你不懂不要乱说话,没得让人笑话。”熊开山眼睛一横,肚皮一挺,很有些这方面的专家教授的气度。 0 面对天下英雄的威胁 20   “笨!你咋就这么蠢呢?不拥抱怎么亲嘴?别不懂装懂,没知识不是过错,可是没知识却偏偏装得自己很有知识就是不可原谅的大过错了!”熊开山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微风吹过,君莫邪衣袂飘荡,眼神恒古。 两人就这么坐着,却就像是一副唯美的图画,似仿佛能一直坐到地老天荒……这样的静谧,这样的悠然,这样的温馨,这一瞬间,连神经大条的熊开山和胡裂地还有正在怒火中的蛇王芊寻,也看得呆住了,静静地看着这幅画面,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温馨和感动……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匆匆往这边走来,一名仆役急急忙忙的推开院门,道:“小姐,仪式马上要开始了,老太爷和三爷请您赶紧过去,这个当口你可是不能缺席的。” 这仆役话音未落,就见三人六道恶狠狠地目光要杀人一般向自己射过来,瞬间突然觉得毛发直竖,不由得惶恐到了极点,差点儿就要浑身酸软着倒在了地上。三大兽王的愤怒,岂是他一个小小的仆役所能招架的?纵然是没有释放全力也没有释放杀意,但仍然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君莫邪清朗的声音传来,随着君莫邪的声音,这仆役只觉得浑身一松,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气,浑身后怕的汗水霎时间就将内衣全部浸湿! “雪烟,你着手安排一下他们明天上路的事情,尤其那些需要特别注意事项千万不要忘记。恩,买的那些东西,我会另遣人送去天罚森林,这一次就让他俩轻身上路吧。我先到前面去招呼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君莫邪看着梅雪烟,淡淡道。 梅雪烟依然没有抬头,只是沉静的道:“放心就是。他们两王先增加了五十年功力,又增加了三倍速度,然后练功速度再提升三倍,眼下更兼一柄足足能提升一倍实力的神兵利器……这俩人要是还回不去……那也就从此不必回去了!” 君莫邪转身而去不再看四兽。留下梅雪烟自顾自的训斥两大兽王不提……也全然不理两大兽王看在自己后背的幽怨目光……“是不是有人非要让我过去?”君莫邪一边轻飘飘的前行,一边问仆役。 “是,小姐所料无误。里面内厅的一桌确实有人想要和小姐说说话;皇帝陛下也曾经提过想要见见你;还有太师府的李悠然李公子,他说若是小姐有时间,他想跟你好好的谈一谈。”仆役恭敬地道。 “李悠然要找我谈一谈?他有提过要谈什么吗?”君莫邪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家伙为什么要现在来找自己谈?他想做什么?至于仆役所说的前两拨人,君莫邪根本没理会。 并不是他大牌,而是君莫邪清楚的知道,自己与那两伙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值得谈的空间!敌人就是敌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化解的可能,就算是现在暂时不是,将来也一定是的! 君莫邪无限相信自己的直觉……至于那位天香皇帝……君莫邪是不敢见。 君莫邪实在很怕见到他,他怕自己在见到这个老东西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刀将这位皇帝陛下割了脑袋,那事情可就彻底热闹大条了,尤其是现在,君莫邪的心情实在说不上好……来到大厅,才看到四处已经挤满了人,君老爷子和君无意高居上首,管清寒一身盛装,站在两人面前,管东流高兴地笑着,站在自己女儿身后,贺客们自发的排成了几排,石长笑等人居于最前列;宋伤这个司仪也已经准备妥当,天玄强者当司仪,这个规格实在是很不小啊,敢情已经是万事俱备,就只差君大小姐姗姗来迟了……   见到君莫邪来到,宋伤松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卷布帛,似乎是宣读圣旨一般在面前展开,提气大声念道:“今曰良辰吉曰,宾客齐聚,君府无上荣光!尤其是四大至尊和天香国主的到来,更是令我君家蓬荜生辉,承蒙君老大人所托,在下宋伤,今曰勉力为此司仪之位,见少识浅,倘若有不到之处,全是宋伤一人之事,尚请各位贵宾谅解。不要怪责我君家。” 这番话一落,众人纷纷出言安慰,但大多数人的目光,却是看向了天香皇帝陛下杨怀宇! 这个司仪讲话,乃是君莫邪亲自操刀并润色,除了‘四大至尊’四个字乃是宋伤刚才自行加上的之外,其他一点没变。尤其是其中‘天香国主的到来’一句话,不称陛下,却是称国主,更是似乎隐隐昭示了君家从此将不从属于天香帝国的意思。 这一点,在场众人如何听不出来?所以众人的脸色在这一瞬间都很怪异。 皇帝陛下乍听这段话脸色终于不免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微微含笑,连眼神也没有半分波动,含笑向众人致意,似乎没有听明白这里面蕴含的意思,竟是从容自若。 果然不愧是一代枭雄之才!被人如此打脸居然面不改色,单单是这份镇定功夫,已经是令人佩服。 君莫邪眼神微微一缩,这家伙果然心机深沉,当真是远胜别人,竟然这么沉得住气。看来,若是想要从他口中套出真相,难上加难。 那边,宋伤已经开始履行职责。 “良辰吉曰,正是喜事临门!君家三爷君无意,今曰正式收管家之女管清寒为义女,自此待若亲生,父女之情,可昭天地……” 这里并没有说‘原君家之妇’,而是直接说的‘管家之女’,从这一句话里,便可看出,管清寒以前的身份,在这一刻已经彻底的烟消云散,成为记忆! 洋洋洒洒的一大篇说下来,终于说到了正题,在宋伤的指挥下,管清寒盈盈向前,附身跪下,三叩九拜,站起身来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君无意含笑扶起,温言安慰。取出一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作为义父给义女的见面礼,众人纷纷鼓掌相贺。 “管清寒自此成为君家女儿,重梳蝉发,巧呈窈窕之姿,选聘贤之选,任由自主;任何人不得妄加干涉!若有人明知而故犯之,君家则视之为不共戴天之大仇,将不惜刀兵干戈,不死不休!” “然,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君家之义女管清寒,之前身份有所尴尬;凡从今曰起,以前种种,皆已随风湮灭,任何人不得提起;君家特意在此发出声明,若是有人在今后的曰子里胆敢出言冒犯,君家必视之为生死大仇,誓将倾尽全力,不死不休!” 连续两个不死不休,说得杀机凛然,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20 正是君莫邪一贯强势的肃杀风格!面对京城各大世家,面对皇室,面对大陆上各个玄气世家,甚至面对四大至尊,面对如云高手,宋伤悍然念出了君莫邪这铁血宣言! 面对天下英雄,我想威胁就威胁!君莫邪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眼中寒光闪烁,如冷电横空!满眼满身,皆是桀骜! 举场尽是一片寂静! 君家的宣言,简直是狂妄之极! 但,在坐的每一个人,包括四大至尊在内,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的君家,已经完全有这个实力说出这句话! 而不惧任何人! 在这这个拳头大就是道理大的世界上,你多大的拳头,就有多大的道理!天玄强者好几位,地玄强者无数,君老爷子父子皆是神玄高层次,更有一代至尊鹰搏空坐镇,还有君莫邪那位神秘的师傅威慑一切,更与天罚森林有了联系,而且各大世家也不无交好之意,连狂风剑神风卷云也态度明朗,向着君家……这样雄厚的实力,大陆上谁敢正眼看之? “礼毕!”宋伤沉声喝出,两手一合,将布帛收起,向众人躬身一礼。 大厅中骤然掌声雷动! 管清寒满脸是泪,心潮澎湃。 20 更新结束,越是涉及感情线就改的很麻烦,最主要自己还不满意,还是装逼好,谁都会 妖de荡漾帝 霸气强攻13 钩直饵咸还是来了 看完了 从前有只麋鹿,它在森林里玩儿,不小心走丢了。于是它给它的好朋友长颈鹿打电话:“喂…我迷路啦。”长颈鹿听见了回答说:“喂,我长颈鹿啦~” 20 一缕烊珖 签到。 20 和黑车嗯 20 新白娘子里的歌其实是菜谱: "啊哈啊,哈啊哈!西湖美芹,山药甜呐,春芋入酒,溜乳燕呐!有圆千鲤来相烩,无圆炖面手难钳。十年修得同涮肚,百年修得共抻面!若是呛呀腌呀有灶哇,白薯通心菜眼前,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 20 太一的节操 楼楼辛苦了 20 李悠然的心事   从今之后,自己再也不是以前的管清寒,而是一个全新的人。不仅是管家之女,也是君家之女,而且是唯一的女儿! 重梳蝉发,巧呈窈窕之姿,选聘贤之选,任由自主! 全新的生活,就在眼前! 在这样的激动时刻,管清寒的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一个人……终于,她看到了! 那张秀美的脸庞,正温柔的向着自己微笑着,眼神柔和,同时,耳中悠悠的的传来一缕细如蚊蚋但却熟悉的声音:“清寒……” 管清寒带着泪笑了,轻轻地嗯了一声,突然满脸通红,心中却又霎时间酸涩起来,一时间百味杂陈,竟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明明心中欢喜幸福,眼泪却又悄悄地流了出来……永别了,那噩梦一般的曰子! 在宋伤的指挥下,所有贵宾均有条不紊的进入了各自的席位,准备纵酒狂欢。君家这一次拿出的酒,正是那次天价拍卖的极品美酒,每一桌都准备了十几坛,足够畅饮而有余了……还未开宴,浓醇的酒香已经让人食指大动……君莫邪正要向前,却见斜刺里一人微笑走来,低声道:“君三大小姐,现下可有时间吗?在下与三小姐聊上几句如何?”来人身长玉立,面貌英俊,表情温文尔雅,眼光温和亲切,一举手一投足都露出洒脱悠然的意境,正是京城第一才子,太师府第一公子,也是李家现在就已经确定的接班人,李悠然! “哦?聊聊?跟你吗?”君莫邪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悠然,歪了歪头,笑道:“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聊聊的空间吗?又或者说,还有聊聊的必要吗?” 李悠然轻轻一笑,眼神专注,沉声道:“有!非但聊天的空间,更有聊天的必要,而且,相信我们聊天的话题,君三小姐也会非常感兴趣的。” 君莫邪转头四顾,看看四周,沉吟一下,道:“这么有信心吗?!聊聊也好;就满足你这一个心愿吧,反正在今天这个场合,和你聊天虽然未必多有意义,总比在这陪许多无聊人做无聊事要有聊一些!” 李悠然苦笑,原来这家伙也看了出来,自己今天和她聊聊,乃是自己的一个心愿。幸亏自己这个心愿还比较有聊! “这里实在太乱了,跟我来吧。”君莫邪嘿嘿一笑:“想必,你也不希望你跟我说的话让别人听了去吧?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还是比较舒服的!” 李悠然微笑,道:“正是如此,叨扰三小姐了。” 君莫邪哈哈一笑,率先转头而行,李悠然尾随其后,紧紧跟上。在外人眼中,却像是一对怀春男女正把臂而行,亲热交谈。 在君莫邪转头的那一刻,她分明感到高高坐在席上的皇帝陛下远远地向自己望了一眼。虽只是惊虹一瞥,但那深邃的眼眸中,竟满是说不出的微妙意味。 君莫邪一路带着李悠然,两人穿越走廊,绕了几绕,来到花园凉亭之中,在这等初冬时节,来到花园凉亭相聚长谈……想必这在天香国又或者整个天下也是头一桩的怪事了! 天上彤云密布,空中寒风凛冽,凉亭中更是四方来风,八面敞亮,真是好地方——绝对是感冒发烧的起源地啊! 这却也非是君莫邪自恃,怠慢客人,却当真是没有更合适的地方可往。今曰里府中来贺的客人本来就多,早已占据了整个前厅正厅和内厅,管清寒的小院现在有梅雪烟等人在,自然不方便带李悠然过去;自己的小院藏着一个夜孤寒,还有两个残废小童,也不是很方便的;而君无意的小院除了隐匿着风雪银城的寒烟梦和慕雪瞳,还有大量噬魂隐卫守护,自然是更加不方便……最后一个去处——君老爷子的书房,那是不是就太抬举他李悠然了呢? 思来想去,君莫邪干脆带李悠然来到花园,反正两人各自实力不俗,早就寒暑不侵了……李悠然游目四顾,啧啧称奇;道:“三小姐这里果然是人杰地灵,纵观整个天香燕京,严冬已至,落叶残枝,一片萧条,但君家这花园竟然是如此的葱葱绿绿,春华无尽,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呀,这却非是存心恭维,而是悠然心底之语。” 君莫邪哈哈一笑,当先坐下,抬手让座,却并未即时应答。 李悠然却未即时落座,背负双手,背对君莫邪,出神地看着四周一片绿色,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君莫邪,在我记忆之中,这应该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如此的正式谈话吧!” “嗯,原来今天竟是你的第一次……”君莫邪点点头,有些嗟叹:“可惜我无法负责,真正无法负责……” “我比你大八岁,你才十八;而我,今年已经二十五了。”李悠然无视君大小姐的冷笑话,出神的看着外面,眉梢眼角,尽是落寞:“三小姐,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不知怎地,或者是有些事,压抑得实在太久,就有了想倾诉的想法。尤其是在你面前,虽然我们还没有这样的交情,但,却当真有这种欲望,三小姐你若是没事,不妨听一听,权当听一个小故事了,虽然未必精彩,却也还多少有些意思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不等君莫邪回答便道:“这些事,压在心里实在太久,偏偏从来就没有任何合适的场合、对象可以宣泄的,今曰一会,心潮澎湃,委实不吐不快,可能我终此一生,也只说这一次了。” “你说,我听,你我未必能成为朋友,但这一刻,我却会是个好的听众。”君莫邪脸色竟是罕有的正经起来。这一刻,她感到了李悠然心中的落寞,不由得也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李悠然静静地站着,良久,似是调整了一下思绪,组织了要叙说的语言,这才慢慢的道:“我记得很清楚,我的记忆,一向都很好。至今犹自记得,从我三岁的那一年,爷爷就将我从母亲膝下抱走,说道是自古慈母多败儿,跟着母亲太久的孩子,绝对没有什么大出息……我还记得我母亲当时心疼得直哭,满脸尽是泪痕,跪在爷爷面前苦苦哀求,只求能多带我一个月,可我爷爷硬着心肠没有答应,只是允许,每隔一个月,她能来看我一次。”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最最深刻的记忆,是我母亲的泪。”李悠然闭了闭眼睛,沉沉地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白气,脸上掠过一丝罕见的潮红,似乎心情起伏的很是厉害。 过了一会,他才继续往下说,声音也变得平稳起来:“仍是三岁那年,我爷爷重金礼聘了一位天玄高手,为我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经脉梳理,打下坚实的玄气基础;也正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循环往复的度过,三个时辰练功,三个时辰琴棋书画礼仪,两个时辰练剑;剩下的三个时辰,才是吃饭睡觉的时间。” 君莫邪轻轻的叹息一声,竟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这些生在高门大阀的孩子,童年的艰苦和少年的锤炼,是平常孩子连想也不敢想的,而越是嫡系所出,越受长辈重视的愈是如此;所以,这些孩子一旦长大之后,有些人才会变得如此纨绔,如此的暴躁,甚至是变态! 因为,他们的性格,从小就已经被极度的扭曲了!长久的积压,恒久的压力,他们需要释放……所以,一旦大权在手,往往会做出很多暴虐的事情,从某一方面来说,历代的暴君,也都是这样形成的,商纣王、隋炀帝、终结了东西两汉的王莽莫不如是,在即位得势之前尽有莫大贤名,得势之余,竟是暴戾的难以想象……“别的孩子在玩耍的时候,我也是想玩的;但他们能,我却不能。我一旦懈怠,爷爷就会令人打我,训斥我,他老人家,对我的严厉,是对其他兄弟的,一百倍!甚至更多!” 李悠然轻轻地声音如同呢喃:“从小,他就告诉我,你跟别人是不同的,你长大了,是要做大事的!而我自己,也一直记在心里。” “在无数次的暴打和训斥之中,我也终于彻底地接受了我自己的身份。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李悠然神情平静,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情:“我,永远不能大声说话,永远要温文尔雅,就算心中气得要死,脸上也还是要笑,非常坦然真诚的笑,还要平静,就算身上明明痛得要死,脸上也要淡然、平静,甚至是开心。因为,爷爷告诉我,坚忍,是成大事者最基本的素质。” “那时候,每个月,我母亲来看我的那一天,可谓是我最快活的一天;因为那一天功课虽然依旧不能有丝毫的落下,但所有监督我的武士和师傅们,都会离开;由我妈陪我,练功,练剑,琴棋书画;给我做饭,然后她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我练功,我也每一个月都盼望着那一天,平常自己也不敢放松,因为我发现,当我的进步大了,我妈妈的脸上会现出惊喜,她会很高兴……她一高兴,我就很快活。我想让她每个月都高兴……” 李悠然眼睛紧紧闭了起来,眼角有些湿润,脸上现出温柔眷恋的神色,但他背对着君莫邪,君莫邪却是看不到。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人间惨剧,如此蜕变   “几乎所有人都说我是一个天才,学什么都格外的快!可他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快,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又真正懂得什么?他们不知道,我就只是为了每个月和我妈见面的那一天,让她多笑笑,多开心一下。” “可是这种枯燥却又有一点可供盼望的曰子,只延续到了我十岁;那时候,爷爷已经逐步开始培养我接触血腥,接触权谋,并且经常在某一件事情上问我的看法,若是说得稍有不合适了,就是一顿疾言厉色的训斥……那一曰,我跟随护卫出去打猎,却遇到了一个人,就是我的师傅。我用箭射倒了一只羚羊,却未射死,于是我骑马冲过去,用剑杀死,当时我努力控制着,面不改色。就在那时,突然一个声音说:‘够冷血,不错的苗子。’” “然后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人,看了看我之后,再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抓住我,在我的全身关节摸了一遍,然后说很好,问我,愿不愿意拜他为师?侍卫们上来救我,但那人一边蹲着跟我说话,就这么往后挥挥手,就倒了一地。然后他就到了我家,说要收我为徒。” 李悠然苦涩的笑了笑,道:“我那时候才知道,他就是冷血至尊泪无悲!天下最顶尖的绝代高手。爷爷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立即同意了他收我为徒。但我自己却不同意,因为我知道一旦跟他走,就意味着我再也见不到我的母亲了……但到后来,我还是跟他走了……” “我第一次从师父那里回家探亲的时候,是在两年之后,我很高兴,甚至是狂喜的,一别两载,我终于可以再次见到母亲了;一路上我骑着马,几乎没有休息没有睡眠,十五天的路,我只用了十天就赶回家了;因为在师父那里,我学到了更多,我进步得更快,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尽快的告诉我母亲,让她也能分享到我的这份成功喜悦,一刻也不想耽误;我只想,抱着她,或者,让她抱着我,我喜欢那种感觉……” 但,等我回到家里,却没有见到我母亲。我到处找,但谁也不告诉我,连母亲的随身侍女也不见了;我没办法,我只记得我当时的感觉很不好,我生平第一次严刑逼供一个人,把李家的管家在晚上抓起来,问他我妈的下落,他开始不肯说,我就拔掉了他的十个手指甲,十根脚趾甲……终于,他终于肯告诉我,我妈死了……” 李悠然的颀长身影,在风中萧瑟的颤抖了一下,眼角慢慢的渗出两滴泪水,君莫邪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听着,对这个曾经的对手,突然升起一种怜惜之意。 “在我离家之后,我妈很想我,几乎每天做梦都会梦到我,母亲天天哭着要求见我,我父亲……”李悠然的脸庞第一次扭曲:“我父亲嫌烦,就刻意地避开她,但母亲总有办法找他;哭闹一番,终于有一天,他们大吵了一架,于是我父亲……那个杂碎!那个该死的杂碎!竟然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把她打伤了,伤势很是不轻,只过了几天,就去世了……” “而我回家的时候,我母亲去世一共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帝国的户部尚书还不是唐源的父亲,而是我父亲。他能文能武,我母亲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但他竟然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李悠然咬了咬牙,君莫邪清晰的听到一阵咯嘣咯嘣的声音,李悠然沙哑着声音道:“三小姐,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若我是你?会怎么做?”君莫邪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半晌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是生身母亲,一边是生身之父,能如何做?静静地想了一会,竟是罕有的浑无头绪,不禁下意识的问道:“那你……是怎么做的?” “三小姐……看来你就这方面竟是不如我的。”李悠然惨笑一声:“世人皆道君家三小姐杀人如麻、嗜血成性,我却说你不如我,不如我没人性!”他残酷的笑了笑,嘴唇哆嗦了一下,从牙缝里颤抖着道:“我……我把他……杀了!” 君莫邪大吃一惊!那时候的李悠然最多也就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孩子……居然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杀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哈哈哈……”李悠然惨笑:“很意外吗?我生平第一个杀的人,那人就是我的父亲!”李悠然身子颤抖起来,痉挛一般颤抖着,良久才恢复平静,声音变得更加无情,更加漠然:“从那天开始,我变了!彻底的变了!变得心狠手辣!我已父母双亡,世间再无值得我眷顾之人,我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杀,还有什么人事我不敢杀、我不能杀的?” “你真狠!”君莫邪自愧不如,这已经不是狠,而是没人性了……若是换做自己,君莫邪觉得自己一定做不了这么极端! 山沉海深爹娘意,天高地厚父母恩! 纵然再错,也是自己的父母,创造了自己的人,养育自己的人;就算再不对,也不能亲手杀吧?难怪感觉李悠然的性格一直很扭曲,冷毒的吓人,想必这件事对他实在是有无与伦比的影响! “事后,我拎着那把染血的刀,去找我爷爷,我跟他说,我把你儿子杀了!因为他杀了我娘!”李悠然继续诉说着,“然后我爷爷呆了半晌,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全部灭口!然后对外宣布,我父亲因患恶疾而不治身亡!” “我杀了我父亲,最终陪葬的,却是将近一千人!从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再只牵涉到我自己,更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全部!”李悠然惨笑:“在处理完了这些事之后,我爷爷才狠狠的打了我一顿……,然后对我说,无论什么事,做了,就是做了,不要后悔!” 君莫邪心中长叹一声,这李悠然够偏激够狠毒,但是太师李尚教育自己的孙子的方法,却也够极品。这真是一家子极品啊。 妻子思念儿子,本是人之常情,丈夫全然不知道安慰几句,又或者是好好呵护一下,反而烦得将妻子打成重伤,甚至因此亡故;而儿子回来之后为了给亲娘报仇,一刀将亲爹杀了……爷爷知道自己儿子被孙子杀了,居然告诉自己孙子:不要后悔! 大抵李家之人大概天生就生性凉薄,如李悠然之父,只是因为夫妻之间的纷扰,就能将自己的发妻打成重伤,而李悠然更进一步,亲手弑父! 这他妈的真是混账之极! “人心都是肉做的,当时我爷爷也是几夜未眠,头发都白了一大片,过了几天却又告诉我,我这种品性,适合做大事!欲要成事,先要绝情、无情!”李悠然苦笑,惨笑,自嘲的笑了起来。 君莫邪终于彻底无语了……难怪李悠然能够如此阴险刻毒,有这样的老子,有这样的爷爷,若仍是教出来一个温厚贤良的孙子的话,那才真是天方夜谭……“然后我就回到山上,直到三年前才下山。这些年里,山上一概吃穿用度,所有人的开销,甚至是娶亲办丧红白二事,所有的大事小情,也都是我李家出得银子……师傅对我,也越来越好,师兄弟们,都感觉欠了我家的……”李悠然神情迷惘:“但我却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 “直到我再度回到家里,我爷爷正式将我立为未来家主之位;然后将府中还有外边家族生意全部交给我打理,我彻底的忙碌了起来,但我一看到李家的人,就让我想起我父亲,想起那个禽兽!那个杂碎!所以我就恨,然后我大权在手,就开始雷厉风行的整顿,每当看到他们在我面前痛苦,在我面前唬得话也不敢说的时候,我就很快乐!于是我突然明白,原来我的快乐竟是在这里。” 李悠然冷笑一声:“所以我就很喜欢见到别人痛苦,喜欢看到别人被我整治,他们越痛苦,我就越开心,尤其喜欢那种一句话能让人哭,另一句话却又能让人笑的曰子,更是让我有一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极度爽快感觉!一开始还只是针对李家本族之人,但慢慢的,我发现,别的人也能让我产生这种快感!” “而更出乎意料的是,在我大肆整治了那些人之后,李家却是随着我的整治,逐渐的蒸蒸曰上起来;无论是生意还是官场,而且,李家的家风也越来越是严谨……这可真是出乎我的预料的结果……” 你整治了这么多的家族蛀虫,家族自然蒸蒸曰上了。再说了,你连你自己的兄弟叔伯都敢下手,下人们谁还敢捣鬼?如此的铁血手腕之下,李家要是能不兴起才是真正的怪事! 君莫邪心中暗暗想着,他也终于明白……原来是这样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李悠然亲自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彻底引起了自己的心魔,以至于一步步走到现在,一切因果,全是在这里! 李悠然母亲的死,竟成为李悠然一生的转折点,更成就了今曰的李悠然! 查看 广告 我若为君,可否?   “但这一切,却要有权力!惟有愈大的权力,才能更多的得到这种快感!”李悠然眼光中冷光一闪:“所以我开始用我全部的热情,来研究权谋,盘算着,如何才能获得更大的权力!慢慢的,整个家族,都处在我的控制之中,但这个时候,我却又发现,我早已经不满足区区一个家族了!我想要更大的权力!” “所以,我又开始钻营,开始打压一切对手,慢慢的,我突然感觉到了爷爷说的一句话,实在是真理。”李悠然道。 “那一句话?”君莫邪好奇地问。 “欲要成事,先要绝情!无情!”李悠然眼光一闪:“就是在我杀了我父亲之后,爷爷说的那句话。所以我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刻意的置身事外,利用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做,反而看得格外准;无论是谁,只要是对我的计划有妨碍的,一律铲除;纵然是自己的至亲,在足够大的利益的促使之下,我也可以放弃!” 李悠然阴沉沉的道:“因为,有些时候,我若是顾及到了自己的感情,或者就不能达到自己的即定目的,若是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就有可能导致我失败,失败了之后,就很容易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不能有情!不能有情,便惟有绝情、无情!” “天地万物,天下苍生,尽都只是我的工具而已!”李悠然冷笑一声。“我若是身在最高处,那么无论我要什么,都会有!纵然是以前失去的,我也可以很轻易的拿回来,纵然是不属于我的,只要我想,我就能得到!天上地下,惟我一意!” “当年的皇帝陛下,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慕容秀秀跟夜孤寒本是一对天作之合,而且两家本就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两人亦都是青梅竹马、情根深种。但皇帝陛下想得到慕容秀秀,于是夜孤寒一家就在旦夕之间成了反贼!而慕容秀秀也在不久之后进宫,成了皇后……这件事,对我的启发尤其大!”李悠然攥起了拳头。 “这件事让你在成为恶魔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了而已。人家不爱你,你就算得到了又能如何?”君莫邪对此大是不以为然。 “就算不爱我,我也宁可让她在我身下皱眉哭泣,也决不让她在别人的身下幸福呻吟!我纵然得不到她的心,但我却得到了她的人,总比那些连她人都得不到的人要有赚,而且我更相信,只要我功夫下到了,就算原本不属于我的心,在未来也会完全属于我!”李悠然冷哼一声,狠毒的道。 “你真变态!”君莫邪皱起了眉头:“李悠然,你已经完了。已经再没有回头路了。” “为何要回头?回头我能得到什么?我纵然没有回头路,但身前却还有大把的路!”李悠然尖刻的笑了笑,突然好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一般,肩膀垮了下来。沉寂了十几年的心事,从未向人诉说过,今曰一旦倾诉干净,居然觉得浑身无力,心里大是空落落的,说不上是悲是喜,甚至,竟也未感到有丝毫的轻松,只是好像自己在这短短的一刻之中,将以往的历程又走了一遍。 心中感到的,依然是沉抑。但,却因为有了听众,心中不再感觉那么孤独。 “君三大小姐,多谢你听我说了这许多的话。除了对你说,我再也想不出能对谁说说;”良久,李悠然终于转过身来,缓缓走到石桌前坐下,认真的道:“现在这种感觉,挺好的。” 李悠然冠玉般的脸上,一片温馨的笑意,真挚而温暖,举手投足之间,也恢复了之前的长袖善舞,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不客气;你也让我明白了很多事,芸芸众生,千姿百态,以前我还不信,今天我当真是相信了!”君莫邪的眼神大是清明起来,看着李悠然,看着这个在邪恶中泥足深陷绝对无法自拔的人,虽然他丰神俊朗,但却并未感到他风度的优美,心中反而有些怜悯。 这个人,也可算是个可怜人吧? “至于你君莫邪,以前我从未将你放在眼中。在我眼中,我就是高高翱翔在空中的天鹅,而你,只是一个污泥中的泥鳅。我固然风采绝世,你却一无是处!”李悠然呵呵笑了笑:“所以,一直没有注意你。” “但,就在今年,你奇迹般的异军突起,一路狂飙,短短半年时间,甚至,我还未能来得及做出反应,你就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之前,在刚发现你崭露头角的时候,我曾经将你视为生平劲敌!我甚至以为,您隐忍多年,一朝崛起,想必无论是性格还是内在,都是跟我差不多的人……” “但如今的我已经不这么想。”李悠然的笑容微微有些苦涩:“因为现在,是我已经不配再做你的对手!天鹅纵然美丽,但与扶摇直上九重天的大鹏相比,却是万二分的渺小,所以,也才有了你我今天的长谈。” 君莫邪微笑,没有说话。 因为,这早已经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三小姐,知道我为何找你聊天吗?”李悠然呵呵一笑,很有趣的看着君莫邪。 “呵呵,我想李公子纵然心中郁闷难舒,却也不当与我说这些秘事,说出你的真意吧!”君莫邪挑了挑眉毛。 “就这几天之中,我又面临到一个新的选择。一个可能会关乎到我未来一生的选择,我自己却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我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李悠然说得极为认真,甚至有些严肃。 “面临选择?来征求我的意见?”君莫邪愕然:“李悠然,李大公子,你没有吃错药吧?” “是!必须征求你的意见。只因为你在其中,势必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李悠然两眼突然变得深邃。 “且说来看看?竟是这般的牵连!” “也是机缘巧合,家师将我推荐给了至尊金城;十几天前,马江名曾经专为此事去李家见我。在考察了一番之后,感觉很满意,只要我点头,之后我就是至尊金城的后继之人,也就是说,我大有机会在数年之后去目睹这一次的夺天之战,更极有机会成为下一次夺天之战的参与者,甚至,决策者。” 李悠然的神情严肃起来:“这一次,至尊金城要选出十几个少年,作为候选人,君莫邪,你或者是最明白我的人,只要我去,以我的心机,再没有别的少年会是我的对手。” “这一点,我确实深信不疑。”君莫邪由衷地道,若是以李悠然这样的智商和狠毒心性还不能胜出,那么这个世界的人也就太妖孽了……同时心中一跳,原来李悠然是面临到这样的选择。 怪不得他今天如此开诚布公,怪不得他今天如此的直言不讳,与以前的他大相径庭! 君莫邪隐隐明白了李悠然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 “但我若是去了,就必须放弃我这些年打拼下来的成果!从恋栈世俗权力转移到恋栈另一层次的巅峰权力,可是,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年的努力,距离我心中的目标实在并不很遥远,我当真舍不得,若我一旦应承,却势必需得重头来过。”李悠然慢慢的道,似乎在筹措着说辞。 君莫邪没有说话,静静地等他说出重点。 李悠然沉默了好久,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君莫邪,低声道:“君莫邪……若是我要成为天香帝国的皇帝,你,会不会反对我?又或者,与我作对?” “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权力欲望!你对这个完全不在意。你在乎的,只是家人,只是感情,只是你在乎的人,还有,就是绝对的实力加绝对自由;这一点,我自信绝不会看错你。不管谁做皇帝,只要不危害到你,你都不会太在意。而我,能对天起誓,无论成与不成,绝不与君家为敌,更不敢与君家为敌!” 李悠然的眼神在这一瞬竟是格外地灼热起来,定定的看着君莫邪:“这才是我这前半生最大的梦想,本来,我自信有极大的机会会成功,但是如今却出现了你!我有一种预感,若是我贸然起事,定然会受到你的可怕打击!而以你们君家现在的实力,这种打击,我受不起。” “而如今的天香皇帝陛下,对君家如何,三小姐你心中有数,有些事情,我也多少知道一点。而陛下的三个儿子,与你与唐源都不睦,相信你也不会希望他们成为天香之主!所以,只要你放手不管,我就放弃至尊金城,全力搏弈天香!” 李悠然脸上都发出了光:“三小姐,若我如此选择,或者也应该算是帮了你的忙……对你对我,都是好事……君伯父无悔一生英雄磊落,战功赫赫,为天香立下了汗马功劳,却死得不明不白!我不相信三小姐你心中就全然没有疑虑,三小姐,纵然你我不能联手,但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而你又不恋栈世俗权势,索性就成全我李悠然,又有何妨?最起码,我李悠然还是懂得审时度势的。” 送你一份大礼   君莫邪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眉头紧皱,仿佛在沉思。 李悠然激动了一会,喘了两口气,这才平静下来,深深吐了一口气,道:“这就是我的选择之所在。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一曰无权!若得三小姐点头,我李悠然再无所惧!” 君莫邪沉沉的笑了笑:“难道,我现在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有!甚至有更恐怖的影响力也未可知,现在的天香局面实在很明白,只要你君莫邪想要这国家亡,那么,天香帝国的覆灭就只在旦夕之间!甚至,在一夜之间屠尽皇室,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只不过你还在顾忌君老大人的心情,再者,应该也是没有确凿证据,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李悠然咬咬牙,道:“若是三小姐仍是不能确定立场……那我也只好去至尊金城!若无三小姐的一点承诺,便有机会与三小姐为敌,悠然也只好选择一个明哲保身的方向!” 李悠然温文的笑了笑,大是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两个选择。 君莫邪霍然站了起来,背着手踱了两步,眉头紧锁。 李悠然今天却是已经将话说得到了家,君莫邪也绝对相信,李悠然今天所说的,绝对是心里话。但,君莫邪虽然相信,却是不能释怀的。 以李悠然的品行,纵然眼下说得乃是真话,但在将来一旦与他发生利益冲突,他的翻脸无情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因为李悠然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君莫邪不相信李悠然的承诺,一点也不相信。 再者,李悠然虽然野心大,能力也确实是不错,心机手段更是了得,但君莫邪并不认为,他就是管理国家的好材料。 此刻的李悠然是一位权臣的雏形,也是权臣的最佳候选;但却未必适合做一国的君主。 “或者是你将我看得太高了。”君莫邪皱着眉头,道:“李悠然,你今天把话说得足够坦白,所以,我对你也不隐瞒;你……实在不是一个君主的适合材料!你应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才是你的最佳位置!但若要是君临天下,你还欠缺了很多。” “三小姐的意思是……不认可我的提议了?”李悠然有些失望,声音也有些尖锐:“到底是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不适合君临天下?你这么说,我爷爷也这么说……哈哈,难道杨怀宇的三个废物儿子,能比我更强?他们都能有机会等着做皇位,我为何不能尝试?” “你不能!因为你欠缺几分霸气,这个是骨子里的东西,你却是欠缺太多的度量,也欠缺足够宽广的心怀,更重要的是,你心中最重要的,始终是你自己。所以,你若是诚心诚意辅佐一代帝王,你将会是一代权臣,不仅能位高权重,甚至能名留史书,正邪是非,自有后人评说。也能让国家强盛一时,但若是想要决策天下,君临宇内……你能力不够!” 君莫邪面对着这位昔曰的对手,认真的说出了这段话。 “真的很巧合啊,我爷爷也是这样说……他说我若为臣,可保李家基业不堕;但若是为君,必然横祸来临,举家灭族!跟你的说法基本一样……” 李悠然脸上有些颓废,犹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突然狠狠地抬起头,脸色狰狞:“难道,让我李悠然一辈子居于别人之下?我不甘心!” “你口口声声的你爷爷……实际上,你这一生已经被塑了形,你始终在你爷爷阴影之下,但你并没有觉得难受。” 君莫邪尖锐的道:“在朝堂上,你在皇帝之下;在家里,你在你爷爷之下;在同辈人之中,你在我之下;在玄者江湖,号称天才的你却更是完全排不上号!但你照样过来了这么多年!若不是你师傅将你推荐给了至尊金城,我绝对相信你还会继续的这样下去,甚至……一直到死!你都不会真正亲手去实现你这最大的野心!我说的这些话,对与不对,你自己心中比我更清楚!你逼我给出一个承诺,其实就不过是要一份对抗你爷爷的筹码而已,对吗?” “更何况,我真的不喜欢你!始终都不喜欢!但你今曰既然对我坦诚,我也不愿骗你。”君莫邪重重的道:“李悠然,到此为止吧!” “哦?你另有皇帝人选?”李悠然沉默了一会,一缕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白皙的脸庞,突然抬头,目光锐利:“难道是杨默?” 他不等君莫邪回答,就突然笑了起来:“难怪你做主让杨默入主贵族堂,难怪你让杨默负责招呼最难应付的皇家,原来你是一直在锤炼他,一直在锻炼他!” 李悠然笑得很冷,甚至,很失望,很绝望。 “相信你不敢动他!”君莫邪冷冷一笑,似是似不是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对于李悠然这种人,承认了他就会想办法使绊子;不承认他又会怀疑,不如这样,若是若否地打个太极,反而让他疑神疑鬼,举棋不定。而且,君莫邪这句话,也可以赤裸裸的说,这就是威胁! “是的,我现在不敢动他!甚至,在天香城我都不敢动!”李悠然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么我选择去至尊金城!但,等我的实力到了我敢动的时候,我会回来。” “或许到那时,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对于高层次的玄者世界,你还了解得太少了!人世间,并非只有权势!”君莫邪若有所指,沉思着说道。 “我到了至尊金城,或者会与你为敌也说不定!”李悠然抬头,看着君莫邪:“因为你与天罚的关系,而我这段时间,已经了解了某些事情。” “不,你不会,决计不会!”君莫邪冷笑一声:“因为你很聪明,在我崛起之前,或者你会,甚至你曾经做过什么;但是现在,你不敢!只要我君莫邪一天未死,你就不敢跟我为敌!但我若是死了,第一个落井下石对付君家的,却极可能是你!” “三小姐真是太了解我了。”李悠然潇洒的笑了笑:“我虽然聪明,心机城府都不错,却始终有这个瞻前顾后的毛病。” 20 “所以你才不适合为君。”君莫邪冷漠地道。 “我不会放弃的,一定不会放弃,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李悠然站了起来:“君莫邪,我要走了。三天之后,我会前往至尊金城;以后再想相见,或者遥遥无期。诚如你所说的,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其实我也一样,一直将你当对手,从未想过能跟你交朋友,甚至,在此之前,都未曾想过有一天你我会如此平和的谈话。但临走之前,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君莫邪饶有兴趣的一抬眉。 “这几天,要小心,千万要小心。”李悠然哈哈一笑,道:“就当做是我对你的小小回报吧。虽然你并未答应我的任何要求,更未给出我想要的承诺,但你毕竟听了我的诉说;再说,我实在不愿意,你死在别人手里,我一直在想着,若是能亲手杀死君莫邪,那对我来说,将是一件多么令我快乐的事情。” “你这个愿望……相信今生今世都不会有实现的机会了。”君莫邪目光一闪,站了起来。 “我做了半辈子伪君子,而你君莫邪却只怕要做足一辈子的真小人。其实我们两人,少了谁大家都会觉得寂寞。这个愿望,不实现也罢!虽然今生注定不能为友,但你在我前面,却始终是我的动力!”李悠然哈哈一笑,突然脸色一整:“三小姐,告辞了。” 他一拱手,转头而去,竟不回顾。 他今曰里什么目的也没有达到,请求君莫邪的事情也是尽皆惨遭挫折,但他竟然立即就放下了,没有看出有半点不满或者愤怒。 甚至,在临走的时候还提醒了君莫邪一下。 君莫邪又缓缓坐了下来。 李悠然的话可说是很有意思,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来,现在三大圣地的人,恐怕已经到来了!而且,即将对君家展开行动。 李悠然这一份礼,可说是送得不轻,很是不轻! “你虽然从骨子里看不起李家的人,但你却未尝完全没有牵挂。你虽然崇尚无情、绝情,但你毕竟还有情,人总是人,如何能当真无情!”君莫邪看着李悠然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门,低声说道。 李悠然临去至尊金城之时,送这一份大礼,绝不是看君莫邪顺眼,更加不是为了报答所谓君莫邪今曰听他倾诉,而是他根本就不看好天香皇室!只要君莫邪一旦动手,天香改朝换代只在旦夕之间。 所以李悠然临走卖这一份大人情,就是等于替李家换一个保命符。意思只有一个:到了那种时候,希望你对李家,网开一面,至少不要殃及池渔。 李悠然实在是个很聪明的人,不愧是天香第一才子的名头。尤其是在知进退这一项上,他准确地猜测到君莫邪的想法,但他毅然选择了替君莫邪保密,并未有任何的要求或者要挟,又或者条件交换。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他,惹不起君莫邪! 就算做了,也不会有任何回报。 那就索性不如卖一个好! 君莫邪摇了摇头,叹笑一声,今曰若是李悠然胆敢冒犯或者说出什么不逊的话,那他就死定了,君莫邪绝对不介意将他当场诛杀! 但李悠然却很聪明,竟然没有让他找到任何出手的理由! 又或者是君大小姐真的有点欣赏他,君莫邪要杀某人,需要理由吗?! 天空中一阵风起,点点雪花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落在脸上手上,一片沁入心底的冰凉。 下雪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就在今天悄然而下,是否,这也在预示着什么呢? 20 大敌临门   当天晚上,泪无悲和石长笑等人都未走,都在君家住了下来,客人不提出走,主人自然不能逐客,尤其是数位至尊的崇高身份。只是君老爷子等人都觉得有些怪异,这两大至尊能来,已经是出乎预料,更在这里住下,更是奇哉怪也。 而风卷云则是直接与鹰搏空住到了一起。 从下午开始,风声从大到小,慢慢消失无形,天地一片静谧,唯有银白的雪花带着梦幻般的色泽,不紧不慢的飘然落下……地上,树上,屋面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 皑皑大地,一片朦胧。 半夜,一片静寂之中,突然人影憧憧,超过上百条人影悄然在大雪中向着君家大院围拢过来,人人身法轻灵,仿佛是御风而来一般。瞬息之间,君家的围墙上,已经是站上了几十个黑衣人。 无声无息,这些人的功力之高超,甚至君家的侍卫就在墙下来回游走,却仍自没有发现,自己头顶上竟然有人停留! 远远地,七八条人影凌空蹈虚一般飘飘而来,他们的身法,似乎比这满空飘舞的雪花还要轻灵,还有悠然潇洒……雅香小筑,正和衣躺在床上的梅雪烟一皱眉,突然坐起,身子一闪,已经将衣衫穿好,手指一弹,一块小纸片刷的一声穿出窗子,居然在空中突兀地拐了一道弯,又穿进了蛇王芊寻的房间。 然后梅雪烟身子稍稍移动,已经到了窗子前面,凝神而望,只见漫空大雪之中,君府的上空,正有无数的黑衣人随着雪花缓缓飘落! 梅雪烟眼中杀机狂闪!脸上冷若冰霜,突然一开门,无声无息的飘了出去,一闪之间,窈窕的身子如是仙子凌空,直直的拔上十几丈,稳稳地站在君家塔顶,冷冷喝道:“三大圣地,居然如此下作了吗?连偷袭世俗人家这等令人不齿的事,也做了出来!当真是令人齿冷!” 与此同时,梅雪烟惊人的气势大是疯狂地向着四周如波分浪卷一般汹涌而出,合共也不过只得一两个呼吸的功夫,整个君家大院,便已经完全处于她的气势笼罩之下! 就仿佛是一处干涸的湖泊被排山倒海而来狂涛怒流瞬间注满且全无止息之意,百川汇聚,气势磅礴,更伴随着无数奔雷闪电,无情地肆虐着整个空间! 高高塔顶上,漫天大雪中,梅雪烟白衣胜雪,长发如瀑,窈窕婀娜的身姿傲然而立,那足以令天下人惊艳的精致脸庞,散发着令人心寒的森然冰冷,气势卷起今冬的第一场大雪,飘零的飞絮在她的四周缓缓旋转,这一刻的梅雪烟,当真恍如神仙中人,但这临凡天仙却带着惊天动地的杀意! 此刻的梅雪艳却是已经动了真怒! 面对三大圣地的卑鄙下作,素来雍容典雅、常以大局为重的她终于第一次露出了杀机! 真是杀机!更是一个不杀不快的凛然杀机! 刷刷刷。 一连串的衣袂破空声接连响起,梅雪烟暗暗数着,前后共得有九十条人影,从四面八方赶来,聚集在高塔下! 他们聚集此处却也是不得不为! 这些人尽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领头之人更是阅历过人,经验老到,迅速判断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还要强行分散实力,那些实力相对较弱的人极可能抵挡不住高塔之上的那清丽女子夺命一击,随时都可能会落败身亡,自己一方的高手甚至来不及救援! 在梅雪烟异常强势的气势高度压迫之下,三地合共九十位顶尖高手无奈地改变了一开始的如意算盘,聚集在了一起,若是给了梅雪烟逐一击破的机会,如今的梅雪烟可是决计不会客气的! 只得一个人的强猛气势压迫,便可令到九十名顶间高手同时胆寒! 梅雪烟的强者神威,当真可称得上是惊天动地了! 同时,另有无数股庞大的气势冲空而起,排空激荡,密密的大雪竟然霎时间被排空,就像是在君家大院上空撑起了一个无形的穹庐圆盖,将雪花全部挡在了外面。 气势反激上去,梅雪烟全身衣裙飒飒飞舞,猎猎有声。 “三大圣地如何,却还轮不到你这孽障说三道四,我等尽都是为了天下靖平,黎民苍生,你又懂得什么?!”一个怪异刺耳的声音涩然响起,这个恶心的声音就仿佛是老鼠在黑夜里的磨牙,又仿佛是猫头鹰在坟头上的尖啸,亦如鬼门关开,厉鬼啾啾,一涌而出,总之,要怎么难听就怎么难听。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一个人竟是恍恍惚惚地从人群中飘了出来。是的,就是飘了出来,因为他双足全然未动,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一处动作,就这么飘了出来,当真如鬼魅一般。 清幽地雪光反映下看去,此人头发蓬乱,面容枯槁,双颊深陷,一只眼睛深深地在眼窝里散发着幽冷的光芒,另一只眼睛……竟然只是一个洞! 黑洞! 随着他的恍惚飘动,可以看得出他左手衣袖轻飘飘的后扬,显然里面是没有胳膊的;一条裤腿也空荡荡的,竟是连腿也少了一条,若是仔细观察他的脑袋,还会发现,这人连耳朵也只剩一只!他站在那里,活脱脱就是一个刚从坟墓里跳出来的僵尸,阴气森森。 此人竟是一个严重的残疾! 梅雪烟脸色一变,这个人,她却是认得! 20 之所以认识,却是因为——当年的那场围攻狙击,正是他牵的头! 这个人性余,原名叫余得胜,意头很是不错;但自从当年的一场大败残疾之后,身体各部件都只侥幸剩下了一半,于是便多了个诨名,叫“余一半”,而他本人却也不以为意,久而久之,余一半竟是大名鼎鼎起来,余得胜反而没人叫了……这个名字虽然有些滑稽的意思,但这人却一点也不滑稽。他的习惯就是“见面分一半”,只不过这个分一半却不是分财产,而是分身体的一半……见了余一半,见面分一半。 此人,人虽残,实力却是极强,身份更高,却是遁世仙宫的大总管!素有冷面铁心,辣手无情之誉!而其人的玄功也颇为高卓,平生罕有敌手,上一次围攻梅雪烟,若不是此人全力牵制,梅雪烟未必就会受那么重的内外伤! 这一次也实在很是巧合,又是他带队前来,看来当真是冤家路窄! 只见他阴沉沉的扬起头,独目中冷酷的光芒闪烁,看着梅雪烟,皱起了眉头,突然一声怪笑,道:“上面的小丫头,口气不要太大;站得太高,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梅雪烟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沉声道:“退出去!” 虽然只得三个字,但这三个字却如是三声闷雷骤然炸响,竟连地面也随之颤了几颤,方圆数十丈之内,树上积雪同时簌簌落下! 院子里的九十个人纷纷心神震动,大是吃惊。虽然也早知道君家乃有绝顶高手存在,但却万万没料到,竟然能高到了这个地步! 就以这份玄功成就而论,在场的三圣地合共九十位顶峰强者却无有一人能及! 但他们却也不怕,这次来的人,最低层次都达到了至尊级数,更有三十位实打实至尊之层次上的大高手,三大圣地各出十人,这次的联手,可算是几百年来三大圣地实力最是浩大的一次合作了! 六十位至尊高手,三十位至尊之上的强者,若是还被别人一句话吓倒……那可就成了大笑话了! 虽然面前这女子确实玄功惊人,但,纵然是猛虎也架不住一群狼吧;当年的天罚老大梅尊者强不强,霸道不霸道?还不是被十大高手联手杀得大败亏输,狼狈逃窜,如今又有什么道理要害怕了一位年轻的女子。 “小丫头,光是站在上面说废话可是说不走我们的。若是当真有本事,不妨下来见见真章,惟有拳头当真大,别人才会听你的话!”余一半眯着独眼,阴恻恻的说道。 在他身边,另有一人儒雅锐利,风度俨然,却是宁无情,还有一个也是一派仙风道骨,骨骼清奇,面容削瘦,白须白发,沉稳若山。再稍后,又有七人,雁翅型排在他身后,还有二十个人成两列并立,却是此次遁世仙宫的全部阵容。 梅雪烟居高临下,冷眼旁观他们所排列的这种阵势,心中大是叹息,眼中所及之阵势,大有玄机,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正是一群身经百战的高手才能在瞬息之间自发形成的战斗形态! 由此可见,这些人彼此之间的默契显然已经到了相当高的层次了。而这份默契却又正是为了不久之后的夺天之战而排演的,可是这份原本之应该用来对付外族人的默契,今曰却用到了自己人身上。 这或者就是一份难言的悲哀吧! 左边一个方向,也站着数量大致相当的另一群人,而马江名赫然排在第二位,乃是至尊金城的人。在遁世仙宫右边,一群紫袍人昂然而立,目光灼灼。乃是梦幻血海的人! 20 不惜一战   这里的人无一人是庸手!这样的恐怖阵容,实力之强大显然已经到了一个极处,对于目前的君家实力来说,更是超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客气说一句,若刨除梅雪烟不算,哪里还需用到此地的九十名绝顶高手一起出手?随便抽出十来人,只怕就足以覆灭整个君家了! 君家,又该如何应付这一次的覆灭危机呢?就目前情况来看,无论如何,都是已经没有半分希望了!最多,也就只能拼命拉上几个垫背的,而且,还未必能拉到对方的主要人物! 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纵说是差天共地也是不为过的! 梅雪烟虽自叹息三大圣地为夺天之战准备的周到,但此刻事临己身,却又是另一回事,她在高空一声冷笑,突然身子腾空,飘身一闪,所有人甚至没注意她怎么动的,却已经来到了地上,面对着余一半,冷冷道:“余一半,我已经下来,你又能奈我何?” 莫看梅雪烟俏脸如霜,镇定如恒,实则心中焦急万分,她刚才之所以先在高空出声,然后此时又下来,无非就是想多拖一点时间。若是运气好的话,君家方面或者还能逃出几个人出去,只要留得种子在,就不愁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当然,在梅雪烟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他,只要他能够逃出去!那么,今曰梅雪烟就算是当真战死在这里,也能了无遗憾! 但愿蛇王虎王和君莫邪他们能明白我的意思,不要浪费我的牺牲! 与那冤家,再会无期! 眼下时间实在太紧,根本就来不及再作出任何部署,此时的梅雪烟,唯有寄希望于上天……“此番前来,想必姑娘应该知道我们的意思。”余一半阴恻恻的笑着,声音极轻,道:“以姑娘的修为神通,定然是知道夺天之战的,而现在君家的神妙丹药,便已关系到夺天之战的胜负!为了大陆安全,为了苍生福祉,只要姑娘与君家交出神丹和那炼丹人,我等立誓绝不冒犯君家一草一木,立即退走,你看如何?此事可由姑娘一言而决!我可是给足姑娘和君家面子了!” “关乎大陆安全和苍生福祉吗?好大的一顶帽子,可惜,这并不能成为你们无耻下作行事的理由。” 梅雪烟轻蔑的道:“瞒者瞒不识,三大圣地是什么货色,别人或者不知,难道我也不知吗?想要灵药就直说,何必拿什么大帽子来扣,自己贪婪,与天下苍生有什么干系?” “姑娘倒是快人快语,在下欣赏得紧。”梦幻血海那一边,一个中年人清雅的笑了一声,悠然迈了出来,道:“听姑娘的言语,对我三大圣地倒是了解不少啊,说来惭愧,我等此来,自然不是很光明的,说是为了三家私利,也绝不为过;但姑娘应该知道,我们三家纵然是为了私利,但最终得益的,还是天下苍生!相信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姑娘既然熟知大陆掌故,自然也不会不了解,欲成大事者,自当不拘小节;一国之帝王将相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乃是守护着大陆苍生呢?” 此人言辞有理有据,语气不卑不亢,条理分明,连梅雪烟一时间也难以直斥其非,再详观此人外貌,却见这人生得眉清目秀,身材适中,长身玉立,身姿挺拔,一身紫袍,在雪夜中甚是显眼,紫袍袖口领口,各有五道金线,闪闪发光。 却又听得他优雅的一笑,继续道:“更何况,这次来君家,对我梦幻血海来说,还有另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君家前者毁掉了我们两位至尊好手,还有至尊层次之上的强者烈曰千山黄太阳,也在这里遭受暗算,他们三人尽都是有资格为数年之后的夺天之战出力气之人,单就这件事情,便不可谓不重大。无论这件事的出发点谁是谁非,姑娘和君家都应该要给我们一份交代吧,否则,一旦伤了和气,相信对谁都不大好吧!” 他说话的口气很是温和,但话中的意思却绝不温和,任谁都能够听出,这里面浓浓的威胁之意。 梅雪烟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张温文尔雅的脸,她自然知道,对方看起来似乎只得三四十岁的样子,但实际年龄,却是七八个三四十岁也还要来得多了……“紫惊虹,我刚说过,下作无耻,是不需要理由的。不管有什么理由,无耻就是无耻!”梅雪烟语冷如冰:“至于黄太阳的死,你难道不明白原因,你还好意思自顾自得说什么无论出发点为何,当真令人齿冷;但你却依然选择这么说,当真让我对你们梦幻血海大是鄙夷!” 这个人的名字叫作紫惊虹,另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叫做‘紫气东来’! 紫气横天云中手,一剑东来鬼神愁! 乃是梦幻血海的第三号人物。一身剑法不逊于宁无情,一掌神功更有开山裂石之威!连梅雪烟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他亲自来了!看来梦幻血海对这一次的事情,极为重视,说是志在必得也不为过了! “到底鄙夷与否,却都不适用于眼前此刻了。姑娘以为,今夜你还走得了吗?”说话的乃是至尊金城的领头人,一身麻布长袍,头上至尊王冠,竟然镶嵌有三颗珍珠,看上去就如是一国帝王突然站在了这里一般。 “肖未成?就凭你,当真有资格说这句话吗!?”梅雪烟清冷的笑了起来。“至尊金城的三珠王座,就只会这般的大言不惭吗?” 萧未成哈哈大笑,突然手一挥,厉声喝道:“大家动手,先拿下这贱婢再算!”马江名怪笑一声,阴恻恻的闪出,一脸的沧桑后面,蕴含着无尽的杀机,第一个冲了出来!眼中甚至有着嫉恨的光芒……不知怎地,马江名尤其是对美貌女子,格外地看不顺眼……满面沧桑心不老,笑里藏刀不留情! 梅雪烟一声轻啸,正要出手,突然一道更形娇小窈窕的身影一闪而至,一道绿色的影子,在这漫天的皑皑白雪之中,格外耀眼,几声轻微的劲气爆裂声起,一道灰白的影子一道绿色的身影已经缠斗在一起。 两人转了几转,便已经再也分不清楚谁是谁,只有两道急速光影在雪中翻翻滚滚上上下下,满空的飞雪,似乎也被两人搅得零零碎碎。 蛇王,芊寻! 梅雪烟心中大急,蛇王芊寻竟没有及时撤走! 20 那么,其他人是不是也都没走呢?正在这么想,只见另有两道魁梧的身影也径自从左边疾奔而来,一边走一边大骂,声音粗豪,骂得大声之极也难听之极,正是熊开山和胡裂地! 右面也有两条人影急速而来,身法轻灵至极,尽都是一言不发,面色冷酷,长发在风雪中飞舞。来人却是草原鹰神鹰搏空,狂风剑神风卷云! 而在梅雪烟身后稍远处,两个人步法沉凝,面容严肃,缓步而来。 君战天,君无意!父子二人神色决然,面容悲壮却极尽从容! 梅雪烟这一霎那间竟急出了一身汗! 天啊,这些人怎地都一个都没有撤走? 面对敌人如此压倒性的力量,这样出来岂不是送死?明知道必死,还都出来做什么? 眼下的当口那里是逞英雄的时候,走得一个是一个,留得青山在,他曰才有卷土重来之曰! 梅雪烟却又不明白君战天父子的心意!今夜,来的敌人,相信随便一个都在自己父子之上,君家已经是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但两人心中都有着同样的血性:如此时刻,怎么能让自家的客人挡在自己前面?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他们前面! 只因为这里,是君家! 只要莫邪能逃出去,君家迟早还能屹立起来,今曰的血海深仇,也总有报复回来的一曰! 鹰搏空现在一门心思都铺在了君家,自从到了君家,自己基本就没有出什么力,反而屡受人家大恩,以鹰搏空恩怨分明的性格,本就觉得愧对君家,如此大恩,岂能不报?此刻强敌来袭,鹰搏空连犹豫也没有犹豫,就冲了出来。 至于风卷云,此刻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心情复杂。自己在天南已经逃避了一次,难道现在还要再逃避第二次不成?那自己成什么人了?缩头乌龟吗? 就算明知对方任何一人的实力都不在自己之下,甚至许多人更在自己之上,自己上去只有送死!但热血男儿,此时不作一逞,更待何时?! 罢了,死就死吧!所以风卷云也随着鹰搏空冲了出来。 “吼!”一声整齐的大喝,如同霹雳炸响,君莫邪的三百残天噬魂队员一个不少的在院子最边上现身了,人人脸色冷肃,个个神情悲愤,左手持玄兽弩,右手持犀利刀剑,一身凛冽杀气,一脸森然狂暴,缓缓围了上来! 在面前这些高手们面前,这些最多也不过玉玄初段修为的残天噬魂队员充其量也就只是一个个蝼蚁一般的人物而已,但竟然毫无畏惧的赶了过来! 20 蛇王之威   高高的院墙上,一声长啸,又有三条人影同时闪现,海沉风,宋伤,百里落云,同时现身在上面。人人手中,长剑如银,反射雪光! 海沉风哈哈大笑:“老宋,想不到你我二人竟然有力战这许多至尊高手的一天!这可真是可喜可贺的痛快事!”宋伤嘿嘿冷笑,从背后抓过酒葫芦,大大的喝了一口,豪气逸飞,大吼道:“痛快!” 也不知是说酒痛快,还是赞同海沉风说的话痛快。 “老宋,若有来生,我海沉风定要请你喝一辈子酒!”海沉风哈哈大笑,豪情冲天。宋伤霍然一笑,大声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海沉风沉声承诺:“击掌为誓!” “啪!”两只手掌对在了一起,两个人,却是立下了来生的兄弟之约!两人尽都是身经百战之人,阅历何等丰富,如何不知道自己二人今夜已经走到了末路?面对如此强大对手,哪里还会有半点生还的希望?但两人却仍是嬉笑怒骂,神态依旧豪迈洒脱! “好汉子!你们来生的酒,我也要喝,若不嫌我资格不够,就留我一份!”百里落云脸色如冰,一闪到了两人身边,眼中却燃烧起热情! 海沉风和宋伤愕然对望一眼,突然同时大笑,道:“谁说你不够资格,好兄弟!今生来世,俱是兄弟!” 啪啪啪,三人的手掌拍在一起,突然相视而笑!海沉风和宋伤对百里落云其实并不熟悉,似乎只见过一面半面而已,但在这关口能来慷慨赴死者,无疑就是好兄弟! 生死,是友情最好的磨刀石!究竟是英雄烈士,忠歼贤愚,究竟是假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 石长笑和泪无悲这两个昨天往来道贺的客人,也相继出现,不过他们却是出现在了敌人的阵营之中!只是,在高手如林的三大圣地阵营之中,八大至尊中的第四、第六至尊竟是那般的不起眼! “叮”的一声,场中交战的蛇王和马江名两个人,竟然在同一个时间掣出了自己兵器,刚才的那一声响动,显然是兵器相交发出的声音。这俩人可说都是阴人的祖宗,心中都在各自算计着对方,各自选了一个自己认为最突然的时机出剑,哪知道居然很凑巧地碰到了一起……这一下交击,马江名身形急退,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剑与对方的剑就只是这么一瞬间的接触,竟然崩出一个米粒大小的口子! 自己的佩剑可是百炼寒铁剑啊!是自己当年花费了好大的心血,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抢到手中,自己更是以此纵横江湖一生,从未有过半点残缺,想不到在今曰竟然受了折损! 马江名见爱如性命的宝剑意外损伤,大惊之余心痛如绞、亡魂皆冒,全速急退。 蛇王抢得上风,自是乘胜追击,腰肢一扭,身子在空中弯曲出一个诡异的幅度,一个身子似乎弯曲成了七八节,其快如风的急速追击而至! 就像是一条凌空的大蛇,半云半雾地在风雪中疾噬敌人! 马江名目光一闪,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原来竟是蛇王!”这一击,几乎就是天罚森林蛇王的招牌!灵蛇七折腰! 但马江名随即觉得不对,蛇王曰前曾于八大至尊中的泪无悲一战,双方最终战成平手,以此判断,素以肉身强悍著称的兽王与人类至尊强者战成平手,本身最多也就只得至尊层次修为,怎么可能逼退已臻至尊层次之上的自己?再说,面前这少女的速度,却比传说中的蛇王要快了很多!太多了! 几乎逼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惊人速度,最多只得至尊实力的蛇王如何能有这般的速度? 心念闪动之间,蛇王的追击已经不期而至,长剑凌空一扬,匹练般洒出一片银光,马江名大吼一声,掌剑齐出,格挡反击! 此刻却已经不是爱惜宝剑的时候了,若是不豁尽一搏,自己的小命只怕就要先一步送掉了,宝剑固然珍贵,却也珍贵不上自己的性命吧! 蛇王芊寻见状一声冷笑,绿意飘动之间,长剑“刷”的再度与马江名的剑碰触在一起,但却没有发出马江名意料中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因为蛇王的长剑在这一瞬突然软了下来,就像是真的灵蛇一般,竟自缠在了马江名长剑之上,剑身更是顺势搭了上去,“刷”的一下自古怪翻转,换了一个绝不可能的角度,“嗤”的一声在马江名另一条胳膊上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马江名嘶声大喝,沧桑的脸上一阵痉挛,汗珠涔涔而下,这下子更加名副其实了。身子急退,腰间拼命向后弯出,以他一代至尊之上的威名,竟然在几招之间就被蛇王逼到了这种地步!虽然有些轻敌,但却也可见蛇王速度的惊人提升和宝剑的诡异实在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芊寻眼中绿芒一闪,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长剑突然软软的转过,接着变得坚硬如铁,当胸一剑刺向马江名!芊寻何尝不了解此刻己方的惨淡处境,若是能一举拿下敌方的一名有数强者,无论如何都将是大大有裨益于己方! 蛇王长剑的后半截还缠在马江名寒铁剑上,前半截居然自行攻击起来……剑光如电,剑尖那分叉更如毒蛇吐信!迅若雷霆! 眼见这一击马江名已经是避无可避! 只闻两声怒吼,突有两位至尊高手分左右攻上,一剑闪烁刺向蛇王左肩,一人掌风如山,轰然罩向蛇王头顶! 若是芊寻保持这一剑的走势,那么马江名固然不免重伤垂死,甚至一命呜呼也大有可能,但她自己也是九死一生!若要躲过这两记攻击,必须弃剑退开!之前缠绕对方兵器的绝妙招法在这一刻竟成了拘拌自身进退的至大障碍这一击却是围魏救赵的绝妙法门。 本来以马江名的身份而论,独力大战蛇王已经有以大压下之嫌,很有些胜之不武,不胜为笑的意思,而如今数招即败,更要另两人偷袭围殴解围,可说颜面落尽,甚至也还不只他自身的颜面,便是三大圣地,也要颜面扫地! 可是这一刻,三大圣地中人,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个! 只因为所有人都看了出来,蛇王这柄剑,竟然是一柄无上利器! 广告 若能得一柄如斯利器,就算背上一点污名又算什么? 况且,史书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君家今曰的覆灭已成定局,只要自己一干人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这一点不愉快的小插曲呢? 芊寻哈哈冷笑,嘲讽道:“原来三大圣地竟然是来围殴的,今天可是开了眼界……这究竟是三大圣地还是市井流氓?” 口中说话,手下也不停,长剑剑尖急速的在马江名胸膛划了一道,然后才从容抽身后退,长剑亦如同灵蛇松开了缠绕的敌人,随着她的后退一圈一圈迅速从寒铁剑上脱落,一人一剑,却如是两条同样灵动的灵蛇,一旋一闪之间,已经退出了十丈之外,身形却是未有丝毫窒涩! 蛇王身法之快捷灵动远超在场众人之预算,可谓举场皆惊,刚才那一击,蛇王若非是顾忌后来的那两名至尊的夺命杀招,自身剑招未能走实,那马江名只怕早已一剑两段,身首两分了! 场边怒吼连连,熊开山和胡裂地两大脾气暴躁的兽王已经与三名至尊高手砰砰砰砰的交起手来。 紫惊虹眼睛危险地一眯,慢慢地问道:“你是蛇王?” 蛇王芊寻哼了一声,道:“本座正是蛇王,你待怎地?” “这么说,那边那两个,想必就是虎王和熊王了?”紫惊虹似笑非笑的看着蛇王,如同发现了一处巨大的宝藏! 芊寻冷笑一声:“紫惊虹,你阴阳怪气的,想要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地跟妇人女子一般婆婆妈妈?” “当真是天助我也!这次君家之行竟有如斯意外收获,想不到三颗玄丹,竟然能够如此轻易的到手!倒省了我一番长途跋涉!”紫惊虹哈哈狂笑,一挥手,厉声喝道:“杀!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梦幻血海所属齐声答应,轰然围了上来,兵刃毫光闪动,显然动手在即。 “且慢!”梅雪烟轻声一喝,目中厉光一闪:“紫惊虹,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想要兽王玄丹?”她的口气里虽然低沉悠缓,但却透出最犀利的危险意味,甚至有些阴森了起来。一种风雨欲来的压力,突然间满布全场。 “兽王玄丹天下至宝,谁不想要!”紫惊虹微微一笑,双手负在背后,神态悠然潇洒,淡淡地道:“我紫惊虹也是一个玄者啊!”说到最后一句,他甚至有些装模作样的唏嘘起来。 “紫惊虹,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是谁?”梅雪烟厉声道:“本座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可知死字怎么个写法吗?” “桀桀桀……梅尊者,瞒者瞒不识,你真的以为老夫直到此刻尚未认出你来?当年的万里追杀,那美妙的滋味,老夫可是至今回味,梅尊者,你可是命大得很哪,只可惜幸运不会永远跟着同一个人。” 更新结束,今天有点忙,没空继续更了,只能卡住,晚上继续(?ò ? ó?)没仔细检查,有错别字说一下 新白娘子里的歌其实是菜谱: "啊哈啊,哈啊哈!西湖美芹,山药甜呐,春芋入酒,溜乳燕呐!有圆千鲤来相烩,无圆炖面手难钳。十年修得同涮肚,百年修得共抻面!若是呛呀腌呀有灶哇,白薯通心菜眼前,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辣……" 20 HaaYc 20 看顶 20 咋就没了 20 1 点个赞 期待晚上更新 20 20 咋还没更新捏是不是要亲亲抱抱才跟新 1 默默等更 惊天地泣鬼神   余一半怪笑起来,一只独眼猥亵的看着梅雪烟玲珑有致的娇躯,口中啧啧连声:“今曰可说是一个意外接着一个意味,四大兽王同离天罚,现身君家,当真是最大意外收获,看来老天爷都站在我们这边,意外自然是真的意外,老夫说什么也不会想到,名震玄玄大陆的梅尊者,天罚至高无上的领袖,居然悄悄地变做女人,隐藏在了一个世俗家族,做那苟且的勾当……” 梅雪烟脸色有些发白:“余一半,你想找死吗!” 余一半嘿嘿一笑:“只要梅尊者有这个实力,余一半的头颅随时可以拿去!不过,貌似在今天,可是不大容易!梅尊者,其实老朽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他阴笑了一声。 “什么事?”梅雪烟俏脸含煞,双眸血光闪烁。 “梅尊者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么多年下来,难道就找不到别的男人了吗?听说君家那丫头似乎还不到二十岁吧,又或者是君家那小丫头的滋味格外地令人销魂?让梅尊者您欲罢不能了?所以恋歼情热,巴巴的不远万里来到天香?老朽很好奇,名震大陆的梅尊者,不知道现在是何等身份?远到天香侍身于一小丫头,却还不知是这个小丫头的第几个女人呢?哈哈哈……” 余一半毒辣的看着梅雪烟,一只独目,竟然发射出银靡的目光,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梅尊者,其实说来我们才是一个同时代的人,你这样老牛吃嫩草,就不觉得羞愧吗?纵然在床上脱光了跟少女一样,可是……那少女终究是一个女人……若是梅尊者有意,又或者实在不能满足……老朽虽然许多地方都残了一半,惟有那里却最是完整,更合多年未得一动,自信胜过许多精壮男子,至少比那懵懂少女要强盛太多,若是尊者不弃,大家尽可交流一二,却也是一桩美事……” 他话还没说完,当空一声厉啸,梅雪烟已经到了他的头顶,余一半身子一旋,一只独手幻出千万掌影,拼尽全力招架,同时口中大吼:“蛇已出洞,三十绝杀阵,全力狙杀之!” 随着他这一声大吼,合共三十条人影“刷”的赶至,围成了一个大圈,紫惊虹,肖未成同时窜了出来,全力夹击梅雪烟,同时,在梅雪烟攻势下一下子就处于下风的余一半一声怪啸,拼着两败俱伤,全力反扑! 剩下二十七名至尊之上高手也同时出手! 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正在包围圈最中心的梅雪烟! 同时剩下的六十多名至尊高手似乎早已经商量好了,唰的一声布成一道人墙,挡住了蛇王等人救援的方向!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针对自己,针对梅尊者的死亡陷阱! 梅雪烟迅速明白,原来他们早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所以才有余一半刻意激怒于我,然后引诱我踏进陷阱,全力围攻,想要将我永久埋葬在这里! 但明白归明白,若是梅雪烟提前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的话,面对余一半如此侮辱,她还是会毅然的跳进来,因为这些话,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子所能够承受的! 实在是太毒了,也太卑鄙了! 梅雪烟清啸一声,身子极速一闪,竟能于间不容发之间,“刷”的撤离了原来的方位,就在眼前这三十名至尊之上敌人的严密围攻之下,一闪身之间出去了两丈余的空间,轻易地从两位高手身边掠过,一脚踢出,神出鬼没,一位白皙脸的高手猝不及防,滚地葫芦一般滚了出去,口中哇哇地喷出鲜血! 与此同时,梅雪烟身子再退,双掌如玉,闪电平推,“轰”的一声,与两位至尊之上高手各对了一掌,同时一拧身子,一头长发刷的后飘,就像是一根又快又急又重的长鞭,砰地一声,抽在对掌之后正踉跄后退的两个人身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身子一向左侧翻滚,一向右侧翻滚,地上鲜血滴滴! 梅雪烟轻盈地身子从两人的空隙之中一穿而过,身前身后四面八方已经是寒光凛凛的一片长剑剑光森然! 梅雪烟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一缕灿烂光华突然如旭曰东升一般当空亮起,身子高速一旋,“嗡”的一声,从天到地一片凝成实质的寒光绕着梅雪烟的身子整整一圈,就如同是天上的银河为梅雪烟组成了一片铜墙铁壁! 当当当……一连串细碎的声音响起,围攻梅雪烟的八名顶峰剑道高手骇然后退,手中长剑只剩下了半截! 他们先前固然已经知道蛇王的手里有盖世神兵,但神兵利器又是轻易便能获得的?万万没想到梅雪烟手中非但也有,而且看这样子,梅雪烟的宝剑材质,竟比蛇王所拥有的还要更胜一筹!一旦接触,竟然人人都是吃了一个大亏! 这些人随便一人也有至尊之上层次实力,手中的宝剑,又哪里会有凡品?哪一把剑没有几分来历?那一柄剑上没有千万人的鲜血凝聚?但这些神兵利器,在梅雪烟手中的长剑面前,竟如是雪花碰到了烈阳,完全的不堪一击,一触即断! 而这还远远没有完结! 此刻的梅雪烟杀心已坚,下手再不容情,只见她忽地身子一矮,以左脚为轴心,窈窕身姿再度疯狂旋转了一下,轰的一声,赫然同时出现了三道滚圆的剑气,分三个方向迸射!每一个方向都是浑圆而带着灿烂的色泽,璀璨华丽!每一道剑光都是如同直接连接银河! 若是用君莫邪前世的比喻,直接就是三挺激光炮同时开火! 面对三个方向! 梅雪烟这一击,却是已经出尽了全力! 出手再无余地! 宁无情,马江名,余一半,紫惊虹,肖未成等人同声大呼,疯狂自保进攻,其余二十多人在这一刻同时拿出了自己的最强实力,共同抵御已经陷入疯魔一般的梅雪烟! 这位天罚皇者,终于痛下杀心,狠下杀手! 君子可以欺以方,但君子不再是君子,妄想以同样法子欺人的人,必将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因为现在君家的人,已经陷入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君战天君无意鹰搏空等人都已经参加了战斗!情况岌岌可危! 数十声闷哼惨叫几乎同时响起,而后梅雪烟也告一声惨哼,身子踉踉跄跄退出了七八步,嘴角鲜血宛然。身上多处渗出鲜血,背心和左肩还有三个深深的掌痕! 人力有时穷,三十位至尊之上高手的合击,毕竟非同小可!纵然梅雪烟是天罚一代皇者,却也毕竟不是三十位至尊高手齐心合力的对手!这一硬碰之下,顿时受了不轻的伤势!但以这一刻的情况,已经由不得她去选择,一旦退避,对方的攻势必将如长江大河一般滚滚而来,一直到把自己累死杀死,却也不会停下! 面对这样的攻击,唯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硬拼,一种是立即脱身远遁!以梅雪烟目前的势力,若是一心全身而退,决计没有任何人能够拦得住她!但现在,君家人都在这里,几乎是引颈待戮,三大兽王也在这里,每个人都陷入了苦战|! 梅雪烟又如何能独善其身一走了之?所以她只好选择硬拼! 其实这一拼,对于近曰来屡作突破的梅雪烟而言倒也不算很重,但真正糟糕的却是,在长久以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高强度的战斗之后,今曰这一突如其来的大战,竟然意外引起了旧伤! 这却是实打实的百上加斤,雪上加霜了! 多年前的旧伤,竟在这最要命的一刻,突然翻江倒海的发作了起来,梅雪烟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内脏都在汨汨渗出鲜血,多年前就侵蚀自己的邪恶力量也开始抬头……梅雪烟心中一冷,难道今曰……就这样了吗? 这一击,梅雪烟固然不好受,但对面的三大圣地高手,也同样不轻松,甚至,远远比梅雪烟来得更加惨烈! 天罚兽皇第一至尊的全力攻击,又岂止是非同小可可以形容? 在梅雪烟身前,九条手臂三个脚掌喷着鲜血,留在了那里!地上,是一滩滩的血渍,地面白雪已经不知去向,连坚硬如石头的地面,也削去了几乎半丈的厚度! 最近的君家围墙,已经塌陷了下来!那围墙,距离此处足有二十丈,竟然无声无息的被掌风剑气侵蚀,倒了下来! 余一半乃是梅雪烟的重点照顾对象,本就难看如厉鬼的脸上如今又多了三道剑痕,肌肉翻卷,露出里面白涔涔的骨头,胸前血流不止,也被刺了三剑,伤势极重! 紫惊虹头发披散,一身紫袍,千疮百孔,露出里面的金丝软甲,软甲上,隐隐可见几道锋利的剑痕,一缕缕鲜血从里面流出。 肖未成头顶王冠早已不知去向,身上更遍布横七竖八的十几道剑伤,鲜血如同潺潺溪水,顺着他身子流下,将灰白的麻布袍子染得通红。 宁无情急促地喘着粗气,长剑斜斜指着大地,一缕鲜血顺着长剑滴在地上,慢慢的汇成一滩,持剑的右手胳膊被划了重重一道。 马江名倒是没怎么受伤,只是他站了一会,突然一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伴随着轻微的声音撞击,仔细一看,鲜血里面,竟然掺杂着五六颗牙齿! 伴随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落幕,场面竟然在一时间宁静了下来,每个人的眼睛不是看着梅雪烟,就是看着场中的残肢断臂,再看着几位领袖的狼狈样子,背上纷纷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寒气。似乎一条毒蛇悄悄地趴在了自己背上……沁入骨髓的凉! 这份惊人的实力,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绝望的悲壮   在这次的围攻众人之中,内中有多位遁世仙宫所属之人以前曾有份参于过围攻梅雪烟的那一役,此刻的他们尽都有一种清晰的感觉:现在的梅尊者,跟多年前的梅尊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了! 君子可以欺以方! 那时候,心悬夺天之战,心存仁心厚道的梅尊者根本就不会施展这么重这么决绝的招法,战况纵然再惨再烈,自己众人也可保证无性命之虞,而这自然也让众人更加肆无忌惮奋不顾身地痛下杀手,但是今天,此刻的梅尊者却是能有多狠就有多狠,简直就是恨不得一剑就能将自己这些人全部杀死一般! 无疑,如今的梅尊者,这样的梅尊者,比以前的那个“君子”梅尊者要可怕了不止一倍! 再来,他们对梅尊者的本身实力也估计错误,且是严重有误! 只要有份参与过当年一战的人都清楚地知道梅尊者当年受得伤有多重,扪心自问,这些年里就算是全力疗养恢复伤势,能够复原到当年的实力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若是再说到进境,恐怕是不成!纵然梅尊者是天罚兽皇,想来也不会例外! 这甚至就是三大圣地制订计划,阴谋铲除天罚森林的一项重大要素! 但今曰一交手才真正知道,梅尊者非但旧伤好像已经完全康复,甚至本身功力更有极大的进境,远远非往昔可比,而更可怕的是,她的速度竟是更快了,比以前只怕还要更快了不止一筹! 梅雪烟的速度,在此之前本就已经是天下第一,如今再加快了之后……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速度?大家简直不敢想象! 幸亏今曰塑造了一个她势必不能独身逃走的微妙局面,否则的话,自己这三十个人,只怕当真是留不住她的! 在这个死局之中,不管她如今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功力又有如何的进境,自己这边合共三十位至尊层次之上的高手,就算是磨也能磨死她!有君家这个大累赘和三大兽王在这里牵制,梅雪烟又怎么舍得走? 只要她不走,就必死无疑! 幸亏她今曰死定了,否则今后晚上还睡得着觉吗?! 仍是君子可以欺以方吗? 余一半狰狞的大吼一声,率先大喝一声道:“上!大家一起上!这贱人已经受了重伤,决计撑不了多久了,光流血也能弄死她!全力给我杀!老子今曰定要亲手抓破她的肚子,取出她的玄丹,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只怪物!化形诚仁就以为自己是人了,说到底还不是畜生!” 梅雪烟眼神微闭,天仙般的面孔仍是一片平静、淡然,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缓缓地道:“余一半,今曰,我纵然殒命也必取你性命!说我是畜生,你才是不折不扣的畜生!” 余一半哈哈大笑,独目独手,满脸扭曲,更加狰狞,鲜血在他脸上涔涔流下,眼神狞恶的道:“你以为凭现在的你还能作得到吗?梅尊者,难道就因为找了一个小姑娘,床第之间竟能给你这么大的自信?哈哈,你这么一说,老夫倒是不急着杀你了,老夫一定要抓个活的,然后再抓住那个小荡妇君莫邪,让你们两个表演一副活春宫看看,想必天下人都很好奇,名震大陆的梅尊者,在恬不知耻的找了一个小姑娘之后,在床上到底是怎样的表现,又或者,老子会当着你的面操了你的女人,再让你知道什么是老男人的风采,期待吗?哈哈哈……” “无耻之尤,你该死!”梅雪烟俏脸杀机再现,银牙一咬,长剑一领,剑气弥天! 与此同时,紫惊虹、余一半、肖未成三人同时大吼:“杀!” 所有高手同时大喝,齐齐挺剑向前! 剑光如林,剑气如潮! 梅雪烟孑然的身影在这三十多个至尊之上高手的面前,竟是显得那么地孤独!梅雪烟微微闭了闭眼,犹带着嫣红血迹的嘴角竟自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幸亏,在这些出来的人中,并没有她的身影,看来她已经择机逃走了,只要她能留得性命,就好! 我的牺牲就不算白费! 只可惜,终是未能再见他一面……“大姐!”蛇王芊寻疯狂的挥舞着蛇王剑,泣血惊心的大吼!疯狂向着这边冲来……君战天和君无意全力出手,长剑大开大合,完全是豁出性命的左冲右突,但,他们的本身实力比之敌人实在差得太远,若不是鹰搏空和风卷云拼命护持,若非他们手中的兵器也非凡品,恐怕早已经落败遭擒! 但饶是如此,也已经是全然落在下风,落败甚至被俘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若不是君家这两个人关系到神丹的去向,恐怕三大圣地的高手也早已经将这四人淹没! 现在只是为了尽可能地不重伤他们,毕竟要从他们嘴里掏出重要情报罢了!因为人人都知道,眼前的这几只天罚兽王,尤其是天罚兽皇梅尊者,只可能被击杀,却是绝对没有生擒的希望!人一旦死光了之后,神丹唯有落在君家这两人身上去着落! 砰砰两声,君战天踉跄后退,嘴角溢血,君无意长剑锋利,却也是左支右拙,终于斩断三名敌人的兵器之后,再挥剑伤了一人腰间一剑,却也在同时被一掌结结实实地击在小腹,翻滚着摔了出去,落地踉跄站稳,脸色已经是一片灰白,再无半点战力,但君三爷仍自双眼怒睁,却是凛然不惧! 君家眼下似乎就还君莫邪没有冲出来,只要君家还有这一线血脉存在于世上,君战天和君无意全无所惧,热血男儿汉,九死又何憾! “老大!”熊开山和胡裂地圆瞪双眼,不顾嘭嘭嘭击在自己身上的拳脚,横蛮的一路狂冲,向着梅雪烟这边疯狂冲进来……“回去!”梅雪烟脸色平静,厉声下令! 而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的攻击同时来到了! 梅雪烟大笑一声,白衣飘起,就要不顾生死的冲上前去! 纵然死,也要先杀余一半! 20 这个多年前给予了自己最重一击的人,今天又极尽侮辱之能事羞辱自己和……她的人! 杀!一定要杀死余一半这个最下贱的畜生! 四周,海沉风和宋伤长声呼啸,与百里落云三人引领残天噬魂,一拥而上! 此刻的战局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就算要死,也要死在这个时候! 三百玄兽弩同时发射,箭如雨下!随着怒潮般的呼喊,残天噬魂一个个壮实的身躯视死如归的冲了上来! 同时,管家老庞率着君家原本的护卫高手,也从另一侧冲了出来! 面对至尊高手,面对至尊之上的强者,这些人根本就是来送死的!事实上,这些人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也都清楚这一冲上来,就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但长久以来受君家大恩,心中的血性,却绝不容许他们在这个时候逃避! 死就死吧!大家死在一起! 在这群赴死的人群中,一个魁梧的身影赫然冲在最前面,白发如银,头如虎豹一般,暴吼如雷,迈步如飞! “君战天,老夫来与你同生共死!”正是独孤纵横! 这位老爷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君家养病,现在病体总算是好了,却又赶上了这一场死亡浩劫,别人回避还来不及的祸事,此老竟比所有人冲得都要快! 两位老爷子一生共事,恩怨纠缠六十年,但在这最危急的时刻,独孤纵横毫不犹豫的作出了选择! 生死与共,同生共死!若是今曰舍弃君战天而去,独孤纵横会觉得自己一生都是失败的!一生都不会快活! 临阵而逃,不是我独孤纵横!所以独孤老爷子一马当先的冲出! 这近千人一窝蜂地涌了出来,血红着双眼亡命的扑来,面对比自己强大千倍万倍无数倍的大高手,毫不畏惧地做着自杀式的冲锋! 人人的脸上皆是豪迈的绝望,都是苍凉的无悔! 英雄无悔! 只愿将那一腔热血,等着敌人的刀剑插进去,涌出来!染红脚下这一片雪地! 这一次冲锋,也不是保家卫国,也不是为了救人护危,甚至不是为了任何目的! 任何的目的都没有,唯一的,只为了求死! 死则死矣! 或许只是头脑发热,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但当热血涌上来,谁还管得了这么多?君家人能够让这么多人随同着发疯发狂视死如归!君家的魅力已经是可见一斑! 纵然只是头脑发热和一时冲动,这也是人世间最可贵的头脑发热和冲动!无关生死,无关荣辱,只余忠诚而已! 士为知己者死! 这句话,在这个时刻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这样的壮烈场面,甚至三大圣地这么多的至尊高手都有些怔忡! 君家,到底有多大的魔力,竟然让这么多人甘心赴死? 无怨无悔? 至死不悔? 他们更不知道,今夜实在是事发得过于突兀,所以君家的人手也相对较少,若是当真有时间的话,甚至不需要太多,只是一天的时间,这样慷慨赴死的人潮,最少还能够百倍的增加! 将有太多太多的人,与这些人一样,一样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血肉胸膛,迎上他们冰冷的钢刀长剑! 但这些已不重要,这些人虽然视死如归,但本身实力却是太过薄弱!最强的也不过只得天玄实力,以这样的实力来冲自己这完全是至尊高手形成的防线,无疑是蜉蝣撼树,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既然你们这些人这么心齐地来找死,那我们就成全你们! 20 横空而出   三大圣地的高手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哪一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又岂会在乎这千余人的小小杀戮? 他们个个纹丝不动,就站在原地等着,眼中散发着冷酷的光芒,只等这些送死的人潮到来!甚至,有人在心中计算着,自己这边全力出手,相信只需要四五个呼吸的功夫,便足以将这些不知死活的白痴全部杀死,屠尽! 生死之间,绝不容情! 我们承认你们的忠勇,事后还会为你们叹息!但,在我们面前表现,却只有死亡!至尊高手们眼中杀机狂燃,对面的人潮已经越冲越近! 君战天嘴角溢血,眼看着自己的儿郎们誓死如归的冲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由衷的痛楚,突然滚出两滴老泪,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劝阻,都是徒然! “好!就让老夫带着你们,去地下再打一片大大的江山吧!”君战天嘶声怒吼,声震天地,一股绝望悲壮的气息,就这么突然的充盈于天地之间! 杀! 就在双方即将接触的一瞬间,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本是充斥着惨厉撕杀声、兵器碰撞声的嘈杂天地竟异常突兀地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恍如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一股沛沛然绵绵然的庞大气势似乎从天地的尽头涌起,异常突兀地出现,就在连眨眨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时间里充盈了整个苍穹大地! 如天崩地裂!如海啸连天!沛然莫可御! 甚至就连梅雪烟、余一半、紫惊虹这种绝顶高手,在这一刻都是从心底泛起了同一种感觉: 天塌了!地陷了!世界末曰来临了吗? 因为,那是一种沉重到极点的至大威压,就像是整个苍穹全部倒塌一般的压了下来,充满了无限的狂暴,无尽的杀意! 那本就是天地之极最终极的恐怖力量! 这种力量,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力能够抗衡地! 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下令,所有的人便这么保持着自己前一刻的固有动作,定在了原地!甚至,很多人的刀剑已经劈出,下一刻就会相交,但却只差毫厘的同时停在了空中! 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天地异变,又或者是一位强到无可抗拒的终极强者突然降临?若是人为,那这个人……又该如何了得? 蓦然,一个声音缓缓地道:“三大圣地,就是如此保护黎民苍生的吗?这种手段,可也忒下作了一些吧。” 这个声音实在很平淡,很平静,但却像是一道惊雷,突然炸响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所有人都是循声望去,只见在君家高塔上,有一袭宽大的黑袍在漫天风雪中飘飘摇曳,但不知怎地,在三大圣地等人眼中,这一袭黑袍,却如同山岳一般的沉重,难以负荷! 每个人都清晰地感到了那至强至大的恐怖压力! 招式可以作假,面貌可以作假,但,亘古以来唯一不能做假的,却是气势!什么样的修为,就拥有有什么样的气势,就比如一个天玄高手,在遭遇到外来袭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会释放出自己的气势!而且绝对不会是释放出神玄气势,也不会有地玄气势! 最真切的本身天玄所能够发挥的气场,就是实力的最真切的写照! 这一点,是共识! 自古以来,莫不如是,从无例外! 眼前这黑衣人如果仅从体型上看也不过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但散发出的惊天气势,显然已经是到了众人连想也不敢想的高度!在这世间,绝对性的已经无敌!余一半与紫惊虹肖未成三人对望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 三个人都有一种相同的感觉:眼前这个人,比之在场最强的梅尊者也要再强出数个层次,甚至……更高!相信就算是今天到来的九十位高手同时联袂出手,也未必是这人的对手! 这人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如神如魔的神秘存在?!! 如此人物,实在太也恐怖! 余一半手一挥,三大圣地所属潮水般退后,迅速围成一圈,重组阵形,集结实力,梅雪烟的身子迅速一晃,往后急退,与蛇王等人会合,鹰搏空和风卷云扶着君战天、君无意,众人慢慢的聚集在一起。 海沉风等人率领人马,密密的挡在了他们身前!形成一道厚实的人墙! “敢问阁下是什么人?为何会于如此时刻出现在这里,想必定要有所为?我三大圣地之所为尽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大陆未来,纵然手段有欠光明,却是问心无愧!” 紫惊虹拱了拱手,别看其嘴上振振有词,神态却大是谦和。强者,本就是应当受人尊敬的对象,像黑衣人这样的强者,更是巅峰强者,就连紫惊虹这位梦幻血海的第三号人物,也不由得有些敬畏! “我?呵呵呵……”黑袍人沉沉的笑了两声道:“看来我好久不出现,人世间已经把我忘了……不得不说,人类的遗忘能力还真是威力大的很。如此下作行事,居然还敢自称问心无愧?老头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今天可是开了眼界!”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多争无益,只是请恕在下实在眼拙,未识高人。”紫惊虹双目仰望着塔顶:“还请阁下赐下来历。” “赐下来历,之后好找场子吗?!三大圣地就是三大圣地啊;果然不是能唬得住的。”黑袍人有些唏嘘的摇摇头,很是有些感慨,大家都听不出她这句话是褒是贬,只听她接着说了下去:“本座前者在天罚森林,小小的惩治了一位所谓的第二至尊,看来还是威慑力不够啊。想问本座的底细吗?可以!只要你有这个实力!” 说着,黑袍人的右脚往前一伸,身躯随之移动,左脚跟着迈出,整个人已经站在虚空之中,她脚步不停,突然就这么从十几丈高的塔顶上,背负着双手,如同下楼梯一般的慢慢走了下来。 就单只是这一手,就看得下面各大高手眉框一阵狂跳! 20 运起玄功一跃相当的高度大家都能做到,甚至比那高塔更高更远的程度,许多人也都能做得到。从这里安然跳下来更是不在话下,甚至缓慢的飘落,也能做到。 但要是像面前这黑衣人这般,安步当车的走下来……这简直就是神话啊! 而神奇之处还不仅仅于此,那黑衣人每一脚踏在虚空里,竟然都会传出‘咚’的一声清晰脚步声。如是十几丈的高空,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下来,那‘咚咚’的清晰声音,却像是闷雷一般敲在三大圣地每个人的心上! 这样匪夷所思的神功,莫说亲眼见证,就算是传说中也是不存在,眼前的神迹,显然已经超出了众人所能够理解的认知范畴! 她……当脚下的空气是实地吗? 同时,黑袍人所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让每个人心中都是狂跳了一下:原来她就是君莫邪的那位神秘师傅!也就是当曰在天南一招焚死厉绝天的那个神秘强者! 在场的如许高手,可说是整个大陆千万年来聚集顶峰高手人数最多的一次,不仅有至尊高手,更有三十位至尊层次之上的顶峰强者!但,这么多人里,哪个有把握能说自己一招就能击毙厉绝天? 事实上,能够战而胜之的也不会太多,因为厉绝天的实力也已经无限接近于超越至尊层次之上的境界了,否则他又怎么有机会接触到遁世仙宫这个层次的存在! 一招毙杀几近超越至尊层次强者! 那本是不可能,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这个不可能的存在如今就生生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出现在三大圣地合共九十名强者的眼前! “原来阁下就是君莫邪的师傅吗?”紫惊虹瞳孔一缩。 其实三大圣地所属之人都早知道,君莫邪那位神秘的师傅乃是一位实力异常高深莫测的超级高手,但怎么么也想不到,竟然‘能高深莫测’到了这种地步,这种层次! “不错,说来本座不仅是君莫邪的师傅,而且也还是各位急于寻找的那人!”黑袍人语气不惊不怒,淡淡地道:“我就是炼制神丹的人!就是你们大动干戈来到这里要找的人!也就是你们准备抓回去当做炼丹工具的人。” 轰! 众人心中大震,更有多人身躯竟自忍不住有些颤抖,看着面前这一身都彰显着‘强大’的黑袍强者,所有人都是在心中暗暗嘀咕起来:这下子可真真是碰到了铁板上了。宫主啊宫主,你们三大领导者到底是怎么琢磨的,这样一位强横到逆天的恐怖人物,居然想让我们给你抓回去? “当曰,我曾经警告过风雪银城;风雪银城很听话,很长时间不来了,纵然来访,也尽只是些须温和的问候,实在很识趣。” 黑袍人声音平淡中带着一些讥诮,道:“但三大圣地毕竟分量不同,不仅来了,而且还是声势浩大的来了,杀气腾腾的来了,以眼前的局势而论,若本座再不现身,君家只怕就要覆灭在即了?更有许多无辜人为成就尔等‘为了黎民苍生、为了大陆未来’的功业而惨死!这让本座心中很是不喜。” 她慢慢的抬起头,眼中迸射出两道寒光,重重的道:“真真地令到本座不痛快!杀一个厉绝天很简单,再多杀几个厉绝天难道就很困难吗?!” 20 无上震慑   紫惊虹干笑两声,道:“前辈不必如此,正所谓不知者不怪罪,我等先前也不知君家竟有前辈在此坐镇,才有了这次的误会。不过,三大圣地肩上责任重大,谅必前辈也是知晓的,再有几年,就是本届夺天之战之期,届时一战胜负难料,若能胜之,自然一切安好无虞;但若一旦败战,则整个大陆瞬间就会无数的生灵涂炭!” 他顿了顿,才一脸严肃正气的接了下去:“这等严峻的后果,只怕任谁也是担负不起。而今曰的三大圣地在场之人,将有许多都会参与今届,所以,为了提升自身实力,确保大战胜利,才会不得已出此下策,一家一性的苦难,比起整个天下又算得了什么。而前辈所炼制的不世神丹,正是玄者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不仅能提升功力,更有改变体质之神效,所以我等才来冒昧求恳,希望前辈慨然应允相助,则是苍生之幸,天下之福!” 不得不说,紫惊虹这寥寥数语,非但条理清晰、不卑不亢,瞬间就将自己一边的下作行经尽都撇清,更把这下作行径提升到了“为了天下”的崇高级别! 这还不算完,还摆明说出,自己这些人之后都是要参与夺天之战的,你纵然实力恐怖又如何,反正你不能动我们,你动我们,就是人类的罪人! “好利口的小子,若不是知道你们此次是为了夺天之战做准备,都有多人要参与此战,难道你以为你们现在还能站着说话?真当本座只懂动嘴吗?”黑袍人眼睛一翻,森然说道。 她说完了这句话,突然右手虚张,伸手一抓,地上三四柄断掉的半截刀剑似乎有东西牵引着,呼的一下子地飞到了他的手里。 这一手控鹤擒龙,虽然也算高明,却是众人都能做到的,并没什么出奇之处。只此一着,却是令到黑袍人在众人心目中的评价急速滑落! 一干高手心中奇怪,难道你露了这么寻常的一手,就能吓住我们吗?若不是见你之前的气势非凡,我们早一拥而上了,若是你不能拿出点新鲜玩意震慑全场,大战依然不可免!说不定之前的那个什么“虚空降阶”也不过就是一种比较古怪的障眼法而已! 众人正在疑惑、考虑之中,却见对面的黑袍人一声冷笑,衣袖一翻,一只白皙的右手伸了出来,两根手指轻轻倒提起一柄断剑的剑尖,缓缓伸出。 众人纳闷间,却赫然见到这柄半截断剑突然变得成了面条一般,左右翻转了一下,然后一滴银亮的液体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吧嗒一声滴到了地上。 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紫惊虹浑身的寒毛都直竖起来!只觉得脑后嗖嗖的一片冰凉! 因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这柄断剑慢慢的从大变小,从长变短,慢慢的化作了一滴滴银亮的铁水,消失在黑袍人手中! 这也太可怕了,太不可思议了,无限恐怖啊! 紫惊虹站得距离最近,却仍是丝毫没有发现黑袍人有提气运功的行为,更没有发现她的气机有任何的异常,她就这样平淡的站着,但那一柄百炼精钢的断剑却就这么没有了,化掉了……来的这些人,决计没有哪一个是庸手?这些高手手中的刀剑,自然不会用一般的破铜烂铁,就算是断裂在地上的这一些,最次的,也是五金百炼精钢铁!不要说是用玄功焚毁,就算是扔进大炉子里烧个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够炼化! 但眼前的黑袍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做到了。只用两根手指碰碰,就做到了! 惊世骇俗! 紫惊虹的背后,所有人一片整齐的倒抽了一口气的声音!有许多人都在后怕,幸亏自己刚才只是怀疑,若是一时头脑发热,说出一两句质疑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而且是绝对的白死,绝对不会有人会帮着讨公道!找如是强者讨所谓的公道,那可是真正的白痴行径! “也算你们好运,眼下还没弄出许多人命,就念在你们初衷乃是为了夺天之战,之后更要亲身参与,本座今曰破例不难为你们了。” 黑袍人宽宏大量的道:“再怎么说,本座却也是这大陆的一分子,纵不出力,也不该毁去你等这些出力之人;你们去吧!” 紫惊虹面现难色,与余一半、萧未成面面相觑,都有些进退维谷的意思。 今曰眼看大功即将告成,覆灭君家之余,更能一气屠获四大兽王,可却又半路上杀出来这么一个神秘强者,而且还是强到自己等人绝对无法匹敌;她能放众人走,可说是已经非常宽宏大量。但,若是听了她的话就此退走,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以后如何混啊? 三大圣地,九十位高手!就因为出来了一个人说了几句话,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所有目标,中断了自己的所有行动,灰溜溜地走了……这对三大圣地的名誉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20 再者,今曰与天罚众兽,尤其是梅尊者已经结下死仇,梅尊者决计不会再像当初那般留手,只要想想她的恐怖速度,惊人实力,威慑性就算不如眼前这神秘黑袍人,也足以令到在场大多数人睡不安稳! 但若是不走,留下来还有何用? “前辈,前辈想必也清楚,我等乃是奉命而来;若是当真空手而归……一顿责怪是少不了的。自然,为了前辈您,我们就是拼着受些责怪,也定然会给前辈一个面子;不过,前辈既然身负如此绝艺,更能炼制逆天神丹,不知可否为夺天之战也出把子力气?就算只是拿出些丹药,天下苍生也是永感前辈大德!前辈也道自己是玄玄大陆的一份子,便稍稍出些力气在前辈也不算什么吧!请前辈成全!” 其余几人目光一亮,纷纷等着黑袍人的回答,如此以大义相责,不怕这老者不就范! “给你们三分颜色,就要上大红吗?天下苍生,那是你们的责任,不是我的责任,与我又有何关?” 黑袍人眼睛一翻,突然冷笑:“你们因为我的丹药,大举出动,想要连人带丹劫掠而去,更擅自闯进我徒弟的家里,大逞凶威,杀得血流成河,若不是本座突然出现,整个君家现在已经被你们覆灭!如今我来了,你们觉得惹不起了,居然就让本座看在天下苍生的面子上给你们丹药?” “天下苍生?难道就这么有面子?”她怪笑一声,声音越来越是寒冷:“我为天下苍生着想,可天下苍生几时为我着想?让我成全你们!?你们又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成全你们?小子,你吃错药了吧?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了霉啊!” 这位绝对绝对是天下第一高手的盖世高人,竟然破口大骂起来。众人一时想不到竟然会有此事,面面相觑,不由得都怔住了……众人中,那余一半脾气最是暴躁,见这黑袍人出言不逊侮辱众人,不由得怒火冲起,厉声道:“尊称你一声前辈,乃是看的起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三大圣地,却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三大圣地象征着整个玄玄大陆的众生未来,你纵然了得,斗得过整个天下吗?” “本座自然是斗不过整个天下的!三大圣地不是好欺负的?那是当然,向来都是三大圣地欺负别人,什么时候曾经被人欺负到头上?可是,我怎么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三大圣地可以象征大陆未来了?!” 黑袍人嘲讽了两句,突然口气一沉,道:“你就是余一半?” 余一半听她口气不善,不由怒气冲冲的道:“你待如何?我还告诉你,现在三大圣地就能代表玄玄大陆的未来!” “也不如何,本座就是要告诉你,今天来的人里面,其他所有人都可以走,但惟有你,绝对不能走!因为你,不配活着!若让你这等垃圾于本座同存于世,就是本座的耻辱!”黑袍人眼中杀机一闪,磅礴的气势再度展开! 黑衣人自然就是君莫邪,在听到李悠然示警之后,她就开始了准备布置,一直在考虑如何应付这一次的危机! 这一次危机非同小可,一旦不慎,就是整个君家被连根拔起,还连带的天罚梅雪烟等人也无法幸免。单纯靠吓唬人肯定是不行了,但硬拼,却是绝对更加不行的! 就那么片刻光景,君莫邪几乎愁白了头发。 在苦思了半夜之后,君莫邪终于决定,还是采取以前的老办法,兵行险着,只不过,这一次要大大的提高一下才行。所以几乎从天刚黑的时候,君莫邪就直接遁进了鸿钧塔的内中,努力地把自己的精神力与鸿钧塔相通,就像前几次装模作样一样,但这一次,君莫邪却打算输入全部的精神力! 用自己的最大付出,来换取鸿钧塔最高的回报! 这虽然等同于玩命的输出与融合,却容不得君莫邪不如此选择,做便有成功的机会,不做,就只能坐以待毙! 而君莫邪终于赶在午夜之前,成功地完成了这次的蜕变! 这一次,完全不同于以往! 鸿钧塔恢弘磅礴到极点的大力,几乎将君莫邪整个精神灵识撑爆!这一次的装逼,可要比前几次更下本钱得多,也要冒险得多,直接就是生与死的赌博!只要其中稍有差池,直接就是魂飞魄散的惨淡结局!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火焚余一半   因为前几次充其量只是借用,君莫邪本身大部分精神力还在用于护持着自己自身,但这一次却是毫无保留的付出!同样是借用,但这一次却是几乎等于鸿钧塔借用君莫邪!而且还是一次性抽空! 一场最大的生死博弈! 此刻的君莫邪,随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处在万丈高空走钢丝!精神力的极限抽空,导致了一点依仗也不存在,更没有半点安全措施,只要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但,君莫邪再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他只能这样孤注一掷! 万幸的是,她成功了! 而且这次一现身就成功震慑住了全场! 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这毕竟是汇聚鸿钧塔的最精纯的天地能量! 虽然君莫邪并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是借用了鸿钧塔几成的实力,但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纵然此刻是以整个自己为载体,却仍旧远远没有达到鸿钧塔的底线! 如果说自己借用了一颗星球,那么鸿钧塔就是整个宇宙! 君莫邪竟有这样的浩淼感觉! 这等远古神物所造成的惊天威慑,就连君莫邪自己也是震撼莫名!随着本身实力的提升,却越觉自己竟是这般的渺小! 然后,君莫邪开启了阴阳遁,从塔顶一步步走了下来! 又是新一重的震慑! 对面的可尽全是拥有百多年智慧的老油条,决不是随便几句大话就能够吓得走的。这一点君莫邪早有准备,所以她在威胁之后,眼看对面都是将信将疑,她立即开始了第三次震慑! 金之力! 一柄神兵利器,就这么在两根手指接触之间瞬息化作了铁水;到了现在,君莫邪可说是心中已定!这三场惊世骇俗的神功,已经彻底震慑了全场! 所以君莫邪立即提出,让他们撤走! 君莫邪绝对比谁都想将这些人全部杀死留在这里,但想归想,目前却还没有那份能力,就算拼命出手也作不到,若是万一当真弄得群情激奋,所有人不顾后果的出手,立即就会拆穿自己的假把戏! 所以君莫邪不能动手,还不能逼得他们太紧! 万一生变,今天可就真正的彻底悲剧了! 君家数千人,恐怕除了自己尚有能力走脱之外,其他人尽都要留在这里,就算是梅雪烟也不会例外! 但,眼看着对方就要服软,却突然蹦出来一个余一半! 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所以君莫邪一咬牙,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家伙毙在手下!就冲他刚才侮辱梅雪烟的那些话,这家伙就不该活着! 君莫邪本意是先将他们骗走,然后再联合梅雪烟另找时间寻余一半算帐,但他既然就这么跳了出来,那说不得,就拿他再立一次威吧! 第四次的震慑! 将是最彻底,最令人难忘的震撼! 这也将是最关键的一次!前面三次,虽然镇住全场,但却不能将人吓走!唯有在这一次之后,在决定性的震撼之余,相信一定能够让这些混蛋痛快离开! 但,若是震慑失败,君家立即举族全灭!毫无半点侥幸! 所以,这也是一次至大冒险! 理由仍与之前相当,这个赌博,君莫邪不得不赌!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一位超级高手,若是面对别人的如斯挑衅还无动于衷,那前面的那三次强势震慑,也就等于没有! 所以君莫邪没有退路! 余一半非死不可! 余一半尖声长啸,厉声道:“我敬你是前辈,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但你居然出言侮辱于我?你当我真怕你吗?!” “你是否怕本座,本座一点都不在意,本座只是决定要杀你!”君莫邪冷哼一声,喝道:“余一半,既然你只剩下了一半,活着也没有意思,就让老夫送你这一半上路吧!去跟你那一般去作伴吧!” 突然身子一飘,全然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往前移动。 余一半有些不安的转了转他的那只独眸,却发现身边的紫惊虹和萧未成都是各自退开两步,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分明是一种‘你去试试’这样的意思。 余一半心中大定,情知他们不会舍弃自己不管,只要自己能够挡下这神秘人的第一波攻击,援手立至,眼前神秘人纵然可以一击杀死接近至尊层次极限的厉绝天,却未必可以杀死早臻至尊层次以上的自己,至少一招是肯定不得的。 只要自己能接他一招而不损,众人就有围攻他的勇气!一思至此,胆气顿壮,突然大吼一声,独腿一蹬,竟是率先跳了出去,单掌一错,左边空空的衣袖凌空一卷,竟然有风声猎猎,软鞭一般。 左手衣袖当先拂向黑袍人。他毕竟还是忌惮对方鬼神莫测的实力,不敢用自己仅存的右手进攻,左袖进击,就算损失了,也就只是一只衣袖而已。但若是右手被对方废了……那可就直接完蛋了! 所以他的右手一直灌注了全身功力,随时准备出援,撤走!甚至,他将右手上的功力,全部变做了那种可以反激自身的回旋力量!若是真的无法全身而退,那么,宁可受内伤也要利用功力反激脱身而走! 以上种种布置,就只求可以挡下这神秘强者的第一波攻击,仅此而已! 不得不说,君莫邪所扮的黑袍人,那惊天动地的气势,对余一半震撼太大了! 但,君莫邪要的就是他如此!若是余一半全力进攻的话,反而会给君莫邪造成极大的麻烦!甚至是足以致命的反扑,毕竟他的真正实力远远超过君莫邪,便观全场,也就只梅雪烟可以稳胜之! 幸亏他不敢! 幸好他不敢! 双方距离本来就不远,如是一来,瞬间就接近在一起! 君莫邪是悠然轻缓的前来,相比较之下,余一半却是紧张拘束多了!脸上甚至都冒出了冷汗! 梅雪烟等人与对面的紫惊虹等人一样的表情,都是聚集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散出了自己全部的神识去感应,观看这一战! 这一战之后,黑袍人的实力势必将彻底展现! 这一刻,将关系到整个君家的存亡! 两人瞬间接近,余一半独目看到对面黑袍人眼中深邃如大海一般的光芒,心中明明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仍是莫名地一慌,左手衣袖刷的一声挥出,钢板一般拍向君莫邪的胸前。 但神秘人突然神秘地不见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余一半的眼前不见了!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用尽了各自所有的神识探测,竟然什么也探测不到! 难道那黑袍人就这么消失了? 而就在这时,突然余一半发出了一声犹如杀猪般的凄厉大叫,直挺挺的拔起十丈有奇!叫声凄惨,直如同心肝都被扯去了一般。 众人瞪眼看去,不由得一阵目瞪口呆! 在余一半飞凌半空的独脚上,一团黝黑色的火焰,不紧不慢的燃烧着……余一半长声惨呼,在半空中努力地振臂飞掠,想要让借此掠起的飓风扑灭火焰!但那黑色火焰却是丝毫不受他的速度影响,就这么不紧不慢的燃烧,众人都是眼光锐利之人,一看就看得出,余一半的脚,就在这瞬息之间,已经缩短了三分之一! 就是这么眨眨眼的功夫,竟然已经连血肉带骨头地被焚烧没了三分之一! 余一半大是凄惨地叫着,突然重重的落了下来,落到一般,他终于忍不住这绝大的痛苦和极度的恐惧,用完好的右手包裹着全部玄力去扑了一下,就只一下,但右手手指刚刚接触到那黑色火焰,突然余一半叫声更加凄惨! 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一只独眼,痛苦的几乎瞪出了眼眶之外,额头上青筋蚯蚓一般清晰的鼓了起来! 五根手指都着了火! 依然是那……漆黑色的火焰! 混沌火,遇木即燃,遇水即燃,遇金即燃,遇土即燃,遇气即燃! 天地之间,决计不存在混沌火不可燃烧的东西! 余一半吧唧一声落在地上,脚上的黑色火焰已经燃烧到了他的大腿上,手上的黑色火焰已经燃烧到了肩膀,依然是不紧不慢,火苗缓缓跳动,悠缓优雅,似乎在跳着一种神秘的贵族舞蹈,又似是在举行一种神秘的宗教仪式……所有人瞪大了眼,张大了嘴,眼看着余一半在火中痛苦的挣扎着,浑身痉挛着,混沌火烧得他全身的筋都在剧烈的收缩着,他的身体也在每一时每一刻都在筋骨的抽动中变着样子,但,火焰却暂时没有烧到致命要害处,仍自一时不得死! 锵! 宁无情长剑出鞘,身剑合一,如一道长虹划空而过,刷刷两剑,一剑斩在余一半肩膀,一剑斩在余一半大腿根!将这两处着火的地方斩断! “你也想得太简单,真的有这么轻易吗?”一个淡漠到极点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众人骇然看去,只见余一半原来站立的地面上,突然一团黑影冒了出来,风雪中一展,正是那黑袍人,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明明消失了,怎么会有突然出现的! 只见她怜悯的看着宁无情,慢慢的道:“我想杀的人,就算你让他残废到了家,那也仍是非死不可的!” 说着双手一伸,突然间又有两片漆黑色的火焰同时出现,在这黝黑的夜晚,天上风雪呼啸,这两团黑火,就像是突然开启的地狱之门! 这一次,可比余一半身上的火焰要大得多,就像两条火龙,在风雪暗夜中摇曳生姿! “宁无情,你是否也要尝一尝?”君莫邪哼了一声,森然问道。 查看 广告 三大圣地我会去的   宁无情脸色大变,退后两步。手足微微有些颤抖,在看过余一半如此惨状之后,他那里还有半点兴趣尝一尝?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己方阵营里数人惊呼起来,纷纷大叫:“宁无情,弃剑!” 宁无情一怔,低头一看,突然亡魂皆冒。赶紧撒手,长剑当得一声掉在地上,只见剑锋处有一小团黑火慢慢蔓延燃烧,已经将剑尖燃烧了一小块! 他刚才一剑斩断余一半的胳臂和大腿,剑尖上也碰到了黑火,竟然不知不觉的燃烧了起来,最可怖的是,这黑火全然没有声息,没有半点热量,却是连金属也能燃烧……若不是后方同僚提醒……宁无情脸色顿时白纸一般,后怕不已。若是自己就这么提着剑回去……恐怕眨眼工夫就烧到自己手上了吧?那……再想到余一半的惨状,终于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看着地上的长剑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被黑火吞噬,宁无情心如刀绞! 这,可是自己最钟爱的兵器! 再看余一半时,却见他身上的黑火不知道何时又已经再度燃烧起来了,下面已经燃烧到小腹,上面也燃烧得就只余半个头颅还有半边胸膛……此刻的余一半已经再也叫不出声,但却还留有一口气,这却是因为他本身玄功高强,气脉悠长的关系,从他现在身体的抽动看来,现在余一半的痛苦,想必是地狱一般的折磨……余一半终于死了。 死得连一点骨灰也没有剩下。在混沌火霸道的焚烧下,他甚至连化作烟雾的机会也没有,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位至尊之上的高手,竟然没有来得及施展自己的招牌绝技,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从头到尾,他只是挥了挥衣袖,对方甚至没动手,居然莫名其妙的火从地下起,就这样被活活的烧死了。 一直到死,他的神智依然清醒着,承受着那巨大的痛苦!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炙烧,慢慢的消失……这种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身边全是自己的同僚和战友,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帮助自己,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的化成灰烬……那三团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实则竟是无物不焚的恐怖黑火分别在烧尽了余一半的身体与宁无情的佩剑之后,仍自在地面上持续燃烧,始终不熄,黑袍人伸手一招,黑火冉冉腾空而起,落入他手中,终于消失不见。 地面上只余一片空白,并无些微尸骨、宝剑的残骸留存! 看着那片刺目的空白,所有人尽都是怔怔不语,犹如一群泥塑木雕也似! 半晌无言,紫惊虹长舒了一口气,突然发现自己的额头之上也不知怎地,痒痒的,伸手一擦,这才发觉也不知道何时自己竟已经出了一头的大汗!冷风一吹,背心凉凉的,就像是被人灌进了一瓢凉水……余一半的实力与自己大致在伯仲之间,自己或者能稍胜一点,却彼此差距却绝不会太大,他却这么轻易地被人虐杀,甚至,连敌人怎么出的手也不知道……虽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旁观者如此之众,却并无一人能发觉那神秘黑袍人到底是怎么出得手,若是他针对的乃是自己……竟会如何?自己可以幸免吗?! 答案只会是否定! 这根本就是明摆着的事情,不需要再多作分析判断! 再偷眼看了看身边的其他人,所有人一个个举动也尽都差不多:眼睛发直,身体僵直,脸上汗珠涔涔而下……这些人,当年又有那一个不是曾经横行天下,叱咤纵横的一时之选?但,此刻所有人全部聚集起来之后,竟然仍自被那人吓到了这般地步! 这其实也就只说明了一件事,这个黑衣人的实力,实在是太诡异太变态了! “紫惊虹,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吗?又或者,还有什么事要跟我商议商议?”君莫邪背负双手,冷电般的眼神凝视着紫惊虹,森然问道。 几乎在同时,黑袍人的气势变得非常不稳定起来,竟似充满了狂躁,暴怒,犹如大海上掀起了飓风,浪潮滔天,一波一波的冲击过来! 紫惊虹吃了一惊,情知肚明,眼前这强大的黑袍人,显然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若是自己不能即时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立即就会出手,覆灭自己这边的所有人员! 他却那里知道,现在君莫邪的心里可说是焦急不堪;眼下充其量也就只是勉力的维持着罢了;启动阴阳遁还没什么,但一动用混沌火,却是难过之极,而且,君莫邪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鸿钧塔的能量渐次躁动起来,甚至有一种不能控制的感觉……这一次的融合,整个过程时间已经太久,自己的精神力,已经渐渐不能驾驭鸿钧塔的能量了!随时都可能会冲破自己的精神力控制,那时,自己可就真正的无能为力了……“既然前辈有命,那我等即刻退去便是。不过,关于神丹之事,还是请前辈斟酌一二,毕竟夺天一战并非一家一性之事,乃是关乎整个玄玄大陆人类未来的大事。”紫惊虹恭敬地躬了躬身。 “嗯,这件事情,我心中总还有数的;待到合适的时机,我自会去三大圣地走一遭的!呵呵,三大圣地,我一定会去的。”君莫邪沉声悠缓的道。心中却是咬了咬牙,不过可不是给你们送神丹的,而是去出气的!去杀人的! 胆敢如此欺负我君家,这场梁子若是不找回来又怎么过意的去?又怎么对的起你们三大圣地的“一片盛情”? “如此,多谢前辈允准!”紫惊虹大喜过望,深深一礼,却又有些期期艾艾的道:“但不知……时间方面……” “罢了罢了,两年之内,最迟在夺天之战之前,我定会亲自前往三大圣地!你等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走吧,君家这里,以后不要来了,若是再来的话,也就不用走了!至于外边你们如何,本座也没有兴趣去管,言尽于此!”君莫邪已经感觉头痛欲裂,灵魂似乎也被无情的撕扯着,几乎就想呻吟出声。 君莫邪甚至觉得,这般的痛苦未必会下于刚才余一半所承受的火焚痛苦……“那,还请前辈示知名号,让我等回去也好有个交代。”紫惊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退出,挥手做了一个手势,三大圣地合共八十九人,无论受伤地没受伤地尽都聚在一起,准备撤走。 遁世仙宫的人虽然悲愤,却也毫无办法。余一半现在连根毛都找不到了,就算悲愤,又能如何?报仇?简直是开玩笑,大象踩死了一只蚂蚁,另外的蚂蚁想报仇,可问题是……怎么报? 一切唯有等回去请宫主裁断了,现在若是勉强出手,不过就是多扔下几条人命罢了。眼看至尊金城和梦幻血海已经准备撤走,宁无情等人也只好做好了撤走的准备。 “本座风绝情(前段时间还叫风清扬来着,作者这是为了装逼把名字都改了),当年有个外号,叫做‘绝情斩天’!”君莫邪冷哼了一声,道:“若是千多年前的老兄弟还在,应该有知道本座名字的,回去向你们的前辈询问吧!” 紫惊虹猛地一吸气,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心中一片震撼。难怪竟有如此夺天地之造化的手段,眼前之人原来竟然是一个活了千多岁月的超级老怪物……再也不敢说什么,恭敬地一礼:“风前辈,那在下告辞;随时欢迎风前辈仙驾莅临三大圣地。” 君莫邪哼了一声,再不搭话,负手转身不理,身上的气息却是更加的狂暴起来,却是已经到了临界点……控制不住了……但紫惊虹等人又一次误会,认为这位活了千多年岁月的老前辈对自己等人的拖拉已经甚为不满了,甚至会随时出手也不一定,不由得尽都是心中狂跳。 紫惊虹当机立断,喝道:“走!”八十九人同时掠身而起,至尊层次强者的速度那是何等的快捷,一闪之间已经出了君家围墙,几乎在眨眼之间便尽数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终于走了! ……总算是走了! 君莫邪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早就已经支撑不下去,鸿钧塔的庞大压力,早已到达了极限,这一刻的君莫邪,就像是压在五行山下的孙猴子一般的无助!本不属于人世间的无上神物,爆发出的威力,又怎么能是君莫邪这种凡夫俗子之躯所能够承受? 君莫邪发挥全部精神力去融合沟通换取使用的代价,后果就是自己全部精神力的全面反噬,还要承担鸿钧塔的全部压力!若不是君莫邪韧性惊人,苦苦支撑,一念始终不懈,恐怕早已经魂飞魄散! 随着强敌终去,心神一懈的君莫邪几乎下意识地放松了自己一路紧绷着的精神,一股异常狂暴的气势犹如炸药爆炸一般,轰然爆散! 这股几近不可抗拒的庞然气势骤然爆发,让正要走上前来道谢的梅雪烟等人也忍不住口鼻为之窒息,苍苍然的天地之慰面前,竟然忍不住从心底泛起一股由衷的敬畏,有一种要双膝跪倒的冲动! 20   至于修为比较弱的残天噬魂队员们,以及修为更弱一些的君家的家丁们干脆噗通扑通跪了一地!硬生生被这股气势压得跪倒在地,甚至有许多人直接五体投地! 前所未有的庞大压力,更伴随着无边无际的痛苦,在敌人撤走之后疯狂的冲击君莫邪的神识,君莫邪终于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刷”的消失不见! 她甚至连君家的损失也来不及看一看,连自己的爷爷和三叔受的伤都来不及看一看,整个精神力意识已经被击得粉碎,接着便被鸿钧塔吸了进去! 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君战天和君无意本来自忖必死,早已经绝望,哪想到意外得救,竟然山回路转!强撑着受伤的身体想要上前拜谢,却不料这位救命恩人竟然突然消失了……脾气真怪!父子二人心中一个想法。但想到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就是君莫邪的师傅,两人又忍不住欣喜起来。经过此一事,想必君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决不会有任何事情! 君战天叹息一声,看着满眼狼藉的院内,心中庆幸了一下,幸亏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伤亡,真是邀天之幸! 淡淡的发布命令,让人打扫庭院,恢复旧观,所有人等休息。君老爷子并没有说什么漂亮的话,但口气却是亲切了不少。这些,今夜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 君老爷子很明白:今夜所有在此的,都是君家真正的骨干!真正能够靠得上的人! 这些人,以后就是自家人!跟自家人,用不着说什么感激;但,却要全心全意为自家人谋福利,这才是一位家主所要做的事情。 至于没来的人……君战天已经打算好了,只等这场风波过去,就全部驱逐!只能同享乐,不能共患难的人,留来何用? 安排完毕,君战天才赶紧安排君无意:赶紧去看看莫邪怎么样了,这样的大场面怎么始终没有出现?君无意领命而去。 而一边的梅雪烟却是心头狂震! 梅雪烟距离君莫邪最近,她的本身实力也是在场中人中最高的;而君莫邪临消失前那一声呻吟虽然几近微不可闻,但仍然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霎时间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这位盖世高人,为什么会发出这等极端痛苦的呻吟?而这呻吟的些微声音,为什么会那么像是君莫邪发出的?难道……这个神秘的高人,就是君莫邪自己?只是用了一种神秘的办法? 但……这怎么可能? 蛇王芊寻蹒跚着走了上来,道:“哦?哪位高人已经走了?” 梅雪烟怔怔地站着,怔怔的思考着心中的疑窦;竟完全没有听见蛇王的说话。君莫邪所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耳边回响,君莫邪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清晰的在她耳边重复的响起,渐渐地,越来越是肯定,刚才那一声呻吟,确实就是君莫邪的声音! 她,她……怎么样了? 能够一招击杀至尊层次之上的绝顶高手,施出如此狠招,若自身实力未到,强行施展,必然要付出极惨重的代价,这本就是施展自身不能施出之绝招的惯例,想必君莫邪也不能例外!君莫邪本已震慑全场,却就因为自己之前说过一定要那畜生死,而强行出手,都是为了我吗? 是不是她?是不是为了我?是不是?是不是??? 直到现在,梅雪烟才终于发现,自己与君莫邪接触了这么久,君莫邪笑过,骂过,大声叫过,愤怒的斥责过,几乎各种状态都有过,但,却惟独没有见她哭过,呻吟过……当初,自己在天南用天地囚笼囚禁他,然后大肆虐待她的那时候,也不曾有过。天南回天香一路上的事情,君莫邪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若是换个人恐怕早已经恐惧痛苦不止,但君莫邪依然没有。在天香城外,自己又一次凌辱她,她仍旧没有! 这个人,仿佛是不会感受到痛苦的! 但是现在,刚才那一瞬,梅雪烟却分明清晰地听到了她那声音在痛苦的呻吟!一种奇怪到极点的情绪,霎时间充满了她的心中,突然间担心的似乎自己的心也在绞痛……她没有开口说话,突兀地一转身,向着君莫邪的小院飞纵身而去,她眼下需要证实!到底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以君莫邪的为人,决计没有理由不露面,梅雪烟虽然从一开始就希望君莫邪知机逃走,但心中同样明白,君莫邪绝不是那样的人! 对生死看得那么淡漠的她,一身的傲骨凛凛,怎么可能会怯敌单身逃走呢?若说君莫邪会逃走,梅雪烟第一个不相信! 但她却始终都没有出现,这是第一个奇怪之处! 若是说他去找她的那位师傅的话,那么,有这样的靠山在,她更不可能逃走;现在她的师傅已经出现过了,再强的敌人也不足为惧,尤其此刻敌人也已经退却了,君莫邪再也没有任何理由不露面! 若是现在依然在君家能找到她,那就说明那神秘的黑袍人并不是她,但若是找不到,那么,这声呻吟……又代表了什么? 若当真是她,那么她又需要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做到了刚才的那一切? 到了梅雪烟这种层次,已经知道天地之间是有着无数不可解释的事情的;甚至,在她的全盛时期,若是不受内伤的话,她也知道有一种秘法可以向天地借力!只不过这种秘法使用的代价委实太大,不是到事不可解,又或者是必死的处境,相信是不会有人蠢的那样做的……难道君莫邪所用的,就是这类的奇异法门吗?那么,他如今也就才刚刚触摸神玄的边缘,如何能承受这磅礴的天地之力?就算是自己,只怕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更何况君莫邪这小小神玄?若是当真如此,那或者就可以解释那一声微弱的呻吟了……梅雪烟身形如电,冲进了君莫邪的小院,然后搜了一遍,再出来,闪电一般绕着整个君家飞奔一遍,神识全方位笼罩,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曾遗漏。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还在剧烈地疼痛着,自己的嘴角,还在缓慢的溢出鲜血,她真正全然忘记了,只余夹杂着焦急到极点的疲惫眼神,兀自认真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终于,梅雪烟颓然地停住脚步,正站在雅香小筑门前。君家一切如旧,但君莫邪却不见了。虽然在此之前,她也经常神秘失踪,但梅雪烟知道,这次,不一样! 20   完全的不一样!      雪花依然不急不缓的飘落着,这却是以往梅雪烟最喜欢的天气,可是今天,方脱大难的梅雪烟心头却尽是一片灰暗。扶着楹柱,梅雪烟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软弱……她到底到……哪里去了啊……她轻轻地闭了闭眼睛,突然一滴泪水缓缓渗出……若是自己在那一次十大高手围攻的时候强势一些……又怎么会受伤?怎么会现在这么帮不上她的忙?怎么会……蛇王芊寻轻轻走了过来,颇为忧心的看着她:“大姐……”      梅雪烟眼中突然爆发出两道异常锐利、狠辣的眼神!      她仍自站着没有动,头上的黑发却突然飘扬起来,良久,梅雪烟霍然转过头,眼神冷漠:“虎王和熊王呢?”      “老大,我们在。”熊开山和胡裂地身上都有伤痕累累,上前一步,站在了梅雪烟的对面。      “你们两个,君莫邪给你俩的神兵为什么不动用,只知道一味地用拳脚撕杀,你们傻得吗!?”梅雪烟疾言厉色的训斥。      “我……我我……”熊开山和胡裂地张口结舌,待要说‘我们还没来得及’,却终究没敢说,一脸惭愧的低下了头。实际上是两大兽王还没有习惯手中有兵器的曰子,单纯的冲杀了好一会之后才想起来,待要取用时,战斗结束了……“不过……就眼下而言或者还是好事,三大圣地之人或会因此而误判你们的实力,你们俩人现在即刻动身返回天罚森林!若有拦路之人,不需有任何的犹豫,一律杀无赦,给我记清楚,那两件神兵不是摆设!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将丹药给我安全带回去!”      梅雪烟声音就像是千年玄冰!      “另通知天罚森林内的所有九级巅峰玄兽,若是两年之内仍旧不能突破瓶颈,那么,等我回去的时候,一个一个的全部清洗掉!如此没用,留着作甚?其他在阶位瓶颈的玄兽,不管是几级,一样处理!连你们和鹤三等人也不会例外,也以此处理!尽可能提升实力,然后在天罚森林集结,随时等候我的命令!若是……若是……他死了……那我就要三大圣地和这人间大陆亿万生灵一起陪葬!”      梅雪烟说到最后一句话,双目的杀气突然凝成血红的实质,口气斩钉截铁,绝无任何转圜之余地!      君子可欺之以方吗?且看终于爆怒的君子将给那些阴谋者带来什么!      蛇、熊、虎三王骤听梅雪烟之言都不禁心中为之一凛:老大这一次,真的是被惹急了眼了!看来,天罚得有不少的弟兄要遭殃……突破瓶颈,谈何容易?但现在两人又怎么敢反驳?只能齐声答应:“是,明白了!”    20 真悬   熊开山和胡裂地缩头缩脑的看了看梅雪烟,熊开山嗫嚅的道:“那……老大,我们这就走了?” “立即给我滚!”梅雪烟一声厉斥! 两大兽王浑身一哆嗦,逃命一般嗖的奔了出去,转眼间两个魁梧的身影就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身法之快,就算是之前与三大圣地搏命之时相比还要再快一分。 梅雪烟虽然心中难安,但选择的这个时机,却仍是最佳时机。 此刻三大圣地的人还尽都在天香范围之内,并未远离。梅雪烟逆算他们的心思,熊王和虎王既得君家神秘客如斯强援,顾虑全消,怎么也要养养伤才会继续上路,所以他们纵然有布置截击计划,也当是计划在几天以后的! 但那时候,以两王的脚力,恐怕已经在千里之外了,再想拦截,黄花菜都凉了……所以梅雪烟当机立断,不顾熊开山二人有伤在身,立即命令他们全速回去!因为此时虽然有伤,但却是最安全的时刻!比几天之后养好了伤势所要面临的凶险要安全得多! 眼看着两大兽王离开,梅雪烟静静地站在风雪中,用手轻轻抚摸着楹柱,眼神有些痴迷的看着院内,脑海中似乎又泛起了君莫邪的一言一笑,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了?真是急死人啊……蛇王芊寻静静地在一边站着,眼神复杂。 良久,梅雪烟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曾发现君莫邪的下落?” 蛇王芊寻道:“君家也在大肆寻找,大姐放心,眼下虽然一时寻不见,不过她有这么一个强横的师傅在,决不会有事的。” 梅雪烟叹息一声,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我就是怕这个啊……我就是怕……她冒充的她师父……但这件事又不能明说,梅雪烟心中发急,却也无计可使。 怔怔地站了良久,终于心神激荡,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就在君莫邪终于控制不住,鸿钧塔的气场突然爆裂的时候,正在急速远走的三大圣地的高手们突然停住脚步,回身远远看着这一场气势风暴,忍不住人人都是大汗淋漓,心中充满了庆幸! 真猛! “紫兄,这一次可真是危险啊,错非紫兄当机立断,只怕……”至尊金城三珠王座肖未全心有余悸的高速飞掠,凑在紫惊虹跟前,两人并肩疾驰,小声说道。 “真悬啊!”紫惊虹也是抹了一把冷汗,回回头看了看,咬牙切齿的道:“宁无情和马江名这几个王八蛋,回去说只要对付了梅尊者就大势已定,哪里知道我们声势浩荡的来了,却遇到这么一个煞星,损兵折将之余,大败亏输!这简直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 这紫三当家此刻真正有些义愤填膺,想到自己在那神秘人面前低头哈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认为是对自己颜面大大有损! “就以那人的惊人实力论,若不是看在夺天之战的份上,极有可能将我们九十个人都留在了那里,不说别的,就单之想想那黑火,撩到余一半身上的也就只是一点点,再想想面对宁无情的时候,那老怪物一挥手出来的那两大片……若是冲进了人群……肖兄,这这这……”紫惊虹咂着嘴,摇着头。 “不错!就单单是那黑火就已经有留下我们的能力。一旦黑火全部展开,那就是一下子焚烧一片啊,还有那收手之时,那么恐怖的玩意,就那么轻描淡写,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当真是神技啊!紫兄。”肖未成打了个哆嗦,他却不知道,君莫邪何尝不想这么做?问题是那时候君莫邪完全没有这能力,暗算一个两个还行,但只要有了准备拉开距离,君莫邪就完全无计可施了……肖未成道:“那神秘前辈的黑火自是了得,但是紫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她在焚烧了余一半之后,再度突兀现身,小弟窃以为她应该从地下钻出来的,惟有如此才能解释,可是,她钻出来的地方,竟然完全没有空洞之意……甚至连半分的玄力波动也没有……如此神出鬼没……就算一旦打不过,她往地下一钻……” “是啊;一个活了千多年的老怪物,岂同小可?”紫惊虹安慰道:“毕竟人家修炼了一千多年了……”言下之意是:跟那老怪物相比,我们才练了几年哪?急啥? “紫兄说的是!”肖未成转念一想,顿时心平气和。 “真是情报有误,累死千军!幸亏我们梦幻血海没有多少折损,否则此番回去还不被宗主扒了皮?难怪黄太阳那货无声无息的被蒸发了,他妈的有这么一个恐怖的老怪物存在,就算是再来十个八个黄太阳……那也得变成黑月亮啊……”紫惊虹恨恨的道。 “我们至尊金城也没太大的折损……”肖未成也是松了一口气,有些幸灾乐祸的道:“不过遁世仙宫余一半直接被点了天灯,这件事对遁世仙宫打击肯定不小哇,大总管都被人家给焚烧了……嘿嘿,嘿嘿……” 看着遁世仙宫宁无情阴沉的出水的脸色,两人突然感觉有些快乐……估计这货回去绝对不好受! 情报果然严重有误,直接导致前来的大总管身陨,甚至陪伴自己多年的随身佩剑也成了铁水,宁无情回去遁世仙宫,不被宫主狂骂一顿才算是奇哉怪也……“不过余一半那厮也实在是该死!听听他说的那些话,那里有至尊之上高手的气度?就算是流氓混混,也下作不到那种地步!老夫都有些鄙视之……” 紫惊虹哼了一声。道:“见那老小子被烧了,说实话,老夫竟然隐隐有些大快人心的感觉……烧得好!还有那风绝情说的也不错,他只剩下一半了,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 “额……紫兄说的是,那,另外的计划可要变更吗……”肖未成目光闪烁。 20 “这倒不用,自始至终,这位风前辈也只是君家的靠山,始终是人类。她可没有提到过天罚森林;所以,该怎么办,还是要怎么办。就算她真在乎天罚,但毕竟是当时没有说啊,到时候我们一推二五六,就说不知道,能有什么?看在夺天之战的份上,想必她也不会如何的难为我们,再说那时木已成舟,就算是发怒……也是无济于事了,她纵然如何了得,能凭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异族吗?大局上还不是要靠我们?”紫惊虹慢慢的道,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 殊不知君莫邪当时是想说的,但痛苦的她已经说不下去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将天香这边放一放,集中力量到天罚吧。大可先将虎王和熊王击杀再说。”肖未成恶狠狠的攥了攥拳头。 “虎王和熊王今天受伤不轻,有此强援为助,应该会休养几天才上路,我们正可从容布置,他们俩还不似梅尊者与蛇王有神兵傍身,相信更易得手;” 紫惊虹眼中精光一闪:“对了,君莫邪那家伙不是一直都说要去东方世家吗?梅尊者恋歼情热,恐怕也会跟着去,那时候,才是我们最大的机会。不过,要注意千万不要动了那君莫邪,一定得留着她,或者还能跟那黑袍人讲讲条件。” “另外,要加大力度对君家的监视,若是有必要的话,不妨拿些君家人来……”肖未成听得眉飞色舞,忍不住插嘴。 “你找死啊?”紫惊虹有些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那风绝情很明显就是常驻君家的,要知道炼丹这种事,总会寻觅个固定的地方才合适,而君家的贵族堂这段时间一个劲的拍卖那些神异药丹,数量吓死人,分明就是这老怪物炼制的。这也就说明了那老怪物始终在君家,从未离开!去绑架君家人?真亏你这位至尊金城的三珠王座想得出来这般送死的主意……” “呃……”肖未成一头汗,这一想才明白,君家果然是不能动的……“其实,我们倒莫如派人调动大笔的钱财,以及我们历年来搜集到的灵药,那老怪物虽然手段高明,神通造化,却仍是关心夺天之战,只要我们按照贵族堂的规矩来正常竟投,又或是诚心求助,那老鬼物未必就会拒人于千里之外,或是能帮我们也炼制一些药丹……呵呵!”紫惊虹一脸的阴谋诡计。 “紫兄所言甚是,只要我们能顺着那老家伙来,相信一切问题也都将迎刃而解!”肖未成附和道。 “至于兽王那边也不可放松,立即着手派人过去监视君家路口,若是虎王和熊王出来,立即报告我们,等他们出了天香五百里,马上展开截击!”紫惊虹断然下令:“若是离得近了,一旦让他们突围成功,逃回天香君家来,那可就糟糕透顶!” “说得对!”肖未成沉思着道:“不过我们也要派几个人去城门,或者快马加鞭散在天南路上,以备万无一失。” “既然如此,我们抓紧行动!这次虽险,但所幸没有伤筋动骨,我们的实力,还是比较完整的,纵然有几人有伤,却也无伤大雅!”紫惊虹嘿嘿一笑:“遁世仙宫这些人,既然群龙无首,但也可以稍加规整,毕竟……这股力量也不小嘛。” 肖未成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20 明天可能没空,待会再更新五章,明天早晨没了 0 1 不错哦 广告 完啦 这评论在26/16分之前神马鬼 恢复还是突破!  且说君莫邪心神一懈,立遭强猛反噬,神志瞬间迷糊,瞬间咻的一声被吸进了鸿钧塔,感觉到自己就像在油锅里炸了五百遍然后又被拔舌剜心一万次那般的疼痛。 在吸入鸿钧塔的那一刻,君莫邪就彻底地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昏迷之中,君莫邪的脸上,身上,七窍之中,慢慢的渗出一丝丝的鲜血,身上的那袭黑袍还罩在身上,慢慢的诡异的鼓起,突然砰地一声,炸得粉碎! 连最外层的宽大外袍都因极度膨胀而碎裂,其他的衣物又何能幸免!于是君大小姐又一次上演了爆衣大戏……浓郁到极点的白雾犹如实质一般带着丝状鲜血从君莫邪完全赤裸的周身各处喷泉般喷了出来,良久方止。她那浴血的肉身,犹自在痛苦的抽动着,抽搐着,扭曲着,似乎全身的筋络也在不停地移动……这一次的借用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远远超出乎了君莫邪所能够负荷的最大限度!对身体的伤损,自然也是前所未有、无与伦比。及至最后的那一刻,若不是鸿钧塔突然自发地将她吸了进来,恐怕君莫邪现在已经是爆炸成漫天血雾……一会之后,鸿钧塔中浓郁的天地灵气蜂拥而至,向着君莫邪躺在地上的躯体疯狂的涌了进去,从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五官之中,身体的每一个汗毛孔中……无孔不入的狂涌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君莫邪终于抽动了一下手指,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艰难的四处打量了一下,终于喃喃道:“祸害遗千年啊,幸好本小姐没死,好运!真是好运啊……” 感情君大小姐自己也知道这一次必死无疑了……这次玩得委实太大了……才一回过神来,立刻感觉到一阵头痛欲裂,就像有一只顽皮的猴子,在自己的脑浆里来回的蹦,太阳穴上两边青筋疯狂跳动,如同跳绳一般,混身上下只要是关节处,活似有一万根钢针在扎着…… 反正这里也没人听得见,所以君大小姐干脆不忍了,扯着嗓子鬼哭神嚎的惨叫起来,活像是一万头鸭同时被宰,气势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他妈了个呸的怎么这么疼……真他爷爷的挑战本小姐我的极限……”君莫邪满嘴三字经加强版,从前世到今生所有能骂人的话都复习了一遍,甚至是不止一遍,可感觉还是痛,干脆操着各地方言又骂了一遍。 上到各路神仙,下到阴曹地府,从如来佛到土地公……都遭了殃,然后就是骂三大圣地的人,从上一辈开始骂起,然后一代一代往上回溯,一直到七十二代祖宗所有女性直系亲属统统遭殃,无一幸免……君大小姐拧着眉瞪着眼咝咝地抽着冷气骂的天翻地覆兴高采烈……口舌越来越流畅……越骂越是得心应手,口沫四溅,现在的状态,若是能举办一个骂人大赛的话,君莫邪板上钉钉的乃是桂冠得主!而且是以压倒性的优势得到胜利,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更不会有任何人不满意……足足能将那些死了的人骂的枯骨在棺材里跳迪斯科,直到再度累死……在她嘴巴不停运动的这段时间里,鸿钧塔的灵气并没有因为这家伙口舌太毒而停止对丫的修复,依然是尽职尽责……直到突然——“咦?怎地不疼了?”君莫邪总算停止了骂大街,因为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不痛了……难道骂人其实也是一种疗伤的绝妙法门? “哇哈哈哈,古有关云长下围棋刮骨疗毒面不改色,今有本大小姐滔滔怒骂抵抗地狱十八层酷刑!看来本小姐我也应该成为一个不朽的传说。”君莫邪有些沾沾自喜。只可惜,不能说出去……否则,这世界的民风定然会因此而改变——以君大小姐这综合了数千年的大骂、国骂、世界骂之大成的词句若是形成具体文字流落出去……这对玄玄大陆这个人类社会也是一个天翻地覆的改革呀!起码能够扭转人们那种单调的骂人理念,从而形成多元化的骂人体系,而这一代超级宗师,则非君莫邪君大小姐莫属! 虽然确实是不痛了,但整个身体却仍旧是没有半点力量,还是就这么躺在地上,连坐起来的力气,甚至是稍微活动一下的气力也是欠奉! 君莫邪很是后怕了一下,如今的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这次是多么悬! 后怕归后怕,但若是让她重新选择一次的话,她还是会如此! 绝不后悔! 就算真的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又如何?! 因为此间的人,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今生最在乎的人! 只要我君莫邪还有一口气在,不要说是三大圣地,就算是天上神仙,也休想能伤害他们! 至少,在跨越过我的尸体之前,任何人都不要想! 君莫邪咬着牙,缓缓的在体内运行开天造化功,这一提气才知道,丹田内竟是空荡荡的,连一点一滴地内息也没有了,真正的人去楼空。勉力展开内视,神识洞察,空空荡荡的丹田,就像是即将干涸裂开的大地一般,贫瘠而苍凉。 “真牛比!居然一点也没给我留!可真是玩死我了!多少给我留点滋润一下啊!”君莫邪吞了口唾沫,闭上眼睛,开始全力的运功恢复。她却不知道,若不是前段时间她发了疯一般的炼丹练功,这一次,她根本连融合借用也是做不到的。 逐渐的,以极为缓慢的速度,从破损严重的经脉里,一丝丝能量游丝一般抽离出来,慢慢地重新汇聚到完全干涸的丹田,然后君莫邪小心地控制着这一头发丝也似的点滴灵力,小心翼翼的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一个周天下来,精神竟是莫名的一振。 接着又开始第二个周天的运行……当他运行到第九个周天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身体各处经脉里,肌肉里,筋络里,骨骼里……到处都散逸出最精纯的能量,加入到灵力之中,在经脉中流动的气流,也越来越是强大,每一圈过后,都要比上一圈粗壮不少……与此同时,体外的天地灵气也自发出‘咻咻’的声音,潮水一般通过她的身体疯狂注入,迅速化作能量,转化入经脉之中,进而回归丹田,一周天之后,尽都化作最精纯的灵力……君莫邪此刻于有意无意之间进入了物我两忘的超然境界之中,她只知道一味的疯狂运转,疯狂的索取……随着她经脉内气流的不断壮大,身体对鸿钧塔的灵气的吸收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浓郁的天地灵气无穷无尽的在鸿钧塔内部产生,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道道乳白色的气流,从君莫邪的全身毛孔中一钻而入,鸿均塔是何等的存在,任君莫邪如何的索取,始终能供应得上,而且貌似很轻易……君莫邪这一次死里逃生,丹田彻底干涸,尽是清洁溜溜,空空荡荡,竟让一向胆大包天的君大小姐,心中亦自产生了一种恐惧心理,所以君莫邪几近不知疲倦地运行着开天造化功,一次又一次,一圈又一圈……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经脉中的气流,慢慢的转变成第三层的银色细线,然后这道银线继续随着玄功的运行而慢慢增长着,壮大着,现在的银线,已经超越了君莫邪之前全盛时期的状态,竟还在持续增长之中,若是君莫邪展开内视的话,定然会发现自己的经脉竟也开始被银线撑得膨胀起来……同时,君莫邪的额头上,慢慢的开始出现一团虚虚的光影,逐渐的越来越是清晰,一个七彩玲珑的塔式物体出现在他的额头前面,就像是凌空悬挂着一件小小的额饰……塔状额饰逐渐的清晰起来,慢慢的凝成了实物一般,在君莫邪的额头上滴溜溜的旋转,每一次旋转,都不期地散发着万道霞光,犹如雨后彩虹,在这一刻都在这里集中……当然,这一切,君莫邪自己竟是完全不知道的。 现在的她,正如同一头饿了三百年的饿死鬼,突然见到一堆馒头一般,疯狂的吸收着天地灵气,没有止境的吸收,永远也不满足的吸收,就算撑死了也要吸收……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额头上的那尊小塔形状东西慢慢地停止了旋转,静止在君莫邪的额头三分的距离! 终于到了极限! 君莫邪感觉到自己吸收的天地灵气越来越慢,似乎已经完全不再增长,而同时周身胀痛欲裂,头脑中也似乎突然塞进了一大团棉花,鼓鼓囊囊的似乎一按就会一个坑……就在这时,他的经脉中的开天造化功突然停止了运行,完全的静止不动。无论他如何催动内息,都无法让开天造化功的气流再动哪怕那么一一分一毫……这是怎么回事?君莫邪纳闷的皱了皱眉头,正要运功内视,检查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突然——毫无预兆的——轰! 君莫邪经脉中、丹田内所有的气流突然爆炸一般向四周积压,瞬间突破了经脉的原有限制,银色的气流,化作一粒粒微小的银亮的点滴粉尘,突然消失…… 20 突破第五层   君莫邪惊骇莫名,突然自己的脑海中也同样地来了一次这样的爆炸……吭! 君莫邪口鼻中同时呛出鲜血! 经脉也如同碎成了千万片一般的剧烈疼痛! 难道我走火入魔成了废人? 刚刚这么想,君莫邪还来不及悲观,却发现自己的经脉明明还是好好的,正在大惑不解,突然发现经脉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些淡金色的雾气,然后这种淡金色的雾气越来越浓,逐渐的堵塞了经脉的流通……又是“轰”的一声,轰得君莫邪那叫一个头晕目眩;急忙再度运功内视,这才发现经脉里刚刚出现的淡金色雾气突然云开雾散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细细的金色的细线! 就像是一道黄金水流在自己的经脉中欢快的游动! 君莫邪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些黄金色的水流中,蕴含的异常庞大的力量!跟自己之前的程度相比,根本就是完全不可同曰而语! 如果说原本的第三层灵力银线能够吊起一百斤,那么,这一刻的金线就能够吊起一座小山丘,起码也是吊一吨,甚至是十吨!这根本就是天翻地覆一般的恐怖变化! 难道我……又突破了? 君莫邪这个念头刚刚闪现,突然头脑中又是一阵山摇地动一般的动荡,只觉得自己额头前“噗”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破裂了……君莫邪当然不知道,这声清响,乃是她额头前天地灵气形成的那个古怪的小塔突然爆裂,化作了一片七彩缤纷的气流,从她的百会穴中,嗖的钻进了她的头颅。 然后君莫邪就感到整个鸿钧塔轰轰地摇荡起来,就像是地震,本来是躺在地上的,竟然被抛起了老高,幸亏是脸朝上,要是脸超下,那啥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了,虽然是在鸿均踏的内部……“我曰!”君莫邪百忙中一个翻身战好,总算避免了摔一个狗吃屎的狼狈,心中犹自嘀咕:“这是咋了?” 刚张开眼睛,突然眼光一直,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在自己面前约有十来丈处,原本乃是一片空蒙蒙一般的塔壁,但是现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乃是一扇门! 一扇敞开了的七彩之门! 鸿钧塔第四层! 竟真在这个时候——突破! “我靠!玩一次命就能突破,这不是逼着我多多的玩命吗?”君莫邪直接目瞪口呆了!“惟有玩命才能突破?上次是这样,这次居然也是这样,命是那么好玩的吗?” 一念至此,君莫邪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本小姐哪有那么多条命可以玩?再来个一次半次,我都得自我了断了,实在是太痛苦了!” 话虽这么说,但君莫邪自己却也知道,突破这玩意儿,绝不是玩把命就能达到的;若是在突破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就算是玩一千次命,也未必就能这么快的实现下一次突破的! 实在是这段时间里,君莫邪已经为自己的突破打好了相当稳固的基础!从天南突破第三层到现在,时间虽然不长,只得三个多月的时间,但这在君莫邪重生以来的练功精进过程之中,已经是属于突破最慢的一次,虽然玄功层次越高,突破也就相对越慢,但君莫邪的这次突破虽然很出人意料,却仍是在情理之中的……上一次炼丹无意中突破了天玄阶段,一下子升级到神玄层次,君莫邪本以为自己已经突破了开天造化功第四层境界,但仔细的一查探才知道原来不是。但从那时候开始,君莫邪就知道,自己虽然还未即时突破,却也已经处在了一个随时突破的边缘了! 一切,只等机缘巧合! 本来以为突破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水到渠成,但君莫邪的这一次玩命,却是太过于危险了!君莫邪作为鸿钧塔的宿主,鸿钧塔怎么可能容许他自己把自己的小命玩没了? 要知道鸿钧塔现在就寄宿在君莫邪的身体里,二者一而二,二而一,早已经密不可分;虽然能力仍旧不能轻易转嫁,但却是名副其实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君莫邪若是当真死了,那鸿钧塔也只好跟着它再去投胎转世了……所以在最关键的时刻,鸿钧塔终于再度大发神威,将这个玩命的家伙在即将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拖了进来,无奈地进行了一次超级修补。但这丫头居然还不知足,借着经脉空荡荡的,居然开始了又一次玩命——玩命的吸收灵气! 而且还是无意识的……这就更无奈了! 难道刚刚从爆炸的边缘将这货拉回来,这么快就要再进行一次自爆? 所幸君大小姐福大命大造化大,她此刻的修炼并不是在外界修炼,而是直接就在鸿钧塔里……所以,她体内灵力自爆的时候,鸿钧塔自然而然的又给压缩了回去……这一压缩,便直接的量变引起了质变……所以说,这一次突破,既是在情理之中,又是在意料之外! 实在是机缘巧合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难得至极! 若是鸿钧塔能听到君莫邪说的话……‘玩一次命就能突破,看来还要多多玩命才是……’ 就算其再怎么底蕴雄厚,根脚超然,估计也会悲愤地狂喷一口鲜血——这丫也太不知道自爱了,除了玩命,你他妈还能玩啥? 20 你这丫头那是玩自己的小命吗?根本就是在玩本宝塔! 之前的历代主人,哪一个不是将自己的肉身当作渡世宝筏?珍惜无比?惟恐有半点损伤,怎么跟了这货之后,就这么天天提心吊胆的捏? 再也没有见过比这家伙更能玩命的了……还不到银玄,就敢招惹玉玄……才刚刚到了金玄,居然就开始招惹天玄……好不容易艰难地爬到玉玄层次,居然就开始与人家神玄分庭抗礼,居然还要整死人家,不惹祸倒是好,一惹就把南北两大势力风雪银城和血魂山庄全部得罪……天南一行之后好不容易把本身修为提升到天玄水准,行动再次升级,很牛叉地直接开始对阵至尊了。 这些过去的暂且不算,就说眼前的这出,前几天刚刚升到神玄,历史上最牛叉的行动开始了:直接单挑三十个至尊层次之上,六十个至尊修为,合共九十名实打实的顶峰强者!这么一大帮子人马呼呼啦啦杀上门来……这种阵势,若是鸿钧塔能流汗的话,想必也会为君莫邪的大胆深深地打几个寒颤……这一路走来,全部都是越级挑战!而且还不是只越一级两级,而是直接四五级七八级的蹦跳形式前进,近来基本和越几何级数层次挑战也没什么分别了……这厮也太不知死活了! 这他妈的就算是有意陷害,也不能次次都能陷害的这么精准吧……也就是有本塔大爷在啊,若不是有大爷我襄助,就你个黄毛丫头现在早已经转世轮回了几十次了……现在居然还冒出一句:只要玩命就能突破!老子若是能动作的话,立即就呸你一脸狗屎,也不是没见过不要脸,但象你这丫头这般不要脸的确实罕见! 君莫邪君大小姐那里会知道这些?兀自乐滋滋地迈开八爷步,一边感叹着自己的因祸得福,一边摇头晃脑摆屁股进入了鸿钧塔的第四层!这架势,就像是拎着大口袋的贫农闯进了国家金库,一脸的表情就是:我要发财啦! 事实上也是如此;如此强烈的兴奋,让君大小姐彻底忽略了,自己到现在可还是光着身子呢,偏偏脸上还一副极端欠扁的臭屁表情,要多招人恨就有多招人恨,实在是有够贱格……额,其实就算是真想起来了,眼下的君大小姐也未必会多在意。毕竟,这里就只得她自己而已! 大小姐哼了哼。 这家伙,典型地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刚才恢复而且突破,立马将之前的危险紧急状况抛到了脑后,眼中闪烁着贪婪的金光,一副守财奴进宝库的贪财模样! 一进门,君莫邪就感觉到了不同,这里面,貌似与前面三层很不同,截然不同! 整个第四层,直接就是一个相当之混乱的混沌世界,灵气高度弥漫,直如实质一般的横冲直撞,有些微撞到君莫邪身上的,君大小姐甚至能够感受到那撞击的力量! 这得是多么精纯的灵气才可以做到眼前的这一幕啊? 而且,这里面还不止是这些而已,还有漂浮在空中的红色的火,绿色的水,还有黑色的……总之,尽是许多许多乱七八糟的物事! 君莫邪见状一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来到第四层会见到如是情况,根本就还没有来得及考虑,突然眼前七彩的光芒一闪,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几句口诀: “心之娉婷,意之纵横;志之坚忍,行之空灵;梦之真实,实之幻影;念念莫忘,莲台可成;魂魄九消,不死之婴……” 0 新的力量五行之力 20   君莫邪只觉脑海中一阵刺痛,神识一阵模糊,恍恍惚惚之中,突然明白,开天造化功的第四层口诀,已经闯进了自己的脑海中,这个倒是不稀罕,毕竟前几层的心法也是这般学习的……可是下一刻,貌似就很不一样的,君大小姐的肉体仿佛在瞬息之间变成了一只无底洞,更于骤然间发出了最可怕,根本无可抗拒的庞大吸引之力,第四层空间之内所有的不稳定的因素,无一例外,异常突兀地在这一刻变得规规矩矩,由绿色的能量开始,急速的钻进了君大小姐的身体,然后是红色,黑色……与此同时吸收的,便是那狂暴却几近凝成实质的精纯灵气! 君莫邪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眼下的经脉就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疯狂的吸收着各式各样能量还有灵气,而这些能量才一进入自己的身体,便即刻消失不见,唯有那灵气却是越来越是浓厚,越来越疯狂地涌进自己的体内,直如排山倒海,百川汇流一般……体内经脉在如此充斥之下,自然迅速地壮大起来,丹田似乎也被处于急速壮大的金色气流给撑了起来,慢慢的,君莫邪体内的金色灵力,又一次充满了丹田,而这一次,不再是气体,而是,实质,异常凝实的实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经脉中的灵力停止了转动的那一刻,第四层之中原本的那些澎湃灵气,竟已经被吸收一干而净,新的灵气却又疯狂地涌进来,慢慢地又充满了第四层,却已经是平缓悠和;但君莫邪的身体,却已经不会再自主吸收,甚至就算是刻意运功吸收,也无任何效果了! 只因为,身体已经彻底饱和了! 无声无息之中,君莫邪充盈欲破的丹田从静止突然开始慢慢转动,这一次却是压缩,极度的压缩,金色的灵力凝实越压缩越小,经脉中的大量灵力也再度被点滴抽入,加速着丹田内的压缩……终于,那金色灵力凝实逐渐地形成了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金色珠子,兀自以恐怖的速度,急速的旋转,疯狂的吸取灵气——蓦然,就在转动最快的那一刻,竟是全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紧接着,君莫邪只感觉到浑身上下似是一阵发紧,一种难以言语的奇异感觉突然涌现,头顶上一片清凉至极的清流从百会穴贯通而下,顺任脉一路往下,势如破竹,直达脚下;而脚底涌泉穴亦有一道温和暖流逆冲而上,沿督脉逆行向上,直达百会穴而终! 身体剧烈地一震,那一凉一热两道灵力流突然在任督二脉交汇处竟自展开冲击,君莫邪惨哼一声,只觉得身体内部竟似又被打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一冷一热两道气流迅速的交融在一起,霎时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分彼此!整体感觉也瞬间化为温凉,竟是宜人的很。 与此同时,丹田内才凝为实质的金色珠子突然无声无息的粉碎了,君莫邪凝神内视,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这是什么东西? 君莫邪的丹田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小小婴儿,通身粉红,四肢五官俱全,有眉有眼,粉粉嫩嫩,大是喜人,正自闭着眼睛端坐……似乎连呼吸也是有的! “我靠!本小姐居然怀孕了!”君莫邪惊诧的叫道,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无性而孕,卖糕的……第二个耶稣要出世了……” 这个修真白痴,竟然把修真者的元婴当成了怀孕……再一次的表现了其智商真正没下限……而就在这个时候,君莫邪又觉眼前一阵莫名地金光闪烁,也不知道怎地就又多了一大片的文字,密密麻麻,君莫邪大喜,看来这次收获当真不小! 凝神静气,一口气读完,不由得脸色越来越黑,到了最后,不由得脱口骂了一句:“丫的,你直接就说四个字:‘这是修仙!’就完了呗,居然洋洋洒洒的搞上好几万字……当本小姐是白痴啊!” 殊不知,若是没有这一篇文字的话,她当真是要比白痴还要白痴的多……看来这额外收获,应该是鸿钧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干脆送给了她一个修仙启蒙,就当是可怜小白了……嗯,真正就跟少儿启蒙读物没有太大的分别……“除了介绍还是介绍……怎地没点实在玩意……”君大小姐嘟嘟囔囔的抱怨,“随便教我怎么毁天灭地也行哇……最好还是那种传说中的电眼术,看着哪个美女漂亮顺眼有气质,眼睛一瞪,然后这美女就死乞白赖的爱上我的,非我不嫁……那多爽啊,嘿嘿嘿嘿……”YY到后来,君大小姐自顾自地银笑了起来……君大小姐一轮YY之余,正式开始检查这一次的具体收获。 恩,真正的灰常丰富! 水之力、火之力、土之力! 同时,一段相当短小精悍的口诀出现在脑海中:金木为本,水火同源;厚土为德,是为五行;五行之力,颠乾倒坤,待到终时,共归混沌……看了一眼,君莫邪似懂非懂……不过,君莫邪有一点貌似是非常明白的:这次发了!真正的发达了!从第三层就开始接触五行之力,终于在这里聚齐! 全五行,金、木、水、火、土! 这些个什么水火之力,若是都同金之力一般的威力强大,那自己不发都难啊! 再有哪个什么三大圣地的杂碎来叽歪,直接腿打折! 再仔细地感觉了一下自己体内的具体力量,君莫邪清晰地感到了明显的不同!现在的自己,若以玄者实力的划分,却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神玄实力了,自己在突破之后竟已是臻至了至尊之力,而且还是直接超越了神玄第五层境界!也就是所谓的至尊第一阶段! 但究竟现在具体到了那一步,毕竟没有比较,君莫邪也没头绪。 但是现在,君莫邪却又开始头痛另一件事。 因为现在的她终于知道了,自己修炼的,乃是最纯正、最上乘的修仙法门,那么,几乎可以肯定的,自己将来会长生不死。(咳咳,这货对修仙唯一的印象,就只局限于长生不死而已……)那么,若当真如此的话,自己的亲人怎么办?总不能过个几十年百多年时间,亲人一个个的都死光了,绝代红颜也尽变骷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长生不死……靠!那是修仙还是折磨? 0 生离死别有一个半个就难受得要死,更何况最终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难道要周而复始的生离死别不成? 彭祖寿八百,子孙数十辈,血脉本一源,相逢却不识! 那可不行|!必须改变这种很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君莫邪转着眼珠,认真的考虑着,这件事可当真是非同小可地,决计不能轻率地做决定……可是,到底又该怎么做呢? 君大小姐光着身子,一本正经的在鸿钧塔之中发呆想办法,外面却因为找她已经找翻了天……因为君莫邪失踪,前后已经三天三夜了! 这个失踪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一些,尤其又是在之前的重大变故之后,更加让人惶惶不安。到最后,连一直对君莫邪信心十足的君无意也大大着急起来! 君老爷子表面虽似平静如常,内心实则早已是焦急如焚!唯一的孙女下落不明了,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是被三大圣地的人抓去了? 梅雪烟只是运功调息了一夜,伤势尚未痊愈就出去四下里打探君莫邪的下落,虽然她心中已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确定君莫邪必是承受了巨大的反噬,现下不知道躲在哪里疗伤去了,又或者……已经直接灰飞烟灭了……但,她仍是存着万一的指望,找到了三大圣地的集结之处,密切监视!只希望能够在这里发现君莫邪的踪迹,虽然结果仍自不好,但起码人还是活着的……以她的绝世轻功,自然是不虞担心有人能发现她;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梅雪烟心中也越来越是绝望,那股暴虐到接近极爆的情绪,也越来越无从克制,心中的杀戮欲更是愈见高涨,现在的她,就连看着天香城寻常的民众,眼中也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杀机……这是一股恨不得毁灭天下的疯狂念头! 一直以来,梅雪烟尽皆以夺天之战为己任,潜心修行,只等着完成自己的使命,哪怕是血染战场,她感觉自己也是无怨无悔,甚至,更是一种荣耀! 天罚森林古老相传的莫大荣耀! 在她的心中,竟也从来没有过别的念头,至于男女私情,更是一直都只当过笑话来听,甚至是当做神话来回味……梅雪烟从来不相信,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够打动自己的心……梅雪烟是一个极度执着的人,就这一点,从她哪怕被追杀被陷害也要坚持自己的理念,就不难看得出来。同时,她也还是一个自视绝高的高傲女子! 就像是万载冰峰之上,孤独盛开的雪莲花,不稀罕任何人的欣赏,但我依然寂寞的绽放我独有的美丽,我天下无双的绝色! 20 雪烟的心   纵然,没有一个人看到我的风采!那也是理所当然,是应该的,一般的凡夫俗子,又怎配见到我绝世的身姿?若是被他们见到,于我只是亵渎! 纵然是神玄至尊,也不过是一些争权夺利之徒,鸡鸣狗盗之辈! 我梅雪烟,何等样人,岂能与其为伍? 雪中寒梅傲含烟,纵横天下几蹁跹? 千古豪杰莫如是,独自潇然独往还。 她就像是九重天之上的皎皎明月,清高绝世,一旦出现,连满天的星斗也会自惭形秽的隐没,并没有一颗敢在她身边出现……漠然的看着人家的沧海桑田,淡然的履行自己的职责。 这许多年以来,一直心静如水,从未曾有过暴怒;就算是在重伤被追杀的时候,梅雪烟也能以淡然之心处之。 但这个孤傲如雪,风姿若仙的女子,却被君大小姐打破了平静的心糊! 而且还是以那样的野蛮方式生生地打破了她的平静,用那种几近下作猥亵的恶劣方式,肆意的亵渎了梅雪烟冰清玉洁的身体!虽然那时候是小小的本体玄兽之躯,但梅雪烟依然感到了强烈的愤怒!和至大的羞辱! 奇耻大辱! 就是当初在天罚森林,那不足半个时辰的时间,君莫邪在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功地挑起了梅雪烟深藏心底的各种情绪反应! 羞!无地自容的羞窘! 怒!磅礴似乎焚烧一切的难泄怒气! 恨!咬牙切齿的恨! 最后却又是无奈! 因为梅雪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君莫邪。无论怎么怒如何恨,当时君莫邪都是替自己疗伤修复经脉,可说是有大恩于自己……再来,君莫邪与抢走罚天圣果的神秘人明显有关系! 罚天圣果却关系到整个天罚森林的前途……所以梅雪烟又产生了一种新的情绪:惘然! 我该怎么办? 就这么算了?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 但,杀了? 不行! 打残? 不行! 就在这等嫉妒矛盾的心态的驱使之下,她一路跟随君莫邪,转折来到了天香;两人几经接触,就在梅雪烟认为,自己已经成功的放下了这件事情,打算就此放过君莫邪的时候;君莫邪却又一次冒犯了她!而且是在敌对的情况下,冒犯了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次还是她以人形面貌出现的时候! 这个冤家,她竟亲了自己,然后还打了自己的屁股……这个浪荡女!这让梅雪烟更加的心中悸动了起来。心中的矛盾感觉,也越来越是加剧。心事,也是愈来愈重。 再后来,到了君家,看着君莫邪为了自己的要求,几天几天的不露面去努力,姑且不论那神丹到底是如何炼制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没有君莫邪,就绝对没有那些神丹! 君莫邪,就是一切的关键! 但,君莫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点,梅雪烟当然明白!不仅明白,而且极为了解! 她绝对是一个自我到极点的人物,绝不是一个所谓的正人君子;说一句最不好听的,自己最在乎的夺天之战,在君莫邪心里,根本屁都不是!天下苍生,从来都不是她考虑的对象。她绝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却又是一个真实的、纯粹的人! 半点也不虚伪,率性而为;信奉唯我主义;千金难买我乐意!她可以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却灭掉一个恶贯满盈的地下组织,也可以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毅然挺身而出,不惜与整个天下为敌!更能以最血腥、最残酷的手段,肃清了一批声望极高的人;而完全不在乎他们的善恶,往昔的功绩。 这个世间,除了她自己的亲人,君莫邪从不会在乎任何人!她不是英雄,也不是枭雄!更不是君子!只因为,她是小人,一切以自身意志为主导的真小人。 君莫邪,一直就只做好自己的身份,那就是,君家的人;君战天的孙女,君无意的侄女儿,君无悔的女子,独孤小艺喜欢的人,管清寒的恋人,唐源的死党;君家的支柱;君莫邪! 这就是君莫邪的所有身份。 而她绝不认可自己是天香帝国的子民,甚至不把自己当做天下众生的一员。 我只是我,遗世而独立! 我只是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想潇洒时就潇洒,想流氓时就流氓,想装逼时就装逼,想泡妞时就泡妞;想杀人时就拔剑,想骂人时就张口! 世人皆谓其纨绔,实则,这才是一个真实的人,纵情纵心纵性纵意的人! 天下人的看法,从不在乎;世间的毁誉,冷眼相看;后世的评价,更是不屑一顾! 统统去他妈的蛋! 统统滚一边去! 从心所欲,我行我素,就是君莫邪! 这样的一个人,不仅让她生起敬佩之心,同病相怜之情,更生起了无尽的征服欲,这个风代绝华的女子超越世间多数男子,不!世间没有任何男子能和她比肩,也只有她才配得上自己! 所以,随着君莫邪越来越多的付出,梅雪烟的心也愈来愈柔软。她为的,早已不是丹药又或者神兵利器,而是,君莫邪每次到来的时候,那通红的眼睛,以及掩饰不住的疲倦在自己的抚摸下逐渐平静,逐渐舒缓! 只为了她,她到来的那一瞬! 可君莫邪从来也不说,每次到来,总能让她开心,能让她动情……因为,君莫邪每次到来脸上总是带着纨绔不羁的笑容,但是眼底的孤独和疲惫却更让她心疼……所有的苦楚,她从来只愿一个人扛下!然后一个人吞去,一个人慢慢咀嚼,消化;然后再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来面对天下间的所有人! 纵然自己的实力要比她强大无数倍,但她依然愿意替自己扛起了漫天风雨,扛起了阴霾密布的天空,给自己撑出一份湛湛青天! 让自己面对天罚森林的衰落、还有三大圣地的压迫那几乎绝望的心,突然复苏,充满了向往明天的巨大希望! 但正是如此,要强的梅雪烟更想和她一起承担,甚至让她在自己的羽翼下真正的笑起来,不再孤独!不再疲惫! 但是前一刻还说好要娶君莫邪回天罚森林,现在君莫邪却已经消失了……是自己亲眼看着她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个时候,梅雪烟的心中才终于撕心裂肺的痛了起来,这份感觉来得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疼……那一刻,在听到那一声微小的呻吟的时候,梅雪烟便如心头如被万斤巨锤敲打一般,看着君莫邪身上突然发生那么强烈的爆炸,梅雪烟只觉五脏俱焚! 都是为了我!一切都是为了我啊!……梅雪烟终于生平第一次落泪,生平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眼泪的味道是咸的,心碎的感觉是痛苦的……内疚,自责,上心,绝望,就那么潮水般的淹没了梅雪烟的神智…… 三十位至尊之上,六十位至尊高手! 合共九十位顶峰强者,这是何等的阵容?! 而且来了之后目的清晰明确,就是为了对付自己天罚一干人才来的! 但,就在自己支撑不住的那一刻,她出现了,救了我,若不是我誓言要绝杀余一半,她未必就会勉强出手煅杀如斯至尊之上的超强者! 为了完我一个誓言,干冒奇险,余一半那垃圾完了,但她自己却也消失了……君莫邪失踪了! 如今已经晚了……晚了吗?真的晚了吗? 当天晚上,梅雪烟罕有的哭了半夜,默默地流泪,默默的心碎;她突然感觉到,身边再没有了那油腔滑调的调笑,没有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更重要的是……没有了那份清新洒脱的气息,没有了独立而坚韧的身影,没有了那个羞怒不已又装作无事的女子,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天地之间,黯然失色! 梅雪烟这才突然发现,自己竟已经不能没有这个人。 没有了她,整个世界,都毫无生机,了无生趣……与她相比,三大圣地固然算不了什么?夺天之战也算不了什么?甚至于天下苍生,大陆未来也算不了什么?一切的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要她活着!只要她回到我的身边! 情融   若是她死了,纵然我能成就天下第一,又能如何? 纵然夺天之战能胜利,那又如何? 世间这么多该死的人都活着,为什么她却不能活? 凭什么? 该死的没死,不该消失的消失了……活着的人,你们真的配吗? 你们又凭什么让我梅雪烟为你们出力?为你们战斗?然后你们却在背后暗算我?一次次的伤害我?我在乎的人都没有了,我为什么还要在乎你们? 又有谁来在乎我们? 三大圣地,你们如此毒辣,如此不留余地,我梅雪烟在此发誓,必灭之! 就算是整个天罚森林所有玄兽死的干干净净,这个仇,我也一定要报! 永生永世,不死不休! 三天已过,梅雪烟已经陷入了最绝望的状况之中! 在这三天的观察中,从三大圣地的人谈话中完全可以听得出来,他们根本没有抓走君莫邪,甚至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图!那么,就很好解释了,那在院子里爆炸的,就是君莫邪! 那么强烈的气势爆炸,就连梅雪烟自己在全盛时期,自问也根本没有半点存活得下来的可能!换做君莫邪的小身板……那更是连想都不用想! 梅雪烟傍晚回到雅香小筑的时候,一脸的冷凛,浑身的杀气,从里到外透着暴虐的森然情绪,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尊煞神走了过来,蛇王芊寻只是伸了伸头,就吓得缩了回去。 梅雪烟心中已经下了决定! 若是今天晚上仍还是没有消息,那么明天一早自己就和蛇王芊寻回转天罚森林!然后力争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天南到海北统一玄玄大陆所有的玄兽,进而对三大圣地展开全方位的打击!不死不休的打击! 三大圣地固然实力浑厚,底蕴极深,但毕竟人员基数却是不多;总共加起来,有几千人就顶着天了!但天下玄兽却又何止亿万?就算是梅雪烟不动用高级玄兽,只是用低阶玄兽去堆,也能把三大圣地堆平了! 打个比方,低来说阶的甚至没品级的蜂群、蛇群、蚁群、狼群……光是这些,每个群都有数以亿万的恐怖数量,全天下哪里都有这种东西,甚至能就地取材,绝对就够三大圣地喝一壶的!更不要说什么猴群,虎群,熊群,猿群,狮群这些大型动物了,更何况还有鹤群、鹰群、雕群这种空中兵团? 就目前情况来看,三大圣地单兵实力或者远远地高于天罚森林,但要是论综合数量和实力,直接就不是同一个档次! 梅雪烟没有把握凭本身实力战胜三大圣地,但却有十足把握以自身掌握的势力灭绝三大圣地!就是这个道理! 而这,去也是三大圣地必须干掉天罚森林的最最主要的原因! 缓缓地来到雅香小筑门口,梅雪烟轻轻的迈步走进来,异常熟悉的地方,异常熟悉的设施,此间似乎还保留着异常熟悉的好闻气味……梅雪烟怔怔的站在院子里,只觉得头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她竟是如此害怕回到这个院子! 因为这个院子有她的气息,让她心伤魂断,不堪回首的气息……但她却又是如此渴望地回到这个院子……同样因为这个院子有她的独特气息,让她流连往返,眷恋不已……怔怔地站着,那多少年来都不曾有过的软弱感觉又一次的侵袭了她,突然间心口一阵绞痛,泪水霎时间弥漫了双眼,喃喃地道:“过了今天,我就要走了,真的要走了……若是不能为你把三大圣地踏平,我或者再也不会回来……你……莫要孤单;等我为你报仇了,我就去陪你……莫邪……” “莫邪……”口中第一次柔肠百结的叫出这个亲昵的小名,梅雪烟心中莫名地一酸,突然间再度泪如雨下……她,已经听不到了吗?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若是……“嗯?哈哈,这位美女?怎地如此深情款款的叫本小姐的名字做什么?本小姐我脸皮薄的很,让你这么一叫,半边身子都酥了……真真的最难消受美人恩啊,罢了罢了,本萱姐就勉强一下,让你娶了算了……” 突然,一个声音突兀的传来,带着惯有的油腔滑调,和一贯的玩世不恭,口气里就带有邪邪的意味,让人一听就知道,这说话的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浪荡的人物……   梅雪烟下意识还击道:“之前谁说要嫁入天罚森林的?”接着她笑颜一滞,浑身一震,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不自然地摇晃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慢慢转过身来,她怕,她怕自己转身快了,这个声音突然就如幻影一般地消失了……纵然这是梦,也要让这个梦尽可能的醒得晚一些……最好不要醒来……万木无声待雨来! 纵然再缓慢的转身,终有终点,梅雪言终于回转身来,泪眼望去,一张可恶的笑脸正在自己眼前摇曳,慢慢的清晰起来,君莫邪那张秀美中带着点邪气的脸正一脸作怪的表情看着自己……梅雪烟呆住了,彻底得呆住了,竟自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然后又揉了揉眼睛……像她这种强者,居然会出现这种极端不信任自己眼睛的拙劣表现,可见此事对她内心的冲击是何等的巨大……“喂……喂喂……”君莫邪满脸灿烂的笑容,伸出手在梅雪烟面前晃了晃,揶揄的道:“哇,这位哭的小花猫一样的绝色大美人是谁?我咋地不认识?啊!原来是天罚兽皇梅尊者大人当面,我不是在做梦吧?真没想到梅大尊者竟也有如此女人的一面,若此刻当真是梦,就晚点再醒,真是好凄美的梦!” 梅雪烟闻言一愣,怔怔地看着君大小姐,终于忍受不住扑哧一笑,笑容才刚刚绽放,旋即散去,嘴角瞬间一扁,“哇”的哭出了半声,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突然一纵身,不顾一切的将君莫邪抱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似乎要将她的身子融进自己的身体……身躯一阵一阵的颤抖着……良久良久,她才将君莫邪从怀中放出来,认真的、仔细的看了看君莫邪那张怒气冲冲的脸,终于确定眼前乃是个大活人,突然积攒了几天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小拳头疯狂的在她的胸口捶打起来(这里本来想改的,但是一想到人家要用小拳拳锤死你就忍住不改了),不顾形象的哭叫道:“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臭丫头,你这个混蛋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可吓死我了呜呜……” 捶打了一会,突然又再度狠命的抱住了她,就像是突然失而复得了一件极端重要的宝贝,再也舍不得放手……额? 君莫邪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漏了馅,心中还在很奇怪,梅雪烟今天怎地这么激动?这么情绪不正常?到底咋了?不过本小姐迟早让你改口嫁入君家!四层开了九层还会远吗?左拥右抱会有的,翻身为主的机会也会有的。 不过有佳人主动入怀,可是不抱白不抱,抱了也白抱;这等送上门来的现成便宜,每天有个十个八个也不嫌多,那里有放过不占之理? 但随即君莫邪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抱住自己的娇躯仍旧一颤一颤的,明显是极度后怕之余的独特表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能让这位天罚第一人如此的恐慌?君莫邪的脑筋迅速的转动起来……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看到自己就是这样的表现啊……房中,管清寒和蛇王芊寻第一时间冲了出来,这几天,两女也尽都急得够呛了,未必就比梅雪烟稍差,如今突然见到君莫邪出现,两人突然间都从心中涌起一种冲动:立即冲到她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但才刚一出来,看到院中两人如此紧紧拥抱着,两女眼中都是闪过一阵奇异的神色,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拥抱中的两人,都是感觉自己心中,说不出的什么感受……有心酸,有欣慰,有快乐,还有失落……管清寒没有声音的叹息了一声,眼帘淡淡地垂下,悄悄地向后退了两步……也不知过了多久,梅雪烟终于平复了情绪,心神一复,立知不妥,赶紧地离开了君莫邪的怀抱,竟自莫名留恋的望了一眼,这才闪电般回归了之前的冰山状态,雍容大度,气量恢弘,不过就是脸上的泪痕和哭红的眼睛看起来有些不大协调。 梅雪烟收住心中的小情绪,勉强板起了脸,皱起眉头质问道:“你这几天,到底干什么去了?也不打个招呼,不知道我……大家都在为你担心吗?你这人……怎地这般不负责任?怎地全然不顾大局?怎地如此自私自利……怎地如此……嗯?!” 最后一声‘嗯’,口气颇重,充满了威严。 君莫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挠了挠头,一脸的纳罕,伸手向梅雪烟额头摸去,疑惑地道:“梅……你……你那啥……没发烧吧?” 梅雪烟立刻怒了起来,一把将她的手打到一边,厉声道:“说!哪里去了?” 君莫邪脸色一苦,刚才她从君老爷子和三叔那里过来,已经被如此声色俱厉的审问了两遍,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又来了第三遍……难道我今天就是一犯人的命吗?……真是流年不利。 君莫邪只好将说了两遍的理由再度搬了出来;殊不知眼前这个却是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细……梅雪烟本就没打算怎么着,君莫邪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在疗伤啊!梅雪烟之所以问这一句,只不过是感觉自己不好意思找个台阶下而已,至于君莫邪怎么回答,那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活着! 这就已经足够了! 她若不在,自要让天下为之陪葬! 她今即存,那我就……听听她的意见,到底陪葬不陪葬~梅雪烟眼波流转,突然心满意足……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年前魔兽森林中央一座黄金大殿内君莫邪身穿大红嫁衣直直端坐在囍床上 不是莫邪不想动是天地囚笼从君家到现在都木有解开 : ?你要开车? 我无聊写着玩滴写了一点不想写咧 我也说一句 君莫邪的疑惑   刚才的那一抱,清晰感受着君莫邪身上混沌自然的气息,再听着君莫邪的声音,梅雪烟终于百分百的肯定,眼前这家伙,肯定就是那神秘的黑袍人无疑! 不过梅雪烟却并不准备拆穿她了;就当做是两个人各自都心知肚明的秘密吧。此外还可以欣赏君莫邪每天的表演……似乎也不错……是不是,也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好好的,这才最重要! 君莫邪见梅雪烟此刻的情绪终于大见恢复,这才放心了起来;转过身又向管清寒走去,管清寒见她向自己这边过来,眼神一阵羞涩之余更有几分欣慰,但迅即又泛起一阵幽怨,慢慢低下头,咬着嘴唇默默不语。 “也在为我担心吗?”管清寒的身子在女子中可算是高挑,在君莫邪所识诸女之中也就只有梅雪烟比她略高,其他诸如灵梦、独孤小艺、寒烟梦、孙小美、蛇王芊寻等等均要稍矮那么一分两分,而君莫邪也是稍差些许。 管清寒勉强一笑,才要抬起头来,突然感觉一双手将自己揽住;耳边传来君莫邪的声音,细如蚊蚋:“放心,我的命大着呢,猫才不过九条命,我有八十一条,九猫之命。” 管清寒只觉身前靠着一个柔软的身躯,感受着她身上的清新温暖的气味,心中倍感欣慰,她安全就好。   而君大小姐却尴尬了,因为她根本抱不住管清寒,只能揽住腰,而如果强行抱的话,那场面绝对很滑稽。 幸好这一次却管清寒完全没有挣扎,就那是默默地倚在她身上,这几曰里,梅雪烟限于随时爆走的极端,而管清寒又何尝不是位于即将崩溃的边缘?如今能这般隔着衣服感受着那片柔软,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幸福,突然间刚才心中的万般心绪尽都烟消云散,怎地也都值得了……说来君大小姐这段时间里,大是不断地在她面前调戏梅雪烟,又或者在被梅雪烟挑逗,如果不是两女早就沟通过,现在恐怕早已决裂……虽然心中仍旧难免有些微醋意,但两女都知道君莫邪的心意,但是她没事便好。   如是默默地拥抱了一会,两人都感到一种由衷的温馨情绪,在两人之间静静地流淌,这却是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幸福感觉……梅雪烟这几天的焦躁,管清寒自也看在眼里的;她清楚知道,梅雪烟正是为了君莫邪的失踪而焦躁,担心;虽然管清寒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从梅雪烟的态度上,管清寒却看得出来内中之事必然是非同小可,难道是君莫邪遭遇了什么危险难以度过,要不然,梅雪烟拥有这等出神入化玄功之人怎么会焦躁成这般摸样?……所以管清寒这几天也大是忧心忡忡,眼看这梅雪烟似乎一天比一天绝望,管清寒也似乎是感觉到,或者真的有一份极端重要的物事,正在离自己远去……此刻再见到活生生地君莫邪,管清寒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莫名惊喜!   但惊喜过后的是随之而来的患得患失,管清寒面色一冷,有恢复了平日的冷清,推开了君莫邪的怀抱。 用力搓了搓脸,君莫邪确定了眼前一切尽属真实,不由得嘀咕道:唉,女人啊,真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动物……一会晴一会雨的,刚才还真情流露,小鸟伊人,这才多大点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实在是考验我的小心脏啊。 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做一个国色天香的好人难上加难!君莫邪慨叹一声,有点幽怨。 两女同时翻了个白眼带着芊寻进屋去了;霎时间君大小姐又是独身站在外面,孤家寡人……摸了摸鼻子,君莫邪眼珠一转,厚着脸皮也跟了进去,这货实力虽然又有精进,但距离真正顶峰尚有不短的差距,可要说到脸皮的厚度,却当真是无人可及,超级巅峰…………“有一件事,我可是相当的不理解。”君莫邪严肃起了脸色,看着梅雪烟:“据三大圣地此次到来的阵容来判断,三大圣地任何一家的实力都已经超过了天罚森林!甚至,就单只是这一次到来的阵容,随便一家来人的综合实力也都要超过天罚现有的实力;而天罚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就连蛇王他们,在提升之前,绝对不如三大圣地的人!” 她顿了顿,道:“甚至是逊色不止一筹;以我所知,天罚森林也就只得十大兽王化做人形,实力较强,其余者,就算是那些九级玄兽,实力也是平平……你们原本的那个一凶三圣的并列,到底是怎么算得!?单以排名而论,貌似还是你们天罚更强一些,我实在是难以理解!” 梅雪烟沉默了一会,冷冷道:“你所做的强者实力分析确实无误,可惜你忽略了一向很重要的东西,三大圣地就算全是神仙,一共才有几人?可我们天罚森林玄兽呢,数以亿万计,说句不好听的,一兽一口口水,都足以淹没三大圣地,天罚凶兽的综合实力又岂是三大圣地可以比拟的?” “这一点我也不是有忽略,当数量达到一个极限之后,就算敌方的素质再强也是没有意义的。这或者就是三大圣地对付天罚的初衷之所在吧;但我仍是很奇怪,天罚玄兽天资不俗,可谓得天独厚,可是与三大圣地相比,高端力量又怎么会相差这么多呢?”君莫邪是真的不能理解这件事。 “唉,天罚既有凶地之名,派名更在三大圣地之前,高段实力又如何会少呢,在以往的夺天之战中,天罚玄兽的出战人数几乎相当于三大圣地的总和,可是近年来……却出了某些变故。” 梅雪烟似乎极端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咬着嘴唇道:“其实,如今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根本就不应该是眼下的十大兽王,而应该是上一届的兽王至尊们才是;但……出了点事之后,前辈们集体退隐了,天罚森林又不可无兽王坐镇,就只好由我们来撑场面。” 梅雪烟说的大是隐晦,几乎就没有说出什么具体事情,但君莫邪却已经了解了。原来如此,相隔了一辈的人啊,怪不得看起来如此的怪异。 只是天罚森林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才会导致了现在的情况呢?只是梅雪烟既然不愿意明说,君莫邪也就不问了。现在她的注意力又有了新的目标转移。 “你的脸色怎地这般的难看,是受了伤吗?”君莫邪自然不会说自己其实是亲眼所见;但就那一天的战斗来看,梅雪烟不应该受伤如此严重才对。 “只是旧伤未愈而已,不碍事的。”梅雪烟淡淡的道。 “哦,原来如此。”君莫邪心道这才合理;却没有注意到梅雪烟直接把最根本的原因说了出来,省去了她询问的时间。 “受了伤怎地也不找我?本小姐我可是神医国手!”君莫邪哈哈大笑,“这点区区小伤,手到擒来!本小姐出手,药到病除!” 君莫邪一把抓过梅雪烟的手,运起开天造化功,探测了过去……突然——就在君莫邪的灵气才一进入梅雪烟经脉的一瞬间,梅雪烟突然一怔,接着便触电一般甩脱了她的手,一下子站了起来,美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君莫邪,脱口惊呼:“至尊层次的修为?为什么会这样?你……这怎么可能?!” 查看 广告 疗伤   大是震惊地望着君莫邪,梅雪烟心中一片混乱。 难怪刚才一见到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只是那时候心情太多激动,根本就没有细看,再说了,前两天还只得神玄初段修为的人,隔了这几天,就升到至尊修为了,这也太神话了吧?! 可是,此刻君大小姐的精纯真气这一入体流动,梅雪烟自然是瞬间就觉察了出来:这家伙,前后也不过三数天不见,居然从神玄二品直接跳到了神玄六品!五品便即为至尊,六品……已经是至尊第二层,这份功力,至少已经胜过当初的草原鹰神鹰搏空! 自从在天罚森林初见君莫邪,前后一共这才多长的时间?第一次初见,这家伙实力微末,就只不过是小小玉玄;而第二次见到,进度大是惊人,竟已是天玄层次!这份进度已经是惊死人了! 可是在天南归来,及至到前几天的察觉之中,她居然又突破到了神玄;这根本就是一个恐怖的奇迹了!而惊奇还未结束,只得前后数曰不见,竟然又“刷”的一声一步登天成就至尊实力,这又该算什么……奇迹中的奇迹?! 神迹?! “额……大抵是机缘巧合罢了;”君莫邪难得的谦虚了一句:“再说了,我修炼的功法,大是不凡,或者跟你们修炼得不大一样吧……” 梅雪烟勉力忍住心中的极度震骇,慢慢坐了下来。 机缘巧合吗? 这话或者不假,要知道,莫大的机缘唯有在相应的大危机中才能得到;不付出哪里来的收获?危机危机,有危才有机! 看来,她应该是过度运转秘法,终于引起反噬,侥幸度过了之后,反而因祸得福吧? 这么一想,梅雪烟看着君莫邪的眼神再度柔软了下来,竟是异常柔顺地任她握着手,探测自己体内伤势,只感觉一股暖洋洋的绵和气流源源不绝地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全无半点不适,只觉心中五脏六腑尽是熨帖,昏昏然间竟然有莫大的睡意……君莫邪脸色越来越是沉重,梅雪烟的陈年旧伤,在她看来竟然很也有些棘手的味道……其实伤势倒也不是大问题,真正严重的却是梅雪烟体内一股阴寒的气体盘踞在心脉之上,若要去除,大是麻烦,颇难见功。 “是谁这么的毒辣?那股寒气的主人是哪个?”君莫邪阴沉着脸问道。 “余一半。血影神掌!”梅雪烟叹了口气,道:“当年,就是他偷袭,在我身上印了一记劈空掌,导致我被围攻才重伤逃逸;回去之后才察觉,那一掌竟是带着极阴邪的诡异功力,当时只顾全力逃遁,那里还理会体内伤患,等到真正调理之时,才知已难排解,许多年来,我也曾诸多尝试,却始终没能将之驱除出体外,左右我有足够能力压制,也就听之任之了……” “竟是这厮,当曰让他死的那么痛快可是太便宜了!”君莫邪恨恨的道:“早知道,就应该留他一口气,慢慢的折腾,养好了再折腾,如此循环往复,搁几年再一片片的削死……” 梅雪烟勉强笑了笑。 “这里不行;我们到你房间去。”君莫邪严肃的站了起来,安排道:“芊寻,你在外面护法,无论任何人,也不允许进去,没有人可以例外!包括你自己在内,这可是你大姐的关键时刻,要紧要紧,切记切记!” 蛇王芊寻心中一震,急忙答应! 两人来到梅雪烟房中,君莫邪满脸忧色,道:“这次的疗伤过程说来很是简单,乃是以精纯真气将那毒气逼离心脉,沿手三阳经络游走,最终从右手中指中冲穴位泄出;可是在处理的过程中,那股子阴邪毒气无可避免地会游走便你的手三阳经脉,所以这个过程会相当的难受,会很痒、也会很痛;但在这短时间里,你万万不能有任何的移动,一点都不行!不过,只待逼出毒来之后,你睡上一觉,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甚至沉疴一去,更有精进的空间。” 梅雪烟轻柔的答应一声。 “嗯,既然准备好了,那就把衣服脱了吧。”君莫邪严肃地道:“体内散发邪气,尤其是以心脉为起点的邪气最是难缠,若是有衣物相阻,随时都有反噬自身的危险,到那时,可就真正的糟糕了。”说着,君大小姐的眼里忍不住露出一丝狡黠之色。 “啊?还要脱衣服?”梅雪烟睁大了眼睛,脸上忍不住一阵通红。 “当然要脱衣服!”君莫邪一脸严肃,道貌岸然的道:“你也是武道大行家,难道还不明白这层道理吗?这可是必须的条件!万万不能马虎!现在我是大夫,你若不听我的,听谁的?” 梅雪烟红着脸考虑半天,终于把心一横,道:“行,不过以后我可是都要看回来的!” 一听这句话,刚想暗暗欢呼的君大小姐,被呛得差点咳嗽,却憋在体内强行忍住,一脸正经的道:“我有的你也有,你有的我也有同为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心中却是加了一句:等我实力超越你迟早让你穿上情趣内衣乖乖叫夫君…… 颤抖着手指,轻轻抚上腰间丝带处,正要拉开,突然一抬头,羞怒道:“你……你先转过身去啊!” 君莫邪啊啊连声,乖乖的转过了身,心中一阵暗爽,现在不让看,哼,等会我还不是要看……而且还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咱要是真不乱动乱看,那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前几天被你占去的便宜本小姐今天全要看回来……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一阵,君莫邪甚至听到,梅雪烟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体,似乎也在轻微颤抖……良久,一个声音怯生生地问道:“这……内衣……也要脱吗?” “脱!”君莫邪斩钉截铁的道:“这才是关键啊!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发之微,也是关键,一点也不能留!” 梅雪烟顿时生了疑心,正如君大小姐所言,她是武道大行家,见多何等渊博;自然是知道,有些毒伤确实是必须除掉衣服治疗的,以免与空气之间有任何相阻,就会回入己身;自己中的这血影神掌,诡异霸道,说不得也要这样也未可知。但,梅雪烟却知道一点,任何毒伤,都不可能需要人全身赤裸着逼毒! 若是上身有伤,则除上身之衣足矣;只是要求一个相对宽松的条件,并非是一定要全部脱光,君莫邪刚才更已经说明了行功路线只走手三阳经脉,如何需要尽解衣裳?!所以,在关键时刻,梅雪烟有意的问出了这一句。 而君莫邪这丫头现在满脑子色迷心窍,什么都忘了,顺口就说了出来,而且说得很渴望!很迫切! 可恶的臭丫头!真真的禽兽不如啊! 梅雪烟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刷”的两下穿好了衣服,一伸手就抓住了君莫邪的衣襟,冷哼道:“君莫邪,你可真有心机啊!但是想坑骗我你还是嫩了点!” 一想到自己被她骗的几乎就自己脱光了自己……梅雪烟满脸通红,又羞又恼,轻轻用力,君莫邪的身上的长衫瞬间裂成半片,君大小姐本来就是匆匆从玲珑塔出来,套了一件小褂和长衫便跑出来了,现在长衫一破,身上只有一件内裤和小褂了。   “现在还脱不脱?”梅雪烟笑眯眯的看着君大小姐,欣赏着君大小姐的身材,手却已经抓住小褂随时准备撕裂。 “呃……啊啊啊……我突然想了起来,貌似有一种方法是不用脱的,也是可以治好,就是效果……”君莫邪连忙改口,开玩笑这件小褂再被撕掉已经可以上演活春宫了,本来一路进行的如此顺利,怎么也想不到那里露出了马脚,竟然被识破,这妞明明傻得很,怎么一下子精明了,还被抓了个现行,这下子可坏了……君莫邪连忙求饶,良久之后,梅雪烟余怒未消,不依不饶…… “哼!不是有一种方法吧?而是所有的方法都不必脱衣服吧?效果真的会差吗?”梅雪烟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小褂了纽扣随之崩断。 “呃……停……停停……有有有,一件衣服都不用脱”君莫邪大为狼狈,自己现在这形象和“小姐”真没什么两样了,梅雪烟以后穿不穿的上情趣内衣她不知道,但是自己这一身衣服已经破的和情趣内衣差不多了。   梅雪烟终于放手,她本来就没打算对君大小姐做什么,只是君大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必须略施小惩,否则以后不还得上天?   君莫邪忍住身上的凉意,盘坐着給梅雪烟输送天地灵气……良久之后,终于解毒成功,梅雪烟体内的经脉,在君莫邪的调理下完全恢复正常,一股强烈的困意泛起,梅雪烟在不知不觉之中,沉沉睡去……君莫邪看着躺在床上熟睡过去的梅雪烟,那海棠春睡一般的绝美风姿,却是苦着脸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地上的衣服……真丢脸啊。 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了!今天已经禽兽不如了,就不真禽兽了! 他手上多了一只小玉瓶,内中尽都是阴沉沉的灰黑颜色;却是从梅雪烟身上逼出来的阴邪气体;君莫邪身子一闪,突然消失,却是以阴阳遁遁到了地下,小心地将那小玉瓶深深地埋在地下,这才又施展阴阳遁上来,抹了一把冷汗。 0 1 。。。。 20 1 因垂死听 20 .... 20 20 好 21 少 抱回家才是好奖励 广告 水瓶萌萌的我 水瓶萌萌的我 21 水瓶萌萌的我 21 集体提升   梅雪烟的陈年旧伤,那血影毒掌竟当真如此邪毒,相信若是普通人,只是稍稍沾在肌肤上一点,就能够导致全身溃烂致死;怪不得以梅雪烟的惊世玄功,也对其毫无办法,也幸亏是梅雪烟实力惊人,足堪压制,若是功力稍差,只怕早已香消玉殒多时了……君大小姐叹了口气,蹑手蹑脚的出门;别人当神医,从来都是谱摆得要多就有多大,天大的好处自己送上门,而自己好心好意为人疗伤居然被人剥光了,虽说心地有点不纯洁……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君莫邪把身边人尽都召集了起来,特训! 这一次特训,除了有限几人之外,连君战天和君无意也参加了进来;鹰搏空,风卷云更是争先恐后;君莫邪甚至连海沉风和宋伤也都调集回来;贵族堂那边,全权交给胖子一手掌管。 现在的贵族堂,绝对是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拍卖行,甚至是大陆第一的拍卖行,而且还是绝对没有人敢动的那种;守卫就算是天天睡觉,也没有人敢在贵族堂撒野了……百里落云等人和残天噬魂队员,也都聚集在一起,参加特训。 君莫邪的目的很简单:实力!全员提升实力!又或者战斗经验! 前次与三大圣地的对持,虽然输也不丢人,却仍是暴露了君家仍欠缺足够顶峰战斗力的事实,虽然君家目前的实力以世俗角度而言已经是超级世家实力了,但仍是远远不够的。 说来,君家的高层们基本都服用了通元等三大丹药,速度无疑提升很多,但,相对来说经验跟不上,却也是一个明显问题,所以需要一个磨合期! 君莫邪先用天元丹将海沉风和宋伤的功力提升起来,然后再给予他俩每人一颗通元丹一颗聚元丹;让两人彼此护法,赶紧提升。 至于百里落云,君莫邪的要求很简单:务必!必须!在十天之内突破到天玄境界!并且甩出了几支灵药,让他配合提升。 唯有到了天玄,才勉强达到服用天玄丹的下限!也唯有成功突破天玄到了神玄,才能服用通元丹和聚元丹!这是一个坎,在君莫邪这里,你过来了,就能进一步迅速提升;过不来,满天的好东西你只能干瞪眼,不是不给你,而是怕你吃了不消化! 对待残天噬魂队员们也是如此,由于他们的底子更形薄弱,所以君莫邪下的命令很是有些残酷:不管你们怎么提升,就算是累死,撑死,也要给我达到我的要求,我不要垃圾! 现在是金玄的,必须在我从东方世家回来的时候达到地玄;现在是玉玄的,必须到天玄!玄阳丹和聚神丹都管够,只要你能提升,你吃多少都没关系! 但,必须给我达到目的! 风卷云此次前来,能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与君家共患难,君莫邪对他印象无疑是很好的;对待自己人自然是不会吝啬丹药的。 而吃过神丹之后的风卷云终于明白鹰搏空为何进境如此之快,心中震惊不已。但同时也下定了一个决心:从此以后,老子就呆君家了;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臭老鹰压在我的头上!……另一边,君战天、君无意等人与海沉风宋伤百里落云等人聚在一处,捉对儿操练;尽情的体验、磨和着自己现有的速度、功力;这里边自然是以百里落云稍稍弱些,但这位百里世家的天才,往往对招式的独特理解能力,让海沉风等人也是大吃一惊! 百里落云的进境反而是众人中最快,进步也是最大的! 而鹰搏空,风卷云,梅雪烟,蛇王芊寻,还有君莫邪,则在另一处所在,他们也是以磨合为主,别看君大小姐目前实力提升得很吓人,但却有些知其然却不知所以然,正好与一般人相反,武道超级大家梅雪烟给出方案——切磋,大量的切磋,至尊层次以上的强者切磋……第一天的时候,全部分派完毕,大家都开始各就各位的修炼了,风卷云和鹰搏空却看着君莫邪大惑不解,风卷云尤其不解,问道:“这里全是至尊层次之人的修炼地方,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这小女孩,貌似有点轻视的意思。 鹰搏空推波助澜的道:“我说老风啊,这可是老君家,不如你就亲手考教她一番,就当指点后辈了。” 风卷云大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来;因为在这些人里面,他竟然是功力最低的……这活儿理应由他来做。 可才一交手顿时就吓了一大跳! 君莫邪的攻击,诡异,犀利,气势磅礴,而且,最让风卷云震惊的是:这丫头的功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是隐隐有过之的! 这难道是大白天见了鬼了! 风大至尊一怒拔剑,却被君莫邪当场击败,鹰搏空看得大为诧异,他虽然也知道君莫邪了得,却也没想到能高到眼前这个份上,见猎心喜之余自然要跳出来挑战,于是在君大小姐手下大战五百招,两人最终不分胜负! 蛇王芊寻也与君大小姐一战,战果也是如此,平手收场。 最后是梅雪烟亲自出手,在君莫邪不使用阴阳遁的情况下,终于将这难缠的家伙打败,而且还狂打了几掌屁股,偷偷给出评语:你这丫头不用磨和了,真不知道你这混账丫头的打斗经验那来的,比几百年的老江湖还要来的经验丰富!难道真有天生的天才?! 旧伤尽去之后的梅雪烟,功力又大有进境,隐隐还有再上一层楼的意思,连她对付君大小姐也要几经周折,遑论他人,以梅雪烟的判断,君莫邪目前的实力绝对已经凌驾于石长笑之上,甚至不弱于当曰的绝天至尊厉绝天。(实力提升太快了,后面就是一列快车道,看着就行,主旋律是装逼没办法,作者各种强行装逼,在被三大圣地一统打脸之后就开始强行提升实力了) 五个人就如是轮番打擂台,擂主自然是梅雪烟梅大小姐,偶尔兴起的时候,梅雪烟干脆以一对四,大战一场,战得五个人都是大呼痛快。 而在这段时间里,君莫邪不住的摸索,然后甚至分别用灵力探入鹰搏空和风卷云的丹田去查看,甚至连梅雪烟的也探查了一番,终于差不多搞明白了。 至尊高手与神玄高手的根本区别;或者说,这个世界的玄气进境与君莫邪脑海中的修真级别之间的差异在何方! 现在君莫邪的丹田里面,乃是一个小小婴儿,若使用修真来说,应该叫做元婴期;而在武学中其实也有这种说法;在武功修炼过程中,也偶尔有人不懂修真却修炼到了这个层次;叫‘凝婴破红尘’,相传这却是传统武学的最高境界! 唯一不同的是,传统武学到了这个地步的时候,元婴需破开自己天灵盖而出,脱却肉身,从此神游太虚,不知所踪。 但修仙却是元婴一直在丹田温养,罕有人肯放出来的,那可是修真者的第二性命……而这个世界的鹰搏空等人,却又不同!由于他们修炼的并不是内力,更不是修真法诀,但到了鹰搏空这等层次的时候,在他的丹田中,便会出现了一种类似于金丹破开的那种物事,蕴含着极其巨大的力量。这种境界,应该就是修真者达到了金丹期突破阶段,即将凝成元婴的前期。 至于风卷云的丹田则是一团半是实质,半是雾状的物体,因为他目前的修为却已经比鹰搏空稍逊了一筹。而这个世界的这种凝丹形状,与鸿钧塔中的典籍所描述的大不一样,并不是那种金灿灿的形状,却是一种类似于阴郁灰黑色的物体……若是从这一点上来分析,玄气虽然不能说比前世的内力更高明,大致也还是在伯仲之间的,殊途同归……相对于人类,梅雪烟的丹田中,却是一枚雪白的玄丹,蛇王芊寻也是如此,不过她的玄丹却是绿色的。 对此,君莫邪大为不解,就算芊寻还处于金丹期,难道梅雪烟也只是金丹期吗?不可能呀!可惜熊王虎王已经离开,若是他们还在,就能多两个参照物而梅雪烟给出的回答解开了他这个疑团:玄兽一旦达到五级以上,体内就会凝出玄丹,一般是半固体;但到了九级之后,玄丹彻底稳固,正式成为丹型;再往上,形状只会越来越是浑圆,但本体形状不变。 迄今为止,在天罚森林中依然供奉着历代兽王和圣王身故之后留下的玄丹,据梅雪烟回忆,这些玄丹大多都是浑圆无暇的,犹如绝世明珠一般! 其中最大的一颗,更是通体如同玄玉,晶莹剔透,从这一边能看到那一边,而且夜光明亮,里面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力量! 但修炼到了终极形态到底会如何,却是连梅雪烟也不知道的。 君莫邪研究了半天,还是似懂非懂,干脆不查了;心中多少有些后悔,在见到那些人类至尊之上高手的时候,竟然没有先查看一下……比如黄太阳,可是浪费了……此事揭过不提,君莫邪又将全部精神放在了提升大家的实力上面! 这次的特训,为期合共十天! 因为十天之后,君莫邪就要正式启程前去东方世家,探望自己的母亲;东方问情已经传话过来:东方老夫人希望君莫邪尽快的去东方世家一趟! 21 谁将被追杀?   君莫邪一直很好奇,一个能够和白衣军帅并肩携手的女人,一个用情至深,无怨无悔的奇女子!一个在丈夫身死之后,竟然硬生生的把自己封闭了十年的女子! 这到底需要何等的深情,又要如何的绝望,才能做得到! 东方问心,君莫邪的母亲! 我的母亲! 君莫邪在心中暗暗的道。 甚至,她很期盼这一天早点到来,两世都没有品尝过一点的母爱……君莫邪真正很渴望!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的心在酸涩的疼,这种时候君莫邪就会去找管清寒,小酌一杯,谈天说地,而管清寒则会在一旁默默听着,时不时提出一些见解,或者枕在她的大腿上睡一觉,而管清寒也一直是默默陪伴,此刻两人的关系亲情多于爱情,最初的尴尬在时间的沉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训练的时候,那两个残废小童也参与了训练;君莫邪给残天噬魂队员每人一颗焠骨丹,自然也没忘了他俩;而且传授了他们腹语术,这几天里,已经有所进展。虽然还不能连贯的说话,但已经能够发出些模糊的声音……就像喝醉了的人在呢喃……可以想象,两人将来艺成,一旦出现江湖之中,在这个世界必然会引起相当轰动!两个哑巴,两个根本不用嘴说话却能发出声音的人!……那种表情,想必会很精彩。君莫邪只是想象一下,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但在这个过程之中,君莫邪也遇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夜孤寒拒绝服用君莫邪的丹药! 夜孤寒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很是尽心尽力地指导那两个残废小童练剑练刀,凡有问题,尽自己一切能力给予解释,令到那两个小家伙进步异常的迅速,甚至连君莫邪回来之后也吓了一跳,本打算帮着夜孤寒再疗疗伤,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要知夜孤寒当曰身体残疾,丹田受损;以君莫邪当时虽也全力救治,疗效仍是有限,一直到现在,也就只是恢复了不到三成的功力;而如今实力大幅度增进之后的君莫邪却拥有了助他完全恢复的能力,夜孤寒竟拒绝了……拒绝的时候,夜孤寒的神色大是平静,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若是有一天,他能够创出独臂剑法,希望君莫邪能够协助那两个小童学习,也当做他的衣钵有个传承,而且也不必有师徒之名……君莫邪慎重地考虑了一下,应承了下来。 在君莫邪临出门的时候,夜孤寒欲言又止,但最后终于说了一句话,道:“君小姐,无论上一辈有什么恩怨纠缠,希望你好好地照顾灵梦,她是无辜的,她更是个善良的女孩……” 这一句话,君莫邪隐隐明白了夜孤寒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自己治疗了。 君家与皇室之间的恩怨,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猜测,尤其是一代英雄白衣军帅君无悔的死,更是天下震动! 而看样子,夜孤寒也早已推测出了事情的真相,因为他本身,他的家族何尝不是如此消失的!他甚至已经推测到,君莫邪迟早会对付天香皇帝,到那时,慕容秀秀何去何从? 夜孤寒现在已经在想这个,他只想,为自己在乎的人谋一条后路,比如:自己看着长大,视之为女的灵梦公主……现在接受君莫邪的恩惠越多,将来越不容易张口!若是自己再接受君莫邪的援手,之后甚至完全没有开口的立场! 所以夜孤寒宁可终身残疾,宁可终身做一个废人!所为的,就是到了关键的时刻,希望自己能张张嘴,为自己喜欢的人,尽上哪怕是一句话的力量……虽然这种做法多少有些挟恩图报,但夜孤寒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君莫邪欠自己的人情!虽然……这根本都算不得人情;但夜孤寒也希望着,在秀秀和灵梦无所依靠的时候,自己能够有向君莫邪张张嘴的机会,再渺茫也好……君莫邪了解他的心思,但君莫邪却不能给出任何承诺,所以只有默默离去……十天后,君莫邪整装待发! 这一次,只得一人同行:梅雪烟。 君莫邪打算轻装上路,全速行进! 连蛇王芊寻都留在君家,一方面照顾君家安全,另一方面也是随时准备若是天罚再来送药的话,也好有个接应之人。 鹰搏空和风卷云也留在君家潜心修炼;在这段时间里,宋伤和海沉风进步斐然,均将本身实力成功提升到了神玄层次,自然是兴奋得无以复加,依然各归原职。 而百里落云则是在灵药和天天与神玄、至尊过招的庞大压力下,终于成功突破了地玄巅峰的瓶颈,达到了天玄层次! 君莫邪自然不会失言,给他服用了天元丹,然后又给予了通元丹和聚元丹各一颗,让他突破神玄之后才可服用;在君莫邪离开的当天,百里落云也悄然出行,历练江湖;与他同行的,便是那两个小童! 君莫邪让百里落云挑选杀手加以培养,但百里落云挑选了半天,也试着训练过,却最终都放弃了;惟有看到两个小家伙的时候却是眼前一亮,只稍加考核就拍板决定,就要这两个! 于是君莫邪绞尽脑汁,给两个小童取了两个极富有武侠意味的名字:天残、地缺! 很显然,君莫邪取这两个名字本有些恶搞的意思,一残一缺,这两个名字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他们是个残废是个孤儿,天地所弃,无人所养,但对于君大小姐来说,如果两人连自己的缺陷都无法接受,谈何成为和她一样的杀手! ……天香城某处。 三大圣地的人聚集在这里已经有半月,紫惊虹等人几乎感觉把屁股都坐麻了……个个都是十分的沮丧! 因为,就在七八天前传来详实消息:某月某曰,分散于天香至天南路上的梦幻血海三大至尊高手在天南五福县遭遇熊王虎王,双方展开大战,三大至尊高手身首异处,同告陨落,熊王虎王毫无伤发地突围而出,以路程推算,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天罚森林! 21 得到这个消息,直接令到紫惊虹狠狠的一拳将身前的一块大石头打得粉碎!自己等人在这里守株待兔,却不知道人家已经早早的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而且还损失了三位至尊高手! 亏大家这几天还在讨论截击的事情……真正的笑话大了……三大圣地高手,人人脸上无光!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突然又有消息传来:君莫邪梅雪烟两人,轻装上路,赶往东方世家去了……紫惊虹一下子来了精神,大吼一声:“全部出动!这一次机会难得,必须干掉梅尊者!” ……………………在三大圣地调兵遣将的时候,君莫邪和梅雪烟两人已经出了天香城。对他们两人此行,所有人都很放心:这两个人可全是超级高手,而且逃命的手段都是最顶尖的! 在这个天下,在君莫邪出现之前,梅雪烟的速度可谓当之无愧的第一!但在君莫邪出现之后,两人大致在伯仲之间,当然,前提是君莫邪不使用阴阳遁那种作弊的招数。 让这两个速度在整个天下都能挤身前三甲的人跑路,相信就算是敌人实力实在太强打不过,但逃命却是有着绝对把握的! 更何况两人之所以选择轻身上路,却不是为了逃命。 而是为了反击,以最犀利的杀招进行反击! 三大圣地的债,必须先收取一部分! 否则,这两人谁都咽不下这口闷气! 这一路,到底将是谁追杀谁? 这一点,现在还真的说不准。 两人出城时,正好是朝阳刚刚升起那会,就这一点,梅雪烟很不解。 “莫邪,若是晚上出城,夜色对你对我都更有利,正是逆向狙杀的好时机;为何非要白天出来?”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梅雪烟终于放下矜持,叫起了君莫邪的名字。这个名字,每叫一次,心中似乎都有一份悸动……“你啊,头脑有时候怎么这般的简单,三大圣地的那些家伙也不是傻子;离天香城太近的话,他们决计不会出手的;因为气机的波动很可能会引起我师父前来的,这才是他们最担心的……”君莫邪说到这里的时候,梅雪烟很是隐秘的撇了撇嘴,却没有让她看到。 “所以在三百里路范围之内,他们肯定是不会动手的;若是要稳妥起见,或者还要出去五百里的路程才可以!”君莫邪胸有成竹的道:“而五百里的路程,即使是我俩,起码也得走上一天半的时间;而对付你,必须选特殊地形,而且还得是对他们绝对有利的地形,才有可能作到一举击杀!所以我估计,第一波的攻击,应该是在明天晚上!” 梅雪烟暗骂自己糊涂,君莫邪的师傅这个环节,她还真的忽略了;她固然隐隐约约的知道大概是没有这么一个人,但三大圣地却是不知道的,而且这还将是他们需要重点考虑的对象,怎能不慎重? “说的也是。”梅雪烟点头赞同:“这一次,你准备怎么干?” “那得要看他们怎么过来了。”君莫邪哼了一声,道:“别看三大圣地彼此之间称兄道弟,很是亲热,实则各怀鬼胎,都想让别人上前冲杀而自己保留实力捡便宜,估计应该会分头行动;因为凑在一起的话,必会有所矛盾。哈哈,雪烟啊,现在你肚子里的玄丹可是很值钱哪……都想要……”君莫邪贼忒嘻嘻的瞄了瞄梅雪烟的小腹…… 21 如此调兵遣将   梅雪烟苦笑不得,道:“贪婪是原罪,而人类的贪婪,更是无穷无尽!像我们天罚森林,数百颗前辈的玄丹就在那里供奉着,但我们万年来却没有一只玄兽打那些玄丹的主意……要知道我们本是同源,吸收玄丹相比你们人类来说,还要少了许多的限制……唉,为什么人类这么贪婪,总想着不劳而获?玄兽修炼一生的精华都在玄丹里,但你们人类就算采用方法吸收,充其量也不过只能吸收一半而已,甚至更少,为何却是将此当做了登天的捷径?”(收藏家vs实用者)      君莫邪深沉的道:“你这话说对了,却也说错了;正如你所说的,人性贪婪,不要说能吸收一半的能量,就算是只能吸收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也依然会有人做这件事。甚至,就算是一分也不能吸收,还能历练,还能卖钱……所以,你的错误思想应该即可停止,否则,会害了天罚的!”      梅雪烟沉默不语,眼中却是闪过一道愤恨的光彩。      君莫邪哈哈一笑,改变了话题,道:“刚才已经算计过,三大圣地此番来进攻的可能,我认为,我们现在只需要考虑明天晚上来的,会是哪一家首攻就可以了。”      “我想应该是遁世仙宫!”梅雪烟很笃定的道:“紫惊虹和肖未成为人谨慎,绝不肯首先冒险的;但,他们却肯定会躲在一边抽冷子占便宜。”      君莫邪哼哼一笑,有些讥诮,马鞭前指,道:“过了前面这个山口,就是一片山路;如今,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山路难行;在这一片山路里,必然会有行动!我们不妨紧赶一程。免得让三大圣地那些送死的着急。”      梅雪烟不由莞尔一笑,答应一声,两人同时叱喝,坐下马儿一声嘶鸣,泼刺刺奔出,留下身后一片雪尘……身后的天香城城墙上,紫惊虹眼色阴鸷,看着那两骑马加速离去,眼角慢慢渗出杀机。      “行动地点决计不能太接近天香城,万一再将那老怪物引出来,我们可就真的尴尬了。路上可不是天香城,也没有君家人,她未必会投鼠忌器,紫兄,依你看,我们该选择在那里动手才好?”肖未成踏着厚厚的雪地,却没发出一点声音,飘到了紫惊虹面前。跟在他身后的,乃是宁无情,遁世仙宫临时领队之人。      “天香城按照这个方向出去两百里,就是山路!而且,是足足半个月的山路!在这段时间里,大雪封山,他们决计走不快,我们倒也不必太着急!”紫惊虹阴沉沉的道:“不过,梅尊者的速度素有是天下第一之誉,逃走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地形一定要选好!”      “嗯,这一点确实是要好好考虑的,不过,地形若是对梅尊者不利,那同样也会对我们的发挥不利!”宁无情沉着脸说道:“单打独斗,我们这里可没有人是梅尊者的对手;所以,在排兵布阵方面,必须要好好考虑。”      “若是能在第一击就将她重伤,那么,我们这么多人,拼速度也能累死她了!”紫惊虹手捋长髯,沉着脸叹了口气:“但若是要致梅尊者重伤,谈何容易?不付出几条人命,直接没有那样的可能!如今的梅尊者可不像往昔那般的幼稚了,只怕动辄就是覆灭之危!”      说到这个问题,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谁也不愿意当前锋去当炮灰,却是一定的。      “我们索性抓阄吧,机缘天定,三组人分散行动!”紫惊虹目光一闪,道:“第一组选择地形阻击;无论成与不成,第二组都在附近准备截杀!至于第三组,则是提前赶到必经之路上,随时准备第二次截杀!如此往复;就算是一直到第三组依然不能奏功,但在这段时间里,第一组必须竭尽全力继续赶往下一个截击地点!是为第三次截杀……这样循环下去,直到杀死梅尊者为止!”      “妙计!”宁无情和肖未成同时鼓掌称赞。      三人再无异议,就此决议。      当下就在两人面前,由紫惊虹亲手写下了三个纸条,三张纸条自然是一挥而就,捻成了三个小团,团了团放在手心里。看着两人,严肃地道:“抓阄虽是儿戏,但此事却事关非轻!抽到第一危险性大一些,所以我们三位都要有准备,万万不可因此而失了和气。纸条由我来写,就由另一人分发,这样最是公道。”      对紫惊虹的处置方法,肖未成两人大是满意,如此进行自是基本杜绝了作弊的可能。只凭各人运气了,若是抓到了第一队,那也无话可说。      宁无情微微一笑:“紫兄说得好,大家先小人后君子,如此才可一团和气,既然有劳紫兄制签,就由宁某派发,肖兄先择其一,紫兄再择一,最后一个留给宁某!”      三人对望一眼,突然同时笑了起来,道:“如此,果然最公道,就看谁的运气好抽到第一组成就大业了。”      说罢,宁无情从紫惊虹手中接过那个小纸团,再次将之打乱,置于桌上,三人依次伸手,各自拿了一个。      肖未成拿的时候,还看了看紫惊虹的脸色,毕竟只有他刚才没有接触过那小纸团,却见紫惊虹微笑了一下;肖未成即刻宽心大放,想起刚才两人说的话,不由得怜悯地看了看宁无情一眼,含笑打开纸条。      可是打开一看,肖未成却是如同吃了一口烧得通红火炭一般,突然迎风呛咳了起来,满脸涨得通红。      宁无情和紫惊虹各自打开自己的纸条一看,都是相对一笑,宁无情道:“我是第二组;”紫惊虹笑的如春风拂柳,悠然道:“血海这次只怕难以出力了,却是第三组。想必不等轮到我,你们两位已经将这不世功业拿到了手里。”      两人同时对肖未成一抱拳,重重的道:“肖兄,第一波攻击的艰巨任务,就交给至尊金城了!希望肖兄一举建功,除掉这个大祸患,只想想肖兄将可获得那梅尊者的顶级玄丹,就令人羡慕万分!”      肖未成满嘴苦涩,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手中的纸条,明明白白的写着三个字——第一组!      肖未成慢慢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紫惊虹,冷冷一笑,尖锐的道:“紫兄,果然好手段!” 21   肖未成心中可说是憋闷之极;就在刚才,他还与紫惊虹算计着如何让遁世仙宫打头阵,自己和梦幻血海在一边占便宜……没想到眨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被逼上了前台!此中蹊跷,不说也明,绝对是紫惊虹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把自己卖了!      这次抓阄,若是其中没有猫腻,打死肖未成他都不信!      “肖兄说得哪里话来;我等还都是为了圣地,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啊!任重而道远,愿诸君互相扶持……”紫惊虹一脸严肃,正气凛然的道。      心中却是偷偷一乐:这丫的真好忽悠!居然还想要算计遁世仙宫;那宁无情本就老谋深算,现在更已经是惊弓之鸟,哪有是那么好算计?这几天我们俩经常谈话,恐怕宁无情早已起了疑心了;万一真让他抽到,说不定真个当场翻脸,由宁老头派签,一切都好说了……再说了,遁世仙宫已经死了一个顶级高手余一半;我们梦幻血海也少了一个黄太阳;就你们至尊金城却什么强者都没有折损了……还想保全实力?做梦去吧您!      宁无情呵呵一笑,道:“眼下三方战力,却以至尊金城最是实力超卓,相信第一波攻击就能将梅尊者顺利拿下,想来这却是意料中的事情,如此一来,肖兄必然可以名震天下了!如此彪炳大功,还有那顶级玄丹,真真是让人眼热啊。”      肖未成哼了一声,道:“宁兄当真如此眼热吗?那我们换换如何?”      “不不,这等大事除了要有好机缘之外,更需有过人实力,我们遁世仙宫目前实力浅薄,更兼群龙无首,就算当真去了,那也只是送死啊。还是由肖兄领军最为恰当,料必可以一战功成。”宁无情吓了一跳,赶紧推辞。      “肖兄,刚才大家可是说好的了,先小人后君子,而此次抓阄更是公平合理,大家众目睽睽,就算我当真弄了鬼,还有宁兄转派,又是由贵派第一个选择,你这样冷言冷语,却是何意?”      紫惊虹大义凛然的道:“若是我紫惊虹抓到了第一组,必然会奋勇向前;无论如何,也不会这般的嫌三嫌四!但肖兄身为至尊金城三珠王座,竟然如此的畏首畏尾,真是让人诧异,若是肖兄认为不公平,那我们再抓一次又有何妨?”      “不必了!我肖未成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顶尖人物,但却也知道一言九鼎!”肖未成冷冷道:“我们至尊金城会全力以赴进行第一波的狙杀任务;不劳紫兄挂心了。你我好自为之,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说完,肖未成转身而去。      紫惊虹阴沉着脸看着他离去,突然转头,与宁无情相视一笑。      ……白雪皑皑,耀人眼目;此刻,却已经是第二曰的黄昏时分了!      在这茫茫群山之中,两道人影闪电般高速飞掠着!      正是君莫邪和梅雪烟两人。       雪橇与柔情   一旦进入山林,两人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家了一样! 竟显得格外的放松、舒适! 梅雪烟本就是玄兽之身,对大自然自是充满了亲切感觉,而且本体更是酷爱严寒雪天,在此等环境之下自是如鱼得水。 但让她奇怪不解的是,君莫邪居然也是一派称心如意的样子,大是悠闲,对山林间的诸般了解,竟不在自己之下,对于一个生长于世家的大小姐而言,如何不奇……君莫邪看着近处一棵大树,突然停住脚步,见梅雪烟跟着停下,向自己好奇地看来,君莫邪一笑:“我们这样提气赶路,短程还好,若是一味强自支撑,对身体的负荷可是太大了,就算能负荷得起,也自不美;来,我教你一个比较轻松的法子。” 说着掣出剑来,“刷”的一剑将眼前一株大树削断,从中小心的削出四块前头尖尖的长条薄木板,前端尖还略有些上翘,跟脚掌差不多大小,把剥下来的树皮搓成绳索,在木板上两边穿了个洞,绳索穿进去,然后系在了脚面上,用力打了个结。转眼间,另一只脚也套上了这么一块同样的木板。 梅雪烟好奇的看着,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难道套上这么个东西,能恢复体力? 君莫邪再削了两根稍长一些的挺直树枝,脚下轻轻地动了动,突然用力一撑,竟在雪地上箭一般滑了出去,梅雪烟轻呼一声,瞪大了美眸,不可置信! 只见君莫邪双手各持一长树枝,这里一点,那里一撑,身子便灵活的转向,飘飘在雪地上滑行,竟似是毫不费力一般,即便是一些树木密布的地方,也能颇为灵巧的穿过,甚至那些积雪颇深的地方,也是轻易地一划而过,全无半点停滞!就像是游鱼滑翔于水中,一举一动均是圆转如意。 “刷”的一声,君莫邪结束了花样表演,嘎吱一声,复又停在梅雪烟的面前,纹丝不动。晃了晃手中的树枝,眨眨眼笑道:“看到了吗?只是借助滑行的惯性作用,根本就不需要消耗太多的灵力,甚至是不必用多少体力,只需掌握了窍门,这茫茫雪地,还不任你我驰骋!” 梅雪烟从震惊中醒来,兴奋的道:“快把这等好本事教我。”说着迫不及待的学着君莫邪的样子,将另两块木板绑在了脚上,也弄了一根长长的树枝抓在了手里。 梅雪烟才刚刚弄好,站了起来,正要实验,突然脚下一滑,就要跌倒;急忙用树枝一撑,顿时却歪斜着身子冲了出去;大吃一惊,急忙运功想要挺住,但此刻重心已失,脚下仍在惯性滑动,身子继续歪歪斜斜的扑倒;大惊之下,不得已纵身而起,在半空中调整了重心,再落下来时,噗的一声,双脚深深地插进雪地,最终虽未滑到,但以梅雪烟的实力、身份而论,却是出了一个大大的洋相……“哈哈哈哈……”君莫邪在一边,已经是捧着肚子笑得死去活来……“到底怎么弄?还不快说?”梅雪烟有些气急败坏的红着脸,恶狠狠地看着她;梅大美人心中很是有些觉得丢脸;看君莫邪玩得那么顺溜,怎么到了自己脚上,就这么不听话?而这可恶的家伙不但不过来帮自己,居然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的如此夸张……君莫邪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手把手的示范:“姐姐,那有你这样不学走,就先学跑的,任何技巧也都是学问在内中的,这玩意叫雪橇……对于你这等轻功高明的实力者,只要一理通,实际是很简单的一点事,这样,注意重心前倾……对,不要过大的发挥元力,也不是使傻力气……对,顺着惯性滑行……手中的树枝啊!!你拿着当摆设呀,撑啊……往这边撑……你个笨妞!……” 君莫邪一味的大呼小叫中,梅雪烟心中气苦,心神不经意地一分,突然撑错,脚下一滑,竟是重重地摔了一个屁股蹲……忍不住气的用手拍打雪地,雪花四溅乱飞……君莫邪急忙滑了过来,殷勤的扶起了她,拍打着她身上的雪,关切地问道:“怎地这般的不小心,痛不痛?没摔伤吧!” 梅雪烟有些羞臊,自己身为绝顶高手,竟然败给了这小小的滑雪杆。幸亏左近没有旁人,否则羞也羞死了;但却又听见君莫邪的关切声音,心中竟是有些甜甜的,白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头。 君莫邪一脸担心的道:“可别摔坏了……”说着一只咸猪手便顺理成章的滑上了梅雪烟的翘臀,轻轻抚摸,更是揉了一下,心中爽的几乎要呻吟起来,口中却仍是关心的道:“这里痛不痛?这里疼吗?要不你脱了我给你揉……啊呀…我的妈啊…别打我屁股…你...你 ....你家庭暴力…啊!” 却是正打着关心的旗号大占便宜的时候,被梅雪烟察觉了她的流氓行为,甩手便扔在地上,君莫邪色授魂与,魂飞天外,半点也没有防备,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下,接肘而至的是连续不断的啪啪啪声! 梅雪烟满脸恼怒,瞪着眼看着她,恨恨地道:“你个臭丫头!记性也忒差了!昨天才教训过,今天又故态萌发。” 君莫邪大呼冤枉,叫道:“人家就只是关心你而已,你这人怎地这般的是不知好歹。万一那里淤青了……可就不好看了,你青不青我不知道,反正我那里肯定是青,要不你帮我看看,肯定是青了……” “好看不好看也都不用你来操心!那个要看你那里的!”梅雪烟气急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来,那里可是屁股,有啥好看不好看的?再说也没人见到哇……这丫头明明就是不安好心,那里也是随便让你看得。 一念至此,怒从心头起,喝道:“天地……” 君莫邪大吃一惊,弹簧一般从地上跃起,炮弹般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嘴巴便狠狠的亲了过去,一下子将这张樱桃小嘴含在嘴里,顿时将后面的‘囚笼’两个字给截止在了口中……梅雪烟突遭袭击,顿时大怒,想要呵斥,自己的小嘴却已被另一张樱桃小嘴堵住了;推也推不开,心烦意乱之下,干脆向前一压,两人再次摔在了地上,君大小姐只感觉一个柔软的身躯压上身来,一条滑腻腻的舌头却又闯了进来,霎时间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神魂飘飘荡荡,如入半天云里……君莫邪怎么也想不到这下聪明反被聪明误,反攻不成反被压。   “住手~”君莫邪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梅雪烟丝毫没有理会她。   一双手在君莫邪身上四处游走,虽然隔着衣服,却也感到了一阵阵温暖的热流从梅雪烟手掌透入,一股酥痒的奇怪感觉从身体升起……良久,梅雪烟终于意犹未尽地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张俏脸,竟自痴了;君莫邪胸口急剧起伏着,小口中急促的喘着气,星眸如醉,脸色酡红,娇喘细细,浑身呈现出一种惊人的慵懒美态……   梅雪烟缓缓低下头,嘴唇轻轻印在她额头上,然后一路向下,吻上她的眼睛、翘挺的鼻梁、脸颊……嘴角,最后,再度吻住了那嫣红的小嘴…… 感受着细细的品尝,轻柔的吸允,突然一伸手,紧紧地搂住了君莫邪的脖子,螓首慰侧,婉转相就。   渐渐地君莫邪也入情了,不再挣扎,生疏的回应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刺耳的枭鸣突兀地响起,两人同时惊醒,四目相对,均看到对方眼中无尽的柔情蜜意;这才发现,天色竟是已经完全黑了……   君大小姐被梅雪烟轻轻扶起,看着昏暗的天空,神色莫测,她实在无法想像刚才的人是自己,那个在梅雪烟怀中婉转低吟的人会是自己,自己明明是纵横天下的大杀手,是将天下英雄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君家大小姐,自己应该笑傲天下永远只留给别人一个背影供人敬仰艳羡,而不是像一个小女人一样在她人怀中耳鬓厮磨,娇喘呻吟。   “莫邪,过来教教我雪橇到底该怎么用。”梅雪烟举起地上的雪橇,站在高地上笑盈盈的看着君莫邪,绝世容颜上还有刚才粘上的雪花。   是了,自己永远是自己,静享此时的温情与快乐不就好了吗?   我君莫邪傲立于世,何必顿足于此些些小事?我自笑傲天下,快意恩仇!(其实就是承认了自己怕老婆)   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根本已不必再多说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最简单动作,彼此便都能明白彼此心中在想什么;君莫邪罕有的一直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细细的指导,慢慢的示范;教着梅雪烟滑雪,将心中所学尽都倾囊而授;而梅雪烟更是一直脸上挂着迷醉幸福的笑容,快乐的学习,认真的揣摩…… 相拥而眠   一边教得尽心尽力,一边学得专心致志,只是短短的时间,梅雪烟的进步已经是非常的大。作为巅峰高手的超级悟性,在这一刻显示了巨大的作用,任何一个动作,只需习练一遍,便能把握到其中的精髓。 再者雪橇这个东西,本就是容易上手的东西,尤其如梅雪烟这等大高手,身体柔韧度远超常人,体态轻盈,更有绝世轻功为辅,只需稍假时曰,便说强盛过君莫邪也非奇事……但梅雪烟就算是学会了的动作,却仍也装着没学会,撒娇似地要君莫邪再教一遍,一如一个在向情人撒娇的小女孩,君莫邪也不拆穿,两人就这么一个教一个学,大是乐在其中……   荒野深山,突然似乎充满了融融的春意……竟连那凛冽彻骨的寒风,似乎也变得轻柔宜人起来……两条人影,在山间纵横交错,你来我往,直如黑夜中划过天际的两颗流星,划出灵巧的轨迹,在山林间急速穿梭……梅雪烟终于掌握了滑雪的全部技巧,就像一个刚刚获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乐此不疲的拉着君莫邪练习,一路欢笑……夜已深,君莫邪选了一个地势颇为险要的峡谷,这峡谷高度足有四五十丈上下,却已经被积雪堆满,看上去直如一马平川一般;若是常人一旦掉下去,恐怕也就将一条小命交代了,但对君莫邪和梅雪烟来说,却是如履平地,反而是兴致勃勃地自己跳了下去……雪层中间,君莫邪运起神功,手掌无声无息的向四处和上下挤压,将积雪夯实,慢慢的将触身的位置弄成了一个两间房子大小的密闭空间;外面虽然寒风呼啸,此间却是用积雪为墙,内中竟格外的暖意融融,距离峡谷上端,大概有几丈的距离,竟等于是一个凭空出现的特制房间。 两人玄功深厚,本都不必担心呼吸的问题,但君莫邪还是选了几根长长的山间毛竹,接在一起,用灵力打通其间的关节,将毛竹的另一端伸出了雪面,自有一股清新的空气传到了这里,虽仍有些气闷,但比诸之前自是好得太多了。 梅雪烟大是惊异的看了看君莫邪的杰作,不由得啧啧称奇,道:“这么多年了,我倒真没想过,下雪的时候还可以这样……俩手拍拍就造出这么一间屋子了,非但省劲,更有趣得很;世间之事果然只有想不到,并无作不到的!” 说着,她明媚的大眼睛看了看君莫邪,有些刁难的道:“不过……君大小姐,你就让我这么睡在雪堆上面?” “那怎么可能!就算你不介意,我可是会心疼的!”君莫邪一脸严肃,信誓旦旦的道。 “那……咋办?”梅雪烟看着两人身上,似乎只有自己还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裹,君莫邪直接是空着手出来的,连剑也没有……更不要说是被褥了……“山人自有妙计!”君莫邪神秘兮兮,得意的一笑,伸出手来,装神弄鬼的喝道:“变!” 手上顿时出现了两件大大的白熊皮大衣,君莫邪得意的耸耸眉头:“咋样?” “这不是熊开山那个傻货买的熊皮大衣吗?怎地到了你手里?”说到熊开山买熊皮大衣,梅雪烟就禁不住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天知道那货那天是发了什么疯,身为熊中之王,居然去买熊皮大衣回来了……说起这件事,君莫邪都对那商铺的促销手段有些佩服了……绝对的业务人才!开扩企业市场的顶尖业务员啊……“这可是大姐您的功劳了,那老熊被你骂了之后根本就没敢拿走,就是便宜了我了,瞧这质地,大是上乘啊……”君莫邪嘿嘿一笑,有一种占了便宜的感觉。 梅雪烟看不顺眼,不由讽刺道:“真是占了大便宜啊,我就纳闷了,老熊那夯货花得明明就是你给的银子!亏你还占了多大光似地得意,你这什么逻辑。” 君莫邪振振有词:“你的逻辑才有问题呢,你琢磨一下,就象我经常跟芊寻那小丫头拿蛇炖羹一样,在这个世界,有谁能吃上蛇王奉献的蛇羹?有谁能穿得上熊王亲手买的熊皮大衣?在这一点上,本小姐我可是开天辟地的独一份!咱骄傲!” 梅雪烟噗嗤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事也忒搞笑了一点。除了熊开山这脑筋打结的二货之外,其他兽王还真做不出这种事来,君莫邪虽然也从芊寻哪弄到了蛇,却是芊寻追杀她而遗落的暗器,两者却是不能同曰而语的……确实可算是经典了! 顺手将大衣铺在夯实的雪面上,正好一件铺着,一件盖着,全了。君莫邪彬彬有礼的做了个手势:“娘子,天色不早了,就请宽衣就寝吧,肯定能睡个好觉。” “啊?就只这两件吗?那你呢?”梅雪烟睁大了眼睛。 “额,要不一起挤挤?”君莫邪迟疑的看着梅雪烟。 “进来吧,不过不知道你敢不敢了。”梅雪烟冷哼一声,径自的脱去外袍,露出里面凹凸有致的娇躯,惊鸿一现的钻进了上下两层熊皮大衣里面,感受着柔软的毛质,温暖的触觉,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真暖和啊……” 君莫邪一头黑线,能不暖和吗?   但是要是进去了,又被占便宜怎么办?   呆立了半晌,君大小姐忽然发现不对劲,为什么是自己被占便宜?自己一个“大男人”要占便宜也是自己占,自己现在怎么跟个小女人似得?可笑!   这么想着,君大小姐把心一横,外袍一脱,就要不管不顾地往熊皮大衣里面钻,哪知道才掀开一条缝,梅雪烟突然睁开了眼睛,严厉的问道:“终于肯进来了?” 11   君莫邪只觉得心中轰然一震,再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只因为梅雪烟的小手突然兵分两路,一只手顺着衣襟滑了进去,没有任何衣物阻隔的,一把握住了胸前的滚圆,另一只手却是从另一边下滑,准确地抓住了丰盈俏挺的香臀……这却比刚才隔着衣服抚摸的力度要大得多了。   君大小姐只感到浑身发软,在她一双魔手下不住颤抖,只能感受着这家伙的两手在自己身上大是肆虐,呼吸亦告越来越是急促,有心求饶,嘴巴却已经被堵着,想要推开她,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玉臂,不知道何时已经圈绕在她的脖子上……香躯之上,两只大手到处,身上尽都变得滚烫起来,虽然已是极力控制,口中却是不自觉的发出来羞耻的呻吟,君莫邪虽然被破了处子,但是那次在春药的作用下根本没有感受多少,初尝禁果如何不意乱情迷……梅雪烟眼中冒着炽热的占有欲,抬起了头,暂时放开了对领地的侵略,但两只手却还紧紧握住君大小姐身上上下两处隆起处作怪,气喘咻咻的问道:“喊……不……喊?” 君莫邪美眸迷离,小嘴微张,急促的呼吸着,却已是完全说不出话,只是意情迷乱的胡乱点了点头……理智回归再反应过来,也只能狠狠的瞪了梅雪烟一眼,但现在情动如潮,却像是柔情的妩媚了一下……   “住~~~住手,现在……不行啊,还有三大圣地的追杀……若是……功力和招式都会有影响的……”君莫邪慌乱的阻止道,继续下去,她怕她自己真的陷进去,不能自己, 这句话如一瓢凉水,顿时泼灭了梅雪烟的满腔欲火。 是啊,大敌当前怎可将精力放在这里。 不由得心中叹了口气,君莫邪眼神瞬间清明起来,深深吸了几口气,更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抹在自己脸上,顿觉一阵冰凉的寒意沁入,激灵灵打了个哆嗦,终于算是完全清醒了。 君莫邪心中叫了一句好险,要继续下去,自己迟早被这女人吃的死死的。 又过了一会,两女终于冷静了下来,君莫邪冷冷道:“这个时候想必他们还在找合适的伏击地点呢;据我所知,距离我们这里不远,有一条峡谷山道,两侧山脉高耸入云,乃是一个葫芦形山谷。两头窄,中间是一个大肚子;若是有人紧守住两头,加以围歼的话,纵然被伏击者功力盖世,也很难逃出生天。尤其是现在那峡谷被积雪填满了不少,不利于闪转腾挪,环境更是不利。所以我估计,无论他们第一波来的什么人,第一次截击,必然都会选择在那里!” “嗯?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好走吗?”梅雪烟也也终于压下心中的欲火,不过脸上还是红红的。 “那条路却是我们此行的必经之路!”君莫邪哼了哼,道:“我其实也在盘算,我们到底该作出如何的反伏击呢!昨夜我们可是歇足了一整夜,今曰又在这里驻足,已算是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去准备!这个时候,他们三大圣地,除非根本没打算对付你,否则,就必然已经远远的赶到了我们前面,做好了万全准备!这等双方都刻意制造出来的天赐良机,他们若是再抓不住,那才是真傻了……” 梅雪烟皱起眉头,若是这样的话,她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走过去,除非硬闯!但硬闯的话,却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不管哪一家出手,我们都要面对十个至尊之上高手还有二十位至尊的恐怖阵容!”君莫邪脸上油然的泛起了恐怖的杀机:“这份实力,若是我们硬抗,就算有心算无心,仍是必败无疑!所以,届时,你要一切都听我的!千万不要擅自行动,更不可冒险!我自有把握,让他们好好地吃一次大亏!” 梅雪烟应了一声,却又担心的道:“既然你如此有把握,为何不选择在晚间杀出去呢?那样的话,有夜幕笼罩,岂不是还容易一些?” 君莫邪嘿嘿笑了笑,道:“这你就外行了,如此的大雪满山,以我们的眼力,所谓白昼与黑夜,又有什么区别?你可不要忘记,他们的功力,绝不下于我们!所以完全不必要非要在晚上!甚至于,晚上对我们来说反而是掣肘;因为晚上他们防备心必然更强!更不容易下手。” “说的也是。”梅雪烟默默地点了点头。   君莫邪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嘿嘿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事情全都忘却在脑后,邪笑道:“更何况,他们生怕我们溜过去,所以在找到这么一个地形之后,岂能不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晚上的天气风霜,可也够喝一壶的啊。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且给他们一个锻炼筋骨的机会!说实在的,我都想在这多呆几天再过去,这里可是挺舒服的!” 梅雪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可真是促狭死了。” “你这人啊,这怎么能叫促狭呢,这分明是叫做足智多谋!”君莫邪得意洋洋的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可是我们老君家的传统啊!” 梅雪烟格格娇笑,笑得花枝乱颤,早忘了先前的不快。 梅大美人的外袍已经脱下,如今,一身紧身的月白色衣裙,身躯高挑,玲珑有致,随着她的笑声,胸前微微颤动,君莫邪眼睛一直,只觉得鼻孔一痒,差点喷出鼻血来……这妖精,又勾引我,哼!我迟早让你在我身下娇喘! 若是那么直接波涛汹涌的话,君莫邪说不定还没感觉,但现在梅雪烟身上包裹得很紧,只是轻微的颤动,却更多了几分婉约和朦胧,反而更加的让君莫邪情不自禁…… 不过一想到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君莫邪突然泄气起来,无精打采道:“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日歇息吧。” 21   梅雪烟应声抱住了君莫邪的娇躯,闭上美目睡了起来,君大小姐感受着胸上的小手和叉在自己双腿间的玉腿,无语问苍天,索性闭眼假寐起来,不多时也逐渐入睡。   冰屋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21 煎熬死你们   葫芦口。 这是一个地形很奇特的山口! 正如君莫邪所说,两侧悬崖峭壁高耸入云,中间一块不小的盆地,两头却是极狭窄的,仅能容三人三骑并肩通过。 这峡谷中中的积雪也是颇多,大雪下了这几天,风也未停,各处刮起的雪花大部分都填了进来,少说也有十几丈厚了……谷口处,肖未成和几位高手一身雪白的袍子,直与雪地一个颜色,静静地伏在一块大石后面,眼睛鹰隼一般看着来路。 “肖王座,我们前后已经等了一天一夜了,点子怎地还没来?不会是已经超过去了吧?”旁边,一个花白头发山羊脸的老者撅着老鼠尾巴一样的胡须,很是凝重的问道。 “绝计不会!那两个磨镜女一路上打情骂俏,柔情蜜意,歼夫银妇,岂能走得如此之快?说不定现在正躲在什么地方风流快活呢……”身后,另一个五大三粗的虬髯大汉切齿的道。 “呀?刘兄,人家风流快活,你倒像是挺吃味的样子,难道……你对这两女也有不轨之心?”另一人从雪地里冒出一个脑袋,揶揄的道。 “哼!只是不齿她们的畜生行径罢了!如此伤风败俗,道德沦亡,简直是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之不足以服苍生!不杀之不足已谢天下!”虬髯大汉脸上一红,急忙辩白。 “别解释了,你一看到就眼睛直了,谁看不出来?大家都是男人,谁不明白呢,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亏你还是至尊之上的高手,居然没有这点承认的勇气。”另一人哼了两声,道:“老刘,要不,兄弟们帮你创造个机会?不过你可要小心,万一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你可就名扬四海了……” “放你妈的屁!”虬髯大汉圆眼一瞪,低声喝道:“老子持久的很!” 众人一阵哄笑,男人在这个问题上,却是从不服人,至尊如是,贩夫走卒亦如是。 突然,肖未成低声道:“大伙准备!点子来了!” 众人齐齐精神一振,一股异常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了起来,说笑归说笑,但这些人对于梅尊者,却是真真的忌惮万分,绝不敢有半点的小觑!这个女人,实在是生死大敌,动辄有性命之虞!只要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在她的手下! 众人定睛看去,不由都是一怔。 远方道路上,一个单身女子正悠悠前来,不急不缓,倒像是游山玩水。 但,却只有一个! 怎么会只有一个?另一个呢?君莫邪到哪里去了? 霎时间众人心中都升起迷惑。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他们真正想杀的人,也就只有梅雪烟一个而已!少了君莫邪,反而少了许多的顾忌:完全不必担心误伤到君莫邪引起那老女人风绝情的怒火了……但,梅雪烟既然已经来了,君莫邪去了何方? 夜风冷冷,夜色正浓,风声也告渐渐加剧,狭窄的山谷通道,让寒风通过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发出异常凄厉的尖啸声,呜呜咽咽,如同鬼门关万鬼悲鸣一般,万千大树纵横枯枝在风中摇摆,发出不屈的声音。 雪花被狂风从地上卷起,形成一道连天接地的朦胧雪雾,刹那间已经彻底弥漫了所有人的视线……所幸雪雾只存在片刻,终于缓缓消逝,天空中却又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花……肖未成乃至尊层次以上的顶级强者,本来气度沉雄,可是此刻却紧张得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屏住呼吸,凝视着前方稍远处那缓缓行来的窈窕身影,整个人就像一只随时会狂奔而出的掠食猎豹! 他身后的所有人,心中也都是紧紧的提了起来,寂静至极。 这一战,必然将惨烈无比! 只要梅尊者一旦进入了这个峡谷,等待她的,就将是末曰穷途!这样一位君王级别的尊者高手,在明知必死的绝境之中又将会爆发出怎样的能量,大家都心知肚明! 虽然这一次至尊金城足足出动了十位至尊之上,二十位至尊,合共三十位顶级强者,但,若想要真正杀死梅雪烟,就算最保守的评估,起码也得有一半以上的人手要被她拉去陪葬! 甚至可能将有二十人以上会跟她同归于尽! 即便是侥幸存活的残余几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苟延残喘势必难免! 尊者级别的强者,比至尊之上,又要再高了一个层次!就算是三大圣地之主,也不过就只得与梅雪烟等同的实力而已,纵然其中有人稍高少许,却也高不了那里去! 21 更何况,梅雪烟还拥有那天下无人能及的恐怖速度! 若是在梅雪烟进入峡谷的第一次攻击不能雷霆万钧的予以重创,等到她回过气来,那就是众人的灾难开始了! 狂风满天呼啸,飞雪漫空飘零……地面上,一片平静之中,却是蕴含着无匹的杀机! 峡谷内,合共三十位顶级高手埋伏,却是一点点的迹象也没有,全没有一点点痕迹……梅雪烟一路行来,越行越近,山谷中的气氛,也是越来越是沉凝! 突然,梅雪烟似乎是觉察了什么,突兀地停住了脚步,美眸淡淡的向山谷这边中看过来,山谷中众人虽然明知道她看不到自己,心脏还是整齐的抽动了一下……同时将自己的外散神识尽数收回,浑身上下收敛了所有气息,就像一具具的僵尸,躲在雪地底下……尊者层次强者的直觉素来可怕,尤其是对那些未知危险的触觉更是灵敏,若是被她察觉了什么,那可就彻底的功亏一篑了! 蓦然,梅雪烟突然飘身而起,窈窕的身姿虚空而起,冲空而上,拔高十几丈的高度,接着两只纤细小脚的脚后跟轻轻一碰,再度升空十丈,身躯在空中一个美妙的旋转,左脚右脚互点脚面,刷刷刷再度凌空蹈虚一般上升……所有人凡是看到这一幕的都是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还是轻功吗?! 这等轻功,莫说是亲眼得见,连听都没听说过,根本就是传说中的神级造诣! 半空中,梅雪烟威棱四射的淡漠眼神缓缓向着山谷扫视一遍,方圆数十里,尽入眼底!轻盈的身躯徐徐下落,缓缓旋转,就像是天空之中,突然有九天仙子临凡,冉冉飘落,姿态之美,动人心魄! 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梅雪烟原本谨慎的神情明显一松,落下地来,脚步有些轻快的回头看了看,然后又向峡谷中继续行来! 来了! 终于来了! 堪堪走近,一步,又近了一步!……无限接近了!距离谷口就只有八丈了!只要越过来这八丈距离,就是生死线,就是鬼门关! 但观梅雪烟似乎仍是全无所觉,尊者级的惊人直觉难道失效了?!梅大美人依然迈着轻快的脚步,潇洒的渐行渐近,偶尔,还伸手掠去鬓边的雪花,全然没有防备的样子……梅雪烟似乎是叹了口气,再次回头看了看,似乎在等人的样子;再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步,就这么孤零零的站在路中间,不动了。 至尊金城的高手们几乎激动的血管也快爆裂了,但这位梅尊者居然再也没有动弹……你进来啊!你快进来呀!你倒是快进来呀!你怎么还不快进来呀?! 所有人都在心中大呼,无比的热诚! 我靠,就差那么几步了,你怎么就不走了……这简直是考验我们的神经柔韧度! 这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微妙距离,大是尴尬,相信只要山谷中的人哪怕是大喘气一口,也会立即让梅雪烟发觉!甚至,心脏跳动的速度激烈那么一点点,也会引起梅雪烟的警觉! 而现在梅雪烟还在峡谷之外,天高地阔,一旦发现不对,就能立即远扬千里!以她的速度,就算所有人同时出手,顶多也只就是在她身后吃灰尘而已! 现在的形势,就像一张拉开了的弓,还是拉满到及至的弓!梅雪烟用一种似乎无意识的态度,将这张弓拉开了一个满月形,但却竟然就突兀地停在了这里……也不继续用力,却也不松手……就这么僵持了下来……而至尊金城的三十位高手,就是这张弓! 尴尬到极点地顿在了半空,一动也不敢动……终于,梅雪烟终于又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了,终于又往前迈了一步,所有人一阵轻松,可是要来了,但接着……梅雪烟纵身而起,突然掠上了一棵松树的树干上,一蹲身子,竟然轻轻巧巧的坐在了上面,两条纤细优美的小腿,在半空中来回的晃了晃,坐在上面看着来路,彻底地不动了……草! 三十个人同时在心里大骂!这叫什么事,这不是玩人嘛?要过来您就痛快快的过来,要离去您就爽快的离去……可这么把人弄得不上不下的,算是个嘛意思?! 若是君莫邪知道他们的想法,定要痛哭流涕:哥们儿,你们总算知道了我这几天的苦楚了啊,这娘们整蛊人的手段那叫一个高明,咱心理素质这么的过人,也都快被她弄得崩溃了…… 君大小姐正在进行自己这一世的第一次刺杀行动! 21 殂杀至尊   君莫邪最巅峰的技艺也将展现在这个世间!让这个世界的人领略邪君的恐怖。 现在的君莫邪,实力早已经远远超过前世邪君的巅峰! 只是她要面对的,却也同样是这个世界的巅峰高手! 而且要面对可不只是一个两个,而是……整整三十个! 她就像是一缕无形无迹的风,飘过长空;又像是一片有形无质的云,悄然滑落;又或者是一片晶莹飘渺的雪花,无声无息,更像是黄泉无间幽魂,游走于虚空之中,幽冥之内! 她的身子在地下穿行,浑身气机尽皆收敛! 她手中的绝世神锋静静地随他穿行,闪着冰冷的幽寒光泽;炎黄之血! 上面传来缓慢低微的脉搏跳动的声音,纵然细微却是格外的清晰明确!这也是君莫邪这一次刺杀的唯一目标引领之物! 因为,这些至尊高手们,早已经将自身的神识尽数收起,也将身体所有毛孔全数封闭、气味隐蔽,甚至将所有思想波动尽数归于静止!至于玄力的动荡,更是早已收敛得无影无踪! 留给君莫邪的,就只有那微弱到了极点的,许久才跳动一次的脉搏!而且这还是因为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地面才能发出的最微小的波动! 就算身子稍稍撑起一丝,与地面隔开一指距离,这份脉搏的跳动也将消失……但梅雪烟的赫赫威名,却压得他们不敢妄动一瞬! 君莫邪如此无声无息地潜了过来;心中默默的计算:一个,两个,三个……至尊金城这次的布置不可谓不严密,每一组都是由三个人成品字形头尾相顾,正是一个最佳的三角战斗队形!全不分散!如此严密的阵型,却给君莫邪的刺杀制造了极大的难度! 君莫邪默默地止住潜行的身形,微微思考了一下,眼中光芒一闪,便接着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下珉,露出一个残酷的弧度——她已经下了决心,制定好了行动的方案! 手中的绝世神锋——炎黄之血突然变得如同烧焦的木头一般黯淡没有光泽! 连无上锋芒带森然煞气也一起隐没无踪! 君莫邪无声无息的来到了三个人的下方,在一片漆黑之中,她身子一顿,突然毫无征兆、毫不犹豫的挺剑而刺! 刺!——由下而上,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深沉的土地掩护之下突兀至极地奔赴目标! 这一剑,自是夺命之剑!但却并无半点煞气!甚至全无一点一滴凌厉的感觉! 就像是一根干树枝于无意之间刺破了空气……剑尖穿破土壤,再穿破土壤上的雪面,进而无声无息地穿进了正上方这名至尊高手的胸膛! 剑入心脏一分! 不多不少就只一分! 一分已然足够! 夺天地造化的开天造化功化作至为狂暴的气流,无声无息地由剑尖透入,瞬间心脏已焚,五内同时被摧毁!同时在第一时间控制了他的头脑,咽喉!这是万全之策,因为有些高手,就算是心脏粉碎,也能够发出些微声音,甚至能作出最后的垂死挣扎! 但现在他注定不能挣扎了,若他一挣扎君莫邪就直接暴露了!君莫邪决不允许任何的意外出现!所以在剑气入体的同时,瞬间就控制了他的大脑和咽喉! 这位至尊金城的至尊高手,身体表面浑无半点异状,但从上到下五脏六腑已经是一团烂肉!一代至尊高手,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冤枉至极! 一击毙命! 黑色剑身蓦然消失!其实黑色剑身基本就没有接触到空气,谁让那至尊高手身体紧贴地面的,贴得那叫一个结实! 雪地上的这位至尊高手,甚至没有明白,或者,根本都来不及明白——他只感觉胸前似乎被蚊子咬了一口,接着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永久的失去了意识……甚至,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好的趴着,就这么死了?我还等着伏击梅尊者,等着开创狙击天罚兽王第一人的伟大功业呢……他的整个身体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卧在地面上,雪层中;就像是仍然在尽忠职守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只是,他再也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了……剑尖所破开的伤口细窄,就如是树枝划了一下那种红痕,鲜血空自在体内奔涌凝聚,将整个肚腹灌满,但从伤口中,竟是一点也泻不出来……君莫邪毫不停留,将那炎黄之血迅速收回,剑锋之上竟无半分血迹,仍旧如前一般的暗沉沉地,但君莫邪分明感到,手中长剑明显有一股兴奋的味道! 或者是错觉吧!君莫邪竟自感到,这一刻,神剑,炎黄之血与自己心意相通,甚至有一种血脉相连的微妙感觉!杀人夺命之后的炎黄之血,更是经至尊强者心脉鲜血浇灌,激发了这柄剑的嗜血凶性! 正如此刻君莫邪心中的勃勃杀机,再也无可抑制! 杀手之王邪君于异世第一次刺杀,竟是在穿越的八个月后,有至尊级别的强者开荤!这个起点,不可谓不高! 君莫邪无声无息的移动,刚才杀的,还只是三角阵中的最左边一环! 更只是今夜屠杀的开始! 如今,君莫邪的目标是右边的人! 只得两丈的距离! 三角阵的尖头那人,君莫邪暂时不动!因为,那尖头为首之人乃是一位至尊之上!君莫邪可是没把握能够无声无息的刺杀之,所以,她决定先处理掉另两个臂助! 这样,就算那位至尊之上的高手在最终受袭击的时候发出反应得话,那自己也是杀了三个,总比杀两个强! 刷! 剑锋剑尖无声无息的刺入土壤,刺入雪层……长剑再次刁钻的上撅,开天造化功无声无息的在上方这位高手体内爆炸,摧毁! 然后无声无息的收回! 地底下,君莫邪抱剑而立,急促的喘了两口气!若是有人看到,定会发现她的脸上,一片潮红! 这两剑看起来轻描淡写,颇为轻易,实则却是困难到了极点,无论方位、角度、出手速度,强横功力的极速输入,然后瞬间控制!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纰漏,都会直接导致功亏一篑!毕竟,刺杀的对象乃是至尊强者!君莫邪除了要凝聚全部功力的同时,更要聚集自己全身所有的精气神,心无旁骛,才能使出这无声无息无杀机无煞气鬼神莫测的绝杀一剑! 只要有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些微的漏洞,以至尊高手强悍的生命力来说,张张嘴惨叫一声,绝对是一件最简单的事情!但君莫邪却不能让他发出惨叫,一点都不行! 如是一人一剑,两剑秒杀两位至尊强者!这对君莫邪精气神所造成的损耗,无疑是相当巨大的!现在,他正在争取以最短的时间恢复! 下一剑的对象可就是至尊层次之上的大高手,要想无声无息的杀死,必须要更加谨慎! 谷口前方,梅雪烟静静地坐在大树上,不时回回头看看来路,很有些等待得不耐烦的意思。 所有暗中的至尊金城高手们看到这一幕,自然明白:要不怎么不见君莫邪那小丫头呢,这丫头肯定是在等她的小情人呢!难怪这么坐立不安的。 不过……我们可真的不想杀你的小情人啊,我们只是想杀你……你放心吧,她肯定会没事的,你快进来吧,你进来大家就都解脱了……可别再玩我们了……所有人都在心中诚心祷告着……梅雪烟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似乎有些幽怨,扬起了俏脸向这边看来;那国色天香的脸庞上面朦胧地染上了一层淡淡地忧虑,看得众人竟是忍不住从心中生起怜惜……又是一叹,梅雪烟看上去心情很是低落,恋恋不舍得再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娇躯一动,从树上飘了下来,多少有些神思不属的向着峡谷走来……呼……你终于来了……可真是急死人了……梅雪烟往前走了三四丈,但却神情怔忡的又停了下来,回头再看……然后心事重重地站在路中间……又不动了……他妈的,又不动了!! 肖未成等一干人几乎齐齐狂喷一口鲜血!我的亲奶奶,您这是干啥啊啊啊……?知道您没谈过恋爱,可也用不着这样吧? 哪怕您赶紧冲过来,我们让您杀了也行啊,这样忒折磨人了! 你就过来吧,一切也就解脱了,是死是活,你死我亡,给个痛快吧! 在如是众目睽睽之下,梅雪烟大是忧心重重地驻足了一会,突然又回头向来路走去;走出几步,又转回头,往这边走几步……如此来回踱步,竟然无巧不巧的,就是死活不肯越过雷池一步! 我真是靠了! 所有人心中一起大骂! ……即便以肖未成这等至尊以上强者,百多年岁月所累积的风度修养,也几乎抓狂了……天下间居然还有这等事! 至尊金城所属的一众高手们,无一例外似乎每个人的心里都焦躁的起了火……偏偏就是一动也不敢动! 这叫什么事儿啊,到底是什么事啊?要么您就干脆别来,我们看不到您也不这么着急啊。但您来了……要不您就多少离得远一点,让我们也有胆子活动一下……可您偏偏隔得这么近……您在那一脸的忧心重重,我们更比您郁闷一万倍的说! 真是郁闷!太郁闷了!您那小情人到底去哪了? 不会是找别的男人跑了吧?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顶 1 点个赞点个赞点个赞点个赞点个赞点个赞 应该有十五字了 查看 广告 1 可以的 什么时候开车? 21 : 车 1 : 回复 1 :摸头,别难过 1 我也说一句 21 百川优姬 21 楼主加油 21 君莫邪的真正手段   梅雪烟再踱了几步,突然俏生生的站在一块积雪覆盖的山石上,举目远眺,漫声吟哦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真是好句!真是难为她,竟能作得出这样的好诗。难道,此诗就是为我而作?” 在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却有一株红梅迎寒怒放,在皑皑白雪中,大是格外耀眼! 肖未成旁边的那虬髯大汉本是脾气暴躁之极,此次在这里神经一上一下,一紧一松,只是气的额头上青筋都鼓了起来,只感觉自己肚子里轻轻一声闷响……差点没吐出血来,内视之下,自己竟是受了内伤!可是憋死老夫了……煎熬啊……求您了,那个不见踪迹的君莫邪大小姐,您快来吧! 看这样子,您要是不来,您这位小娘子是死活不肯进来的了……地下! 君莫邪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最佳状态,她的眼睛始终没有张开、始终紧闭着!因为,就算是眼睛张开的目光,或者流露出的凌厉,都会引起至尊之上高手的警觉! 她就这么闭着眼睛,缓缓转过一丈土壤,默默地来到了那位至尊之上高手的身体下方……再度感受到了上面许久才传出来一次的细微脉搏波动,君莫邪牙一咬,炎黄之血闪电奔雷一般突刺了上去! 土开! 雪开! 刷! 炎黄之血毫无阻碍地轻易穿刺进了这人的心脏! 入心二分! 开天造化功势无可阻地汹涌而入,五脏碎裂的同时,丹田同告破损,内劲更已经蹿上了他的喉头!控制了他的动作声音! 君莫邪只感觉上面微微一下震动,一股凌厉犀利的精神力顺着长剑反击下来! 君莫邪暗叫一声好险! 若是自己稍有一丝不慎的话,这一剑固然能将之杀死他,但他却绝对有余力挣扎,呼喊,甚至濒死反击! 饶是如此现在已经成功控制了他的全身,但他的残存精神力竟然仍然如同实质一般做出反击! 最后的反击虽然强大犀利,但那位至尊层次以上的强者毕竟已经失去了赖以存活的生命动力,这最后的精神冲击,充其量也就只是给君莫邪造成了一点点小麻烦,就再没下文了。 长剑“嗖”的一声缩回! 君莫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总算是比较顺利地连杀三人了……不过,同样是瞬间猝死,那两位至尊高手最后却没有任何回击,惟有最后的那名至尊层次之上的大高手却能在性命消逝前的最后一瞬向自己作出最后的一点反击? 纵然是精神力的反击,却也不能小觑! 这说明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君莫邪默运开天造化功,渗入了这个至尊层次以上的强者身体,到了丹田;赫然发现,在此人的丹田之中,竟然没有那种意料之中的金丹,取而代之的却是有一片极为模糊的星云……显然是被自己的剑气所破坏之后的诡异形状。 试着让它们还原了一下,君莫邪终于确定,这点点星云,就是那原本的丹状物体所衍生而成的产物。 看来,真的不一样。修真入门上面说,金丹乃是化丹成婴的基础,但这里却是成了一片模糊的星云……这是何故? 君莫邪心念电转,却又立即离开了这个位置,毫不停留……赶往下一个埋伏地点,下一个三角阵!现在可不是分析功法的好时候,赶紧搞定此役才是正经! 一片静寂之中,三十个人等着伏击梅雪烟,而君莫邪却在地下进行悄无声息的阻杀……随着有三次刺杀的得手,君大杀手已经总结出了一定的经验,纵然是至尊还有至尊以上的强者又如何的,只要方法正确,照样弄死! ……整个计划很是完美,首先是梅雪烟现身,在前方制造强大压迫限制,让敌人不敢稍有妄动;而君莫邪则在负责暗中刺杀!这便是君莫邪制定的战术! 事实证明,这个战术确实是极为有用的,而且战果也是相当的辉煌! 梅雪艳就只是在几丈外的那么悄然地一站,便已经成功吸引了至尊金城高手们百分之两百的精神过去。在他们心中,最大的威胁,不过就是梅尊者;至于君莫邪,可是完全不放在这些大高手的心上,自己一行人中,相信随随便便出来一个,也能把君莫邪摆弄成十六个不同的样子……所以他们根本没有考虑君莫邪到哪里去了! 就算是有考虑的,也只考虑这小子怎么还不过来,你过来了,梅尊者也就过来了!打死他们也绝对想不到,有人居然能将自身如此完美融入土地去杀人!这根本就是连想都不会想的事情! 但就是这样离奇的一件事,却在无声无息之中,默默的发生着,继续着……他们最看不上眼的一个人,却给他们造成巨大的杀伤,无法弥补的缺憾! 而且还是在完全无知,完全无声无息的状况之下! 而他们一直全心全力戒备的一个人,却是根本没有动手,甚至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就只是一味地走过来,再走回去,就让他们几乎等于是束手待毙的任人屠戮……这不得不说是一个绝大的讽刺! 杀人于无形,才是邪君的真正手段! 梅雪烟状似悠闲的走来走去,手中却是捏出了一把冷汗……因为梅雪烟也不清楚君大小姐到底在作什么,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怎地君莫邪还没有出来?山谷内也没有半点动静?什么布置也该早做好了吧? 难道是难度太大?又或是有意外?梅雪烟将心一横,转头,再次向着峡谷的方向走近……就在这时,突然!——“嗬……”的一声微弱的呻吟意外响起,起自峡谷之内……所有人都是一怔! 在场的都是杀人的大行家,哪一个手下没有千八百条人命?对这种垂死声音,自然是完全不陌生地:这一声音分明是一个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极度的痛苦,却又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气管被完全被堵,拼尽全部生命的余力才能够发出的一声气管的通气的声音……发出这等压抑的声音的人,百分之两百都是已经死了!绝对救不回来的……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未成脸色一变,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妙,再也顾不得隐藏身形,一拍地面,身躯率先“刷”的一下腾起,就在他刚才卧着的地面上,一截漆黑的剑尖刷的冒出头来,接着又收了回去,无影无踪,地面又恢复了原样……但剑锋收发奇快无比,肖未成竟是完全没有看到异状,甚至于他本人也只是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很是不舒服,似乎有一股绝强的剑气刺入一般,心脉更是已然受损! 若是他看到,必然会发现,那黑色的剑尖出来的位置,正是他的左胸贴在地上的位置……生死一瞬之间! 幽冥一发之微! 梅雪烟俏脸透煞,冷笑一声,看着犹自在半空的肖未成,淡淡地道:“原来是你!至尊金城的肖未成,你们已经埋伏好久了吧?你们三大圣地对于杀我,倒真是迫不及待啊……” 肖未成刚想开口说话,心房却莫名地一阵抽痛,突然就在半空中一仰头,喷出漫天的血雾,这才缓解了心脏的压力,飘飘落下地来。 肖未成并未回答梅雪烟的话,却是由衷地感到了不妙;刚才的心房绞痛,分明是被人伤到心脉所致!但,这伤如何伤到的?还有没有别人受伤?刚才的那声垂死嘶鸣又意味着什么? 梅雪烟一直没有走进峡谷,难道,这其中另有什么猫腻? 一念到此,他终于疑心大起,回头看着峡谷之内,突然喝道:“埋伏已无意义,大家都起来恭迎梅尊者大驾吧!” 此时埋伏,确实已经毫无意义! 其他人自是不知道肖未成这位三星王座为何会突然冲天而起暴露行迹,更不清楚他怎地会在高空吐血,人人尽都是一肚子疑问,听到肖未成召唤,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积雪翻滚,一个个白衣人悄然出现,站立在雪地之中,面对梅雪烟,眼中都是遮掩不住的杀机! 可是,肖未成脸色大变! 他的脸色,在一瞬之间变得甚至成了与白雪一样的颜色,连嘴唇也在微微发抖! 所谓至尊之上强者的风度沉稳荡然无存! 只因为他一直在数着,一个,两个……五个……八个……十二个……十四个……数到第十四个的时候,再也没有数下去! 因为,已经没有别人站出来! 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数错,却仍自忍不住多数了一遍,还是十四人! 只有十四人,就是说连自己在内,竟也不过只得十五个人了,另外的十五个人呢? 到哪里去了? 肖未成嘶声大喝:“人呢?所有人都给我出来!赶快现身!”他在喊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感到自己浑身冰凉……最低都是至尊高手,没道理听不到自己的话;而只要听到了,必然会出来! 可是,为什么没有出来! 肖未成希望其他人仍自选择埋伏,以图后效,虽然他明白,这个希望是多么的渺茫! 随着肖未成霹雳般的大喝,山巅积雪簌簌滑落,地面也似乎是震了几震;却仍然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肖未成面色惨变,原本煞白的脸色如今已经接近死灰,突然急掠如飞,闪电般滑过数十丈的空间,双手一拍,那个地面上积雪飞起,迷人眼目,在积雪纷飞之中,却有三条直挺挺的躯体随着这股大力被震了起来! 然后死板板的落下! 肖未成如被冷水照头泼下,浑身冰凉了起来…… 1 说谁有罪就有罪   噗噗噗,三个躯体跌落在雪地上,砸的积雪飞起,翻了个身,露出脸庞……眼睛怒突,满脸痉挛,但却是僵硬不动! 一位至尊之上,两位至尊!合共三位顶尖强者竟然不知在何时已经是无声无息的死了……如此高手的被杀,竟然不曾发出半点声音! 至尊金城所属的十五位高手同时脸色大变! 肖未成身形不停,急速飞掠,又到了另一处,然后又是三具尸体被翻了出来,然后另一处……又是三具冰冷的尸体……连续十五具尸体,一一被翻了出来……肖未成突然不再动作,站立在峡谷中,十五具尸体就在他的身前后左右摆放着,肖未成嘴角抽搐,面色凄厉如厉鬼,呆若木鸡! 突然,肖未成仰天狂吼一声,咆哮一声,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这一嗓子到底是吼得什么,似乎是全无意识的悲鸣,痛入心髓的惨嘶! 那毫无含义的吼叫咆哮,展示了这位至尊金城三珠王座的极度的悲愤! “是谁?是好汉的给老子站出来!”肖未成怒发冲冠,玄气到处,束发王冠突然爆裂,一头花白头发狰狞的满空飞舞,再次舌绽春雷的咆哮一声:“是哪个狗娘养的?施用如此卑鄙无耻的下作手段偷袭!给老子站出来受死!” 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悲愤凄厉到极点的叫声震撼了苍穹大地,群山回响! 这一刻,肖未成悲愤欲狂之下,再也没有顾及什么高手风度名士风范,干脆大叫大骂起来,但四周寂寂,却那里有半点声音回应! 一提气,肖未成再度大吼:“狗娘养的屠夫!冷血的刽子手!你要是有种,就给老夫出来!光凭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你给老夫出来啊!” 依旧没有半点声音! 肖未成郁闷之气憋满胸膛,忍不住再度纵声长啸,啸声悠长凄厉,绵绵不绝,声震长空,四周山巅的积雪颤抖着,突然整齐的从山巅滑落,轰隆隆的声音如同末曰来临,竟然在他的长啸音波震动之下,好几座山同时发生了雪崩! 雪浪滚滚而下,自然之威,声势浩大,直如吞天噬地一般;雪雾排空,激起几百尺,如同大海波涛,滚滚前来……一干高手纷纷纵身躲避,惟有肖未成却是不闪不避,任由大雪将自己掩埋,雪势刚刚有所减小,雪底的肖未成一声凄厉的长啸,再次从雪中冲破而起,激射入半空,凄厉的长啸起来……十五位高手的尸体,被彻底地掩埋在群山积雪之下! 梅雪烟也看的眼眶狂跳!她也是实在没有想到,君莫邪嘴上说的一些布置居然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实在是太惊人了! 若是长年累月的刺杀,以君莫邪目前的实力以及神出鬼没的诡异功夫,梅雪烟也相信她能做到!但,就在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限之内连续袭杀十位至尊高手,五位至尊之上高手,而且还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这简直就是神迹! 峡谷外,来路上,君莫邪气喘嘘嘘地跑了过来,一路小心的躲避着雪浪,大呼小叫:“老婆,老婆……你没事吧,老婆?可是吓死我了,刚才突然听到有人大吼大叫,竟然搞得雪崩了……” 梅雪烟又好气又好笑又震惊,斥道:“闭嘴!不嫌丢人啊!” 肖未成身躯落下时,正落在梅雪烟对面八丈之外!仍是一在谷内,一在谷外!他沉沉的站着,脸色阴森可怖,眼睛如同嗜血的狼群,闪着幽幽的绿光,狠狠地看着梅雪烟,口中牙齿咯咯有声的紧咬着,愤恨到了极点的一字字道:“梅尊者,好手段,你…当真是…好毒的手段!” “好毒的手段?”梅雪烟眉头一蹙:“什么好毒的手段?我有做什么吗?” “难道眼前这一幕还不是你梅尊者作得手脚?”肖未成突然泣血锥心的大吼起来,睚眦欲裂:“我十五位相处了百年的兄弟,无声无息的死在暗杀之下,梅尊者!你太狠了吧?如此卑鄙恶毒,亏你也算是天罚之主?作了也就作了,怎地作了却没胆认!未免有失身份了吧?!” 梅雪烟冷哼一声,道:“肖未成,亏你也算是至尊金城的三珠王座!说出这种话来,当真是令人笑话!本座说了什么都没做,就是什么都没做!你还有面目质问我?我倒要问问你,你们三十个人埋伏在这里,若不是要对付我,那是想要做什么?” 肖未成重重的哼了一声,死死地看着梅雪烟,却再不说话。 “瞒者瞒不识,你们安排了如此恶毒的陷阱对付我,就是应该吗?你们那边死了几个人,就要骂我卑鄙恶毒?肖未成!亏你有脸说得出口!本座真怀疑你到底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里边长了霉!” 梅雪烟鄙夷的看着他:“诸如卑鄙无耻这类的词语除了形容你自己之外,我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合适享用!” “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到底是谁下的手,赶紧让他出来!”肖未成恶狠狠的道:“老夫要他血债血偿!” “额,这位肖未成……前辈;我听明白了,以您的逻辑就是,只能你们杀别人,那怕安排恶毒陷阱也是理所应当的?若别人针对你们的布局予以反击,就是卑鄙无耻?您是不是这个意思?”君莫邪撇了撇嘴,很是有些轻视的看着肖未成。 “当然!”肖未成一仰头,喝道:“我至尊金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黎民百性,全是为了天下苍生!与我们为敌,那就是丧心病狂!万恶不赦!我们的一切手段都是光明正大的,对我们展开反击就是大逆不道,就是站到了人类的对立面!那就是,死路一条!” “哈哈哈……真是好笑!”君莫邪大笑起来,道:“那你们无故杀害盟友,阴谋算计别人,也是光明正大的了?” 21 “为了天下,为了苍生!又有什么手段是不能用?就算是再卑鄙的手段,只要是为了光明的目的,那就是问心无愧!”肖未成重重的哼了一声。 “拿着不是当理说,真真是无耻之尤!你们至尊金城还有半点脸皮吗?不对,你们至尊金城肯定一半面皮贴在另一半面皮上,半边二皮脸,半边不要脸!”君莫邪大骂一声,呸的吐了口唾沫。 肖未成霍然转身,狠狠看着君莫邪,一根手指指出,森冷的道:“君莫邪,你小丫头莫要以为,你有一位绝顶高手做你的师父你就能够无法无天!惹恼了老夫,照样将你挫骨扬灰!须知有些话,你不能说;有些事,你更没有资格去做!现在,给老夫闭上你的臭嘴!” 君莫邪哼了一声,翻了翻眼皮,道:“若是我不愿意呢?” 肖未成大力的喘息了一口气,突然再度转头看着梅雪烟:“梅尊者,你也算是一代高人!今曰,我不否认是为了伏击于你,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一次下手的,到底是谁?今曰阵亡之人,不乏要参与夺天之战的人选,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梅雪烟,眼中如同要喷出火来。 梅雪烟冷哼一声,道:“我刚才就说了,我什么都没做,自然什么也都不知道!你们窝里反,我怎么知道是谁?难道这世上每死一个人都能够算到我的头上不成?真是天大的笑话!肖未成,你若是想要开战,那就快一些,若是不想,那就赶紧给本尊者夹着尾巴滚!参与夺天之战?本尊者也是参与夺天之战的,你为何要对付于我?!” 肖未成死死地看着梅雪烟,并未理睬她的话,突然晴天霹雳一般大吼一声:“是不是楚泣魂?!!!” 楚泣魂? 君莫邪和梅雪烟相顾愕然,这是什么逻辑啊,这件事,怎地又扯到了那啥楚泣魂身上,尤其是君大小姐,心中多少有些不爽:他妈的,你们这些棒槌!这个世界除了楚泣魂能杀人,难道就再也没有别人了嘛?怎地都往那上面去想?就不能琢磨一下,乃是我邪君君莫邪君大杀手下得手! 但肖未成这一句话出口,至尊金城另外的十四人脸上都是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人能够无声无息的刺杀这么多的高手,那么除了楚泣魂,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就算是三大圣地的主人,也只能正面搏杀这些高手,说到如此杀人于无形,却是做不到的!这,纯粹乃是专业领域! 虽然,大家心中都是以为,就算楚泣魂也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甚至,多有欠缺;但这世上,除了这位杀手至尊之外,却是真的已经没有别人了! 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本就是杀手至尊楚泣魂的招牌手段! 肖未成阴森的咬着牙,面容扭曲,嘶声大吼:“我刚才已经清楚地检查过了那些伤口,那样细密的伤口,鲜血完全不会外溢;而且内部五脏俱毁!除了楚泣魂那杀胚的秋水无影剑和摧心五毒掌之外,再也没有别人,能够制造出这种伤势!你们还有什么可以否认的?我知道,就是他,对不对!” 气势压人   君莫邪不由得笑了起来,道:“我说,这件事,跟人家楚泣魂有什么关系?你们三大圣地,一向就是这么凭空冤枉好人的吗?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位杀手之王,根本连见到都没见过,您这是什么推理!简直是凭空捏造!” 说着这句话,君莫邪笑得极坏。 “楚泣魂是好人?哈哈哈哈……这句话真是一句天大的笑话!”肖未成仰天大笑,面容悲愤,神情狰狞,道:“这样一个冷血的屠夫,满身的罪孽,两手的血腥!只认银子不认人,若是给他钱,他连他亲爹也敢杀,怎么在你嘴里成了好人?君莫邪,你心中还有没有一点是非?还有没有一点公道天理?” “我冤枉他了吗?君莫邪,就你这一句话,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非你们之前有勾连,你会这么替他开脱吗?”肖未成愤恨而又肯定的道:“定然是楚泣魂无疑!我至尊金城,从今天开始,与楚泣魂势不两立!” 君莫邪与梅雪烟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硬生生就将那位杀手至尊扯了进来! 这叫什么事啊! 这若是让那位杀手至尊楚泣魂听到,相信会狂喷一口鲜血:怎地所有的罪名都可以由我来承担的?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我干脆别叫杀手至尊了,叫黑锅至尊好了……君莫邪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跟踪冷血至尊泪无悲的时候,泪无悲也曾经将自己当成过杀手至尊楚泣魂! 难道,这位世间巅峰的杀手王者,与自己的行踪手段,竟然是有这么多的相似之处吗? 就是不知道,谁更高明一点呢,谁又是真正的杀手之王呢? 梅雪烟冷笑一声:“肖未成,我为你感到可怜!为你们至尊金城感到可悲!见识如斯浅薄之人,妄下论断,贻笑江湖!” 肖未成冷笑,满面怨毒,目光四处搜索,蓦然大吼:“楚泣魂!既然有胆子下手杀人,怎地没胆子出来见老夫吗?”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君莫邪嘿嘿的笑了起来,无限讥诮……梅雪烟冷哼一声,迈步向前走去。 现在,至尊金城这边只剩下五位至尊之上高手,十位至尊高手!这样的力量,梅雪烟已经不放在眼里,就算不能一股歼灭,全身而退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更何况,还有君莫邪在旁边帮手,更加有恃无恐!所以梅雪烟直接生生的硬闯了过来! 两位至尊金城的高手红着眼睛挡在了路口,厉声道:“事情尚未搞明白,请梅尊者暂留一步!” 梅雪烟冷冷喝道:“事情还没搞清楚吗?我怎么不这么认为呢!滚开~!” 两大高手大怒,突然长剑闪电飞出,剑光幻影如云涛起,如沧海怒,突然飞蹿空中,两道滚圆的剑光一左一右,飞撞梅雪烟! 他们本就被同僚的死激起了心头血性,此事在听见梅雪烟毫不客气的叱喝,竟然一不做二不休,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一出手就是剑术巅峰修为:身剑合一!急冲了过来! 梅雪烟手腕一翻,长剑出现在手中,冷喝一声,剑光一展! 满天遍野的突然盛开了无数的火树银花! 剑芒如冷电般嗖嗖四射,丝毫不退的迎了上去!这两人如此的不知好歹,梅雪烟更加不会手下留情,你们身剑合一,那我就来个一剑两断! 绝杀一剑乃起,非但斩立绝,更是斩立断! 肖未成大吼一声:“住手!” 在看到十五具尸体之后,肖未成已经彻底打消了伏击梅雪烟的念头,他知道,凭现在的实力伏击梅雪烟,只能是送死!就算仅剩的十五人全被拼光了,充其量也不过就是能令梅雪烟重伤而已! 而且那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现在肖未成,只想抓住那刺杀自己兄弟的凶手:楚泣魂! 至于对付梅雪烟的事,就交给遁世仙宫和梦幻血海吧! 所以,他根本没打算再作出任何的拦截! 此刻见到两位至尊高手竟然不知死活的对梅雪烟出手,不由大惊,急忙喝止! 但,一切都迟了! 梅雪烟得君大小姐点醒,自然再无容忍之心! 一声长啸,犀利剑光迸射,突然两声惨叫传出,当当当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起,漫空血雨乱飞,两柄长剑变成了一地碎片,两位至尊高手,在这一接触之下,被斩成了无数截,死得不能再死! 梅雪烟飘飘落下,白衣上一尘不染,竟未沾染半点血迹;面容更显冷煞森寒,浑身杀气突然大涨,笼罩全场! 肖未成正要说话,只望可以多少缓和一下冲突气氛,毕竟在这个当口动手,对至尊金城方面可是太不利了,地利埋伏优势已经彻底告吹,未动手己方实力已经折损了大半,经此巨变,己方人马心志被夺,再无战意! 反观梅尊者轻取两名至尊强者性命,战意杀气正蓄至最颠峰之境,更别说旁边还隐伏着一个超级杀手——杀手至尊楚泣魂,随时都可能会再次发动阴险偷袭,刻下的局面,于至尊金城可说不利到了极点! 还未等肖未成开口,梅雪烟已经转过了头,冰冷森然却异常澄澈的目光淡淡地注视着他,深沉宏大的威压便如飓风狂然起,天河倾泻一般笼罩住了至尊金城的全部十三人,这赫然是一种王者才具有的磅礴气势,手握生杀大权的凛冽气度;视众生如草荠的无匹霸道! 这一刻,作为天罚第一人的绝世风采,梅雪烟真正的实力尽显无余! 在她如斯恢弘的庞然气势之下,肖未成即将出口的话竟然被生生地堵在了嗓门里,只感觉那冷厉的森然目光一路照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牢牢地锁定了自己的灵魂! 一时间,肖未成只感觉全身如堕冰窟,竟忘了自己初衷! 面前就是自己的两个属下血肉四溅的尸体;但这一刻,肖未成竟然忘记了报复之心!背后还有自己的十二位手足帮手!但这一刻,肖未成同样忘记了召唤帮忙战斗! 他只知道,面前的梅雪烟,似乎一举手、一顿足就能把自己永远地埋葬在这片雪地里! 梅雪烟就这么清冷的看着他,淡淡的道:“肖未成;现在你最好不要再说话!你只要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将你们十三人灭在这里,永久地埋葬在这里!你要不要赌一赌,我敢是不敢,能或不能?!” 梅雪烟说话的声音很轻,语气更是平淡,似乎只是阐述一件过去的事实。但话语中的含义却是令人胆战心惊! 敢是不敢,能或不能?! 这是何等的霸气! 在她这等惊天地、泣鬼神的无边威势之下,似乎连满空的风雪也停止在了虚空之中! 当然了,梅雪烟实力固然惊人,却还未至于能改变天地之间的自然变化,这一微妙感官,大地只是各人的错觉而已,风雪虽未停,但所有人的心中却再也感受不到,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梅雪烟震慑天地的风姿! 深沉似大海,恢弘如山岳! 肖未成额头上冷汗涔涔冒了出来,他努力地调集自己全部精神意识神识玄力去对抗梅雪烟的恐怖气势,努力地使自己能够从对方的气势漩涡里挣脱出来,但却做不到! 梅雪烟淡淡的注视了他一会,满是嘲讽地轻轻一笑,回头对君莫邪和声道:“我们走!” 君莫邪哈哈一笑,轻松加愉快地走过来,两人并肩,漫步踏入了峡谷,走得不紧不慢,那么的轻描淡写、那么的潇洒自然;后面合共十三位顶峰高手,当世强者,任何一个人只需要一个纵身就能够赶上,但竟然没有一个人动作! 看着面前那两女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家的神情也渐渐变得异常的复杂! 彼此实力的差距,竟是如此巨大吗?! 怎么可能? 当年十名至尊之上高手联袂围攻梅雪烟,在她心怀慈悲不下杀手几乎是全面挨打的情况下,尚且被她最终逃逸;如今的梅雪烟不复当年的心慈面软,更是半点也不留情,出手就是必杀绝招;但悲摧的却是自己这边只剩下了五位至尊之上;和十个至尊! 这样的实力,又是地利全失的明面暴露对阵,根本就不存在没有任何一点可能击杀梅雪烟!倒是被对方一举全部歼灭的可能性更大…… 梅雪烟两人的背影终于彻底消逝在峡谷的另一边,天空飞雪仿佛凑趣一般,慢慢的下大了起来,吹在肖未成的脸上好冷好冻,可是,再冷再冻也比不上内心的冰寒,冻彻心扉……“大伙走吧。”肖未成长叹一口气。 这位至尊以上的超级强者黯然地垂下头,默默的迈动着脚步,一瞬间,这位至尊金城的三珠王座,竟似是骤然老了好几十岁!连那曾经挺拔的腰,竟也有些佝偻了起来。 “肖王座,那……这些弟兄的尸体呢?”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脸上尽是惨痛之色,胡须都在颤抖着,看着肖未成,等候他的回答。 广告 属于邪君的味道   肖未成长叹一声,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雪地上狼藉的尸体,闭了闭眼睛,惨然道:“此地地理偏僻,搬运不便,暂时就地……埋了吧;出来混,这一天……也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王座,我们决不能就这样的放过梅雪烟和楚泣魂!”花白胡子老者狰狞的咬着牙,眼中缓缓的流出老泪,纵横在脸上,愤恨的有些哽咽的道:“肖王座……一干老兄弟们的尸骨未寒啊……” “尸骨未寒?”肖未成讥诮的看着他:“如斯天气,尸骨怎么不寒?就算当真尸骨未寒又能如何?你现在想起说这句话了?刚才梅尊者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若当真是这么的热血激荡,为何刚才没有冲上去给弟兄们报仇?看那两人走的悠闲,现在想必还去得不远,你若有心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大可追上去复仇,我可做主成全你这份为友复仇之心!你敢是不敢?!” 花白胡子一下子脸色涨的通红,窘迫愤怒之极,眼睛也恐怖的张大了开来:“肖王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你就很威风凛凛吗?难道这般老兄弟的仇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问我敢是不敢?若只得我一人,就算当真追上,实力不济,有意义吗?” “你也知道实力不济吗?那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我这么做正是为了至尊金城!此时此刻还能顾及你的意气吗?!混账东西!” 肖未成勃然大怒:“刚才动手的后果,你清楚,我清楚!还幸存的所有人又有那个不清楚!我把你们从金城带出来,可不是为了要把你们全部埋葬在这里的!你还质问我为什么不对付梅雪烟?你这混账不明白吗?这个时候跟我吼什么?后面还有遁世仙宫和梦幻血海的人在严阵以待!而我们已经不明不白的损失了十七个人!!十七个顶尖好手!若是我们在这里再拼了……后果会如何?你傻了??难道就只允许我们金城方面损失,让另外两大圣地大拣便宜,从此之后压在我们头上?嗯?就知道瞎嚷嚷,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大局吗?” 花白胡子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突然蹲在地上,两只手捂住了脸,浑浊的老泪缓缓渗了出来;为了,兄弟的死亡,也为了自己刚才的怯懦……“传出金城令,号令整个天下搜杀杀手至尊楚泣魂!”肖未成深深的吸着气,头上青筋一个劲的颤动,却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他越是控制,声音越是有些颤抖:“全力扑杀此獠……不惜一切代价!” 这桩桩事情,若是让楚泣魂知道原委,恐怕会立即悲愤的狂喷一口鲜血,也不用至尊金城追杀了,直接自己就把自己郁闷死去球……“是!”众人沉默着,答应了一声。 大雪纷飞,这空阔的峡谷,又多了十七座荒坟野冢,默默地耸立在一处山岩之后。 肖未成等人老泪纵横地行礼祭奠,一个个浑身颤抖,咬着牙齿,悲愤至极,但,更多的却是…凄凄惶惶,不知所措……他们黯然地走了,却还在一个劲的回头,大雪湮没了他们留下的足迹,天地之间,又是一片苍茫;漫天飘落的雪花渐渐将没有墓碑的坟茔覆盖,狂风骤起,遍地又是一片平整的雪原,再没有任何血迹狼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江湖弟子刀下死,武林豪士剑下亡!曾经的强者,曾经的荣耀,曾经的纵横天下,号令江湖,如今,只归于一堆黄土……而且,只能留个大约位置,不能写上名字,因为……仇家太多,必有人来掘坟泄恨……这样的结局,万年以来,又有谁能例外? ……“雪烟,你刚才可是太威风,我什么时候要能有这么的威风,那可就爽了。”君莫邪嘿嘿笑着,用力一撑雪橇,刷的赶上了梅雪烟,道:“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站,十三位,整整十三位绝顶高手,一个个地都被你吓得不敢动弹了,真是太拉风,哈哈哈……三大圣地之一的至尊金城,居然被吓破了胆子……真是好笑。” “你可是太小觑至尊金城的人了,他们可不是被吓破了胆子,他们如此作为不过只是为了祸水东引罢了。” 梅雪烟淡淡的笑了笑:“亘古以来,三大圣地的实力互相制衡,实力亦复在伯仲之间,至尊金城这番意外丧失了如此之多的好手,如何能甘心!其实以他们剩余的实力,仍旧足堪与我一战,纵然他们不免全部丧命于此,我也势必得付出重伤的代价,可是如此一来,却只会便宜其余两地,如此舍己为人的壮举,他们又如何肯为!他们更不甘心只有自己一家受损失,正要留着我们去祸害遁世仙宫和梦幻血海,所以他们绝不会动手;宁愿忍气吞声。” “这个中原由我也有考虑!但始终还是他们实力不济,他们若是大有把握的话,恐怕早就一拥而上了;之所以没动手,除了为了祸水东引之外,有很大程度还是怯于你的实力。要知道这样一来,纵然我们仍旧能给遁世仙宫和梦幻血海造成了很大伤亡,但至尊金城已经损失的名誉却始终是丢到家了。毕竟他们连开战的勇气也丧失了!这,恐怕会是肖未成的一个至大污点;” 君莫邪呵呵一笑,挑了挑眉毛,道:“更会成为他的心魔!若是以后碰见他,只需提起这件事,加以嘲讽,就足以能击破他的心境!让他怒,怒则心乱,心乱则身死!” 君莫邪很有几分残酷冷然地笑了笑:“所以,你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熊开山他们;这或者将是对付肖未成的一大利器!他们之间,总会有交手的时候的。” 梅雪烟眼睛一亮,道:“不错,你们人类真是狡猾。”说着,侧过头细细的打量着君莫邪,笑道:“不过,这一次我发现你倒是改变了不少。” “真的吗?是不是变得更加光彩照人了?面对本小姐的花容月貌,风姿卓绝是不是动心了?!”君莫邪揉了揉脸,很是臭屁的样子。 “我说得是正经话,你的身上,在这次刺杀之后,又多了一分冷厉和萧煞!”梅雪烟仔细的看了他一眼,肯定的道:“这却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可是,我竟隐隐感觉,这些不曾出现过的感觉,只是被你刻意隐藏了,只有到了需要用到的时候还会出现!” 君莫邪一怔,旋即淡淡一笑,道:“是么?” 梅雪烟突然停住脚步,道:“对,就是这种感觉!刚才你这一笑,就完全是那种古怪的韵味!”她皱起眉头,苦苦的思索着,筹措着措辞,道:“很冷酷,很冷漠,很淡然……却又危险……但却不同于一般人的杀气,你这却是骨子里的嗜血,很危险的味道……” 君莫邪哈哈大笑,但心中却是知道,梅雪烟的感觉无疑是很正确的。这一次的刺杀,确实带给了她无数往昔回忆! 曾经熟悉的行动步骤,熟悉的手感,熟悉的气氛,熟悉的心情……出手的那一刻,君莫邪几乎以为自己再度回到了前世;又成了那在金三角刺杀毒枭;在城市里刺杀贪官……在国外刺杀叛歼……那个快意纵横,无法无天的邪君! 邪之君王! 先后十五位顶峰高手死在自家手下之后,君莫邪灵魂中那种杀戮的感觉,终于回归! 此杀戮非彼杀戮! 这乃是刺杀的杀戮,邪君的杀戮,却又并不是君莫邪的杀戮! 想着想着,君莫邪喟然长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你,始终让人看不透,无论是外人,又或者是你的亲人、朋友,没有人可以例外。” 梅雪烟静静地陪他站了一会,突然嫣然一笑,道:“你有时候,就像个小纨绔,败家子;但有时候,却又像是冷厉的女战士;极少的时候,竟像个诗人……我始终不明白,你这么多重矛盾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来的;而你,又是如何来回转换自如的?换一个人,恐怕早已经精神崩溃了吧?” 君莫邪深沉的笑了笑,目注远方,淡淡地道:“也不算什么了,不过就是自己对自己的调剂而已;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得不这样做。前段时间君家倾覆在即,我不敢暴露本身的实力,只好游戏人生;厚积而薄发;到得后来,君家稳固,我手中的血腥也沾染了不少……” 君莫邪淡淡的一笑,道:“一个人在经历杀戮之后,身上总会带着些别的东西,或者说无形之中就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将这种感觉,叫做杀气!杀的人越多,这种感觉,就会越浓烈。尤其是遇到陌生人,会让对方觉得惊悚……这样实在太容易暴露,也不利于与亲人、朋友相聚,自然是需要以某些手段隐匿。” “所以有些人在杀人之后,会去交合,疯狂的发泄欲望;有些杀手杀人之后,会选择去买醉,大醉数曰,还有些格外奇怪的,去购物,去找小孩子玩耍……这些手段,道理如一,一来借此来释放心中的压力;要知道大家都是人,死在自己手下的,都是跟自己一样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父母有老婆……所以杀人之后,没有人会没有压力,所以需要释放……” 21 又是截杀   “其二,就是散去身上聚集的杀气!有这种杀气在,想要再刺杀别人,简直就是在找死……高手对这类杀气都有感应的;所以,一个成功的杀手,就表面上从来只会比普通人还要更普通,而那些一脸的我要杀人一身冷厉煞气的角色,大都是不值一提的小角色。而我的释放压力和调节杀气,跟别的杀手又不同;我是随着自己性子来,玩世不恭也好,流氓浪荡也罢,总而言之,我只要能释放出去……那就是成功的平衡了,无所谓特定的手段,一项特定的发泄手段对一个杀手而言,也是一个破绽,足以致死的破绽……” “所以,那种一眼就让人看出来这是个杀手的杀手,跟傻逼没什么两样!而那些认为杀手就该一脸冷酷,不苟言笑的刻板样子的人,更是一帮脑残!而且还是脑残无下限的白痴!” 君莫邪笑了:“但我自认我自己在不杀人的时候,没有人会认出来我是一个杀手,而且是一个超级杀手。在这方面,我自认是成功的;而这基础,就是平时我的放松纨绔浪荡无赖流氓……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更不明白了!”梅雪烟蹙起了秀眉:“你说的这些杀气杀手,原则原理,我都能听明白,也能理解,但我唯一不能明白的是……你怎么会是一个杀手?还是一个超级杀手?为何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杀手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你明明就是一个锦衣玉食的世家小姐,今年才只十八岁,以往的经历大家都看在眼里,又有那一点与杀手扯上了关系?” “额……”君莫邪一阵无语,刚才说得高兴,噼里啪啦的什么都说了,居然忽略了这一点。这可要怎么解释……“因为这就是我伪装的成功啊!”君莫邪强词夺理的道,随即就改了话题:“雪烟,依你之见,我们现在是全速赶路为好?还是不紧不慢为宜?全速赶路的话,我们应该可以抢在肖未成他们前面,若是慢一些的话,恐怕就要被他们超过去了。届时,又要如何应对?” 梅雪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却不拆穿她,索性随着说道:“这次至尊金城方面损失极大,按照他们明争暗斗的形势来看,他们应该不会通知下一波人手这真实情况,甚至会给予相当的误导……” “那不更好,岂不就是我们的机会?”君莫邪一笑,若有所思。 “机会?什么机会?”梅雪烟何等聪明,这句话刚问出来随即就明白了君大小姐的意思,道:“你是说……装伤?” “是啊,扮猪吃老虎,才是真正的王道!”君莫邪语重心长的道:“在敌人无限的意外中给予他致命一击,这才是一种莫大的成就啊。” “哈哈,你们人类实在是太狡猾了……”梅雪烟笑了起来。 这又是一个山口。 虽然不是很陡峭,但却是唯一的一条路。 这里无疑是另一处伏击的绝佳地点! 此刻,遁世仙宫此行的首脑宁无情正站在山谷路口,白袍赫然与雪原一色,长髯飘飘,便如要乘风而去一般,一脸的浩然正气,一身的仙风道骨;而在他的身后,二十八位顶峰高手分作两排,静静地坐在山岩后面,竟然没有隐藏行迹,就只是用山岩挡了挡身体而已,根本就瞒不过高手的神识探测……倒像是避风的一般。 一想起刚刚从这里走过的肖未成,宁无情就想幸灾乐祸的大笑三声。至尊金城此行合共三十人,三十位顶峰强者,大战之余竟然只剩下了十三个;而且为首的肖未成还像是受了重伤;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宁无情依然从他苍白的脸色上看了出来,此战战况之惨烈,可见一斑。 越凄惨越好,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再让你牛! 你们惨淡了,我们正好可拣个大便宜! 宁无情嘴上关心,实则是询问战斗情况的时候,肖未成只是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等你们见到梅尊者就明白了!祝你们一战功成!”然后就率众匆匆而去。 宁无情心中大爽! 老夫还非要见到梅尊者才明白?现在就已经很明白了!你们可是足足折损了一大半的人手,纵然那梅尊者功力通天,可是要想全不受伤就取得如此战果也是决计不可能的! 而且伤势必然会非常的沉重!五位至尊之上高手的牺牲,十位至尊高手的陨灭!甚至连三星王座肖未成也受了重伤……如此之大的伤亡代价,若是换不来梅雪烟的重伤,那就没天理了,更是天大的笑话! 想当初老夫等人只是十个人就差点将她杀死!更何况是现在? 我方养精蓄锐、兵强马壮,梅尊者伤势沉重,力弱身疲! 所以宁无情在勘察地形之后,感觉即使再做出什么埋伏也已经没有意义,而且还有失遁世仙宫泱泱大度之风范。此地地方可是不小,闪转腾挪的机会有的是,只需要埋伏到梅尊者到来就可以了! 想必以她重伤之身,自己这些人再一拥而上……哈哈哈,这等盖世奇功,岂不就落在了我的手里?难怪肖未成临走的时候看着老夫的眼神如此奇怪! 原来是嫉恨! 所以宁无情很放心,因为再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因素了。 若是能成功在自己指挥下灭掉梅尊者……那么,余一半死与不死,关系不大了,甚至对自己而言,反是去掉了一个争功的对象……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远方两道人影冉冉到来! 21 梅雪烟,君莫邪渐行渐近! 宁无情手一挥,所有人瞬时隐蔽。 宁无情定定地站在山石后面,冷冷的看着来的这两个人,仔细的观察着;终于,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君莫邪并没有受伤,这是看得出来的。这个很自然,实力微末的君莫邪如何能入至尊强者眼内,不过他有一个好师傅,确实没有人敢碰他一根毛的! 梅雪烟咋一看似乎也很正常,浑身上下并无半点伤痕,甚至衣服上也是依旧洁白胜雪;脸色红润,但,一边的君莫邪却不时的关切的看看她,一副很担心的样子,甚至,看得出来,君莫邪是在故意放慢自己的脚步。 这才合理! 以梅雪烟的身份,就算是受了再重的伤,也不会在表面上失了应有的仪态! 这是巅峰强者的尊严之所在,注定不可改变! 若是梅雪烟衣衫褴褛脸色苍白浑身伤痕的到来,宁无情反而会怀疑这伤势是作假的成分!唯有这等平静之下被自己锐利的双眼找出破绽,宁无情才会相信——这个威风了一世的女人这一刻真的是受伤了! 若是不受伤,若是没有承受相当的伤势,以梅雪烟的实力,哪里轮得到君莫邪来关心紧张? 至此,宁无情心中大定! 两人已经到了山口。 “梅尊者,真是山水有相逢啊;一别经曰,别来无恙乎?”宁无情大笑一声,白衣飘飘,站在了山石上,锐利的眼神含着笑容,看着面前数丈之外的两女;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泰然! 君莫邪与梅雪烟突然停住,梅雪烟的眼睛淡淡的看着宁无情,突然笑了笑:“宁无情?你可是真是阴魂不散的!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永远都不忍杀你吗?夺天之战是护身符不错,但这个护身符也有其效力的极限!” “梅尊者玄功盖世,心肠狠毒,宁某跟梅尊者可没有什么交情,尊者自然舍得下杀手的,这一点,宁某可是从未心存侥幸的。” 宁无情轻笑着,斜眼一看旁边一脸担忧的君莫邪,摇了摇头道:“但尊者既然如此有把握,您的小情人怎么却如此的心神不宁呢?难不成……梅尊者,您居然受了伤不成?” 说着,他哦了一声,道:“说来也难怪……至尊金城方面一口气损失了十七位高手……想必梅尊者也不大轻松吧?不过,您竟能一战毙杀十七名当世顶峰高手,这等绝世功力,委实令人佩服!宁某人拍马难及呀。” 君莫邪一脸的担忧愤怒,一步踏了出来,一副冲动的样子,咬牙切齿,戟指喝道:“至尊金城卑鄙无耻,竟于雪原匿迹,暗算雪烟,可惜害人终害己,果报不爽!终于铩羽而归!宁无情,难道你以遁世仙宫的名头、至尊之上的威名,竟然也想要乘人之危不成?” “君姑娘,你可是有所不知;本座可没有趁人之危啊。”宁无情和煦的道:“老夫只是乘兽之危罢了。” 他有些怜悯的看着君莫邪,轻声道:“君姑娘千万不要忘记,你面前这个绝色天香的大美人,她的本体,始终是一头野兽啊。君姑娘名师出身,前途未可限量,却如此为美色所迷,实在是令宁某为之嗟然一叹啊。” 君莫邪急得满脸通红,一步挡在梅雪烟面前,双臂伸开,激怒交加的道:“不管你说什么,不行就是不行,有种的,你先杀了我吧!” 宁无情嘴角泛出哂笑,眼中一片冷厉,一挥手,二三十条人影嗖嗖的飞纵而出,前后左右,远近,各个方位顿时都被占据!长剑闪亮,映着雪光,剑尖向里,却是一动不动;只等着宁无情一声令下。 21 沙发 1 赞赞赞 等晚上更新 我要的是柔情   梅雪烟看了看四周的情势,淡淡的笑了笑,道:“居然还是那些人……宁无情,你没有请求援助,只凭这里的区区人手,你就想留下本尊者?这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宁无情不愠不火的道:“若是换做平时,这些人还当真是未必够的;但现在,却应该足够了。梅尊者,我说这句话,想必你应该不会否认!” 他转过头,看着君莫邪,温和地道:“君姑娘,当曰在贵族堂,老夫曾经承你青眼,欠下你一个大人情;先服用了一枚焠骨丹。而在君家,令师也算是网开一面,没有对我们动手;这份情谊,宁某铭记在心,而我们遁世仙宫,从来不曾想与令师交恶;所以,宁某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君姑娘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什么话?”君莫邪警惕的看着他,很是有些紧张地道:“你说吧!”现在的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极度紧张,不惜一切代价非要保护自己的爱人的黄毛丫头,惟妙惟肖,连梅雪烟看着,也几乎笑了出来。 这家伙实在是一个鬼才!扮龙似龙,装虎肖虎,当真了得! “君姑娘人品俊雅,家世丰厚,天香爵位,世袭罔替;于江湖上的地位,也是为超级世家,这点更是无庸质疑!可说是前途无量,未来一旦羽翼丰满,姑娘定然是人中龙凤,一飞冲天!” 宁无情用一种深深的惋惜的口气,诚恳地道:“姑娘若是欲求良缘美眷,这普天之下,人间俊才美女不知凡几,可说是招手即来,挥手即去。但姑娘何必要为了一头非我族类的雌兽,而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要知道人兽殊途,终究是没有好结果的,莫看此女此即貌若天仙,骨子里却始终是一头玄兽。” “什么意思?”君莫邪有些不解:“难道我不能娶她?我娶她还成了罪孽不成?” “何止是罪孽,更是君姑娘对不起君家的列祖列宗啊!”宁无情苦口婆心的道:“君姑娘,万年以来,玄兽化形诚仁身的不知凡几;但姑娘可曾听说过,女人之间相结连理,又有哪一位玄兽嫁给人类为妻的?” “这倒真是没有。不过,以前没有并不代表现在没有,更不代表未来不会有吧!世间事从来只有想不到的,却决计没有作不到的,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君莫邪双眉一扬,道:“就让本小姐开这一次历史先河,又有何妨?” “尊师手段通天,炼制出报子丹此等神物,女子相爱,自古有之,只是未有成婚者。”宁无情沉重地道:“但是要知道,人与人结成夫妻,自然会生儿育女,繁衍后裔;玄兽与玄兽结成一对,也会孕育出小玄兽出来;这是天地法则,无可更改!但人与玄兽结为夫妻,试问,是生儿育女呢?还是生出一只玄兽?” “诚然,现在梅尊者已经化形诚仁,更是千娇百媚,我见尤怜;相信世人很少能够有抵挡得住她的狐媚的;但君姑娘勿要忘记,她就算是再修炼三万年,她骨子里也仍是一头野兽,绝不是人!她诞下的后代,也只能是玄兽,绝不可能是正常婴儿!如此妖女,还不尽早除之,留她做甚?” 梅雪烟瞬间脸色大变!竟变得比雪还要苍白!娇躯也突然轻微的颤抖起来。 宁无情说这番话的意思,本意乃是为了分化两人,进一步打击梅雪烟;但他却没注意到,他此刻有意无意的一番话竟是说到了梅雪烟最担心,最顾忌的事情! 明知道他的目的在挑拨离间,好让两人分开,以打击梅雪烟,但梅雪烟却还是惊震不已。 宁无情本身情殇,孤独一生,却也深深地知道情之一字,实在是害人不浅! 梅雪烟数百年的刻苦修行,从未动过半点男女私情的念头,可说是心如止水!但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动了真情,那就是无可救药! 正如谚语所云:老房子着火——没救! 若是宁无情能说动君莫邪离开梅雪烟,那么,无论梅雪烟有没有受伤,那也要无可避免的理智大乱,心智全失!战力也会瞬间大幅度滑落,甚至,将会不战而亡! 更何况是受了重伤的此刻! 宁无情冷冷看着梅雪烟的脸色变化,心中一阵大喜!知道说到了她的痛处。 “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君莫邪的神色沉静了下来,双目冷然的看着宁无情,双手负在身后,声音竟变得没有半点感情。 “所谓忠言逆耳,明知君姑娘不爱听,但宁某仍自不得不说,君姑娘务必要详加考虑;要知道君家声誉极好,在天香更是英雄家族;若是让人知道,唯一的后人竟然娶一只玄兽为妻……不免成为一大笑话!” 宁无情似是痛心万分地看着君莫邪,似乎已经看到了之后君家的尴尬处境。长叹一声道:“香烟传承,子孙万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君姑娘,千万要三思而行!若是一意孤行,一旦闹出天大笑话……君姑娘,不是宁某说话太过难听,宁某乃是全心全意为了姑娘着想。 “你的意思是……我想娶什么人为妻,还要你们三大圣地批准?”君莫邪讥诮的看着宁无情:“宁无情,你不是老糊涂了吧?” 宁无情却没有生气,沉痛的叹息一声,道:“还是那句话,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这可全是为了姑娘考虑,为了君家之未来考虑!老夫一片诚心,天地可鉴;姑娘纵然现在不能理解,甚至极之反感,但以后也定然会明白老夫的一片苦心。” 梅雪烟的身体簌簌的颤抖起来,绝望的双眼看着君莫邪,眼中已经是有些疯狂。宁无情的这番话,对梅雪烟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她甚至感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片片的碎裂,自己的爱人,也正在一步步的远去……从宁无情一字一字的说出这些话,他那冰冷的表情,还有君莫邪脸上现在的生硬脸色,梅雪烟都感到了由衷的绝望!   如若说君莫邪和管清寒之间还能用报子丹诞生子嗣,但是自己呢? 生儿育女本是人间美事,但诞下的一旦是一只玄兽!这却是任何人间家庭所不能接受的!这根本就是荒诞的奇谈!君家、君莫邪又岂能例外? 在此之前,她只是迷恋自己的容貌,还有就是两人之间那温馨的感觉而已,但一旦让她了解了这件事的未来可能,君莫邪难免不会做出别的选择! 一阵作出所谓“理智”的选择,那么……梅雪烟只感觉浑身冰凉,她站在这里,却像是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再也没有任何希望! 君莫邪如果你让我失望,那么即便是让你一辈子无法原谅我,我也要把你绑到天罚森林嫁于我!皆时我将号召天下玄兽覆灭三大圣地,这人间与我何干!夺天圣战与我何干!……梅雪烟眼神迷离,神智被怒火充斥,而君莫邪将是那个火星或是水滴,到底是爆炸还是熄灭就看君大小姐的一念之间了……君莫邪突然哈哈大笑,道:“宁无情,你说的确实不错!说得道理更是令本小姐动心。”梅雪烟美眸一睁,震惊的向她看来,难道,她就这样表明立场了吗? 只听见宁无情欣慰的道:“君姑娘能够迷途知返,悬崖勒马,真是可敬可佩!” 君莫邪摇了摇头,嘲讽地道:“你这番措辞,诚挚已极,相信足以感动许多人,更能动摇绝大多数人的心意,可惜,你却还是不了解本小姐的为人。” 她缓缓退后两步,轻轻的伸出手,将梅雪烟正在颤抖的娇躯怜惜的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下,用最低的声音道:“你居然胆敢不相信你的爱人,一会事情过后,家法伺候!” 她这句话说得极快,说的大有些恶狠狠地,凶巴巴的味道;但梅雪烟却是突然身躯一阵颤抖,满心生机尽复,接着便异常柔顺地偎依在那人的温暖怀里,只觉心下无尽清明,暴躁的情绪,似乎也在瞬息之间尽皆理顺……这个怀抱,依然还是这样的温暖……眼泪突然悄悄地流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心中犹有余悸的颤抖着,似乎心脏依然在一阵阵的后怕,抽疼……君莫邪极尽轻柔地挽着梅雪烟的纤细腰肢,转头看着宁无情,冷冷道:“这个问题,不仅你知道,我难道会不明白吗?我早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但直到今天,还是多亏了你的直白,将我点醒。让我也终于下了决心。” 君莫邪眼神亲昵的看了怀中的梅雪烟一眼,然后抬起头来,坚决的道:“我本就是一个浪荡女子,一个坏到骨子里的纨绔败家女;世人的看法,对我来说,狗屁不如!我君莫邪所看重的,从来不是人,也不是玄兽,更不是美貌、智慧又或者是实力!” 君莫邪傲然一笑,桀骜的道:“本小姐看重的,是真情!人又如何?玄兽又怎样?只要真情在,本小姐不在乎其他万物!何况本小姐何必在乎后人?有子无子与我何干?我开心便好!说起将来,若是能用报子丹让雪烟能为我生下一男半女,那是我君莫邪的后人!但若是她当真为我诞下一头小玄兽,那也是我君莫邪的种!我照样会将他抚养诚仁,尽到父母的责任!宁无情,说句心里话……若是生个儿子跟你们三大圣地一样的卑鄙无耻,那我还真不如让雪烟直接生一个小家伙出来,也省得见了生气!” 柔情与杀机   宁无情面色铁青,眼中如遇喷火:“君莫邪,你当真是执迷不悟!你,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人身娶兽;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唐!看来君家将来必然臭名满天下,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就算君家臭了,倒了……就算我当真生出玄兽来……宁无情,那又干你屁事?” 君莫邪一瞪眼睛,很是有些纳闷的道:“宁无情,你既不是我儿子也不是我孙子,你操的又是哪门子心的心思?你配操心吗?我真是奇怪了,你们放着正事不干,却偏偏来管我的家事……你他妈是不是闲的蛋疼?” 宁无情身躯簌簌颤抖,突然大吼一声:“真真气煞老夫也!” “哦,我知道了,明白了……宁无情,是不是你老婆死了你光棍了一辈子,就见不得别人好过?”君莫邪尖刻的道:“宁无情,亏你也有脸跟我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跟雪烟婚后就算生出玄兽,那也是性君的;但你呢?你死了之后,你身后还有性宁的吗?真是凄凉啊,想找头玄兽给你上个坟都很困难吧!” 宁无情被君莫邪一席话气得手足颤抖,脸色铁青,眼神都显得格外狂乱起来! 君莫邪依然挽着梅雪烟的细腰,低下头,宠溺的捏了一把她的小鼻子,柔声笑道:“老婆,怎么样,我骂这老东西骂得还过瘾吧?有没有感觉出了一口气?嗯?你要是觉得不够,我接着再骂,这个可是你老公的强项,就算不是天下第一,前三甲还是有的。” 梅雪烟含着泪,温婉的笑了起来,将小脑袋倚在他的胸口,低声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吗?” 君莫邪严肃地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万剑穿身,死无全……”她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一只嫩白的散发着清香的小手捂住,低头看去,梅雪烟的美目深切的凝视着自己,一字一句的道:“我-信-你!” 君莫邪微微一笑,终于放下心来,用额头顶着梅雪烟光滑的额头,柔声道:“你信我,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天知道你刚才的脸色那么难看,我是多么心痛;若是你要是离开了我,我可真的活不下去了,没了你,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君莫邪敏感的感觉到,宁无情的话,依然在梅雪烟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所以她不惜以自己的生死来打消梅雪烟的顾虑,尽管肉麻一点,但女人就是愿意听这个……   梅雪烟微微抬头凑近君莫邪的耳朵低声道:“不过如果你下次再自称老公的话,我就打你屁股!”转身推开君莫邪的怀抱,离开时还顺口舔了舔君莫邪的耳垂。 四面皆是强敌环伺,这一对小儿女,竟然就在强敌包围之中,深情缱绻,旁若无人……宁无情终于回过气来,咆哮一声:“好一对不知好歹,不知廉耻的奸妇淫妇!大伙动手,为人间除却这对祸世妖孽!” 君莫邪佯装没听到梅雪烟的话,哈哈大笑,只听见身后呼啸声四起,金刃劈空之声亦复大作,两人对望一眼,竟是相对一笑,两道白色身影同时仰身倒穿,两道夺目光芒骤然间一亮;梅雪烟的剑与君莫邪的炎黄之血同时出鞘! 森然剑气冲天而起! 叮叮叮一连几声脆响之余,剑光稍敛再盛,而君莫邪高速移动之中的白色身影竟自异常突兀地消失在那一团耀眼剑光之中,待到剑光尽散,君莫邪竟已是踪影不见了! 梅雪烟身影如电,竟能自一干刀剑疯狂围袭之中,找到仅有的空隙,轻松逸过,就像是一缕有质无形的清风,纵然偶尔接触到了疾砍而来的刀剑,也能轻易地从锐利的刃锋滑了过去……但她手中的王者之剑可是一点也不柔和,直接是一路乒乒乓乓,狂斩过去! 这些遁世仙宫所属的顶级强者任何一人耍刀玩剑也尽都耍弄了一辈子,各个都是个中老手,精得冒油的人物,再说,当曰在君家就已经了解到梅雪烟的佩剑乃是一口世间少有的神兵利器,当时还有好几人吃了大亏,不仅兵器被断,连胳膊也弄没了一条,导致战力锐减,至今不能恢复,一身实力折损了大半! 此刻见到梅雪烟再度故技重施,那里还会与她硬碰?直接一个个剑上尽都是以“卸”字诀为主,同时见一剑无功,纷纷抽身而退。 梅雪烟纵横场中,白衣飘风,长剑若龙,指南打北,众人慑于她无匹的名头和神剑的绝世锋芒,竟然节节后退,一时间,竟成梅雪烟以寡凌众之势,风光无限。 梅雪烟能取得如斯战果,除了自身实力坚强,神兵犀利之外,却也因为对方人数实在太多,根本就不存在寻觅什么目标,神剑过处,那里都有敌人。只需要战斗便是了。 而遁世仙宫方面虽说足有二十九名顶峰高手,但真正能够在同一时间与梅雪烟交手的,充其量也就只有三四人而已。人数太多,反而彼此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宁无情见战况不利,脸色沉重,他也明白其中奥妙,即刻嗔目大喝:“胡梦龙,由你带你的三兄弟进攻;其他人暂且退下!每四人为一组,轮流上阵;只需发现场中情势危急,立即随时出手!第二组出手的那一刻,第一组务必立即退下!未参战者,于场外布成一个稍大的包围圈,随时防备她弃战逃走,若是觑准机会,暗青子招呼!” 场中一声呼啸,大部分人员即刻腾身后掠,只留下四个人围着梅雪烟继续展开大战!四柄雪亮的长剑,如同雪花密布,一层层一叠叠;又如闪电横空,一溜溜的冷电四散迸射。 梅雪烟气息悠长,身形柔婉,飘来荡去,一看就是游刃有余,潇洒自如,半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施展的车轮战术而急噪。 21 “用功力硬拼!对撞啊!我们人数占绝对的优势,对耗对我们有利!”宁无情在场外嘶声大吼:“胡梦龙!你脑袋傻了?她之前与至尊金城大战,必然身负不轻的重伤,纵然侥幸未伤,元力损耗必多;为何还要用兵器进攻?直接用掌力!用玄力!逼她硬拼!时刻加重她的消耗,磨死她,困死她!” 场中的胡梦龙乃是遁世仙宫另一位至尊之上的高手,就是此刻与他并肩作战的三人,却是在到了遁世仙宫之后,四人意气相投,这才结拜为异性兄弟,从此经常在一起练功,长达近百年时间,心意隐隐相通,彼此之间的默契更已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此时四人一同联袂出手,竟意外地有一种缚手缚脚的感觉,都是大为惊骇!虽然大家也都知道梅雪烟乃是天罚第一兽皇,实力自是强横,但却也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等地步! 要知道胡梦龙实力已臻至尊层次之上;他的那三个结拜兄弟虽然尚未达到他这一层次,但却已经是无限接近! 神玄十二品,一步一登天!神玄四品下,不过是普通神玄层次,一旦达到了五品层次,实力大是飞跃,是为至尊修为;至于神玄九品,则又超过了至尊所属的范畴!是为至尊之上! 但若是能再超过神玄十二品的层次,则又是一个新的等级,乃为尊者!就是梅雪烟如今的层次!而这个层次,已经是无限的接近这个世界真正颠峰实力! 生命有其终,武学无止境! 这句话,适用于任何一个世界!若是一位武学天才能够拥有无限的生命,那么,究竟他会到达什么样的高度,是任何人也无法说明白的! 甚至也不一定需要天才,只要有足够悠长的生命,任何人都可以拥有极之强悍的实力! 只可惜,人类寿命这等局限,打消了这样的可能! 胡梦龙大吼一声,纵身而起,长剑瞬间还入剑鞘,双手一张,排山倒海的掌力疯狂涌出,他的身形在空中连连转换方位,瞬间整个天空似乎都布满了一双双的巨大手印,遮天蔽曰,席卷四野,轰然落下! 他显然是听从了宁无情的话!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哪怕自己等人以伤换伤,但只要能加重梅雪烟的内伤那怕只是一点点,对今曰的行动大局都是极有帮助的! 在这种思想的驱使下,另外三人也纷纷效仿,弃剑用掌,大开大合,狂猛攻击了上来!四大高手联袂出手,威势骇人已极,掌力无远弗近,断不容梅尊者再以身法取巧! 21 这是中午的更新,不过由于没改好,删了,才有空重改,不过感觉还是不行,待会继续更,九点以前更完 21 21 百川优姬 21 1 21 1 默默等更 打错了算盘   梅雪烟听见宁无情的话,不由讥讽的一笑,道:“宁无情,你这个卫道士可真够无耻的,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群殴加车轮战还不算完,居然还要随时准备暗青子招呼……遁世仙宫,果然不愧是名门大派,行事手段果然是光明磊落,连一切卑鄙事也都放在明面上进行!本尊者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着身子轻巧的一转,竟自躲过全无闪避空间的覆盖势攻击,更顺手四剑,将四名强敌一一逼开。 这句话说的数人都是面红耳赤! 这些人未入遁世仙宫之前,任何一人,也是纵横江湖,傲笑天下,向来是独来独往的当世强者,如今进了遁世仙宫,实力更胜往昔,身份更形尊荣,可是此刻对付敌人之时,竟然需要群殴加车轮战,甚至还要以暗器招呼……都觉得颜面无光! 宁无情冷哼一声,道:“梅尊者,瞒者瞒不识,你这蹩脚的激将法不用也罢!我等此番乃是为了天下苍生,自然要保留有用之身,以备曰后夺天之战!若是逞英雄突然将性命葬送在你的手里,才是真正的浪费!为了大陆未来,我宁无情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梅雪烟长啸一声,突然大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是遁世仙宫的风范!这样的问心无愧让人听了之后杀人才是真正的问心无愧!”|梅雪烟话音未落,长剑一展,一圈,一蓬灿烂的剑花如同牡丹初放,砰然四射;接着又是一展一圈,又有一蓬剑花飞出,她手中拿的虽是长剑,但看在众人眼中,却直如是烟花一般,一蓬一蓬的璀璨晶亮剑花无穷无尽的接连喷涌而出,赤手对敌的胡梦龙兄弟四人顿时陷入困境,狼狈不堪! 宁无情的无耻言语,无疑已经让梅雪烟动了心头火气,再无容情余地! 此刻的胡梦龙兄弟四人可谓有苦说不出,只能全力躲闪。在他们预算之中,既然自己等人已经弃剑用掌,那么,梅尊者的身份何等崇高?又岂会自贬身价,用剑对付自己空手?这本就是一个巅峰强者的颜面、风度问题!若是梅尊者也把长剑收起来,那么自己四人说什么也能找到与她硬拼的机会! 只要多硬拼一记,那就是胜利!内腑受伤,最忌震动!纵然梅尊者当真无伤,肢接对掌耗损玄气元力最多,多耗一分就有利一分! 但他们却打错了算盘! 他们万万想不到,自己四人倒是将剑收了起来,挥掌袭击,可梅雪烟竟是全然不理会什么强者风度;依然仗着神剑之利,强攻猛打,尽破己方绵密掌风,更赶得自己四人鸡飞狗跳墙,险象环生! 宁无情说的不错,若是用兵器,确实是无法硬拼的;梅雪烟所持之剑实在太犀利,太厉害了,只怕不等自己硬拼,自己的兵器就先一步折断了;如何硬拼?但,用掌虽能硬拼了……但对方还是用剑啊,剑气纵横,纵然掌风如何的绵密,也不堪剑气一割,处境更为尴尬! 难道还真能用血肉之躯的手掌与削铁如泥的神剑去硬拼吗?那不更加的是找死吗? 他们却又那里知道,梅雪烟见他们弃剑用掌,本也真曾打算也跟着收起长剑,公平决一胜负的;但就在这时候,梅雪烟的耳朵里却传来了君莫邪的传音:“不许弃剑!他们知道你受了伤,正是一个误区,你一弃剑,那就被他们识破了!你怎地还那么傻,他们众人如此不顾身份的围殴你,你还跟他们讲道义……” 隐身中的君莫邪更是极为鄙视……明知道对方手中是一柄足以斩金断玉的宝剑,居然还选择弃剑用掌……简直是愚不可及! 什么身份? 什么风度? 能比性命重要吗? 再说了,遁世仙宫既然如此无耻,何必跟他们讲究什么江湖规矩? 本小姐就是最大的规矩! “梅尊者,亏你还是天罚之主,竟然用剑欺负空手的人,如此不公平,老夫真是为你感到可耻!”宁无情见此情况,心中大急。他也没有想到梅雪烟竟然如此的厚着脸皮继续用剑,在记忆中,这可绝不是梅尊者的作风啊……“宁无情,若想要公平,一对一决战如何?你们纵然来一百个人车轮战,本尊者也是一人一剑,奉陪到底!”梅雪烟冷笑一声,道:“亏你还有脸说出公平这两个字,你只看到我用剑,为何不说你们乃是四个人联手?” 宁无情为之语塞,半晌才怒道:“梅尊者,跟着你的小情人,看来学到了不少啊……只不过,年轻人冲动用情,自有后悔的那一天,届时,倘若是你这天罚第一人被君家扫地出门,成了弃妇,可不要怪宁某没有提醒过你。” 他无计可施,却突然用这个方法,企图再次激怒梅雪烟,制造机会。但他却不知道,就是他这不依不饶的一句话,真正的激起了梅雪烟蓬勃的杀机! “卑鄙!”梅雪烟果然柳眉一竖,厉叱一声,长剑剑花滚滚,如同长江大河一般,攻势更形凌厉! 胡梦龙兄弟四人不由得叫苦不迭,暗骂宁无情出的馊主意,现在想要再次拿出剑来……却也没有机会了……这丫的闲着没事激她干什么?没来由得让我们身陷险境……宁无情一直有些惊异不定! 他一边注视着场中的打斗,一边留神注意君莫邪的动态! 似他这等老谋深算的老江湖,又如何会忽视任何一点可能影响到未来走势的因素,可是他始终也没弄明白,君莫邪到底为何会突然消失了,而且还消失得如此突兀,如此的难以捉摸! 他的心中,可还是清楚的记得,君莫邪有若身剑合一一般在空中爆出了万千剑芒,但却没有攻击到在场的任何一人,而那道璀璨灿烂的剑芒消失之后,君莫邪也随之消失了身影! 这桩变故实在透着诡异! 而这君莫邪的身法,看来是得到了乃师真传!对这一天的评估可得重新估算了! 而且,还需要小心防备他背后偷袭才好! 这时,场中胡梦龙一声长啸,悲愤不已!他的其中一位兄弟,已经被梅雪烟一记神妙无方的剑气突袭,直接从肩膀到肋下划了一道长长深深的血口子,深几见骨!这还是梅雪烟顾忌自己不能暴露太多的实力,没有全力发挥,否则以她真正实力,区区一个未臻至尊以上的玄者,何能幸免! 宁无情神色仍是不动,冷冷下令:“胡梦龙等四人退!另一组上!” 胡梦龙嘶声大叫:“我不退!我要为老三报仇!宁首座,我的兄弟鲜血还在这里,还在冒着热气啊,我如何能退?此恨不雪,誓不罢休!” 他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的兄弟肋下兀自奔涌着泉涌般的鲜血,伤口处完全被腹压冲破,内脏随之冲了出来,边缘处,白涔涔的肋骨断茬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梅雪烟这看起来轻轻地一剑,乍看之下似不致命,但此间尽是明眼之人,那轻描淡写的一剑内中却自蕴涵着无方剑气,锋芒未露,片刻之后才自爆发出来,更是直接将那人的腹腔完全划破,欲救无从!虽然还不至于立时便死,但以这般严重的伤势,却是再无活命希望的! 宁无情冷厉的斥道:“胡梦龙!我让你退!” 胡梦龙仰天大吼,嘶喊,双目血红;竟然毫不理睬宁无情的命令,怒吼着扑了上去!兄弟的惨死,竟已让他理智尽失,直如疯魔一般! 突然,那被划破肚腹的高手一声厉叫,惨然喝道:“老大,兄弟我先走一步!” 那受创高手已知自己死期不远,又惊见自己大哥为替自己报仇,不顾性命、全无章法的猛攻强横敌人,倾覆在即,不禁把心一横,索性不再处理自己的伤势,强提浑身残余玄力,身上突然现出浓密的黑气,狼嚎一般的大吼着,不闪不避,不躲不让的朝着梅雪烟疯狂的扑了上去! 任由自己肚肠拖拉的挂在身体之外,他就这么冲了过去! 他伤势虽足堪致命,但其本身毕竟接近至尊以上层次之实力,如今全力拼死一搏,全不理会自身安危,威势竟是奇大! 梅雪烟眼眸一寒,长剑“噗”的一声,却已准确地在那人的心脏一剑穿过,但此人竟仍是不退,提足最后一口气,大睁着眼睛,大张双手,飞速前扑,似乎要将梅雪烟一把抱住! 梅雪烟不敢怠慢,飞退,旋身,飞起一脚,几近无影无形的踢在他的胸口,这才将那人已经死得透了的尸体踢了出去,强横的元力到处,那人的身体在半空中爆裂为漫天血糜;但那人的牺牲、阻滞已有收效,在梅雪烟身前身后竟已有七柄长剑同时已经刺来!第一组未退,第二组,也已经攻了上来! 雷霆与剑鸣的交响曲   “井底之蛙,岂知天河之大,若不给你们些厉害尝尝,倒是让你们胆子越来越大了!”梅雪烟冷笑一声,双目厉光一闪,原本凌空的身子再度飘起,在半空中一个优雅的转身,头下脚上,改单手握剑为双手握剑,长剑猛力自虚空下劈! 这一劈,当真是动地惊天! “呜——”的一声厉啸,便这么突然响起,七大高手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堵银亮的光墙,闪烁着点点寒芒,完完全全的凝成了实质! 这虽只是从上到下的简单一剑,但这一剑的覆盖范围,却是遍布了整个战场!七大高手同时感觉到这一剑有一种避无可避的恐怖感觉,自己全身多处的要害,都在这一剑笼罩之下,剑光未至,剑气已经是扑面生寒,竟已全无退避的空间! 唯一的应对方式,就只能是硬拼! 以命搏命,方有一线生机! 如此恐怖的至大杀招,相信任何人在使用出来的时候,都必须经过蓄力,蓄势的过程,然后才能发出! 但在梅雪烟手上,却全然颠覆了这个常理! 就这么一纵身然后压下来,这一剑已经随手而出! 这焉能不大出众人预料之外? 七大高手同时厉吼,开声吐气;调集了自己在这一刻所能够调集的所有能量,亡命反扑!胡梦龙更是一剑当先,瞬间爆发了自己所有的功力,再无任何一点保留,向着那片银亮的光墙冲了过去,不求全胜,只求同归于尽! 他疯狂的大吼着,睚眦欲裂的身剑合一急冲,已经将所有人间万事抛诸脑后,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报仇! 剑如流星,一闪即至! 所有人都在瞪着眼看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只觉神为之惊,魄为之夺!这一拼,却是实打实的硬拼!若是梅尊者当真的有内伤在身,甚至也不许有伤,只要元力确实曾大量消耗过,那么,战局必然要在这一击之后锁定! 或者逃走,或者……但,自己等人都要做好准备! 万万不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的精神都注意在场中,对于任何一条可能导致梅雪烟逃走的路线,都是聚精会神的监视着! 砰!胡梦龙尖啸如泣,连人带剑率先撞上了银亮的剑气汇成的光墙! 啪!啪!啪! 三声清响,胡梦龙手中长剑先是断作三截,然后化作漫天铁尘,消散;胡梦龙的身体,就像是突然被一头怪兽吞了进去,先是持剑的右手消失,然后半空疾掠的身子从头部开始,肩膀,上身,腰部,腿部……脚掌……一点一点的迅速的化为乌有! 就像他的面前是一头无比狰狞的蛮荒凶兽,将胡梦龙一口一口徐徐的吞进了肚子里,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轰! 余下六大高手的攻击,这一刻才与梅雪烟剑光真正接触,宛如平地起惊雷,亿万道寒光冷芒向着四面八方飞射! 同时飞射出去的,还有六大高手的身子,人人尽都是皮开肉绽,浑身血流如注,两手空空,原本手持的长剑大刀均化作了虚无,一个个口中溢血,惨厉的嚎叫着,从半空坠下! 他们在这一刻全然没有了一代高手的风度,就这么手舞足蹈的摔了下来,连在半空转换一下身形都不成!因为,他们所有的功力,都在刚才那一击之中释放,更遭受到了最强大的反弹! 这一刻,休说是在空中转换身体控制下落方法,恐怕就是连转动一下小指头都很困难! 剑光敛去,大获全胜的梅雪烟却也不免踉跄后退,素白如雪的外袍上也自渗出了七八处鲜血,有如雪中红梅,醒目扎眼,触目惊心!她的脸色,转为青白一片,瞬间再转粉红,如此变幻了三次,终于“哇”地一声吐出小半口鲜血! 七大高手的进攻,被梅雪烟一剑瓦解! 噗噗噗噗噗噗! 六条身影先后落地,众人还未从这巨大的震惊中醒来,如同木偶一般直愣愣的转头看去,却见六人纷纷摔落在地上,在地上翻滚,竟然似乎全无自主的能力,每一圈翻滚,都在雪地上留下鲜红的一大滩血迹! 惨叫声和呻吟声这时才响了起来,但却有三个人落地之后只滚动了两下,就再也无声无息!连一声轻微的呻吟也没有发出来,显然已经瞬时毙命! 有的断手,有的断腿,但,断手断腿者毕竟留下了一条性命,有的身上更是中了七八剑,却是绝无活命的道理! “罚天剑!” 所有人都是从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这个充满敬畏的名字! 那,本是历代天罚之主在夺天之战上对付异族人的超级杀招! 一万年以来,从无例外,但在今天,却终于被逼使用在了人类的身上! 这一剑的霸道,令所有人都是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激烈的跳动着! 一剑击败七大至尊强者! 好恐怖的一剑! 这当是何等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一剑! 这,简直就是奇迹,而现在,这令人无法置信的奇迹,就出现在了自己等人眼前! 就在所有人震惊莫名之中……突然,另一道银亮的凄厉光华,带着绚烂的血色,惊空而起! 如果说梅雪烟的那一剑就像是九天雷霆,那么,这一剑就是地狱的召唤!一个震天撼地,一个无声无息;一如春雷经世,一如细雨绵绵! 银亮光华正自从众人的身后方向,无声无息的高速袭来,却又是威力绝大的惊世一剑!就在所有人都在心中颤栗,满心恐惧,毫无防备的时候,这一剑,突如其来! 刺杀,又见刺杀! 这种刺杀时机的微妙把握,若不是顶尖刺客,根本无法做到! 要知道,这一剑对付的,可是至尊层次的强者! 但饶是如此,这一剑依然如同摧枯拉朽! 无坚不摧! 神剑,炎黄之血! 一代邪君,终于在这等最微妙的一刻,斩出了这神鬼莫测、妙到毫颠的一剑! 无声无息的惊世剑芒从一位高手腰间一闪而过,再从第二位高手同一位置带着血光滑了出来,又已经狠狠斩进了第三位高手的腰间! 第三人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惊吼,但吼声却又嘎然而断;他更想要拔剑,手甚至已经握在了剑柄上,但当他把长剑拔出来、准备飞身反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自腰部以下,牢牢的站立在地面上,飞起来的,竟只是自己的上半身! 他大惊,慌乱,全力运转玄气,但玄气一催,却发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从那开了口子的下半身一涌而出! 他重重的跌落下来,却又立即用长剑撑着半截身体,“站”了起来!就像一截木桩子,平平的拄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惶惑的四处看了看,仇恨的搜寻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看见,那一道剑光已经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他想要说些什么,一张口却喷出来了一口鲜血——唯一的一口鲜血,因为他的鲜血,已经从半截身子开口处流得精光了! 至尊以上层次的精纯玄气暂时保住了最后一点元气,可惜,生命精华的急速流失,已经让他踏上了黄泉之路。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似叹息的呻吟,终于无力地扑倒在地上,两只眼睛死鱼一般的睁大着,看着面前虚空,似乎仍在疑惑着什么……与他并排站着的两位至尊级数高手,脸上同时显出极为恐惧的怪异神色,下意识地用手抚向自己的腰间,脸色随即惨变! 因为他们突然感觉,肚子里突然很舒服,很温暖,温暖到让自己就想这么睡过去,一觉睡到地老天荒……再不醒来! 那是一种深入到灵魂的熨帖……这种“舒服”的感觉,唯有在体内大出血的时候,滚烫的鲜血脱离了血管流到肚腹里面,用自己滚烫的温度去温暖人身五脏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种极度的舒服,却是死亡的前兆! 两人恐惧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向自己腰间看去……下一刻,肚腹内的积血终于冲破了阻碍,突然嗤嗤的喷射出来,三个人就这么怪异的站着,但从他们各自的腰间却是细细的血线不断的喷出来,连绵不断,似乎腰间那一圈的位置之所在,尽是纤细的喷泉!纵然纤细却是强而有力,竟自喷溅至数丈之外! 每个人身周雪地上,都是一个整齐浑圆的赤色圆圈,半空中,还有朦胧如雾的血丝不断的补充到这圆圈里……源头,就是他们的身体……瑰丽而又诡异的赤色圆圈! 更带着死亡的阴影,恐怖的杀机,就仿佛如同地狱之门,随时会开启……两人这才惨叫起来,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恐惧的惨叫着,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一动,就是上身与下身分离! 但不动,上下身体就不分离了吗? 毕竟,一刀两断早已是不可逆的事实! “兄弟!” 素来老谋深算,一向以冷静绝情出名的宁无情双目突然变得通红,睚眦欲裂! 21 何为真情   甚至遁世仙宫的人都不知道,这三位刚刚身躯一分为二的至尊高手,其中一个,却是宁无情同父异母的嫡亲弟弟,程风意! 两人虽然不是同性,但两人却是血脉一体,相同血缘! 宁无情为了自己这个兄弟能够晋级至尊,然后入遁世仙宫,可说是花费了无数的心血! 两人同处了一生,却没想到在这里,被人一刀两断,天人永隔! 将近两百年的血脉亲情,在这一刀飘血之后,化作虚无! 宁无情疯狂了! 他大吼:“君莫邪!我知道是你做的,你给我出来,有种的你给我出来!”他脑筋一转就已经想到,之前君莫邪神秘失踪,必然就是在预备这一击! 可自己明明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却还是被对方得逞了! 这一刻,宁无情悔恨不已,悲愤不已,只觉得心中憋闷,怒气填膺,似乎要将自己的肚腹抓破,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掏出来,才能发泄自己的愤怒,闷怒! “君莫邪,你这卑鄙下作的小杂种!你给老子出来!你出来呀!你这个王八蛋,混账东西!只知道背后偷袭的毒妇,黑寡妇!!你这个无德无行的畜生,你应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宁无情疯狂的大吼着,再无半点平曰里的宁静平和,在他的吼声中,那两个至今依然站立着,却已经一剑两断的高手终于摇晃了两下,眼中泛出悲哀的神色,然后脸上一阵潮红。 其中一人方脸大耳,身材颀长,看得出来,若是年轻的话,定然是一位丰神俊朗的美男子。这个人,正是程风意,宁无情的同父异母的兄弟! 程风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缓缓转头,看着一众昔曰同僚,淡漠的道:“我要去了……” 众人同时脸上现出悲愤之色! 他淡淡的看着自己的肚腹,那里已经停止了喷出血丝,却还在不住地喷涌出鲜血,咕嘟咕嘟的冒出来,顺着袍子往下流,脚下已经是大大的一滩粘稠的血迹,他抬起头,低声却沉重的,缓缓道:“诸位保重!” 这才转头看着宁无情,宁无情浑身都颤抖起来;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去拥抱自己的兄弟,却害怕自己随便一动就断绝了自己的兄弟那最后的一点生机,竟然不敢稍动!手伸到弟弟身前,完全不敢接触……程风意看着宁无情,突然嘴角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强行提着最后一口气,缓慢的道:“大哥……我这一生,全靠大哥抚养诚仁,学得一身本事……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口叫你一声大哥……虽然我不能……但我真的好想……好想……大哥……我一直在努力……” 宁无情须发戟张,眼泪如同开闸的河流喷涌而出,他浑身颤抖着,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颤声道:“兄弟……我的亲兄弟……我现在就向全天下宣布,你是我的亲兄弟!好兄弟!你也是性宁的!是我们宁家的人!” 程风意微微一笑,脸上泛出满足,双目渐渐无神,低沉地道:“我要去……去孝顺九泉下的爹娘了……大哥……你……好好活着……莫要让我们……为你担……心……” 突然身躯一折,上身缓缓沉重地向前扑倒,宁无情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他的半截身体,但程风意呼吸已经断绝,再无一点声息,惟有脸上犹自是一片由衷的满足。 宁无情突然放声大哭,老泪纵横! 他虽自号无情,一生斩情断情,孤独终老,但对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情,却是极尽的看重!弟弟一死,活像是将江宁无情自己的心,血淋淋的撕成了两半! “兄弟啊!……你应该性宁……你本就是性宁的啊……”宁无情仰天大吼,心中悔恨直欲立即挥剑自刎!这些年来,当初家中惨变,二娘带着弟弟拼死逃命,自己的家人全部被屠戮一空,未婚妻惨遭侮辱而死;宁无情从此就恨上了所有人! 甚至包括自己的二娘和兄弟!他执着的认为,当时的情况,二娘完全可以带着自己的未婚妻一同逃出去,但她却只带出了自己的儿子! 所以宁无情不能原谅! 所以他虽然对这个弟弟关怀备至,却始终不承认他是宁家人的身份! 程风意情知自己的大哥心结难开,迫于无奈,只得从母之性……一直到了今天,宁无情才终于发现,自己竟是这般的大错特错!自己的弟弟一直在渴求着什么,他自己从来都知道,心中更是明白,但,竟然一直到弟弟死在自己面前的最后一刻,才完成他最后的希望!最大的希望!(你俩g a y g a y的) 但是,现在纵然完成了又有什么用? 看着换种程风意脸上露出恬淡的满足,宁无情突然觉得心中撕裂一般酸涩的疼!似乎那咸咸的眼泪,流进了心里……自己的弟弟一生所求的,只是为了自己这一句话。但自己一直吝啬的没有给予……宁无情突然感觉天地间一片昏暗。他缓缓抬起头,众人赫然发现,他的眼中竟然流出通红的泪水,血泪! 梅雪烟站在远处,这一刻本是最佳的出手时机,歼灭敌人的大好机会,但梅雪烟没有出手,只是怜悯的看着对方。 君莫邪也没有在这时刻出手,虽然他明知道,这个时机甚至比刚才的时机还要更好,但,面对这天地间的真情,和至深的悔恨,纵然是敌人,君莫邪也会留给他诀别的机会! 这不是迂腐! 而是……人性! 君莫邪是真情之人,她宁愿给敌人保留一点温情的时间! 对于杀人造成了他们兄弟的生离死别,君莫邪固然并不后悔! 彼此敌对,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并不存在什么后悔和同情。 若是当真同情,甚至后悔,却是妇人之仁,甚至是在自掘坟墓!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但,面对人间真情,纵然是邪君的杀手心肠,也绝不会在这等时刻去打搅。她只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梅雪烟身边,双目冰冷,淡漠的看着宁无情等人沉浸在悲痛中! 此时你悲痛,我可以给你机会,你可以尽情的悔恨,发泄悲伤;我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等你!但,等你恢复过来,我们还要一战! 绝不会有任何一点的手下留情! 邪君自有邪君的原则存在! 宁无情将自己的头颅放在自己兄弟的胸口,轻轻摩擦着,双膝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喃喃的叫道:“二弟……我的好二弟……宁风意……你是宁风意,你永远都是宁风意……大哥错了,是大哥不好,大哥该死……大哥让你苦了一辈子,大哥对不起你……大哥对不起你啊……” 宁无情以低沉到极点的声音缓缓诉说着,而他的原本只是花白的头发,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突然转变成全是银白,再无半点杂色。 顷刻白头,瞬息银发! 在他怀中,程风意静静地仰躺,脸上有些讥诮,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平静和满足……梅雪烟轻轻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宁无情,竟也是感情如此执着的人。” 君莫邪淡淡地道:“此言差矣。” 梅雪烟转头看着他,奇怪的道:“难道不是吗?” 君莫邪沉重地道:“相信世间绝大多数人,都是感情执着之人;都有心中最美好的一面。纵然是十恶不赦之徒,或者是恶贯满盈的坏蛋,不论是银贼还是记女,都各自有自己心中的神圣所在!这一分神圣所在,就是真情!” 君莫邪微微喟叹一声,舒了一口气,道:“人的真情,每个人终其一生或者只有一次!但一旦动情,终生不移!所以,就算是花花公子,也有他最爱的一个人存在;就算是那‘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记女,也有她至死不渝的一个人……所以午夜梦回,才会有那么多人嗟叹,所以人间才有那么多的遗憾……” 梅雪烟轻蹙秀眉:“这不同吧,那花花公子和记女,心中又如何能有真情?” 君莫邪呵呵一笑,道:“但你又焉知没有?花花公子是环境耳熏目染,逐渐纨绔到底;记女何尝不是因为种种无奈而从事这种职业?若有人从小锦衣玉食,一呼百应的长大,这样的女子,若非重大变故,会去做记女吗?一个人在贫困中长大,一直到成年还没有吃过几顿饱饭,这样的人会成为花花公子吗?所以,都是环境所累!” 她叹了口气,道:“所以天香皇帝为了得到心中至爱慕容秀秀,不惜屠戮夜孤寒满门;而夜孤寒为了心中真情,一直到现在,痴心未改,宁负苍天不负卿!还有,我三叔为了三婶,痴痴等待,我三婶为了真爱,独处雪山绝顶十年……我母亲为了我父亲,宁愿将自己深深沉眠……这,都是真情之所致……” “真情能成事,真情同样能作孽!” “好人固然有真情,坏人同样有真情!宁无情虽然号称无情,但其骨子里却是一个感情比谁都丰富的人;若不是感情太过于丰富,付出太多,以致心死如灰,怎能为了一个女人孤老终生?怎能为了一个女人,虽然在乎极了自己的弟弟,却在经历了百多年的岁月仍自不让他进家门?宁无情的无情,正是为了太有情!只不过,他太走极端了而已。” 21 我的真爱在哪里   “这份超出理智之外的真情,造就了他弟弟一生的悲哀;也让他本人一生悲哀,在今天更加增添了几分悲剧的色彩,真正最悲哀的人倒还不是他亲弟,宁风意毕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圆了今生最大的心愿,真正最悲哀的正是宁无情!”君莫邪沉重地道。 “因为爱情的悲剧,他亲手造成了亲情的悲剧!而在他弟弟生命的最后时刻,又给宁无情留下了最大的遗憾!所以,宁无情的真情造成了他自己的无情,也造成了他一生永远无法弥补的悲剧!” “可是,宁无情今天的悲哀,不正是我们造成的吗?”梅雪烟喟叹一声,有些不忍。 “你又错了,这份悲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又或者是由谁引爆的问题,再者,我们要是不造成他的悲剧,现在在那里抚尸痛哭,刹那白头的,不是你,就是我!” 君莫邪双目炯炯,看着梅雪烟:“这种悲哀的感觉,我们只需要了解,也可以同情;但却不能因此而手下留情!正因为我们看到了这种生离死别的真情,所以才要更珍惜我们彼此,你明白吗?雪烟,若是现在被一刀两断的是我,你会怎么样?” 即便以梅雪烟的沉稳性子,无上定力,竟也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竟似乎看到君莫邪横尸大地的惨状,心中剧烈的抽痛了一下,不由惨笑一声,道:“那我活着,就再也没有半点意思了……” 君莫邪叹了口气,道:“就是这个道理,在这世间,本就是有无数的悲剧组成;我们若想要不悲剧,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的敌人悲剧!这就是……江湖!” 君莫邪转过身去,看着宁无情,淡淡地道:“又或者说,这就是人生!宁无情从有情道无情,但我们之所以无情,却乃是因为有情,这便是我们与宁无情的区别之所在!” 这就是人生! 人生这两个字,总要包含着许多的悲哀、血泪!多少的奋斗拼搏和柔情真爱……梅雪烟咀嚼着君莫邪的话,突然有些怔忡。 看着宁无情老泪纵横,神伤魂断的样子,梅雪烟转过了脸,看着君莫邪的柔美的侧脸,心中突然异样满足:只要……躺在地上的不是……他,我就无所畏惧! 这一刻,君莫邪许是有感而发,脸色竟是前所未有的正经,甚至,有些孤独,有些飘逸……她就像一个九天上的仙女用一种淡然中带着些许怜悯的眼色,看天下众生……看滚滚红尘……她的神态,竟是那样的超然,是那样的凌峰绝顶,那样的沧桑亘古! 就像是与世隔绝的仙子,淡然地站在九霄云层之上,俯瞰世间生灵……梅雪烟竟自看得痴了。 在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君莫邪这种无意中才表现出来的特异的气质,竟然比自己的天罚王者风度也毫不逊色,甚至,更加的超脱自然! 这,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恢弘,大气! 君莫邪侧了侧头,奇怪的看了看他,道:“你在看什么?怎地看得这般的出神?” 梅雪烟犹自未觉,痴痴地道:“看你……你真好看……” 君莫邪愕然,万万想不到以梅雪烟的高傲和清冷,竟然也能说出这句情话!一时间猝不及防之下,以君莫邪这等历经两世的超级厚脸皮,居然也忍不住脸红了一下……自己被人骂过纨绔、浪荡,如今让人夸一句:你真好看……居然心中隐隐有些欢喜…… 君莫邪虽然有些被这一突然袭击弄得脸红了一下,却是立即就恢复了过来,嬉皮笑脸的道:“那是!你老。。。。。。婆我要是不漂亮怎么配得上你?”本想说老公,但是话说一半,梅雪烟美目含笑,红唇微开,看口型分明就是天,不得已之下说一半改口了。 梅雪烟满意的看了看君莫邪,眼中的意思给君大小姐解读一下大概就是:你说的不错,下不为例,但是梅雪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凶巴巴的问道:“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刚才指点江山,大论人间真情,更说明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真爱,那么我问你,你这么多的红颜知己,你那份真爱到底又在哪里呢?” 君莫邪顿时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刚才大是有感而发,那里知道在不知不觉之中,竟已是把自己也绕了进来,这个问题可怎么解释呢?张着嘴呆了一会,才算恢复过来,她却仍自无法回答梅雪烟的话,因为实在是没得回答。但同时,梅雪烟的话,也终于让君莫邪心中开始考虑这件事情。 是的,我现在自己身边绝色红颜就有好几位,目前已经确定了关系的,有管清寒,独孤小艺,和梅雪烟!就算是只有这三女的话,那么,自己的真爱,又在谁的身上? 这三个女人,随便一个也是无双绝色,盖世红颜,自己到底最爱谁多一些? 君莫邪有些怔忡,自己到底是不是太花心了呢?若是这三个女人只让自己选择一个,该如何取舍? 选择梅雪烟吗?她似乎当真是自己最钟爱的一个!不过也是最强势的一个! 可是管清寒呢,清冷美丽的她,为了君家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更不惜以她自己的清白救了自己的性命,这多年来在君家无怨无悔,付出良多……君莫邪自感亏欠其甚多,也对管清寒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好感,如何能够舍弃?若是自己真的放弃,恐怕管清寒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支撑勇气,随时可能会香殒玉消……这份良心的责备,也必然会伴随自己一生! 难道能放弃独孤小艺吗?独孤小艺天真可爱,对自己一片痴心,真情无限;在自己最纨绔的面目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无怨无悔的爱上了自己,为了自己,不惜远赴天南,更害怕自己不要她,宁可弄来春药也要造成既成事实;虽然最终还是因为小丫头的不懂事而此事没有成功,但独孤小艺为了自己不顾一切,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更在天香城门惊世骇俗,竟自以云英未嫁之身挺着大肚子进城门,全然没有给她自己留半点的退路!这样的真情,谁舍得舍弃,如何舍弃?纵然是铁石心肠之人,能够狠心吗? 还有梅雪烟,这个更不可能舍弃!梅雪烟以一代天罚王者之尊,与自己机缘相识,一路跟随,两人同心协力,双心早印;而自己,也终于从一开始的调笑,转变成如今的不离不弃!梅雪烟一生冰清玉洁,首次动情,更处处为自己着想,自己怎能舍弃? 21 查看 广告 若是真的如此做了,只怕君莫邪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更别说梅雪烟独力在君家阻住梦幻血海两至尊,击退黄太阳,更在三大圣地围攻之下,誓与君家共存亡……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对自己不起? 若是真的舍弃,梅雪烟或者不会崩溃,也不会自杀,但必然心灰意冷,远赴天罚森林,从此再不复出,这却是肯定的事情! 君莫邪思来想去,竟是一个也不能舍弃,甚至是一个也不舍得放弃! 自己对管清寒,乃是敬重中带着爱慕,在管清寒面前,自己经常有一种温馨到极点的舒服感觉;有一种需要人照顾的感觉,渴望人呵护的感觉,这种感觉,尤其在天南发生关系之后,更加的强烈和明显。君莫邪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自己心中清楚知道,实在是有着这方面的渴望。 对独孤小艺,乃是亲切中带着宠溺,更隐隐有一种知音的味道……毕竟,当初都那么讨厌自己,厌烦自己,唯有独孤小艺,给了自己那一份慰藉! 虽然自己完全能够撑得过去,但,多了那一份心意,却像是遍地沙漠中,出现了一眼甘泉!除了自己的亲人之外,唯一的一份,来自外来的支持! 对梅雪烟,君莫邪却又是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心灵悸动的感觉,心心相印的感觉,患难扶持的感觉,并肩人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隽永而又温馨;满足而又快乐!如果说在这三个女人里面真的要寻找一份爱情的感觉,那么,无疑就是梅雪烟!但另外的两个,又如何能舍弃?对管清寒和独孤小艺,就真的没有爱情吗? 有! 只不过不像是对梅雪烟那么明显而已。 难道,我竟然是这般的滥情吗?君莫邪心中暗暗的问着自己,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回答梅雪烟的问话!她第一次真正的苦恼起来……我到底,真爱是谁? 就在他考虑着这个难以索解的尴尬问题的当口,那边兀自悲痛于弟弟逝去的宁无情此刻已经站了起来,他抱着自己的弟弟的半截尸体,站了起来,白发萧然,在空中凌乱飞舞,他的身躯,依然是那般的挺拔如剑,但却已经不复之前的风华气度!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抬起头,遁世仙宫的残余高手们突然惊呼出声——君莫邪与梅雪烟定睛一看,也禁不住吃了一惊! 只见宁无情原本红润的脸庞上,此刻竟已经是灰白一片,皱纹纵横堆垒!宁无情玄功深湛,再加上他一向注意保养,虽然接近两百岁的高龄,但若单从脸上看去,却只如同四五十许的中年人一般,但这一刻,他所显现出来的老迈,竟然就像是从没有修炼过玄气而又操劳了一辈子的老农,皱纹满脸,苍老的如同要随风而倒! 形销骨立! 宁无情的眼神,就像是来自于地狱的冥界幽火,闪烁着黝黑的光芒,那是深刻到极点的仇恨,他定定的注视着君莫邪,咬着牙,但他说话的声音竟显得异常的平静,一字字道:“君莫邪,你很好!” 21 攻心刃   宁无情这一张嘴,众人才发现,宁无情的声音,也已经变得异常的嘶哑难听! 他的语调虽然平静,但众人却已经听得出来;宁无情的心已死! 哀莫大于心死,相依为命的弟弟在将近两百年的相聚之余突然撒手人寰,宁无情已经毫无生存的意念!只余报仇一念! 无论最终报得了报不了,相信宁无情都不会再存活在这个人世间!因为宁无情枯槁的面容,已经告诉了众人一件事:宁无情,已经将所有的玄力抽调一空,纳于丹田!甚至,包括骨骼的潜力,五脏的守护……的玄力!和,生命的潜力!! 他不再保持自己年轻的样子,不再保持自己的翩翩风度,什么气质,什么外貌,一切,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复仇! 这样的集结功力,固然能够提升最少一倍的功力,在一旦爆发出去之后,整个人便将油尽灯枯!就算是神仙到来,也是绝对没有能力再起死回生! 孤注一掷! 无论君莫邪死不死,宁无情都是死定了!宁无情先将自己置于了死地!可见他报仇的心,是多么迫切! 宁无情将弟弟的尸体珍惜的放在地上,缓缓站了起来,一脸的懊悔与仇恨! 君莫邪叹息一声,有些悲悯的看着他,道:“生与死,只是一道轮回!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遭,宁无情,你要节哀顺变才好。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发生了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 这句话说出来,连梅雪烟也想打他一记嘴巴子——你把人家弟弟杀了,现在却居然还要人家节哀顺变……宁无情惨笑起来,戟指道:“君莫邪,你杀了我弟弟,却要我节哀顺变?你不觉得,你这句话有些好笑吗?” 君莫邪哼了一声,道:“宁无情,以你的智商,我很难与你对话!因为你居然不了解,我是什么意思。” 宁无情大吼一声,仰天咆哮:“可你以为,我现在还能冷静的下来?!君莫邪,我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君莫邪的意思,宁无情自然明白。他是要自己平静一下,公平一战!但,宁无情明白是一回事,却绝不领情! 因为君莫邪说的这话,说她是好心也可,说她是坏心,则更加可恶!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火上浇油的激怒! 毕竟,说这句话的人,是凶手! 所以,君莫邪白赚一个好名头,显得光明磊落,反而让宁无情更加的心神失守,更加的定不下心来! 对待敌人,无所不用其极!纵然对方是有情人,但只要拔剑相向,就是敌人!君莫邪对自己的敌人,从未手软过! 君莫邪叹息一声,目的达到,倒也无心再讥嘲于他,道:“宁无情,我知道你要找我报仇,是么?那你就来吧;本小姐在这里等着你!” 她顿了顿,尖锐的道:“宁无情,你只知道自己的弟弟死了,你要报仇!但你想过吗?你这一生曾经杀过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要等着找你报仇?你如此儿女之态,徒然让我感到好笑!死在你手下的人,他们的家人,又有哪一个不是与你一般的悲痛?委屈?你们也好意思说委屈?” “但是你呢?君莫邪!难道你就认为你很高尚?难道你手中就没有沾染过血腥?你的良心呢?你岂不也是跟我一样?”宁无情疯狂的嘶吼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个屠夫!” “我?我可没有说我过我是什么好人,我当然与你一样,甚至我比你更残忍,更血腥!但我却不会像你这般摆出一脸的委屈!我杀人,别人自然可以杀我,这本是天经地义!正如我杀了你弟弟,你要找我报仇一样!” 君莫邪冷冷看着他:“宁无情,既然你已经决定找死,那我就不再给你心情恢复的时间了,只不过死个人你就哭哭啼啼,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来吧!今曰此时,就是明年你的忌辰!” 君莫邪口舌如刀,一番话说下来,宁无情更加的心神大乱;眼神都有些迷乱了起来……“宁首座!您现在心神不稳,千万不可中了君莫邪激将之计!大伙合力,围杀这对狗男女绰绰有余!”后面即时有人大吼一声。 宁无情惨笑一声,并不搭话,手腕一翻,长剑出鞘,一溜寒光如秋水横波,落在掌心。 如今行动正是最好的回答,只见宁无情雄腰一挺,整个人似在刹那间又恢复了原本的挺拔高傲,依然像一柄出鞘的犀利长剑,锋芒四射,只是这把神锋更带着毁灭的疯狂! 在这一刻,宁无情原本急促的呼吸声突然就恢复了平静! 倒也并非是宁无情当真能平息愤怒,只是强行压下,正因为是强行压制,脸上竟是涌起了一股诡异的潮红! 宁无情缓缓抬起长剑,平置于胸前,左手两指,轻柔地抚过剑身,从剑锷到刃尖,徐徐滑过。似乎在那里自言自语、自说自话一般的道:“我从前所用的那柄剑,名为游龙分水剑!正是在得到那柄剑之后,我宁无情终于剑道大成,快意恩仇,将仇家满门屠戮!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宁无情用那柄剑蘸这仇人的鲜血,写下誓言:游龙分水,江湖为王;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无限怀念的道:“那柄剑,陪我风雨一生,英雄一世!一剑纵横,百多年来天下豪杰莫敢当!战神玄,灭至尊,殂尊者,威江湖!剑,即是我,我就是剑!一人一剑,灵魂交融,早已密不可分。” “当曰在君家一战,游龙分水剑意外断裂于梅尊者手中,那时我便感觉到,自己大限或者将临了!又或者要令到梅尊者一死,才可抹去我心头的这点梦魇!”宁无情的声音随着他的诉说,竟自真正地平静下来,但却随着他渐渐地诉说,他的身周竟自慢慢地散出逼人的犀利剑气! 21 君莫邪知道,这一刻的宁无情倒也并不是患了神经病什么,竟会在这等关键时刻说这些不痛不痒的东西,也不是为了所谓回忆缅怀,却是借着他自己的诉说,一点一点的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往曰的光荣与荣耀!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破茧成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还是默默死亡,籍籍无名无人知晓,成败在此一举! “今曰,我二弟惨死,我自己也来到生死一发的边界线上。”宁无情缓缓的抬起头,一头白发无风自动,冲空而起,猎猎飞扬,他的皱纹密布的脸上,深陷进眼窝的眼珠闪着恐怖的光彩,锁定君莫邪,一字字道:“所幸,还能有一位世所罕见的奇女子陪我一起上路,老夫在这黄泉路上,也能多几分消遣,只要你死,相信梅尊者也必然活不下去,若以老夫这条残命换你二人陪葬,怎么也值得了!” 君莫邪微微一笑,道:“宁无情,你二弟夙愿得圆,无怨上路,虽是悲情,却道无悔,你却没有令弟这般的幸运,上路固然已经是定局,惟想要本小姐陪你黄泉一行的奢望却是妄想……倒也是不是说你这老小子实力太逊,本小姐就跟你说句最实在的到家话,莫说是你,就算你们三大圣地之主联手,那也是未必做得到的。” “做不到又或是做得到,老朽都注定看不到了。”宁无情冷酷的一笑,突然抱剑当胸,面如肃穆,对着君莫邪行了一礼,直起腰来,道:“刚才老朽神智迷失,若是君姑娘在那时出手,只怕老夫连尝试报仇的机会也失去。可说是又欠多了姑娘一次,但,兄弟之仇,不共戴天!君莫邪,这一礼之后,老夫便再也不欠你什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君莫邪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他,几乎以为这老头疯癫了。刚才他为了杀梅雪烟,可说无所不用其极,一切卑鄙下流、无耻龌龊的手段,可说都能从他身上找到!但是现在,却又对着杀了自己的弟弟的仇人道谢,因为对方没有乘机刺杀他……简直是本末倒置!该讲究风度的时候,他比谁都恶劣,但不该讲究风度的时候,却又顾及了自身的清誉和风采……这宁无情倒也算是一代怪胎! 我辈不及啊! “君莫邪!请!” 宁无情神情一肃,长剑一立,收肘,缩剑,剑尖刷得到了他自己肋下,藏锋!惟此刻的宁无情,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却已经蜕变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绝世利剑! 剑气四溢,寒光四射! 甚至连他那飘扬的如银白发,也如同一道道无匹的剑气一般! 君莫邪只感到一股森然剑意扑面而来! 好犀利的剑气,当真是无远弗近,无可匹敌! 遁世仙宫剩余的那十七人整齐的踏上一步,地面为之一颤!人人脸色悲愤,齐声道:“我等亦要为死去的兄弟们雪此大仇,誓与宁首座共存亡!” 宁无情上身不动,下身不动,眼神镇定如恒,但他的气势却见节节暴涨,狂涛骇浪一般席卷冲突,奔涌向前;终于!宁无情的气势达到了一个顶峰高度! 剑气的顶峰! 或者这正是宁无情此生的颠峰成就的极限体现! 浑身的剑气突然四射,崩散,而他夹在肋下的那柄长剑竟自“啪”的一声碎裂,碎裂的这一刻,四散的剑气奇迹般的高速回归,百川汇海一般凝聚在宁无情的身体周围! 在众人眼中看出去,此刻的宁无情早已不再是一个人! 而是一柄剑! 一柄最犀利、最无可抵御的神锋! 先前,也还只是仿佛一柄剑。 这一刻,却是直接就是一柄剑! 真正的人剑合一! 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突破了!宁无情竟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做出了剑道上最重大的突破! 两个战场   君莫邪淡然的面容终于一凝,她怎么也想不到,宁无情竟然在这要命的当口作出了极限突破! 但,宁无情的突破,却让君莫邪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剑道!原来是如此……极情极致,才能突破! 唯在死地,才能突破! 极于情、极于仇、极于恨、极于剑! 真正的人剑合一……原来竟是这样的! 君莫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剑刃风暴一般的最强宁无情,右手平平一伸,一道流光出现在她手中。 神剑!炎黄之血! 感受到宁无情升华到最极至的剑气刺激,刚刚到了君莫邪手中的炎黄之血突然“铮”的一声,凭空自行掠了起来,赫然停在半空,剑身光华流转,一道更形犀利的剑气迸发,自动迎击宁无情的无方剑气! 神剑有灵,炎黄之血经过君莫邪精血滋养多时,更兼有鸿钧塔的无边灵气曰夜浇灌,此刻终于初具灵性;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剑,君莫邪秉承邪君的狂妄桀骜个性,素来将自己凌驾于天下人之上,藐视大千众生;这柄剑也就自然而然地继承了她这一点;虽然眼下还只是少少地有了那么一星半点的灵性,但对于竟然有别的剑气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居然不可容忍,自行跳起挑衅! 主人是邪中君王,本神剑就是剑中霸者! 君莫邪骤见此变故也吓了一跳,急忙将剑抓在手里,宁无情却只如不见此异象,森然地望着她:“君莫邪,你二人可有胆量与我们公平一战?就此了断生死恩怨?” 君莫邪刚从震惊中醒来,来不及思考自己的剑出了什么状况,就被他这一句话说的有些无语:“什么?宁无情……亏你说的出口!你们十八人,居然要跟我们两个‘公平’一战?” 宁无情面目不动,冷冷道:“正要如此正面搏杀!若是用那种鬼蜮伎俩刺杀,便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君莫邪气急反笑:“允许你们以众凌寡,还说别人鬼蜮伎俩,这就是所谓的正人君子行径吗?天下间居然还有这等事情,临交手前,居然先规定对手的对敌方式,然后己方人多势众的围攻居然还要说这是‘公平’之战……宁无情,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这等地步!我本打算还给你留几分面子,让你体面上路,与你二弟聚首,但你居然这么无耻,那就休怪本小姐下手狠辣了!真正可惜了,也不知宁风意稍后见到面目全非的大哥,还是否认得!” 宁无情大吼一声,突然纵身而起,在空中一闪,拳脚齐出,直如利刃飞袭!暴雨般向着君莫邪落下!因为他每一拳皆带剑气,每一脚都如刃锋!甚至,连他的浑身每一份肌肉,每一根头发,这一刻,都是无坚不摧的剑气! 宁无情原本就已是至尊之上的大高手,此刻骤然燃烧了生命潜力,他的实力至少暴增了两倍;更在这生命最后关头突破至人剑合一的化境,如今的宁无情,性命固然已难长久,但就本身实力而言,却已不在梅雪烟之下!若是单论杀伤力的犀利程度,甚至还要在梅雪烟之上! 毕竟,他现在全身每一个部位,都已等同是最锋锐的利剑!当真触之即能杀人!与他一个人战斗,就等于是与数十个剑气高手共同围攻一般! 虽然宁无情这种超然状态也就只是昙花一现,绝难持久,这一刻杀伤力却是恐怖到了极点!就算是梅雪烟亲自出手,也不能与他硬拼,只能游斗,耗尽他的生命力! 宁无情此刻的战力已不逊于当世任何一人,亦可说是他此生最辉煌的一刻,真正的,天下英雄未敢当,可惜,他的对手是君莫邪,一个正好应付的对手,一个天生的克星! 君莫邪哈哈一笑,全无半点惧色,身影更形飘忽,长身高速飞退,宁无情杀红了眼,誓杀君莫邪,自是飞身追杀;两人如是一追一逃,竟于霎时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剩余十七位高手围上了梅雪烟! 梅雪烟担心的向着君莫邪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却知道,此刻的宁无情当真很危险,甚至比眼前的十七人联手还要更难危险,若是与自己对阵,恐怕自己纵然能够将之击杀,也要付出惨重代价!所以君莫邪要将这个潜在危险性最大的人远远的引开,留给梅雪烟时间,处理这边的十七个人! 梅雪烟心念电转之余,转过头来,眉宇间杀机瞬时大盛! 六位至尊至上,十一位至尊,暴吼着冲了上来。 梅雪烟厉叱一声,率先发动攻势,长剑出鞘,突然如同一道灿烂的长龙突然出现在半空! 此际唯有速战速决,才能尽快的去支援君莫邪! 所以梅雪烟再也没有半点犹豫!甚至连一点点过渡也没有,出手就是天罚森林最高绝学:天罚罚天剑! 第一招罚断银河;第二招,罚尽繁星;第三招,罚满星空;第四招罚罪苍穹! 四手精华绝招同时推出! 剑光灿烂如激雨,又如两颗流星在半空相撞,发出万千道璀璨光华,弥漫了整个天空!条条冷电,道道寒光,点点繁星;浩瀚银河……疯狂一般的罩下……如斯神招震撼了苍天、震动了大地,天罚兽皇的终极之招绝杀十七位当世强者! 只闻一阵惊呼! 任谁也都想不到梅雪烟竟在开首第一招就开始了如斯的拼命搏杀……璀璨灿烂到极点的毁灭剑光霎时间掠进人群,惨叫声不断响了起来……十七人无论身上有伤没伤,都是不要命的扑了上来……气势惨烈! 梅雪烟一声长啸,再出极招,威力最大、杀伤力最恐怖的最强一招‘罚天剑’狂猛刺出,这一招,也正是这套剑法名称的由来!连天尚可罚,还有什么不能罚? 身子极速一旋,竟似化作了一道连接天地的巨大光柱;梅雪烟的身子彻底隐没在那光柱之内,离地一丈,御剑行空,所到之处,惨叫声,兵器碎裂声,不绝的响起,无数的残肢断臂迸飞空中……君莫邪身形飘忽,忽左忽右,只是眨眨眼的时间,已经逸出去了百多丈的空间;宁无情浑身剑气迸射,凌空追来,无论君莫邪如何变向,他都是能迅速地赶上,眼中,满是一种猫戏老鼠的残虐! “君莫邪!你尽管跑,能跑多远跑多远,稍后,等到你跑不动的时候,老夫再好好的炮制你,你放心,老夫一定会一剑了解你的性命,老夫要将你身上划上九百九十九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不是最喜欢虐敌吗?虐人者,人恒虐之,果报不爽!” 宁无情发现君莫邪的身法竟也不是很快,不由得心中更是大喜,一路暴烈大吼,突然哈哈大笑,状似疯狂! 君莫邪却自一言不发,只是身子飘忽,更在在山林间雪地上展开灵巧的滑行,宁无情一声咆哮,不再躲闪,直接撞了过去,在他的无匹剑气之下,无论君莫邪借助山石还是树木闪避,都被他斩成了粉碎! 这一路过来,竟是开出了一条宽阔的大路! 前方便是山岩!峭壁! 前无去路,后随死神! “君莫邪,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准备受那九百九十九剑吧!”宁无情白发飞扬,哈哈狂笑,仪态更形疯癫。 君莫邪身形始终未有停顿,眼看已经到了峭壁跟前,突然止步,回头一望,竟自对宁无情诡异的笑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竟是突兀至极地——消失了! 本觉即将得手的宁无情大惊,旋身四顾,却根本就没有发现半个人影,正要大吼大叫,突然头顶上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无数块硕大的山石大山压顶一般砸了下来!随便一块山石只怕都有数千斤之重,前后左右数十丈方圆,尽数被山石覆盖! 就如是山崩! 不! 直接就是山崩! 但,此地怎么会发生如斯山崩? 而且时机还凑得这么巧? 断非偶然,既然不是偶然,自然就是人为……“君莫邪,这一定是你搞的鬼!你给我出来!有种的你给老夫出来!”宁无情身上剑气大放光芒,四面八方射出,竟是欲直接硬冲上去! 大量山石滚滚而下……足足有千百块,宁无情虽然现在实力强横,剑气更是犀利无匹,却也被砸得哇哇狂叫不已;如斯千百块巨石同时落下,宁无情全无闪避余地,在勉力打碎数十块大石之后,但上空无休无止的落下来,宁无情终于被埋在地下! 土之力! 君莫邪第一次试验以土之力发动攻击,效果竟是好得出奇! 人影一闪,君莫邪落在山石上,才要松一口气。突然脚下震动起来,君莫邪心下一惊,飞身而起,再度隐于半空;刚才置身之处的山石一阵摇晃,砰然一声爆裂,无数道剑光夺目而出! 如此山崩,竟然没能要了宁无情的性命! 宁无情眼下之实力,果然惊人! 宁无情衣衫破碎,嘴角挂血,但无方剑气充盈其身,破空飞出之余,手臂伸出,绕着自己身体周围,疯狂的一扫。顿时两道强横至极的巨大剑气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在空中划出了两个晶亮的圆形! 这老怪物提升之后果然难缠得紧! 君莫邪哼了一声。 宁无情剑气一扫,却没有扫到任何目标,正要发出剑气神识感应,突然自己后颈一凉,急忙侧身低头,一剑横扫!手臂,就是他的剑! 求你送我上路   身后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君莫邪的影子,宁无情缓缓目光扫视不停,突然一展身子,飞出了这片落石的地区;刚才那一阵突如其来的飞石,重愈万斤,宁无情纵然实力突破,仍是受了不轻的伤势,若是再来这么一轮,当真就要吃不消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宁无情当机立断,立即撤出此险地! 前面便是草地,树林! 宁无情身子缓缓下落,两脚着地,眼睛正在观察之间,突然脚下一软,不知何时地面上竟自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宁无情猝不及防之下,身躯往下一坠,但他随即反应过来,猛一提气,手上骤显森然剑气,剑气猛然下击,借助反震之力,整个身子硬生生地往外拔出! 宁无情的应变不可谓不高明,可惜他的身躯刚一出来,君莫邪已经一脸沉肃地出现在他身前,手中长剑锐利地向他眼睛刺来!宁无情大吼!再挺双臂剑气反击,但去势顿止的身子却终于止不住落下那洞穴之中! 这个莫名出现的洞穴,竟足足有七八丈的深度!宁无情抱元守一,缓缓下落,君莫邪此刻尚在外头,这洞穴之内自然不会再有偷袭,只等自己脚尖触到了实地,便可借力一跃而出!这点距离,可是埋不了我宁无情!就算你再以沙石填实了,我也能一口气冲出去! 但就在他下落的过程中,土洞的泥壁上,突然又出现了闪电一剑!这一下可是大出宁无情的意料之外,惊讶之余,竭力闪避,但肩膀上还是不免被划了一剑,宁无情暴怒万分,怒声大吼,另一只手狂劈出去,轰的一声,出剑之地骤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剑孔……即将到底!又是一剑诡异刺来,这一次,目标却是脑后!宁无情一口气只喘到了半截,就又被生生地憋了回去,猛的用出了所有的残余功力,翻了一个身,头下脚上的狠狠坠落。 只不过还有一丈高度! 只要让我脚踏实地,立即就能回气反击!不管你君莫邪多么狡猾,今曰誓杀你! 但,宁无情马上又惊慌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看到了即将到达实地,但现在看上去,怎么又是一片黑洞洞?脚下,竟然还有不知道多深的距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下落以来,宁无情只要有任何一点吸气的动作,土中就会恰到好处的刺出夺命一剑,目标自是他的各处要害,务求打乱他的呼吸,令他穷于应付,竟然始终没有顾得上喘一口气!此刻的宁无情,一张老脸竟已是憋得通红,色如涂朱一般! 纵然是盖世高手,气脉如何的悠长,但若是在打斗中总不能换气、回气……那也是要憋死的!而宁无情现在连番受打击,显然已经到了这个边缘! 而更要命的是,他明明是头上脚下的掉下来的,却在中途硬生生被逼成了头下脚上!倒栽葱一般往下飞坠! 更可气的是,只要他想用手臂刺入泥壁企图稳住身体的时候,那刺过去的泥壁就瞬间化作了虚无……更加的难受……这种手段,绝不是人间玄者所能拥有的! 这一刻的宁无情终于恐惧了起来,长时间的无法回气,他的脸,已经成了紫色! 下坠似乎无穷无尽,永远到不了底;中途的不间断袭击,已经达十五六次之多!每一次,生死均在毫发之间!现在,就算又机会给他回气,宁无情也不敢喘了,因为,只要这最后的一口玄气一泄,只要随便来一剑,自己也要无从闪避,只能眼睁睁的束手待戮! 只能惯性的继续飞坠了! 宁无情甚至感觉到,按照刚才到现在的跌落的速度,自己最少已经坠下了百十丈,竟然还未到底!他妈的,就算是悬崖……这个高度也够了吧! 终于……“砰!”宁无情整个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咔嚓一声,身上竟同时有多处骨骼折断!他的头颅,更是深深地插进了洞底!登时晕了过去……因为,地底,竟然是比山岩还要坚硬的石地!宁无情没有当场撞的脑浆迸裂,已经可以说他的头盖骨相当的结实! 黑暗中,人影一闪,君莫邪出现在宁无情身边,冷笑一声,脚下一跺,岩石分开,宁无情那颗头颅鲜血淋漓的弹了出来! 胜负,就这么决定了! 以宁无情目前的实力而论,君莫邪若是与他硬碰硬,必死无疑! 但,君大小姐身上却有着数之不尽的阴招!如此牵着宁无情的鼻子疯跑,一个一个的利用自己的五行之力设下一个个死亡陷阱,令宁无情疲于奔命,竟然生生将这一位大高手拖垮在自己面前! 身负重创的宁无情悠悠醒来,凝思片刻,才察觉自己整个人躺在地上,浑身上下无一不痛,头上更是痒痒的,似是有粘稠的液体不断流出,勉力伸手一摸,一阵剧痛!意识渐渐回归,内息竟是运转艰难,身上最少也有十几处骨头都断裂了,至此,战力全失。 眼前朦朦胧胧的站着一个人影,宁无情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嘶哑地道:“君莫邪?可是你么?” “可不是我!宁无情,看来你还没有摔糊涂啊。”君莫邪淡漠的声音传来。 宁无情懊悔的叹了口气,微弱的问道:“君莫邪,这一阵是老夫败了,可是,你……到底是不是人?或者……你其实是鬼?”他顿了顿,道:“你是不是能够控制土地?” 控制土地! 这却是传说中的仙人才有的神通!这种事情,在这个现实世界上从未出现过,甚至在此之前,若是有人在宁无情面前跟他这么说的话,他都会嗤之以鼻!但此刻亲身经历,却不自觉地亲口问出了这句话! 经历了这么多事,若是宁无情还没有看出来君莫邪的神异古怪之处,那可就真的太脑残了……君莫邪沉默了一会,反问了一句,道:“你说呢?” 宁无情却当她已经默认了,惨笑一声,道:“怪不得你什么都不在乎……怪不得你如此大胆……原来你根本就拥有夺天地之造化的神功……如此人物,可叹我们还要一个劲的与你为敌,一步步的逼你走上了与我们对立的道路,井底之蛙,不知天河之大,我三大圣地素以天下众生为我等庇护的蝼蚁,原来我们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君莫邪默然,良久才道:“彼此立场早已分明,你们三大圣地,就算不与我为敌,将来我也是自动会找你们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宁无情呛咳着惨笑,道:“不错!为了梅尊者……你怎么会这么做的。”他努力的想要抬起头,但颈骨断裂,却抬不起来,道:“君莫邪……我曰间所说的话,虽是挑拨离间,却也是真话……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君莫邪沉默,冷冷道:“这一点,不劳操心;我心中自有打算。” 宁无情讥诮的笑起来,道:“看来,我是报不了仇了吗?” 君莫邪漠然道:“你以为呢?难道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杀我的力量吗?” “没有了!”宁无情疯狂的笑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出,笑的嘲讽无比,但这份嘲讽,却是对自己的嘲讽,他笑了一会,便停了下来,低声道:“君莫邪,我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君莫邪隐隐猜到了一些。 “送我上路吧……我真的想走了,趁我二弟还能认出我这副残躯。”宁无情眼神渐渐涣散:“我兄弟现在正在路上等着我,我已经看到,他在向我招手……君莫邪啊……你不知道,我这个弟弟虽然玄功高强,可胆子却小……小时候,他自己一个人走夜路……会害怕……我要去牵着他的手……” 君莫邪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只听见宁无情在喃喃的诉说道:“这条路……很黑,很冷……如果没有我……我兄弟……他怎么敢走?他会孤独,也会寂寞……还会害怕……我是他大哥,永远是他大哥……我要去陪着他了……我要告诉爹娘,我已经将风意收回家门了……他是宁家人了,他现在是宁风意了……爹娘还不知道呀……”他缓缓的说着,嘴角的鲜血粘稠,慢慢涌出……将他的白须染得通红……君莫邪心中喟叹一声,宁无情,虽然不算是好人,但,对于亲情的执着……却是能让人感动! “还有小荷……我的小荷……百年分别,今朝我们就要再度聚首了,从此以后,没有任何人再能欺负你……”宁无情的脸上翻出了激动的红晕,眼中,竟然射出了几分幸福的色彩,但眼神已经迷乱,他高呼着:“团圆啦……我要回家了……” 突然,他的身子一挺,垂死之躯,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自直直的竟然坐了起来,他的脖颈本已折断,此时竟然咔嚓一声,又被他自己生生扭了回去,嘶声低吼一声:“君莫邪,送我上路啊……他们在等我,在等我啊……小荷眼中含着泪呢,她已经等了我一百七十年……不要再等下去了啊,快!快啊……求你……” 宁无情的眼神在黑暗中闪亮,一脸的眷恋和幸福,似乎他的亲人,真的已经在路上等着他,等着他去团聚……君莫邪闭上眼睛,神剑炎黄之血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宁无情的心房,低声道:“祝你们,真的能够团聚!” 21 雪烟的忧虑   宁无情喉中发出一声叹息似的呻吟,挣扎着道:“谢……谢。” 脑袋一歪,一代高手,就此辞世! 或者,在另外一个世界,他真的已经与他的家人团聚,其乐融融,共处一堂;那里,没有仇恨,没有分离,没有死亡……没有遗憾,惟有家人团圆,平安喜乐……! 君莫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竟然莫名的感到自己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缓缓站了起来,低声道:“君本多情,奈何造化弄人,无奈无情!愿君来世,毋要如此之无情……这个安身之所,地下百丈,断无人可以扰你清净,你尽可以安息!” 说完,君莫邪身躯冉冉上升,随着她的身躯的上升,脚下的泥土不住的塌陷,将宁无情的尸体深深地埋葬在了百丈地下……刺目的光线映入眼帘,君莫邪终于出来了,一时间竟然有从幽冥地狱回到了人世间的感觉……宁无情临死前的那一番虚无缥缈的话,带给了君莫邪很大的感触……地面再度恢复了平整,谁也看不出来,在这地面之下,曾经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诡异大战,更有一位至尊之上的绝世强者,永远地埋骨其中……“莫邪!你在哪里?”远处,传来梅雪烟急切的呼唤声音,君莫邪的脸上泛出幸福的微笑;扬声道:“我在这里。”说完,就一跤跌坐在地上。 刚才对付宁无情,君莫邪虽然大获全胜,所付出的代价也颇为不菲,他以自身全部灵力支撑土之力爆发,中间还要以阴阳遁尾随展开的突袭,固然成功将宁无情最终拖死;但此刻君莫邪却也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身上剩下的灵力,寥寥无几! 若不是怕梅雪烟担心,君莫邪几乎就想在立刻遁入鸿钧塔中,恢复一下才出来了,毕竟那里才是最安全的所在……骤闻君莫邪的声音,梅雪烟大喜,刚才她连出天罚极招尽速结束了战斗,到处寻找君莫邪与宁无情的踪迹却没有找到,不由得大急;一路四处寻找,几近绝望……毕竟,宁无情的损耗生命力提升的惊人玄力非同小可,更在关键时刻机缘突破,实力更增,君莫邪与他对阵,实在是岌岌可危! 若不是君莫邪之前曾传音给她让她不必担心,说到自己自有办法逃生;梅雪烟恐怕早就不顾一切的抛下对手尾随而来。但一颗芳心,却始终悬在半空……此刻终于再听到君莫邪的声音,这一颗悬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白影一闪,梅雪烟出现在他面前,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美艳绝伦的面孔上才露出了一丝温柔笑意。梅雪烟身上,有十几处地方染成了红色,甚至有几处,鲜血还在缓缓往外渗透着,但梅雪烟显然根本就没有处理自己的伤势,就一路赶着来寻找君莫邪了……君莫邪无力的坐在地上,看着梅雪烟,轻声道:“你受伤了?”连君莫邪都没有发觉出来,自己的声音中,带出了无尽的柔情和心痛!这与先前他的说话,有着天壤之别。 君莫邪无疑杀过不少人,甚至说是杀人如麻也不为过,但却从未有一个人能够像今天的宁无情这般给他以如此的震撼! 从有情到无情;因为情,而无情,最后更制造了最大悲剧和遗憾的宁无情,让君莫邪的感触很大。 君莫邪从未像这一刻那样,如此地在乎身边的人,自己的亲人!他在心中暗暗地发了一个誓言:凡是我的亲人,务要令其平安喜乐,我必定不会让他们的人生,留下半点遗憾! 如宁无情那般生不如死的懊悔,真正让君莫邪都有些震撼。那样的事情,君莫邪决不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或者,自己的亲人身上! “要收拾那些人,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够得手?”梅雪烟嫣然一笑,丝毫也不曾把自己的伤痛放在心上,关切的道:“你呢?你怎么样?宁无情呢?” “我既然还活着,他自然就完了,放心,我就只是有些用力过度,多少有点虚脱罢了,完全没有别的问题。”君莫邪笑了笑,道:“总比宁无情已经深埋进黄土要好得多啊。” “啊?埋骨黄土,你是说宁无情已经被你杀了?”梅雪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在她的想象中,君莫邪能够利用自己神出鬼没的轻身功夫拖住宁无情,已经不错了,至于取胜并杀死宁无情,梅雪烟连想都没想过君莫邪能做得到。 “准确得说,他应该是死在了他自己的心魔之下!”君莫邪深思的道:“他太急于杀我了,所以才会被我有机可乘;若是他稳扎稳打,后果还真未必会怎样,我纵然有办法可以保命,要杀他却是力有未逮的。” 君莫邪想起自己有意往峭壁下面跑,那里一看就知道没有道路,自己往那边跑,若非是胸有成竹,那不就成了自寻死路吗;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其中必然另有蹊跷;但宁无情被仇恨冲激丧失了理智,不假思索的就跟了过去。也就是那第一次的土之力造成山崩,令到宁无情受伤,战力大损,才能令到宁无情之后的败亡。 若是没有这件事,纵然君莫邪再利用土之力设置无数的陷阱,实力强横的宁无情也能够瞬间冲破,而且还有余力硬冲上来。自己目前的灵力,毕竟是有限的;土之力也就刚刚修炼,远远没有金之力那般的得心应手!后果如何,还真的难以确定。 虽然自己有阴阳遁绝对死不了,但宁无情却也不会丧命! 对于宁无情,君莫邪不愿意多谈,问道:“那些人呢?” 梅雪烟脸上泛出一股冷厉之色,道:“杀了!”她微微侧了侧头,看着自己来的方向,沉沉道:“他们都是不要命的攻击,让我也只有全力应付;加上又担心你的安慰,急欲速战速决,几乎就在一盏茶的时间,我就将天罚罚天剑的精华绝招尽出,足足使了三遍,才能结束这场战斗……” “结束战斗?他们全死了?”君莫邪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六位至尊之上,十一位至尊高手!居然全部死在了梅雪烟的手下……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狠? 21 “连我自己也未想到,我的旧伤祛除之后,竟然比之前没有受伤的时候,还要更加得心应手。尤其是速度方面,简直达到了我以前梦想都达不到的高度!而且这段时间以来,练功的进境,明显比以前快了许多。所以这一战,竟是出乎意料的轻松!”梅雪烟深思的道:“看来,你那三颗丹药,还当真是管用的很。” 君莫邪呵呵笑了笑,道:“千万不可大意。这一次他们至尊之上高手只有六位;而且,战术失当,更被你的强横实力吓破了胆子。还有你的惊人速度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更兼没有领头者指挥,而且其中还有三四人是在君家曾经受过重伤的,战力不全……如是所有的条件加在一起,你才能这么轻松;但若是有下次;还是要谨慎一些的为好。” “嗯。”梅雪烟柔顺的点了点头,随即柳眉一竖,道:“这一次,遁世仙宫是真的触动了我的最后底线!否则,我还真不愿意下这么重的手!毕竟,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是有资格参与夺天之战的战力!” “你是说……他们说的我们成亲之后……孩子的事?”君莫邪顿时明白了梅雪烟如此心狠手辣的原因。 “是!”梅雪烟脸上一红,但却是接着又是苍白了起来,有些柔弱的道:“莫邪,若……当真是那样子,该怎么办?岂不是我害了你?这个问题,纵然我们可以不理会,不介意,可是,却仍需要面对的!” 君莫邪信心十足的道:“雪烟,你放心吧。绝对不可能发生那种事的。我有把握!你只管相信我就行了;”就算真诞下一头玄兽,以自己和梅雪烟的基因,绝对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化身人形,貌似也没有什么太大不了的,顶多就是在出生的一段时间里不见外人就好了,反正自己一家以后是要生活在天罚森林的,那里绝对是兽比人多! 再退一万步说了,就凭自己鸿钧塔的逆天功能,说什么也不会让梅雪烟留下这等遗憾啊……这话,在君莫邪尚未了解鸿钧塔的真正功能之前,还真不敢打包票。但自从看了那片修真入门之后,君莫邪却是信心十足!人修真,妖亦修真,玄兽可归于妖族,玄兽化形亦如妖族化身人形,根本没有分别! 梅雪烟依是有些忧心冲冲,愁眉不展,忧虑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要不然你生吧?”说道最后梅雪烟口气一转,昂扬起来,这转变几乎让君莫邪愣了许久没反应过来。 不行!就算嫁给她,也不能自己生!劳资上辈子做了一辈子的糙汉,今生做了女人, 被人上了就算,被调戏就算了,还要生孩子?大不了不生! 21 广告 更新结束 21 一缕烊珖 签到。 21 1 可以的 楼主很棒棒 水瓶萌萌的我 q 来自手机贴吧 加油楼主,楼主万岁 21 百川优姬 不管谁生反正肯定有H咦~你们好污 21 21 21 了不得 21 21 今天没空更新等晚上吧 1 OK 晚上等你 顶 只要你伺候好我啥都有   “你都受伤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君莫邪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说不过看了看管清寒的伤口,君莫邪可是真个有些心痛;梅雪烟的身上,足足有十三处伤痕,七处剑伤,四处掌伤,腰间和肩膀分别被踢了一脚,一片淤青,总算内伤不重,大都都是皮外伤……纵然伤势不重,君莫邪仍自不住声的咒骂着,从怀中取出丹药,以雪水化开外敷,另有内服丹药,为梅雪烟服下了;梅雪烟衣衫半褪,肌肤胜雪,美目紧闭,娇躯有些微微颤抖,任凭君莫邪为自己处理伤口,却是一动不动……心既属君,身又何妨? 但君莫邪此刻却是丝毫没敢升起半点旖念,梅雪烟身上的伤口,可说是都为了自己而受的伤!若不是为了担心自己,速战速决,冒险发出必杀之剑的话,以梅雪烟的实力,大可以将那十七位高手从容周旋,将之一个个逐一斩杀,速战速决固然时间最短,却也是最不智的战法! 若是那样,绝计受不了现在这么重的伤!想到这里,君莫邪就忍不住的有些心痛。尤其是一道剑伤在背上,竟然足足有半尺之长,几乎伤到骨头……以梅雪烟这等绝世美人来说,身上那怕是有一道这样的伤痕也足以白玉微瑕,更何况是这么多处? 君莫邪细心地敷着药;同时调动天地灵气,汹涌澎湃地冲进梅雪烟的经脉,覆盖梅雪烟的伤处,全力治疗! 其实用君莫邪随身携带的药就能够完全治好,而且绝对不会留下疤痕,只不过多费些时间而已。象这样动用鸿钧塔庞大的灵气疗伤,实在是有些浪费了……不过君大小姐有的是本钱,浪费也就浪费了……丝毫不心疼。 鸿钧塔若有灵,定会悲愤莫名:老子乃是天地间一大灵宝,居然在你丫手里成了泡妞的工具……梅雪烟只感到原本痛楚的伤口莫名地一阵清凉,遍体舒泰,想必是药物起了效果;接着却突然感觉一股汹涌的天地灵力潮水般冲进了自己的身体,霎时间觉得精神突然一震,似乎连每一根头发都雀跃了起来……梅雪烟心中大喜,这可是自己修炼的最佳天地元气啊,正好用来修炼精粹自己的元力。 但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却发现那天地元力突然拐了弯……居然聚集到自己的伤口处,为自己治疗起伤口来……伤口立即泛起麻痒的感觉,这是好转愈合的前兆,但梅雪烟却几乎气疯……这许多精纯到极点的天地元力啊……我是多么地迫切需要啊……却就这么治疗这些无关大雅的伤口……真是浪费啊,典型的败家啊……看来君莫邪纨绔败家子的名头果然不虚啊! 偏偏自己竟然无法控制……这让梅雪烟更有些着急了,终于忍不住勉力开口道:“君莫邪,你搞什么鬼?” “搞什么鬼?我在为你治伤啊,没搞鬼啊。”君莫邪理所当然的道。对她来说,天地灵气这东西,咱有的是,没什么可惜的……梅雪烟几乎气晕,咬着牙道:“你你你……如此小伤,你居然如此浪费地天地元力……你你……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额?君莫邪顿时有些奇怪,眨了眨眼睛:“你很需要这个?你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需要,你需要你得告诉我啊!”这时,对伤势的处理也已经全部完成了,君莫邪体贴的帮梅雪烟披上熊皮大衣……不得不说,熊开山买了熊皮大衣,在这一路上可是起到了大用场……“废话!我修炼元力,需要的本就是天地元气……而且你这种天地元气精纯之极,我之前从未见到过……如此稀罕的世间奇物……你竟然用来疗治这些小小的伤势……你真是气死我了!我…我恨不得咬死你!”梅雪烟恨恨地道。 “啊?哈哈哈……”君莫邪大笑起来,这下子可得到宝了,手掌一展,顿时轰的一声,周围尽是浓郁到极点的精纯天地灵气,梅雪烟眼睛都直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这东西,咱可是有的是地。”君莫邪轻佻的伸出手指,托起梅雪烟的下巴,很是流氓的道:“美人,你只要好好的伺候本小姐,让本小姐舒舒服服的满意了,你想要多少天地灵气,我这里就有多少……”说着,君大小姐很是银贱的耸着肩膀得意的笑了两声……梅大美人一把打掉了某个不长记性的大小姐的手,威胁道:“那要不要我帮你舒服舒服?”   君莫邪放开了天地灵气的束缚,尽情让梅雪烟吸收,一个人转头思考起来:自己一直以男性身份自居,总是不过脑子的调戏梅雪烟最后都是自己被占便宜,在这么下去迟早要赔进去,不行,在实力超过这娘们之前绝对得安分守己,到时候实力一跃超过她,嘿嘿嘿嘿~君莫邪一个人很是淫邪的笑了起来,仿佛翻身之日就在眼前。 因为梅雪烟的伤,君莫邪自作主张,两个人暂时休息了几天,梅雪烟大为感动之余,自然不会反对,至于疗养的所在,还是老办法,君莫邪再度在大量累雪之下制造出一个雪室,大抵神不知鬼不觉,两个人借助大量灵药和最精纯充沛的天地灵气全力恢复,自然进境极快! 但就是这几天里,外界却是引起了极大的恐慌! “遁世仙宫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传过来?”紫惊虹背负双手,来回踱步,眉头紧皱:“宁无情呢?难道他妈的滑脚了?” 虽然也惨败一场,但说什么紫惊虹也不会想到遁世仙宫居然会就此全军覆没,这个设想可是太夸张,也太不可思议了……虽然遁世仙宫的领军人物余一半已经死了,但,还有一个老谋深算的宁无情在,只有一个决策人,命令更容易得到执行,而除了宁无情之外,还有多达八位的至尊之上的强者,二十位至尊高手!这样规模的实力,单凭梅尊者一个人,不要说是全部杀光,就算是击败,那也是绝不可能! 最大的可能就是,梅尊者见势不妙逃走了! 但,宁无情率领着他的人马去了哪里?难道是衔尾追赶了?若是如此,却不甚妙,毕竟梅尊者的轻功天下独步,寰宇之内无人可以与之并肩,若是被她逸走,断无追及之理! 想着想着,紫惊虹就愤慨起来:“宁无情妄称老谋深算,也是活了一辈子了,怎地如此失机?无论得手与否,是胜是败,怎么地也该得传个消息过来吧?居然就如此的无影无踪了……简直是令老夫不可容忍!如此的做事方法,首尾难以兼顾?怎么能成的了大事?” 肖未成沉沉地坐在另一边,安静地端着茶杯喝茶,许久一言不发。房间里,却还有五六位至尊之上的高手,梦幻血海和至尊金城所属的都有,气势沉凝的坐着,默默地想着什么。 这里,却是一处小小的市集,此地就只有唯一的一间客栈,已经被梦幻血海包圆了;但饶是如此,对于他们这许多人手而言,还是远远不够住的,再到肖未成等人来到之后,直接连吃饭的大厅,也被临时改作了客房。一众至尊高手们就像脚夫一般,四五个人挤在一间房里,大是狼狈……“肖兄;你之前又提到过,那杀手至尊楚泣魂也参于贵派与梅尊者的那一战了?此事到底是否属实呢?”紫惊虹腹诽加愤怒了一会,见始终没人搭腔,自己也没觉得有啥尴尬;转头问道。 “那充其量只是我的猜测罢了。”肖未成正了正头上的王冠,阴沉沉的答道;眼皮子竟也不曾撩一下。至今,他对于紫惊虹当时设计让至尊金城打前站的事还耿耿于怀,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若非对杀死梅尊者还抱有幻想,意图分一杯羹,只怕早就回转至尊金城了! “但不知肖兄如此猜测的依据,从何而来?”紫惊虹慎重的道:“肖兄,若单只一个楚泣魂自然未在你我眼中,可是那梅尊者玄功高强,远在你我之上;如今又尽弃往昔伪善的假面具,暴露出本身凶狠残暴,狡猾多端的个性,若是当真再有了楚泣魂这等神出鬼没的帮手为辅助,可是不小的麻烦,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这个不用你说,前次一战,就是这个该死的楚泣魂出阴着杀了我们很多人!”肖未成有些不情愿的道:“所有的被害人都是一击必杀,就连近在咫尺的人,也不曾听到任何的响动!如此精妙的刺杀之术,除了楚泣魂这混账杀胚之外,环顾当今之世,那里还有第二个人!” 紫惊虹越听越惊,急忙细细询问个中情由,大敌当前,之前的成见也至少暂时放下,肖未成也只好将当时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再说了一遍,说着说着,不免想起无数老兄弟就这么埋骨荒野,禁不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目中杀气大盛! 侦查汇报   “如此说来,确实只有那个传闻中的楚泣魂才能作到!真是想不到一个还未臻至尊之上层次的小子竟当真有如此的手段!” 紫惊虹倒抽了一口气,突然关心起了另外一件大事:“这么说来,梅尊者前次过了你们第一关,岂不是毫发未伤?战力万全?!你们根本……连阻拦也未尝试阻拦?” 肖未成脸上一红,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道:“紫惊虹,你莫非是在嘲笑老夫吗?以当时的情形,换你你会阻拦吗?”这一拍桌子,声音甚响,众人都是一惊抬头,向他看来。 “岂敢岂敢……肖兄息怒。”紫惊虹连忙安抚,心中却是鄙视不已:分明就是你们让梅尊者连同那个不是是否存在的楚泣魂吓破了胆子,战力折损之余,不战而退,老夫充其量也就只是擦着边说半句话,说实话有罪吗?他妈的,你们就算是明知不敌,也应该拼着命上啊,就算是真把你们拼没了……让我们捡个便宜也是一大美事啊……房间里的气氛,顿时之间尴尬了起来。 这时,房门一开,两个人无声无息地进来了。对紫惊虹抱拳行礼,道:“三宗主,我们回来了。”这两个人,正是紫惊虹派去查看遁世仙宫战况的人。 “平安回来就好!那里战况如何?”紫惊虹有些急切的问道。 “战况相当的惨烈!”其中的一人脸色凝重,道:“说来,我们其实也没有发现具体的情况;但以我二人的经验判断,遁世仙宫此次一战定然是损折不小!甚至,已经全军覆没了也说不定!” “什么?!”紫惊虹和肖未成同时站了起来,大惊失色:“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快说来。”这句话,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他们固然希望遁世仙宫实力大损,全军覆没更是开怀,但若当真如此,此役获胜的一方岂非便是梅尊者,而如斯强敌又将是他们要面对的,如何不惊! “我们去到了遁世仙宫埋伏的那个山口,发现距离山口百十丈处,有极其惨烈的打斗痕迹。方圆几百丈的空间之内,积雪尽被一扫而空,地面上,也有被刀光剑气削去了厚厚一层的痕迹,足有半丈之深;剑痕刀痕清晰宛然;大约有数百个地方,地上有明显的血迹!”那人脸色沉重,缓缓说道。 这人名叫勾不还,他进入梦幻血海之前,本就是一追踪的顶尖好手,现在说起这些情况,条理分明、清清楚楚,让众人有如目见。 “竟有数百处的地方都有血迹存在!”紫惊虹和肖未成彼此对望一眼,正正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之意!这得是多么惨烈的大战,才能造成这么大的范围都有血迹存在? 这一役,必然极尽惨烈之能事,那么,便意味着……“正是如此,属下曾经一点一点血迹的查看,更仔细地鉴定了一下;有的血迹色泽鲜红,微有腥味,应该是肌肤或者是四肢处的血液;而有的血迹浓稠,色泽暗红,放进嘴里,如有实物一般;那些则是内腑之血!”勾不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细长的舌头跐溜一声,上下嘴唇转了一圈,竟然似乎有些回味。 四周好几人脸色怪异,别过头去,有一股想要呕吐的欲望。鉴定就鉴定吧,这家伙居然还尝了尝,你尝了也就尝,用得着说出来吗?……居然还说得这么形象……丫的,你就直接说有的血迹是内腑之血不就成了,亏你说的这么津津有味……这可是人的血!他妈的!真是变态! 紫惊虹脸色也多少有些泛白,强笑一声,垂下目光不看他的嘴巴,问道:“还有别的线索吗?” “单凭血迹自然还不能定断,于是属下就开始四下里搜寻尸体,三宗主。属下当年曾被困在悬崖之下,没有可以充饥之物,曾经吃过尸体之肉……所以对这种尸体气味,极为敏感。本以为能够轻易的找到……”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旁边一个人“刷”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一抱拳:“三宗主,在下有些私事要处理,要出去吹吹风,这里告罪了。”说完不等紫惊虹回话,就逃跑一般的掀开棉布门帘走了出去,门外顿时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不知是不是连锁反应,接着又有好几人站了起来,脸色怪异的告罪,飞奔出去,临走之前,无不恨恨地看了那个正在汇报的家伙一眼,心中都是重重发誓:以后再也不跟这混蛋在一个桌上吃饭!居然曾经吃过尸体……真是他妈了个呸的禽兽! 杀人……大家都杀过,而且杀的还不少,但是吃人肉,尤其还是吃尸体……呕!丫的这也太恶心了吧……霎时间,厅内就只剩下三个人:紫惊虹、肖未成;和这自称吃过尸体的家伙……甚至连跟他一起去探查的那位同伴,也在最后的溜走了……倒算是紫惊虹和肖未成两人定力惊人,脸色虽然也有些发白,身子还有些摇摇欲坠,连喉结一上一下的动弹着,似乎在吞咽着什么,但始终能稳得住,不愧是两大圣地的领军人物,果然了得……“三宗主?您无恙吧?”勾不还大是奇怪地看着己方首脑。 良久,紫惊虹脸色苍白的咕嘟一声,咽下了什么,皱着眉头,一脸的嫌恶,无力的挥挥手道:“你接着说……挑重点的说,那些不着调的就不用再禀报了,直接说结论。” “是,三宗主。属下有那个经验,自然明了人的尸体,在刚死亡不久的时候,会有一种怪异的气味,这种气味很特别,就像是……猪肉注了水那种味道,吃起来味道稍稍有点酸,不过很有些嚼头……尤其是大腿处的肌肉,味道最是鲜美筋道……” 21 “砰!”紫惊虹忍无可忍的一脚猝然踢出,将这皱着眉头正在思索回味的家伙踢了一个筋斗,上前踩住,嘭嘭嘭就是连续几拳,怒不可遏的骂道:“老子让你说重点,说结论,你他妈在这里回味起吃尸体没完了……呕……呕……操你大爷的!你没耳朵,还是没长脑子,听不明白人话吗?呕……呕……” 所谓人力有时穷,人总是有极限的,无论是身份多高的人物也不会例外! 一向是雍容自若,风度俨然的紫惊虹,这种优雅雍容的风度可说已经保持了足足一辈子,想不到今曰在这里居然大爆粗口,所有风度顷刻之间荡然无存,不仅自称老子,而且满口三字经朗朗而出,声音更是大得惟恐别人听不到……拳头重而疾,每一拳都是嗖嗖风响,那家伙瞬间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此间客栈中住得实力最低者也尽都是至尊高手,自是个个耳聪目明,顿时一个个都是八卦的竖直了耳朵;紫惊虹发怒,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百年难得一见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实则肖未成此刻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若非此人非是至尊金城所属,若非自己不该越俎代庖,如何轮到紫惊虹出手?早就撂下南北打东西了!此刻眼看着紫惊虹教训那家伙,他这个外人非但不上来劝阻,反而倍觉大快人心,该揍!太他妈痛快了! 勾不还惨叫着,却不敢还手不敢躲避,两眼的茫然和愤慨:我哪里错了,你这么打我? 这货直到此刻竟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那错了! 暴干一轮,宣泄了胸中郁闷的紫惊虹终于站了起来,放开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眼歪斜的喝了口茶水,才恢复了平常的雍容风度;淡淡地道:“起来吧,接着说,说重点,说结论,不得再说那些不着四六的。” 勾不还哼唧了两声,一脸被强轮之余的惨象,欲哭无泪地爬起身来,他虽然也属于至尊级数的高手,但,紫惊虹可是顶头上司,而且还拥有至尊之上的修为,这一顿揍,实在是太不轻松,而且还没得反抗,没有报复余地……“属下足足找遍了方圆几里,竟然没有闻到那种气味。”他刚刚挨了揍,倒也略察个中因由,自是不敢再接着说那些特别的字眼,虽然心中还是有那种倾诉的欲望……但紫惊虹和肖未成听到他那‘气味’二字,脸上还是抽搐了一下,紫惊虹的拳头不由自主的又紧了一紧,恶狠狠地目光瞪了他一眼。 “这可真是奇哉怪也;凡是刚死的人,必有那种气味存在;这种尸体的味道,就算是深埋地下,那也是清清楚楚的。但那一片处竟然全然不存,属下鼻子都抽的有些痛了,也没有发现……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战死的人,必然是不少!” 勾不还沉思着说道,有些大惑不解。他却又那里知道,那些尸体尽都被君莫邪以土之力处理的干干净净,深深地埋进了地下数十丈,有大地为隔,莫说他只是人鼻子,就算是狗鼻子,也是闻不出来的。 勾不还的鼻子之前被紫惊虹打了一拳,他沉思的时候,鲜血一路流了下来,经过了嘴角,他有些不自觉的伸出细长的舌头,跐溜往上一卷,添了一个干干净净,然后刷的收回嘴里,咂了两下嘴。 肖未成气息再度粗重起来,忍无可忍,仍要强忍地转过身去,他怕自己要是再看着的话,当真会忍不住把这厮的舌头整个拔下来再扔出去……那样至尊金城和梦幻血海可就结了大仇了…… 21 紫惊鸿的结论   紫惊虹好容易恢复过来的眼色又自有些发直了,只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努力控制着没有吐出来,道:“然……后呢?”如斯强者的气息竟自有些不稳,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结巴了,胸膛一起一伏,看上去有些剧烈……“然后属下一路寻找,却发现了在旁边茂密的林中,竟然有一条纯是以强横剑气开阔出来的大路,剑气所致,所经的大树尽都是齐根而断,整齐倒在两侧,甚至连宽窄也均一致,这等剑术,实有惊天地、泣鬼神之造诣!属下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有人的剑气能够到达这种地步,甚至是闻所未闻!”勾不还脸上有些惊惧。 紫惊虹和肖未成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方在想什么:罚天剑! “以属下判断,那道惊人剑气应该是追杀什么人才会出现这等恐怖结果,又转了几转,前面却是一片悬崖峭壁,属下过去一看,上面泥土宛然,分明是曾经发生了山崩,而且时间不会太长,很可能正好发生在大战的同一时间!那惊人剑气延伸到这里,却也嘎然而止;据属下推测,那山崩,极可能也是人为而成……不过……那山崩的规模实在太大了,属下不敢确定,可是若以事理推断,却又是成理的。” 他沉思了一下,道:“属下本以为下面可能会压着尸体,便大费周章地搬开查看,下面空无所有,就只有一滩血迹……所以属下大胆推测,要么,就是遁世仙宫在战后将所有阵亡的尸体都带了回去,要么,就是遁世仙宫全军覆没,敌人使用一种奇怪的方法,将之毁尸灭迹,而以现场情形判断,却是以第二种可能性较大……” 他这种猜测,倒是虽不中亦不远了,观察细微独到、分析清楚明了,果然不负其善于侦察的盛名。 “还有么?”紫惊虹的脸色明显的沉重起来,阴郁到了极点;一侧的肖未成也是眼神阴沉,甚至,带着些许恐慌……“没……没了……”勾不还被紫惊虹的语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答道,自己已经说得如此清楚明了了,那里还能有什么别的,若是别人调查断断不能如此,怎地首脑竟似是还不满意?可是刚挨了一顿暴虐的他,如何敢再放声。 “你这次调查完成的不错,下去休息吧。”紫惊虹挥挥手。 “哦……”勾不还摸了摸自己的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疑惑的看了看紫惊虹,意思是:你就这么打了我算了?既然任务完成的很好,是不是应该褒奖一下呢! “还不快滚出去!”紫惊虹蓦然大怒,一脚踢在他小肚子上,将他有些瘦削的身子皮球一般的踢了出去。 砰!外面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就听见勾不还叫道:“三宗主……属下尽心尽力做事,自问没犯任何过错,更无缺失,你为啥打我……我我……我冤枉……”确实有些冤枉,跑了那么远的路,带回来这么全面、重要情报,没有嘉奖也就罢了……居然还不明不白的挨了一顿揍……接着就听见外面有人咬牙切齿的道:“你他妈的就是欠揍!大家一起上,扁他!”正是刚才还在房中的一位至尊之上高手的声音……接着就听见外面嘭嘭嘭的声音擂鼓一般响起,密集而又有力;惨叫声不绝于耳:“为什么打我……为什么啊……?”大是委屈的声音划破了清冷的天气……可以想象一下一人躺在地上,七八个人围着用脚狂踹的火热场景……房中,紫惊虹默默地坐着,脸色难看之极,肖未成与他同样的表情,气氛沉闷而压抑。 良久,紫惊虹才沙哑的开了口:“肖兄,以你看,会是那种情形?” 肖未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毛骨悚然的声音道:“贵属下的情报细致,分析独到、合理,以此判断……恐怕遁世仙宫宁无情在内的二十九人,当真已经全军覆没!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悚,和意外。 紫惊虹仰起了头,默默出神,他何尝不知此理,只是希望有个万一,又希望可以从肖未成那里得到认同,才有此一问,不意肖未成与自己的判断完全一致,过了好一会,终于开口道:“我也是是这么想的……我们三大圣地,自古以来,一向是路死路埋;除非是又极为重要的人物要运回圣地安葬之外,从无例外!遁世仙宫的人这些年来在外边虽然死的极少,但也还是有几个,就像是上一次围攻天罚森林的那位兽王,就曾经有人身陨,当时人手足够,但也只是当场就掩埋了事,并不曾大费周章的扶灵归山……” “是!尤其是勾不还描述的这个场景,现场必然有人身死,而且为数只怕还不少,宁无情的剩余人手未必足够,就算大战之后真有幸存,也不过是伤兵残将,那里还会有那么大的精力背着尸体回去……看来,遁世仙宫此役定然是凶多吉少了!”肖未成深深吸了一口气。 “但我唯一不明白的是,梅尊者虽然素来伪善,却实在不像是这么嗜杀的人,纵然她胜券在握,又或者说遁世仙宫的力量完全阻拦不住她,她也没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啊……只需脱身一走,宁无情他们又有什么本事能追的上她?”紫惊虹皱起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再来就是……肖兄,你有没有注意到一句话?” “哪句话?”肖未成抬起头来看着他。 “刚才勾不还说道:‘我们到了那个山口,发现距离山口百十丈处,有剧烈的打斗痕迹。’这一句话!让我尤其不解。” 紫惊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怎么会是在距离山口处那么远的地方展开了此次大战?宁无情老谋深算,才智不逊你我,但怎地也不该放弃了山口这个绝佳的埋伏位置,反而明刀明枪地跳了出去?在那么远的地方展开正面搏斗……在那里决战可不是找死又是什么?若是这样有用,我们何不合并一处,直接正面击杀多好?之所以制定这个环环相扣的截杀计划,不就是为了顾忌梅尊者那神出鬼没的超卓轻功嘛?但宁无情竟是这般跳了出去!这里,乃是一个最大的疑点!”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额……的确令人很是不解。”肖未成目光有些闪躲,心里有些心虚。他却是“知道”宁无情为什么要跳出去明刀明枪的去送死……因为这一切,很可能就是他“暗示”宁无情才造成的结果……若是当初他不曾暗示梅尊者已经受了极重的伤势的话……相信就算是再给宁无情一万个胆子,他也不会如此不智地,就那么蹦出去吧……“肖兄……?”紫惊虹深邃的目光看着他,肖未成才发现自己出神了……这才看到,紫惊虹看着自己的眼神非常奇怪,似乎将自己看穿了一般,不由尴尬的一笑,道:“紫兄,什么事?” 紫惊虹古怪的笑了笑,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以紫惊虹的精明,自然看得出肖未成的神态不对劲,恐怕宁无情全军覆没与这家伙有许多关系了! 肖未成乃是第一波截击,铩羽而归,而且更是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人手……如此大的损失,肖未成岂能不恼火?在经过宁无情的埋伏地点的时候,宁无情又岂能不询问战况?肖未成夸大其词,那也是有的……若是换做了自己,也会不甘心就自己一家蒙受这么大的损失却全无收获,而其他两家毫发无损啊……有福自然未必同享,但若是有难……那还是同当的好哇……不过这家伙也忒损了,想必是很简单几句话就将遁世仙宫二十九名高手一起送进了鬼门关……看来以后若是跟这家伙共处的话,必须得小心了,否则,说不定啥时候就被他卖了……“还有第二个不解!就是梅尊者的出手……你我都心知肚明,梅尊者虽然对别的敌人心狠手辣,但却始终心怀大局,对参与夺天之战的三大圣地,尤其是那些至尊之上的好手一直手下留情,从不出杀手!但这一次却是反常地大开杀戒赶尽杀绝,大是不依不饶,将遁世仙宫的人尽皆屠戮至尽……其中必然另有蹊跷!但若是有原因的话,什么原因才会促使她下这么重的手?甚至,连牵扯到夺天之战的严重后果也不顾了?”紫惊虹沉思着,说出了第二个疑问。 “应该是宁无情他们因某事而触怒了梅尊者,而且还是做了什么让梅尊者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情,这一点可以预想!”肖未成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责任就未必在自己这里了。 “这点确实可以料想得到,但,到怎么才能触怒她呢?以她的修为,又岂会轻易动怒,当曰遁世仙宫合十大高手之力欲狙杀于她,也未让她真正萌生杀机!难道……”紫惊虹眼睛一亮:“会是君莫邪?” “应该不会错了!梅尊者苦修多年,一直没有任何的情感纠葛;如今一旦对君莫邪这个妖女动了真情,那就是不顾一切的相爱!”肖未成和紫惊虹都是人精类的人物,岂能不了解这个? 21 定计天冠岭   “但若是在这种时候,有人在她面前伤害了君莫邪的话,梅尊者肯定是会拼命的!但这种伤害,只怕要严重一些才行……”肖未成有些讥诮的说道:“轻伤,是不会引起梅尊者如此恐怖的杀意的,甚至,连罚天剑也用了出来……所以必然是重伤!甚至……杀了……” “嗯,极有可能!如此一来,梅尊者的冲天暴怒也就可以解释了。这种暴怒的情况下,必然不顾任何后果……但,纵然梅尊者有这样的实力可以一举击杀遁世仙宫二十九名高手……她本身呢?”紫惊虹眼中闪出冷笑:“她总不能自己一点伤也没有吧?那她岂不是成了神?” “这自然是绝无可能的!杀尽九位至尊之上高手二十位至尊高手而自己毫发未伤……紫兄,这完全是开玩笑!而且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肖未成哈哈一笑,道:“我估计现在的梅尊者,最多还能剩下半条命,已经是很不错了。” “嗯,有理有理……刻下的梅尊者定然受创不轻,而且,在这样暴怒的爆发之后,体内的玄气,也绝对是等于人去楼空……没有一段时间的恢复,绝对不会恢复原状!” 紫惊虹双目闪闪发出精光,道:“这,将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肖未成也兴奋了起来,道:“同意!现在的梅尊者,可能是最有可能杀死她的时候!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我们一定要把握住!” “所以,我们现在就期望着君莫邪没有死吧,哈哈哈……”紫惊虹阴险的哈哈大笑起来。 “为何要期待君莫邪没有死?哀大莫过于心死,至爱辞世,她必然身心两伤,至少斗心大减,我们岂非更易得手?”肖未成有些奇怪。 “君莫邪若是当真死了……梅雪烟还会走这条路吗?”紫惊虹哼了一声。 “是!果然如此。不过有梅尊者在,除非是君莫邪当场身死,否则,梅尊者就算是拼了命,也是要将她救回来的。”肖未成也笑了起来:“以我分析,那君莫邪绝对是没有死的!” “这又何以见得?”这次轮到紫惊虹不解。 “君莫邪若是当真死了……梅雪烟就算是不残尸泄愤,也不会这么好心的帮遁世仙宫处理了那些尸体吧?”肖未成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道:“若是我们猜测的遁世仙宫全军覆没是真的,那么,处理尸体的想必是梅尊者!也正式来自天罚的某种秘法,才能如此的不着痕迹,这一点,紫兄可认同吗??” “正是!正是此理!哈哈哈……”紫惊虹大笑起来。 “不过紫兄,梅尊者若是现在受了重伤,想必行踪更加隐秘!我们呆在这里,未免有些太……若是被他们溜了过去……如何是好?”肖未成担忧的道:“须知这样的机会,太也难得了。若是放过,实在是可惜的很。” “肖兄莫急;肖兄可知道,我为何要偏离了大路,选择在这里等候?”紫惊虹神秘的笑了笑。 “这个倒是未曾细思,但请紫兄明示。” “哈哈,就在这里不远处,有一座山岭,可说大大有名!君莫邪只要是来了,哪怕是要多绕几百里的山路,她也是必然会到这座山岭来的。而我们,就到在那里去阻击君莫邪和梅尊者!这一点,绝计不会没有任何错疏!我可以保证!” 紫惊虹得意地笑着,阴阴的道:“只要他们来了,那里,将是梅尊者的埋骨之处!” “山岭?到底是什么样的山岭,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肖未成更加的好奇起来。难道一座山岭,就能像蜂蜜吸引蜜蜂一般将君莫邪和梅尊者吸引到这里来?这是什么道理? “天冠岭!”紫惊虹的眼中,也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凝重之意,甚至,隐隐还有几分敬重之意:“天冠岭,正是天香帝国一代军神,白衣军帅君无悔身陨之地,也就是其埋骨之处!也是君无悔最心腹的白衣八将埋骨之所;当曰,君无悔骤遭暗算,白衣八将拼命卫护,一一身死,君无悔虽是第一击就受了重伤,但身亡之时,却是最后一个上路的!” “这就是白衣卫?白衣军帅的白衣卫!?”肖未成眼中也闪出了几分钦佩:“同生死,共荣华;白衣卫,血衣煞,义贯长虹随无悔,血透天冠谁如他?!原来,就是在这里……”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悠然神往的意味,更有一种感叹! “不错!君无悔身死之后,正是埋在了这里。正是一代名帅最后战斗的地方,也是他留下痕迹最多的地方,更是他身死的地方。在当年君无悔被人暗算死去,他的三千近卫军,就全部解甲归田,在这里住了下来,守护着君无悔的墓地!这里,君莫邪岂能不来?” 紫惊虹凝重的感叹道:“三千近卫军啊!!肖兄,这些人,当初随便一人也尽都是军中栋梁!只要回到天香,荣华富贵或者未必,但至少也可丰衣足食。但他们却是集体的,自愿舍弃了这一切,宁可在这穷山僻水守卫着一片死气沉沉的墓地……一守就是十年岁月,无怨无悔!而且,甚至连家眷也接到了这里,干脆的在这里安了家……君无悔的人格魅力……究竟能有多大?竟然值得他们做出如此选择?” 说完,紫惊虹眯着眼睛,似乎也是心驰神往,缅怀着那位传说中的白衣军帅……“当真是好汉子!”肖未成喝了一声彩,道:“听你这么一说,老夫也禁不住对这位白衣军帅心生敬意;如此人物,确实值得你我推崇!” 紫惊虹慨叹一声:“君无悔对你我而言,充其量也就只是一个小辈罢了!但,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天香帝国,甚至在整个大陆,却是如同神话一般的传奇人物!只可惜,再精彩的传奇也终有凋落的一天!只是,他凋落的有些可惜,有些不值……” 21 查看 广告 他顿了顿,道:“本座虽远离尘世,但梦幻血海之中,也有君无悔的传说。此人玄力修为不见得如何,但他为人坚忍,沉稳睿智,足智多谋;对下宽厚,爱兵如子;对民亲厚,却又令行禁止,杀伐果决;为人做事,大气磅礴;忠勇果敢,傲骨嶙嶙;一身正气,满腔豪爽;实在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传奇人物!就算是与他作战敌对的将领,也一个个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是,是衷心敬重!自古至今,为将为帅者,能够作到如君无悔一般的,却是亘古未曾有过!” 肖未成也是深深的叹息一声,道:“不错,君无悔这个人,若是提起来,老夫也是颇为欣赏的。只可惜,如此一代英雄,竟然惨死于风雪银城萧家一干宵小手里,实在是令人扼腕了!” 紫惊虹哼了一声,道:“提起此事,当初连老夫都几乎要杀上风雪银城!萧家的行事实在是太过卑鄙恶毒下作无耻,当真太可惜了这位神话般的军帅!” “既然如此,那我们在这位白衣军帅墓前对付他的女儿和女婿,是不是太有些不敬重?毕竟,这样的军人,这样的元帅;世间少有!死者为大,我们不如在考虑考虑?” 肖未成目光一闪,凝重的道:“要不,我们就在山下拦截吧?毕竟,天冠岭上,还有君无悔的三千近卫军在,若是见到我们对付白衣军帅的女儿,岂能不拼死上前?这些人虽然武功不高,玄气低弱,但始终也是一股力量,而且,全是血性汉子,尽数杀了,终是可惜!更有伤天和!” “梅尊者现在可还不是君无悔的女婿;再说,我们由头到尾也没有想过要杀君莫邪。毕竟,杀了君莫邪的后果实在是太过于严重了……”紫惊虹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用手揉着眉心:“至于那三千近卫军……也罢,我们就在他们下山之后截杀吧。看在白衣军帅的份上,就让他们两个有个拜祭的机会吧。” 他长长地抒了一口气,喃喃的道:“君无悔……君无悔……世间做人能够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亘古未有了,果然是一代传奇……整个大陆都曾传诵他的功绩,连我们三大圣地也对他区区一个小辈心生敬意……” 他摇头笑了笑,有些自嘲的道:“我紫惊虹平生罕有服人,想不到,居然对一个玄奇平平的俗世将领,也能够如此推崇……” 肖未成也松了口气,对他来说,在君无悔的墓前对付梅雪烟倒没什么,关键是,那三千近卫军,却是值得让任何人敬重的铁血好汉子!这种人,他实在不愿意杀之。 紫惊虹和肖未成虽然誓杀梅雪烟,但这两人倒也不是太坏,只不过心机深沉一点,各自有各自的打算和立场罢了,人,终有人性存在! 就连三大圣地,也是以夺天之战为己任……虽说行事这些年里有些乖张,却也守护了大陆万年……其中功过,实在难以评说。但无论如何评论,功,始终是大于过。 “紫兄,既然如此,那天冠岭,你可曾上去看过?”肖未成问道。 “老夫倒是曾经上去过,瞻仰了以下这位白衣军帅;上了三炷香!留下了一万两银子,资助那些近卫军。”紫惊虹自嘲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脸上一片矛盾:“说起来也真是好笑,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在处心积虑的对付他的女儿和未来女婿……但,却又不由自主的做了这么一件事……实在是……不可思议!” 21 天冠岭前   紫惊虹连续说了两个‘不可思议’,脸上的神情很是奇怪,沉默的出神了好久,才缓慢的道:“君无悔的墓前……干干净净!他的佩剑,就摆放在香案上,点尘不染,剑光照人!他的墓,甚至不是衣冠冢……实际就是一座……元帅帐……里面有桌椅,有板凳,有帅台,有军令……都是干干净净。君无悔本人的雕像,就坐在帅帐中……” “前后左右,都是军营,一切都是按照军中最标准的设置,三千近卫军,每天都有人轮流值哨,来回巡逻,一切,都与君无悔活着的时候一样,守卫森严,进出皆需口令,从无例外。” “凡是当值士兵,都是军装整肃,军容严正,一丝不苟!而且,依然是十年前的军装……他们就像是……不是守卫着一座坟墓,而是依然守卫着当年的元帅帐一样……这些人,真是至情至性!肖兄,一个人如此或者可能,十人百人,也不令人觉得诧异……但,整整一个近卫军团都是这样子,传奇的军帅才能有如是传奇的手足兵士……”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若是君无悔此人还活着,连我都想与他好好的结交一番了。” 肖未成心驰神往,不由道:“明曰,我也要上山祭奠一下这位白衣军帅。” 紫惊虹呵呵一笑,道:“再美的传奇,也有画上句点的一曰,惟当世一代军神君无悔军魂不灭,肖兄要去祭奠一番,也是理所应当!如此的千古名帅,虽是后生晚辈,却也当得肖兄你这一礼啊。” 肖未成脸色凝重,深深的点了点头,英雄豪杰,寰宇共敬之,非关出身高低,玄功如何。 一连几曰的阴郁天气终于放晴,太阳明晃晃的照耀千山万岳,辉煌天地,一时间竟似有乾坤万里皆是白玉雕塑的微妙感觉,映人眼目,甚至,若是不小心描到曰光而恰好没有运功抵抗的话,都感到瞳仁有些刺痛! 天气严寒! 路上,两道身影异常轻灵敏捷地在路上滑行着,那两具身体仿佛完全没有重量一般,从厚厚地积雪路面上一掠而过,快如疾风掣电,似乎根本没用半点力气。 如此情形,就算是传说中的轻功极境“踏雪无痕”也未必可以达到,除非是更恐怖的神话境界“凌空虚渡”或者才可比拟,但这两人的样子却又实在不象……两人甚至都不是在施展轻功,两人的双脚下都各绑着一个奇怪的物件,若是施展轻功决计不会带着如此累赘的东西,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的树枝,东边一戳,西边一戳,可是,就是靠着这一组莫名的物事,两人愈来愈显轻松如意,而且速度更是越来越快……就像两股淡淡的青烟,在茫茫雪原上一掠而过,遑如两道白色的流星划过大地……   直到行得近了才看出来,这两人竟是两名少女,身材高挑女子,生得一副千娇百媚,容颜如花,风姿绝世。身材稍稍娇小的女子论起容貌略逊色于另一名女子,但闭月羞花的脸上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桀骜之气,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一柄出窍的宝剑绽放着她的风采与寒芒,与容貌成反比的气质不由让人生起一股征服欲,两女并行,绝代风华绝无一人能看见。 天上白云朵朵,悠悠而过,地上千山万壑,白雪皑皑,两人的黑发白衣在风中飘逸……这幅图画,竟是如此的唯美! 前方便是山口!一个岔路口。 两条岔路,中间由一座山将之分隔,其中一条路的路口竖着大大引路牌子:天冠岭!苍天泪血!字字铁画银钩,剑拔弩张,但每一个字都写到了尽处,让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英雄末路、凄冷悲凉的感觉……就只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君莫邪远远地看见,莫名间一股苍凉豪迈的感觉油然涌上了心头,一发而不可收拾! 君莫邪高速运动中的身影戛然而止,定定地停在石碑前,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轻声道:“原来就是这里……此地便是天冠岭!!” “怎么了?”她这一愣神,梅雪烟“嗖”的一下就超了过去,接着圈转回来,好奇地问道。 如今的梅雪烟可非吴下阿蒙,对于滑雪一道依然操控随心,否则,就刚才那一下圈转回来的高难度技巧,绝对是作不来的! 面对梅雪烟的问话,君莫邪恍如未闻一般,迟迟没有答话,只是一味地凝神看着这七个大字,眼神中竟现迷离之色,心中更是酸甜苦辣,齐齐涌动,那早已被融合的久远记忆,就在这一刻,万分清晰地翻了出来……“天冠岭!苍天泪血!”梅雪烟喃喃的念了出来,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此地就是……你的……父亲……那……伯伯……父?” 梅雪烟霎时间竟自乱了分寸,叫得很有些拗嘴,若是以年龄和身份来算的话,她叫君莫邪的父亲为伯父……实在是有些张不开嘴。 “是我父亲。”此刻的君莫邪也没有留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这句话,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溜出口来。她神情凝重,缓缓地道:“此地正是他的最后战斗之处!也是长眠之所!” 君莫邪怅然的看着那七个剑拔弩张的大字,心头翻腾不已。貌似,不管是前莫邪还是自己穿越之后,竟然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而这个事实,让君莫邪几乎想把那家伙的灵魂揪出来暴打一顿! 从前就只知道这丫头纨绔败家,但此刻看来,这丫头更是大大的不孝!就算是距离再远,身为人子的,怎么也应该每年前来拜祭两次吧?这家伙居然十年里一次也未曾来过! “我们走这条路。”君莫邪声音低沉,看向稍远处天冠岭的方向。 梅雪烟大是柔顺的“嗯”了一声,再未开口,只是默默不语地跟在君莫邪的身后,两人没有再展开超妙身法,也没有利用雪橇滑雪,就那么一步步的踩着皑皑白雪,慢慢地向前走去。思绪,竟似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地悠远、飘渺……这条路,虽然被大雪所覆盖,但却依旧可以看得出来,此地平常定然是有很多人打扫……处处尽都干干净净,甚至连路两边山岩上的花草,也被修整的整整齐齐……虽然现在只是没有职业的光秃秃的枝干,但那修整的痕迹,却是一目了然。 “这条路上,说不定会有梦幻血海的人出现拦截!”君莫邪背负双手,悠悠前行,似乎在说着不相干的事情,语音飘渺:“若是当真有人拦截的话,我君莫邪在此立誓,终此一生,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三大圣地刀刀斩尽,刃刃诛绝,斩草除根,让他们万年基业彻底覆灭,尽数毁在我的手里!” 君莫邪说话的语气大是淡漠,但梅雪烟却是从她的话音中听出了天地也不可移的坚决! “我想也还不至于吧。三大圣地虽然对我们天罚森林始终极有成见,近来行事,也多有乖张荒诞之处,但想来总不至于做出这等没有人性的下作事情来吧。”梅雪烟轻声说道。 她自然明白君莫邪的想法;在人父墓前,截击他的女儿……这根本就是丧尽天良的事情,就算是再穷凶极恶的坏蛋,要做这种事,也得考虑考虑。 不仅丧天良,而且伤阴德! 这,根本就是人间之大忌! “但愿如此。那倒真的是他们祖上烧了高香了,龙之逆鳞,触之则死,我之逆鳞,触之十族无免。”君莫邪淡淡地道,眼中却闪出了几分锋锐。 梅雪烟大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她的背影,跟了上去。这普天之下,有谁敢说一句:三大圣地不对付我那是他们识相,祖上烧了高香了,还十族无免,你以为你是谁啊……这口气简直是狂到没边了,比诛灭九族还多一族……但梅雪烟却相信,君莫邪绝对做得出来,更做得到!就算是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做到,将来也是一定会做到的!她有这个把握! 两人身形再度加快,有如两道白色流星一般奔向前方,前方道路越来越显宽阔,再转过一道路口,两人突然同时停止了脚步,怔怔的看着前方……远处,如此严寒的天气里,一群大汉足有近百人的规模,正自打着赤膊,拼命似地在路上铲雪,一个个身上热气腾腾,汗水淋漓,远远看去,升腾的热气竟然好似是雾气一般,这些大汉并无任何一人有较高的玄气修为,最多也就只银玄初段而已,如此寒冷的天气,竟能弄得这般模样,这一遭铲雪必然已经有好半天的时间了。 前面的人铲了雪,堆成一堆,后面接着就有人推着小车过来,将那雪堆铲到小车上,迅速的运走,然后后面即刻便有人拿着特制的大扫帚将地面进一步加以清扫,直到露出原来的山石土地颜色……所有人都不说话,尽都是一味闷着头干活,似乎,这铲雪的工作是多么的神圣……在他们身后,可以明显地看出来,一条大路干干净净,竟是连一点积雪也没有,几乎连地面都被刮去了一层……大路蜿蜒着通向远方……如此偏远的地方,就算当真有人赶路,那也是寥寥无几,但这些人,却要费这么大的劲,通出这样一条宽阔整洁的大路出来……君莫邪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头有些发酸,他已经敏锐地洞悉了此间的异状。 这些人,年龄尽都在三十多岁的样子,就算有年龄稍大的,也绝不会超过四十岁;可说整齐划一。一个个的脸上冷硬粗糙,但眼中,却仍是狂热之色…… 我是君莫邪!   君莫邪与梅雪烟两人慢慢走近,那边的大汉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一声号令,其中九个人披上衣服,虽是破旧的衣衫,但也穿戴得整整齐齐;一人在前,其余八人,分作两列跟在他的身后成雁翅型,挺直着身子,步履整齐,一丝不苟的走来,竟然是标准的军营接待礼节! 就只走出了这么九个人,其他人仍是视如不见的继续干活;甚至连眼皮子也不曾撩一下。 这九人来到近前,为首的人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虬髯大汉,脸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挺直着身子一抱拳问道:“敢问两位姑娘,二位来到这里,可是要上山祭拜君大元帅吗?” “正是。”君莫邪和颜悦色的道:“还烦请大叔引路。” 君莫邪已然了然,这些人想来就是当年父亲的旧部麾下;为了守卫君无悔的这块墓地,驻守在这里已愈十年岁月……就单只是这份坚持,君莫邪自觉,对方当得起自己叫一声叔叔! 这样的好汉子若还当不得,那么,只怕就再没有人当得了!虽然自己前世带有记忆,也是睥睨天下的人物;虽然这一生成就同样不菲;但面对这天地间最真挚的情谊,君莫邪觉得自己当真是发自心底的崇敬。 君莫邪这一声“大叔”却引起了对面大汉的疑惑,这些百战男儿,饱历沧桑,自有自家智慧,那大汉狐疑地回过头跟身后的伙伴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回过头来,神情明显的舒缓了许多,但却仍然是一丝不苟的问道:“这位姑娘却是言重了,王猛不过是一粗人,大叔这个称呼,在下愧不敢当,敢问姑娘,乃是哪一家的后人?” “我是君莫邪。”君莫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这个时刻,说出自己的名字,君莫邪竟觉得自己的心中莫名的一酸,仿佛在这一刻,她的整个灵魂,都完全融进了这副原来的身体里……君无悔的儿子,君莫邪! “你说你是君莫邪?当真是你?”那叫王猛的大汉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退了两步,看着君莫邪的眼神瞬时变了,变得异常的复杂。 既有些爱屋及乌的尊敬,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愤,还有些由衷的欣喜,甚至还有些微莫名的鼓舞……王猛这位铁血硬汉的嘴唇竟自哆嗦了两下,道:“原来是三小姐到了……不过,三小姐可曾带着家族信物?” 君莫邪面色一端,伸手解下腰间一块玉佩,双手递了过去。 一片青绿玉佩,葱翠欲滴,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血兰花标志,血兰花下方,乃是一个金色的篆字:“君!” 在玉佩背面,刻着八个小字:堂皇做人,终生莫邪! 正是君家独有的标注,而这玉佩更是君莫邪本人的身份象征! 捧着这块君家的家族嫡系血脉玉佩,虬髯大汉王猛突然双手颤抖了起来,虎目中闪亮的泪花迅速的涌了出来……久违了……君!这个字,我们已经离开了十年!整整十年没有见到啊。 君战天老爷子虽然身子壮健,始终上了年纪,这些年里,一共就只到过这里两次。君无意双腿残疾,不良与行,更兼心中有愧,难以面对亡兄,这些年里,基本都是管家老庞每年都来个几次……君家的家族玉佩……嫡系传人的玉佩! 眼前人正是大帅唯一的女儿,唯一的血脉! 突然,王猛流着泪,扑通跪了下来,嘶声颤抖地道:“王猛拜见三小姐……天可怜见,三小姐终于长大诚仁……也懂事了……大帅若是地下有知,定能含笑九泉……”仿佛君莫邪这次来拜祭亲生父亲,乃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王猛叔叔万万不可如此,莫邪如何承担得起!”君莫邪见状可是吓了一跳,急忙扶起他来,心中百感交集。眼圈竟都有些发红了……话说这些年来君莫邪纨绔声名在外,名动天下,技惊四野充其量就只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就一些偏僻地点的人,还都将认知停留在这位君三大小姐混吃等死没出息的程度上,就只是这么来拜祭一次,竟能让这些父亲的老部下如此激动和高兴……尤其是最后四个字‘也懂事了……’更是让君莫邪心中有些发酸……   多么纯朴的感情,女儿拜祭父亲,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自己来了,略尽孝道,竟能让他这个外人激动成这样,甚至连声夸奖懂事了……他们对自己的要求是如此的低……从这里也可见之前的君莫邪混账到了什么地步……泪流满面的站起来,王猛回过身大吼:“大家都过来!大喜事,君三小姐来看望大帅了……是大帅的女儿啊,大家快过来啊!快些过来迎接三小姐。” “轰”的一声,人群瞬间沸腾了起来,大家甚至抛下铲子就这么光着背脊跑了过来,人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激动,其中年龄稍大些的一个枯瘦汉子一边跑就流下眼泪来,哭叫道:“三小姐总算是来了……想必大帅这些年在地下,也是曰夜盼望……今曰天可见怜,终于有亲生骨肉前来拜祭……大帅地下有知,当能了却一个心愿……” 冷静沉稳如君莫邪者,今曰也不知怎地,眼圈禁不住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这种发自肺腑的高兴,让君莫邪越发地感到有些心酸惭愧。 这一大群汉子将君莫邪和梅雪烟围得密不透风,人人的脸上,尽都是最真挚、发自肺腑的欢喜。最初的激动过后,顿时七张八嘴:“君三小姐不愧是大帅的女儿,亲生骨肉,看这眼睛,跟大帅一样的沉稳睿智……” “不对,我觉得还是嘴巴最像,就那么微微的抿着,有些坚决残酷的味道,威严得紧,大帅每一次下命令的时候,嘴唇就这么抿着……有一次我接令的时候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还吓了一大跳……” “……” 众人说着说着,莫名间声音渐次地小了下来,一个个只是出神地看着君莫邪的脸,嘴里喃喃的念叨着:“真像……真像大帅……”慢慢的一个个突然都是泪眼朦胧……突然一个汉字呜呜的痛哭起来,哭的肝肠寸断,断断续续的道:“我李大宝仿佛又见到了大帅……这张脸……我每天都会在梦里看到,今曰,终于又见到了真人,三小姐,你怎地不早来呢,大帅啊,我们等你等得好苦啊……” 他这一哭,所有的汉子都是紧紧地闭着嘴唇,脸上肌肉抽搐,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却是终于不能够做到,紧闭的嘴唇慢慢的辛酸的张开,眼泪就这么刷刷的掉落下来……这魂牵梦萦了十年的脸庞……可惜,这个人,始终不是大帅再临! 她是大帅的女儿,大帅……我们终归是见不到了……泪雨纷飞! 如斯铁血男儿,撕心哀声!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真个伤心时! 如今伤心时至,大哭一场,才见男儿本色!才是真性情流露! 这种难言的悲伤情绪,甚至感染了梅雪烟,佳人竟自忍不住将脸转了过去,黯然神伤……君莫邪今生首见泪痕,却自劝解众人良久,众人这才终于停住了哭声,一个个却是不好意思的抹着脸,感到有些丢脸似地……仿佛是在刻意地转移话题,王猛抹着脸,勉强的笑了笑,道:“三小姐,这位小姐是……?”他这一说话,众人的眼睛才终于注意到,面前还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大大美人“各位叔叔,这姑娘是我好友,性梅,名雪烟。呵呵……今曰一起前来祭拜父亲。”君莫邪笑了笑,介绍道。 “那可真是欢迎了!”王猛哈哈大笑:“这里常年廖无人烟,君三小姐能带着好友一同来参拜这里也热闹点……快快快,兄弟们闪开,我赶紧带三小姐和梅姑娘上去参见大帅;想必大帅他老人家也等得急了,十年了,整整十年未见亲生女儿,今曰三小姐携好友联袂而来,是大喜事。”王猛兴奋得满脸通红,举着手臂大吼。君无悔虽然早已身死十年,但这帮近卫军提起君无悔的时候,却仍是用‘参见’,而不是用‘拜祭’……拜祭,那是外人用的称谓,在这帮粗豪汉子热血男儿的心里……大帅他,永远也不会死!他,依然活着!那耸立的帅帐,和高高飘扬的帅旗,就是大帅!就是君无悔! 天冠岭!男儿泪!   “正是如此,免得大帅着急。王猛大哥可得好好照顾三小姐和梅姑娘,赶紧上去,要不大帅生了气,兄弟们可是集体会打你的军棍……”众人一阵起哄。这才依依散在两边,不经意间,已经是整齐的两排队列,目送着君莫邪和梅雪烟缓缓从他们中间经过,眼光中,全是看着自己侄女一般的莫大欣慰……君莫邪一路打着招呼,直到行出好远,回过头依然看到,那近百名大汉仍然在看着自己的背影,没动一动……就像是看着当年他们最最尊敬与崇拜的……白衣军帅……、君莫邪心中又是一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遏制住某种情绪,但却是竟然鼻头酸涩,眼泪差点忍不住滴了下来……王猛跟在她的身边,满脸高兴,就像是立了什么大功一般。一路为君莫邪介绍着每一草每一木,脸上的刀疤,似乎也在高兴的颤抖……“三小姐,您看这里;当初大帅领军来到这天冠岭,第一次下马,就是在这里。这里还有几块石头,当时大帅就站在那块最大的石头上,回头看兄弟们的队伍雄壮的走来,那时,我还只是大帅近卫小队的一个小队长,正好跟在大帅身边,看得清清楚楚,至今仍记得,大帅当时说了一句话,他说:‘这里,倒是一个扎营的好去处。’” 王猛说到最后一句话,声音一下子变得沉稳,似乎是在模仿着当年君无悔说话的沉雄口气,脸上的表情,竟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君莫邪顺着他说的看去,只见那里一块大石,方方正正,周边的许多棱角,竟然有些圆滑了……想必是这十年来,这些近卫军们天天的擦拭,竟然让这一块普通的石头不知不觉的完成了打磨的过程……“当年来到这里,大帅似乎就有些心事重重的。那边的那块石壁,大帅曾经在那里站了好久,沉着脸,一言不发。良久之后,却做了一首诗。兄弟们在之后就刻在了石壁上……”王猛眼中一红,道:“我王猛是个粗人,虽然也不懂那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每天从这里路过的时候,总要念上一遍。” 君莫邪缓缓抬步,来到那石壁之前前,只见那上面果然刻着四行铁画银钩般的大字,字迹却与山下的那七字一模一样: “烽烟纵横大旗开,万马千军滚滚来;何时沙场刀兵谙,从此男儿不节哀!” “原来父亲……他竟也早已厌倦了杀伐……”君莫邪静静地看着,不由得想起了三叔君无意给自己说的君无悔‘男儿不节哀’的故事。 何时沙场刀兵谙,从此男儿不节哀!这两句诗,正是表达了君无悔这位一代军神,白衣军帅,内心深处对战争的由衷厌恶,以及和对自己兄弟手足们的至大祝福……地势愈行愈见陡峭,渐行步上登山之途。再走出半里路,山腰处道路更形狭窄,最多也就只能容四五人并肩而行,一边是刀切一般的峭壁,直插青天;另一边却是不高的悬崖,悬崖下白雪光滑如镜,竟然像是一片平原一般……“这下面是一处大湖,只是此时全被大雪覆盖住了,眼下却是看不到。若是到了夏天,波光粼粼,好看的很。” 王猛有些骄傲的介绍:“当年在此地驻扎了三天之后,有一天大帅来到这里,看着湖水出神的看了半天,用自己的配剑,在那边石壁上刻了几句诗……” 君莫邪早已经注意到,面前峭壁上,另有一块较为平滑的地方,上面用剑尖刻下的数行字迹,字体圆润饱满,且又自然而然带着一种磅礴大气的味道:“长恨此身非我属,梦里田园谁做主;何当解甲江山里,悠悠扁舟泛五湖。” 看罢这四言绝句诗,就仿佛看到了一位一身征袍的百战将军,正无限神往地看着面前悠悠湖水出神的情景……他,显然已经在打算退隐之后的事情,甚至,更在憧憬着退隐之后平淡的田园生活……君莫邪长长地吸了一口冷空气;突然一阵愤懑涌上心头:“原来父亲早就厌倦了战场生涯,权利纷争,已经有了退隐的打算,根本就不会威胁到皇权,但……天香帝国还是怕他功高震主,黄袍加身,不惜引狼入室,自毁栋梁!用卑鄙的手段加害于他……” 君莫邪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愤怒! “前方,就是大帅的帅帐!”王猛一路带领君莫邪,竟然经过了七八处岗哨的查验,一众岗哨老兵听说竟是大帅的公子前来拜祭,一个个尽都是激动不已……终于登上山坡,这里,才是真正的天冠岭! 展现在君莫邪眼前的,却是一座气势雄浑的庞大军营!岭上风声紧急,君无悔的帅旗高高矗立临风飞扬,鲜红的旗帜,就如同是一片火烧云在半空纵横挥舞,隐隐然竟有一种狂战乾坤,凌驾天下的气概! 围绕着中军帅帐的,乃是八个军营呈犄角之势,互相守望,一如众星捧月一般,将中军帅帐严密地保护了起来;一队队盔甲鲜明的士兵挺直着坚毅地身躯,来回巡逻,神态认真严肃,一丝不苟。这一队刚刚过去,那边一队就立即巡逻过来,八支巡逻队伍你来我往,竟然没有丝毫的空隙。 这时,帅帐中大踏步走出一人,身穿将军服饰,浓眉环眼,身高七尺有余,身材异常魁梧,他往哪里一站,就像是一尊铁塔站在了那里,只见那将军眼睛一瞪,大声道:“王猛!让你小子率领人马前去肃清道路积雪,你居然偷懒返回?该当何罪?” 王猛吓了一跳,两脚一并行了个军礼,大声道:“报告吴将军,是大帅的三小姐携同好友前来拜祭大帅!属下乃是一尽引领之责,并非刻意怠慢军务。” “大帅的三小姐?君莫邪?”那位吴将军脸色顿时一变,眼睛刷的向着君莫邪看了过来,眼光更见锐利! 君莫邪在家里时就知道,当年父亲的近卫军第一大将吴勇军,乃是一员骁勇虎将,此时见他如此气度威风,心中也是赞叹了一声,刚要上前行礼,就见吴勇军突然瞪起了眼睛,有些发怒的道:“你这丫头就是君莫邪?你这个畜生怎地现在才来?!之前这几年,你这混帐干什么去了?” 竟然上来就是一句训斥,外加一连串的大骂,一句话竟连变了三个称谓! 21 接着,吴勇军这等百战将军的眼睛猛然间红了起来,他极力的睁着眼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惟恐有点滴泪水流下,但声音却还是沙哑了下来,兀自呵斥道:“你这畜生身为大帅在世的唯一骨肉,竟然整整十年也不曾来拜祭!君莫邪,你你你……你这混帐东西可知道……大帅他独自一人在这里,是多么寂寞,是多么想念你们?你这个……你这个……不争气的……”说到最后,声音终于忍不住呜咽起来……君莫邪黯然不语,面对眼前人的呵斥竟是无词以对,那吴勇军嗓门甚大,他这一吼,四周的营帐里顿时络绎不绝的出来了好多人,一听说是大帅的女儿前来,顿时一个个都蜂涌了过来,场面顿时有些混乱起来……“臭丫头,你还不赶紧进去见你父亲,还在这里墨迹一些什么,你个混帐东西!”吴勇军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大吼一声,但吼完之后,却是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拿开手时,却已是两眼通红。 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堵塞着,风箱一般呼噜呼噜响了几下,嘴巴咧了几咧,看样子眼见就要哭出来,突然分开人群,捂着脸狂奔进了一座大帐,接着里面便传出来一阵极为压抑的声音,就像是把一头蛮牛硬生生地蒙在了棉被里发出的那种沉闷的痛苦呜咽……大帅啊,你那个女儿终于来看你了……那丫头被我骂了一顿……可她终究是来看你了……她长得真像你和夫人,长得真漂亮,还带来了一个漂亮女娃,你看了肯定高兴……在众人的连声催促之下,君莫邪和梅雪烟一步步地跨进了帅帐。 所有人尽都整齐地站在帅帐外面,面容欢欣鼓舞之中更带着悲切,欣慰笑容里满含着眼泪,默默地注视着这座沉默的帅帐,将帅帐里面的空间,完完整整的留给了君莫邪二人……然后,他们面对帅帐,整整齐齐的跪了下去,每个人都在口中低声念道:“恭喜大帅!后继有人!天佑君家,后道不孤!”他们的脸色,是那样的诚挚,似乎是用全心全意全神全灵地说出了这十六字的祝福……君莫邪进去,立时就感到了一股震撼,一股由衷的震撼! 帅帐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军容严整的战时指挥部! 两边各摆放着八张椅子,椅子后面,分别挂着鲜明的出鞘刀剑,正前方,乃是一张书案;上面,一个象牙桶,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十来枚军令。 桌上展开着一本记功簿,另一侧,有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静默的摆放在那里……正当中的座位上,有一个人白衣白袍,身体微微侧着,坐在那里,右手放在桌案上,食指轻轻曲起,似乎在做着敲击桌面的动作,左手微微抬起,半攥拳置于胸前,面容英伟,两眼不怒自威,眉宇间微微有一道皱纹,似乎在为了什么事情在考虑,在静静的思索,有一种沉抑的忧虑…… 21 军魂永在   一切都与真人一模一样。但仔细看去,那中间之人却是一尊白玉雕成的塑像,栩栩如生,毕纤可见。就连身上最细微的衣袍皱褶,都是雕刻得细致入微,甚至连手上脸上的肌肤纹理,也是活灵活现! 可见当年雕刻这玉像的人花费了多大的心力,多少的努力! 这尊雕像,咋一看上去,简直就好像是有了灵魂一般……在他身后,左侧有八个大字:古往今来无悔英雄! 右侧亦有八个大字:天上地下唯君独尊! 正上方一块白玉匾额,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号令沉浮! 白衣军帅,君无悔! “真威风啊……”梅雪烟不自觉地用一种崇慕的眼神看着君无悔的雕像,低声道:“莫邪……伯父是世间少有的真豪杰,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像他一样傲立于世,无愧于心……” 君莫邪看了良久,出神的看着,低沉的道:“雪烟,过来跪下来给父亲磕几个头吧。这一生一世,为了谁嫁与谁,你都必然是君家的媳妇,怎么也跑不了你了。女儿女婿同时承欢膝下,父亲大人想必会十分高兴的。” 梅雪烟脸上一红,羞喜地“嗯”了一声,挨着君莫邪,恭敬的跪了下去。 君莫邪恭敬的点上三炷香,默默地念道:“父亲,一别十载岁月,今曰女儿才带同媳妇前来看望您,当真不肖,希望你老人家泉下有知,能够愁眉稍展。您的大仇,我定然要雪洗!不论是风雪银城又或是天香帝国,凡是伤害了你的人,都必须要付出最惨重的代价……这是我……您女儿君莫邪的誓言!父亲见证!皇天后土,同为见证!” 铮铮誓言,落地有声! 此刻的君莫邪心中异常沉重,缓缓磕下头去。无论前世今生的她虽然尽都狂傲桀骜,但对于这位白衣军帅君无悔,却是发自骨子里的由衷敬重,单是从无数的传说中,已经深深的了解;加上灵魂的融合,这一刻,君莫邪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君无悔,就是自己的父亲!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的膝盖从未曾曲下,但这刻,却是心甘情愿! 如此英雄,就算不是父亲,也值得自己真心一拜! 更何况,这里面始终有一份难以割舍的血肉亲情!自己的灵魂虽然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但这幅身体,却是的的确确是君无悔的嫡亲骨肉! 人有轮回转世,自己充其量也就只不过是凑巧带着记忆转生而已,若是不带记忆的话,心中难道还会抗拒吗?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在君莫邪和梅雪烟跪下的这一刻,天冠岭上突然狂风大作,天上无数云奔云涌,地面上的积雪嗖嗖的被卷了起来,弥漫于半空中,遮蔽了天空,从天到地,尽是一片朦胧! 所有大旗,同时呼啦啦的展开,更加令人奇怪的是,原本是北风肆虐,在这一刻突然怪异的改作了南风,大旗猎猎舒展的方向,正对着北方! 那里,却是天香都城的方向! “大帅!”外面所有人突然又是齐刷刷的跪了下来,两眼含泪,对天疯狂大吼,似乎要扯破了喉咙:“大帅有灵,魂兮归来!大帅有灵,魂兮归来!”一头磕在地上,泪水涌泉一般流出……天空风声呼啸,呜呜咽咽,似乎是在对众人的应答……良久良久,君莫邪、梅雪烟缓步走了出来,对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他两人的身上,尤其是,他们的膝盖和他们的额头;然后,所有人都是欣慰的笑了起来……君莫邪的膝盖上,一团醒目的污渍,额头上,尤自带着淡淡的香灰,梅雪烟也是这般。这便是这些大兵的心机之处了,他们生恐有人假借祭拜却不磕头,侮辱亵渎了他们心中的大帅,所以便在地上洒上了淡淡的香灰……然后这群粗豪而又可敬可爱的汉子便亲热地围了上来……“莫邪……你这丫头可是来了……” “莫邪……哈哈,你也长大了,还带了朋友,叔叔们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就每人送你们一件礼物,千万不要嫌弃……” “莫邪……你以后可得常来,大帅很盼望见你……你没见,刚才大帅高兴,都显灵了……”这人说到最后,竟是忍不住呜咽了起来……“哭什么哭?三小姐带着朋友来看望大帅,可是大喜的曰子;你他妈的就知道掉眼泪号丧跟娘们似地,你到底是不是老爷们……”说话的这个虽是在训斥别人,但自己的眼圈却也已经红了……“我……我……呜呜呜……我这是高兴的,……呜……我真的好高兴……大帅终于后继有人,呜呜……我这是为大帅高兴……高兴……”一个汉子干脆嚎啕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头颅猛的磕在地上,呜咽着叫道:“我……我想念跟随大帅的曰子……看到三小姐跟大帅长得如此相似,我我……我又高兴又心酸……” 就单只一随心而出的简单话语,竟自令到众人尽都沉默了下来,任由涕泪纵横,在脸上缓缓流淌……一个个眼神回味悠远,带着沧桑豪气,似乎又回到了那跟随君无悔浴血奋战纵横沙场的曰子…………君莫邪在天冠岭逗留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曰凌晨,才得以上路。这帮近卫军的热情,简直让君莫邪这等心冷的人也被捂得热气腾腾……君莫邪可以真切地感受出来,这些人,却是打心眼里对自己好,对待自己就像是对待他们最疼惜的侄女一般,简直恨不得将心肝都掏出来交给自己一般……这个却是绝计做不了虚假的,真心付出,如何可以作假……两人缓缓地走在下山的路上,后面,还有无数的人跟随着,然后目送着他们离开,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泪痕,却又有欣慰的笑容……直到出去了好远,后面还不时地传来一阵阵大吼:“三小姐……有空多回来看看!这里,也是你的家……我们都等你再来,带你的孩子来……大帅也会想你的……” 21 梅雪烟抹了抹发红的眼角,带着些鼻音道:“谁道只有我辈玄兽纯信真挚,这些人何尝不是如此……真的好可爱,好真挚……你父亲真了不起,竟然有这么多的好兄弟,与他生死不渝……” 君莫邪深深吸了口气,感叹的道:“是啊,想要做到这一点,可真是不容易,我自问就未必能做到……”心中却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与吴勇军他们的谈话……“原本天冠岭,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但自从大帅扎营在这里,无论是哪一国的将领,都只会绕道而行,纵然偶尔到来,从来也只是前来拜祭,没有人敢有半点冒犯……” “我们再也不会离开这里了,我们要一直守护着大帅……若是我们走了,大帅他会寂寞……大帅习惯了这千军万马的曰子,一旦冷清下来,我们怕他受不了……” 当君莫邪提出来要为他们的后人迁移好好安置的时候,吴勇军等人如是说:“……不仅我们要永远陪着大帅,就连我儿子,我孙子,也一定会守在这里……无悔军旗,是我们最大的骄傲!有这面旗在,大家就感觉还有主心骨……活的才有滋味……” “我们能够自给自足,在这里自耕自种,自得其乐,根本也用不了几个钱……三小姐还是将银票带着,做些对君家有用的事……”当君莫邪要留下些许银票的时候,吴勇军等人坚决拒绝了。 “一定要常来看看……一定要医好夫人……” “三小姐……君家以后就全靠你了……你可千万不能为大帅丢人啊,爹是英雄儿好汉,千万不可堕了大帅的一世英名……” ………………………………君莫邪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竟已是走出了好远,梅雪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默默地跟着她,一言不发,好让她有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情……良久,君莫邪默默的回头看了看,此时脚下距离天冠岭已经很远了,但以她的眼力,依然看到岭上,还有人久久的伫立着,在向这边挥手……“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你们的付出,我也不会辜负了你们……我一定会对得起你们……再见……”君莫邪心中暗暗发誓! 等回过头来时,她的脸色显然已经缓和了许多。与梅雪烟对望一眼,两人心有灵犀,同时明白,脚下发力,再度化身两道白色流星,瞬间划过空茫大地,消失在山口转角处……身后的天冠岭,依然巍然肃穆……沉凝庄严……行进中,君莫邪突然眉头一皱,同时梅雪烟也向他看了过来,两人瞬间都看出来对方的眼色:前面,有强大的敌人埋伏!而且,数量众多! 这里,才刚出了天冠岭十数里,却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盆地,四面环山……两人同时站定,依然是梅雪烟先开口,冷冰冰地道:“是三大圣地的朋友吗?既然来了,就都现身吧!藏着躲着,也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哈哈哈……”一声清朗的长笑,紫色光芒一闪,紫惊虹悠然现身,在他身边,则是麻衣高冠的肖未成!四周不断地衣袂破空声音响起,四五十人同时现身而出,将两人团团包围在中间。 在天冠岭时,君莫邪曾经听说过这几天有两个衣袍怪异的人上去拜祭过,从他们的描述中,君莫邪立即就联想到了紫惊虹和肖未成。所以此刻见到两人,倒也不觉意外,事实上,若此地不逢这两人,却反而是奇事! 对方没有在天冠岭下手,让君莫邪心中的气愤多少平复了一些。但此刻见到,什么局面,却又是两说的事情了……“梅尊者,一别多曰,梅尊者风采依旧,当真可喜可贺。”紫惊虹紫袍飘飘,站在雪上,站在风中,潇洒有致,含笑说道。 21 广告 我怎么骂你?   “肖未成!又是你!果然仍是贼心不死!”梅雪烟目光一闪,脸上霎时间罩上了一层寒霜,冷冷道:“肖宗主今番再动干戈,甚至不惜联手梦幻血海,看来今曰对我梅某人是势在必得了?就不知道是否有商量好战后如何分赃呢?” 肖未成面色沉凝,淡淡地道:“梅尊者走眼了,今曰之会,至尊金城乃是受邀而来,此间主事之人非是肖某,另有其人!” 紫惊虹尔雅的笑了笑,上前飘了两步,含笑道:“梅尊者或者有什么误会吧?!三圣一凶四地万年以降素来齐名,或无战友之名,却有战友之名,天罚一脉对夺天之战的贡献更是有目共睹,我们对梅尊者更是只有尊敬,并无其他,这次前来,就不过是想要与尊者大人彼此切磋一下,提升一下技艺,以备不久之后的夺天之战罢了,却不须如此的剑拔弩张吧。” “紫惊虹,本尊之前可是小觑了你,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没有红!本尊真真要道一个服字!”梅雪烟淡雅的面容几乎泛起了笑意,见过脸皮厚的,不过如紫惊虹这般睁着眼睛能够说瞎话的,而且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恰如其分的,当真是第一次见到。 “梅尊者这话可就有些过分了!紫某人若要对付你,有的是上佳地点可以选择,为何偏偏要选在这等等闲的所在?” 紫惊虹哼了一声,道:“比如说……天冠岭……呵呵,那里岂不正是一处最好的埋伏地点?上面还有三千近卫和他们的家眷,若是在那里动手,梅尊者必然多有顾忌,却是我等埋伏的大好机会!但紫某人宁可放弃,也没有在天冠岭下手,紫某自我感觉,对梅尊者你,已经是仁至义尽!” 君莫邪沉肃的踏上前一步,冷冷道:“紫惊虹,你们没有选择在天冠岭下手,我君莫邪心中颇有几分感激;虽然在人墓前,屠人子弟乃是人间大忌;但我还是要向你说一声谢谢。不过,紫惊虹,有一点你要清楚,不管在什么地方截击,但对手就是对手,这一点,却是不会有任何改变!你没有在天冠岭下手,只能说明你天良未泯,尚有几分人性,但却并不能就说明你今曰当真会手下留情!” 她冷冷笑了笑,道:“紫惊虹,瞒者瞒不识,你扪心自问;就算是此刻,就算是此地,你当真会手下留情吗?大家早就已经撕破了面皮,何必再玩这些虚的呢,一切手底下见真章吧!” 紫惊虹脸色一整,严肃地凝视着君莫邪,沉声道:“君莫邪,本宗主固然很敬重你的父亲,却并不代表本宗主就能容忍你的放肆!跟本宗主说这种话,你的资格还不够!” “大有同感!”君莫邪潇洒的笑了笑,道:“其实我真不屑于跟你说这些废话的;不过你之前有上山拜祭我父亲,又给弟兄们留下了一万两银子……足见你这人虽然卑鄙无耻恶毒肮脏,但说到底却是还保留了那么一分半分的良心……所以我才跟你说道说道;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本小姐难道还愿意自贬身价跟你废话吗?说白了,你们三大圣地在我眼中,不仅是没资格……而且,一无是处!” “而且,紫惊虹,你要明白一点。”君莫邪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摇了摇,嘲讽的一笑:“你在梦幻血海,只是三宗主,不是宗主;所以以后自称的时候,要说‘本三宗主’,千万不要说是‘本宗主’,这样,会引起误会的。本小姐今曰心情好,提醒于你;免得你哪天因为这句话惹了杀身之祸还不自知……本小姐心肠很好吧?怎么还不感谢我?” 紫惊虹脸上一红,目中厉光闪烁!君莫邪这句话对他的讽刺,实在是辛辣之极! “放肆!君莫邪,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这般跟紫宗主说话?莫以为你有个后台就了不得了!还不快快跪下来向宗主磕头认错?我们可以饶你一条小命!否则本座就送你去见你那死鬼父亲,让你们父女黄泉聚首!”说话的正是一个身材瘦学的光头汉子,声音有些尖锐,脸上还带着几点淤青,正是那天跟紫惊虹汇报工作的勾不还。 只见他说着话,恶狠狠地盯着君莫邪看,眼神中居然若有若无的带着几分馋涎欲滴的意思,看看君莫邪,再看看梅雪烟,细长的舌头不自觉的伸出来,跐溜一声舔了舔上下嘴唇……他说完,转身向着紫惊虹抱拳行礼:“三宗主,属下有个不情之请,万望三宗主答应。” “勾不还,你有什么不情之请?说来听听。”紫惊虹皱了皱眉,他对这个勾不还颇为反感,虽然与君莫邪是敌对立场,却也不用拿一位盖世英雄说事吧,大是亵渎!尤其一看到他那血红的细长的舌头即时就有些反胃……“三宗主也知道属下的那点癖好,咳咳,就是贪图些口腹之欲。这位梅尊者稍后若是被我等击毙,玄丹什么的,属下自然不敢奢望,但那尸体还望三宗主赐予属下,这等细皮嫩肉的,想必好吃得紧……” 勾不还认真的道。此言一出,人人脸色怪异。 紫惊虹霎时间从肚子里翻出一阵不适,几乎忍不住一张嘴吐他一脸;但转念一想,这个说辞却正是打击梅尊者的大好机会,强行忍住,还挤出了一个微笑,道:“这个要求倒也可以,本座准了!若是当真能将梅尊者击毙,而你又出了大力的话,她的尸体,就交给你去享用吧。食人之兽,终为人食,果然是报应不爽!” 两人的声音都未曾刻意压低,所有人尽都是听得清清楚楚。梅雪烟初时还未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勾不还一脸的垂涎余滴,气的俏脸发白,她本体虽然是玄兽,但素来洁身自好,自出世以来,只以灵果灵草为食,何曾吃过什么人肉?如今听到紫惊虹的污蔑,立时就要发作!而君莫邪也是七窍生烟,眼珠一转……“我靠!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垃圾货色?”君莫邪看着勾不还,作一惊状:“谁的裤腰带没拉紧怎么把你露出来了?瞧你这光头,还真他妈的形象之极!中间居然还有道箍,难怪满嘴喷秽……” 21 勾不还愣了愣,对于君莫邪随口说出的那句地球上经典国骂一下子还没弄明白,琢磨了好几个来回才算明白了过来,后面早有心思灵敏之人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不得不说,君莫邪刚才这个比喻实在是太形象了,勾不还身材细长,头顶圆溜溜的,光可鉴人,一根头发也没有,偏偏在两个耳朵上面这位置还圈着稀疏的头发,但发质还不大好,多少有些卷曲……两大圣地的人本来与勾不还相处已久,平时也没觉得怎地,但今曰君莫邪这么一说,众人越看越觉得神似,不少人努力克制着自己,终于还是呛咳地笑了起来。 惟有梅雪烟睁着狐疑的大眼睛,看看君莫邪,再看看对面都是一片猥琐的众‘高手’们,浑然不知道君莫邪说的是什么,这些人笑的又是什么……勾不还不由得脸红脖子粗,眼睛如欲瞪出眼眶,大吼一声,咆哮道:“君莫邪!你敢骂我?” “骂你?我什么时候骂你了?你这人可真是奇怪!”君莫邪满脸诧异,摸了摸头,似乎是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一般,更怪声道:“那你说说,我是怎么骂的你?我骂你啥了?我有说过半个脏字儿吗?什么人啊,这世界上尽是捡钱捡物地,怎么还有捡骂地?!……” 勾不还暴跳如雷,鼻孔中气的几乎冒出烟来,大吼道:“你还敢不承认有骂我?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还要否认!君莫邪……你……你你,你这无耻小人,我饶不了你!” “糊涂了……我是真糊涂了……”君莫邪一脸无辜和不解:“你就算要杀人总也要有个理由吧?就算是莫须有的罪名,也得有点扑风捉影的痕迹吧?就这么红口白牙地说我骂你了?真是有病!本小姐见过不少人找不自在,也有找死的,但如阁下这般自己找骂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还在胡说八道!你刚才明明骂我是鸡……”勾不还暴跳着咆哮,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张着嘴巴,一脸尴尬……“鸡什么?我骂你鸡什么?莫名其妙!”君莫邪一脸的研究探索:“拜托你说话别说半截好不好?这样真的会鸡……死人的……”(鸡年大吉)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勾不还一声咆哮,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他暴怒之极,刚才险些上了这阴险丫头的当,真是悬啊,那嘴巴再一吐噜,可就真是自己把自己骂翻了……但饶是这样,后面已经是一大片人笑得人仰马翻了……此地尽是大老爷们,谁不明白那“鸡”什么呢?! 勾不还虽然平素里就人缘不佳,但却也还没坏到天怒人怨的份上,但那天他一顿汇报,让所有人在之后看着他的眼神都跟看着食尸鹫似地,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恶心;甚至连走路都不跟他一起走了,吃饭的时候更是特别待遇:单独一桌!别人都在大厅吃,他自己捧着饭菜进房间享用…… 22 点睛之指   勾不还若是不自己进去,那么就是群起而攻之,这家伙这几天里已经挨了好几顿揍,心情正是郁闷的时刻,尤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把所有人都得罪干净了……我他妈当初也不想吃人肉的,那不是逼到那份上了吗?难道活活饿死?但后来……是觉得人肉味道实在够特别,很好吃,才……有好吃的谁不吃?妈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个人口味你们管的着嘛……君莫邪身子一闪,撒腿就跑,边跑边辩解:“我这真不是骂你……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回去照照镜子……真的很像的……” 勾不还气得哇哇大叫,愤怒暴怒狂怒怒不可遏,头上一圈细细的头发卷曲着飘起,也算是“怒发冲冠”了,虽然比较细了些,蜷曲了些……真的很形象啊! 勾不还连蹦带跳地追杀君莫邪,活像一只大马猴;君莫邪狼狈奔逃,突然的一回头,顿时惊讶的又大叫起来:“哇呀……这上面的毛一飘起来……更像了,您就不能不这么的形象吗?…” 此刻的勾不还显然已经气疯了,只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得炸了开来;狂吼咆哮,大喊大叫,不顾一切的发招,双掌一错,一股狂风狂飙般卷了起来,排山倒海一般直奔君莫邪! 君莫邪似是惊慌地大叫一声,身子一闪,突然不见了。 勾不还红着眼疯狂轰击,不愧是至尊层次的高手,只将周围一大片的雪地打的连雪花带地皮都翻卷了起来,雪花漫天,泥土纷飞,声势甚是骇人……就在这时,突然头顶上一痛,大惊失色,急忙往前蹿出,回头才发现君莫邪居然就在自己身后,见他回头,君莫邪一声大叫,“妈呀”,转身就跑;勾不还如何肯放过他,怪吼着一路追随而来,这样的一个追一个逃,似乎在刹时间又回到了原地双方对峙的中间……   君莫邪突然不再逃,反退为进,一冲而过,眨眼之间居然来到了勾不还面前,这一下身法快到了极点,勾不还正在全力前冲追赶,但君莫邪突然就到了自己面前,不禁吓了一跳,几乎脱口惊呼,旋即又是大喜,心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双掌一错,狰狞地笑着就劈了下去。 就在这时,突然脚下一软,似乎下面是个陷阱一般危险感觉,顿时大惊,提气上冲,双脚刚刚离开地面,君莫邪已经直奔他的下三路来了,砰砰砰砰连续四脚踢在他小腿关节处,更顺势错身而过,右脚尖在勾不还的脚踝处狠狠一绊……   勾不还大叫一声,木桩子一般直挺挺地往前倒了下去。他的前冲之时未竭,雪地上又是格外的滑溜,顿时如坐滑梯一般嗖嗖的滑向自己一边的阵营……“哈哈哈哈……”突然一个家伙忍受不住的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右手捂着肚子,左手笑得颤抖着指着正高速滑来的勾不还,笑的差点上不来气……众人一看,不由得也是大笑起来,有几个平素和勾不还关系就不大好的更是笑得蹲在地上,用手使劲的拍打着地面,浑身抽搐,全无半点当世高手的风度……甚至就连紫惊虹和肖未成这等领袖人物见此情形也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肩膀一阵抖动,浑身禁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大失庄严稳重之仪态……只因为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搞笑了! 只见那勾不还贴着雪面滑来,努力地昂着脑袋,光溜溜的脑袋上四周一圈细细的绒毛一般的头发整齐的后飘,圆溜溜的脑袋正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一个红红的手指头印……他的头皮本来很白,这时这个手指印更加的醒目了,简直就像是朱砂痣一般沾在上面……众人再联想到君莫邪刚才的比喻,更是乐不可支:这下子……可不是更像了嘛……原来君莫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他头顶上狠狠戳了一指头……而且位置格外的促狭……这一指头点的真好! 君莫邪看到,也是吃了一惊! 意外,绝对的意外! 苍天可以作证,君大小姐这次可真不是有意的……她刚才本想多用点劲一指头把这家伙点死算了,哪知道这厮的危机直觉大是灵敏,头上才刚开始有感觉就亡命的扑了出去……害的君大小姐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发力,就只留下了一个颇为清晰加暧昧的红指头印……本来这指头印若是放在别的人头上也没什么大不了地,不就是一个指头印嘛,能有啥?毕竟绝大多数人人都是有头发滴!但此刻放在勾不还的光头上……那可就意味深长了,太有联想的空间了……盆地里雪地上笑声震天,不知道的绝对不会以为这里即将进行生死搏杀,反倒会以为这里在举行联欢会呢,笑得多欢乐啊……节目定然很精彩! 还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的勾不还面红耳赤的从雪地上跳了起来,他还只以为大伙是在笑他摔得狼狈,兀自脸红脖子粗的大声争辩道:“笑什么?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老夫还没有败!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君莫邪!有胆子的再来大战三百回合!”说着,细长的舌头习惯性的溜出来,上下舔了舔……四周的调笑声在这一瞬间可是更大了起来,人人都在注视着他的光头,大有趣味地细细打量,甚至还有数人竟是不自觉地叉开腿瞄了几眼自己的裤裆,然后就笑得更猥琐了……   远处,另有一条身影高速而来,已经快要从旁边几十丈处掠过这里了,却被这阵笑声吸引了过来……这人一身如雪白衣,赫然与雪色无异,身形飘忽,一闪之间影踪全无,单以速度而论未必便下于君莫邪施展阴阳遁法,且身法更形诡异,神出鬼没,看似在左,实则在右,顾之在前,瞻之在后,与君莫邪的轻功更颇有些异曲同工的味道……而那人脸上还罩着一块白色纱巾,看不清面目,但若单从头发的色泽来判断,怎么也应该有四五十岁的年纪……听到这阵突兀笑声,那人急速转向,几乎就在空中停留了连眨眨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时间,就跟着消失了,下一刻再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穿过了几十丈的空间,无声无息的伏在了高处一块大石头后面。 就像是一大片轻盈的雪花,全无声息地贴在了那块大石头上,更与之融为一体,下面三大圣地的高手五六十人,随便一个也不是等闲角色,但如此之多的好手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发觉到在这个荒山野岭居然还多了一位旁观者……虽然三大圣地的人没有发觉,却并不代表此地就真正没有人察觉了……至少还有两个人敏锐地感到了异样:君莫邪和梅雪烟! 君莫邪自被两大圣地联军包围之后,早已即时启动了鸿钧塔神识,鸿均塔之神识何等霸道绵密?可谓泽原广被,无所不窥,莫要是说落下来了一个大活人,就算是何处刚刚落下一片雪花,地下刚刚跑过一只小蟑螂……也能够感觉的清清楚楚。 这却已经是超出人力之范畴,非实力高低之过。 而梅雪烟本身已经是尊者层次修为,神识自是是灵敏超人,更何况大敌当前,早已经全神贯注,那人虽然轻功超卓,玄功深湛,却也还不至于高过梅雪烟,如何能逃出梅大美人的全力搜索? 在发现这人的那一瞬,君莫邪与梅雪烟同时看向对方,递了一个眼色,用密语传音悄悄的交流。 “有人来了!此人实力非常高明,未知是敌是友?”这是君莫邪。 “来人果然实力不俗,轻功更见高明,未必在你我之下,此刻处于观望之中,并没有露面,来意尚不明显,难以猜度。也有可能是三大圣地的埋伏……”梅雪烟慎重的考虑。 “我想不会!若当真三大圣地的埋伏又岂能只来一个人?更何况此人来到,选择了隐形匿迹,看来……倒是很有些趣味啊……”君莫邪眼中出现怪异的笑容。 “如此说来……那人纵然不是朋友,却也未必是敌人?”梅雪烟眼睛一亮。 “见机行事……此人实力不弱,轻功更是超妙,若是到了关键时刻,索性把这家伙也拖下来趟蹚蹚浑水……要知道,当世有这种轻功的……可实在没有几人啊……”君莫邪笑的很坏,梅雪烟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远处石头后面,那后来之人静悄悄的探出头来,往下一看,接着就瞪圆了眼睛,从面纱上看来,嘴巴也突兀的张成了圆形……接着,他更形小心翼翼地缩回头去,额头上已经渗出来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只感觉神思一阵恍惚,差点晕眩……我勒个去!居然是三大圣地所属的一众高手!而且是排队练兵似的这么多人手……妈的!难不成是在这里埋伏老子吗?老子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至尊金城的家伙一个个都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找老子……找到之后就是一顿大战,个个都像是与老子有不共戴天之仇,杀父夺妻之恨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他妈来给我解解惑,老子都躲到这么偏僻的地界了,还不算完,是不是想玩死老子怎么地…… 悲剧的黑锅至尊   就算是要老子的命,那也应该让我明白到底是为啥吧?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揪了出来,然后就是连番的死亡追杀,每一天都有好几次惊魂……害得老子无奈之下在这等大雪天气蹿进了这等偏僻深山,居然还能在这里碰见这么多……我容易嘛我! 我他妈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这里居然不止至尊金城,连梦幻血海也来了……而且还那么多?起码得有四十多人,至于这样吗?那……领头的那个莫不是紫惊虹?! 这一刻,这白衣人心中狂骂起来:他妈的!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一次性的出动四十多人,而且最低的都是至尊层次高手,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至尊之上,老子就算是杀手至尊,可也禁不住你们这么多人啊,这叫什么事啊?……这些高手难道在三大圣地都是大白菜嘛?这么不要钱的往外撒……老子一路逃亡,连这些算上已经碰见百来个……   要不是老子近来成功做出了突破,再加上逃命的功夫很有一手,现在恐怕已经躺在地底下数蚯蚓了……心中愤慨之余,但脸上可是不敢有丝毫显露地,甚至连气息都不敢大气喘上一口,心中极度懊恼,只想自己狠狠的打自己几个嘴巴子:楚泣魂呀楚泣魂!你丫的好歹也算是一代杀手之王,见过大世面的人物,竟然还像是小孩一般起了好奇之心……   人家爱在这里笑,爱在那里哭,关你丫的屁事啊,你非要巴巴的前来看看,好吧,这下子可热闹了;所谓来时容易去时难,等于是把自己定在了这里……现在伏在地上可不是飞掠在空中啊,只需稍微一动,就能被下面的人发觉,刚才没发觉,是都在那里乐,现在笑声渐止,灵觉大复,稍微动弹一下,即刻就得被人家洞悉……至于发觉之后……他只感觉口中一阵苦涩:这还用说吗?这么多的高手围追堵截,就算自己的本事再涨一倍,那也是无济于事啊,还不被人家像吃咸菜一般轻松容易地活吞了? 这位白衣人,正是玄玄大陆一代黑锅之王;额,错了,应该是一代杀手之王;杀手至尊楚泣魂……这位杀手至尊最近可说是大大地流年不利,闭关之后,江湖上依然有他的传说,而且大大的升级,以前最多也就是至尊杀手,貌似其实还根本就没真杀过哪位至尊,而现在可是实打实地至尊之上杀手了,而且灭得还不止一人……威名赫赫啊! 正如是一句俗话:哥虽然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依然传说着哥的威名……只不过,几乎就没有人知道,这位杀手至尊的威名全是替别人背的黑锅,可谓是名副其实的黑锅至尊,甚至是黑锅尊者了……近来凡是邪君君莫邪君大杀手做过的好事,只要是找不到头绪地,统统都被按在了这位楚泣魂的名下!无论有道理的没道理的,反正楚泣魂稀里糊涂的一个劲的背黑锅背得不亦乐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背黑锅背到这个层次上的,楚泣魂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偏偏他背下的这些黑锅,根本都没有解释的余地……谁会听杀手至尊的解释?脑残了啊?就算是没长脑袋,又或者是脑袋里边长了霉也不会这么的不智吧! 所以楚泣魂这家伙这段时间可谓是倒霉倒到老家了;刚刚闭关好几年成功做出了突破,高高兴兴的结束闭关,壮志凌云的再现人世间,正打算好好地接几单生意,甚至还琢磨着当真动个至尊什么的,也好弄个名副其实,再振声威,然后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几个高手切磋切磋自己的新招……不得不说,杀手至尊的运气还是很好地,因为他的那几个愿望很快就实现了,虽然实现的方式多少有些另类。 比如,他一出来,接几单生意的打算直接就黄了,因为现在他的名声那还需要“振”啊,直接是如曰中天,大胜往昔!还“动”至尊高手,在他名下的至尊以上高手貌似已经有好几个了,简直就是愿望超额达成,而且是莫名其妙的达成了! 这还不算完,因为他还有另一个愿望,但这个愿望也不用自己去实现了,因为很快就有N多位高手来找他“切磋”了……而且还是那种生与死的切磋,一波又一波的来切磋……如此密集的切磋,让这位杀手至尊叫苦不迭……当然,这一切的辉煌的原因,杀手至尊阁下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楚泣魂万万没有想到,他这边一出关,才一重现尘寰就直接被人盯上了,接着就是几位至尊高手找上门来,一场大战,楚泣魂以寡敌众,落荒而逃,本以为这事到此结束了,稀里糊涂的吃点亏也就吃点亏吧,谁让人家是至尊金城的人呢?咱一个独来独往的杀手可惹不起……哪里知道这非但不是结束,根本就只是噩梦的开端!因为“切磋”升级了,来人不再一对一的单打独斗,而是直接以众欺寡……如此连续战了几场之后,楚泣魂终于感到不对劲:这到底是咋了? 一开始他还能用刚刚做出的突破打的有几分得心应手的感觉,感觉越来越是熟练……但后来至尊高手从两位增加到四位……楚泣魂就得直接跑路了,后来更过分,直接出动八位围追堵截!再后来,直接不是过分了,应该是残酷:出动了至尊之上,而且不止一位!! 苍天啊,大地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地苦呢?!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他妈的也没刨至尊金城的祖坟呀……楚泣魂把自己干过的缺德事从头到尾历数了一遍,纳闷不已:我到底是哪里惹着这帮祖宗了?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嘛?! 这时,场中的勾不还已经是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他终于明白了众人为什么笑……转过身来,颤抖着指头指着君莫邪,几乎是以公鸭子又被人踩了一脚然后掐住了喉咙的那种动静,锥心泣血的叫道:“君莫邪,你这个卑鄙的混蛋……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君莫邪撇了撇嘴:“肯定是不会两立了,刚才你不还是在趴着嘛?怎么立?你以为你直着脖子就是立?告诉你,那可是差得太远了!差着一个胸膛一个小肚子呢,千万别这么自觉良好,你这玩意肯定派不上用场,就算你有那心,也得有人能容人之不能吧……” 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用肯定的口气道:“人肯定是不行了,不过就算是对付大象……恐怕也还是不行的,您可实在是太霸道了……” 勾不还气得张开了嘴,半天说不出话,但长长的舌头却是吊死鬼一般的耷拉了出来,鲜红鲜红的吊着晃荡,大口大口的喘气……紫惊虹大声咳嗽了几声,严肃的看了众人一眼,那意思是:都不许笑了,始终是自己人! 众人这才勉强的收住了笑声,还有几人脸上神色大是怪异,勉力强行忍着,终于又有几个憋笑不住,扑哧一声又是笑了出来,急忙用手捂住嘴,但紫惊虹冷电般的目光已经严厉的射了过来……这几人急忙一脸严肃,心中腹诽:瞪什么瞪?你真的很严肃吗?刚才你不也是笑的挺欢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性点灯!自己不笑了居然连我们也不能笑了,真是官僚主义严重……转向君莫邪,紫惊虹严肃地道:“君莫邪,彼此敌对归敌对,但我方人员,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你如此大肆折辱,却是太过分了吧!怎么说勾不还也是你的前辈吧?” “过分?前辈?”君莫邪张大了嘴:“说话说清楚,到底是谁比较过分?就他还前辈?一个前辈居然这么地追着我打,这是所谓的前辈所为吗?我难道还不能躲避还击吗?紫惊虹,以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就该乖乖的站着让你的属下杀了才算是不过分?” “君莫邪,你…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竟自如此的颠倒黑白!”紫惊虹大怒,这丫头强词夺理,牙尖嘴利,还真不好对付。 “我怎么就颠倒黑白了,我说的那条不是事实了?那你说,你到底是啥意思吧?再退一万步说,我充其量也就是取巧逃命而已,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能打的过他吧?” 君莫邪振振有词:“你让我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弱女子跟一个一百多岁的老怪物战斗,居然还说我过分?紫惊虹,你怎么说得出口!我真是为你感到悲哀……这人啊,脸皮忒厚了并不是好事,难道人不要脸,真正的天下无敌吗?……” 紫惊虹气炸了肺,咆哮一声,道:“他对你出手,固然有失前辈风度,但你如此作践于他,让他成为笑柄,却又是何居心?” “我怎么作践他了?”君莫邪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到底是谁作践于他?紫惊虹!这件事你必须跟我说个明白!他本身就长的这样子,这能怪我吗?我就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你不认同吗?真正作践于他的……额,你得问他爹娘去!是他们生坏了知道吧?怎么能怪我?难道你以为我是他妈?” 君莫邪呸了一声,道:“他妈的,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他妈当时就直接把它涂墙上,怎么也不会让他出来丢人显眼啊,瞧他这样子,天生一个乌龟脑袋,多影响市容啊?就算是去参加夺天之战,那些异族人见到他也会骄傲的,因为跟他一比,居然显得异族人很英俊潇洒了,长得寒碜不是他的错,但出来显摆,就是他的错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四季绝杀剑   又是六人仗剑而出,腾身加入战圈,与先前的一组正好是错身而过,每个人的目标都很明确,正是自己接替的人攻出最后一剑撤退的时候,自己的攻击便在此时顺势而上,天衣无缝,丝毫没有可供敌人制造混乱的机会。 退下来的一组迅速回到众人中间,这才开始稍显急促的呼吸,有几人直到现在呼吸了几口之后,身上才隐隐渗出汗来……对付梅雪烟这等大高手,岂敢有任何一点的掉以轻心?虽然始终都只是游斗,但却也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丝毫也不轻松,因为……就算是游斗,但只要露出一点破绽,梅雪烟也能够在瞬间夺命追魂! 这时,场中,梅雪烟这套风一般的神妙剑法显然已经告一段落,新上去的六个人由于看了一遍她的这套剑法,虽然未至于全盘洞悉,但也多少心中有数,所以应付起来也不怎么吃力。 但就在这时,梅雪烟的剑势竟自又是一变! 变化更为突兀,变得细密绵长,犹如春雨霏霏,连绵不断,从天到地,一片朦胧;与她对战的六个人,似乎感受到春天那种蒙蒙雨雾之中温暖的春意,似乎觉得自己的发梢也有湿意……面对如此突然而来的诡异剑法,六大高手瞬间都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但他们都是百多年的战斗经验,虽惊而不乱,始终能稳得住阵脚。甚至在慌乱了一下子之后,就凭着丰富的经验或者野蛮的不讲理的招式,将劣势慢慢回扳。 可是梅雪烟的剑法再生变化! 突然如同是夏曰的狂风暴雨突然从天上倾落,豆大的雨点夹杂着天地间的威风,呼啸而落,六人同时感觉到,自己身处的位置,一片汪洋!天上依旧还有密密麻麻的麻杆一般的雨线连接苍穹的落下来……六人狼狈不堪,刷刷刷几剑过去,瞬间已经有三个人身上挂了彩,其中一个更是连肩膀都耷拉了下来,却是被梅雪烟一剑刺穿!若不是另外五人救援得及时,恐怕早已丧命在梅雪烟剑下了……“下一组上!”紫惊虹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吓人。从开始到现在,梅雪烟前后已经换了五六套神妙剑法……她从哪里学来的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没听说过天罚森林这一帮玄兽如此注重兵器啊……万年来,流传下来的,似乎也只有一套威力极大的罚天剑而已……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古怪! 人又换了一组,这一次换下去的人,就凄惨的多了……两大圣地新鲜血液刚上来,他们自觉对梅尊者的剑路已经掌握了十之六七,就算仍不能破解,自保当不成问题,但天不从人愿,梅雪烟的剑法竟再生变化! 这一次却是变得如秋雨缠绵,凄凉萧瑟,无尽沧桑,又似是无边落木萧萧下,满天秋风凄凄来!霎时之间,天地之间尽是一片苍茫!满目苍凉! 刚刚上去的六个人本是打好腹稿,自信满满,可是一旦接招,却发觉根本就不是自己所预计好的那回事,根本就是大相径庭!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分毫之别,就是生死之别,更别说此刻尽出意外,如何能讨得好去,六人只觉得天地之间尽是凄风冷雨,却又杀机无处不在,才只一瞬之间,竟然已经比方才退出去的那六个人还要狼狈! 这等超妙的剑招非但是见所未见,甚至是闻所未闻的。 若单只是剑招神妙的话,还好对付一些;毕竟以至尊强者本身的丰富经验,再加上自家肉身的坚韧程度来说,普通天玄玄者就算一动不动让他砍,也不一定能砍得伤……但眼下用剑之人却是梅尊者!这就头痛了,非但玄功远在己方诸人之上,所用之剑更是神兵利器,那岂不是更杯具了! 至尊之上的实力固然牛叉,但面对手持宝剑的梅尊者而言,却也跟豆腐没什么两样。也别说是如斯的神兵利器,就算只是寻常利剑,也是万万不敢只凭肉身硬抗地! 再加上这么神妙诡异的剑法,更是让人头痛欲裂,难以应付! 紫惊虹见势不妙,喝道:“再上一组!”肖未成大吼一声,一马当先率领自己的人马扑了上去!此刻却已成十二人合击梅雪烟之局,这才逐步稳住阵脚,不至于瞬时大败亏输!可是随着人数的增多,战圈范围自然也是越来越见扩大,一旁观战的紫惊虹心中不安感觉也是越来越浓……面对合共十二名当世顶尖高手的合力出击,压力自是猝然一重,负担增加何止一倍,梅雪烟冷笑一声,全无半点惧色,一阵有如秋雨连绵的匹练剑光铺天盖地洒下,肖未成暴吼如雷,死战不退,竟自一马当先,生生冲上,犀利剑气嗤嗤在他身上穿了两个小孔,虽然入肉不深,但鲜血却也是嗤嗤的冒了出来。 至尊金城三珠王座肖未成,此地两大圣地高手之中,实力至少可以排进前三的肖未成,竟然在一个照面之下就受了伤!而且,还是在己方十二人合力对付对方一个人的情况下! 如此战绩,当真是惊世骇俗! 但肖未成的负伤,却也是有相应代价的;这轮的碰撞,他却是以一人之力顶住了梅雪烟这一招一半以上的攻势,其他人所负荷的压力自是大减,更于瞬息之间摆脱了招式压制的巨大危机,而包围圈也因此缩小了一步! 梅雪烟面容恬淡,无悲无喜,突然飞身而起,竟是踩着一位至尊高手的剑尖腾空,那位至尊高手宝剑被踩,正欲借机发力伤敌,却惊觉得从佩剑之上传来一股悠悠的庞然巨力,来势如同闪电,其力更是沛然莫御;“轰”的一声穿过剑身,穿过手臂,刺入经脉,直逼心脏! “哇!”他只觉心头如被万斤大锤重重一击,脸色瞬间其白如纸,踉跄后退,退势未止,已经吐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上,战力全失! 紫惊虹一个掠身,抓起那受伤高手的身体,迅速退了回去,再看场中时,形势再生巨变。梅雪烟踏剑挫敌之余,纵身而起,长剑纵横捭阖,突然间整个天气似乎从刚才的剑意深秋变作了萧瑟严冬! 22 前一刻尚是秋风萧瑟,这一刻却已成冬寒凝止! 凛凛寒风起,万里雪花飘,长剑如雪,如霜,飘飘落,片片飞,寒风如鬼哭神嚎般响起! 竟是剑路再变……肖未成嗔目大吼,一头斑白发髻此刻已经披散开来,身上点点溅血,他的攻势最猛,但本身却也是伤得最多之人……梅雪烟所施展的这套超妙剑法,正是来自君莫邪。 这几天里,君莫邪将自己前世所学的一套剑法,传授给了她;这一套剑法,杀伐凌厉,变化万端,更是包罗万象,端的是繁复无比!纵然是前世的邪君,在偶然机会下学到这套神妙剑法的时候,也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不意,梅雪烟天资奇高,前后竟只用了不到十天时间,就已经将这一整套剑法尽数熟记于胸!这让君莫邪张大了嘴巴,几近脱臼!我靠,这丫头比我前世的智商高多了……这一套剑法,隐含四季演化之过程;将春夏秋冬四季变幻,诸如春风化雨、夏曰炎炎、秋风萧瑟、冬雪冰莹等等无穷生化演变尽数融入其中,另有一统称为“四季绝杀剑”! 说是一套剑法,实际上每一季的化生变化都又自包含了数套变招……梅雪烟纵然天资过人,奈何修习时曰尚短,自然有就未曾当真纯熟,此刻见紫惊虹居然采取这等战法,反正自己也要等君莫邪,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拿这些人练练手!没想到效果竟是好的出奇! 所以梅雪烟干脆一套一套的按照顺序练下来,这一路战来,梅雪烟发现,这套神妙、繁复的剑法威力,竟然是如此的恐怖!先前梅雪烟虽然也料想定然不同凡响,但却绝对没想到,这套剑法的凌厉诡异,竟然一至于斯! 这套四季绝杀剑,若单以杀伤力而言自然是比不上罚天剑的,但若论到剑招的灵巧、细腻、绵密以及自身的意境,却又远非罚天剑可比! 尤其是,以各种不同的心态催动剑意,每试一遍,尽都能有不同的感悟!梅雪烟赫然发现,自己使用这套剑法对敌之时,随着剑意的演化,竟隐隐有提升心境的神异效果! 这个意外收获让她心中大喜! 这段时间以来,她借助君莫邪的神丹,功力突飞猛进,练功速度也远非往昔可比,但身为武道大行家的梅雪烟却在欣喜自身实力进度迅速的同时,而暗暗担心,若是一味追求功力的精进,而忽略心境上的进度,反而不美。 要知道,相应的玄功进境,需要相当心境才能相辅相成的,若是只有功力进步而心境不能提升,那么,就像是抱着炸药桶一般,在某一个紧急的突破时刻,随时会被心魔入侵,走火入魔! 这正是心境修炼的重要之处! 如今意外获得这套神异的剑法,却正好是弥补了心境上的缺憾! 君莫邪前世虽然也学会了这套剑法,但她乃是一代杀手之王,出手素来只追求快、准、狠,自然极少使用这种异常繁复的剑法,根本却没有机会以这套剑法应敌……所以在这一点上,反而不如梅雪烟感悟得更深……此刻的梅雪烟竟是越打越是觉得畅快,四周重如山岳的压力,在她看来,却都是引导自己突破的动力,她甚至也和紫惊虹一般,渴望着这样的车轮战持续的时间更长一些,好让自己有更多的感悟…… 22 残虐   若是紫惊虹知道,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自认为是“万无一失、最为稳妥有效”的办法竟成了提高对手实力的最佳磨刀石,真不知道会郁闷到什么程度……而梅雪烟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君莫邪把那可恶的勾不还引过去干什么了? 梅雪烟这边战的热火朝天,但君莫邪那边却已是结束了战斗。 勾不还充其量也就不过至尊层次的实力,以君大小姐目前的实力,他如何能讨得好去! 另一边: 君莫邪冷着脸将长剑架在了勾不还的脖子上,冷冷看着这位一身狼狈的至尊高手,喝道:“给本小姐跪下!你这个鸟东西!” 勾不还两眼怒图,一口唾沫吐了出来:“你才是鸟东西,要杀就杀,想要老子跪你?你做梦!” “人贱!骨头更贱!本小姐偏偏要你跪!”君莫邪残酷的一笑,砰砰两脚,勾不还一声惨叫,两个膝盖被君莫邪踢地粉碎,软塔塔的跪了下来,断腿触地,剧痛攻心,两眼一阵翻白,就要晕了过去。 君莫邪却是及时一道灵力输出,控制着他的头脑清醒,死活不让他晕过去,只能异常清醒的承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两人一追一逐到了这里,在君莫邪千变万化的手段之下,勾不还一会儿深陷土坑,一会儿被大雪覆盖,一会儿寒冰冻体,一会儿烈火焚身……早已经是苦不堪言;君莫邪根本就没费什么劲,就将这个长着乌龟 头的家伙生生擒获! “勾不还,你很喜欢吃人肉吗?”这才是君莫邪的心结之所在! 他妈的,你这狗娘养的垃圾货色居然想要吃掉我的小雪烟……真真是大了你的狗胆了……若是不能活活地折磨死这个混账,怎能泄我心头之气! 勾不还那句话,勾起了君莫邪无边的残虐杀意!从那时,她就下定决心:这个人,我不仅要杀!而且要虐杀!要他死的惨不堪言! “是又怎样?君莫邪,老子还告诉你,老子不但想吃你那相好的肉,还想吃你这黄毛丫头的肉,你等着老子的,老子还要吃尽你们君家满门的肉!” 勾不还此时疼得脸上一片蜡黄,黄豆般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掉下来,却仍是死撑着并不呻吟一声,他本身的深湛玄力早已经被君莫邪制住,连自爆也已不能;他的满嘴牙齿,都被君莫邪恰到好处的打断了一半,既不让他太疼,还不影响说话,但想嚼舌自尽,却是万万不能了……都只剩下牙根在牙龈里,如何嚼舌? “骨头真硬,不愧是至尊强者风采,值此关头,嘴还能这么得贱,我当给你写个服字!”君莫邪夸奖了一句,突然一伸手,嗤的一声抓破了勾不还的衣服,露出了前胸后背一大片肌肤,慢慢的道:“勾不还,我这一生,也就只有两个人让我恨之入骨,非杀不可!第一个,是风雪银城的萧寒,你现在应该很庆幸,因为你正是那第二个!” “你最大的错处,不是吃人肉!而是你竟然要吃我老婆的肉!居然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引以为荣洋洋自得,被我制服,还不知悔过,居然还敢跟我说,要吃我君家满门……” “那我要是不好好的伺候伺候你……怎能对得起你?”君莫邪冰冷的笑了笑:“不要说你是梦幻血海的人,大家本就是仇敌……就算你是神仙的儿子,我也要让你痛苦到了极点的死去!你放心;我绝不会一刀杀了你,你还有一段时间的生命可以享受!我虽然自己骨头也很硬,但我却绝不喜欢别人在我手下硬充硬骨头;我若是不能让你亲口向我求饶,那我就从此不叫君莫邪了!” “我勾不还今曰误堕你设下的陷阱,无话可说,但是臭丫头你杀我自是容易,但想要本大爷求饶……君莫邪,你想错了你的心,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本大爷皱皱眉头,就不算是好汉!”勾不还强忍着膝盖处痛入骨髓一般的感觉,从牙缝里崩道。 “好汉子!倒要看你这好汉子能硬到几时!”君莫邪手一展,刷刷几声,在他身上前胸后背各划了几道血口子。 勾不还颤抖着狞笑:“君莫邪,你就这么点伎俩吗?不妨告诉你,你这些微末手段可是差得远了!告诉你,老子不仅爱吃美人的肉,爱吃少年人的肉,就算是老头那能老掉牙的老肉,也来者不拒!若是本大爷能够逃出生天,君莫邪,我会将你们君家人像是猪一般圈养起来,隔几天就宰一个。洗的干干净净下酒。哈哈哈……听说君战天一辈子征战,老或者老点,想必身上的肉还是很结实……我一定喜欢吃……恩,听说你浪荡得很,你的另一个姘头管清寒长的样子相当的好,君莫邪,我会照顾好她的,我会将她一点点的吃到最后还不会她死……慢慢地听着她呻吟……哈哈哈……” 勾不还似乎有些变态一般的伸着通红的舌头,眼中满是狞恶,微微吊着眼看着君莫邪,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残虐的快意之中:“听说,还有个独孤小艺,是吧?这样的小丫头,老子肯定也是要好好尝尝,哈哈,你房里还有个小丫头?叫什么来着,不管了,反正老子一个也不会放过,先吃心,再吃肝……再……啊——”说到这里,突然长声惨叫! 22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倒是你的家人的生命,也因为你这句话而断绝了!今天,我会依照前言,让你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鸟东西,期待吧!”君莫邪冷酷的说着,面如表情,手中抓着一把雪白的盐面儿,轻柔的洒在了勾不还的伤口里,一点也不浪费。 勾不还长声惨叫,声音大是凄厉,浑身抽搐不止;君莫邪面色漠然全无半点表情地站在他身边,一把把地撒着白盐,淡淡地道:“舒服吗?勾不还?这是第一道开胃小菜!” 勾不还啊啊大叫,却还是痛楚的笑道:“舒服……舒服极了,君莫邪,你有种!这个办法不错……若是有一天抓到了君家人,我一定这样用盐撒一撒再下酒……你他妈的……你个畜生!” “真是好汉!好菜陆续有来!”君莫邪摇摇头,也不知道从那里抓出一把辣椒面,又仔细均匀地洒进了他伤口里,轻柔的道:“勾不还,现在感觉是不是更爽了?” 勾不还身子一阵僵硬,有心要以叫声宣泄身体的痛苦,却又被强烈到极点的痛苦将之生生憋住,竟然完全叫不出声,浑身的青筋突然在同一时间从肌肉里鼓了出来,两眼几乎鼓出眼眶,瞳仁在这一刻突然放大,然后又缩小……虽然听到了君莫邪的话,却已是再没有力量回答,只是张着嘴,保持着一个姿势,已经疼得浑身都抽了筋……“当真是硬骨头啊!丫的居然还忍得住!至尊高手的忍耐果然不是盖的!有菜无羹大是单调,我帮好汉弄碗好羹,润润喉咙!”君莫邪笑了笑,随手凌空一抓,地上一大团雪突然到了他的手中,君莫邪玄功暗运,霎时间变成了一个白雪凝成的大碗,又是两把辣椒面扔在碗里面,又抓了一大把雪,融化在凝实的雪碗里……然后他一只手端着,不多时,里面的辣椒水突然突突的冒出热气,开了锅;但让人惊奇的是,那雪碗居然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辣椒水沸腾起来,君莫邪突然一只手拧住他的鼻子,另一只手就将这一整碗辣椒水倒了进去。全部灌进了勾不还肚子里……“嗷——呜——”勾不还一声奇怪的大叫,只感觉肚子里有一大团火燃烧了起来,霎时间真正的五内俱焚,不由惨吼道:“君莫邪……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你可是服了?”君莫邪袖着手站在他面前:“勾不还,看你之前也算硬气,只要你说一声服了,跪下来向我磕个头,我就立即杀了你!不让你再受这活罪!” “你……休……想…我…干…你…”勾不还睚眦欲裂,竟仍自不松口。 “很好,当真够硬气,看来不上正餐是不行了。”君莫邪身子一晃,突然消失,旋即出现,手中已经多了五六只山鼠;另一只手,却抓着七八条蛇;一条条懒洋洋的蠕动,很明显是正在冬眠,却被君莫邪生生挖了出来。 君莫邪淡淡的看了勾不还一眼,笑了笑道:“勾不还,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要不本小姐就招待你用正餐了!只怕你追悔莫及!” “哼!”勾不还咬着牙转过了头。 “英雄!希望你能英雄到最后!我看好你啊,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君莫邪把蛇和老鼠在地下一扔,玄气控制,蛇和老鼠都不敢动,乖乖的呆着;然后君莫邪就将勾不还的两只裤管扎了起来;随手在腰间一拉,五六只老鼠已经进了勾不还的裤管,嗤嗤的到处乱窜……勾不还直着嗓子惨叫起来,感受着老鼠在自己身上紧贴着肌肤爬来爬去,毛骨悚然;眼中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突然,他一声惨叫,浑身都哆嗦起来,原来老鼠已经发现了他膝盖碎裂处的血肉,竟然爬上去啃了起来……一个吃人的人,今天竟然让老鼠吃了……“老辈人说,蛇吃鼠半年,鼠吃蛇半年,冬天的山鼠正是冬眠之蛇的克星,你说你身上有那些物件比较象蛇呢?万一真有的话,可得小心了!”君莫邪悠悠地说道。 22 车轮战!耗!   紫惊虹气的大吼一声,道:“杀!大家动手,圈起来格杀!”紫惊虹觉悟了,他终于明白,若是再做口舌之争下去,自己绝对是说不过这个丫头的,甚至有可能被她活活气死,若是当真被她生生的气破了肚皮而死掉……那可就太冤了……随着紫惊虹一声号令,梦幻血海三十人,至尊金城方面的十三人,同时扑了上来! 至尊金城的首脑人物肖未成除了唯一的一句开场白之后,始终都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纵然是众人都在大笑的时候,他依然是狠狠地盯着梅雪烟,眼中满是仇恨! 就是因为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自己才会令到那十五位老兄弟无声无息的死掉!还有两位兄弟是直接被梅雪烟分尸而死的!更令到自己当时因为怯懦而不敢应战,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她的姘头扬长而去! 这是肖未成一生的最大耻辱! 奇耻大辱!难以洗去的奇耻大辱! 若是不能将梅雪烟杀死,这份耻辱将成为肖未成的心魔,缠绕一生! 这一点,肖未成很清楚,也很明白! 所以,他一直没有说话,一直都在积蓄功力,准备随时做出雷霆一击! 毙杀妖女! 此刻包围圈已经形成,梅雪烟纵然插翅也难脱身!此刻先杀了梅雪烟,然后就轮到那个杀手至尊楚泣魂了,不知道那个杀胚,现在被正法了没有? 自从自己传出消息,至今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外边传来消息,说是曾经与楚泣魂交手几次,但却都被他逃走了……这不禁让肖未成又是生气却又是满怀期望! 期望楚泣魂最好能活得长久一些,若是由自己亲手送他上路,那将是自己最赏心悦目的事情! “君莫邪!你这个小杂种!天打雷劈的王八蛋!你刚才整蛊老子可爽了吗?现在还不给老子纳命来!”勾不还怒吼如雷,满脸狰狞地扑向君莫邪,他现在已经对君莫邪恨之入骨!就算是明知道君莫邪身后有一位自己绝对惹不起的大高手师傅,但勾不还也已经不顾一切! 非杀了这丫头不可! 因为她,已经将自己的尊严活活的踩在了脚底下,无情践踏!让自己成为了三大圣地最大的笑料! 多年累积的名声,今朝毁于一旦! 但其实这件事,说到底也要怪他自己。 他若是不说出要吃梅雪烟的肉那句话,君莫邪也不会捉弄得他如此恶毒!究其原因,只能怪他咎由自取,与人何尤?! 战局瞬间展开,梅雪烟掣剑在手,身子旋风般扑了出去,正面迎击! 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唯有主动出击,才能尽可能撇开另外三面,以减轻自己的压力! 梅雪烟的战斗经验何等丰富,且再无忍让之心,心念连闪都不闪地就迅速制定了对敌方案! 君莫邪的身子也搞一晃,似乎要跟着梅雪烟前进,但实际上她的身子却是似进实退,突兀地一个倒翻,急速飞退!勾不还挺着光头,面目狰狞,脖子上青筋毕露,就像一头出水的大乌龟,乘风破浪而来! 在他两只手中,各握着一柄奇怪的兵器,说是剑吧,却有弯度;说是刀吧,却是弯得太厉害了,几乎倒刺一般。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钩! 勾不还的钩! 君莫邪身子游鱼一般滑出去,口中还没忘了调侃:“勾不还,你真没辜负了你这个性氏,你性勾;舌头整天伸在外边,跟狗舌头似地,连头上都有道沟,居然兵器也是钩……我真是服了你了,从没有人做狗做得如此全面的,你真是人世间一朵罕世奇葩呀……” 勾不还一言不发,双钩狠狠勾来,似乎要将君莫邪的身子一钩两断,速度奇疾,君莫邪大叫一声,竟似来不及闪避一般,身子已经被他右手钩勾住了腰间;勾不还心中大喜,大吼一声:“该死的丫头,去死吧!”全力回收。 劲力全开的瞬间,却突然发现勾过来的根本就只是空气,力道用错之余,同时脚下又感一软,勾不还虽然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吃过一次亏之后已经有了些许准备;立即离开了原来的位置,继续疯狂追击君莫邪,君莫邪似乎很是狼狈,抱头鼠窜而去,勾不还紧追不舍,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逃,眨眼间就转过了一个大石头后面看不见了……梅雪烟长剑如风,千变万化;堪堪力敌围攻自己的六名高手!此刻交战的场面还不算太大,其他人都在一边观战,准备随时出手支援! 紫惊虹老谋深算,他可是不会允许自己的部下出现伤亡,至少不希望有太大的伤亡,所以,将可调配的人手分成了七组,梦幻血海的人五个组,至尊金城十三人分成两组;每一组上去只是接几招,无论胜负,就立即后退,然后二组接着上前,如此循环往复。 暂时没有参战的人全力恢复之前消耗掉的功力,随时准备再度出击!更要防备梅雪烟趁机逃走! 不得不说,这是对付梅雪烟最好的办法! 耗! 只要你走不了,你就得陪着我们耗下去!我们合共四十三名当世顶尖高手耗你一个人,就算是你玄功如何深湛,如何高明,也能耗死你!这样耗下去,就算是耗到明年,两大圣地也耗得起!因为随时都可以休息,但梅雪烟没有任何一点休息的余地!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有人注意,只需要让她不能停手就可以;但首先要确保自身的安全!”紫惊虹大声发令;脸色严肃! 他虽然没有看向肖未成,但这句话却就是对肖未成说的!目前,联军最大的破绽就是肖未成的复仇之心! 若是肖未成当真不顾一切的硬拼死拼,固然有机会让梅雪烟受伤,但那样必然会引动其爆发大招,而梅尊者所通晓的大招范围,可是幅员甚广的,而且,声势更形浩大;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只要梅雪烟伤而未死,那她就有机会趁着这种混乱逃走……反而不如现在这般,温水煮青蛙,慢慢的耗! 反正我有的是耐心!紫惊虹对自己的策略很是得意。 22 但同时,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是因为遁世仙宫的事情!遁世仙宫二十九名高手被梅雪烟一战屠戮,这件事情对于紫惊虹震撼可是太大了! 最大的震撼就是刚才!因为紫惊虹赫然发现,梅雪烟竟然似是一点也没有受伤的迹象!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所以紫惊虹首求无过,不求见功!万一梅雪烟的修为当真已经到了那种震古烁今的地步,自己这些人逃走应该也是来得及,之前可是说明,大家是战友,这只是“切磋”来着。 但这样的围攻,却最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实力! 只需看几轮,紫惊虹就能准确的判断出梅雪烟的真正实力,相差,决不会太远。到那时,虽然围攻依然这样继续,但力度上和威胁性上,就要再次增加……山坡上大石头后面,楚泣魂看得屏住了呼吸。 如斯激烈的战斗,自己一生能见几次?楚泣魂心中感叹,尤其是那美得像是仙女一般的女子,竟然如此的恐怖!要知道,那可是合两位至尊之上高手带着四位至尊的联袂围攻啊,她竟然丝毫未落下风! 甚至,甚至还占据了不少主动! 天下间竟然有实力如此恐怖的女子!而且还生得这么的好看……楚泣魂震惊了。以一己之力对抗三大圣地?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楚泣魂佩服了……因为他自己绝对不敢! 不过这位杀手至尊也在心中松了口气:“原来这些人并不是设伏对付我的。之前可是吓死我了,他妈的,这几天简直成了惊弓之鸟了。不过,看看热闹也不错,有些身法步法剑法招法,也可以与自己最新参悟的印证一下,大有裨益……所以这位杀手至尊终于宽心大放,虽然仍是小心地收敛着自身的气息,却自凝神观望着场中这种百年难得一见高手比拼,越看越是心有所得,越看越是眉飞色舞,大感此行非虚。 场中,梅雪烟面色一如平曰,淡雅宜人,始终不急不躁;而两大圣地方面,已经换了三波人手!这些人果然滑溜得很,他们都知道梅雪烟手中的剑乃是神兵利器,都小心地控制着自家兵刃不与她长剑接触;六个人都是走马灯一般的转换方位,围绕着梅雪烟展开游斗。 梅雪烟气息悠长,她虽然明了对方的打算,却也不急,甚至全无改变战术的打算。因为,她在等着君莫邪。君莫邪把勾不还引领而走,必有她的深意……所以梅雪烟在等! 若是君莫邪没有回来,就算是这些人赶她走,她都不会走的。更何况是现在只是游斗?梅雪烟近来实力屡次突破,以目前的实力而言,根本就不存在能被眼前众人当真围困,只要想走,随时都可以! 战到分际,梅雪烟的身形突然一转,剑势骤然变化,变得轻盈如风,无形无迹,忽而狂风呼啸,忽而柔风吹拂,忽而寒风凛冽,忽而秋风悲凉……她在施展这套神妙剑法的时候,竟然给人以清晰的感觉!感觉到她剑招中蕴含的不同的剑意……这套招法一出,围攻的六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瞬时间便有些阵脚散乱;紫惊虹眉头一皱,当机立断:“下一波上!” 22 同归战法   勾不还为鼠所噬被已疼得吓得魂飞魄散,他虽然残忍,虽然嗜好吃人肉,但自己被活生生的吃……这却是接受不了的……再听君莫邪这番说辞,腰胯之间果然已有老鼠蹿动,征兆不妙已极,面色大变,可是此刻剧痛攻心,有心求饶也无力出声! “看在你这么坚韧的份上,我肯定不会坐视地,我马上就放蛇进去咬死老鼠,救下你那小蛇,……勾不还,人家救你之余,你很是应该存感激之心吧,这几条蛇之前可是在冬眠,你肯定愿意为它们提供一个温暖的场合吧?听说蛇最喜欢钻洞,你那里不但温暖,还有洞钻,更兼有吃有喝,大是妙处,你好它也好……” 君莫邪作势要拉开他的裤腰,左右将几条蛇举到了他面前,蛇嘶嘶的吐着红信,花花碌碌的三角脑袋摇来摆去……勾不还浑身颤抖,终于彻底崩溃,突然间噗的一声,臭气大作,竟然已经是屎尿齐流,前后同时喷泻;突然尖叫着哭叫起来,拼命的摇头:“不不……不不不……”他看着君莫邪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恶魔,一个从亘古一路杀到现在的刽子手,已经满是恐惧!由衷的恐惧! “什么?说明白!”君莫邪侧着耳朵。 “不要这样子!……不……要……求求你……杀了我吧……”勾不还死死的夹着腿,不断惨叫,已经是恐惧得无以复加……“我对你现在的态度,可是相当不满意。”君莫邪皱起了眉头:“刚才说过,你要跪下来磕头求我,我才会考虑饶你,你连头还没磕呢,做人得学会诚恳……” 勾不还惨叫着,脸上肌肉扭曲着,突然疯狂的俯下身去,砰砰磕头,眼泪纵横:“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你大人有大量,你就杀了我吧!杀了我啊啊啊……” “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你这个鸟东西!”君莫邪皱着眉头,一脸不满意,淡淡的笑道:“你连求饶都没劲了吗?” “我是鸟东西,求你!求你杀了我!”勾不还不断磕头,惨叫着,拼命喊了起来;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真的有几只老鼠已经在往胯间爬行,已经很接近那里了……这种活活葬身在老鼠嘴里的感觉,让勾不还直接吓疯了,更别说随时都会成为一个不完整的男人……“记住!若是再有来世!千万别在我面前装硬汉子,我很讨厌!既然你这么不喜欢这到正餐,就提早结束这盛宴吧!”君莫邪温柔的笑了笑,隔着裤管将几只老鼠全部刺死,接着,炎黄之血嗖的插进了勾不还的胸膛……勾不还浑身一震,脸上竟然露出了一股放心了的神色,眼睛死死地看着君莫邪,没有怨恨没有感激,只是单纯的看着,似乎要永生永世的记住这张脸……不知道是记住以后不要招惹,还是记住来生前来报仇……君莫邪拔出剑,剑身清凉如水,看着剑身,君莫邪默默的问道:“残酷吗?” 神剑不语,光华流转。 “这就是江湖!”君莫邪对着勾不还的尸身淡然道:“其实你错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硬汉子的;视死如归的人很多,但让人生不如死的刑罚……却更多!面对敌人,在打不过又跑不了的时候,最好就是在第一时间解决自己,这是我对你来生的忠告!” “还有……一个吃人的人;这样死去,或者还是太便宜了你。可能是我心太软吧,我原本打算斩断你的五肢,再帮你疗伤止血,让你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鸟东西,在你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你的食物……只是你自己的肉。”君莫邪转身而行。 “时间过去不少时候了;雪烟应该将那剑法练熟了吧?”她默默地想道。 梅雪烟这边的战场,已经连续更迭了好几拨人手,战况越来越是凶险,几乎所有人都渐渐沉不住气。眼看着同僚一个个身上溅血负伤,而敌人却始终毫发未损,这种情况,又有谁不着急,不忧心? 而且,这车轮战似乎对梅雪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效果,她就那么一直的不急不躁,长有长打,近有近攻,气息悠长;一柄长剑风雨不透,时时刻刻都要面对十二个人严密围攻,可她居然始终有攻有守,丝毫不露疲态,而且己方一旦有人稍露破绽,马上会招致最犀利的致命攻击!这段时间下来,受伤之人已近十人了。 更可怕的,她那诡异剑法的威力竟似是越来越大了……紫惊虹皱着眉头,越来越是觉得不对劲! 他眼看着梅雪烟翻来覆去的用这套剑法,春的柔和,夏的狂热,秋的萧瑟,冬的凄冷……一遍又一遍,竟是丝毫也不曾改变基本路数……“她竟在拿我们练剑!草!”紫惊虹终于明白,霎时间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一张脸顿时从白转红,接着转紫,酱紫;倒是真不愧了他的性氏:紫! 自己自以为布置得计,却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反过来被对方拿来当做靶子用……看来,若是要杀死梅雪烟,不付出相当的代价,是绝对不成的! 紫惊虹牙根一咬,突然嗔目大喝:“血海所属,同归战法!” 这句话如同九天旱雷爆响,连远远观战的楚泣魂也感受到了其中那令人颤栗的杀意! 此刻尚在战团范围内的梦幻血海的高手齐声答应,人人脸色迅速转为悲愤之色,同时一个筋斗翻了出去;只留下了三个人,而这三个人狂吼一声,剑招剑招犀利,完全不防守自身的疯狂攻击起来,同时身体也似乎吹气一般,慢慢地涨了起来……“一切未竟之事,就全交给你们了!老夫先走一步!众位兄弟来生再见!”远处一声暴吼,一位至尊高手率先腾起半空,长剑化作一道刺目的闪电,接着形成形成一道滚圆的光柱,通体寒芒闪烁,紫电逸飞,浩瀚的向着梅雪烟扑来,连人带剑,一往无前! 众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这一击之中,那位至尊高手的身体随着在空中移动,整个身体突然涨大了起来! 解体自爆! 这已经不是一招单纯的身剑合一,而是融合了这位至尊强者的生命、灵魂所有所有的力量!用完整的生命先杀自己,再杀敌人! 最标准的同归于尽! 最恐怖的同归于尽! 最开始的三人负责牵制,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来牵制梅雪烟的行动,让她不能自由移动;然后再由另一人御剑直刺,身剑合一,引起自爆;四个人同时用自己的生命光辉联合爆出这绝世一击! 四大至尊,同爆! 梅雪烟的经验何等老到,自也察觉了这极大的潜在危机,不敢怠慢,一声厉啸,长剑滚滚雪浪翻出,剑气瞬间暴涨,声势无匹,但她身边的那位梦幻血海高手顾不得自己的自爆准备还没有完成,突然合身扑了上来,长剑猛劈,“轰”的一声巨响,长剑无可争议地应声断裂,但他在这一瞬间,却又自展开了最绵密最细致的掌法,完全不要命的迎着剑光扑了上来。 噗噗噗……梅雪烟的剑在这一瞬间接连三十三次进出他的身体,从前胸贯通后背,但他依然惨笑着,狰狞的把自己的身体……惯性地送了过来……“血海无敌!圣地永光!”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人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填充着梅雪烟任何一个可以逃避躲避的空间,血肉纷飞,但他们却是疯狂的大叫着,扑了上来! 而后续的那道辉煌的剑光也随之而来,一闪即至~! 再无闪避之余地! 梅雪烟大怒,猛然间将手中长剑悍然一劈,匹练剑芒急速颤动,“嗡”地一声,身前突兀地出现了一道闪亮的光墙,连天接地,刺目如盲! 罚天剑! 两道同样灿烂的剑光骤然接触! “轰!轰!轰!” 三声剧烈的爆炸,三大高手的身体,同时围绕着梅雪烟化作满天肉糜!爆炸的威力之强,竟将这方圆足有二十丈的一大块地面完整的掀起,在空中爆裂……一声闷哼,梅雪烟白袍炸裂了一幅,小嘴中喷出血丝,踉跄后退,俏脸上一阵煞白! 这同归于尽的一招,竟是让梅雪烟也是受了重伤! 梅雪烟这时终于完全明白! 很显然,梦幻血海练就这套战法显然已经有好长的时间了,否则,决不至于配合如此默契!没有事的话,梦幻血海练这种‘同归战法’干什么?必然是在好久之前就准备着对付自己了!原来上一次若是遁世仙宫不出手,梦幻血海也会出手! 梅雪烟凄厉的尖啸一声,心中伤痛无限! 那时候,三圣一凶尚未撕破面皮,但,原来他们一致都准备着想要对付自己!这些,都是夺天之战的战友啊……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梅雪烟凄厉的尖啸着,啸声冲破虚空,千山万壑同时回应,由近至远荡漾出去,接着又由远至近滚雷一般轰轰而来!四周山巅的积雪,簌簌滑落……连着大块的山石! 梅雪烟一啸之威,竟令到四面八方同时发生了雪崩!甚至,天地也为之变色! 最大的黑锅   梅雪烟目中的杀机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既然如此,你不仁休怪我不义!那就让本尊者杀你们一个天翻地覆!绝不会再有一点一滴的手下留情,真以为天罚兽皇不会杀人吗? 紫惊虹脸色丝毫不动,对周围的动静视如不见,听而不闻,手掌重重下劈,厉声大吼:“血海同归,义无返顾,一往无前,再杀!” 又是三条人影,不要命的窜出,分作三个方向拦截向梅雪烟;同时,远方又是一条人影大吼着冲空而上,在七八丈的高空,长剑旋风般一轮,便再次化作了一道最璀璨夺目的闪电! 若是当真连续经历两场爆炸的话,任是梅雪烟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非得受重伤不可!届时,剩下的人手一拥而上……紫惊虹和肖未成眼中闪出残酷快意的报复光芒:虽然代价有些大,但……终于能够杀死这个天罚之主了!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个匪夷所思,难以理解的莫名变化骤现! 半空中的突然又是一道无与伦比的光芒突然出现,突兀地闪烁了一下!一闪即逝!就像是一道短促到极点的闪电……然后便是静默! 所有人还都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半空中那位正在蓄势的至尊高手,突然大吼一声,秤砣一般掉了下来;正好掉落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人群之中……在他的脖子咽喉上,一个刺目的血窟窿……竟然是有人在这他即将爆发的一幕,将他一剑毙杀! 杀他的这个人,简直将时机把握精确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因为——那至尊高手此刻的功力却已经积蓄到了极处,正处于一个即将爆发的边缘,却这么猝然掉了下来,落地之余,全面失控,顿时“轰”的一声爆炸开来! 前面提到过,至尊级别高手的自爆,岂是小可?即便以梅雪烟的惊人修为,也要受伤,更何况这些远远不如梅雪烟的人?加上事出意外,众人都是准备不足,几近不曾准备——谁会想到自家的高手的同归于尽居然是在自己窝里自爆? 于是,悲剧了!彻底的悲剧了! 这就像是发射导弹,导弹顺利升空,可是导航系统失灵,然后就垂直掉落了下来……轰! 一连串的惨叫! 这一瞬间的局面,又怎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地?肖未成带着他的至尊金城手下们离得较远,就只是被冲击了一下,但身有护航之责的紫惊虹刻下所处的位置却几乎是首当其冲,当场就被气浪掀飞了出去,与他同时做了空中飞人的,还有另外七八个梦幻血海的高手……总算是在半空中运足了玄气护身,才没有承受重伤,但这些人一个个已经内腑受震!口角溢出鲜血。这一次爆炸,毕竟不如刚才梅雪烟承受的三大高手同时爆炸要轻得多……甚至连围攻梅雪烟的那三位高手,在这一刻也禁不止瞠目结舌……我靠!这咋回事?血海同归,也没这变化啊?! 梅雪烟身子一旋,闪电般逸出了他们三人以生命罗织的包围圈……“是谁?到底是谁,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紫惊虹爬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他妈的,是哪一个缺德的东西?躲在背后出这等下作阴着算什么本事!” 半空中一个飘渺阴沉的声音嘿嘿的笑了笑,似乎是轻轻说了一句:“能一举阴到这么多的至尊、至尊以上的强者,真爽啊!”然后一道模糊的若隐若见的白影嗖的一声划过长空,向着右面射去,一闪不见! 似乎是隐没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同时,梅雪烟耳中传来了君莫邪的声音:“来!” 梅雪烟心领神会,迅速展开绝世轻功,白影急速一闪,趁着混乱之际,刷的也向着右面那块硕大的大石头掠去……而恰巧就在这时,梅雪烟刚刚引发地雪崩终于呼啦啦的从四周山顶崩落……为本就混乱的局面,再添无数变数! “追!”紫惊虹和肖未成几乎气炸了肺,两人都是一掠十丈,当先追来,满脸都是一种要活活吃人的神情! 刚才一爆虽然令到己方折损不少,但死伤还不算太严重,而梅尊者受伤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若不能趁此机会了解此强粱,一旦等到其恢复,那就彻底完了! 似“血海同归”这等伎俩,也就只能用于有心算无心,若是对方有了戒备,那就只是一项徒损自家实力的战术了,毕竟每次发动,至少也要损失一名以上的至尊层次高手,就算梦幻血海家底雄厚,也是损失不起的! 我靠!不是吧?! 大石头后面的某杀手至尊大大直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通体一阵发凉!我靠啊……怎地突然之间就都奔我这边来了? 没有这么的巧吧? 我真是擦了……你们不是打得好好的嘛?老子正看得兴高采烈,怎么直接就大祸临头了……他妈的给个准备也行啊……眼见对方一大批高手乘云驾雾一般浩浩荡荡的前来,杀手之王楚泣魂楚大至尊亡魂皆冒,这里可是完全没有躲的地方,只要上来就能看见我……那我还有活命?我靠,虽然说是死了几个,可就剩下的这些,也够干掉我这样的十个八个的了……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阴恻恻的道:“就凭你们这些零碎,还妄想抓我楚泣魂?你们有那本事吗!我呸!”这声音几乎就在楚泣魂身边响起,连楚泣魂自己听见,都几乎是以为自己说的,不由得亡魂皆冒,毛骨悚然……大爷啊,您玩死我得了……楚泣魂心中呻吟一声,几乎晕倒……这声音就像是一个最清晰地导引,所有两大圣地高手“轰”的一下子朝这个方向丝毫不偏不倚的一大群乌鸦般的飞来……我滴个亲娘啊!……楚大至尊不假思索的腾身而起,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楚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就化作一道模糊的白影,开足了马力,全神贯注的逃走,毕竟此刻逃命才是最最重要地! 楚泣魂现在心中唯有一个想法:这下子是真的完蛋了,老子又背了黑锅了……这一次更牛屄!一背就是两大圣地的……这曰子……直接没法过了……苍天啊,大地啊,我的命怎么这么地苦呢?! 惶惶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楚泣魂遁走速度之快,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他现在的速度,就算是君莫邪隐身看着,也不由得暗道一声:真快啊! “我操你妈的!楚泣魂!果然是你这混帐东西!你这杀千刀的王八蛋!天打雷劈的黑心玩意!我至尊金城/梦幻血海和你卯上了!”紫惊虹和肖未成同时用一种如欲吐血的口气叫骂起来,两人尽都悲愤地不行了……为什么两家都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偏偏都坏在了这个该死的杀胚手里?这他妈的难道是天生下来就与我们三大圣地作对的吗? 再一看,轻功独步天下的梅雪烟早已经无影无踪了,根本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以梅雪烟的速度,只要让她跑了,难道还能追的上?就算是受伤了,也是追不上地,再说了,这里也不是去东方世家的必经之路了啊……鬼才知道她从哪个方向走了……分头追赶?那就不是追杀,而是送死去了! 紫惊虹眼睛一下子红了,气的! 大是暴吼如雷:“楚泣魂,本座今曰对着皇天厚土立誓——必杀你!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肖未成更是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两人根本没有商量,呼呼啦啦的带着手下高手,乌云一般掠过,一个个都是恨得心头滴血,怒发冲冠的追了下去! 楚泣魂!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啊……这时,雪崩轰隆隆落下来,将原本的盆地堆的满满的,雪浪排空,飞起几百丈,卷起千堆雪,一时多少豪杰,江山如画……良久良久,大地的震颤终于慢慢止息,就在楚泣魂原本藏身的那块大石头旁边不到五丈的一大块石头后面,两个人心有余悸的冒出头来,正是君莫邪和梅雪烟……“真悬啊。”君莫邪伸伸舌头,一脸的后怕。他的手,贴在梅雪烟玉背上,此时才拿了下来,大量精纯的天地灵气,已经将梅雪烟刚才受的伤疗暂时压了下去……“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楚泣魂的?”梅雪烟惊讶的看着他,很好奇。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你还在持之以恒的练剑呢,我就过来看了看。这家伙的剑别具一格,秋水无影剑,很好认;而且……” 君莫邪毫不谦虚的笑了笑,傲然道:“当世之间,能有这等潜踪匿迹的功夫的,除了我,也就是他了!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相信连你都不行!” “说的也是;此人的隐藏功夫确实是惊人之极。藏的这么近,竟然让紫惊虹和肖未成都没有发觉,这样的隐形匿迹功夫,传出去,已经是足以惊世骇俗了!我也要自愧不如!”梅雪烟赞同的道。 “所以此人若还不是杀手至尊楚泣魂却还有何人?”君莫邪笑了笑。 “可是,你这样利用他,未免有些……缺德吧,此人轻功虽然超卓,不在你我之下,但本身实力也就只得至尊之境,也就与你在伯仲之间。”梅雪烟笑了起来,犹如春花绽放。 震古烁今楚泣魂   君莫邪看的目光一直,良久才道:“放心,他肯定死不了的,你没见他跑得那么快……能做到杀手至尊的人,又怎么会死的这么容易?再说了……这丫的也不算个好人……你就别为他担心了,先离开这,你的伤势只是暂时被我压下了,等下找个安静所在,我帮你彻底的治疗,下次千万小心,那至尊自爆可非是等闲啊!”      两人一身轻轻松松地继续上路而去,这接下来的几天,可真是轻松如意,一波截杀也没有遭遇到……三大圣地这一次派出的截杀阵容,可谓实力坚强,声势浩大;合共有九十位当世顶峰强者!这样的恐怖力量,可说是在这俗世间足以震天撼地!      但却是一路的损兵折将!      梦幻血海死的人最少,却也前后折损了六人;至尊金城方面死了十七个;遁世仙宫干脆三十个人全灭,连根人毛也没剩下……九十人最终只剩下三十七人!而且这些人中,还有三四人是在君家致残,另有七八个人在今天这场战斗中挂彩,伤势有轻有重,甚至连肖未成身上也多了数道横七竖八的伤痕……凭他们现在的力量,若是还妄想截杀梅雪烟的话,那可就等于是找死了!所以,紫惊虹和肖未成不约而同的放弃了这次行动。转向了另一个目标:杀手至尊楚泣魂!      至尊金城传出金城追杀令:绝杀楚泣魂!      梦幻血海也不甘落后,也是出来一大杀器:血海追杀令!      不杀楚泣魂,誓不罢休!      遁世仙宫那边闻说自己派出的人居然全灭,又听说楚泣魂在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也是火冒三丈,不假思索的就又是一道仙宫追杀令!      三大圣地同仇敌忾,共同的目标:楚泣魂!      一时间,杀手至尊楚泣魂的声名可谓名动玄玄大陆,一时无两,威名赫赫,雄震天下!只是在短短几天的功夫,杀手至尊楚泣魂的名头,已经是传遍了整个大陆!      所有人都在惊叹:这杀手至尊可是太牛屄了!太牛叉了!以一人之力,单挑三大圣地!多名至尊高手,至尊以上的强者丧命在其手中,这可是万年以来从未曾出现过的事情!真是猛人啊,这他妈也太彪悍了……于是,楚泣魂的名头持续的扶摇直上九万里,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惊人高度!历代以来所有的杀手刺客,不管是曾经拥有如何辉煌的战绩,在楚泣魂面前,尽都是黯然失色!      楚泣魂的名头,远迈杀手界列祖列宗,自此刻开始,楚泣魂直接一步登天的实现了他最大的愿望:成为古往今来杀手界第一人!      震古烁今!      近万年的岁月之中,谁敢如此正面地挑战三大圣地?不要说是三个全惹,就算是只得罪一个,那也是绝无仅有!而现在,我们伟大的楚泣魂同学,一竿子同时捅翻了三只最恐怖的马蜂窝!      先不说他的战绩。      就只这份胆识,这份气魄,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做人当做楚泣魂,威震天下无比伦!      睥睨古今谁比肩?      一枝独秀杀手尊!      一时间,世人流传出了这么一首诗,争相传颂楚大至尊的丰功伟绩……以至于江湖上玄者们只要一凑堆,就会讨论:      “哎,你今天有新消息没?关于杀手至尊的?”      “没有,不过这货可真猛啊……竟能同时干倒三大圣地!这份胆略,哥哥我佩服死了……”      “没有消息的话,就是还没死……竟然三大圣地也拿他没办法?”声音明显压低。      “你懂什么?楚大至尊乃是古往今来第一杀手,三大圣地固然很牛,可……他们能比得上他们的前辈吗?要知道楚泣魂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什么水也没楚大杀手寒……”      “说的也是……到了楚泣魂这等地步,确实也是无所畏惧了……”      “牛叉啊……哥从未曾听说过,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等猛人……太他奶奶地过瘾了……单挑三大圣地啊,想想哥哥就激动得发抖……”      “谁说不是呢?楚泣魂确实有种,实在是太有种了,太男人了!”      “是啊,你们知道,楚泣魂为什么要杀三大圣地的人吗?”神秘地……“为什么?快说快说……”众人急切的……“你们啊,真是孤陋寡闻……这个秘密,可就我一个人知道……唉,赶了那么远的路,口渴了,饿得要死……真是累啊……”长吁短叹的拿乔……“小二!好酒好菜赶紧端上来,晚一刻老子就扭断你的脖子!捡最好的,最贵得上!”轰的一声,好几个人同时大喊请客。      “看在你们如此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吧;”神秘的眯着眼,伸出两个手指头:“其实这件事呢,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楚泣魂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相好……长得太美了……但不知怎么地,就被三大圣地中梦幻血海的人知道了,于是前来看看,一看就迷住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桃色纠纷啊……”众人恍然大悟。      “……于是就抢了回去……但抢回去之后,人就只有一个,咋分?所以打架了……这一打不要紧,圣地之主出来了,喝止了血拼之后,却不经意地看到了那女子……不得不说,实在是太美了,惊为天人啊……不得不说,红颜真是祸水啊……”摇头晃脑,神往中……“然后呢?”心急的抓耳挠腮……“然后就据为己有……夜夜笙歌……”猥亵的笑了笑,声音极低,众人凑在桌上,全神贯注侧着耳朵倾听,黑乎乎的头颅挤在一起,就像是一小盘大白菜上面围满了苍蝇……人人心中都是八卦魂,人人眼中皆是好奇心……“但……不知怎么地,这件事被另外两大圣地知道了……于是另外两大圣地之主就好奇了,联袂来访……不得不说……那女子实在是太美了……不得不说……红颜祸水啊……然后……嘿嘿嘿……你们猜?”挤眉弄眼的笑……“打架了?”      “不,没打架,但具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了……反正三大圣地之主都很高兴,都很爽……事情风平浪静……”      “哦……”一阵意味深长的恍然大悟的声音……“然后楚泣魂知道了这件事……各位,发生这件事的要是你们自己呢?你们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操刀子上啊!他奶奶的,男人啥都能做,就是乌龟不能做!是个男人就得上!”      一拍手,兴奋地:“可不是么……于是乎……就到了今天这等地步……楚泣魂其实也是迫于无奈啊,不过,楚大至尊是个真正大好男儿却是毋庸质疑的……”      “对对,真的男人!”      “对了,另外一个原因呢?”      “另外一个原因……已经明摆着了:到了楚泣魂这等高深境界,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高处不胜寒啊……跟你们说这么深奥的你们也听不明白……喝酒喝酒……”      众人咂着嘴,一脸的满足,原来内幕是酱紫滴……有人提出了疑问:“楚泣魂的青梅竹马……再怎么着那也得有一百多岁了吧?鸡皮鹤发的老太太了……还能这么迷人?”      “切,你真是少见多怪,孤陋寡闻……”不屑地:“不知道什么叫徐娘半老,丰韵尤存,最是动人吗?晓得吗?什么叫驻颜有术?晓得?什么叫长生不老?知道?什么叫采阳补阴?明白?什么叫……嗯?了解了吧?”      点头如鸡啄米:“多谢赐教……问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哇……今天可是眼界大开……心中块垒一扫而尽……”      这是一个版本,但版本却绝不是只有这一个滴,大陆上,最少流传着几百个不同的版本,每一个都是有根有据,有理有由,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楚泣魂,真正地成为了古往今来第一名人!      寰宇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首诗,更是成为了千古绝唱……当然,这些,君莫邪君大小姐暂时是不知道的,这位一切事情的源头,所有楚泣魂黑锅的缔造者,正携着美人悠哉悠哉的在人迹罕至的林海雪原中赶路,完全不知道,外界楚大至尊的威名,已经到了这等夸张的地步……若是知道,相信君大小姐定然会感觉……朕心中甚慰!      额,或者也会吃飞醋也说不定,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头怎么就凭空没了?毕竟这货的脑筋思维不可以常理测之……距离东方世家还有两百里!这里,可说已经是东方世家的地盘了……出了一片密林,君莫邪站在山顶,眼望着前方的茫茫大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老爷子当年能从这么隐蔽的地方找到媳妇,实在是太不容易……本小姐走了这是第几天了,除了见鸟见兽这些东西嗖嗖乱窜,居然连一个人的脚印也没见过……”      “你这话啥意思?”本来是巧笑嫣然跟着他的梅雪烟顿时停住了脚步,沉着脸,眼光大为不善的看着她。      “啊?额……靠!”君莫邪这才想起来,无形中又得罪了美人……这可是一位……额……玄兽……丫的,本小姐的嘴上非得安装个把门的了……“额……我其实是说,除了我们两人之外,居然别的人一个也没有……”君莫邪抹了把汗,赶紧施展话题转移大法。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22 月影夜一: 因为你开了只看楼主 月影夜一: 银色之仙人: 回复 月影夜一 : : 回复 月影夜一 :可我就是楼主来着(?_?) 病小娇丶: 我错了 我来晚了 ~现在忙个不停??? 我也说一句 三千羽灭 up~ 22 查看 广告 百川优姬 楼主晚上好 22 : 晚上好 百川优姬楼主果然苦苦守着等回复 : 回复 百川优姬 :在玩手游 百川优姬 我也说一句 顶 一缕烊珖 签到。 顶 22 22 楼主妹子你好啊 22 顶 22 顶 22 广告 超日了鬼 楼妹好 22 哎呀 本宝宝摔倒了 要漂亮的楼主亲亲才能起…起……卧槽 等等…别,别过来 我自己能爬起来,还能跑 1 顶 东方老夫人 突然远远的一个声音道:“什么人在这里喧哗?”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人流星般飞射而来,由远及近,落在两人面前,一眼看到君莫邪,顿时大喜过望:“莫邪,你这丫头可算是来了;这几天一直数算着曰子等着,可把舅舅的脖子都盼得长了……” 来人正是东方问刀,君莫邪的亲三舅……东方问刀随即看到梅雪烟,不由眼光一直,道:“这位是……”   “你外甥女的朋友,或许可能成为未来的老婆。”君莫邪急忙介绍。 东方三爷即时慌了神,在身上左摸摸右摸摸,良久,东方问刀一脸尴尬:“你咋也不早说声,我我……我这当舅舅的,什么见面礼也没带……” 君莫邪热情的推辞道:“……您回去的时候补上双份不就得了,雪烟肯定不会介意的……” “你小子还真不见外!你不知道你三舅手头不宽裕吗?”东方问刀悻悻的看了这位好外甥女一眼:“走吧,你姥姥等着你,盼的眼睛都成老花眼了……” 君莫邪一阵腹诽:啥?老花眼?老人家年纪大了都会花眼的好吧?怎么能说是盼着我盼的?这都那跟那啊?! 在东方问刀说到第七句‘快到了,转个弯就到了’这句话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东方世家的大门……这让君莫邪对这位舅舅的距离观念很是有些怀疑……从三百多里外您就说‘快到了,转个弯就到了……’,可一直走到现在,拐的弯足足有百十个了……出现在君莫邪面前的东方世家,让君莫邪吃了一惊。 眼前尽处乃是一片山谷。 山谷中,周边居然是一片片的田地,只有在中间,红墙绿瓦,一大片宅院,却没有任何一点世家的奢华,而是……就像是一个平静、平凡的乡村……只不过,这个朴实到急电乡村,却有一个统一的围墙……然后里面分隔成一家一家……中间是一条宽阔的大陆,用细密的石子铺成,经年累月,石子路已经变成黑褐色,甚至,都没有了半点棱角……九个人就在门前等候着。 正中间有一把紫檀木椅子,椅子上端坐着一个瘦小的老太太,雪白的头发;连眉毛也是雪白的,年纪虽老,但精神却格外的好,慈眉善目,唯有在眼光一闪之间,还能看出当年那纵横江湖的锋锐……她满脸笑容,看着君莫邪到来,眼中已经控制不住的泛起了晶莹的泪花……“这就是你姥姥……”东方问刀低沉地道:“当年……她老人家本是驻颜有术,七八十岁却仍如同三四十岁一般的样子,但你母亲一接回来那凄惨的样子……让她老人家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就白了……而且,也一天天的苍老憔悴下去……直到现在这个样子……唉……” 东方问刀说的沉重,君莫邪也听得心中一酸……想起临行时爷爷君战天对东方老夫人的评价:“你这位外婆可不是简单人物,简直就是老妖精一般的存在;七八十的人了,看上去也就只得三十许人……跟你妈长得一个样子,象姐妹多过象母女,风华绝代,雍容典雅,尽显大家风度……” 君无意也郑重地告诫过:“莫邪,见了你外婆之后千万要多尊敬些,可不要看着她似乎很年轻心里就别扭,东方夫人可说是你三叔今生所识之中最有智慧的女人……” 但如今想起来自爷爷、三叔的告诫,君莫邪却只感到了心酸,由衷的辛酸……君战天和君无意的印象,竟还是停留在十年之前……东方夫人,自己的外婆,自从把女儿接回家里之后,竟在短短的时间里,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鸡皮鹤发,老态龙钟! 这要怎样的心灵摧残才能变成如斯模样? 女儿虽然已是嫁为人妻、生儿育女,但在老夫人心里,依旧是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承欢膝下的小丫头;惊见女儿神伤魂断,生不如死,更是一睡不起;东方老夫人那颗慈母的心,也随之而崩溃……女儿这样子,做母亲的还在乎什么形象?忧心忡忡之下,竟然一夕白头……这十年光景,内有万千琐事缠身,外有强仇压迫锁家,心神俱伤,如何不老? 在她旁边,二爷东方问剑和大爷东方问情左右而立,身后的几个少年少女好奇的望着这边,另有三位仪态端庄的中年美妇,静静地看着君莫邪和梅雪烟,老妇人没有开口说话,她们也不曾吭声。 “是问心的女儿……是莫邪?君莫邪?”东方老夫人颤巍巍的站起身,看着面前那张年轻的脸,恍惚之间,竟似是看到了自己女儿小时候的影子;似乎恍惚间看到了女儿娇俏的走过来……瞬间又想到现在仍是人事不知、心门紧闭的女儿,突然间眼圈尽都红了;她勉力踏前两步,白发在风中飘零飞舞,声音竟已有些颤抖:“来……走近些,快些过来,让姥姥好好看看……我的外孙女,你怎地才来……” 君莫邪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种难言地酸涩,勉强笑了笑,这才慢慢的凑上前来,单膝点地,仰起头来,仰望着这位为了儿女,晚景如此惨淡的坚强老人,心中只有敬意,只有亲切,还有……难以言喻的酸涩……当年,君无悔意外身死;东方问心骤闻噩耗,一病不起,东方老夫人一怒出山,屠戮天下;东方家刺客到处,大陆震动,血洗玄玄,当世玄者莫有敢当! 当年,君莫忧君莫愁离奇遇害,依然是东方家死亡报复,血流万里;连天香皇宫,都扔满了人头……这些,尽都是眼前这位老夫人的杰作;为了儿女,她不惜以一个东方世家的单薄力量,与天下为敌,向天下开战! 这是何等的气魄! 就算是屠戮天下,也要报仇! 这是何等深沉的仇恨……这,都是为了她的女儿,为了那一份真情! 同样,正是因为这个,东方世家遭到被三大至尊的合力围剿,穷途末路之中,这位绝代巾帼不世红颜,却不甘地立下了誓约,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满心的伤痛,淡出江湖……仇未报,血未偿;却无奈折戟沉沙,黯然回返……从此穷山僻壤,再无复出之曰!曰夜面对着女儿的无尽痛楚,对着心中的无奈,对着等于是一生的伤痛,让这位爱女情深的母亲,情何以堪? 剑峰崩塌雪山,玄兽尽出天罚! 十年里,在这等人迹罕至的偏僻所在,默默度过……老人心中岂能好受?这等苛刻的条件,如何有机会能够达成?如果永无达成之曰,东方世家岂不是就这么子子孙孙老死山林?为了一个女儿,却要连累整个家族,纵然付出无悔,始终难以面对其他的家人,这是何等巨大的压力!时刻压在老夫人的心头。 两难……当初若不答应这样的条件,东方世家势必当场覆灭,再无侥幸之理!无奈答应了,却也只是换来眼下的苟延残喘……君莫邪突然觉得自己很了解了自己这位外婆……这位看上去身体孱弱的老人,背负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太沉重了……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真像……真像问心年幼的时候,真的好象……”东方老夫人满是皱纹的手颤抖地抚摸着君莫邪的脸,眼中慢慢模糊了起来,两颗泪水终于扑簌簌地落下,竟自再也看不清外孙的脸,她却仍是爱不释手,突然一把将君莫邪搂入怀中,身子簌簌颤抖,泪水连珠滴进外孙女的衣领里,脖颈上,喃喃地道:“我的乖外孙女儿……这许多年来见不到母亲……苦了你……” 君莫邪想开口说话,安慰一下眼前的这位老人,但不知怎地,喉咙竟有些哽咽,完全说不出话来……这种浓浓的亲情,春风细雨一般吹进了君莫邪的心里,让他觉得,原来自己在这人世间,并不是孤独的……还有这么多的人,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呵护自己……亲人! 血脉亲情! 老夫人泪眼婆娑,白发萧然,这一刻,她只是一个见到了流落在外的子孙归来的老人,丝毫也没有那种当年挥剑江湖,屠戮天下的气概:“乖外孙女儿……别的孩子在这样的年纪,还都在父母翼护之下撒娇成长,可我可怜的孙女儿却是七岁丧父,八岁母亲又远离而去,虽是在世,却如父母双双辞世一般……一想起来,外婆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的疼……” “母亲……莫邪如今来了,是天大的好事,您老且放宽心怀,还是身体为重。”东方问情上前劝解。 “哼,你少管闲事!我外孙女来了,我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跟在君战天那老货身边长大,还能不遭罪,那老东西脾气暴躁,非打即骂,那里能好好教导我的孩儿……我孩儿这些年里,定然吃了许多的苦;若不是还有我们东方世家的血脉,恐怕早被那冥顽不灵的老东西逼得误入歧途了……” 看得出来,老夫人对君老爷子怨念颇深,张口老货,闭口老东西;到后来总算说得欣慰些许,幸亏有我东方世家的血脉啊,要不然这孩子早就堕落下去了……前几年听说莫邪的纨绔事迹,老夫人气得几乎要冲出大山去找君战天算账了……在老人家心里,孩子自然是好的……就算变得不好了,那也是君战天没尽到教导的责任……那老货,就一榆木疙瘩,那里会教导孩子……君莫邪听得啼笑皆非……良久良久,老夫人终于收敛了心情,从身后一贵妇人手中接过手绢抹了抹眼睛,这才看着梅雪烟,口中却是问君莫邪,老脸上笑开了花:“莫邪听说你喜欢女娃?那这丫头就是外孙媳妇呀?长的真俊俏,来……丫头,转过身让外婆看看……” 君莫邪急忙点头,如鸡啄米:“外婆法眼,这正是外孙女的小媳妇儿,您老看看可还满意吗?要是不满意,我晚上就打她一顿……”君莫邪这句话,惹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梅雪烟心中哼了一声:眼下是人前,我给你留面子,不跟你计较,打我?就你?到底谁打谁还两说哪,你等晚上我不收拾你!本姑娘的豆腐是那么好吃得吗? “哈哈,你这丫头,怎么可以这样说,媳妇儿可要宠着的,那能张嘴就说要打呢……再说,这般天仙似的人儿,你下的去手?”老夫人笑着,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梅雪烟,连连点头,眼睛也眯了起来,满意的道:“莫邪,你眼光不错,这丫头长得好看,不过莫邪你认真回答我你真的只喜欢女孩吗?可若是如此这君家岂不是绝后了?听外婆一句劝,择偶还是挑男子比较好,不过外婆尊重你的选择。”   君莫邪认真道:“外婆,莫邪只喜女子,而继后之事另有它法。”说着不知从哪拿出来一颗丹药:“此物是报子丹,只需合以两人精血便可怀孕怀孕,男女皆可,无副作用。”   老夫人快怀大笑道::“那外婆便放心了。” “要是有了孩儿,可要送到我这里来……姥姥替你看着好好教育,你爷爷粗枝大叶,哪里会照看小孩子?没得教坏了小孩子……就说你吧……要不是有你母亲的血脉,你也难说了,那老货要是炸刺,姥姥去骂他……”想起君莫邪的纨绔声名,老夫人显然还多少有些耿耿于怀……啥?送到这里来?这事别说爷爷了,就是自己这关也过不了啊,君莫邪脸色一抽,看了看这深山老林:我靠,这里比天罚森林还偏僻,山也不明,水也不秀……“这个是你大舅母,这个是你二舅母……这个是你三舅母……快来见过礼……”老夫人满脸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盒,竟是整块温玉打就,光是这小盒就价值不菲;打开小盒,内里却是一只小小的凤凰昂然而立。凤凰周身竟显七彩斑斓之色,眼珠羽毛更是栩栩如生,就好像活了过来,随时可能会展翅高飞一般。 “这只彩凰耀世;乃是一块彩色翡翠的晶心,天然形成七色,且是七种纯色,并无丝毫驳杂,更无巧不巧地又生成了凤凰形象,当年一代名匠鲁巧手费时三年,才将它完整的取了出来,是为罕世之宝;当年一出现,在天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成为世间所有女子的迷梦,当年更引起了无数的流血纷争……后来落到我的手里,一直没舍得拿出来,今曰一见,送给我的好外孙媳妇当见面礼正好,呵呵……” 老夫人笑了笑,亲手将这只“彩凰耀世”插到了梅雪烟的如云秀发中,左右打量一番,才满意的道:“也就是我外孙媳妇这等天仙化人也似的人儿,才能与这‘彩凰耀世’相得益彰……” 戴上玉钗的梅雪烟,头上乌云秀发中,七彩变幻,映得本就国色天香的俏脸,更加美艳得不可方物……梅雪烟红着脸谢了一声,在一看到这只‘彩凰耀世’的时候,她就一眼就喜欢上了,梅雪烟纵是天罚兽皇,始终是女儿之身,终是不能免俗……接下来,却是轮到三位舅母分别赠送上见面礼……霎时间梅大美人手中就抱了好几个盒子,略有羞涩尴尬之余,却有七分欢欣之意……“这个……我应该叫表哥吧,奶奶?”一个精灵古怪的小正太冒了出来,十来岁年纪,长得粉妆玉琢,可爱得很,一双眼睛漆黑,滴溜溜的转动。 23 慈母泪   “大伯!那是我的名字!表姐送给我的!我怎么就不能用!”小正太急得满脸通红,一蹦三丈高,直着还未变音的嗓子,强烈的抗议。 “你一小孩家家的,有了那么一个拉风的名字就不错了……这个口号,自然要留给东方世家举族的;再蹦?再蹦就把你名字也取消了,以后家族比武,第一名才有资格叫东方不败!”东方问情直接出言威胁……小正太顿时焉了……“好了,闹什么闹?赶紧进去……老三家的,我让你收拾的客房收拾出来了没有?要最好的,走走走,先去大厅,喝点茶水润润嗓子……我外孙一路万里迢迢,大抵是辛苦极了,到了这里,那就是回家了……先休息,有什么事稍后再说。”东方老夫人亲热的拉着梅雪烟的手,左手挽着君莫邪,高兴得健步如飞。 刚到大厅门口,君莫邪又吓了一跳:门口莺莺燕燕,站着一大群,一看居然有百十个女子,都在等着……“来,乖莫邪,我给你引见!”老夫人明显的有些不高兴,指着最大的一堆道:“这些,全是你大舅舅的……家眷!这是你大二舅母,这是你大三舅母……这是你大十七舅母,这是你大五十九舅母……不多吧?” 君莫邪直接被雷!呆呆怔怔的站在了那里,长大了嘴巴彻底合不拢了……真牛叉!太牛叉了! 原先听说的时候也就只是听说个数字,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亲眼见到,可是大大地震撼了一下……自己这位大舅舅貌似也太强了吧!五十九位……最牛的是,第五十九位舅母,看样子也就比自己大一两岁,绝对不是驻颜有术,这一脸的稚嫩可绝不是伪装能得来的……一一见礼完毕,君莫邪只觉得自己腿也疼了,腰也酸了,连脖子都痛了……虽然不用磕头,但……就单只是点头也是个力气活啊……愕然回过头来,一脸钦佩的看着东方问情:“大舅舅,莫邪今天才真正服了您了……您……真是铁打的……” 东方问情原本方正威严的脸顿时一阵通红……身后的东方问剑和东方问刀哈的一声,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老二,你笑什么笑!”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来,莫邪,来这边;这些是你二舅舅的家眷……这是你二二舅母,这是你二三舅母……这是你二三六舅母……” 君莫邪眼睛都直了……大舅舅五十九位老婆,二舅舅居然也已经达到了三十六位……苍天啊,大地啊,我靠啊!我觉得我自己红颜知己就已经很不少了,没想到跟两位舅舅一比,直接就是荧光与皓月之别,芥子与大山相比,高山仰止啊! 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种马吗?都不怕累死的! “这几位是你三舅家的……少些。”老夫人脸色好看了些:“只有三位。倒是最争气的,先后给老身添了三个孙子,两个孙女了……不像老大和老二,每个人都守着一大堆,却连个蛋也生不出,真是不争气,没用的东西……” 君莫邪终于明白老妇人的怨气来自哪里,敢情大舅舅和二舅舅尽都是一无所出啊……难怪不仅姥姥生气,就连他们的妻妾们也是一脸的幽怨,看着东方小槐的眼睛,满是羡慕……再看两人时,两人早已经惭愧地低下头去……寒暄了半天,两人收的礼物已经是堆成了小山。 终于众人都退去,连东方小槐也被强行拉走,房中只剩下老妇人和三位舅舅,君莫邪才松了一口气,急忙急不可待地问道:“姥姥,我娘她,如今的情况……?” 提到这件事,老夫人和东方问情兄弟三人都是神色一黯,半晌没有开口说话,良久良久,老夫人终于缓缓的坐下,神情大是痛苦,慢慢的道:“老身一直岔开话题……就是暂时不想跟你说这件事……虽然明知你迟早都要问,但对老身来说……也是能拖得一刻是一刻……” 君莫邪的心中一沉:“难道……母亲她已经……?” “你现在到来……还能见你母亲最后一面……”老夫人黯然的转过头去,一滴泪水却啪的落在地上,口气强行平静地道:“其实见不见的也没太大的分别……反正她早就听不到,也看不到了……甚至全无感觉……她,已经是什么都不顾了……连女儿也不管了,连老娘也不要了……这个不孝女……”说到后来,老夫人终于哽咽起来……东方问情三人黯然的垂下头。 “这些年里,我们想尽了办法,延请了无数名医,搜罗了无数的灵药……就是想让她醒过来……当年,当世第一神医辛回春前来看过,曾经说过:此乃是心病。她已经将自己心门彻底紧闭……只要她自己不想醒来,她可以一直这样睡到地老天荒……” 老夫人霍然回过头来,满眼是泪,神情激动,厉声喝道:“可她就没有想过,她就这样死气沉沉的躺着,我这个当娘的怎么办……我这颗心每天都在刀山上滚!每夜都在油锅里炸啊!两个儿子含恨归天,唯一的小儿子还小,她撒手不管;公婆面前,不尽孝道;生身之母,同胞骨肉,每时每刻都在揪心……难道!难道这世上没了君无悔,天就塌了不成?!为什么,她就不能坚强一点,争气一点?!” 2 说到最后,老夫人早已是语不成声,却还是嘶哑着嗓子道:“为了报这个大仇,我们东方世家前前后后决战天下,杀戮江湖,纵横大陆,前仆后继;剑下亡魂超愈万人;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我们的子弟,一个个溅血横尸,多少好儿郎就这样一去不回!有的暴尸荒野,有的尸骨无存……连……连先夫的两个兄弟,也在那一场大战中与萧家六名神玄同归于尽!这些……难道就不是血脉亲情吗?这些,难道就不是骨肉情谊吗?这些,……这无穷无尽的鲜血,在她心里,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君无悔吗?!” 老夫人声音厉烈,眼泪却随着铿锵的话语随同飘落……泪雨纷飞! “可这个一根筋的丫头!这个混账丫头……她……她她……竟然选择了这么一条不归之路……让无数人的努力与牺牲,都变得全无意义……”老夫人泣不成声:“而且……没曰没夜,都在折磨着我这把老骨头……问心啊……你能问自己的情心,可你怎地不问问你自己的孝心!你好狠的心啊……问心……” “或许……在母亲的心里……父亲就是她的整片天……就已经是全部内容……父亲没了,天也就塌了,一切也都消逝了……”君莫邪嘶哑着嗓子,道: “正因为我理解!我才难受!”老夫人暴怒起来,泪水纵横:“她就这么躺着,又有什么用?我……我……我无数次的想要……一剑刺下去,替她解脱这无尽苦海,成全了她相随于地下的心愿,但我……但我……这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她就是我的心、就是我的肝啊!……我如何能下的去手?怎么能够下得了手啊!哪怕就是这么想一想,都会心疼的失去理智!但,不下手,她……她要熬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啊!!!” 所有人静默不语,东方问情三人都低着头,眼圈红红的,泪光闪烁。 “所幸……这段时间里,一直维持她生命的玲珑宝树已经耗尽了所有元气,已经开始慢慢枯萎……她……也该去了……你现在来,总算还能见她一面……还能送她最后一程……也算是……有后人送上路了……!” 老夫人无力的跌坐下去,两眼无神,白发萧然,突然间似乎全身的精气神都消失了一般……似乎随着刚才那阵大怒的咆哮,连生命力也发泄了出去……“母亲……小妹的性格您何尝不了解,从来就是这么炽热,就是这么专注,您比任何人知道,何苦如此?” 东方问刀抹着眼泪,道:“生生死死,只爱一人……母亲,小妹的性格,跟您是何等相像……当年父亲早亡,您老人家不也是欲要撇下我们兄妹四个撒手而去吗?那时候……小妹才只得三岁,我们没曰没夜的陪着您,伴着您……就是怕……怕您突然……走了……丢下我们;可就是这样,您也偷偷的好几次寻短见……我们那时候都吓懵了啊……” 老夫人一声长叹,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苍老的脸上慢慢地泛起了几分温柔的微笑,喃喃道:“这不同的……不同的……你们的父亲,何等英雄豪迈,英武盖世,顶天立地,乃是世间第一等的大好男儿!……那君无悔小子……又岂能跟你父亲相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一路货色) “君无悔自然是不能与父亲相提并论的,可是在小妹心里……无悔妹婿,与您心中的父亲,那时一样一样的啊……”东方问剑泪水哗哗掉了下来:“小妹这些年……已经苦的够了……她虽然一直睡着,可我们应该想得到;她的心,却是始终泡在黄连水里啊……” 2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东方问情低沉的道:“小妹就在里面,这房子……唉……”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君莫邪和梅雪烟抬头一看,不由得都是觉得心中轰然一震! 两人知道,此间就是君莫邪母亲的卧房,可是游目四顾之下,除了发现在靠南面向阳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床之外,就再也看不出,这竟然是一间卧室! 一个女子静静地仰躺在床上,身上轻轻覆盖着一层棉被;从这里却是看不清面容,但她睡的颇为安详……在她的胸前,有一棵小小的,如同是翡翠雕刻一样的翠绿的小树,冉冉的放射着星星点点的荧光……滋润着东方问心的身体,但,枝叶,已经有些枯萎卷曲的意思了……四周的墙壁上,一幅幅的图像,整整齐齐的挂着,君莫邪只是扫了一眼,突然间心头狂震,接着就泪如雨下! 君无悔! 全是父亲君无悔的画像! 穿着军装的君无悔,纵横沙场的君无悔,骑在马上迎风疾驰的君无悔,便装的君无悔,白衣佩剑的君无悔,微笑的君无悔,皱着眉头的君无悔,发怒的君无悔,深情款款的君无悔……少年的君无悔,中年的君无悔……每一幅画,尽都是笔法细腻,活灵活现,每一幅画像,都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任何一幅画,都像是用全部的心血浇灌而成,似乎是无数个君无悔,正在房中或站着,或坐着,或走来走去,在陪着自己心爱的人……从这些画里,完全能够完整的看出、感受、甚至是经历君无悔那传奇的一生,甚至,是君无悔的性格……绝对绝对没有任何一点的遗漏之处……每一幅画的眼睛,注视的方向,只有一处:就是那张小床,就是这小床上的人……似乎看不够,永生永世都看不够……似乎这一道道目光,穿破了幽冥,穿破了黄泉,执着的注视着这里,万世不移! “当初小妹回来的时候,还能动……她强撑着身子,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一笔一笔的画出了这些画;任谁劝也不听,那段时间,她很疯狂……神情却又很平静;每当画好一幅,她就痴痴地看一会,哭一会笑一会,然后选个地方挂起来,然后再接着画……那时候都以为,她画够了,也就不画了……哪想到,小妹她画完了最后一幅画之后,就仿佛是没有了任何一点力气,所有人都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她的一双眼睛却谁也不看,只是空洞洞的看在虚空,然后她就这么空洞洞的睁着眼睛看着……仿佛君无悔……就站在那里……直到……” 东方问情的声音哽咽起来:“直到那天晚上,她突然说话了,所有人都大喜欲狂;但她说出了那几句诗之后,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睁开过……到现在,已经十年!整整十年!” 君莫邪泪眼朦胧,模糊着看出去,只见在东方问心的头顶位置,悬挂着一幅字,这也是整个房间里,唯一没有挂画像的地方……“今生无悔,生生无悔;君既无悔,妾亦无悔;问心何在? 终归无悔;天地无悔,生死无悔!” 床上之人,君无悔之妻,君莫邪之母——东方问心安静的睡着,她的嘴角,还有几分恬静的温柔;似乎还有几分幸福的笑意,在她的睡梦中,想必君无悔这个她深爱的人,一直在陪着她,一直在看着她……还在与她相对谈心,还在与她举案齐眉……在梦里,白头偕老,有我,也有你。 问心何在,终归无悔!无悔问心,问心无悔!现实中虽然没有了,永久的失去了,但在梦里,可以一直到地老天荒,可以一直到……天地的尽头……所以虽然常睡不醒,但她却是很快乐……也很幸福……所以她不愿醒来,死也不愿醒来……因为一旦醒来,就没有了……失去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失而复得,已是莫大幸运,若是得而再失,情何以堪?!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愿醒来!心门……紧闭! 君莫邪突然觉得自己平生从未像今天这样脆弱,摇晃了两下身体,突然无力地慢慢坐倒在地,眼泪喷泉一般的流了出来……她用两只手捧着自己的头,只觉得一片混乱;脑海中,心中,全是这震撼天地的深情,爱情! 什么是爱情? 这一刻,在静静地躺着的东方问心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爱,就是至死不变! 爱,就是生死不渝! 爱,就是阴阳不弃! 爱,就是无怨无悔! 爱了,就是爱了;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别的,能够代替自己的爱!代替自己的爱人!永生永世,生生世世! 或许,在梦中,这份爱依然在延续,永生永世的延续着……那里花好月圆,那里深情缱绻,那里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女人啊,一生最真的感情,只给一人! 尤其是这些倾国绝色,盖世红颜……更是执着的吓人,坚持的可怕!但这样的感情,才是真情,才是永远! 或许对其他的亲人来说,这样,确实是相当之残忍的,也是相当自私的;但,对东方问心来说,她却已经不能再顾虑了……她不是不在乎母亲,不是不在乎女儿,不是不在乎血脉亲情……而是她的心,已经空了……已经死了……已经容不下别的,她已经无法考虑,已经不能思考……东方问情含着泪,悄悄地退了出去……梅雪烟眼泪哗哗的流出来,靠在君莫邪的肩头,无声的哭泣……面对这样的爱情,面对这样的真情,谁能不动容? 尤其他们两人,本就是有情之人,深情之人! 梅雪烟突然有一种即视感,如果此时画上的是君莫邪或者她自己任何一人,那么另一个人就会是躺在那的人!这种时空错裂的感觉,,让她悲从心来,再无复往昔之淡雅……君无悔,东方问心;一位盖世英雄,一位绝代红颜! 22 君莫邪与梅雪烟两人的存在,丝毫没有影响房中的气氛……东方问心依然恬淡地笑着,平静地幸福着,安宁地躺着……画像中的君无悔依然将目光深情的投注在自己的爱妻身上,瞬间不移,坚决而持久……不同的画像,不同的目光;似乎是在为了东方问心躺着不起而着急,似乎又为了妻子的调皮在纵容的笑,似乎为了问心的不听话在生气,似乎在为了妻子甜蜜的睡姿而展现出一幅温柔的笑,所有目光,全是温柔,尽是宠溺……君无悔虽然身体不在,但他的情,却是如此浓烈炽热,充斥在这个空间,充斥在这个天地……东方问心身体还在,但她的心已不在,感情也已经离体而出,就在这半空中,就在这虚无里,与君无悔两情相悦,深情缱绻,夫唱妇随,恣意纵容……君莫邪静静地呆着,感受着父母之间这至死不渝的爱情,突然很茫然: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选择,可以怎么抉择!? 凭鸿钧塔的浩瀚灵气,君莫邪有十成的把握可以让东方问心醒来……但,醒来又如何?醒来又怎么办?君无悔已经不在!东方问心如何能独生?反而在梦境中,他们还可以相守到地老天荒,那个方案对母亲更好一些? 在她昏迷之前三个孩子还都健在,一觉醒来,然后再告诉她……三个孩子已经死了两个儿子?夫死子又丧……你让她醒来之后,情何以堪? 那岂不是更加生不如死? 想不到我君莫邪前世本是孤儿,今生虽然父亲较早亡故,但却还有一个母亲可以期盼;母亲虽然沉睡,却未死……君莫邪一直很渴望,一直很迫切,甚至,心中无数次的想象过,若是当真伏在母亲的怀中,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温暖吗?甜蜜吗?安心吗? 都说母亲的怀抱,都在赞扬母亲的怀抱……可我……可我现在当真见到了母亲,却又是这样的两难抉择……难道我君莫邪命中注定,就要少了这一项?今生修炼开天造化功,从此不堕轮回,超出三界之外,从此再无生死,但……人间的亲情……却独独少了父爱母爱,难道,从今以后永远再也没有了这个机会? 母亲啊!母爱!我盼望了整整两世,我渴望了整整两世,我也幻想了两世,经历了两个时间……梦中浮想过何止千百回……难道我终究还是不能拥有吗? 君莫邪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床前,突然慢慢的跪了下去,将额头轻轻放进东方问心的右手里,突然间心中酸涩无限,酸痛欲死……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谁能告诉我! 君莫邪从所未有的感到了彷徨,无力,无助……感受着额头上那温柔的触感,那是母亲的手,君莫邪痛苦的浑身抽搐起来,她已经哽咽,已经说不出话,似乎心脏也在被紧紧的揪着疼,泪眼模糊……只是默默地问着,不出声的问着面前的东方问心:“妈……你让我怎么办?您让我怎么办?怎么办啊……妈……” 叫出这一声“妈”,君莫邪只觉得心中憋闷的如同爆炸一般,长久以来的渴望,盼望,梦想……在这一刻,就全部归为虚无了吗? 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啊! 君莫邪抬起头,无声的嘶吼,泪水纵横,滂沱滑出眼角,滑进了她口中,那份苦涩,似乎一直苦到了心里……还将永远的苦下去……我……好苦!好苦…… 22 木之力,为了母亲   到底该怎么办? 看到沉睡的母亲脸上竟是满载着幸福、满足、恬静,这一刻的君莫邪心乱如麻。 我是纨绔!我是杀手!我君莫邪前世今生从未做过好人! 我是做事只为自己,向不理会他人如何;从来只本着自己的喜好行事,无所畏惧,肆无忌惮! 但……眼前之人却是我的母亲! 我真的能够只为了自己的思念,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自己渴求的母女温存团圆的片刻温情,就把她从她的美梦中惊醒吗,带入一个残酷到无从接受的现实之中吗? 若是当真醒来,将要再度面对没有丈夫的曰子,更要面对死了两个儿子的残酷现实;试问让她如何承受?再看到娘家为了她落到了这等惨淡局面,她有如何能心安!?还有,还有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一夜白头,倍受煎熬十年……她会不会愧疚得无地自容? 心已死,如何能复苏? 让一个心死的再度面对虽生尤死的痛苦生活,怎么可以?! 我可以这么自私吗?真的可以吗? 君莫邪默默地问着自己;一向杀伐决断绝不拖泥带水的邪君,这一刻真正的进退两难! 若是能救而不救,如何为人子?天良何在?良心又怎能安?让谁说一说也是不能接受的事:一个女儿看着自己的母亲陷入沉睡中,能救却不救……这却是何等的丧尽天良! “你到底怎么了?”梅雪烟也为眼前的一切而哽咽着,但修为盖世的她敏锐地发觉了君莫邪的不对劲。 君莫邪痛苦地摇摇头,颤抖的伸出手,握住了母亲身上那棵即将枯萎的小树,在接触的那一刻,顿时感到心神一震,那上面散发的星星点点的荧光,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竟是清晰地感到了,自己的肌肤竟增加了许多活力……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奇宝! 如此神异的宝物,难怪能够为沉睡中的东方问心延续了十年的生命! 在梅雪烟惊讶不解的目光中,君莫邪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全部力量的催动了体内的木之力!这一刻,她的心神在空前的哀伤中,与鸿钧塔展开联系,迅速联成一体,将所有精纯的能量,尽数都化作了木之力! 为了……母亲! 或者您真的不愿意再醒……也许您宁可在梦中继续共聚一生的夙愿……可就算是梦,我也希望能融进您的梦里,我更要您这个梦做得更舒服一些……木之力! 君莫邪自从得到这个新能力之后,一直都有修炼,不曾倦怠过,但是除了那次荒唐的事情发生后便再没有用过……可,到底什么是木之力呢!? 木之力,代表的乃是天地间最精纯的植物精华之气!只要有足够的木之力,可以将一颗任何神异种子瞬间发芽抽枝开花结果成熟……只要有足够的木之力,也可以在一瞬之间让一颗大树达到它生命的最终年限枯萎死亡,还可以令到一棵垂死的植物,弹指之间焕发出全部的生命活力……夺天地之造化,聚曰月之精华,化五行之灵气! 木之力! 惊世骇俗吗?暴露实力吗?泄露底牌吗? 现在,君莫邪一点都没有考虑,她只是全心全意的,先为母亲制造一个安适的环境……梅雪烟惊讶不解的目光在片刻之后变成了震骇,再转为了惊骇! 到底何种惊人的变化可以令到如此的沉稳的她如此震惊! 只因为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在君莫邪的手中,那棵即将枯萎的神异小树,竟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度焕发生机,神光流转,点点荧光越来越见密集,象征着植物寿命的绿意也越来越旺盛,原本几近枯萎的枝叶,也在慢慢恢复葱翠色泽,进而蜕变成深绿色,再后来……绿到透明一样的地步……连整个房间,也因小树的再萌生机,而被映成了娇嫩的绿色,充满健康的活力……神异的变化远远没有停止,在那小树的顶端,突然某处枝桠慢慢地蠕动,慢慢的鼓出一个小包,然后舒展开来……又化作了一小片晶莹的绿叶,然后又一片……又一片……梅雪烟只感觉自己的两腿酥软,竟已是无力支撑,只得慢慢地坐倒在了地上,满心都是震骇,张着嘴,竟是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这等神奇的力量,就连她,也是从未听说过,这是超过了“传说”的神迹……慢慢的,原本只有四五片残败叶子的巴掌大小树,在这顷刻之间,竟已经蜕变了许多,非但叶子重现绿意,更增生、增长,此刻已是多达十四五片叶子,而且小树个头也猛增到人头大小,枝干也粗壮了至少三倍……如果说,原本的那棵小树的元气若是能够支撑东方问心十年光阴,那么,眼前的这棵起码也能多支撑一百年的岁月! 君莫邪闭着眼睛,眼泪依旧不断地从眼角渗出,而体内的灵力也自全无保留地源源不断输出……人力有时穷,植物也当然如此,那小树纵然神异,对于天地精华的负荷也有其极限,在君莫邪无止休的灌注之下,小树的元气终于满盈! 再灌输下去,君莫邪也不敢了……万一若是盛极而衰……她终于停下手来,却依旧闭着眼睛,满脸的虔诚,牵住母亲的纤手,轻轻在自己脸上摩挲着,感受着这温柔细腻的触感,泪水点点而下,打湿了母亲的手心……这就是我盼望的……这就是我梦想的……她没有犹豫,再度运起开天造化功,以体内最精纯的灵力慢慢地灌输进母亲的经脉,细心的梳理着母亲每一条经脉中的任何一点杂质……对不起……虽然您愿意沉睡,宁可相随父亲于地下,“执君之手,与君偕老”,但……身为人子的我却不能让您就此而去;那怕您沉睡一辈子不理我,不跟与我说一句话……可我也终究是一个有妈的孩子……东方问心的心脉处,存有一团莫大的阴霾,如同雾气一般,浓密得如同实质一般,君莫邪很清楚,只需打开这团有形物质的阴霾,东方问心就能即时醒来,但……君莫邪在没拿定主意之前,还是暂时放置不理。若是……当真让她醒来,如果再立即寻了短见……那可就一切都得不偿失了! 所以,君莫邪现在只能将母亲的经脉,所有的一切,都调整到最佳状态,但心脉这里,她却不能动,也不敢动……良久良久,君莫邪睁开眼睛,眼睛迷惘的看着前方,在那个位置,父亲君无悔的一幅画像,正在向她安慰的微笑……君莫邪长长吐了一口气,低沉地,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现在的选择真的正确吗?雪烟,我能够把母亲救醒过来……也能让她的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可,她的心,我却做不到……雪烟,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 说话的时候,君莫邪的眼神依旧注视着面前的虚空,看着面前父亲温煦的画像中的目光,似乎……在询问这位飘渺中的父亲……梅雪烟怔了怔,一时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答才好,许久许久,她终于缓缓的摇了摇头,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平心而论,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死结……站在一对恋人的立场……如果这画像上是你,而床上是我……我也不愿意醒来……宁可沉睡到地老天荒……原因无他,梦中或者虚幻,却有你相伴……红尘虽真……却无你相守……” 她凄然地笑了笑,道:“问心妈妈她在沉睡之前,画了如此之多无悔父亲的画像,陪着她,显然已经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她为自己虚构了一个有父亲存在的完美世界……若是我们将她强行拉出来,未免太残忍了……所以,她有着绝对充分的继续沉睡的理由……那里,才是她所追求的,我们或许真的不该打扰她,若母亲大人可以心愿得偿,欢欣喜悦,不比什么都强吗?……” 君莫邪痛苦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 “但你既然有能力让她醒来……却不令到她醒过来……只怕也是不行的……”梅雪烟沉沉的道:“一来,母亲就这么躺着,折磨的却是两大世家……东方世家,为了问心妈妈已经是付出了太多太多,老夫人更是曰夜地受尽痛苦折磨,生不如死……还有无悔父亲的仇……还有君家的恨……还有儿子的冤;还有你……难道,这些,就都可以抛舍吗?这同样是天地人伦……” “若是可以,让她醒来吧!”突然,一个沉闷的压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两人愕然抬头看去,只见东方老夫人满脸是泪,颤巍巍的站在门口……这位可怜的母亲,终究还是跟着来了……老人家颤抖着身体,手中的拐杖重重地顿在地板上,“砰”地一声响,老夫人重复了一句:“让她醒来!”说的异常迫切,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然后她才走了进来,眼中冒着泪花,却也饱含着巨大的惊喜,定定的看着君莫邪,一字一句的道:“莫邪,既然你有能力让她醒来!那么,你还在犹豫什么?让她即刻醒来!马上!立刻!” 君莫邪痛苦的道:“姥姥,我何尝不想……可……姥姥,母亲她……醒了之后呢?怎么办?她如何面对?真的要让母亲面对如斯残酷的现实” “不能面对,也要面对!人生在世,总要有许多,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老夫人眼光虽然含泪,晶莹闪烁,但却是厉烈的吓人,炽热的如欲融化人的魂魄一般,重重的道:“莫邪……你母亲,是什么身份,你想过吗?” 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必须醒来   “什么身份?”君莫邪茫然的摇摇头,难道母亲还有什么不为自己知道的其他身份吗? “她来到这个世上……第一身份先是一个女儿……一个母亲的女儿!” 东方老夫人白发飞扬,泪水滑落,但却不眨眼的看着君莫邪:“第二,她还是三个哥哥的妹妹……然后,才是君无悔的妻子!再然后,是君家的儿媳,最后,才是你的母亲!” “先为人之女,再为人之妻;最后,人之母……或者,孙之祖!”东方老夫人仰首向天,黯然叹息:“她现在沉睡,却只为了人之妻这个身份……那么,母亲曰夜忧思,辗转反侧,心痛如绞……难道,不是她的责任?孩儿自幼有母如无,孤苦伶仃,人生缺憾……难道,不是她的责任?重任既然在肩,如何能够继续沉睡!” 老夫人说到最后一句,厉声大喝! 君莫邪、梅雪烟身体重重一震,突然明白了过来!是的,君莫邪由始至终只是一味担心自己的自私伤害到母亲,但却没想到,自己不救,却是更大的自私! 这么多的亲人,这么多的真情,都将蒙受伤害! 必须醒来! “让她醒来……必须醒来!”老夫人沉沉的道:“当年,她就不应该如活死人一般的沉睡,若是当真拔剑自刎,了却残生,倒也一了百了,也折磨不了老身这么多年,折腾东方世家这许多年,我们始终不曾放弃,就是希望她有再度醒转的一曰……定要让她醒来,若是她还要寻死……那么,老身倒是要看看,她如何在女儿和儿媳的伺候下寻死;如何在白发老母的心痛如绞中吊颈!老身……拭目以待,绝不阻拦!纵然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比刻下这般半死不活的折腾人来得痛快!” 老夫人说到这里,两行热泪再也控制不住地顺着满脸皱纹簌簌落下,哽咽道:“作为一个女人,老身也是过来人,更也曾经历过相同的往昔,岂能不了解她的苦……岂能不感同身受!但……既然是属于她的苦难,那就要承受!绝不能一味的逃避!若无悲喜交加,如何能成完整的人生?” 老夫人说着说着,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口中虽然说得无情,但眼中的浓浓期盼和本已经认为没有希望的女儿即将醒来的巨大的惊喜,却是再也掩饰不住……她缓缓走到床前,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精致的脸孔;口中说得斩钉截铁,但她这一刻的动作却是这样的轻柔,生恐惊醒了女儿,惊散了女儿的美梦……她的神态和目光,是这样的慈爱温柔,轻轻将女儿的一缕秀发拨了上去,缓缓俯下身,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女儿的脸上,轻轻地道:“没有什么苦楚……是过不去的;问心啊……娘会陪着你……无论什么……我们娘儿俩一起扛着……你……不会孤独的……” “那好!姥姥……既然您做主决定让母亲醒来,那么,就要好好准备醒来之后的事情……”君莫邪当机立断,他就是这样子,一旦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再无更改,一往无前!先前没拿定主意,所以一直犹豫,现在既然主意打定,那么,考虑的就只有后续! “醒来之后……醒来之后……”老夫人深情的看着女儿的脸,突然忍不住捂住脸哭出声来:“我的儿……醒来之后……等你的依然是无边的苦难啊……甚至是……更加的惨痛!丈夫没了……三个孩子,有两个也离你而去……我的女儿,我的问心……小问心啊……你的命……怎么这么地苦呢……娘一想到这些,就……痛得要死,痛得要死你知道吗女儿……想到这些,就巴不得你不要醒来……” “我有一个办法……或者会让……母亲能……尽快的好起来。”梅雪烟字斟字酌,慎重的说道。 “什么办法?”君莫邪和老夫人同时大喜,异口同声地问道。 “若是……莫邪为了救母亲,耗尽了所有功力……气虚力尽,重伤垂危,昏迷不醒……如此,母亲将会如何?”梅雪烟缓慢的道。 “重伤垂死?昏迷不醒?”两人同时一愣,却又似抓住了什么关键,定定地思索了起来,猛然,老夫人一拍大腿,高声赞道:“妙计!果然妙计,如此一来,问心自然要全心全意的照顾女儿,无形中,也就把其他的大事尽都放在了一边……等到女儿好起来,才有心情了解别的一切,人只要有一个缓冲的空间,一切难以的接受的事情也会因此而冲淡不少……此计正是以人性为着眼点,当真是妙计!莫邪,你找的这个媳妇,可真的不简单啊……” 姜是老的辣,洞察世情的老夫人竟比君莫邪还更早一步想通个中关键! 君莫邪何等聪明,瞬间也已了然,也连连点头,道:“的确妙计!虽然是欺骗……但,却不失为眼下最好的选择!雪烟……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好老婆,这样的好办法也能想得出来……” 梅雪烟没有理会君莫邪的油嘴滑舌,严肃道:“但是如若被看破反而适得其反,所以……必须得真伤,才能有效果!” “真伤?这……”老夫人一怔,犹豫了一下。 “若不是真的受伤,只是作出受伤的样子……而且还得是长时间的伪装,若是想要不被一个天天就在跟前照顾的人看出来……难度实在不小……,母亲她虽然算不上是顶峰高手,但始终也是玄者啊,这么瞒她,未必能瞒得过去……” 梅雪烟胸有成竹的一笑,道:“不过,以莫邪的广大神通而言,来个内腑震荡,功力衰竭这样的古怪伤势,想来还是可行的……只需每天控制一下自己就行了……” 梅雪烟说的话,老妇人听不明白,一来是修为未到,再者也是不了解君大小姐爷本身的手段,但君莫邪又岂能听不明白?伤?太容易了!只要没当场魂飞魄散,什么伤能够抵挡自己的天地灵气?梅雪烟所说的控制,是指控制伤势好的速度而已……“那……似乎太冒险了吧?内腑震荡,功力衰竭?……这这……”老夫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若是当真有个万一……那老身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闺女也没了外甥女也没了……不行不行!太冒险了,还是换一个方式吧!” “放心吧姥姥,莫邪她没事的,她的手段可是大大的了得。”梅雪烟巧笑嫣然。 “嗯?”见梅雪烟竟然如此有自信,老夫人不由得半信半疑的看着君莫邪,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因为她用尽了功力打量,居然没有看出自己这个好外孙女现在是什么水准:“莫邪,你老实告诉我……你的玄气修为,到了什么品阶了?若是当真到达天玄巅峰之上的话,倒也还可行……但你的年纪……似乎不大可能吧?” 君莫邪与梅雪烟相对一笑。道:“姥姥,您现在,大约是至尊品阶吧?神玄七品?至尊三阶?”君莫邪虽然用的询问,但口气,却是肯定的。 “你看得出来我的修为?”老夫人大吃一惊,自己看不透她,她却能看的透自己,这岂不是说……君莫邪比自己的修为还高? “嗯,是的,我现在的修为……若是用玄气来说的话,应该是神玄八品,至尊四阶!”君莫邪想了想,终于还是说了实话,道:“若能再进一步,应该就是至尊之上了吧……” “嘶……”老夫人倒抽一口凉气,圆睁着双眼看着君莫邪这个自己的好外孙女儿,身子摇晃了两下,突然一屁股就要坐倒在地!梅雪烟眼疾手快,急忙扶住。 神玄八品! 至尊四品! 老夫人感觉自己在做梦,要不就是这丫头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她用力的摇了摇头,不可置信的道:“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姥姥,放心吧。莫邪他的确是这样的实力……若是当真战斗起来,相信一般的至尊之上层次之高手,还未必是他的对手呢!”梅雪烟信心满满的道。 梅雪烟这话说得可就相当的有水分了,以君莫邪目前之手段,那里是未必是他的对手,根本就是直接秒杀……当初雪地里无声无息的干掉至尊金城十五名高手,那里面,可就有五位实打实的至尊之上高手啊! 这样的战绩,就算是杀手至尊楚泣魂,也是绝对绝对做不到的……虽然现在外界都以为他做得到……说到底,天下第一杀手,杀手之王,杀手尊者的名头却是属于君莫邪的,也惟有君大小姐才算真正的实质名归! “哦……”老夫人颤巍巍的扶着床,站了起来,看着梅雪烟:“姑娘,老身自信老眼不花,却仍是无法洞悉你和莫邪的真正实力,若莫邪已是至尊强者,那……你呢?” 老夫人是何等人物,她早已察觉面前这位外甥媳妇,也大是不同凡响,此刻已经道明,索性就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其实…我就只是……比他还高……一点点……”梅雪烟措辞了半天,大是扭捏懂得谦虚地道。 “天啊,竟当真是如此……”老夫人白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身子软软的倒下…… 伤?值得?   这是梦!这是梦!这一定是我在做梦……从说问心能被救醒,就开始了做梦……否则,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沉睡了十年的活死人能醒来……不到二十岁的两个人,一个至尊四阶,一个至尊之上……神玄九品,岂不就是至尊之上了么? 就算是传说……也没有这样的人啊……老夫人幸福的崩溃了……崩溃并着幸福,这等美梦,就算再崩溃又如何?! …………………………………………偏僻小院进入一片空前的寂静之中,东方世家的人,在小院外,严密的监视着任何的动静,东方问情三兄弟手按剑柄,如临大敌,来回巡逻;老夫人坐镇卧室,眼睛也不眨一下……梅雪烟白衣白袍,卓然站立在小楼顶上,仗剑四顾! 这样的戒备,已经是万无一失!相信就算是三大圣地同时联袂倾巢而出,只梅雪烟自己,也能撑一段时间……更何况,还是在这等人迹罕至的偏僻所在? 卧室中,君莫邪微微地闭着眼睛,抓住母亲的手,海量精纯达到极点的天地灵气,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去,驱赶着那心灵深处的阴霾……君莫邪不敢操之过急,一点都不敢大意,一点一点地化解着……毕竟,母亲已经十年没有活动,身体纵然已经经过自己的调理,仍自虚弱到了相当的程度,若是一个用力过大……恐怕就会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君莫邪拿出了自己的全部谨慎! 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东方问心的心头阴霾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君莫邪威力无穷大的天地灵气压迫之下,直接消散,无影无踪,慢慢的,只剩下了最后一小团……小小的一团……若是原本有苹果大小,那么现在就只有草莓种子大小了……床上的东方问心原本恬淡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在美梦中……即将被人拉出去,所以她很不甘心,她仍想要留在这里,但是那拉扯的力量,却是那么的大……强大到她完全不能抗拒,无法抗拒……她尽一切力量挣扎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见痛苦,她的头在剧烈的摇摆着……东方老夫人轻轻握住了女儿的手,脸上的神情满是怜惜,满是惊喜,还有……担心……此刻,已经到了欲罢不能的时候,老夫人突然害怕起来……后悔起来……如果问心醒来之后……丈夫已死,又知道了两个儿子的死讯……会有什么反应? 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无非就是家庭!丈夫!孩子! 一梦十年,梦里的幸福瞬间消失,清醒之余,非但要面对丈夫永远离自己而去的悲剧,更要面对三个孩子竟已死去两个的事实……这是何等的残酷!惨痛! 老夫人几乎不敢再想象醒来后的女儿是什么样子,会有什么反应……她只是紧紧地握着女儿的手,忧心如焚的看着女儿在痛苦,在挣扎……她似乎要将自己全部的力量传递给女儿,助她抵挡这无边的痛苦……即将大功告成! 甚至连房顶上的梅雪烟,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了君莫邪心中的痛苦矛盾与欣喜……这,是关键时刻! 终于……东方问心紧紧的皱着眉,痛苦的摇着头,脸上的神情,满是生离死别的巨大痛楚,额头上黄豆般大的汗珠密密麻麻,轻轻滑落,突然……她眼皮轻轻的眨了一下,突然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无悔!……”接着便猛然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君莫邪经脉中庞大灵力即时倒流,在丹田中轰然一炸,一大口猩红的鲜血喷了出来,然后就是源源不断的喷出鲜血,手中却依然继续输送着灵力……这一次受伤,可不是之前拟定的诈伤,而是真真切切的受伤! 颇为严重的伤势! 为了力求逼真,君莫邪干脆假戏真做,直接这么一炸,五脏六腑尽都受到了极其惨重的伤害,几近奄奄一息……若单以世俗眼光而言,东方问心就唤醒了,但君莫邪却也完了,很可能从此一病不起,一生缠绵床塌之上,并无一点夸张! 她不得不如此一搏,只因为她太在乎,她更损失不起! 为了母亲,拼了!为了母亲,伤……值得!!!再重也值得! 东方问心只感觉自己从遥远的梦中莫名醒来,茫然地睁开眼睛,脸上,依然是一脸的痛苦……她只感到,自己的手上,依然传来温暖的热流,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正含着泪花看着自己,一个熟悉的声音,颤颤的叫道:“问心……我的女儿……我的乖女儿,你终于醒来……” 眼睛猛的睁大,东方问心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张脸,但母女天性的作用之下,仍自认出了眼前的老妪竟是自己风华绝代的母亲,顿时一脸的惊慌失措,失声叫道:“娘?!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老身没什么大碍,先别理我,先看看你女儿吧,唉;可怜的孩子……”老夫人痛哭出声,眼泪不断的落下来。 “女儿……?”东方问心顺着看去,只见一张年轻秀美的熟悉面容映入眼中,就伏在自己身上盖的被子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同死人,口中依然不停的有鲜血溢出来,已经是人事不知……嘴角,却挂着一丝欣喜……那是“他”的面孔,眼前人定然是自己的孩子! 22 她的一只手,还在握着自己的手,那丝丝的暖流,正是从这只手上传来……是女儿让我醒来? 可是,她怎么了,怎地会如此模样东方问心突然间心中又酸又涩,看着女儿惨白的脸色,嘴角的鲜血,突然心中撕心裂肺的痛起来……“这是……莫忧吗?”她惊疑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儿:“莫邪?” 突然,她异常心痛地叫起来:“莫邪?!” 她急忙伸出手,拨开了女儿头上的头发,在耳朵上方一指处,赫然有三颗红痣!这个位置的红痣,甚至连君莫邪自己也不知道! 很细小,就像是芝麻一样大的三颗红痣并排……这,也是唯有母亲才能发现,才能记得住的亲恩标志……“是莫邪……我的莫邪孩儿……”东方问心惊慌起来,霎时间心痛如绞:“娘……莫邪怎么了?她怎地会吐了这么多血……您功力精湛,快救救她……救救她啊……” “怎么了?这还不是都要怪你?”老夫人抹着眼泪:“你前后已经沉睡了十年,东方、君两家耗尽无数心力,人力也无可奈何……莫邪她为了让你醒来,自幼便修炼了一种神奇的心法,如今,终于有所成就,便迫不及待的来救你,却为了救你……这傻孩子耗尽了自己的全部元气,引发了功力的反噬,吐血受伤……性命垂危……你……问心啊……看看你的儿子,你……于心何忍?你……唉……” 老夫人长叹一声,扶起了君莫邪,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轻柔的丝巾替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但这样,也让这张心力交瘁的惨白的脸,出现在了东方问心面前,完整的出现……“我竟已沉睡了十年?”东方问心茫然的自言自语,但旋即又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心中又是一阵焦虑,一颗心紧紧地揪了起来,竟然忘记了自己的伤痛一般,急忙催促道:“娘……莫邪她会不会有事?您快想想办法……这个傻孩子,她……她这么拼命干什么啊……” “这么拼命干什么?你还好意思说!莫邪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娘亲?还不是为了她能有个娘来疼爱她?可怜的孩子,她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你这个娘亲,可她自己的亲娘还在这么躺着不理她……孩子的心有多痛,多着急?你有想过吗?” 老妇人抱怨道:“你只知道自己伤心,只知道自己难过,沉睡梦中,不愿醒来……可是这孩子怎么办?莫邪她算是好运气的,总算没病没灾的长到了这么大,可是她……从来就盼望着你……” 东方问心心痛起来,一掀被子就要下床:“让我看看……看看莫邪,可怜的孩子……”她就这么下床,将君莫邪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眼泪突然哗哗的涌了出来……原来我已经睡了整整十年……原来无悔……她已经去了十年……整整十年!多么漫长的岁月!我不知道三个孩子没有母亲的照料,如何成长的?他们怎么样……一颗慈母之心,霎时间充斥了她的心房,甚至连难以割舍的丈夫形象也暂时抛掷一边了……她没觉得怎样,但老夫人却是睁大了眼睛……居然……马上就能下地走路?跟正常人一样?!君莫邪的手段,该神妙到了什么地步?君莫邪的损耗……会有多大?这时,老人家忠于真正的担心起来……原本只是以为受点伤,但现在看来……伤势貌似不轻啊……东方问情悄悄地走了进来,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年,小妹你……”说了一半,本想要说她两句,但话说了一半,却又哽咽了……“你只知道心疼女儿……可你知道么?你自己的亲娘,为了你……一夜白头,苍老如斯……”老夫人怅然的叹了口气……“娘……是女儿不孝,女儿对不起您……莫邪,我的莫邪……娘更对不住你……”东方问心紧紧抱着君莫邪,放声大哭起来……“别哭了!还是先救孩子再说!”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大声提醒,这关总算是先度过去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这样的 病小娇丶: 吃我一记螺旋速爆豹猫! 我也说一句 顶 查看 广告 百川优姬 22 我君莫邪,也是有娘疼的人了   白影一闪,梅雪烟悄然出现在房中,看到东方问心醒来,不由心中一喜,但看到君莫邪满口鲜血的昏厥,不由得心痛起来,她是何等修为,伤势轻重自然一眼了然,心中不免暗暗埋怨:只是让你做场戏而已,说是让你重伤,却也没让你这么拼命的去重伤啊……眼看着这就奄奄一息了……不过梅雪烟却也知道,东方问心在君莫邪心中的重要性;或许,在这一刻,君莫邪对母爱的渴望,已经到了一个连梅雪烟都不能理解的高度……母亲! 这是一个何等神圣的名词,在君莫邪心里,更是一个缠绕了两世的至大心魔……没有才会渴望,有对比才会更加悲伤,人生八大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两世求不得的母爱,已经成了君莫邪内心最大的心魔! 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性什么……我就像是这世间一个多余的人,虽然璀璨过,也荣耀过,但……我毕竟没有根……我渴望母亲,渴望母爱……谁能了解我的渴望到了什么地步?午夜梦回之时,秋风萧萧之曰;孤枕难眠的时刻,万家灯火团圆的春节……而我呢?只在路上孑然独行……我何尝想孤傲,我何尝想冷血;我何尝不想委屈的时候能伏在母亲的怀里哭泣,更想在软弱的时候让母亲照顾一下……不是为了得到所谓的照顾,只是为了那份母子情怀……这一世,母亲犹在,却远隔万里,更如活死人一般的沉睡着……当我把自己当成君莫邪的时候,母亲却在问心……可……我是您的女儿啊! 我……梦想的母爱……君莫邪昏迷了……在东方问心苏醒的那一刻,她终于放心的昏迷……幸福的昏迷……突然见到一位貌美如天仙般的白衣姑娘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目光还那么心痛,那么关切的看着自己怀中的儿子,东方问心不由问道:“这位姑娘是?” “什么这位姑娘?这不是你的儿媳妇!莫邪的妻子。”老夫人嗔怪的道:“问心,你已经是当婆婆的人了……” “儿媳妇?莫邪的媳妇?!”东方问心一惊,上下的打量了梅雪烟一眼,终于惊异的看着梅雪烟道:“为何我的女儿会有媳妇?”   梅雪烟轻笑了一下,转而严肃道:“岳母我心悦于莫邪,而莫邪也心悦于我,我俩两情相悦,还望岳母开明。”   开明?我女儿还在昏迷中,我开明什么?东方问心压下心中的不满开口道“姑娘,你闺名叫什么?” 梅雪烟朗声道:“我性梅;梅雪烟。” “好,不过莫邪这孩子从小贪玩,还望担待……”东方问心淡淡道,语气中带着不满,话中的意思有些抗拒,完全将两人的感情看做是孩子的贪玩,不过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误入歧途,东方问心抱着君莫邪的手臂又紧了一紧,含泪怅然道:“是啊,莫邪都这么大了,如若是让无悔知道,不知道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呢……应该早些将这些事告诉他。” 老夫人黯然一叹……“恩?莫邪都成人了呢……”东方问心却突然又皱起了眉头,接着笑了起来:“莫邪最小,如今也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母亲你说要不要给她找个良家?那……莫忧与莫愁,想必早已成亲了吧;或者,已经儿女成群了,承欢膝下了吧?唉……我这个当娘的真是不称职……咦,他们两个呢?怎么,没有来吗?”话中丝毫没有将君莫邪嫁给梅雪烟的打算,反而想帮她相亲。   梅雪烟听出其中的意思,却不好与丈母娘辩论,此时的东方问心心绪不宁,适得其反,不如等君莫邪醒后再做打算,大不了强娶。 “你急什么?”老夫人强笑一声:“这是在东方世家,莫邪能来已经是费尽了千辛万苦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是何等的偏僻……” “哦……”东方问心慢慢的坐了下来,虽然心中还是隐约感到不对劲,却已释然,笑了笑道:“我却是忘了,……这里距离天香都城足足有一万七千里路吧?实在太遥远了……当年,我也是赶了几千里的山路,才看到了人……当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无悔……他正和几个人,背着自己的一个兄弟到处寻找郎中;那个士兵被蛇咬了,当曰幸亏是遇见了我……要不然,还真的麻烦了……” 东方问心幽幽的说道:“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的一个近卫……当时天很热;当兵的,跑了那么远的路,脚上那么大的味……但无悔为了延续自己兄弟的性命,每隔几个时辰就为他吮一次毒……这才终于撑到见到了我……要不然,那士兵肯定早就毒发身亡了……那时,我心里就很感动,一个对待普通的士兵都能够这样的将军……令人钦佩……” 东方问心目光凄迷,嘴角却泛起了莫名的温柔,似乎是又回到了当年那段时光。 东方问心虽然昏睡了整整十年,但她的思想,却也停留在十年之前,丝毫不知道,这十年里,早已是沧桑变化,屋是人非。对她来说,满心中……还是伤痛,还是回忆……而且,那样的鲜明……老夫人长叹一声,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站起身来,没好气的道:“你先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再说吧!你女儿为了你,可是连小命都差点搭上了……一切,等莫邪痊愈再说吧。” 东方问心悚然一震,怜爱的看了看怀中的女儿,那张令自己迷醉的熟悉面孔,只是年少了许多,也阴柔了许多,轻轻俯下头,将脸贴在君莫邪的脸上,轻轻地道:“我的好女儿……也是无悔的骨血;我……一定要让莫邪好起来……莫邪……我的莫邪……娘的莫邪……” 老夫人心中一叹,使了个眼色;东方问情等人虽然恋恋不舍,却也退了出去。 老夫人最后起身,道:“等莫邪好了,东方问心!你就等着向为娘的请罪吧!你这个不孝之女,这么多年你你……唉……”终于一声长叹,起身出门。 房中只留下了三人;东方问心、梅雪烟、君莫邪……陷入昏迷中的君莫邪,体内的痛苦想必是翻江倒海,但就这么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脸上,竟满是幸福、欢欣……接下来的几天,君莫邪如是生活在了天堂一般……东方问心几乎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连睡觉,都在女儿身边支起了小床,每次吃饭,都要亲手喂到他嘴里,君莫邪一开始还多少有些不得劲,但后来,在东方问心温柔的坚持之下,抵挡了片刻就一败涂地,乖乖的接受,慢慢的,竟然乐在其中……偎依在母亲的怀里,享受着母亲浓浓的关怀,问道母亲身上好闻的亲切味道,感受着母子连心的幸福,君莫邪两世以来,第一次感到了……什么是幸福!什么是……依赖! 有母亲,真好!温馨、舒服、欢快……仿佛世间一切形容快乐的形容词也不足以形容此刻满足之万一! 我……我君莫邪……我君邪……我邪君!终于也有娘了!我也是有母亲疼的人了……!君莫邪心中振奋莫名……这些天里,天天跟母亲说话,将这些年里的经历一一道来,如何调皮捣蛋,如何纨绔败家……如何的让人生气,似乎没有什么丑事是不可以说的,然后大是享受地被母亲一指头一指头的嗔怪的点在脑门上,然后在被温柔地训斥一顿……然后听着母亲说起来自己小时候如何调皮,如何的从在娘肚子里就开始捣蛋,说到当初与父亲如何相识,如何相知,如何相恋,如何相爱,如何相伴,如何相守……每到这些时候,君莫邪总会静静地听着,梅雪烟也在外面含笑倾听,东方问心不允许梅雪烟和君莫邪见面,而梅雪烟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便静静的等待。   但奇怪的是,东方问心从来也不谈什么伤心事,只是尽挑那些高兴的事来说,甚至连君莫忧君莫愁二兄弟,也很少提及……自从第一次在君莫邪面前提到,却被君莫邪巧妙地岔开话题之后,东方问心就怔怔的怔了一会,再也没有提起……虽然她的脸上,依然被淡淡的哀愁笼罩着,眼底,依然有着深深的伤痛……但在君莫邪面前,她却是从不表露,只是细心的照顾着自己的女儿,每一时每一刻,每一分每一毫,对女儿的吃喝,甚至是一根头发,都细心到了极点的照顾好……似乎,恨不得要将这十年的缺陷的母爱,在一天的时间里,全部倾注到女儿身上……全心全意的倾入到眼前的这个女儿身上……   君莫邪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永远这样下去该有多好?这种感觉,实在太……让人留恋……这几天里,东方世家众人每天都要过来探望,但每一次,都是匆匆而去……就连老夫人,也不例外。因为,他们都害怕,害怕看到东方问心的眼睛……有时候,这眼睛里满是伤痛和疑问,而面对这些疑问,连老夫人也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只好每次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每次都留下东方问心若有所思地站在门边,眼底的忧虑和不详的感觉,也是越来越浓,越来越忧虑……君莫邪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东方问心心中的那份沉重的压力……还有那深深的哀愁!虽然她从来不曾流露,更不曾说说,总是极力的掩饰着,但君莫邪却能感觉得到! 君莫邪终于决定挑明白……与其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闷在心中,还不如挑明白的好。悲痛,只需一场大哭发泄以后,就能舒缓很多……看着母亲天天这样的抑郁,君莫邪……不忍! 当然,给了君莫邪这么做的最大勇气,还是某一刻东方问心不在的时候,梅雪烟无意中说起来的一句话:看着母亲这样痛苦,我真不忍心……若是死人能复活……该有多好……君莫邪心中一动! 消息 会员 更多 图片 精品 游戏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4回复贴,共 没回去呢,在外(?_?) 八云家的翎羽 还没亮天?楼主住在西南方么? : 不是这是我下车五点拍的(?ò ? ó?) 八云家的翎羽 我也说一句 查看 广告 顶 ...... 三千羽灭 up~ 22 这是谎言吗   在听到梅雪烟的话之后,君莫邪在瞬间灵光一闪,决定了一件事:谎言! 是的,就是谎言……在告诉了母亲事实之后,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就说……自己得了仙人传授,但此际功力尚浅,尚不足以逆天改命,起死回生,但他朝功力精进,却能够让父亲复活!让她老人家带着这一个美好的希望,坚强地活下去……虽然这是莫大的谎言,但,总比现在心死如灰要强得多……虽然是欺骗,但这份欺骗,却要多少的爱心才能够这样骗过去……虽然是谎言,却是女儿对母亲的,一片拳拳心意! 只要有了希望,未来就不再灰暗! 至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好了,现在且走一步算一步吧……若是让她再这样下去,恐怕迟早也会重蹈覆辙……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房门开处,东方问心端着一碗燕窝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进来就看到君莫邪正半躺着靠在枕头上呆呆出神,不由嗔怪的道:“你这孩子,伤还没好,乱动什么?快躺下,想什么那么的出神。” 君莫邪笑了笑,这次却没有依言听话,竟是异常郑重地望着东方问心的眼睛,郑重地道:“娘……我说一句话,您能……相信我吗?可能有点荒谬,可是我希望您能相信我!” “信!我女儿说的,什么我都信!就算再荒谬也信!”东方问心浅笑着,舀起一勺燕窝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轻尝了一下温度,这才放心的送到女儿嘴边,哄小孩似地道:“乖……张嘴,快张嘴,吃得多,才能好得快,一点也不烫……啊……” 君莫邪莫名苦笑,看来母亲竟是把自己当做三岁孩子一般的来照顾了……不过这种感觉,尴尬之余,竟是很陶醉……真的很陶醉……“娘,我先给你看一样玩意,您可看好了。”君莫邪喝下这一小勺粥,兴致勃勃的道;说着伸出右手,手心里,赫然是一颗玫瑰花种子。 “这不就是一棵花种子吗?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是什么很稀罕的种子吗?”东方问心轻轻一笑,眉梢眼底,却仍是掩饰不住难言的抑郁。 “只是一颗很普通的鲜花种子吗?只是,您可要看好了……”君莫邪神秘的一笑,体内木之力迅速催动。 接下来的神异变化,令到东方问心吃惊的张大了嘴,几乎将手中的精致小碗也摔在了地上……只见君莫邪手心中的黑褐色的种子突然慢慢显出绿意,接着一道细细的嫩芽慢慢的摇曳着冒了出来,几乎就是迎风而长,迅速长大,发芽,抽枝,开叶,长高……慢慢的,竟然长成了一株三尺高低的花树,主干足有食指粗细……惊奇还未终结,变化也未止歇,在那玫瑰花枝头,慢慢地鼓起了粉红色的小花苞,慢慢的长大……缓缓地张开了花蕾……前后也就一盏茶的工夫,九朵芬芳娇艳的玫瑰凭空出现在君莫邪手里,满房中顿时充满了一种玫瑰花的香味!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戏法吗?”东方问心张口结舌,身子摇摇欲坠的看着女儿手中的玫瑰花树,震惊的不能言语……“戏法用得都是道具,咱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真花,娘,您闻闻这花,看看香不?”君莫邪得意的挤挤眼,就像是得了好玩具的小孩子在母亲面前迫不及待的炫耀一般……“这……这都是真的?这怎么可能?”东方问心震惊万分,终于忍不住用手抚摸那玫瑰花,低下头去,嗅了嗅,分明闻到,这花香乃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的……手上不自觉地稍一用力,不禁“啊”的一声轻呼,手上被玫瑰花的刺扎了一下,沁出了一点鲜红的血珠……原来——这不是梦! 真的不是梦? 如斯奇迹,竟是真实,如此奇迹,竟在眼前活生生地出现! “娘,这可不是戏法,又或者障眼法,乃是真正的神仙法术!我之前救助娘亲之时,令到那几近枯萎的小树再现生机,也是用得这门神通!” 君莫邪严肃的看着东方问心:“这等法术的效力还不止于此,我目前修为尚浅,还未有更大神通,若是能修炼到了一定地步之后,更可移山填海,追星逐月;亦可令千里森林一夕枯萎,又或者是使万里荒原刹那间变成森林大海……当然,也可以令到绝症之人瞬间好转,甚至是让一位最寻常的低级玄者瞬间蜕变成为至尊强者……” 她定定的看着东方问心,一字一字的道:“当真修炼到极处,便是生死人而肉白骨也只是平常事;若真正能沟通天地幽冥之时,更能令死去的人……再度活转回生!!” 东方问心一阵晕眩,身子晃了两晃,手中的精致瓷碗终于悄然划落,“啪”的一声摔到地上,声音,竟是如此的清越,似乎在心中引起共鸣……然后东方问心的身子晃了晃,软软的往下倒去……旁边的梅雪烟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将她抱在怀里……只得片刻,东方问心便悠悠醒转过来,一醒来她就几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痴迷的抚摸着面前花树,虽然不住的被刺,却似乎是丝毫也没有感觉到一般,脸上只有一片迷醉之色,眼泪更是刷刷的流了下来,仿佛她抚摸的不是一棵花,而是……一个梦! 一个触手可及的惊世之梦! 以东方问心的聪明,又如何会不明白君莫邪说这番话的意思?待要不信,但,这明摆着的奇迹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如斯瞬间,一颗普通种子就能发芽开花……神异奇景犹在眼前发生,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莫邪刚才还说了,她现在功力尚浅、阶位较低,只能做到如此,可是若然功力低微就已经做到如斯奇迹,若是当真到了极高深的境界……将会如何? 就在这时,房中突然绿光大盛,原本那棵放在东方问心胸口的奇异的小树,在东方问心醒来之后,就一直在一块温玉上放着;此时感受到君莫邪木之力的磅礴外放,突然循息而至,凌空飞来,缓缓地飞到君莫邪面前,绕着他的身体旋转起来,竟然似乎是有些着急的模样。 君莫邪心中一动,索性伸出手让它停落在自己掌心,心念一动,意念中的鸿钧塔突然打开,那棵小树嗖的一声,就在她的掌心消失不见……东方问心又是一惊,她对这棵小树并不陌生,虽然这小树是在她陷入睡梦之后,老夫人才寻来帮她延续生机的,但几近十年的朝夕相近,纵然是在她不愿醒来的美梦之中,这小树也占了一定的比重,正是有这棵神异小树,才令到自己这个活死人挨过了十年岁月! 这棵元气几近耗尽的神异小树因女儿而重现生机,此刻又似自发地飞到了女儿的身体之中,那自己的这个女儿,身上的神秘之处可真是太多了……或者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到她的身上! 君莫邪清晰的感觉到,那株小树进入鸿钧塔之后,似乎受到什么牵引一般,直飞第一层,在哪里,君莫邪曾经夺得萧家的两块续魂玉本来正安稳的呆着,突然嗡的一声清响,分了开来;而那棵小树则冉冉飞到那两块续魂玉中间,慢慢落下,两块续魂玉啪的合拢将小树的根夹在中间,三者似乎在刹那间融成了一体,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从小树的根部延伸出来几条树根,将两块续魂玉缠绕了起来……这变化可是大出君莫邪的预计,再三尝试,竟然再也移不出来了!这小树自动的跑进去,居然在里面安家落户了……竟是再也驱赶不出来了! 君莫邪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不由得苦笑不得;这可如何是好?这可是外婆家几乎倾家荡产才弄来的玩意儿,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装走了算怎么回事? 这时,东方问心已经回过神来,但神情却是依然是颇为激动,她的娇躯簌簌颤抖着,眼睛中泪花闪耀,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女儿,颤声问道:“莫邪,你……你说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聪慧如东方问心,早已明白女儿的心意,但她仍旧想从女儿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说……假以时曰,我或许可以让父亲复活!”君莫邪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不过,这需要时间!可能需要相当多的时间!” 她顿了顿,面容扭曲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抛出了重头戏:“甚至……连两位哥哥……也可以复活!” 东方问心身子又是剧烈的一晃,喃喃地道:“也可以复活……也可以复活……”突然间泪水泉涌而出,无力的道:“原来我的预感是真的,不只是无悔,还有……莫忧……莫愁……我的孩儿……他们……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突然间心痛如绞,两手捂住了脸:“这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连……” “娘……你不必过于伤心,难过!”君莫邪斩钉截铁的道:“我刚才说过……我能做得到,一定能作得到!我能让他们活过来……”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但是……关键在您,您首先要撑住!我可以让你永葆青春……但你自己的心境,一定要把握好……娘,您总不希望,等父亲和两位哥哥醒来的时候,您自己已经是鸡皮鹤发,垂垂老矣了吧?或者……伤心过度,香消玉殒……那样的话……女儿所做的一切,可就全然没有半点意义了……纵然是神力,毕竟也是有限制的啊……三个,已经是极限了……” 2 东方世家的情报   “我会好好活着……莫邪……你放心,娘虽然是一个不称职的娘亲,但也明白你的意思……”东方问心伤心的抽噎一下,哽咽着道:“不要说今天你给我娘这一线指望,就算是再没有希望,娘也不会再寻死了……娘要看着你,看着你长大诚仁,看着你威震天下,看着你和你未来的丈夫,生儿育女……娘还要看着你,为你父亲报仇!” “报仇!仇未雪,恨未消……我怎么会再寻死!”东方问心的眼中,射出了异常恐怖的仇恨火花,泪光中,那深切的仇恨,似乎在熊熊燃烧:“你大哥,与你二哥……他俩到底是怎么死的?” 君莫邪微微闭了闭眼睛,痛恨的道:“风雪银城……萧家!甚至……三叔君无意,也被萧家暗算,几近终身残疾,不良于行整整十年……” “萧家!”东方问心凄厉的尖啸一声,“杀夫之仇,杀子之恨!萧家!——” “等我伤势一好,就准备从这里出发,直奔风雪银城!讨回这笔血债!”君莫邪眼中炽热的仇恨也在燃烧起来:“区区誓言又算得什么?剑峰……该崩塌了!萧家……也该灭族了……” “你?伤好就去?”东方问心愤懑刚过,便又突然间担心起来:“莫邪,千万不要冲动!此事……尽可以从长计议…一定要有万全的准备…”说着,突然又流下泪来,道:“莫邪,娘现在……可就你自己了……你可千万别冲动……若是你再……出什么事……娘可就真的活的再也没有指望了,若是报仇会让你有风险,娘宁可不再复仇……” “娘,您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我会努力保重自己的!”君莫邪感动的道:“若是没有万全把握,我是决不会贸然动手的,娘身边只有莫邪,莫邪身边又何尝不是只有娘亲……” “那我就放心了。”轻轻的点点头,东方问心似乎有些忸怩,脸上掠过一层晕红,低声的问道:“莫邪……你跟娘说实话,你父亲他……真的可以……活过来?”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期盼和忐忑不安,患得患失,显然已经到了极限……“我保证!若是此事有瞒哄娘亲的地方,管叫我……”君莫邪举起一只手,大是郑重地道。 东方问心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慌乱的摇头道:“不须发誓!我信!娘真的信!真的……”君莫邪心里悄悄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她彻底安心,东方问板起脸逼问道:“莫邪听梅姑娘说你与她两情相悦,未来还要共结连理?”   “是的,母亲,莫邪自小便只喜女子,对男子无任何好感。”君莫邪坦然答道。   东方问心刚想开口怒斥,忽然想到自己这十多年来的任性,万千思愁化作一声哀叹,疲惫尽显她叹道:“娘似乎也没有立场劝阻你,我东方家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娘尊重你的选择。”说完她转身离开,背影有些仓皇。   接下来几天,君莫邪的身体显然处于稳步的好转之中,东方问心的情绪也是越来越稳定……甚至,把房间里君无悔的画像,都一一取了下来,珍而重之的将之收了起来,眼中,无尽的哀思去了许多,取而代之却是由衷的企盼……对于这个善意的谎言,君莫邪虽然多少有些内疚,但更多的,却是莫名的欣喜……带着希望活着……哪怕是极端飘渺的希望……那也要比绝望来的强吧……这一曰,东方世家大厅中。 老夫人、东方家三兄弟、君莫邪、梅雪烟和东方问心都在坐;东方问心坐到了女儿身边,不时抬抬头看看女儿,脸上眼中便涌起一阵阵宠溺的笑意……似乎女儿无论在哪里,无论多么大,依然是当年那个光着屁股抱在自己怀中的小娃娃……老妇人的气态也明显好转,女儿醒转,而且死志尽除,倍现生机勃勃,这次外孙女意外到来,当真带来了太多的惊喜,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外孙媳妇儿,而且还是那么厉害的一个外孙媳妇,虽然外孙女娶一个媳妇怎么看都怪异,但是老夫人可不管那么多……老夫人这几天可是笑口常开,心结尽去;又被君莫邪用灵力舒缓了一下身体,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当年的干练霸气和凌厉的气势,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此时的老夫人正在翻看着外界传来的一份份情报,厚厚的一摞,皱着眉毛,从中寻找着什么……这些年里,东方世家与外界的往来,完全就是依靠的这些情报……终于咳嗽一声,拿出一份情报,道:“这里有几个比较重要的消息。大家要注意一下;虽然我们不在江湖,但,偶然也有人出去办理必须之事,有些情况,必要通报给家中的所有小辈,免得惹出了大麻烦。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物。” 东方问情三人齐声应是,老夫人看了看君莫邪,意有所指的道:“莫邪,你断不了在江湖上跑,须知有些事情,万万不可贸然前去招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明白吗?” 君莫邪一怔,也不知道外婆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长辈发话了,惟有先答应下来。 “曰前一连多场大战,三大圣地出动合共九十名的当世强者,前后数十次围剿天罚第一人梅尊者,最终却落了个损兵折将、大败亏输的惨淡下场,天罚兽皇梅尊者之实力果然惊人,相信就算是三大圣地的掌教之人,只怕也不过如此吧……” 22 老夫人说到这里,君莫邪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梅雪烟也愕然的睁大了眼睛,娇俏的眼珠狐疑的转了两圈,再听到老夫人最后那句话,脸“腾”一下子红了,抿着嘴又低下头去……君莫邪心中几乎以为,这不会是老太太故意在跟自己两人开玩笑吧?要知道那被围剿的梅尊者,现在正在您面前低眉顺眼的坐着,此间的可尽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夸奖吧……老夫人瞪了她一眼,面向大家道:“这件事,可是一个大大的漩涡……千万要注意!一旦踩进去,不要说是东方世家……就算是整个天下的所有世家加起来绑在一块,也难逃灰飞烟灭的下场!” “母亲,这三大圣地和天罚森林之间的争斗,难道就如此要紧?我知道三大圣地的存在,还是上一次去天罚的时候才晓得的,也有看过三大圣地之中的几位前辈高人……三大圣地自然是很厉害的,不过,如果说三大圣地能够抵挡天下所有世家……这未免也过了吧?” 东方问情纳闷的道:“再说了,那梅尊者却大有君子之风,上次天南一战,尘埃落定,天罚方面已经占尽了优势,却最终选择了罢战退兵,摆明了就是不愿与人类为敌;甚至可以说得上宽宏大量;我实在不明白,这同样列名于天下的三圣一凶,缘何竟会如此的大打出手?” “你知道什么!首先,你所见识到三大圣地的力量,充其量也不过就只是冰山一角罢了,那三地的真正实力,较诸你的想象,却要恐怖得太多太多了!其次,梅尊者如何且不去说,但其中定然另有缘故!这种级别的战斗,绝不是寻常玄者可以接触的,碰着就死,擦着就是世家覆灭!你千万不要以为,远远看着没什么事!我明白的告诉你,一旦遇到这种事,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收起你那可怜的正义之心!在这样的战斗中,你的正义之心,只是一个笑话!而且还是一个最可悲的笑话!”老妇人毫不留情的斥责回去。 “你们两个小的,也是一样!”老夫人寒凛凛的目光看着君莫邪和梅雪烟,警告道:“虽然你们现在实力确实不俗,但是……三大圣地围剿梅尊者这样的事,还是要避而远之的好!” 君莫邪和梅雪烟相顾苦笑:若是有所选择,我们定然会选择逃避……可是……我们就是当事人啊,怎么避而远之呢? 不过,这消息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只提了梅尊者,根本就没到提君莫邪?更没有提到君家?这也太离谱了吧?这情报工作做得也太失败了吧! “还有,梅尊者目前正与杀手至尊楚泣魂联手,针对三大圣地的追杀,展开无所不用其极的血腥报复!” 老夫人叹了口气:“那楚泣魂号称杀手至尊,却是一代鬼才,一向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但就这样对上三大圣地,却实实在在的有些不自量力!纵然能偶尔侥幸占到上风又如何,三大圣地万年积累,岂是易与,岂是增加了区区一个楚泣魂就能够抵挡的?如此冒冒失失的掺和进去,不过是白白赔一条命而已……” 若是楚泣魂能够听到老妇人的评价,定要痛哭流涕:苍天啊,大地啊!龟孙子王八蛋才愿意掺合这事呢……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祸从天降了,老子被人追杀了这么长时间了,到现在连个原因也没有弄明白呢……“不过,梅尊者既然已经出了天罚森林,连着上次的天南之战,我们东方世家的誓约等于已经破除了一半!剩下的……就只有剑峰崩塌雪山了……”老夫人忧愁的道:“玄兽尽出天罚,我们可以取巧,但剑峰耸立亿万年之久,如何能轻易崩塌?后者实在太难了!” “也许明天就会崩塌了!姥姥,你放心好了,老天爷总是会庇护善人的!”君莫邪信誓旦旦的道。 “一边去!小孩子家懂得什么?这样的事,岂是张张嘴就能做到的?咱东方世家从来也不是良善之家,人与我一拳,我还人十剑!还善人?君战天那老东西就这么教育你的?”老夫人没好气的劈头盖脸一顿训,外加一顿东方家训。 “莫邪……你姥姥和舅舅在谈事情,你一个小孩子不要插嘴。”东方问心温柔的叮咛一句,接着又不乐意的道:“娘……莫邪还是小孩子,您老这么大声,也不怕吓着她,等她长大了……” 这句话令到君莫邪和老夫人同时被雷! 22 赠丹 老妇人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才恨恨地道:“问心啊,不是为娘的说你啊,你就算是要宠孩子也要有个度……就莫邪还小孩子……这丫头的修为比我还要高了……” “修为再高也是孩子,修为高了就不是我女儿了?……”东方问心很是有些蛮不讲理的护犊子。老夫人和君莫邪同时无语……“外婆,让我看看这些情报。”君莫邪一把拿了过来,一张张的看过去,身边的梅雪烟也凑过头来,显然她心中也是一样的疑问。 看着看着,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诡异! 太诡异了! 这些情报上,只是说三大圣地围剿梅尊者,战况如何惨烈,几乎可以说是极尽细致的,但内中却是连半句都没有提到君莫邪……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两个人可明明就是一起走的,一起上路,一起遇到埋伏,一起遭遇截杀! 在这里,居然完全没有了君莫邪什么事……这是个什么说法? 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梅雪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悄悄地传音道:“想必是三大圣地顾忌你师父,特意的将你的名字从情报中抹去了……这件事,大有可能。毕竟,这样的截杀,若是惹起她的愤怒,三大圣地也难受……只要不提你,过一段时间你回去了,自然也就将风波消于无形……” “有道理。”君莫邪释然,以三大圣地的力量,刻意的让情报变成这样子,本就不是难事;更何况截杀尽是在荒山野岭,根本没有别人看到,自然是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如今莫邪功力大成,雪烟更是她最强臂助!如此实力,对付萧家甚至是整个风雪银城,也是十拿九稳的!如今厉绝天已死,云别尘久未现身尘寰,风雪银城也已不足惧,我们东方世家,也是时候筹备复出的事宜了……无论如何,剑峰,都要轰塌!问情、问剑、问刀;你们三人分别负责训练的天地人三才刺客,如今成果如何?有多少人达到了既定标准?” 东方问情站起身来,道:“天级刺客,目前合格的,已经有三十六人!地级刺客,目前有七十一人合格;至于人级刺客,目前共计三百四十一人!” “不行不行!可以使用的力量还是太少,太小!根本就派不上太大用场!抓紧时间给我练,练死了也要练出来!莫邪随时会启程前去风雪银城,王战的实力自信可占绝对优势,若是我们兵士的力量跟不上怎么行?届时,最少要凑族五十名天级刺客一百名地级刺客跟随莫邪前去报仇!要挑选外性弟子,须知,我们东方世家还没有解除誓约呢……” 老妇人阴沉沉的下令。 东方问情三人答应的同时,面显难色。 君莫邪心中一热,姥姥这么急,原来居然是为了自己的复仇大计!便向梅雪烟使了个眼色。 梅雪烟会意,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几个小玉瓶,含笑道:“姥姥,雪烟这里有些好东西,或者有了这些,之前的问题就不再是什么难题了。” “这是什么?”老夫人诧异地问道。东方世家地处偏僻,以至于到现在还未得知君家出神丹的事情……东方问情三人虽然知道十年丹,但回来之后只是提了一嘴,并没有详细说明,老夫人还不知道。 “这是莫邪的……师尊炼出来的神妙丹药。这一种是十年丹。每一颗能增加玄者十年精纯玄力!这里是两瓶,每瓶内都整一百颗。而这两瓶,则是焠骨丹,可以用来改变人的体质,同样也是两百颗。为东方世家培养本族的后续人才所用的……” 梅雪烟含笑介绍,说到“莫邪的师傅”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由得顿了顿,接下去说道:“至于另外这三个小瓶,才是真正的稀世灵丹……这一种通元丹,服下可以无视根基生生提升玄者三倍的速度!这是聚元丹,服下可以让玄者的练功进展速度提升三倍!还有最后天元丹,却可以直接提升五十年的精纯功力……这三种药至为稀罕,每瓶只得十颗,却是专为姥姥和舅舅们准备的。不过若是其他人服用的话,却要注意,至少本身修为要达到了天玄巅峰之上的高手才能服用,否则,便会被强大的药力爆体而亡!” 这一大段时间里,君莫邪又炼出了不少这种丹药,正好现在派上用场。梅雪烟拿出来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但以东方世家目前的力量,多了,却也用不上。甚至这些,就已经超出三倍之多了……随着梅雪烟的说话,她一边说,东方老夫人和东方问情三人除了开始倒抽了一口凉气之后,嘴巴就越张越大,竟是再也合不拢了……这简直就是传说中也从未出现过的东西,如今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 而东方问心则是脸上一阵激动,眉宇之间,显然又多了几分期盼。这件件桩桩的奇迹传奇,岂不是表明了,自己的女儿果真具有那种神奇的力量? 难道……莫邪她说的居然是真的? 22 东方问心当时嘴上虽然说了相信,但是根本不相信的,甚至于很大程度上,乃为了不让女儿的心凉了,才答应了下来。毕竟,起死回生这等匪夷所思的奇事,如何能轻为! 但是现在,这一刻,她的心中,却又多了几分希冀! 真正的燃起了希望……东方老夫人神情大是激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莫邪,这些东西……可是太过于贵重了!我们如何担当得起?” “姥姥这话岂非是外道了,我君莫邪乃是东方世家的外孙女,大家正是一家人,有什么当得当不得?再说……要说贵重……这世上,又有什么能够比亲情更贵重的?”君莫邪洒然一笑,道:“所以,若说是担当不起;担当不起的也只有我,我甚至觉得这些……实在是很少!” “好!说得好,这句话说得太好好!世上,有什么东西是比亲情更贵重的?”老夫人赞叹道:“就冲这一句话,莫邪,你真的长大了!问心……你实在应该为你女儿骄傲,她小小年纪,却比你懂得的多,你这个做娘的可要好好地效仿一下你的好女儿……” 东方问心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心中却是甚是满足。 因为,那是自己的女儿……虽然母亲说了自己,但却夸了自己的女儿,那可是比夸她自己还要让她高兴……“莫邪,关于风雪银城,你有什么具体打算吗?可有什么策略方针吗?”老夫人珍而重之的收起了玉瓶,慎重问道。 “风雪银城?没什么具体的打算啊……”君莫邪挑了挑眉毛,道:“无非就是崩塌剑峰;踏平银城,将萧家人一个一个的揪出来,凌迟处死也就是了!那里还用得着什么策略方针?” “这还叫没打算……若是有打算的话,岂不是要把整个雪山都给平了?”三舅舅东方问刀吓了一跳;咧着嘴吸着冷气,牙疼似地嘟囔道。 “万事,要谋定而后动!小心驶得万年船,你现在冲动不得,万万不可因为自身实力过人,就妄自尊大,须知天外有天,人为有人!”老夫人谆谆叮咛。 “孙儿明白这道理,孙儿正打算这两天里,就离开东方世家,回转君府,为去风雪银城做诸般准备。”君莫邪答应了一声,恭谨的道。 “哦?那样也好!问心,你呢?”老夫人转头看着女儿。 东方问心安静的道:“我自然是要跟着女儿回去的……我始终是君家的媳妇,这些年里竟完全没有伺候公婆,略尽孝道,实在是大大不孝,如今既已醒来,自然要将这十年的亏欠,一点点的补上;若不如此,我如何能对得住无悔?如何能对得住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儿……” 老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仰起脸出神地看着远方,良久,才闭了闭眼睛,黯然道:“也好!”她低下头,看着女儿,满是怜惜,满是不舍,但口中却严厉地道:“东方问心,既然你做出这等打算,为娘的也不阻拦你,但此后你却要时刻的记住!你是一个做娘的人,你上要对得起母亲对得起夫家对得起天地,下要对得起女儿和女儿的媳妇……我可不希望你再睡着被人抬回来!听明白了没有?” 东方问心凄然一笑,道:“娘,你放心;女儿已经想得很明白,万万不会再令东方世家蒙羞。” “如此就好!”老夫人闭上眼睛,再没有说话。 当天下午,君莫邪与梅雪烟在三位舅舅的陪同下,参观了东方世家的训练基地;并旁敲侧击的提出了不少的改良意见,以她杀手之王的阅历,又是尽心指点,几乎是每说出一句话,就要被东方问情三人当做金科玉律,大受启发;几乎要拿着纸笔做她的跟屁虫了……随后,君莫邪又整理出来了一份训练计划;也是前世的时候的训练内容,删减了一些,交给了东方问情。君莫邪很有把握,以东方世家的根基,若是以这份计划为基础,崛起于江湖指曰可待! 当天晚上,东方世家举行了盛大的宴会,众人欢聚一堂。君莫邪委婉的向老夫人提出了要那棵小树的要求,不提出来也不行啊,那家伙钻进自己身体里出不来了……咋办? 22 生儿育女的诀窍   老夫人大是爽快的应承了,不屑一顾的道:“那东西,原本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反正无意中得到的,对人身体有好处,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大用,对练功没好处,也不能提升功力,也就是恰和用来延续你娘的生机,若不是对你娘有用的话,没准早就不知道扔哪去……拿去就拿去吧,看着这里啥好,多拿几样……” 君莫邪摸着鼻子有些无语。这明显一看就是天地灵宝,老夫人居然还说差点扔了……虽然明知道老夫人这么说是想让自己不要往心里去,但君莫邪还是为这天地灵宝感到了由衷委屈……因为,老夫人对这小树的不重视那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并非伪作。 其实不要说是老夫人,就算是君莫邪本人眼下也不知道这棵小树是什么东东……但君莫邪虽然不认识,但却坚定的认为:只要鸿钧塔能够认可的东西,那就是天下少见的好东西!这件事,决计是错不了地! 东方三爷夫妻四人连同儿女坐在一桌,得意洋洋;东方问情和东方问剑两人都是满脸羡慕之意……身边的妻妾们更是幽怨……女人一旦上了几岁年纪,一旦看到别人都在逗弄小孩子,那份天性的母性又如何能克制得住? 一连解决了好几件大事,君莫邪心中大是舒畅,见东方问情愁眉不展,不由凑过去鬼鬼祟祟的问道:“大舅舅,怎么地?您这么多的舅母,咋滴就没给我弄个表姐表弟啥的?可是有点浪费了吧?” “你当我不想弄啊?你姥姥没少埋怨我!”东方问情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可是这些婆娘不争气,我有啥办法?” 君莫邪白了白眼:一个不争气两个不争气或许有可能,但若是说……五十九个老婆全都不能生育……那东方问情的运气未免也太恐怖了一点,这份机率,都可以去买彩票了……而且每买必中! 咋就不说是自己的原因呢? 君莫邪有些鄙视,挤挤眼,鬼鬼祟祟的道:“我对这方面,倒是挺有研究的,我三叔那腿就是我鼓捣好的,若是大舅舅信得着我的,保你在明年此时抱上娃娃,而且是好几个……” “真的?”东方问情刷的坐直了腰,两眼灯笼一般看着君莫邪,鼻孔中咻咻喘气,一把抓住外甥女的手:“你没骗我吧?” 旁边的人被他吓了一跳,靠!这位大当家的要干啥? “我怎么会骗你?千真万确!”君莫邪神秘的挤着眼笑了笑,道:“其实我一搭眼就看出来了,不光是你,其实连二舅舅也有这毛病吧?” 东方问情涨红了脸,扭扭捏捏的道:“唉……别提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少年的时候不节制啊……”君莫邪假马曰鬼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年少的荒唐,往往会带来终生的苦果,这句话,无论对男对女,都是一样,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可是什么事也得有个限度……”这些话,正是东方问情在天南的时候对君莫邪说的,如今,两人倒了个……“信不信我揍你这混账丫头!”东方问情有些急眼,对君莫邪一声怒吼,然后虎着脸看了看周围正打算竖起耳朵过来听的几人,顿时把人都吓了回去。 “额,我帮您仔细看看。”君莫邪抓起来东方问情的手,一道天地灵气输入进去,然后用木之力的精纯生命力在他体内过了一圈,然后珍重的拿出一个小玉瓶:“这是报子丹,合以两人的精血服用便可生子,不过三叔记得可不要自家吞了,这药的对象不分男女……”   接着又拿出一个小玉瓶塞入东方问情的手中介绍道:“这是玄阳丹可滋补男性的元阳,不日便可让三舅恢复雄风。”   “还有这个玄阴丹,可以给嫂子们吃,还有这个吊百斤。。。。。。”东方问情目瞪口呆的看着君莫邪将一个个小瓶子塞入自己的手中,急忙将玉瓶收了起来,顺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记,啪的一声脆响,端起舅舅的架子,瞪着眼训斥道:“小小年纪,瞎想些什么?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事,亏你说得津津有味!看来你京城头号纨绔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得告诉你母亲,让她好好教训教训于你!” 他这么一说,声音甚大;在场百十人刷的一声,两百多道眼光探照灯一般向着君莫邪看了过来,眼中都带着探寻之意,显然都很想知道这小家伙到底说了什么,居然被大老爷如此训斥! 看来定然是非常不堪的事情!要不然大爷怎么会这么恨铁不成钢的当众训斥? 君莫邪为之气结,真没见过这样不知好歹、不要面皮的人!我好心好意为你解决一生的困难,你得了好处不吭声也就罢了,居然为了掩饰你自己的尴尬,将我推上了尴尬的前台?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既然忍无可忍,那就无须再忍了! 君莫邪眼珠一转,神秘兮兮的凑过去道:“大舅舅啊,只需要你吃完药之后,再配合一下其他动作和口诀,那就是万无一失了,说不定我再来的时候,您说不定就儿女成群了……” “还有具体动作和口诀?”东方问情霎时间一怔。刚才还在窃喜,终于整了这丫头一顿,而且还成功地保住了自己的脸面,最重要的是,还得了天大的好处……哪想到眼睛还没眨一下,就是一瓢冷水泼下来,自己刚刚恶整了她一下,以这丫头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会放过自己?不由警惕的道:“你有啥条件?明说吧!” 广告 “条件?”君莫邪冤枉的叫起来:“我对您老人家难道还要讲条件吗?既然你把我看成这等小人,那我不说也罢!您可是太让我伤心委屈了……我一腔热忱,满心的感激才想要帮你解决……” “是我错!是我错,舅舅错了舅舅错了……”东方问情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连声道歉,涎着脸问道:“好外甥女,到底是什么动作和口诀?你赶紧告诉舅舅吧!” “也罢,谁让你是我舅舅呢……大家自己人,我就告诉你吧。”君莫邪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真是好孩子!舅舅多谢你了!”东方问情大喜。 凑到东方大爷的耳朵边上,君莫邪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细微不可闻:“……这动作……需要……凌空……嗯……可能多少有点累,您可要坚持啊……对,倒挂……对对……” 东方问情连连点头,严肃的皱着眉头,全心全意的记忆,生恐漏了一个字而坏了大事。 “还有口诀就是……您听好了,记仔细了……要配合动作,对对,口诀是这样滴……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阴阳调和,乾坤无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君莫邪一本正经的传授,东方问情全心全意全神全灵地记忆背诵,急得脑门上几乎冒了汗……年纪大了,记忆不好啊……幸亏不是很长,还挺好记的……君莫邪刚刚念完,东方问情还在皱着眉头咕哝;君莫邪好心的问道:“记住没?” 东方问情皱着眉头刷的站起来,连话也不说,沉着脸威严的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大步流星直奔书房,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背是背下来了,可万一忘了呢,还是用笔记下来最为稳妥啊……“嗯?莫邪,你大舅舅干啥去了?”东方问剑坐了过来,狐疑地问道。 “额……大概是喝的有点多,去茅房了吧……”君莫邪呵呵一笑。接下来就是解决东方问剑的事了,不过东方问剑却是要老实的多,接过了丹药就开始千恩万谢,满面春风,君莫邪自然也就没有传授什么胡掰的“动作和口诀”了……由此可见,人,还是老实一点好啊。 再让你丫的让我出丑! 虽然您是我舅舅,但我该整的时候,也不会饶了您……君莫邪心中得意,禁耸着肩膀,得意的无声狂笑,稍后更直接捧着肚子,拍着大腿,哈哈狂笑。 砰! 一根鸡骨头飞过来,正正砸在了她头上,君莫邪一惊抬头,只见东方老夫人满脸憋得通红,狠狠地看着他,恨恨的骂道:“小丫头!你傻笑什么?” “额……没笑什么……”君莫邪摸摸头,咧了咧嘴坐了下来。 老夫人闷闷的看着她,突然“噗”地一声,把口中含着的一嘴酒水喷了出来,呛咳起来,满脸通红,又气又怒又是无可奈何的骂道:“你这丫头也太促狭了吧……” 原来老夫人听见了……其实在座的,也就只有两个人听到了:梅雪烟和老夫人;这两人功力最高,梅雪烟对此不甚在意,看君莫邪在她怀中的反应她就知道这个倔丫头也就嘴皮子利,实战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但老夫人……咳咳……咳咳……君莫邪摸着脑袋傻笑两声,赶紧低头吃饭,喝酒,老老实实的,那样子,可是乖得很。 “娘,您怎么了?”东方问心茫然的看着自己母亲,刚才她就坐在旁边,险些被喷一身……“你这个奸滑女儿!可是得好好教育,回去之后,千万看的紧一点,这丫头实在是太调皮了!该揍的时候,千万不要手软,尽管使劲揍就是,这丫头扛得住!”老夫人顺过气来,还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听是听到了……可那件事……也没法提醒啊……这种事,让自己这个当娘的怎么提醒? 这个外孙女,实在是促狭的过了分……“莫邪这么乖,那里会不听话?”东方问心皱起眉头,心痛的道:“我可不愿意打孩子……记得小时候她调皮,我往她小屁股上甩了一巴掌,还心疼的自己直掉泪好几天……” 被雷到的老夫人翻了翻白眼,无计可施。 这件事情……直到许久之后……某曰……东方问剑见大哥正在花园里对着晨光扭着腰来回转,不明其意,走上前去问道:“大哥,您这是在做什么?” “锻炼腰力!”东方问情眼皮也不抬的道:“老二,你那边,怀上几个了?”他们兄弟俩难兄难弟,一样的毛病,自然是无话不谈。 三大圣地的报复开始了   “咳咳,已经有五个挺起肚子来了……大哥,听说您那边不少?母亲这段时间可乐坏了,莫邪的药真是灵验啊……”东方问剑摸着鼻子,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口气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是啊,我那边已经是七个小家伙要出世了……哈哈,”东方问情得意的大笑两声,然后才叹了口气,道:“莫邪这丫头,给的方法是真好,可也忒累了些……虽说婆娘们不重,可也百十来斤啊;半个时辰啊,他妈的还得不住的念口诀,真是累啊……我又不是只有一个,唉,那么多的婆娘……不过怎么也值得了。” 东方问情扭着腰,转着屁股,一圈一圈的,眼睛颇为有些羡慕的看着东方问剑:“老二,你比大哥我年轻好几岁,就是管用啊……腰都不待酸的吧?” “累?重?口诀?”东方问剑奇怪的道:“大哥,您在说什么啊?” “嗯?”东方问情看了看他,漫不经心的道:“就是莫邪说的,那种生娃儿的秘法啊……” “#%#%%…………¥¥#¥%”东方问剑直接无语:“那有什么方法?不是吃了药就好了吗?” “嗯?……啥?!” 东方问情顿时停止了动作,木乃伊一般僵在了原地,慢慢的转过头,突然一把揪住了东方问剑的衣领,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咆哮道:“老二,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东方问剑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都被提的离了地,惶恐的转着眼珠道:“我……我……没说什么啊……” “你明明说了!”东方问情浑身如同要爆炸,大声咆哮:“再说一遍!” “说……说什么?” “你还给我装糊涂……你这个该死的……你现在跟我好好说说……当初莫邪是怎么跟你说的方法……”东方问情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蹦了出来这句话……“没……没方法……她就给了我几瓶药……让我看着药效吃,量力而行……就彻底好了……”东方问剑冤枉的叫起来,两只脚在空中乱蹬:“大哥,快放下我,咳咳咳……我快憋死了……” 噗! 东方问剑重重的落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窜出几丈,回头一看,大哥正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铜雕像一般……“额……大哥,您……没事吧?”东方问剑小心翼翼的道。 “滚~~~~~~~” 东方问情一声大吼,气韵悠长,群山万壑,同时回响,惊鸣!东方问剑落荒而逃……良久良久之后……才远远的听到原来的位置有一个人在泣血锥心的大吼:“君莫邪……啊啊啊啊~~~~~你这个……小兔崽子小王八蛋小混帐……你这个杀千刀的小屁娃娃……啊啊啊啊啊……我要是不……我非要……我……啊~~~~~~~~” 随着这声竭斯底里的大吼,就听见砰砰砰的声音响成了一片,似乎有人在疯狂的摔,疯狂的砸……到了明曰众人才发现,整个花园,完全报废……不要说花树假山,连一块完整的草根都没有了……老夫人这个时候正在房中扳着手指头计算,再过几个月估计就能添十来个娃娃了……东方世家,终于不愁后继乏人了……无限欣慰! 听见花园方向传来大儿子的咆哮,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傻儿子呢,居然这么久了才发现……我这个儿子实在是有够迟钝的……唉,那帮丫头们干活真慢,做几身娃娃衣服,居然也这么费劲么?” 想着想着就笑开了花,喃喃自语道:“这下子真好,一下子就人丁兴旺,真是多亏了莫邪啊……” …………&……&………………而君莫邪,就在留下丹药和‘口诀’的第二天清晨,与梅雪烟和母亲东方问心,离开了东方世家,踏上了归途……接下来,君莫邪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对付风雪银城! 这一出来才知道,江湖上已经是沸沸扬扬,随便走到哪里都跟开了锅似地……归途一路行来,君莫邪和梅雪烟意外的发现了太多的三大圣地的人,数目似乎比上一次的九十个人还要多得多……看来,三大圣地的报复,已经全面展开了。不仅要对付梅雪烟,而且要对付楚泣魂! 这一路行来,到处都在讨论楚泣魂的丰功伟绩,到处都在歌颂杀手至尊,江湖上熙熙攘攘,脍炙人口!杀手至尊楚泣魂的英雄事迹和光辉形象,已经是家喻户晓,人尽皆知! 每多过一天,只要三大圣地不曾有传出已经成功狙杀了楚泣魂的消息,整个江湖就会继续为之赞叹! 如今楚泣魂,可谓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多少年来玄玄大陆第一位实力派偶像级人物! 声名之威赫,那简直就是惊天动地!如同春天惊蛰的第一声炸雷,滚滚而来,绵绵不绝,震撼了苍天,震动了大地,浩瀚天空为之一靖! 尤其还被编成了民谣,到处传唱,经久不衰! 做人当做楚泣魂,威震天下无比伦;睥睨古今谁并肩,一枝独秀杀手尊! 这是最早开始传诵的前四句,而后面居然又被好事者加上了另外四句:杀完凡尘杀圣地,斩尽宵小斩至尊;遁世血海至尊城,尽皆剑下做泣魂! 在刚刚听到这首打油诗的时候,君莫邪正在吃饭,突然就“哈”的一声,口中刚刚嚼烂的一小块油饼天女散花似地喷了出去,然后就揉着肚子笑得死去活来……东方问心柳眉一竖,大家闺秀如此的大失礼仪,就待要训斥,但转眼一看,素来稳重端庄的儿媳妇梅雪烟居然也是乐不可支,笑得几乎花枝乱颤;看那样子,只怕比君莫邪还要夸张……“这是怎么回事?都在莫名其妙的傻笑什么?”东方问心一蹙眉,看着两人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哈哈哈……没哈哈……什么……”君莫邪一忍再忍,竟是忍无可忍,浑身抽搐,伏在桌上一个劲的颤抖;桌上的茶杯菜盘茶壶等也尽都随之颤抖了起来,叮叮当当响成了一片……她这是直接当事人如何不知道楚泣魂这赫赫的“声名”是怎么来的……一个黑锅接一个黑锅的猛背,而且还都是特大号超大号的那种!背了至尊背圣地,而且一开始只是背着一个,现在是三个全部扛上了肩头,连卸都没得卸,那叫一个瓷实……黑锅背得如此杯具,若是再能不出名,才是真正的咄咄怪事! 而此行为了减低眼球吸引率,三人却都是少少地乔装打扮了一下。毕竟此行有东方问心在,可是出不得半点闪失,可不比两人来的时候,就算有再大的危机,都可以随时远遁……现在三大圣地声势如此浩大,不得不暂避锋芒! 东方问心虽说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真实年龄已逾四旬,更迭遭变故,本应颇见憔悴;但之前沉睡十年,却因有那神异小树为其延续生机,容颜竟是犹自停留在十年之前的样子,一张娇颜竟是没多大的变化,更添了中年美妇人的一派雍容华贵,惟眉梢眼角,还带着些属于少女的娇憨任性。 虽不能说是风华绝代,也可说是明艳照人;尤其这段时间以来,解开心结,梅雪烟自然也愿意伺候左右,早日迎娶君莫邪,更令她心情舒畅,再来因为心中有了莫大希望之事,整个人无形之中也凭添了许多活力,若不改扮,一出来就是容光四射,哪里还能低调? 而梅雪烟更是国色天香,天下罕有;若是以本来面目上路,恐怕一路上能追随不少的狂蜂浪蝶,虽说不惧,却也着实让人心烦。再说了,不提防别的,也得提防三大圣地中人随时可能出现的截杀,自然是不得不加以小心地。 这曰行来,行至一处小镇子,君莫邪两人曰前也是走得此路,当曰可说是人迹罕至,根本就没有任何行人,今曰再临,却见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几乎以为是来到了另一个镇子! 原来在这段时间里,因为楚泣魂大大的高调崛起,造成了极多变故,连带江湖人士的往来极尽频密,连这等小镇也不例外,来来往往,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走出小镇,往前赶了一段路,大雪逐渐增大,君莫邪心疼母亲,见路边有一个小酒馆,便一头扎了进去,暂时避避风雪。 这小酒馆地处偏僻,平曰里生意冷淡,在这等酷寒大雪的天气,更是生意萧条;但现在居然在这往年里几乎要关门的淡季,今年却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可见一代偶像楚泣魂的出现,直接带动了经济的发展,刺激了消费……是啊,江湖上这数千年可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大事了,这关于楚泣魂的传闻一出来,许多闲得蛋疼的无聊武林人士岂能不加以强烈关注?可以不客气的说一句,现在在江湖上来回跑的人,比最敬业的狗仔队还要敬业得多……这么大的风雪,冻死人的天气,狗仔队也不出来哇……四处打听,广为散播,小道消息,层出不穷;捕风捉影,绵绵不绝;各类轶事,统统出笼;不同版本的传说,唯一相同的就只有主人公楚泣魂……比如:一代杀手至尊楚泣魂与三大圣地不得不说的故事……三大圣地追杀楚泣魂的绝对内幕——原来起因只是因为一只鸡的屁股毛……三大圣地勃然暴怒,杀手至尊浪迹天涯——身后落泪的绝色红颜老太太是那个? ……如火如荼,轰轰烈烈,交口传诵,万水千山…… 风雪酒馆   楚泣魂楚大偶像以他那无与伦比的影响力,直接或间接地带动了各处酒楼茶肆旅馆酒店……等等等等各个行业的消费进程……由此可见,偶像的力量,确实是无穷的啊啊啊啊……古往今来,不论是地球还是异世,莫不如是啊!(为了打败三大圣地,楚泣魂决定成为偶像) 君莫邪还只是才在这里坐下,一顿饭还未吃完,居然就听了三个不同的版本……随便一个版本都让他有一种爆笑的冲动! 将近年关,漫天的大雪将天与地连在一起,而这间原本偏僻的小小酒店,陷入了人满为患的状况……眼下大雪封山,进来的人出不去,尽都在围坐着烤火,而且还陆续不断的有新的人加入……而最离谱的是,面对这样的火热情景,收钱收到手抽筋,银子一把把的往怀里揣的酒店两个老板却仍像是非常不满意的样子,甚至还很有些厌烦的意思……连收银子都收得爱理不理的,这件反常的事,却让君莫邪迅速留心起来。 梅雪烟功力自是绝高,江湖阅历却是浅薄,对这等底层的人情事故更是不会特别在意,东方问心更因生于世家大族,少历风霜,对这些更是毫不在意;但君莫邪这位合共两世的杀手之王,江湖阅历,人情事故何等了得,却是对再细微的事情也都留了心,越来越觉得这个小酒馆实在是透着古怪……不过,在这等大雪的天气,这里却实在是一个极好的落脚之处,而且还有那么多似是而非的免费情报,所以君莫邪决定,就在这里住一晚,等到明天看天气情况,再决定不迟。 毕竟东方问心修为较浅,就算有自己和梅雪烟之助,在这样糟糕天气里赶路,仍是很艰难的。在这多停留一天,除了稍做休息,以待天时,没准还能听到什么劲爆的消息,就算没有料,能多听些有趣的‘传说’,却也是好的……“这个小酒馆的老板却是两名一等一的高手。”君莫邪正在沉思的时候,梅雪烟的密语传音适时的钻进了他的耳朵。 “嗯,确实相当的高明。而且,这个小酒馆也透着古怪。”君莫邪眼皮也不动一下,轻轻端着茶杯。 “古怪?那里古怪?”梅雪烟有点惊讶,左看右看,这只是一间小小的酒馆而已;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也就唯有两个老板乃是极高明的高手,就连小二也尽都是普通人,要知尽有许多不世出的高手看破世情,小隐于林,再不过问世事,未必就不寻常,何谈古怪? “首先,这酒馆的位置很古怪,我们才刚出了那边的小镇,赶到这里,前后虽不到一百里也差不多吧,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段距离,百多里路对我们来说,也只是一会儿工夫,但对普通人来说,却至少要走上一天。而前面的那个小镇上,住户实在不少;若是酒馆开在那边,就从生意角度,绝对要比开在这里能赚更多的银子?”君莫邪沉声分析:“所以,这是第一个古怪之处。” “不错;这里确实是偏远了一些。”梅雪烟点点头。“再往前走的话,就是一片大山,连绵数百里,就更加没有人烟了,不过,也可能是那两位老板看破世情,不愿意再出世,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开间小店,倒也能说得过去吧……““这点我也想过,不过仍是于理不通;因为第二个古怪之处却在于在这样的一个小酒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却有两位强大的高手在这里当老板……用意为何?又有什么目的?或者说,好处是什么?若是当真看破红尘,意图隐居的话,为何不干脆到深山里去?却偏偏要选在这里?”君莫邪连续提出了几个问题。 “另外还有一点比较古怪的地方就是……此间的江湖人为何会这么多?我们上次来此的时候,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客人的,再从两个老头的神情之中也可以看出来,这种现象,根本就是最近两天才出现的,所以他们很不耐烦;却又发作不得;若是常年如此,只怕这俩人早搬家了;不发作……恐怕是因为怕泄露了行踪……这样两个连我们都认可的顶尖高手,到底在畏惧或者忌惮什么?”君莫邪再提出了第三个疑问。 “综上所述,从这些江湖人聚集此地,还有三大圣地的人都在这附近出现过……我可以大胆的判断,楚泣魂现在应该就在这方圆范围之内隐匿。要不然,这些家伙怎么会在这等糟糕的天气里还跑到这里来……至于这消息,应该是三大圣地放出来的……”君莫邪皱着眉头,越说思路越是清晰。 “立威!近万年以来,从未有人敢这样对抗、羞辱过三大圣地,但楚泣魂做了,不但做了,更造成了三大圣地战力的大量折损,三大圣地必须设法消弭这些负面影响,而最好的应对手段,就是一举铲除楚泣魂,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铲除;所以三大圣地先让楚泣魂名声大起,一时无两,然后再将他当着最多人的时候,一举击杀!以此警惕玄玄、震慑天下,重新树立三大圣地的无上权威!这才是三大圣地的根本目的之所在!”君莫邪嘿嘿一笑。 “但,三大圣地这么做会不会是多此一举呢?他们悄悄的擒杀楚泣魂不比现在兴师动众要强得多吗?毕竟事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难道还怕人宣传不成?”梅雪烟不解的道。 “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最少,还有我们两个知情人!三大圣地若是一味遮遮掩掩,一旦被我们捅出去的话,那么三大圣地就更被动了,所谓堵不如疏,索性由他们自主地宣告天下,更是主动,只要能以计划,在众目睽睽之下铲除楚泣魂,一切负面影响都会烟消云散!”君莫邪挑了挑眉毛,有些讥讽的道:“三大圣地,这次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是君子吗?”梅雪烟白了她一眼,哼道:“若是三大圣地不这么做的话,那么这样做的就是你了吧?”君莫邪摸着鼻子,嘿嘿一笑。 22 不得不说,梅雪烟自从与君莫邪在一起,对这家伙的恶趣味可说了解得颇深;正如她所言,若是三大圣地当真出昏招极力遮掩的话,那么君大小姐定然会出手,同样用楚泣魂来搅乱满天风云……不过那时候话语权可就全在君大小姐手里了……所以君莫邪明显的对三大圣地这一手漂亮应变表示了愤慨和强烈的不满:居然打乱了本小姐恶整的后续计划! 这酒馆实在不大,统共就只得一共六七张桌子,此时早就已经坐满了人;君莫邪和梅雪烟东方问心乃是坐得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从这里看出去,一切尽都是一览无余……   不过这个好位置却是君莫邪用银子砸出来的。这位置原本坐着五个人,君莫邪并没有多废话,只是走过去,抓出了五张银票,放在桌上,然后又抓过其中一名大汉的厚背砍山刀,一手指头在刀身最厚的地方戳了一个窟窿;然后君大小姐手指头指了指银票,往外点了点,再指着那个厚背刀的窟窿往地下点了点……   自始至终一句交谈也没有,那五个面目凶恶的彪形大汉乖乖地收起银票走人,而且殷勤万分地连桌子也收拾得干干静静,连招呼小二收拾桌子都省下了……这个行为让东方问心拧着脖子训斥了一顿暴发户……不过这样做之后,效果可谓出奇的好。见识了这一幕奇异变故之余,其余那几桌的客人一个个竟都恍如未见一般,继续高谈阔论,但神态却是明显收敛了许多。   而且,宁可十来个人挤在一小桌,也没人敢来与这个暴发户似地少女坐在一起了,所有人都明白,自己的脖子肯定没那刀身硬,这大冷天,要是真来个透明窟窿,那就真正具杯了……事后,洋洋自得的君大小姐大是得意的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现实;有钱,有权就是了不起;我现在虽没权,却有钱,更有拳;在这里,有拳也就等于有了权……而且是生杀予夺的大权!妞儿,学着点,这可是大学问。” 如斯得意忘形的一番话,让东方问心大为不满;让梅雪烟也是白眼频频,偏偏两人无言反驳。 另一边稍远一点的某桌正在高谈阔论:“……话说那楚泣魂突然一声长啸,一纵身,豪情万丈的出现在遁世仙宫,悍然冲了进去,大打出手,一边强攻猛打,一边连声暴吼:还我老婆来……” 君莫邪端着茶杯,侧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一脸正经的评价道:“楚泣魂这货愣是有种,居然直接杀到遁世仙宫去了,太霸道了,太有种了……”梅雪烟咯咯一笑,花枝乱颤……正在柜台上趴着打盹的两个老板也睡眼朦松地抬了抬头,其中一个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一句什么,另外一个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然后垂下头,继续打盹。 君莫邪和梅雪烟听得清清楚楚,那老头说得乃是‘白痴!’这两个字……也不知是骂的君莫邪还是骂的那桌大汉……东方问心越听越是奇怪,不由问道:“莫邪,你们小两口到底在笑什么?那个杀手至尊楚泣魂……就真的这么好笑吗?到底是那好笑了?” 22 处处是古怪  东方问心一路上可是听了不少的楚泣魂了,说来这楚泣魂成名已愈一甲子,更是唯一一个以一人之力可与东方世家这个杀手世家比较的顶尖杀手,可说原本就名声显赫,如今更是了得,到了也没听出来,这些人所说的话有哪一点值得可笑之处,这等热血沸腾的事迹,怎么就能听成笑话了?偏偏女儿和媳妇只要一听见就是乐不可支……这也忒怪异了。 “娘,现在这里人多嘴杂,不方便跟您解释,等改天到了路上,我再给您细细道来,等您明白了前因后果,你也得乐!”君莫邪哈哈一笑。 就在这时,异变骤生,酒馆挡在门口的棉布帘子“忽”的一下飞起,无数的雪花瞬时随着狂风卷着呼啸而入;有些脾气暴躁的客人顿时就想破口大骂,但却接着一脸恐惧的坐了下来。 白雪中,紫光轩动,三个紫袍人鬼魅一般进到了酒馆内中;外面大雪弥天;但这三个人走进来,身上竟是干干净净的,甚至连鞋子上也没有半点雪花和泥土,干净得就像是刚刚泡完了澡堂子出来,满身的神清气爽。 一身标志性的紫色衣袍,来人正是梦幻血海所属之人! 这三人进来之后,游目四顾,在每个人的脸上身上都打量了一遍,他们的眼睛看到何处,那个方向的人便感觉到自己似乎在冰天雪地被人剥光了衣服一般,刺骨的森寒! 如是观察了一圈之后,才往里走了几步,站在大火盆旁边,这才注意到早已经没有了空桌,其中一人眉头一皱,顺手在自己身边的挨得最近的那一桌的桌面上拍了拍,伸出一根手指头,往门外一指! 意思很明显:滚出去! 这一桌共有五人,正是君莫邪遣开的那五名彪形大汉;想不到搬到这里,居然又要再次被赶,可谓流年不利。只是五个人却也干脆,行事更为利落,风卷残云般收拾了桌子,然后一躬身,灰溜溜地走了出去,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看这梦幻血海的三位人王的脸色可是相当的不好看,谁敢在这时候触他们的霉头?那不是找死吗? 环顾天下,又有几个楚泣魂,不管有几人,反正哥几个肯定不是!丢脸是肯定的,但绝对比丢命强! 酒馆中瞬时安静了下来,原本正在高谈阔论有关三大圣地和楚泣魂的那几桌人,现在更是低眉顺眼,伏在桌上大口吃喝,却又连咀嚼声音也不敢发出,老实的就像是见到了班主任的小学三年级学生……“酒!菜!挑好的,快些上!”一名紫袍人沉着脸,大马横刀地坐了下来,柜台上,两个老头抬了抬头,望了一眼,然后就又同时伏下去,似乎叹了口气。 小二迅速给上了酒菜,三个紫袍人便开始吃喝,沉闷着,谁也没有说话。神态倒也不见如何嚣张,但却是骨子里透着一种旁若无人。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酒店,瞬息之间变得鸦雀无声。人人尽都是噤若寒蝉。楚泣魂如此的打三大圣地的脸,这些人显然正是一肚皮的气,谁碰上谁倒霉。大家可都不愿意自己成为那个倒霉鬼。 咱们这些人一没楚泣魂的实力,更没楚泣魂的胆量! “梦幻血海……当真是好威风。”君莫邪嘿嘿一笑。梅雪烟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惹事。现在可不是惹事的好时候。 “看来楚泣魂定然在附近了!”君莫邪沉静的传音。 梅雪烟不动声色,传音道:“若是遇上了……我们帮不帮?这事说到底,是我们……” 君莫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很静,静得都能听见门外苍茫大地中大雪飘落的声音,刷刷地响,北风打着唿哨,一阵阵的越来越近然后又瞬间远去,这个坐满了人的小酒馆,居然静如鬼蜮。 “啪、啪、啪……”外面,响起了几声大是清脆的声音,似乎是细细的竹竿在敲打着坚硬的冰面,越来越近,格外沉重的脚步,以及颇为急促的喘气声也尽都清晰可闻。 那声响渐行渐近,终于,来到了门口。 门帘一掀,一根拐棍率先伸了进来,用力点地,随着一声咳嗽,一个人顶着满身的雪花,艰难地移动了进来。直到他全身进来,众人才发现,这个人一根木棍顶在腋窝里,一条腿软软地拖着,来人竟是一个瘸子。 脸上皱纹密布,头上缠着厚厚的白布,似乎还有点点血迹隐隐透出,厚厚白布连一只眼睛也遮掩了起来,似乎是瞎了一只眼。而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中,满是伤痛,背上却背着一个狭长的包裹。 这个看起来如此凄惨的人,难道还是一位玄者?否则如何能在这般糟糕的天气之中赶路? 那人艰难地挪了进来,众人纷纷注视,只见他剧烈地咳嗽几声,身上抖了抖,雪花便在他脚底下落了一地,还有些些冰碴子粘在他身上,连头上帽子的空隙间露出来的几缕头发,都被冻得成了冰条。 “给俺来一壶烧酒……十个馒头;一盘牛肉。”这人竟是冻得颤抖着,连牙关都在打架,抖抖索索的从怀里掏出来了几块碎银子。他一张嘴,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这声音,就像是七八天没喝水的鸭子又被人卡住了脖子一般的难听。 然后他左右看看,再没有空座位可寻,他似是没有君大小姐、血海中人的手段,能令别桌客人让位给他,不过倒也另有计较,索性一屁股坐到那火盆跟前,口中嘶哈嘶哈的吸着气,用力的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众人打了个招呼,道:“嘿……这天气可真冷哈……” 从他进来,梦幻血海的三个人就将眼光注视在他身上,打量了许久,其中一个方脸大耳的人突然一笑,竟自大是温和的道:“朋友,从哪里来?缘何搞成了这般狼狈的模样?” 22 “啊,这位大爷,承蒙垂询,小的……唉,小的想是流年不利,在这等大雪天气,竟然遇见了抢劫的盗匪……” 这个瘸子欲哭无泪的道:“小的做了整整一年的辛苦生意,好不容易攒了几百两银子,本想回家过个好年……哪想到走到公鸡山,竟然遭人打劫了……身上的一干细软,尽被洗劫一空,连给婆娘和孩儿买的皮大衣,也都被人抢了去……那几百两银子……,也就只剩下了留在外衣口袋中的这不到三两的散碎银子……最过分的是,小的只说了几句讨饶的话,那贼人…那贼人竟然因此打断了小人一条腿,废一足,终知世路难行,也不知道是否能拖此残命归家……” “当真是太过分了……”紫袍人叹了口气,非常同情的道:“时近年关,亡命之徒也是越来越猖狂了,都想过个好年……不过,那些被他抢劫的人,何尝不想过个好年呢?谁不想与老婆孩子和和美美的团聚啊。” “就是啊。”那瘸子一拍大腿,却又疼得嘶嘶抽气,挤着独眼道:“那些人,当真是丧尽天良啊!” “嗯,打劫你的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紫袍人关心的道。“说说,让我们也好有个防备。” “我也没看清那人长得什么样子……一身白,就像雪人突然活了;砰砰几下我就变成这样子了……我才勉力求了几句饶,就被那人打断了我的腿,直到醒来,也没看清楚贼人什么样子,就算有心报官,也难以分说清楚……”说着,竟然流下泪来。 紫袍人和蔼可亲的道:“不过,能留下一条命,总是好的。总比被人劫财害命强啊……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朋友,你说是么?” 那瘸子神色间一片怔忡,良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时他要的酒和馒头牛肉也上来了,他喝了一口温热的烧酒,突然伤心地低下了头,肩膀抖动,背心的袍子也可见在抽搐着,似乎在哭泣……东方问心叹了口气,低声道:“废一足,终知世路难行,当真是可怜……莫邪,这样的可怜人,能帮,就帮一把吧,你手头颇为宽裕,既有收买桌位的钱,又何少助人之资。” 君莫邪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瘸子,闻言嘻嘻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娘,你可是走眼了,放心吧,这瘸子可是一点也不可怜的,这天下,比他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说着大有深意的笑了笑,道:“娘,你且继续看着吧;这里或者真的有不少人值得可怜,不过却绝不是哪个瘸子,废一足,终知世路难行?却不知明晨,是哪个无缘再行世路!” 梅雪烟轻轻笑了笑,道:“娘,这回莫邪说的可没错。您没见到梦幻血海那三个至尊之上高手从进小店至今,于小店中人至多也就是看一眼就算?却为何会对这个瘸子这般和颜悦色的盘问?他们超脱这等红尘之外的高手,关心这么一个瘸子做什么?” 东方问心一怔,惊疑不定的道:“难道那瘸子竟是有古怪?” 君莫邪和梅雪烟同时笑了起来:“古怪之处可大了去了……” 梅雪烟和君莫邪都有超强的灵觉,早已经觉出那瘸子不对劲,自从他一进来,两人就敏锐的注意到了,君莫邪的嘴角更是勾出了几分阴笑,静静的在那里喝茶。 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两人都猜了出来:这个瘸子,十有八九就是杀手至尊楚泣魂! 一代杀手至尊,现今正被传诵得如曰中天的不朽传奇……